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固土兴威12
副尉陈造领旗向前出列,身后百骑化阵一字长蛇阵,那陈应见了,顿时狂妄数分。
“区区百骑就敢来战,莫不是真没把老子放在眼中?”
唾口一句,陈应刀锋斜指落斩,二百弓弩手立刻抛射,伴随着嗖嗖的急音破空,羽箭化作雨幕落下,可陈造非但不怯,反倒立时带头冲击,在一声声的呼杀中,陈造这百骑破开箭幕直奔陈应的前队。
陈应瞧之,自领五百步卒杀来。但是陈造可不会硬碰硬的直接干,他之所以百骑横列出极大的破绽给陈应,为的就是引陈应自装势强来杀,让后露出破绽,现在陈应果然上当,细眼看去,五百人马浩浩荡荡的像张大麻袋口包来,奈何陈造却骤转骑锋,一字长蛇阵直接从中间左右分向行去,这么一来,陈应的骑兵不过亲兵队的三十余骑,余下的步卒由于速度问题,明显脱节,断了攻势。
相距二百步外,朱灵自领本队观望战况,当他看到陈造轻松诱引陈应全力压战后,朱灵立刻呼声:“各队听命,随某冲杀贼种后阵!”
声落,朱灵率先杀出,余后四百东府兵嗷嗷叫着跟上。
那陈应被陈造吸引力注意,纵然看到朱灵从后来袭,却自持手下兵力倍于,根本没有把朱灵放在眼中。
“格老子的…休要嚣张,弟兄们,破龟儿种者,赏百金!”
重赏之下,这陈应的麾下弟兄不管不顾,再加三分蛮力拼入陈造的骑尾处,乱刀之下,东府骑的弟兄一旦被缠住,无一可活,但是陈造心里有数,区区十几骑弟兄亡命,陈造全无丝毫的慌乱,又过了半刻的脱战,当陈造看见朱灵已经从东南方向绕行包围以后,陈造突然扬刀。
“东府营的弟兄们,回杀!”
一声令下,余下的几十骑弟兄立刻调转马头,直接冲向紧随追来的陈应,瞬间相撞,陈造与陈应这百十骑混成一团,在马鸣嘶吼,烟尘滚荡中,只见刀光血影,不见人身命在,并且朱灵从后抄了陈应的后阵,相比较陈应的亲骑队悍战不退,这余下的桂阳郡郡兵就要浑然拖沓甚多。
远远看到东府大旗,这些郡兵的伯长们已经心生疑惑,再瞧朱灵的杀势,这些都伯更有数分的不定,恰逢这朱灵并未全力扑杀,而是割裂战场,使得陈应首尾不能相连。
“尔等都给某听着,某乃荆南监察使帐下营前司马,尔等如若继续操战,则属叛逆,满门抄斩,若是放下兵刃,则既往不咎!赏田封名!”
听到这般呼声,那陈应的后阵各队兵卒直接怔住,燥乱之下,朱灵已经派出半数人马反冲陈应,以配合陈造的诱战搏杀。而陈应早早的释放所部兵锋劲头,现在一鼓作气过之,二鼓作气难起,三鼓作气已然是衰退。
最终陈造轻松冲至陈应旗下,一刀破斩,陈应的大旗从中断裂。
就这瞬间的惊变,陈应麾下的弟兄士气崩溃,连带陈应自己都有些慌乱。
“不准退,不准退!”
吼声强压,却不足以稳住阵脚,更为甚者,那陈造早就盯上乱突冲进的陈应,趁着大旗倒落不备之际,陈造一骑冲后,陈应无妨,也就刀锋斜斩,马鸣厮叫,陈应直接被失控的战马给撂翻在地。
看到自家的主将落马,余下的弟兄全都惊蛰满满,借着这个机会,陈造扑身下马,抽出腰刀拽身生死不明的陈应,让后提头压首,吼道:“尔等将首已在某刀之下,速速束手就擒,否则杀无赦!”
再看朱灵的后队方向,戏忠、田丰、周朝、郭石等人看到这景象,立刻派马上前,尤其是郭石,他呼声道:“某乃彬县县令,尔等全都住手!”
面对这腔呼啸,陈应手下的郡兵彻底失去战意,顷刻不过,余者的兵卒纷纷立身原地,丢掉兵刃。
片刻后,半死不活的陈应被拖到田丰等人面前。
“抬起头来!”
戏忠怒声,让后问话郭石:“这便是你们桂阳郡的官将?”
“正是!”
郭石面色难看至极,他稍稍缓气,上前道:“陈应,你好大的胆子!”
“哼哼!”
满身是血的陈应冷笑:“尔等苟且从心,暗藏杀意,却个个畏首畏尾,不敢出击,老子是代你们做了你们不敢做的事,现在你们来当好人,简直比畜生还畜生!”
听着这般嘲弄话,郭石面色青白不一,还是周朝从后开口:“陈校尉,天道有规矩,岂是你想做就做的…现在事已至此,你莫要多想!”
话落,周朝退下,让后戏忠与田丰上前接掌,不多时,陈应及亲兵队、前营的二百余人全部被缚,余者按序押往东府营。
立在东府营的临时校场中,那陈应等二百余人被挨个捆在刑柱上,面前,二百余人刀斧手已经准备就绪,将至行刑时,戏忠发问张郃等人:“公子可有消息!”
张郃摇头,戏忠皱眉,神思复杂甚多,末了他看向一旁的周朝、郭石二人:“二位大人,如果公子真的出事,这二百多颗脑袋怕是不足以抵罪,尔等可想好怎么做了?”
声出威慑狠厉,郭石脑门上直接蒙上了汗水,约莫片刻的缓息,郭石强笑道:“戏先生,下官已经下令整个彬县的官吏出动寻找,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
“消息…哼哼!”
田丰从旁沉声:“好消息尚且可以,但要是坏消息…郭石大人打算如何办?”
“这…”
“少废话!”
张郃已经从后走来,相较于戏忠、田丰的礼态,张郃这些武将就要狠厉的多,并且张郃声落,廖淳更是提刀铜熟棍走来,他一把顶在郭石的面前:“你这厮给某听着,如若公子出一点事,某保证,你彬县的所有官绅名望,一个都活不了!”
“你…这这…”
郭石吓的一哆嗦,连话都说不完整,恰好这时一骑从外奔来呼声:“公子归来,各营各队速速迎接!”
第四百五十一章固土兴威13
仅此一声,张郃、田丰等人全都惊蛰三分,顷刻不过,那张郃笑声:“公子受天眷顾,公子受天眷顾!”
声落,张郃、戏忠这些人不再搭理郭石周朝,全都向营门奔去。
营门外,黄忠、任先二人护着赵范缓缓走来,看到张郃等人,赵范突然感觉还是人多好,如果那一夜张郃这些人中任何一个,那赵范都不会有接下来的光屁股情况。
“公子,您可吓傻儁乂了!”
离得十几步,张郃已经跪地叩首,饶是赵范上前搀起张郃:“儁乂。莫要啰嗦了,小爷我现在就想好好的大吃一顿,让后睡一觉!”
听着这般话,张郃等人心悦至极。于后众人簇拥着赵范进来,结果路过校场时,赵范看到黑压压恶一群人蹲在地上,这让赵范心中不明。
“这是怎么个情况?”
“公子,稍后某向您请罪!”
戏忠从旁发话,赵范品味一二,没有多说什么,半个时辰后,赵范在帐中大吃大喝,戏忠、田丰、任峻、鲍丹坐于左列,张郃、朱灵、陈到、李通等人于右列,黄忠、任先立在赵范身后,郭石、周朝站在帐阶中间。
当赵范把满口的肥肉咽下肚子,他抹了抹嘴上的油渍,道:“郭大人,周大人,坐下说话,另外把那个什么…就是日前黑更半夜偷袭小爷的人给带上来!”
“遵命!”
廖淳转身出帐,不多时,陈应被几个赵家骑弟兄拖进来。
细眼看去,这陈应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或许是陈应知道自己死命无生的结果,便毫无礼态,强声反斥:“你这洛阳种,休要猖狂,那一夜算你命大,否则今时就不会现在的结果!”
“命大?哼哼!”
赵范打着饱嗝起身,他走到陈应面前,让后顺手抽出一旁廖淳腰间的腰刀,顶在陈应的脖子下。
“你还算硬气,没有向小爷求饶,可是小爷告诉你!死呢…你是一定的,可是绝非你想的那么干脆!”
冷笑入目,这陈应没来由的出了冷汗,随后赵范下令:“来人,将他给小爷扒光,扒的一丝不挂!”
“什么?”
廖淳愣了愣,想来是没有明白赵范的意思。
“元俭,你这年纪轻轻地,咋地耳背了,我的意思是…将他扒光!”
“哦哦!”
廖淳反应过来,让后赶紧上前动手,那陈应见状,直接挣脱咆哮:‘赵范,你莫要羞辱老子,有种你一刀宰了老子!’
可赵范根本不理,他冲黄忠招手,让后冲面色难看至极的郭石、周朝二人道:“你二人一为桂阳彬县的官员,一为零陵的官员,也就是说…小爷我掌权桂阳、零陵二郡,肯定是避不开你们二人,在这里小爷我先表个态,既然小爷我来了,有些规矩肯定要变变,不为别的,只因我是荆南刺史,要是什么都不变,我很没面子,但是…你们有的权力,我一点都不会夺走,相反的我还会与你们更多的封赏!”
“赵大人,您这是?”
周朝有些狐疑,可赵范却不多言,让后他示意黄忠,黄忠开口:“郭大人,周大人,您这边来!”
在黄忠的引带下,郭石周朝二人来到帐外,至于那陈应,已经光不溜秋的被绑在帐外百步处的木桩上,让后黄忠抄起自己的雕纹弓。
木桩前,陈应还在大,可赵范就坐在郭石、周朝旁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废话,至于黄忠,他已经开始弯弓搭箭,约莫一息,弓弦震荡飞射一箭,直接中了陈应的右手,瞬间惨嚎出口,郭石、周朝吓了一跳,奈何赵范就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啰嗦:“郭大人,小爷我刚才的想法怎么样?您老倒是回句话!”
“啊?赵大人,您刚刚说什么?”
郭石失神,并未听清,于是赵范又笑呵呵的说起来,至于黄忠,他继续射箭,随后一箭一箭的飞中陈应,只把他钉在木桩上,最后黄忠的箭锋开始顺着陈应的大腿两侧射去,这一下下的风袭冷意早已击溃陈应的胆气。
不多时,陈应屎尿俱出,看到这情况,赵范从地上起身,让后拍着屁股上的尘土道:“郭大人,小爷我打算从民户安察及颗税入手,如果行事妥当,那这个冬天就会好过很多,否则贼乱连连,保不齐就会出什么事,一旦出事,那小爷只能杀鸡儆猴了!”
“全凭公子说话,全凭公子说话,但凡公子有所需,下官一定全力以赴!”
在陈应半死不死的威胁下,郭石哪敢忤逆丝毫,就连一旁的周朝也被赵范的做派给震住。
见郭石顺当的应下自己的建议,赵范乐呵呵的冲黄忠道:“汉升,把那个不知规矩的贼官种关起来,莫要让他死了!”
“遵命!”
黄忠应声,让后又问:“那跟随贼官种造反的桂阳郡兵该如何处置…”
“这个嘛…”
赵范考虑片刻:“凡属陈应的亲兵者,立斩,余者…”
“赵大人且慢!”
那郭石实在难以忍受赵范古怪刑罚之举,况且桂阳郡的民户数本就少于荆中等地郡县,这数百上千口子的兵卒要是被杀了,后果不亚于砍了桂阳郡一刀,因此郭石冒着受罚赵范威令的后果出言。
“大人,虽然陈应该死,可他所统率的桂阳郡兵却是无辜的,试问兵不从将,又能从谁?所以下官斗胆向大人您请恩,饶恕那些从者一命!”
面对郭石的请求,赵范犹豫片刻,仅仅哈哈笑了几声,没有说应允,也没有说不允,便转身离开了,这让郭石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入夜,东府营的临时校场上仍旧绑着跟从陈应的那些郡兵,随着寒风吹来,这些兵卒冻得瑟瑟发抖,加上腹中饥饿,他们个个心怒怨出。
“这洛阳官到底要干什么?杀就杀,不杀就放了吾等!”
“如果还这样折磨咱们,咱们倒不如直接反了!”
“没错,反了!”
乱声起哄,四面监管的东府营兵士立刻怒吼:“全都住口,不然立刻宰了你们!!”
第四百五十三章固土兴威14
辰时三刻,戏忠、田丰二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门前,跟护的胡才走过来道:“二位先生,在下已经命人备好早食,二位先生可吃完以后再上路!”
“甚好!”
田丰、戏忠半夜赶回,一直忙活到天亮,腹中早已饥饿,索性不再犹豫。
来到附近的汤食店,老掌柜端上两碗肥肉粥,戏忠瞧之,倍感意外:“想不到老人家尔等铺子里还有这等好汤口!”
“大人说笑了,小老儿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老掌柜笑声,戏忠不解其意:“老人家这话什么意思?”
“这煮汤的肥肉乃是那位胡大人送来的,专门与二位大人准备的!”
老掌柜话指门外面守候的胡才,戏忠意外三分,可是再一转念,他又问:“老人家,某想问问,平日里这城内的营生情况如何?”
“唉…别提了,能够吃饱肚子已经是天赐的恩德了!”
“可是某看各处街道府库全都很像样,尤其是那些府仓的颗税…”
戏忠自顾说话,结果老掌柜却很不高兴:“大人,你等是吃饭呢?还是问话?如若问话,劳烦您去别地问,小老儿还想过几天安稳的日子!”
撂下这话,老掌柜的转身离开,想来是不再搭理戏忠,一时间,戏忠快速思忖缘由何在,结果田丰道:“志才老弟,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什么?”
“就是这桂阳郡里似乎没有什么集市!”
田丰话意平平,戏忠一时未有理解:“元皓,你到底想说什么?集市那等闲杂乱象,如若没有,倒也正常!”
“正常?怎么会正常?”
田丰摇头:“放眼汉家诸州,集市乃商栅栏的小市面,哪里都有老百姓,哪里就必定会有集市,可是这彬县却独独没有,就算是商栅栏,你我从栅栏街上路过后,那些个商贩们也都三三两两的交货出商,由此可见,要么是此地商路不通,要么就是有人在刻意压制,不准贩货走卒肆意行商,眼下,你问话老掌柜,老掌柜却不愿意多说,联系他的话意,不外乎是说的多了就会有麻烦!”
听到这里,戏忠骤然开眼:“原来如此?元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的官员刻意压制百姓,不准妄言?”
“正是!”
田丰点头:“先前陈应那厮敢妄为袭击公子,就凭这一点足可看出桂阳郡的官绅列有多么的混乱!”
“要是照你这么说,怕是那县令郭石、周朝等人也仅仅是虚作的从令!”
戏忠一言中底,旋即他与田丰火速吃完早食,便赶往会东府营。
只不过路上行进时,田丰、戏忠碰见了一文士,这人三旬年岁,带着几个仆从向东府营的方向走,戏忠打量他一眼后,道:“敢问兄台前往何处?”
这文士不是旁人,正是刘巴,他看了看问话的戏忠,道:“某去哪里,与你何干?”
话出不恭,戏忠撞了一鼻子的灰,见戏忠不再吭声,那刘巴直接骑着自己的马与仆从向小路走去,看到这里,戏忠唾口:“这人好大的架子!”
“想必是地方的官绅名望!”
田丰随口一句:“若你实在气不过,大可命胡才带人收拾他一番!”
“笑话,我戏忠是什么人?怎么会做出那等下贱事!罢了罢了,咱们走!”
戏忠不在乎这些,直接甩鞭子,后面的田丰笑笑,让后领着胡才等人马离开。只是戏忠、田丰二人没有注意,那下了小路的刘巴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观望,等到戏忠、田丰二人离开后,刘巴重新回到官道上。
“这东府营的官竟然没有仗势作威…”
自顾说辞中,刘巴身后的仆从道:“公子,你如何知道他们是东府营的人?”
“哼哼,很简单…你看那二人的装扮,想来是某个府门的文从先生,其后跟着一队带甲骑兵,且骑印异于桂阳郡的郡兵,放眼彬县,除了郡兵,就只有外来的豫南监察使所带兵马有骑兵,所以说这些人定然是威风满满的东府营!”
听到这些话,仆从豁然开朗,随后仆从又问:“那公子接下来如何做?还要继续去见东府营的上官?豫南监察使赵范?”
“自然要见!”
刘巴沉声:“某倒要看看,这位新来的上官如何整治桂阳郡零陵郡!”
东府营,时过正午,赵范送走郭石、周朝等人,自己也准备拔营向彬县开进,毕竟身为监察使,他得入城住在府衙里才像回事,但是念在之前的情况,这一回黄忠、颜真、胡车儿、任先四人亲率赵家骑跟护,另外张郃率一营列的兵马驻守荒粮场东府营盘不动,另有朱灵、陈到、李通、廖淳、鲍信等人率各队人马越一千五人同入彬县城。
路上,赵范听着羊秘的谏言:“公子,这桂阳郡要想拿下,必须尽快安稳民户,只要收了民户的心,则公子便有对抗压制官绅地方官的资本!”
“安稳民户那是必然的,但在那之前,我得想法子做件漂亮事,否则单单靠着斩杀叛逆兵卒的脑袋,这可稳不住局面!”
赵范自顾开口,羊秘想了想,道:“公子,桂阳郡、零陵郡地处偏南,其东向山越居多,西南方向则是五溪蛮的地界,这两处的流贼蛮兵都会时不时的侵扰,如果公子能够在抗击山越、五溪蛮的安防事中有所成就,想来可以稳住局势,收拢民心!”
“山越,五溪蛮!”
赵范品味片刻,道:“这倒是个办法,可具体如何做,得等到戏忠、田丰回来再言!”
结果赵范这边话落,那边朱灵来报:“公子,二位先生回来了!”
听到这话,赵范立刻去迎,田丰戏忠加入队列后,二人立刻向赵范禀告了桂阳郡县中民户的情况,赵范听了,直接唾口开骂:“那些个官绅种,可真有能耐!竟然敢隐藏这么多的民户数!”
“公子,此事万万不可急切!”
戏忠赶紧提点,否则赵范一个乱来,后果不堪设想。
第四百五十四章固土兴威15
“戏老哥放心,小爷我脑子清醒着呢!”
赵范嘿嘿一笑,算是了却这茬,半个时辰后,赵范这些人进入彬县县城,那周朝已经领着零陵郡的官员离开,县令郭石受命安置荆南监察使的府邸,期间管军校尉鲍隆来寻郭石。
“郭大人,这往后是不是就交令给监察使大人了?”
面对问话,郭石叹了口气:“陈应已经死了,他麾下的兵马还有大半关在东府营,昨夜更因为些许燥乱宰了百十人,在种情况下,你说本官该怎么办!”
“这…”
鲍隆迟疑难应,郭石也不想在眼下太过声张,稍作思量,郭石道:“此事暂且搁置一旁,待这赵范掌令数日看看情况,记住,你可千万不要像陈应那样乱来!”
“大人放心,在下心中有数!”
这郭石稳住鲍隆以后,便去府邸面见赵范。
府堂内,赵范坐在老藤椅上笑声:“既然咱们稳住阵脚了,那我爹他们如何安置为好?”
“公子,此事某已想过,可将众将的随行家眷与赵老爷子、樊老爷子他们一并安置在东城的民坊区,当然…为了不张扬惹目,这事最好以出资够卖为上,一来能够让公子与当地的官绅有所交集,二来也能看看这里的商事行情!”
对于戏忠的建议,赵范毫无犹豫,立刻应下,随后赵范将大体事宜交付给戏忠、田丰料理,自己便领着黄忠、胡车儿等人上街溜达。
与此同时,刘巴已经到了荒粮场的东府营,经通报以后,张郃出来。
“先生,听闻您要见赵公子?”
面对张郃的礼声,刘巴甚是高傲:“速速通传赵范来见,就说江夏刘子初来见,可助他解决眼下的困境!”
虽然刘巴的态度很让张郃不爽,可听到刘巴自言能够解决赵范外来掌令的困境,这张郃微微皱眉着虑,让后抱拳:“先生,请入营一叙!”
“不了,让赵范出来见某!”
刘巴先前与赵范有个一面之缘,现在之所以故作姿态,不外乎试探赵范,可刘巴也非神人,他并不知道赵范已经离开,因此这般强作姿态并没有太大用处,并且张郃请刘巴入营,刘巴不入,直接使得同样留守营门的李通心生不悦。
“这家伙好大的架子!要某说,给他一军棍,他便知道轻重二字怎么写!”
浑话落地,张郃当即呵斥:“莫要乱来,某看着这位先生确实有些不凡,你要是在惹出昨夜那等妄为的罪行,公子必定砍了你的脑袋!”
威吓入耳,李通撇撇嘴,让后转身离开。
随后张郃再度来到营门,道:“先生,我家公子已经前往彬县城了,不如让某派人护送你前往县城相见?”
听到这话,刘巴稍显意外,约莫片刻功夫,这刘巴竟然转身就走,张郃上前呼声两句,刘巴也不搭理。
无法之下,张郃召来都伯白寿:“你带几个人去跟着哪位先生,如果他去彬县城,你提前禀告公子,如果他离开,你安全的将他送出桂阳郡!”
“得令!”
白寿领命离开。
一路上,刘巴带着几个仆从在前面走,白寿领着一队骑兵于后面百步外跟随,这刘巴倒也不在乎:“想不到赵范的手下部将还有几分眼力价!”
“先生,那咱们接下来去哪?”
“自然是彬县城了,某一定要见识见识这位赵范赵大人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刘巴心笑自说,让后驱马向彬县城赶去。将至傍晚,刘巴赶到县城,白寿见了,立刻着人去禀告赵范。
赵范得知有人来见自己,问道:“那人姓甚名谁?”
“江夏刘巴刘子初!”
白寿回话:“先前在东府营的营门前,儁乂大人礼声请他,他都不应,简直就是个老䦆头!”
“老䦆头,有点意思!”
赵范笑呵呵的说:“能够口出狂言为我解决眼下困境的人,想来也是有能耐的主,那我一定得去见识下!”
于是赵范跟着白寿去见刘巴,在新立牌匾的监察使府邸前,刘巴束手立身,面前,田丰正抱拳请声。
“想不到您就是子初先生,在下田元皓!请先生入府歇息,在下这就着人去寻公子!”
“不必了!”
刘巴拒绝田丰的好意:“某就在这里等他!”
“好大的架子啊!”
话起话落,这刘巴背后传来一声,田丰瞧之,立刻笑声:“公子,此乃江夏名士刘巴,当初某在洛阳为官时,听过一些他的事迹,现在他来寻您,乃是天时相助也!”
面对田丰的称赞。赵范虽然心有好奇之意,可他得压压这位名士的气势,不然自己好端端的上官就成了跑堂的小子。
“原来是刘先生啊!,幸会幸会!”
赵范上前请礼,刘巴正要开口,结果赵范已经脱口突兀话,直接惊的刘巴眼睛大张。
“呦呵…子初先生,我这刚刚上任就被人袭击扔河里扒光,此等丢人事,放眼整个汉庭怕是头一次,以先生之见,您说我该怎么料理那些袭击我的人?”
话有绕口,刘巴虽然心有计量,却耐不住赵范这样的虚作话。
一息迟钝,刘巴又将开口,结果赵范又是一句:“来来来,这眼瞅着天黑了,咱们进府吃晚饭,娘西匹的破地方,走遍商栅栏的街面,也没有寻到一家说得过去的酒楼,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里的商事全都娘西匹的被官绅们给控制了!”
虽然这些话很是突兀,可仔细品味其意,刘巴已经听出赵范的深意…你不是能耐么?那就赶紧来解决解决眼下的问题。且刘巴自负才识,肯定不会被赵范给激住。
稍稍缓歇,刘巴仅仅抱拳道:“赵大人,您所言不过尔尔也!”
“呦呵!”
赵范惊蛰,故露诧异的面色:“有意思!”
末了赵范交代田丰:“立刻去备酒,今个小爷要与硫刘先生好好喝一顿,不醉不歇!”
于是在赵范的热情相劝下,这刘巴跟着赵范入府入席,一通让酒,刘巴就被赵范给搞的有些迷糊,这么一来,赵范便在不觉中拿住主场。
第四百五十五章计出捧杀
“赵大人,不是某自负,乃是某出于江夏,少时便游离荆襄九郡,东出扬、交二州,哪里有什么,哪里生何事,某心明如镜!”
刘巴头昏傲言脱口,赵范连连奉承:“刘先生高才,我佩服,只是您能不能说说…这荆南二郡的事…”
“一句话,官绅盘根,以郭、周为首,附从刘、淳于、巩氏、鲍氏、邓氏几大家,当然赵大人想要完整的拿下二郡的军政大权,首要之一还是从郭周二人入手!”
虽然刘巴醉意满面,可他的话却是满满的干货,就连一旁的田丰也暗暗点头示意,因而赵范继续示意。
“那刘先生,您说的这些人…郭、周二人已经从官令上奉我为尊,难不成他们还有异心?”
“赵大人…某听闻您浪种之名风传豫州,怎地到这里却变得沉僵如木?”
刘巴语出不屑,赵范也不再乎,连连点头:“初来乍到,一路颠簸,又连连遭事,我这心啊…胆颤胆颤的!”
“哈哈哈!”
刘巴大笑:“赵大人,您可真有意思!不过话说回来,这郭石、周朝虽然引着众官从令,可是余者的官绅却还在观望,且某听闻您已经令人察验桂阳郡的民户良田颗税,就这一点,您便动了他们的私利,所以说…除非您能够真正的将民户入册,颗税入库,否则单单一个空头的令旗是毫无作用的!”
不得不说刘巴这话一言中底,与戏忠、田丰所虑的相同,稍稍缓歇,赵范为刘巴倒了一杯酒,那以先生之见,您觉得该怎么做为何?
“山越,五溪蛮!”
刘巴撂下这么一句,赵范顿时皱眉,转头看向田丰,奈何田丰并不了解山越与五溪,因而难以解答示意。
见赵范不应声,刘巴笑了:“赵大人,五溪蛮乃零陵郡西南方向的少数部族,而山越则是扬州至荆州东向山连水泊的聚乱贼兵,赵大人想要彻底拿下桂阳零陵二郡,就必须借用这些独立的势力!”
这话落地,田丰眼前灵光一闪,然后他起身道:“敢问子初先生一句,您的意思莫不是以外力内击?”
“正是!”
刘巴应声,田丰方才坐下,可赵范还是听到迷迷糊糊,末了他道:“到底都是说的什么?可否与我解释解释!”
“累了累了!”
不成想刘巴直接来句这话,让后不管赵范何意,他已然起身离开,瞧此,田丰道:“公子暂做,某去送子初先生歇息!”
半刻之后,田丰回来道:“公子,这刘子初果然有才识,他刚刚所言的话意就是说…公子在没有彻底掌握桂阳郡、零陵郡之前,先与好郭石、周朝及那些附从的官绅,让后借以剿灭五溪蛮、山越贼来削弱这些人的力量,同时也能够引出他们的部曲私兵,毕竟他们也想扫了公子您的颜面!”
“原来如此!”
赵范总算明白,可转念之后,赵范又说:“但是眼下时节不利,天寒将入,在这等时刻出战,后患太重,万一引发流贼潮,那该怎么办!”
“这一点某也想了,刚刚某与送刘子初,从他的话意里…某似乎听出一些意思,想来是刘子初与五溪蛮、山越都有交际,并且他之所以来见您,与您出计,也和襄阳府的上官有关系!”
“又是权争?”
赵范的直觉让他脱口出言,可田丰并未探到刘巴的深意,因而不能硬声落话。
“公子,这事得从长计议,不过只要能够尽快稳住局势,剩下的一切皆由您说了算,再就是志才也在暗中清查,一旦时机来临,公子就能够对那些人动手了!”
“也罢,这事咱们从长计议吧!”
赵范与田丰又说了片刻,便各自歇息了。
与此同时,在郭石的府邸,鲍隆等人正在商议,随着赵范的根子逐渐扎下,这郭石是心有抗逆而不得出,哪怕面上恭恭敬敬,可心里他也没有底。
“郭大人,就在刚刚,赵范手下的戏忠再度进入咱们的器械库清查,结果发现咱们的甲胄兵刃配给少了半数!现在正责令府衙的团练出巡呢!”
鲍隆告知这些个情况,郭石眉头紧锁,具体为何,他心里清楚的很,先前在没有外官的情况下,这鲍隆等官绅及些许名望府上聚养家奴,少则三五百,多则一两千,最后再加上不入册的民户,大量的人口都被私吞,且山越、五溪蛮的袭击时有时无,为了自保,名望官绅都会从中成立私兵,而兵刃甲胄的来源就是桂阳郡的彬县器械库。
现在有人来追查,一旦露出马脚,那名望官绅府上的私兵问题就会暴露,介时以赵范的性子会干出什么,郭石可拿不准。
“郭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
主薄、笔吏、衙差等人看着郭石不应,全都急了,便齐声开口,饶是郭石道:“目前陈应的风还未过去,尔等都稳住,如果赵范真的不留情面,你们大可借着贼机来行事,反之私兵抗逆是大罪,还是莫要出手的好!”
听到这番话,众人沉默不应,除此之外,郭石又交代:“回去告诉各自庄园的人,暂时将私兵部曲散出去,藏到附近的山林中,不然被发现,后果同样麻烦,另外速速上书襄阳府,请求供给甲胄,以补团练安防,勉强顶顶漏洞!”
“得令!”
面对郭石的交代,众人应下,让后才离去。
深夜,子时,彬县的器械库。
戏忠与朱灵细细看着库藏,那朱灵拿起一杆长刀试了试,道:“先生,这刀杆已经脆裂,必定是囤下的旧货,按照汉庭的地方安防规矩,每半年便会有器刃供给清查,这彬县肯定作假了!”
“此事某心中有数!”
戏忠笑笑:“文博,你好好琢磨下,这桂阳郡有户十八万余,可册数却仅仅八万户不过,剩下的十万户哪里去了?皆归于各家各府的官绅,如此大数量的民户被藏入各庄园,所得税收又有几何能归府库?”
第四百五十六章计出捧杀2
“府库空虚,官威不震,如此循环往复,官家的名声迟早败臭,幸好公子调职前来,只要全力以赴行政走令,依某估计,等到明年开春,定然可以改善桂阳、零陵二郡的局面!”
对于朱灵的说辞,戏忠倒也希冀不少,随后朱灵与戏忠又仔细清点做账后,便离开歇息。
次日一早,戏忠、朱灵来见赵范,说话间,戏忠得知昨夜有一江夏名士刘巴来见,更与赵范出了破压桂阳、零陵郡的官绅局面。
“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奇才来助,那公子何愁大事不成!!”
戏忠夸赞,赵范哈哈大笑,待过早食后,赵范引着戏忠却见刘巴,奈何刘巴昨夜饮酒过度,到现在都没有起来,于是赵范交代刘巴的随从,醒后速速前往正府会面。
荆南监察府的正府堂内,赵范召集郭石等彬县官员在内的所有人进行上任以来的政令商议,那郭石道:“赵大人,眼下已到立冬时节,气候颇冷,北去的商路官道日前被山越袭击,造成商户断流,下官以为,应该速速征扩团练,加强防范!”
听到这话,赵范连连点头:“郭大人所言甚对,只是您也知道,这府库的税入贫瘠,如若扩兵太多,怕是不足以发放粮饷!”
“赵大人,在下有一言,或许可解围粮饷不足之困!”
寻声看去,乃是郡尉淳于丹。此人起身后,郭石退回原位,大有人让他说话的意思,赵范快速一琢磨,笑声:“淳于大人,不知您与洛阳的淳于琼大人是什么关系?”
“下官不知赵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淳于琼又是什么人?”
淳于丹沉声,赵范笑笑:“敢情不是一家人,无碍,你只管说自己的吧!”
“下官遵命!”
淳于丹理了理思路,道:“桂阳郡因为地广人稀,良田数少,导致颗税贫薄,往年如若发生贼灾,需要征召团练以保卫地方,当地的官员都会与乡绅名望联合,由乡绅名望出资,来补足粮饷的问题,现在赵大人也可用这个办法!”
“由乡绅名望出资,这个办法倒也说的过去,可是出资以后,乡绅名望需要什么?这总不能是白出资吧!”
赵范笑问,淳于丹继续说:“很简单,征召团练归资于乡绅名望,那掌兵出战安防,自然也有乡绅名望子弟所任!!”
“这…”
赵范明显犹豫,见状,淳于丹赶紧再说:“赵大人,眼下流贼四出,百姓民不聊生,如果继续拖延,那桂阳郡北入襄阳府的路就彻底中断,介时上官令书不达,援助的粮草不至,地方百姓无吃无喝,只会再度壮大山越贼!”
面对淳于丹的威胁说辞,赵范故作慌乱三分,顷刻后,赵范道:“既然情况严重到这地步,那扩招团练的事就快快下令行办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这赵范与众官员商议完,郭石、淳于丹、鲍隆等人便亲自去操办,并且扬言五日内就可完成,对此赵范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郭石、淳于丹、鲍隆离开监察府后,并未回府衙,而是直接转道去了郭石在城外的庄园。
“郭大人,我看那赵范也不过如此!区区一件剿贼的小事,他就没有什么办法,而且咱们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是蠢货呢!”
淳于丹笑声嘲弄,郭石品味刚刚的府中商议,略有犹豫。
“不太对劲儿,那赵范虽然不是什么正经才者,可戏忠、田丰二人却非善茬,先前他们清点府库账目,那等细心寻察的姿态险些把咱们的窗户纸给捅破,现在你上言出计,他们二人不可能不知道!”
“那郭大人的意思是…赵范在装蒜?”
淳于丹又问,郭石摇摇头:“不好说!”
“要我说郭大人您就是太过小心了,既然赵范已经应下咱们的建议,接下来怎么做,全凭咱们的说辞,况且那些乡绅名望的腹中私奴成千上万,也只有咱们能够快速征召团练成兵,换做赵范,他除了那东府营的一营人马外,根本没有别的能耐,哪怕是粮草还得咱们供给!”
鲍隆也有些傲慢的说,一时间,郭石面对淳于丹、鲍隆二人接连笑声,心里的忧虑劲儿明显少了几分。
末了淳于丹又交代:“郭大人,虽说陈应那个蠢货冒失死了,可只要咱们能够把团练营拉起来,那咱们就又多了依仗,如果说赵范一点点面子都不打算留,那咱们大可与他对着干,实在不行鱼死网破!”
“没错!”
鲍隆也附声:“老子不信赵范那等胆量的弱种敢这么做!”
相较于郭石、淳于丹、鲍隆三人算计赵范,赵范也在府中算计这些地方官。
“戏老哥,田老哥,你们怎么看这事?”
面对赵范的笑问,戏忠干脆了当:“公子,这不正合你的意思?”
“哈哈哈!说的对!”
赵范毫无郭石那些人考虑的怯弱,他起身活动着筋骨:“快些吧,只要他们把这支团练营组建起来,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话落,门外黄忠进来道:“公子,刘巴先生醒了!”
“好家伙…总算醒了!”
赵范抬脚就去见刘巴,来到屋门前,刘巴正坐在桌子旁喝茶,赵范道:“子初先生,昨夜睡得可好?”
刘巴摇摇头,有气无力道:“赵大人,您那烈酒后劲儿太厉害了,某这会儿脑袋还翻腾呢!”
“翻腾也得等会儿!”
赵范上前做到一旁,让后把府议的事告知刘巴,刘巴听了,皱眉思量片刻:“赵大人,您这未免太急切了!”
“嘿嘿!”
伴随着坏笑,赵范似似乎乎的说:‘子初先生,您来助我,肯定有所意图,现在无外人,咱俩不妨说明白了,我全力料理好荆南的事,让后不管你打算做什么,都全力保举你如何?’
由于赵范突兀直言,这刘巴略显意外,可要是细说,这刘巴确实有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借着同样是洛阳南调官员的赵范来对顶襄阳府的刘表,至于原因嘛,乃是刘表这位上官不被江夏的刘氏所认可,只要将刘表给顶回去,刘巴一门才能稳居江夏。
第四百五十七章计出捧杀3
现在赵范说的明白,刘巴快速着虑后,道:“既然赵大人说到这里,那在下如果不应,就是太不给面子了!”
“说的好!”
赵范立身:“子初先生,你需要什么,只管与我吩咐便是!”
一个时辰后,刘巴离开彬县,径直前往始兴县。
始兴县县令巩志听说刘巴来此,立刻去迎接这位名士,落座府衙书房后,巩志为刘巴斟茶:“子初先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刘巴与巩志有些私交,因此并没有太过摆谱。
“巩大人,我来此地是有些事要做…希望巩大人给予方便!”
听到刘巴的自言,巩志倍感意外:“子初先生,当初某在荆北游学时,您已名声在外,如果出仕,势必也是郡守以上,怎地现在来荆南这等小地方向某求助,这可让某不明白!”
“非也,非也!”
刘巴摇头:“名声在外,不喜朝堂风乱,且阉人作祟当道,权臣妄为出罪,这等时机非出仕良时,所以某在没有应召,可是荆州刺史徐璆大人受祸被调职离去,新任的王敏又是个好大喜功之人,其监察使刘表身为皇亲,却没有丝毫的作为,这等人执掌荆州,只会给荆州带来祸患!”
“祸患?不至于吧!”
巩志不信:“子初先生出江夏名门,在荆州地界或许弱势三分,可要说江夏,谁人能比得过你们刘氏?”
“巩大人此言差矣!今时不同往日,家父已经年迈,将要歇职,而某还未出仕之心,这么一来,那王敏、刘表自然不会放过江夏要地!”
刘巴说的明白,巩志脸上的笑意已经散去,足足半刻功夫,巩志发问:“子初先生,您这话是打算让某做什么?”
“从令荆南监察使,莫行郭石之流的乱为!”
“你…”
巩志意外满满,当即起身,结果刘巴却毫无在意的告诫:“巩大人,先前陈应妄为袭击赵范,已经被处死,所跟随的郡兵也受斩数百人,现在郭石道貌岸然,故作姿态,可赵范非浑人,手下精兵强将众多,以郭石的计略,根本不是赵范的对手,所以说…您莫要从令郭石,否则必定遭祸!”
对于这番威胁话,巩志已经心厌刘巴,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刘巴强声:“巩大人,您是个明智之人,定然不会走错路,现在从令赵范,只要赵范拿下了荆南二郡,您自然就会水涨船高,升位上攀!而这不也是您一直想要的?”
虽然刘巴已经说得够明白,可巩志毕竟是荆南人氏,心里对赵范这等洛阳调来的上官有多多少少的抵触,因而他没有直接应下刘巴的话。且刘巴大致能够把握住巩志这等有识之人的心思。
片刻后,刘巴起身:“巩大人,话我已带到,剩下的该怎么办,想必您心里清楚,对了…还有一件事,那郭石等人借故安防四野官道,行扩招团练营的事,由官绅名望出资,代为掌令…”
撂下这话,刘巴拜礼,巩志快速琢磨后,再度重重坐下,让后一杯接一杯的饮起茶。大概一个多时辰后,彬县的郭石派人来传消息,巩志应下令书,转脸后便将其扔进火盆。随后巩志亲笔一封书信着人交付给刘巴。
始兴县西门方向,刘巴一直等在这里,待巩志的书信送来后,刘巴笑声:“看来巩大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话落,刘巴带着巩志的书信向彬县赶去。等到赵范见了巩志的书信后,他赞声连连:“子初先生做的不错,这么一来,始兴县就割裂了彬县的郭石,介时我倒要看看,郭石会有什么反应!”
“赵大人,既然官员联合已经割裂,剩下的就是山越贼,不知赵大人有没有胆量跟随某去见见那些个山大王!”
刘巴突然间说出这话,赵范明显意外不少,快速思考以后,赵范道:“如果有子初大人相伴,那我倒愿意去见见!”
“甚好!”
刘巴喜声,当下赵范与刘巴一起去见桂阳郡境内的山越贼头领。
距耒阳县东南方向,将至始兴县交汇的边界处,湘水东支流尽头的山林湖泊处,有一伙山越贼人,其贼首姓黄名乱,自年前灾起以后,这黄乱联合村落的百姓占据地利为王,四处劫掠县村,以求生路。
眼下黄乱已经拥兵万余,说是桂阳郡最大的山越贼头也不为过。
但是这黄乱也算有些眼力价,每每劫掠了桂阳郡的商贾车队后,黄乱都会安生好一段日子,更派人送出些许钱银给始兴县的官员,算是形成不言的默契。现在刘巴以名士之尊来见,黄乱自然不会妄为杀之,否则引起襄阳府的注意,那黄乱的山大王日子就要到头。
当刘巴与赵范进入黄乱的水泊地界后,黄乱带人来见。
“黄头领,上次一别,你我算起来也有年余未见!”
刘巴当初东游的时候碰上过黄乱,那会儿黄乱不过是个百人的贼队小头目,得知刘巴江夏名士身份,黄乱远送,现在重逢,黄乱也是倍感意外。
“子初先生,您怎么来了?”
面对问话,刘巴道:“黄头领,莫与你介绍,这位乃是洛阳调职荆南的监察使,赵范赵大人!”
声出,赵范赶紧上前抱拳:“黄头领,在下赵范,久仰头领威名,特地今日来见!”
说罢,赵范掏出一张礼书递给黄乱。
反观黄乱,对于赵范的礼态,他很是满意:“想不到赵大人如此英俊青杰,既然今日到了我的地头,那一切自当有我做主,来人,准备宴席,我要与赵大人子初先生好好喝一杯!”
随后赵范刘巴跟随黄乱向寨子走去,期间赵范仔细看了看,这黄乱确实有些实力,先不说麾下的弟兄个个精壮,再就是这片地方实属的好地界,就算让赵范的东府营来进攻,怕是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够取胜,这么一来,黄乱不灭,那么桂阳郡的山越贼自然也不会灭。
片刻后,赵范刘巴来到黄乱的大寨正堂。
第四百五十八章计出捧杀4
左右看去,长像凶悍的贼种们瞪着牛蛋眼看来,赵范有些怯场,明显虚力顿步,可刘巴底气十足,简直就像穿走自家门庭,几步后,刘巴走到主位前冲黄乱道:“黄头领,痛饮落座,可此处无桌无席,某与赵大人坐在何处?”
“官儿种还想落座,笑话!”
黄乱的二头领毛甘嘲弄一句,对此刘巴不屑:“方才谁人犬吠,黄头领,难不成某记错了,你这里换做旁人掌事?”
那黄乱知道刘巴的出身和名气,自然不会与之计较,于是黄乱起身瞪了毛甘一眼,让后笑声刘巴、赵范二人:“子初先生,赵大人,尔等来此,某自当要尽尽地主之谊,旁人乱语,请子初先生与赵大人切莫在意!”
话落,十多个小贼搬来桌椅,端上好酒好菜,这黄乱作请,刘巴与赵范才算入座。
席间,赵范几杯请饮惹来黄乱的兴致。
“赵大人,想不到您酒量如此好,某自诩海量,今个碰上您,自然要好好比试比试!”
闻言,赵范抹着嘴角的酒渍道:“黄头领,只要您老尽兴,小子我全力奉陪!”
“甚好,来人,上大碗!”
黄乱一声呼呵,当有几个小贼抱来面盆大的碗,瞧此,赵范两眼溜圆:“黄头领,您这未免太豪气了…”
“想某自诩海量,龙吞虎咽,巴掌小碗怎能尽兴,赵大人,某先行自饮,您随意!”
声出如风灌耳冲心,势起如浪澎湃顶威,在赵范的惊蛰中,黄乱当真抱起小面盆大的酒碗灌起来,片刻后,见底的空碗顺手撂下桌子,足足在地上打了几个转,才算停下。
随后黄乱打着饱嗝道:“赵大人…某这酒量如何…”
饶是赵范心转够快,一念浮面,赵范当即起身抱拳;“酒量一比,小弟甘拜下风,黄大哥!”
如此通透精亮的做法摆在跟前,黄乱越发的投味赵范性子,且一旁的刘巴也心中暗暗估算:‘想不到这赵范还有走莽江湖的能耐…看来放荡之名无可作假啊!’
虽然这般评价并不好,可以事实看今后,赵范要是能够上位荆州,那对于刘巴保全自家门氏族名的想法深有好处。
于后,赵范与黄乱酒饮三合,几乎说到拜把子的地步,刘巴才从中插话,倒出心言。
但是黄乱虽然饮酒甚多,可他的脑子却清醒至极,稍稍品味刘巴的话意,黄乱直接看向赵范:“赵大人,自某立旗荆南山越地界,从未直面对抗官家,而这也是某能够得以存活至今的根本,现在您要某抗逆官家,这等于己无利的事…某是万万不能做!”
面对黄乱的果断拒绝,赵范笑脸无变,这让黄乱有些诧异。
约莫数息功夫,赵范道:“黄头领,快过冬了吧…”
“赵大人此话何意?”
“不知你寨中弟兄粮草可够?”
仅此一句,黄乱便明白赵范的意思,一时间,黄乱皱眉沉思,不等他再开口,赵范便倒了一碗酒推到黄乱面前:“黄头领,小子我受子初先生谏言来请助您,当然小子不白请助,往日你等不谋而合的与荆南郡县官家达成默契,劫掠撤退各有一辙,可现在情况变了,年前大灾到现在,荆南郡县收成十不入一,就算你去劫掠,也顶多劫的事贫人百姓,真正的商户大家,你又劫不了,所以说…与小子合作,小子会给你想象不到的好处!”
不得不说赵范这些话很有诱惑力,黄乱看着面前得劲酒碗,足足琢磨半刻,他才突兀笑起来,末了黄乱沉声:“子初先生有名有才,某敬佩之,可你不过是远调而来的官家种,你口说无凭,事后反悔,某这寨中的弟兄岂不是与你做了铺路石?”
“笑话!”
赵范一拍桌子,让后扯着嗓门道:“小子我要是出尔反尔,就让老天降到雷劈死!”
毒咒落地,刘巴又附和出言,最终黄乱应下请助。
当日傍晚,赵范、刘巴离开黄乱的地界,返回彬县。一直走到近凌晨时分,赵范总算赶到荒粮场的东府营歇息。
那张郃很是意外赵范来此,一通安置后,赵范酣睡,于是张郃与黄忠、颜真几人聊谈,期间刘巴小解出来,张郃便请入刘巴。
刘巴道:“即日起尔等最好加强戒备,依某估计,这彬县必定要贼乱风起了!”
听着这些话,张郃、黄忠并不多言,待刘巴离开后,张郃道:“这位刘子初也是个算计种!”
“算计不算计的暂且不顾,如果能够借着贼乱的机会拿下桂阳、零陵二郡,那可比什么都强!”
黄忠笑说,张郃直接沉声:“在东府营的兵锋面前,区区桂阳、零陵郡兵,不过尔犬畜尔!”
由于赵范、刘巴已经暗请黄乱相助,往后的几日,那郭石、鲍隆等人正在加快速度征召扩充团练营时,县中的官绅、名望商户北出的车驾队遭遇劫掠,除却货物被抢个一干二净,人也被杀了,一时间,彬县人人自危。
“赵大人,山越贼人已动,吾等应快快出击平复贼乱,否则贼风散开,后果不堪设想!”
郭石急言请告,赵范犹豫不定:“郭大人,听说贼兵来势汹汹,这贸然出击,会不会有诈!”
“大人,正因为贼兵来势汹汹,咱们得快些,否则商路中断,令书难传,就会引发更大的祸乱!”
郭石要的就是赵范怯弱无定,在他的接连逼迫下,赵范只能下令出兵剿贼,可东府营兵少,出兵自然出的是彬县的郡兵。
那鲍隆亲掌麾下一营三千人马向东行去,另有郡尉淳于丹带来新征召的团练营六千人马跟进,并且趁着这个机会,各家官绅名望纷纷出资助军,高扬彬县官府的威名,更有不少官绅、名望的子弟入营担任军职,这么一来,赵范就像个小儿郎似的,虽然坐着荆南监察使的位置,却已经被人给抛到脑后。
行军中,鲍隆与陈应的小舅子于奎笑声:“此番你得机升任都伯,务必好好把握机会,只要能够剿灭这伙山越贼,那你就有望上任府吏!”
第四百五十九章计出捧杀5
“多谢鲍校尉的提点!”
于奎粗声:“先前我姐夫陈应冒失被斩于赵范的刀下,这个仇我已记下,只要机会来临,我一定要他好看!”
“有志气!到时老子也助你一臂之力!”
鲍隆、于奎二人自诩无视赵范的东府营,大话连出,却不知此番剿贼,要命的屠刀已经扬在头上,几个时辰后,鲍隆率军进入始兴县,他派人去传告县令巩志,请这位同僚出兵相助,共同剿灭山越贼。
可是巩志先前已经与刘巴相连,几经着虑后,巩志冲府衙小吏道:“不用理会鲍隆的令兵,如若强问本官,就说本官去村镇巡察了!”
小吏应声,转身离开。
那鲍隆的令兵在始兴县府衙左等右等,一直到天色昏黑,也不见有人来应自己,心燥之余,这令兵只能速速回报鲍隆。
鲍隆得知情况后,破口大骂:“巩志那个王八蛋,竟然敢不应老子的令!”
“校尉,会不会是巩志那个混账害怕了?”
于奎从旁说话,鲍隆不过是个粗人,哪里能够猜出,一时没有头绪,鲍隆道:“派人去给郭大人一个口信,就说始兴县的县兵不愿意配合!”
“得令!”
于奎立刻去操办此事,让后鲍隆在始兴县的北界歇整一夜后,继续向北开进,一直到达湘水的东南支流水泊处停下。
与此同时,那黄乱早就得知彬县官军来袭,他先是拦断了所有的河道,独独留下正面的水泊地放鲍隆进来。
“大哥,您真的打算与彬县翻脸?”
二头领毛甘发问,黄乱笑声:“怎么?你害怕了?”
“害怕?狗屁,老子在几年前的蛮兵袭击中能够活下来,已经是老天的恩赐,现在区区彬县的官种浪崽子,老子还看不到眼里!”
一番话说的狂妄无变,由此也可看出毛甘的性子,当属火爆狂烈的人,但是毛甘虽然不怕彬县,可他并非一点脑子都没有,现在黄乱明着袭击了彬县的官绅名望商贾车驾队,这就是向桂阳郡的官绅发起了挑战,就算桂阳郡的三县兵马无法剿灭黄乱,可这些事肯定会被上报到襄阳府,那时候襄阳府下令江陵府水军出动,顺着湘水过洞庭湖南下,黄乱就有大麻烦了。
但黄乱也在赌战,虽说袭击彬县府会引来襄阳府的剿灭军,可赵范与刘巴二人的意思已经明显到家,况且连年的灾荒与黄巾贼乱使得荆南情况日渐下降,就算赵范不来见黄乱,如果黄乱还想保住自己的头领位置,稳住麾下的弟兄,那他就得想办法解决粮草的问题,而赵范恰好来的及时,加上赵范又有着荆南监察使的身份,黄乱就在赌赵范能够赴行约定。
片刻后,黄乱缓住气势,让后下令毛甘:“你莫要废话,速速带领部分弟兄沿者河道埋伏,某亲自去迎战!”
听到这话,毛甘只能转身去行令。
水泊地方向,鲍隆领着三千弟兄缓缓出行来,由于四面皆是苍茫的野芦苇地,这鲍隆生怕受到贼袭,便以五百人为一阵,依次压后,保住退路,自己带来千人左右拱卫,杀入探路。
忽然一声号角传来,鲍隆立刻停下脚步,让后道:“准备戒备!”
麾下的郡兵听令,立刻列盾拱卫,将近三通鼓的功夫,迎面河道上行来一只只的竹船,鲍隆仔细瞧之,正是山越贼兵。
“放箭,快放箭!”
这黄乱的船只还未靠岸,鲍隆便连声呼呵,身前的弓弩立刻不要命的连射不断,那船上的黄乱瞧之,以盾牌抵挡,可是这股子箭雨太过密集,黄乱受损不少。
鲍隆看到贼兵的船只似乎生乱,立刻命阵列缓缓上前,以图压制,把黄乱这些贼兵逼进水里。可黄乱在此地多年,很是熟悉地形,且毛甘更带着一部分人绕后,不待鲍隆的意图达成,那毛甘领着一彪人从芦苇荡里冲出来。
“格老子的官儿种,敢来到老子的地头撒野,真当自己人物,弟兄们,给老子杀!”
这毛甘提着环刀冲奔在前,身后千余弟兄好似疯狼般跟进,反观鲍隆,虽然前阵稳固如石,可侧翼明显疏漏太多,加上毛甘突袭太过猛烈,这鲍隆只能舍了河里的黄乱,转身来应对毛甘。
河道里,黄乱借着这个机会率领麾下弟兄跳船登岸,也就半刻功夫,鲍隆就被黄乱、毛甘前后两侧夹击,成了饺子馅。
“弟兄们,稳住!,稳住!”
鲍隆提刀连砍扑上来的贼兵,可是贼兵胜在先机,鲍隆败在没有稳住阵脚,仅仅数个回合的冲杀,这鲍隆的本队几乎溃散,更为甚者,那黄乱已经连斩自己数个都伯什长。最终鲍隆下令快速撤退,合兵后阵再战。
半个时辰后,鲍隆留下数百郡兵尸首退去,那黄乱喘着粗气大笑:“龟儿官种,现在知道你爷爷的厉害了!”
嘲弄追身,鲍隆却根本听不到,且毛甘看着情况,道:“大哥,咱们得赶紧退回寨子,否则官军再度来袭,咱们就得败了!”
于是乎,黄乱与毛甘将败落的郡兵兵甲器刃给一扫带身离去。
再看鲍隆,他大势出战,却落魄而归,如此结局实在可笑,负责后路防护的于奎看到鲍隆狼狈归来,整个人也是一怔:“鲍校尉,您这是…”
鲍隆心气不顺,根本没有功夫搭理于奎,并且鲍隆又怒声:“速速发令,急摧援军淳于丹,如果他再不来,那贼兵可就要上岸打到彬县了!”
与此同时,彬县东界的荒粮场东府营,赵范等人正在此地等候消息。
当鲍隆首战失败的情况传回,赵范哈哈大笑:“那些个无能的地方官,败战乃是必然!”
“公子莫要小看这些人!”
戏忠从旁提点:“黄乱虽然可以占据地利优势胜官军几合,但论持久对战,黄乱那些贼兵依旧是乌合之众,所以咱们得想法子添些料子!”
“料子?”
赵范狐疑,戏忠低言几句,末了又交代:“再说了,刘子初的意思不也是这么个做法?”
第四百六十章计出捧杀6
一连暗话提醒,赵范快速琢磨后,骤然明白:“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随后赵范冲张郃下令:“立时准备出击,这一回小爷要让郭石等人知道,就算给他们机会聚兵成势,也不过是鳖反弹的料子!”
除此之外,赵范又派田丰赶往彬县,与羊秘、朱灵等人在县城内寻机而动,毕竟郭石等人很看重征召的团练营,他们想要借助征兵剿贼的机会扬起大旗,压过荆南监察使的风头,但赵范必须在关键一刻反戈而制,那时城中的官绅名望看到赵范竟然如此有能耐,自然会心生旁想,剩下的稍稍吹风,即刻拿住彬县的官绅名望。
始兴县北界水泊地。
那淳于丹率领征召的团练营跟进到达鲍隆西面五里处,未及扎下营阵,鲍隆败落的消息便传来,这让淳于丹很是意外。
“区区一伙山越贼而已,鲍隆竟然会败,这简直可笑!”
“淳于大人,属下听说是鲍校尉出击急切,遭到山越贼的夹击…如果真要实实在在的战斗,山越贼根本不能挡住咱们!”
听完都伯的话,淳于丹一阵嘲弄的笑,让后他便赶往鲍隆的营地会面,以商讨接下来的出战,可是从鲍隆的口中得知始兴县令巩志故作不相助的情况后,淳于丹心下生疑,鲍隆瞧之,道:“淳于大人,现在咱们得不到始兴县的相助,单单靠咱们俩,虽说可以拿下黄乱这伙贼人,却不免损失要大些…”
“损失无所谓,反正有哪些官绅名望出资出户丁相助,某不信区区山越贼还能翻天!”
淳于丹不在乎这些,说的潦草不定,对此鲍隆算是缓住心气,道:“淳于大人,既然您这么想,那某以为明日一早就全力出击,只要能够拿下黄乱,咱们的声威必定大振,介时在与赵范那个外官种谈条件也多些资本!”
“某也是这个意思!”
淳于丹与鲍隆说定以后,便各自歇整去了。
黄乱老寨内,入夜以后,毛甘来报:“大哥,那彬县的淳于丹率领数千人马赶来,就在鲍隆的西面扎营!”
“淳于丹也来了,这下情况不妙了!”
黄乱估算以后,心中略显不安,毛甘道:“大哥,不是在下妄言,这彬县的万余兵马就在咱们寨落前立着,那赵范、刘巴就没有什么动静?未免太过火了!”
也就这话落地,喽啰来报:“黄头领,刘巴先生带着一队人从西面河道乘船来了!”
“子初先生?快请!”
不多时,刘巴带人进入黄乱的营寨,等候中,身后的胡车儿、任先、李通、廖淳四人四处打量,末了任先道:“这营寨扎的还算有章法,想必黄乱也是个有些学识的人!”
“有学识又如何?不过是贼头而已,若非公子下令,某才不会来助他!”
李通出身游侠,不屑于贼道,因而口出妄言。身前的刘巴听着几人的话,道:“莫要乱言,此番吾等身负要任,如果失败,则赵大人的一切计划都会被打乱!”
面对刘巴的说教,李通等人这才闭嘴。
片刻后,黄乱急急来见,一通话说后,黄乱道:“多谢子初先生!”
“黄头领,你应该谢赵大人,这些都是他麾下的精锐部将,皆可以一敌百,稍后再战时,他们会装作你的寨中棚目头领引兵出战,介时必定能够破了鲍隆、淳于丹!”
刘巴放话安心黄乱,黄乱甚是满意。
入夜,黄乱调拨些许弟兄棚目与胡车儿李通等人认识,免得明日开战后因为生疏而内斗误伤。
次日一早,鲍隆、淳于丹二人已经率军进入水泊地,这一回淳于丹从水道乘船进攻,鲍隆从岸上出击,二人相互配合,气势满满,反观黄乱,由于淳于丹率先占据河道的优势,他没有再分兵,并且刘巴谏言黄乱,只要一击冲破鲍隆,大局在握,那淳于丹定然会不战而退。
将至辰时,鲍隆以两千步卒为前列缓缓压进来,虽说黄乱的寨子有湖泊相隔,可在水泊的东面灌木丛林方向,却有一条小路,现在鲍隆就是打算从小路绕过水泊,从背向进入黄乱的营寨,绝了这伙山越贼的根。
可黄乱要是这么轻易就把门庭放给彬县的郡兵,那就太过无能了。
“大哥,那鲍隆看样子是摸到小路了!”
毛甘立在船栏上远望呼声,黄乱立刻冲身旁的李通、廖淳二人道:“二位大人,小路方向就全依仗二位了!”
李通、廖淳也不多言,引着百余贼兵下了冲舟,直奔小道而去。
灌木丛小道上,于奎引着五百人缓缓行进,由于四面都是水泊湿地,一人高的芦苇灌木遮挡了太多的视线,这让于奎有些不安。
“于大人,您确定是这个方向?”
身旁的都伯心有不定的发问,于奎沉声:“这是老子从始兴县得来的消息,就算巩志不愿意相助,却不至于连消息都作假!所以尔等都给老子鼓起劲头,拿下这剿贼的首功!”
听着于奎的话,都伯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后于奎领着这五百人继续向前走,只是这灌木丛小道实在泥泞,不少弟兄已经深陷腿弯处,继而影响了前进的速度。
这时一阵号角从前面的灌木丛里传出,于奎立时刹住脚步:“戒备!”
声落,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出现一队队贼兵,粗略估计,至少百人。
“原来是贼儿种!”
于奎嘲弄一笑:“放箭!”
身后的弓弩手立刻弯弓搭箭连射,在箭雨的压制下,迎面的贼兵爆出一声声的惨叫,于奎以为压制住贼兵,便亲掌刀锋出击。可是这百名贼人并非弱种,其领队者李通、廖淳更是善战之人。
趁着于奎强势做出压制的姿态来袭,李通与廖淳已经暗自准备,待于奎冲到近前,李通、廖淳同时冲来,这于奎虽然有些勇力,但也比起李通和廖淳,三合的能耐就是他的极限,因此刀锋出斩,李通反挑,于奎直接脱手兵刃,紧接着廖淳铜棍扫地,于奎直接翻倒,不等他起身,李通的刀锋已经压在于奎的脖子上。
第四百六十一章名声在外
紧随其后的郡兵没有想到贼兵中竟然有这样的强人,轻松拿下了于奎,于是这些郡兵蜂拥冲上,想要夺回于奎。
但是廖淳箭步冲上,一记环扫,立刻送十多个郡兵见了阎王爷,并且那些个贼兵看到廖淳、李通如此勇猛,也都个个气冲满腹,嗷嗷杀来,正是这样的强劲冲杀,那于奎就算有五百郡兵又如何?不过一群可怜的羔羊尔。
半刻不过,这于奎率领的五百郡兵一哄而散,独留于奎自己在李通的刀下苟且喘息。
“你等好大的胆子,可知老子是谁?老子乃彬县…”
死到临头,这于奎妄图借势扬威,结果廖淳转身走来,一脚踹下去,于奎直接昏死,没了呱噪声燥耳,廖淳冲李通道:“接下来咱们如何做?”
李通琢磨片刻,道:“既然刘巴那厮让咱们与助黄乱,咱们不如借着此番气势速速出战,让后尽快拿下鲍隆、淳于丹!”
“某也有此意!”
于是李通、廖淳压着于奎这个废物,引着百余贼兵向水泊地南面冲去。
河岸前,鲍隆正在以弓弩抛射压制黄乱登岸,黄乱几次冲杀,都被鲍隆给赶回水里,这让黄乱心燥难忍。
“该死的…在这么下去,老子就要被拖死在此处!”
“大哥,你看那边!”
正将三度冲岸的毛甘忽然看向东面的灌木林道,黄乱仔细瞧之,正是李通、廖淳所带的突袭队伍,这下黄乱略有兴奋;“想不到子初先生所带来恶家伙竟然这般有勇!”
“大哥,咱们冲吧!”
毛甘心急,抄刀上岸,反观鲍隆,先前他一连两合压制,使得黄乱的阵脚大乱,淳于丹又在侧向的河道驰援,这鲍隆心气十足,根本无顾,奈何于奎无能,引着五百弟兄从东面绕袭,半个时辰不到就退回来,简直就是明着抽打鲍隆的脸。
“无能的废物!”
逼压黄乱阵列时,鲍隆也注意到侧翼的方向,且那些溃退回来的都伯郡兵向鲍隆急言:“校尉,于奎大人已经被缚,生死不明!”
听到这话,鲍隆没有说一句话,直接抄刀:“后队侧翼顶战,前队与老子冲杀黄乱,快!”
声出,鲍隆这两千人前后分开,各行出战,那毛甘从水里冲到岸上,直接与鲍隆的前阵战到一起。
再看河道方向,淳于丹以征召的团练兵乘船来袭,将至河湾方向,迎面出现数只冲舟,再看那旗帜,淳于丹下令:‘贼兵来袭,火弩准备!’
但是淳于丹不知道,他自以为强劲的水战利器火弩却在莽夫胡车儿面前吃了大亏。
相隔二百多步的距离,那胡车儿站在冲舟船头,看到远处的官船上火弩抛射,却因风向问题而多数落水后,胡车儿直接脱了衣甲,赤膊上身,漏出壮如老牛的腱子肉。几声闷气憋劲后,胡车儿道:“把石球给俺准备上!”
对此任先从后走来:“来人,快快把石球套索!”
顷刻后,一张张套上石球的弓索被抬到胡车儿的脚下,让后那些个贼人自顾嘟囔:“真不知道准备这些玩意儿作甚,又重又没准头,咱们这冲舟都快被压沉了!”
不成想这话刚落,胡车儿已经单手抄起一只石球套索,让后他缓缓发力,套索绑着石球飞转,随着速度越来越快,胡车儿瞄准二百步外的官船奋力抛去,就这一招,那些同船的贼兵们全都目瞪,要知道一只石球得有五十斤重,胡车儿单臂抛转,还要飞砸二百步外的官船,这股子气力少说千把斤,更为甚者,这胡车儿的准头实在够劲儿,眨眼不过,那石球便准准的落在淳于丹的船头,伴随着上百斤的气力,淳于琼的船头直接被造出一只洞,跟着河水哗哗的往里灌。
“大人,咱们的船帮漏了!”
听到手下的呼声,淳于丹也是心惊满满,可胡车儿这个莽夫就是气力多到没处用,现在能够全力耍威风,他自然乐得兴奋。
“格老子的贼人,好好尝尝俺的石球威力!”
笑声中,胡车儿接连抛出十多个石球,且这些石球无一例外的全都砸到淳于丹所在的船上,由于石球撞击太过猛烈,淳于丹的船几乎沉底,不少团练在水里扑腾。
看到这里,任先冲身后的贼兵道:“立刻攻击!”
那淳于丹的部从团练看到上官落水,连连来救,可贼兵的长枪刀锋短弓接连不停,在这这样难以控制局面下,淳于丹刚刚被拖上船,淳于丹便急声道:“快退,快退!”
半刻不过,淳于丹这些人从河道中退了出去。
“官军退了,官军退了!”
胡车儿船上的贼兵兴奋到大叫,可胡车儿却一副不尽兴的模样,稍作缓息,胡车儿道;“咱们准备上岸,汇合李通廖淳二人!”
水泊地南向,那黄乱在李通、廖淳从侧翼的配合中反扑鲍隆,鲍隆甚是骁勇抵战,却也乃不住群狼来袭的气势。随着李通的突斩近身,鲍隆招架不住,且毛甘十足的精细投机种,趁着鲍隆不妨,他一记暗射来袭,正中鲍隆的腰肋,瞬间,鲍隆倒地。
至此,鲍隆与淳于丹的剿贼彻底败落。
当鲍隆被贼兵压倒黄乱面前后,黄乱提刀作斩,却被任先拦声。
“黄头领,等等!”
“怎地?你要拦某?他杀了老子那么多弟兄,老子要宰了这个官种解气!”
黄乱怒声,任先解释:“黄头领,这是我家大人与说桂阳郡官绅名望的资本,也是您得到粮草的条件!”
“什么?”
黄乱一怔,正将发怒之际,刘巴趁着小船赶来,一通说辞入耳,黄乱总算缓下杀意。
彬县城府衙,那郭石正在堂中静坐,虽然他看似一副安身模样,实则心里杂乱无章,忽然小吏入内,郭石惊蛰数分,发问:“可有战况来报!”
“大人,情况不太不妙!”
小吏犹豫顷刻:“方才小的得到淳于丹大人撤退的消息!似乎…似乎是败了!”
这话入耳,郭石的脸色几经转变,最终陷入深深的嗔怒。
第四百六十二章名声在外2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连两问无人应声,换言之,以郭石这般模样,那身前的小吏若是应声,不管对错都是代为出气的桶子,落不了好结果,约莫片刻,郭石气缓几分,那小吏才唯唯诺诺的上前,可不等再开口,郭石已经揪住小吏的脖子,目瞪扯呼:“快把这些消息告诉零陵郡的周大人,快去!”
“小的得令!”
小吏吓的浑身哆嗦,几乎是声出腿动,眨眼间就跑出了府衙。
没了旁人呱燥,这郭石几番着虑后,亲自去召集城中的名望官绅,以商议应对赵范的大事。
殊不知赵范也在火速行动,始兴县西南方向的官道上,赵范率领千余东府营将士开拔奔进黄乱的营寨,行至始兴县的西官道后,那巩志竟然早早的等候在路边,这让赵范意外几分,不做思量,赵范来到巩志面前。
“巩大人,您如何来了!”
“相必您就是赵大人!”
巩志先礼后言:“下官听得子初先生一些话后,再三着虑,以为荆南不能在这样乱下去,如若大人您能够保的百姓安康,下官愿意听命于您!”
“巩大人能够这么想,实为荆南百姓之福!”
赵范甚是高兴,当即下马上前,结果巩志却摆出了条件:“可在这之前,下官有个条件,希望大人能够立下誓约,否则下官必定全力抗逆大人您!”
“哦?”
赵范狐疑三分:“巩大人,您的条件是?”
“免除始兴县一万六千七百二十余户百姓的颗税…两年!”
这话落地,赵范的心直接抽如锤砸,不等他开口,身后的戏忠上前:“巩大人,你这话当真好笑…赵大人不过是荆南监察使,远的不言,单单荥阳府的刺史、荆州监察使二人便不可能应允巩大人的请求!”
“正因为这个条件难如登天,下官才斗胆一试!”
巩志毫无退却的意思,他缓了一口气,道:“赵大人,你意下如何?”
面对逼问,赵范眉头紧锁,足足一刻功夫,赵范才舒缓神色:“巩大人,这个条件,小爷我…答应你!”
“公子,您…”
戏忠惊蛰赵范的话,想要劝诫,可赵范直接抬手压住戏忠,继续冲巩志说:“只要能够拿下荆南二郡,清点收公所有的民户、颗税,区区两年的税收,小爷看不到眼里!”
说完,赵范转身上马,让后引着队伍继续往北面走,巩志琢磨一二,赶紧追上:“大人,下官愿意随行相助!”
水泊西南方向的荒野地里。
淳于丹已经退至此处,由于鲍隆的失利,黄乱的贼兵明显反手掌控了大局,这让淳于丹有些心燥。
“不应该…贼兵何时会计战连出?不应该,绝对的不应该!”
思绪中,手下的斥候来报,赵范率军赶来,对于这个消息,淳于丹可没有丝毫的轻松。
“哪位监察使大人来了,他想做什么?看桂阳郡官家的笑话?”
话虽这么说,可淳于丹身为下官,必须前去接迎,于是淳于丹将营列防务安置妥当,便匆匆出营。
半个时辰后,赵范引着东府营兵马赶来,淳于丹道:“赵大人,您如何来此?”
“听说剿贼不利,本官来看看情况!”
赵范一副鼻孔望天的姿态,淳于丹心中憋怒,赵范觉察,笑声:“淳于大人,莫不是很不服气?”
“下官不敢!”
“哼哼!”
一阵冷笑后,赵范直视淳于丹:“淳于大人,事到此步,你我心里都明白,单单靠着这些团练兵,你根本不可能拿下黄乱那股山越贼…”
“赵大人,您这话下官不明白,若无旁事,下官得赶紧回营,免得黄乱趁机突袭!”
淳于丹感觉不妙,脱口要走,结果赵范身旁的张郃直接刀杆驻地,发声拦身:“淳于大人,公子未让你走,你以为能够走得了?”
威胁如风,灌耳震心,淳于丹身形一顿,再度转身瞪着赵范,饶是赵范似笑非笑:“淳于大人,小爷仔细搜查过,您虽然是彬县的主要官绅之一,可是想必鲍隆、陈应那些人,您不过是跟跑趟的货色,至于那些吞藏的颗税田产民户,您根本没有占据多少,与其这样为郭石那些人当枪拼命,为何不效力于小爷,小爷一定会给你应有的地位!”
听到这些话,淳于丹面色阴沉的可怕,顷刻不过,淳于丹突然哈哈大笑,让后他不管张郃的压制,转身离去。
张郃怒出,正将动手,赵范却说:“不用理会,让他走!”
“公子,这淳于丹眼里没有您,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趁现在拿下!”
“不必!”
赵范摇头:“现在你立刻下令出击,拿下黄乱那些人,介时淳于丹自会来见!”
黄乱的营寨中,喽啰带来赵范率军到达的消息后,黄乱立时发问刘巴,结果刘巴笑笑:“黄头领,现在与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做这头领,二条是归顺赵公子,成为彬县的官员!”
“什么?”
黄乱惊讶不已,跟着他突然激动起来:“子初先生,这些情况您当初可没有说?”
声出意外,那毛甘立时与堂中的众贼兵提刀围上,对此胡车儿、任先、李通、廖淳四人立刻挺身,围在刘巴左右。
“怎么着?尔等贼种想要反复了?来,老子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李通冷笑横刀,威杀满满。
但是刘巴心有计量,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拿捏住黄乱,因此刘巴冲李通四人道:“几位暂且放下兵刃,黄头领是个明事理的人,他不会乱来的!”
闻听这话,黄乱果然下令:“都干什么,给老子退下!”
毛甘等人虽然愤懑不已,却也不敢违逆命令,待堂上的情况平复,黄乱来到刘巴面前:“子初先生,在下一直很尊敬您,可是这事…您必须给在下一个解释!否则,别怪在下不讲情面!”
“黄头领…灾年遗风,山越贼横行荆州、扬州,您在荆南的势力虽说过得去,可赵公子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他会与你粮草,此毋庸置疑,但是粮草过后,赵公子安住阵脚,他势必要冲五溪蛮和山越动手,以平整个荆南诸郡,与其被动剿灭,倒不如现在归顺,想来赵公子绝对不会亏待你!”
第四百六十三章名声在外3
刘巴说的明白,黄乱面色难堪,身后毛甘等人更是叫嚣不从,可是刘巴的话很有道理。
最终,在刘巴的名士地位前,黄乱松了口气:“子初先生,当初在下从贼也仅仅是为了讨生活,希望您的建议不是条死路!”
“黄头领,死路若与你,岂不是败坏某的名声?”
刘巴笑声起身:“黄头领,事不宜迟,你速速聚拢寨中的弟兄,某这就去与说赵公子,免得到时作秀对战,空添亡魂!”
再看淳于丹,他回到营地后,还未整备集合,赵范出击的消息已经传来,更让淳于丹想不到的是黄乱竟然举全寨之兵归顺投降。
一时间,淳于丹几乎惊掉大牙,可事实如此,由不得淳于丹不信,几经琢磨情况后,再联系赵范的话意,淳于丹便负荆前去请罪。
赵范的阵帐前,黄乱、毛甘等二十多位贼首跪地请降,赵范大气接纳,更与黄乱营司马的职位,这让黄乱备受感动。
“赵大人,先前在下头昏不清,胡乱作为,现在得子初先生提点,方才弃暗投明,自此以后,在下以赵大人为人马首是瞻,永不悖逆!”
听着这些效忠话,赵范笑呵呵道:“那黄头领,我问你…粮草的事…”
“不要了不要了!”
黄乱赶紧回绝,结果赵范却话锋一转,让黄乱整个措手不及。
“不要那是不可能的…说好的粮草,我一粒都不会少…”
硬话落地,赵范回头看向任峻,那任峻立刻上前:“来人,将黄乱营内的粮草拉来!”
不多时,十车驾粮草被推到帐外,黄乱转头看去,直接茫然,足足半刻功夫,黄乱才起身:“赵大人,您这是…在下真的不明白!”
“不明白好说,戏老哥,来与黄头领解释解释!”
身后的戏忠走到黄乱面前,一通低言后,黄乱的面色几经转变,末了戏忠笑着道:“黄头领,这可是个重担子,如果你能够做到,那日后荆州的笔墨史上必定有你的名字!”
这黄乱暗自琢磨片刻,最后咬牙抱拳出口:“赵大人,既然您给了在下明路,在下一定会走到底!”
“好样的…”
赵范起身来搀扶黄乱:“黄头领,山越贼近来日益势大,我只能暂且从你这里入手,等到桂阳、零陵二郡平复,便是我对山越贼下手的时候,那时你就是我的先锋!”
说完,黄乱便带着自己的弟兄下河乘船离开,不知所踪。
了却黄乱这一茬,赵范还未坐下,外面的鲍信禀告:“公子,桂阳郡尉淳于丹负荆来请!”
“那个家伙…让他进来吧!”
赵范早就料定有这一茬,直接发话,不多时,淳于丹来到赵范面前,放眼望去,赵范悠哉哉的上座,右列武将张郃、李通、李典、李整、鲍信、胡才、廖淳,左列戏忠、任峻、鲍丹,再加上赵范身后的四个门神黄忠、胡车儿、颜真、任先,这淳于丹激灵反应,原来赵范的悍将如此之多,智囊如此浑厚,就算赵范此刻不过寥寥三千余的东府兵,自己手下七八千征召来的团练卒,可饿狼对之家犬,那犬吠恐怕根本叫不出口。
在这样的思绪冲击下,淳于丹跪地叩首,以请先前的罪过。
看着淳于丹的模样,赵范笑呵呵道:“淳于大人,你这是想明白了?”
“回赵大人的话,下官想明白了…先前有所不恭,请大人恕罪!”
淳于丹连连跪地叩首,赵范也不是什么小气种,他走到近前搀起淳于丹:“淳于大人,既然你愿意归顺,那先前的事就不提了…来…咱们坐下聊!”
是夜,赵范从淳于丹口中知晓太多的桂阳郡官绅名望情况,尤其是郭石等人私吞田产、民户、颗税的事。
“想不到这郭石胆子可真够大…竟然私吞那么多…”
送走淳于丹以后,赵范与戏忠聊谈,戏忠笑笑:“公子,荆南诸郡,地处偏僻,襄阳府令事半年一传,那郭石不受人管,自然敢胆大妄为…”
“他敢胆大妄为,那小爷就敢宰了他!”
赵范沉声:“既然黄乱这些山越贼已经料理完,淳于丹也归顺,剩下的就是回到彬县,直面下罪,对了,那个鲍隆情况如何?”
“尚且说的过去!公子,你打算如何做?”
“这个嘛…戏老哥,咱们使个计略!”
一通附耳低说,戏忠连连点头,让后转身出去。
深夜,赵范的营列中,除却巡防的兵卒打着火把,其它营帐全都是漆黑模样,在帐列边的囚栏中,鲍隆被关在里面,那黄乱受降以后,果然按照刘巴提点把鲍隆当做投诚的条件交出来,现在鲍隆越发的恼怒,心燥中,身后传来动静,鲍隆转头看去,乃是一名团练兵。
“鲍校尉,小的是淳于大人的亲兵,他让小的来偷偷救您!”
鲍隆顿时意外惊喜:“淳于大人现在什么情况?那些山越贼呢?”
“黄乱等山越贼已经归降,淳于丹不得已向赵范表了忠心,只是淳于大人让小的来救您,为的就是让您先一步返回彬县,让后与郭石大人速速商讨对策,应付赵范的东府营!”
说话中,这团练兵已经打开囚门,鲍隆不做犹豫向外跑去。
次日一早,当值的鲍信向赵范禀告桂阳郡尉鲍隆逃离的消息,赵范笑呵呵的说:“不过是个小杂鱼,随他去吧!”
鲍信听话听音,便不再多想,一个时辰后,赵范拔营回撤彬县,那淳于丹也率部跟随,再度途径始兴县时,巩志已经召集始兴县的官绅名望同行,对于巩志的作为,赵范甚是欣赏。
“巩大人,待我重新掌令,你便是桂阳郡的长史!”
“大人言重了,现在的您已经用行动向下官显露心迹,相比较郭大人的为不作,下官知道如何做了!”
面对巩志的平淡说辞,赵范笑笑,不再多说什么随后众人同行赶赴彬县。
彬县城内,郭石已经与剩余的官绅名望联合,以做最后的抗争。
第四百六十四章名声在外4
“郭大人,这事你当真要做?如果没有成,那咱们可都要背身违逆的罪名!”
众官绅名望心气不稳,接连发问,郭石沉色挂冰,想来已经打定主意,稍作缓气,这郭石一改先前藏身匿名之姿,他冷声冲耳,反问面前的众官绅名望:“多年来,零陵的颗税民户被尔等私吞多少,尔等心中可曾估量过?现在赵范来任监察使,彻查清点零陵家底,一旦被其知晓尔等私吞的数额,怕是尔等再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
听着要命的话,众官绅名望算是闭了嘴,郭石见无人应声,当即下令府从、团练都伯及众官绅名望的家将护院准备,只待赵范回至城门后,闭门威压。
除此之外,这郭石正在备事行逆时,鲍隆意外回来,郭石惊蛰三分,可是等到鲍隆说完情况,郭石简直是惊中带怕,怕中带着怒。
“那黄乱当真投降了?”
“郭大人,都到这个地步了?某怎会胡言?”
鲍隆气到咬牙切齿:“要某猜测,那山越贼黄乱早就与赵范暗通,吾等前去剿灭,赵范暗中相助,使得黄乱对咱们的抵抗甚是猛烈,导致某败落,而赵范一出击,黄乱立刻率领全寨之兵投降,如此大的反差,实实在在打了桂阳郡官家的脸面!”
“混账,混账,简直混账也!”
得知剿贼的实情,这郭石气到疯癫,足足半刻,他才缓下心气,让后郭石跟着问:“那淳于丹何在?”
“某被黄乱捉拿以后,淳于丹并未驰援搭救,过后在黄乱将某交付给赵范,以败战罪看押时,淳于丹深夜派人来放走了某,现在不知淳于丹的动向何在?”
鲍隆说的似乎,郭石也猜不到淳于丹的心悸,加之时间紧急,郭石只能把淳于丹放在一旁,他冲鲍隆说:“眼下本官打算集合所有的官绅名望私奴部曲,以彬县城为依托,抗争讲条件,你既然回来,就亲自带领这些人马!”
“大人,你当真要这么做?”
鲍隆一惊,郭石缓了口气,冷目相对:“不这么做,你我就是伸着脖子待斩的犬畜尔!”
唾声灌耳,鲍隆不言,顷刻之后,鲍隆匆匆离去。
只是郭石的这些准备并不妥善,一来众官绅名望都属各家门族,凡事以自己的利益为先,当初他们之所以听命郭石,不外乎郭石能够保证他们的利益,现在郭石打算破釜沉舟,这些人自然不可能跟着郭石一块沉船驾鹤西去,因此在郭石的命令下达以后,便有人将消息偷偷告知了彬县城监察使府邸的留守人员田丰。
田丰得知这个消息,嘲弄冷笑:“区区蝼蚁之辈,还敢放肆妄为,简直可笑!”
声有杀意,前来告密的官绅庞季府从小吏心怯不定,险有发抖,饶是田丰并不与这些小喽啰下人微为难,待其声落,田丰令长子田琎取来荷包赏钱于小吏。
“此般来报,你与你主皆有功劳,这是赏你的,至于其它,待事过后以后再做清算!”
田琎代父出声,小吏连连叩首拜谢,让后方敢离去。
没了旁人搅扰,田琎转身冲田丰道:“爹,照此看来,这郭石算是死路到底,您也就无须做作与他假唱了!”
“话虽如此,可凡事皆要以公子之名,否则为父岂不是下官犯上?”
田丰笑声,紧接着朱灵、羊秘、胡才、傅肜、陈到从外面进来。
那朱灵已经听到风声,故而来见田丰商议:“田先生,听说郭石要集结城中官绅名望聚兵私奴部曲威抗公子?”
“正是!”
田丰抚须点头,朱灵骤然目瞪咬牙:“一帮腐官,当真该死,某这就带人出击,送他们去见阎王!”
“不可!”
田丰赶紧阻拦:“文博,公子未回,你擅自妄为,只会惹来风言祸,那时公子可就从主动便被动了,一旦消息传到襄阳府,以新晋的刺史王敏和皇亲叱令荆州的监察使刘表来断罪,公子必定麻烦不断!”
面对田丰的阻拦,朱灵只能暂压怒火,紧接着羊秘开口:“田先生,某以为…大可趁着郭石准备的时候,咱们派人四面风传消息,反说郭石谋逆,要知道现今风潮不定,谁真谁假,无人可定也!”
“这个办法甚好!”
田丰应下羊秘的话,让后监察府的众人立刻分头行事,只待郭石这个地方官跳入火坑自焚而死。
将至午时,赵范的队伍来到彬县东门,结果却发现城门紧闭,这让赵范意外甚多:“几个意思?大中午的把门关了?”
疑声笑言,毫无畏惧之意,倒是身旁的戏忠看出点眉目,他快速思量后,道;“公子,怕是城内的郭石要有动作了?”
“郭石?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掀起什么浪头!”
赵范嘲弄,让后派淳于丹去叫门,淳于丹领着一队人马来到城门下呼声,结果城垛处的鲍隆高呼赵范来见。
淳于丹道:“鲍校尉,事已至此,何必顽固?你这样做落不了什么好!”
对于这话,鲍隆立刻反应过来:“淳于丹,你竟然背叛了郭大人!你这个混账!”
“鲍校尉,非某背叛,乃是大势所驱,与其这样空耗桂阳郡民户青壮的性命,不如坐下好好商议…”
淳于丹还想说什么,那鲍隆已经抄起角弓射来,伴随着嗖的急音,羽箭直接挂着淳于丹的右肩落下,这让淳于丹心惊三分,速速回撤。
来至赵范面前,淳于丹告知情况,赵范冷笑:“竟然要小爷去搭话,他郭石好大的能耐!”
话毕,赵范驱马上前,身后黄忠直接抄起雕纹弓跟随。
立在城门前百步的位置,赵范憋了口气,呼声:“郭石,听说你要见小爷?”
声出浪荡,毫无礼态,那城门楼子里的郭石当即走到城垛上,道:“赵大人,事已至此,下官直言了,多年来,桂阳郡一直都是保持着地方安定,若没有灾乱,就是黄巾道也扎不下根,可是赵大人要行政改令,这只会搅乱桂阳郡原有的平衡,一旦有所闪失,五溪蛮、山越贼趁火打劫,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下官请赵大人再三思量,莫要操之过急!”
第四百六十五章名声在外5
“呱燥!”
听着郭石的话,赵范直接吐出二字,紧接着黄忠直接弯弓搭箭,飞射来袭,一眼过后,郭石的帽翎被射落,人也吓到瘫软。
看到这景象,赵范转头呼声:“巩大人,淳于大人,尔等还要拖沓至什么时候?速速来言!”
令声下,巩志领着始兴县二十余家官绅名望来至赵范身旁,那淳于丹更是以团练营里的诸家名望官绅子弟为依托,抱拳与说城门楼子上的郭石。
“郭大人,赵大人行令走事,乃是为了桂阳郡好,况且今年灾重,先有天坠祸事,后有黄巾乱象,眼下将至入冬,若是不改令行事,这桂阳郡的十几万户百姓怕是半数难过冬天,在此下官代始兴县三万户百姓跪求郭大人,莫要因私争权,祸乱桂阳郡了!”
声出入心,巩志无愧与真正有想法的好官,且他跪地叩首,又把郭石放在尊重的上位,一旁的淳于丹等人见了,自然无异,全部跟从。
再看城头的郭石,他可没有料到赵范能够耍出这么一手,用桂阳郡的官员来反对自己,实在是高己一筹。
但鲍隆心知赵范入城以后的做派,那必定是清理他这样的官员,一息转念,鲍隆头脑发热,直接抄弓搭箭强射无妨的赵范,至少鲍隆心里的想法就是赵范一死,则一了百了。
奈何赵范无防妄为行大胆事,身旁的黄忠却鹰隼目出,死死盯着城头的情况,当鲍隆连射来袭的瞬间,黄忠同样反射三连珠箭,伴随着嗖嗖的风声,这黄忠的箭锋不单将鲍隆的箭锋给射开,更在第三箭上暗加强力,直接穿胸鲍隆。瞬间,鲍隆后仰倒地,呜呼哀哉。
冷不丁的鲍隆毙命,一旁的郭石彻底胆散,双腿发软,他想要呼声决死一搏,城门剃方向,朱灵、陈到、胡才、傅肜、于禁等人已经冲上来。
“乱官行逆,速死也,放下兵刃归顺者,可活!”
那朱灵提刀虎吼,挡身上前的郭石府衙团练都伯劈斩,却被朱灵一记挑杀式掀翻于城下,余者进退不定,陈到、胡才、傅肜、于禁等东府的官将已然占据有利地位,将郭石围在城门楼子。
至此郭石拼劲全力抗逆如风吹枯草,顷刻覆灭。
一个时辰后,彬县府衙内,郭石与几位跟从者跪在堂下,赵范与巩志、淳于丹等人坐在上首处,等候中,田丰、戏忠、任峻、羊秘、鲍丹五人各抱一摞子书案进来。
那田丰道:“公子,这些便是在下与志才等人亲自彻查估算出的桂阳郡民户在册丁数、诸府库的存数及各县乡的纳税数,除此之外还有团练、衙差、郡兵、府吏及官绅名望豪强应有的各种差饷数目…”
听到这话,赵范挥手示意田丰等人坐下,他则起身走到郭石面前,席地而坐,让后指着书案冲郭石道:“郭大人,为那些身外之物而死,你心里感觉如何?”
饶是郭石自知死路无逃,根本不应赵范的话。
“不说话?哼哼,郭大人,其实人都贪,小爷我也是个贪婪种,否则为何从洛阳豫州那等繁华之地调职来此?为的就是没有人能够管住小爷!”
赵范再言,且话锋转向,郭石不知其意何在,冷笑道:“赵范,你不过是借势行权而已,休要与本官多言!”
“好一个借势行言,但是郭大人,在小爷我没来之前,你不也是这么做的?”
嘲弄灌耳,赵范转身走到门庭前,让后呼声:“来人,送郭大人一行上路!”
门外早已待令的廖淳引着一队东府兵进来,他走到郭石面前:“郭大人,请!”
郭石无应,背手离去,不多时,廖淳将郭石一行人压倒府衙门外的车驾栏前,看到这里,郭石皱眉,让后转身发问:“赵范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有令,郭大人虽然有罪,可是郭大人身为地方官首,罪出如何,当有襄阳府定论,所以请大人登车,由下官一路护行大人前往襄阳府!”
廖淳说的明白,郭石眉宇舒紧不定,最终他没在说什么,登车离去。
了却郭石这些地方官的作祟,赵范立时下令巩志为桂阳郡彬县的县令,另召耒阳县令刘度、衡阳县令邓程来见,以重分定数官差民户颗税,同时赵范着虑田丰、任峻、鲍丹、羊秘四人分令掌管桂阳郡的户、律、巡、罚四事,至于军务,淳于丹郡尉之职无变。算是给那些地方官一个安心的姿态。
入夜,赵范回到府邸后宅,那赵老爷子、樊老爷子得知赵范歇身,一块来见。
“爹,樊伯伯!”
赵范请礼,赵老爷子道:“雍瑞啊,既然郭石那些个地方官被驱逐行罪,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零陵郡的周朝还未给儿态度,所以儿并未想好!”
对于这话,赵老爷子道:“不如让你樊伯伯走一遭吧!”
“爹,你这是?”
赵范不明!饶是赵老爷子解释:“这些日子老夫在彬县方圆转了转,发现此地的官压太过重烈,商路北断不说,零陵郡与桂阳郡的商事运作也被分割,这对于地方并非好处,且桂阳郡、零陵郡虽然地处偏僻,可地方特产果类很是繁盛,所以老夫琢磨,可连通商事,以官家的名号来行商,换回所缺的粮食等物!”
听到这些话,赵范眼前明显一亮,于是他道:“爹,您这话可真帮了儿一个大忙!”
“雍瑞,你且慢!”
赵老爷子又拦住赵范:“从河北南迁以来,事事都是您自己在操忙,为父琢磨过,趁着为父与你樊伯伯还能动弹,且又有官绅走商的经验,不如把这事给为父和樊伯伯料理,也算给你减少一些压力!”
“爹…您老…”
赵范一怔,可转念之后,看着两位六旬老人,赵范心颤三分,末了他笑道:“爹,樊伯伯,您二老能这么想,小子我很是欣慰!在此我表个态,即日起,荆南商事交付你二人,另外我会命羊秘、任峻等人相助!争取在明年开春前,彻底挑起咱们荆南的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