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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三十五章权从士族12

    “皇叔好勇气!好气魄,朕有你驻守豫东安平兖青等地,朕心安稳甚多!”

    汉帝夸赞,大有忘却陈王曾经的琐碎小事的姿态,一时间,陈王倍受感动,不过汉帝要的并不是强出强战,他要的是整个贼风过后的诸州平复,由此对比,陈王的话并不能合汉帝的心意。

    约莫顷刻的息声沉静,这汉帝引出之前金旋的上言,刘焉三人听了,顿时皱眉思量。

    “陛下,微臣以为…金旋大人所言的不过是事行表面,里子里如若不备,那依旧难以行安!”

    刘焉当先发话,汉帝看来:“君郎话意为何?可与朕细细说来!”

    “微臣遵旨!”

    刘焉缓了缓气,道:“陛下,自汉初开国以后,中间虽然历经动乱,可皆在汉威之下,此番黄巾贼乱与旱灾一同来袭,各州的郡县皆以受其冲击,在这种的情况的交错中,郡县府衙单单靠团练、捕快是不足以应对突变,而出令刺史调派郡兵,却因为当初郡县制的上令下达规矩所禁锢,就算郡兵调派安防得以顺利通畅,却也因为州地刺史的权令之故而难以兵向四郡!所以说…豫州平贼风乱再起的迹象根源就是豫州各郡的政令疏漏、兵力不足所致!”

    对于这通话,汉帝眉宇舒紧不定,想来是在思考,而刘焉说出自己的看法后,便悄悄示意陈王刘宠,那刘宠会意,便道:“陛下,刘君郎所言在理,放眼豫州,陈国便是这个例子!”

    “哦?”

    汉帝又是狐疑,于是刘宠道:“陛下,当初微臣受封于先帝于豫州陈国,领先父之勋位,统掌陈国境内的军务大小事宜,可行兵战,可出税管,在这样的情况下,那黄巾贼乱的风潮袭击豫州时,微臣以强令外防,挡住了治下百姓受惑黄巾贼,更把杀至城门前的贼兵全部剿灭!由此可见,各州贼风起伏不定,其根本的原因就是州郡县府相连令事不畅,备行兵击安防的力度不足,如若各州郡府刺史有权独令行事,则黄巾贼风顷刻就能覆灭之!”

    听到这些话,汉帝眉头舒缓几分,让后他起身来回踱步。

    在这期间,那陈王刘宠、宗正吏刘焉、卫尉府兵吏刘繇全都心神不定,换言之,如果他们的话受听与汉帝,则一切好说,反之汉帝对他们的印象只会更差。

    不过刘焉与刘宠所言确实是眼下的汉庭诸州实情,也是黄巾贼乱拖沓连绵的关键之一,并且汉帝因为贼乱才升任何进为大将军,统掌天下兵马,最终导致何进将心浮动,尾大不掉,如果州府各令通汉庭,自行解决麻烦,这么一来,朝堂既能收拢兵权于中央,也能够在不散威旗势力的情况剿灭贼兵,甚至于连带灾荒情况也可以改善。

    最终,汉帝心中打定主意,他重新坐下,仅此一个动作,刘焉、刘宠、刘繇三人立刻起身:“陛下!”

    “君郎,皇叔,正礼,尔等身为朕的家人,理应为汉庭,为刘氏,为朕肩难勇出!”

    “微臣愿为陛下效死力,至死不渝!”

    三人齐声,于后汉帝继续说,那赵忠从旁听后,赶紧代为书案落奏,是日,汉帝以改制诸州州府刺史官令制为由,设州牧行剿贼灾二事。

    只不过汉帝这般令旨虽然能够迅速改变汉庭的局面,却也有着其他潜在祸风迹象。

    洛阳城东城的士门街,那荀攸独自居住在此,由于近两日天寒骤冷,荀攸身体有恙,趁着歇息的空,荀攸请来叔父荀彧。

    二人聊谈中,府中小奴来传何进的召令。

    “主子,何将军有令,让你速速赶往将府议事!”

    听到这话,荀攸先歉声荀彧,让后起身来到门外:“将军可言议事为何”

    “主子,就在一个时辰前,皇宫里传奏,令改诸州州府官职,新设州牧领刺史之职,可不允令的情况下自行剿贼抗灾等事务,估摸着奴才说话功夫,那旨令已经随骑出城!”

    小奴说完,荀攸的头一个意识就是此令虽然能够尽快的平复贼乱,却也有着尾大不掉的浪潮后患,一念之后,荀攸赶紧入内请荀彧。

    这荀彧听了,顿时皱眉:“乱时以破行补围墙,这的做法当属险计也!”

    “那侄儿该如何向大将军说辞?”

    荀攸发问,荀彧道:“此事乃牵动国基,你一个小小的府从官吏,如何能够多言上请?”

    “可是叔父…既然吾等看出这旨令背后的祸事,纵观眼下的贼兵灾乱,那么多百姓遭受苦楚而不得脱身,吾等为何不能先言告诫?”

    “不可,万万不可!”

    荀彧骤然大腔,压住了荀攸:“公达,你记住,汉帝能够下这样额旨令,可不单单是平贼抗灾,他的深意还有将军府里的那位何进!”

    一言落地,荀攸惊住,须臾刺心,他方才反应过来,随后荀攸彻底息声,待思绪重新回转,荀攸意识到何进为何要这般急急的召见自己,与从议事。

    末了荀攸道:“侄儿明白了!”

    话毕,荀攸转身离开,来到将军府,何进的面色明显不悦,揪起缘故,乃是汉帝不经朝议,不经政议,不经将府,不经九卿,直言落旨,彻底将将军府给撇在一边,加上之前西园校尉军的组建,这何进在朝堂军务抗贼上的话语权越来越弱,一旦他弱到最初的位置,那么汉帝就会借机来个封赏令,削了何进的大将军职位。

    “诸位…这陛下突然改制州府令通的事宜,其深意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何进沉声众人,郑泰当先开口:“将军,这陛下令旨急切,想必是打算借着冀州、荆州贼风覆灭的机会,挑起诸州的官军府威,将军无需太过谨慎,否则汉帝觉察将军的情况,肯定会有警惕!”

    “公业,你所言在理,但是本将还是不明白,如果是单单的挑起诸州官军府威,那也没必要改制郡府的官职,而且这新设的州牧是从令与内官,京兆府?还是将府?”

    何进又问,这下郑泰也有些不定,虽然他也意识到其中有些什么情况,可是毕竟这事牵扯太多,郑泰不敢妄言,一时间,郑泰缓声息语。

第四百三十六章权从士族13

    这何进见众人都不应声,明显有些急躁:“尔等怎么都不说了?难不成诸州府官改制的旨令就这么散行各州?”

    面对叱声,郑泰、王匡、王谦等府从全都低头不应,看到这一幕,哪怕平日里何进故作稳而文雅平和自若,却也难以再忍,须臾憋力,何进再度怒声,结果不待他吼声散音,荀攸从外面小跑进来:“大将军恕罪,在下来迟!”

    听到这一声,何进抬头看去,那荀攸已经入内跪下。

    由于何进正在焦躁头上,他需要的是众府从为自己解决眼前的州府官制改革遗患,因此荀攸来晚受罚与否皆在他能不能为何进解惑。

    稍稍缓力,这何进沉声发问:“公达,休要与本将废话,本将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陛下的州府官制改革?”

    强声迫耳,荀攸赶紧道:“大将军莫急,容在下细细与说!”

    有了这一腔,何进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让后他冲众人道:“全都坐下吧!”

    于后荀攸理了理来时考虑的思绪,上前道:“大将军,现今黄巾贼道局面已经陷入泥潭的境地,其冀州、豫州、荆州三地贼风消散,青州、兖州、徐州、扬州、益州还在持续,对于这种情况,理应在半年内平复,否则冬过春来,夏至百姓依旧未有田产收入,将会挑起更大的贼患,而陛下的州府官制独令行权以抗压贼潮及灾情,也算是目前最为迅速的办法!”

    这荀攸一通话细细解释,简直清楚不已,可何进要的不是这些,因而他怒声大吼:“荀公达,本将的话你莫不是没有听清?”

    “大将军息怒!”

    虽然何进怒火满腔,那阶下的荀攸却自顾慢条斯理的上言,全无丝毫害怕:“在下知道大将军心燥为何,只是在下希望大将军务必要冷静下来,目前来看,剿贼速结已经是陛下的所向,如果大将军借此而上书,恐怕会适得其反!”

    “只是公达可知官制改革的结果?一旦地方州府拥有自行行令而后奏的殊权,那么各州便会出现拥兵克扣税奉的现象,介时朝堂令传各地怕是会难以落实!”

    何进叱声,荀攸连连应承:“大将军所言极是,但上意难违,如若要在下来看,在下以为大将军可从军务监察的管制来应对州府官员行令,这样州府官员需要在行令的同时受察与上官将府!”

    听到这一腔话,何进的气怒明显少了很多,约莫数息的琢磨,何进看向郑泰等人,那郑泰也在品味荀攸的话意,细说来,汉帝既然已经不经朝议便下旨,这等做派已经是把士族和外戚给隔离在外,要是何进不明分寸去上言,后果肯定如荀攸所预料的那样。

    于是这郑泰起身附和:“大将军,公达所言在理,还请大将军稳住阵脚,再图后策!”

    与此同时,那身居洛阳城东城校场的北中郎将卢植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满心意外。

    “陛下这是受了谁人的蛊惑,竟然出此下策?”

    自顾低言,足见卢植的心情,身前,长史伍琼道:“将军,这征兵课税自开朝以来都在朝堂的手里,地方怎能独有?现在为了平复贼乱灾祸,竟然将权令下放,就算能够加大地方剿灭贼人的速度,却也会造成尾大不掉的后患!所以属下请谏将军,速速上书陛下,以正视听!”

    “老夫这就去!”

    卢植心系朝堂,自然不会坐视不管,顷刻不过,他便赶赴洛阳皇宫。

    不成想入城以后,这卢植途径京兆府时,恰好碰到赵忱下职回来,念在赵忱是京兆府监察收令诸州府官的京兆伊,于是他上前拦身。

    “赵大人,可否借一步说!”

    这赵忱快速思量后,道:“卢将军请随某来!”

    进入京兆府的后府书房,赵忱道:“卢将军,你怎地突然入城?之前某听闻您要率部东进兖州平贼?”

    “赵大人,平贼一事暂且不言,某想知道…陛下关于州府行州牧制的消息,你可知晓?”

    卢植发问,赵忱点头:“某知道!”

    “那你可有上书请奏?”

    卢植再问,赵忱摇头:“不曾!”

    一时间,卢植有些气怒:“赵大人,您身为京兆伊,负有监察诸州州府官员的职责,现在陛下受蒙谗言混语而下了乱令,您怎能不上书请奏?”

    “卢将军,此指令乃是宗正吏皇亲刘焉刘大人、陈王刘宠殿下、侍中刘繇一起向陛下谏言所出,在此某反问卢将军,你可敢上言?”

    赵忱应声反话,卢植面色瞬变,几经转色后,卢植重重叹了一息,随后赵忱继续说:“卢将军,吾等身为臣子,理应从上,怎能凭借义气做事?况且这陛下下令州府官制内变,也是为了剿贼平灾,若是这个时候上谏,岂不是自找霉头?”

    “赵大人所言极是,先前是某唐突了!”

    卢植很是愤懑的叹了一息,看到卢植这般模样,赵忱也不再多说什么:“卢将军,若无旁事,某先去料理公务,待歇息归来,再请卢将军小饮聊谈!”

    “既然赵大人有要务在身,某就不多留了,告辞!”

    说完,卢植转身离开。

    当然卢植这等上谏被断的想法并不在少数,诸如杨彪、崔烈、黄琬等九卿要员,再如钟繇、盖勋、韩融、韩斌、种岱、皇甫郦等各司各府官员在得知汉帝的旨令后,也都前往皇宫大雄宝殿前的广场跪请,可是汉帝根本不理,最后还是张让、赵忠等中常侍出面劝慰,更摆出皇亲上言奏请汉帝的事,这些个官员才如梦初醒,自行散去。

    “想不到竟然是刘焉等人的谏言!”

    回府的路上,钟繇与韩斌聊谈低语,这韩斌也叹了口气,道:“之前西园校尉军的组建已经让朝堂的局势震荡,现在又来个府官制…真不知道陛下到底在想什么!”

    “怕是要重起皇亲之力了!”

    钟繇沉默片刻,撂出这话,韩斌一怔:“皇亲?钟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第四百三十七章权从士族14

    “半月前,刘表已经调职赶赴荆州任监察使,初时吾等都未在意,只道是大将军的意思,可现在细看,怕是汉帝早已在谋划中,以皇亲为诸州监察上官,现在辅之州牧行令,若平贼抗灾有成,则为监察使的功,于皇家脸面也好看,反之有州牧官员落罪,这可真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竟然会是这样?”

    韩斌惊蛰,不等他再说什么,钟繇的弟弟钟进驾骑奔来,于是钟繇礼声韩斌:“韩大人,某先告退一步!”

    话毕,不管韩斌什么态度,这钟繇便迎着钟进走去。

    来到弟弟面前,钟繇道:“你不是跟随朱将军赶赴荆州剿贼,怎地回来了?”

    “兄长,某奉命来将府传送战报,得空回府看看!”

    钟进笑声:“兄长,二哥说您去皇宫跪谏去了?可有此事?”

    “此不干你的事,休要多管!”

    钟繇转身往家走,钟进下马跟在后面道:“兄长,愚弟已经听说了,这回陛下借着荆州剿贼大胜,已经向各州下达了速剿平贼的旨令,更以什么州牧来领代刺史,说真的…愚弟真想同赵范那厮一样外调州地,保不齐什么时间就能够升任州牧…那样咱家钟家也算光耀祖辈了!”

    虽然钟进说的是笑话,可钟繇听在耳朵里却不是滋味。

    约莫片刻功夫,钟进觉察钟繇神色转变,于是他道:“兄长,您怎么了?”

    “无事!”

    钟繇回神,让后冲钟进说:“若无旁事,你速速回去交令!”

    面对钟繇的催促,钟进不敢多说其它,只能就此离开。而钟繇回到府中以后,他再三着虑,便独自前往袁府寻见袁逢。

    入夜,袁逢正在书房静学,家奴来报钟繇求见,这让袁逢有些不解:“他来作甚?”

    “老爷您是见?还是不见?”

    家奴低声问话,袁逢放下书简,道:“带他进来!”

    不多时,钟繇来到袁逢面前:“大人,下官突兀来扰,请大人见谅!”

    “元常,你来见老夫,可是有什么事?”

    “大人,日前荆州剿贼大胜,现今陛下便下令州府官制改革,以起皇亲之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下官以为士族官员理应出谏…”

    听到这话,袁逢明显皱了眉头:“元常,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人,这…下官只是考虑日后,总感觉有些不安,那赵范都能够借助内官之力外调出职,西园校尉军又割裂大将军府的兵权,加上州府官制革化,如若清流士再不请出,顶多半年之久,整个朝堂的局势就会彻底改变…”

    钟繇说出自己的忧虑后,袁逢的面色却没有丝毫改变,这让钟繇不解:“大人,莫不是下官说错了?”

    “元常,时辰不早了,你暂且回去吧!”

    冷不丁的回绝话落地,钟繇愣在原地,再看看袁逢的态度,也完全不像故作,加上袁逢属上官,他不能冒犯。

    于是钟繇只能将满腹的忧虑话压在心底,请辞离去,待钟繇离开后,袁逢直接去寻弟弟袁隗。

    “兄长,钟繇当真这般说辞?”

    袁隗再三确定,袁逢道:“某还不到老眼昏花耳目失聪的地步,这钟繇虽然言辞锋利,可所言却为实话也,某虽然未对他表露出忧虑之像,却也不能忽视这些情况!”

    “那兄长的意思是?”

    袁隗狐疑:“照着钟繇所言,眼下内官已经暗行私事,赵范、赵忱这些人肯定有所谋利,何进将权旁落,却还是只老虎不容小视,至于州府官制革新,皇亲重新起力上位,在这种情况下,清流士要是不能从中汲取所需,怕是会被内官、外戚的地方力量给压制!”

    “这些事也让某心烦甚多啊!”

    袁逢一时无解,只能燥话连连,末了他道:“次阳,明日一早,你就去给诸府官员传话,清流会将在坤月时节召开!”

    相较于袁逢这些士族的自顾不安,内官那边就舒坦太多了。

    深夜,内侍总宫阁,张让、赵忠二人伺候汉帝就寝以后,便召集中常侍在此议事,正厅阁内,张让、赵忠坐居上首,让后孙璋、宋典、段珪、韩悝、粟嵩、高望、张恭、夏恽、郭胜、毕岚等中常侍全都到齐。

    “张阿爷,赵阿爷,您二老这么召集吾等,可是有要事?”

    孙璋发问,张让道:“孙璋,近来朝堂大事接连发生,你那脑壳里莫不是装的浆糊,什么都不知道?”

    叱声入耳,孙璋嘿嘿贱笑:“张阿爷,奴才这不是操心于陛下行宫修葺要任,旁的杂事奴才没有过多注意啊!”

    托辞落地,张让也懒得多嘴,他轻咳两声,让后道:“陛下已经下令各州行州牧制,以加快剿贼平灾的速度,念及士族清流和何进那些人的做派,咱们得抢占先机,把控住百官的监察,不然就会引发更多的后祸!”

    “赵阿爷,既然陛下的州府官制革新有这么大的后患,您老为何不谏言陛下?”

    宋典心有不解,忍不住发问,结果张让直接目瞪:“此令乃是刘焉、刘宠、刘繇等人与陛下上话,且陛下有心重启皇亲之力压制士族外戚,咱家怎敢妄言?你这厮莫要以为在御史阁当差几日,就能够胡言自想,咱家告诉你,你只需听从咱家的命令行事即刻,旁的无需多想!”

    几句嘲弄,宋典灰溜溜的低下头,那孙璋、段珪等人借机嘲笑,一时间,厅阁内尖笑声不断。

    不过张让、赵忠有要事吩咐,自然不容许这些杂事情况,又是一呵落地,众位阉人立刻息声。

    于后张让继续道:“虽说陛下有意用皇亲来压制士族和外戚,但是咱家仔细着虑过,那刘焉、刘表等人皆为名士之流,与诸夺士门关系甚好,刘宠、刘繇等人又属善战负勇之辈,一旦他们借机立身,哪怕压制了士族与外戚何进,咱们这些内官保不齐也要受制,所以咱家要先行准备,免遭后压!”

    听到这些,孙璋、宋典等人全都面色凝重,约莫数息功夫,孙璋道。

第四百三十八章权从士族15

    “张阿爷,咱家以为…依照过往的党锢之祸估量,这回陛下大张旗鼓的平贼抗灾仅仅是面上的做派,一旦贼风消失,灾复民安,怕是又一场风波啊!”

    “若有风波更好!”

    段珪尖声跟腔;“那些个士门将种平日里自诩高岸清明,实则全都暗地里投机争利的种,倘若陛下能够把那些人都给宰了,咱们才算高兴呢!”

    浑话妒忌如风灌耳,直接惹来韩悝、粟嵩、高望、张恭等人的笑声,一时间,这内侍总宫阁简直就像红楼乐堂,下贱至极,再看张让、赵忠二人,虽然他们执掌内官派,心有高谋,却也不能挡住残缺身子下的贪婪妄为,现在段珪话扯没边,张让、赵忠自然听得高兴。

    片刻后,张让压住众人的心情,让后道:“咱家告诉你们,从今儿个起往后,不管朝堂的风向如何,尔等都要给咱家留点神,所有折子一律经过筛查,凡是对咱家不利的一律给解决掉,内库出资减少,走卫尉、廷尉、宗正三个府司,不管杨彪、袁逢、崔烈、黄琬那些人什么态度,一定要把他们的门风给撬开,实在不行,就由咱家向陛下请旨,借口修葺宫殿,加强行罚巡安等说辞躯资!”

    面对这些交代,宋典等人全都应下,将至子时三刻,张让、赵忠这些人才散去众人。

    只不过张让、赵忠二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商议,换言之,这事也只能由二人知晓。

    “赵阿爷,现在陛下组建西园校尉军来扼制何进在洛阳卫尉军务上的势力,但是西园校尉军由蹇硕统率,这事就有些玄乎了!仔细估算后,咱家发现,在诸府司里…除了你弟弟赵延的四门府兵外,一旦生事,咱们可就没有其它能用的兵力?”

    对于张让的这些说辞,赵忠着虑一番,问:“张阿爷,咱们身为陛下的奴才,怎敢妄说军政?况且何进那厮在将府逞威,已经借由卫尉的手下了赵延数合,就算你我有所预料,也难以直接反击!”

    “不能反击,那咱们何不多多通连外官之力?”

    张让话转三分,赵忠皱眉:“外官?莫不是你打算借力州官制?”

    “正是!”

    张让沉色说:“先前赵范小儿私情来求,以脱朝堂的风祸,避开士族的功名压制,咱家并未太过在意,加上赵忱的职位,咱家与他荆南二郡监察使,领职郡守,现在看看,咱家当初算是做对了!”

    “赵范父子虽然位置尴尬,可细想他们所握的兵力,却也不容小视!”

    赵忠眼尖,直接看出关键,那赵忱以奉车都尉掌皇宫内门羽林军,赵范又有一支南征北战的东府营,就这力量放在哪个位置,都是相当引人注意,现在张让、赵忠二人开始寻摸盘算,自然舍不开。

    稍作思量,张让又说:“既然陛下打算用皇亲来应对府官制的后患,那咱们可以试着与连赵忱,只要能够接上赵忱的头,那赵范同样跑不了,介时刘表在荆中,赵范在荆南,洛阳南界州地便有大半在咱们的掌控下,加上豫州内诸个士族上官平衡,一切还算说得过去!”

    “咱家也是这个意思!”

    赵忠附和,于是张让定下计略,不日便去私见赵忱,以探深意。

    坤月寒时,天降霜气,此时距汉帝下令州牧制已经过去十余日,按照之前情况,汉帝令刘表为荆州刺史,代监察使,刘焉为益州刺史,代监察使,刘虞为幽州刺史,代州牧,察冀州,刘岱为兖州刺史,代监察使,陈王刘宠封位无边,代察青徐二州,刘繇为扬州刺史,代监察使,至于并州、凉州、豫州,并州、凉州皆在洛阳脚下,相连通令顺时迅速,若有报,朝夕可至,因而直属洛阳京兆府赵忱、御林府赵延二府司监管,凉州历来依托羌人、胡人及地方豪强名望为令掌事,因而汉帝从剿贼军中令选高才耿鄙为凉州刺史,代监察使,号行州牧。

    由此估量,虽然州牧制的后患便是地方可拥兵聚财妄行,但汉帝早已将汉初高祖立国时的分封子弟制辅之重现,这么一来,天下诸州除却凉州情况复杂外,余者全在刘姓子弟的掌控下,并且这些刘姓子弟虽然有行令权,却必须以监察令来受制于朝堂,否则州府官员及名望豪强便会州牧、刺史及监察使权令不清为由上谏,真可谓上下反制同出手,刘家子弟囚笼走。

    只是汉帝的心思耍的虽然完美,却挡不住群臣士族之心。

    荆南桂阳郡彬县城,经过十天日夜兼行水路同进,赵范总算来到此地,那彬县县令郭石领着地方名望、官绅近百人来迎,但赵范一路劳途,早就疲惫不堪,因而并未与这些地方官多言太多,便入住县中官家行馆驿站歇息了。可赵范这般态度在郭石看来,那就是新官上任耍威风,莫名其妙之下,赵范已经得罪郭石这位地方老爷子。

    县府府衙。郭石独坐上首,阶下左右官员名望按此落座。

    “郭大人,您说这位荆南监察使是什么意思?咱们大张旗鼓的迎接,他却草草了事,莫不是没有将咱们放在眼中?”

    桂阳郡管军校尉陈应出声,日前陈应率兵清剿桂阳郡彬县、耒阳、始兴三地的贼兵,恰好逢遇赵范这位上官来调,这让陈应不得不加快三地官道河道的清剿速度,使得他数日夜不能睡,现在疲惫满腔,心躁火冲,他自然对赵范没有好印象。

    听到这话,县令郭石道:“陈校尉,依你的意思?吾等地方官员当该怎么做?”

    “这…”

    陈应虽然气愤满腹,可真要他考虑事情,以他莽夫脑子,怕是也根本想不到什么,片刻过去,陈应没有放出一个屁,于是郭石看向其它人:“本官以为,这赵范从洛阳调职来此,负令桂阳零陵二郡,咱们不管做什么,都要与零陵的上官通个消息!”

第四百三十九章固土兴威

    “郭大人所言极是!”

    “我们也都是这样想!”

    众人附和,郭石便派人向零陵火速传报。

    零陵郡泉陵县,县令周朝正与武陵太守曹寅聊谈,那曹寅自刘表进位监察使代掌荆州一些事务后,便被刘表派来荆南武陵郡任太守,负责流贼水贼剿灭,从面上来看,刘表算是给曹寅升了官,但是从里子琢磨,这曹寅简直就是被流放了。

    眼下,曹寅与说周朝,算是发泄心中的不满。

    “这刘景升自诩名士,可他一来,刺史徐璆大人就因故被革职,按说他刘景升身为监察使,理应为徐大人上书解情,怎地连句话都没有,更可气的是…那什么王敏来荆州不过数日,便破了荆北南阳郡的十多万黄巾贼,这么一比较,徐璆大人真是费力多时不得好,肥肉一干全入旁人的肚子!气人,当真气人也!”

    闻听这话,周朝无奈的笑笑:“曹大人,有句俗话说的好,既来之则安之,那徐璆大人已经被调走,您如果一直愤愤不平,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透风到新任刺史王敏大人耳中,那会儿王敏会借故寻你什么麻烦,咱们可就猜不到了!”

    “笑话,我曹寅在荆州为官十多年,行的正,站的直,怎会害怕那些琐碎?”

    趁着酒力冲头,曹寅直接拍桌怒声,周朝唯恐曹寅因故突兀,赶紧连声相劝。

    这时门外小吏匆匆入内,手里还提着一只信鹰:“周大人,彬县郭大人传来消息,言曰荆南的监察使赵范到了!”

    “赵范到了?怎么这么快?”

    周朝明显一怔,按照他的估算,赵范从洛阳一路南下,还得经过黄巾贼占据袭虐的南阳郡等地,怎么着也得个把月,可现在不过十余日便到来,如此估算,赵范的队列简直日行过二百里。

    但是郭石既然传来消息,想必不假,于是周朝赶紧起身:“速速将书信念于某听!”

    片刻后,周朝算是明白郭石的来意,敢情哪位洛阳高臣之子摆谱耍威,并没有将桂阳郡的地方名望官绅豪强放在眼中,使得郭石、陈应等人心生不满。

    “大人,小的该怎么回话郭大人?”

    周朝听完书信琢磨不言,小吏只能再问,于是周朝回话:“你暂且退下,容本官好好想想,再定回书!”

    “遵命!”

    小吏转身出去,没了旁人搅扰,那曹寅打了个酒嗝,道:“周大人,关于调职荆南桂阳、零陵二郡的监察使赵范,某在襄阳时听到他的一些风声,传闻此子出身官绅赵氏,其父赵忱乃当朝京兆伊、奉车都尉,内官派的肱骨人物之一,正是这般家氏门族所撑,那赵范行事放荡不羁,混为乱行,不过他还真靠着无礼无尊的做派搞出名堂,先是参与豫州剿贼战,宰了贼首波才,让后北入冀州,灭了黄巾道张梁,现在他来荆南,还带着自己的东府营兵马…”

    话到这里,周朝面色更是难看:“曹大人?您说什么?率军上任?这怎么可能?”

    之所以周朝会惊蛰,乃是将从城职,皆以调令出行即可,但赵范为了保住自己的根,暗通张让、何进这两大派的首官,获得了调职、率军两条令,如此一来周朝自然想不到。

    “周大人,某才离开襄阳府不过半月,消息还算灵通,赵范能够这么快的赶到荆南,其中原因就是襄阳府的张羡专门与他奉上几十支大船走水道!试问张羡为何要这么做?不就是与其交情?”

    曹寅点声,周朝这才反应,末了周朝缓息:“如若赵范是带着威压命令上任,那彬县郭大人的做派可就危险了!”

    声落,周朝起身:“曹大人,事有变化,某得速速集合零陵郡的官绅名望豪强赶赴彬县参见赵范,不然这位洛阳公子怒火一出,保不齐桂阳零陵二郡就得掀起一场风雨!”

    “周大人心清,某理解,某这就回武陵,如若那赵范有令上传,你大可先告知某,某会想法子与你配合!”

    曹寅也是聪明人,知道赵范的背后有着洛阳通天之力,他们这些地方官可以借势装模样,却也得把握个度,否则鬼子赵范的东府营会干些什么。

    只是相比较曹寅、周朝两个聪明人,那郭石明显昏头三分。

    自白日里接迎赵范平平无奇落幕,这郭石心中愈发的不安,加上赵范身后的东府营军列,郭石已然怀疑赵范是洛阳派来清查荆南的刺刀,当然郭石这些人也确实不干净。

    放眼荆州,虽然荆北、荆中接连富庶,民过百万户,可从襄阳走江陵渡江南入武陵后,整个荆南四郡地幅辽阔,两两官道接连最远可达六百里,最近也有二百里,且再过荆南四郡向东南延伸,便是汉庭的南疆交州,在这样的情况下,真是迎合了山高皇帝远,老子当大爷的理。

    平日里郭石这些人以豪强、官绅为依托,私自垦田扩税,府户藏匿部曲家奴成兵,直接使得户册数目减少五成以上,如果赵范以此为罪纠察,那郭石的脑袋真得换个地方住。

    “不行,某不能被一个外来的官绅小子拿住!”

    心燥自诩不安中,郭石直接怒声,结果把门外送茶的家奴吓到怂神软脚,绊倒在门槛处,看到这一幕,郭石唾声:“废物东西,拖下去,杖打二十!”

    家奴莫名其妙的被吓被打,满口叫怨,可郭石说一不二,顷刻不过,家奴被拖到中庭,让后就是连声惨叫,随后郭石匆匆赶到府衙,急令心腹去召桂阳郡的管军校尉鲍隆、陈应二人,赶早图谋后路。

    与此同时,在彬县行馆驿站内,自午后入住歇脚昏睡的赵范总算醒了,那柳儿侍奉近前,看到赵范有些癔症,便道:“公子,您怎么了?奴儿这就让人给你备食?”

    “不必了,满口反酸味儿,吃不下!”

    赵范嘟囔一句,让后道:“老爷子他们怎么样?有没有像我这样水土不服,头昏恶心?”

第四百四十章固土兴威2

    “赵老爷子与樊老爷子还算好,午宴结束后,彬县县令郭石大人领着一干人送您至此,随后由赵老爷子、樊老爷子代为还礼,跟着张郃、朱灵二位大人率部驻营彬县城外,戏先生、田先生他们安置好营务后,已先行入各处府库清查户册钱粮兵甲律事了!”

    柳儿一股脑把情况告诉赵范,可赵范的二哈脑袋哪里装的下?足足半刻,他才缓神:“你刚才说什么?”

    对此柳儿满脸无奈:“公子,您还是先歇歇,至于公务,有几位先生和张大人、朱大人为您操忙!”

    “你这是什么话?”

    赵范皱眉沉声:“我这新来调任的监察使已经在午宴上昏头出丑,如若接下来还不能尽快接洽立威,保不齐桂阳、零陵二郡的地方官绅名望豪强就会扯出什么幺蛾子!那时咱们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眼看赵范这般说辞,柳儿也不能多劝,只能为赵范穿衣,待一碗热汤垫垫肚子,赵范便领着胡车儿、颜真、黄忠、任先四人出城前往东府营的营盘。

    彬县东北面的荒粮场,张郃朱灵等人将营盘扎在此处,奈何周围荒芜偏僻,除了营地内有些火把明光,其它四面皆漆黑遮目,并且还有接连不断的兽鸣随风传来,让人不安。

    “想不到这里竟然如此荒凉…”

    张郃立在营前角楼上自说,身后的朱灵、陈到附声。

    “儁乂大人,这荆南比起荆中、荆北,说是半野未开化也不为过,当初某听闻交州送粮贡北上,途径荆南时,在东湘水河道处被蛮夷劫掠,荆南四郡联合派兵剿灭,也是有头无尾!”

    对于陈到这话,张郃皱眉:“照你所言,咱们当务之急便是肃清四野郡县乡村的官道巡防,让后出兵威压盘踞在附近的部落蛮夷,以正官风!”

    “儁乂,这话说的容易,做起来难!”

    朱灵琢磨一二,说出自己的想法:“今日午时宴会,那郭石等地方官员与公子的态度看似热烈,实则在揣摩探底,由此可知,这些地方官平日作威惯了,猛地顶头调来上官,他们自然不悦!”

    “悦不悦是他们的事,但公子已经是朝堂命令的荆南二郡监察使,这个威和权必须尽快收回,否则吾等粮草一旦短缺,定然陷入困境!”

    张郃沉声定话,陈到、朱灵心里也明白,便不多言。

    这时角楼下传来呼声,张郃三人低头看去,乃是当值巡夜的廖淳。

    “儁乂大人,公子来了,正在主帐召见吾等!请速速前去!”

    闻听这话,张郃一怔,让后急声:“我们走!”

    不多时,张郃三人来到主帐,那赵范已经坐在主位,除却戏忠、田丰二人在彬县的府库清点查验,余者东府营的官从将领全部到齐。

    “公子,您身子如何了?”

    张郃发问,赵范摇晃着有些发昏的脑袋,道:“还说的过去!”

    “公子,军务政务有吾等尽力,您大可不必这般强逼自己,要知道水土不服熬人疲心,需要静养!”

    东府营户曹官任峻上前出言,饶是赵范摇摇头:“熬人尚且忍得住,就怕这些地方官与咱们作对!”

    仅此一句,任峻等人便知道深意如何,就在众人缓声之际,那帐前长史羊秘道:“公子,在下利用午后至夜前的半天时间,派了几个小吏去彬县收风,得到一些消息!”

    “哦?都有什么?”

    赵范急问,羊秘道:“这桂阳郡有彬县、耒阳、始兴三县,其中以彬县为日常令出的中位所在,其县令郭石大权独掌,连桂阳郡的郡兵、团练也归他调动!所以说…公子要拿下桂阳郡,这彬县就是关键!”

    听到这些话,赵范快速琢磨后,道:“老胡,汉升,颜老粗、任先,我与你们一个任务!”

    “公子请吩咐!”

    胡车儿、黄忠、颜真、任先四人出列。

    “你们各带一队人散入桂阳三个县城及村镇,弄清楚各县官员的情况,尤其是与郭石交好的人,三天内必须给我落实!”

    “得令!”

    声落,胡车儿四人转身出帐离去。

    那户曹任峻、长史羊秘、司曹鲍丹三人相视一眼,让后鲍丹上前:“公子,那掌兵安防交接的事…当该如何?从午时到现在,属下已经派出数骑令官前往府衙,结果都没有消息传回!”

    “不管那些!”

    赵范起身沉声:“彬县的官老爷子不想小爷入伙,小爷也不会求着他们,容小爷去寻戏老哥、田老哥二人商议后,再做定夺!”

    随后赵范趁着夜色返回彬县。但是赵范这一次实属大意了,他错误的估计穷山恶水出刁民的俗理。

    由于赵范将黄忠、任先、胡车儿、颜真四人派出去做暗事,赵家骑二百精锐仅留十余人跟从,加上赵范这会儿急着入彬县寻戏忠田丰,那张郃还未派出当值的廖淳率一队人马跟从,这赵范便消失在营门外。

    路上,赵范一路飞骑,行至彬县东官道时,迎面出现一队巡夜的郡兵,这郡兵看到赵范,全都立身请礼,待赵范过去后,那郡兵的伍长道:“这新来的监察使大人深更半夜不睡觉,在外面溜达什么呢?”

    “头儿,要么给陈校尉说一下?”

    随行的弟兄嘟囔这么一句,伍长一转念,道:“也对,陈校尉之前不是说了,这监察使是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麻烦种,可别让他寻咱们的琐碎!”

    话毕,这伍长跑回附近的哨棚,让后往南面的彬县郡兵校场赶去。

    子时一刻,彬县郡兵校场内,桂阳郡的管军校尉陈应正在与鲍隆喝酒。

    那鲍隆也是桂阳郡的管军校尉,之前他带五百人往始兴县方向清剿蛮夷流贼,听说洛阳的上官来了,鲍隆赶紧将兵马交付副手带领,自己仅仅领着十几骑亲兵赶回察看情况,现在听了陈应一番话,鲍隆心中对赵范这位未谋面的上官产生抵触。

    “那赵范当真故作姿态?不把咱们桂阳官员放在眼里?”

第四百四十一章固土兴威3

    鲍隆沉声相对,面前的陈应闷了一大口就,道:“鲍兄,兄弟我句句属实,你是没见当时的情况,郭大人率领桂阳郡的官绅名望接迎摆宴,可那赵范一直闷头昏神,好似酣睡,您说这是一个上官该有的模样?而且某还听说赵范在豫南任监察使时行事霸道,与汝南的高氏袁氏对顶…这样的一个家伙来到咱们桂阳,岂会将咱们这些小地方的人看在眼里?”

    实话入耳,燥心燥神,须臾之后,鲍隆拍桌:“娘西皮的官绅种,既然他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咱们又何必尊听他的屁令?一个外来种,保不齐哪一天就被蛮夷流贼给宰了!”

    “没错!”

    陈应也是乱言连出:“要某说…如果不是他带着一营的兵马来上任,老子一定要宰了他!”

    不成想这话刚落,那边亲兵匆匆进来:“陈校尉,今夜东城官道巡夜的弟兄来报,碰上新任的荆南二郡监察使大人赵范率领十多骑从荒粮场的营地出来往县城赶去!”

    “这个时候?十余骑?赵范?”

    陈应一怔,直接话顿有深意。

    顷刻之后,陈应酒气扑面的脸上挂出阴笑:“这个赵范不好好的待在自己的营里歇息,竟然四处乱窜,如此不就给咱们机会了?”

    品味这话,那鲍隆的酒劲明显下降几分,他打了个酒嗝,似似乎乎的问:“陈兄,你这话意思?你打算做什么?”

    “宰了他!”

    三个字脱口,陈应面色无边,鲍隆却惊出一身冷汗,虽说他厌恶这位新来的上官,可骂归骂,还不至于上来就动刀子,现在脑子被陈应激醒,他赶紧道:“陈兄,这事是不是再看看情况?郭大人那边什么意思,咱们可都不知,再就是赵范掌令桂阳零陵二郡,那零陵的周朝大人有没有说辞,这都得好好合计下…”

    “等不了了!”

    陈应已经被烈酒冲头,哪里顾得了其它,见鲍隆不应自己,他唾口一声:“鲍兄,刚刚你还与兄弟一言走道,这转眼间就退身了!莫不是耍兄弟呢!”

    “不不不…”

    鲍隆没有想到陈应这么莽撞,他想要解释几句,毕竟二人自小相识,谁人的脾气什么样,谁人都心里清楚,如果他阻止,保不齐陈应还真敢提刀去劈了赵范,要是那样的事发生,那桂阳的官员恐怕一个都逃不了。

    于是鲍隆打算拦身,但是他忽及了陈应的牛脾气,加上鲍隆是在陈应的营列,不待他上前,陈应已经下令:“来人,给老子看着鲍校尉,在老子回来前,好吃好喝伺候他,不准他离开!”

    一声令下,陈应的亲兵直接冲进来,鲍隆见状,大怒:“陈应,你要干什么?”

    “鲍兄,我这替桂阳郡的官员出气,你莫要多事!放心,天不亮兄弟就回来了!”

    撂下这话,陈应转身出帐,空留鲍隆在自己的大帐内。

    出了营门,陈应纵马扯缰,发问巡安的伍长:“赵范那个龟孙走到那条道?”

    “回校尉,那赵范走的是荒粮场西向彬县的官道北边的野道!”

    “野道…哼哼,那条道上时常有野狼豺兽出没,他敢走那,真是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嘲弄满口,杀气十足,随后陈应领着自己的亲兵骑绕道往西赶去,二刻后,陈应带着几十骑来到彬县东门的西面岔口小路,这是东官道与野道汇合的必经之路。

    立在黑夜中,受冲凉风,陈应满脑子就得躁乱,约莫一杯茶的功夫,迎面传来马鸣声,于是陈应提刀怒声:“弟兄们,都给老子机灵点,麻溜动手,不留痕迹!”

    话落,赵范这十余骑来至近前。

    看到一队骑兵拦住去路,赵范直接勒马:“尔等何人?怎敢拦路?”

    呼声相对,笑言反耳,仅此一瞬,赵范就知道情况不妙,身后赵家骑的伍长更是目视左右,紧接着便是十把长刀抄臂挂风的声音。

    “公子,快走!”

    伍长驱骑挡身,低言相对,赵范知道眼前的骑兵定然是桂阳郡的某位官爷手下,可他还有些期盼,那就是自己好歹是洛阳派来的上官,这些地方官就算再不满,也不至于真的动刀子,兴许眼前的做派就是装装气势,吓唬吓唬。

    奈何陈应酒过数巡,早已蒙头莽冲,看到赵范的身后从骑有对战的姿态,这陈应直接举臂扬刀:“娘西皮的官儿崽子,敢在老子面前放肆,弟兄们,上!”

    仅此一声,赵家骑伍长怒对:“刁民贼种,休要放肆!”

    这么一来,双方直接开火,倒是赵范蒙在原地,结果还是一名赵家骑强行扯缰护拽,赵范才算拨马转向奔逃。

    “这些个混账,胆子也太大了!”

    赵范边逃边骂,身后的赵家骑扭脸看去,顿时脸色煞白,此番赵范大意派出黄忠、胡车儿、颜真、任先四人及负责跟护的全部赵家骑,身边就这十人一队,而陈应领着几十号亲兵骑来堵,那伍长顶上去以后,却防不住所有人。

    此刻就在赵范的身后几十步位置,十多名彬县骑已经追来。

    “公子,你不要回头,顺着原路返回咱们在荒粮场的营地就行!”

    面对意外的情况,仅剩的赵家骑只能提刀回身拖延追兵,而赵范早已吓到胆颤,当真是把脑袋塞在马鞍里死命的逃。

    再看荒粮场的东府营营地,那张郃正与朱灵、李通、陈到、李整兄弟、鲍信、于禁、傅彤、胡才这些人下令安防,结果受命派出去跟护赵范的廖淳却闷头回来了。

    瞧此,张郃皱眉狐疑:“元俭,你怎地回来了?黄忠几人出去行事,公子身前没有人可不行!”

    “儁乂大人,不是我不跟,这公子马出小道太快,我追到岔口一看,没影了!”

    “什么?”

    张郃直接惊蛰,身旁的胡才直接道:“大人,某听闻这荆南地界流贼蛮夷甚多,咱们得赶紧去追找!”

    一息不过,张郃怒声:“某留守营盘,余者各带一队人马分道赶赴彬县寻找公子,不得有误!”

第四百四十二章固土兴威4

    伴随令声落地,朱灵等人立刻出帐,不多时,东府营的上空便擂鼓马鸣接连不断。

    当一队队的东府兵出营沿着西向各条大道小道分散冲出时,赵范已经在黑夜里跑蒙了头,虽然来时顺路行走,可现在后面有着要命的刀子,加上他人生地不熟,心胆怂怯只想保命,便任由胯下战马胡乱冲奔,约莫行进二里路,赵范胯下的战马突然转卧扑倒,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赵范哪里有防备,直接飞身前冲,率向黑影中,仅仅一息,赵范憋气咕噜满腹,让后就是微凉的河水从四面灌来。

    “哇哇哇…”

    一通水灌,赵范头昏目涨,加身河里黑漆漆什么也看不到,手脚胡乱扑腾着不了地,也就片刻功夫,赵范便失去知觉。

    再看河道边,几个彬县郡兵骑一通寻找,除了摔在河道便灌木丛杈子上的战马外,并未有赵范的身影。

    “这洛阳的上官摔哪去了?该不会撂进河里了吧?”

    “撂进河里?下马找!”

    几句乱言相对,这几位郡兵立刻下马抄着火把四面寻找,可是转了百十步,却没有赵范的影子,这让郡兵心有不安。

    这时后面传来马鸣声,几个郡兵赶紧爬上岸,让后就看到陈应提刀赶来,想必是已经解决那些拦身的赵家骑。

    “赵范那个混账呢?”

    陈应怒声发问,几个郡兵哆嗦一瞬,让后道:“回校尉的话,刚刚我等追到这里,听到一声坠马惨叫,让后就发现赵范不见踪影,想必是摔进河里了!”

    “河里?那就把尸首给老子找出来!”

    陈应再吼,这下几个郡兵犯难了,顷刻的迟疑,那伍长道:“陈校尉,吾等刚刚下河找了,也没有找到,而且这河道通连湘水,怕是已经顺水沉底飘走了!”

    听到这话,陈应急火攻心,险些一口气闷诈胸膛。与此同时,朱灵等人也都顺着大道小道找来。陈应远远看到北面小道上有火把忽闪的光亮,这可让他酒醒怒意同时消散大半,一念转思,陈应看着黑漆漆的河水,末了他道:“娘西匹的…走!”

    也就陈应离开一刻不到,朱灵带人赶来,奈何四面黑乎不清,朱灵并未注意到河道边的情况,继续顺着小路往官道上追,又行了三四里,朱灵便看到死在路边的赵家骑,这让朱灵后脊生冷,心气不畅。

    “快,快找…”

    一声令下,朱灵身后的弟兄立刻下马,去翻看那些尸首,只是找遍所有人,却不见赵范,这让朱灵稍稍放下心来:“既然不见公子,想必公子还处在安全中…”

    “大人,您说是谁这么大胆敢袭击咱们?”

    身旁的亲兵发问,朱灵皱眉沉思:“不管是谁,这事既然发生了,彬县那些个官员全都得落罪!”

    在朱灵说这话时,彬县府衙内,早已歇息的县令郭石也被当值小吏给叫醒。

    睡眼惺忪的郭石沉声:“深更半夜的…出什么事了!”

    “大人,出大事了,刚刚管军校尉鲍隆派亲兵传话,说陈应校尉去袭杀赵范了!”

    仅此一句,郭石直接惊醒,下一秒他好似疯子一样揪着小吏的衣领子:“你说什么?你再给本官说一遍?谁人陈应去干的?那个莽夫!”

    由于情况太过紧急,郭石没有时间思考,他狂躁一通后,立刻赶往前府堂。

    “速速去传陈应、鲍隆来见本官!”

    待小吏们离开行令,郭石又派人去召县城中的乡绅名望,毕竟赵范出什么事,以东府营随军来任的情况,保不齐就会发生什么恶事。另外郭石又想到在城中诸府库清点彻查的东府营主薄、长史戏忠、田丰二人。

    稍加思量,郭石道:“戏忠、田丰二人已经清查到什么地方?”

    “回大人,傍晚之前,那戏忠、田丰二人已经清点到东城的粮仓,今夜应该在粮草内当值房歇息!”

    得到小吏的回话,郭石立刻吩咐:“备车驾,本官这就去见戏忠、田丰!”

    东城粮草的当值房,田丰、戏忠二人还在对账估算数目,虽然面上看没有什么,可戏忠、田丰是什么人?所以说彬县的户曹官根本骗不了二人。

    “元皓兄,这桂阳郡有三县,总计八万户,按照人头颗税,彬县的粮仓数目至少断缺一半,由此可想这些地方官有多黑!”

    戏忠笑声,田丰道:“荆南诸郡多年来没有统令归掌,就算是襄阳府,也不过是一年两季交税纳粮便可,没有谁会刻意来此清察,现在咱们来了,这些地方官私藏的土地户民都得摆出来,否则咱们不就成他们眼中的傻子了?”

    “那是…”

    戏忠将面前的户册粮册给推到一边,让后伸了个拦腰,道:“明日一早咱们就去见公子,将大概的情况给公子细说,剩下的就是一点点的摸清桂阳郡官员情况,只要拿住郭石这个县令及从者的七寸,保准他们交令交权!”

    二人正说话时,门外的东府兵进来道:“先生,县令郭石来了,想要见你们!”

    “这个时候来见咱们,肯定有事!”

    戏忠着虑一息,田丰道:“不见不合适,他是县令,在没有拿住底细前,咱们最好缓着面子!”

    于是戏忠、田丰二人接见了郭石,这郭石深夜来访,本就不同寻常,且戏忠、田丰都属精明人,郭石心知虚话瞒不住二人,便试探的发问:“不知二位大人清查的如何了?”

    “一切顺利!”

    戏忠笑声:“不知郭大人深夜来访,可是有要事?”

    “戏大人…要事倒是有,只是本官不知该怎么办与二位大人说…”

    郭石犹犹豫豫,戏忠、田丰直接感觉情况不对劲儿,尤其是田丰,相较于戏忠的内敛圆滑,田丰直接刚硬道:“郭大人,你这吞吞吐吐,难不成有什么情况发生,如若与吾等相干,大可速速说出,否则事拖祸连,你我恐怕要再生旁的麻烦!”

    “田大人所言极是,那本官就直说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固土兴威5

    郭石缓了口气,才算憋出赵范遇袭的情况:“戏大人,田大人,就在半个时辰前,本官得到消息,赵范大人离开荒粮场的营地前往县城路少,遭受袭击,具体情况不明!”

    “什么?”

    戏忠、田丰同时惊蛰,郭石唯恐二人突起,赶紧再道:“戏大人,田大人,本官已经派人清查寻找,想来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得到结果!”

    这话落地,田丰正要说什么,戏忠却突然伸手拦下,跟着他目视郭石,道:“郭大人,你来此恐怕不单单是说这事吧,某想听听的你意思!”

    “戏先生果然高谋深虑,一眼就看出本官的意思!”郭石勉强稳住气势,应下戏忠的话,片刻后,郭石起身:“二位大人,虽然此事发生本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在情况不明前,希望二位大人能够稳住东府营,不然于后不利!”

    “郭大人,是非如何,吾等也会派人去查,介时该罚该杀,谁人也拦不了!当然,吾等也不会借机妄为,祸起四方!”

    戏忠暗出威胁,郭石面色瞬变不定,约莫数息,郭石才算离开。

    随后田丰急声与戏忠:“现在吾等才到桂阳几日?便发生这事,公子情况如何,你我皆不清楚,怎地就宽放了郭石?”

    “元皓兄,事出意外,郭石身为桂阳郡彬县的县令,负有执掌官绅名望的大权,如果咱们现在就刁难出手,郭石肯定会全力反击,那时公子情况依旧不明,吾等也会陷入被动,与其被动行事,倒不如假意相合,图谋后计!”

    戏忠说完,让后冲门外的东府兵道:“立刻备车驾,吾等这就返回东府营!”

    将至寅时,田丰、戏忠赶回东府营所在的荒粮场驻地,放眼望去,整个东府营戒备森严,并且田丰、戏忠进入主帐时,途径前庭列防处看到十余具尸首在地上躺着,仅此一瞬,田丰、戏忠便感觉不妙。

    “难不成公子…”

    田丰心有不安,饶是戏忠开口:“莫要多想,公子负身青云之气,肯定不会有事!”

    话毕,二人入帐,那张郃、朱灵见到二人,立刻上来道:“先生,公子出事了!”

    “慢慢说,莫要慌张!”

    戏忠稳住情况,张郃这才将赵范出事的前因后果出现,可戏忠听完,却眉头紧锁:“赵家骑乃公子东府营的精锐,就算黄忠四人带走全部,可余下的一队人足够护行公子赶到彬县,先前郭石与某言告,说什么是蛮夷贼人来袭…”

    言到此处,戏忠反问张郃、朱灵等人:“你们四面跟从巡查,可见到蛮夷流贼的踪迹?”

    “不曾有!”

    朱灵摇头:“某在彬县的东面北向小道附近找到了跟护公子的赵家骑尸首,却不见其它的痕迹,想来不是蛮夷贼兵!并且公子也不见踪影!”

    “慢着!”

    戏忠突然断声,让后来到帐中桌案前,他目观桂阳郡的地形图后,道:“这决不可能是蛮夷贼兵…据某了解,蛮夷贼兵多出现在零陵郡的西南方向,如果那些个部落种在此处劫掠,零陵郡怎能没有一丝的消息传来?”

    “戏先生,照你所言,这事应该是桂阳郡的官绅名望所为?”

    朱灵咬牙沉声:“那某立刻率兵出击,将他们通通抓来!”

    “不可!”

    戏忠怒出:“现在公子情况不明,吾等又初来乍到,尔等要是敢有所强战的姿态,那桂阳零陵二郡的官绅名望必定会联合造反,那时吾等远离襄阳府,没有荆州的上官来助,吾等定然陷入乱祸!”

    “可公子被袭击,吾等难不成要不闻不问?”

    朱灵怒声,结果张郃从后上前道:“文博,先生,莫要争吵,当务之急是寻到公子,某以为既然赵家骑拼死力战,公子失去踪迹,那就说明公子还处在安全中,只是受困某处,难以归来,我们只要找到公子,剩下的不管战还是不战,那都以公子为主!”

    眼看张郃缓了局面,朱灵闷声转头离帐,戏忠倒也不怪朱灵什么,他冲张郃道:“儁乂,立刻派人乔装为地方百姓散出方圆二十里内的村落,我要弄清楚这彬县周围的情况,让后命兵卒们以公子遇袭的位置散开严密寻找!”

    “某已经这么做了!”

    张郃应声,戏忠点头,最后戏忠还交代:“下令各队严密封锁消息,一定要稳住咱们的阵脚!”

    次日一早,太阳重新露面,放眼看去,彬县与东府营营地全都是暗下的燥乱,在府衙中,陈应已经酒醒,昨夜他回到营地,那鲍隆直接将派遣亲兵告知县令郭石的消息说给陈应,饶是陈应袭击赵范无果,现在后怕满身,只能来见郭石。

    可郭石看到陈应后,劈头盖脸的一顿叫骂,如果郭石不是文官而是武将,保不齐他已经提刀宰了陈应。

    “你这莽夫,纵然吾等全都厌恶新来的上官,可你也不能直接动手,那是谋逆,懂么?一旦传到荆州府,传到洛阳,就算再怎么山高皇帝远,也是躲不了的!!”

    面对叱声陈应低头不言,一旁的鲍隆道:“大人,事已经出了,现在赵范失踪了,生死无卜,咱们得想个法子应对他手下的东府营,不然那些人先下手,咱们就晚了!”

    “晚了?不可能!”

    郭石喘了口粗气,道:“本官已经见过田丰戏忠二人,更话传他们,如果要来狠招,以目前的情况,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且田丰、戏忠都是聪明人,他们就算再怎么怒,也不会乱了!”

    “万一呢?凡事谁说的准!”

    鲍隆急躁:“不如在下这就去调兵,陈应也集合他的人马,全都进驻彬县城内,以应对不测!”

    “不可!”

    郭石怒声:“你们要是敢那么做,不就是告诉东府营的人,赵范是被咱们袭击了?简直蠢货!”

    由于鲍隆、陈应两个莽夫脑子瓜不灵光,这说了一通,什么办法也没有合计出来,郭石心燥,正要起身离开,小吏来报,零陵郡的周朝县令带着一干官员来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固土兴威6

    “周大人来了?”

    郭石一惊,让后面露喜色:“快,快带本官去迎接!”

    彬县西城的行馆驿站中,周朝与众人正在歇息,郭石便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周大人,您怎么来了?”

    “郭大人,您这是?”

    周朝被郭石的模样给激住,这郭石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稍稍缓歇,郭石道:“唉…说来话长…”

    片刻后周朝算是明白郭石失态的缘由,可是郭石这说的事太大,连周朝一时惊住,不知怎么办才好。

    “郭大人,那陈应未免太大胆了,竟然敢袭杀上官,他莫不是以为老天爷是自己家的?”

    怒声相对,郭石叹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原本我还想着去寻您商议,您现在自己来了,我也算省事了!”

    “省事?你想的到挺轻松!”

    周朝沉声一句,让后起身:“现在你带我去东府营一趟,我们向东府营请罪,让后全力寻找赵范大人!”

    “什么?”

    郭石惊蛰:“如果去请罪,岂不是认定这事是咱们的指使,到时东府营以此为借口将咱们拿下,那该怎么办?”

    “不然呢?你还打算以武力对抗?别忘了,这事非同小可,先不说洛阳那边得知消息后的反应,单单襄阳府就不会放过陈应,否则荆南就成为汉庭首个自立的郡县了!”

    不得不说周朝眼界看的挺远,他撂下这番狠话,郭石犹豫片刻,又问:“按照你的说法…咱们去请罪,那陈应就算完了!”

    “他自己闯的大祸,你还想让多少人跟着赔罪?”

    周朝沉声,郭石无言以对,顷刻后,周朝起身向外走去,郭石见状,也只能跟着,只是郭石、周朝不知,他们的这些话被行馆驿站里的小吏于奎听在耳朵里,更让人没有预料的是…这于奎竟然陈应的小舅子。

    “娘西匹的…要出大事了!”

    于奎惊吓的浑身哆嗦,趁着周朝、郭石匆匆离去的功夫,他立刻赶往陈应的营地。

    此时陈应也在犯燥,面前,鲍隆道:“陈兄,事已到这个地步,依我看,你不能一条路走到黑了,否则后果难测,况且郭石大人也在周旋,你不妨先借口带兵去始兴县剿贼,躲躲风头!”

    “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如果真的没有路可走,那老子就拼了!”

    陈应一口闷火上头,直接顶了鲍隆的话。鲍隆也怒了:“你这莽夫,想当初老子徒手杀虎,算得上是桂阳郡第一莽夫了,现在和你比起来,老子算个屁,既然你有种,那老子不管了!”

    怒声撂出,鲍隆转身离开,陈应气无释放,直接抄手打在面前的矮桌上,由于力气太大,矮桌咔嚓崩裂,正把进帐通传的亲兵吓了一跳。

    “陈校尉!”

    “你这呱燥种,又有什么破事来烦老子!”

    亲兵使劲咽了口,道:“陈校尉,于奎来了,他说有要事向您禀告…”

    与此同时,在耒阳县西南方向湘水北支流河道处,时至晌午,耀阳挂空,河道边的赶路百姓零零星星,日前耒阳县的县令刘度命各乡村的百姓上数纳税,以充库藏,这么一来,方圆几十里内的百姓只能拎着两条腿来奉命,在这零星百姓队伍中,有些年老的自然不胜体力,行个四五里就得去歇歇脚,喝些水。

    细眼看去,那河道便每隔个百儿八十步的都会有几人坐在石头上喘气,其中有一六旬左右的老翁带着青岁孙儿正在歇息。

    “爷爷,咱们得快些,要么晚上回去就得走夜路了!”

    年约十来岁的束发小儿开口与话老爷子,这老翁道:“急不来,急不来,百十斤麻袋,这二十来里路,不好走,还是缓着吧,实在不行,今夜咱们就在耒阳县城内随便猫一夜就是!”

    老翁这般说辞,孙儿自然不多言,随后他起身给老翁打水,下了河道,来到河边,这小儿还未灌满水壶,便被河面上飘来的玩意儿给吓住。

    “爷爷,有人,有人!”

    听到这声叫唤,老翁赶紧下来,细眼看去,果然有个人在水面上飘着,于是老翁立刻道:“瞧着那穿着…快把他捞上来,兴许还能拔了衣服换些钱子呢!”

    仅此一句话就看出穷山恶水之地的刁民本性,片刻不过,老翁把河里的人连带身下的浮萍垛一并捞上来,细眼看去,这水里捞出的人还有喘息,想来是篷在浮萍垛上没淹死,再就是他身上的衣服很有料子,老翁摸了摸,道:‘绸缎,值不少钱,来,娃儿,给他扒光!’

    对此孙儿有些犹豫:“爷爷,这样不合适吧…人还没死呢…要是死了没啥,算是咱们捡的,可这没死…”

    “你这娃儿脑子想啥呢,他这一身衣服可比咱们教的的颗税还要多,拔下来给你买好玩意儿吃!”

    老翁哄说,奈何孙儿就是孩子,根本没什么意识,一念之后,这爷孙俩把面前的家伙拔个精光,让后俩人扬长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几只鹰鸟看到河道边白花花的一坨,以为是河里的肥鱼,便落下叼肉,一个尖嘴扎下去,那白花花的一坨直接嗷的叫出声来。

    “格老子的…那是我命根子…”

    由于这一腔太过惨烈,十多只鹰鸟直接吓飞,紧接着便看到蓬头垢面挂满水草浮萍青苔的赵范醒来,但是他一眼环视后,整个人呆傻不已,因为他全身光溜,活脱脱的白泥鳅。

    “娘的…我衣服呢…”

    呼声咆哮,也顾不上什么害怕逃命,奈何地处荒芜之地,河道哗哗水流,土路上前后半天不见个人影,鬼知道他的衣服哪去了。

    无法之下,赵范只能顶着晕乎乎的脑袋随便糊弄一堆水草当裙子,罩着自己的命根子上了路。走了半个多时辰,迎面传来马鸣,细眼看去,像是一队官骑。

    于是赵范就像见了亲爷爷似的大吼:“救命,我在这,我在这…”

    再看这官骑,为首的爷们乃耒阳县尉高翔,他奉县令之命前往彬县请令,言说冬季的郡县安防,结果看到远处好像有一人在裸奔,这让高翔大为惊蛰。

第四百四十五章固土兴威7

    “莫不是某眼花了?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会有人赤体行路?”

    疑声自语,马至近前,不等高翔反应,那赵范已经求声张臂,可高翔左右的郡兵已然把赵范当做哪里的疯人。

    “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赤身惹眼,当真该死!”

    声出狠厉,腰刀出鞘,赵范看这一幕,直接吓的哆嗦后闪:“别,饶命…我不是疯子…我乃洛阳南调上官、荆南监察使赵范是也…我昨夜被人追杀,误落河中,不知怎么回事,醒来就变成这模样了…”

    “洛阳上官?如此好笑,你要是上官,老子就是神仙!”

    嘲弄相对,这郡兵根本不当一回事,但是高翔看着赵范的模样,再品味近来荆南调职上官的消息,他速出提刀,拦下郡兵,让后高翔下马走到赵范面前。

    细眼打量,这赵范虽然模样不咋地,可形象还说得过去,至少细皮嫩肉他是够得上,而这也附和洛阳那些官绅子弟的娇养身板姿态,约莫片刻功夫,高翔目瞪赵范,赵范吓的一哆嗦。

    “你…你想干嘛…小爷我告诉你…我可是荆南监察使,你别乱来…我给你说…都是男的,你别乱来了!”

    听着赵范的胡言乱语,高翔收了几分气势,让后随手撤下外服扔给赵范,让后转身冲郡兵道:“拿下他,带回县中!”

    “什么玩意儿?”

    赵范一怔一怔,可高翔的手下弟兄根本不给赵范丝毫机会,片刻后,好似捆粽子似的赵范被郡兵横挂在马背上向耒阳县赶去。

    耒阳县府,县令刘度正在与来游学的名士刘巴聊谈。

    “子初先生,本官听闻荆北的贼乱已经平复,您以为接下来荆州将行何等政略?”

    刘度直言发问,年近三旬的刘巴抚须淡声:“刘大人,关于这事…您应该听从荆中襄阳府的令书!”

    “襄阳府?哼哼!”

    刘度明显不屑,他沉声哼气后,道:“刺史徐璆大人在位数年,强行稳住了荆州的豪强官绅局面,结果一场贼乱风波来袭,徐璆大人莫名被调职,来个从天捡漏得功的王敏,更可气的是这王敏与新任的荆州监察使刘表一路货色,虚作趋利妄为,要是指望他们来稳定荆南,简直不可能!”

    面对刘度的这般反应,刘巴笑笑不应,刘度有些急躁,说:“子初心生,您刚到桂阳郡,有些情况您不太清楚,大概在半个月前,耒阳东向、始兴至庐陵等地山越流贼风气颇重,那彬县县令郭石大人就派人东进剿贼,虽然贼风还未扑倒耒阳地界,可要是耒阳不早做准备,万一山越来袭,则耒阳的十多万百姓必定遭难!”

    “山越风起,乃是民生不安所致!”

    刘巴说出己见,刘度连连点头:“子初先生所言甚对,只是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自年前旱灾来袭,各州粮仓空缺,百姓田地荒芜,眼瞅着马上就要入冬了,如何安定百姓,供给冬食,这是关键…本官想知道子初先生有何良策…”

    “良策不是没有,就怕刘大人您难以推行!”

    刘巴话有旁意,刘度犹豫起来,不等他再说什么,门外小吏来传:“大人,高县尉回来了!”

    “高翔回来了?怎么这么快?”

    刘度不解,小吏道:“小的看他似乎还带着一个人,已经进了县府后牢!而且高县尉让您过去下!”

    由于小吏说的似似乎乎,刘度也是心急,直接冲刘巴道:‘子初先生,你在这里歇息片刻,容本官去看看情况!’

    “罢了,一起去吧!”

    刘巴也起身走来,于是刘度便引着他一同向县府后牢房走去。

    牢房内,赵范已经穿上囚服,当然这不是与他下罪,而是没有别的衣服给赵范换上,且赵范能够不再光屁股,穿什么他都不在意。

    “这位大哥,您听我的准没错…我叫赵范,字雍瑞,我叔父是京兆伊赵忱,此番来荆南任职监察使,掌职桂阳零陵二郡,谁成想昨夜半道上被不知名的贼种袭击,慌乱逃命中摔进不知名的河里,睁眼以后就在岸边躺着,身上的衣服也没影了!”

    赵范冲面前的高翔解释来龙去脉,这高翔听完,也不吱声,赵范不清楚状况,只能再说:‘这位大哥,我刚才说的可都句句属实,如果您不信,立刻派人赶往彬县的东界荒粮场,那是我手下东府营的驻地,只要您说赵范在这里,他们保准飞速赶来!真真的…不掺一丢丢的假!’

    听到这里,高翔再联系赵范的情况,虽说赵范的模样太过浮夸,话辞更是毫无礼态,简直就是浪人,可仔细品味后发现,赵范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旁的不扯,单单彬县东界荒粮场这地方,那就是实打实的地!

    这时牢门传来一阵声响,高翔转身看去,乃是刘度进来了,高翔赶紧起身:“大人,这位就是自称荆南监察使的赵范…赵大人!”

    刘度直接走动赵范面前,他上下打量赵范后,道:“你就是新任的荆南监察使?那你的腰佩何在?”

    “你是?”

    赵范眉皱反问,刘度沉声;“某乃耒阳县令刘度!”

    “刘大人啊…幸会幸会,小爷我…不不…某乃赵范,真是新来的上官,刚刚我已经给这位大哥说了好几遍,你们不信,立刻派人去彬县查探便知真假!至于你说的腰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河里上来的…而且我衣服都被人给偷没了,哪来的腰佩?”

    与此同时,在耒阳县城的栅栏街口。

    那送缴颗税粮食的老翁正与孙儿站在一家当铺门前,看着提篮里的绸缎衣服,这老翁琢磨:“这衣服怎么也得值几串钱吧…”

    “爷爷,要么咱们给扔了吧,万一出什么事,咱们可担待不起啊!”

    “什么话!”

    老翁有些不舍:“反正那就是个快死的人,衣服烂了也是糟蹋,还不如换些钱实在!”

    话落,老翁进了当铺,让后把衣服摆在柜台上道:“掌柜的,当物!”

第四百四十六章固土兴威8

    高栏柜台窗户里的小二扫了老翁一眼,又仔细瞅瞅摆在柜桌上湿漉滴水的绸缎衣服,约莫数息的思量,这小二皱眉沉声:“这衣物哪来的?”

    “河里捡…捡的!”

    老翁被小二的气势压住三分,有些顿声的应答。

    “捡的?哼哼,活当死当?”

    小二满口不屑,甩出这么一句硬实话,老翁犹豫片刻,以断了根气的口吻道:“死当咋么算,活当又咋么算!”

    谁成想小二竟然顶了脾气道:“老爷子,你到底当不当?要是不当就别堵着门道…活当死当都不知道…莫不是您老从山里出来的…”

    嘲弄满耳,老翁明显接不上话,可小二的眼神使劲瞟了瞟柜桌上的绸缎衣服,想来也是有些舍不得,于是小二带着满腹牢骚解释:“老爷子,您听准了,咱就说一遍,死当,这衣物一旦与您换钱,那就不留帐据,不准赎回,活当,只要你攒够钱,一定时日内还可以讨回去…当然,活当准赎,死当落空,所以活当只有死当三分之一的出价…”

    听到这里,老翁算是明白一些,有那么片刻的犹豫,老翁咬牙道:“俺死当,不赎回…你怎么着也得给…三串…不不,五串大钱!”

    “拿回去!”

    不成想小二干脆的推回衣物,瞧此,老翁蒙了:‘你这又咋了?’

    “老爷子,你当误咱这么长时间,开口就五串大钱,您老莫不是昨夜酒喝多了,现在还没有回神?你要死当,咱看在你年岁大了的份上,两串大钱,爱当不当!”

    面对小二的杀价,老翁很是不高兴,可他又想要钱,最终他咬牙:“罢了,两串就两串吧!”

    得到老翁的回话,小二明显高兴甚多,旋即他收起湿漉漉的绸缎衣服,冲着里柜呼声:“烂绸断丝束服一身…死当,大钱一串…”

    片刻后老翁带着孙儿离开,再看当铺小二,他确定老翁离开后,直接沉脸变笑脸,待账房做好数,他立刻把衣服收进去见掌柜的。

    后院,当铺掌柜正在喝茶,小二抱着衣服跑进来。

    “掌柜的…今个收了好货…您瞧瞧!”

    那掌柜的放下茶盏,上眼一看,探手一摸,道:“这绸缎服甚是好料,必然是官家人穿的…谁人当得?多少出数?”

    “一个赶街模样的老汉,一串大钱死当!”

    小二笑呵呵的应声,掌柜的直接惊色:“一串大钱?可真有你的…若是寻个好手艺裁缝收拾收拾,转手几十串大钱不成问题!”

    只是这掌柜的没有注意,当他正在翻看衣服的外披服时,但听嗒嗒一声从脚下传来,掌柜的与小二同时低头看去,原来从外披服腰带处掉落一物件,细目定睛之后,小二再度喜声。

    “掌柜的…腰佩…”

    说话功夫,小二已经把翠绿的腰佩捡起来递给掌柜的,按说掌柜的应该高兴,这简直就是买一送一的好事,可一眼过后,掌柜的脸色直接发僵,跟着彻底变白,仿若见了鬼。

    “掌柜的,您这是?”

    小二不明发问,掌柜的使劲咽了口,把腰佩递给小二:“你看看这上面的字印…”

    小二细眼一瞅,比之掌柜的还要哆嗦:“掌柜的…这…这…监察…莫不是…”

    顿声难处,想来掌柜的与小二全都被吓住,至于原因嘛,乃是这腰佩属官员的凭证之一,眼下这衣服所掉出的腰佩正面雕纹为锦鲤鱼,周便刻印纹,背面中央大大的监察二字,彰显出腰佩的身份。

    片刻后,掌柜的回神:“这东西不能收,乃是上官凭证,那老翁捡来的…足以说明衣服的主人出了事,以其尊位,官家肯定不会不理,但凡查到咱们…那都是掉脑袋的结果!”

    由于情况太过突兀,这掌柜的承担不起,小二没了主意,片刻不过,掌柜的带着小二抱着绸缎衣服及腰佩赶往耒阳县府衙。

    府衙后牢里,刘度见了赵范,也听了高翔的话,一时间他也有些不定。更为甚者,赵范虽然坐在牢房里,可他却不像寻常犯人浑人那般怯弱,且口口声声之下外露狂妄及内傲,这让刘度心有不定。

    身旁,刘巴看着眼前的情况,稍加思忖,附耳刘度:“刘大人,此人话出狂妄,但十有八九为真,所以某建议大人速速传令彬县,以探究竟!”

    “这…”

    刘度正要应声,府衙小吏来报,言曰县中糜通当铺掌柜来报罪,还交上一枚官凭腰佩。

    听此,刘度皱眉:“今个这是怎么了?如何乱事连连…”

    饶是牢房内的赵范耳朵尖入锥子,在听到官凭腰佩四个字后,他直接起身抱着囚栏道:“大人,搞不好就是小爷我的官凭…”

    “放肆!”

    刘度心烦,直接叱声,赵范吓的一哆嗦,可还是梗着脖子道:‘大人,我醒来时被人扒光衣服,闹不好被贼人偷去卖了,您容我去认认,如若不是,我再回来便是!’

    与此同时,在耒阳县东城的商栅栏。

    黄忠正在与管商事的集曹笑说,从话里得知,这耒阳县县令刘度是个自负人,但与彬县郭石交好,与始兴县的巩志不合,按照赵范的交代,这彬县县令是桂阳郡的官系核心所在,拿下彬县,就顺势拿下了桂阳郡,桂阳郡入了手,自然就可以趁势揽入零陵郡。反过来看,如若彬县郭石有顶刺赵范的意思,那么首要收拾的人也是郭石,宰了领头的,诸如耒阳刘度、始兴的巩志就会有各异的反应,保不齐始兴县就会先行跟随。

    思量中,黄忠有些走神,那集曹说的起行,却不见黄忠反应,便有些不悦,正待集曹叱声黄忠这个搭话汉子时,又一束服爷们快步走来,后面还跟着七八汉子。

    “汉升兄,妥了!”

    仅此一声,黄忠回神,让后道:“任先老弟,四野乡村镇落的情况弄明白了?”

    “借一步说话!”

    任先转身,黄忠跟上,来到街面角落,任先道:“耒阳县有官绅七家,豪强府户十二家,余者各村情况大体一致,再就是耒阳东面有三伙山越贼,似乎与县中的豪强官绅有些联系,具体情况,某还在派人查!”

第四百四十七章固土兴威9

    “有这些就够了!”

    黄忠笑呵一声,让后二人便准备离开,前往始兴县与胡车儿颜真汇合,结果路过东门主街的团练所时,黄忠、任先竟然发现日前来时还稀松的县城门竟然戒严起来,每个进出的百姓都要搜身盘查,全无丝毫避开的机会。

    “这是怎么回事?”

    任先狐疑,黄忠道:“管那些作甚,咱们又没有行琐碎事,何需害怕!”

    粗声之下,黄忠、任先这些人便往东门主街口走去,来到近前,派在受察队伍后面,黄忠、任先听到那些百姓议论纷纷,说什么彬县出大事了,新来的上官昨夜受袭,死的老惨了,又说什么当铺收了个天大的宝贝…

    一通乱言之后,黄忠、任先没有来由的打了个冷战,须臾不过,黄忠自顾一句:“我怎么听着这些说辞…好像出事的人就是咱们公子啊!”

    “汉升兄,这话可别乱说,公子在东府营待着,有那么多人保护,谁能伤的了他?肯定是一帮子刁民胡言乱语!”

    任先深呼一口气,随便应付,奈何情况多变,这边黄忠刚想平复心情,那边一位老翁领着孙儿走来,挑子里还装着好些酒肉。只是小孙儿却有些不安。

    “爷爷,他们说的事怎么那么像咱们的事…您说河里飘上来的哪位官人到底死没死…”

    这话刚出口,老翁吓的一颤,挑子也失去平衡,直接前后一耷拉撂底,幸亏一旁的任先眼疾手快,探臂发力稳住,不然老翁后挑子筐里的酒水必定要洒任先一脚。

    “老爷子,您悠着点!”

    任先发话,老翁赶紧点头:“小老儿刚刚走神了,这位大人请见谅!”

    声落,老翁准备离开,不成想一只大手拽住了老翁的后挑子竹棍,他转头看去,黄忠正在盯着自己,这让老翁有些害怕不明:“大人,您这是?”

    “汉升兄,您怎么了?”

    任先也对黄忠的做法感到意外,饶是黄忠沉声:“你刚刚说的话,细细与某讲来!”

    片刻后,黄忠满头大汗,任先也是面色苍白,虽然这老翁说的断断续续,可从他描述的那河里飘上来的官人衣装,这黄忠、任先眼前似乎浮现出赵范的身影,可再一转念,黄忠、任先又无法相信,这耒阳县与彬县相距七十余里,赵范怎能莫名其妙的跑到耒阳县?难不成是遭遇了山越贼袭击?

    “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由于情况太过突然,这黄忠心神不定,最终他道:“任先老弟,你在此等候,某领着这老东西去耒阳府衙一趟!”

    “汉升兄,你这个时候去府衙作甚?”

    “看看这些个刁民口中所说的事到底是什么!”

    黄忠咬牙一句,让后揪着老翁往府衙走去,片刻后,黄忠与老翁来到府衙门前,此刻事情已经突兀转变,黄忠不可能再藏匿身份,于是他直接亮出自己的东府营兵司马腰佩。

    那衙门小吏瞧之,顿时吓的哆嗦:“快快禀告县令大人,就说东府营来人了!”

    府堂内,刘度已经将赵范从后牢里压出来,先前告罪当铺掌柜的交来的绸缎衣服正是赵范的无疑,且那枚荆南监察使的腰佩一亮相,赵范高兴的就差疯癫,可是同样的…刘度高翔这些耒阳县官员却苦色浮面,换言之,鬼能想到赵范会以此种模样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

    正当刘度、高翔这些人不知所措时,刘巴出言,以平心奉礼四字行事便行,刘度品味深意后,先是将赵范好吃好喝侍奉,算是赔罪自己照顾不周的过错。赵范也不在乎这些,他大吃大喝,比之老母猪上桌还要惨烈。

    不等赵范吃饱喝足,小吏来报刘度,言曰东府营的黄忠前来探查,仅此一句,赵范直接停下动作,让后扑到小吏面前,急声:‘你说什么?那人在哪?’

    “就在府衙门前!”

    小吏有些慌张,赶紧应声,一旁的刘度还想说什么,赵范已经哭嚎着跑出去。

    府衙门前,黄忠候身待令,顷刻不过,他看到一猴子奔来,再仔细一看,黄忠愣住:“公子,真的是你!”

    声落,赵范已经扑上来,让后抱着黄忠的大粗腰嚎啕大哭:“汉升,我差点就见阎王爷了,你不知道啊…我被人袭击了,那些家伙把我逼到腥臭的河里,我都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才捡回一条命,更可气的是…那些人还把我的衣服扒光弄走,若非碰上耒阳县的官吏,我这条小命算是彻底交代了…汉升啊…汉升啊…你咋来的这么晚啊!”

    听着这一通叫喊,黄忠从惊到怒,从怒到威出,一息不过,他已经下跪叩首;“公子,在下护行不周,此乃在下之罪!”

    与此同时,刘度、刘巴、高翔等人全都跟出来,看到这一幕,刘度心感刘巴的谏言,幸亏刘巴慧眼有度,看出来赵范的身份不一般,使得他早早的礼奉出手,否则赵范这通乱言落地,以他手下的东府营勇力,保不齐就会出什么差错。

    约莫半刻功夫,赵范把一通的委屈愤恨恼怒可怜发泄完,他才收声,而黄忠已经急传任先来见,更为甚者,那归令黄忠、任先散查耒阳县四野乡村镇落的赵家骑全都集合赶来,看着百十外套粗布麻服,内穿骑甲悬挂马刀的精壮汉子,刘度心里好似打鼓一般惊颤。

    趁着赵范笑呵与说高翔等人时,刘度冲刘巴道:‘子初先生,这赵范竟然将私兵散在耒阳县地界,他到底想干什么?’

    对此刘巴抚须淡声:“小妒之人,苟且行事,实在无愧豫南浪荡官绅种的风名!”

    “子初先生,您说什么?”

    刘度不明,刘巴解释:‘这赵范的名声很是不好,在豫州时救胡作非为,现在来荆南,事未做,名未立,苟且行径先铺路,不外乎摸清各县官员豪强的底细,让后暗出黑手,清除逆者,收拢顺者,以稳其荆南监察使的位置…’

    话到这里,刘巴又唾口不屑牵扯出刘表:‘从这里来看,赵范与刘表那等家伙简直一路货色,全都是虚作行事的种!’

第四百四十八章固土兴威10

    虽然刘巴所言如箭锐利,可刘度却畏惧刘表、赵范等上官的威风,在刘巴这话落地的瞬间,他如老猫烧须,立时箭步上前探手遮掩拦风。

    “子初先生,万万不可这么说!万一让歹人听去,告到赵范刘表的耳朵里,您是要有大麻烦的!”

    “麻烦?哼哼,刘大人,你未免太小看某了!”

    刘巴声出无惧,大有以义为理,行事独身的姿态,只是刘巴自诩观人无错,可赵范出于奇人列,哪能以单单的礼风名威来考究?这边刘巴唾声,那边赵范总算缓住气势,且有黄忠、任先在跟前,这赵范的威风就像寒风暴雪般勃发。

    “来人…”

    一声威吓,那偏堂小言于刘巴的刘度赶紧跑出来见,结果却发现赵范不是呼声他。

    “公子有何吩咐?”

    黄忠粗声,赵范气到咬牙切齿:“娘西匹的…小爷我什么时候也没有遭到这般丑身罪,简直比丢了小命还恶心…立刻派人将扒光小爷衣服的混账抓来,小爷要宰了他们,宰了他们!”

    怒吼尖笑,如风灌堂,刘度想不听都不行,趁着黄忠还未动身,刘度赶紧道:“赵大人,您这衣服乃是糜通当铺的掌柜的送来,想必他知道是谁人当出!”

    “速速带他来见!”

    赵范听声下令,不多时,刘度将糜通当铺的掌柜的带来。

    这掌柜的看到赵范后,直接跪地求饶:“大人恕罪,小的实属无心之过,几个时辰前,小的柜上收来一件绸缎服…”

    “废话少说,那与你当货的人是个什么样?”

    赵范拦声直问,当铺掌柜的道:“乃是一个六旬左右的老翁,还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娃娃!”

    听到这话,赵范身旁的黄忠疑声:“公子,来府衙之前,在下就被一老翁的言辞给吸引,更将他审问逼之,现在与掌柜的的话一对照,似乎那人就是…”

    “带我去见!”

    赵范厉声,黄忠立刻命人将老翁带进来,掌柜的瞧之,赶紧发问自己的小二,小二连连点头,这下事情明白了,先前赵范顺湘水北漂进入耒阳地界,老翁交納颗税路过,起了贪心,将赵范的衣物拔下变卖换钱,使得赵范醒来后成为光屁股的猴子。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老儿知罪了…小老儿知罪了…”

    老翁看到河里的人竟然站在自己面前,那心情可想而知,反观赵范,起初他暴怒火冲,势要将拾捯自己的人给大卸八块,剥皮碎骨,可真等到老翁站在自己面前后,赵范又犹豫了,殊不知那刘巴、刘度、高翔等耒阳府衙的官员名望都在看着自己。

    “公子,您打算如何做?”

    那任先上前附声,赵范皱眉,他憋了满满一肚子,到头来却难以释放,并且真让赵范去宰一个老头子,他也下不了那个手。

    最终,赵范顺手抄起黄忠腰间的马鞭走上前去,老翁瞧之,吓的瑟瑟发抖。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话不落地,赵范的鞭子已经劈头盖脸打下,只把老翁疼的哀嚎抱头,几步外,刘巴看到赵范这般表现,连连皱眉:“无顾礼数法度,肆意妄为,果真风名如人!”

    但是刘巴这几句心言刚刚落地,那边赵范已经停下动作。

    细眼看去,赵范喘着粗气,唾口大骂:“老畜生,你个刁民,小爷我还没死呢,你就敢顺手扒衣服,说你刁民都是轻的,要是你年轻个十来岁,小爷我把你宰了,我他娘西匹的跟你姓!”

    浑言燥骂,简直不堪入耳,可赵范却毫无再无,足足半刻,赵范把老翁骂的不像个人,直到黄忠、任先上前示意刘度刘巴等人在注意,赵范才算稍稍收敛,末了他又看向那当铺掌柜的。

    “格老子的…小爷这身绸缎服乃是官赐,至少五百串大钱,你娘西匹的一串大钱就收了,真够黑的…”

    话锋陡转,当铺掌柜的顿时吓到浑身哆嗦:“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少废话,小爷我也没有劲儿打骂你们,回头让你的大掌柜前往彬县见小爷,说说你们当铺罪罚的事!”

    闻言,掌柜的直接愣住,末了他哀声摇头:“大人,您还是罚小的吧…”

    “呦呵…”

    赵范倍感惊奇:“宁愿自己受罚,也不愿意自己的大掌柜出面,看来你还是脖子太硬了!”

    “不不不!”

    掌柜的赶紧解释:“大人,糜通当铺乃是徐州糜氏的商铺分行之一,其大掌柜都在徐州,您这…”

    “糜氏?”

    赵范眉头一挑,让后眼前浮现出当初入洛阳城时相遇的糜家大公子糜威,稍稍琢磨,赵范笑道:“原来是那位老哥的铺子,罢了,小爷我就暂且卖他个面子,不过…”

    话顿转风,赵范一把揪住掌柜的的脖子,道:“你立刻把今日的事书写飞传,告知糜氏,十日内小爷要得到回音,否则小爷拆了你的铺子,砍了你的脑袋!”

    “小的遵命,小的遵命!”

    掌柜的赶紧应声,于后赵范走到黄忠、任先二人面前:“你们荷包里有多少?”

    “公子您是?”

    任先不解,可还是解下腰带内的小荷包递给赵范,至于黄忠,他也解下自己的荷包,赵范拎着两个荷包,估摸重量,应该有十多串大钱,于是他转身扔给老翁:“老东西,你个刁民种,小爷打了你,也解了气,这些是赔你的,现在你可以滚了!”

    看到这情况,老翁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结果赵范故作吓唬;“再不走就砍了你的脑袋,滚!”

    瞬间,老翁连滚带爬的拿着荷包跑出去,了却杂事,赵范冲刘度道:“刘大人,现在事弄清楚了,我也该回彬县清察那些个不长眼的袭击混账!”

    “赵大人既然这么说,那下官就不多言了!”

    “多不多言全都无所谓,反正小爷我也不会听!”

    一句笑话落地,赵范哈哈大笑,刘度却反应不过来,尴尬的很,无奈中赵范只能拍了拍刘度的肩头:“刘大人莫当真,某是与你说着玩呢,稍后小爷会下令,希望你能赶赴彬县,共商发展大计!”

第四百四十九章固土兴威11

    说完,赵范离开,刘度一直送到城门口才停下,身旁刘巴一直默不作声的跟着,刘度道:“子初先生,您如何这般表情?”

    “怪哉,怪哉!”

    刘巴皱眉:“原以为这赵范是个虚作种,可他的行径实在出乎常态,非某可猜,现在某倒对他有些好奇了!”

    “子初先生,您的意思?”

    “劳烦刘大人为某备马,某想去彬县一趟!”

    面对刘巴的请求,刘度肯定不会回绝,不多时,刘巴离开耒阳县。

    再看彬县,自赵范莫名其妙的受袭失踪后,两日一夜中,彬县肃杀之况愈演愈烈,尤其是彬县府衙的诸官动向,此刻郭石、周朝前去荒粮场的东府营会见戏忠、田丰等营中主官,以表彬县官府的心意,借此拖延可能发生的燥乱,同时在去之前,郭石下令陈应前来请罪,更让鲍隆从旁押解。

    可是郭石忽及了陈应的耳目消息能力,他们前脚走,后脚陈应的小舅子于奎便把从行馆驿站偷听的消息全都告知陈应,这陈应气急恼怒,理智昏沉,自然不会往正路上考虑。

    “既然郭石这些人打算将老子给卖了,那老子又何必与他们讲究情分,亏得老子之前还想为彬县的诸官出气!简直是愚蠢至极!”

    陈应唾口大骂,连带将之前率兵赶往始兴县剿贼的想法也给扔到一旁,不多时,陈应下令麾下弟兄集合,向东府营出发,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将至出列时,鲍隆匆匆赶到,看到陈应的营列竟然集合,虽然他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可以二人相交多年的情分和了解,鲍隆立刻猜到陈应要干什么。

    “鲍校尉,陈校尉这般举动不正常,难不成他要来真的?”

    身旁的亲兵开口,鲍隆快速思量后,道:“立刻去报告郭石大人!”

    “您不打算去见陈校尉?”

    “废话,以陈应的那般牛脾气,老子要是去见了他,他保不齐也会把老子给抓起来!”

    撂下这话,鲍隆一扯缰绳,向北面奔去,可陈应的斥候哨已经发现鲍隆等骑,待其禀告陈应后,陈应怒声:“这个鲍隆…快去把他追回来!”

    当一队十多骑的斥候兵冲追鲍隆后,陈应带着自己的麾下千余兵卒向东府营所在的荒粮场杀去。

    东府营营地。

    郭石与零陵的周朝来见,戏忠、田丰二人明显意外不少。

    “郭大人,您怎地来了?这位是?”

    郭石回话戏忠:“这位周朝大人乃零陵城县令,他率领零陵郡的诸县官员来见!”

    “原来是周大人,某失敬了!”戏忠田丰赶紧抱拳请礼,周朝可不敢在这些上官幕僚面前摆架子,一阵笑说后,郭石与周朝才隐晦的说出来意,可戏忠田丰是什么人,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他们是万万不会不会松口。

    “周大人,郭大人,现在吾等能够安住阵脚,心平气和的与尔等说话,已经是天大的面子,试想,上官来任,未领职,却被不明的贼人给袭击,生死不明,这事换做任何一人,怕是已经血洗彬县了!”

    戏忠笑着应声,可话里却是满满的威吓,这么一来,周朝、郭石二人原本准备好的好硬是全都吞进肚子里,就在周朝、郭石不知该如何缓解局面时,大帐外廖淳急急进来。

    “二位先生,彬县城南向发现莫名兵马集结,正向我们赶来!”

    听到这话,戏忠、田丰直接看向郭石,饶是郭石连连解释:“戏大人,田大人,下官绝无冒犯之举!”

    紧接着郭石问话廖淳:“那些人马旗列盔甲为何样?”

    “盔甲为皮质薄甲,旗帜上是陈!”

    “陈应!”

    郭石立刻反应,一念转虑后,郭石冲戏忠道:“事已至此,下官无需再遮掩了!”

    片刻后,戏忠、田丰知晓赵范遇袭的缘由,那田丰气急不已:“此等官将怎么能够掌兵?不明律法规矩,当真该杀!”

    “田大人,想必他是偷知到下官与周大人的谈话消息,故作拼死一搏,可是下官也想请求田大人、戏大人饶命,虽然陈应妄为,可那些郡兵都是无辜的!加上零陵桂阳郡地界山越贼风兴盛,如果这些郡兵真的被击溃,介时对于桂阳郡的安防影响深重!”

    面对郭石的求饶,戏忠起身:“郭大人不必忧心,但凡战事来袭,东府营精锐成群,自会料理!”

    东府营营门前,朱灵已经率队出列,那张郃交代:“寻机而战,拿下贼首!”

    “某明白!”

    朱灵正要出发,戏忠、田丰及郭石周朝等人出来,瞧此,张郃上前:‘先生,有官甲着装的贼种来袭,某正要派朱灵前去迎战…’

    “且慢!”

    戏忠拦声:“吾等也去!”

    “这不太合适吧,待会打起来,某不一定顾上几位先生!”

    朱灵开口说话忧虑,结果郭石道:“那悖逆的人乃是桂阳郡的掌军校尉,彬县官绅陈应!”

    仅此一句,朱灵直接抄刀顶首,压在郭石面前数寸的位置:“原来是你等的官将!”

    “住手!”

    张郃叱声,朱灵收住威势,让后冲戏忠道:“先生,你等既然要去,那就速速上马,否则彬县的混账东西抢了先机,指不定要搞出什么乱子!”

    荒粮场西南方向的小道处,陈应率领千余人马浩浩荡荡的赶来,远远看到东府营的军列,郭石扎住阵脚,然后道:“弓弩手准备!”

    可是陈应没有说此番命令是向东府营进攻,因此身旁的伯长都有些惊蛰。

    “陈校尉,那是上官的随军,咱们莫不是要向他们进攻?”

    “少废话!”

    陈应怒啸,让后将刀锋压在这伯长的脑袋上:“立刻照老子的命令去做!不然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威逼之下,这伯长不敢忤逆,只能转身去给弓弩队下令,不多时,二百弓弩手已经列开队伍,远处,朱灵瞧见这情况,直接冷笑:“郭大人,你这陈应真够有能耐,竟然敢谋逆,看来今日一定要宰了他才行!”

    听着这些话,郭石没有应声,随后朱灵冲副尉都伯陈造下令:“准备冲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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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苟,随随便便。怂,无能软蛋。
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刘备,你自诩仁义,我当孙子恭顺你,这算个屁!
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