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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三十章力挽狂澜4

    “某正是此意!”

    苦唒沉声回话,旋即,白雀、苦唒二人分掌兵马,一左一右强行杀出,那苦唒迎击左翼的李典掠阵突袭,虽然苦唒这些步卒黄巾贼追不上战马,可是那一杆杆短枪早已准备齐全,待李典绕行数百步转向来战时,苦唒一声令下,身后的百十号黄巾道徒兵赫然刹住脚步,让后从背壶中抽出四尺长的短枪,卯足力气向李典的骑队抛去。

    “嗖嗖嗖”

    一阵急音破空传出,短枪化作星点落在骑队上空,下一秒,一些猝不及防的东府骑兵直接被射个正着。

    “该死的贼儿种!”

    李典对于这般突兀的反击惊了个满怀,伴随着恨到骨子里的怒骂,李典立刻缓行马速,扯缰转向,其后的骑兵纷纷跟从,片刻后,这左翼的官骑掠阵袭扰便散去退却。

    那苦唒见此,立刻挥刀强追,大有一股作气迫官家胆气的意思,可是在本阵前,赵范、戏忠等人看得真切清楚,一息转念,赵范转望向南面的丁原部,此刻,丁原并无出击的意思,想来也是在观望,这让赵范有些皱眉。

    “贼兵已经弱势来强击,肯定是诱饵,那丁原不动,难不成要让小爷我一力承担?”

    自语唾骂中,戏忠道:“公子,可速令李典退而反诱,转向丁原部列,试试情况?”

    “就依戏老哥之言!”

    赵范应声,背后的守旗武吏傅彤立刻亲自抱起号角呜呜鼓吹,顷刻之后,那率骑掠阵的李典再转马头,向东南方向奔去。

    反观内黄县西门东南向的并州军列。

    丁原驻马立身观望贼阵,冷不丁瞧见赵范的骑锋来个大弧形转弯,这让丁原皱眉:“赵范那个官儿种想做什么?”

    “大人,属下请战击,以呼应豫州军!”

    张辽看出赵范的试探提醒意思后,立刻从后上前,结果丁原却沉声道:“贼兵蕞尔些许不过,这个时候就把兵锋亮出去,那简直是浑人莽夫作为,他赵范不懂这个理儿,难不成你也昏头了?”

    斥声灌耳,张辽心躁,虽然兵法有云,战杀以先机为出,可是还有一句旁话,狮子搏兔当入全力,现在贼兵以弱势来袭,纵然有诱战之嫌,倘若官军不立威强拿阵势,一旦贼兵缠战得手,那么官军势必要进入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待真正的杀招贼种亮旗,那才是危机时刻。

    于是乎,为了并州军不被小小的贼众牵着脑袋走,张辽悍然下马跪地:“大人,自辰时至此,吾等已经接连两战,兵势衰弱,众将疲惫,如若继续车轮战似的后进拖沓,介时会发生什么,属下不敢妄言,况且豫州军赵范虽然行事放荡、无礼妄尊,可他敢以死战立威,单单就这一点…足见其心迹,所以属下请求大人速速派骑出击,以呼应豫州军安心!”

    面对张辽的强言,丁原顿时面色铁青,大有气怒勃发的态势,只是张辽初为雁门关的城关小吏,颇受当地郡守器重,丁原也是在一次北突平外贼的时候将其收下,现在张辽敢冒上下不尊的礼行来出言,足见其心胆够刚够硬。

    除此之外,那李典率骑已经冲至丁原前阵方向二百步之距,其后的黄巾贼列左右两队呈现包围态势,这个时候反冲接应,那绝对是最好的时候,更为甚者,那豫州骑似乎就像在观望似的,硬生生的放贼入圈阵,如果丁原不接应,后果必定是豫州骑落尾败损上百,回撤离去。

    在这样的局面下,丁原再度望向那豫赵旗下的官骑,一息不过,丁原沉声:“侯成,速出中击贼腰!”

    有了这话,丁原身后早已待战的侯成立刻抄刀冲去,眨眼不过,二百并州骑呼啸离阵,瞧此,张辽才算从地上起来。

    但瞧张辽摸了摸额头的汗水,似乎心气不定,而丁原则转身望战,不再搭理这个青岁部从。

    再看李典,他奉令赵范的临时诱战接应之号角来掠行,眼瞅着机会将要消失,李典都安奈不住自己的刀锋了,并州军列前果然冲出一队骑兵,其态势从南向西转北,如此正好与李典合战兵锋。

    这下李典心中松了口气,再看阵尾二百多步外的黄巾贼列,那白雀、苦唒左右两翼同进拱卫,大有吞吃李典这支探战官骑的意思,可话到底还是那一句,人腿跑不过马腿啊!加之侯成从侧翼杀来,这让右翼的白雀心躁怒骂。

    “格老子的官骑儿种,如若老子有数百精骑,还用的着你们在这里狂妄撒野?”

    叫骂唾口,满满的嫉妒,可惜白雀没有,苦唒也没有。

    在这样情势胶着之际,李典与侯成很有默契的各自拖战,须臾不过,两支骑列反向掠阵冲出,伴随着一声声弓弦震荡,羽箭嗖嗖飞袭,那追而不得的黄巾贼们只能受其欺压,接连倒地。

    看到这里,豫赵旗下的赵范笑声呼呵:“干得漂亮!”

    “公子,不太对劲儿,您看那面!”

    话起话落,赵范身后的黄忠直接沉声出言,赵范不明所以,饶是黄忠眼神如鹰隼锐利,可看数里,这赵范眯着豆豆眼,几乎成了一条线,也不知道黄忠在说什么。倒是张郃、朱灵等人纷纷警惕勒马。

    “贼兵主力来了!”

    也就张郃沉声呼应黄忠,尾随白雀、苦唒后面的于混领着千人列阵出现,但是千人行军的烟尘如何是万人可比?

    这于混露面,后方却烟尘遮蔽天日,下一秒,数不清的黄巾各道目大旗林立而出,这回赵府算是瞄见些许影子,一息不过,赵范面色大变,紧接着他冲戏忠道:“备战,全军备战!”

    同一时间,丁原也看到那风林遍野的黄巾大旗,不得不数万贼兵列威出现,哪怕还离得二里元,可那股子威势已经让人心生寒意。

    “黄巾贼首…号地公将军的混账种总算出现了!”

    丁原低声咬牙,气势内敛暗聚杀气,须臾不过,这相距内黄县西门城墙距离的并州军、豫州军上空全都飘荡起重重的号角声。

第三百三十一章力挽狂澜5

    再看李典、侯成两队探敌接战冲锋的骑队,伴随着于混后贼插手,李典、侯成自知优势全无,便速速撤离,那白雀、苦唒二人虽然没有十分得手缠战官兵,却也来了个开门半红不红,拖延了官军休整聚力的气势。

    片刻不过,于混接阵白雀、苦唒,望着一里外的列阵官军,于混急声:“二位法令大人,将军命我等继续冲战,不可退却也!”

    “吾等自知!”

    白雀、苦唒先手无果,后令临头,加上于混的话意,二人只能以疲惫之兵继续冲进,而在一里外的黄巾本阵旗下,那张宝远远望之,眉头暗皱。

    “叔计思,你看那官家阵列,当真有点意思!”

    对于这话,帐参叔计思细眼远望后,回话:“将军,那内黄县城低矮不已,先前于混冲杀攻城已经将城郭破坏的差不多,根本无险可守,加上左右法令的接连后出,那内黄县就是暴风雨下的茅草屋,一息之力便可摧倒,但是这两支援北官军却以反向出招,来个野外战守,更呈现犄角拱卫姿态,由此可估量,这援北的官军将领当真不是什么混者!”

    “是不是混者已然没有意义,本将奉天命,行天道,区区官儿种怎么能够抵挡?”

    张宝傲声一气:“来人,阵前设法坛,本将倒要看看,这破败的官庭庙宇还有多少大运扶持!”

    “将军,可否缓缓?”

    叔计思赶紧提点:“先前苦唒、白雀二人不是说了,他们行道法时的遭际…”

    “哼!”

    张宝不屑:“本将岂能是那两个废物可比?”

    一语话势不对味儿,叔计思赶紧息声,随后张宝的麾下黄巾力士护道兵卒开始阵前设坛,片刻后,那挂满黄符道旗的法坛出现在万人面前。

    反观赵范、丁原二部,起初他们看到数万黄巾贼汹汹烈烈的杀来,心里着实紧了一口气,可是这再转眼瞧之,那张宝竟然不先行出战,以天威压势,反倒搞出一个黄巾盖顶的大棚子,这么做派当真让赵范、丁原二人不解。

    “贼儿崽子搞什么鬼?莫不是他打算当阵唱大戏?”

    赵范嘲弄,饶是戏忠、田丰见多识广,那田丰道:“公子,那可不是什么唱大戏的台子,那位道法坛,乃是请天而用!”

    “道法坛?耍谁呢?”

    赵范思维里没有这些,可田丰、戏忠这些出身学究历练的高才者却不敢妄为,毕竟奇门遁甲、五行道术这些是高门世家必学的,加之黄巾道出于神言之口,现在那号称地公将军的张宝竟然敢当众摆坛,如果没有几把刷子,鬼都不信。

    须臾不过,戏忠急言:“公子,某有一罪请!”

    “戏老哥请说!”

    赵范毫无察觉,结果戏忠竟然沉声张郃:“儁乂,提起长刀来!”

    张郃纵马上前,一臂抬起,重约五六十斤的虎头湛金刀杀气四溢,寒冲连连,那赵范瞧之,正要夸赞好刀也,结果戏忠竟然一臂抓住赵范的手,让后恭敬一语:“公子,得罪了!”

    “戏老哥,你…”

    赵范声不落地,戏忠已然拔出自己的配装腰剑,也就那么闪目功夫,赵范便看到锋利的剑刃挂过自己的手掌,下一秒鲜血如注,伴随着那股子撕裂皮肉的痛楚,赵范哇的一声叫出来。

    “戏忠,你个王八羔子…你想要造反?”

    饶是戏忠根本不应,他一个眼神示意,张郃竟然将刀锋横出赵范骑列左手下,下一秒赵范受割出血的爪子正好搭在刀锋上,看着那如细线般的血液流入虎头湛金刀的刀槽中,赵范连连叫骂挣脱,可惜他的气力实在不敢恭维,戏忠虽然文士,却与田丰一样少习剑技保身,那气力绝非赵范可顶,也就片刻功夫,戏忠方向松手,让后仍有赵范胡乱折腾。

    紧接着戏忠下马跪地叩首:“公子,某知道您之心性不信,可是大势在前,某不敢放过丝毫可能,所以只能用您的血来铸刀魂,强将胆,立战旗!”

    听到这话,赵范那张二五八万的脸恨不得将戏忠给耳刮子抽烂,结果田丰、张郃全都从声,仅此瞬间,赵范感觉情况不像自己浮漂之想的简单。

    须臾不过,黄忠已经为赵范包扎好,至于张郃,则提刀缓出:“公子,贼道有诡,吾等不敢小憩,此刻…在下请战!”

    看着张郃的模样,赵范心思翻滚不定,一念之后,他才道:“出战!”

    令落,号威起。

    那张郃亲掌东府营中营出击,相距一里不过的并州军丁原瞧之,立刻同呼出战,除此之外,赵范转身看向黄忠:“汉升,此战杀招,张郃为前军利刃,你便是那索命阴魂,记住,要让吕奉先看到你的骁勇,要让并州军看到你的狂妄!如若坠了小爷的面子,你就不用回来了!”

    面对这般交代,黄忠粗声:“公子放心,我黄汉升必定冲杀贼首,以夺其命!”

    话毕,黄忠率领赵家骑百人向南奔出,那丁原毫无犹豫,一言出口,身后吕布亲带本部私兵精卒北出汇合。

    当豫州军、并州军同时出动后,白雀、苦唒、于混这三人的黄巾贼列明显弱势太多,旁的不言,单单那股子兵锋压制就让三人心中不定,待双方阵列相距二百步时,张郃举刀虎吼缓行,左右李典、李整、廖淳、朱灵四支骑队呼啸而出,张辽则以尖锥阵定位弯弓待射,眨眼之后,李典、李整、廖淳、朱灵四支骑队冲出,那白雀、苦唒、于混三人立刻强声顶战,可迎接的确实一合箭雨。

    在连连的中箭哀嚎中,白雀、苦唒、于混三人的阵列溃散显现,更为甚者,这张辽仅仅一合强弩显威,下一秒便是朱灵四将的铁骑踏出,一时间,贼兵前阵哀嚎连连,胡乱逃命比比皆是,由此可见,这朱灵与张辽全都是操战稳固的敏锐者。

    正是豫州军与并州军的合力出战,那张宝的前哨缠战计略彻底失败,不过些许贼兵损耗根本不算什么。

    不等朱灵这些骑队杀至张宝本阵二百步内,那张宝的左右棚列已经突出,瞧此,朱灵呼哨掠行,准备寻机直入。

第三百三十二章力挽狂澜6

    但是张宝号称地公将军,如若没些本事加身,怕是他根本受压不住这等高岸之名,因而在朱灵等数支精锐官骑杀来后,他一指令旗前出,那左右棚列千人黄巾道徒立刻无顾生死全面扑杀,面对这般情况,朱灵只能调转骑锋,否则战马一合冲顶可得优势,二合内就会被贼兵死死缠住,没了速度的优势,后果可想而知。

    除此之外,那张宝亲掌万余黄巾力士精锐,气势如虹,在这样的阵脚下,朱灵这四支精骑刚刚调转骑锋避开道徒兵的兵锋,那张宝左右阵列前竟然突兀抛射出短枪,望着成雨般的枪幕,朱灵面色大变。

    “快,快撤!”

    呼声中,朱灵其后的李典、李整、廖淳三人不敢拖沓,只把战马抽打的嘶鸣断气,一股作气的往西北方向撤去。

    再看赵范,他对于张宝的强势做派,面色大变,连带心气都有些不畅。

    也正是主将的胆乱气杂,那中营缓进冲杀的张郃也遭受鼓点影响,加之朱灵的兵锋受挫,张郃虎啸连出。

    “盾阵,盾阵!”

    两声落地,陈到如狼捕猎,当先冲上,仅仅顷刻,所属陈到的中卒列直接前后横挡城墙,下一秒,那噗噗噗的枪锋落袭而来,即便这样,在数千只短枪的压制中,陈到这盾阵硬是被破开两道口子,一些甲步弟兄猝不及防,连人带盾被枪锋穿透,呜呼哀倒,可是战况危机,无人理会这些伤兵,往后能死能活,全凭天意了!

    待黄巾贼种的枪雨落幕后,这张郃强行稳住中营,那朱灵已经绕行数百步重新归阵,随后张郃目望贼兵阵列,在迎风飘荡的黄巾天道大旗下,那张宝已经手持桃木剑,挥洒道符纸,伴随着阵阵低语呼唤,天象直接惊变。

    “该死的道贼种,果然有妖术相助!”

    张郃唾骂一声,身后诸将全都惊蛰,即便这样,张郃也很清楚自己败落退却后的结果,那必然是数万黄巾贼一哄而上,将他们这些人彻底踏平。

    于是乎,张郃呼声冲杀,阵列再进。

    反观张辽所率领的并州军部,他与张郃一样,纵然看到天道法术重新降临,可是身为官卒,悍死卫官旗这是根本,因此在张郃继续缓进后,张辽同行侧翼,大有陷阵赴死之势。

    约莫数息不过,天际阴云雷鸣轰轰,如若以张角这些习得天道法学的人来看,此乃天雷除恶。

    细眼看去,那张宝以天雷风啸助威,伴随一声声的轰鸣,那闪目惊魂的电光好似锁链一样不断从云层落下,继而重击在豫州军与并州军合战前进的路上。

    “轰…”

    又是一声惊雷落下,这回张郃的坐骑遭受惊吓,竟然扬蹄发飙,面对这等情况,张郃使出全部的气力强行勒马,否则他一旦落马,那未战先衰的局面将无法改变。

    “畜生,给某静下来!”

    怒啸扯呼,张郃以刀锋驻地压力,硬是把即将脱缰的战马给压下,紧接着张郃目瞪溜圆,血冲头颅。

    “东府儿郎,此战杀贼,无胜则死,自某起,谁人退…立斩!”

    正是这样的强压,几乎生出乱象的阵列硬是被张郃给稳住,随后张郃逐渐缓冲,待马速越来越快,这数千东府营杀向严阵以待黄巾贼本阵。

    与此同时,在张郃、张辽两部兵锋全出之际,那负有杀招夺命之力的吕布黄忠正率领二百精骑死死守在后阵方向。

    远远看去,黄巾贼阵如潮水翻浪,而官家阵列却如两条拉满帆劲儿的冲锋舟,这等天地之差简直让黄忠目瞪溜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倒是一旁的吕布淡然甚多,他瞟了黄忠一眼,二人年岁差不多,道:“这位大人,当年某在塞外追击胡人,以区区百骑杀奔五千胡种,那股子威杀之态不比今日弱到哪去,可是结果如何?大人能否猜之?”

    对于这般略带狂妄的话,黄忠心中虽然急躁军阵战略,却也能够感受度吕布的傲慢扬威,于是乎,黄忠沉声:“吕大人,某虽然无什么高才强勇,可你所言外族胡种追战再怎么威武,现今黄巾贼立身面前,如此某正想与吕大人比比,看看你我谁人能够阵斩夺杀那地公将军的头颅!”

    听到这话,吕布明显有些意外,之所以这般,那是吕布提槊上马驰骋沙场十多年来,还不曾有什么勇将能够入得了自己的眼,就连身散的威势也不一定能够比之十分之一,现在面前的沉面豫州将领却悍骨内出,大有吞咬的姿态,这不免的让吕布斗志昂扬。

    一息不过,吕布槊锋直至黄忠面门:“好家伙…如此有胆,那某就拭目以待,只是你得明白,如若杀贼之际你拖尾乱阵,某这槊锋可不会对你留情!”

    “哼哼!”

    黄忠冷笑,继而缓缓举起自己的凤嘴刀,看似那么轻轻一瞥,吕布的槊锋就被压下,实则吕布心中已经有些眉目觉察:‘好劲儿力,看来眼前的豫州将当真有些本事!’

    当黄忠、吕布这两位悍将内中角力时,那张郃、张辽已经冲到张宝的阵前百步,远远看去,阴云密布,雷鸣电闪,狂风大作,法坛上的张宝望着弱如牛毛的官军中,心笑连连。

    “蕞尔官种,安敢搅扰本将天威,左右部列,速速与某冲杀!扬天道!”

    伴随着张宝的雷吼,白雀、苦唒、于混、白饶、叔计思等人纷纷领兵出战,一时间,贼浪铺开,大有包圆的态势。

    只是这时异相凸显,那张郃以朱灵四支精骑为边阵掠战,自己亲掌东府营精锐步卒中入悍战,结果一道道的惊雷接连劈下,有数次雷点几乎炸在张郃的马前十几步位置,如若一两次也就罢了,绝对是张郃命不该死,可要是次次都随着张郃的前进而后落,那就让人心有怀疑了。

    片刻后,张郃刀锋斜指向天,一声杀字落地,身后以陈到、李通、鲍信三队步卒散列杀向迎面的数倍贼种。

第三百三十三章力挽狂澜7

    仅此瞬间,又是一道肉眼可见的霹雳从天曲折落下,结果在落地数丈前,那霹雳竟然转向反冲于混的阵列,须臾之后,于混的前队直接被炸出一道数丈长的口子,连带上百喽啰被这霹雳送去见了阎王爷!

    看到这里,侧翼的叔计思、白饶、苦唒、白雀四人纷纷惊蛰,尤其是白雀、苦唒二人,身为法令,他们很清楚天道气运的道理,现在张宝以大势做法求天助落,结果天却不应,唯一的可能便是这官军的后力气运盖过了张宝。

    须臾不过,白雀急忙呼呵角手回告,速速求张宝停止做法,否则这么下去,官军受挫多少不可知,他们这席信奉黄巾天道的徒子徒孙们倒要先倒霉了。

    至于法坛上的张宝,他起初大有逆天的雄心,可随着雷鸣霹雳迫于气运之道而转向,他便明白先前白雀、苦唒二人所言不假。

    一时间,张宝心躁,加之自己的部列已经接战官种,为了不让己方遭受大伤,他只能一剑斩天,扯符断语,天际的阴云与雷鸣才算快速消失。

    看到这里,那豫赵旗下的戏忠才算重重吐了口气。

    “公子,果然有道,果然有道也!”

    虽然赵范听不懂戏忠再说什么,可看到戏忠发笑,赵范便知战况已经在不觉中改变,剩下的就只能靠张郃所带领的话悍死之卒了。

    “杀,杀,杀!”

    乱战中,张郃以步卒列为阵眼,四面强扩,迎面,于混、白雀、苦唒、白饶四部贼种呈现大大的半包围阵列,由此可知,这些黄巾贼前阵想要以人数优势慢慢的吞吃掉张郃部。

    但相距四五十步外,张辽的尖锥阵已经狠狠的刺入贼兵中位处,这让处于右翼的苦唒很是难受,并且紧随苦唒之后的白饶感觉不妙,因为从他的方向望之,张辽的兵锋很是干脆,就像刀割皮肉似的连串不定,让人难以断留。

    约莫一息琢磨,白饶这位旗令使赶紧呼呵一声,让后发号侧向阵眼的叔计思。

    那叔计思寻声转望,顿时变色,因为他亲自掌兵千人立在阵脚,左右四列全都是阵翼,不管谁人弱而受破,那阵眼必定外露,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叔计思赶紧缓下冲杀,以保前阵大旗不倒。

    只是叔计思突然的避战保旗看似浑然不清,那张郃觉察机会,立时号角接连,瞬间,朱灵、李典、李整、廖淳四将侧翼骑冲,直接破了于混的阵列,这下于混慌了,他胡乱抵挡,却耐不住麾下贼兵的怯弱逃命,且张郃追战寻机的能耐相当了得?一波浪潮先出,一波浪潮跟进,短短半刻不过,这黄巾贼的前阵算是玩完。

    如若这么下去,张郃与张辽杀奔张宝大旗不过是时间问题,可是张宝此行足足三万道徒兵和一万黄巾力士,如此强大的实力,就是换成四万头猪,单单靠张郃、张辽这六千余人不过,怕是一两天之内也抓不完,况且那张宝施展道法无果,已经亲掌大旗调派黄巾力士顶阵。

    现在看到张郃从边阵方向破开于混所在,一股脑的越过叔计思的前阵阵眼直逼自己,张宝非但不慌,反倒哈哈大笑。

    “官畜蕞尔种,区区数千人马就像破杀本将,简直做梦也!”

    嘲笑中,张宝手中的黄巾道旗一挥,当即负责左翼棚旗的一万黄巾道徒兵嗷嗷叫着冲出,瞬间,烟尘暴起,遮天蔽日,那前阵的叔计思觉察此情,立刻呼哨:“缓退,缓退!”

    面对这般令声,白雀、苦唒、白饶三人不顾于混的溃散,且战且退,大有前阵后援相合的态势。

    可张辽以尖锥阵死死顶在白饶的前队处,看到这些贼人的意图后,张辽飞速思量:‘贼兵占据兵力优势,一旦前后相合,则阵势大涨,不可,决不能让他们聚力再杀!’

    一念专心,张辽无顾张郃的攻击频率,直接亲掌刀锋呼哨:“前队顶力,右队缓压,左队与某冲!”

    声落,张辽领着七百并州儿郎直接脱开大阵向白饶的旗帜杀去。

    看到这里,那吕布帐下暂归中营的高顺顿时惊目:“以弱力搏死拖贼,好胆气!”

    一息赞叹后,那接替张辽的侯成飞骑转战,但瞧五百并州骑好似飞羽箭似的环射整个黄巾贼前阵,只把贼兵射的抬不起头,趁着这个机会,侯成归阵,让后重掌大旗,呼声:“稳住,稳住!”

    这么一来,阵旗突换,却无军心之乱,足见侯成的能耐比之张辽上下不错,可是侯成善骑略,纵然他能够掌旗,却不能像张辽那般真正的发挥阵战的精髓,也就片刻,高顺已经看出侯成与张辽的脱节,更为甚者,那张郃已经彻底拖战破杀于混及相连的苦唒旗列,至于张辽那七百兵卒…已然越过叔计思,来个釜底燃薪,断绝后路。

    为了不让刚刚打出的局面因此而转变,高顺无顾身份低微,他一声强呵,便领着魏越、成廉这四百余归属吕布的弟兄前冲越位,顶在了侯成的旗列前。

    瞧此,侯成大怒:“高顺,你要作甚?”

    只是高顺知道轻重,就算事后被惩处,可如果能够保住胜利,那他高顺就是死也值得。

    在这样的信念下,高顺不顾侯成的反应,直接呼哨:“杀!”

    一声鼓舞后,以高顺为阵锋的魏越、成廉二人身顶数百贼兵的咆哮,硬是杀奔上来,后面的兵卒儿郎们三三为队,枪锋刀刃齐出,只把贼人当做枯枝败草,仅仅两合不过,刚刚被侯成拖沓下来的阵像再度夺了回来,并且高顺这么一搞,侧翼方向的张郃直接腾空边翼受贼压的情况,明显缓出后力。

    至于相隔几十步位置守在大旗处的侯成,他再看到这一幕后,骤然明了高顺的意思。

    “好家伙…果然是个悍将统阵的种!老子记下你这个事了!”

    情恨难分,唯有侯成的刀锋接连前扑侧斩,将些许漏网难逃的小贼给送入地府。

    与此同时,在阳平方向,刘备率领三千人马飞速赶来,经过几十里的奔进,这刘备所属兵卒皆气喘吁吁。

第三百三十四章力挽狂澜8

    只是刚刚落脚的刘备还未喘匀气息,那卢植放在南向地界巡哨查探的斥候长便匆匆来见。

    “大人,小的辰时探察魏郡地界有贼军行进的迹象,粗略估计,至少数万!”

    听到这话,刘备再一估测境况,心中骤然惊蛰,一息缓力,刘备冲张飞、关羽道:“恩师他数次告诫某南界地带的关键,现在贼兵已经从邺城西向东入中杀,可想其意何在?”

    对此张飞微微皱眉,那俊俏的面皮好似挂霜般蒙上一层薄怒。

    须臾不过,张飞道:“贼兵转向破击河北、河南通连郡县,一旦得手,则河北冀州将为孤地,至于兖州、青州方向,贼兵起伏不定,官家难以脱手来助,介时河北必定沦陷!”

    “翼德所言不错!”

    关羽也从旁接腔:“当年某行走于江湖,接事讨生,凡有后言落帐者,皆为暗谋种,一旦遭遇此种情况,则必须后起勃发反制先手,否则必定深陷危机中!”

    一时间张飞、关羽全都说出自己的心言,这刘备眉宇舒展不定,足足半刻,他骤然沉色:“既然贼兵大势在前,吾等虽然疲力,却也只能以后劲反搏一招!”

    “吾等也是此意!”

    关羽、张飞附言。

    再看那斥候长,他早已接到卢植的飞书,按说刘备应该在此驻营歇脚一夜,让后派游骑向西南方向巡查,以寻机出战贼兵,驰援内黄县,可刘备刚刚的意思却是立刻出战,这明显与卢植的将令有些不合。

    于是乎斥候长犹豫道:“大人,将军有令,要让你在此稳战!”

    奈何刘备是什么人?那是胸怀大志、囊括天下的英杰,越是这般的人,那都是想旁人不敢想,做旁人不敢做,虽然卢植的战略以沉稳为主,可在贼风日渐强烈的局面下,对于这次南进破贼助战的机会,白身出旗的刘备必须把握住机会,哪怕是拼的九死一生,他也要冒险一试。

    正是这般想法作祟,刘备沉声于斥候长:“恩师有言于某,某怎敢不行?只因贼兵突兀战风紧急,某犹豫不得,所以某这就率部南进内黄县,以出杀贼种!”

    “这这…这…”

    斥候长一怔,连带着卢植调派归统于刘备的两名营列司马也都皱眉。

    “刘大人,你这么做似乎不合适吧,如若战风出祸,引发战局大动,那个罪责可不小,吾等难以肩负!”

    听到这话,刘备还未开口,张飞已经拨马上前笑语:“司马大人,从古至今,沙场搏战讲究兵贵神速、战机夺力,吾等从馆陶县飞速赶紧来此,想必那西南界的贼兵定然不知晓,以贼人不知的利处突兀奔袭,这等上乘计略才是破阵的关键!”

    “可是卢将军有令,吾等…”

    这营司马还想说什么,张飞笑脸骤沉,连带丈八蛇矛槊锋已经横提抄起,浮在营司马面前,仅仅瞬间,张飞所释放的威势和杀气让营司马的坐骑受惊踏蹄。

    “机会就在眼前,如若不抓,稍纵即逝,悔之晚矣,况且还有句俗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想必二位营司马比在下清楚!”

    话有威逼,刘备淡色无边,剩下的关羽也是扯缰绕后,大有断行的意思,这么一来,二位营司马觉察不妙,须臾不过,那开口的营司马赶紧道:“刘大人高谋远虑,在下自当不如,只是在下负命在身,如若卢将飞书来察,此处无应,岂不是给刘大人寻来外烦,所以在下以为,即刻起,将交兵于刘大人,某仅带领本部部曲驻守阳平,以周转接应!”

    “这…”

    刘备听了营司马的话,面有犹豫,实则他心里甚是心悦,可营司马早就看出这义军中的关羽、张飞乃是悍种也,刘备也是骄纵英杰者,这样的人受恩卢植,功过如何,根本不是他这个低级官军可言,倒不如卖刘备一个情面,真要日后出了问题,他也能够借故摆脱罪罚。

    于是乎,营司马硬声驻守,以作接应,刘备推辞不过,便代为掌令,至此,卢植调拨的两千剿贼兵卒彻底归掌于刘备。

    旋即,刘备以步弓手张飞为左司马,马弓手关羽为右司马,族兄刘慎为掌旗主薄,稍作准备,刘备便带着三千人马浩浩荡荡向内黄县赶去。

    反观那营司马,直到此刻,他才算长长出了口气,一旁的斥候长瞧之,道:“营司马大人,您方才怎么会突变话意?万一将军怪罪下来,吾等该怎么办?”

    “怪罪就怪罪,总比被那两个悍种宰了强!”

    营司马心有怒意:“这刘备…负名高族,受教育将军,仗着弟子之名无顾某的话,简直可恶,况且西南界的贼风甚是凶猛,张宝更是张角座下的悍种,他要冒死寻战,某就随他去!”

    唾声落地,营司马领着几十名亲兵转首进入阳平城。

    时至傍晚,天色昏黑,哪怕内黄县已经火把燃灯,以备夜战,那西门荒野方向的贼杀战还未结束。

    远远看去,张郃从左,张辽突进,高顺压右,这堪称完美的搏阵之战如影随流,不断的闪烁过内黄县城头繁揿的视线。

    在此之际,繁揿纵然没有参战,可是他的后脊已经被冷汗给浸透,究其缘故,乃是繁揿很难想象,如若没有赵范、丁原这两只精锐援军在此,怕是内黄县已经被数万气势汹汹的贼人给踏成平地,其中的男女老幼就更不用说了。

    “唉…天命,这都是天命也!”

    不觉中,繁揿叹息惊语,随后他急声道:“立刻通传全城,务必将所有粮草集合起来,供给豫州军和并州军!”

    对于繁揿的这般交代,县中笔吏有些不堪:“大人,咱们几乎断粮,勉强一日一人一干,如若这么做,怕是城中的百姓要饿死半数啊!”

    “饿死就饿死吧!”

    一言哀心,繁揿也算看透形势:“与其被贼人全部杀死,能够活一半已经是本官的期盼,现在那豫州军、并州军血战贼人数个时辰,力疲乏累,若无饱腹之食,今夜贼兵来袭该怎办?”

第三百三十五章力挽狂澜9

    话到这里,笔吏不再犹豫,当即转身去备夜食。

    再看豫州军、并州军的旗列,随着张郃、高顺、张辽三部相互交错拱卫前突,此时的张宝前阵硬是被捅出口子,这么一来,张宝必须亲掌黄巾力士精锐顶战,让后由左右翼的黄巾道徒兵包抄,以此来稳住态势。

    但是人非草木,纵有战意悍骨撑身,却也耐不住力泄之际,况且从午时过后到现在,不说黄巾贼远道突袭赶来,单单豫州军与并州军两支精锐悍卒之列已经满打满算鏖战六个多时辰,在这样的情况下,张郃、张辽那些个将领多为闷着一口气,从他们干裂的面皮、血迹污黑的甲胄可知,他们已然撑不了多久。

    这时,那朱灵行环阵掠杀,试图为张郃再争取机会时,那朱灵的坐骑竟然于阵前卧马,这可把朱灵吓的不轻。

    一记滚身,后跟的亲兵硬是强行拖救,方才让朱灵在黄巾力士的乱刀下捡回一条命,否则今时此刻就是朱文博的西归之际。

    也正是这般情况出现,那张郃看着万人列阵蓄力的贼阵,他终于知晓人势当真比不的战势,为了不让麾下兵卒空白丧命,张郃只能速速令各队缓和攻势,并且以号角传音。

    相距半个战场的后方位置,黄忠与吕布几乎等到发狂,可是战机不得,贼势不减,己方险有僵持落弱迹象,这种种的状况都让黄忠与吕布忍无可忍…却还必须得忍。

    “混账贼种,当真气煞某也!”

    心气憋涨的黄忠唾口大骂,至于一旁的吕布,他双目放光,死死盯着战场,眼下他多么希望张郃、张辽这些冲阵鏖战的官列能够破开贼阵一角,只需贼人半刻功夫的乱象,他们便可携杀意直扑黄巾道旗下的张宝本阵,可惜张宝防守沉稳,加之数倍于官军的后援之力,吕布连这个丝毫的机会都看不到。

    这么一来,哪怕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却也不能独自逞强妄为,否则没了杀招突袭的官军就会成为一只越来越疲弱的豺虎,只等最后力泄,被一堆山狼吞吃。

    僵持候待中,一阵阵的突兀号角从战场方向传来,黄忠以为机会来临,正要扬刀呼杀,结果却发现张郃的阵旗竟然开始缓撤,这下黄忠蒙了。

    “如何会这样?”

    一旁的吕布沉声观望,一息过后,他道:“将已竭,兵已衰,今日没有机会了!”

    与此同时,在豫赵旗下的赵范、戏忠等人也看到这情况,身为自己最为得意的掌旗将领,如果张郃自己都要撤,那情况绝对比赵范看到的更为惨烈,于是乎,那戏忠快速一琢磨,道:“公子,是某失算了…那黄巾贼首张宝数万大军压阵,实在非一时可破!”

    听着这话,赵范心中不甘,他转望并州旗下,那丁原率领最后一支骑队进退不定,似乎也在犹豫,可赵范非暴混种,他需要胜利和威名,却不能空白耗费麾下的从者将卒性命。

    须臾之后,赵范紧咬牙关,道:“撤!”

    有了这般应允,那戏忠立刻呼声其后的武吏傅彤,傅彤立刻着人擂鼓鸣号。

    阵中,张郃听得这股子回应,几乎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下,不多时,张郃亲自压后拖战,朱灵等从骑列与陈到等步卒阵全都缓开杀势,并且张郃还不忘侧翼方向齐头并进的并州军张辽、高顺两部。

    一通号角呜呜,张辽、高顺看到豫州军竟然收了战势,那张辽心躁满满,奈何战况众人皆看在眼里,仅仅顷刻的犹豫,张辽与高顺只能跟从缓撤,否则没了豫州军的支持顶力,张辽、高顺就会成为孤军,但凡黄巾贼有丝毫的反扑,他们就要受追围战,直至战死!

    再看黄巾大旗下的张宝,面对官军的力竭败落,他欣喜不已。

    “官儿种们已然弱势,就这些能耐,还谈什么天道气运!”

    狂妄大呵中,张宝挥舞道旗下令全军跟进,追杀官军,誓要借着这个机会将内黄县连同豫州军、并州军一并拿下。

    可话说回来,官军鏖战数个时辰,将卒疲力不堪,此为常态,这黄巾贼也是同样,细眼看去,也就张宝本阵前的黄巾力士尚且大势精锐满满,左右两翼的黄巾道徒兵几乎失去杀招,无非是跟着大众旗向来回奔走,抄刀干嚎,却没有再拼杀的劲头。

    在这样的情况下,帐参叔计思赶紧飞骑冲回。

    “地公将军,战到此刻,各棚头领兵卒疲惫不堪,如若继续强行追杀,那官军殊死力战,哪怕能够被将军消灭,可将军麾下这几万人马,怕是半数都得损耗…这么一来,介时将军西出并州的计划定然会受到影响…”

    面对叔计思的劝说,张宝再看看远处的各棚列头目故作拖延不前的战况,他心中气怒不已,却也真的不敢冒险。

    最终张宝狠声道:“此番本将开恩,与那些官儿种多活一夜,明日一早,全军冲击,扑战内黄县!”

    入夜,赵范与丁原分别驻营内黄县的西门、南门两个方向,那县令繁揿带人将做好的饭食送来,由于白日拼命力战,两部兵卒全都饥饿满满,这么一来,赵范与丁原全都没有拖沓,全都应允收下。

    只是在吃食的间隙,赵范、繁揿、丁原三人立身城头远望,那黄巾贼的帐列足足蔓延十多里,在这样的情况下,赵范直接道:“繁大人,如果明日战况依旧不利,战势难开,则内黄县必破,所以不如趁着今夜的功夫…速速放百姓向北逃命!”

    冷不丁的听到赵范的建议,繁揿沉思不定,倒是丁原开口:“此时放百姓出城,贼兵的探子定然能够寻到,如若贼兵来个半夜突袭,内黄县百姓受袭散乱,定然会影响军心!”

    “那丁大人以为如何办为好?”

    赵范沉声:“白日里,本官与帐下主薄仔细着虑以图速战,可惜这地公将军实力悍然,非吾等能够弱势反杀,在这样的情况下…本官说句扰乱军心的话,明日一战,豫州东府营的胜算不足三成!”

第三百三十六章力挽狂澜10

    对于赵范的直接,丁原明显怔住。

    可要是细心估算,丁原的想法与赵范明显不同,至少他是行伍中人,很清楚将者为上的道理,现在贼兵势拖强逼,丁原可不能像赵范那样胡言实言直言,故此丁原没有接赵范的话茬,稍作思量,丁原冲繁揿道。

    “繁大人,虽然战况发展不利于吾等防御,可是因小失大的做派切莫行之,否则黄巾贼一屠势起,这内黄县破不破暂不可知,吾等兵卒必定空耗此地,介时贼风四川,馆陶、清河一线的卢植将军也会受这里的惊变而动摇军心,所以繁大人一定要三思而行!!”

    一通交代完,丁原抱拳礼示,让后转身离开。

    身旁,从头到尾看着丁原刚硬做派的赵范眉头紧锁,不知再琢磨什么,至于内黄县的县令繁揿…虽然他是内黄县的首官,可不知为何…时到此刻,他已经被两个外军将领给压制,这么一来,繁揿自己反倒没了主意。

    当繁揿迟疑不定中,赵范似乎着虑出头绪,让后他冲繁揿开口。

    “繁大人,丁大人有他的考虑,本官也有本官的考虑,既然现在本官与丁大人不能合力一处,那内黄县的百姓去留如何,当在你的决断,所以不管放不放百姓北逃…在今夜子时前,您必须着人与本官一个信儿,如此本官也好与众部从商议!看看能否防范贼人夜袭之际派出人马护送!”

    “这…这…”

    繁揿善政长才,却非军略高者,且赵范与丁原明显有不对味儿的战杀意思,使得他陷入急躁的境地,一连结巴数个‘这’字,足见繁揿到底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心气。

    只是之前繁揿与赵范的印象不怎么地,这赵范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主,现在他留战此地,不过是看在内黄县数万百姓的面子上,至于繁揿,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繁揿被张宝挂在大旗上当做人肉干风吹,怕是赵范也不会动一下眼皮子。因而不等繁揿开口,赵范已经转身离开,这让繁揿心中急躁不堪,却也只能自吞闷气。

    回到营地,赵范速速召集戏忠、任峻、田丰、张郃四人议事。

    “公子,经过白日一战,在下说句长贼人气势的话,那地公将军张宝当真难对付!”

    那张郃踌躇顷刻,撂出这话,赵范听了,眉头紧皱,想来也是心躁。

    为了不让尴尬的气氛一直存在,那戏忠开口了:“公子,此战一败,非儁乂之过乃是在想谋划有漏所致!”

    “先生,力战无果,怎能是你的错?在下…”

    张郃赶紧接腔,结果赵范沉声:“事已至此,无所谓谁的过谁的错,关键是今夜与明日该怎么办?”

    一言落地,众人息声,稍作思量,赵范看向任峻:“任老爷子,咱们的粮草状况如何?”

    “公子,以各队兵卒力战的疲乏状况,粮草耗费比之正常行军要多一倍数,且今个内黄县的备食也让某仔细暗察一番,这内黄县已经断粮,顶多两日,内黄县必定生乱!”

    听到这话,赵范脱口:“那个繁揿到底是什么脑子,城中的百姓没有吃的,他还与吾等送食!”

    “公子,繁揿乃是示好公子您和丁原丁大人!”

    戏忠看到透彻:“现在几万黄巾贼就在西面驻扎,但凡一股浪潮来袭,内黄县必定鸡犬不留,这繁揿北出无路,东逃无地,南面过河入豫州,他又没有那般能耐,如此几面死路下,他只能求着丁原和公子您!”

    “求又何用?小爷又不是神!”

    经历今个的血战,赵范才算明白,他这些耗尽豫南诸郡县之力,外加耍诈陈王、高靖、何苗等人钱粮凑出的东府精锐真的不过尔尔,在张宝的数万贼兵前,当真有股子山狗战豺狼的怯弱疲惫感。

    须臾缓息,赵范看向张郃:“儁乂,我现在不听什么天道气运,道法玄术,我只想知道…如若黄巾贼来出击,你能够率部与战多久,破阵的机会有多少?”

    “这…”

    张郃被问个正着,他足足沉默片刻,才道:“公子,白日一战,东府营损兵千数,剩下三千人马,加上丁原的部列,大概也就六千不到,这么看来…”

    “不算丁原的部列!”

    赵范又撂出狠话,一时间,张郃直接蒙了:“公子,以东府营三千人马顶战黄巾贼三万大军,这般…”

    “儁乂,事难如登天,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啊!”

    伴随着赵范心话落地,张郃一念转之,道:“公子,两成机会,在下有两成机会斩败黄巾贼种!”

    对此,赵范微微点头,让后他看向戏忠:“戏老哥,从现在开始…我心里有两条路,其一,速速拔营北撤,其二…”

    “公子,某就算是竭尽全力,也不会让公子选第一条路!”

    这戏忠堪为人精,加之白日里三合斗战贼种,戏忠当时大势在握,杀招暗藏,只为破了张宝的道术气运,就算白日里有所失误,使得黄忠、吕布这支精锐未能得手,可戏忠若是让赵范在此大败,那他之前的一切谋划就全都付之东流,身为谋者,一旦得到这种结果,后果不亚于坠名打脸,所以戏忠一定不会让这事发生。

    当戏忠自断后路与说赵范时,那田丰忽然灵光闪过,让后道:“公子,眼下的战局都是贼人势大所致,可我们为何不借着贼人势大的情况来个反其道突战?”

    “田老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范一怔,饶是田丰细细说:“公子,人心骄纵,此乃本性,就连志才兄白日里的败落也是受傲心作祟,这么看来,那贼人张宝必是如此?”

    虽然田丰的军略不如戏忠,可在谋见人心上,生性刚直的田丰反倒比戏忠有了一丝优势。

    听到这话,戏忠仅仅瞬间的转念,便知田丰的意思,于是戏忠笑言:“元皓兄,幸亏你点了某一瞬,否则某还执着于军阵大略以战强贼!”

    “不敢不敢!”

    田丰抚须淡色:“志才兄是心力憔悴,只为公子大胜而谋划,已然入了当局者迷,某这是旁观者清也!”

第三百三十七章力挽狂澜11

    几句浮话落地,戏忠冲赵范抱拳:“公子,某已有破贼之计!”

    与此同时,在并州军列的营地,那丁原沉思不定,面前张辽、侯成、吕布三人待身。

    “大人,战事发展到这一步,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况且内黄县不过一小县,拼死力守无意义!所以属下斗胆,请大人北撤,汇合卢植将军,让后再行反战杀贼!”

    侯成出言,张辽立刻开口:“大人,不可,我们已经与贼人拼到力竭,我们累,贼人也累,况且那豫州军都没有撤,咱们要是撤了,岂不是落下不义之名!”

    “某与文远一道想法!”

    吕布也开口:“白日里,战事熬拖,未有机会,否则某与那黄忠双锋速出,定然可破贼兵本阵,杀地公将军张宝于乱战中,只要张宝死了,那数万贼兵就是蝼蚁种也!”

    对于吕布的强势话,丁原扫眼一瞟,吕布骤然感觉自己太过冒失,便息声低头。

    这么一来,丁原的军务商议相比赵范就冷清甚多,除此之外,白日里一战,丁原看出黄巾贼大势,起初他想着立功再见卢植,好搏个名声,可现在估摸去,怕是这个功劳不好得,于是乎,为了接下来的路能够好走些,丁原最终沉声,道:“今夜各营兵卒带甲持刃歇息,明日一早,观情再战!”

    听到这般模糊话,张辽仔细一琢磨,他便嗅到丁原想要撤离的深意,可是丁原面色很难看,身为下属,如果太过分,那必定找嫌弃,最终张辽也息了声。

    深夜,黄巾贼营列中,那张宝正在帐中卜卦,虽然比起张角的道行,这张宝错的太远,可好歹他懂些天玄地术,大约个把时辰后,张宝的脸色越发难堪。

    这时帐外入内,张宝抬头看去,乃是叔计思。

    “将军,您如何还不歇息!”

    面对请话,张宝沉声:“怪哉,着实怪哉!”

    疑声中,张宝将叔计思引导卜卦案前,叔计思低头看去,张宝道:“白日里本将的天术无果,算是那官列命不该讲,怎地今日卜算明日战时何在,却迟迟未果!”

    品味张宝的话,叔计思犹豫一二,道:“将军,非小的涨官家的气势,这明日的战况,恐怕真的不好说啊!”

    “什么?”

    张宝沉声,叔计思依旧是拖沓不定意思,也就同时,旗令使白饶来报。

    “将军,大贤良师着人来令了!”

    闻言,张宝立刻放下手头的卜卦结果,上前接听,待白饶念完大贤良师张角的令事,张宝心脏三分。

    “兄长他让某速速转兵西进,这是为何?”

    疑思不定中,叔计思接腔:“将军,冀州城围攻数月不破,河北西界也僵持在邺城、魏郡、内黄一线,与其这般拖沓不定,难以扩大战局,倒不如突袭并州,只要拿下并州北界,连横太行山脉,这整个黄河以北半数州县就会落入黄巾大旗之下,想来大贤良师也是看重这般结果的优势,方才令你速速西进!”

    “可是官家就在内黄县驻守,这一颗钉子不拔了,一旦本将西进,那些官军北进驰援卢植老儿,兄长他不久压力更大?”

    张宝顾忌张角,可在张角那边,他反倒顾忌的是黄巾天道迟迟不落的隐患。

    在张宝忧虑不定时,广宗黄巾大营,立在云层观望,二十万黄巾贼连营无边,说是隔绝冀州整个南向通道也不为过,其中数丈高棚的大列营下,张角便斜身在此。

    帐中,张角端坐法坛铺垫前,望着面前的天道旗坛,他沉思静默,细眼瞧之,这张角的气色比之年前差了太多太多,旁的不扯,单单那满头的白发就像枯草似的疯长,也亏得张角身着道袍,外罩金甲,怀挂浮沉,否则必定被旁人当做贼儿流民种。

    将至子时三刻,张角突然睁开眼,随即他像遭受了什么惊吓似的赶紧起身,结果由于速度太快,险些没有站稳,直接踉跄,这下可把内帘前的道从法使、号大计的俞春给惊住。

    但瞧俞春匆匆上前搀扶:“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面对问话,张角急声:“快,快扶我蹬望星楼!”

    听此,俞春不敢拖沓,立刻扶着张角向外走去,出了大列营帐,登上旁边的望星楼,张角抬头看天,约莫半刻不过,一道流星从东向西划过。

    看到这里,张角掐指一算,顿时叹气,身后俞春狐疑不定:“师傅,您到底怎么了?”

    “气运已到,命数将断也!”

    一言哀声,俞春吓的赶紧跪地叩首:“师傅,您怎能说这话,那汉庭老种们妄为无度,阉人作祟,权臣当道,百姓流离失所,天下灾起连连,在这样的情况,唯有黄巾可救世也!现在大事未成,您怎能出此哀言!”

    奈何张角中年游离,寻学天道术法,现在他以气运起事,可惜战时仓促不顺,从年初至此足足半年之多,自己还困在河北大地,用他的气运之道来言,这边是蛟龙卧水落浅潭,难入云龙风明路。

    此刻,象征着气运之迹的流星更激心西去,这无异于表明…张角苦求一辈子的天道已经断裂。

    只不过天时轮回,难说万千,这张角卜卦算的此刻天象,原以为就此结束,不成想在自己的青气之迹划过夜幕后,又是一颗追星西出东越,消失于眼帘中。

    对于这般意外,张角茫然了,他掐指再算,却无丝毫的心卦果出,若非大计俞春从后提点,怕是张角要懵在此地。

    “师傅,师傅…”

    连声叫唤,张角回身,随后他缓缓转首看向俞春:“你说…气运之道可有吞煞?”

    “额?”

    俞春顿语,毕竟他只是黄巾道徒,护行张角做法的法使也,对于那些可窥天机的术法,俞春连张宝都比不上。

    一时间,俞春无应,张角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只能哀叹一声,让后往下走去。

    回到帐中,张角再看之前的水卦盘像,此时已经明显有变,可是人都有贪念傲骨,不同的是多与少、强与烈。

第三百三十八章力挽狂澜12

    这张角耗尽半辈子的时间来做一件事,哪怕他已经猜到不可为的天命结果,却耐不住为人本性下最初的执念。

    须臾思量,张角冲俞春下令:“你速速传令各棚,务必在辰时前收拢百名童男童女,与老夫施道!”

    听到这句话,俞春直接惊蛰:“师傅,您要做什么?”

    饶是张角并不多做解释,反倒说起自己的过往:“人这一辈子总得有个念想,老夫求道问天几十载,更得南华老仙人梦中指点,倘若这般无痕的离去,岂不是空举黄巾天道的大旗?所以老夫要再试试,哪怕只能求来一年的运势,那老夫也能在汉家的祖史中留下重重的一笔了!”

    末了张角面色突然转沉:“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与老夫做好这件事,如若麾下诸列棚将头领有所异议,敢妄言者,立斩不饶!”

    俞春感受到张角的杀意后,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让待心口的气息缓出,他才匆匆离开。

    半个时辰后,这广宗黄巾大营内,已然歇息的诸多棚目头领、先锋们纷纷被张角的做派给惊住。

    俞春道从法令的帐中。

    先锋司隶、旗主掾哉、棚目头领雷公、浮云等十多位主要将领全都齐聚。

    那雷公白日里才带人冲杀冀州城南门,以作试探,现在又不得歇息,他明显有些暴躁。

    “俞春,近来大贤良师也不下令全体进攻,就这么与冀州城拖延对峙,时间久了,咱们的粮草和军心就要消耗干净!”

    面对这些说辞,俞春根本不应,他道:“诸位头领,大贤良师近来求助天道术法,以得大胜,尔等身为忠心从人,自当全力鼎助!”

    “法令使大人放心,吾等一心一意跟从大贤良师,绝无他想!只是法令使大人深夜聚召我等,可是有何要事吩咐?”

    张角帐下道旗旗主、掾哉粗声发问。

    对此俞春点点头:“掾哉旗主所问正是某召诸位来的原因!”

    旋即俞春将聚的百名童男童女的事告知面前众人,可是面前的众人顿时变色沉然,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但凡需要童男童女的事非危必难,而张角又是从学道法天玄之术的人,现在这个当口…怕是有什么大事。

    一时间,这旗主掾哉有些发蒙,就连嗓门震天、冲锋甚烈的雷公也息了火。

    看到众人全都不吭声,俞春面色愈发阴沉:“诸位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危风暗起面前,尔等要退缩否?”

    “不不不!”

    掾哉赶紧解释:“法令使大人,非吾等不言,乃是在这个时候聚得童男童女,这事可不比攻破冀州城要容易,哪怕是从各棚列随军民帐收拢,恐怕也是百里无一!”

    关于这些话,俞春心里也明白,虽然目前的广宗城外有足足二十万的黄巾道徒兵,加上跟从的民众百姓,少说五六十万人也有,可是换个位置想,大灾战乱之年,这些孤苦可怜的逃命种里…不少人都已经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根本别想着谁家有童男童女,再者言,就算有…让各棚目头领去派人聚召,一些灾人流民也不会应,毕竟是自己的娃,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得叫出来,如若闹得太过分,保不齐自己就先乱了。

    奈何张角心志定下,道法坛旗全都在准备中,俞春不能不应。

    须臾思量,俞春沉声:“诸位,事到这一步,乃是你我都不想看到的…可是天道大业,如若没有牺牲,那更是不可能,所以某只能拜求诸位!”

    一话一礼,颇为让人惊蛰,那掾哉瞧之,没有在说什么,仅仅道了一句遵命便离开,紧接着雷公、浮云等棚目头领跟随同行。

    殊不知,那掾哉出了道从法令使的大帐后,心中已经犯嘀咕。

    “常年俗理,但凡以童男童女做法施术,则都是危险万千、苦难连连的境地,现在俞春竟然敢出此言,绝对是大贤良师要做什么抗逆之为!”

    “旗主,照你的意思…咱们是做还是不做?”

    身后的亲随喽啰头目低声发问,掾哉琢磨一二,沉声:“暂且回营,明日一早看看情况再说!”

    再看张角,或许是他冒险施术的行径危险到自己难以招架,当一切事务准备一半时,张角心中愈发不安,于是乎,他召来自己的亲从护法,一通交代,这护法飞骑冲向平原地界。

    将至辰时一刻,这护法飞骑入了暂守平原地界人公将军张梁大营。

    “人公将军在上,天公将军急令相传!”

    面对突兀来传的令书,张梁明显意外,他速速奔下帐阶受看令书,一眼过后,张梁脸色大变,一旁的先锋头领青牛角武震开口:“将军,大贤良师说什么了?”

    “大贤良师令我速速结战此处,让后率部赶赴广宗!”

    张梁沉声与说,先锋武震品味话意,道:“将军,现在南面的高唐县新进一支青州来援的兵马,北面也有打着袁家旗帜的散骑列,加上冀州的曲义,这三处火患如果不平,只要您敢离开此地,则平原、安平国乃至渤海等地立刻备官家重新夺回,掌旗反战!”

    “某自然知晓这些情况!”

    张梁心有急躁:“可是吾兄行事从未有过这般紧促,唯一的解释便是吾兄有难,一人不足以掌控!”

    “这…”

    武震面对张梁的困顿和时局下的难解,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帐外急号通报,张梁应声允之,让后前阵的旗哨官裴元绍在亲信喽啰带领中进来,那裴元绍入帐跪地,急言:“人公将军,卯时一刻那会儿,高堂县的官军主动出击,进犯南营前哨大营,现在这会儿…南营先锋周仓已经带人接战!”

    听到这话,张梁顿时大怒。

    “官家狗种,竟然敢突兀来袭,他莫不是以为本将拿不下小小的高唐县!”

    斥声落地,裴元绍心胆受惊,直接缩头候命,须臾不过,张梁目瞪武震。

    “本将与你五千兵马,速速冲援南营,务必将那高唐县的官家狗种给留在阵前,随后一鼓作气,冲杀高唐县!拔官旗,斩官狗!扬我黄巾天道之威!”

第三百三十九章力挽狂澜13

    “属下得令!”

    武震粗声一语,旋即与裴元绍匆匆离开。

    再看高唐县北二十里处的黄巾贼道东军大阵的南营前哨大营,此刻,受命大将军何进北出邀功的袁术正亲自带着三千人马来战。

    远远看去,袁术以纪灵为先锋,桥蕤为中旗将,气势勃发如浪翻滚,直扑那贼营的营门。

    “杀!”

    先锋队中,纪灵以三百精骑为依托,横冲杀击,根本不把黄巾贼种们放在眼中,其后七百步卒左右列阵为羽翼,相互拱卫,不知道还以为纪灵率兵数千。

    反观贼兵阵列,初时哨长巡防,并无将高唐县的兵马放在眼中,毕竟已经一个多月对峙无战,况且这南营前哨大营内足足有万余黄巾贼,加上之前豫州地界败落波才的余部北逃聚旗在此,那小小高唐县内的几千官种不过尔尔,说是家犬狂吠也不为过。

    只是老话同样说的好,不叫的狗咬人,这高唐县虽然以弱势姿态被黄巾贼种称呼为家犬,可实际上袁术却有着比之豺狼山虎的贪婪妄为,更为甚者,他也有这个资本。

    自数日前到达高唐县以后,这袁术为了洗刷在豫州剿贼大战中的耻辱,史无前例的竟然听从了的麾下部从阎象、杨弘的军略谏言,在数日的弱力缩首中,高唐县北面的黄巾贼南营前哨大营果然对他放松了警惕,除却偶尔得空的骚扰外,并无太大的出战迹象。

    在这样的情况下,阎象趁着黄巾贼防守空缺的机会,速速请柬袁术出杀击贼。

    此刻,袁术以一战之威彻底抽醒南营前哨大营前阵的贼兵心胆。

    伴随着纪灵的强杀无挡,前阵贼兵已经连丢三帐列,被杀贼人不下三五百,就连哨长也在乱中被纪灵刀斩落马,坠身马蹄之下。

    反观袁字大旗下的袁术,他战甲佩剑着身,偶然那么一瞥眼,还真有股子上威天主的味道。

    “想不到纪灵这一战打的够猛,不错,不错!”

    袁术望战夸赞,身旁的杨弘笑言奉语:“主子,这纪灵冲战如虎,十足的强将之选,有他为主子冲锋陷阵,主子何愁贼人不败也!”

    “哈哈哈!”

    袁术被杨弘的马屁话说的心乐不已:“这话说的好,说的着实好!待此战结束,某必定要重重犒赏纪灵,以扬军威!”

    相比较杨弘的顺风上语,一旁的阎象则全心观望战场,当纪灵连破贼兵前阵三帐阵列后,或许是纪灵战骑速度有些快,以至于后面撑战的桥蕤部从有些脱节,并且南营前哨大营中号角呜呜,烟尘突起,想来是贼兵的主力冲出。

    为了不让纪灵的优势出击被贼兵拖垮,转而败退,这阎象一念转之,急忙上前请声:“主子,纪灵冲战太过猛烈,已经生出阵空拖尾之嫌,加之贼兵大营内烟尘号连,必定是大军来战,在下请谏主子,速速吹鼓发号,让纪灵撤退,以图缓歇,再战杀贼!”

    听到这话,袁术原本笑意拂面的脸直接沉冷,可他看着阎象那股子宁请得罪也不弱惧的姿态。

    稍作思量,袁术重重出了口气:“成安,此番出战乃是你请柬所故,现在掌旗也归你!”

    “多谢主子!”

    阎象得到袁术的应允,瞬间送了口气,让后他急声:“速速擂鼓发号,着纪灵撤退!”

    一声落地,咚咚的军鼓声传出。

    那南营前哨大营前阵处二里处的纪灵正在转骑迫杀贼兵,一记环斩,马前丈长之内的贼兵儿子们顿时滚飞人头,只是不等纪灵缓歇聚出骑锋之势,后方的撤退角令咚咚传来,这让纪灵心躁不解。

    “某以大势强出压贼,如何这般撤退?”

    沉声怒问,却无人可应,加之纪灵忠心于袁术,不管袁术有何令事,他自然不会生出二心忤逆,因此须臾之后,纪灵扬臂持刀立声止战,让后便转骑向后奔去。

    余者部从瞧之,纷纷跟随,至于那负责撑战的后部桥蕤列,在看到纪灵回撤,自然刹住追势。

    片刻不过,纪灵与桥蕤相合,那桥蕤急声:“纪大人,你这是突然撤退,到底所为何故?”

    “主子号角雷鸣刺耳,你难道没有听到?”

    纪灵粗声,桥蕤一怔,回身细耳,方才听到,于是纪灵怒声:“休要啰嗦,速速撤退,否则误了主子的大事,你我可担待不起!”

    声沉如浪,冲身激涌。

    这桥蕤身为副将,纵有万千不解,却也不能抗逆纪灵,于是乎,纪灵与桥蕤合并反向,速速退出原有的杀威优势阵地。

    也正是纪灵、桥蕤速退,使得那闻风赶来驰援战杀官种的黄巾贼南营先锋周仓扑了个空。

    关于这豫州波才麾下头领的勇人周仓,在波才兵败亡命之际,他虽然搏命陈王败落,坠马昏死乱战,可不知是不是黄巾天道护佑,这周仓硬是在溃兵乱贼潮流中捡回一条命,更与裴元绍等一干溃贼东出北逃,原想着入兖州寻泰山贼,暂且安身,可泰山贼孙观竟然大胆偷袭兖州与青州交界的官种,这让周仓、裴元绍不喜,索性继续北出,恰逢张梁率大军于广宗分兵东进,一直扑杀到黄河河道南北诸县,周仓、裴元绍索性入了张梁麾下,且周仓、裴元绍二人皆是虎狼之勇的人像,张梁念在二人勇战豫州官贼的份上,直接与其南营阵帐掌旗的位子。

    此时小小高唐县敢率部北出袭击黄巾大旗,周仓自然不容,三通鼓号聚兵,周仓引兵三千杀来。

    远远看去,那冲至大营前阵处的官军突兀回撤,这让周仓心里不定,哪怕麾下的棚目头领们纷纷叫唤大骂要死战官军,周仓也不容许冒进。

    “周先锋,你小小的官军不过千把口子人,咱们是他们的几倍,为何眼睁睁看着他们撤退而不追?”

    听着身旁棚目头领的叫嚣,周仓怒斥一声:“追战无顾前后境况,只图一股脑的搏杀,此等莽夫作为就是葬送波才大渠帅十多万弟兄的根由,现在某捡回一条命,怎能再行那般混为?你等休要废话,听我号令行事,谁若是胡乱,某这就宰了他!”

第三百四十章力挽狂澜14

    面对周仓的怒威和大刀,棚目头领直接缩了脑袋。

    随后周仓远远的观望官军阵列,哪怕他看不懂官军再搞什么,可直觉告诉周仓,这些官军一定在谋划什么。

    袁字大旗下,纪灵稳住前锋阵列后,以桥蕤暂掌各队,便来见袁术。

    “主子,为何突然下令撤退?”

    对此袁术笑笑:“尔等冲杀力战个把时辰,已经给某找回足够的面子,所以某让你们撤下来歇歇!”

    虽然袁术说的轻巧,可纪灵却不敢这么听,且一旁的杨弘听话听音,转风吹言。

    “纪大人,你回头看看现在的贼兵阵列!”

    闻言,纪灵转头看去,顿时怔住,方才他们已经冲破的贼兵前阵三帐之处,现在已经列满贼兵,粗略估计,至少几千,如果刚刚他们没有撤下了,保不齐就与这些贼兵缠战,以僵持疲弱之力应对势大满满的贼兵,纪灵不敢想后果。

    须臾不过,纪灵赶紧下马抱拳请礼:“主子忧心属下,属下心悦诚服!”

    “哈哈哈!”

    袁术大笑,让后摆手:“罢了罢了!”

    随意寥寥话落,袁术看向阎象:“成安,之前行事,某有事不听你之言,此乃某之过,现在你掌旗行略,处处拿捏倒好,剩下如何,继续由你所言!”

    面对袁术的大权放落,阎象也是备受感动,他以礼回话:“主子,在下身为您的幕僚从人,理应为主子殚精竭虑,主子自言有过,在下万万受不得!”

    “什么受的受不得,你速速行旗令,某倒要看看,这威压高唐,东战河北平原、渤海等地的贼儿子到底有什么能耐,使得那卢植老种畏首畏尾,宛如闷河鳖!”

    唾声不屑,杨弘、阎象、纪灵等人全都听出袁术对卢植的不尊,可身为从者,主子如何做派,他们唯有受之,岂敢妄言指正?

    于后阎象冲纪灵道:“纪大人,这贼兵行战不过一个莽字,因此你要稳住中旗所在,诱击为前招,每听到某之鼓号,你速速转退掠战,由桥蕤后顶杀之,如往复三合,贼兵必定心躁难耐,只要贼兵一入燥心的坑,你直接横杀贼旗所在,则贼兵必破也!”

    听着阎象的交代,纪灵却看向袁术,饶是袁术目瞪:“你这莽夫,看某作甚?谁人掌旗你难道昏耳不清?”

    话到这里,纪灵才算确定此番战事听谁的,随后纪灵重返阵列,待阎象号鼓传出,这位虎狼之将再度纵马提刀杀向贼兵阵列。

    反观贼阵前的周仓,对于仅仅率领数百骑来冲的官种,他心中犯浑不定,速速急思后,周仓留下半数棚列弟兄以备后援,自己便引着部列弟兄迎杀出去。

    与此同时,在平原东向。

    袁绍与曲义合兵一处缓行急战,数日前,这曲义以明出暗回的计略,彻底将张梁散出追战的几万人马绕到头昏,正是这股子自信强战速走来回的能耐支撑,曲义给袁绍留下了善战能战的好印象。

    歇息中,袁绍试探的问:“曲将军,自从与你合兵一处周转出杀贼种,某甚是心快,可比在卢将军的大营中鏖战贼首强上太多!”

    听到这话,曲义哈哈大笑:“本初公子这话是在抬举某呢?还是在暗话某不尊冀州刺史大人的令事擅自妄为?”

    “谬言笑语,万万不敢这么说也!”

    袁绍赶紧回话,让后端起水壶冲曲义道:“曲将军,某是真心钦佩你之军略大才,在这里某也不是浑言,就说某麾下的文丑、颜良二人,此二人骁勇比之将军不弱丝毫,就是操战搏杀掌旗,也于将军难分伯仲,可是有一点他们二人却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将军您!”

    对此,曲义沉笑不断,他快速一琢磨,让后道:“本初公子,你这话的意思可有些多啊!”

    “多么?”

    袁绍笑面不减:“某感觉不多啊,至少某对曲将军的唯一心情便是敬佩,不像你口中的刺史大人,处处掣肘也!”

    在袁术与曲义对话笑语时,颜良、文丑、逢纪等人在不远处的树下歇脚,那颜良观望几眼后,道:“主子为何对曲义那般上心?当真让某怒也!”

    逢纪听到这话,直接低笑:“公骥,主子这是在聚得外力,你休要多想!”

    “外力?”

    颜良眉皱,饶是文丑探手拍了颜良一巴掌:“颜老弟,你那么多多事?主子如何做,那是主子的事,你多嘴作甚?再者言…”

    顿声中,文丑话转逢纪:“先生,这曲义为人骄纵高傲,你说主子如何拿捏下他?”

    “此乃秘密也!”

    逢纪故作打迷,文丑不屑的瞥了瞥嘴。

    约莫半刻后,袁绍与曲义说的差不多,那曲义起身:“本初公子,接下来你以为吾等该往那边行进?”

    听到这般问话,袁绍笑笑:“贼兵追行从南向北,吾等由北返南,定然能够给贼兵一个措手不及!况且河北的战事拖了这么久,卢植将军应该有大战的眉头了!”

    “说的好!”

    曲义对于袁绍的思绪军略方向倍感赞同:“即然这样,那吾等转战南下,过平原,走高唐入清河!顺带以本初公子您的威名,也给某这个冀州将领讨个功名!”

    “好说好说!”

    袁绍很乐意曲义的这般做派。随后袁绍与曲义休整部从,让后率部向南赶进。

    当袁绍、曲义这两部人马合一南进冀州东南方向,袁术率部出战东向出西,赵范、丁原拖战内黄张宝,如若将这些人的战况标记于图,那么卢植定然会发现,时至鏖战河北黄巾道张角的贼战已经在拖沓不定中出现在眉角迹象。

    馆陶大营中。

    卢植听着哨令来报,眉宇紧锁,整个人几乎嵌入桌案上的地图中。

    “将军,一个时辰前,阳平来传,您的弟子刘备率军强行赶赴内黄!”

    对于这条消息,卢植心下一估量,直接道:“玄德善谋有略,勇武仁心,他做什么,老夫放心!”

    哨令得话,直接告退,直接不等卢植再凝神,高唐县来报。

    “将军,今日辰时二刻那会儿,袁术已经在高唐县擅自出兵北进攻杀张梁的南营前哨大营阵地!!”

第三百四十一章力挽狂澜15

    听到这一腔,卢植直接皱眉:“张梁在平原、德州、高唐县等地部署黄巾贼营数座,兵力至少在五万余,袁术仅仅三千人马就擅自突杀,他可真有勇气!”

    “将军,那您的意思?”

    这东向的哨令试探的接话,结果卢植却道:“去把伍琼召来!”

    片刻后,伍琼入帐,卢植直接下令:“你速速带兵三千赶赴高堂县附近观望贼情,具体如何,速速飞骑来报!”

    “将军,莫不是有变?”

    “不好说!”

    卢植感觉有事发生,可真正的状况会是什么样,在没有确切的战报消息传来前,他拿捏不准,为了不让袁术这个高门子弟坏了自己的事,他只能确保现有的鏖战局面不被破坏。

    顷刻之后,伍琼受命出帐,紧接着卢植又召令先锋官皇甫坚寿来见。

    那皇甫坚寿入帐请言,卢植道:“本将与你五千人马,立刻北出广宗,攻杀黄巾贼道张角大营!”

    对于这般突兀的命令,皇甫坚寿明显有些意外:“将军,您怎么突然要动武了?这是不是太过仓促?”

    “本将自有着虑,你休要多言!”

    卢植沉声起身,他来到近前,一眼盯视,皇甫坚寿只能低头受命:“末将领命!!”

    再看张角的广宗大营内。

    自辰时那会儿开始,各棚列营地便陆陆续续的送来童男童女,伴随着那些娃娃的哭声,不少驻守附近的黄巾力士、道徒兵们纷纷扭脸叹息,可惜位置使然,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

    至于清点人数的道从法令、大计俞春,看着各棚首领送来的童男童女人数,他直接皱了眉头,当先锋官司隶带人过来交令时,俞春直接拦住了他。

    “司老哥,你这人数不对吧,几个棚列分拨数额,按照之前说定的数目,你这怎么也得二十童男二十童女!”

    面对这话,先锋官司隶直接沉声:“俞法使,老子可听说…雷公、浮云他们可都没给够数,你这光盯老子…似乎不合适吧!”

    “司老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大贤良师的命令,某怎敢不从!还是说你心有旁想?”

    俞春话意转偏,司隶倒也不计较,他沉沉一笑,道:“俞法使,这两日清河、馆陶方向的官军动静不怎么妙,看起来像是要开战,如果在各棚列强行寻聚童男童女,那些兵卒的随战家属闹出事来了,老子可担不起这个责,所以说…老子只能找到这么童男童女,如若不行,你只管去向大贤良师告罪!”

    撂下这话,司隶转身离开,俞春虽然恼怒,却也不能强留。

    身后的黄巾力士帐卒上前低声:“法使大人,是否将司隶给留下?”

    “罢了!”

    俞春摇头:“司隶说的不错,眼下邺城、魏郡方向的张宝将军已经与官种开战,东面的高唐县也陷入东南方向尔等援军,加上冀州方圆的那些游击种,大贤良师的境况着实不妙!”

    “那童男童女的数目可错着不少啊,就在刚刚,大贤良师已经将法坛备好,只等您送人过去!”

    “童男童女的事我已有计量,无需怯怕!”

    俞春说完,转身向北营方向走去,大概半个时辰不过,俞春的麾下的头目带着千余人马赶回,从那队列中的少男少女看去,人数也有几十个!

    “法使大人,昨夜吾等强行突袭了冀州城南面的几个村县,总算找到这么几十个小儿!”

    “够了!”

    俞春心里估算后,下令:“立刻将这些人送往大贤良师的法帐外候命!”

    半刻后,俞春入帐请见张角,细眼看去,那张角已经身着黄蟒道袍端坐法坛阶下的五行中位,左右的护从道子们各个闭眼诵音。

    “师傅,童男童女已经准备好了!”

    俞春小心翼翼的低声禀告,张角开口:“送入法坛后的道帐,按照五行天罡地煞位,童男通北走西,童女立南跨东,切记,切记!!”

    “弟子知道了!”

    俞春应命,让后亲自领着哭哭啼啼的童男童女向法坛帐后面的道帐走去,片刻后,俞春进入道帐,大眼看去,这道帐乃是多个连帐搭建,在那帐边处,百名黄巾力士赤膊提刀立身候等,看到俞春,站东位的黄巾力士帐目上前。

    “法使大人,请令童男童女入位!”

    俞春点点头,在一众黄巾力士的威逼催促下,那些童男童女进入刻满地符印记的位落,于后俞春退出来。

    只是刚刚撂下帐帘,俞春便听到后面惨嚎连连,想来是守阵的黄巾力士动手了。反观法坛帐中的张角,在那哀声传出的一瞬间,他骤然睁目,聚满杀气怒威的双眼几乎突兀眼眶,并且他手持桃剑,自割掌心以血祭天。

    “仙人在上,弟子张角冒天逆之为,请仙助力,以改黄巾天道…”

    呼声出,威吼立,狂风作,雷鸣现。

    瞬息间,这法帐、道帐几如云雨突入般,竟然地起狂风,俞春赶紧退至帐门跪地请守,余光看向外面,原本晴空万里的天象直接被黑色的浓云所取代,并且那噼里啪啦的雷鸣化作囚蛇蛟影流闪飞转,只把广宗黄巾大营内的道徒兵、随军百姓吓到胆颤。

    “上天显灵了,上天显灵了…”

    在一众呼声中,不管是黄巾力士,还是道徒兵,全都跪地敬畏神灵,更为甚者,有些胆怯种直接被这股子天象给吓昏死过去。

    相距广宗城南向二十里处,皇甫坚寿率领五千精锐速行杀来,远远望去,广宗城上方天黑入夜,雷鸣炸耳,这让皇甫坚寿大惊失色。

    “这是怎么回事?”

    惊言之下,皇甫坚寿的部从校尉王必拍马急出:“皇甫大人,瞧此状况,必定是那贼道在妖言祸行,吾等不可冒进,否则必中贼道之计!”

    对于这般话,皇甫坚寿心有不定,可是那广宗方向的天况实在吓人,于是乎,皇甫坚寿下令暂缓行进,同时速速派飞骑赶赴大营告知卢植这里的情况。

    同样的这般意外天象使然,看似天威作下,以悍万人之心,可张角背道而行,妄为逆天,这本就是断命之故,因而那逆改气运的天象仅仅持续半刻不过,便消散无影。

第三百四十二章力挽狂澜16

    再看法帐中的张角,伴随着天象消失,他仿佛老了十岁,俞春回神,赶紧上前侍奉,结果张角一口老血吐出,让后昏死在地。

    “快快传郎中来救!”

    面对这般突兀情况,俞春心慌呼呵,左右的道从好似丢了个魂儿似的奔出求救,奈何随军郎中赶来一通察看,却说出脉像稀薄命不久矣的燥耳话。

    这下俞春怒了,他一把揪住郎中的衣领子,抄刀架在肩头威逼:“你休要妄言,信不信老子立刻宰了你这妖言惑众的混账!”

    “法使大人莫怒,老朽全力救治便是,老朽全力救治便是!”

    那随军郎中赶紧改口,俞春这才放其一马,也就同时,那张角已经醒来,俞春赶紧上前:“师傅,您怎么样了?”

    “呼呼…”

    张角重重的喘了几口气,问道:“可有张梁的回军消息?”

    对此俞春摇头:“不曾有消息传来!”

    一语顿歇,俞春小声道:“师傅,您这施法请助天运…结果是不是…”

    “唉!”

    张角叹息哀言:“世道将变,天象逆转,老夫将亡也…”

    当这话入耳,俞春心惊如浪涛翻滚,半晌不能平静,那张角也算到气数将尽,便强撑着起身,他冲俞春道:“从古至今,无数帝皇命求天道,可到头来皆为一场空,老夫执迷心向,却同样难处天道的死路也,悔也,晚也!”

    再看广宗城南向数里的荒野中,皇甫坚寿率部歇阵在此,原以为那广宗城上空的天象会持续多久,结果仅仅半刻就消失,这让皇甫坚寿心里大为不解。

    “大人,这是什么情况?”部从校尉王必从旁低问。

    皇甫坚寿琢磨一二,道:“你率领一营人马于后压阵,某亲自去探战,看看那些个黄巾贼到底再搞什么鬼!”

    “那派往卢将军帐前请谏的哨骑还未回来!”

    王必提点,饶是皇甫坚寿沉声:“事变太快,不可拖等!”

    撂下这话,皇甫坚寿率领四千人马向前杀出,王必则领着一营人马从后缓进,以待随时驰援皇甫坚寿。

    至于广宗城外的黄巾连营中。

    那司隶交付童男童女后回帐,前脚刚落地,后脚天象大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司隶心胆惧惊,直到天象重新恢复后,他才算缓过劲儿,稍稍思量后,司隶立刻去寻见雷公、浮云等棚目头领。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司隶发问雷公,可雷公也是老粗一个,怎么会知道?倒是浮云心中有些数。

    这位棚目头领琢磨一二,小声说:“怕是有大事要发生!”

    “什么?”

    司隶、雷公、掾哉三位头领全都是一怔。

    “浮云老哥,你可莫乱说话,依照目前的情况,你这胡言出口,万一被黄巾力士的安旗队发现,保不齐给你一个扰乱军心的大罪!”

    雷公赶紧提点,饶是浮云心里有数:“诸位老哥哥,你说咱们当初为何起事?”

    冷不丁的被浮云发问,雷公几人又是蒙头,仔细想想,似乎是当初黄巾天道号大义为民,他们这些江湖绿林好汉寨落英豪门才响应号召,可是结果呢?糊涂闹战大半年,他们却像个困兽似的被绑在广宗黄巾道旗下。

    约莫一息功夫,那司隶嘟囔一句:“浮云老弟,照你这么说?莫不是大贤良师在胡乱作为?”

    “老弟我可没有这么说!”

    浮云也是老油子,他心里有数,却不能真的说到明明白白,否则出了事,他的脑袋该怎么办?

    “诸位老哥,从昨夜道从法使俞春下令我等从各个棚列营帐下搜索聚众童男童女的事开始,我就心有怀疑,这张角一定在故弄玄虚,搞最后的古怪,因此我想着官军还未大势来战前,抢先出击,如若能够破了冀州城,扫平河北,那咱们之前的心血也不算白费,否则我就带着自己的弟兄离开,重新做个江湖山大王!”

    眼看浮云把话说的明白,雷公、司隶、掾哉全都若有所思。

    这时大营擂鼓号角齐鸣,浮云、雷公、司隶、掾哉四人同时惊蛰,让后各自的亲随喽啰匆匆赶来通告,得知官军来袭,那当职先锋的司隶直接道一声回营,便带着人离开。浮云、掾哉、雷公三人相识一眼,也都各自整军备战。

    法坛大帐内,张角已经知晓官军兵临城下,于是他冲俞春道:“全力出战,务必将官军击退!”

    “师傅放心,弟子这就去!”

    俞春离开法坛大帐,他径直来到前阵,那司隶已经集合本棚帐列弟兄一万人出战,看到俞春,司隶问话:“法使大人,大贤良师怎么说?”

    “大贤良师有令。速速出战,击溃来犯之军!”

    强声落地,司隶皱了皱眉,让后转身呼呵令出,旋即十多个头目纷纷带领本列出击。

    广宗城南向三里外,皇甫坚寿已经列阵立旗,望着连绵无尽的贼兵营列,皇甫坚寿心里倒吸了口冷气。

    “想不到贼兵竟然有这么多!如此某必须得速战速决!”

    刚及话落,皇甫坚寿看到远处有烟尘荡起,让后就出现一列列的黄巾贼兵,旋即皇甫坚寿粗声:“弓弩手列阵备射!”

    一通呼出,从后的千余弓弩手立刻抄起强弩横列三队,以半月式弯弓拉箭瞄准那贼兵,当贼兵行至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后,那司隶与俞春正想着阵前威吓,结果皇甫坚寿这边的弓弩手已经放箭。

    “嗖嗖嗖”

    箭锋脱弓,呼啸而来,这让司隶满口不屑:“小小官军种,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便散射威压,当真愚蠢!”

    之所以这般说辞,乃是官军的硬弓射程大多在一百二十步,贼兵的软杆弓更弱,仅仅一百步,能够射到一百五十步且战力不减的弓弩军,放眼汉庭,也就豫州陈王的弩阵。

    但是皇甫坚寿敢令麾下放箭,那就有十足的把握,一来皇甫坚寿占据上风口,有风速的优势,二来皇甫坚寿本就是骁将,麾下这些弓箭手也都是出于羽林左右五营的精兵,装备精良。因而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下,皇甫坚寿着实打了俞春、司隶的慌脚。

第三百四十三章力挽狂澜17

    伴随着箭雨落阵,司隶的前阵直接哀嚎连连,一些贼兵更是四面撤去,试图躲闪正面的官军箭雨。

    瞧此,司隶惊然失色:“该死的官军种,弟兄们,给老子冲!”

    为了不让这失威的境况扩散开来,司隶急声高呼,于是旗下的十多个头目各领本队弟兄迎着皇甫坚寿的弓箭阵杀出。

    看到这情况,皇甫坚寿当即持刀下令:“弓箭阵后撤,刀盾阵顶补!”

    相对贼兵的胡乱冲杀,这皇甫坚寿的阵列改变迅速整齐,须臾不过,千人重卒以左右羽翼刀盾阵为兵锋,望着快速冲来的贼兵潮流,皇甫坚寿立骑阵眼处呼呵:“稳住,稳住!”

    当贼兵杀冲至三十步时,皇甫坚寿长刀落斩,那刀盾阵立刻侧向交错,让后列身出枪兵,待一个个臂力十足的枪兵抛射短枪,迎面而来的贼兵再度遭受面目之击。

    趁着贼兵攻势大乱,皇甫坚寿一马当先,杀冲敌阵,其后千余刀盾兵浑顶长枪兵跟进,仅仅一合功夫,那贼兵就被皇甫坚寿给破出十多丈长的阵缺。

    面对这般战况,稳守前阵黄巾大旗的司隶惊蛰难信。

    “该死的官种!”

    一声唾骂,司隶亲自提刀冲骑杀出,而俞春观望战况后,眉头紧锁不定:‘官军强势杀出,这等强大…怕是司隶一人难挡!’

    待这股子想法浮现心头,俞春立刻命亲随喽啰传令雷公、浮云等头领来援。

    再看法坛大帐处,雷公、浮云、掾哉等十几多个棚目头领竟然齐聚于此,从他们的情况来看,这些家伙似乎要面见大贤良师。

    只是俞春在与司隶出击迎战官军时特别交代,不准任何人搅扰大贤良师,因此法坛帐外的黄巾力士提刀架路,挡了众位头领的请见。

    “尔等这是什么意思?”

    雷公粗声高吼,饶是那黄巾力士的当值队目沉声:“雷公头领,大贤良师有要务加身,因此他无空召见诸位,请诸位头领回去吧!”

    “官军已经杀来,大贤良师还能有什么要务?莫不是非要等到官军攻破我们的营地,他才会出来相见!”

    “放肆!”

    雷公的浑话惹来黄巾力士队目的大怒,一声相斥,那黄巾力士队目已经提刀威慑:“雷公大头领,请您注意自己的身份,如若继续不尊,休怪小的不讲情面!”

    由于之前浮云已经暗话撂出,现在雷公这些人全都厌倦了张角的围战境况,因而在黄巾力士队目威出时,雷公的牛脾气也上了头。

    “怎地?你还想冲老子动刀?”

    狠声反冲,黄巾力士与众位棚目头领的立刻进入尴尬的境地,眼瞅着双方真要动手,又是一声沉呼传来。

    那黄巾力士队目大眼一瞧,赶紧立身请言:“人公将军!”

    四字落地,雷公等头领转身看去,原本应该在平原、安平、高唐等地的东界黄巾头领之一的张梁竟然回来了。

    看着张梁面色阴沉、风尘仆仆的模样,雷公等人直接泄了气。

    “怎么回事?”

    张梁快步近前怒声,雷公赶紧道:“没什么?在下就是想见见大贤良师,问问接下来的战阵方向,否则一直这样驻守不出,弟兄们的兵锋已经磨的差不多了!”

    听到这话,张梁没有搭理雷公等人,而是直接快步入内。

    来到法坛帐中,张梁快步走到张角的卧榻前。

    “兄长,您这是怎么了?”

    对此张角睁眼,道:“你总算赶回来了!”

    “兄长,我一接到您的令书,就心感不妙,现在看来…您该不会是用哪什么改命求运的道术了吧!”

    “唉!”

    张角叹息,哪怕他没有回话张梁,可张梁也意识到情况,一时间,张梁沉声无言,张角起身后道:“眼下老夫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起初想着在临死前求得天助气运,给黄巾大道多谢机会,奈何老天不助也,为今之计,老夫想把这广宗的黄巾兵权交付于你,由你带着这些道徒们继续转战河北!”

    面对这般交代,张梁心里一慌:“兄长。不可,万万不可,黄巾大旗是您一人独创,愚弟何德何能敢担此大任?”

    “你若不担,老夫还能选谁?你二哥张宝?他生性急躁趋武,加之他道行义理通晓太薄,根本守不住这般家业,所以说…唯有你能够继承老夫的衣钵!”

    眼看张角说的干脆硬实,张梁无可再退,末了他问话张角:“兄长,回来之前,愚弟所掌的东界诸县城已经生战,那高唐县的官居接连出击袭扰,愚弟是否得赶回去?”

    “不必了!”

    张角摇头:“张宝在邺城拖战数月未得大果,原本应该出击并州以夺河西的计划也消失了,而你在东界诸县城的战况同样不顺,加之背后的冀州城还在屹立,为今之计,你必须代替老夫执掌广宗、巨鹿两地的黄巾大军,让后北攻冀州城,记住,一旦破了冀州城,立刻汇合张宝向西攻杀并州,让后以太行山为依托,与汉庭划地而治,再图谋大业!”

    一通话落,张梁细细品味,除了点头外,他没有在说什么。

    当张角交代张梁安置后事时,皇甫坚寿冲杀司隶阵列顺利无比,只是皇甫坚寿深知黄巾贼大势如洪,就算现在小小一胜,可对于接下来的决战并不能有什么帮助,除此之外,皇甫坚寿还发现黄巾贼大营的动静太过异常,以战时号角通令四面的常态来看,黄巾贼不应该在官军得胜一筹几乎压逼营门时毫无动静。

    为了不让自己被接下来的意外情况给拖住,这皇甫坚寿硬是放着到手的大胜而无顾,也就一合冲骑迫退司隶后,皇甫坚寿下令撤退。

    反观司隶,他纵然有数倍的兵卒,可惜大多为凑数的莽夫,遇胜更猛,遇败更弱,现在被皇甫坚寿破了旗列,他只能速速后撤,结果将退至营门前时,司隶却发现后面的官军也撤了,这让司隶同样不解。

    “如何会是这样?官儿种到底要干什么?”

第三百四十四章力挽狂澜18

    疑声不定中,司隶背后的黄巾营列突然传出呜呜号角,仔细一听,竟然也是收军回营,这可让司隶彻底懵了。

    “到底怎么回事?”

    呼声中,那俞春也感觉情况不太对劲儿,明明张角厉声令出,务必要速速出战击退来犯官军,怎地司隶这边大败而归,官军退战观望不定,大营方向又下令退兵,这完全是前后不搭。

    可是张角的天威如洪,不管是道从法使俞春还是先锋司隶,他们全都没有冒犯忤逆的胆子。

    顷刻不过,俞春、司隶只能速速撤退,半个时辰不过,俞春、司隶赶回法坛大帐,远远看去,所有的棚目头领、旗使等人已经集合在法坛大帐前列处的点将高台下,这俞春、司隶赶紧小跑上前。

    “怎么回事?大贤良师有何令出?”

    司隶急问,饶是雷公沉声:“人公将军张宝回来了,现在的令旗已经归张宝所掌!”

    “什么?”

    司隶惊蛰,一旁的俞春更是心中浪翻,难以安定,须臾思量,他趁着司隶、雷公等头领说话的空荡,自己悄悄向法坛大帐奔去,帐前,黄巾力士直接拦住俞春。

    “法使大人,没有人公将军的命令,你不能进去!”

    “我是大贤良师的道从法使,有不请自见的特权,你休要多言,速速给某闪开!”

    俞春沉声叫呵,那黄巾力士也不与之顶声,这让俞春心急不已,就在他准备继续开口时,张梁的麾下大头领管亥出来了。

    这管亥身高八尺,壮硕如熊,一眼瞪视,俞春直接虚力三分。

    “你这厮胡言乱吼什么?”

    强声之下,俞春呛了口气,才梗着脖子道:“某乃大贤良师座下道从法使,某要见大贤良师!”

    “你?哼哼!”

    管亥冷冷一笑,仅此瞬间,俞春明显有些怯怕,但是这管亥虽然模样凶狠,却没有太过分,他上下打量俞春,让后道:“收了他的佩刀,让后与老子进来!”

    听此,俞春送了口气,稍后入帐,俞春一眼看到张梁坐在张角的位置上,一时间,他有些惊蛰不解。

    饶是张梁没有功夫与这等小人物解释,他道:“你要见我兄长作甚?”

    “人公将军,小的不知您来了…小的只是有要务禀告大贤良师!”

    俞春赶紧跪地解释,张梁沉面冷哼:“无需劳烦兄长,告知本将便是!”

    “这…这…”

    事到此处,俞春心感其中有问题,再看张梁,他见俞春心气不定,似有旁想,直接上前,一目瞪视,张梁怒声:“莫不是本将在你眼里不够格?”

    “不不不!”

    俞春吓的赶紧跪地:“人公将军息怒,小的绝无旁意!”

    连声请罪后,俞春道:“方才官军来袭,小的与先锋将司隶率人出战,原本奉大贤良师之命速退官种,可是官种兵精刃利,小的与司隶不敌,期间小的发号求援,却不得任何结果,所有小的生怕大贤良师错过这个机会,毕竟官军大胜,定然有所傲气,一旦我们诱战反出,绝对可以寻到机会!”

    对于这些话,张梁皱眉思量片刻,道:“本将知道了,你暂且下去,稍后本将会下令众棚目头领,让后行出战之略!”

    “小的谨遵人公将军之命!”

    说完,俞春匆匆离开,而张梁却眉宇紧皱,须臾不过,他入内去见张角,可怜的张角已经几如昏迷,似乎随时有断气的情况。

    “兄长,官军已经开始试探的进攻,愚弟打算把您先送走,让后再行战夺!”

    张梁附耳低声,结果张角微微抬手摇示,张梁以为张角要说什么话,便直勾勾的注意等待,可惜张角一口气憋到心头,却泪泣哀声:“天命…天命也…”

    声散,魂消,手落,命离。

    看到这里,张梁一怔,紧接着便叩首哭泣起来:“兄长,大业未成,您怎能去之,兄长…”

    与此同时,在内黄县方向。

    那张宝改变原有的西进并州军略直接绕南东进,截杀河北地界官军南入的援军道,那丁原与赵范以弱势兵力反冲搏战张宝一日夜,损兵过半,仍旧支撑,只不过丁原出于行伍,所虑以功名荣威在前,赵范出于官绅,名位尊望已有,在这拼死力战的局面中,赵范与丁原明显有了异想。因而在张宝天亮以后再战杀来,那丁原竟然半道而撤,这可把赵范给惊住。

    “这并州军可真是属老鼠种的鳖玩意儿!”

    阵旗下,赵范看着并州军的旗列与队伍缓缓后撤,彻底将整个南向空缺出来,赵范直接唾口大骂。

    可张宝却不会顾及这些,他一声令下,边阵的白雀立刻带人向着并州军空缺的内黄县南门杀去,瞧此,城头的繁揿顿时吓到胆颤。

    “这…这可如何是好…丁大人怎能突然撤去!”

    燥心乱语中,繁揿看到西向的赵范直接分出一队精骑横向冲来,那以作骑锋的李典、李整兄弟全力冲骑,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白雀攻杀至城门下前拦住该死的贼兵。

    再看已经撤退二里的丁原,纵然内黄县已经危急,可他仿若无视般自若安心,身旁的张辽、侯成全都不解丁原的这般作为。

    那张辽急骑上前:“大人,为何突然撤退,这可是置之内黄县的数万百姓于不顾!”

    “战杀之际,以功胜为关键!”

    丁原沉声,一息不过,他道:“吕布何在?”

    “某在!”

    见丁原不再搭理自己,丁原直接看向吕布:“你速带精骑绕奔转战,与合豫州军的精骑出杀贼兵大阵,记住,三合战鼓,如若无胜,速速撤退,吾等北进赶赴馆陶!”

    “得令!”

    吕布看出丁原战心北放的姿态,便不再多言。

    至此,赵范以三千余兵马对战张宝前阵万余大军,这等差距之下,可想赵范的压力。

    只是天命有规,俗人怎能破之?那张宝看着官军心散的情况,欣喜不已,因而在白雀抄后冲击后,他又命苦唒、于混、白饶、叔计思等人接连正面迎击,这下赵范兵力太少,根本难以调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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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苟,随随便便。怂,无能软蛋。
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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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