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力挽狂澜19
望着气势汹汹的贼兵潮水,赵范心躁狂骂,张郃等将也知此时弱退的结果,那必定被贼兵追尾杀尽,于是张郃领着两千人马正面结阵顶出,拖拦苦唒、于混、白饶等数部贼兵。但将勇力战讲究时机,赵范因故失去先见,被动之下,他艰难不已,将落不敌,连带负责杀招的黄忠也无顾戏忠之前的战略,直接强行出骑,护着赵范向北撤。
谁成想这赵范还未阵旗移位,北面竟然出现滚滚烟尘。
仅此一眼,黄忠驻马提刀,怒声:“贼儿种,当真以为某怯怕你等,赵家骑列位,誓死力战!”
吼声中,黄忠将欲冲杀时,他却看到那烟尘之下的旗帜飘扬携风呼出,紧接着,那烟尘的行迹直接转而西入,扑向了贼兵的左翼侧腰。
义军大旗下,刘备一马当先,其后张飞、关羽紧紧跟从,哪怕迎面的贼兵扑天盖地,却也无法压制这位英杰的豪心壮志。
片刻不过,刘备这四千人马杀至贼阵一百五十步,仅仅一眼观之,刘备剑锋高举,左右那么一指,其后张飞从左,关羽从右,直接两向分开,而刘备自领两千中营队呈奔马阵扑向贼旗。
“义军儿郎,建功立业就在此刻,杀!”
呼声出,雷鸣落,风卷残云势成洪,真可谓天降英杰不为它,只求汉庭根骨重立。
反观贼兵的左翼阵列,那白雀原本是直冲杀奔赵范的旗阵,可这边阵脚还未打开,那边就突兀再变,这让白雀心惊不已。
“稳住,稳住,后队队目速速顶出!”
在杂乱的号角声下,白雀身后的角手呜呜发号,让后就能看见数只贼队好似章鱼手脚各自寻物般胡乱剥离本阵,迎着刘备的义军兵锋杀去。
除此之外,在张宝的黄巾大旗下,原本势大悍天的劲头竟然随着那西北方向的义军突兀出现而改变,更为甚者,张宝身后的黄巾大旗不知是风压坠力,还是护旗的黄巾力士们没有看护好,但听咔嚓一声,缀印张宝地公将军四个字的黄巾旗子竟然从中断裂。
仅此一瞬,张宝心胆惧惊,连带周围的黄巾力士们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战未出,旗先断!此乃不祥之兆!”
那前阵正待右翼杀出的帐参叔计思偶然转眼望见旗断的一幕,整个人面色煞白,再联想起之前张宝施法求的天助、白雀苦唒二人术逼内黄无果,纵然人心难猜上苍天意,可一切都表明张宝已经在逆天而行。
一时间,叔计思彻底慌神,这么一来,叔计思所在的右翼几千黄巾道徒兵兵进拖沓,大有犹犹豫豫不果的情况。
反观张郃等豫州东府将,本来以弱势兵力强对贼兵,张郃、朱灵那些人几乎已经抱着必死的决战之心,来捍卫东府的威名,可是在这陡转顷刻之下,整个战场竟然随着不知名的义军到来彻底改变。
于是乎,张郃以兵锋为支撑,以大势为海浪,直接扑杀张宝所在的中军,根本不管其他的左翼右翼,乍眼看去,张郃这般做法不亚于一头寻死,就连将欲撤离的赵范都被张郃的战像给吓到倒抽气。
但命有天数,上苍以万物为刍狗之心观望,那张郃出于良家子,心有高志忠勇,赵范为其主,浪儿浮华下藏着一颗肝胆弱种心,这等背离命数的配合一念成战,后果必定出于常态也,因而张郃这般决死先决路的战略搏杀刚及一合冲之,那迎面的苦唒、白饶二人阵列直接崩溃,紧接着张郃为战锋,朱灵为兵锋,李通、陈到、廖淳、鲍信四人为列锋,六锋其出,只把这两千余名东府儿郎化为战甲铁板,活生生的捅进黄巾贼的骨肉中,痛而嘶吼,却无能出力之腔。
看到这里,赵范几乎吓到苍白落泪出尿的脸才算缓过一丝血气。
“这…这…老天开眼了,老天开眼了…”
几句低言嘟囔,赵范倍感疲累,至于身旁的戏忠、田丰等人,也多为这般模样,试想,放眼整个汉庭黄巾贼战,能够像赵范这样以命来赌势的官员,怕是首屈一指。
于后,张郃一鼓作气直冲张宝本阵,那相距半里不过冲战贼兵左翼的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也以雁形阵散聚相合,杀向张宝的阵眼所在。
这么一来,张宝面目受挫,臂膀断裂,股腚难安,数息不过,那叔计思无顾右翼战况,直接速退近前。
“地公将军,此战兵锋尽散,吾等再战无意,请将军赶紧撤退,以保存实力!”
“什么?”
面对叔计思的请求,张宝气到目瞪,结果叔计思又是一句话,直接杀威张宝的所有的胆气。
“将军,天命不顾,妄为逆行,此等死路,吾等不敢踏之也!请将军速速撤退,只要我们活着,日后黄巾天道护从,我们大可卷土重来!”
呼声泣泪,绝无假意,且张宝看着百步外冲杀不止的官种,他气到双目通红,却也只能咬牙泣血落令:“撤!”
时刻,张宝以四万大军围攻内黄县,妄图断绝剿贼北中郎将卢植的南入援军后路,乃何豫州军东府营赵范、并州军武猛从事丁原以精锐半道拦击,鏖战两日一夜,后因义军到来乱阵失利,速败其中。
只不过这赵范突兀得胜很大一部分原因在天,而不在人,大概半个多时辰后,张宝仅仅率领万余不到的本部精锐撤向魏郡,赵范、刘备在不谋之下相互追击些许流贼溃兵后,汇合于内黄县的西北方向,至于丁原,随着贼兵突兀撤离,他空丢这样一份功劳,且丁原又为人硬气,不愿向赵范低言,索性直接带着本部兵马北进,先行赶往馆陶,这么一来,负责杀招冲骑的吕布直接息了战心,同行撤退。
豫旗阵角下,赵范此刻彻底缓回心气,望着不远处走来的义军将领,赵范赶紧上前。
离得四五步远,那义军骑人下马抱拳施礼:“大人在下,某涿郡刘玄德拜谢大人助战之恩!”
第三百四十六章混行惊人
这刘备眼尖心明,看出豫旗下官骑的身份高岸不已,便当先礼言,更在潜意识下将此战大功由自己的突兀来援转为赵范鼎力相助,这一转一反的话术入耳,当真让人听得舒服。
但人心尊卑当以性格出身来看,赵范纵有现在的位置,却跑不脱浪荡游离子的下贱根,况且他在这两世魂转中,虽然对于汉家天下英杰不慎知晓太多,却对于同为乱世英雄的刘玄德灌耳满腹。
正是这般原因作祟,马背上的赵范听声之后,整个人如中电般惊蛰,连带手脚脱力,松了缰绳,那坐骑不受控,只道主人要出骑,便前踏走身,这么一来,赵范失去平衡,转眼向下栽倒。
瞧此,那刘备无愧身长臂长之说,一记箭步如飞,顷刻不过,战马嘶鸣,缰绳受力,伴随着刘备重重的‘吁…’声压马,赵范的坐骑才算安稳。
也就同时,赵范身后的黄忠也提刀冲上,怒声一呵:“你这厮要对吾主作甚?速速退下!”
斥声对礼,并无不过,毕竟黄忠乃赵范的亲随将也,而刘备又是大气如林之人,肯定也不会在乎,倒是刘备身后的关羽怒目相视。
“玄德大人相助安马,那混账东西怎能目无识礼?狂言乱出?”
低声出口,刘备听之,当即转首怒视压制,关羽受顶,只能低头兮语,一旁的张飞却笑眼出声:“这官家主挺有意思…心胆如鼠,却有那般强悍之将更从,想来也是个能耐主,有意思,有点意思!”
豪强与官绅,富名对权风,相互拱卫,这张飞乐的与赵范这种将入士族却又不是士族的官员打交道,用他的话来说…士高礼重,弱而难攀,唯有通达礼仪,方可成友也。
一念之后,张飞上前立身刘备身旁,抱拳躬身礼出:“大人勿怒,刘大人此乃战贼得胜,兴悦满怀,无注之下才惊扰了大人的坐骑!”
同样礼声落地,再加上那股子温尔文雅,惊愕不定的赵范才算缓下心气,他使劲咽了口,让后脸上挂出尴尬惊笑,面前,刘备眉宇舒紧不定,似在思量:‘莫不是某刚刚说错话了?’
狐疑不定中,赵范直接探手,刘备见状,不明所以,结果赵范直接握住了刘备的手,连带语气略有激颤。
“刘备…刘玄德…玄德公,真的是你?”
“额…”
面对这话,刘备哑语,要知道在古时公以尊为称,现在他不过是白身义军将领,哪里敢受称为公?
奈何赵范确实有些激动,毕竟汉家仁君刘玄德威名流传多少年,就算是三国群英传里,刘备的风评名录也是相当的好,因而对于刘备的难应,赵范嘿嘿笑起来,紧接着他又看向旁边身高八尺有余的俊秀束甲青汉,一眼对视,赵范有种意外的仰慕感…那身板,那模样,那气势,换言之,如果赵范是个娘们儿,那此刻必定放秋波上攀勾搭了!
可张飞确实个顶个的英豪种,看着赵范痴迷惊然交加的神色,他迟钝须臾,让后意识到自己还未报上家门。
于是张飞赶紧再礼:“大人恕罪,某为玄德大人麾下步弓手肩左队都伯、张翼德!”
如果说刘备的突兀出现让赵范敬佩,那么张飞这一腔调落地,赵范只感觉头晕目眩,毕竟张飞这模样与他所了解得相差十万八千里。
足足半刻,赵范才缓息开口:“三爷好!”
一语落地,张飞懵了,不过他反应相当迅捷,在赵范莫名其妙的问话‘三爷’好后,张飞直接按照二人之间的年岁差道:“赵大人,您瞧着与在下相差无二,这般战贼得胜,恍如蒙神脱语三爷,在下可不敢当夜!”
声落,张飞后退一步,让后单膝跪地躬拜还礼:“张翼德参见赵大人!”
一来一往,这张飞不占赵范丝毫的浑言便宜,且赵范身后的戏忠看出主子的古怪,为了避免洋相接连突兀,戏忠赶紧上前道:“诸位豪杰,吾家公子先前疲力战贼,此番已然昏神,在此某帐前主薄戏忠代公子拜谢诸位!”
“戏先生言重了!”
刘备接腔顺话,直接将赵范的尴尬给隔过去,于后戏忠道:“公子,贼兵已退,吾等理应回歇内黄县,让后再行北进助军卢将军!”
“甚好,甚好!”
事已至此,赵范见到发自心底敬佩的豪杰,那感情出了激动就是意外,因而戏忠说什么,赵范应什么。
眼看赵范无异,戏忠又冲刘备道:“刘大人,某看您麾下力战贼人,想来也疲惫不堪,不如就此与吾等驻营歇脚,待公子缓神以后,咱们帐中合议,再行北进之说?”
“这…”
刘备快速琢磨,饶是张飞从旁言语:“玄德大人,贼退西逃,河北南向道已经无忧,我们大可修整一夜再行北回!”
对于这话,刘备正要应声,关羽从后走来:“玄德大人,方才某麾下数名都队来报,咱们的粮草已经不济,如若能够在内黄县补充些许,对接下来的战事大有利处!”
这关羽面色微红,须长三尺,配置一身黑甲绿肩袍,别提多扎眼了。
那刘备品味两位肱骨的话意,正要回话戏忠,结果神志明显浑然不定的赵范直接上前一步,他目瞪张飞身后的九尺甲汗,哪怕这人一言未理自己,赵范头壳里的猪脑子也能猜到来者是谁?
“关…关云长?”
一言出口,刘备眉怔,张飞扫目,关羽不屑赵范的官绅之态,直接沉声愠出:“某正是河东解良关云长,不知赵大人有何吩咐?”
强风话冲,赵范目变转瞬,伴随着‘真是二爷啊!’这等混混不清的说辞,他一口气断息,便昏死过去。
看到这一幕,关羽蒙了,他心道自己确实有些不尊礼数,可这离得三四不远,且都束手无刃,赵范却在什么‘二爷’俗语出口后坠马昏倒,这简直是老太太碰瓷,他没理可言。
一时间,关羽也耐不住自己的沉冷性子,他略显慌张:“这…这…玄德大人,这不干我的事啊…”
第三百四十七章互有猜忌
饶是黄忠、戏忠等人已经簇拥上去,戏忠探手触摸赵范的喉颈脉搏后,道:“无碍!”
让后戏忠冲面色尴尬的刘备三人道:“玄德大人,我家公子就说这般奇人性情,待他醒来后,再行召见尔等!”
“那在下谨等赵大人之召了!”
刘备略显僵硬的抱拳还礼,下一秒赵范便被戏忠、黄忠等人带走入城。
看到这里,那关羽满腹不悦:“玄德大人,那赵大人莫不是个傻子吧!”
“傻子?非也,非也!”
刘备皱眉:“此子生儿浮薄样,却有着浑厚的中庭之际,且刚刚那戏忠与黄忠皆为文才武略之人,以这等从者反观其身,如若赵范是云长所言的傻子,这等人才又怎么会跟从?”
“玄德大人所言不错!”
张飞笑呵呵的应声:“那赵大人十足的怪才,现在某当真想讨教讨教!说不定以他的权势名望…吾等还能得到不少仕途之助呢!”
反观赵范,由于一见三英杰,杰杰不同忆,加上力战黄巾贼张宝时的累怒疲惫,赵范直接一口躁气冲头昏过去,由此可见,相较于汉家英杰的气魄和威势,赵范仍旧相差太多,只是赵范却不知道,今日这般稀奇古怪的做派虽然让他丢面掉份,可福祸相依万古不变,随着黄巾天道逐渐日落西山,群雄英杰四起,赵范以今日之弊偶得日后奇迹,逃脱一险。
内黄县府堂。
伴随着黄巾贼兵败退,那繁揿甚是高兴,将至傍晚,繁揿着人道:“速速去校场请赵公子等战贼功者,老夫要宴请他们,聊表心意!”
听到这话,笔吏听了,顺口问话:“大人,那城北的义军…请还是不请?”
“请!”
繁揿说的干脆:“这一次内黄县的百姓死里逃生,简直就是老天开眼!虽说赵公子的豫州军力出甚多,可在并州军私自离退后,没有义军的相助,怕是贼兵也不会退的那般容易!”
对此笔吏又有些难为情:“大人,这宴请谢恩是礼数,可咱们的库存粮食真的不多了…要是…”
“小事岂能与大礼相比,莫要拖沓,速速去办!”
繁揿沉思,笔吏只能把心中的难言给咽下,让后转身离开,而在内黄县的城中校场,赵范的大帐驻扎在此。
帐前,戏忠、黄忠、田丰、任峻几人正在小议。
“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就突然昏倒了!”
黄忠不解,饶是戏忠笑声:“无碍,用公子的话说…这都不是事!”
话落,内帐传出一声,戏忠几人赶紧进去,卧榻上,赵范使劲伸了个懒腰,一阵迷糊后,赵范突然回神:“刘备关羽张飞三个家伙在哪?”
“公子,您还记着他们呢!”
戏忠笑声:“那三人不过是白身青勇而已,就算有些才武,可某实在不明他们有何特殊之处,能让公子这般做派!”
对于这话,赵范心绪逐渐平复,看着戏忠几人,赵范若有所思,一阵琢磨,戏忠笑声黄忠、田丰、任峻三人:“尔等暂且出去,某与公子说几句碎语!”
听此,黄忠三人没有多想,当即拜礼离开。
没了旁人搅扰,戏忠上前坐在卧榻前,笑着道:“公子,你知道么?我一直对你很好奇…单单从面相来看,您有青气浮云过庭之像,再言行事思绪,当初会见曹操…袁绍…何进等诸多高者权贵,您也是糊涂中装着清楚,怯弱下藏着防心,现在义军来助,这本就是剿贼大战中的小事,可您却反应突兀,让人不解…”
话有深意,赵范品味顷刻,嘿嘿一笑:“戏老哥,我跟你说句话,你相信不?”
“公子所言,某无不相信!”
四目相视,赵范突然咋呼,直接把戏忠吓的哆嗦,瞧此,赵范哈哈大笑:“戏老哥,你这胆子可不行!”
“唉…公子,你这性子…也就某应付的了,换做旁人,谁还与你混闹!”
笑声相对,赵范稍稍平复,让后坐到戏忠的跟前:“戏老哥,其实…我不是这个…”
半个时辰后,赵范与戏忠从大帐走出来,乍眼看去,赵范与戏忠还是平常的样子,可是在心底,戏忠已经有微微的变化,用它自己的话而言,天玄地道,万里行疆,无奇不有,如若老天降此大运,他身为凡夫俗子,自当受之也!
至于立身帐前侯等的黄忠、田丰、任峻等人,看到赵范露面,三人上前道:“公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小爷我身体倍棒,若是你们谁能给小爷我弄个漂亮姑娘,今晚我还能洞房!!”
赵范浑言脱口,黄忠、田丰、任峻三人顿时哈哈大笑,紧接着中安范笑呵呵的看向戏忠:“戏老哥,那仨个牛人…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看?我这心里不定数啊!哪怕旁的事咱们一时不敢妄言,可蛟龙风像遇水化龙,为敌为友,这是真的提前谋划!”
对于赵范的忧虑不定,戏忠倒是坦然甚多。
“公子,既来之则安之,纵然龙飞蛟落出云穹之运,却也得看看老天收不收!况且您这只潜鱼也非弱类也,加上政略高谋田元皓、任伯达,悍武群虎张儁乂、朱文博、黄汉升等诸从,最后加上您叔叔,咱们这些能耐势力可比他那三只野灵要高强的太多!”
戏忠一句安心话落地,赵范乐的嘿嘿傻笑,除却黄忠浑然不解,那田丰、任峻全都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当然赵范的鬼祟心话不过是世态炎凉下苟且之想,见不得光亮,而戏忠也是精细明白人,怎能纠结这些事?
须臾不过,几人话扯旁处。
“今个一战,小命险些丢了,眼下得空,小爷我要吃肉,你们谁都不准谏言不可?”
笑话出口,戏忠、黄忠、田丰、任峻直接抱拳应声:“全凭公子之令!”
“甚好!”
赵范大手一挥,着实的掌柜样:“速速传令张郃等人,小爷现在就去城外寻他们!”
说罢,赵范这一行就要出发,结果县府的笔吏匆匆赶来拦路。
第三百四十八章互有猜忌2
瞧此,赵范眉挑三分:“爷们,你几个意思?挡我的道?你胆子可不小啊!”
心有不悦,黄忠已经沉色提刀,大有一言不合落斩的态势。
饶是笔吏受命而来,怎敢拖沓?但瞧笔吏重重喘了口气,让后道:“赵大人,今日贼退,赵大人功不可没,繁大人心感恩情,特地备下夜宴,请您与一众官从务必赏脸!”
听此,赵范满是不屑:“那个老䦆头知道小爷的好了?之前是谁给小爷摆谱?娘希匹的老家伙!”
唾声无礼,笔吏尴尬,还是田丰从旁接腔:“公子,这繁揿纵然是个顽固尊礼种,可他的文笔才略当真不弱,眼下贼退大胜,公子要是不给薄面,这番功劳保不齐就被繁揿转送给义军了,那时您心里好受?”
话有转向之意,赵范一琢磨,当即拍腿:“不行,这指定不行!”
于是田丰、戏忠、黄忠、任峻全都笑起来,一息不过,赵范冲着那笔吏道:“回去告诉繁揿,小爷应了,让他赶紧备些酒肉,免得小爷吃不饱!”
同样的…在城北的义军营地里,那刘备也正与关羽张飞二人商议。
“玄德大人,这赵范掌兵立旗,上可通大将军何进,下平礼于卢植,您不如借着今夜的机会去见见,说不定还能借着豫州军的功劳书得些成效!否则单靠卢植那人…恐怕不会应您此番的功!”
张飞虽然没有与卢植相交过,可是从战观人,那卢植沉稳大计在心,就算刘备是卢植的弟子,以卢植的心性,他也不会格外开恩,也正是张飞的提点,刘备心里快速琢磨。
不知为何,刘备总感觉这赵范不像面上那般柔弱无能,足足半刻思量,刘备长长出了口气:“这事得慢慢来,等某弄清楚赵范的为人后,再做定夺吧!”
正说着,哨令从外进来,后面还跟着内黄县的小吏。
“大人,县令有请来传!”
“哦?”刘备一怔,让后赶紧起身:“不知繁大人有何请示?”
“玄德大人,繁大人拜谢大人来助平贼之恩,特备薄宴,以请诸位英豪,请您一定要赏脸!”
听此,刘备心喜:“大人这般赏识玄德,玄德自然会准时赴宴!”
于后刘备令族兄、主薄刘慎统掌营中事务,自己仅仅带着关羽张飞二人向内黄县县府赶去。
一刻后,刘备三人马至县府门前,此时在县府旁边已经立位一队甲胄,随便一猜便知是豫州军的人。
“这赵范好的排场,竟然让自己的亲随守地官府门!”
关羽看着这般景象,心中甚是不悦,饶是刘备交代:“云长,战时贼乱,赵范官高,有些亲随护行也在常理,待会儿入宴,你可莫摆先前的强压姿态,否则那赵范指不定会怎么寻事!”
几句交代,关羽认下,刘备、张飞、关羽三人才算理了理衣装,向府门走去。
门庭前,负责当值护卫的赵范赵家骑什长看着三个提剑带刀者入内,当即沉声发号:“吾家公子在内,凡入内者,皆要卸刃空手!”
对于这般要求,刘备犹豫一二,还未开口,那关羽直接怒出:“放肆,战时贼出四野,兵刃乃吾等之命,你若是要拿走吾之长刀,就用你的脑袋来试试!”
强话反出,那赵家骑的什长当即大怒:“混账!”
声对声,势对势,下一秒这什长的刀锋已经朝着关羽砍来,瞧着姿态,宛如赵范行径浪荡那般,毫无拖沓之意。
再看关羽,负武成威的他怎么会容忍?一记反斩,巨力浪出,下一秒那什长的刀锋直接崩力泄劲,脱手出去。
但是刘备很清楚现状为何,他肯定不能任由关羽乱事,一息不过,刘备抬臂压身,直接按住怒出爆棚的关羽,这么一来,关羽力收不得强出。同时,那庭院内坐桌的赵范也觉察情况,当即起身走来。
这赵范一动身,黄忠、张郃、李通、陈到等部从全都跟来,瞬间,县府的大门直接被堵死。
“公子,这些家伙强行带刀冲内!”
那什长从地上爬起急声,饶是赵范一目瞪下,抬脚踹身:“混账玩意儿,胡说什么屁话?这是玄德公,我的好大哥,你再给小爷胡咧咧,我缝了你的嘴!”
突兀怒声,那什长发蒙,再看刘备,也是一脸尴尬不定的神色。
奈何赵范的脸皮绝对的铁打加钢铸,绝对的不怕尴尬,纵然真到尴尬的地步,只要赵范厚着脸皮仿若无事,那么尴尬的就是旁人。
仅仅一息不过,赵范怒脸变笑脸,他双手前伸抱拳礼出,嘴里更笑呵呵的说:“玄德公,您这也来了…我刚才还念到你呢…来来来…里面请!”
几句浮漂话落地,刘备尴尬的面色硬是如流自然转变,同笑相对:“赵大人,您太高看在下了?在下不过是小小的白衣青勇,哪敢应玄德公三字尊号!”
“也是…”
赵范顺着驴腿找驴蛋,转捡好听话说:“不称呼玄德公,那就叫玄德哥,再或者刘哥…备哥…你喜欢那个,小子我就叫那个!”
面对这一串的称赞,刘备纵然再有学识心态,却也明显招架不住,至于一旁的张飞和关羽,二人神色各异,想来也在思量,更为甚者,那黄忠等将一直盯着怒威暗藏的关羽,大有你动手我们就跟上的姿态。
约莫数息缓和,刘备与赵范这个浪荡频道上的官儿种对上腔,随即二人相互搀臂作请向府堂内的正桌走去,至于繁揿,纵然是主事人,可在赵范这等强威下也只能缩了眉头。
当所有的人全都入内后,黄忠走到刚刚受斥责的赵家骑什长跟前。
那什长相当委屈:“黄司马,这公子为何要训斥某?某没有做错!”
“你确实没有做错!”
黄忠沉声:“错的是那些家伙…”
话有指向,什长抹了抹眼角的泪痕,转头向府堂院内的桌宴看去,一息不过,他有些茫然:“黄司马…您这意思…”
第三百四十九章互有猜忌3
疑声中,那傅彤提着一壶酒、一只肥肉挂走来,他道:“司马,这是公子赏给几个弟兄的!”
黄忠点点头,让后冲什长道:“吃吧,这是公子赏的!”
到这里什长算是心解三分,须臾不过,他嘿嘿笑起来:“多谢公子,多谢司马,多谢武吏大人!”
一连三声后,这什长便领着几个赵家骑弟兄向府门外走去,至于黄忠,他扫眼落桌的刘备三人,说:“这三个家伙能耐不小,尤其是那红脸鬓须的家伙,瞧其步伐力道,比之某也差不了多少!”
“那人叫关羽,方才某也看到了,他似乎对咱们公子很厌恶!”
傅彤小声说:“待会儿公子如果喝多上头,戏先生、田先生特地交代,你务必看死那个红脸的关羽,以免他气冲突兀,惊了咱们公子!”
“此不劳二位先生操心,某不入桌!”
一句硬实话落地,傅彤这才松了口气:“既然无旁事,那某得去城外大营传个令,李典、朱灵几位大人正在守营!免得因此而生故!”
话毕,傅彤转身离开,黄忠则入府堂,让后径直走到赵范所在的桌宴身后,立位守候。
与此同时,在魏郡北向,张宝败退在此。
望着漆黑的夜幕,那混混不清的月光就像断波浮尘,让人心躁不已,这时帐参叔计思匆匆赶来。
“将军,广宗发来令事,要你独听受之!”
听到这话,张宝重重叹了口气,让后转身向大帐走去,帐中,道从法使俞春立身在前,张宝瞧之,惊蛰不已。
“你怎么来了?”
那俞春转身,一眼望之,张宝看出俞春眼目微红,似有哭泪的迹象,这么一来,令未出,张宝的心潮便翻腾而起。
“我兄长他到底有什么令事下传?你速速与某说?”
张宝上前催促,饶是这俞春深深缓了口气,道:“地公将军,大贤良师因施法求助上苍,命数殆尽,已经西归了!”
此话落地,张宝只觉感觉五雷轰顶,闷打心神,幸亏叔计思从后搀扶,否则这张宝必瘫身在地。
足足半刻,张宝才道:“怎么会这样?月余前我还亲见兄长,怎地现在就驾鹤西去?你莫要拖沓,快快把所有的实情告诉某!”
在张宝的强声下,俞春没有丝毫的隐瞒,将张角西去传权于张梁及黄巾天道北出西入僵持的所有情况一并说出,这么一来,张宝木然了。
“兄长,大业未成,你如何就去了!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
呼声悍怒,憋闷满腔,须臾不过,张宝泣血数口,看到这一幕,俞春也是惊吓不已,不等他上前,叔计思怒声:“快寻郎中,快寻郎中!”
半个时辰后,张宝总算缓和下自己的情绪,让后他问:“我兄长他除了这些,就没有再交代其它什么?”
俞春摇摇头:“现在人公将军张梁已经从平原、高堂等地回军广宗,黄巾天道旗令也由张梁亲掌,那浮云、雷公、掾哉等棚列头目先锋们全都效忠旗下,想来不久之后,人公将军就会全面冲战官军,或破冀州城,或西退太行山!”
听此,张宝哀笑:“当初我三兄弟行大业,兄长高谋为上,现在他去了,权归三弟,我无话可说!谁让他比我性子沉稳有略呢!”
闻听这话,叔计思、俞春全都一怔,至少在往日的急躁狂战下,张宝可不是这般态度。
约莫数息缓气,张宝冲俞春道:“既然兄长有话,我无可不从,奈何邺城战事不利,那该死的河南官军接连来袭,我不敌败落,如果三弟他要在冀州城来个大战,我这就赶赴广平,除却留守邯郸兵力,保存冀州西界的行道,便全力进攻并州!也算应兄长西退的战略!”
“地公将军高义,无顾权风,属下佩服,属下这就回传人公将军!”
俞春被张宝的反应给惊住,一息缓力,俞春赞叹,张宝摆手,俞春这才退下。
是夜,张宝率军北渡西河,进入邯郸,留下于混驻守此处,便回到广平合原有之兵共计两万余向西奔赴太行山地界。
再看内黄县。
时至深夜,县府里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那赵范一杯接一杯的猛灌,只把刘备三人给看蒙,尤其是张飞,这位豪强出身的大家子自小好酒,量如海饮,可是今个碰上赵范吼,仅仅五个回合斗醉,眼下张飞已经钻进桌子底下,即便这样,张飞还昏头强冲‘某不服再来’!
这下可把繁揿给弄得有些尴尬,用他的话来说,好好的请宴一转眼成酒憨子拼斗,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还是田丰代为料理开慰,繁揿才算没有太过计较。
“备哥,不是小爷我给你吹…就我这酒量…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唯有今个相见备哥,我这突然上头,实在怪,实在是怪啊!!”这赵范趁着酒劲上逼刘备。
饶是刘备分寸拿捏实在完美,任凭赵范如何浑话撂地,他都能稳稳接住,并且趁着赵范口风不准之际,还能再来个反将军!
眼下赵范以酒量为话挑听刘备,刘备一个转念,小饮一啄,让后道:“赵公子,玄德不才,可从这话里听出公子你胸阔四海,义行万民的大气,在这里玄德佩服,来来来,玄德再敬赵公子一杯!”
反转完美,赵范看着混醉,实则心里清楚的像明镜,且刘备已经把酒杯端起来,赵范要是不应,这就有些砸自己的脚,于是乎赵范又是一杯入腹,见此,刘备自饮跟从,待杯盏空落后,刘备笑声:“赵公子,某听闻您是受命当朝大将军调令北出豫州入河北助战,这一路难行,功苦连连吧!”
“那是自然!”
赵范笑着应:“都说甜从苦中来,这战贼搏命讨功劳同样如此,备哥你以义军立旗,肯定遭受不少艰难,其中味道如何,就不用老弟我多说吧!”
“那是,那是!”
刘备点头应承。
在这期间,关羽将昏醉的张飞给收拾好后,便来到刘备身前附耳:“玄德大人,量足即可,切莫再饮出乱!”
第三百五十章互有猜忌4
不成想刘备似醉非醉的大手一挥,道:“云长莫要多事,今日某与赵公子同饮甚欢,你要是扰了某的兴致,某可要治你的罪!”
一腔浑话落地,这关羽面色瞬间难堪不已,再看赵范,直接拍桌叫好。
“备哥这话说的中听,来来来,咱俩得把这坛子酒干完,要是谁碗里剩下一滴,那就是心眼窝窝坏,养鱼淹自己的种!”
浪话挑讽,刘备直接端起大碗应承,但瞧二人砰盏一巡,便再度入笑斗醉言。
瞧此,关羽不得多事,他似有怒意转出,可余光扫视,却发现那号为黄忠的中年披甲悍种正盯着自己,虽然二人没有直接顶对的意思,但武者皆有斗气杀拼之说,这一瞬间的对视,关羽赫然感受到黄忠暗藏的那股子杀机,瞬息不过,关羽再估量左右情形,最终他压下自己心底对浮漂权聚满身的赵范的厌恶,转身离开出堂。
看到这里,黄忠紧按腰刀柄把的手才算松了三分气力。
于后,赵范笑言反话刘备,外加戏忠、田丰二人陪酒同说,原想着能够彰显赵范的豫南官威,可刘备胸怀有度、学识如海、阅历风沧似海行船,任凭你什么浪头打来,他都能巧妙接下,并且趁着你稍有不注意的机会间隙,一言反出,由下上起。
这么看之,戏忠心中也生出几分赏识:‘怪不得公子心悸敬佩此人,敢情也是条暗蛟之才,能否成龙,就看其天时地利是否顺当了!’
纵然心有它想,戏忠却不会露其丝毫的猫腻之心,趁着赵范与刘备拼酒之际,戏忠道:“玄德大人,您以为义军出战立旗,在此某有个疑惑!”
“戏先生请说!玄德知无不言!”
刘备笑呵,戏忠拱手作礼:“敢问玄德大人,您这旗令来自于谁?”
一言中底,刘备端杯的手明显迟疑瞬息,稍作思量,刘备笑声:“说来惭愧,玄德空有一腔汉志之心,却无汉庭仕途之路,为了能够剿贼,只能寻攀旧顾,得当年游学授业恩师卢植卢将军的旗令来战也!”
听到这话,戏忠眉挑,田丰眉皱,想来是对于刘备的身份感到愕然。
‘想不到这李玄德竟然有此关系!不成,他若与公子同出请功,公子必定受拖!’
戏忠暗自一琢磨,立刻心头起计,反观刘备,他醉眼迷离观望游走,像是在琢磨赵范的二位陪酒先生。
一息不过,那田丰先戏忠开口:“刘大人,名有恩师在上,令有师尊下传,如若这么看,您可比我们公子要利名利威多喽!”
笑言出口,看似不过尔尔,可在座的人精都是脑子长了八个内核的种,尤其是刘备,说是十六核暴三十二核也不为过,看似这田丰的话是赞言,实则在提醒赵范切莫落坑。
伴随着笑声落地,那赵范嘿嘿一笑,直接摆出不要脸的姿态起身躬拜:“备哥,备哥…今个说啥你也得受我一拜…”
“赵公子这是何意?哪有官臣拜礼白身者?不敢,万万不敢!”
刘备被赵范的做派惊了一跳,连连起身搀扶,可赵范就是二流子上赶,要饭不要脸的种,眼瞅着戏忠、田丰二人把前话铺设到这般地步,赵范用脚后跟也能明白啥意思,况且张宝贼儿子刚刚败退,这么大的功劳没了丁原的并州军分赏,却冒出个义军刘备,以赵范的小家子苟且性子,给可以,但是你得求着小爷给,决不能道貌岸然的抢。
正是这些原因,赵范直接自封道路,借口攀名刘备背后的恩师卢植高权,如若刘备不应,那就是私心作祟,另有门道,如若刘备应下,那就能够看出他这支义军名不正,旗不顺。唯有刘备反过来跪求赵范,方才符合豫州东府营眼下的境地。
在这种情况作祟冲击中,赵范当真借着酒劲上前跪地报大腿,以至于刘备的腰衬束带险些被赵范给扯落。
“赵公子,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啊…您这是惊煞玄德了!”
至此刘备除了略微急躁外,硬是不敢托名上座丝毫,由此可见,刘备绝非寻常之人。
可赵范都拿出看家本事了,他要是没点收获,这一顿酒不就白拼了?因而不管刘备如何劝拉,赵范这大腿算是抱实了。
再看同桌的繁揿,对于赵范的突兀做派,他这个伪东家实在尴尬,说话吧,戏忠、田丰等人早已暗意,不说吧…一场好端端的拜谢宴成了赵范的戏台子。
急躁中,繁揿欲言欲止,结果门堂前传来一声呵。
“赵大人,官有官礼,言有言规,您这做…未免太低身了吧!”
声出突兀,众人转眼看去,竟然是关羽再言,这下赵范是真的不乐意了,他哼哧着酒嗝道:“备哥,莫不是我这北助剿贼官将还不够与你恭杯聊心?”
这话落地,刘备直觉得后脊发冷,因为他已经看到黄忠、张郃等东府将领起身沉色,如果他没有什么反应,那么以关羽傲气奉礼的心性,必定与之闹出大事。
于是乎,刘备赶紧转身:“云长,莫要放肆,速速退下!”
强声呵斥,这刘备不管关羽应不应,赶紧道:“赵公子,玄德有幸与你相识,这等殊荣,玄德怎敢弃之?旁的不言,就说眼前的战败贼情,数万贼军如溃流而去,如果没有赵公子力战在前,玄德这些许弱兵又怎么能够以小小突袭助战胜之?所以赵公子暂且放心,玄德一定亲自手书上请功劳,以示公子威名于恩师帐前!”
听到这话,赵范心里快速合计,再悄没声息的故作醉态观望刘备的神色,足足数息,这赵范没有觉察到刘备的其它异样。因此借着这个机会,赵范转身挥手,黄忠、张郃等人才算退下,紧接着赵范再度与刘备倒酒。
随后刘备与赵范足足喝到大半夜才算各自散场。
回去的路上,刘备一股子冲风直接清醒,身后,关羽咬牙切齿:“玄德大人,那赵范太过放肆,以这种官将掌权剿贼,黄巾种何时才能被除灭?简直老天无眼也!”
第三百五十一章火烧万贼
听着关羽的怒言,刘备深深喘了口气,道:“云长,你可莫要小看那个浪荡官儿,他面上无能混为,实则心眼深邃,如果某猜的不错,他在酒宴上那套说辞不过是在设套算计某呢…只是某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某不过是个白身人,就算有了这次大功,没有正儿八经的旗令,以恩师的清明严酷,定然得不到什么!”
对此关羽唾口:“浪人妄为,何需理由?”
“或许也是这般吧!”
刘备一时琢磨不到头绪,加之酒劲后力很重,夜风暗凉,最后还有张飞昏睡于马背,在这样的情况下,刘备也巴不得赶紧回到营地歇息,须臾缓歇,刘备、关羽驾骑速行,向城外赶去。
再看赵范,离开繁揿的府衙后,赵范休歇于城中校场的帐列内。
烛台明光微照,戏忠、田丰二人对坐桌案前沉思。
“公子,照今夜酒宴上的行径看,这刘备十足的高者巨才,地蛟攀云之人啊!”
戏忠再度感慨,赵范打着酒嗝道:“所以说…小爷如果不能与他相交为挚友,那以某的性子与他的心胸,迟早要成为对手!”
“公子,防人在前,可以断其后行之路!”
田丰干脆了当的接腔:“现在他刘备不过是白身,并无军职威名,您却是何进钦点的北进助军将领!加上酒宴上他也开口让功,公子何不借故逼名?”
“这合适不?会不会太过火,毕竟刘备说过,卢植是他的恩师,在朝堂上,虽然小爷我与卢植能够搭上话,可我是晚辈,现在掌权妄为,以卢植的性子,肯定会生怒!”
赵范有些顾忌,借故戏忠笑了:“公子,您忘记您叔父了?赵忱大人与卢植同位,甚至比卢植还要高权三分,换言之,您这是防患于未然,否则再发生之前相遇曹操、袁绍、陈王、袁术等人的杂事,您这才是给自己添麻烦!”
眼看戏忠、田丰二人全都建议赵范先行一步,把控全局,于是赵范不再犹豫。
“也罢,小爷就依照二位老哥所言,明个一早,咱们就起行赶往馆陶,会见卢植老爷子!”
听到赵范这口硬气,戏忠、田丰才算退下。
次日一早,赵范拔营北出,县令繁揿赶紧带人亲送,在内黄县北道上,这赵范也算是仁心发现,做事留尾,对于昨夜繁揿抄干净老底整出的酒宴,赵范道:“繁大人,昨夜那一顿把你吃干了吧?”
对此繁揿尴尬笑笑:“赵大人哪里的话,如果不是您力战贼人,这内黄县怕是已经成为死地!”
“行了,你就别学旁人整这些客套话,小爷我知道你看惯小爷的做派,但是小爷就这号人,你爱看不看!”
话到这里,赵范冲身旁的任峻道:“伯达老哥,传令辎重营,留下十五车粮草,算是还内黄县的老少爷们!”
“在下遵命!”
任峻拨马转身去下令,而繁揿直接被赵范的做派看懵:“赵大人,您这是…”
“懒得和你啰嗦!”
赵范冷声一句,转身拨马离开,行不过一里地,赵范看到义军的旗帜从西面的小道赶上,一念琢磨中,张郃上前道:“公子,那刘备的人马似乎有意在跟从咱们!”
“跟从?哼哼!”
赵范沉沉一笑,让后冲戏忠道:“戏老哥,你怎么看这事?”
“借旗出威,不予理之!”
八个字落地,赵范直接冲张郃下令:“传来下去,全速前进!”
“得令!”
张郃受命离开,紧接着赵范与黄忠一个眼色,便脱队向后赶去,站在道边,赵范这百十骑慢悠悠的等着,约莫半刻不过,刘备赶上来。
“备哥,您也赶早北进啊!”
赵范抱拳笑声:“早知道我就等等你了!”
“赵公子那里的话!”
刘备看到赵范的本部快速离去,虽然迟疑那么顷刻,可面上却没有什么大变动,随后赵范与刘备并驾齐驱。
“备哥,小弟有句话,琢磨一夜了,想着给你说说!可有又怕不合适,唉…心燥,心燥!”
赵范试探的开口,刘备笑笑:“赵公子,你我虽然相识甚短,可有着古友之情,当如伯牙与子期也,若你有言,玄德能够帮衬一二,自当鼎力!”
“备哥,你果然是个爷们!”
赵范赞言:“其实小弟想来想去,觉得以你之才得有大用也,可是小弟昨夜酒醉闹混,贪功妄言,逼的备哥自降身段,在这里小弟向你赔罪,让后小弟愿意与你请功至大将军,来扬你的威名!”
冷不丁的撂出这话,刘备明显有些意外,一息琢磨,刘备正要开口,赵范却笑呵呵的拦声:“备哥,这事你不用管,只要你相信小弟,这一切全都包在我身上!”
面对赵范这不安套路的做派,刘备面色笑呵呵的应声,心里已经再度对赵范上了一层警惕。
与此同时,在东府营前列,张郃、戏忠这些人全速前进,直奔馆陶,身旁的张郃不明,忍不住发问。
“先生,吾等这样将公子留在后面,万一那刘备作祟,岂不是将公子给置于险地?”
“不会!”
戏忠笑声:“刘备是个聪明人,他不会乱来,况且公子让你速行,为的就是把东府营的军威遮蔽卢植眼目,彻底压下义军,让后某借机上请功劳,就算刘备赶到后,一切也都晚了,这样也不亏公子昨夜拼酒的做派!”
“原来如此!”
张郃豁然开朗,让后他冲朱灵等人道:“速速下令,务必在午时前赶到馆陶!”
当赵范这些人北进速行,广宗城内,张梁已经为张角送完后事,立在白素满地的法坛帐中,张梁跪地泣声,身后无数跟从。
“兄长,您安心去吧,黄巾天道的遗志,愚弟一定会全力扶住,让其响彻整个汉洲大地!”
话落,左右两名黄巾力士手举火把来到法坛火墓架旁,伴随着烈火的燃烧,张梁起身,稍作缓息,他来到帐外,放眼看去,雷公、浮云、掾哉、俞春等先锋、法使、棚目头领们林立满庭。
第三百五十二章火烧万贼2
“尔等听着,黄巾天道与上苍齐生,吾等誓死力战,凡怯逃者,皆为悖逆之徒,立斩不饶,魂入地府,永不超生,现在…立旗,出兵,战官贼!”
当人公将军的虎啸雷鸣贯穿胸膛而出后,面前的棚目头领、先锋及数不清的兵卒们顿时齐呵。
反观清河沿线,那卢植帐下的先锋将皇甫坚寿正率部驻守于此。
之前一场突袭战,皇甫坚寿打的相当漂亮,可是适逢张角施法请求天助,在那样的莫名惊异天象下,皇甫坚寿谨小慎微,胜而转退,现在,他已经修整待战,只能卢植的下一步将令传来。
巳时一刻,皇甫坚寿正在巡营,忽然得斥候哨骑来报,言曰东北面出现一队官军,听此,皇甫坚寿略显意外。
“东北方向?那不是黄巾贼种所控的地界?”
斥候哨骑见皇甫坚寿迟疑不定,又道:“皇甫大人,那我们是否设防?以免贼人有诈?”
“不必!”
皇甫坚寿大声一呵:“某乃堂堂汉庭骁将,岂会怯弱小小的蕞尔种,来人,备马,某倒要看看谁人能够从贼儿种的地方赶来!”
清河县东北方向的官道上,那曲义与袁绍并驾齐驱,这一路上,曲义发现贼兵的动向明显大变,之前他这个冀州将领四面游击,惹来不少贼种的围堵追战,可是冷不丁的贼兵竟然突然全都散了,莫名其妙之下,袁绍的幕僚逢纪谏言,保不齐的清河、馆陶一线的卢植将军又大动作,对此曲义速速急思,让后便与袁绍再度转马来战。
行至清河县城外,离得城门还有一里,负责巡哨的哨骑队便四面出现,拦住了曲义、袁绍。
“尔等何部?”
那斥候哨骑队的伍长呼声,袁绍当即上前道:“某乃卢植将军帐下前营司马袁本初!”
听到这一声,那斥候哨骑队的伍长明显一怔,稍作沉思,他再开口:“等着,容某去禀告大人!”
也就话落,皇甫坚寿亲带一队骑兵赶来,袁绍瞧之,赶紧重曲义道:“曲将军,此乃剿贼中郎将皇甫嵩之子皇甫坚寿,系为卢植帐下的先锋将!”
“先锋将?哼哼!”
曲义自持高武强悍,韬略军法,反眼观望皇甫坚寿,明显弱力太多,因而他有所不屑。
顷刻不过,皇甫坚寿马到近前,他看着袁绍道:“袁大人,您这一圈转战时日不可短啊…怎地突然回来了?”
话有嘲弄,袁绍笑笑:“皇甫老弟这是什么话?卢将军在此压阵,某身为营前之卒,自然要冲出强战,只因不久前觉察贼兵异动,以为卢将军有什么变化,方才赶回驰援!”
“贼兵异动?”
皇甫坚寿也是一皱眉,这么一来,袁绍心生不解:“皇甫老弟,莫不是你也有什么发现!”
趁着这个话茬,曲义上前道:“某乃冀州骑都尉曲义,奉命出战贼兵,一连数月转战,现今总算能够会见卢将军,请皇甫大人代为引荐一二!”
听到这声,皇甫坚寿打量曲义一眼,道:“曲将军有令,在下怎敢不从!”
于后,皇甫坚寿带着袁绍、曲义二人赶赴几十里外的馆陶大营。
营中,卢植正听着帐中的戏忠、张郃禀告,这赵范故作姿态拖身刘备,使得自己的兵马速行,现在戏忠将张宝溃败于内黄的所有情况一并上告,并掏出赵范的亲笔令召,卢植琢磨须臾,道:“想不到雍瑞多时不见,竟然才资见长啊!”
话有夸赞,直接忽及了斗战张宝中的刘备及并州军丁原。
在这里也颇有说道,那丁原本来是先行北进,来见卢植,可是行至阳平时,丁原因为缺粮,便在阳平歇脚,而赵范的东府营却全速行进,这么一来,连带丁原战贼的功劳也一并被戏忠拦下。
片刻思量后,卢植道:“既然雍瑞力战贼兵,保下内黄数万百姓,这个功…老夫自当亲请!”
一声落地,戏忠、张郃立刻跪谢退出。
来至帐外,那张郃笑声:“先生,公子这一番算是赚大发了,只是某有些担忧丁原那厮,他若是知道公子抢了所有的功劳,怕是那个并州勇汉会气到癫狂!”
“癫狂又如何?”
戏忠不屑的说:“最后一战,丁原突兀撤离,若非天时相助,刘备义军突起,公子倘若真的独战,那实在是九死一生的结果,现在他没了功劳,也是老天的意思,与咱们公子何干?”
“先生所言在理,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张郃再问,戏忠琢磨片刻,说:“休整待战,某估摸着…近来天象不定,贼兵息声,如此必是暴雨前夜的宁静!”
有了戏忠的话,张郃的笑脸骤然沉色下来,稍稍思量,二人便向东府营赶去。
再看赵范与刘备,将至午时过后才算赶到馆陶的卢植大营,更为甚者,那丁原半道也赶来了,这赵范看到丁原,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丁原心有不定,却也寻摸不到什么情况。
于后,赵范、刘备、丁原三人受见卢植,卢植一通功赏话,赵范连连推辞,可卢植却因为戏忠之前的上请,早已误认为赵范在行豫州时的托辞,于是他一言定音,这下刘备脸色微微转变一二,而丁原更是怒不可遏,也亏得丁原官位不够高,否则这位并州的汉子必定要当堂唾骂赵范不要脸,一口气拦下所有的功劳。
但是官位如天梯,高一级就有着巨大的利处,这丁原无所可得,加之他逆令并州刺史张懿的回援令,在这一点上,卢植有所不喜,并未多言,同样的…卢植也知道黄巾贼战将要到关键时刻,多些人就多些助力,索性与令丁原,暂为辅军。
待卢植面见完赵范、刘备、丁原这些人后,皇甫坚寿引着袁绍、曲义赶来。
相比较刘备、赵范、丁原这些人,袁绍和曲义就受到不同的待遇,那袁绍算是属下,卢植没有过多说什么,况且他的弟弟袁术还在高唐县蹦跶,唯有冀州将曲义让卢植颇为感兴趣。
第三百五十三章火烧万贼3
“曲将军,之前老夫率部至此,就觉察黄巾贼的背向之地不安稳,想不到竟然是你之故!”
卢植笑声,曲义抱拳:“卢将军,某身为冀州高将,理应全力战贼,可惜那韩馥是个无能的弱种,不赞同某的军略,于是某一气之下,率领本部出战!”
听到这话,卢植连笑:“曲将军果然是性情中人,只是你这么做,就不怕韩馥一纸罪状上告朝堂!”
“某率军杀贼,为的是河北的父老乡亲,他韩馥若敢这么做,就是自寻坠名之路!”
曲义说的大气如林,卢植倒也看得入心,于后卢植道:“不知曲将军此番突兀赶来会见老夫,到底是有何要意,如果是袁绍代为请言的话,那老夫就请曲将军莫要多说!”
一句话截断曲义可能与袁绍出话的机会,饶是曲义并不在乎那些,毕竟之前袁绍与他的相交算是合并平出,加之他本就是冀州将,就算需要袁氏在高堂中的话语权,可也不会妄为胡来,以天下的战事作祟乱行。
稍作思量,曲义道:“卢将军,之前某在北面战贼时,贼兵追击甚是紧密,几乎就像狗咬尿泡似的…可就在两日前,贼兵的攻势突然衰减甚多,而且某还发现一些散落的贼队竟然消失不见,由此某猜测,该不会是广宗、巨鹿之地的黄巾贼首出现什么问题了吧!”
“竟然有这样的情况!”
卢植也是一怔,只是不等卢植琢磨出情况,那皇甫坚寿突然闯进来。
“将军,不好了,贼兵大举进攻清河县,属下需要速速回去指挥战斗!”
“贼兵大举进攻!”
卢植这下着实被贼兵儿子的做派给激了一跳,一念之后,卢植应声,皇甫坚寿立刻离开。紧接着卢植冲曲义道:“看来曲将军的猜测果然有实,即然这样,那老夫就借此开战,决死广宗城下!”
半刻不过,馆陶县上空号角擂鼓连连,放眼望去,卢植本部的两万大军齐齐出动,至于赵范的东府营、刘备的义军、丁原的并州军、曲义的冀州军等四部人马,也都各掌大旗向北进发。
清河县城前。
一里外,黑压压的贼兵就像潮水一样来袭,城头,皇甫坚寿的麾下先锋校尉王必亲自守阵,哪怕贼兵势大如洪,他也寸步不退。
“王校尉,贼兵攻势实在强劲,吾等这搬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属下建议暂且放弃清河县城,让后以骑兵优势在野外游击战斗!”
身旁的都伯请言王必,饶是王必怒声:“先锋营五千人马在此,还未接战便自行撤退,这等寻死的做派你是怎么说出口的?想来也是蛊惑军心的弱种,来人,将这无能种拖下去斩了,悬首于城门楼上,以儆效尤!”
狠言落地,都伯顿时惊怕跪地:“王校尉饶命,王校尉饶命!”
奈何王必刚烈,怎会容忍,一息不过,这都伯就在身后掉了脑袋,让后王必下令道:“立刻传令下去,此战吾等必须坚守,以五千人马拖战十余万贼兵,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况且卢植将军的大军就在背后三十里外,皇甫大人此刻肯定得到某的急报,正在速速赶回,吾等唯有力战,才能不辜负皇甫大人和卢将军的厚待!”
对于王必的实言,其它都伯将领无一不从。
再看贼兵,那张梁以雷公、俞春、浮云、掾哉四部两万人马为先锋,强势杀来,面对严阵以待的清河县,四贼各掌战旗,呼啸杀来。
可是王必死战的命令从上到下传遍五千先锋营兵卒,这么一来,贼兵出杀攻城,不亚于撞到铁板墙上,远远看去,云梯上攀,弓弩下射,那些个贼种哪怕也是嗷嗷叫唤不断,却也根本抵挡不住守军的狠烈,连连掉落亡命。
相距战场北二里外的黄巾力士阵列前,张梁望着这一幕,心中急躁不堪,按照他的估算,只有速战攻破清河县,将官军压缩至馆陶地界,让后坚守清河顶住南面的官军,那张梁就能够全力攻破冀州城,继而真正的完成张角的遗愿。
但张梁心有这般想法,却无统掌天下之风的能力,眼下,张梁集合广宗地的十万黄巾贼兵杀出,声威浩荡,几如黄河崩口泄洪,力卷千里,可清河县的王必等官兵也是汉庭羽卫左右五营的精锐,现在大志对精锐,孰强孰弱,皆看天时所在。
一个时辰后,清河县的北墙下躺满贼兵官兵的尸首,可是城门依旧屹立不倒,那先锋贼将雷公心躁不已。
“该死的混账官儿子!”
怒声叫骂中,雷公亲自冲战,城头,王必看到贼兵又一波攻势来袭,直接下令强弩连射,在嗖嗖的箭锋破空急音下,雷公近前的黄巾兵卒接连撂倒,连他自己都不慎中了一箭。
瞧此,雷公的亲信喽啰赶紧拥上搭救,将雷公带出战场。
伴随着又一波攻势弱下来,城头的王必方才缓了一口气,让后他冲身旁的令兵道:“快去送令于皇甫大人!”
“得令!”
令兵转身离开,让后从南门直奔馆陶县,行至半道,浩浩荡荡的官军大旗接连行来,仅此一眼,令兵欣喜,不等他接近官军的队列,那皇甫坚寿已经带着一队骑兵赶来,于是令兵赶紧上前传令。
听到王必力战贼兵的状况,皇甫坚寿怒声:“贼儿种如此放肆,某誓要死战也!”
一声落,皇甫坚寿飞骑冲出,冲向清河县。
至于后面相距数里的官军大阵,则在卢植的带领下缓缓前进。
半个时辰不到,皇甫坚寿赶回清河县,来到北城头,那王必赶紧上前:“大人,贼兵攻势凶猛,后力慢慢,怕是要死定今日破城也!”
“破城,休想!”
皇甫坚寿咬牙切齿:“之前贼兵四面蚕食郡县,现在一鼓作气,必定有所反常,这样…你亲率所有步卒弓弩手守城,某自领骑兵野战,顶多天黑前,卢植将军的大军就会赶到,那时就是贼兵的亡命之时!”
第三百五十四章火烧万贼4
“皇甫大人务必小心!”
王必交代,皇甫坚寿已经转身下了城头,不多时,皇甫坚寿率领一千余骑冲出清河县南,绕行四里地后,直扑攻城贼兵的侧翼阵列。
再看贼兵阵列,雷公为先锋,强势中战,掾哉、浮云左右从边阵,外扩围杀清河县的南门北门,当皇甫坚寿率部从南门东进,那掾哉大致估量后,立刻缓下自家阵脚,让后前摆枪阵,后压弓手,以此反战官军。
那皇甫坚寿强势冲杀,还未接战,便觉察贼兵的迹象,为了不让麾下的精骑空丢性命,皇甫坚寿快速琢磨后,立刻转直入为后撤,让后放出一波骑射来扰乱贼阵。
伴随着弓箭嗖嗖落面,掾哉甚是愤怒,可相比较雷公、浮云等将领的草莽脾气,这掾哉没有跟着皇甫坚寿的节奏走,纵然前阵的弟兄撂倒一片,但掾哉仅仅收缩战阵,防备皇甫坚寿的突兀冲击,至此,皇甫坚寿才发现这迎面的贼兵阵列头领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对付,除此之外,那掾哉侧向的俞春外速包抄,那么黄巾贼兵没有战马骑兵,以数不清的步卒成列人墙汹涌来袭,一旦皇甫坚寿被抄了后路,那结果不言而喻。
一时间,皇甫坚寿惊愕贼兵变聪明不说,自己也只能收了兵锋退去。
看到官军撤退,掾哉立刻冲亲信喽啰道:“发号雷公,全力进攻清河县城,务必要在官军成势以前,破开城门!”
面对这般命令,亲信喽啰立刻向中位前阵的雷公部奔去。
与此同时,卢植亲率大军,辅之赵范、刘备、丁原三部人马从南向赶来。
远远看去,近三万的官军如潮水漫灌,气势汹汹,离得清河县还有二里地,刘备、赵范、丁原三人已经默口同声派来请战令兵。
“将军,我家公子请速出战!”
“卢将军,丁大人以为自请边阵先锋,杀奔清河东向贼种!”
“卢将军,义军刘玄德速出北突,只为将军清除挡道之贼!”
听着三家的令兵请告,卢植心中感慨万千:“如若汉庭多些这样的仁者勇者,又怎么会有贼乱天下的世道?尔等速回,言曰老夫亲口令战,准从出杀!”
当卢植应允三家的请战令后,同行其后的袁绍快速品味琢磨:‘这赵范是豫州官,丁原为并州官,两个州官将领急急出杀领职先锋,必是摆身扬威,如此某不能落后!’
由于赵范、丁原皆是在职官员,有名有份,这袁绍考虑事务,自然将其摆在前面,对于以义军之名出战的白身刘备,这袁绍直接忽视之。
一通速思后,袁绍急急上前:“卢将军,属下请战出杀,代扬将军之威!”
如果说赵范、刘备、丁原三人急战出贼,有着私心扬名之态,这卢植不是其正儿八经的上官,并不能彻底管制,那他尚且理解,可袁绍也跟着冒风,那就让卢植有些嫌弃,毕竟这些高臣族氏子弟行事妄为,常常以族氏名望为尊,甚是不将卢植这位剿贼中郎将放在眼中,因而对于袁绍的请战,卢植并未应允。
“本初,你身为营前司马,负掌旗令,怎能擅自妄动?”
听到这话,袁绍皱眉不悦,当他还想再言时,一直未出声的冀州将曲义开口了:“卢将军,清河县地势平坦,贼兵数倍于己,此番县城坚守,贼兵强攻,吾等理应以强势突击迎压贼兵杀势,只有这样才能重新夺回战场的掌控,所以某请战绕行,奔杀贼兵本阵大旗,希望卢将军能够派一支精锐从后驰援,以保某的战尾不断!”
对于曲义的战略建议,卢植仔细品味,相当符合眼下的情况,加之曲义属冀州军,这卢植不能战前扫了曲义的面子,仅仅一念过后,卢植便应下了曲义的建议。
趁着这个机会,曲义又道:“卢将军,之前某在冀州地界游击杀贼,本初大人与之配合甚是密切,此番不如让本初大人为后援接应?”
“将军,属下愿行此战,如若有误,可受军法处置!”
袁绍话出速请,到这里卢植不能再多言不从,否则就有刻意压制之嫌。
于是乎,卢植与兵袁绍三千,辅之曲义的两千精锐,这五千人马快速脱离大军,顺着西道向北冲去。
再看刘备、赵范、丁原这些人,虽然同为助战官军,以杀贼为首要,可是真正细查就会发现,这三人率领麾下人马冲战赶赴清河县东北方向战场后,并没有相互配合的出击,而是各自为战。
旁的不扯,刘备以关羽张飞左右同进,直入清河县的县城,以此立旗守战,赵范以张郃、朱灵为前阵,接战绕奔围击的南向贼兵,且正好与掠战寻机的皇甫坚寿汇合,由于战况紧急,赵范与皇甫坚寿并无只言片语,仅仅以同为官家的旗帜号角相互应声,便继续杀冲贼兵,而丁原这支并州军右出破之,明显是奔着贼兵的黄巾天道大旗而去,由此可知,丁原野心甚大。
但是张梁为人谨慎,且张角死后,他知道麾下的这些头领面上从令,心里暗藏旁想,如若大战优势在手,他可以与官家放手一搏,倘若官军掌控局面,自己就得缓着来,否则那些个头领掉头撤退,广宗的黄巾大旗可真倒了。
在这样的着虑中,当清河县东门、北门顶住雷公、浮云近两个时辰的攻击后,张梁已经开始转换战阵方式,同时他看到不同的官旗从北面、东面齐齐出现,于是张梁不做丝毫的犹豫,直接下令回撤。
这下赵范、丁原二人的部队兵锋根本没有展开,迎面的贼兵便匆匆退去。
“贼兵这是为何?”
张郃看着突兀撤退的贼兵,直接勒马缓出,侧翼方向,他看到丁原的并州军在绕奔一半后,也刹住阵脚。
反观清河县城门外的雷公、浮云等贼头,随着呜呜号角速传入耳,雷公、浮云看着稳固不动的城头,到底忍住怒气,回兵撤退,并且张梁的稳固掌战使得曲义的突击本阵计划直接失败。
第三百五十五章火烧万贼5
清河县北向的官道附近,曲义看着黑压压的贼兵流,他自然无胆冲杀上去。
“贼兵竟然临机撤退,有点意思!”
曲义自顾低声,袁绍琢磨一二,道:“曲将军,要是这么看,怕是吾等就没有什么先机了!”
“本初大人无需顾忌这些,你没办法以首功立威,那赵范、丁原等地方官将同样如此!”
一席话说的干脆透彻,袁绍倒也释然,随后这曲义与袁绍暂且驻兵安防清河县北,将近傍晚时刻,张梁率大军驻守清河县北向至广宗城南这一大片野地上,毕竟十多万人马浩浩荡荡如江河海潮,根本没有那个营盘能够驻扎的下。
反观卢植的大军,在张梁因故退却后,他总算感到,看着安稳无恙的清河县县城,卢植心中才算重重舒缓一口气。
于后,卢植将大营依托清河县城的东向筑建,赵范、刘备、丁原三家各自驻营,与卢植呈对角阵势,
入夜,清河县上下一片灯火通明,那赵范坐在自己的帐中琢磨发呆。
这时黄忠进来道:“公子,刚刚哨骑来报,贼兵派出一些散兵摸至咱们的前棚哨帐前百步的位置,不过当值的廖淳甚是警惕,已经将贼兵击溃!”
“那些个贼儿种!”
赵范唾口一声:“告诉张郃,今夜所有东府营将士不可脱甲歇身,务必刀刃在腰,时刻准备出战,另外…赵家骑、东府骑全都备马待出!”
“在下得令!”
黄忠领命离开,不等赵范伸个懒腰,陈到进来了!
“公子…某有事禀告!”
对于陈到,赵范甚是重视,一来这陈到出身豪强门族,二来为人刚硬勇武,沉稳大度,因此赵范笑声:“叔至老哥有啥事,坐下说!”
陈到点头,他稍稍琢磨,道:“公子,眼下贼兵大势在身,官家处于鏖战的境地,卢植为人操战太过沉稳,纵然有机会,也会被他白白放过,并且那刘备、丁原、袁绍乃至冀州的官将曲义,这都不是等闲之辈…公子,咱们放弃豫南诸县来此,如果不能够大功夺手,这几千弟兄必定会寒心而坠!”
声到最后,赵范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些拖沓了,仔细想想,这陈到说的相当有理,
于是赵范仔细缓了缓思绪,道:“叔至,你这话还真提醒了我…现在你能够为大局来言,我心里甚是欣慰!”
“多谢公子理解!”
陈到赶紧起身拜离:“某能出仕立威的名,全是公子赏识,如此某为公子效死力更是理所应当!”
“什么死不死的…你给小爷记住,只有活着,你才能将自己的心志和才能尽情施展!”
话到这里,赵范反问:“叔至,你既然这般提点,那你心里肯定有什么计策,不妨说来听?只要可行,我必定全力支持!”
“多谢公子!”
陈到稍稍激动:“公子,战场搏杀,讲究突与进,退与防,现在张梁率大军北防,卢植以两万大军驻守清河,公子、刘备、丁原、曲义、袁绍这几只散落各行的营列合兵一万四千余不到,以三万余兵卒对抗张梁的十万大军,必须以突为主,所以某想向公子借兵,来个夜突袭中袭,杀奔黄巾贼道张梁的本阵,以破贼兵士气!”
“夜突袭中袭?”
赵范一怔,不是很明白,眼看陈到正要继续说,结果帐外传来一声。
“叔至好计略,公子,这可行,可行也!”
顺声看去,乃是戏忠从外巡防点卯进来,陈到赶紧起身:“先生!”
饶是戏忠抬手拍着陈到的肩头冲赵范道:“公子如若说众将之内,黄忠以为亲勇,则有失其高威也,可要以陈到为本阵罩门,则如山林海石,任凭风吹席卷而岿然不动!”
听此,赵范心里很是明白,那黄忠出于军户世家,行伍生涯已然十载,其心向战,勇而为锋,反之陈到却以沉为本,只因先前有言落话,才使得黄忠立位亲随队都将,以陈到为营队掌兵将。
不过戏忠点名利弊,陈到也说出自己的心想,这赵范稍稍琢磨,道:“叔至,既然你开口了,那我便应你的建议,调赵家骑百名精卒与你行战,另让黄忠、李典、李整、李通、廖淳五人率领东府营的所有精骑从后跟从驰援,以保你的后路!”
闻听这话,陈到直接跪地:“公子如此赏识某,某必定万死不辞,不胜贼兵,势不回头!”
“没必要,没必要!”
赵范抬臂拖身:“小爷我还是那句话,我要你活着回来!”
待赵范话落,戏忠快速琢磨,让后看着帐外的旗杆风条,他道:“公子,趁着叔至的突袭几略,某有个对策,或许可行!”
“戏老哥请说!”
“夜火灼烧…”
半个时辰后,东府营前后派出三队人马,首队为朱灵所率领的五百兵卒,次队为陈到亲领的百名赵家骑,再往后便是黄忠、李典、李整、李通、廖淳五将一千五百骑兵,如此大的阵仗,足见赵范下的血本。
但是按照赵范、戏忠的想法,我们去拼命立功,旁的人可不能不知道,所以赵范故意派出十多骑斥候四面营列传话,使得卢植、刘备、丁原、曲义、袁绍等人全都知晓。
“将军,赵范派人来传,他要行夜袭突战!”
官军大帐内,卢植听着伍琼的来报,眉头紧皱,几乎要拧出川字。
“将军?咱们怎么办?是否出兵待战?”
伍琼又问,这卢植起身来回踱步,足足片刻,卢植才道:“赵家小儿未免太大胆了,若非老夫顾忌朝堂中的赵忱干系,还真不想冒险管这小儿的浑为!”
话有深意,伍琼立刻明白,稍加思量,伍琼道:“将军,属下这就亲自带一营人马出击待战!”
对此卢植没有应言,于是伍琼快步离开,再看其他几个帐列。
那刘备得赵范的通传消息后,关羽当即不屑:“那个官儿种之前夺了咱们的功劳,现在又闹出这事,简直可恶…”
“罢了!”
刘备皱眉思量,让后道:‘战贼乃是汉庭大事,岂能因为些许琐碎而误之!’
第三百五十六章火烧万贼6
旋即,刘备以关羽为先锋,张飞为边翼,自己亲令中营出击。
当刘备率部赶至清河县东北方向五里外的野地时,远远看去,贼营连绵望不到尽头,这让刘备沉色着虑。
“玄德大人,贼兵万以众数,他赵范未免太过莽撞大胆了!”
张飞从旁开口,刘备道:“非也,这赵范当属聪明至极!”
一言反转,张飞品味顷刻,瞬间明了,于是张飞笑声:“原来如此!”
相比较刘备顾及大局亲领出战,那丁原、曲义就各自谋算甚多,得知赵范竟然玩这么一出,丁原直接不屑。
“豫州小儿先前揽了内黄县战贼的功劳,某此趟全如白跑,现在他又故作声势耍弄,实在无耻也!”
听着丁原的唾口之言,张辽、侯成、吕布皆不应,毕竟上官心思不悦,他们没理由去搅扰寻事,这时,帐外的斥候哨骑又来通传,言曰卢植大营派出一彪人马驰援。对此,丁原顿时皱眉沉色,那张辽快速琢磨,道:“大人,如果卢植将军派兵呼应,您要是不动,事后会不会招人风言?”
不得不说张辽言中关键,丁原虽然不喜赵范的做派,可他心有所要,因此稍稍迟疑后,丁原道:“张辽,你率一队人马出战跟从,侯成,你领后队随时驰援!”
眼看丁原吩咐完,吕布这骁勇之人却没有受任何的命令,须臾不过,吕布起身:“大人,某作何?”
“你随某亲掌大旗,如果真的有战机来临,你就是某的杀招也!”
“某领命!”
面对丁原的重视,吕布顿时心乐,不多时,丁原三千人马火速向东出营。相距丁原的营列往北二里地,袁绍、曲义合营在此。
那袁绍对于赵范也算是老熟人,现在赵范事事领先,只为功名,袁绍笑道:“这赵家浪儿行事从不以规矩来,要某说…他迟早压吃其中的亏!”
但是曲义之前在冀州也与赵范有所交际,只因现在双方各忙营中事务,急于战贼,并无相见,否则赵范肯定要来拜拜这位曲义大哥。
在这份情义私交下,曲义稍稍琢磨,冲袁绍说:“本初大人,关于这赵范,虽然他行事不恭,无规无矩,可某听说这小子根子够硬,豫州陈国、何苗皆有交情,阉种张让诸人均卖其面子,就连当朝大将军何进也是颇为赏识,如此看来,这小子可是个人物啊!”
“曲将军所言极是!”
袁绍怎能不知这些情况,他应下曲义的话:“那接下来曲将军打算如何做?”
“如何做?哼哼!”
曲义沉沉一笑:“本初大人,卢植将军都应了赵范的面子,你总不会驳了面子吧!”
笑言相待,袁绍只能同笑,于后,曲义与袁绍兵出大营,向着东北方向的贼兵大营赶去。
深夜子时,那陈到以夜袭计中计杀来,前队朱灵大张旗鼓招摇过市,只把贼兵给搅扰的擂鼓喧天。
黄巾法帐内,张梁得知官军来袭,立刻全军备战,以待反击,可是朱灵并非关键,看到贼兵胡乱冲出来战,朱灵立刻调转马头向后撤去,那贼兵追击一半,发觉这官军并无死战的意思,便缓歇攻势,且先锋官雷公更是心有狐疑。
“官军种这是什么意思?夜深来袭,却不接战!”
稍作思量,雷公赶紧令麾下的哨骑喽啰回告张梁,结果他这边的哨骑喽啰还没有离阵,朱灵已经去而复返。
“贼儿种,你官家爷爷在此,速速来战!”
朱灵挺刀呼声,如雷贯耳,这雷公听之勃然大怒:“官种小儿,休要猖狂!”
虎吼落地,雷公一马当先,冲击而来,见此,朱灵以阵前抛射为压制,一通嗖嗖强音,上千根短枪化雨落下,雷公不妨,直接被打个正着,除此之外,那朱灵早就瞧准了雷公这个猖狂耀武的贼兵头领。
趁着雷公慌乱不定之际,朱灵冒险冲骑,直奔雷公。
“贼儿种,你官爷爷朱文博来也,速速将头颅给爷爷奉上!”
嘲弄呼啸,如风卷残云,这雷公本就心躁难耐,现在猛然听到朱灵的叫嚣,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容忍,于是乎,雷公一扯缰绳,抄刀拍马冲上。
顷刻不过,两骑于乱战中冲击在一起,映着火光看去,那雷公以环刀横斩,强劈朱灵,奈何朱灵武技更胜一筹,加之当初朱灵随赵范与常山密寻高者,从那学些能耐,趁着眼下的机会,这朱灵以刀反拖,斜挑上击,大有以力代力的气势,眨眼不过,雷公的蛮力硬是被朱灵卸掉大半,连带胯下战马都扛不住那股冲劲儿,直接乱颤踏蹄,趁着这个机会,朱灵躬身压马,速出再斩,这回雷公可没有机会叫嚣发泄,仅仅一瞬,那火光下的寒森刀刃直扑雷公的腰肋。
伴随着一股子甲裂沉闷,雷公身形一颤,直接撂翻马下,看到这一幕,朱灵呼呵起威,身后的兵卒阵列再突百步,反观贼兵,随着先锋贼将雷公的亡命阵中,其后的贼兵各头目全都心乱不定,加之朱灵这些人狐假虎威,使得贼兵完全摸不清虚实。
这时雷公即将溃散的后阵方向又冲出几支大旗,仔细看去,有道从法使俞春、棚目头领掾哉浮云等。
看到自家来人撑战,溃散的雷公麾下直接聚势,瞧此,朱灵缓了口气,让后急声:“撤!”
这一回朱灵撤的干脆了当,俞春、浮云、掾哉这些个棚目头领追来,却因速度不及,只能看到小胜偷鸡一场的官军轻松离去。
当俞春、掾哉、浮云这些人立在阵旗下远望官军时,那一二里外火把明光忽闪不定,这让俞春心有余悸,追战,如若官军有埋伏,那他们无异于自己跳进坑里,可要是不追击,雷公被官军在自家大营前宰了,这口气实在闷胸。
殊不知陈到、戏忠的计略就是趁着贼兵进而不定的机会,绕过贼兵前营的这些个棚目头领,转而突杀张梁的大旗所在。
“大人,时间差不多,那朱大人的旗帜已经回来!”
第三百五十七章火烧万贼7
在战场的西侧,陈到率领百骑精锐等候,听到令骑的回话,陈到缓了口气,让后扯起缰绳,道:“出发!”
一声令下,陈到这百骑隐藏在夜幕中向张梁的大营杀去。
此时,在张梁的本阵帐列前,由于前方战事不定,张梁心中顾忌不安,他正在考虑如何稳住黄巾大旗下飘摇不定各棚势力,结果帐外的黄巾力士队目匆匆来报。
“将军,半刻前官军来袭,先锋雷公被斩!”
“什么?”
张梁一惊:“现在前阵情况如何?”
“道从法使俞春、棚目头领掾哉、浮云三人正各率领本棚人马接掌雷公的溃兵!”
听到这些话,张梁面色再变:“这些混账东西,雷公被斩于自家营门外,官军威扬势涌,他们竟然只顾着收拢雷公的溃部,却不知追战官军,夺回黄巾天道大旗的颜面!”
面对张梁的怒斥,这黄巾力士队目犹豫一二,道:“将军,那吾等该怎么办?是否派出黄巾力士出战?”
“不必!”
张梁想都不想,直接回话:“黄巾力士乃兄长的亲信之军,现在浮云等人已有二心,某必须要以尔等之力保住黄巾天道大旗!”
眼看张梁心有藏力,这黄巾力士队目才算闭嘴。
只是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那雷公受斩于朱灵不过是开头小菜,不等张梁这边安置好大局事宜,左翼营列突然擂鼓大作,紧接着又一名夜巡的黄巾力士匆匆奔进来。
“将军,一支官军骑队从本阵左翼营列杀来,眼下左翼营列已经火起,如若不假制止,不出半刻,就会蔓延开来!”
“该死的官军种!”
张梁怒斥一声,让后立刻下令出击。
左翼营里中,此处原属浮云的边帐,由于浮云率部南出前营,此时的左翼营列大体空需,加之陈到所领的赵家骑是赵范麾下精锐中的精锐,在这种悬殊对比下,陈到轻易攻破左翼营列的千余守营贼兵。
除此之外,陈到这百十号骑以随身携带火油四面抛射皮帐,让后扔出火引,瞬间的大火四散,那些个随军的贼兵百姓顿时呼呵惊怕,使得情况更加乱中生乱。那陈到借着这个机会,百骑转战,顺着左翼营列帐道奔去。
再看贼兵营列的西南两个方向,伍琼率领五千人马严阵以待,刘备从西向东追进,曲义袁绍绕北向东,丁原从南观阵,在这样的态势下,那刘备首先望见黄巾连营的左翼帐列大火突起,稍加琢磨,刘备反应过来:“赵范以突袭行火计,这等狠招当真犀利也,若可连营,则贼兵必破也!”
听到这话,那关羽、张飞立刻刹住各自的阵脚。
“玄德大人,你这是打算?”
关羽急声发问,刘备不假思索道:“速速从击,切莫放过这个机会!”
原来刘备从赵范的这招夜突袭击中看到了溃败贼兵的机会,但关羽心正高礼,对于行径龌龊苟且的赵范并不入眼,因此他有些迟疑,可刘备说的明了急切,最终关羽同样顾忌大局,没在庞言其它。
于后,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从贼兵的阵列西角方向杀奔而来,那正南向的伍琼率部观阵中,也看到刘备的动向。
“这刘备要做什么?莫不是也要跟着赵范混来?”
初为疑思不定,可等到刘备的冲击队列连连以火矢抛射贼兵营列,辅之乱阵时,伍琼立刻明白,敢情这是夜袭火攻。
一时间,伍琼意识到战况已经发生改变,须臾思量,伍琼立刻冲身旁的亲兵道:“速速禀告卢将军,就言贼兵溃败,吾等寻得战机,只要全力一战,必定破贼也!”
对此亲兵立刻带着命令离开,紧接着伍琼深深缓了口气,让后提刀呼声:“众兵听令,随某攻杀贼兵前阵,以拖战机!”
话落,伍琼亲自带着五千人马气势汹汹的杀出,这么一来,袁绍曲义、丁原这两只其它方向的官军列就有些被动。
“好一个火袭之计!”
在丁原的前队,张辽看着接连驰援相应的刘备、伍琼两只队伍,不由的佩服起赵范的谋算,虽然赵范以私心争抢功劳为出,可是他的算计那是相当准,现在战局发生改变,如果他继续秉承丁原的观阵寻机之略而不动,那就会失去先机。
“不行,不能这么等下去!”
张辽一念思考后,定神心气;“速速请传丁大人,某要跟从战机出杀,以破贼兵,那样咱们并州军才算没有白来一趟!”
“文远大人,您这做…岂不是给自己找不快?”
身旁的旗令兵有些不定,但张辽却非拘泥小节之人,对于旗令兵的犹豫,张辽刀锋横指:“某乃你上官,难不成你要抗命?”
“不不不!”
旗令兵惊诧胆怯,赶紧松力,让后转身去传。
紧接着张辽刀锋一扬,呼声:“并州儿郎,随某杀!”
至此,张辽也率部跟从,相距不远的侯成见状,还道是丁原有令,同样跟从,唯有丁原自己得张辽的通传后,气怒交加,满腹怒火。
“这张文远简直不要太放肆!”
虽然丁原斥声怒吼,可身后的吕布同样从中发现机会,如果贼兵前阵胡乱不定,边翼有大火熊熊,在这种乱像之下,岂不是突袭杀奔张梁本帐的最好时机。
于是吕布赶紧请战:“大人,贼兵以然乱象百生,在这个机会下,某请战出击,必能为大人带回张梁的首级也!”
听到这话,丁原一怔,他快速琢磨,发现既然情况已经没有改变的余地,不如就此顺势跟船,夺回一些功劳,于是丁原应允吕布之谏,吕布大喜,立刻带着本部精锐奔杀冲出。
反观贼兵,那前阵的浮云、掾哉、俞春没有为雷公反战官军夺威,仅仅一股脑的吞并雷公的棚下兵卒,现在官军杀来,他们仓皇迎战,起初还有大势在手,毕竟官军不过万人也,他们这足足三四万的弟兄,可随着连营西向火起蔓延,这浮云心思活络,瞬间生异。
第三百五十八章火烧万贼8
一念保留自己的实力后,浮云便突兀撤离,并且这位棚目头领根本没有回救大营帐列的意思,而是直接向着东向的阔野逃去,这下可把俞春、掾哉二人给惊住。
“那个王八羔子要干什么?”
俞春急声发问,掾哉干脆了当的唾骂:“娘西皮的…那个孙子要逃走!”
听到这一腔,俞春明显慌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掾哉相比较浮云虽然迟钝一二,可他也不是什么死心眼的人,快速思量后,掾哉不顾俞春,直接冲着自己的棚下弟兄道:“撤!”
伴随着这一腔,俞春简直不可置信。
“你们…你们…”
但是随着伍琼的五千人马压上来,那股子杀势绝不容小觑,更为甚者,陈到的突袭从边翼营列一直冲至张梁的本阵帐前,在这种前忧后乱的情况下,俞春的心思同样大乱。
“法使大人,不能再这样拖战下去,那浮云、掾哉接连撤退,咱们独留在此抵抗官军,这根本没有丝毫的活路!”
俞春身后,棚列头目急声请言,一时间,俞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官军的攻势宛如洪流浪潮,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前队,放眼望去,那前队的黄巾弟兄们就像枯枝败叶似的被官军给冲破,除此之外,俞春还看到不同的官军旗帜从其它方向包抄过来,如果他再不走,怕是小命必定得交代。
最终,俞春的胆怯使得他不敢犹豫,一声令下,俞春随即走了浮云、掾哉等棚目头领的怯弱逃命路子,反观伍琼,有自家的军列强势冲击,加上贼兵心胆散漫胡乱逃命,他当真如入无人之境,杀出了官家的军威。
与此同时,那陈到也借着贼兵大营前后借乱,边翼疏于防范的机会杀奔至张梁的本阵营列前。
细眼看去,这张梁已经亲率黄巾力士精锐列阵出击,相比较四面逃窜的棚列黄巾道徒兵,这些黄巾力士明显有股子沉气,至少在乱嚎中没有太大的乱脚迹象,当陈到的骑锋出现在视野,这张梁沉色缓息,刀锋斜指,当有一队千余人的黄巾力士左右包抄而来,对此,陈到呼呵,身后的百骑左右列阵雁行骑,以短短的百步之距,陈到冒险来个冲杀。
“杀…”
呼声如雷贯耳,马蹄奔腾起尘,这陈到鼓足所有的威势冲杀,顷刻不过,黄巾力士左右包围上来,原以为陈到这百骑会被拦截,可是号为赵家骑的这些精锐介时赵范百里挑一,任何一骑放出来那都是都伯、什长的能耐,现在百名精锐合力强冲,比之千骑精锐也不为过,正是这般根由支撑,那黄巾力士根本无法拦住,并且当头的黄巾力士队目仅仅在陈到面走了一合,就被陈到一刀斜斩化作两段,没了队目的带头,余者震惊,且骑锋犀利,四面冲散,须臾不过,这陈到便鱼贯横出,破了黄巾力士的围堵。
此时再看张梁,他的脸色已经大变,可陈到冒险来战,夜袭火掠为的就是能够阵斩陈到,以扬东府营的雄威,趁着张梁呼声左右黄巾力士齐出的机会,陈到呼声‘迫’字。
瞬间,身后百骑先是平射弩矢,直指张梁所在,跟着这百骑左右分而聚合,掠阵转息,百根短枪跟随弩矢同出,这么一来,那近在咫尺的张梁哪里抵挡的住,直接被打个头痛欲裂,人仰马翻。
不过黄巾力士终归不是什么弱种,看到张梁的本阵受袭,立刻四面围救,那陈到自知百人落入万贼阵中,不过烟尘一袅,因而他掠阵快速撤退,缓下自己的后尾之路。
只不过陈到与戏忠的计策再怎么谋划,却不知黄雀在后的风潮已经吹起。
当陈到一步步的逼杀张梁时,又一支精锐骑兵从东南方向冲来,相比较陈到的计略战势谋划,那东南方向的骑兵更为猛烈,大有力压千斤的气势,仅仅二百步的距离,大眼观之,寥寥二三百的骑兵竟然敢冲击十余倍的顶战黄巾力士,也就半刻不过,那骑锋竟然大有与陈到接战的意思。
再看张梁,虽然刚刚陈到的掠阵袭杀使得张梁阵脚大乱,自己也仓皇落马,可是他命不该绝,加上左右的黄巾道从救助,张梁方才得命,重新上马以后,面对难以控制的乱象,张梁呼声:“退守广宗,退守广宗!”
待其声落,这张梁不再顾忌其它的连营棚列,直接向北面的广宗城退去。
正是张梁的操战掌控不利,哪怕他坐拥十余万黄巾军,却也难逃败落的结果,一个时辰后,这黄巾连营被火海吞没,远远望去,火光冲天,热浪滚滚,待陈到从烈火营中冲出,已然浑身漆黑。
“该死的…竟然让张梁那厮逃了!”
陈到没有阵杀张梁,心中很是恼怒,并且他也意外东南方向的骑锋为谁人所掌。
大概一刻功夫,陈到看到一支骑队从不远处的连营鹿角处出来,或许是那骑队的将领也看到了陈到,也就稍稍犹豫一息,那骑队缓缓行来。
至此陈到才算看清对方的旗帜,乃是并州军的吕布。
这吕布突兀出杀,却没有拿下张梁,也是心中懊恼,方才他迎着烈火跟追,可惜黄巾力士的殿后强战,吕布一时难以突破,并且为了不让自己深陷火海呜呼哀哉,吕布只能退出。
“原来是豫州军!”
吕布看到陈到的旗帜后,当先开口,对此陈到抱拳:“吕大人,您之骁勇,某自愧不如也!”
“什么勇不勇,未能带回张梁的脑袋,这已经是莫大的耻辱也!”
吕布自顾一句,让后重重缓了口气:“罢了,罢了,功不再己,多求无用,某撤退回营,以作修整!豫州兄台,你自安保重!”
话毕,吕布带人离去。这陈到琢磨其话,摇头道:“这个吕奉先果然傲骨满腔!如若不假遮掩,日后必定遭祸!”
一通自语,陈到转骑回退,途径贼兵前阵,那伍琼已经合兵刘备、曲义、袁绍清扫战场,陈到请示得令,与接应自己的黄忠汇合。
第三百五十九章黄巾贼灭
“战果如何?”
黄忠笑问:“今夜这一战,着实打的痛快!”
对此陈到摇头:“纵然破了贼兵的连营,可是没有斩杀贼首张梁,对于某而言,还是功败一半!”
“叔至,你莫要这般想!”
黄忠再道:“起初某还以为你冒险突入会有危险,可随着战况的转变,某才发现,敢情这大势在咱们这边,现在你与某去见公子,某敢与你作保证,公子只会犒赏!”
在黄忠的笑声中,陈到也只能应下,于后这东府营的收军回营。
帐中,赵范从朱灵的口中早已得知情势逆转,旁的不言,单单在伍琼率领五千人出战以后,赵范就知道一切归于自己的掌控,除此之外,赵范还在与戏忠的笑言中还扯皮道卢植,那意思是一定要去好好的谢谢卢植,如果没有的给面子,单单靠赵范自己,那是绝对不能调动起刘备等各部。
这时帐外的亲兵来报,黄忠、陈到等将领回来了,听此,赵范喜笑颜开:“快请,快请他们进来!”
不多时,黄忠、陈到等部将进来,赵范笑声:“叔至,干的漂亮!”
面对这话,陈到赶紧上前跪地:“公子莫要这般说辞,在下突袭无果,未能带回张梁的脑袋,此乃在下之过!”
“行了行了,区区张梁算个什么玩意儿?莫要提他!”
赵范根本不接陈到的话茬,若说原因,乃是赵范也没有想到,这原本是自己虎威扯大皮的计略,谁成想竟然牵扯出连营大大败的战果,现在这会儿,保不齐伍琼正在向卢植请功呢,以卢植的位置,他肯定绕不开赵范这一茬,除此之外,赵范也知道,自己想要整出功劳威武朝堂,那就必须由卢植这样的将军上奏,不然自己给自己奏请,意思就太过明了了。
至于陈到,他也不是什么小气扭捏的主,加之赵范的性子早已了解,索性他也不拖沓,直接入宴。
再看卢植的大帐内,那伍琼率部回来后,直接向卢植请功。
“将军,想不到这夜袭火烧一战,那黄巾贼连营二十里皆被毁灭,深陷火海的不计其数,除却张梁那厮率残兵逃入广宗城,余者各部皆以溃散!”
听着伍琼的禀告,卢植笑脸淡声:“不错,着实不错,看不出来,那赵范竟然还是福运之种!”
“将军,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伍琼又问:“虽然黄巾军大量溃散,可是张梁已然退入广宗城,属下估摸,他至少还有一万人马,咱们现在三万不到,以三倍之余围攻悉数精锐的张梁,这场攻城战恐怕也不好打呀!”
“好不好打都不能再拖了!”
事已至此,卢植心道黄巾大旗得速速斩断,只有这样,在秋末寒冬之前,整个汉洲大地才能重新恢复该有的模样,介时百姓以官府供给的颗税粮草渡过寒冬,等到来年一个春天的努力,这满目疮痍的汉州才能重新恢复。
在这样的考虑下,卢植道:“老夫这就书信南出,请皇甫嵩、朱儁二位将军分兵来救,一旦河北的黄巾贼老巢根基被灭,其余州军的黄巾贼潮就不足为惧!”
“将军高见!”
伍琼应声,旋即卢植开始手书落令,半个时辰不过,数骑亲带卢植令书的亲兵向南赶去。
同一时间,在太行山东界方向,那张宝正带着四万大军向西开进,离开广平等地后,张宝的唯一念头就是尽快翻过太行山,让后汇合黑山贼直扑并州北界,只要拿下晋阳等地,那黄巾天道就有自保的根基。
可惜事态变化太过,根本不容这张宝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入夜,张宝正在歇息,结果广平方向的留守黄巾兵来报。
“天公将军,人公将军率军在广宗对决官军,大败而退,现在已经坚守广宗城!情况岌岌可危!”
听到这个消息,张宝的睡意顿时消失,他急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日前傍晚,广平派出的哨骑从东面退下来的黄巾道徒兵弟兄们口中听说的!”
“如果三弟败落,那广宗、巨鹿一带可就完了!介时没有安身立位的地方,黄巾大旗如何能够迎风!”
张宝心悸,旗令使白饶得知消息匆匆进来:“将军,不如咱们现在速速回撤广宗,驰援人公将军迎战官贼?”
“不!”
足足半刻功夫,张宝咬牙唾口这一字:“事已至此,某回去无意,福祸同在,就看三弟如何把握了!”
“那将军您的打算?”
白饶再问,这张宝咬牙下令:“立刻传令各棚头领,速速拔营起行,我们要加快速度翻跃太行山,直攻晋阳!”
当张宝率部突袭并州北界晋阳等地时,在河内府,那刺史张懿到底等回了张扬的援军,并击退了来犯的杨凤等十万黑山贼,只不过张懿对于丁原忤逆不奉命的态度很是恼火。奈何丁原未归,他也只能暂罢怒惩的想法,除此之外,从河东方向赶来的董卓精锐着实给张懿不小的助力,在近十天内,这张懿与董卓相互配合,反攻西河郡、朝歌郡等地,杀贼上万,俘虏数千,因而张懿打算亲自为董卓这个来援将领请功。
那董卓得知这个消息,连连托辞,越是这样,张懿越是心中有愧,毕竟董卓也是自己的麾下府官之一,全因数年前的汉帝命令,他才将河东给抛入朝堂的直辖调令。
“张大人,现在黑山贼已经退去,您如若没有旁的战令,下官还要赶紧回去,否则时间久了,容易出闲话!”
这董卓很是清楚自己在朝堂那些士族人眼中的地位,便先声请谏,饶是张懿的请功书还没有递上朝堂,四野的黄巾贼依旧起起伏伏不定,于是张懿沉声:“仲颖何需这般顾忌,你之功劳有本官亲自为你上请,其它无需多想!”
有了张懿这话,董卓连连道谢,方才答应张懿多留一些时日。不成想张懿身前的其它官吏却有异议。
趁着歇脚无战的功夫,那主薄韩浩来见张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