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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全文阅读

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全文阅读

沧海心言提要

    乱三国写到现在,也算一半了,说说乱三国这本书,乱三国走的是三国志加一些东汉野史的路子,很多人物可能看客们都不熟悉,但书中的人物全是在历史上有过影子的人物,这一点无需多骂,骂了沧海也不会改。

    1.关于主角怂,龌龊,浪荡,脑门上挂着大写的S和B,这些都是很多看客的评论,在这里沧海多句嘴,一个无能的人就算回到汉末三国时代,他的脑子里有什么?除了活着什么都没有。

    2.争霸,牛气,我是主角我是天,如此的爽文体系,抱歉,这里面还没有。因为乱三国走的是虚人现实路线,现实本来就是挫折满身,偶然那么一个机遇,才能翻身上台阶。这个过程不容易。

    3.通看汉末三国史,刘备的仁君厚黑,曹操的奸雄大志,孙权的高门固土,再加上那些高才武将,那些人本就是历史上的伟大人物,主角比不了他们(潜在意识是作者比不了,作者就是一粒尘土,尘土望之皓月烈阳当空,那是什么感觉?看客们可以反观自己一下便是)。

    4.看起来不爽,那是因为乱三国真的比不上其它三国争霸的书,比不了,沧海只想写一个小人物的历程,能不能走到最后,能不能站到顶峰,全凭书体构架得导向,而不是虎躯一震的穿越者资本。

    5.骂客。从忠义开始到乱三,骂的人不少,沧海一直很怀疑这些骂的人,你看书又不花钱,写的不合胃口,你关了就是,实在不行,你点个差评,这都无所谓,可你为什么要骂?而且还连着骂?要知道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沧海不能为你一个人写,况且你是真的看懂小人物了么?与其多费口舌,多耗费你的键盘,你为何不让自己轻松点?因为你和我本就是远隔千里的陌生人,无冤无仇,没必要的!

    6.最后沧海留下一句结语,乱三是沧海想用自己的看法来写出东汉灭亡乃至三国建立的书,好不好,差不差,无所谓,反正沧海就是个听风看雨倚楼栏的独者,随你们了!

第一章四好小青年赵范

    黑夜,路灯,墙角,混混,故事,就这么开始了!

    “别打我,别打我,我真没带钱!”

    二十浪荡岁的小青年赵范夜混归来,哀声抱着脑袋蜷缩在墙角。

    面前,几个混混围站左右,情况很明显,赵范点子比较背,碰上劫路了。

    说起赵范,身为当代小青年,有独特的个人名言,乃是做人得行乐,便宜就得占,装孙子不丢人,干事痛快得了,正因这般个性,他得了个四好青年的名,乃是好吃,好玩,好怂,好无能。

    虽说平日里看起来人模人样,像个爷们,可是今天晚上贪嘴旁人请客,一顿吃了二百五,撑到半夜回家,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不成想却碰上混混,现在大哭求饶,倒把几个混混给恶心的不轻。

    “大哥,这小子好像真的没钱,要么算了?”

    黄毛混混有些看不下去,当先开口说了一句,可绿毛混混不大乐意,他等了半宿,却等来一个穷鬼,这让谁受的了?

    憋了一口闷劲,绿毛混混抬脚就是重踹,赵范吓的哇哇大哭,抱头蜷缩直哆嗦,一时间,几个混混还真不敢下多狠的手。

    这时,一声警笛声传来,也就瞬间的功夫,赵范就像见了老祖宗一样,突然起身,让后哭着向夜间巡逻车跑去。

    那巡逻车也注意到路边小胡同的情况,赶紧转向奔来。

    但是夜黑人昏三分,几个混混被巡逻车突然出现吓到打颤,转身就逃,奈何小胡同里面是死路,于是几个混混转身冲着赵范的方向奔来,试图在巡逻车堵路前逃走。

    赵范还以为混混们不放过他,更是卖力的跑,可这样卖力的结果使他完全刹不住脚步,与迎面驶来的巡逻车怼在一起。

    “刹车,刹车!”

    车上的巡逻员看到胡同里哇哇大哭的青年风一样的跑来,连声叫唤同伴踩刹车,可乱中生乱,同伴脚踏油门来足了马力。

    只听发动机嗡的一声,两面加速度对冲,赵范瞧见巡逻车奔自己过来,心里乐开了花,就差张开双臂拥吻:“救救我,救救我,救救…”

    呼唤一半,赵范看出不对,敢情那巡逻车冲来时不带减速,并且巡逻车方向还有呼声叫出。

    “闪开…小子,闪开,快闪开!!”

    眼瞅巡逻车油门刹车乱成麻,赵范听到呼声,瞬间哭脸变僵。

    一秒之后,人车咣的来个亲密接触,再睁眼看去,赵范已经被巡逻车撞飞。

    到这里,赵范蒙了,意识也模糊了。

    “警察叔叔,你们…不是来救我的啊….”

    ……

    “小子…小子…醒醒…醒醒…”

    昏暗,漆黑,冰冷,这弥漫四周的感觉实在让人不爽。

    赵范感觉身体很沉,他使劲睁眼,可就像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压在脸上一样,让他憋的心里难受,并且鼓劲中,赵范隐约听到四周的叫骂声。

    “赵范这小子偷看我姐…揍他,使劲揍他…”

    “把这个混账浪荡种拖到粪坑里淹死…”

    “都闪开,让我来…”

    对于这些声音,赵范蒙了:‘现在警察都这么救人?不对,医院里把救不活的人扔进粪坑里淹死?我这是进了医院还是进了杀猪场?’

    越想越怕,越怕越激动,也就一瞬间的冲劲定心,赵范心口就像洪水开闸一样,紧接着,一股子新鲜空气顺着鼻子嘴巴冲进肺腑,并且他的胆怯声音就像驴叫一样喷了出去。

    “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有意撞警车啊…爸…妈…我不想死啊…救命啊…”

    一嗓门嗷出来,赵范如江河洪流入海的气势,直接涛涛泪嚎,也就同一时间神经连接,赵范双臂双脚使上力气,旋即,他胡踢翻腾,把坐在自己脸上的软物件给顶开,一轱辘翻身起来。

    随着身形站住,视线入眼,赵范看到周围站了一群年岁各异的男女,只不过这些人穿着甚是古怪,大长袍子,鬓发一尺长,就像电影里的戏服演员,也是这冲激大脑的瞬间,赵范哭声戛然而止。

    约莫几十秒,赵范突然大叫一声:“…我的天啊…这是哪啊,大夫,大夫,我到底死了没?”

    咆哮声出,心口气涌,赵范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再度倒地抽搐起来。

    看到这里,周围的人全都蒙了,尤其是被偷看如厕的樊熙凌姐弟俩人。

    “赵范这是怎么了?我们还没动手呢…”

    樊熙凌身旁的七尺少年夏侯兰惊蛰满脸,刚才就是他坐在赵范的脸上。

    而樊熙凌的弟弟樊沽期却怒声一旁,撸起长袖:“姐,这孙子昏倒了又怎样?他竟然敢偷看你,今天我一定要揍扁他,让他知道,咱们樊家不是好惹的!”

    说归说,但事到跟前,赵范口吐白沫全身直哆嗦,樊沽期打不打的赵范不知道,樊熙凌已经绝对不会让弟弟动手,况且赵范家也是本县的官绅户,比樊家名望还稍微高那么一丢丢,加上赵家的管家已经闻讯奔来,他们现在动手,那就是授人以柄,给自己找麻烦。

    几十步外,一群人急急奔来,当先的赵府管家赵五看到自家少公子躺在地上,那叫一个急啊!

    “夏侯兰,樊沽期,又是你们这帮浑人欺负我家少公子?来人,给他们抓起来…送往县府问罪!”

    赵五下令,身后的家丁蹭的加速奔来。

    可夏侯兰、樊沽期这些人不会傻到被赵家抓起来问罪,也就一个眼神,大伙瞬时鸟兽散,家丁瞧此,蒙了神思,不知左追还是右赶。

    只不过樊熙凌是女儿身,比起弟弟和夏侯兰那些人,她跑的慢。

    没几步,樊熙凌就被赵家家丁给留住,樊沽期见了,作势转身与赵府家丁相斗。

    可夏侯兰却扯着樊沽期道:“先走,以赵范的那浪荡作为,这事他们家在县府讨不到好,至于你姐,他们敢私刑,那就是给你家机会抓,跑不了他们!”

    夏侯兰出身民户,自小担当家业,所以相对大户的樊沽期有些脑子,对于赵范当众偷看樊熙凌如厕的事,这种名一旦传开,赵家的脸算是被赵范给丢尽,所以他并不怕赵家怎么样樊沽期的姐姐。

第二章驱邪大戏

    樊沽期听得这般劝,便不做纠缠,与夏侯兰逃走。

    赵五眼瞅赵范躺在地上吐白沫,整个人吓的直哆嗦,这赵范可是赵老爷子的独苗,要是出啥问题,他也跑不了干系。

    于是赵五赶紧命令家丁带着赵范回家,另着人去请郎中,至于樊熙凌,先收归府中再说。

    赵府,赵老爷子得知赵范闹出这丑事,气的浑身颤抖。

    在名声比命还重的年代,赵范干出这样的龌龊事,简直就像蜕掉老赵家的一层皮,可赵范现在昏迷不醒,嘴里白沫咕嘟咕嘟冒个不停,他又心疼的要命,根本没法教训。

    不多时,郎中赶来。

    一阵救治,郎中道:“赵老爷子莫急,少公子这是急火攻心,脾胃失控,人惊心吓,引发反吐的结果,其它并无大碍,只要在下给少公子抓几副安神药,养几天就好了!”

    有了郎中这话,赵老爷子才算放下心。

    傍晚,赵范苏醒,只不他的第一句话就让人懵逼不知何意。

    “警官,你干嘛开车撞我…我是无辜的…大夫,大夫,我死了没,我死了没,有没有人啊!”

    赵范晃神乱言,床边侍候的丫鬟直接被他的模样给惊住,连退两步,让后大喊着出屋:“少公子醒了,少公子醒了…”

    也正是这一声嚎叫,赵范意识清醒三分,待他起身左右环看,这才瞧清屋里的模样。

    古藤桌,锦绣屏,烛台…

    “这…这医院条件不错啊…还来古装气息…”

    赵范萌呆呆的说着。

    话落,几个人影冲进来,当先的两人年约五旬,只不过他们都穿着长袍服饰,颌下的胡须足足二尺多,都快赶上关二爷了。

    “哎呦我去…这…这到底是哪啊!”

    赵范一怔,脱口而出。

    那赵老爷子和管家赵五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揪。

    身旁,丫鬟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少公子醒来后就胡言乱语,奴下不明白…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就赶紧去喊你们!”

    听着少公子、奴下这些词,赵范心窍里咕嘟嘟的直翻,像是有什么在重叠一样,至于两个二尺须的老家伙,更是一个比一个关切,就差把脑袋顶进自己的脑袋里瞧究竟。

    那赵老爷子看着儿子的模样,心急难耐,连声问赵五:“郎中不是说没事么?这情况又怎么说?该不会是有什么其它情况吧!”

    “老爷,我…我…我这就去找他,让他亲自给您解释!”

    赵五也没见过,一时间语塞不断。

    反观赵范,他蒙呆呆的看着眼前两个二尺须急声对话,好似木偶一样,起身下床。

    赵老爷子几人瞧见赵范无动声色的表现,全都紧张的注视看来,可赵范根本没反应,似乎赵老爷子、赵五、丫鬟这些人全都是空气。

    当赵范即将出屋门时,几个年轻的家丁赶紧大着胆子拦住他:“少公子,小心脚下…小心脚下!”

    “没事,没事…”

    也就是条件反射的回话,赵范心窍里的重叠翻浪声音突然消失,旋即,他思绪清晰起来,待灵光迸射,眼前的一幕幕像电影翻页似的不断划过,彻底印入大脑中,至此赵范总算回过劲,让后他思绪衔接刚才,高声一啸,惊蛰满院。

    “天啊…我…我换地儿了…不对,是换世界了…这这…这跑到哪个朝代了,该不会是电影里的情节成真了吧!”

    面对赵范的这一嗓门,管家赵五又是一惊,末了他小声道:“老爷,要么…要么找个江湖婆子看看吧…估计是魂丢了!”

    在赵五怀疑赵范中邪丢魂时,赵范也听到这话,此时他意识到自己穿越时代的事实后,再看投身脱生的家境还不错,赵范的舒坦小资心态立时胀满全身。

    只见赵范顿神片刻,让后小跑到两个二尺须面前,左边的赵五赶紧躬身,就这一下,赵范脑子一转,便知道他不是自己老子。

    于是乎,赵范冲另一个二尺须大声:“爸,我没事…我好的很,那个啥…咱家是干啥生意的…这么大家业,看起来不错啊!”

    对于这话,赵老爷子本就凝重的脸色更是加了三分霜。

    末了赵老爷子心力憔悴的冲赵五道:“找,赶紧把方圆三十里内的所有的神婆子找来,给少公子驱邪!!”

    “驱邪?驱什么邪啊?是那种跳大神么?那都是假的,别让它们骗咱们家的钱!”赵范还一脸正经的建议,可是一天后,赵范便知道什么叫做惨,什么叫做中邪。

    随后的几天,赵范像个猴子一样被绑在家里,由十几个神婆游医轮着诊看。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灵,吾有太上老祖急赦灵,尔等速速离身消阴魂…”

    那些个神婆子一边唱,一面用竹柳枝沾水抽打赵范,哪怕赵范疼的像杀猪叫,也不轻三分力,末了神婆子还给赵范灌上一碗还魂汤(凉白开怼的香灰茶),细算下来,四五天里,赵范起码喝了十几碗还魂汤,只把他整的眼睛翻白,口吐酸水,能够正正经经的喊声爹才算完。

    也正是喊爹喊到正常,不再胡扯八扯,那些神婆才被赵老爷子送走。

    这天中午,赵范吃了晌午饭,让后老老实实的跪在正堂屋,小声的说着:“爹,儿知错了!儿现在没事了,您老不用担心!”

    赵老爷子坐在藤椅上,一脸憔悴的看着赵范。

    “吾儿雍瑞,你娘走的早,爹把你带大不容易,你要是给爹省点心,兴许爹还能看见你娶妻生子,不然也就这两年光景了…”

    赵老爷子说的心累,赵范很清楚这话的意思,毕竟投生躯体的这家伙也是方圆百年难遇的奇才,胆小,怕事,不上劲,梦想就是有口饱饭过舒坦日子,业余时调戏个小丫鬟,完全贼心斗大,贼胆蚂蚁毛的货色!

    若非赵范与他灵魂重合,赵范真想与他对话一番,比个高低。

    当赵老爷子话落,赵范心中也算生出三分伤感,他抽噎一下,开口:“爹,您老勿忧,儿真的知错了,儿再也不会做那些下流事了…儿这就去向樊家请罪!”

第三章登门赔罪

    听到这话,赵老爷子明显有些欣慰。

    于是赵老爷子点点头:“也罢,这事不光彩,樊家也算大户,闹的太僵不好,稍后老夫让赵五陪你走一趟,化解化解!”

    “不用,不用!”

    赵范赶紧拒绝:“爹,这事还是悄悄的来,悄悄的来!”

    半刻后,赵范离开老爹的屋,来到自己的小院,直接门一关,长出一口气,道:“我日他姐一回,这种说话法就跟背古文似的…真他奶奶的咬舌头!”

    也就话落,背后诺诺的一声传来,差点把赵范吓的尿裤子。

    “少公子,您刚才说什么?你日什么?需要奴给你去做么?您奶奶?这又是谁?老祖母么?她老人家不是早就故去了么?”

    赵范心颤三分,回头一看,敢情自己的小丫鬟正兢兢战战的立在门后。

    “不不不…没什么,没什么!”

    赵范赶紧改口,如此才安住丫鬟狐疑不安的心。

    “少公子,老爷吩咐了,这些天您得好好养着,千万不能动气费神!”

    小丫鬟说的很体贴,赵范听了,心中竟然想哭,毕竟那个身体所处的时代,他除了像狗屎一样体贴美女外,压根没有哪个恐龙来正眼看他。

    缓了一口气,赵范有些抽噎的揉了揉眼:“那个什么…我头有点蒙,你叫什么来着?”

    此话一出口,小丫鬟刚刚平复的神色顿时荡起满面惊蛰,连带着转身欲走大喊通知前院的人!

    “老爷,老爷…少公子好像失忆了…”

    也就话出,赵范赶紧上前一跪,抱住小丫鬟的腿。

    “姐,姐,求你别喊,你这一喊,那些神婆子还得来折磨我,我求你了,我就是一时脑子发热,想不起你的名字!”

    赵范几乎哭声,可是小丫鬟满大虚岁也就十五不到,面对赵范的行为,她直接惊蛰,随后她赶紧跪对赵范。

    “少公子,您别这样,奴是来伺候你的,你这样…老爷知道了,会责罚我的!”

    闻此,赵范蹬鼻子上脸:“那咱俩说好,我的事,你别告诉二尺须!你呢…我保你一辈子安稳,反正我就是个无能的小青年,要是你不嫌弃,我委屈委屈,嫁给你也行!”

    若说刚才的话就像春雷擎心,那么赵范现在的话就是暴雨闪电。

    小丫鬟听之愣神半晌,旋即脸一红,跳过话题道:“少公子胡言了,不过那个二尺须是谁?需要奴下给您去传报么?”

    “二尺须?我爹啊!你不用管!”

    赵范也是电影学院毕业的,这一转一眼,脸变得比放映机还快。

    眼瞅稳住小丫鬟,赵范嘿嘿一笑,拉着小丫鬟的手起身:“说吧,你到底是叫啥?另外把咱们家的情况都大致说,我理理思路,以后好发家致富!”

    两个时辰后,几乎天黑之际,小丫鬟才说完,而赵范早已目瞪口呆。

    从小丫鬟柳儿的口里得知,赵范是常山真定县的绅官赵氏子弟,家里有个叔叔在洛阳当职,具体什么,柳儿地位低,也不知道啥子玩意儿。

    话初,赵范对于脱生的家世相当满意,大宅子,祖业,丫鬟,这都是面子,可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东汉时代后,整个人都蒙了。

    “我的天啊…竟然是东汉…老天爷,我得罪你了么?这马上就要大乱的时代,你给我投身到这个废物的躯体里,又给我这么好的家业,我…我他妈的守不住啊…我这么小鸡子身板,哪能和那些武夫拼?还有那些个能臣才人…都精得跟鬼一样,我被人卖了还给他们数钱呢…”

    说罢,赵范竟然又哭起来。

    柳儿见了也跟着哭。

    两声高低对称,倒把赵范给搞蒙,只见他抽噎道:“柳儿,你哭啥啊…”

    “少公子难受,柳儿也难受!”

    柳儿这么一说,赵范再度停下哭声,看着柳儿泪雨梨花的模样,他缓了缓气,止住声音:“没事…不哭了…不哭了,你也别哭了!”

    柳儿止住声音,点点头:“少公子,您要是有事,就给奴下说,奴下给你想办法!”

    闻此,赵范抽噎一声:“你能给我想啥办法啊!你还没我大,我活几十年了,都没闹明白人生咋回事,以我的脑袋,等我闹明白人生,估计骨头都化成灰了!”

    话落,赵范起身往外走,柳儿赶紧抹着眼泪,跟上来:“少公子,这天眼瞅马上就黑了,您要去哪?”

    “我去给人赔罪!”

    话出落地,赵范愣了一下,让后转头问柳儿:“哪个什么?我哪天偷看人家姑娘上厕,她们家在哪啊?叫什么?”

    半个时辰后,赵范拎着两个礼盒来到樊府门前。

    当天,赵范昏过去以后,樊熙凌被赵五抓回,可是没一会儿樊沽期带着家丁来要人,赵老爷子知道错在己家,索性斥责赵五一通,让后好言相送樊熙凌,这樊熙凌也是个温柔可人,知道赵老爷子这些年把赵范养大不易,索性不追究,唯有樊沽期怒不可遏,扬言要赵家小心。

    此时赵范立在樊府门前,两腿直打颤,别看他在老子面前口出轻飘,可站在人家门前,想着樊沽期那身板,那大脸,那拳头,他真后悔自己偷看人家姐姐上厕所?

    其实细说来,赵范本体这人虽然有些小毛病,可还不至于去做太下流的事,当时公子哥赵范正在街面上溜达,突然整个人像中电一样立住,让后无知觉的摇摇晃晃往前走,最后扎进街面上的厕宅,碰巧樊熙凌正在如厕,随后就发生了那般乱事,现在看,‘赵范’偷看樊熙凌如厕,压根就是赵范这个家伙升天投身所致。

    “少公子,奴下去给您叫门!”

    柳儿见赵范不动,当先开口,她觉得赵范能够屈尊来请罪,简直就是天大的礼,而樊家也是大户,不至于完全不讲情面,于是三下叩门,樊家府门打开,让后樊沽期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赵范看到樊沽期,还没开口,樊沽期已经怒骂:“赵范,你这浪荡种如何来此?莫不是你以为我们樊家好欺负?”

    “哥,樊哥…别误会…我是来给你姐赔罪的…”

    说罢赵范上前两步,提起手里的礼盒。

第四章怂货的心思

    柳儿也算聪慧,她冲樊沽期一礼:“樊少公子,我家公子已经知错了,希望您看在樊家、赵家几十年的交情份上,宽恕我家公子一回,奴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相对于赵范的无耻,樊沽期对柳儿的柔声柔气还算开面。

    也就同时,院内传来一声问:“仲道,何人在外?为何不请人进来?”

    樊老爷子正堂传话,樊沽期只能让开门。

    赵范与柳儿进到樊府正堂,待看到樊老爷子后,赵范也是出人意料的大步上前,直接跪地。

    “伯父,雍瑞前些日头昏眼花,误扰大小姐,过后知错,特来请伯父宽恕!”

    听得这话,樊老爷子眉宇微皱,显然赵范的作为有些过,让他不知该怎么接话。

    约莫片刻,樊老爷子道:“侄儿雍瑞,你起来说话,况且你们赵家与我们樊家也算几十年的老交情了,不至于屈尊卑份!”

    “谢伯父!”

    赵范听得这话,才算松口气,余光看向一旁,柳儿正冲自己打气。

    赵范细想,樊老爷子说的有理,赵家属官绅家世,樊家属大户,也就是富豪,这等对位,谁高谁低,心里自有分寸,就算赵范有错,可樊家要是不依不饶,日后也讨不了什么好,还不如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随后赵范起身,一会儿夸樊沽期老弟勇武,日后必定大将军,一会儿夸老爷子身体俊朗,必定百年长寿,相反的,樊老爷子也被赵范的这般变化给稍稍惊讶一番。

    从之前的风言来看,赵范不学无术,十足浪荡子弟,现在看来,虽然有些胡混下作,可大体还在礼风之内,不像那种无恶不赦的浪荡之徒。

    末了赵范与柳儿离开,在出堂前,赵范又冲樊老爷子跪地叩拜,谢罪还面,这么一来,赵范把樊老爷子的礼给抬高两个度,等到赵范离开后,樊熙凌从屏风后出来,她与樊沽期立在老爷子面前,字语不出。

    “赵范既然亲自来请罪,又这样给我们恭礼,那之前的事就算了吧,谁也不要再提!”

    樊老爷子亲自下令,樊熙凌点点头,樊沽期虽然心中不悦,却还是听从父命。

    相反的,赵范在回去路上,柳儿显得很不乐意,赵范觉察,问道:“你怎么了?饿了?”

    “少公子,奴认为你去…就已经给他们樊家面子了,为何还要给樊老爷子下跪,他是富豪不错,可比着咱们家还错着位置呢!”

    听此,赵范嘿嘿一笑,不以为意。

    “柳儿,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下跪有啥,再说了,什么面子不面子,只要能够事过,我这张脸不要也行,反正前世我这张脸就没人给过份儿!”

    赵范嘴快,胡乱扯起来,眼看柳儿有些狐疑,赵范赶紧改口:“柳儿,你这年纪小,不懂,以后就明白了!”

    也就话连话,赵范细看柳儿,虽然年少,可俊俏有姿,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有神,以至于赵范再度调戏道:“这么俊俏的小姑娘,等你成年了,我一定娶你暖床!”

    亲耳听到赵范的胡言,柳儿心乐惊怕满腔,毕竟她是奴仆身份,哪能乱位?可是她不知道,数年之后,她真的成为赵范的老婆…之一!

    回到赵府后,赵范早早的上床睡觉,柳儿则睡在偏房外。

    躺在床上后,赵范发呆,前世他也看过三国电视剧,在大乱之际,整个汉朝都打成一锅粥,那时他肯定躲不开,而自己托生的赵范是什么人物,他也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家里有点钱,有点产业,还有个当官的叔叔在洛阳。

    “等等…叔叔…当官…牛人…”

    赵范突然一激灵,起身自语:“人家都很厉害,我不厉害,可我家有资本啊,加上我不要脸,这也是本事…那个什么河北的大名士田丰要脸,和老板袁什么家伙吵架不就死了,还有那个吕布的麾下大将高顺,也是宁死不降的主,最后死在脸面上,照这么看来,只要别在乎脸面,什么赢了输了,活着就行!没错,这么想肯定没错!”

    猛然间有了这想法,赵范很是激动,甚至于他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的自言自语起将来大事:‘赵范啊赵范,你虽然怂,无能,不要脸,可俗话不是说的好,只要脸皮厚,导弹打不透,在这年代,那些人不都是好名声么,我卖嘴卖脸呗,能忽悠来牛人当小弟更好,忽悠不来我给他们当小弟也一样啊,只要能躲在牛人身后,我不就安全了,这赵家不就安全了?更何况我还有个在洛阳当官的叔叔,去他那里,肯定能见到更多牛人,多拜点大哥!”

    想到这,赵范只感觉自己太聪明了。

    “赵范啊赵范…你真是个天才,人都得会动脑筋,当牛人在前面冲锋陷阵,绞尽脑汁出言争锋,那不叫能耐,那叫莽夫,躲在后面给他们喂猪打杂也是一种选择嘛,哪个什么曹操…刘备…孙什么来着,你们再牛不也挂了?嗯嗯,这么想准没错!”

    于是乎,在赵范这种苟身怂胆躲屁股后面的思绪影响下,他美美的进入梦乡。

    但是刚闭上眼,赵范蹭的又起来:“等等,现在是几年?好像一八几几年的时候就有一群传道黄帽子爷们闹事…不行,我得把时间弄清,不然投靠牛人完了,可就没人要我了!”

    在这想法下,赵范穿着肚兜来到偏房,重重锤了两下:“柳儿,柳儿,现在啥年份啊?快给我说说!”

    屋里,柳儿起来后,赶紧打着灯笼开门,看到赵范光着膀子的瘦鸡模样,她直接脸红低头:“少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柳儿,现在啥年份,几年来着?”

    “什么几几年?”

    “你别啰嗦了!”赵范冻的慌,连连催促:“就是说…现在谁是皇帝…谁管天下事…”

    “好像叫做什么...宏...!”

    柳儿一愣,回口:“前些日子还发榜,说是再过几个月…就到举荐进考日子什么的…”

第五章偶遇子龙

    听到什么宏,赵范凭借印象稍稍琢磨:“是不是刘家那个不成器的皇帝货...刘宏,对,肯定是他,应该是刘备的...管球他,反正还没到乱的点,恩,时间还早,还够我玩些年头,没事,回去睡觉!”

    撂下这话,赵范躬身转头,小跑回屋,留下柳儿一脸蒙呆的模样:“少公子这…这不会又中邪了吧!”

    次日,赵范睡到大中午起来。

    赵老爷子早早的去县府参事,毕竟他是官绅,有些事需要他这个大头出言。

    如此一来府中无人,赵范乐得自在,于是赵范寻摸点吃的,便带着柳儿上街溜达,熟悉熟悉环境,可是一趟下来,赵范也没寻见什么稀奇的玩意儿。

    无聊中,赵范问柳儿:“咱们这附近就没什么景色好点的地儿?比如那个男人都喜欢进的…女人特别多的酒楼什么?”

    赵范心里有点痒痒,他很想见识见识古代的青楼是啥样,可柳儿年纪小,他有些不好意,便吞吞吐吐,说的很委婉。

    可柳儿还真不清楚,如此一来,她算说错了方向。

    “有倒是有,不过有点远!”

    赵范嘿嘿一笑:“远不算啥,咱府上不是有马车么?”

    “那倒也是!!”柳儿点头:“真定县往北八十里就是常山,常山的景色挺不错,还有就是…往东二百里不到,就是河北大城之地——冀州城,那里可热闹了…不过老爷可能不会让你去,太远了,不安全!”

    “常山…冀州城…听着就像好地方!”

    赵范一怔,心里顿时失望,便随口应付。

    可话转的功夫,赵范突然惊蛰:“常山,真定县…等等,我好像想起一个人名…”

    赵范紧锁眉头,直接蹲在街道中间想起来,对此,柳儿真是心脏跳动一百八十迈。

    “少公子,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想起一人来…那家伙很厉害,叫什么云来着…雷云…风云…步惊云…不对不对…怎么想不起来了?”

    也就同时,赵范斜对面的酒肆前,一声呼喝传来:“子龙,今儿又来给你师傅打酒啊!”

    “赵云,那人名字叫赵云,赵子龙,我的本家,号称常胜将军赵子龙,我玩三国群英传,经常用他,特别厉害!”

    一语提醒,赵范就像炸锅一样蹭的跳起来,激动连连,不妨中险些把柳儿撞倒。

    只是赵范不知道,他这一惊一乍的模样引来路人围观。

    “那不是赵家公子么?听说他偷看樊家大小姐如厕,吓到丢魂!”

    “什么丢魂,那是中邪了!”

    “中邪了?你听谁说的?”

    “还能谁说的,赵老爷子掷地百金求神婆,方圆几十里以内的神婆子都去了,就你不知道!”

    面对路人的众说,赵范嘿嘿一笑,全然不再意,环身拱手,拉着柳儿向那酒肆奔去。

    酒肆门前,约二八年岁的赵云提溜着一只大葫芦,笑着冲酒肆小二道:“师傅日日不能断酒,而且他老人家就好你们家的老酒,没办法,我只能快马加鞭奔来此地,为他老人家打酒,劳烦小二哥把这只葫芦满上!”

    “得嘞!子龙,你暂且坐下歇歇,吃些茶水,我稍后便好!”

    小二笑声接过酒葫芦,往酒柜后走去,赵云则转身坐向酒肆门前的长凳上,只是他屁股没落下,一人蹭的奔来。

    由于赵云师从山中高人,故此身手了得,当莫名其妙的人影袭来,赵云身无乱行,仅仅微身落拳,突来的人影便如落叶飘飞,径直离空。

    随着哎呦一声传出,赵云转身以手抽棍,顶在身前一步之外:“你是何人?为何要惊吓于某?”

    地上,赵范被赵云抽身倒地,那股子冲劲几乎把他的骨架整散,可赵范目见真人,也顾不得疼痛,直接咧嘴嘿笑:“子龙…赵子龙…龙哥,真的是你啊…”

    一句话说的赵云眉皱如川,显然不明白眼前浪荡子的胡言行径为何?

    倒是酒肆里的其它人道:“子龙,莫怒,他是赵家的公子哥,前些日子偷看旁人如厕被打,险些丢了魂,过后好像还中邪了,估计这会儿失心疯犯了,你可千万别动怒,不然你一巴掌下去,他的小命就得丢三里地,到时赵老爷子怎么会依你?”

    闻听旁人提点,赵云脸上露出一股恶寒,顿时手中发力,一根哨棍几如千斤重物压在赵范胸前。

    “浪荡子,无耻之徒,安敢欺辱某?莫不是以为某不敢料理你否?”

    就这一下,赵范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过去,还是柳儿紧随其后,赶紧跪下求声:“少侠莫怒,我家公子真是仰慕你而已,并无它意!求少侠手下留情!”

    “仰慕于某,实乃某之不幸!”

    赵云为人刚正,奉礼忠义,面对风传的浪荡人,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但是念在柳儿这等文弱小姑娘的哀求上,赵云到底心软,松了手中的气力,让后快速撤回哨棍。

    也就同时,小二打完酒过来,赵云不再拖沓,立时接过酒葫芦,扔下一串铜子钱,转身上马离去。

    看到心中敬仰的强人如此帅气潇洒,赵范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望着少年赵云奔马离去的方向,嘴中念叨不断。

    “真是赵云,真是赵云啊…长得这么嫩,又这么帅,还在这个年岁就有如此身手,日后当真了不得,了不得啊,不行,我得找他,有他当大哥罩着,我还怕啥子玩意儿!”

    虽然赵范莫名奇妙招来一顿打,可心里很乐,随后,赵范决定前往常山,寻寻这个牛人大哥。

    只不过真定县距常山八十多里,虽说还没有到时代乱起之际,可荒道山林之地的山贼强盗出没的情况不能不防,于是赵范找到老管家赵五,说明自己想要出门几日,前往常山拜师寻学,对此,赵五很惊讶。

    “少公子,你怎么突然想去常山了?哪里地处偏僻,山林绵延,比起真定县,那可差远了!”

    “爹他老人家日渐老迈,我得学点东西,以后好撑起老赵家的门楣!”

    赵范大话开口,赵五竟然感动的想哭。

    “少公子有此想法,乃是老爷之福,赵家之福!”

第六章护院颜真

    话落,赵五为赵范寻来马车,并安排多个家丁跟随照看,更有一名护院同行。

    路上,赵范看着驾车的护院,他年岁也就二旬有五,比之稍大一点,至于模样,生的八尺身材,臂膀粗壮,就跟赵范的大腿差不多,而且黑脸虎目盘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三十好几了!

    只不过此人身为赵家护院,于是赵范大着胆子问道:“大哥,怎么称呼?”

    或许身为护院这等低下的身份,此人从没有被人这么称呼过,听得赵范这样称呼,黑脸护院半晌没有应言。

    赵范也是脸皮厚的主,根本不在乎那么多,他直接探身坐到马车的前驾横板上,嘿嘿笑道:“我说大哥,你咋不理我呢?好歹我也是赵家公子哥啊!给个面子!”

    话到这里,护院才确定赵范是喊他大哥,让后护院缓了马速,很是恭敬的应声:“小的颜真,不知少公子有何指教?”

    “什么指教不指教的,这一路上你一句话不吭,难道不嫌闷的慌?”

    “小的就是个护院,凭借几分勇力讨生活,不敢在少公子面前造次!”

    颜真恭恭敬敬,赵范撇撇嘴:“什么造次不造次的…你我年岁差不了多少,随便说说话,要么你不闷,我就闷死了!”

    说话中,柳儿在车厢里递出水壶,赵范接过咕嘟咕嘟灌了两口,让后递给颜真:“给,喝吧,这水还挺甜的,肯定是山泉水!”

    颜真赶车半天,早就渴了,此时看到手边的水壶,他想接,又不敢,毕竟身份差着位置,万一主家不悦,他这饭碗可就瞎了!

    但赵范是实心实意的让,颜真犹豫半晌,才敢接下。

    待一口水入腹,颜真赶紧停下马车,跳了下去。

    瞧此,赵范蒙了,旋即吓的大叫,就差飙泪喷尿了。

    “我说,颜真大哥,大哥…留步啊,你这是弄啥?我给你喝水,你这跳车跑了,难不成让我自己驾车去常山?我不会啊!不好,马车要失控了,我滴妈呀,救命啊!”

    也就话出功夫,那颜真独身立地,双臂似有千斤之力,直接扯住马缰,让后但听“吁”的长腔,那两匹拉车的马硬是被颜真单手压制原地,进而停下马车。

    而赵范此刻已经蒙呆不可信:“我滴乖乖啊…你这人咋像个牲口似的…蛮得不着边际…”

    面对赵范的惊呆,颜真也不多言,直接稳神跪地,冲着赵范叩首:“少公子,我颜真是个粗人,之前赵老爷子路遇小的,施舍小的银子,为小的老母抓药养命,饱腹小的,现在少公子又这样平易近人,小的只感觉老天保佑,让小的碰上如此善心的主家,今时此刻,小的无以回报,只能用这具糙躯为少公子赶车护行!”

    听着这些,赵范才算明白,颜真是心里感激自己。

    也就一息间隔,赵范随便抹去眼角吓出来的两滴泪水,让后跳下马车,不顾颜真尘土满身,直接探手去拉:“颜真大哥,你这弄啥呢?我都不计较,你计较个屁,起来起来,要么天黑前可到不了常山!万一碰上贼人,我这小命咋办,赶紧走!”

    “少公子放心,有小的在,贼人伤不了你!”

    颜真说的硬实,赵范却没在意,毕竟他不理解这个时代的所谓主仆之情。

    随后的路程,颜真慢慢有胆开口,说起自己的过往。

    原来,颜真也是个苦命人,作为河间颜氏家族旁系末支,在爹爹死后,家里贫苦过不下去,老母有病在身,颜真靠着几分勇武当街卖艺,那时赵老爷子外出归府,见到此事,便出钱买下颜真,以作护院,至于其母,也接进赵府偏宅安养。

    “原来也是个孝顺之人,好,很好!”

    赵范心有感触,虽说他胆小无能,好吃好玩,外加一分贼胆,可是他对父母还是很孝顺,当然,时代相错,来到此地,他一时伤罔起来,

    柳儿觉察,赶紧慰安,赵范叹了口气,笑笑:“没事,没事!往后啊,赵家就是我的家,我得守着这个小家!”

    也就三分正经后,赵范冲颜真道:“那个颜大哥,你既然入我赵府,我这赵家的大门可就归你守了,你得尽力啊!只要咱这小家在,那啥都好说,回头我再给你找个好媳妇儿,让你也成一个自己的小家!”

    一句话说的颜真黑脸泛红,半晌他才应声:“少公子放心,小的必定尽心尽力,不让旁人触碰赵家丝毫!”

    入夜,赵范一行赶到常山的山下小镇,常安镇。

    颜真赶车寻了处客栈住下,赵范冲柳儿道:“你召客栈老板来一下,我有话说!”

    “老板?”柳儿有些迷茫。

    赵范意识到语词不应,赶紧改口:“就是客栈管事的…”

    柳儿这才点头。

    不多时,客栈掌柜的来到房前。

    “不知客官有何事?”掌柜的问。

    赵范直接掏出一只银锭,递给掌柜的:“先给我那些随行的人上吃的,好吃好喝,不能亏待他们,都是下体力的爷们,吃不好喝不好,那可不行!”

    “好说,好说!”

    看着手里的银锭,掌柜的很痛快的应下:“不知客官还有其它什么需要?”

    “另外就是我想跟你打听一些事!”赵范上前揽住掌柜的的肩头,低声道:“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叫做赵云赵子龙的,应该就在附近…贼帅贼能耐!”

    “贼还能帅?客官你几个意思?”掌柜的一脸茫然:“在下不清楚客官所言!请客官见谅!”

    想来也是,此时的赵云还没出山,不过是个毛头少年,掌柜的能知道他,也是出鬼了。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赵范很失落:“唉…看来难找啊,罢了罢了,你去吧,我歇息了!”

    掌柜的听此,告退转身。

    客栈的食肆厅里,颜真和其它家丁看着一桌子好菜好酒,都有些愣。

    要知道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能够饱腹就已经不错,现在什么事没干,却可以吃到好酒好菜,那简直就跟过年差不多。

    “颜护院,咱们少公子中邪以后,好像变样了!”一家丁有些不定的说。

    “我也有这感觉,虽然外人眼里,少公子浪荡无规,行事下流,跟个混账似的,可这些日子看来,少公子除了言辞不体之外,其它的都很好,至少他的心挺善良的,对咱们这些下人没得说!”

第七章朱灵方悦

    “行了,少公子待我们如亲,尔等更要好好报答,切莫在此胡言碎语!”

    颜真身为护院,勇力不用说,身份也比家丁们高一点,所以他发话,其它人都闭嘴了。

    “吃完轮流守夜,谁敢拖慢,休要怪我拳头狠!”

    颜真话落,一众家丁胡吃海喝起来,以至于客栈掌柜的都好奇,这入住的少公子到底是啥人,竟然对低下的家奴这么好。

    入夜,颜真腰挎短刀立身赵范的屋门外,听着屋里堪比野猪的打呼噜声,颜真自顾低声:“还别说…少公子中邪后,人确实变了…”

    第二天,时至艳阳高挂,几乎快晌午饭的点,赵范才揉着猪狍子脸醒来。

    “哎呀呀…睡的美,真美!”

    赵范伸了个懒腰,让后扯着嗓子大喊:“柳儿,柳儿,我衣服哪去了?”

    一通叫唤,柳儿急急从外间进来,道:“少公子,在这呢,奴看你的衣物有些汗印,昨晚就擅自做主给洗了,这会儿又给您弄了一身新的,您试试!”

    听得这话,赵范嘿嘿一笑:“呦呵,小姑娘家家的,还挺会照顾人,不错,不错!”

    夸赞中,柳儿心乐,待她为赵范穿衣之后,出了阁间,食肆厅里,掌柜的早已将饭菜备好,颜真等人立身旁边等候。

    赵范见了,直接道:“都坐,都坐,立着跟个木头似的,累不累啊!”

    颜真粗声:“少公子先落座!”

    “哎呀,没事,没事,一块吃,一块吃!”

    赵范说罢下令,于是颜真、柳儿这些人才大着胆子上桌,吃起饭菜。

    只是对于赵范来说很平常的一幕,在旁人看来,却非常的稀奇。

    在食肆厅的对面,也有一桌人,从模样衣着来看,两人应该都是江湖上的主。

    “文博兄,那人如此怪异,身为主氏,却不明自身之位,甘愿与家奴下人同桌相食,真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怜,哈哈!”

    桌上,二旬有五的青鬓须爷们冲旁边的同伴朱灵笑声。

    听得这话,朱灵朱文博眉宇微皱不定,放下酒盏,冲清鬓须方悦方继孝道:“旁人如何,与我们何干?莫要笑话他人,吃完我们好些赶路!”

    “呦呵!”

    朱灵的话让方悦有些意外。

    “文博,我说外人,你又如何这般模样!不过是闲谈寻乐而已,莫要当真,莫要当真!”

    话话相对,朱灵与方悦的关系就似那阴风逐水,快速冰冷。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变化,乃是因为方悦出身河内方氏一族,此番前往冀州北进,只为寻常山附近所传的世外高人求艺,以助日后出仕,光宗耀祖。

    不成想行至清河郡时,方悦偶遇同龄英武之人朱灵,二人交手成友,结伴同行,但和方悦家族出身不同,朱灵本就良人户家,算起来比方悦要身位低,现在方悦借以族氏世风来嘲笑赵范等人行径,不觉中连带了身份低下的朱灵这等良人贫户,如此自然会让朱灵心生不悦。

    “人生来以天命为本,何人如何做,唯有英力之为,非你我可言!”

    朱灵脱口直言,方悦皱眉瞥目,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哼哼,文博,难不成你脑昏了?这命有尊卑乃天定,若按你的说法,河北袁家四世三公难道就不是名头,那么多名士武人投靠,难道不是追捧尊名?远的不说,你出身清河,离得袁氏这么近,你就不想投身袁氏效力?”

    “你…”

    方悦一言中心,朱灵有些怒气。

    其实人往高处走为常理,但是过于纠结所谓的世风规矩,那就惹人厌了。

    这方悦与朱灵本就是半道结伴,并无太多深交,几言相对,自然心有芥蒂,稍有片刻,朱灵掏出银钱,落桌高声:“掌柜的,结账!”

    掌柜的听见呼声,匆匆过来,可方悦脸色已然不悦,在他看来,朱灵这就是明嫌暗弃,一时间,方悦脸色挂不住!

    “文博,一言之过,何来这般结果?坐下,坐下!”

    “继孝兄,道不同,念不从,你我还是各自安行,在这里,愚弟祝继孝兄武道高成,别过别过!”

    朱灵说的干脆,丝毫不给方悦任何回转余地。

    于是乎,在朱灵起身欲转离开,方悦脸色阴沉,随之而来就是一声重重的落掌于案,由于方悦自小习武,勇力卓著,这蕴含怒气的一巴掌直接将桌案拍的四肢崩裂。

    “咔嚓”

    惊脆声传出,这边桌上,赵范正在毫无形象的抱着一只猪肘子大啃,冷不丁的一声惊吓入耳,直接将赵范给噎住,一时间,赵范面色憋红不得气出,一手抓着肘子不松,一手不住的拍胸口。

    瞧此,柳儿急了:“少公子,您慢点,慢点!”

    说话中,赵范憋着劲,随着‘恩嗯…’发力,赵范硬是将喉咙处的肉给咽下去,瞬间,赵范才吐出一口气,让后打了个饱嗝:“奶奶的腿,吓老子一跳,不过还别说,这肘子味真不错,柳儿,一会儿咱们出发,记得让掌柜的再做俩个捎着,路上吃!”

    虽然赵范心大贪嘴不在乎刚才的惊吓声,可颜真却怒了,方才那一巴掌声音着实刺耳,险些惊吓住赵范,身为仆下,他不能让主子白受这个罪,也就一息,颜真起身:“少公子,您待着,我去教训那不知好歹的混账!”

    “教训谁?颜哥,你说的啥意思?”

    赵范抱着肘子又啃了一口,嘟嘟囔囔的应声,可是颜真已经和几个家丁起身,向惊响传来的桌子走去。

    破碎的桌案旁,掌柜的直接被眼前的两糙人给吓住,躲的十步远,至于朱灵,他目瞪方悦:“继孝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方悦鼻翼微抽,眉角暗动:“我欣赏你是个英武青杰,才与你相伴,你却因为几个粗鄙浪荡之人与某置气,莫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继孝兄,此言差矣,人各有念,非强加可比,之前多有搅扰,在此愚弟敬请继孝兄见谅!”

    朱灵为人沉稳三分,且他知道方悦出身河内族氏,没必要与之结怨,但方悦性情刚烈,傲骨心生,面对朱灵的作为,他已然心火。

第八章酒肆勇斗

    见朱灵仍旧执意离开,不留丝毫面子,方悦忍耐不下,随着怒气涌心,他突然动身。

    只瞧方悦一个箭步上前,拳如虎风,直扑朱灵面门。

    朱灵顿时目瞪,撤身夺步,臂膀蓄力,一记横挡反掏,方悦拳落得空,脚携急风上斩下盘,朱灵再躲跃身,但是让朱灵与方悦都没有想到是横空一人强出,直直压住了方悦的铁腿,对于这般意外,朱灵与方悦皆是一惊。

    双方力止,方悦转头看来,一张黑面满带怒气的盯着自己。

    “你这黑脸厮,莫不是找爷爷的打!”

    方悦自持武力强劲,根本不把来人放在眼里,可同样的…颜真对于方悦突做惊声胆吓赵范的事相当恼怒,若是赵范一口气憋住,小命危急,他杀掉方悦的心都有。

    因此,在方悦怒声袭耳时,颜真咬牙切齿,眉角抽动,重拳暗出,直顶方悦的心窝。

    “混账东西,大庭之下,胡乱作为,惊吓旁人,此该打也!”

    颜真喝声,方悦目睁光射,急身扯步,以臂肘挡下颜真的糙拳。

    也就同时,赵范看到颜真竟然与人寻架,慌忙奔来,可笑的是他还不忘记丢掉手里啃了一半的猪肘子。

    “颜哥,颜哥,别打,别打,打架不好!”

    这番话出口,听在方悦耳里,实在突兀,简直就像浪荡浑人寻笑满街。

    “原来是个浪荡混主,如此估量,你也就是浪荡混主圈养的家犬尔!”

    眼看双方闹翻,方悦借势嘲弄,根本无所顾忌,颜真听之,火气再上三分,不管赵范呼声,他箭步急奔,追着方悦狠打,其它几个家丁也都抄起哨棒左右围之。

    但是方悦身形轻飘,比起颜真的蛮力野路子要强上几分,也就一个闪身,方悦躲开颜真,左右两拳,打翻两个赵府家丁,那咣当声响可把赵范吓的不轻。

    “妈呀…大哥,别…别打我的人啊…掌柜的…快报警,报警啊!”

    赵范心急乱神,直接胡言起来,可掌柜的自己都吓跑了,还管你什么报警不报警,就算他管,以现在时代掌柜的的脑瓜,他也闹不清报警是啥子意思。

    也正是这一声叫,使得方悦盯上一脸无样、满嘴油腻的赵范。

    只见方悦故作狼扑,颜真虽勇,可缺少搏斗经验,一个虚神扯步,颜真被方悦寻漏,也就错眼功夫,方悦脚似弯月流钩,倒挂踢在颜真的腰肋,颜真晃身后退,险些倒下,并且方悦根本不做停歇,直奔赵范。

    “浪荡种,老子就看不上你这样的无能废物种,去死!”

    方悦呵声袭来,赵范吓的直接把手里的猪肘子摔向方悦,方悦拳挡进步,也就接身瞬间,一只铁臂横空再挡,方悦顿时收力稳身,寻隙看去,直接扫目怒声。

    “朱灵,你到底什么意思?莫不是以为老子战不赢你?”

    话寻拳主,朱灵已经挡在赵范与方悦之间。

    但见朱灵脸色铁青,身摆双拳式:“继孝兄,旁人无罪,你这样目无理义胡乱发罪,某不屑与你为伴,你若再寻此人之祸,我朱灵…必挡之!”

    眼看朱灵说的如此刚硬,方悦直接抽出腰刀,随着刀锋唰的亮出森白,整个食肆厅的温度骤降数分。

    朱灵身后,赵范看到狠人方悦抽刀,整个人一软,直接跪到地上:“别…别…我就是个吃饭的…我没招惹你啊…颜颜哥…咱别和他们打了成不…”

    听着赵范的哭腔,柳儿也吓的浑身颤栗,可她还是大着胆子使劲拖地上的赵范往后躲,至于颜真,挨了方悦一记倒钩脚,显然伤得心气,但方悦狠意全出,赵范立时有危,颜真不顾气乱伤痛,也露出拼命的狠劲。

    “尔等混种,接连惊吓我家少公子,我必定与你拼了!”

    颜真呼喝,抄起腰刀,欲作拼命之为,一时间,方悦被夹在中间,前有朱灵相对,后有颜真及数个搏命家丁,方悦心道家丁无须顾忌,可朱灵与那黑脸汉子颜真却都有几分勇力,若是真到拼命之际,他占不了多少便宜。

    稍稍思忖,方悦缓息收刀。

    看到这,朱灵才算松了口气,也就同时,食肆门前,掌柜的带着一帮县中差役冲进,那方悦见状,直接闪身冲向里间后门,唯有赵范、朱灵、颜真这些人没有动,于是那差役们将赵范一干人通通抓走。

    班房中,朱灵与颜真等家丁全都被关在内,朱灵与颜真道:“你主待你们不错,放眼大家,此乃稀奇也!”

    颜真闻此,叹了口气:“可惜我无能,没法与主寻威,那个该死的混账,早晚有一天,我要斩他头颅,以告少公子之恩罪!”

    话到这里,颜真起身冲朱灵躬拜:“多谢义士相助之恩,我颜真…”

    不待颜真说完,朱灵躬身抬臂,托起颜真:“兄弟,无碍,我也是良人贫户出身,见不得那种不平的事!若是早知道方继孝是这样的人,我绝不会与他同行寻人学艺!”

    对于这话,颜真稍加思索,道:“恕在下多言,你也前往常山寻世外高人求艺?”

    朱灵稍有惊蛰:“你们也是?”

    颜真一怔,旋即开笑:“可不是么,我家少公子非要去找一个什么子龙大哥,寻学拜门,唉…说来也是,我家少公子自从上次丢魂好了以后,每时每刻都在出其不意,当然,他的心很好,待我们这些下人没得说!”

    三句不离少公子,朱灵心笑无奈,敢情碰上一个炫主汉子了。

    县府内,赵范立在县令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声诉说。

    念在赵范是真定县赵氏官绅子弟,听完赵范的哭诉后,县令倒也没有太过为难。

    “此事勿忧,那人想来是江湖侠士,就算捉拿,短时间只怕没有什么消息,当然,若是赵公子执意想要捉拿,本官倒可以下令…”

    “不用,不用!”赵范生怕那厉害的人物回来寻麻烦,哪敢去抓,他赶紧回话:“大人,我就是想让大人放了我的那些家丁护院!”

第九章结伴同行

    “这…”县令有些为难:“他们当众作乱,只怕…”

    “大人,你看这…”

    瞧见县令的模样,赵范心思急转,迅速掏出几串大钱。

    那县令见了钱串,面色稍变,似乎在犹豫。

    但是赵范不要脸的风格立时开演,只见赵范袖子一撸,脸上开花,眉眼弯弯,胡咧起来:“大人,实不相瞒,我此行也是奉了叔叔的命令,来常山求学,他老人家说,等过几个月,就让我去洛阳参加举荐入官的选拔…”

    听到这话,县令眼睛一亮:“你叔叔?他是何人?”

    “我叔叔在长安的当值,具体位何?我不太方便说…嘿嘿…请县令大人见谅!”

    赵范笑笑,一副故弄玄虚的贱样。

    县令想了一会儿,暗自估量:‘真定县的赵氏作为官绅户,也算小有名气,以其之力,族氏中有官在洛阳当差,想来也不会太小,这个礼若是给了,日后兴许还会有所助力…恩,还是卖他一个面子罢了!’

    快速思量后,县令缓了口气,冲赵范笑笑:“也罢,本官与你通融方便就是了,但请赵公子记着,此等当众作乱的事情切莫再为,否则有损族氏颜面不说,一旦碰上严查刑罚,那后果可紧要的很,不是谁都能像本官一样给公子开面的…”

    “多谢大人提点,小的一定谨记!”

    得到县令松口,赵范立时胡咧应声。

    随后赵范来到班房,拿着县令的批文轻松带走颜真及数名家丁。

    只是在班房里带出颜真等几个家丁后,那颜真却留步赵范,低声道:“少公子留步,在下有一言,想请少公子考虑!”

    对此,赵范面露狐疑:“咋的了?颜哥,还有事?难不成你喜欢在这待着?”

    “不不不…”颜真赶紧应答,只不过他还是犹豫片刻,才吞吞吐吐的说:“在下想请少公子出手相助,帮那义士汉子一把!”

    闻言,赵范脑子一转,继而扭脸看向班房里独自静坐的朱灵。

    这朱灵良人贫户出身,此番阴差阳错生事被抓来,若是无人保举,没人送钱疏通,只怕三五十多日内脱不了身!

    方才颜真与朱灵相谈甚欢,所以他心有善出,想要帮帮这个陌路的英杰之人。

    此刻,颜真吞吞吐吐的说出心话,原以为赵范会多加考虑一番,再做定夺,毕竟关乎钱银和名位的事,可谁成想…赵范盯着朱灵看了三五息时,突然笑起来。

    “大哥,原来是你啊,刚才在饭馆就是你帮咱挡了哪个混蛋一拳,这个好我可记着呢!”

    虽然赵范不识得朱灵,可浑人方悦试图料理自己时,这个朱灵确实出手相助,免去他的皮肉苦,此时再见,赵范心善示好,全无丝毫的推脱不关之意。

    一语说开后,赵范理了理衣装,来到班房牢门外,故作模样的冲朱灵作揖道谢。

    那朱灵瞧此,赶紧起身:“公子礼重,在下朱文博,不过是乡野粗布之人,万万不敢当公子之礼,细说来,公子受惊因原还是在下,请公子见谅!”

    这朱灵虽出身贫苦良人,可少时念过几年私塾,还算懂理明义,面对赵范这等绅官子弟的答谢,他毫无托大之态。

    反观赵范,他本就对朱灵有好感,加上颜真的提点话,赵范立时打定主意,不能把这样一个江湖好大哥留在班房吃苦。

    稍稍缓息,赵范一脸贱贱的模样奔到班房捕头面前。

    那捕头也是个人精,早就看明白情况,但是越到这种时候,他越得沉住气,那样才能搂点好处。

    但瞧捕头眼神虚晃左右,根本不瞧面前的赵范,可赵范也是脸皮厚比猪皮的主,他咧着大嘴,使劲冲捕头笑,捕头没法,只能先开口:“公子,你这几个意思?县令大人给你的文书可没有说全部都带走啊!你莫要让我等为难!”

    “嘿嘿嘿,大叔,你这么大气成熟潇洒的爷们,还计较那么一点小细节干啥!县令老爷就是个披文落笔,走几个人,还不是大叔您说的算嘛!”

    赵范深知好话当钱用,在他嬉笑不断中,手里更是攥出一串钱子使劲往捕头的腰带里塞,如此一来,捕头只能尴尬的笑笑,闭上一只眼,背过身去,任由赵范把朱灵的班房牢门给打开,领人离去。

    出了县府后,朱灵立时拜谢赵范的恩情,可赵范却先一步拜他。

    “大哥,没你出手,我估计这会儿已经咽气了,所以说咱俩谁也不欠谁,扯清,扯清啊!”

    赵范的说话方式明显让朱灵不适应,在朱灵尴尬直笑的同时,颜真道:“少公子,朱灵义士也是前往常山寻人的,细算来,还能够和咱们一路!”

    “你也是去常山?拜见我龙哥?”赵范先惊后喜,还以为遇到同样的云迷了。

    可朱灵听之蒙神,缓了好大一口气,才道:“公子所言,恕在下愚钝不明,在下只是听闻常山有一武道高人,身手了得,所以想来寻寻…学些武艺,也好日后出仕…”

    这朱灵言慢语沉,可赵范是个急性子,根本不等他说完,直接探手撸袖子:“不是龙哥也行,反正都得进山,你这么厉害,加上我颜哥,一块走,我安心!”

    赵范直接给朱灵定下主意,如此的擅自做主和居身小傲骨的地主态度简直让朱灵哑口无言,末了朱灵看向颜真,颜真则投以‘慢慢习惯’的眼色。

    路上,颜真驾着马车,朱灵与赵范同乘,从心而言,朱灵没有想到赵范会这样礼待自己,虽然赵范外表给人放荡不羁,似有混种浪荡相浊之意,可一旦接触后就会发现,赵范十足的性情中人,凡事以通畅为主,唯有胆怯和失礼言风行径让人颇为不适应。

    但朱灵受恩于赵范,他也不好说什么,因此一路上还算通畅。

    离开常山镇,赵范、颜真、朱灵一行经过一天一夜的路程,总算来到常山南山脚下。

    望着巍峨连绵的山林,赵范一脸痴迷。

第十章世外高人

    “好一个世外桃源啊,就跟仙境一样,美,美滴很…我要是有钱,就在这搞个度假村,指定生意火爆…”

    一番话说的入心入肺,可是随着山里夹杂着潮露水汽的小风吹来,赵范心里当即清醒,紧接着他便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位置和时代。

    于是乎,赵范赶紧轻咳两声,缓回正常的神思,并且他悄悄用余光偷看,发现朱灵望向自己,眉宇紧皱川字,至于柳儿,也一脸蒙呆狐疑,顺带还和颜真说着悄悄话。

    对于他们的神色表现,赵范很清楚,肯定是自己刚才的言语行为太过冒失,不符合时代常理,惹来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中邪了。

    为了打破尴尬,赵范使劲咳嗽两声。

    “咳咳…”

    颜真、柳儿、朱灵被这声音惊了一下,神色稍稍缓合,赵范这才嘿嘿转脸笑声:“颜哥,朱哥,咱们是不是该上山了?你们说这山路走哪条好!”

    听得这话,朱灵直接拱手:“某以为…山行以东西为界,北进山,应该走东南,此为上乘方位,于行安,于身稳!”

    “啥玩意儿?”赵范听得一头雾水,朱灵略有尴尬:“此乃某少时从学,私塾夫子所言的行山俗语,当然,公子若有它想或高见,某从身便是!”

    “不不不…”

    赵范赶紧回言:“朱哥的话听起来很高大上,我没意见,那个啥…我问问其它俩人!”

    赵范直接话指柳儿:“你有意见没?”

    柳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肯定没意见。

    赵范再问颜真,颜真这个大老粗吞吞吐吐半天也没放出一个响屁。

    于是乎,赵范大手一挥,摆出迎宾小姐礼请点台大爷的模样,冲朱灵发话:“朱哥,他俩都是笨蛋,啥也不懂,我也是笨蛋,所以你咋说,咱们咋走就是了!现在您老前面请!”

    朱灵面对赵范的胡言浑话,心中满满的无奈,稍稍缓息,朱灵躬拜回礼,道:“少公子请,某随身后行护着您!”

    “那敢情好!”

    有了朱灵的话,赵范很乐呵,直接甩开膀子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

    常山北玉峰,此处两山环绕呈太极八卦的对称式,山连三百里,中有沟壑落谷,东向朝阳成云龙,西向落尾似水鳌,绝对的修仙养性之地。

    在北玉峰的山腰东谷处,一藤木古楼小院坐落在此,其主姓童名渊,年岁不明,没人知道他何时来此,也无人知晓他的世事经历,否则他这小院必定被明主寻才者踏破门庭。

    眼下时至晌午,白须满颌、身着青衫服的童渊正靠在老藤椅上歇息打盹,面前院落的石磨前,赤膊上身的赵云练枪操武,相当卖力。

    但见赵云力发全身,双臂大开大合,一杆虎头鏊金枪舞的虎虎生风,时而枪尖扫地破碎石,时而尾力携风啸满天,可以说,这一套力道尽出的枪法放眼大汉王朝,能够敌手的也不过两个巴掌之数。

    但是最精彩的不止如此,当赵云携力暗出,以后尾踏身蹬磨飞跃,在其力道尽空散射之际,沉重的枪头竟然于瞬间舞风聚力,几如雷雨将下前的汹涌雷鸣,瞬现出无数光影,而此招别名百鸟朝凤,也是童渊传授赵云的看家本领。

    也就惊艳凌厉息时一须臾,鳯头落影,气散力收,再看赵云,他已然缓缓稳身,轻喘气息,来至童渊面前。

    “师傅,徒儿今时舞枪操练百遍,现已到用食之际,您老想吃什么,徒儿这就去准备!”

    听到这话,童渊打了个哈欠,睁眼开口:“今日有客来,此客乃我至亲挚友,以其性情,必带酒肉,你我饭食既然有所着落,何需自备?去歇着吧!”

    “有客来?”

    赵云一怔,不明其意。

    想来也是,童渊深居山林,知晓者寥寥无几,当初赵云偶遇童渊,一眼如故,倾心相对,学艺数年,也不见得一人来见童渊,怎么今日就有人?

    当然,赵云这般狐疑不敢冒犯直言,否则童渊的竹藤棍可不是摆着看的。

    “既然有客来,那徒儿这就去后山玉泉洞采水,以备香茶候客!”

    赵云聪慧机敏,一言道出,童渊微微点头,算是应允。

    不多时,赵云衣束腰带,轻装着身,手提水葫芦向后山奔去。

    常山群岭,日过晌午,静谧无暇,那南山东向的山道上,赵范、颜真、朱灵一行人正在缓缓前行。

    这赵范起初兴致高烈,对山中的一切都好奇的不得了,左看右瞧,几如稚子小儿,但是三里山路过后,赵范就像蔫了的茄子,化为病呆呆的模样,显然是热情连同气力全都消耗殆尽。

    “我滴亲娘啊…还有多久才能到…柳儿,你看看我的腿还在不在,我咋感觉不到了…”

    赵范一步三嚎叫,只把四周丛木内的息鸟惊飞连连。

    柳儿身为女子,虽然年岁小,可在赵家当侍女丫鬟,那脚力也算练出来,因而在赵范哀嚎时,柳儿从旁搀着赵范的胳膊,不住安慰道:“少公子,您的腿脚好好的…没事!”

    身后五步之外,朱灵瞧着赵范的模样,冲颜真开口:“成安兄,你家少公子如此孱弱,这日后之路将何走?”

    颜真喘了口气,道:“文博兄,少公子行事不恭,似那混主,可细观之,其心所向,胆怯之下为善,善之下为平,以善平之心对待我等贫人苦人,这样的主子,放眼族氏大户又有多少?所以我相信少公子前途明媚,也愿意跟随他,赴汤蹈火!”

    说这话时,颜真似有愤慨暗怒夹杂其中,朱灵觉察,犹豫一息,问道:“成安兄,恕某冒犯之罪,你方才所言,似乎对族氏有所不满,除此之外,某对你这姓氏也有所了解,不知成安兄与冀州博陵颜氏有何联系?”

    面对问话,颜真犹豫一息,咬牙切齿:“博陵颜氏…乃我本家嫡系长尊!”

    就这一句话,朱灵便明白一切,旋即朱灵低声:“成安兄,某言过,恳请你勿怒!”

第十一章野猪劫

    “无碍,命有天时,此非你我可改!”颜真沉声,朱灵品味其言,再度开口。

    “其实…天下本就是江海,有孤叶小船,有龙楼海冲,你我生来低下贫苦,此乃天命,但某还相信一句话,那便是天命不决人,后世依浮沉,浮沉归己气,气固心神中!只要我等的心神之气不灭不散,天终究会开眼,也正是这般念想,我才来此求学…”

    朱灵说的沁人心脾,颜真虽然听得模模糊糊,可是英杰之气中的共鸣是不需要过多解释,一时间,俩人的关系又在莫名中贴近三分,奈何这般贴心的共鸣还没有得到酝酿升华,前面行路攀山的赵范便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

    “妈呀…野猪…是野猪…朱哥,你家亲戚要怼我,救命啊…颜真…颜哥…救命啊!”

    也就吼声入耳瞬息,颜真、朱灵顿时心中发紧,抬眼看去,赵范竟然不得踪影,旋即,二人气急抄刀,循着声音冲上去。

    山道半中间的拐口岔路,赵范看到一处平坦的小路,念在腿脚疲惫,便和柳儿转道去平路歇息,结果在岔路口几步外有一只泉眼水潭,赵范喜声,要尝尝山泉水,不成想近前躬身低头,与泉眼水潭对面灌木丛中的野猪相对脸,那一瞬间,四只眼睛相对,两大两小,显然都惊蛰的不轻。

    但赵范到底怂胆无力,一息过后,他嗷的一嗓子开口,让后连滚带爬向后跑,而野猪也很给面子,受惊之余,直接撅着三尺长的獠牙顶出来。

    十几步外的山道上,颜真、朱灵听到赵范的求救,急步奔上,也就拐弯照面的功夫,颜真、朱灵看到一只鬃毛刺挺满身、獠牙三尺长的野猪向赵范拱去。

    “畜生,安敢放肆!”

    朱灵怒喝飞身箭步,颜真更是目瞪憋身,直接力出,妄图以自身强顶野猪。

    可是赵范离野猪不过一个泉眼水潭三步距离,朱灵、颜真这些人却离得十几步,加之他们一路行来,不曾备得强弓强弩,此时速救,明显不接。

    那野猪死盯贸然闯入领地的赵范,急奔一冲,獠牙扫着赵范的屁股过去,赵范后仰滚爬,直接骨碌的满身泥水,一时想站,却浑身瘫软力泄。

    一步外,柳儿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懵,因此当野猪二次拱来时,柳儿正当其冲,在这危机中,哭的比孙子还孙子的赵范竟然条件反射似的一个抬臂推身,硬是把柳儿给推开数步,摔落泉眼水池里,这么一来,野猪扑过了柳儿,冲向赵范。

    瞬时相错,生死如流光划满星河,在野猪红目嗷嗷叫着奔向赵范的瞬间,赵范吓的面容骤变,浑浊着鼻子眼泪的大嘴哀嚎出最后一句:“妈呀…我不想死啊…龙哥…你坑死我了…”

    一声呼啸,满天飞鸟,一声刺耳,浮尘满地…

    玉泉洞里,赵云正在用水葫芦接山泉水,忽然鼻子发痒,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赵云缓过一口气,揉了揉鼻翼,皱眉暗想:‘今个怎么了?总感觉心里不踏实似的…’

    在这般心劲影响下,赵云将水葫芦灌满,以壶塞封口,便匆匆转身离开。

    山道泉眼旁边,浑浊的血水顺着斜下的山沟道道缓缓流走,几步外,重约数百斤重的大野猪正架在篝火上流油,想来那些血水都是这畜生的。

    野猪架子对面,颜真、朱灵二人面色沉重,蹲坐不动,几个家丁也都满脸惊蛰,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唰…唰…唰…”

    寻声看去,乃是一柄锋利的小戟在磨石上来回滑动,那刺人心胆的急促声就像索命的死神镰,让人胆颤。

    顺着小戟看其主人,一张消瘦的面庞映入视线,此人身长九尺,生的狼目,无形中透漏出狠辣,且他两鬓挂满粗硬的盘须,人未动,却气势暗涌,说是摄人于无形也不为过。

    在小戟主人面前,赵范正躺在地上,瞧他呼吸匀称起伏的胸口,就知道他没有死,倒是一旁的柳儿哭声不断:“少公子,少公子,您醒醒啊…”

    兴许是被柳儿的哭声给搅扰到心烦,小戟主人开口:“莫哭了,不过是受吓心惊,一时昏过去了!”

    “这…这已经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醒,爷爷,您一招就把野猪杀死,一定很厉害,那么您肯定有办法救救我家少公子…我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

    柳儿也是急疯了,胡言乱语,也是经她这么一领头,颜真也跟着磕起头来,朱灵跟在旁边,不知是不是自己同行帮护失算心中有愧,到底迟疑片刻,同样跟着磕起来。

    “前辈,求您救救我家少公子…我…我…”

    颜真嘴笨,不会说什么,一连几个响头,脑门都怼的乌紫。

    那小戟主人看到众人的模样,顿时开怀大笑:“如此一怯弱胆小之人,怎地有你们这般实心眼的奴下,可笑,再有就是…”

    小戟主人嘲弄颜真:“你生的牛体之躯,蛮力满身,为何护不了自己的主子?现在磕头磕到脑昏,与老夫看来,你几如套了蒙布的骡子,愚蠢至极!”

    虽然被小戟主人糟践,可是颜真很清楚,能够在瞬间抛掷小戟正中野猪颈部入骨,要其性命,那实力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他不敢有丝毫的不尊,否则,他们这些人在小戟主人手下活不过一息。

    兴许是人老心淡,小戟主人也不愿白白受一群人的叩首礼,当下起身,掏出酒葫芦,对着赵范的脸就倒了下去,没几口烈酒冲鼻,赵范哇的苏醒,紧接着他便不住的咳嗽。

    “好辣…好辣…这什么玩意儿?”

    几声过后,赵范忽然一怔,旋即看到眼前的大野猪,有那么一瞬间,赵范就差起身逃跑,可再仔细一看,野猪已经被宰了,还四脚朝天,于是乎,赵范大着胆子唾口野猪。

    “你个野畜生,还敢拱我?现在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一会儿你的四个肘子我全都给你啃了…”

第十二章意外得救

    如此笑言说的小戟主人大笑:“你这小儿,莫不是被畜生给吓丢魂了吧!”

    听得这话,赵范觉察身后有人,转头看去,小戟主人正盯着自己,再转头看另一边,柳儿、颜真、朱灵这些人都跪在地上。

    一时间,赵范有些蒙:“柳儿,你们是跪我死了呢?还是跪我身后那个满脸胡子的瘦猴子?”

    此话一出,颜真、朱灵惊心目瞪,小戟主人更是笑脸消失,转而阴沉。

    这赵范意识到氛围不对,俩下一比较,他忽然意识到情况有变,并且柳儿不住的示意提点自己,到这里,赵范才反应过来,敢情是那长着狼目的瘦猴子救了自己。

    只是赵范有些不信,他哪想到在这荒山野岭的还有外人,并且小戟主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身躯修长,脸上胡子很重,几如银背大猩猩与红毛猴子的二合一版本,比起颜真、朱灵,实在不够看。

    但柳儿、颜真、朱灵的反应实在不像耍笑,一息过后,赵范心惊满腔,几如鳖反弹,更让他冷风压背的是…小戟主人已经站到赵范背后,那锋利的小戟月牙刃就压在自己的肩头。

    “小子,你口中的瘦猴子…不知意指何人?能否告知老夫?”

    闻听此言,赵范心胆全无,冷汗直流,而面前,朱灵、颜真二人满脸着急,却不敢出言一字,至此,赵范知道嘴快惹祸,僵硬一息后,赵范带着哭腔颤声:“爷爷…我…我…我小名叫猴子…行么…”

    “爷爷?浪荡种,不知恩,不知礼,口出乱言,谁人是你爷爷?”小戟主人语气不依。

    听到狠声,赵范牙齿打颤,余光一扫,小戟月牙刃就在耳朵边,稍有不测,他必定人首分离,面对莫名强人的施压,赵范只能忍着胆颤,奈何他实在不争气,没一口气的功夫,赵范泪水就像下雨似的顺脸涌出。

    瞧此,小戟主人眉宇微皱,厌恶再加三分:“浪荡之徒,胆怂如畜,救你简直脏了老夫的手!”

    对于这话,赵范哽咽道:“爷爷,你救我嫌脏的话,我给你洗洗手…行么…实在不行,您就把我当成肚子里的废气,一个屁给崩出来…我不介意…爷爷…您老别生气…成么…”

    如此荒谬的话脱口,朱灵、颜真全都吓的面色煞白,他俩实在不理解赵范这稀奇古怪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求饶?还是耍弄?

    但强人有怪习,此言非假语。

    小戟主人身为隐世高手,自然也在这个行列,原本他很怒,怒赵范的浪荡不恭,可是在这哭腔言语中,小戟主人却品到一股别样的味道,那便是面前的浪荡种句句从心所出,相较于那些道貌岸然的虚伪高捧,这些话还算入耳。

    也就一息过后,赵范忽然感觉肩膀上的压力消失,愣神须臾后,他转身看去,那小戟主人已然收身回坐。

    到这里,赵范才松了口气,软塌塌的跪坐在地上,见小戟主人不再动声色,柳儿才大着胆子,与颜真、朱灵合力拖身赵范,来至一旁歇息。

    在这期间,小戟主人不住的以匕首割划火架上的野猪肉,闻着那股子肉香,赵范连连咽口水,小戟主人瞧之,一副嘲弄的模样。

    “浪荡种,想吃么?”

    猛然听到这话,赵范使劲点点头,小戟主人借机又戏耍赵范一番,赵范接连应下,到最后小戟主人还真割下一块肉扔给赵范。

    只是赵范转手就把肉给了柳儿,柳儿不敢要,毕竟她很怕小戟主人,但赵范却道:“没事,爷爷给的,能吃!”

    末了赵范还冲颜真、朱灵低声道:“你俩也饿了吧?别急,我一会儿也给你们要点,这深山老林的,想弄些肉吃可不容易,这是个机会,不吃白不吃,他反正吃不完,咱们分着吃不浪费,也不丢人!”

    如此言语几乎刺破朱灵所有的世事观,至于颜真,他就是一心从主,不想其它,于后,赵范继续嘿嘿笑看小戟主人。

    对于赵范的种种表现,小戟主人眉宇暗动,他有些看不明白,思绪中,不觉停下割划野猪肉的匕首,而随着篝火火力加大,一些部位逐渐焦糊。

    看到这,赵范赶紧开口,指着野猪背脊处嘿嘿贱笑:“爷爷,快动动,要糊了,要糊了!”

    此话一出,小戟主人立时收回神思,几刀下去,火架上的野猪半片落地。

    末了小戟主人道:“小子,算你有眼色,这些归你!”

    撂下这话,小戟主人麻溜的割下几大块肉,用随身携带的布袋包裹之后,转身就走,反观赵范,他心急吃肉,以此压惊,可野猪烤的外焦烫手,几次都把他的手给烫回来,还是颜真抄刀动手,代为分割。

    只不过赵范再度做了个让人想不到的决定,他看到小戟主人要走,连声叫唤:“爷爷留步,爷爷留步!”

    闻此,小戟主人沉面转首:“浪荡小子,你某是皮痒,非要老夫与你亲治一番?”

    “不不…爷爷,你救了我的命,我得感谢你,这野猪与其它牛羊家畜一样,最好吃的肉就是背脊下一寸的筋肉,咬起来特别有嚼头,所以我借花献佛,给你割一块,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除此之外…”

    赵范语顿贱笑:“爷爷,刚才我嘴中胡言,乱出猴子什么的…您别往心里去啊!”

    说罢,赵范冲小戟主人磕了三个头,让后把那一绺筋脊肉捧在小戟主人面前。

    面对赵范如此前后不搭却又真心实意的作为,小戟主人面色骤变三巡,最终他沉声一笑,接过那绺筋脊肉,笑声离开。

    到这里,赵范才回到颜真、朱灵等人面前,瞧着众人目瞪盯看自己的模样,赵范嘿嘿一笑:“你们瞧我干啥?这野猪差点要了我的命,我非得啃它四个猪肘子!”

    话落,赵范率先大吃起来。

    藤木古楼小院内。

    时过晌午,日飘西霞,童渊从最初的躺椅歇息到心燥怒骂,赵云立在一旁,不明师傅为何有这般变化。

第十三章寻战剑侠

    “李孝成,你个混账东西…”

    一时气闷不顺,童渊张口怒骂,这般突然之音可把赵云吓了一跳。

    “师傅,您这是怎么了?”

    也就话连话,不待童渊理会赵云,那院门的林叶中传来一阵沉鸣之音。

    “雄付老种,多年不见,此般再会,你却当口开骂,莫不是心存不满?还要继续与某比试,争个高低不成?”

    对于这般突兀音来,赵云虽然不见其人,可也能够从那呼声中感受到来者的气韵之强。

    “师傅,有人来!”

    赵云警声之余,已然手持虎头金鳌枪,倒是童渊听到这声后,怒气一转而散。

    “哈哈哈…比试又如何?你终究胜不了老夫!孝成老种,速速现身吧!”

    强风对雷雨,耀阳对寒月,这对世外老家伙此时再见,虽然各自强逞其威,可威风之余,那般融血之情依旧迸射的四溅五丈。

    一旁,赵云面对此况,浑然满面。

    也就赵云犹豫瞬间的功夫,院门前,一人凸显其尊,若是赵范见了,必定可识出此人,正为之前的小戟主人。

    “童雄付,你个老家伙,某以为...恐怕只有你死了,才能闭上你那张臭嘴!”

    听得这言,童渊笑骂:“李孝成,非老夫浑言于你,乃是你太不守时,此刻已经午时过三刻,老夫等你的好酒好肉甚是疲惫,如此念之,骂你也是该!”

    “哈哈哈哈…”

    李彦李孝成放声大笑,旋即抬手掷来一物。

    童渊接下,一眼观之,道:“此肉如此精瘦,不知是何等牲口?”

    “你尝尝便知!”

    李彦说话中进入院内,赵云见他与自己师傅同位相对,不敢怠慢丝毫,赶紧奉茶。

    李孝成瞧之一眼,道:“此子莫不就是你之前信中所言的收关弟子?”

    童渊几口咽下肉,应声:“正是!”

    也就顿口间隙,童渊反问:“此肉刚道有味,筋韧而又不干扯,不知到底是何物?”

    “没想到也有你吃不出来的野物!”

    李彦笑笑:“某路上救了一浪荡种,性如家畜,浮夸无礼,但那子得救之后,跪谢与某,更言其所闻,野猪背脊一寸下的筋脊肉鲜美无比,专门礼奉,我心念你等着吃食,索性剩下半绺!”

    “剩下半绺,孝成,你可真是好心!”

    童渊笑声,李彦虽然这么说,可还不至于真的仅仅给童渊一口吃食,话落,他将腰间的布包解下扔给赵云。

    赵云稳稳接住:“这…”

    耳听疑声,李彦道:“此乃某与你师傅的晌午饭,速速起火烤食!”

    “谨遵前辈之令!”

    赵云听声离开,到这里,李彦才走至童渊身旁,顺手将酒葫芦递上。

    “雄付,这些年过得如何?”

    童渊虎饮一口,道:“还能如何?当年的英豪侠气磨耗至今,也所剩无几了!”

    “那你为何又收了这么个收关弟子?”李彦不明:“之前那张绣、张任二人已经传承你的衣钵,莫不是你雄心未落,还想驰骋天下英豪道?落名后世?”

    “哈哈哈!”童渊笑笑:“非也,当初那张绣、张任与我是求师告学之徒,师徒名分乃是礼欲之本,这子龙却是我青时的反照,引得我忆思过往,比之前二人,差着位置呢!”

    “那倒也是!”李彦接过酒葫芦,缓引一口,童渊笑眼观之片刻,问道:“你呢?当初我收徒扬名,你红目其后,这么些年来,你难道就没有收几个徒弟?也好让你这霸王戟法传承下去?让你李氏英杰威名广为流传?”

    “那自然有!”李彦被点到傲骨处,顿时笑言相对。

    “当初我游历西凉之地,遇到一小儿,未及弱冠,已然生得九尺身躯,力臂千斤,可赤手战虎狼,如此雄壮之威,当有前世西楚霸王之风范,故此,我心生招揽之意,收其为徒,养教七年,传承霸王戟法!”

    说话中,童渊明显感受到李彦心底那股子澎湃之意,但两人都是强人,虽然相互仰慕,结交如高山流水,可若说二人没有那么一点的争斗之意,那也是万万不可能。

    故此须臾之歇,童渊笑然:“孝成,老夫高言一句,寻徒传承,威名强立,这是必然,但人性本躯,却为根基,老夫听闻西凉汉羌胡种血脉繁杂,不可细数,纵然你选之子有着霸者磐石躯,可其血脉天性如何?当不可为知,再言,老夫所选之徒,张绣乃宛城张氏名豪之后,张任乃川中英杰,纵然这子龙小徒,也是常山良人,三人任出一系威名,也不免落下老夫武承外传之风,反倒是你…选了霸者王徒,却混混不清其根也…”

    童渊这话说的深,奈何李彦不悦其意,直接强声:“老家伙,莫要显摆,不是某言说你,从青时步入江湖,你与我明争暗斗几十载,就连现在传承后世徒子也较量,你呀…几如那斗犬尔!”

    李彦嘲弄,童渊吹须,恰好赵云端着茶水出来,瞧此情况,赶紧上前。

    “师傅勿怒,此间气燥,惹人心砕,饮些香茶,安养神思!”

    赵云恭礼上请,童渊听了,刻意眉头挑讽李彦,奈何李彦的徒弟远在西凉地界,如何来至近前侍奉?

    一时间,李彦重重一哼。

    “小小徒儿,怎地只有你师傅的茶水?莫不是把老夫给晾作云息风雾了?”

    听出李彦的怪罪,赵云赶紧赔身奉礼:“前辈勿怒,这杯香茶便是您的!”

    待李彦、童渊二人各饮香茶缓息,赵云才敢长出一气。

    兴许是香茶安神作用发挥,童渊、李彦间的斗气稍稍缓和,于后,李彦转开话题:“眼下你我皆以入老之年,趁着还能动弹,可否愿意挪身北进雁门关!”

    “雁门关?”

    童渊一怔,不明李彦何意。

    “孝成老种,你这又是耍的哪门子心思?”

    “还能有什么心思,人从高远蹬泰山,水流暗落入江海,我李孝成一世江湖岁月,未逢敌手,你童渊纵然枪法变幻万千,与我的戟法也仅仅对分五开,分不得胜负,故此这些年我游走闻听,得一剑侠高手之名姓王名越,现隐匿关外雁门之地,此番来见你,我有心北进寻他,若是能够一较高低,也算了却尚存的雄心之愿!”

第十四章赵范再现

    “剑侠王越…”

    童渊眉宇微皱,自语三分:“此人之名老夫也曾听闻过,只是从风传所观,他年岁青少你我甚多,你这去寻…非老夫嘲讽你,以老而坚面对壮而雄,怕是要自取其辱啊!”

    李彦听到这话,立时大笑。

    “雄付,你我横行江湖几十载,未尝败意,纵然在这后起英杰手里寻到败果,也未尝不是一件稀奇事!”

    眼看李彦心意已定,童渊起身踱步院中,似在思量。

    那赵云瞧出童渊心动,赶紧开口:“师傅,此距辽东燕山近千里,您老与前辈孤身独去雁门,万一路上有个闪失,徒儿永世不安啊…所以徒儿希望能够跟随师傅左右…”

    只是赵云话不落地,童渊直接回绝:“子龙,你心正性坚,乃是未来天下之雄人,老夫也是观你之心刚正理,入江湖可行侠仗义,入仕途可力斩群敌,这才收你为徒,若是仅仅跟随老夫远去塞外,空费一身豪气,那老夫才是有愧,所以你不可去!”

    “师傅…徒儿…”

    赵云还想说什么,但童渊已经声落:“子龙,你天资聪慧,随我学艺四年,已然水到渠成,剩下的便是自行磨炼,行走世间,明日,你收拾东西,下山去吧!”

    眼看童渊心定从身李彦,北去塞外寻战,赵云不可多劝,只能心酸泪落,稍稍顿身之后,赵云跪地叩首。

    “师傅,徒儿受教师傅,此般无以回报,只能从汉奉礼,以勇护行天下公理,让师傅教导之名传扬世间…”

    “罢了罢了!”

    童渊上前托臂:“你有这心,老夫便知足了,至于那些口风言名威望,不过是浮云尔,老夫嘴上争强所说,你当不得真,现在去吃些肉食,补补五脏庙,今夜一过,就去走你自己的路吧!”

    按说赵云、童渊这些强人的世外之情流露满面,理应徐徐消散,方应情怀之境,可有些人就像狗皮膏药似的…好死不死走着瞎猫抓死耗子的路,竟然蒙到童渊藏匿于山林中的古藤楼小院。

    “奶奶个腿的…总算找到一人家了…那个谁?猪八戒,颜哥,你俩快点!”

    林中小道上,赵范一副二杆子的着装,手抄着竹棍驻地蹭蹭往前走,估计是那四个野猪蹄子啃了以后顶住事了。

    身后,五六步外,朱灵、颜真二人满满的不可思议。

    “成安兄弟,你家少公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方才还一副软绵绵,怎地现在就强硬不堪了?再有就是…他口中的猪八戒是谁?难不成是在下的本家?”

    朱灵满耳混乱,根本分不清哪是哪。

    再看颜真,比之朱灵还昏头。

    “文博兄弟,我也不晓得少公子说的什么意思?可能是你本家吧!”

    对此,朱灵气喘三分:“唉…你家少公子当真奇人也!”

    也就话落功夫,一声尖叫满怀,却充满激情的呼声从前传来,可把朱灵、颜真二人的小心脏吓的噗通噗通跳速二百五十码。

    “子龙哥,爷爷,你们怎么在这啊…”

    一嗓子呼嚎,院中的李彦、童渊、赵云三人全都心神一颤,险些丢魂,说了也是,这童渊与赵云师徒即将分别,有感而出所言,李彦看的真切,三个高手中的高手全都忽及院门山道方向来人,正是这般阴差阳错,赵范甩着二竹竿腿怼了进来。

    一眼瞧见跪地的赵云和旁坐的李彦,心情激动之余,赵范没有搂住那股情绪,吼嗓子出声,赵云、童渊、李彦三人看来,顿时生出异样的神态。

    那赵云在真定县打酒时被赵范这个浪荡种袭扰过,此间再见,赵云面色瞬间三变,怒目厌恶之余,恨不得一枪捅死赵范这个浪荡公子哥,而童渊不识得赵范,听得乱言呼声,仅仅眉宇微皱,暗蕴其意,倒是李彦面出惊讶,也就瞬息之后,赵范已经小跑上来,释放他的热情。

    奈何赵云一句‘竖子,休要呱燥辱某!’

    声出身动,枪锋携力散精光。

    赵范看到赵云突然暴起,整个人突然一蒙,他是赵云的粉丝不错,可赵云压根就没把赵范这个名声臭如屎的公子哥看做人,现在赵范歪打正着闯入,赵云不动手才是意外。

    但是赵云没有料到,他也就一步箭身,探臂举枪袭落丈,距离惊吓呆蒙的赵范还有三步之位时,一只小戟如流光奔月,从后袭来,只听咣当一声,戟锋破枪刃,且那股子后劲强如洪奔,赵云一个力泄,枪锋错位,应着面前的土地捅去。

    “噗”的枪锋入土,溅起一片碎屑,紧接着李彦开口:“雄付老种,莫要你徒儿胡乱伤人!”

    听得这音,童渊立时回神,怒视赵云:“子龙,住手!”

    一呼止身,赵云很是愤懑,他持枪拄地,应声:“师傅,此人乃是真定县赵氏子弟,生性浪荡,徒儿教训他,乃是替天行道,匡扶正理!”

    三步外,赵范看着赵云怒面的模样,惊吓满腹的胆气才稍稍回神,可赵云定身不敢再动,赵范也算有点脑子,他急中生智,立时冲李彦跪地:“爷爷安好,您的救命之恩,小子谨记于心,没想到在此相见,这一定是老天眷顾…”

    言指李彦,李彦念在赵范礼奉的筋脊肉,此时已经起身,童渊见了,狐疑旁问:“孝成,此子你认识?”

    “雄付,之前某救得的浪荡小子,便是此人!”

    “什么?”

    赵云从旁听之,惊蛰之余全然不信,可李彦乃是童渊的好友兼兄弟,长尊面前,他不敢造次。

    与此同时,朱灵、颜真、柳儿这些人才从后赶来。

    看到赵范跪地叩首的模样,柳儿、颜真等人跟着下跪,倒是朱灵有些眼力价,他瞧着院中的二位老者,迟疑瞬息,才上前:“在下朱灵,慕名常山世外高人,此番来此求学,不知哪位…”

    话半意出,童渊听音,直接背身不理,毕竟他已经收山,怎可再收徒?至于李彦,也根本不应朱灵,如此朱灵讨来尴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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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苟,随随便便。怂,无能软蛋。
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刘备,你自诩仁义,我当孙子恭顺你,这算个屁!
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