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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五章地公将军7

    寅时一刻,虽然天色依旧漆黑,可是内黄县已经在东府营的营鼓锣声中惊醒。

    县府后堂卧房,繁揿已经起来,面前小吏急急告知暂歇于此的东府营情况。

    “大人,瞧着态势…那南边来的东府赵大人一行要拔营走了啊!”

    “走便走,你慌什么!”

    繁揿对于赵范没什么好印象,自然提不起所谓尔等送行心思,饶是小吏受教于郡尉冯楷,因而他继续试探的问:“大人,郡尉冯大人先前交代,这东府营的掌旗官员赵范乃是当朝京兆伊、奉车都尉赵忱之子,他受命于何进来冀州助战卢植将军剿贼,于情于理,于位于威,咱们内黄县都得给些表示,否则是不是有违礼数?”

    “礼数?哼哼!”

    繁揿心有不屑,直接冷声,这让小吏讨个尴尬,顷刻后,繁揿交代小吏:“去告诉冯楷,关于送行赵大人的事,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火!”

    话落,繁揿转身关门,小吏讨个尴尬,只能速速去回话。

    县府正堂,郡尉冯楷与众官吏候身待等繁揿,结果等了两刻,繁揿不见踪迹,小吏一脸闷色出来。

    冯楷瞧之,心中立时叹了口气,让后他问道:“繁大人怎么说?”

    “繁大人让您看着办,差不多就行!”

    “唉…”

    冯楷叹息:“这繁揿平日里有才有度,怎地到关键时刻泄了劲头儿,难道他不知道赵范是什么人?”

    “冯大人,小的把您的交代全都说了,可繁大人还是不理!”

    小吏很是委屈,冯楷有些厌烦,末了他冲其它人道:“既然繁大人不愿意送行,那咱们去便是,尔等记住,就说繁大人昨夜公事太重,累瘫难醒,咱们算是代劳,其它的…谁人要是说漏嘴,休怪本官不给面子!”

    “谨遵冯大人吩咐!!”

    随后冯楷带着一众官员去送行赵范,来到北门外,赵范的东府营已经开拔,于是冯楷赶紧追尾问话,那守后队辎重营的任峻道:“冯大人,公子在前队营旗下!”

    “多谢!”

    冯楷赶紧与众人拨马上前,足足追了一里地,冯楷才算见到赵范。

    此刻,赵范与田丰、戏忠、张郃等人同行,也不知赵范碰上什么高兴事,这离得几十步远,冯楷都能听得赵范放荡不羁的笑声。

    “公子,内黄县郡尉冯楷与一众官吏来送行!”

    这赵范正与田丰、戏忠说着笑话,结果掌旗巡哨的李典来报,对此赵范眉头一挑:“呦呵…想不到内黄县府还有人会走这道礼?不错,不错!”

    “公子,礼送门前不可挡,不然只会独降身份!”

    戏忠提点,赵范这才收了不屑的气势:“罢了,告诉儁乂,让他缓行,容小爷我与这些官府人说几句话!”

    不多时,冯楷带人来到近前,赵范早已下马候身,那冯楷先是一通说辞,赵范只顾点头,随后冯楷还想着为繁揿圆一下场子,结果赵范直接抬手:“冯大人,你和众位的情分,小爷我领了,至于繁揿…那位大才爷们就算了!小爷我高攀不起!”

    “这…”

    冯楷有些尴尬,结果赵范嘿嘿一笑,缓了氛围:“冯大人,莫要多言,你这杯送行酒,小爷我喝了!日后有事只管来报,小爷能出多大力,便出多大力!”

    有了这话,冯楷心宽三分,随后又是几句,赵范便转骑离开。一直到赵范这些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冯楷才返回内黄县。

    县中,繁揿已经起来,看到冯楷,繁揿沉声:“情况如何?”

    “繁大人,不管那赵范如何礼数坠身,可他终归是上官,你这么做,唉…”

    冯楷有话难出,只能自顾哀叹,而繁揿终究固执在自己的礼仪风名下,不像田丰、戏忠那些人活道。

    末了繁揿道:“既然那些人已经离开,就不要在纠结外事,稍后速速去行防,确保各处安稳…

    不成想繁揿这话刚刚出口,西门方向直接擂鼓号出,这让冯楷、繁揿全都惊蛰不已:“怎么回事?”

    也就话落,府门外冲进一小吏,瞧其面色便知出了大事!

    “大人,不好了,贼人来袭,贼人来袭!”

    内黄县西门,时至辰时三刻,天色虽亮,却因雾蒙蒙的朝气遮蔽视线,等到城头的县兵团练觉察,黑压压的贼兵已经临至城门下,如此威慑,只把城头的县兵团练吓到胆怂。

    “于头领,各棚列弟兄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你一声令下就开始强攻!”

    于混马前,旗令使白饶速传,于混听之沉笑:“准备攻城!”

    声落,白饶招手示意不远处的号手,瞬间呜呜的沉闷声传开,紧接着于混左翼郭大、眭固,右翼五鹿、平汉全都抄刀扯缰,咆哮冲杀。

    面对这般贼势,仓皇冲上城头的冯楷心惊如麻,一眼过后,他怒声:“快集合所有人来守城,另派飞骑追赶东府营,请其搭救!”

    也就同时,在内黄县西南方向的荒道上,丁原率部缓行奔进,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这贼兵从魏郡退去,要么攻入临近的内黄、濮阳地界,要么直接固守已经是贼战区的广平、赵国沿线。

    在这样的情况下,丁原仔细着虑后发现,从内黄走阳平一线最为通畅,顶多两日就可赶到馆陶、清河地界的卢植大营,只要与卢植照了面前,那他这位抗逆并州河内府张懿命令的并州官将就有了剿贼正名。

    于是丁原下令加快行进速度,只是不等丁原进入内黄地界,司马侯成来报。

    “大人,斥候探查寻路,发现内黄县城已经受贼兵围战!”

    听到这些话,丁原眉头一挑:“贼兵围攻内黄县城,这是几个意思?”

    之所以丁原会狐疑不定,乃是冀州西南受贼侵略袭扰,可正南馆陶、清河一线却在官家控制,这内黄属外界县城,贼兵绕远来袭,一旦馆陶、清河方向官家突袭,顶多一日夜就可扑灭贼势,由此可见,贼兵不占据魏郡、邺城直接抽刀穿插,这简直是军略上的蠢猪行径。

第三百一十六章地公将军8

    顷刻不过,丁原觉察战机来临,可仅仅转念以后,他又沉声下令:“各营停止前进,就地歇脚!”

    瞧此,侯成稍有意外:“大人,内黄县城遭受贼袭,吾等如若突袭奔进,半个时辰就可驰援,怎地突兀止行?”

    面对侯成的不解,丁原沉笑,根本不做任何解释,随后这支并州军列歇脚原地,那后队的吕布见状,赶紧来问。

    “大人,何故不行了?”

    “奉先,自魏郡方向赶至此处,兵卒已行百里,如若太过疲惫,万一碰上贼人,岂不是有失并州军威?所以还是歇歇为好!”

    丁原说的自然无恙,吕布却将信将疑,待他回到自己的队列后,高顺速速走来。

    “大人,方才属下从斥候队那边得到消息,东南二十里外的内黄县有贼战迹象!”

    听到这话,吕布一怔:“贼战就在眼前,丁大人何故这般做派?没道理啊!”

    疑思不解中,吕布正好看到张辽寻队路过,于是他赶紧上前道:“文远老弟留步!”

    张辽转身看来,抱拳道:“吕大人有何吩咐!”

    “某听闻内黄县似乎有贼战,吾等相距不过二十里,飞骑突袭,半个时辰就可接战,怎地丁大人突然下令止行歇脚,这是何故?”

    “丁大人已说过,兵行百里疲惫加身,为保战威,需要缓歇回力!”

    张辽笑言,结果吕布却有些不认同:“文远老弟,贼兵如洪,内黄小县怎能抵挡?要某说…只要某率骑突袭,保准这份功劳瞬息落身,所以请文远老弟代某上请丁大人几句!”

    “这…”

    张辽有些犹豫,其实细细来想,丁原这般做派也是有道理的,想他们并州军入冀州地界,在没有汇合卢植得令前,如若太过出风头,以贼况四面接连的局面,无形中就会让坚守对峙冀州贼道的卢植部颜面受损,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丁原才刻意放下近在眼前的战机。

    但吕布心有高志,祈向功名,自然不会理解丁原的全局谋略。

    见张辽不应声,吕布又道:“文远兄弟,要么这样…此番突袭围攻内黄县城的贼兵,由某掌丁大人的旗列?”

    一句话饱含退让举功的姿态,不觉中,张辽更加赏识吕布三分,毕竟大灾大乱之年,像吕布这样单纯为功业而战的英杰少之又少,可惜丁原为上官,张辽不能冒犯。

    最终,这张辽踌躇思量后,笑声于吕布:“吕大人,您的意思某明白了,劳您在这等着,容某去通报!”

    “多谢文远老弟!”

    吕布只道自己说动张辽,连连礼还。

    殊不知几步外的高顺把一切看到眼中,在张辽离开后,吕布便下令高顺、魏越、成廉集合队伍,随时待战出击,结果高顺琢磨顷刻,道:“大人,这张辽必定不会与你请言,所以咱们无需准备!”

    吕布一怔:“你想说什么?”

    高顺解释道:“大人,咱们现在已经进入冀州的地界,这丁大人在没有会见卢植将军前,那就是外官,没有主家的意愿,如若有些战事太过分,那对于丁大人并没有什么好处!”

    听到这些话,吕布算是明白,一时间吕布沉色无动,想来再琢磨其中的关键。

    与此同时,内黄城已经陷入于混的贼锋下。

    “大人,这么下去,若再无援兵赶来,怕是城墙要失守了!”

    郡尉冯楷急言相告,可惜繁揿也没有什么办法,之前贼人来袭击过,大都一两千,顶多三四千贼众,一通耀武呼呵中,也就撤走,哪像现在足足万人。

    “冯大人,这…这东府营刚刚离开也就两多个多时辰,算着路程并不多,您这派出哨骑追救,应该有信回来吧!”

    事到这里,繁揿想到赵范手下的四千精卒,奈何冯楷也心无定数。

    “繁大人,哨骑已然派出,只是下官也不知道为何没有消息!”

    冯楷胡乱应声,刚及话落,那把守西门城垛的团练都伯急急来报:“冯大人,贼兵攻势突然猛烈许多,弟兄们伤亡惨重,如若无援军,西门必定失守!”

    对此冯楷粗吼:“娘西皮的…传令下去,就是死…也得给某死在西门城头,谁人敢退,立斩!”

    叫喊下,那团练都伯只能燥心返回,而冯楷快速喘息后,道:“繁大人,事已至此,下官先带着这些府衙差人捕快增援西门,您速速集合城中所有青壮聚合西门方向,如果这西门破了,那内黄县的几万百姓可就完了!”

    话落,冯楷不待繁揿应言,便调头奔走。

    西门外,于混看到攀墙撞门的麾下各棚,纵然大面上的情况甚是有利,可四野情况如何,宛如瞎子看灯,屁毛光亮没有。

    “于头领,郭太头目已经攻上西门的西角城垛!”

    冷不丁的哨令喽啰来报,于混听之,立时回话:“告诉郭太,务必守住西角城垛,让后扩大优势!”

    “得令!”

    哨令喽啰接声奔走,于混这才缓下心绪,继续看向城头。

    内黄县西门西角城垛,这巴掌大小的城垛口已经挤满人,外面是郭太等十几个贼兵,里面是一群嘶哑吼叫的县兵,生死存亡中,县兵以长枪顶刺,不断的捅杀攀上来的贼兵,可郭太既然立位城头,再退下去同样是摔死的结果,于是乎,两方人几乎顶着自家人的尸首面对面碰硬。

    “冲…不准后退!”

    当郭太这些贼人几乎将县兵给压倒城垛内墙处时,一声撕破喉咙的雷鸣之音从后传来,郭太顺声看去,乃是县中的官将领着几十人冲来。

    细眼观之,那冯楷手提长刀扑杀连连,每走三步,必夺一贼性命,这么一来,郭太好不容易打出来的气势直接被冯楷反扑。

    “格老子的官儿种,你爷爷郭太在此!”

    贼威反啸,不比官威弱力,冯楷一刀劈了攀上墙檐的贼儿子,让后三步一丈,直冲城垛口处的贼种郭太。

    “唰”“噹”

    刀锋破空,刃击脆儿,简直让人生畏。不过话说回来,这冯楷平日里总是一副吏官威严,毫无勇将之态。

第三百一十七章地公将军9

    哪成想甲胄着身之后全如捕猎恶狼,骤变身姿,现在仅仅一击开合斩,那郭太直接臂颤身顿,后退数步。

    仅此瞬息的弱力,冯楷杀意再涌,威冲再进,又是唰唰几刀,郭太惊愕不敌,也亏得左右贼兵拿脑袋身体挡刀,否则郭太必定歇火,只是城垛前后四丈长,左右两丈不过,这冯楷聚势反冲贼兵,郭太一退,贼兵跟着退,三步四步到头,后面云梯上的贼种们急着往上站,城垛上的却无处可退,这前后冲顶,直接乱作一团。

    看到这里,冯楷咬牙怒斥:“弟兄们,枪阵,迫!”

    一怒立威,十多个满身鲜血的县兵提枪冲上,那郭太刀锋钝滞,难以再顶,仅仅顷刻不过,郭太这几十个贼兵活生生被冯楷迫下城垛。其中郭太更是顺着云梯摔落,生死不明。

    贼兵本阵前,于混看到这景象,瞬间怒火暴涨。

    “混账官崽子,来人!”

    威吼之下,旗令使白饶赶紧奔来:“于头领,有何…”

    话不落地,于混刀锋指面,怒斥白饶:“调所有的弓箭手,给老子狠狠的射西角城垛,把那些该死的官崽子全都送去见阎王!”

    听到这般命令,白饶再远望西门西角城垛的战况,他赶紧亲自呼声左右,不多时,一直五百人左右的弓箭棚队从本阵奔出,让后赶向西门斗战的边缘,伴随几声呼嚎,这五百弓箭手纷纷张开小短弓抛射,瞬间之后,数不清的羽箭化作雨幕落到西角城垛上。

    “噗噗噗”

    城头的县兵、差人、团练在冯楷的带领战退了攻上城头的贼种,结果一口欢呼劲儿没喘匀,箭雨便迎头落下,如此一来,连带冯楷在内的县兵、差人、团练纷纷中招。伴随着箭簇入肉的痛楚,这些誓死守卫内黄县的汉子爆发出哀嚎。

    幸亏后面又冲来一队持盾的差人,否则冯楷这些人必定要玩完。

    片刻后,身中两箭的冯楷与数名还活着的县兵被拖到内城墙后,那县兵伍长看着冯楷肩头和腰肋处的箭伤,双眼通红:“冯大人,繁大人带来的青壮已经冲顶城门方向,东城头也补了人,可是照此下去,顶多一两个时辰,这西门就要彻底失守了,那时咱们该怎么办?”

    闻听这话,冯楷憋着痛楚道:“守,无论如何也得守住,这…这伙贼人很烈,不比以往,就算现在放百姓出城,贼兵也能追上,那时就是屠戮,所以为了城内的百姓,你们得给本官死挺在城门后。”

    “可是…”

    县兵伍长还想说什么,结果冯楷已经目瞪:“婆婆妈妈像个什么玩意儿?给本官硬气起来,现在把你的废话全都变成闷劲,抓紧本官伤口处的箭簇!”

    听此,伍长不敢拖沓,赶紧照办,须臾缓息,冯楷单手抄起腰刀,反力斩下。

    伴随着咔咔两声,冯楷将射入肩头和腰肋的羽箭半当斩断,至于箭簇,唯有战后着郎中相助方能取出。

    于后冯楷以粗布缠绕,勉强止血,纵然冯楷被那股子痛楚激涌到骨子里,脸色凄白到可怕,却也不见他颤身倒地,这么一来,身旁的伍长、团练等人全都为之而惊服,也正是这股子气势的支撑,县兵团练们不再怯弱害怕,他们重新握紧刀柄,向再度攀上城垛的贼人杀去。

    与此同时,内黄县北官道四十多里外,赵范正率领东府营加速赶路,忽然后队方向奔来两骑。

    “公子,公子…”

    听到呼声,赵范勒马,转头看去,乃是李典。

    顷刻之后,李典勒骑近前。

    “内黄县哨骑来求,贼兵围战,危在旦夕!”

    声落,李典身后的内黄县府衙哨骑已经滚落马下,叩首哭嚎:“赵大人,贼兵万余突兀来攻,求求您出手相助,否则县城中的几万百姓就要完了!”

    对于这般意外情况,赵范的脸色骤变,,仅仅一息,赵范冲李典道:“立刻鼓吹战号,回救内黄县!”

    强声之下,赵范身旁的田丰、戏忠全都息声不语,之所以这般,乃是二人纵然清楚赶赴馆陶受令卢植入旗很重要,可在内黄县的几万百姓面前,赵范非浑人小忌者,区区繁揿无礼燥人,但赵范绝不会因小失大。

    在这样的情况下,戏忠、田丰又何须多言呢?

    再看李典,他得令赵范后,速速命亲随哨骑鼓吹号角,也就片刻功夫,东府营各队将领纷纷赶来。

    “公子…”

    一声沉言入耳,赵范目扫朱灵、李通、李整、陈到、鲍信、廖淳等人,让后道:“内黄危急,小爷速行救援,尔等各出左右,以突杀贼种!”

    “得令!”

    朱灵代为沉声,让后这几人快速返回队旗,眨眼之后,烟尘滚滚,步卒骑兵纷纷反向行进,紧接着赵范再看向张郃、黄忠,那张郃身为中营掌旗,自当列阵在后,黄忠负从骑亲卫,以作突杀,前后令转些许,赵范便带着田丰、戏忠等人赶往内黄县。

    当赵范急速奔进救援内黄县时,内黄县西南方向的丁原仍旧驻足观望。

    “丁大人,那吕布已经三度来请战!如若继续不应,怕是会引沉其战心!”

    张辽巡队结束后,近前相报,奈何丁原仍旧有所顾忌。

    半晌,丁原道:“某亲自去见他!”

    片刻后,丁原来到吕布的旗列下,远远看去,吕布来回踱步,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偶然转眼扫见丁原,吕布三步并作一步跃身近前。

    “丁大人,贼战就在眼前,吾等再不出击,恐怕会失去战机也!”

    “奉先,外军行战,当以旗令为主,某不得卢植将军旗令,更不受张懿大人调令,现在接连突兀出击,但凡稍有不慎,恐会成乱军之为!”

    丁原沉声告知,可吕布天生的军略强人,逢战寻机无人可敌,却独独不通政略朝谋,因而对于丁原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眼瞅着二人就要陷入僵局,那张辽心思陡转,从中接腔:“大人,不如以巡哨为令,单派奉先一队人马出击,可战则战,不可战则退,日后真有什么,大人也能借此为说辞?”

第三百一十八章地公将军10

    “这…”丁原品味其意,还在犹豫。

    结果吕布心急如焚,直接单膝跪地拜礼出声:“丁大人,机不是失不再来!请大人准许在下突袭出击,以战贼风!”

    眼看吕布不知分寸请言到这地步,丁原心感拂面太狠不利于后进勃发战斗,于是乎,丁原缓歇沉声,道:“奉先,如果你执意要出击,那某还与之前同样,只准你亲领本队人马出击,且…”

    话半顿语,吕布翘首以盼,望得丁原之意。

    “且你不准打着某的旗号!”

    闻听这话,吕布一时未解深意,可能够出击战贼便是功名路,索性吕布直接应下。

    “在下多谢大人!”

    声落,吕布转身冲高顺下令出击,那高顺呶动着嘴,欲言欲止,可看到丁原、张辽等人的神色,他到底没有开口。

    不多时,吕布率领本部人马三百余骑向内黄县疾驰而去。至于丁原,他皱眉思量,想来还在顾忌后患,可张辽也说得够明白,以麾下从骑哨令为由,真的出击也不算太过分,况且以吕布之威,他如果还能够战败围攻内黄县城的贼兵,那是他的福分和勇悍,反之就听天有命吧。

    内黄县西门城头。

    自于混突袭赶来攻城,眼下已经两个多时辰,放眼望去,西门已经在烈火锤车两向夹击下崩裂倒下,城门洞中,外面的贼兵一个劲儿的拼命往里冲,甬道内向,县令繁揿亲自压阵,引着二百余团练青壮死顶不退,可以说…贼人每进一步,那都是踏着残肢断臂而行,其惨刺目,难以言形。

    再看城头,虽然贼兵一合攻杀中,西角方向的郭太被冯楷力战逼退,可眭固、五鹿、平汉三个棚目头领却攻破其它城垛,这么一来,冯楷与数百县兵只能放弃城垛,退守内城。

    看着近在咫尺的贼种,冯楷依旧提刀不退,可仔细观之就能瞧出,他因为伤势作祟,早已力泄,除却苍白的面色,那提刀的胳膊颤抖不止,怕是没有什么气力再行冲击。

    事已至此,冯楷释然了,身旁的县兵团练差人觉察冯楷的迹象,全都泄力哀声。

    “大人,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唉…这该死的贼道…”

    冯楷哀声一笑,让后憋着最后一股子劲儿呼声:“内黄的老少爷们儿,既然老天让咱们今个死在此地,咱们别无选择,在这最后一口气的憋闷中,给老子冲!”

    话落,冯楷带头冲向面前的贼兵,余者纵然身怕心凉,却也只能跟随阵势压上。

    再看十几步外的贼兵阵,那眭固、五鹿、平汉三个棚目头领已经汇合于内城墙的城梯处,盯着城门楼子前的残战官家种,眭固重重唾了一口,呼声:“弓箭手,给老子射死这些挨千刀的死挺种!”

    瞬间,眭固身后冲出百十号弓箭手,面对冲来的县兵,这些弓箭手直接弯弓平拉,顶射来人。

    ‘砰砰砰’

    伴随着弓弦的颤动,箭簇入肉,人唉鸣起,可再仔细一看,不单单冯楷这些人接连撂倒,那眭固、五鹿、平汉的贼阵后队也惨嚎连连,这下两方人全都乱了。

    “不好,官军来援了…”

    城垛边缘,那刚刚登上城头的贼兵就那么一转头望去,瞬间目瞪惊魂。

    西官道上,烟尘滚滚,犹如遮天蔽日的沙海黄龙来袭,可如若目精通透,必能看到那杆赵字大旗。

    骑队前,朱灵、李整、李典、廖淳率领东府营的全部精骑火速杀来,由于突袭前未明城内城头的战况,这朱灵冒险来个绕城突袭,让后以抛射箭雨探敌,而城头的贼兵哪能想到屁股后面会出现官军?一时间,不管是城头,还是城外,贼阵全都乱做一团。

    “于大头领,大事不好,官军来援,已经从西面官道杀出!”

    贼兵本阵旗下,于混眼瞅着就要入城吃晌午饭,这转眼功夫又来一出戏,当真将于混惊得不轻。

    足足数息功夫,于混才算回神:“官军来袭,尔等手里的刀子莫不是烧柴火用的竹棍?给老子传令,全都迎战上去,谁敢退后一步,立斩不饶!”

    强声之下,那旗令使白饶只能亲带半数本阵贼兵向西杀去,可是贼兵步卒居多,而朱灵这四将所率皆为骑兵,两相对比后,白饶这支贼兵宛如螳臂当车,仅仅一合不过,就被朱灵给冲破。

    紧接着朱灵呼声李整、李典、廖淳,四人各领一队分战,先是拦腰截断攻击内黄城门的贼众,让后反冲来援的贼阵后队,使得贼兵前后不搭,左右不连,除此之外,在内黄县城东向官道,陈到、李通、鲍信三人率领步卒奔进而来。

    相比较朱灵这些骑兵的迅猛如狼,陈到三人以枪阵为兵锋,刀盾阵为两翼,一千五百杆利刃合出,硬是化作蛮牛之力冲抵接战,这下可把城头的眭固、五鹿、平汉三位贼兵棚目头领给惊住。

    也正是眭固、五鹿、平汉这些贼头棚目滞待攻势,那几乎濒临死境的冯楷从箭雨尸首下搏出半条命,环顾周围,百十号弟兄仅仅剩下半数不过,不过贼兵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趁着眭固那些人前后不定,冯楷目光落到城门楼前的火油盆上,一念之后,冯楷瘸着跑向火油盆。

    眭固瞧之,立时抄刀怒吼:“杀了那些官种!”

    可惜冯楷离城门楼只有数步,一眨眼后,火油盆被冯楷掀翻在地,那火舌快速窜连,自己更是身仰力竭,摔下城梯,不知死活,而眭固等人看着突兀起来的熊熊烈火,没有谁愿意再拼命。

    一息不过,那五鹿急声:“撤吧,否则被城外的官军堵了股腚,咱们可都得交代在这!”

    对此平汉心向所同,眭固一力难撑,须臾迟疑后,三位贼兵棚目不顾大势在握的城头,私自下了撤退的命令。

    再看城门方向,原本已经独木难支的县令繁揿几乎要下令退守城内街巷,冷不丁的看到贼兵攻势衰弱,让后一众贼人竟然掉头向外杀去,不多时,一骑骑精锐在烟尘笼罩中冲出,仅此瞬间,繁揿看清那骑兵的背负标旗——‘赵’

第三百一十九章地公将军11

    “大人,先前的赵大人率部赶回来了…他们赶回来了!”

    城门洞里,浑身血迹的县兵青壮们连连呼声,可繁揿自己却蒙神呆傻三分,他没法理解那位豫南的官绅种,浮夸虚作的行径,毫无尊礼的心性,怎能在大难危机之际立身正道而无变?

    也正是这般迟疑浑然冲顶,繁揿眼前闪过田丰举言时的模样,那种甘愿为上官主子赴死的姿态不就是士为知己者死的悍骨么?

    不过战风凛冽,吼杀震天,这繁揿如何心思转念仅仅是个人的小事,倒是城外的战场变化如风云再起,直接进入白热化。

    那朱灵、李整、李典、廖淳四将以精骑割裂贼兵战阵,陈到、李通、鲍信三将以强卒迫击,活生生将贼兵给顶到战场西位,这么一来,官骑掠战突杀,威不可当,悍卒刚硬如山,坚不可摧,反观于混,纵然他有万名贼兵立旗,却也难逃兵势溃散的结果。

    “于头领,官军兵锋正劲,眭固、五鹿、平汉三棚弟兄已经收缩撤回,郭太棚列更是溃散,连旗子都不见,这么下去,如若不退,咱们的弟兄可就要散了!”

    旗令使白饶急声来报,那贼阵大旗下的于混扯缰拨马,本就心躁难定,现在听了白饶的话,他简直变成热锅上的蚂蚁,完全无足可踏。

    除此之外,于混后阵队列方向也爆出呼吼杀声,惊心裂肺之余,于混血充双目,回身望去,又是一队官骑来袭,倘若言其威势,简直比城门方向的赵家精骑还要勇烈。

    “吕大人,贼兵阵乱如麻,看样子已入溃散边缘!”

    那高顺远望出言,饶是吕布急攻心切,根本听不进去,眨眼之后,吕布冲骑至贼兵后阵二百步,一记呼声立位,魏越、成廉左右冲突掠阵,高顺亲随吕布从中出杀,这么一来,于混的后阵兵卒根本不可抵挡。

    细眼瞧之,那慌乱不定的贼兵小头目抄着长刀左右叫唤列阵,不待阵型沉稳,吕布的槊锋已经天斩落下,瞬间,小头目身首分离,驾鹤西去。

    借着这股子威势,吕布举槊高呼:“九原吕奉先来也,贼种宵小,纳命来!”

    虎啸山林风飞尽,龙跃苍穹万云消,这吕布一人威显当惊众人之心,连带于混阵前北向百步外的朱灵等将都被惊蛰些许。

    “文博大人,那贼兵后阵似乎也出现一彪人马!”

    廖淳眼尖,速速扯缰合骑与说朱灵,饶是朱灵自己也看到清楚,因为于混的大旗在顷刻前落倒,整个后阵更是混乱惨啸,对于这般突兀的境况,朱灵凭借行伍经验便知来援官将骁勇狠烈,一合杀破贼胆。

    在这样的情况下,朱灵快速思量后,呼声李整、李典、廖淳:“贼兵溃散,反冲必烈,吾等为减少伤亡,速缓攻势,汇合中营陈到等队!”

    听到这话,李整有些心躁:“文博大人,贼兵大溃,此等功劳,吾等就这么放了?”

    “放贼兵而去,与交南向援军,莫要拖沓,速速行令!”

    朱灵心知冀州地界各部各郡各县城官家林立,其中不乏高门,如若因为些许功劳而突兀得罪,那可是给赵范找麻烦,因此朱灵强声下令,放弃这内黄县城贼退的功劳,李整、李典、廖淳等人官职于朱灵身下,自然不敢忤逆。

    顷刻不过,朱灵这边的精骑队列号角呜呜,一息不过,整个攻势迟缓下来,而内黄县城东面的陈到等人听到这般示意,也都缓了迫战追贼的气势。

    再看吕布这三百并州精骑,随着于混贼旗消失,吕布心悦之至,狂笑连连。

    “蕞尔小贼怯弱某之高威,弟兄们,这份功劳,吾等拿定了!”

    话吼傲骨满腔散,言吹骄纵内丛生,由此可见吕布高武强悍的心性下,更多是的狂妄趋势之态,唯有其后的高顺观望战场走向后,心中泛出些许狐疑。

    但吕布没有丝毫的弱力缓战迹象,他也不能擅自脱队,只能继续冲击溃散的贼流。

    半个时辰后,于混、白饶率领残兵千余向西北方向撤去,五鹿、平汉、眭固等棚目首领各聚百人,各寻逃生之路。

    时刻,立身远望,诺大的城外荒野上,尸落如尘,血染黄土,如果心性不坚的人看到这一幕,保准张口就吐,夜不能饭。

    城门前,繁揿已经缓聚残存的县兵、青壮出迎,那朱灵与陈到合兵列阵,歇脚左翼,南向,吕布引着本部骑兵行来。

    看到两家兵马齐聚内黄县,繁揿明显意外三分,更为甚者,那吕布眼中根本没有繁揿的位置,直接转目打量朱灵那些官军。

    “兄台好兵锋,一股南冲与某机会,这回贼兵溃散的功劳,某少不了兄台!”

    吕布驱马近前,呼笑朱灵,饶是朱灵沉色抱拳:“大人之言,在下万不敢当!”

    “哈哈哈!”

    吕布大笑:“某乃九原吕奉先,现居并州军旗下,敢问兄台为何部旗列?”

    “在下乃豫南监察使、北剿贼骁骑将赵范赵大人旗下司马朱灵!”

    听到这话,吕布面色微微一挑,不为旁的,单单是朱灵口中负将名的豫南监察使赵范就足以挑起他的兴趣,可是朱灵与他仅仅一面相见,加之战乱贼起,鬼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因此一息迟疑后,朱灵直接转了礼数,这让吕布略有不喜。

    稍加琢磨,吕布发问:“军以将旗为上,你不过是小小的营前司马,怎地不让赵范来与某见?”

    话出猖狂,毫无礼数,朱灵沉色咬牙,似有暗怒,结果李典从旁驱骑,以马鞭暗作提点,朱灵这才压住火气,让后道:“吕大人,吾等未得并州军北进助战贼人的令事?你突兀而来,将旗何在?”

    反话逼问,毫无弱势,这让吕布意外三分:“好家伙…这小小的营前司马竟然不畏某的威势,有点意思,照此估测,怕是那什么赵范也非弱主…若有机会,可暗连得名也!”

    一念急思后,吕布开口:“某为并州军列前锋,大部压后助战,顷刻可至!”

第三百二十章地公将军12

    也就话落,朱灵看到南道方向烟尘微起,想必就是面前吕布的将旗本部。

    于是朱灵转首低言李典:“速派飞骑告知公子,言曰内黄县的军情有异!”

    李典会议,趁着吕布及内黄县令繁揿不注意时,李典的哨队里奔出一骑向北赶去,随后朱灵继续与吕布拖腔搭话,而繁揿在旁边一直看着,甚是尴尬,直到朱灵再次顿声后,繁揿才冲二人道:“二位大人,本官拜谢二位的援救之恩,现在请入城歇脚,以表下官的心意!”

    听此,朱灵大礼相还:“繁大人言中,某受公子之令来此,为的是内黄县数万百姓,况且杀贼天理,何须言谢?”

    “朱大人所言极是!”

    朱灵的话很是有理,繁揿连连点头,这么一来,朱灵算是婉言谢绝了繁揿的请身出城。

    与此同时,在内黄县北面,赵范与戏忠、田丰携黄忠亲随赵家骑拖行在此,虽然之前赵范直令速出援救内黄,可是在戏忠、田丰一番琢磨后,他们发现内黄县的贼事很古怪,甚至有种从天而降的味道。

    带着这般不定,戏忠谏言赵范暂且不出旗本,让后派出哨骑沿着内黄县西面一路探察,想来看到有所获。

    对此赵范无异,等候中,李典派来哨骑传话,言曰西南方向也驰援来一支官军,旗号为并州。

    “并州军?”

    赵范一怔:“之前小爷听说并州贼乱很是严重,怎么他们还能派出援兵?”

    面对赵范的不解,戏忠皱眉思绪顷刻,道:“公子,并州如何与咱们无关,稍后如果内黄县不再有情况,那吾等立刻起行北进,赶赴馆陶!”

    只是贼潮如风起云涌,根本无可定数,这戏忠心中怀疑内黄县的贼情不清不楚,事实上于混的攻袭仅仅是前奏,真正的杀招是后面跟进的黄巾道地公将军麾下左右法令使精锐。

    时过于混溃败一个时辰后,这位张宝麾下大头领仓皇西退,也就逃命十多里,迎面的大旗让于混心惊胆颤。

    “这…这怎么会?”

    迟疑不定中,一队黄巾力士飞骑上前,拦住了于混的去路。

    “于头领,法令苦唒、白雀要见你!”

    听到这话,于混没有的打了个冷颤,瞧此,那黄巾力士旗目直接威声:“于头领,法令使苦唒、白雀二位大人要见你!”

    这回话有沉意,于混无可抵挡,只能遵循,片刻后,于混来到苦唒、白雀二人面前。

    “地公将军座下西列头领拜见二位大人!”

    “于混,你似乎溃败的有些难看!”苦唒嘲弄脱口,于混虽然心有不满,却不敢冒犯,一息不过,白雀道:“于头领,内黄县官军情况如何?”

    “回白雀大人的话,那内黄县原本已经在围攻下几乎城破,结果关键时刻,南北两面同时出现官军援助,一支打着并州的旗号,一支打着赵字,正是前后夹击所故,某才不得已败落!”

    于混直言说话,白雀、苦唒眉头一皱,相视对话,约莫数息后,苦唒道:“看来情况真的如叔计思大人所猜测,那官军已经外援来助,接下来怕是冀州西界的争夺战!”

    “此事得速速禀告地公将军!”

    白雀接腔,末了白雀一脸沉色:“不过这两支官军同时露头,又刚刚经过驰援奔进的力战,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这支后军,所以…”

    “你莫不是想接着进攻内黄县?让后将这两支官军全都拖在此地,待地公将军赶至,彻底将他们剿灭在此?”

    苦唒无愧于白雀的法令伴当,一眼看透老伙计的心事,饶是白雀哈哈一笑,已然抽刀:“如若能够一口吞吃肥肉,何须拖沓先饮汤水也?”

    眼看苦唒与白雀心意相通,那于混看到发蒙,稍稍迟疑后,于混试探的说:“二位大人,非在下浑言,乃是那两支官军精骑甚烈,尤其是并州方向的官家骁将,简直如恶龙也,所以…”

    听出于混话里怯弱的意思,苦唒直接长刀随臂伸展直指于混的面门:“于混,你身为地公将军的坐下大头领之一,怎地一战败落就弱种丛生?”

    “不不不!”

    于混赶紧摇头:“左法令大人息怒,在下只是告诫二位大人,务必小心那彪悍的官家种!”

    “哼哼!”

    苦唒沉声出气,算是了过这茬,随后苦唒与白雀下令,所属二人的千余黄巾力士、四千黄巾道徒兵立刻加快速度,向内黄县城赶去。

    将至午时,内黄县城,那并州的丁原已经率领本部赶到,对于吕布大势夺功的情况,丁原算不上高兴,仅仅淡声夸赞,以落功录案,倒是那豫南监察使赵范的麾下精兵旗列,丁原甚是感兴趣。

    可结果还是出了丁原的着虑,将近一个时辰的缓歇,那赵范到底没有露头出现,陈到、李通、鲍信等步卒列也都匆匆北退离开,至于骑列…除了朱灵这一支精骑队外,李整、李典、廖淳三人也都率队离开。

    对于这般情况,繁揿心里不是滋味,丁原也有些不满。

    歇整时,丁原召来吕布仔细盘问先前的战况,吕布一一禀告后,反问:“丁大人,这豫南监察使赵范是什么人物?虽然没有见到他,可他麾下的这些精骑着实不赖,放眼诸州官府郡县,能够在灾乱贼祸之年拿出这些精锐,那当真不简单!”

    吕布生于北疆九原地界,自小与外族胡人对战,对于骑兵利刃,他甚是了解,现在一言说透赵范的家底,只把丁原激的心生些许不满。

    “奉先,你有所不知,那赵范出于河北常山真定县的官绅世家,其父赵忱乃当朝京兆伊、奉车都尉,他不过二旬有五的年岁便领封豫南监察使、北进骁骑将这等权位,简直连某都比不过,实在可气也!”

    听到这话,吕布也是一怔,估算下来,他吕布从二八年岁搏命马背上至今已经十几年,却刚刚做了并州军旗下的客将司马,反观赵范,比自己小十多岁,却已然是一地高官,不觉中,那两向的落差让吕布生出与丁原同样的心态。

第三百二十一章地公将军13

    约莫片刻功夫,吕布沉声:“丁大人,这等官绅子弟如何与吾等相比?若有机会,在下必定要向那官儿讨教讨教!”

    气言落地,丁原摇头长叹:“罢了罢了,世道如此,命在天数!”

    只是越这样劝说,那吕布的傲气就越重,如此一来,先前吕布对赵范仅存些许兴趣直接溃散不见。

    于后丁原见了繁揿,那繁揿对于并州军的出援很是感激,借着这个机会,丁原借繁揿的口和手落书一份战事案,让后收归己有,之所以要这么做,乃是为了面见卢植时所用。

    午时三刻,张辽来见丁原,言曰各营列人马已经集合待战完毕,丁原便起身拜离:“繁大人,内黄贼困已解,那某就该速速北进,去汇合面见卢植将军!”

    “丁大人高义,下官祝丁大人旗开得胜!”

    繁揿拜谢,丁原便与张辽赶赴城中校场,只是不等他出城门,城头的县兵匆匆来报。

    “繁大人,贼兵…贼兵又来了!”

    听到这话,繁揿与丁原全都怔住。

    内黄县西门方向,大约二里处,浩浩荡荡的贼兵已经列阵,从左右法令的令旗图腾看去,正是苦唒白雀的兵马。

    此刻,白雀、苦唒立身远望,那内黄县城破败不堪,由此可猜于混先前的攻城有多么狠烈。

    “二位大人,您看那旗帜!”

    当白雀、苦唒二人观望时,于混从后上来到:“那不是内黄县的兵旗!”

    经于混这么一提点,白雀、苦唒仔细看去,内黄县的城头竟然插着丁字大旗,仅此一瞬,二人便知内黄县有外军暂歇。

    只不过白雀、苦唒来此为的就是拖战,所以说…小小的内黄县内有多少兵马他们都不怕,稍稍思量后,白雀冲苦唒道:“这内黄县已经没有守墙的资本,咱们大可以直接进攻!”

    “某也是这个意思!”

    苦唒应声,一息不过,二人的号角手便呜呜鼓吹起来。

    城头,繁揿看着黑压压的贼兵,整个人几乎瘫软,可以说现在内黄县几乎是空城,那冯楷重伤在内,生死不明,县兵团练青壮要么归西,剩下的也都是带伤种,而贼兵如洪临身,繁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至于一旁的丁原,他在看到这情况后,一息着虑,丁原冲张辽道:“县城城破无可据守,速速传令,各营出城野战对敌!”

    听到这话,张辽毫无犹豫,立刻奔下城楼,紧接着丁原看向繁揿:“繁大人,你无需忧心,不管那赵范兵马如何做,某势必与内黄县共存亡!”

    一句硬实话让繁揿老泪横流:“多谢丁大人,多谢丁大人!”

    饶是战况紧急,丁原根本不多言,一礼拜后,丁原奔下城头。

    城门外,吕布已经与张辽、侯成等将领亲率各队列阵迎敌,这白雀、苦唒有兵五千,丁原只有三千余,虽然差着些许人数,可是张辽、吕布、侯成等人皆为骁勇操阵掌略者,一时间,双方气势算是对顶。

    除此之外,已经从北门缓离的朱灵队得知贼兵再度来袭,他迟疑驻足,似在思量。

    “这贼兵又来攻杀,并州军名号高响,若东府营全都撤退,岂不是把先前的功劳全都给扔了?不行,某不能这般做,也不能让公子白吃这个哑巴亏!”

    一通思量后,朱灵冲身旁的亲骑道:“速速禀告公子,就说内黄县再度造战,某寻机而出!以正东府营的威名!”

    亲骑得令离开。

    与此同时,在内黄县北面数里外,赵范看到李整、李典、陈到等部从纷纷率队归来,唯独缺少了朱灵,这让赵范不解:“朱文博做啥呢?咋地不扯回来?难不成他以为繁揿那个老䦆头还会管饭?”

    “公子,文博大人以为并州未走,他便刻意缓行,探探情况!”

    李典从旁开口,公子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结果这边哼声落地,那边同时奔来两骑,抬头看去,一骑为朱灵的亲随,一骑为黄忠散出去的斥候哨。

    “公子…”

    两骑同时发话,赵范挑眉:“慌啥子,一个一个说!”

    于是朱灵的亲随骑开口:“公子,内黄县西面再度出现贼兵,数目不祥,且并州军的统将丁原亲自操战,为了立住咱们东府营的声威,朱大人已经调转方向,重新参战!”

    “什么?贼儿子又来了?”

    召集惊蛰,结果黄忠的斥候骑跟着说:“公子,小的奉命西巡探察二十里,发现两部贼军,其前列已经接抵内黄县城,后列相距十五里,粗略估计,应该会在一个时辰内赶到!”

    听到这里,赵范的脸色彻底大变,他转头看向戏忠,饶是戏忠同样沉目。

    足足三息功夫,戏忠才道:“公子,看来这黄巾贼也在算计官家啊!”

    “戏老哥,此话怎讲?”

    赵范不解,戏忠继续道:“您想…从之前的邺城受围,魏郡以北连线诸城全都落于贼手,可见这冀州西界的贼头正在扩大黄巾道旗的势力,以呼应冀州方向的贼风,而咱们突兀出现,算是破坏了贼人的计略,如此贼人必定不容,现在细看,内黄县已经成为官家与贼人对决的河北第二战场,否则那贼人干嘛要辰时来攻?那根本就是追战也!”

    一通话落,赵范心中明了,只是斥候骑的话让赵范不安,以冀州巨鹿、广宗方向的贼兵势力估测,这西界的贼兵不会少数,而他虽有四千精锐,但是打一个少一个,如果这些抛干豫南叶城诸县打造的家底怼没了,那赵家在朝堂里可就没有话语权。

    在这样的威胁下,赵范内心生出退意。

    奈何戏忠是什么人?他一眼就看穿赵范的心思,顷刻琢磨,戏忠抱拳沉声:“公子,此战有机,某以为…不可弃!”

    “戏老哥,如果单单是贼兵再来袭击内黄县,咱们再回救一次也没什么,可是贼兵之后还有贼兵,这种车乱战的诱敌之计,您可在豫州剿贼时使用过,那波才数万贼兵就是这么耗干的…我可不想把家底全都扔到这啊…”

第三百二十二章地公将军14

    面对赵范的忧虑,戏忠沉声:“公子,如若贼人能够以车轮战来诱击官军,足见贼首非常者也?换言之,这黄巾道发自于河北,以号称大贤良师的贼道种张角为大旗,从跟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张梁二蛟,现在冀州西界贼势突兀强劲,贼锋狠烈,公子以为是谁人掌旗从道也?”

    反话入耳,赵范彻底浑然,他眨巴着慌躁不定的眼睛,道:“戏老哥,难不成你以为?这西界的贼道将主来也?”

    “正是!”

    戏忠一言落地,全无丝毫的晃动之意。

    稍稍缓息,戏忠往向苍茫的西向荒野,纵然什么也看不到,可是戏忠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次来袭的贼种绝非波才、于混之流可比,如若能够以此为跳板出锋相对,不管胜与不胜,赵范都能够再度风起云扬悍漫天!

    于是乎,戏忠也不顾什么礼仪尊卑,仅仅凭借他身为汉家士子的高谋心智,戏忠躬身跪地,强请赵范,这么一来,连带田丰、任峻、张郃等人全都惊蛰,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戏忠纵然以负俗之讥的世道风名跟从赵范,去也不曾这样强态出言过。

    “公子,大灾祸乱之年,宦官乱政,权臣追利,在这样的情况,您以风乱于己的世俗礼给志才长了眼界,您让志才明白…仁者善为非纲常规道同行,纵然是汝南袁氏又如何?荥阳何氏又如何?口口大道天义忠孝,却处处做着让百姓哀怜、龙心暗怒的行径,现在您负名掌权北进,纵有万险,九死一生,可志才真心希望公子莫要怯弱一时,如若能够此战扬威,功出旗扩,那么以公子的府门之资和仁心善礼,介时必是一方百姓之福,正是这些原因…志才斗胆妄言谏战,公子不可退却也!”

    话毕,戏忠直直叩首,反观赵范,他从当初的茫然无懂到现在深流藏迹,这种种的变化已经把那颗单纯苛求生路的心给炸透了,甚至于就像戏忠所言,他们谁都知道这内黄县一战的凶险,可明知山有虎必向虎山行的后句却是鱼潜深潭化蛟成龙飞云天,他赵范哪怕没有袁氏、何氏、杨氏、曹氏的高族望名,却也有这独有的浪行低小近亲于民、近行于世道的做派,这种两极分化的结果使得赵范在朦胧中必须做出选择,若以低尊的姿态游走朝堂,那他终究是官绅,而入不了士族,可如果冒死拼战,以小礼混行搏的高义大礼,那时士族的门道就会像戏忠所言,借九死一生的战机而扬威,震撼朝堂!

    正是在这般的复杂心绪下,赵范面色愈发沉乱,直至心口浪潮爆发,反观田丰、任峻、张郃这些人,除却任峻、鲍丹出身于地方官绅族氏,那田丰、张郃、李通、李整、李典、廖淳、陈到等豪强、良家、江湖道的英杰悍者都品味出戏忠的深谋远虑,故此顷刻不过,张郃跪地叩首:“公子,戏先生高谋,乃是久远之策,纵然今日贼兵势强如洪,吾等出击险有螳臂当车之蠢,可儁乂从心来讲,愿为公子持刀死战,以正世道之礼!”

    “吾等附言死战,愿为公子持刀死战,以正世道之礼!”

    声随声起,那股子齐心宛如天雷洪潮,一涌冲出。

    至此,赵范的苟且偷鸡之心硬是被心底仅藏的些许大志给压下,须臾不过,赵范有些气喘急促,连带声音都打颤。

    “好…好…好…”

    三字‘好’出,心血涌胸,紧接着,赵范微微发红的双目硬是奔射出从未有过的刚硬之色:“尔等忠勇大义,我赵雍瑞今日真的感受到了…那感觉…就像…就像狗咬尿泡下的骚气,哪怕咱们都得憋着一口闷气,却也活生生顶上去,不为别的…就为咱们都得活着…方才我真的有些怕了,几万贼军,那种铺天盖地的狂妄,就凭我这几千口子人,怕是连人家的大粗腿都啃不烂,可是戏老哥一通话惊醒了我…如若永远投机苟且,却不从世追流,寻机立旗以正咱们自己的威风,那世道永远都是尿泡的虚胀,根本让人活不透彻…所以说…这一战,我赵雍瑞打了…”

    颤言浑语落地,纵然依旧仿若曾经不守战前高义大礼,可戏忠、张郃等人全都明白,一旦赵范这么说,那就是把一脚踏进棺材了,哪怕介时畏惧嚎啕大哭,却也不会再言一字退却、

    如此激涌战心,张郃骤然立身,举刀虎吼:“公子义行,吾等誓死捍卫,贼杀黄金道,以立赵家东府威,杀,杀,杀!”

    在这样的雷啸之音,李整、李典、陈到、廖淳、李通乃至亲随骑队黄忠等部将全都像疯子一样咆哮跟随,有那么一瞬间,内黄县北城方向都被这一阵呼啸杀意给惊蛰。

    “那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杀字呼啸吧!”

    “不会吧,北面也有贼来?”

    “不会不会,那豫南东府赵大人的兵马就在北面,贼人如何从北来,倒是西面的情况让人忧心啊!”

    县北城头的寥寥县兵哀声叹语,仅仅眨眼之后,他们看到远处烟尘滚滚,让后那醒目的豫赵大旗从列西进,沿着内黄县北道过去,这下城头的县兵顿时惊蛰,顷刻不过,他们从胆怯转化为兴奋:“豫南东府军回来了…豫南东府军回来了!”

    与此同时,在内黄县西北十五里外。张宝亲率本部精锐缓缓来行。

    “地公将军,于混出击突战内黄县城无果,溃败兵散,现在左右法令已经率部东出压战!”

    帐参叔计思笑言:“从目前的战况估量,小的没有猜错,那西向并州、南向河南豫州的援军果然从内黄县沿濮阳北进馆陶,汇合卢植部,现在将军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车轮诱战计略使得这两处的官家援兵全都被缠在内黄小县,小的粗略估计,他们的兵力撑死不会过万,加之这几日官家连战奔进,士气、军力、兵甲器械定然损耗不少,将军以大势压战弱势,则此战必胜也!”

第三百二十三章地公将军15

    听到这些话,张宝哈哈大笑,瞧他银甲长刀、巾旗鹰翎的姿态,仿如真正的大将军剿灭官贼,也就顷刻不过,张宝止住狂妄,让后冲叔计思下令。

    “速速飞令传告白雀、苦唒二人,务必让他们全力冲战内黄县的官种,待两方胶着不定之际,以天术袭扰,本将再亲率大军左右从围,这么一来,那些个妄图驰援卢植老畜生的官贼兵马全都得死在内黄县,介时冀州西界重回黄巾旗下,吾兄携威一股作气破了冀州城,东向吾弟下了平原、渤海等诸郡国,则整个河北就是黄巾道的天下!”

    面对张宝的狂言,叔计思笑言领之,须臾之后,数骑背负黄巾翎羽的骑兵疾驰离去。

    内黄县城西向旷野。

    左右法令白雀、苦唒列阵立威,逼压面前的小县城,而丁原心知内黄县已经无可守城的价值后,便出战在外,以斗贼兵、

    当贼兵的阵列前后左右四棚列缓出杀势,丁原立刻急声:“众将听令!”

    一语呼呵,张辽、侯成、吕布等二十余从将纷纷列骑身后。

    “张辽,你率前都队从右掠战,盯死贼兵的边翼,有机冲杀,无机拖战!”

    声对张辽,张辽领命转骑右出,让后丁原呼呵吕布:“吕布,你以左都列出击左翼,冲战贼营中棚旗列所在,无某命令,纵然战死到最后一骑,也不可退却一步!”

    “某领命!”

    吕布粗啸,让后转骑率部左出,最后丁原斥声侯成,以哨骑营、中营、后营三都为中军大旗,固守本阵,缓进杀贼。

    只是丁原望着贼兵的阵列态势,纵然他气势如虹,毫无弱力迹象,但出于行伍三十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面前二度来袭的贼兵绝非关键,换言之,这些贼兵根本就是障眼法下的烟尘,真正的杀招已经收起锋刃,什么时候自己露出战势疲力迹象,什么时候就是决死之刻。

    但丁原只有这么多兵马,阵对阵的斗牛顶个办法绝对行不通,所以他才大势迫首,来个先发制人,除此之外,丁原也有些赌的心理,他知道南出豫州的赵范兵马就在北面,如果那个混账官绅儿有些眼力价,就得回来驻守反击,否则内黄县一破,整个河南与河北的西界联系必定中断,介时这西界贼兵从魏郡走内黄北入阳平过西河,则馆陶、清河一线百里内的北剿贼中郎将卢植就会成为孤军,如此整个河北的黄巾剿贼大战将会提前划上句号。

    “赵雍瑞…希望你不要让某失望!”

    须臾思量后,丁原吐出这话,让后他抄起自己的鹰嘴刀,待其一臂扬锋,丁原麾下的三千余并州精锐立刻四散冲出,杀向那茫茫的贼战。

    再看苦唒、白雀,两位地公将军座下的法令使一直在熬官家的性子,这还没有半个时辰,官军果然先手出击,一时间白雀与苦唒哈哈大笑。

    “官家种心躁难耐,这么快就放出杀势了,这么一来。官家种想不败都难!”

    苦唒唾口不屑,结果于混赶紧道:“左法令大人,那并州军虽然冒失,可旗下有一骁勇官将,务必要小心!”

    也就于混刚刚话出,他便看到阵列右翼方向冲来一队官骑,从其骑锋黑马战槊的姿态看,于混明显眼神大变,一息缓力,于混赶紧道:“二位法令大人,那官将杀来了…就是他,就是他!”

    听到这般略有慌乱的话,苦唒、白雀全都细眼望去,相距自家右翼阵列二百步的位置,一支约五百骑左右的官列分领三向速行扩战,旁的不说,单单以骑冲杀的姿态就能够感受出这骑锋官将的狂妄和豪勇。

    “区区五百骑就像破了力士阵,简直可笑!”

    苦唒不屑:“来人,着虑黄巾力士右棚队出营,后棚道徒列跟从千击!”

    一声令下,苦唒身后的哨令喽啰鼓吹号角,瞬间,在本部阵前的黄巾力士阵列下,那些身着铁甲、持铁盾长枪、负北大刀的精锐贼兵直接奔出五百余,并且在其后棚列位置,一队千人黄巾道徒兵好似羽翼左右展翅,仅仅跟随。

    再看吕布,他奉命冲战贼兵中营旗列,行用擒贼先擒王的狠招,结果在虚晃贼兵右翼转中之际,贼兵竟然主动分兵列阵来应,这让吕布怒声:“贼种妄死,安敢挡某?”

    吼声如何,骑尘冲上,但是结果却让吕布自己惊蛰不已。

    “抵,抵,抵!”

    在苦唒、白雀的本阵号角鼓点中,这迎战吕布的黄巾右都棚列精锐口呼阵调,眨眼不过,一倒形弯月阵便出现在吕布面前,仅此一眼,那高顺心中立时觉察不妙。

    “奉先大人,贼兵虚力反顶,必定有后招,速止冲杀,以免被缠战!”

    虽然高顺阵战感觉甚是明锐,可战机斗转急变,加上吕布骑锋大势强出,如若中断,则闹出未战先衰的结果,因而在这般急思下,吕布做出了大胆的想法。

    “本队从某,冲击贼阵,余队皆转,掠行护从!”

    一声令下,高顺、魏越、成廉三队人马纷纷拨马转向,唯有吕布这本队二百骑好似箭锋一样射入弯月贼阵。

    瞬间,骑锋冲顶,兵卒翻落,哀嚎如风,灌耳惊魂,可黄巾力士无愧于黄巾道的精锐,在骑兵占优势的情况下,这黄巾力士前后五列横队,盾身硬顶,长枪突刺,吕布这等操战冲阵的高手也遭遇了人生第一次弱击。

    眨眼之后,吕布在冲断黄巾力士两列阵墙厚,所属骑锋已然力泄,并且月牙两角外围的跟从贼兵呼啸扑上,大有封口袋的意思。

    “儿郎们,生死悍战,畏者必亡,随某杀!”

    为了不弱士气,吕布槊锋挑斩,直接将面前围冲的两名黄巾力士连人待盾斩做两截,让后不顾侧向围压的贼兵,他直接转向拨马,速退来处。

    当然吕布这么做虽然冒了很大的险,但高顺、魏越、成廉三队人马的转向掠阵却拖住了贼兵反扑包围的速度,仅仅半刻不过,在吕布奋勇的冲杀带领下,冲骑入阵的二百余骑硬是脱出黄巾力士的月牙阵,唯一的变化便是二百骑仅仅有半数得生。

第三百二十四章黄巾道法

    也正是这般悍勇惨烈的交锋,使得那高顺目瞪惊蛰:‘以步卒强战骑兵,此等战略若非前后搭配不畅,奉先大人十有八九要被缚其中…厉害,着实厉害!’

    伴随着这般心惊之想,不觉中,高顺已经在心中谋划出一支更加锐利的战阵之兵。

    与此同时,在左翼的张辽骑列处,自吕布冲杀探阵于兵锋时,张辽将所部二百并州从骑分散掠阵,另有三百轻卒尾随之后,以作关键之力,那相对应的右翼贼兵见状,立刻以刀盾为墙,长枪为刺,后出弓弩,反袭张辽部。

    仅仅顷刻不过,上千只羽箭飞向张辽骑队,见状,张辽立刻扬刀拦挡,其后从骑有些难以招架,直接中箭落马,毙命呼呼,只是吕布在右翼强撑,如果张辽突兀泄力,那么吕布必定成为独桥,因此张辽迎着贼兵箭雨呼声号转,活脱脱的冲骑掠绕三百步,方才脱开贼兵的弓弩射程,紧接着…张辽不等贼兵跟上阵势,他以骑弓为引,诱战袭扰,瞬间,这跟从张辽的并州骑连连还射,只把贼兵前阵给打的抬不起头。

    “该死的官骑种,如若老子也有战马,必定要把尔等追砍成肉泥!”

    右翼贼列前,掌旗的棚目头领怒骂叫唤,但叫唤变不出战马,他除了干瞪眼外,只能速速催促麾下的棚目弟兄,跟上官骑。

    可这么一来,人腿追跟马蹄子,仅仅百步不过,这白雀、苦唒的右翼贼阵明显出现断截,那苦唒瞧之,顿时大怒:“混账东西,谁人让他们出击追敌?”

    “左法令大人,那右翼棚目头领受官骑掠阵扰乱,难以忍耐,只能出击强追!”

    旗令喽啰匆匆回话,饶是苦唒怒斥:“蠢货,速速擂鼓发号,让他给老子退回来,拿人腿追马蹄子,这简直是蠢到姥姥家的做派…”

    一通叱骂,旗令喽啰赶紧发号,待呜呜的角声传出,那右翼追击张辽部的棚目头领心惊三分,一眼观望后,他方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行径,于是这棚目头领赶紧呼哨左右,速速回撤。

    但张辽生的天资军略,面对贼兵这么大的失误,张辽怎么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也就一息缓力,张辽已然扯缰拨马,调转骑锋杀来,同时他传令后进跟随的轻卒列速速冲击,以拖贼兵退阵。

    这下贼兵右翼棚目头领慌了,看着去而复返的官家兵马,右翼棚目扯呼:“挡住,挡住他们!”

    怒声下,两队贼兵直接脱开阵列,与张辽的骑列混战在一起,可惜这棚目头领的弟兄没有黄巾力士那般强壮精锐,一合冲骑,当先的贼兵队目直接撂翻在张辽的刀下,余者胡乱围杀,却难以顶住骑锋,至于张辽,他一招打开贼兵的疏漏,后面的轻卒速速分散缠战,这么一来,右翼棚目头领想退都退不了。

    与此同时,在后面缓缓进战的丁原本队大旗下,丁原看着张辽、吕布左右奔杀的态势,心中骤然斗志高涨。

    “这张文远追贼以为战机为先,那吕奉先独独强战妄勇,这等部将皆归某令,简直老天开眼相助也!”

    呼声感慨,丁原刀锋一举,伴随杀字脱口,丁原身后的侯成立刻领着各队并州弟兄杀出。

    再看贼兵本阵前,原本还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战机突然逆转,这让白雀、苦唒为之惊叹。

    “想不到这并州竟然骁勇至极…”

    听到这话,那于混再度急言:“左法令大人,官贼骁勇夺势,咱们得快快应对,否则让官贼杀之本旗下,吾等可就难以回天了!”

    “哈哈哈!”

    纵然于混说的紧急,可白雀、苦唒并无太大惊慌,稍稍缓息,那苦唒道:“来人,列台,出阵!”

    面对苦唒的意外做派,于混几乎把心提到嗓子眼,除此之外,那退避黄巾力士月牙阵的吕布已经退聚战力,再度转向杀来,估摸其攻势,如若黄巾力士不能紧紧跟随,至多半刻,吕布就能够冲到苦唒、白雀面前。

    只是白雀、苦唒身为地公将军张宝座下的法令,单单这个称谓就有些深意,现在官军强势搏出,白雀、苦唒有一千黄巾力士支撑大旗,这已经比于混高一级别,再就是二人从学大贤良师张角天道书论,通晓一二道门术,趁着这个机会,二人自然要显现一番。

    “天纲法门,地缺无生,上有清明眼,下出弟子心,今日地公将军座下左右法令立受门台,请上尊降神力相助,以摧妄贼!”

    寻声看去,在速起的道台前,白雀、苦唒已经纷纷下马,列位单跪,请礼上苍。

    于混瞧之,心中急躁喷火,但是谁成想…这白雀、苦唒话落顷刻,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际骤然阴沉,紧接呼呼南风吹来,只把飞沙走石携向内黄县城。

    看到这里,于混心中一颤,赶紧跪地叩拜,而白雀、苦唒得到上尊力助,立刻以黄木刀自割手掌,一左一右,血落道台,须臾之后,狂风聚啸席卷向吕布、张辽两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风袭,张辽、吕布两部的人马几如蒙眼闭息,连带战马也都躁乱不定。

    “该死的…如何会有这般情况?”

    那吕布正将冲骑,一股马速未出,便被飞沙给遮了双目,再看向侧翼的张辽,比之自己差不多了多少,反观贼兵,立身上风口,在吕布、张辽杀势骤然消失的瞬间,白雀、苦唒擂鼓进军,这下可把中营处的丁原给惊住。

    此刻丁原刚刚提起杀势,不待接战,吕布、张辽全都溃弱彰显,一时间,丁原也心惧三分。

    “大人,风大遮蔽眼目,吾等根本难以聚势,属下请言速退!”

    那侯成倍感不妙,连声呼吼,丁原听了,眯眼之下,他已经看到远处的贼阵压上来,为了不在天时弱力下溃败损兵,丁原斥声:“擂鼓,退兵,退兵!”

    与此同时,在内黄县北,那赵范已经亲率本部赶来,而在北门向西门的官道上,试图拖战寻机立威扬东府名的朱灵早就觉察不妙,因而在这股狂风突起瞬间,他立刻率队沿着西官道奔进,这么一来,正好与绕奔的赵范相汇合。

第三百二十五章黄巾道法2

    “公子,天象大变,恐有祸患,此战难打也!!”

    朱灵急声亲告,奈何赵范眼睛不瞎,戏忠所言透心,因而赵范强喘气息,迎着西面战场呼吼:“此战已触及河北剿贼关键,若成则万民安之,若败则枯骨万千,小爷我把命撂在这说…战贼无退!”

    听着这般狠言,朱灵一怔,可再看戏忠、田丰、张郃等人的模样,朱灵释然了,仅仅一息缓力,朱灵扯呼:“在下请战先锋,速出杀贼!!”

    “准出!”

    赵范应允,朱灵立刻带着麾下的骑队向贼阵的西腰处冲去,紧接着赵范令号四散,张郃等部将纷纷急出,尾随朱灵的骑锋压阵援助。

    除此之外,赵范冲黄忠呼呵:“你与某亲战立旗,小爷要让那些贼人看看,在东府营面前,黄巾道就是个屁!”

    危言落地,黄忠心知赵范这般举动甚是危险,可主上有心死战,部下怎能怯弱?于是黄忠率领赵家骑百人精锐护从赵范向战场杀去。

    半刻不过,赵范在黄忠的护从下赶至战场西界边缘,远远望去,整个战场景象突兀至极,己方所在向东向北皆黄沙漫天,阴沉将落暴雨,可是西向南向却晴空万里,对此赵范惊蛰不已。

    “怎么会这样?莫不是有妖怪作祟?”

    面对赵范的不解,身后的戏忠道:“公子,当初黄巾天道突兀出现时,传闻那道途贼首张角可以符纸化水救病于百姓,更有传言,那张角师从南华仙人,习得天罡地术,现在看来,这风起之像明显是道门玄学之术!”

    “竟然有这事?”

    赵范打心眼里不信,可事实面前,还真由不得他废话。

    在赵范观阵立旗之际,朱灵的先锋队已经冲入战场,虽然风沙遮蔽眼目,使得号角鼓声失去战略效益,连带弓骑抛射也没了作用,可朱灵这股子外力突兀出现,还是给白雀、苦唒的贼兵阵一个意外,趁着这般机会,那张辽、吕布赶紧顺着丁原的退兵令撤去。

    没了张辽、吕布侧翼两向的顶战,白雀、苦唒将注意放在新出战的官家骑队上。

    “这又是哪里的官儿种?”

    苦唒远望,奈何风沙遮目,他根本看不清来骑的旗帜,还是于混从后点言:“怕是豫南的赵范兵马!”

    “豫州兵?”

    白雀皱眉:“敢情是战败波才大渠帅的官儿崽子!”

    一声怒气暗出于胸,白雀立时呼呵剩下的五百黄巾力士出击北战,挡杀朱灵这些豫州兵的兵锋。

    只是天道有数,异相突兀,这白雀、苦唒以仅有的道法来请求天助,丁原等并州军遭受大败退去,乃是今日的时数,可这不代表赵范的豫州军会有同样的结果,一来朱灵、张郃等部从明知危机战死在前,却仍旧无顾而来,单单这一招死志就平了今时的天数之变,再者言其主赵范,身为官绅浪子游虫浮水之像,当时张角观之就知赵范的命数夺星吞狼,有待从天兆之嫌,现在几年生死搏命后,当初的小游虫已然成长为官绅与士族间的水蛟,只待气数赶来,那必定九霄龙云惊天变。

    正是这般暗藏的道数之机,这赵范冒死临威立旗于战场边缘后,仅仅片刻不过,那南来的飞沙狂风好似遭受蒙障之击,竟然缓和下来,这可把白雀、苦唒给惊住。

    “如何会这样?”

    苦唒望着逐渐放晴的天际,他满脸惊蛰不信,一旁的白雀更是再以黄木刀泣血求请,可惜时数已过,焉能再来大运?

    数息不过,受风沙席卷的战场重新空荡,这么一来,以作先锋的朱灵顿时大杀四方,望着迎面来袭的黄巾力士阵,朱灵一骑当千,飞冲杀之,刷刷刀劈左右,人头滚落如流。

    同样的黄巾力士精锐强战之力反扑更烈,这朱灵冲骑二十步不过,便受袭刀斩马腹,战马嘶鸣惨叫,呜呼哀哉,朱灵失去战马加持,滚落于地,左右跟随的亲兵见状,舍命相救,数息缓力,朱灵爬身再战,当真杀出了东府营的威势。

    除此之外,张郃亲率本部携李整、李典、李通、陈到、廖淳、鲍信六将冲顶援救,这下后力杀击,黄巾力士的封口阵彻底被破。

    “东府威出,杀,杀,杀!”

    那朱灵余光扫后,己方的战旗不断向前逼近,纵然深陷乱刀之内,朱灵也是狂啸震天,全无丝毫的怯弱。

    在这样的战况陡转下,那退战保势的丁原细眼望来,整个人都被震惊。

    “想不到…着实让人想不到…那负名浪荡之徒的赵家官绅种竟然有此等精锐部将,当真惊煞某之眼界!”

    伴随着这股子心叹,那吕布、张辽也都看到了赵旗下的东府营强战之力,并且贼兵阵列在飞沙走石风袭消失后,整个气势骤减数倍,这让刚刚因故败落的张辽、吕布心有怒出。

    一息缓力,吕布急声请战:“大人,贼兵弱势,豫州赵旗兵列抢功夺势,吾等怎能弱之?”

    “大人,文远请战再出,誓要扬大人的并州军威!”

    面对张辽、吕布的请战言辞,丁原心中也有所不甘,须臾不过,丁原亲自抄刀扯缰立骑:“贼势弱儿,安能败某?并州儿郎听令,随某杀!!”

    将吼威起,兵勇而血杀出。

    仅仅顷刻泄力,这丁原便带着张辽、吕布等部从聚势杀出。

    这么一来,那白雀、苦唒直接比出弱势。

    “该死的官儿种…”

    苦唒怒声大骂:“此战非某败之,乃是天让败之,可恨,可恨也!”

    狂言四散,难以挽浪于大涛之前,趁着豫州、并州两支精锐左右合围封口前,白雀、苦唒二人立刻呼哨发号,那旗令使白饶赶紧出令退却,半刻后,白雀、苦唒及跟从的于混率领千余黄巾力士退去,余者数千黄巾道徒兵被弃为人墙阵拖战,悉数败在官军兵锋下。

    当朱灵、张郃等东府将汇合聚阵于旗下后,赵范才算从后跟上,相距百步外,丁原也聚队迎来,看着豫赵大旗下的瘦弱毫无官威的赵范,丁原目变瞬息,想来在惊叹其样。

第三百二十六章合计备战

    第三百二十六章合计备战

    “如此卑作之样,却能得精锐效力麾下,这赵范定然非常者也!”

    一眼的感觉,丁原心出计量,顷刻后,丁原来到赵范面前,那赵范扫目面前的官将,心中陡然生出些许怯意,若说原因,乃是这丁原风眉狼目,高颧内颊,实属威人猛者之像,除此之外,丁原身后的诸从骑将领也都个顶个,杀伐凛冽,这么一来,赵范的官威气势明显落下太多。

    只不过威不如人,却有高位加身,那戏忠觉察赵范心气气势不定,赶紧从后提点,赵范授意,故作劲力挺起根本瘦弱的胸脯。

    “某并州武猛从事丁原丁建阳,参见豫南监察使大人!”

    丁原官位低于赵范,哪怕他威势汹汹,却也恪守法度礼规,一声沉言上请,一手抱拳出礼,赵范清了清嗓子,道:“丁大人忠勇无双,力战黄巾贼道,此乃内黄县数万百姓之福,本官在此代为拜谢!”

    赵范回话,连带还礼,算是给足丁原的面子,除此之外,赵范的脑子一直有些浪潮再翻滚,具体为何?他自己也说不清,似乎想什么事…却根本想不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丁原倒也不多拘礼,他直言入话:“赵大人,贼人虽然暂退,可以眼下的情形,必定有招,所以下官以为,必须提早防范,否则贼兵反扑,则之前的一切全都白费!”

    干脆了当,毫无拖泥带水,仅仅这几句话就能够让赵范高看丁原数分。

    于是赵范道:“丁大人所言极是,方才本官率部来救时已经的斥候探查发现,距此西向十五里外,黄巾贼道数万大军正在行进,估算着顶多一个多时辰就会赶来!”

    听到这话,丁原眉宇神色不定:“照此所言,怕是贼兵势要拿下内黄县了!”

    “大有可能!”

    赵范接腔:“丁大人,眼下内黄县连接遭战,已经不足以防守,所以本官心量几个想法,希望丁大人与之相辅!”

    “赵大人只管说!”

    丁原虽然心里对于赵范这等凭借官绅族名裙带关系上来的高官略有内忌,可是大面上的事…那丁原是绝对不会含糊,待其一言应下,赵范回身看向戏忠:“戏老哥,你来言!”

    戏忠驱马上,抱拳施礼:“丁大人,在下乃公子府从幕僚,军略主薄戏志才,关于公子所言,在下斗胆献上几个意见!”

    丁原微微示意,戏忠缓了缓,道:“内黄县无守,丁大人所部与吾军全都接连鏖战,麾下兵卒势必疲惫,以疲惫之兵迎战数万贼军,此为以短应长,后果不妙,所以这第一计便是诱敌拖战…以轻骑袭扰,搅乱贼兵来战的速度,余者各队兵列速速歇息补充体力!”

    “先生所言极是,某正是这般想法!”

    丁原应承,戏忠继续:“这第二嘛…”

    话顿顷刻,戏忠观望丁原身后的诸将精骑,他道:“先前某已经看到丁大人所部将从,那当真是个个骁勇如虎狼,以一敌千,所以在下斗胆请战丁大人,以大人之精骑为主战骑锋,吾部左右从助,这么一来…则攻杀有度,后助有力,纵然黄巾贼有数万人,也定不是咱们的对手!”

    “这…”

    丁原品味这话,明显有些犹豫,毕竟拿自己的人当枪头,这事保不齐就是个坑,结果在丁原犹豫时,张辽出列道:“大人,此计可行!”

    “文远,你这话何意?”

    对于张辽的私自出口,丁原明显有些不满,但是在张辽的角度来看,虽然这豫南东府营的将领心性如何?他不曾了解,可刚刚的助战突袭之力,他已然看在眼里,换言之,能够无畏生死悍战拼贼的官军又怎么是弱力苟且者?除此之外,张辽目观赵范身后的张郃、黄忠、朱灵等部从,单单从面相气势观去,那股子暗藏内敛的搏杀冲阵能耐绝对不会比自己差多少。

    如此之下,张辽心悸,万一丁原回绝了东府营的战略冲击计划,那接下来双方各自为战,在数万黄巾贼面前,那才是后患。

    于是乎,张辽凭借自己的敏锐战场感觉代为请声外力,哪怕丁原心有旁顾,他也强声顶出。

    这么一来,赵范、戏忠等人全都注意到丁原身后这位二旬年岁不到的青将。

    那赵范看出丁原有些怒意,便赶紧代为开口:“丁大人如若是顾忌合战计略的前后驰援,在这里本官敢向着丁大人立誓,一旦开战,本官必定以亲随护骑为支撑,与丁大人本队同进退!”

    这话脱口,丁原直接无言,毕竟亲随骑队说白了就是亲兵,关键时刻用来保命的最后力量,赵范敢将亲随队交付出来,那可不是轻松一句话,简直就是身家性命。

    同样的…戏忠也意外赵范的这般举动,一时间,戏忠有些皱眉,他看向赵范,饶是赵范微微点头,以示无碍。

    果不其然,顷刻不过,丁原开口大笑:“赵大人,您也太小看我丁建阳了,区区黄巾贼,入不了某的眼,这戏先生的计略,某应该,介时当有某麾下的兵参令张辽与尔部同出!至于赵大人的亲随护从队,某可不敢妄用也!”

    顺话表态,赵范笑笑,除此之外,他的目光在那青岁小将身上格外多留几眼。

    到这里,戏忠眼看大战略定下,便撂出最后一计:“丁大人,战场机遇乃制胜法宝,纵然前后配合兵锋锐利,可如果没有足够强劲的骁勇杀招,一旦陷入拖战,你我两家这些人马可经不起贼兵折腾,所以在下以为…丁大人与吾等皆选拔最为精锐骁勇,以作冲贼首的利刃!”

    话到这里,戏忠看来赵范一眼,赵范直接道:“丁大人,不知你部出选何将?”

    “九原吕奉先!”

    丁原不加犹豫,撂出这话,结果赵范目瞪溜圆,心惊一跳,顷刻后,那吕布从后驱骑上来:“属下在!”

    细眼看去,这吕布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旁的不扯,单单那副尊荣都让赵范为之震撼,如果说常山赵子龙龙哥是赵范的本家偶像,那么这吕奉先就是万人之迷。

第三百二十七章力挽狂澜

    殊不知赵范这般神色骤变让丁原、吕布都为之不解,尤其是吕布。

    初时相遇朱灵等骁勇东府将,吕布还以为东府的统兵官员得是什么高勇谋略者,现在看来,不过是浪行无威的小儿种。

    须臾琢磨,吕布抱拳沉声:“赵大人,莫不是某之勇不得您意?”

    听到这话,赵范回神,连带急声解释:“不不不…吕大哥骁勇如天威悍骨加身的威龙也,小爷我…呸…说错了…本官怎能不如意?那简直中意到家!”

    心急意外之下,赵范浑言脱口,戏忠、张郃等人瞧之,全都暗叹心弄:‘公子又开始犯浑了!’

    饶是吕布听着这般不清不楚的话,难以接腔,可赵范却不怕,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随后又是几句,这赵范呼声一呵:“黄汉升何在!”

    “某在!”

    声出如威,虎啸暗出,哪怕只有两个字,这黄忠一瞬间的威势几乎逼向吕布。

    于后赵范撇过吕布,看向满脸浑然的丁原:“丁大人,此番由您麾下的吕布,与本官麾下的黄忠,这二人合骑精锐,那绝对的天下无敌!”

    面对赵范前后骤变的态度,丁原面上虽然不变,可心里的浪潮却已然翻滚,奈何张辽从旁示意期盼,这丁原心道张辽青杰之锐,算是没有太过。

    随后赵范与丁原又寥寥几句,才算各自率队待歇内黄县的西南两个方向。

    期间归回自家骑列时,那黄忠上来道:“公子,贼人来袭,您让某去跟那个什么吕布一同出击,那谁人来护得您周全?”

    对此赵范淡笑:“汉升,你可不要小看那吕布,他的能耐…”

    话到这里,赵范觉察戏忠等人都转首看来,于是赵范故作声威道:“不是小爷我夸赞他,在战阵冲杀上,怕是你等所有人加在一起…都顶不上那吕布一人!”

    “什么?”

    黄忠顿时目瞪,顷刻不过,黄忠咬牙怒出:“公子,您瞧好吧…我黄汉升立身行伍二十载,还未曾碰上什么对手,这一次…某必定让那些什么并州将瞧瞧,东府营的威风岂能被外者撼动!”

    正是黄忠的挑腔怒出,张郃、朱灵等人将也都沉声:“公子,吾等纵然不曾傲骨行战,却也心有分寸,现在公子竟然高捧旁人,这让我等难忍!”

    “哈哈哈!”

    面对众将的反应,赵范连连大笑:“儁乂,文博,尔等若不服输,那就全力以赴!”

    “公子,你瞧好吧!”

    话毕,张郃、朱灵等部从将领纷纷散去,唯有戏忠、田丰相识一眼,近前道:“公子,你打什么算盘?为何要这样激涌诸将?”

    “戏老哥,田老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防患于未然!”

    赵范嘴角上扬,就这一个模样,戏忠、田丰便知赵范肚子里有坏水浮出,一时间,二人皆好奇满满。

    当然赵范也不是什么嘴硬的主,趁着贼兵未现,赵范与戏忠、田丰道:“戏老哥,田老哥,纵然现在那个什么吕布还未威名天下,可是您们看着吧…不就之后,他必定以武立名天下,在这种情况下,小爷我不得推波助澜,暗下几个饵料,只有这样…这吕布才会心道路途奸险,介时才会与小爷我搭连落情!”

    “那丁原可非浑人,公子…你要是在接下来战阵杀贼中搞什么把戏,万一有漏,可对咱们不利!”

    戏忠考虑全面,多加提点,饶是赵范笑笑:“戏老哥,老话说的好,行人事,尽天命,他丁原心中有妒我之态,这一点小爷我得防着,再者言…那吕布能耐大不大,小爷我心里真的清楚,不管你们信不信,这事我都得做…否则等到危来之际,那才是晚矣!”

    说完,赵范便转身溜达巡营,至于戏忠与田丰,二人细细琢磨后,戏忠忽然笑出声来,这让田丰不明:“志才兄,你笑什么?”

    “元皓,不知为何…某突然发现公子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田丰追问,戏忠缓了口气,让后望向阴晴不定的天象:“先前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此等突兀尔等天象已然遮蔽了丁原并州军的兵锋,连带吾部张郃、朱灵等将都强冲难挡,可偏偏公子立身战场后,竟然风消云散晴阳再现,您说这是为何?”

    “这…”

    一言突兀,田丰也浑然了,当然他与戏忠这等高才者虽然长于政略谋略,却也对于天道奇门术法有所耳闻,末了田丰笑叹出言:“志才,难不成咱们公子真有青气扶汉之云迹?”

    “谁知道呢!”

    戏忠浑言应声:“除此之外,公子事事悖理常态,却又在无人知晓之地突兀起言,看来公子果有奇人异力也!”

    与此同时,

    那苦唒、白雀、于混等败落贼兵已经西撤汇合张宝部。

    张宝看到苦唒、白雀的模样,顿时沉色:“你二人如何这般模样?”

    “回地公将军尔等话,吾等实属…实属败于天命也!”

    苦唒缓力甚多,最终撂出这话,有那么一瞬间,张宝直接目瞪惊蛰,还是帐参叔计思赶紧呵斥:“苦唒,你身为大贤良师道徒子弟…将军麾下法令,怎敢说出这等逆天之话?”

    面对斥责,苦唒连连叩首:“将军在上,吾等怎敢妄为浑言?”

    “左法令所言不错!”

    白雀也从旁开口:“起初官种来杀,吾等稳阵大阵,以黄巾力士连顶官种兵锋,后起反扑,更以道法求天助力,判罚那些该死的官种蕞尔崽,如若这般下去。则官种败落,内黄县破之,可是谁成想…那挂着豫南赵字大旗的豫州军从北来袭后,仅仅顷刻功夫,吾等道法浑然消散,天时转逆,紧接着便是难以自制的败落…”

    话到这里,苦唒、白雀连连求饶,而张宝也被这话给惊住,足足半刻,张宝看向叔计思,饶是叔计思快速着虑后,道:“将军,难不成真的像大贤良师之前所言,河北青气逆转,受吞贪狼,南风北吹,星起暗沉?”

    对于这话,张宝鼻翼抽动,怒意暗出:“吾兄观天象不曾有误过,可是黄巾天道乃上苍告示,况且汉庭贫弱内乱,此等时刻…怎能有逆转天时的汉臣出现?”

第三百二十八章力挽狂澜2

    那叔计思听出张宝话落的暗威气势,试探的道:“将军,既然现在有天时助力于官,那咱们是不是暂且避战观望一二?让后再做定夺?”

    “不可!”

    张宝直接叱声回绝:“眼下冀州西界几乎全都落入黄巾大旗下,这区区两支官家蕞尔种突兀赶来,如若让他们翻过这片浪,怕是真的应了天时命道,那时本将如何向兄长交代,况且本将数万精锐压阵,他们不过数千人马,以万对千,就是个顶个的角力拼人头,本将也足够拼败他们!”

    眼看张宝说的咬牙切齿,叔计思就算心中有所不定,也不能顶着火头上言。

    片刻后,张宝冲白雀、苦唒二人道:“你等此番败落,本将暂不追究,接下来本将当全力再战,以尔等为先锋,如若再败,则阵前斩首,绝不轻饶!”

    听到这话,白雀、苦唒二人不敢忤逆丝毫,立刻跪地谢恩。

    于后,张宝调拨一千人马与白雀、苦唒为先锋队,速速冲杀内黄县,另与拨于混千人为后力,同进奔袭,这么一来,黄巾兵接二连三的出战,必定能够混淆内黄县官家的眼目,只要赵范、丁原、繁揿那些人有丝毫的迟疑不清,后果便是受压败落在张宝的兵锋下。

    与此同时,在馆陶北向的郡城中,卢植亲掌剿贼大军驻守在此。

    数月来,卢植以稳而出战的计略连连袭扰冀州方向的黄巾贼首张角部众,但是张角左有张宝平压冀州西界,右有张梁冲杀平原、德州等东界,在这样的情况下,卢植的可战范围越来越小。

    这一日,卢植正在帐中参虑接下来的战况,军中长史伍琼匆匆进来道:“将军,南面斥候哨令来报!”

    “何报?”

    卢植头也不抬的发问,那伍琼继续道:“日前咱们在阳平一线的防哨发觉西界黄巾贼道张宝部从广平南进渡西河,似乎对邺城、魏郡、内黄一线有大动作,于是咱们的防哨悄悄跟进六十余里,方才得知…原来并州、豫州的援军已经赶来,现在正于内黄县方圆,与追击而进的张宝对战!”

    “什么?”

    卢植惊蛰三分,连带思绪也被打乱,稍作缓息,卢植赶紧起身:“你说什么?并州、豫州的援军已经和贼人接战?”

    “正是!”

    伍琼也是一脸的急躁:“将军,从目前的形势来看,那张角死死固守巨鹿,以其为中心号令广宗、安平国、德州等十余郡县城地的贼人,现在豫州、并州北进的援军被拖在西河南界,如若败之,则我军军心损耗难算啊,所以属下建议,将军速速起兵北进,强杀广宗,同时以暗度陈仓的计略,南进阳平,接应袭战张宝,只要能够败了张宝,那张角就断缺一臂,介时西界以邺城为中心的诸城郡县也都能够再度打开局面!”

    面对伍琼的谏言,卢植何尝不想这么做,可是细细算去,卢植现在手里满打满算才两万人马,除却后备援军、辎重营、随营等兵马,真正有战力的人马不过一万五千人,反观巨鹿、广宗一线的张角,少说二十万人,以一万五千人对战二十万黄巾贼,卢植当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换言之,张角能够败战十次,卢植却不敢有那么一次,而这就是两人一直在对峙拖战的关键。

    那伍琼见卢植犹豫不定,心中急躁满满,须臾思量,卢植忽然想到从青州方向开来的援军。

    于是乎,伍琼再道:“将军,两日前,高唐县县令来报,那袁氏嫡长子、虎贲中郎将袁术率领三千人马从青州赶来,现驻扎在高唐县,属下听闻他的府从文武齐全,文以阎象沉谋远虑,武以纪灵、桥蕤悍战冲杀,不如您速速一令飞传,让袁术赶来此地,让后南进阳平?以助战内黄?”

    “不可!”

    卢植干脆拒绝,这可让伍琼浑然不解:“将军,为何?”

    “豫州一战,袁术诱战不果,败而中逃,其豫州黄巾贼道败落皆在陈王、朱儁、皇甫嵩及豫南监察使赵范几部兵马的力战,现在内黄县战事吃紧,事关整个河北的战略方向,如果这袁术再来一次豫州败落,那老夫数月来的鏖战心血就全白费了!”

    一席话将袁术给嘲讽到底,足见卢植是有多么看不起这位高族子弟。

    在这样的情况下,伍琼心略见底,不知该说什么,倒是卢植起身来回踱步,犹豫不定:‘唉…如果之前袁本初没有请令私出北进拖贼行战,那本将倒是可以考虑让袁本初率一部人马南进,真是时运不济…时运不济啊!’

    看着卢植的模样,伍琼也是心燥,这时帐外持令官种邵匆匆进来,瞧他面色带喜,卢植、伍琼皆是狐疑。

    “将军,您可知道谁人来了?”

    “战事吃紧,本将心燥,你有话速言,莫要拖拉惹耳!”

    卢植沉声一语,种邵嘿嘿低笑,让后抱拳:“将军,可还记得您当年于河北游察时的弟子?”

    “弟子?”

    卢植皱眉,足足思量片刻,卢植面出沉声:“你这厮怎敢戏弄本将?当年河北游察拜访高士名者,这么多年来…本将怎能记住?”

    眼看卢植要发怒,种邵赶紧收了谱面威风:“将军恕罪,实话相告,乃是涿郡刘备刘玄德携义军来见了!”

    “什么?”

    此话落地,卢植再惊,一息不过,卢植沉声焦躁的面皮已然开褶,顷刻之后,卢植笑言:“速速引本将去见!”

    剿贼大军营外,刘备携麾下人马立身侯礼,足足两刻功夫,刘备看到营内走来一队人马,细眼望之,刘备笑意浮面,让后快步上前,离得七八步远,刘备直接跪地叩首拜礼:“弟子玄德拜见恩师!”

    对于刘备的大礼拜身,卢植快步上前,抬臂笑声:“玄德,想不到在这等灾乱之年,你竟然能够来见老夫,老夫甚是欣慰也,欣慰也!”

    “恩师当年教导玄德,为人要以义行事,行忠于上,行仁于民,现在贼乱祸世,玄德怎能安身避之?所以玄德以义军请上郡府,得令出兵,与从恩师!”

第三百二十九章力挽狂澜3

    刘备短短几句话摆出牌面,卢植连连夸赞:“好,甚是好,玄德,你无愧于老夫当年的教导啊!”

    随后卢植引刘备入营,期间这位老将军一直牵着刘备的手,足见之间的情分有多么重。

    “恩师,现在黄巾贼已经四面出击,席卷整个河北,放眼望去,除却冀州城,已经有十之七八落在贼人手中,如若不假遏制,怕是月余之后,这冀州就会成为贼人的贼潮,那时贼人北进幽州,以幽州的北防外族的情况,很难抵抗内乱!”

    刘备细细说出想法,卢植不住的点头:“玄德所言正是老夫心虑,只是玄德…你得明白老夫的现状,那张角固守巨鹿、广宗,围攻冀州,以图扑灭官家的河北大旗,西面张宝,东面张梁,这三个贼首拥兵几十万,老夫却只有万余锐卒,在这样的情况,老夫是一步都不敢错,否则河北地界再无战贼之力!”

    面对卢植的话,刘备心中估量顷刻,默默的叹了口气:“唉…恩师所言甚是,若非这两年大旱天灾,使得各郡县的百姓流离失所,民心背向,贼人怎能借助民力而聚兵万千?可惜,可哀,可叹啊!”

    在这般话意下,那卢植看着刘备,随着一道灵光闪过眼前,卢植突然道:“玄德,在你来之前,老夫正为一事忧虑,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现在看到你..老夫似乎解困也!”

    “恩师所谓何意?”

    刘备有些浑然不解,卢植起身道:“玄德,你随老夫来!”

    待二人立身帐中桌案上的地图旁,卢植指着内黄县的贼儿旗标道:“玄德,你可从这里看到什么?”

    刘备低头细观,足足三刻功夫,刘备豁然明了:“恩师,那黄巾贼妄图强战冀州西界,以得邺城粮仓所在!”

    “不错!”

    卢植很满意刘备的军略才识:“现在豫州、并州的援军已经从南赶来,却被广平方向的黄巾贼拦截拖战在内黄县一带,如果这伙援军被黄巾战败,那对于我军的声威将士无可弥补的影响…”

    话到这里,刘备急言:“恩师,贼人从西战杀郡县城郭,若是立足,以邺城为河北的第二座根基,那西出太行山后,并州将彻底沦陷北界,那时幽州方向的援军难以南下为其一,外族胡掳们也会乘风而动,所以说…这西界的战事十足是目前恩师打开战局的关键也!”

    “关键纵然明了,却无刚勇深谋可靠之人!”

    卢植略有叹息:“日前青州方向,袁术率兵赶至高唐县,可是这位官家士子名望甚高,麾下文武齐全,却无内控掌风之力,至于其兄袁绍,高谋远虑,却趋从功名,已经北进出战,半月未有消息,这么一来,老夫麾下独挡一面的将领甚是少之!”

    “恩师此话有些过了!”

    刘备笑笑:“弟子听闻皇甫嵩将军之子、皇甫坚寿骁勇善战,谋沉如水,以他为将领一偏军南进,必定可破贼兵!”

    “皇甫坚寿乃老夫麾下先锋,缺不得!”

    卢植直言回话,除此之外,他的眼神似有用意,刘备也是人精,他稍稍揣摩一二,让后起身:“恩师,弟子不才,虽然以义军立旗,却也心系汉家名风,如若恩师不嫌,弟子愿意为恩师出战,以报当年之恩!”

    “玄德,你此话当真?”

    卢植似笑非笑,大有军务不可胡言之说,饶是刘备直接起身:“弟子愿立罪罚书!”

    “哈哈哈!”

    一声大笑,卢植摆手:“玄德啊,话非军令,却与之难行,你要清楚…你身为义军来助,立名出威或许难得封赏,可但凡有过,则罪罚难逃啊!”

    “弟子无顾功赏名望,只愿为汉庭效力!”

    刘备说的干脆了当,到这里卢植不再假作姿态,他面色一沉,道:“刘玄德!”

    “弟子在!”

    “本将与兵两千,交付你掌,即刻起,你要速速赶往阳平,观望西南贼战,务必要助力南进援军北上!不得有误!”

    卢植放话,刘备应下。

    片刻后,刘备得卢植令剑加身,待两千正儿八经的兵卒归掌麾下后,刘备合兵原有的千人凑够一营南出。

    路上,那张飞从旁笑声:“玄德兄,你这般做派可不怎么稳当啊?有功难赏,有过必罚,一旦传出,可是会影响军心的!”

    对此刘备哈哈一笑:“翼德,身为汉家子弟,贼乱有战,你我岂能退之?况且吾等白身入仕,倘若真的功名加身,你真以为没有犒赏落之?”

    反话有意,张飞领会,一息不过,张飞笑声相应:“玄德兄好计谋,怕是你那恩师若是知道这般情况,定然会心中糟践你也!”

    “晚了晚了!”

    刘备笑语:“恩师掌军,顾虑甚多,某这些小道道,还入不了他的眼,翼德,速速传令下,吾等必须加快行进速度,明日一早,吾等得在阳平歇脚观敌!”

    话毕,刘备飞骑强出,那张飞自然不敢拖沓,立刻呼声左右,旋即,这三千人马向南踏尘奔出。

    与此同时,在内黄县西界。

    赵范与丁原已经各守一向成阵,远处,白雀、苦唒扬旗来战,对于这等小贼弱力进攻,赵范、丁原二人不谋而合,全都避之掠战,这让白雀、苦唒二人心疑。

    “官军竟然不接战,莫不是有什么阴谋作祟?”

    迟疑不定中,那赵范派出一队骑兵从北绕奔而来,白雀、苦唒瞧之,赶紧呼呵侧翼防范,但是贼兵阵列不比官家齐整,他们这边呼呵出腔,那边官骑已经杀至百步范围,仅仅顷刻不过,李典便以弓骑抛射袭扰掠杀白雀、苦唒的侧翼。这么一来,贼兵阵列明显燥乱不少。

    “该死的官家种!弟兄们,给老子冲!”

    贼兵边阵的棚目面对这般情况大骂,让后提刀就冲,可白雀、苦唒已经吃过官家骑击的亏,因此二人连连下令,止住欲出的弟兄。

    “全都稳住,稳住!”

    白雀呼声叫唤,让后冲苦唒说:“不管这回官家搞什么鬼,咱们得探底接战,就是全都撂倒这,也得给将军创造机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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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苟,随随便便。怂,无能软蛋。
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刘备,你自诩仁义,我当孙子恭顺你,这算个屁!
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