写在新书的开头
在这里要感谢的是读者朋友春城五指,春城姑娘,花落伽兰,不遗余力地阅读和收藏,看着你们欢乐的互动,笔者很高兴,拙作还很生嫩,笔者一定会努力地创作,希望不会让你们失望。
十月五日,也就是明天
酱油有事会出去一整天,可能要到晚上才会回来,更新的时间可能会晚一点,这里先说明一下,应该不会断的,放心吧!!
新的一周,酱油迫切需要读者朋友的点击,收藏和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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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改成签约状态了
作为新人的第一本新书,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感谢读者朋友这些天来的支持,没有你们,酱油是没有动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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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目前还只是刚开始,但酱油相信,有志者,事竞成,苦心人,天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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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照例各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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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上了首页新书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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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的上架感言
突然被通知要上架了,其实觉得挺意外的,这是酱油作为网文界一名粉嫩新人的第一本书,
码字才刚刚一个半月左右,远远谈不上风风雨雨,觉得心里有很多话想对读者说,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其实生活中酱油是个拙于言辞的人,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敢去写一本书了,怎么就敢把它发出去让人看了。或许是因为酱油相信,每个宅男都有一个梦想吧。
美女?英雄?创造历史,登上人生巅峰,种种诸如此类。然而真正想把这个梦写下来,却是困难重重,眼高手低,辞不达意,无数次地抓耳挠腮只为UU小说的文字能够入眼。
码字是件孤独的事,只有读者的互动能让作者产生动力,不论是鼓励也好,批评也罢,酱油都铭记于心,有时候也会尽量去试着修改以便能达到读者们的要求,但多数时候,由于大纲和故事情节的限制,可能无法达到每个读者的期望。
这本书还很幼小,存在着很多的问题,有时候吧,一想着要尽快更新出来,心情就会变得很急躁,往往写出来的东西很难看。因此这个月更新量下降了,还请给酱油一点时间,理顺一下思路,相信速度会慢慢上来。
历史是个小姑娘,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不同的装扮,酱油的解读如果合你的意了,请点个赞,不满意的话,也请多多包涵!
想想要感谢的人很多,首先是编辑小楼姐吧,虽然平时交流不多,但该给的都给了,真是很认真负责,让酱油受益良多。
然后就是所有的读者朋友们了,给酱油打赏支持的,给酱油留下评论的,每一次的点击,收藏,票票都让酱油很是感动,人数太多难以言尽,但每一个酱油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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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的穿越从失恋开始
虫洞,反物质,时空隧道?还是某种恶作剧?
刘禹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情景,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直到手上的烟燃尽,烧到了他的皮肉,感觉到刺痛的他赶紧甩到地上。
在刘禹的身前,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光圈,乳白的光晕在空气中缓缓地荡漾,似乎在发出某种诱惑地信号。
做为一个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优秀青少年,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原本应该是根本不屑于那些反科学的东西的。可是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刘禹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还是发生了某种程度上的扭曲。
“有什么大不了的,哥现在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吗?”一个声音在心头呐喊,刘禹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就冲了进去。
“啊!”刘禹慢慢地睁开眼,就听见两声大喊,其中一个是他自己发出的,原因是这张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脸。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浑浊的眼睛充满了惊恐。
这是一个典型的古代老农,一身皮肤由于长年劳作被晒成古铜色,杂乱的头发挽在头顶上,用草木棍儿松松地穿成一个髻,无袖的短褐被一条粗布带子缠于腰间。光着脚丫踩在泥地上,右手上扶着一个木杈。
“这位老人家。”刘禹学着电视里的动作抱拳施了个礼,就看见对面的老人双眼翻白,直挺挺地朝后倒了下去。刘禹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了一把,让老人躺下。用手在鼻下一探,还好,有气息。
放下老人的身体,刘禹站起身来,四处打量,他所在的位置是一片农田,看不出种的什么,庄稼看来已经收割完了,远处传来“哞哞”的牛叫声。
天空很蓝,和后世那种灰蒙蒙的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十分纯净的宝石一般的蓝色,这种色彩在后世已经很难看得到了。刘禹的视线里没有看到村庄,这片田的后面是树林,田埂上光秃秃地没有一个行人。
因为老人还昏迷着,刘禹只能守着他,哪儿都不能去。从本质上讲,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用前女友林玲的话来说,他是一个好人,是的,前女友,仅仅过了二十四个小时,自己相恋六年的女友就变成了前女友。
想起那个陪了自己那么久的女孩,刘禹的心开始发痛,那个世界很现实,一个吊丝根本不配和女神在一起。林玲却跟了他六年,为了这份感情,刘禹像狗一样拼命地工作。
可不管他如何拼命,楼盘广告上的数字还是无情地一次又一次打他的脸。售楼小姐甜美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他,“你就是攒一辈子也买不起。”
连个房子都买不起,你凭什么敢说能给她幸福?在和林玲相处的这几年,刘禹就天天背负着这种压力,偏偏回家还得笑脸以对。终于,在昨天,他解脱了。
“禹子,我们分手吧,每天我看着你累坏的样子,都心疼地不得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可再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了的。你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害怕,害怕有一天,我会伤害你。”
“对不起,禹子,原谅我的软弱,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都无法摆脱那些压力。禹子,我爱你,我受不了你对我不好,趁着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发生,我们分手吧!”
林玲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刘禹的脑海里回响,尽管有些语无伦次,他还是听懂了。他们这段感情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如果再勉强下去,说不定最后会变成一对怨侣。
而一直以来林玲都比自己要有勇气地多,昨天也是如此。被林玲封为好人的刘禹当然不能辜负这个称号,于是,两人很平静地分手了,而这一天,正是林玲26岁的生日。
刘禹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腕上,这串磁性手链本来应该是送给林玲的生日礼物。是他在某宝上订的,可由于快递公司的低效率,一直到今天早上,才送到自己家,而他送出的人却已经离他而去了。
因为一个无意识的动作,房屋中间就出现了本文开头所描述的那种情景,刘禹想起来,自己不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造物主的神奇还真不是我等凡人能够揣测的啊。
刘禹不禁苦笑,他还没有从昨天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莫明其妙地就来到了这里。陌生的时代,刘禹一脸茫然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人事不醒的老汉,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咳咳。”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禹听到一串咳嗽声,就见脚下的老汉一阵动弹,他醒了。刘禹连忙弯下腰,把人扶起来,靠在石头上。
“老人家莫慌,我不是坏人。”看到老人眼睛仍有害怕之意,刘禹冒出一句普通话,也不知道人家听不听得懂。
“你,你是何人?”老人轻轻地说了一句,刘禹一听竟然能懂,这语言和华夏北边的方言差不多。
“我不是坏人,路过这里,迷路了,请问这地方叫什么?”刘禹开始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喔,还有年代。
“此地是潞县,俺们村叫王官集,公子若是要上大路,往那处即可。”老人用手一指,刘禹顺着一看,看不清楚,估计不近。
“多谢老人家,那现在是哪一年?”潞县是哪刘禹不知道,多半是古时名字。
“这个老汉就不知了,只记得年青时还是大金朝治下,后来换了不知啥人。”刘禹听着一阵迷糊,大金朝是什么朝?
“公子若是无事,老汉就告辞了,家中还有许多事哩。”那老人家见刘禹不说话了,起身就走,走出老远,还回头看他。
刘禹问了半天,自己还是一头雾水,几乎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那点贫乏的历史知识早就还给体育老师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是和后世完全不同的时代,而且相当落后。
望着远处的群山,刘禹掏出一支烟点上,脑子有点乱,他需要整理一下,进入这个时代完全是个意外,既来之则安之吧。
忽然不远处一群人似乎正在向自己这边过来,刘禹的视力还不错,看到当前一人正是刚才那老汉。他一面走一面指向这边,后面跟着的似乎是同样打扮的庄稼汉,当中簇拥着一个有些富态的中年人。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还不速速道来。”那富态中年人远远看着刘禹,大声喊道。
刘禹一阵愕然,这是干什么,自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不就吓了一下老人嘛,再说这会也没事,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么。
“观你奇装异服,相貌怪诞,莫不是妖人?”那人见刘禹不接话,双手一挥,一群人就欲围上来。
“我不是坏人,你们想干什么?”刘禹见势不妙,急忙回了一句。
“少废话,拿下他,再做道理。”众人已经越欺越近。
“慢着,看这是什么?”刘禹大吼一声,众人身形都是一滞,只见刘禹的身前突然凭空出现一个淡淡的光圈,尽管是大白天,但还是很明显。见到光圈出现,刘禹舒了一口气,老天终究没有抛弃他。
“妖法,妖法,真是妖人。”一干人等都被吓住了,许多人手里的棍棒等物都掉到了地上。
“什么妖法,没见识,你爷爷是神仙,都看清楚了。”刘禹一脸鄙夷,见吓住了众人,也不作停留,抬脚便跨向那光圈。不一会,连人带光圈俱都消失不见了。
“不好,真是神仙,这是仙法啊。”众人目瞪口呆,忙不迭地朝着那空地跪地磕头,口中直呼神仙爷爷莫怪。
电灯,电视,书桌,自己的换洗衣服,没喝完的饮料,正是自己租的那个小屋,刘禹一下坐到床上,头上冷汗直冒,万幸啊,总算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第二章 新时空的猜想
在这个城市,刘禹并没有多少朋友,能交心就更少了,大学同学虽然还时不时的有聚会,可那基本上成了炫富节目,刘禹一点都不想去,同室的几个狼友没一个留在帝都,最近的一个在魔都,最远的在大洋彼岸,
公司倒是有个玩得不错的哥们,刘禹叫他“胖子”,其实人也没多胖,只是有点矮,显得胖而已。
定了定神,刘禹给他打了个电话请假,胖子很关心地问他是不是病了,刘禹没说话,他觉得自己真的病了,穿越这种事都能碰上,而且还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这还不算病么?
接下来,为了进行真正的穿越,刘禹觉得有必要做一些准备。
他是个标准的宅男,这表示刘禹的身体只能算是一般,体力耐力都不怎么样,碰上危险就算是拼命估计也难逃一挂。
而且他既没有像牛人一样练过各种武术散打拳击之类的,也没有特战队员的技能反应。
军盲一个,带着一群农民走走正步就能轻松搞定百万大军之类的只能是做梦。
科盲一个,所有的黑科技都不会,火药,玻璃,水泥的配方背下来也不会造。工业化是神马?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
史盲一个,除了某些很有名的人名大概知道以外,什么历史走向,哪年发生啥事,全瞎。
认识了自己的不足,刘禹决定不能这么浪费这种难得的机会,上天既然这么安排,就一定有其必然性,在真正的行动之前。要做的就是全面地提升自己。
首先。锻炼身体是马上就要进行的项目,早上的跑步,健身房也不能少,请教练制定一个计划要比自己盲目练好很多。
其次。各种物质准备也得尽量考虑周全。防身物品,什么防弹防刺衣,狗腿刀,电击棍之类的通通都要要。交易物品,什么机械表,玻璃镜,青霉素,香皂,火柴之类的大杀器一个都不能少。
万一不小心穿到了一个卫生纸都能换黄金的年代那得发成什么样子啊!刘禹想想就觉得爽。
还有。知识方面的准备也得有,一开口一个文盲人怎么跟你打交道,骗子那也得有文化不是。各种科技树配方之类的就算了。
刘禹很认真地看了一下,自己真不是那块料,能随随便便画张示意图就能换几千万上亿美刀的就算不是编出来的,那也肯定只有超级牛人才能办到,一般学霸都还不行。
要知道,你得记下多少东西,不仅记得还得画出来,画出来的,随便找几个古代人就能做出来,这得多逆天啊,根本不是造出来而是变出来的,他只是个凡人还是个学渣,因此,这类最来钱的高科技咱就不碰了。
其实刘禹还挺庆幸自己是个学渣的,真像很多网文里那种各项全能牛到不行的人,在现在这位面就能混得风声水起,为啥要跑到那些个没网没电没娱乐的世界去。
怪不得那些穿越大神个个后宫,不干这个干嘛啊,长夜多难熬!也许只有啥都不行的学渣,才能碰上穿越这种小概率事件吧,这也正好能解释为啥历史没变化。
因为穿过去的前辈都无声无息地,能力太低甚至想在史书上留上名字都难。感谢他们,因为他们我们还能继续存在!
半个月以后,所有订的东西都送到了,刘禹看着满满一大旅行袋,仔细地想想还少什么?
对了,银子,不管穿到哪,rmb还能使用的机率是相当小的,刘禹决定准备一些银子,真正的白银。在现代,白银基本上失去了通行几千年的货币功能,只能算是工业材料,价格呢不算贵,大概三块多一克。
刘禹找了家金店,以制做礼品的名义,订了四百克一锭的小银锭20锭,四十克的50锭。一共花了三万多块,这是所有物品里最贵的一单,但是刘禹觉得是值得的。
因为按网上查到的古代金银兑换比例,大概是一比八,九左右,而现代,差不多是**十,这意味着,光是进行兑换,就有差不多十倍的利润。这已经可以让资本无视世间一切准则横行霸道了。
背上旅行袋,刘禹在穿衣镜前看了看自己的形象,由于故意没剃胡子,刘禹说出去三十多岁肯定有人信。特意买来了古式头套道具,戴上去立刻就有了那么点意思,汉服长衫也准备了,不过现在不能穿,太违和。
一顶帽子刚好能挡住头套,这个要马上戴上是很麻烦的,不比衣服到时候套上就行,
内衣外面罩了一件黑衣的防刺服,据称能挡五四子弹,这也是网上能买到的最贵的一种了,一千二百块不还价。脚上是一双03式作训靴,方头包钢,据说极其耐操的皮实货,花了245块,包邮的喔亲!
腰间别了把大阳江良心货硬质高碳钢制狗腿刀,带鞘长60cm,800块。袋子里还放了根充满电的钛合金高压电击棍,号称五千万伏瞬间电压,能放倒熊,当然这是广告,这个只要385。
刘禹选它还有一个原因是这货可以当手电筒用,光线非常地强劲,绝对能亮瞎古人的眼,装神弄鬼的神器啊。
走之前刘禹也没忘了给父母打个电话,万一发生意外,这就是永别了,说了很久,直到快出现泪腺反应刘禹才挂断。
在电话里他告诉父母公司派自己去非洲公干,那儿没信号可能很长时间不会联系了,然后,出了门。
找了家取款机,刘禹把卡里还余下的两万多块全都转给了父母。拦下一辆出租,义无返顾地出发了。
刘禹选定的穿越地点是靠近通州的一片田地,在概率上来讲,如果现代的一片农田如果还是良田,那么有很大机会在古代这里仍是田地或是荒地。
不管哪种,都避免了穿到某个人声鼎沸的闹市,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出现的尴尬。甚至那是有生命危险的。最主要的是,他在网上查过了,上次那位老汉说的潞县正是通州路治所在。
一支马队慢慢地走在潞县通往大都官道上,马头老丁其实不过四十多岁,常年关外的奔波让他看上去面相十分老。这支不大的马队属于丁家,老丁是东家的家生奴,深得信任,连姓都是东家所赐。
丁家在幽燕地头上算是个不小的豪族,早在石晋时期便有先人官至刺史,辽地变乱中,多少豪门巨族都烟消云散之际,丁家虽有损伤却还是顽强地存活了下来。
自辽人主燕后,丁家再也没有人出仕,而是低调地当了一个商家,不再过问政治,因此哪怕后来换了金人,元人,丁家也只是本本份份地经商。
关东的皮货人参,辽地的铁器粮食。从四面八方被丁家的商队运到位于大都城里海子斜街的各家店辅。老丁的这支马队装的就是关东运来的皮货。由于离城不过十余里了,马队走得不快。一路平安,老丁也不愿过份催促。
任凭伙计们呼喝打闹,自己却习惯性地左右观察,然后老丁便看到了路边站着的一个异人。用老丁的眼光来看,此人甚是别扭,冠帽衣衫都是正经的南人打扮,偏偏脚上蹬着一双奇怪的黑靴。
背上的背包也甚是怪异,黑色的斜纹布不知道是什么面料,看上去很厚实。面白短须,要说是官宦子弟吧,没有仆役跟从,说是商人吧却没那气息。
老丁本想装着没看到,没想到那人对着他遥遥便是一揖。
“这位大叔,不知道前往何处,可否行个方便?”。自然这位异人便是我们的主人公刘禹,
刘禹穿过来的时候站着的地方是个长满野草的小斜坡,在手指上刺了一下,血珠滴出,久久不能愈合,他很伤心,没有附赠什么异能,
甚至,连传说中的空间提示音都没有,这意味着,他这个门没法升级啥的。也就是说,除了可以随时展开来回穿越以外刘禹还是那个宅男学渣,好在也没有头疼脑热啥的副作用,几乎就是眼晕了一下就过来了,那个门也随之关闭。
“这位公子请了,老儿们正欲往大都城,不知...”因为基本上是绝对的安全,老丁也没有怀疑刘禹有何不良企图。
再说了,本队十几个青壮呢,甚至有几人是等闲三五人不能近身的好手,老丁回了一礼,还好虽然话音有些怪异,基本上能听懂,能交流就好啊,但是......
大都,大都,刘禹脑子一嗡,后面老丁说了啥都没听清,按刘禹恶补的历史知识来看,帝都被称为大都的朝代只有一个,那就是元。
这是个汉人地位低下,经常被随意驳夺身份,强制为奴的时代,而他刘禹居然好死不死穿到了大元朝的都城,这要怎么破?刘禹有些愣神。
“公子!公子!”老丁看刘禹有些神神在在的
“喔,大叔,我亦欲往,可否搭载一程,不甚感谢之至。”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想办法搞清楚哪一年,万一元末呢,说不定能抱上个大粗腿。而且看眼前这些汉人也活得挺好,没啥,最重要跟着一路混进去再说。
“当不得当不得,只恐车马简陋有污公子身份,如不嫌弃便上后面货车。”不过举手之劳,老丁也是经常出门在外之人,这类小事自能作主。
商人嘛,交游广阔便是路。再说了,观此人谦恭有礼,望之便生好感。
刘禹上了后面那辆装着货物的板车,坐在车尾一摇一摇地,寻思着怎么才能绕到年份上去呢,直接问太突然了点吧,没准让人生疑。
随意地和那老丁搭着话,一来二去,两人的称呼也从公子大叔变成了小哥老丁叔,而整个车队也慢慢接近了目的地。
刘禹已经看到一座雄城出现在了眼前,感觉就好像自己头一次去爬长城时那样,目瞪口呆。
第三章 700年前的帝都
唐五代时的幽州,辽时的南京,金时的中都,再到现在眼前的大都,加上原本历史上明清时的紫禁城,民国的北平,新华夏的帝都。
很少有这么一座几乎每个时代都拥有一个不同名称的巨大城市,刘禹觉得自己正在走进历史中
从顺承门进去,刘禹看到带队的老丁笑脸打着招呼走向路边的一排单门脸房,看样子像是收税所在。
门口进进出出的全是行商打扮的人,其中不乏异族。实际上,刘禹觉得自己在这里才像是个异族。
在这队全是北地汉人组成的马队里,除了有些怪异但基本上还能听懂的北地汉音,完全看不出后世电视剧里古代汉人的那种样子。
凌乱的披发,右衽的短袍。
刘禹看了看自己身上从某宝一家汉服店买来的直缀长衫,头上套着的规规矩矩的拍戏的那种带冠头套,一股巨大的违和感扑面而来。
“郁闷,戏演过了!”
“小哥,俺们要送货去东家的皮货铺子,若有去处,便在此处分手吧。”交完进城税的老丁一边打着手势招呼队伍前进,一边对着刘禹说道
“不敢劳烦,不知贵东家的铺子所在何处,距离海子市几何?”刘禹其实在x度上看过大都平面图,这么说不过是想和相对熟的人一块走罢了,万一碰上麻烦啥的呢?
“俺们正是去海子处,搭上小哥也便宜。”与刘禹同车的是个姓张的粗豪汉子,一路上刘禹的不耻下问让汉子觉得很有好感,见他相问,直接就包揽了。
老丁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若是麻烦,便不敢有劳了。”刘禹见老丁的做态,知道他有些不情愿,
虽不知道原因,但以退为进还是懂的,实在不行,就自己走着吧,慢慢看也不错,只是这日头似乎要下了,不知道元时有没有宵禁啥的,要不,找个客栈住下?
“甚麻烦,不嫌腌臜便同去吧。”老丁有些不愿意,却没有拒绝。
说到底,老丁对刘禹这个一副南人打扮却操着口怪异北地汉音的人虽有些好感,却也不无疑惑。
元人对于商人还是很宽融的,哪怕是南商。但是对老丁来说,不愿意招惹麻烦是种很深的执念,反正不过一时半刻便到,那时分了手就是。
车队在街上缓缓地走着,人流有些大,还好没有什么停顿,这一路上,左右都是各种牲畜围栏,围栏的后面是宽大的帐篷,
牛,马,羊,骆驼,甚至刘禹还看到了两头大象,空气中杂质着各种动物粪便的腥臭味,
虽然很是不习惯,刘禹还是很有兴致地左看右看,听着各种奇奇怪怪完全不懂的语言,直到一处很大的足有三层的高台,
由于很是显眼,刘禹便多看了几眼,而那上面站着的却是让刘禹很不舒服的货物,这种货物是......人。
没错,就是人,各色人种都有,有很多明显是汉人打扮的男女,也有深目高鼻的西方人,
刘禹分不出是阿拉伯人还是中亚人,没有老弱,全是青壮年纪,一个色目胖子大声喊着什么,很像是后世的拍卖会。
其实过来之前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是当真的看到活生生的人在这种牲畜市场上明码标价时,刘禹还是产生了明显的心理反应。俗称叫做膈应,很不舒服,当然也只能是不舒服而已,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同车的老张兴致勃勃地告诉刘禹,他以后挣了钱一定要来买一个媳妇的时候。刘禹对着那期待的粗脸还违心地附合了一下,顺便夸赞了对方的理想很伟大。
这是一个人可以当作货物贩卖的时代,刘禹在心底里提醒自己,不想落到那种境地,就一定要处处小心。
穿越者没有光环,所以不会有人见到你纳头便拜,哭着喊着奉献忠心。刘禹知道至少自己没有,否则想搭个便车都会被老丁质疑,这得是多悲催的主角啊!
海子,后世被叫做积水谭。还有帝都著名的后海也是它的一部分。再过十多年,会有一个叫郭守敬的人,他主持修建了一条从通州到这里的运河。
这条起名为通惠河的人工运河勾通南北大运河,使得南方的漕粮船可以直接开抵大都的码头。
同时也极大的促进了商贸的发展,大都也因此成为了一个繁荣的商业大城市,远远超过世界同期的其它地方。
从顺承门到这里刘禹估计一共走了差不多两小时,按这里的来算不到一个时辰。这边的人流明显更多,而且也明显地要干净得多,宽阔的道路被重重叠叠的人流占据了大部分。
看穿着衣饰就能知道大部分都是殷实人家,也就是传说中的中产阶级吧,也不乏非富即贵之辈。
能供马车通行的空间很小了,车夫也小心翼翼地避让着人群,万一碰上磕上个,就是大麻烦。见此情景,刘禹决定向老丁告辞,毕竟麻烦了人家很多,
刘禹留下了一锭十两银子的元宝做为酬谢,老丁也没推辞,很热情地给刘禹指出东家皮货辅子的方向。并告知了他辅子名称“茂源祥”,东家的名讳上丁下应文。
刘禹一拱手告别,在心里记下了这些,想着以后拜访一下也能结个善缘,一路看来,这丁家还算是良善。
老丁介绍的客栈在一个路口靠左边,刘禹跟着人流没废多大劲就找到了。
两层的木质楼房,斜斜挑起的厚布招牌写着“日升客栈”四个隶文繁体字。可能是因为还没到晚饭时间吧,客栈里人不多,看不到搭着布刷子的小二跑上跑下。
刘禹在门口站了一会,也没有人上前问他“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一楼看着像是饭店,靠里的柜台估计是卖酒的,一个像是帐房模样的人低头翻着什么。
刘禹只好走过去问了一句:“请问有客房吗?住店。”
帐房抬起头,斜眼打量了一番,然后满脸堆笑“怠慢官人了,请问是要上房还是...”
“一间上房,清静点的,临街最好,房钱几何,需要质押吗?”刘禹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官人,刘禹想那位有名的西门大官人,一阵恶寒。
“官人恕罪,即是临街,那便如何清静得了,
上房一日一夜一百七十文,午时结算,不拖不欠,无须质押,您看...”帐房的服务态度还是很值得称赞的。
“这般贵,尔等莫不是欺生,前年可不是这个价。”还价是刘禹毕业四年学到的最实用的生活技能。
随意瞅瞅柜台里的陈设,几个胖大的粗陶坛子上覆着红纸,坛身上的纸写了几个字看不太清楚。
“咦?官人竟不知。”帐房诧异的打量刘禹。
“这话怎么说?”刘禹很无辜地摊开手,哥怎么会知道?
“官人这身打扮,难道不是打南边来?不知道大汗已经下了征讨令了么。”
“某却不是从南方来,征讨令遮莫东西?征讨谁。”刘禹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很熟悉但又抓不住。
“若非是南人那便无妨,官人不知大汗六月已下征宋诏令了么?此令一下,百物涨腾,小店的房价自然也跟着涨了些。”
“如此便开间临街的吧,这银子先记上,若是房子不干净,再来计较。”刘禹随手拍了一锭十两的银子过去。
征宋,啥东西,刘禹没在意,和自己无关就好。
帐房忙接过一看,十足的雪花纹银,亮得闪痛眼睛,哪里还敢多话,取过一片木牌,递给刘禹。
“官人说得哪里话,若有不称意,尽管找小老儿,不是小老儿夸口,整个斜街,不,整个海子市,您绝计找不到更干净的客房了。”
刘禹跟着一个引路的小二上了二楼,他的天字丙号房在二楼过去第三间。
推开一看,一间挺大的客厅,半堵架子墙后面是卧房,房间里没有异味,陈设古朴。
刘禹很满意,扔给那个小儿一两银子让它照着治些酒菜上来。没过多久,小二就带了几个人上来了,忙碌了一会,就看一张不小的台子上摆满了菜肴,
刘禹看了一眼,份量都相当多,一盘应该是羊肉的盘子里堆得冒了尖,还有一壶酒至少半斤,
小二在一旁看刘禹满意的样子,小心地说“官人可还满意?尚余五十来文...”
“不错,那些赏你了!”终于土豪了一把,刘禹很大方。
“如此官人便请慢用,小的先下去了,有事叫唤一下便是,还有...”小二欲言又止
“如何,只管说来。”刘禹很奇怪。
“官人新来可能不知,这大都城过了戌时便宵禁了,官人切莫外出,以免惹祸。”小二很好心地提醒道。
我靠,刘禹感觉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夜生活都不让人过了。
还好,虽然味道不怎么样,缺少各种调料,但纯绿色无公害食品还是很让刘禹得意的,尼玛,哥这顿放后世那只有上了一定级别才能吃到,那叫“特供”。
至于酒,度数有点低,只有一点点酒味,应该是自家酿的某种果酒掺了牛奶还是羊奶。有一种后世果奶的感觉,就是有点膻腥味,不过还能接受。
最主要的是,这顿饭一共花了刘禹一两银子,而这两银子价值120多块rmb,在后世也就几个人吃顿烧烤。
于是,吃饱喝足还洗了个热水澡,再顺便换了身衣服.刘禹只好就着跳动的烛光清点带来的东西。
看看第一桶金应该要怎么去赚,怎么才能尽量低调不留后患,这是个技术活啊。刘禹剔着牙胡思乱想着,慢慢睡着了...
第四章 火柴是个大杀器(上)
海子斜街皮货市上的一家大店铺内,老丁指挥着伙计将交割好的皮货搬入后院的库房内,
一长衫男子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忙碌,左手里把玩着一个圆形的物件,眼神有些飘,右手不时轻抚颌下的几缕青须,若有所思。
此人便是老丁的东家丁应文,丁家二房的嫡长子,掌握着两间皮货行,一间铁器行和三间粮行,行号都叫“茂源祥”。
除了铺子,丁应文家在大都东城,足足的五进院子,占地极广,传说是前辽某个重臣的府邸。
丁应文的手中拿着的,郝然便是刘禹给老丁的那锭银子。
“不是辽金官锭,不是大同雪纹,也不似宋人所铸,细细想来,竟是从所未见!如此成色,怕不是有十足。”丁应文喃喃自语。
“遮莫不是,老头儿行走各地这许多年,也从未见过铸的这等好看的银子。”
“如此只有一种可能。此乃他家自行所铸,好奢豪的手笔,光是熔炼折色便要费多少事。”丁应文望向老丁。
“你说此人南人扮相,口音怪异,携一方正布包,独身一人,又不是似遇劫,那他来大都城不会是游玩,应有所图。”
“老头儿正是顾虑此事,未相邀来此,若是行奸细之事,岂不是祸事上身。”老丁点点头。
“不,不会是奸细,宋人派人来此根本毫无意义,战事已起数月,除非他们想行刺大汗,你觉得可能么?”丁应文摇头
“四方布包,以带系之能背在肩上,黑色皮靴,宋人很少这么穿着啊,倒似是西人,西人,西人,难道是...”
“海商!”老丁脱口而出。
“对,且是豪商,派家中子弟前来探路,如此才说得通,那包中想必有海货!”丁应文有些兴奋。
“此子应该下榻日升客栈,东家若有意,老儿明日便去邀约一见。”
“不,等两日,两日后他若不登门你再去。”不能着急。
丁应文有了计较,若真依自己所料,丁家怎么说也应该是此人的首选,这样更能掌握主动。
第二日,已经日上三竿,刘禹才睁开眼。一切仿佛像是一个梦,显得那么得不真实,自己居然在700多年前的时空里睡了一觉。
不是明清的那种老式架子床,刘禹身下是一层矮矮的床榻。有点像是后世的席梦思直接放在地上那种感觉,不过没那么有弹性。被子也有些硬,里面应该是棉花,就是罩布模上去有点粗,不太像棉倒有些像是麻。
nnd,哥现在随便一样东西都是元宋时期的古物,连空气都是,谁能比,刘禹有些bs后世的那些土豪。
也不知道带回去的话能不能卖出去。踩上客栈里准备的软木屐,打开窗户让光线透进来。背心大裤衩短头发的刘禹拿起手机就开拍,像个好奇宝宝。
新鲜过后,重新打扮成古人的刘禹准备出门了,目的地不出所料便是丁家的那家皮货行。
身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时空,连户籍来历都说不清楚,任何麻烦都可能致命。刘禹不想拿着东西到处去碰运气,丁家既然是个商家,那应该会有些眼光。如果能合作,会少很多麻烦。刘禹很容易就作出了决定。
旅行袋太重不方便,光是那些银锭就差不多20斤。机械表还是算了,时制都不一样,刘禹并不想一个人在这里普及24小时制。
青霉素也一样,要拿出来得有个契机,有人生病感染啥的。那余下的就只有镜子,火柴,香皂了。对了,再揣上一盒烟,刘禹专门买的铁盒,没有标记的那种,装了30根中南海,这货没准也能行。
看着面前盒子里的几样东西,自诩见过几分世面的丁应文惊讶地掩饰都忘了。哪怕是看到名贵的珍珠玳瑁珊瑚都决不会让丁应文如此失态,竟然是从未见过之物!
这是镜子吧,怎得如此清晰,简直分毫毕现。绘着黑边的一小块,像是木头盒子。不可能,定有出奇之处。
至于那置于透明盒子里的黄色脂块,隐隐有好闻的香气溢出,莫不是传说中的龙诞香?丁应文不淡定了。
“刘公子,这是...”丁应文指了指那盒火柴。
“不敢当,此物名为‘自来火’,说来毫不出奇,乃引火之物。”
刘禹放下茶杯拿过火柴,打开盒子拿出一根在盒子边上一划,一注明亮的火光在丁应文眼前燃起。
“原来如此。”丁应文学着也划燃一根,果然神奇。
想想家中所用的火石,火镰、火绒那一套,点个火要搞半天,也就比钻木取火强点吧。
“此物东家定然知晓,镜子,照物照人皆可,这是最小的,还有大若人形,用做穿衣之用。比铜镜清晰些,女子亦可做为玩物。”刘禹就着手里的火点了一根烟,吐了口雾气。
“东家不妨试试这个,卷烟,消遣之物。”丁应文闻言拿起一根,闻了一下,不太敢确定的样子。
烟草要明代才传入华夏,这科技太黑有点接受不能。
“至于此物嘛,香胰子,沐浴净手好用,
东家闻闻看,香味不只这一种。”丁应文汗了一下,果然好闻,一股花香的味道。
“初次登门,多有叨挠,些须俗物,东家切莫嫌弃。”不到十块钱的东西,后世只怕门都进不得就会给扔出去吧,刘禹暗想。
“公子客气,丁某多嘴问一句,这些是否来自南边?”丁应文斟酌着问道。
“恩。”刘禹点头
“海上...?”
“确是,极西之地所出,海上运来,耗时巨费,一趟得半年有余吧。
这还得是顺风顺水,遇上暴风大浪,船毁人亡都是寻常事,
总之,就算在南边,广泉明各州各地,此等事物,只有我家有!”刘禹语气虽然很轻,却透着傲气。
“怪道某从未见过,如此说来,价值也必不菲吧。”
“此三等物,皆寻常用度,这自来火,50根一盒,一百文一盒,合两文一根。”其实刘禹也不知道应该卖多少,报个高价给人砍的空间吧。
“一百文,交钞还是现银?”有点贵,但还在丁应文心理之内,奇物就得好价。
元人的购买力别人不知他怎会不知,这帮纵横欧亚的从王爷到普通军士,无不富得流油,活下来的家里别的没有,金银肯定成堆,无它,抢来的。
“交钞?”刘禹迷糊了一下。
“都怪丁某,公子南来,不知道也是应当,就是这个。”丁应文从袖笼中取出一叠纸,抽了一张递给刘禹。
这是...纸币?刘禹看着眼前这张显得十分粗糙的纸,有些凌乱。
纸质柔软,颜色青黑。钞面上方横书汉文钞名“中统元宝交钞”。花栏内上部正中“壹佰文省”四字,面额下为横置钱贯图。
两侧竖写汉字和看不懂的乱码,右侧汉文“中统元宝”,左汉文“诸路通行”。下面是汉文发行机构名,盖着两个红印。
“那是蒙文,意思和汉文一样,此钞两贯兑银一两”丁应文看刘禹翻来覆去地看,知他不懂,解释道。
“那就是一盒自来火合两佰文交钞,一百文现银。”刘禹眼睛看着“中统”二字,感觉怪怪的。
其实他不知道,这是忽必烈称帝时的年号,至元,则是平定阿里不哥之乱后改的。
这个拿到现代不知道值不值钱,这可是古代纸币啊,存世不会很多吧,就是成色太新,估计会被当成假货。
“八十文,现银,一月至少供应千盒之数。”丁应文竖起一根手指。
“万盒亦有,百文已经很低了,东家可卖百五十文以上,三文一根,
此物遇水既无用,一路海运,损毁不知几何,再便宜某家无利可图了。”还是不够黑心啊,刘禹想道。
清末道光年间,英国人把火柴当贡物,一盒84根的火柴卖一两银子,有钱人趋之若鹜,那才是一个穿越者合理的利润。
好吧,刘禹忽略了一点,他批发来的火柴才一毛钱一盒,量越大越便宜。
“好,月供万盒以上,百文一盒,不过不可供应别家!”丁应文在心里合计了一下,此物至少可卖到一百八十到二百文,且这是消耗品,如能独家经营,这个可以有。
“北边吧,光是一个中书行省,就够你卖了。甘肃,陕西,河南江北,我答应你,丁家商行所到之处,只供你一家。”刘禹巴不得他能卖到欧洲呢,只要有这本事。
一万盒,百文一盒一千两银,能兑金125两,一两40克,共5000克。
后世一克千足金370元,成色差点算300块一克,就是一百五十万rmb,一万盒火柴而已,成本一千块。
“至于玻璃镜子与香胰,东家可以先摆上架,如有人问起,镜子便卖20两,香胰5两。每样某准备了20个。
如果好卖你我再谈。”刘禹见丁应文没有问起,估计他心里也没底,便想出试销一招,能不能接受还得看市场。
“也罢,就依公子所言。”丁应文点点头,这样也好。
“那公子何时能开始供货?”
“实不相瞒,家中商队早已前来,如今应该接近能通州路了,
不知东家在潞县可有货栈,某想直接在那处交货,如何?”刘禹不想在大都城穿来穿去,合适的地点很难找。
“无妨,明日我便派老丁前往,你与他相熟,倒也便宜。”一千两的生意虽不算小了,倒也没放在眼里。
丁应文看到的是它的前景,还有就是刘家这条线。
“银钱携带不易,交钞不通于南,如果方便,可否兑成金子交易?”刘禹的目的就是金子,卖成白银还得再去换,不如一次倒位。
“恩,某自家便有金银辅子,如今一两足金兑银八两,如果是公子手里那种银锭,七两五便可!”丁应文很理解。
到什么时候携带大笔货财行路都是极难之事,不然也不会有交钞通行于世了。
“当真,那太好了。”刘禹大喜,这比例算下来,刘禹手里的银锭能换到1220克黄金,至少值36万rmb。
“小事,反正过不多久,这交钞就通行天下了,金子还是嫌重了些。我等商人,多点空便能多带些货。”丁应文随意说道
“喔,这是为何?”刘禹不解。
“六月,大汗下诏征宋,七月,伯颜丞相将兵30万南下,如今九月末,大军应该出襄阳直下荆湖。大宋倾覆恐只在旦夕了。”丁应文悠悠地说,
尽管从来不觉得自己和宋人有何关系,但他知道,自己是个汉人。而那大宋,却是汉人之国。
“今年是...”刘禹目瞪口呆地看着丁应文。
“至元十一年。”
至元十一年,这是元帝忽必烈的年号,大宋应该是咸淳十年,这一年度宗皇帝驾崩,四岁的太子赵隰登位,太后谢氏称制。
再过不到两年,元军就将攻进临安,二人出降。大宋也进入了最后的时刻。
一时间,两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第五章 火柴是个大杀器(下)
回到现代的刘禹站在马路边上,看着疾驰而过的汽车,颇有一种倒时差的感觉。
和丁应文约定的交货日期是在三天后,时间紧任务重,刘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看着窗外在头脑里整理着思路。
首先得在通州找个货仓,位置尽量要偏,最好就是以前是征用的农村田地。穿到那边多半是荒地,能买到手的话盖一大棚当遮掩。农田也行,只要能过手。
其次要弄一交通工具,一万盒火柴不算重,一百二十来斤,可体积有点大,一个人估计弄不了。汽车有点玄,农用三轮都太逆天,没法解释。
想来想去刘禹突然想到了板车,就是火车站附近农民工用来拉货的那种,应该不会引人注意。
“师傅,您知道通州哪有火柴厂吗?”货源也是个问题,万一当地没有就很麻烦,外地运来还不知道要多久。
还好出租车司机告诉刘禹,通州本地有家工艺火柴厂,能订做各种礼品用火柴,刘禹赶紧让司机直接拉到那厂边。
这家火柴厂正好位于经济开发区内,这片在五年前都还是农村,一万盒火柴无任何标签,厂家只要了九百块,三天完成,包送当地。
刘禹交了一百订金,没钱了,卡里余下的都汇给了父母,刘禹身上一共不到三百现金,当然包里还有2斤半的黄金,这可这得换成钱才能用。
用最后的钱打了个车回帝都,刘禹找了个大点金店把手里的黄金卖了出去,1220克,312一克一共卖了38万多点。这点货连人家的门店经理都没有惊动。
“启动资金有了,这算咱的第一桶金吧。”走出店门的刘禹望着落日映照下的帝都自言自语。
胖子是要招呼一声的,这朋友还不错,两口子都可交。
在公司干了好几年,大小头儿对自己都还不错,即使要走也得给人写封辞职信,有始有终。
“禹子,知道你有新路子了,咱不问,就是,发了财别忘了哥们,平常多联系!”出站分手的时候,胖子盯着远处来了这么一句。
两千多块的一桌酒其实还不如以前经常去的那烧烤店吃的舒服,感觉都没吃到什么东西。
胖子话不多显得很沉默,他那女友陈述倒是兴致勃勃地问东问西,刘禹告诉他们自己去非洲卖火柴了,半真半假的,没人信。
“靠。”刘禹好笑地打了他一拳。
“别tm装深沉,不是你风格,是有条路子了,还在趟,等有眉目了,想找你帮忙的时候,可别不理哥们。”
刘禹有些想法,还不成熟,不到拿出来的时候。
“什么路子,透露一个呗!”旁边的陈述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不是告诉你们了嘛,往非洲卖火柴,咱这也算是支持第三世界人民推翻三座大山,奔向美好新生活。”刘禹一身正气地说道。
“切!”俩人齐齐向他比了个中指。三人分手后,刘禹回到他的出租屋,简单洗了一下就睡了,累。
13世纪的九月末已经很有些秋意了,拖着板车的刘禹形相上看和丁家马队的伙计差不多,如果忽略掉肤色还是显得有些白。
看着远处潞县城门已经在望了,刘禹停下来拿起搭在身上的白毛巾擦了下头上的汗“力气活真是不好干啊!”
城门口前一个高大的汉子笼着双手在向前张望着,突然不敢相信地用手揉了下眼睛,然后起身跑过去。
“公子,公子,前面可是刘公子!”汉子边跑边大叫。
“你是...”刘禹疑惑地望着跑过来的人。
“小的是丁头手下的老张啊,还合您同过车,您不记得了?”汉子跑到刘禹身边上上下下打量。
“老张,我记得了,你在这等我?”刘禹记起了这个汉子,对,当初就是坐的老张的车进的大都城。
“天刚擦亮俺就来候着您了,不只俺,丁头,还有东家都已经到了县城里。您怎么能自己拉车呢!”
老张不由分说接过了刘禹的拉车带,刘禹也没推辞,转到车后准备推一把。
“您坐上去,小的来就好,这车不错,好拉着呢,真是轻巧!”看着老张轻轻松松拉着大车跑在了前面,刘禹苦笑了一下跟上去。
潞县上通大都城,下接直沽(现代的天津),人流很多,算是个繁华的地界。
老张拉得很快,刘禹几乎要全力奔跑才跟得上。不一会就到了一处大院子处,从打开的院门进去,老张的大噪门就响了起来。
“东家,东家,刘公子到了!”
一人从正中堂屋里匆匆而出,迎面就是一个抱拳揖“刘老弟,可算来了,一路可好?”正是丁应文。
“托东家的福,还算顺利。”刘禹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胳膊,苦笑着还了一礼。
刘禹拉来的板车用了一块大帆布蒙着,打开布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十个纸箱子。每箱装20个小包,50盒一包,合计1000盒。十箱就是一万,很好数。
伙计们点过数目,丁应文直接找刘禹借那车子,套上马就给送大都城去了。自己则把刘禹请入堂屋内,扔给他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这次的一万盒,加上前时老弟放下的20个镜子,20个香胰,50盒自来火,合计190两足金,已经兑换好了,老弟称称看可对。”
“不必了,还能信不过东家,看来这自来火还算好销?”刘禹瞥了一眼几上放的一杆小称,
其实他根本不会用,要是天平估计还行。
“岂止好销,某只向几位相熟的朋友介绍了下,50盒被他等一抢而光,那等没抢到的,都问何时能有货。
问得烦了,某才跑到这里躲躲,想着老弟也该到了。”丁应文一脸兴奋。他开的价可是二百文一盒。
“喔,那就放心了。”这才是开始呢,真正的的销量得看那一万盒。丁应文没提别的,刘禹估计没卖完,也就没兴趣知道别的卖了多少,慢慢来。
和上次一样刘禹换了三万多块钱的银锭,这是为了在这个时空消费用的。反正多余的还能换成金子,也算是利润。坐着喝了会茶,刘禹便和丁应文一道赶往大都。
路上丁应文看他没什么人手,建议去人市上买几个用。这是这个时空的通世规则,刘禹已经能够接受了。再怎么说,落自己手里总好过给蒙古人或是色目人为奴,那可是完全没有生命保障的。
和刘禹想的不一样,丁应文带着他并不是去上次看到的那种集市里挑人,而是找了一个酒楼包厢。
只见丁应文对着小二吩咐了几句,俩人就吃喝开了,刘禹确实也有点饿。不一会,就见一个人被小二带了进来,听对答,原来是个伢人,相当于后世的掮客。
再过了一会,丁应文看刘禹吃得差不多了,便招手吩咐那伢人“既是来了,便看看吧。”
没等刘禹问一句“看什么。”伢人打开门帘叫了一声,一行人鱼贯而入,一男两女,都低着头。丁应文叫他们抬起头来。
刘禹挨个看过去,男人一脸老相,说不好多大,手关节粗大,应该做惯了苦力。女人大的估计是老婆,小的应该是闺女。年纪尚小,一脸稚气。
这是...一家人?刘禹不明所以望向丁应文。
丁应文看了片刻,又问了几句,似乎是家乡哪,以前做过什么之类。然后挥挥手叫他们下去。
“老弟,如何,这家我看不错,男的有把力气,女人做个粗使婆子,女娃儿么,当个丫环。
问过了是南人,一体被大军捉来发卖的,如能跟着老弟,也算他等的造化。”丁应文转过头对着刘禹细细解释。
其实刘禹很想买几个强壮的当护卫,丁应文一听他的想法便笑了,
“切莫如此,这等人最重之事便是忠心,僻如某,身边的护卫要么乃家生子,要么便是施以恩义。知根知底方可用。那等买来之人,如何用得,万一心生歹意,悔之不及。”
最后,刘禹按丁应文的建议买了两家人,一家就是适才进来那三口,另一家是夫妇两个,无儿无女。
刘禹看中那男人有些力气,想来当个护院或是车夫还是可以的。
“老弟,如今不可再住客栈了,不如城中租一宅院,也好安置这许多人。”丁应文的眼神带着询问。
“正有此意,东家可有介绍。”租一小院,自己想干什么也方便,刘禹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恩,随我来。”丁应文呵呵一笑,当先出去。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一行人来到一个宅院前,门口一株大樟树,根深叶繁,看来颇有年头。
“就是这里,三进,房主是某老友,有些小,老弟先安置,若不如意,再细细访来。”丁应文扭头对刘禹说道。
“已经感激不尽了,岂敢再劳烦。”刘禹看着就有些满意。
推门进去了,地面除了些落叶还算干净,两边厢房各有四间,最后边有个小花园,前院后院各有一口井。很有些老帝都四合院的味道。
刘禹遣人去那日升客栈结账退房,然后与这家房东订了半年契约,这就算在这个时空有个窝了。
送走了丁应文,刘禹搬了个躺椅坐在树下,看着几个人忙忙碌碌地心头暗爽,怪不得都想当资本家,这剥削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眯着眼抬头看看天空,比起后世帝都要蓝一些,但还是像蒙着一层雾,难道这时候就已经有沙尘暴了?
大都的猪肉20文一斤,牛羊肉要便宜些,15文。听买菜的刘氏说,南边的宋人不准杀牛,牛肉等闲是吃不到的。这边估计因为蒙古人的原因,价格便宜量又足。
刘氏就是那三口人中的婆子,她男人叫王忠,女儿叫妞儿,估计是小名。
刘氏会做饼馍包子这些面食,手艺还不错。做菜就不行了,大块的牛肉直接煮熟了切片,然后加一碗酱油醋盐胡椒什么的调料就算完成。
虽然没什么花式,味道还行,刘禹掰开一个馍夹了几片牛肉再洒上调料,吃得赞口不绝。
新买的五人看到这新主人脾气不坏好伺候,人又大方有肉吃,原本有些忐忑不安不心也慢慢安定下来。
第二天,刘禹正吃中饭,刚放下碗就听到守门的李三进来禀报,说丁应文来了。
李三便是那无儿无女的那两口子中的男人,家中行三,故名李三。她婆娘张氏负责洗衣打扫,也是个勤快之人。
刘禹赶忙将丁应文迎进内堂,丫环也就是那个小女孩妞儿端个盘子进来奉上茶,低着头就下去了。
丁应文看了她一眼,含着笑说道:
“老弟,过得可还习惯,伺候得可好?”
“呵呵,东家说笑了,有事不妨直说。”刘禹实在不喜欢客套。
“老弟,可否尽快再送些货来?昨日至现在,店中已销半数,恐再过一两日,就无货可卖了。”
虽然已经有所看好,但卖得这么火还是有些出乎丁应文意料。
为此他专门把原来的那间铁器铺子改为专卖火柴。有风声传说元人已经有禁铁之意,加之利润不高,干脆直接改了。
“这个没问题,我今日便动身,最多三天就有货到。”和刘禹想的差不多,三天一万盒,一个月十万。
大都城可有十多万户,超过五十万人。这个量怎么也能到。一盒火柴50根,用得快半个月就没了。
以十万盒来算,黄金1250两,5万克。1560万元,九千块的成本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这才是大杀器啊!刘禹被自己算出的结果吓了一愣。其实他并不知道,和那些大牛相比,他这表现,实在是给穿越者抹黑。
第六章 传说中的狗大户
近年来,华夏已经逐渐成为黄金的第一消费大国和第一进口大国,每年从香港等地进口的黄金超过千吨,就这样,也无法满足国内日益增长的消费需求。
陈明宇是帝都最大的黄金首饰公司“菜白”公司某分店的经理,由于生意太火爆,从早上他就打电话要求总公司增加本店的配额。
可是各分店的情况几乎一致,总公司也没太好的办法,只能要求各分店加大收购力度。
全公司一月份俏售额超过三个亿,公司高层在欣喜之余,也为日益紧俏的进货渠道发着愁听到店员说有人要出售黄金,陈明宇不敢怠慢,立刻让人请到自己办公室去。
“多少,9公斤以上?没问题,没问题,一定让您满意。”
陈明宇听到刘禹报的数字,笑逐颜开,一叠声地催促店员赶紧找鉴定师来,这可是大生意。
除了货物款,刘禹还把自己带的银锭换了,这次一共有9000多克黄金要卖。对比上一次随便就让人给打发了,现在已经坐着真皮沙发喝着铁观音,待遇完全不同了。
280万打进卡里,一万多零钱揣身上,总资产超过三百万的刘禹悲哀地发现,这点钱,在帝都也就买个很小的单元,地段差不多都到河北了,发财致富,任重道远。
通州工艺火柴厂的一万盒订单已经下了,交货期还是三天。
由于这厂子的生能就这么大,刘禹还在网上订了总共一百万盒的单子,收货地点全是通州那间租来的仓库。
根据丁应文那反馈回来的信息,巴掌大的小圆玻璃镜虽然很精致,但是实用性太小,几天来也就卖了七八面。
这一回,刘禹准备试试另一种产品,梳妆镜,这个要大得多。这种女人用的物品在古代推广起来还是很有难度的,主力消费群很少自己上街逛商店。
要不。先从青楼开始?这种镜子,刘禹准备定个高价,包装成奢侈品。
黄金交易也越来越存在风险了,以后量一大,来源说不清楚就是个大麻烦。以前刘禹就一直想着,得成立一间公司,把正常的贸易渠道建立起来,
公司赚不赚钱没关系,保本就行,只要取得进出口货物的资格以后就能往回倒点矿石,木材啥的了,
一想到自己以后要拖着板车来回拉货,刘禹有点汗。余下的三天他都是呆在通州收货,期间胖子来看过一趟,对着堆积如山的火柴发呆,
“你丫真在卖火柴啊,黑叔叔有那么落后吗?”
“没文化,非洲好多地方还是原始部落,这些东西特别受他们欢迎。”刘禹笑笑,一顿胡扯,表面上看,还挺有道理的。
“赚钱吗?一盒卖多少,不会是一美元吧。”胖子不敢相信。
“想什么呢,人哪有美元,直接黄金交易,黄金懂不,非洲就产那个。人家身上穿的戴的,家里用的,全是黄金制品。”
“扯吧你就,那是印第安人,你上次说的路子就是这个?”胖子没听他的。
“不只这个,别的东西也在准备。有空帮我打听一下,办家贸易公司要什么手续。
申请进出口许可什么的,要怎么做。现在用的别人的路子,很不方便。”刘禹拿出根烟自己点上,递给胖子一根。
“恩,有空我去问问。”胖子接过烟,点点头。这事不难,陈述应该知道。她工作的那公司就是这性质的。
大都城海子斜街另一头也有一家茂源祥,这家店原来卖的铁器制品,刀斧锅铲农具之类的。
现在被重新装饰过,一杆小旗挂在招牌之下,上书“上等海货”四字。咋一看还以为是生猛海鲜酒楼。
大东家丁应文踱着脚看着店内空荡荡的货架,愁眉不展。他想起了昨天本家大房一位长辈过来说起的话。
“文哥儿,吾观你这货物,虽不知如何制法,大体上是一木棍裹以火药。火药是甚物,你不会不知,如今这大元连铁器都快要禁了,何况是火药。
我丁家在这城中200多年了,多少风雨不倒,不是靠权势滔天,更不是富甲天下,而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居安思危。
你看看,这大城之中主政者辽人,金人,蒙古人,可我等是什么,汉人。”
“所以文哥,这货不是不能卖,上下首尾一定要料理好,那要紧之人须赠以干股,别不舍,若事不可为,便要断然收手,不可犹豫,以免惹上祸事。”
丁应文知道,这些话虽有道理,本意不过是叫他出让些好处,现在生意不算大,几千两银子还引不起别人眼红,可以后呢?
商人逐利,这城里不乏有眼光之人,最近多有上门的,话里话外套着。最远之处,竟是来自云南行省。这云南,原本是大理国故地,今年才新设的行省。何止万里之遥。
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当前最要紧的是刘家的货,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老丁一早便前去接货,若是顺利,应该在往回赶了。
丁应文走到店门外,一边朝着熟识之人拱手为礼,口里招呼着,一边频频往城门方向张望不一会就看见老丁牵着马,往这边走来。
“东家,刘公子带人去往自家院子了,这回他所带之货极多,估摸着不少于十万。”老丁看东家往车后看,解释道。
“这么多?”丁应文有些惊讶。
“可能不只,他借了咱家十多辆马车,还有许多伙计,装得满满的。”
“进城顺利吧。城丁可有检查?”丁应文有些不放心。
“东家说哪里话,我丁家的货还要啥检查,那些兵丁,哪个不是吃得滚圆。”老丁很奇怪东家今天的反应。
“那便好,先上货吧。”丁应文暗笑自己,杞人犹天。
刘禹也在自家院里指挥着卸货,几个女人也来帮忙,那纸箱看着大,其实不重,男人一次抱个几箱轻轻松松。就是数量有点多,十几个人搬了好一会才搬完。
刘禹甩了一锭银子给老张,足有十两,让老张给那十来个丁家伙计分分,众人喜出望外连连道谢。
刘禹抱着一个大箱子进了自己屋,这是一箱梳妆镜,内装48面。一面差不多一斤。重是不算重,刘禹担心伙计们不小心给摔了。
这种镜子产自浙江金华,看上去极为精致,椭圆形,一体化的底座,金色镂空,其实是塑料电镀的,双面,镜子可以360度旋转。
逆天的黑科技啊,刘禹就不信了,没人会喜欢。而成本,一面6块5,rmb。刘禹准备卖一千两银子!
取出一面挟在肋下,刘禹和下人们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往丁家铺子去了。
“巧夺天工,巧夺天工。”丁应文看着眼前这前半身高的漂亮大镜子呼吸都快停顿了。
“东家请看。”刘禹轻轻拨动着让镜面翻了一转。
“竟是双面镜,这是如何做到的,不可思议!”丁应文再次呆住。
“无它,极西天然水晶,三百余个工匠昼夜不停地磨七七四十九天方成,难得的倒是这双面水晶,所产极少。
你再看这处,这可不是黄金,金色软玉,镂空雕花,所费工时也不菲。”刘禹吹得脸不红心不跳。指着那架子和底座。
“老弟大意了,如此宝物,怎可随意游走,倘有磕碰,岂不是毁了。”丁应文抚摸着镜边,有些责备地说道。
“东家觉得此物价值几何?”
“万金不易....怎的,老弟手上还有?”丁应文脱口而出。
“纹银一千两,每月可供四十余面,东家觉得可做得?”刘禹开出自己的条件,
他倒是想卖一万两,那样销量就太小了,这又不是消耗品。
“做得做得,老弟若不信,现下便可订约,某可先付银子。”笑话,这等物件,便是贡入宫内也绝对可能。
丁应文正愁没有门路打通内宫,这个水晶镜太合适了,一瞬间,他便有了决断,一定要拿下。这个不比那自来火,不会有危险。
刘禹轻轻一笑,点点头。
接下来,刘禹就笑不出来了,这笔交易太大了,48面镜子48000两,火柴丁应文追加了三万盒,一共4000两。
所有的银子换成黄金一共6500两,差不多260公斤。用板车拖,他也很难拖动。
“老弟,如此多金子,我家铺子恐难兑齐,少不得要去别处,这样,我遣伙计直接送家去,可好?你那小院,也不甚安全。宜早做处置。”丁应文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无妨,明日便会有家中之人送走。”古人啥都好,就是这说话有些累。
事完了,刘禹也不想多呆,一拱手告辞回家。
一番折腾,所有的黄金已经堆在了刘禹租的通州仓库里,看着一个个纸箱里装的金光闪闪的。
刘禹不禁佩服丁应文的财力,五万多两现银,眼都不眨就拿出来了。老实说要怎么处理这堆东西,刘禹还没有想好。全换了目标太大,不能冒险。
想来想去,刘禹决定先换一部分,然后买套房,这样余下的才有地方放,那出租屋太不安全了。
陈明宇放下电话的时候还有点吃惊。60公斤黄金,第一个反应就是贼赃。
赶紧给相熟的公安系统的朋友打了电话,仔细询问了,全国范围最近都没有发生大的黄金劫案。就连港岛澳门也没有。
陈明宇放心了,最多是非法小金矿或是走私。这个在圈里其实算是潜规则,风险可控。
年纪不大,路子挺野。他感慨了一番马上让财务着手准备,1800多万,店里的流动资金远远不够,得走总公司的账。
完成交易后,陈明宇紧握着刘禹的手让他以后有货一定得先关照他,热情劲让刘禹极不自在,抱头鼠窜。
刘禹去4s店选了一辆东风星光4500,1.3升排量手动变速。手续办完6万块出头。这种车刘禹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就开过。实用不张扬,现在先用着正好。
然后通过中介公司选了一套二手房,刘禹看中了那小区的环境,物业很正规,门卫什么的也挺负责。
带了个地下室和车库。自己开着车把东西一搬,200公斤黄金扔地下室角落里,用杂物挡了下就不管了。
菜白是一家国营公司,刘禹不想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剩下的黄金就没打算全给他们。
好在帝都市场很大,每天找一家,也能出得出去。其实这完全是刘禹自己的作贼心理作祟,真这么做,被人怀疑的可能性更大。
蚂蚁搬家一样地又陆陆续续出了50公斤的货,找的几家港岛独资的大金店。对刘禹来说,从身到心都很累,明明是财富,现在看到都和一般货物没什么区别。
过了几天足不出户的宅男日子,没有一点暴发户自觉的刘禹开始想念有人照顾的日子。
“公子您可回来了。”李三打开门接过刘禹的背包,欣喜地说道。
“恩,家中可有事?”刘禹有些不解,这么想念,看来自己对人还是太好了。
“那倒没有,丁东家昨日来过一趟,直言若是公子回来请过府一叙。”
“喔,知道了。”多半是要货,后面库房还有许多。刘禹和大家打着招呼走进去。几个女人连忙停下手里的活恭敬地行礼,看着面色好了很多。
刘禹这回过来什么货也没带,超市里打包了一大堆调料,这会饭点,先吃了再说。一套烧烤用具拿出来,精钢的架子网子签子。炭火家里有,只不过烟有些大,算了将就了。
打发刘氏上街买了半只羊,细细地切了,刘禹稍微做了下演示,手里的签子就被抢了去,没办法,这些人劳动积极性太高。舒服地吃完了羊肉串,刘禹剔着牙出了门,寻思着晚上是不是再来一回。
离那店铺还有几十步时候,刘禹就看到了丁应文站在门外说着什么,似乎是送走什么人。
“老弟何时到的?”丁应文转头也看到了他。
“刚到,东家这是有客人么。”刘禹瞅着那人头上包着头巾,不像汉人。
“此事么,恕某卖个关子,里面细说。”丁应文神神秘秘地说道。
进店的时候刘禹看了一眼货架,火柴一排排的还有不少货,玻璃镜却没看到,卖光了么?
“这会可说了么?”刘禹喝一口茶,中午吃得油,这茶正好解腻。
“丁某适才送走的那人,是一位色目商人,名唤迭刺忽失。”丁应文想着要怎么说。
“喔?”色目人,地位好像很高,名字很奇怪。刘禹继续喝他的茶。
“恩,他看中了那梳妆镜,数目有些大,故而找老弟来商量。”
“多少?”好事啊,怎么丁应文一付为难的表情,难道是价格压得太低?
“那等双面镜子二百面,单面方镜五百面,不知老弟有货否。”丁应文担心刘禹拿不出那么多。
单面方镜样式简单,刘禹报价三百两,做为稍低档次的选择。
“这个么,存货是有些,别的容我再想想办法,不过须些时日,十日吧。”日子订得宽些,刘禹怕出什么意外。
按照正常的物流速度,最多三天就能到。
“啊。”丁应文吃了一惊。
“有些货本来是要卖到南边的,可以先调过来些。”刘禹在想着运输的问题,不知道要多少趟。
“那便放心了,丁某这就去告知他,准备银钱。老弟就在此处稍歇,夜晚为你接风。”丁应文起身就往外走。
银钱,刘禹这才反应过来,按他的报价,二百面椭圆镜子,一千两一面就是二十万两。五百面方镜十五万两,加起来就是三十五万两白银。
换成黄金是,刘禹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1750公斤,加上上次的差不多二吨了。更不要说,这只是给丁应文的价,丁应文卖多少,刘禹不知道,但肯定加价不少于五成。
靠,传说中的狗大户啊!
第七章 晚霞
位于城东的德庆楼是大都有名的销金之处,也就是“青楼”。它集休闲,娱乐,饮食,消遣,住宿于一体,楼高三层。
入夜之后,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车马往来不歇,莺燕笑语不绝。
走下马车的刘禹所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丁应文用一付“是个男人都懂的”欠扁表情当先朝大门走去。
“哎哟,我说这不是丁大官人吗,您这可是稀客。”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扭着腰迎出来。
“这是刘公子,真正的贵客,休得怠慢了去。”丁应文朝着后面呶了下嘴。
“大官人说得,刘公子一看便贵不可言,岂敢,楼上请,朝露姐儿可盼得狠了,今儿不如就去她房中如何?”妇人眼光上下打量着刘禹。
“天色已晚,一会宵禁了,却待如何?”刘禹很烦那妇人的做派,拉着丁应文紧走了两步。
“自然是要宵禁了,关我等何事,难不成还要回去?”丁应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
“老弟且放宽心,一会丁某为你挑选的,个中滋味,一尝便知,保管不会失望。”
听着丁应文絮叨的解释,刘禹一阵苦笑,他没想到会来这里,所以......没带套。
那位朝露姑娘的香闺不知道点了什么香,十分好闻。本人姿色倒是不俗,只是脂粉重了些,刘禹在心里暗暗评价。
桌上已经放了四色点心,刘禹夹起一块放进嘴里,酥香软糯,像是栗子糕。边上的丁应文随意地和朝露调笑着。就见房门突地打开,挟着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公子恕罪,晚霞来迟了,自罚一杯。”这姑娘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掩着嘴喝了下去。
刘禹看了她一眼,云鬓高悬,眉目如画,一身鹅黄薄纱半臂,一条紫色锦缎披帛,胸前大红色抹胸突起。好一幅仕女图。
“晚霞?恩,好名字,且坐前来。”刘禹也不矫情。拉着她在旁边坐下,仔细打量。这么近距离地看古装美女,真不错。
酒菜流水价地送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几个乐师拿着各色乐器进来在边上坐下,调弦弄音,这是乐队现场伴奏?就见朝露走到中间,福了一福。
就在刘禹以为她要唱个“十八摸”之类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
“开元盛日,天上栽花,月殿桂影重重。十里芬芳,一枝金粟玲珑。管弦凝碧池上,记当时、风月愁侬。翠华远,但江南草木,烟锁深宫。
只为天姿冷淡,被西风酝酿,彻骨香浓。枉学丹蕉,叶展偷染妖红。道人取次装束,是自家、香底家风。又怕是,为凄凉、长在醉中。
辛稼轩的‘声声慢’。”
晚霞在他耳边轻呤道。刘禹有些尴尬,要不要盗一首后世的诗词来找回自信呢?
一曲既罢,丁应文大声叫好,害得刘禹也只好跟着拍手。
“姐儿会什么?”刘禹凑到晚霞耳边问她。
“奴家会什么,一会公子自然知道。”晚霞嗔了他一眼,媚态横生。
刘禹心头一热,就看晚霞也走到场中,双手一拍,乐师们收拾东西退了出去。许多人鱼贯而入,男男女女都有,男的手里似乎是小鼓,女的脸蒙面纱,腰下露脐。
“波斯胡姬!”宅男刘禹也是如雷贯耳。丁应文横了他一眼,似乎说他少见多怪。
不一会,咚咚的鼓声响起,晚霞当先与四个胡姬站成棱形开始踩拍子。
随着鼓点不断地加快,晚霞甩开披帛开始原地旋转,四个胡姬也开始转,脚上叮咚作响,原来缠了银铃。
“龟兹胡旋,只以羯鼓作乐,余者不用,舞者有天魔之姿,又称天魔舞。”丁应文看刘禹的表情,给他解释。
鼓声越来越快,五人也越转越快,刘禹也为这种节拍鲜明奔腾欢快的舞蹈吸引,打着拍子大声叫好。
过了不知多久,鼓声骤停,五个人摆出极齐整的造型。两个观众拍得手都红了。
“公子可知晚霞会什么了吧?”晚霞接过刘禹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把头上的汗,笑着说道。
“不错,果有天魔之姿。”刘禹暴汗,原来自己想歪了。
酒酣情热,各自歇息,自有一番风流婉转之事不提。
第二天醒来,刘禹看着边上还在熟睡的晚霞,面态娇憨,想起昨夜的荒唐事,二次还是三次?
刘禹摸起烟点上一支,舒服地吸了一口。该去处理狗大户的订单了,为了今后的幸福生活,还得辛苦奔波啊。
回到现代的刘禹首先做的是跑到医院验了个血,看到结果显示没事才舒了一口气。
两个时空的气候变化让刘禹很不习惯,异时空秋意已浓,可着长袍大衣了,这边还是艳阳高照如同夏天,全球变暖看来不像是谣传。
网上下完订单余下的事情就只有等待。看看快到下班的点了,刘禹开着他的东风去接胖子和他女友。算起来也差不多有一周没见了。
刘禹问他们去哪吃,陈述嚷嚷着要吃大户,于是刘禹很豪爽地拉着他们去了家有名的大饭店。
门童看着东风微面露出鄙夷之色,刘禹也不以为意。三人找了桌坐下,胖子看了一眼菜单上的价格嘴直咧咧。
刘禹一把抢过甩给陈述,然后扔给他一根烟,“让陈述点,你只管吃。”
“哥哥,你也算是有钱人,还抽这个丢不丢人?”胖子一看6块一包的中南海。
“习惯了,懒得换。”刘禹吸了一口,靠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玻璃窗外行色匆匆的人流。
“你上次说的那事我问过了,工商所有一哥们,看你做什么,办个皮包公司也就一星期。主要验资这块慢点,要四五天。”胖子做事还是挺上心。
“进出口这块你问陈述,我听她说了一遍,很复杂。”胖子指指他女友。
陈述点了一堆菜,基本上是什么贵点什么。刘禹很欣赏她这性格,不做作。
“费用不会很高,但是流程不是一点点的麻烦,一共七个步骤。”陈述喝了口水。
“首先是去外经贸厅办理对外贸易经营者备案登记手续,取得进出口资质。需要:营业执照复印件、组织机构代码证复印件、国地税正副本复印件、
法定代表人身份证复印件、银行开户核准通知书复印件、财务人员身份证复印件、企业章程复印件等。”
“其次到工商局增加经营范围‘货物进出口、技术进出口、代理进出口’。除上述文件外,还有股东关于更改营业范围的决议书,法人签字的承诺书。”
“第三到海关注册登记,进入海关系统,取得海关进出口代码,以备进出口报关时调用。刻“报关专用章”一枚。这个有专门要求的,办理的时候你可以顺便问一下,他们应该会告诉你的。”
“第四步到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备案,取得检疫备案代码。办理后会给你自理报检备案登记表的。”
“第五电子口岸备案办理ic卡审批,将海关、检疫、外管局和国税等几个部门的数据联网,进口付汇及出口申请核销单、收汇和退税时所用。
这个系统很关键,而且用起来也要比较专业的,到时候叫你的财务去培训一下。”
“第六到外汇管理局取得外汇帐户开立许可,并出口备案。最后一步,到国税办理出口退税登记手续。”
“这么麻烦?可以找人代办吗。”刘禹听得很认真,但他没这个时间。
“你先把公司手续跑了,别的我来吧,就是时间可能久点。”陈述吃了大户,只好很自觉地主动帮忙。
刘禹听完一眼看向胖子,看得胖子毛骨悚然。
“哎,算了,你想个名字,把资料准备好,我来跑。”胖子很无奈。
“好兄弟,今儿尽管吃,随便吃,饭后的娱乐节目也算我的。”刘禹达到了目地,异常豪爽。
一阵提示音响起,陈述看了一眼手机,神色变得有些怪异。
“怎么了,我看看。”胖子凑过去一看,神色也变得不太自然。
“什么表情,陈述你出轨了?”刘禹开玩笑地说道。
“自己看吧。”陈述把手机递给他。
“古古怪怪的!”刘禹接过手机一看,呆住了,居然是林玲发来的,她人已经上了飞机,目的地是加拿大。
“走了啊,看来找着下家了。什么来路,老外么?”刘禹笑着说。很奇怪,心情没有多少激动,看来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爱她。
“加拿大籍华人,38岁,离异,有个女儿跟了前妻,你们分手之后才发生的事。”陈述解释道。
“喔,可惜了,不知道长得有没有我帅。”刘禹自嘲地笑一笑,把手机还给她。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陈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吃完到走人,一直无事,没有发生什么二代装逼踩人之类的狗血情节。
出门刘禹去取车,回来看到胖子站那儿看表,刘禹招呼二人上车,看着胖子手上的表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第八章 拍脑袋的新发明
回到家里,刘禹找到以前买的那块机械表,盯着表盘看了半天。
上网一查,古时是一天12个时辰,按南朝时的96刻分法,一个时辰8刻,一刻正好15分钟。
而手表的刻度也正好是12大格,如果让所有的指针走的速度都慢上一半,不是就能合上吗?
魔都新申手表厂是家有五十多年历史的老厂,改制以后,由于制造工艺,外形样式的落后,厂里效益很不好,也就勉强能发得出工资。
为此,经理王顺开想尽了办法,却一直收效甚微。
早上上班后,王经理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有意订制一批手表,不过有特殊要求。如果做得好,后续订单数量将会很大。
拿到客户的要求,王顺开找来了厂总工老陈,老陈是厂里资格最老的技工,退休后被返聘回来。只要他说行,这事就没跑。
老陈听了他的话,迟疑地说:
“普通的游丝,依靠快慢针来调节走时的快慢精度,快慢针的原理,实际是调节游丝参与摆动的长度,游丝的一头固定在摆轮夹板上,另一头固定在摆轮上,
游丝中间用快慢针卡住,当卡住的这个点移动,使参与摆轮运动的游丝变长,那么摆轮摆动周期就变长,手表走的就慢了。
反之,卡住的这个点使得参与摆轮运动的游丝变短,那么摆轮的周期变短,手表就走的快。”
“也就是说可行?”王顺开急忙问,他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问题不大。”
“你回去做两块,要快。一定要拿下这个客户。记住,表身和表盘都不要有任何标记。”王顺开摆摆手,让老陈赶紧开始。
刘禹打完电话就没再在意这事,必竟只是一个想法,万一是异想天开呢。
通州仓库那个点异时空的土地,周围很大一片都被刘禹通过丁应文买下来。由于是荒地,交易得很顺利,刘禹在北边没有户籍,地契文书上都写的丁家。
刘禹在穿越点附近用土坯墙围了一圈。
现在他要运货,就只需要把板车从这边仓库里装好货,打开传送门过去,到那边再卸下,然后再回来重复就行。
过了一周,所有的货全都到齐了,刘禹开始一车一车地往那边拉。看似简单,接近一吨重的货物还是让他累得口吐白沫。
到大都这边,打发下人通知潞县的丁家商队,余下的就不用管了。
刘禹坐在门边打开魔都寄来的包裹。两个黑色纸盒里面,放着崭新的机械表。不错没有任何标志,刘禹拿起一块看看,和平常的手表没什么区别,
玻璃表面,钢制外壳,咖啡色皮制表带,也不知道走得准不准。
“老弟果是信人。”丁应文看到堆得高高的货物十分热情。
“那是自然,不说这个,可有凉茶,一路紧赶慢赶,水都没顾上喝一口。”刘禹还没有缓过来。
“请。”丁应文也不客套了,拱手一让。
刘禹咕咕灌下一大口凉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老弟不会是亲力亲为了吧,如此疲累。”丁应文看他那样有些好笑。
“没办法,量太大,只能自己上了,比不得东家人手充足。”刘禹白了他一眼,剥削阶级怎么能体会劳动人民的辛苦。
“现下几时了?”刘禹想起来问道,表还得调,不知道准确时间可不行。
“未时刚过,约摸二三刻。老弟饿了,酒饭早已经备好,不稍作歇息么?”丁应文数着手指估算了下,以为刘禹想吃饭了。
“未时几刻,精细些。”未时,应该是一点到三点,刘禹拿出手表转动边上的旋钮。
“喔,稍候。”丁应文叫了个下人从里屋抱了个铜壶出来,摆在当中的桌上,丁应文俯下身子仔细看着什么。
刘禹站起身走过去,好奇地看那壶,靠近底部凿有小孔,孔中有水流出,下人拿了个铜盆接着。
这东西叫“漏刻”,是古人寻常的计时之物。
“二刻七分,老弟这是何物,晷?怎得如此小巧。”丁应文抬起头来看着刘禹手中的物品不解。
“未时,二刻,七分。好了,东家观此物如何?”刘禹把调好的表递给丁应文。
“这是计时之物?”丁应文看着手中的表,拿到耳边,有嘀嗒之声。
“恩,计时之用,换作‘系晷’,因可系于手腕处,东家看这带子就是。”刘禹拿过表给丁应文在手上系好。
名字是他瞎掰的,冠名权这种荣誉可是会青史留名的,刘禹不想放过。
反正就算管它叫狗屎,那它就得叫,这就叫垄断。
“看着,这里代表子时,这里丑时,寅时,卯时、辰时、巳时、午时、未时、申时、酉时、戊时、亥时。
每时八刻,短针所指为时,长针为刻。看,未时二刻。”刘禹指着表盘细细解释。
“这针是自走的么。如何做到的?”丁应文一听就懂了,开始探求原理。
“不完全是,东家看这旋钮,可拉出稍许,未拉出时,这样转动便可让针自走,若是拉出时,转动旋钮就可调节指针,以对准时刻。”
刘禹准备等能接受了,再考虑自动表。
“不错,正是如此。”丁应文一会抬起手张望,一会放耳边听声,就像得了一个大玩具。
“银钱照旧拉到我那院中。”吃完饭,刘禹就准备告辞。
“有一事要告知老弟,这批银钱数目有些大,因此若要兑换金子,恐须些时日。”丁应文也没办法。
“恩。”刘禹不以为意,
他带给丁应文这表的目地就是让他知道,自己有的是新货,若要生意长久,就不要动别的脑筋。数目越来越大了,他也怕丁家黑自己。
刘禹准备让李三两口子去潞县那块地上守着,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开荒种地,城里这边有三个人就够了。
李三闻言非常高兴,一迭声地表示一定要努力干好。看来农民对于土地的执念是很深的,哪怕这地不是自己的。
“刘公子,您来得真早,晚霞姑娘可等着您呢。”没搭理老鸨的殷勤,刘禹抬脚就上了二楼。最近他天天在这里醉生梦死,颇有些食髓知味。
晚霞含笑看着进来的男子,年少,多金,性情豪爽。这等恩客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
“愣着做甚,还不过来侍候。”刘禹很享受这种生活,
虽然对方是个青楼女子,但人家素质高啊,放后世那就是才女加美女。
“公子既然喜欢奴侍候,那以后可得来得勤。”晚霞走过来帮他把外罩脱下挂在衣架上,挽起手臂走到桌边。
“今天不行,略坐一坐就得走了。”刘禹今天很高兴,又做成了一笔生意。
上午丁应文告诉他,希望能进些手表,500块的量,每块刘禹要价200两。他得赶紧回现代去订货,手表的生产周期有点长。
晚霞也不在意,跳了一支独舞,刘禹也很捧场地拍手叫好。看着姑娘柔软的身段想着,是不是弄根钢管来,保管轰动。
王顺发王经理最近有点急躁,上次那个神秘客户收了两个样品后就没了了下文。也不说行不行,太吊人胃口了。试着打电话过去,总是不在服务区。
正想着是不是碰上骗子的时候,电话响了,心头有些预感,接起一听,果然是那个声音。
“哎,行行行,您放心,保质保量,好好,不打任何标签,没问题,放心。”放下电话,
王顺发高兴地一拍后脑,两千块表,一百五十一块,后续还有追加。
下完单的刘禹挽起袖子把微面车上的500多公斤黄金搬进地下室,这只是上次狗大户的一部分货款,余下的还得慢慢兑换。
目前的黄金变现速度远远低于获得,这个矛盾要怎么解决呢,他有些头疼。
没有宵禁的帝都夜晚,华灯齐放。刘禹坐在出租车里,静静地看着街道两旁的人流一闪而过。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其中一员,行色匆匆,从来没想过身边的景色如此美丽。
后海著名的酒吧街上,行人如织,各种节奏的音乐在夜色下的灯光中碰撞,喧嚣而浮躁。
刘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大学时期,几个室友带着各自的女友曾经慕名前来,却被一黑心酒吧狠宰了一顿。
那是一次并不愉快的经历,他不是来怀旧的,只不过想找个地方喝一杯,被过度热情的司机师傅拉到了这里。
刘禹进的这家酒吧很大,除了酒吧,还设有茶,咖啡,餐点,ktv等,中间的演艺台很大,一个女孩在乐队伴奏下唱着歌。
找了个靠窗的位子,推开窗外是垂柳低拂,波光琳珣的水面,晚风吹过,凉爽中带着一丝宁静。
刘禹点了一支啤酒,要过一个大杯,金黄色的液体流入,雪白的泡沫浮起,夹杂着一股大麦的清香。
女孩唱的似乎是一首英文歌,刘禹也不太确定,声音很一般,远没有朝露的悦耳动听。
朝露......德庆楼似乎就在这一带吧,也不知道遗址还在不在。
突然,刘禹产生了一个奇特的想法,如果就在这里穿越,会不会直接出现在德庆楼的大堂中间?
想着满楼的姑娘来客被自己的突然出现吓呆,刘禹不禁呵呵地笑了。
苏微的心很纠结,要不要过去试试呢?作为一名啤酒推销员,她今天的业绩很差,现在是黄金时段,她却只卖出去两打。
独坐的男子只要了一支国产啤酒,看上去不像有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自顾自地发笑,他心情很好?苏微决定碰碰运气。
“先生,您好。”遐想被一个女声打断,刘禹有些不高兴。
齐耳的短发,眼影很重,长长的睫毛一看就是粘上去的。印着巨大logo的制服,超短裙,肉色丝袜。
“嗯。”不是什么艳遇,一个啤酒妹而已。
“您好,这是我们公司新代理的啤酒,正宗德国进口,您想试试吗?”苏微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那么拘谨。
“喔,没喝过的牌子,味道怎么样,要不,陪我喝一杯?”刘禹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对不起,我在工作,不好意思,打挠您了。”叹了一口气,苏微准备离开。
她不会喝酒,如果不是这样子,业绩又怎么会这么差。
“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你一晚上要卖多少瓶?”这是个新手。刘禹想起了自己刚上班的时候,四处碰壁求告无门的样子。
“20打。”告诉了又怎么样,难道你能喝这么多?苏微只是出于礼貌回答他。
“这样吧,给我来20打,能陪我坐会吗?”啤酒而已,大不了打包带回家,冰箱正好空着。
“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喝酒,还是谢谢您的好意了。”这样的人苏微不是没见过,想干什么她也知道,但是她还不想出卖自己。
刘禹没再说什么,目送她走开。其实他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聊天,顺便帮她一把。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很多悲剧都源于女孩不懂得保护自己,警惕性强是一个很值得表扬的优点。
失去兴致的刘禹结账出门,招了辆出租车。因为要喝酒,他没有自己开车来。
接下来的一周刘禹变得忙忙碌碌,公司的营业执照办下来了,进出口资质申请也基本搞定。
刘禹给自己的公司起的名叫“海盛国际”,大海之容,万世之盛,其实就是随便想的。至于办公地址,刘禹填的是自己家。用胖子的话说,这就是一彻头彻尾的皮包公司。
还没想好怎么做,刘禹没打算马上开张。具体的贸易路线也得确定,要不然,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