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乱三国之苟怂大帝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全文阅读

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四章平贼之路2

    “士者无尊,外臣争功,如此当真汉堂之祸也!”

    杨赐寻声看去,城门巡防牌柱前,刚刚晋升议郎没多久的曹操指手画脚不断,似乎根本没有把袁逢等士族高臣放在眼里。

    杨赐知晓曹操家世,其父曹嵩为现任大鸿胪,名高根粗,他着虑一二,便压下口边的话,不做多言之为,可曹操转眼就看到廷尉杨赐,因而匆匆跑来。

    “杨大人,您以为晚辈说的对否?”

    面对直问,杨赐甩袖:“孟德,为官讲究礼平理清,你如此胡言,有违曹氏门风!”

    “哈哈哈!”

    曹操大笑,毫无礼态:“杨大人,晚辈不才,但晚辈敢言,此番何进立旗平贼,用不了多久,朝堂风向彻底改变…至于是福是祸,杨大人应该心里有数吧!”

    “你…”

    杨赐气急未出,曹操已经招手身旁的青岁汉子夏侯渊,二人立刻驾骑往城内奔去。

    奔骑中,夏侯渊不解,问道:“兄长,你为何那般胡言?倘若那些士族寻你麻烦,你该怎么办?”

    “哼哼!”曹操目藏精光,暗有阴狠之劲:“某要行的事…还真要士族浑言尔!”

    一句不清不楚的浑话让夏侯渊心愣,再抬头时,曹操已经跑出好大一节,于是夏侯渊再加马力,追赶上去。

    豫州东,颍阳北。

    彭脱、周直率部追击赵范、陈恭无果,加上麾下弟兄疲惫不堪,只能歇脚,期间,周直冲彭脱道:“彭大头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以陈恭的能耐,加上那什么官家儿,情况只会越来越不利!”

    “周老哥,你此话何意?”

    “诱杀!”

    周直撂出这番狠话:“陈恭不能再留,近两日某得报渝水、颖水来报,陈恭的麾下弟兄接连赶来相助,某不能一直派人四处堵截,那样只会疲惫分散咱们的人…所以我寻思用上陈颌、陈容这最后的法子!”

    闻此,彭脱犹豫一二:“陈颌尚且好说,可陈容那娘们儿怕是不会从啊!”

    “从不从由不得她!”

    眼看二人说定,周直寻来陈颌,几句话落,陈颌这厮早就深陷贪利贼道,哪能抽身,稍加思量,陈颌道:“周老哥,此事某去做,但请你莫伤害我阿姐!”

    “好说,好说!”

    周直满口答应,于后周直派人护送陈颌单独离去。

    长社县南,田丰、赵范一行拖步来撤,总算走到县门外,县令王沈得知消息后,顿时急眼:“这些人怎么又回来了?”

    “大人,您还是去看看吧,那田大人一行浩浩荡荡几千人,看着像是逃难的百姓!”

    听到这话,王沈更加坐不住:“这些个京都官到底想做什么?”

    来到城头看去,田丰立身无动,倒是有一瘦如弱鸡的青岁站在门前叫唤:“咋的不开门?”

    “你又是何人?这些百姓从何而来?”

    王沈接腔发问,赵范抬头看去,由于他从田丰口中得知此人秉性,因此赵范并不给王沈好脸:“小爷荥阳府衙代巡安监察令,赵范是也,这些都是南顿县的百姓,来此逃避贼祸!你莫要啰嗦,赶紧开门!”

    一声强硬,王沈面上挂不住,可念在赵范是河南尹何苗的手下,他到底顾忌些许,稍稍思量,王沈借口:“赵大人,下官有心相助,奈何长社县城已经融聚十多万百姓,几乎到了人行难踏脚的地步,所以在此请赵大人与这些百姓移步往北二里地,在哪里有一城镇,可暂歇脚!”

    “移步?你他奶奶的说话咋不着边呢!”赵范开口就骂,王沈顿时变色:“你…”

    “你什么你?身为长社县令,不为民做主,算什么官员?小爷历尽千辛保着这些百姓逃出贼刀,你倒好,一个容不下打发,简直狗屁…在这小爷就说一句话,你看看这些人,他们要是因不能进入长社逼贼而死,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挑声不寻好,众意逼上言,那些个百姓在赵范话头中目视城头的王沈,身为士族官员,王沈可受不住,不消片刻,王沈摇头挥手,官吏自然传命打开城门。

    瞧此,田丰笑声:“公子果然好计量,如此浑言不要面的作为,丰实在做不来!”

    不多时,一众数千人进入长社县城,只是赵范不知道,南顿县的百姓队列中,陈孙的家眷也混杂其中,之前陈孙被赵范投机解决,只为调兵防守南顿县待援,陈孙家眷知其大势,不敢强顶,此时来到长社县,陈孙的管家立刻去报王沈,言曰赵范的浑事。

    王沈得知后,惊心满面。

    “那荥阳府衙官员当真如此?”

    陈孙管家点头:“王大人,那人阴险狡诈,行事刚断,根本不顾其他人的情况,小的心恨不能为我家大人报仇,只能忍下,现在看到王沈大人,生怕大人重蹈覆辙。便前来相告!以作警惕!”

    王沈点点:“如此多谢!”

    待陈孙管家离开,王沈立刻传令调派县兵,并且他冲兵曹孙水道:“从现在开始,你一定注意赵范、田丰等人的一举一动,若有异,立刻拿下!”

    孙水领命离去,殊不知,在王沈暗作防备之际,田丰早已谏言赵范行掌控全局之为。

    虽然赵范是客,王沈是主,但王沈守成种的性子完全无法保长社县不失,故而赵范受言派人去暗中监视王沈,那孙水受命行事,还未赶到县中的小校场,便被半路出现的颜真、廖淳二人拿下。

    刀锋逼迫中,孙水怯弱,廖淳狠声:‘若想活命,就听我的话,否则一刀刀活刮了你!’

    “只要不伤我性命,全凭大爷做主!”

    县南民巷附近,赵范等人就在空地上打营列帐篷,当廖淳、颜真带着孙水回来后,赵范递上一块干肉,道:“吃吧!”

    由于贼乱,长社县粮草运转不通,纵然还没有吃食危机,可肉干酒水基本断缺,现在被赵范送上干肉,他有些蒙:‘大人…您!’

    “吃吧,吃完说话!”

    赵范说的冷漠,孙水看着帐中的朱灵、张郃、李典等人,心里一怵:“大人…那小的吃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平贼之路3

    “让你吃,你啰嗦个屁,混账东西!”

    相较于赵范的阴怒无露,颜真便糙莽太多,一个急火攻心,他连声带脚齐出,直接给孙水来个后踹马趴,吓得孙水胡乱把肉干往嘴里塞。

    瞧此,赵范看了颜真的一眼:“颜老粗,你那么激动干毛线?”

    “嘿嘿!”

    颜真憨声笑应:“这家伙腻腻歪歪像个娘们儿,某教训他一下,让他有点爷们样!”

    孙水听着赵范这些人的话,心知对方来头高权狠劲,为保身子骨不挨揍,他三两口吞下肉干,让后噎白着脸道:“赵…嗝…赵…嗝…赵大人,小的吃完了,您老什么话…只管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这话入耳,赵范起身走到孙水的面前,一双咪咪眼看到孙水心里发毛。

    “老哥,小爷我就想知道这长社县城内到底有多少人马?”

    “县兵一千五百余,另有新组的马军一百,弓弩五百,加上团练、差人,差不多三千人左右!”

    孙水哆嗦的回话,赵范点点头,让后看向田丰:“田哥,这个数和你之前请助得知的不一样啊!”

    饶是田丰黑着脸道:“王沈为人苟且自固鼠目寸光,这么多兵马不调兵出击压下贼势,反倒畏缩在小小的长社县城内,以丰估计,倘若再这么下去,保不齐哪日就被贼人攻破!”

    “这…这…”

    孙水听着诸人的话,心里七上八下乱打鼓,不知该说什么。

    反观赵范,他点点头,示意心明,让后再看孙水:“长社县兵力的事不说了,可小爷还想知道…你那么急心调兵往小爷的营帐赶来,这又是为何?”

    眼看赵范声威越发沉冷,孙水噗通跪下:“赵…赵大人…您别怒,小的…小的也是没法啊!”

    “哼哼!”

    赵范冷声,音未散,朱灵一个箭步上来,直接探手虎爪,拎起孙水往上提,孙水两脚离地,吓的裤裆湿了一片。

    “赵大人…赵大人…这不关我的事啊…全是南顿县县令陈孙的管家暗中传话王大人所致…”

    “陈孙?”

    赵范一怔,随即哼声:“那个阴作种看来和王沈一窝生的…”

    “公子,不如让我等…”

    苏飞出列上前出言,之前陈孙那厮就是苏飞解决的,现在情况大同小异,苏飞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可赵范却急思一瞬后,却放了孙水,让后冲诸人道:“王沈心悸贼人,行事拖沓不定,但长社县毕竟是荥阳治下的大县,现在贼祸已经那般,我等没必要处处做绝,否则过后的平贼功报没法说,还会牵扯官员谋罪!”

    “公子所言有理!”田丰顺声:“南顿县不过小地,陈孙之流屈身贼人的作为杀之无错,王沈却大面在理,不可强对,以丰之见,公子应立刻会面王沈,强令逼威,邀其兵甲粮草相助,没了护行百姓的拖累,我们大可转战于野,此一来能够战贼得功扬名,二来可保方圆地界,那时王沈自然会明白谁对谁错!”

    话到关键,众人无异,于是田丰陪同赵范前往县府去面见王沈,朱灵、张郃、陈恭、陈到、李整、李典等人集合各自人马,等待命令。

    县府,王沈正在着虑如何对付赵范,不成想赵范却先一步登府。

    面对赵范、田丰的威面,王沈还未开口,孙水从赵范、田丰二人身后出来,如此使得王沈越发急躁。

    “你们…”

    话不成句,田丰暗指孙水沉声:“王大人,此为乃是官行否?”

    “我…”

    “兵有数千却不知出击战贼,流民百姓四逃哀野,却口出诳言城聚为满,你可真是百姓的父母官!”

    田丰句句诛心,王沈无可回应,想来是孙水全都说了。

    “放肆,简直放肆…来人,来人…”王沈无理便行权。

    呼声落,县兵出,可赵范、田丰毫无惧意,其后的廖淳、颜真、李通及数名健仆持刃转顶,那些县兵畏惧几人杀气,不敢上前。

    “王大人,事到这里,咱们都摆在面上说吧…南顿县,县令陈孙是个龌龊种,苟且于贼不作为,小爷做了他,这事小爷认,可贼人挥刀于门庭下,四野无生当为事实,现在长社县周围深遭贼人劫掠,涂炭生灵,你只想自保无为,小爷懒得多嘴,但是小爷抗贼的想法你莫拦,不然你就是下一个陈孙…”

    “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

    赵范浑言惹来王沈大怒。

    “什么行为?小爷只知道…这是爷们的行为…”赵范反声呼呵,不弱丝毫:“现在南顿县百姓已经全都安置城中,小爷无所顾忌,准备率部出击,你与小爷一千青壮兵丁相随,另着粮草供给,事后小爷有功,算你一份,无功被贼杀了,你也省心,不是么?”

    面对赵范的强逼,王沈有心斩首赵范,奈何麾下县兵不争气,孙水更恰逢适宜的说:“大人,几个时辰前县东来报,杨村、黄庄、马家坡全都被贼人劫掠了!”

    那田丰顺机上请:“王大人,贼乱不为,这罪一旦被有心人捅上去…怕是过后也不得安定吧!”

    “这…”

    语顿片刻后,王沈最终咬牙:“也罢,你等寻死,本官无顾,尽可自行!”

    “多谢大人!”

    赵范得到自己想要的,转身与田丰等人离去。

    那孙水见状,左右一顾,赶紧脱口代为调兵,匆匆跟上。

    赵范回到营地,众人已经准备好,也就等候片刻,孙水与几个县兵伯长赶来。

    看到这个弱种,赵范沉笑:“你如何来了?”

    孙水满是尴尬:“赵大人…您老那么逼问小的,小的若是不跟着您的队伍走,怕是你们前脚出门,小的后脚就被王沈大人给宰了!”

    “算你有点脑子!”

    赵范哼笑一声,让后摆手:“也罢,你就跟着来吧!”

    一个时辰后,赵范在孙水帮忙下调收长社县一千县兵,加上朱灵、张郃的洛阳京卫御林军,陈到的禹城护民队,李整兄弟的家奴青骑,陈恭的游侠弟兄,足足三千左右,也算是一股强劲的力量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平贼之路4

    未免节外生枝,赵范在王沈的粮车跟上后,立刻离开。

    黑夜中,赵范、田丰于长社西南驻营。

    篝火前,田丰估量片刻,道:“公子,咱们现在长社西南官道岔口的位置,以丰预料,先前追杀你等的彭脱周直之流肯定会尾随而来,之所以没出现,必定是那些贼人定不准长社县的防备情况,不敢贸然出击,算着位置,必定在方圆十里内,可派哨骑四面巡察,让后借着这伙贼人不定的态势,我们先行开刀,彻底扭转长社县南的贼群风向,于后朝北赶往荥阳、长社、中牟三县交汇点嵩北村,来时丰与文博、儁乂路过那边,由于西面是嵩山大道,贼人皆为嵩山附近驻寨,所以那里贼乱颇重,只要能够一战胜之,嵩山贼人闻风而动,其余散在豫州境内的贼人肯定会有顾忌,继而汇合行动,如此寻机决战,则豫州贼祸可平也!”

    听到这些,赵范拍腿叫好:“田哥,你说的忒好了,八戒、老张,你俩以为呢?”

    朱灵、张郃道:“元皓所言为用兵关键,我等无异!”

    就在诸人以为可以定策时,一声旁语传来。

    “公子,田大人,这策甚好,可贼人生性卑劣不定,游走不定,大局掌控之余,些许细节若不把握,纵然我们可胜,也有四面受袭的情况…以某之见,可派骑兵分队左右监防,以此壮大声势,遮掩贼目!”

    顺声寻人,乃是陈到自说,眼下陈到勉强算是禹城官面上的护民吏,因此他说话明显有几分虚力。

    但赵范生性放荡,根本不在乎这些,田丰也是刚正之人,旁话有理,他必定从听。

    “这话倒有几分理儿…”

    田丰琢磨,陈到语顿不出,赵范笑声:“叔至,这没外人,你只管说…”

    “哎…”陈到点头,徐徐再言,话到最后,朱灵、张郃二人都深表赞同、

    “没想到叔至老弟也熟识战阵军略,以虚实结合来出击,方才是丰眼拙,请受拜!”

    田丰心阔无妒,赞声浮耳,但陈到自知身份差距,决不敢当,最后还是赵范从中挑浑话以逗笑众人,方才了却这茬。

    只不过有了陈到的才略出口,李通、李典、李整、廖淳几人也都随心出计,只把赵范看的目瞪:“我滴乖乖啊…没想到你们都是脑子通亮到底,估摸着这群人里只剩下我是个不懂的二瓜子吧…”

    “哈哈哈…”

    众人笑言,突兀再起,逗乐如潮。

    “公子,某也不懂,您不是垫底的…还有某!”

    赵范听声就知道是颜真,顿时贱笑两声:“颜老粗,你就是斗大的脑袋不装一个字…简直和老胡有一拼…”

    冷不丁的想起胡车儿,赵范面色一僵,骤时黯然:“这都多长时间了…胡车儿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之前面见王沈,自顾逼要兵甲粮草,反倒把这事忘了…”

    赵范自责中,孙水不知从哪冒出来:“赵大人,您口中的老胡…该不会是自称胡车儿的胡汉吧,他之前来请王沈下肃清令,县令怀疑他的身份,他便往东逃了!”

    闻此,赵范脸色大变,待孙水说出完整情况,赵范气急叫骂王沈。

    一旁,田丰却着虑后,道:“公子勿忧,以胡车儿之力,寻常人等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就是三五十个贼人也无法拦下他,若他往东,那是豫东陈国地界,陈王刘宠骁勇,麾下安定,想来无事!!”

    “但愿如此!”

    为了不让赵范心顾其它,田丰散言诸位各自歇息巡营夜防,他则与赵范四处转转,熟识营列事宜。

    “公子,以丰之见,你这不觉中已经生得开府之能!”

    “啥玩意?”赵范不慎明了,田丰道:“朱灵、张郃有大军掌旗之能,陈到、李典有阵前操战之力,廖淳、李通稳而压阵,另有颜真、陈恭、胡车儿、苏飞等勇悍,加上丰与杜畿、邯郸商这些政略官吏,您早已暗生府门根基了…”

    一席话刺激了赵范的心,饶是田丰早有着虑,他这么说也仅仅在推波。

    果不其然,须臾着虑后,赵范目有精光:“田哥,你这话不就是在说…让我往上寻路奔么!”

    “丰不曾言过,丰只是想让公子知道…你有青气攀云之像,加运环之身,最后藏聚义者仁心,纵然生性浮夸浪荡,又有何不为呢?”

    田丰故作姿态,赵范机敏通窍,早就明白,须臾不过,赵范打了个哈欠,道:“田哥,你说这么多…不容易啊…可小爷我得慢慢做…时候不早了,你去巡营,我找周公聊天去!”

    话毕,赵范溜嗒嗒的离开,田丰望着赵范的背影,淡笑立身,有那么一瞬,他似乎看到自己立位青云左右,以满腔才华指点万事的雄伟,而这…便是他田元皓的梦!

    “呜呜…”

    晨曦刚撤去黑幕,赵范正在帐列里睡得舒坦,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吹来,他激灵而醒,下一秒,帐帘推开,冷风吹进,颜真更是抄着自己的虎头湛金刀冲来。

    “公子,快快起来,营南贼袭!”

    “什么玩意儿?”赵范大声一惊,回神过后,赵范面色铁青:“格老子的…大清早不睡觉,他们抢着送死啊!”

    营地南面一里处,一群骑人正与追贼相斗。

    田丰、朱灵、张郃、陈到等人早已列阵赶出观望,不多时,赵范在颜真的护卫下骑着大马出现。

    “田哥,怎么回事?”

    “哨骑来报,一里外有贼斗!”

    赵范心有起床气,直接道:“管球他呢…人多不多,不多干他丫的…”

    “某请战!”

    颜真接话抄刀,饶是四野并无其它贼情,田丰点头,颜真立刻领着十几骑冲出探敌迎击。

    土坡下的野道上,陈颌与数骑受贼围堵,死命拼斗,奈何追贼几十人,他们逐渐弱力。

    这时一阵虎吼袭耳,陈颌抓头看去,赫然是十几骑冲杀,瞧其姿态,几如狼扑群羊,仅仅数合不过,陈颌等人得救,连声拜谢,颜真道声无碍,领他去见赵范、田丰。

第一百九十七章平贼之路5

    不成想来至阵前,众人未言,陈恭却惊声袭来:“士定!你…你…你如何在此?你不是被…”

    惊愕满面,心颤不已,那陈颌看到陈恭亦是如此,瞬息之后,陈颌下马哭嚎:“姐夫,您怎么在这?我终于找到您了…”

    哀情四处,众人唏嘘。

    于后赵范让陈恭接待陈颌,并且赵范为了让这一家人好好歇息说话,专门下令暂缓拔营,一通安置后,众人散去,还未坐下,田丰寻来吐出危言。

    “公子,那陈颌给人感觉不对劲!”

    “田哥,你这是什么话?陈颌是陈恭的小舅子,之前我见过,没错!”

    但田丰识人之能当为高著,他着虑一二,道:“公子,那陈颌说看似哀情满面,可是神色浮漂,似有暗藏,听丰一句,立刻去传陈恭来此,丰有言警惕!”

    面对田丰的催促,赵范撇嘴:“田哥,你真是火烧屁股猴急的样…得得得…我去就是了!”

    陈恭帐内,陈颌泣声连连,言曰贼乱袭身,若非自己见机行事,怕是还在周直的牢门下。

    “回来就好!”陈恭安慰,可陈颌接下来的话却动乱陈恭的心。

    “只是…只是您出来寻救愚弟时,周直也派人赶往长社小宅抓了阿姐,愚弟在周直的牢门中见到阿姐后,心惊急怒,强行脱开寻求,本想到长社求您,结果在这碰见…”

    陈颌跪地叩首:“姐夫,此事我自知有罪,可是为了阿姐…求您救救他!”

    “周直…某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陈恭一把揪起陈颌:“走,立刻与我去寻杀周直!”

    “姐夫,咱们还是集合人马再去!”

    结果陈恭却道:“救人大势而出,必定打草惊蛇,你既然知道个中情况,我只带些许骁勇弟兄暗中突击即可!”

    眼看陈恭这么说,陈颌不再多言,于后,陈恭与陈颌出帐行事,由于李通去巡营未归,陈恭便召苏飞领上二十骑弟兄私自离营,往南奔去。

    也就前后脚功夫,廖淳来到帐门传话,询问守门的弟兄陈恭何在,那弟兄道:“陈大哥与陈颌、苏飞领着二十骑弟兄往南奔去,不知作何?”

    “往南?”

    廖淳皱眉:“南面都是贼人,陈恭领着二十骑去干什么?探贼?可某没有听到公子和田大人下令!”

    狐疑中,廖淳感觉不太对劲,赶紧回报。

    帐中,田丰等人正在商议接下来的军略,赵范好似二大爷一般靠在旁边啃着肉干。

    “诸位,长社县县兵斗志疲软,为了尽快成战,稍后我们拔营往南出战,以朱灵为前阵打旗,陈到领长社县兵从中强出迎击,操练其胆,张郃、李典与陈恭压后,确保不失!”

    众人无异,田丰看向赵范:“公子,大事已定,只是陈恭如何还不到!”

    “田哥别急,我已经让廖淳去传话,想来肯定是他与小舅子重逢,情话太多!”

    赵范打屁笑言,诸人哈哈大笑,结果廖淳进帐回话,田丰听了,顿时定音:“坏了,要出事!”

    一句话落地,赵范心里直接抽了口气:“田哥,你这…”

    南面野道上,陈颌带着陈恭、苏飞等人一路飞骑,期间避开几伙贼哨,看似顺利,可苏飞越发嘀咕不安。

    “陈大哥,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啊,咱们这走的也太顺了!”

    奈何陈恭忧心陈容安危,根本没有注意,苏飞还想再说,结果陈颌开口:“姐夫,就在前面那村子!咱们得悄悄的进去!”

    听此,陈恭下马,一行沿着野地的草沟子道摸到村边,陈颌道:“姐夫,我就是从这逃走的…阿姐就关在那长着枣树的院子,它的后墙有洞,咱们摸进去,杀了里面的贼种,救出阿姐,顺着原路返回!!”

    “走!”

    陈恭悍声当先,毫无畏惧,不多时,一行摸进枣树院子。

    院中堂门下,果然有一囚笼,里面关着一名披头散发、身着锦缎秀服的女子,纵然看不清脸面,可瞧其衣服,陈恭便目瞪充血:“该死的贼人,如此对待吾妻,吾必定杀光尔等!”

    一个缓息,陈恭抄刀冲出,那院中的贼人不妨,仓皇应敌,可苏飞等二十人骁勇如狼,这些贼人直接被斩杀夺命。

    来至囚笼前,陈恭急声道:“夫人,快起来,快…”

    也就话出瞬间,一只弩矢从后袭来,正中囚笼内的女子,须臾惊蛰,陈恭蒙呆,而苏飞等人更是变脸。

    “陈大哥,我们中计了,快走!”

    呼声起,群笑尔。

    陈恭转头看去,四面墙头皆是抄着弩矢的贼兵,而周直更在贼兵的簇拥下于院门进来。

    “士安老哥…你我在此相见,没有想到吧!”

    “你…你…你这老狗,杀吾妻…吾必定将你血债血尝!”

    陈恭抄刀冲上,可周直弩手连射,陈恭只能退却。

    周直摇头:“士安老哥,你如此愚蠢,真不知当初是怎样成为襄江、渝水的游侠豪强…”

    “老狗,休要辱我,你…”

    陈恭气憋不畅,只待周直身后推出一妇人,陈恭定睛一看,正是陈容,一时间,陈恭感觉脑袋很乱,回头用刀扫身囚笼中中箭的‘夫人’,压根就是个换服披发不知名老妇。

    周直身旁,陈容受缚于贼,面青淤肿,身躯不畅,想来遭受贼打:“士安…妾身不从,却无力传声…是我害了你…”

    声出转音,周直挥手将其拖下,陈恭欲追,不成想身旁的陈颌竟然抽刀砍来,也亏得苏飞眼疾手快,陈颌不得手,跳出圈子,立在周直的贼兵列内。

    事已至此,陈恭全都明白了,只是他想不通,自己对陈颌仁至义尽,纵然没有血亲相交,却也胜比血亲之顾,憋闷之余,陈恭目瞪欲裂:“…士定…你…你为何要害我…”

    面对陈恭虎目狠面,陈颌心有虚力,可苟利悖逆之心让他丧失人性,缓息一瞬,他道:“为什么?就因为你看不起我,时时处处教训我…陈士安,纵然你我同出一姓,可你对我何时有过三分真心?若非我阿姐,你早已将我赶出陈府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平贼之路6

    “你…你…噗!”

    气到极致,陈恭血喷颤身,跪倒在地,苏飞见状,气到发疯:“陈大哥,莫多言,兄弟护着你杀出去!”

    一声落,勇威起。二十名游侠汉子毫无顾忌,立刻围圈相护,作势抵抗。

    可陈恭很清楚事态,他心顾家情而中计,生死已定,在周直狂笑中,陈恭揪着苏飞衣领子,目瞪狠言:“苏老弟…待会儿我强杀周直,以争机会,你领着弟兄们顺着来路撤,能逃几个就逃几个…记着…告诉李通,陈氏财资全都交付你与李通所有,号召聚合弟兄们,为我报仇…”

    “大哥…”

    苏飞泣泪浴血,陈恭却已经憋着气力抄刀强冲,那周直自以为陈恭疲弱不敌,哪会想到猛虎将死仍旧威勇在。

    一时间,周直惊胆退身,众贼其冲,强弩连射,陈颌更是抄刀迎战。

    借着这个空档,苏飞只能含泪呼呵:“弟兄们,杀!”

    但生死有命,天莫改之,陈恭中计受险,悖者陈颌踩尸得名,周直从中渔利,当真一举三成,不消数合围杀,陈恭身中数箭跪倒泄力,哀息混目,陈颌上前抄刀一斩,陈恭人首分离,周直的贼兵弟兄立刻爆发出呼呵声。

    反观苏飞与众弟兄,死命一搏,方才脱身一二,陈颌回神叫嚣追击,周直却道‘死者无名,散威于野’的话,之所以这般,乃是周直想法白练,他以钱财名资聚门客于府下,若死财散,其门客兵力必消,陈恭与之同出一道,也应如此。

    可惜周直鼠目寸光,忽及陈恭所畅行的义字,最重要的是他不该放走苏飞。

    村北野道上,苏飞与残活的两个弟兄拼命飞骑,寻风而观,他们泪血飘散,可想其心如何,两刻之后,苏飞逃回赵范营地南下小道,迎面廖淳带着数骑奔来,瞧着他们的模样,廖淳心知情况不妙,立刻领其去见田丰、赵范。

    但田丰心有估量,话未出,一眼观后,他直接摇头叹息,倒是赵范有些不定,虚声道:“苏老弟…你这…到底出什么事了?陈大哥呢?”

    饶是苏飞听了,直接跪地哀嚎:“公子,我等昏头啊…昏头啊…陈大哥…陈大哥被陈颌勾贼杀害…”

    这话入耳,赵范心里一抽,整个人变色,可嘴里仍旧强声:“开什么玩笑?哪有小舅子杀姐夫…简直狗屁,别废话,赶紧让陈恭进来,他还要跟着小爷混世道呢!”

    声落无应,苏飞哭嚎不止,仅仅一息,赵范腔调陡转三变:“我去他娘的陈颌…狗畜生…狗畜生…我要…我要…”

    恨意冲满帐,几欲掀顶盖。

    “来人,点兵出击!”

    颍阳镇,彭脱追战一圈再度返回此处歇脚,大约等了半日,周直率部赶回,除此之外,还有陈恭的脑袋,这让彭脱大喜。

    “周老哥,水虎已亡,襄江、渝水游侠无首,待本头领回嵩山总寨请声渠帅后,你便是襄江、渝水的大头领!”

    好话顺耳,周直乐的满怀,他转身冲陈颌道:“老弟,从今往后,你我携手并进,有彭大头领撑腰,这方圆百里的威名旗号…你我可是坐定了!”

    “多谢周大哥,多谢彭大头领!”

    陈颌因枉名苟利与周直、彭脱这些人混在一起,可是他姐姐陈容却非娇弱之人,得知陈恭被杀,陈容二话不言撞墙自尽,幸得周直的家奴仆人搭救,方才留命,在陈颌三人小饮帐中时,仆人来报,陈颌惊到酒盏滑落,仓皇去见。

    可惜陈容心死,不再相认这个劣根弟弟,陈颌叫门中,周直匆匆赶来:“快,官兵来袭,准备迎击!”

    不得已之下,陈颌只能转身离去。

    颍阳镇北,赵范因陈恭亡命气怒满腔,出兵来战,由于田丰早有安排,此时战锋突起,纵然颍阳镇彭脱、周直合兵五千之众,可是面对朱灵的三百先锋卒,不觉中气势弱力三分。

    “彭大头领,官兵区区数百,我们有何可惧?”

    周直狂妄笑言:“待会儿某率部从右出击,您从左合围,保准他们有来无回!”

    “就依周老哥所言!”

    彭脱应言,于是乎,贼兵阵列号角呜呜,贼众随其左右异动,瞧此,立在朱灵队列后方一里处的高坡上,田丰笑言:“公子,贼兵左右同出,定然以为我等兵少势微,准备来个合围!”

    “田哥,小爷管球他贼兵怎么想,小爷只道陈大哥是个义气爷们,他稀里糊涂被杀,这口闷气…小爷我咽不下去!”

    赵范怒言出口,其后李通目瞪微红,拨马上前:“田大人,公子,士安兄是我大哥,我愿突袭贼首,以夺其命,为大哥报仇!”

    “准!”

    田丰直接应允:“李文达,丰让李氏兄弟分派百骑与你,只要战开,你立刻从东绕行,直奔贼腚,能不能抓住那些混账,就看你自己的能耐!”

    “我李文达若不能为兄报仇,当誓不为人!”话毕,李通扯缰飞骑离去。

    也就同时,前阵朱灵督促麾下三百兵卒压阵前行,阵中旗令官陈造张弓搭箭,对着一百五十步外的贼阵射去,也就流光一瞬,那贼兵阵前的棚目落马而亡,众兵立时扬刀呼声:“杀贼!杀贼,杀贼!”

    周直阵前,冷不丁被弱势官兵拿下一合,只感面上无光,于是周直厉声:“弟兄们,杀!”

    吼声落,麾下众兵轰然而出,陈颌更在其中以作先锋。

    见此,朱灵示意亲兵,当有号角急速呜呜传风。

    二百步外,陈到亲令千余县兵稳固而进,面对黑压压的贼兵,陈到呼声,千余县兵左右两分各为五百,呈雁羽阵急步冲出,再往后百步,李整、李典亲率仅剩的李氏青骑随着中旗前突,最后阵尾,张郃以号角传声,李整回应三巡,待李通的突袭队从东面一划而过,李整、李典呼哨出击,朝着西北方向奔出。

    如此从天望之,大可看到,区区三千兵甲列阵迎贼,在田丰的调度之下,诸人才武撑战,三千兵甲的操战之力足可应承三万之势。

第一百九十九章名响豫州

    也就三通鼓后,周直所属门客健仆兵丁与朱灵接战。

    奈何朱灵这些兵甲个顶个的京卫阁御林军,纵然人少,却操战强势,一冲反击,周直受挫,再攻疲力,冲战不稳,不等三合鼓息,聚力接继,陈到已经掌县兵呈双雁阵袭杀来。

    此时双方相冲,周直纵然兵力倍于朱灵、陈到,可是斗杀顷刻后,他的麾下弟兄却无法突破对方,更为甚者,阵列边缘,一些门客健仆兵丁竟然溃散逃离,这让周直惊怒不已。

    “王丰、常忠,你二人立刻带队压战侧翼,快!”

    周字旗下,周直大嚎下令,王丰、常忠二人勉强招架县兵冲击,各带数百人左右奔出。

    可惜朱灵、陈到早已看穿周直这个老狗的作为,也就一声号角传音,朱灵的前队再加冲力,三百兵卒如锥子一般杀向周直,那些周府门客健仆兵丁围堵冲挡,却无法拦下朱灵的兵锋,仅仅片刻功夫,朱灵已经深入到周直阵内,距其所在仅仅二十余步。

    周直惊慌失措,连忙后撤。

    朱灵阵中,陈造目视追影,一息不过,他扬弓急射,弩矢好似长了眼睛直向周直飞去,生死之间,周直慌乱扯缰卧马,坐骑嘶鸣翻倒。

    周围家奴门客见了,慌忙来救,而刚刚分兵侧翼的常忠、王丰二人觉察周直遇危,也调转方向重新奔回,但兵家切忌慌神离阵,在自家阵脚不稳,大旗又摇摇欲坠情况下,二人左右摇摆,简直就是把自家门庭放给敌手。

    县兵阵前,陈到看到这一点,彻底压上来所有战力,侧翼的李整、李典也在寻机动身,左右夹击,杀奔周直阵旗。

    待周直从地上爬起,昏头吆喝稳固反击时,李整、李典早已飞骑赶到近前,左右归退半道的常忠、王丰前后皆乱,根本无法掌控,于是乎,李典、李整轻松冲杀常忠、王丰于乱战中,随着二人身死,周直所部彻底溃散。

    “周老爷…我们不敌啊!”

    面对大势已去的败局,身旁弟兄叫唤,周直心乱如麻,一息思量,周直咬牙转身撤退,以求彭脱接应。

    百步之外,陈颌正领着数百弟兄强顶朱灵,冷不丁回头看去,其余弟兄已经溃散,这让陈颌慌神,寻人大呵:“周大哥,你这是作何?周大哥…”

    呼声无应,乱如麻草,朱灵直接单骑强出本队,陈造立刻打开阵列左右扩战助威,陈颌败斗要逃,却被朱灵追上,也就三合交锋,陈颌被朱灵以刀背打趴,看着地上的混种贼头,朱灵唾口:“龌龊浑人种,抓起来交付公子处置!”

    当周直全线溃败四散逃离时,左翼方向欲出合围的彭脱如见鬼魅,惊突双目。

    “不可能,这不可能…”

    彭脱叫嚣不应,可事实如此,由不得他不信,也就一声叫唤的功夫,右列的棚目落荒来报:“大头领,周直已经带着本队逃来,说话功夫就到!”

    彭脱转头看去,周直领着数百人好似蝗虫一样轰乱而来,倘若他们冲进彭脱的阵中,不用官兵来战,彭脱自己就先乱起来。

    为了避免这样的结果发生,彭脱赶紧下令弓箭手逼射周直,以保自己的阵脚,周直无防,立刻伤亡大半。

    “彭脱…你怎敢这样对我!你这该死的贼种畜生!”

    望着彭脱逼死不迎的手段,周直嘶吼叫骂,彭脱缓下状况,连忙转向往西退去,似乎他与周直根本不曾有过什么狗屁兄弟情。

    没了侧翼彭脱的掩护,周直完全成为孤兵,回身望去,狼藉鏖战惨嚎起,血洒荒凉入骨地,仅仅瞬息,周直便明白一切,他从开始就走错了路,末了,周直哀声持刀,似在朝天共鸣:“与贼共事,如坠深渊,我周道真…不服啊!”

    话毕,飞枪至,银光入,血红溅。

    感受着胸前的冰冷,周直低头看去,一把长枪赫然透胸入地,他踉跄一步,微微仰面望敌,李通飞骑如鹰,已经抄刀斩来,顷刻之后,周直只感觉天旋地转,于后,一切便陷入沉沉的黑暗中。

    半个时辰后,战事入尾,除却战死溃逃者,周直的门客健仆兵丁被缚八百余人。

    看着这么些从贼汉子,赵范叫嚣:“留着他们作甚?杀了他们,给小爷动手杀了他们!”

    不成想田丰抱拳上请:“公子,贼头已灭,从者皆缚,若杀俘,则名不高传也!”

    “田哥,若没有这些人助纣为虐,挑起周直、彭脱的势力,他们安敢肆虐乡野百姓?”赵范气声,但田丰着虑深远,除此之外,那李通、朱灵其身上前。

    “公子三思,灾年贼祸,人都是为了口饱饭,若有活头,谁也不愿从贼,现在周直授首,浑人陈颌也被缚阶下,只要处决这些贼头,一切皆可开脱,想来士安兄在天有灵,也会谅解!”

    李通话说到这份儿上,赵范再看面前跪倒一片的从贼门客健仆兵丁,末了他上前抬脚狠踹人脸,狠声发问:“为何从贼行虐?”

    饶是这周直的门客颤声:“无吃无喝,何以行义?”

    赵范听之微闭眉眼,须臾不过,他呵声:“押陈颌来!”

    话落,陈颌被苏飞拖出,事已至此,陈颌惊怕不已,连声哀求,可赵范却看向李通:“文达,此般痛快…交给你了!”

    闻言,李通血涌头颅,抱拳拜谢:“多谢公子!”

    李通抄刀拖首陈颌,面向那些周府的门客健仆兵丁,呼声道:“尔等听着,不仁不义者,皆为此下场,从赵公子者,威起名扬安门立业!”

    “刷”

    刀落血贱,陈颌呜呼哀哉,那些周府门客健仆兵丁瞧之,纷纷叩首请罪。

    是日,豫州南界平贼名传,以京府代罪官员兼身巡防监察令赵范威散乡野,其中犹以长社、中牟、荥阳等地最为震惊。

    长社县,傍晚,赵范平贼大获全胜的消息冲入耳廓后,王沈面色铁青,想来心思混杂。

    “没想到…当真没想到…”

    王沈踌躇无定中,小吏来报,司曹鲍丹归来,与其同到长社的还有陈王刘宠。

第二百章相国深谋

    听到这个消息,王沈立时扫去赵范、田丰一行的困扰,直接喜声:“陈王殿下来了…如此几如天降雄兵,平贼一事可安矣…快快安排酒宴,本官要高请陈王殿下!”

    县东阔野地,刘宠驻营在此。

    帐中,长社县司曹鲍丹受坐阶下,之前鲍丹英勇受任前往陈国寻救兵,老天有眼没让鲍丹死在贼虐路上,更巧的是刘宠率部由梁县西进杀贼平乱,半路碰到鲍丹,这让鲍丹老泪横流,一股子泣声上求,刘宠乐得从身。

    眼下刘宠候等候王沈接宴,聊谈中,鲍丹心感戴德:“此次得殿下相助,当如天降风雷吹野鬼,横扫落叶入华尘,在这里…下官代长社县的十几万父老乡亲拜谢殿下大恩!”

    “哈哈哈!”

    面对鲍丹的捧言,刘宠放声大笑,简直似那豪气冲云霄,几如破晴空。

    一息过后,刘宠收声请饮:“区区贼人何足挂齿?有本王在,必定给长社父老乡亲一个安生道路,鲍司曹,来来来…为尔所请,你我痛饮三大杯!”

    上尊下礼,鲍丹安敢不从?于是乎二人端盏三啸虎饮,当真快哉。

    这时帐外执戟郎来报,言曰长社县令王沈亲传宴请。

    刘宠放下酒盏,抹去嘴角酒渍,大手挥声:“这王大人来的够快,传令,开帐,接见!”

    不多时,王沈亲见刘宠于阶下,几番好言相告,再加些许抹杆子上爬的马屁话,刘宠便跟随王沈入长社县城赴宴,谁成想,这刘宠前脚离营,后脚豫南的哨令便来传贼事。

    由于刘宠不在,只能让监营的相国骆俊代为受听,待哨骑脱言赵范平贼所为,骆俊满脸的惊讶:“此言当真?”

    哨骑笑笑,说:“相国大人,此事千真万确,小的也是再三打探,方敢传来!”

    骆俊着虑其中,并未多言,哨骑继续说:“那京兆府的代罪官员赵范之前似乎褡裢荥阳府衙河南尹何苗大人,谋了个什么巡防监察令的差事,以驱治贼,谁成想他胡来左右,不知用什么法子…竟然集合县兵、豪强家奴、洛阳的京卫阁御林兵等诸多助力,成旗立名去击贼,眼下颍阳、古城方向的贼兵已经溃散西撤,真是有语笑言…浪儿走运如耀阳遮天,转哪儿都是暖和地!”

    听着哨骑的话,骆俊面色三变之后,淡声笑语:“照你所言,这赵家小儿当属奇人也,落罪怪哉,行事异哉,结果简直让人乐哉啊!”

    “谁言不是呢!”

    哨骑说话中,军司马蒋珲进来:“相国大人,属下刚才听说豫南平贼的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骆俊缓声还应:“眼下凭空冒出个官家儿聚兵平贼,说他自行其事是轻的,说他聚权暗为那就变了味,当然…大家都是为了剿贼安民,算是情有可原…我等理应明白干系何在!”

    “那也不能压了咱们的风头!”

    蒋珲心有不服,在他眼里,豫州地界唯有陈国骁勇之名,怎能被旁人捷足先登?正是这般原因,在赵范聚兵平贼的消息传来后,韦昌、靳平那些个将领顿时吵闹不已,连呼要立刻出击杀贼,以夺名声,无奈之下,蒋珲只能来见相国,寻个明白。

    但骆俊思量深远,岂是麾下将者可比?远的不言,放眼朝中暗流,一片灰黑无名,能够官吏自行忠为者寥寥可数,因此骆俊压下蒋珲的不悦:“尔等莫急,此事本相另有计较!”

    蒋珲见状,只能歇声闭嘴。

    长社县府,王沈高请刘宠于正堂,酒过三巡,王沈暗话齐出,听其大意,不外乎抱怨荥阳府衙何苗不作为,期盼着刘宠能够以陈王的身份为其出言。

    可刘宠为人英杰豪武之外,却又三分顾忌,究其原因,乃是当初封位时,他因宫斗被汉帝敕罚下封豫州,责令安治内中,不可缠身官途杂事,如此一来,刘宠为保身净,根本不敢掺和朝党派系,连大的都不敢为,小小的地方官更是如此,故而刘宠对于王沈从心寻求庇护、告罪上阶官员的事,他毫无应意。

    王沈见状,还欲求说,不成想刘宠也有耍了三分机敏,他只道兵临地方官员已经照面,索性借口酒烈昏头,先行退去。

    对此王沈不敢多言,只能起身相送,结果那郎官周宣笑言道:“王大人留步,有本官相随,殿下归营无碍!”

    一退二去三不得,王沈面上不说,心里却抱怨一桌好酒菜喂了狼。

    片刻后,刘宠带着亲兵缓缓出城,路上周宣道:“殿下,王沈为人内忌趋名,大而不沉,小而不细,您可要离他远点,否则事必缠身!”

    “哼哼!”

    刘宠面虽醉,心却清,冷哼之下,他低声抱怨:“本王早就知道这些地方官员的性子,平日里便是斗权争利,若非贼乱四野,本王怎会出兵来助,可笑的他们还想借着本王的旗号行鬼祟事,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

    不多时,刘宠回营。

    远远看去,骆俊早已等候在主帐,刘宠赶紧上前与说,二人入帐,一碗散酒汤,一席交心话,刘宠散去几分闷酒气后,骆俊笑声问:“殿下,某猜猜看,长社县令王沈必定与你请说从系官员的话了吧!”

    刘宠咧嘴大笑:“哈哈哈…相国你猜的真准!不过本王借醉酒之故没有应他!”

    “不应是对的!”

    骆俊微微点头:“何苗身为河南尹,掌豫州中部诸县,其兄何进高权于堂,勾连袁术、郑泰等官员,聚外戚风名如虹,那王沈身为河南尹从官,却借贼祸之故言说不恭风词,不外乎上请寻利,若您与他出言,事后一旦风传何苗耳中,以那屠户种门族的秉性,保不齐就会寻斗殿下乱为的口风!”

    “相国一言中底啊…”

    话听此处,刘宠叹息:“现今宦官乱政,陛下耳目皆昏,诸臣分帮成派,各自相斗,那些地方官员中,名者士族隐身,昏者或是趋利,或是附权,本王身为皇亲,除了安身一亩三分地外,当真没有多余的路可走!”

第二百零一章相国深谋2

    瞧着刘宠黯然心累的模样,骆俊却陡转其言:“殿下,近年来您兢兢业业,恪守治下,某全看在眼里,当然…身为臣子,安敢妄言上尊?所以借着这番贼祸,某已经想到一条妙计,想来能够帮助殿下重拾陈国勇王之名!”

    “相国此言何意?”刘宠惊蛰三分,似有不信。

    但骆俊从未诳语,因而他抚须缓声,徐徐道出:“一个时辰前豫南来报,京兆伊之子、代罪官吏、荥阳假职巡防监察令赵范聚多力出击平贼,大获全胜,豫南贼散西撤,已经呈现安定态势!”

    “赵范…此名听起来甚是熟悉…”

    刘宠琢磨自语,须臾间隔,他便反应过来:“赵范不就是之前相遇胡种口口声声要寻的家主之人?”

    “正是!”

    骆俊点头:“殿下,之前在下以为那官儿是个浪种,有几分趋利的能耐,现在看来,他更有几分苟且洒脱追机之力,若您以皇亲名威勾连他的旗号,绝对能够借着他的路子重回朝堂!”

    一席话说的刘宠心热不已:“相国…快说,您到底打算怎么做?”

    骆俊沉沉一笑:“殿下,某已经着虑过,那浪儿赵范的叔父为京兆伊赵忱,正是陛下于朝斗纲乱之际钦点的诸府权臣,负有独奏请柬面圣的殊荣,且其人行事阴沉,稳中带变,现在诸府司虽然生异相斗,阉人苟利观风,外戚、清流士皆有拉拢之嫌,可此人却左右周转如风吹衔草根不动,最后还能恭奉皇命以保其位,真可谓脚踏三船,船船不漏,由此可猜其力能!现在他的从子张扬于豫州地区,在洛阳平贼大军未来前,京卫阁的御林兵又先一步露名,就这一点足以证明京府这条路四通八达,倘若那小儿一路通畅名风四散,您又率部出击平贼…”

    “慢着,慢着!”

    话半而拦,刘宠有些浑然:“相国,本王与朝臣官吏相对这是常理,可听着您的意思…难不成您让本王顺从?要是那样…本王定然再陷官臣派系,介时陛下如何会揭过本王?哪怕本王战贼有功,也不过尔尔,说不定还会惹来祸事!”

    刘宠所言不无道理,但是行事需要借势利势,最终得势,骆俊敢言,必有其理,他摆手示意刘宠稍安勿躁:“殿下,您说的对,可您应该清楚,您平贼勇悍卓著,日后报功不过是皇亲行责的份内事,要是太过请上,汉帝怎能不多想?眼下唯有借着赵小儿的名头合兵一处,以他的口风和叔父的旗令来上请汉帝,别忘了,京兆府可是陛下的独权掌令府司之一,有他们在前面,汉帝对您可就不是猜忌,而是赏识了!”

    听到这里,刘宠已经彻底明白骆俊深意,稍稍思量,他道:“相国,照你所言…那本王如何与赵小儿勾连呢?万一有人背后旁言,那本王岂不是…”

    “浪儿浮华,鬼祟却有服人之义,您只需以勇威诚心相待,必可搏得其交!至于旁人…”骆俊沉沉一笑:“殿下,您以为赵小儿是那种受压而不起的弱种?”

    “这…本王不敢断言,可相国你又不曾见过他…如何敢妄言?难不成风言赵家浪荡官小吏,莫名苟且屈从身的浮名都是假的?”

    “殿下忘记那如䦆头般的胡种了?”

    骆俊话扯胡车儿,刘宠浑然:“胡种糙莽,不明大道小理,简直蛮牛也,他有什么用?”

    “非也!”

    骆俊言辞愈发清晰刚烈,让人不得不服:“胡种生性苟利,纵观鲜卑、匈奴、月氏等外族,流年灾时为了口食,弟杀兄夺权,子逼父分战比比皆是,可这胡种却一心从追赵小儿,试想,若是赵小儿非义者,没有服下之能,这胡种又怎能忠心追随?由此推断,这赵小儿浪荡苟且内敛不羁,必有其过人之处,只要殿下平心与之相交,他必定反真相待,那时…恐怕殿下不用说,赵小儿就会将殿下的功名威望给挑上去…要是真有什么人作祟殿下…不劳您开口,赵小儿便不会容之!”

    待骆俊最后一字脱口,刘宠几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也就须臾不过,刘宠起身拂袖抱拳,冲着骆俊就是躬身大拜:“相国,您如此为本王着虑,本王心感戴之,日后名威重回,以正汉庭门旗之际,本王必定高待相国!”

    “从臣者,一为忠,二为义,三为理,在下所为不过是份内之责罢了,殿下何需多言呢!”

    骆俊笑面,刘宠悦目放声,那般粗狂英豪当真招人钦佩。

    于后,刘宠派出飞骑四面巡踪,追察赵范所部何在。

    也正如骆俊所言,假以时日之后,浪儿红狐的狡黠之名与豫东英主的地蛟威猛好似狂风般席卷整个州府大地,当然,有人欢喜合谋只为报效汉庭,可有人却是借机行事以夺高权,孰是孰非相对争锋,难言胜负也!

    中牟县。

    随着贼乱四起,禹城被屠等噩耗飘荡传口,县令冯岱几如身陷坟墓通体凄冷,不知生息为何,死亦何来?直至深夜子时,冯岱劳坐府堂内。

    “大人…您该歇息了!”

    堂门外,笔吏使三巡来请,饶是冯岱摇头:“尔等自歇去,本官再想一会儿!”

    笔吏使无言,只能告退。

    来到府衙门外,远远看到一行人打着火把走来,笔吏使唯恐是乱民贼人,赶紧唤声差人来防。

    可片刻后,笔吏使瞧清来者后,立即退去持刀差人,小跑接迎。

    “戏先生…任先生,您们怎么来了!”

    听话寻人,来者队前的青岁正是戏忠,名传在外不用多言,其后微瘦身躯、目有神光的三旬汉子乃是本县任氏大家子任峻任伯达,此人智从高远,才华横溢,笔吏使早就知晓,故而不敢怠慢丝毫。

    面对二人携众来见,笔吏使明显有些心乱。

    饶是戏忠笑声:“县令大人还在为贼事乱神?”

    笔吏使点点头,任峻接腔:“迎我们去见冯大人!”

第二百零二章名才言击

    府堂内,冯岱得传来见戏忠、任峻:“不知二位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戏忠抱拳,语沉劲声:“敢问大人将欲藏身何时?”

    闻言,冯岱略有愠怒:“戏先生,你这是何意?”

    “何意?”任峻早就看不惯冯岱闭城自封的作为,他强声道:“禹城被屠,万人西去,可怜亡魂飘荡四野,眼下豫南官家平贼大胜,贼溃西逃,我等早已知道,可大人为何仍旧闭城不出?难道中牟县无兵卒也?”

    “兵者贼事,本官自有决断,尔等何需多言!”

    冯岱心气不已,从深来看,冯岱之所以不出,除却三分怯贼外,还有三分乱,三分忌,一分观望,毕竟嵩山贼出四野,大队数千,小队数百,合起来数万,中牟县不过区区两三千兵甲,稍有不慎,便是败兵无防的果子,说完怯,再言乱,目望豫州境内,河南尹何苗龟缩荥阳不出,上官都不作为,他一个下官慌什么趟?但凡乱中无果,后患便是满满的官评顾忌,那时他将作何?

    正是这些原因交杂,使得冯岱留下一分私心观望左右,不成想县中名士刚正义起,聚众问罪,如此可把冯岱顶到火头上。

    一息不过,冯岱怒声:“尔等手无缚鸡之力,安敢胡言官家行令?念在尔等初犯,本官既往不咎,立刻散去归府歇身,否则本官…”

    “汉庭开国,何有官逼欺士?你身为父母官,却无怜下之心,当真可笑!”

    戏忠伶牙俐齿,只把冯岱说的无言,而任峻更为干脆果断,但瞧任峻挥臂扬威:“冯大人,某等确实无悍斗虎狼之力,可某等有一腔热血抛射,一颅高智所驱,你若不敢出城杀贼,某立时散资家财聚奴为兵,代行安民平祸之力!”

    话毕,戏忠、任峻由不得冯岱多言二字,已经沉礼硬声:“冯大人,道相异,各行其是,某等告辞!”

    “你们…你们…”

    由于戏忠、任峻行事刚硬,加上士者风名,冯岱根本无措,待其回神,戏忠、任峻已经离去。

    “大人…咱们该怎么办?”

    笔吏使心乱急问,却得冯岱回手一巴掌:“你问本官,本官焉能知晓?”

    反观戏忠、任峻二人,回到戏府,戏忠道:“伯达兄,你立刻去联合诸府,以集家奴为兵,明日一早,我等出城平贼救民!”

    “志才,某有句话想问!”

    任峻听之着虑反声:“此番你为何要这么强出压官?你可想过后果?”

    戏忠笑笑:“伯达,冯岱不过守成之种,河南尹何苗缩身无为,至于那洛阳平贼大军…更是不知几时能到?倘若这么熬下去,即便贼人不来攻,中牟县内的避祸百姓也要因粮草不济而乱,如此还不如趁着我等有力,寻机出击以决后患!”

    对于这番话,任峻笑笑,继而摇头:“志才,此话高圆,但你我之间还要虚作么?某既然愿意助你行事,就以实为本吧!”

    一来二去智者交言,话不透风心却外露,戏忠知道任峻为人,且自己所虑的事少不了诸门相帮,须臾不过,戏忠退下左右,抱拳道:“伯达兄,就在今日,豫南官兵平贼扬威汉庭,你可知那领兵官吏为谁?”

    “某不从官道,未能知晓!”

    “京兆伊从子,代罪官吏赵范赵雍瑞!”

    戏忠说这话时,脸上露出数分欣赏:“此子与某一样,皆为负俗之讥,放眼官家虚作,朝堂乱象,此子颇入某的眼,眼下某已经离乡独开府门,寻观这么久,也该扬名出仕,在这半年来的左顾右盼后,唯有那小子比较符合愚弟的心性!”

    “只是…”

    任峻仍有顾虑:“某听闻陈国刘宠率兵西进,势大如虹,而朝堂决议平贼也已落幕,侍中何进领剿贼监察使,督兵数千东过虎牢来战,大眼观之,这两家旗列威名哪个都要高于京兆伊的从子,愚兄真不明白你为何要选那浪荡无尊的小儿?更堵上中牟县的诸门家资来扬名!”

    “陈王身为皇亲,看似高贵,实则是笼中困兽,再看何进,外戚权臣,此次朝斗清流士落崖,阉人观笑,陛下态度浑浑,由此估量,贼事一落,朝堂将再起风波,某不屑于外戚喧宾夺主之位,况且此二人性情与某不符,难以交之!!”

    话到这里,戏忠抱拳礼拜任峻:“伯达兄,之前某去洛阳拜见吾友杜畿,连他都愿意相助赵范这奇儿,你说我又为何不从这样一个真性情的人呢?至于你顾忌诸门出资相助…愚弟敢与你立誓,一年内,愚弟数倍偿还于您!”

    反问真心显露,任峻深知戏忠性情,索性缓息淡笑:“也罢,志才你目高远瞩,愚兄想来是老成过度了!”

    话落,二人诚交片刻,便各自行事,次日一早,戏忠、任峻联合中牟县数家名望,结家奴为兵五百余,打起中牟县义军的旗号招摇出城。

    那冯岱纵然心怒,可名望士族的门风太过稠密,他到底没有阻拦。

    中牟县南道,戏忠、任峻领兵南行,由于陈王从梁县西进,赵范聚兵出南往北,短短一两日的战锋反扑,胡晟兵败身死,周直授首升天,彭脱更是夹着尾巴逃亡豫西嵩山,在这种情况影响下,豫州黄巾大渠帅波才妄图以假作流人灾民四起祸乱遮掩道旗聚事的路子便折了大半,因而戏忠、任峻行兵一日并未碰到什么大贼群。

    此刻,长社西南方向。

    赵范平复彭脱、周直这些混种作祟后,先将陈恭尸首运回长社祖地埋了,其妻陈容幸得脱生,此时送葬,哭嚎昏死数次,若非赵范开言相拦,陈容必定追随陈恭而去。

    待陈容缓歇三分,赵范道:“嫂夫人,人死不能复生,您要节哀!”

    “多谢赵公子!”陈容哀应,赵范看向李通:“文达,依我之见,不如送嫂夫人前往洛阳吧,小子可在城内购置宅院一户,供嫂子安身,以保后半生!”

第二百零三章莽汉乱为

    可是陈容根本不应,她万福施礼:“公子好意,妾身心领,但士安不在了,妾身无意留此,打算返回江夏,在那里…妾身的混种弟弟有一子尚在襁褓,为了洗清混弟罪过,妾身欲走过继之名,好生抚养那外甥,让他继承士安之志,扬陈氏义风!”

    闻此,赵范无言可出,李通道:“嫂夫人此想高尚,那某立刻派人相送…”

    也就话落话起,苏飞开口:“某就是江夏人,折腾这么久也该回去了,索性一路护送即可!”

    眼看众人说定,赵范无异,一通安排后,苏飞护送陈容往离去。

    了结陈恭的家事,李通这才对赵范拜礼:“公子,士安兄西去,有您相助,血仇已报,我李文达心感恩德…且之前士安兄与文达皆志从公子,故此我李文达立誓…”

    “文达老弟,话不多说,全都在心里!”

    赵范嘿嘿一笑,拦言李通,廖淳更是从旁笑语:“文达,我等出战平贼在即,你还打算磨蹭到何时?”

    心意相通,暖流聚胸,李通只道自己碰上了痛快风华义气的官儿主。

    是刻,李通整合陈恭门下残留游侠弟兄,愿从者,归赵范平贼旗队,不从者,散资离去,如此再聚千余人。

    也就晌午刚过,各队弟兄饱腹后,赵范便与田丰拔营起行,走西南野道经过长社县界的青砀山,让后赶往嵩北村,以行之前的平贼大计。

    只是行进中张郃得后队哨骑来报,稍加思量,他立刻去见赵范。

    赵范听得张郃所言,道:“张哥,此言当真?”

    张郃点头:“绝无虚言!”

    原来在赵范这支自发成旗的平贼队伍后,由于战败彭脱动静太大,不少贼兵探子尾随跟进,粗略估计,少说得有五六拨人。

    “公子,要不暂缓行进速度,让某派人绕行后路,去把那些尾巴杀个干净?”

    张郃建议,朱灵、陈到、李通、李整等人皆愿请战,赵范看向田丰:“田哥,这事你怎么看?”

    田丰笑声:“鬼祟小贼,无需理会!”

    “田大人,虽然彭脱那等贼人败撤,可是其它方向贼兵依旧大势,倘若咱们觉察而不击,一旦贼兵聚势来袭,岂不是对我们不利?”

    朱灵从旁开口估量,田丰应之:“你说的不错,但那仅仅是表面,从深来看…我们既然有心战贼,为何不把鱼饵的线放长一些呢?以贼人苟且鬼祟的性子,明面追击,我们兵力不足,难以拖行分散,可若是诱引来战,以尔等骁勇强势,纵然贼兵数倍我等,不也是反扑冲战的结果?如此左右衡量,方才是上策也?”

    听此,众人明白田丰的深意。

    末了田丰还交代众人:“接下来我等行进中要呈现出急促慌乱的态势,给贼人错觉,如此贼人必定会上当,待机会到来,他们聚势出击之刻,便是诸位立功名扬之际!”

    “哈哈哈!”

    田丰话透根底,众人听之笑乐。

    “田哥,看不出来…你这胃口还挺深嘛!”

    “公子莫笑,此不过是行策所需罢了!”

    田丰淡然回应,于后张郃、朱灵等人便纷纷传话各队,以确保假象诱敌做到完美。

    相距三里外,黄邵之弟黄令散出弟兄四面追查,发觉赵范的官家大旗后,他离开带着弟兄跟上。

    “黄棚目,您说北面小道上的官军是不是之前咱们在长社北界碰上的那支…”

    面对喽啰问话,黄令不敢断定,可从颍阳方向彭脱败战、周直身死的情况估计,怕是错不了多少。

    于是黄令道:“快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我大哥,就说咱们发现袭击彭脱大头领的官兵,请他率部来战,以正黄巾威名!”

    旗令喽啰得令带人离去。

    只是旗令喽啰奔骑不过五六里,行至颍阳西面野地时,意外发现路边有一糙莽汉子歇脚,瞧其模样,旗令喽啰只道是彭脱、周直那些人溃散的麾下贼兵弟兄,于是他大怒道:“尔等混种,如何在这歇脚?你是哪个棚目队下的…”

    听到怒眼,身有疲惫的胡车儿抬头看来,旗令喽啰被他瞪目,脾气再涨三分,径直驱马近前:“问你话呢!哑巴了,官家狗就在眼前,尔等不思勇战,扬威黄巾大道,当真可恶也!”

    由于豫州贼风肆虐,这些贼人都是硬种疯汉,胆大包天,口出无度,可胡车儿比之更过,因为他是蛮起来把人当门柱耍的狂牛。

    一连两声呼呵,胡车儿心中憋闷浪滚,火气如洪,细说原因,乃是他在梁县西向战杀胡晟后,追寻赵范仍旧不果,似乎老天就爱耍弄这个路盲症晚期的患者。

    一通无数巧合错路后,胡车儿沿着赵范哨骑避开的颍阳东边溪道奔进,现在他好不容易坐地歇会儿,却又被横空出现的贼兵叫嚣,可想心情如何?

    仅仅须臾间隔,胡车儿抄起脚边的重槊挥来,旗令喽啰无防,坐骑当即被斩翻归西,人也扬空飞落,其它几个喽啰见状,纷纷惊蛰拨马四逃。

    “贼种…休要逃命!”

    胡车儿吼声甩臂,重槊横杆子呼啸砸去,咣的迎击一撂,一骑又撂倒在地,紧接着,他抄手脚边倒喘气的旗令喽啰当做人柱砸出,另外两个贼兵齐刷刷的中弹落马。

    眨眼间,胡车儿结果四人,余下一骑几如身陷冰窟,马鸣而不敢动,人颤而不敢嚎。

    胡车儿缓了口气,凶如恶神奔上前,一记扯缰卧马,那贼儿子便被拖下马来:“孙子…你刚才说什么?”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贼兵看着旗令喽啰等人的遭际,早就吓尿。

    “老子问你刚才那混蛋畜生说什么官家狗?”

    胡车儿再问,贼兵胆怯害怕,噗通跪下:“爷爷…我不是有心做贼,只是…只是饿的没法了,爷爷…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混账!”

    一连两问不答话,胡车儿气急,抄手一巴掌,贼儿子吐出满口断牙。

    “老子最后问你一句,那官家兵在哪?”

第二百零四章颖水河畔

    怒吼冲耳接至三合,贼兵只能嘟囔着猪嘴乌拉乌拉应答。

    “爷爷饶命,那…那官家兵就在颍阳西北面的野地小道上,距此…距此六七里…其它小的不知啊…”

    听此,胡车儿甩手扔了贼人,捡起重槊作势往西北小道跑去,可三步不过,他突然刹住脚步。

    “不行…万一又跑错地方咋办?万一这贼孙子骗某咋办?”

    于是乎,胡车儿回身单臂夹起那贼种,狠声道:“给老子指路,不然老子扭掉你的脑袋瓜!”

    撂出这话,这凄惨的贼兵好似小鸡子一样被胡车儿夹在腋下携风飘起来,看着唰唰往后‘跑’的地界,贼兵被颠的头昏眼花,连哀求的劲儿都没了。

    一口气奔了三四里,胡车儿看远处草窝子下有一伙贼兵,带着对贼人的嫉恨,胡车儿抄起重槊冲上去。

    草窝子下,黄令正与麾下的弟兄歇脚等消息,忽然放哨的弟兄急声:“黄棚目,你看哪边…”

    “咋的了?”黄令反问。

    “那…那汉子好像夹着咱们的弟兄啊…”

    这话入耳,黄令大惊,赶紧拔刀起身。

    奈何胡车儿速度很快,眨眼功夫,这莽夫便奔到近前,看见一众贼儿子小眼瞪大眼,胡车儿怒声:“混账东西,聚堆扎道,莫不是又想吼斥老子!”

    反观黄令这些人,他们与胡车儿八竿子打不着关系,随便猫个草窝子歇脚等消息还能有罪?

    于是乎,胡车儿蛮如疯牛动手上劲,黄令等人猝不及防,只能动手拼斗,但胡车儿骁勇异常,别看他腋下夹着个贼兵,真抡起重槊仍旧虎虎生风,不过数合,黄令这伙人就被干掉十多人。

    “该死的…这莽汉是哪个牲口棚里的畜生…如此骁勇!”

    黄令不敌,叫骂不歇,也就一句话的功夫,胡车儿抬脚踢飞身前的贼儿子,那百十斤重的贼儿子呼的飞来,可把黄令吓的不多滚身躲避,瞬息之后,黄令胆散力泄,转身扯缰飞骑逃离,其它贼兵见状,哪还敢强拼?直接散做鸟兽。

    看到这里,胡车儿随手撂出腋下的贼兵,只把贼兵当作人棍呼啸砸出,一声哀嚎,人棍落地,数个逃命的贼种不偏不倚被砸的马趴。

    可惜须臾不过,胡车儿突然想起腋下贼兵的用处,现在看去,怕是已经呜呼哀哉。

    无法之下,胡车儿强声叫唤其它四散逃命的贼兵:“贼种莫逃,否则爷爷定要拆了尔等的身板!”

    叫吼如雷,贼兵心胆欲裂,双腿发软,直接跪地求饶:“爷们饶命…爷们饶命…”

    面对一众哀声,胡车儿呼哧着粗气道:“都给老子听着,只要与老子带路,老子保证不杀你们!”

    于后,胡车儿以麻绳捆缚众人,在一众吆喝哀嚎中,大步往西北小道奔去。

    反观黄令,突然受袭让他落荒逃命,回到营寨,黄邵直骂他无能。

    待唾言落地,黄令才徐徐道出豫南地界的官兵情况,尤其是赵范那支混混不清的弱像官兵队。

    黄邵听了,撇开黄令无能的作为,直接召集麾下棚目:“弟兄们,官兵刚刚战败彭脱等贼,正欲往西北方向开进,由此估量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嵩山地界,依老子来看,趁着他们势态混弱不清,行兵无防,咱们火速出击,截杀扬威!”

    “黄大头领英明!”郑季等棚目从声。

    半刻后,黄邵集合本部人马五千余人往西北方向赶去。

    长社西南颖水河道北岸附近,赵范一行兵马摇摇晃晃如醉汉划船似的走到这里,歇脚中,赵范抱怨:“田哥,你不是说贼人会聚兵来战,怎么走了一天,也不见人影?”

    对此,田丰笑声:“公子莫急,行军阵战,务必要有耐性,定如钟,行如风,战如雷…”

    听着这些大面话,赵范撇撇嘴:“战场谋划你行,朝堂游水我干,咱俩各怼各的,这会儿没我事,我去河边耍耍看,你招呼着营地!”

    面对这番无礼话,田丰淡笑,一副早就适应的模样,倒是颜真有些不定。

    “公子,这眼瞅着冬月雪降盖地,水冷刺骨几欲结冰,您这身板去河边耍什么…万一脚滑…”

    “滑你大爷!”赵范挑眉咧嘴:“不懂别咧咧,这个季节的河鱼最肥,要是能够抓几只,小爷随便漏几手…你丫的能忍住就别动筷子!”

    闻言,颜真二话不说,立刻着人去整些捞网水杆子什么,末了还嘿嘿笑声:“公子,你咋说,咱咋弄就是了,只不过到时候给我留一碗就成!”

    “算你有眼色!”

    几句笑骂,众人一片祥和,随后颜真带着十几个护卫跟着赵范往河边溜达去。

    来到河边,赵范选了个回流地,一通比划后,颜真等十多个汉子当即动手,半刻不过,鱼窝子便做好,赵范正要行动下一步,河对岸却出现些许骑影,赵范眉挑,颜真警惕:“公子,有情况!”

    赵范道:“看着像官骑啊…颜老粗,派人看看去!”

    “伍福,你带俩人去瞧瞧!”

    颜真下令,伯长伍福立刻带人上马奔出,末了颜真冲赵范道:“公子,为保万全,您暂且回营,以免…”

    “无碍!”

    赵范一副大咧模样:“你没听田哥怎么吩咐的?诱敌,诱敌…一定要装!”

    一里外,陈国哨骑纵马奔来,看到河边有骑兵奔来,这哨骑刹住坐骑,回话同行的弟兄:“快传话军司马,就说颖水北岸发现官骑!”

    片刻后,伍福与哨骑之对峙在野地里。

    “尔等何人?怎敢鬼鬼祟祟?”

    由于对方穿着官甲,伍福开口发问,陈国哨骑道:“某乃陈王斥候队前哨小令,尔等何部旗下?”

    “陈王?”伍福思量片刻,应声:“吾乃京府官臣赵范旗下!”

    颖水东面五里外,陈王刘宠正率部歇脚在此,听到斥候哨骑传话,刘宠顿时大喜:“果真是赵氏官儿的旗令?”

    “回殿下,绝对无误!”

    军司马蒋珲应声:“最可笑的是…荒田野地,天寒刺骨,贼行无数,那赵什么玩意儿竟然带人在河边捉鱼…倘若脚滑落水,怕是转眼就冻成冰蛾子了!”

第二百零五章拼酒斗智

    话有嘲讽,刘宠惊讶。

    唯有一旁的骆俊笑笑:“殿下,此子果如风评,行事不羁,浪荡胡为啊!”

    “也罢,本王就去会会这个前路可开的官家儿!”

    刘宠回神,笑声下令:“传命各队,立时向颖水北岸进发,本王倒要看看…这赵家小儿能钓出什么玩意儿来!”

    反观赵范,在伍福回话后,赵范提溜着一网兜的黑鱼回到营地,与说田丰。

    田丰着虑片刻,道:“陈王来此,若是剿贼所驱,那他这般作为可是会惹来朝堂风谏…”

    “田哥,为何这般说?”赵范稍有浑然:“这年世道,百姓被贼人追的像兔子,随地打洞躲闪,他刘宠既然是个皇亲国戚,带人平贼还有错?”

    田丰笑笑:“公子,朝堂权风之深,非你可想,汉帝性情多变,更是我等难以捉摸,只是这陈王殿下率部来与你相会,怕是有深意在其中!”

    一时思量,田丰道:“公子,不如这样,待会儿会面,由丰开口探情,您只当旁听,切莫多言,如此待丰瞧出那陈王殿下的把戏,再行定夺!”

    “有你这话,我心里安生多了!”

    赵范、田丰二人说定后,立刻开帐迎人。

    半个时辰后,陈王刘宠带着骆俊等人来见,赵范、田丰赶紧出迎百步,以示下臣的尊敬。

    “下官田丰恭迎陈王殿下!”

    田丰开口,众人相随,刘宠摆手:“尔等豫南大捷,振奋人心,无愧于汉庭忠骨!”

    “殿下请!”

    恭礼相对,尊卑有别,田丰这些人并不与陈王过多废话,毕竟一面是臣,一面是皇亲,倘若被有心人寻机挑讽,后患无穷。

    田丰身旁,赵范打量刘宠数个来回,心中满满的惊讶:“这就是陈王?好威武啊!”

    反观刘宠,他瞄出赵范后,心中却是一副不屑:“这子便是京兆伊之儿?未免太瘦小了,几如那偷鸡摸狗之辈!”

    带着这番狐疑不定,刘宠入帐上座,骆俊陪身左右,田丰、赵范等人恭请上杯,刘宠笑言:“赵范,听闻此番剿贼…你自行其事,未经荥阳府衙授之?”

    冷不丁的被问住,赵范嘿笑化解氛围,眼色不住的扫目田丰,田丰立时起身:“殿下,赵公子眼下是代罪官员之身,不可自行其事,之所以剿贼…乃是事态骤变所逼,由本官请令京府,自廷尉、御史等出下达奏令出旗…”

    一席话把赵范摘的干净,刘宠深意不得,只能干笑,身旁的骆俊也眯眼打量田丰:‘好一个京府吏官,言辞几如山石,滴水不漏!’

    由于双方皆在试探,未免氛围太过尴尬,赵范灵光转念,抱起酒坛子上前,亲自为刘宠倒酒。

    “殿下…小子不才,出仕不久便惹祸上身,以至于被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反思熬罪,更不凑巧的是赶上这番贼乱,无法之下,只能求告洛阳…”

    赵范话挑自身前由,刘宠沉沉一笑,看着桌案上的酒碗:“小子,你这话说的…似乎与风名不符啊…平贼就是平贼,怎敢不应!”

    “殿下…”田丰听出刘宠诱话的意思,急语出口,不成想骆俊端杯走来。

    “田大人对吧?某乃陈王相国,骆俊骆孝远,方才听君一席话,深感通明,不知田大人师出何门,方有此高谋啊?”

    “骆相国抬举在下了!”

    骆俊搅扰纠缠田丰,田丰不果,便是得罪,若应,那么以刘宠的皇亲王之威,赵范当有不架的态势。

    突兀之余,骆俊嘴角上扬,暗意刘宠继续套话,最终得其所需,可赵范也意识到情况有变,须臾思量,他笑看刘宠。

    “殿下,莫不是这酒不合口味?”

    言转酒盏,刘宠哈哈一笑:“战杀之际,有何挑剔,本王饮了!”

    虎饮入腹,豪气满怀,赵范连声呼呵:“好酒量!”

    “啪”的落杯,刘宠抹嘴欲言,可赵范又是一杯酒斟满,这回刘宠可没那么好糊弄:“赵小儿,本王此次剿贼大势在握,你这小儿却也有几分精细之力,若是…”

    “殿下,常言说的好,酒壮人心,贼弱三分,小子我有酒在身,怎能怯怕贼种?兴许这酒量到位,小子化身虎豹搏贼于万民之前呢!”

    赵范句句不离酒,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酒鬼,更可笑的是刘宠听了这话,只道是赵范再耍小聪明,也就转念之间,刘宠来了主意,他笑声道:“小子,听你这口气,你莫不是喝酒越多,胆子越大?”

    “嘿嘿…那都是唬人的!”赵范贱笑,刘宠一巴掌落桌:“小子,从没有人敢这么和本王说话,你可真有能耐,若是你能喝光这一坛子酒而不倒,本王便信你为真,否则本王要治你的罪!”

    出头抢夺先机,田丰顿时目瞪,心中急言:‘公子莫应!’

    殊不知赵范来到这个世界后,还从未喝醉过,因此赵范微微示意田丰无碍,自己一撸袖子,冲刘宠道:“殿下骁勇尊贵,小子我不过一介小吏,安敢与殿下同对,不如这样…小子我喝两坛,殿下喝一坛,若我先倒,任凭殿下处置,反之…殿下要收回先前的话!”

    这话出口,满帐皆惊,可看着赵范嘿嘿淡笑无事的模样,不似装疯卖傻,于是乎,刘宠也来了劲儿。

    “好小子,有种,本王就喜好这等性情的爷们,左右,拿酒来,我与赵小儿一一拼酒,输者认罚!”

    骆俊知道刘宠的酒量,千倍不醉,况且赵范身高不过七尺,瘦如弱鸡,就是撑也能撑输,只要赵范输了,以其性情,刘宠想要怎么做。还不都手到擒来?

    也就半刻不过,十几坛酒从陈王的营地送来。

    瞧此,赵范抱拳:“殿下,小子不才,先礼奉尊了!”

    话毕,赵范抱起酒坛子灌起来,那般干脆利索让刘宠大为欣赏:“好家伙,本王也来!”

    当赵范与陈王明面拼酒暗中斗智时,胡车儿押着十多个贼兵好似犁地老倌儿似的从东南面奔来。

第二百零六章圆滑无露

    “…太累了…爷…大爷…得歇会儿…歇会儿!”

    一路狂奔二三十里,这些贼种早就体力不支,因而哀求连连,可胡车儿糙种莽夫一个,哪里管的了这么多,他抄手抽扯麻绳,十多个贼兵立时被拽的踉跄。

    “都给老子起来…天黑前必须找到官兵,否则老子打断尔等的狗腿!”

    威声逼迫却不抵贼人疲弱之躯,眼瞅着舌头吐得像老狗,身子软的像面条,哪怕胡车儿吼压数声,这些贼人到底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势,随着气急憋上头颅,胡车儿抄起重槊作势打来,结果远处马鸣刺耳,使得胡车儿警惕转身。

    百步之外,一队贼群如风袭来,为首的贼汉目如铜铃,紫须环鬓,臂膀筋骨突兀,加上缠身的锁链及马鞍挂绳下的铜锤,足见此人力勇如何。

    “何先锋,你看那些人…”

    贼骑喽啰提点叫唤,为首的贼汉何曼粗声叫呵:“此地怎么会有胡种?”

    带着狐疑,何曼抄起铜锤纵马冲来,胡车儿身前的贼汉子们瞧之,喜的大叫:“何先锋救命,何先锋救命!”

    听到这声,胡车儿大怒:“混种!”

    也就话出槊锋落,三个贼儿子立刻驾鹤西去,那何曼瞧之,顿时急眼:“胡种,当着老子的面嚣张放肆,当真该死!”

    两个莽汉相遇,若是不过两招再废话,那就不叫做莽汉,一时间,胡车儿立身挺槊,何曼纵马飞锤,只听噹的一声,胡车儿只感觉双臂发麻,力冲满身,不觉中,他竟然后撤一步,反观何曼,铜锤撞山反斥,他的坐骑嘶鸣惨嚎,险些卧马,如此使得二人纷纷惊蛰。

    “这厮好大的气力…竟然能挡住老子的飞锤!”何曼勉强招架坐骑,扯缰回神.

    至于胡车儿,也是些许的惊蛰:“好家伙,竟然与某的气力不相上下!”

    须臾缓力,那何曼下马,其后众弟兄跟上,却被何曼拦住:“尔等莫插手,老子久违逢敌手,此番要好好的耍耍…”

    “哼哼!”胡车儿冷声:“这得看看你有没有本事!”

    “哈哈哈…”

    何曼自诩豫州小渠帅何仪麾下先锋头领,号截天夜叉,什么时候怕过?现在胡车儿骁勇比之上下无错,心中的战心愈发激涌。

    “胡种,老子混迹江湖二十载,力气过人从未有敌手,你若能够接老子一招,老子随你离去!”

    “狂言谬语,看招!”

    胡车儿干脆果断,直接凸步冲上,何曼目瞪溜圆,臂膀大开,铜锤以破日式迎面砸下,眨眼直接,槊锋锤刃相撞,那股子雷霆破空之力再度把二人逼退,至此,二人缓息后撤,虽然面上不言,可是心底已经有所估量。

    须臾之后,胡车儿转怒为笑:“没想到贼种里面也有这般悍猛之人,有意思…看来今日你我得倒下一个才算完!”

    虽然胡车儿说的刚烈,可是何曼身为江湖绿林出身的爷们,对于武者心有相惜之意,哪怕胡车儿无礼无尊,他仍旧开了三分胸怀。

    “胡种,老子之前自诩豫州第一悍力,现在碰上你…算是知晓天地之大,人外有人,也罢…你走吧…”

    “走?”胡车儿一怔,似有不信,可何曼已经收起铜锤:“老子刚才已经说过,你只要接老子一招,老子便随你离去,现在你做到了…老子不会食言!”

    一时间,胡车儿有些蒙,比起之前屠戮禹城的贼种,眼前的何曼与之相差太远。

    “你这贼种颇有意思!”胡车儿沉笑:“既然这样讲义,为何还要做那下贱的贼人…”

    “胡种,莫废话,赶紧滚吧!”

    心有赏识,面露威猛,这便是何曼的为人之道。于后,何曼冲麾下弟兄道:“弟兄们,我们走!”

    撂下这话,何曼带人往东南方向奔去,连带着胡车儿押来领路的贼儿子们都救走了。

    “你这混账…”

    回神的胡车儿叫骂一声,却也只能独自继续凭感觉往北走,心里还不住的默念:“老天爷,可别让某再走岔道了…”

    颖水北岸赵范营地。

    主帐内,赵范与刘宠拼酒争雄,一连五坛子酒入腹,二人竟然全都无醉意,这可把众人看到目瞪。

    “简直无法想象…”骆俊惊蛰:“殿下酒量乃是当世河龙之腹,可是你家公子以瘦小身躯相顶不输,奇人…当然是奇人也!”

    饶是田丰也没想到赵范有这本事,加上生出眼前的意外,田丰只能顺风接腔:“相国大人说的是…我家公子行事奇人,思虑奇人,能耐更是奇人啊!”

    在众人议论中,赵范放下第五只空了的酒坛子,打着酒嗝冲刘宠道:“殿下,怎么样?还来不来!”

    刘宠笑笑,直接抄起第六坛:“小子,本王说过,此拼必须有胜负,不然先前所言为何?”

    “好!”赵范也是酒壮怂人胆,直接刚到底的性子:“不过…我得撒泡尿…殿下,要不你也来…否则一会儿尿裤子可不好看!”

    如此妄言脱口传耳,刘宠愣住,骆俊、田丰等人更是面呆,试想,下臣何时有人敢这么与陈王浮言?

    但赵范就是这么浪荡不羁,他见刘宠目瞪无应,贱笑道:“怎么着?殿下还真能憋,如此小子认输…小子无醉,可是老二哪里已经扛不住,再不尿,得骚你们一脸!”

    话入耳廓,刘宠悍然大笑:“赵小儿,你好大的胆子…”

    “殿下,小子我说的实话,难不成这年头尿尿都不能口出?非得说什么出恭?那般虚礼不过是大家贵人所行,小子就一浪儿,不在乎,当然…殿下您要是治我的罪…小子我也没话说!”

    赵范一席话为自己开脱的同时,也给了刘宠极大的面子,至少在他的角度,刘宠这场拼酒算是能够悄没声息的结尾,还圆了刘宠不败的名声,且刘宠也是精明人,他稍加着虑,便嗅到赵范的心思,仅仅一息,刘宠再度大笑。

    见此,帐中的人全都松了口气,尤其是骆俊,他恰逢适宜出列开口。

第二百零七章贼海来袭

    “殿下…赵公子如水鳌潜底,沉生海石,既然他已有退,殿下且请饶了他的不恭之罪!”

    看出骆俊给的台阶,刘宠乐得走下来。

    “也罢,既然相国与你说话,那本王就放你一马!”

    赵范闻言,抱拳嘿笑:“多谢殿下!”

    一来二去将之前的斗智深言给蒙混过去,谁人也不再提,毕竟有些事点到即可,倘若非要说个明白,介时不管是刘宠还是赵范,那面子上都不好看。

    须臾之后,刘宠暂歇回营,赵范送到营门口,才算松了口气。

    身旁,田丰道:“公子,这陈王必定有所深意,只是生出突兀之事,他暂且搁置,倘若今夜宴请于你…或者明日再言,你将作何?”

    赵范打了个酒嗝,着虑片刻,道:“一会儿我就去拜见陈王!”

    “这未免唐突了吧?”

    “嘿嘿!”赵范沉笑:“田哥,你没发现?那陈王的相国就是精明人,比你不差三分,有他从中掣肘,咱们能耍什么油头?要是把这位爷得罪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咱们可说不准,再者言…我刚才与陈王拼酒,从中感受到陈王的痛快,绝对的刚气爷们…由此我想…还不如与他直来直去的说话,他需要咱们做什么?只要不过咱们的底线,就算吃点亏又如何?”

    “公子高见,看来是丰短识了!”

    田丰眼界一亮,当即抱拳,饶是赵范摆手:“什么高见不高见,你是从朝堂诸多方向考虑事情,自然要周到,我不过是胡乱扯皮子,逮哪是哪,上不了台面!”

    笑言之后,田丰再三交代,赵范仅带着廖淳、颜真二人前往陈王的营地请见。

    那陈王营地内,刘宠刚刚入帐,还未坐暖屁股,执戟郎来报:“殿下,那临营的赵范求见!”

    “赵小儿来见?有意思!”

    刘宠粗声笑起来,阶下,骆俊着虑:“殿下,以某来看,这小子估计是想和殿下您摊面,说说根底话!”

    “哈哈哈!”

    刘宠傲声:“若是这样…那岂不是顺了本王的意?”

    “只是殿下得把着分寸,切莫忘了臣之前的交代!”

    骆俊嘱咐一二后,刘宠传令召见赵范。

    与此同时,颍阳西北方向,黄邵率部跟进,那黄令探察归来,比之先前更加狼狈,黄邵几乎有心宰了这不成气的弟弟,气愤中,前哨喽啰弟兄来报,波才大渠帅麾下小帅之一的何仪派人来了,黄邵只能把黄令扔到一旁,道:“各队暂停行进,老子去见何仪小帅的来人!”

    不多时,何曼带人会面黄邵,连带着黄令所队被抓的弟兄也一并交付。

    看到这里,黄邵略有惊愕:“何曼老弟,你从那救回的这些人?”

    “黄头领,兄弟在北道方向路遇胡种,与之斗力不分胜负,放那胡种离去,顺手救下这些弟兄!”

    何曼粗声笑言,黄邵心知此事因弟弟无能所使,传开也丢脸,索性直接代过。

    “何曼老弟,你这突然赶来豫南,莫不是有什么要事?”

    说起正题,何曼道:“何仪小帅有令,准备出击围战陈国兵马,以灭汉庭威风!”

    “什么!”

    黄邵一怔,从他的消息来看,陈国兵马在长社以北,现在应该到达颖水附近,而他黄邵的目标不过是战败彭脱的那伙官贼,因此,黄邵犹豫片刻,道:“何曼老弟,此事似乎与波才渠帅的命令相悖!”

    这话入耳,何曼直接威出:“黄头领,彭脱勾结周直,欲行地方结营,胡晟因利突袭禹城而无顾后果,现在二人一死一败,波才大渠帅命我等诸寨弟兄出击为其堵漏,可是眼看寒冬大雪将至,在入冬的粮草还没有凑够之前,我等弟兄哪有功夫去做旁事?所以何仪小帅以为…可以借着此番贼出四野的机会,狠狠打的一场大战,而最为名出的就是陈国刘宠的精锐,只要打败刘宠,咱们的声威暴涨,大可趁势劫掠长社、中牟、颍川、许县等地,让后在大雪封路前退回嵩山,谅他们官家也不会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就是有…明年大贤良师天道旗帜一举,汉庭诸州百万黄巾道徒群起而攻之,汉庭必败!”

    何曼说的大气不已,黄邵听得心动三分。

    须臾思量,黄邵狠声:“也罢,老子就从你等之策!”

    半个时辰后,黄邵再度起行,与何曼一道往顺路往西行进,将至天黑之前,黄邵与豫州黄巾小帅何仪会面。

    这何仪麾下聚兵八千,加上黄邵的五千弟兄,足足万余之众,在这等强势中,何仪冲黄邵道:“黄头领,彭脱那厮妄为贪势,败落西去,只要我们大胜,待大贤良师天道旗出之际,你我必定位进渠帅高位,以行天道!”

    “但如小帅所言!”

    黄邵位比何仪低弱一分,故而恭敬之至,歇息中,何仪的哨骑来报。

    “小帅,黄头领,在北面五十里处的颖水北岸方向,陈王刘宠与一赵姓官兵营地连驻一里左右,具体不详!”

    听到这话,何仪大喜:“黄头领,那陈王就在眼前,你我当合力夜袭出击,一战得胜!”

    “全凭小帅吩咐!”

    于是二人下令各自营中弟兄生活造饭,饱腹歇脚,只待戍时起行赶往颖水方向。

    颖水北岸陈王营地。

    赵范请见刘宠,不得不说赵范行事不羁,言辞作为全在官家规矩之外,那刘宠本就是豪率傲气之人,对于赵范的干脆直接甚是欣赏,在这样的情况下,赵范脱口愿为陈王前驱剿贼,刘宠直接与之交令。

    对于这话,赵范心里急思之后,立刻明了。

    “殿下,此番小子我有幸会面陈王殿下,更见识了殿下的威勇,待贼祸平复,小子必定为殿下上书请言!”

    就这一句,刘宠心满意足,随后赵范不再多言废话,请辞离开。

    赵范走后,骆俊进来道:“殿下,那小儿如何说?”

    “全如相国预料!”刘宠应声:“照此看来,这小儿也算有几分能耐,比之其叔父赵忱也差不了多少!”

第二百零八章夜战颖水

    “俗言道生子如父,那赵忱能够游离洛阳朝堂而不倒,其子也差不到哪去,以某之见,接下来殿下大可自行其事了!”

    骆俊与刘宠商定大策后,才算歇身。

    入夜,颖水方圆一片宁静,赵范营地内,轮值陈到带队巡查,时至亥时二刻,南面的夜哨弟兄来话,发现有人向这边赶来,数目不详。

    对于眼下贼乱四起的情况,陈到警惕满满,道:“立刻将这个消息告知赵公子与田大人,另传本队弟兄与我往南界探查!”

    颖水南岸五里外,黄邵、何仪大军缓缓赶来。

    望着河道方向,何仪道:“咱们的弟兄已经摸清那陈王的迹象!他驻营在东,其赵姓官兵营地在西,中间相隔一里,从其营盘大小估测,两营人数加起来不过六千!”

    “小帅,某以为…咱们不妨先行袭扰,看看虚实再说!”

    黄邵接腔,之所以这般,乃是黄邵心底不安,他总感觉这次突袭不会那么顺利。

    但是何仪仗势作强,笑声:“黄头领,你我合兵一万多人,就算那陈王骁勇,可是他兵少势弱,现在更值夜深,想来那些剿贼的官兵们都歇息了,咱们一鼓作气,必定能成!!”

    当何仪与黄邵商议出击时,陈到率队赶到颖水南岸的哨帐处。

    帐外,几个弟兄正在严密的观望南面动静,瞧见陈到赶来,那伍长道:“陈大人,就在半个时辰前,咱们的弟兄在南面的岔口方向发现大量的贼人,粗略估计,至少上万!”

    “什么!”

    陈到一惊:“尔等可确定!”

    “不确定!”

    伍长道:“只是那队伍影子绵延二里地还要多,怎么着也得上万吧!”

    “照你这么说…怕是要有大祸!”

    陈到琢磨一句,让后赶紧回话:“快,再报赵公子和田大人!”

    主帐内,赵范、田丰与朱灵、张郃等人齐坐议事。

    “诸位,听着叔至来报,怕是有流贼活动到颖水附近了!”田丰话音刚落,又一急报传来,听得其言,众人面色再变。

    “万余人之多!”

    赵范倒吸一口冷气,他看向朱灵、张郃等人,想来诸人心有惊蛰。

    “公子,若是这般,以某之见,我们需要抢先出击,趁着贼人不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朱灵建议,赵范直接话转田丰:“田哥,你以为呢?”

    “不可!”

    田丰果断拒绝:“虚实不明,贸然出击,只会让我们陷入不利,现在贼人还未来攻,算着时辰,怕是打算在深夜子时过后再行偷袭,借着眼下的时间,我们理应先传陈王殿下,毕竟他们就在咱们的侧翼,不可避战,再者言…”

    顿语片刻,田丰再道:“此时天寒地冻,草枯干燥,我们可以先行准备火攻,以此来拖延对敌,若是贼袭势乱,我们反杀冲战,若是贼势强劲,我们大可退营五里,避其锋芒,待贼袭弱力,定夺取舍,如此稳妥!”

    “田大人所言有理,我张儁乂愿从!”

    张郃开口,朱灵、李通、李典、李整等人皆行其令。

    于是乎,赵范的营地悄悄动起来,也就半刻相隔,陈王刘宠得赵范的传话,知晓贼袭情况。

    刘宠立刻召来骆俊、蒋珲等人商议。

    “诸位,贼袭将至,势大如虹,赵小儿意欲暗退藏力,火攻探敌!”

    军司马蒋珲听了,满脸不屑:“殿下,那贼人来袭,我们既然得知先机,如何不强行攻杀,反倒畏畏缩缩撤退,这事传出去,当真丢脸!”

    “相国以为?”

    刘宠再问骆俊,骆俊着虑一二,道:“殿下,贼袭势大,虚实不明,我们贸然出击,恐有冒失之态!”

    “相国,你如何也与那弱种小儿一个性子,想咱们陈国兵马精锐如剑,所冲无挡,纵然十倍贼敌,也不过是手到擒来之果!!”

    蒋珲操战骁勇,自负军门之后,行事果断刚硬,根本不理骆俊的建议。

    饶是刘宠也有着虑:“相国,蒋珲言之有理,我们既然得了消息,不战却退,当有损风名!”

    “殿下…若您这样想,某有一策!”

    骆俊道:“假势出击,以军司马轻骑队为主,绕河东进,借着黑夜赶到贼兵的东向侧翼,我们大营无动,兵甲皆出后退二里,只要赵小儿那边的营地有变,军司马大人立刻出击,若贼敌虚力,我们一鼓作气顺势反冲,否则军司马要且战且退,万不可贪敌!”

    听到这般中肯的话,蒋珲面色才算好一些:“相国这话才像咱们陈国之风,如此属下这就去行令!”

    蒋珲出去后,骆俊摇头:“殿下,您太纵容蒋珲了!”

    对此,刘宠略有无奈:“蒋珲一门三世皆为豫东军户,其父、其祖为汉庭而亡,如此忠勇之人,本王不忍伤其心!”

    “不伤其心,纵然暗放的结果便是伤其命啊!”骆俊摇头:“不过某的策略后手便是命左都将韦昌率一队人马在颖水南岸接应,保其不失!”

    “有劳相国了!”

    半刻后,骆俊与刘宠商议,其营动向与赵范大致无错多少,想来骆俊、田丰二人行事都是沉稳中带着强劲,非万全之际绝无抽刀放力。

    再看贼兵阵列。

    时至子时一刻,何仪命何曼、刘辟、龚都三命悍勇为先锋令,沿着小道直奔颖水东向的陈王营地,而黄邵则命麾下的郑季、刘古等棚目率部沿着小道一路西进,绕过颖水的营口废弃渡口,直扑赵姓官兵营地,这么看来,何仪、黄邵的商定大体无错,很是全面。

    但是陈到早就率队三百余人在颖水南岸的夜哨帐附近驻防,何仪的队伍径直绕开往东,陈到不可相对,刘古、郑季二人却直直撞到陈到的兵锋上。

    黑影中,刘古、郑季火速行进,忽然,一阵响嘀声传出,刘古、郑季惊蛰满满,立时呼呵左右警惕,只是下一秒抛枪、弓弩来袭,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见,却接连听到麾下弟兄的惨嚎声。

    一合过后,刘古抄刀怒声:“东面的草坡上,快!”

    呼声落地,其后几个头目领着数百人朝着草坡奔去,夜哨帐前,陈到看到黑压压的影子奔来,当即呼声:“点火,发号!”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2722/ 第一时间欣赏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作者:沧海暗殇所写的《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为转载作品,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苟,随随便便。怂,无能软蛋。
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刘备,你自诩仁义,我当孙子恭顺你,这算个屁!
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