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权向荆南14
也就半刻功夫,这安众县的外墙城垛已然陷入火海,放眼望去,其中的贼兵进退不得,官兵茫然无措,最终二者皆在烈火灼身中丢失性命。
那内墙连桥处,戏忠看着这般结果,面色无变,可一旁的赵慈却有些受不了,约莫数息功夫,赵慈重重出了口气,戏忠觉察一二,道:“大人,半刻后发起反攻,则贼兵必败也!”
“贼兵必败,只是某这麾下各队弟兄的胆气已经松懈,如若强行反攻,怕是攻而不果!”
由于那城垛上的烈火和烟尘中的焦糊味道太过重烈刺鼻,想来烈火中的尸身不少,在这样的情况下,赵慈强行反攻,确实没有多少的把握,只是戏忠知道,如何此刻不能震住城外的张曼成,接下来的情况就是张曼成率领麾下兵卒强势一击,屠城安众县。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戏忠急声怒语:“安众县的兵卒畏惧烈火灼尸之狠,可那城外的贼兵同样畏惧,如果大人您不能趁着这股子狠劲压住贼兵,接下来就是安众县这数万百姓的真正噩梦!”
强声之下,赵慈有口难辨,身后的几个先锋都伯、伍长、什长早已厌恶外军官吏戏忠,仅仅一口气的缓歇,那先锋都伯赫然提刀怒指戏忠:“你这混账东西,不拿老子这些弟兄当人,那老子在城破以前先砍了你!”
说罢,这先锋都伯已经提刀冲上,戏忠瞧之,立刻后退数步,且左右的颜真、任先刀枪同起,另有十多名赵家骑的精锐护在左右。
“大敌当前,不可内乱,都给某退下!”
赵慈见状,赶紧急呼,那先锋都伯不得忤逆,只能退下!跟着赵慈像是憋了很大的勇气应声戏忠。
“先生,如若某率部全力出战,万一有所不敌,那后路便是一点也不留!”
听出赵慈话里的深意,戏忠沉声:“既然大人不放心,那某与你一同反击出战!”
“甚好!”
赵慈呼声脱口,让后道:“传令所有人,立刻出城杀贼!”
城外。
张曼成看着火海城垛上撤下的寥寥残兵,他心中怒火如波涛翻滚,简直要撑炸肺腑。
“该死的官军种,竟然用这样狠辣的毒招,简直有愧官家名份!”
事到这里,张曼成竟然也懂的世风官名的说辞,殊不知他在屠灭宛城的十余万姓时却没有此刻的念想,稍稍缓歇,张曼成正要下令强攻杀奔,以破安众县的贼兵时,却看到那烟尘火海中突兀冲出一队队的官兵。
细眼看去,这些个官兵身穿火海,好似恶鬼似的强冲来战,那些刚刚稳住阵脚的前队贼兵还未定住心魂,就被这些个官兵的气势给震住。
“荆州儿郎,与某杀奔贼首,斩张曼成者,赏百金!”
那赵慈一马当先,呼声如雷,身后两千余官军化作狼群,一窝蜂的冲上,就这瞬间。那些个刚刚脱离火海的贼兵便心胆怯弱,四散奔逃,哪怕张曼成的后队就在百步之外,却也不能挡住这眼前的乱象。
“该死的…不准撤,不准撤!”
张曼成怒声,可惜贼兵的气势已经彻底在烈火中消散无影,也正是这股子的贼兵退败冲击,那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快速传遍张曼成身后的贼兵列,一息不过,杂乱声便丛然升起,跟着张曼成强行冲杀,并以孙仲、孙夏二人为侧翼合力,但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张曼成纵然有勇有势,却不能够很好的压制住前队的溃败迹象,并且孙仲、孙夏二人在侧翼合战,看到安众县的火海城墙下贼兵乱逃,张曼成的中军大旗缓缓前进几十步便停下,这么一来,孙仲、孙夏二人心中不安,一念着虑后,孙仲、孙夏二人便退战百步,以观情况。这一看不要紧,可苦了张曼成。
那一百五十步外,浑身受烟尘侵蚀黑如恶鬼的安众县兵马就像洪流一样冲破了张曼成的前队,张曼成顶力不过,前队溃散,孙仲、孙夏对于这股子情况直接心颤,加上张曼成之前必须要午时前拿下安众县的狠言,孙仲、孙夏明白眼前的情况已经不能够完成张曼成的命令,一旦战后问罪,张曼成必定要拿二人顶罪封住口话,为了避免这种倒霉事落到自己身上,孙仲、孙夏不谋而合的各自率部撤去,大有不管张曼成死活的意思。
反观张曼成,原本侧翼还稳稳当当,可是突然间空缺大半,那前队溃散的贼兵看到这般突兀疏漏,立时冲散逃离,至此,张曼成的心胆气势彻底被溃兵给冲灭。相距百步处的赵慈等官军,面对贼兵的弱势,他已经意识到胜利何在。
一息憋劲,赵慈嘶吼:“建功就在此刻,众勇悍兵,随某杀!”
半个时辰后,张曼成两万大军来袭,却只率领数千残兵退去,其中大部分贼兵非战败而死,皆为四散逃离,至于赵慈,也不过损兵五百余,真可谓大胜中的大胜!
“先生,你真乃神算也,某先前有所不信,现在彻底服了,在此某拜谢先生的高谋之恩!”
那赵慈胜战而归,直接寻到跟从杀贼的戏忠,让后躬身大拜。
面对赵慈的这般做派,戏忠道:“此乃大人麾下兵卒之勇,大人之勇,与某没什么干系,且某也会以这般胜果与说公子,为大人您上请奏功!”
“先生当真这般做?”
赵慈没有想到戏忠会说这话,顿时惊蛰,饶是戏忠沉色无变:“军中无戏言!只要赵慈大人听从某之言退战贼兵,则一切都不会有假!”
与此同时,在安众县的西南方向,那赵范正在暗中监察等候,远远看到贼兵在烟尘中撤退离去,他便知道戏忠行事顺利,这么一来,赵慈这个叛军退战杀贼的威名自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耳目,剩下的便是自己暗中寻机斩首张曼成,给这场剿贼落个尾。
“公子,贼兵退了,贼兵退了!”
当赵范琢磨时,派出的赵家骑速速赶回禀告。
听到这话,赵范看向黄忠:“汉升,咱们该动身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权向荆南15
黄忠明白赵范的意思,没有多言,转身上马,跟着赵范便领着这百十骑精锐中的精锐向北奔去,半个时辰后,赵范这百骑来到了驻营在安众县北五里处的张曼成营列边缘。
远远看去,那张曼成的营列火燎火绕,细耳听去,隐约还有怒声唾骂。
“公子,贼兵内有燥乱,今夜就是个机会!”
黄忠快速估量情形以后,向赵范说出这话,赵范皱眉顷刻,道:“你有几分把握?”
“五成!”
面对这掷地有声的话,赵范直接摇头:“不行,危险太大,失败的几率太高,小爷我得想个办法相助你!”
“如果公子能够让安众县的官军出击袭杀张曼成,那张曼成必定会耐不住性子迎战,趁着夜深无人防备疏漏,某可在冲击中以百步穿杨的箭艺射死张曼成,一旦张曼成身死,那么没有贼首的贼兵们立刻回散做鸟兽,剩下的就是赵慈收尾扬功!”
“此计可行!”
赵范一喜:只是某得亲自去见戏忠一面!”
片刻不过,赵范冲黄忠道:“你在此等候,天黑之前小爷我必定回来!”
跟着赵范转头望向胡车儿:“老胡,我们走!”
安众县城。
戏忠立在城头观望北面,按照他的估测,这张曼成在大势的情况下败落,其威望必定损失巨大,加之麾下的贼兵四散逃离甚多,保不齐这贼兵内部就会发生什么情况,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出击,绝对可以有所获得,只要把赵慈这个叛将给推到风口浪尖,那赵范不愁私事不成。
忽然颜真从后急奔跑来:“先生,公子来了!”
“什么?”
戏忠直接被颜真的话惊到一颤,一念之后,戏忠赶紧发问:“公子现在何处?”
“南门外官道旁的小路林子处!”
对于这话,戏忠快速一琢磨,让后道:“我们走!”
两刻之后,戏忠火速出了南门,来到小路林子边,不等叫唤开口,胡车儿与赵范从林子出来,戏忠见状,心急欲裂:“公子,您怎能来此?万一有所闪失,那吾等愧心满腹,死而难解!”
奈何赵范并不在乎这些琐碎,他道:“戏老哥,之前某与你商议时有所疏漏,既然将赵慈这个两面无连的叛将给顶在前面,何不将他趁势捧做出头鸟,连带张曼成的斩首功劳也交付他,那样小爷就可以用他的功劳借口来招安,封住徐璆及豫州军皇甫嵩、朱儁等人嘴巴!”
“公子,您这样想无错,可是这两日操战出言的情况并不如某所猜测的那样顺利,这赵慈不是个可用之人,如果公子真的把他顶在风口上,后果便是自毁根基!”
戏忠赶紧劝诫,赵范着虑片刻,道:“赵慈名出小爷的一家,这份情面上,待小爷见了他以后再定生死,当然他要是一点能耐都没有,小爷也不能杀他,于情于理于私都不符合小爷的做派,可是…”
话到这里,赵范低言附耳:“戏老哥,赵慈杀了南阳太守秦劼,这荆州刺史徐璆及麾下的众多官员中,嫉恨他的人不在少数,远的不扯,先前被咱们收留相助的吕介等荆州兵就是例子!所以说,小爷给他越高的功劳和生路,想杀他的人就越大,到时自然会有人帮咱们清理掉这个麻烦!”
“公子竟然有这般想法,某有所不如!”
戏忠顿时心缓,末了戏忠交代:“只是某还是那句话,公子牵掌整个东府营,您万万不可像今日这样冒险,万一被赵慈发现猫腻,他必定会来拦!”
“多谢戏老哥告诫,我这就走,而你也要小心行事,记住,只要张曼成死亡的消息传开,你立刻强令赵慈来见我,他若敢冒犯,咱们东府营的兵锋必定踏破安众县!”
赵范狠话交代,戏忠抱拳领之,于后二人速速分别,各自离去。
只是戏忠不知,他偷偷出城的消息已经被当值城头巡防的先锋都伯知晓,在城门楼子里,先锋都伯看到戏忠回来,立刻出拦。
看到先锋都伯,戏忠道:“不知这位大人是什么意思?”
“戏先生,你刚刚怎地出城了?说,你干什么去了?”
面对质问,戏忠道:“某亲自去察验贼兵撤退后的地形情况,让后借以估量贼兵的退战趋势!”
“想不到先生竟然这样操心!”
先锋都伯笑声,结果一息之后,他突然抄刀顶刺戏忠:“狗屁浑话,你当老子什么都不知道,辰时的贼战是在北城打的,你这出城向南察验,简直就是浑言,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由于先锋都伯的态度明显有变,其中的杀意更是突兀表露,这戏忠知道自己不能松口,甚至连一丝的慌张都不能露出来,否则那先锋都伯必定会借机杀了他,因此快速思考后,戏忠冷笑:“大人,贼兵刚刚退去,虽然安众县缓过局面,可不代表安众县就能够度过此劫,你杀了我,这安众县的几万条命可就完了,而且你以为赵慈会放过你?没有我,悖逆荆州军的他是不可能受到刺史徐璆的谅解,豫州军皇甫嵩、朱儁二人也不可能在莫名情况下招安赵慈及尔等众兵,这么一估量,目前的情况下,唯有我家公子才有这个权力!”
“你敢要挟老子!你这满口浑话的狗屁先生!”
先锋都伯不过是个莽夫,他自然不会把戏忠看在眼里,一声怒吼,他抬手就要劈砍。
可戏忠身后的颜真、任先二人却非木头,哪怕城门洞里官军甚多,且都是这先锋都伯的人,但他一旦抄手劈砍戏忠,那颜真、任先二人根本不做犹豫,直接提刀箭步冲上,先行出战。
“唰”的一刀出鞘,这先锋都伯直接撂翻在地,左右的兵卒瞧之,立刻围攻,可是颜真、任先二人齐齐抵挡,根本无畏,与此同时,那赵慈得到了一些消息,急急赶来,看到城门洞里的情况,赵慈也是又怒又惊。
“住手,全都住手!”
第四百二十二章权向荆南16
强声之下,先锋都伯的队中弟兄立在原地,有了这一口气的缓歇,那戏忠沉声:“赵慈大人,你若是不想寻得生路,大可就此杀了某,介时这安众县非但不能抵挡贼兵,连东府营的兵锋也会同时落下!”
“先生息怒,先生息怒!”
赵慈连连自罪出声,哪怕麾下先锋都伯的尸首就在跟前,他也只能作罢。
顷刻之后,城门洞里的氛围舒缓下来,这赵慈使劲咽了口闷气,下令道:“立刻将尸首抬走葬了!”
了却这茬,赵慈再冲戏忠开口:“先生,请随我来!”
只是赵慈不知道,他的这番作为已经让先锋都伯的手下弟兄寒心,待赵慈与戏忠等人离开后,城门洞里的几个什长怒骂唾言。
“这赵慈到底是什么意思?全然不把我们当做自己人,反倒是那什么东府营的主薄先生为重,照此下去,城北的黄巾贼败了,那是我们拿命拼来的,可要是咱们们败了,死在前头的肯定是咱们自己!”
“你这话在理,辰时那会儿,前队的弟兄死守城垛,结果一场烈火烧起来,咱们不少弟兄都被烧死在里面,此等狠辣的计策,也就哪位狗屁先生能够想出来!”
“虽说咱们的一些弟兄被烧死,可贼兵损失更重,这点也算说得过去吧,不然现在咱们也不能站着说话!”
在一众燥骂唾骂中,突兀的声腔冲入众人的耳廓,瞬间,数名什长转身看去,几步外,同为先锋都伯麾下的巡哨队什长一脸踌躇模样。
由于这巡哨队的什长话有异议,使得其他几人全都不悦,也就一口气的功夫,当即有一什长提刀上来。
“你这混账东西,莫不是也从了那该死的先生?”
“非也!”
这巡哨队的什长应声:“眼下逼退黄巾贼为重,那位戏先生料敌于先机前,想来有大能耐,如果他出什么事,以赵慈大的处境,咱们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咱们只能顺着那位先生的意思走!”
“狗屁!”
唾口喷面,只把巡哨队什长压得皱眉。
“你若是再敢胡言,老子这就宰了你!”
撂下这话,其它几个什长转身离开,而这位巡哨队的什长犹豫片刻后向安众县的府衙走去。
府衙内。
赵慈与戏忠面对而坐,对于先锋都伯的突兀事,赵慈是万万没有想到:“戏先生,您为何要出南城门,现在发生了意外,如果没有合理的说法,怕是某麾下的兵卒们要燥乱!”
“这是你的事!”
戏忠知道自己不能软,否则赵慈定然会借机压迫自己,让后拿捏要挟赵范,一声落地,戏忠继续盯看赵慈,赵慈犹豫不定,很是艰难的道:“戏先生,某实话问你一句,这接下来的守城局面还要几日才能解除!如若不然,某就要率部退去!自往东北方向寻见豫州军请罪!”
听到这话,戏忠心里有所怀疑,但是在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
恰好巡哨队的什长从外进来请见,赵慈应允,这位部下便开口道:“大人,先锋都伯突兀身死,麾下的不少弟兄似乎已经心生怒意,要起身反斗!”
“什么?”
赵慈一惊,一旁的戏忠也被这个消息给震住,如果现在安众县里发生内讧,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稍加思量,戏忠急声:“赵慈大人,万万不能让安众县乱起来,否则贼兵聚势反扑,则一切晚矣!”
“这些个混账,怎敢妄为!”
赵慈也不愿意破坏好不容易打出的局面,一声唾骂,他起身下令:“立刻召集所有人于城中校场列阵,某要下令!!”
那巡哨队什长转身离开传命,跟着赵慈冲戏忠道:“还请先生与某一起去!”
面对这个要求,戏忠毫无犹豫的拒绝:“赵慈大人,如果某随你去,则内乱必生,最好的办法便是你只召见麾下什长、伍长、都伯、小校等人即可,余者兵卒不过是从令人,无须多言!”
“这…”
赵慈犹豫一二,便改了主意,跟着戏忠再道:“待会儿大人训令以后,若有不从听话者,大人知道该怎么办,并且在下建议大人趁着这个机会速速出战,北杀贼兵!”
与此同时,在北面五里外的张曼成营列内,原先两万余人的营列此时已经空荡,更为甚者,那孙夏、孙仲二人竟然私自撤回宛城,这让张曼成意识到不妙。思量中,帐外的亲信喽啰突然冲进呼声。
“神使大人,东北面的赵弘、韩忠二位头领被豫州军击败了!”
“什么?”
张曼成明显一惊,按照他的估算,赵弘、韩忠二人以八千人马迎击,虽然不能够战胜官军,可足以诱战拖延时间,现在才一日不过,二人竟然败了,这简直有些太离谱。
焦躁中,张曼成还未想出办法,那前营方向的斥候喽啰连滚带爬的来报。
“神使大人,安众县的官军来袭了,现在已经与前营接战,瞧着态势,怕是撑不了多久!”
“放肆!”
张曼成一心燥动难安,一心再起怒火,之前他率领两万大军赶来,却在大势中失败,丢了大半弟兄,此刻安众县的官军以弱势反扑,张曼成简直难有招架之力。
贼营前列,赵慈听从戏忠的计略,除却五百人马守城,他以两千兵卒杀向张曼成,一合突袭,张曼成的前营就如家犬狗畜般汪汪叫了几声,便各自逃命散去,瞧此,赵慈杀势更强数分,直接扑向张曼成的中营所在。
除此之外,那赵范看到安众县的官军突来杀贼,立刻命黄忠率领十几骑趁乱跟出。
当张曼成率领仅剩的数千贼兵来迎击赵慈时,他气势汹汹,提刀怒啸,左右贼兵蜂拥冲出,只是不等张曼成看清楚来袭的官军种什么样,那早已藏匿在暗中的黄忠飞箭来袭,一记三连珠射,张曼成直接从马背上撂翻,面对这般突兀情况,周围的贼兵全都惊蛰不已。
相距五十步外,已经冲至接战的赵慈看到贼兵旗首所在大乱,立刻趁机杀出,至于黄忠等骑,已经趁乱离去。
第四百二十三章权向荆南17
半个时辰后,赵慈攻破张曼成的营列,更把张曼成的脑残斩首带走。
回到安众县,赵慈激动满满的冲戏忠说:“先生,莫不是老天相助?”
听着这下话,戏忠虽然知晓情况为何,却顺着赵慈的意思往下说:“大人神勇有天助,区区贼人自然不再话下,现在您已经战败黄巾贼种,更杀了张曼成那个混账,就算有之前悖逆官军的做派,我家公子也能够借此机会为你请功招安,给你说定的生路!”
“既然这样,那在下就等候赵公子的招安令书了!”
这赵慈笑着应了话,便转身出去。
但是戏忠已经从赵慈的做派话意中品味到不对劲的地方,如果继续下去,保不齐这赵慈就会突兀动手,以夺压制先机。
“先生,您似乎该离开了!”
当戏忠考虑时,身后的任先开口出言:“那赵慈已经有了大功,不出两日,这方圆的荆州军、豫州军乃至贼兵,都会知晓,剩下的就是公子与他传令!”
品味着任先的话,戏忠起身:“是时候离开了。”
殊不知这戏忠想要暗中离开前,赵慈也在暗中估测,在府衙中,赵慈思忖琢磨:‘今儿个冲杀的事实在奇怪,那张曼成到底是被谁人射杀的?某麾下没有什么箭艺高超的勇人,不对劲儿,不太对劲儿!’
虽然赵慈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他根本说不清,至于戏忠,他之所以处处尊敬戏忠,不外乎是想得到赵范传来的招安令,只要有招安令,那么他误杀秦劼的罪过就会被掩盖下去。
“大人,豫州军从淯水北道过来了,现在距安众县还有六七里!”
冷不丁一通传话打乱了赵慈的思绪,他回头看向门前,自己的亲兵正一脸焦急样,赵慈起身道:“豫州军?皇甫嵩朱儁来了?”
“从旗帜来看,应该是他们无错!”
“豫州军…皇甫嵩朱儁…”
赵慈嘟囔了一句,让后起身:“来人,备马,某要出城!”
安众县东北面,皇甫嵩、朱儁二人以突袭之利攻破了张曼成麾下赵弘、夏忠的贼兵,让后暂歇于此。
“皇甫将军,安众县方向有一队骑兵向我们这边赶来!!!”
皇甫嵩听到副尉的话,眉头一皱:“可是东府营?”
“不像!”
副尉摇头:“从衣甲分辨,似乎是荆州军!”
“荆州军?有点意思!”
皇甫嵩笑声后,令人去接迎,片刻后,那队荆州骑兵进入皇甫嵩的营列,其带队的赵慈更是来到皇甫嵩面前。
“皇甫将军,下官赵慈,特来请见…”
当赵慈请见皇甫嵩时,赵范已经与黄忠撤向安众县的东面,趁着夜色无人,赵范令人再度通传安众县,那戏忠得知消息后,立刻悄悄出城了。
“公子,赵慈已经得了斩杀张曼成的败贼功劳,而且颜真在城门方向盯梢发现,他似乎去见豫州军的皇甫嵩朱儁了!”
对于戏忠的话,赵范笑笑:“那个悖逆的官种妄图借着功劳去求皇甫嵩、朱儁的路子,殊不知皇甫嵩朱儁二人可没有小爷我这样的心性眼界!”
“那公子的意思是?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看看赵慈能不能在朱儁皇甫嵩面前讨来好处!”
赵范冷笑:“另外在安众县留几个人,准备在关键时刻宰了他,堵上荆州刺史徐璆的嘴!”
话毕,赵范带着戏忠离开安众县。
深夜,赵慈离开皇甫嵩的营地,回到安众县后,他的亲兵送来一封戏忠的书信,意思是黄巾贼已经被斩杀贼首,余者不足为惧,而他也可以借着这份功劳,得来赵范的招安书。
“招安书…”
赵慈皱眉沉声,半晌没有出音,至于原因,乃是皇甫嵩与朱儁的做派让他心烦。那皇甫嵩虽然知晓了赵慈斩杀贼首张曼成的功劳,可是身为朝堂将领,皇甫嵩为人谨小慎微,自然不会应允暗中有事的赵慈,这么一来,赵慈原想着能够有两条选择的生路还是剩下赵范这一条。更为甚者,戏忠的突然离开让赵慈很不安。
一念之后,赵慈道:“立刻派出骑兵,追踪戏忠的所在,我要看看,那位豫南监察使赵范到底是什么人物!”
可惜赵慈慢了一步,将至凌晨,哨骑来报,在安众县的东南方向发现一队官军,数目约在三千人左右,想来就是赵范的东府营。
“没想到这赵范就在某的眼皮子底下!!”
赵慈沉声一句,便不再多言,反观东府营内,赵范与戏忠回来后,那田丰立刻将会见徐璆的情况一一禀告,末了田丰道:“公子,现在徐璆因为心下顾忌而不敢冒进,赵慈这个悖逆种既然得了大功,想来足够吸引徐璆的所有目光!”
“那小爷立刻去见徐璆,以传告来荆南的调令!”
赵范应声,让后不做丝毫的迟疑,立刻去见徐璆。
次日一早,那徐璆还未召集麾下议事军务,赵范便来相见,徐璆得知赵范的意思后,也是明显的意外,不过赵范将赵慈所做的事一并告知,这徐璆真是怒到极致。
“那个混账叛将,他竟然能够斩杀贼人张曼成,这简直不可思议!”
徐璆声出,赵范笑声:“由此可见,那赵慈也算有勇有谋!徐大人如果开恩几分,想来也可以为荆州的平贼再填助力!”
这赵范三言两句将自己调职的事转到赵慈的身上,徐璆并无太大的察觉,就连后来进入的娄圭、宋忠、蔡中等荆州的主要官员也都不曾注意太多,毕竟赵慈的悖逆情况实在惹眼。
片刻之后,赵范转身离开。那徐璆则与众荆州的官将合议出击。
回到东府营,赵范冲戏忠、田丰等人道:“立刻拔营南进,过襄阳赶赴零陵、桂阳等地!”
“吾等得令!”
戏忠、田丰转身离开。
是日,赵范率领东府营向南赶进,至于赵慈想要的招安书及活路,不过是赵范给的一纸空话而已,并且赵慈彻底吸引了徐璆、皇甫嵩、朱儁这些人的注意,尤其是徐璆,在他眼里,平叛黄巾贼比之赵范的调职上任还要注目。
第四百二十四章权从士族
将至午时,那皇甫嵩、朱儁二人已经率领大军来至安众县城下。
放眼望去,安众县城门紧闭,这皇甫嵩稍加着虑,道:“赵慈本属荆州官,先前来寻吾等,话有深意,现在又拒门之外,其中必定有缘由!”
“义真兄,你的意思?”
朱儁从旁疑声,皇甫嵩:“此中必定有诈!”
也就同一时间,那皇甫嵩的部将阎忠来报:“皇甫将军,斥候来报,先前在南面的豫州东府营突然撤离,已经朝着襄阳等地赶去!”
“呦呵?”
皇甫嵩与朱儁皆愣神片刻,约莫数息功夫,皇甫嵩笑了:“这个赵范可真有意思,竟然突兀离去,要知道此时黄巾贼波才已经毙命,余者不过流贼群畜尔,他却自行离去,莫不是这些功劳他看不到眼里?”
“不好说!”
朱儁接腔:“依某之见,这赵范必定有什么小心思打算,况且他的性子那般浪荡,绝非什么吃亏种!”
一旁的部将、军中长史阎忠见皇甫嵩与朱儁浑言不定,他便上前开口:“皇甫将军,朱将军,属下日前听闻一些消息,赵范曾在安众县的西面出现,让后就发生了赵慈率部强杀黄巾贼波才的事,跟着就是波才毙命,由此估量,这其中必定有赵范的影子!”
“影子,他赵范到底想干什么?拉虎皮作势装?”
朱儁随口说出这话,阎忠快速琢磨,顿时眼前一亮:“皇甫将军,朱将军,如果赵范真的想要装势,那么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不管他做什么,他已经做到了!”
“此话怎讲?”
皇甫嵩不解,阎忠解释:“皇甫将军您看,那赵范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可安众县的周围却有东府营的影子,这本就是怪异之处,再就是荆州的官将赵慈为何要向将军您来请声?不外乎是想让你看到他的功劳,看到他的功劳以后为何?上奏请功。试问,荆州地界的贼战,荆州刺史徐璆也率部从襄阳赶来,他放着自己的上官不顾,却来向您邀功,这实在突兀,除非他无法向徐璆请功!”
话到这里,皇甫嵩、朱儁已经意识到赵慈暗中有什么事,导致他无法从旗荆州军,而赵范这个豫州官奉令南进此地,明面上少不了什么调令,暗地里还有赵忱的干系,那荆州官将赵慈不管做什么,都会被赵范的招式给拿捏住,当然赵慈这种暗藏事的家伙也不是什么直愣种,既然赵范有请功的能耐,皇甫嵩朱儁也就,正是这个原因,他才会两面通连,至此,不管是皇甫嵩还是朱儁,乃至将要来的荆州刺史徐璆怕是都被赵慈的平贼功劳所吸引。
“原来如此!”
约莫片刻,皇甫嵩彻底明白,念在他赵范的私交,皇甫嵩笑声:“罢了,这次就由赵范故作,老夫就与他一些相助!”
话毕,皇甫嵩与话阎忠:“你立刻前去安众县接洽,如果赵慈不来出见,那必定有鬼,如若他戒备森严,则是暗对荆州军有事,老夫没有明言与功,则他不敢放心也!”
“将军,倘若赵慈有所图谋不轨,那属下该怎么办?”
阎忠跟着请声,皇甫嵩皱眉思量,让后反问:“徐璆刺史的荆州军现在何处?”
“安众县南向五里左右!其先锋队已经露面!”
朱儁回话,皇甫嵩又道:“速速派人与说徐璆,就言安众县情况有异,看看徐璆的反应便知赵慈的状况!”
“也好!某也是这般看法!”
朱儁应和,随后皇甫嵩派麾下部将去会见徐璆。
安众县内,赵慈看到豫州军驻营城外,心中慌张不已,由于之前相见皇甫嵩朱儁的情况不妙,这回来后戏忠也消失不见,除了那封自说为赵范的无印书信外,赵慈根本无法安静下来。
“大人,城外来人了,看样子像是皇甫嵩的部将!”
亲兵来报,赵慈犹豫半晌,应声:“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阎忠来见赵慈,几句话出,赵慈明显有些心神不宁,于是阎忠借故道:“赵大人,我家将军率部来剿灭黄巾贼,一路数百里,早已疲惫,可否开城门,让我家将军入城歇脚?”
对于这话,赵慈毫无犹豫的回绝:“近来贼祸连连,城内杂乱不堪,容某收整下令后,安置妥当,再请皇甫将军、朱将军入城!”
“多谢大人!”
阎忠礼谢,让后又是几句话,便退身离去,只是他刚刚出城门,立刻飞骑赶回。
不多时,阎忠见到了皇甫嵩:“皇甫将,城内戒备森严,那赵慈更是一脸虚作之为,想来暗中有事!”
“果然如此!”
皇甫嵩笑了;“这下赵慈比黄巾贼还要惹人注目,如此一来,我们与徐璆全都被吸引在此,自然就顾不上赵范那小子的暗中作祟!”
“义真兄,你的意思?我们是否对安众县威逼用兵?”
朱儁发问,皇甫嵩摇头:“不必了,那波才虽然死了,可麾下的几十万黄巾贼兵还没有散去,现在要是发生内斗,只会便宜了贼兵,况且徐璆马上就到了,他的部将自有他来解决,咱们何需多事?”
当皇甫嵩说言徐璆时,那徐璆已经接到了皇甫嵩的麾下部从接洽消息,一番话落,徐璆直接怒声与话:“告诉皇甫嵩,我荆州军的事,自有本官来料理,用不着他们多事!”
“刺史大人的话,在下一定带回!”
这部从请礼一言,便速速离去。跟着徐璆冲文聘、宋忠、娄圭、蔡中等官将下令:“立刻出击,攻杀安众县,本官势要活捉悖逆之徒赵慈,斩其首悬挂城门,以示荆州府官威!”
狠声脱口,全无留情,那娄圭宋忠等人无一二话,立时应命、
只是徐璆有心正官威,行忠事,却不知世风日下,权浪滔天的波潮足够在危机中来袭脆身,让其受挫于无形中。
襄阳城,蔡氏府邸正堂内。
立身门前细听,莺歌乐语徐徐散开,当有佳节庆贺之意,寻声入内望之,议郎、宗正吏、荆南监察使刘表正与坐桌前,而对面便是荆州蔡氏家主蔡讽。
第四百二十五章权从士族2
“景升大人,您劳途而来,以正国事,老夫代荆州数百万民众敬你一杯,以表心意!”
对于这话,刘表温尔大气,好似沉窝的雄狮,直接还杯于蔡讽:“蔡老爷高义于青天,有您在此,襄阳的百姓方才得以安生立业!某不过是外官,怎敢居尊,这杯酒还得由某敬你!”
礼数到位,恭敬诚心,这蔡讽甚是欣喜,随即二人相互恭杯,聊谈甚欢。
酒过三巡,这刘表趁着酒意笑声:“蔡老爷,某初来乍到,加之黄巾贼乱席卷天下诸州,某不甚明了荆州情况,难以向陛下回报,所以劳烦蔡老爷相助…”
直言脱口,蔡讽笑呵不断,却未应声,对此刘表很是清楚蔡讽的意思,不外乎条件与利益的交换,虽然他现在是皇亲,更有着监察的高职,可相较于蔡讽这些本土的士族名望,他这只外湖小船如果不挂身上岸,那是绝无安稳的地步,因而在片刻的迟疑后,刘表说出士从官建的话。
这蔡讽听完,立刻意识到刘表不同于徐璆那等官员,哪怕他是皇亲,却有着敢破俗成事的大志远见才能,于是乎,这蔡讽笑声一腔,便端起酒壶与其斟酒,仅此一瞬,刘表便知自己的请助已经得到蔡讽的允诺。
不过蔡讽想要的更多,待刘表与蔡讽的话落到一茬后,蔡讽道:“徐璆此人虽然有政略之才,可他太过刚硬,政令所达很难与荆州的情况相符合…哪怕眼下的剿贼,也因为徐璆之故而拖沓不定,最终导致南阳郡方圆数百里陷落…”
听到这话,刘表快速琢磨,让后道:“蔡老爷,关于这事,您是否清楚郏北县的郡守张忠,某听闻徐璆调职荆州刺史以前,张忠就与之因为族氏不和…”
“张忠?那不过是个小小的郡守而已,老夫听闻南阳宛城城破之前,他吓的直接逃往洛水地界避祸!直到贼兵暂驻南阳地界未有出侵,他才回到郏北!”
蔡讽说的明白,刘表也知道这些。
“只是蔡老爷知不知道张忠的身份?”
“这些老夫并不很清楚!景升大人可与老夫说说!”
蔡讽笑声,刘表继续:“张忠乃是董太后的侄子骠骑将军董重姐姐族氏兄的长子,他调职荆州前,太后与说过,可惜徐璆并没有照料张忠,反倒在行令中刻意压制张忠的狂妄,现在听闻赵慈悖逆,杀了南阳太守秦劼,占据安众县自保,这徐璆拖沓驰援,蔡老爷…如此机会,您想必已经知道徐璆的结果了吧!”
“竟然还有这些事,实在出乎老夫的意外!”
蔡讽哈哈大笑,刘表瞧之,跟声不断,也就午时过后,襄阳城奔出一骑,直接赶赴郏北县,将至傍晚,郏北县张忠便接到了刘表的暗书。
看着书中的交代,张忠笑言不断:“好你个徐璆,往日里你寻摸找事,现在你连自己的部从都管不了,更让贼兵在南阳地界胡作非为,看到老子如何参你一本!”
话毕,张忠召来麾下的笔吏火速手书一封,让后便飞书传望洛阳。而远在安众县县南的徐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将至傍晚,徐璆率部来到安众县城下,原本大怒不已的徐璆立时要发动进攻,结果皇甫嵩却来言,暂且歇战,若说原因为何,乃是宛城方向的贼兵已经大举来攻,面对这样的结果,徐璆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墙,却只能下令文聘等人,率部绕过安众县向北,与皇甫嵩、朱儁相互拱卫迎战来敌。
黄巾贼营列。
那孙仲、赵弘、韩忠、孙夏四人率领张曼成麾下的所有贼兵打着报仇的旗号杀来。
“眼下神使大人已经西去,吾等要立志扛起黄巾大旗,代神使大人行天道之路!”
孙仲发话赵弘、韩忠、孙夏三人,相较于张曼成的强势和威蛮,这孙仲要好上太多,因此赵弘、韩忠、孙夏并没有借此自立。
“孙头领,眼下安众县的官军种赵慈到底算什么?他悖逆了荆州军,杀了南阳太守秦劼,为何豫州军的皇甫嵩、朱儁不攻破安众县?反倒是直接列阵抵挡咱们?”
听着韩忠的不解,孙仲道:“赵慈这个悖逆种虽然该死,可是皇甫嵩、朱儁却不是浑人,在没有消灭咱们以前,他们是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攻击同为官军的荆州叛逆种赵慈,否则军心不稳,岂不是给咱们机会?”
“那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给官军制造一些内乱的机会!”
赵弘想法颇多,说出这些话,可是孙仲知道,皇甫嵩、朱儁能够在豫州活生生的磨死波才,那就绝非什么急躁种,因此这赵弘的想法可说却难行。
末了孙仲道:“眼下皇甫嵩朱儁二人兵力不过三万,安众县的赵慈有五千以内,加上荆州襄阳的援军,这官家顶多四万,但是赵慈内外悖逆,想来不敢出战,皇甫嵩、朱儁与徐璆互不统属,各自为战,以我们近十五万的大军,就算熬也能慢慢熬死这些个官军种!”
面对孙仲的交代,孙夏、赵弘、韩忠三人没有异议,立刻照办。
再看赵范的东府营,当皇甫嵩、朱儁、徐璆这些人全都因为一个小小的赵慈给拖在安众县方圆顶战贼兵时,他已经进入襄阳地界,由于自己的调令已经过目于徐璆,赵范根本不用顾忌接下来的事,甚至于他连襄阳城都没有进,便直接继续赶路向江陵行去。
“公子,按照目前的速度,我们大概还需要十日的时间才能进入武陵的地界,如果能够在江陵乘船顺流而下,则可以加快一半的速度!”
戏忠估算以后,与说赵范,赵范看着地图,道:“零陵、桂阳二郡与武陵、长沙水路通连,且都初于江陵府,这果然是个水路好地方!”
听着这话,戏忠感觉出赵范话里有话,于是他道:“公子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想法是有的,只是要先稳住零陵、桂阳的郡守位置,让后再说其他!”
赵范笑声,一息顿语,他看向田丰:“田老哥,这接下来的年余时间可就看你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权从士族3
“丰承蒙公子厚爱,在此…丰斗胆狂言,公子且请放心,只要与丰权旗令行,则荆南二郡便是公子的南界叶城根基,假以时日汉庭受困权风,导致龙蛟雀虎浪涛相吞,公子大可以荆南根基之力北出奉诏行恩,以道汉家臣子高义之为!”
这田丰说的铿锵有力,信心十足,赵范听得心潮彭拜,满目放光,于后戏忠、任峻、鲍丹等人从旁跟笑,可以说放眼整个汉庭官绅幕府行列,还没有哪个上官能够像赵范这样放权麾下从者,或许也是赵范的浪荡不拘泥世风枷锁的性格使然,从这一刻起,赵范当初的小吏富家搏命路已然发生改变,具体能够在汉家的腐朽大船上行至何处,那就得看赵范及麾下的这些肱骨之士的血泪能够挥洒到何处了。
只是赵范自以为避开了荆州刺史徐璆及豫州剿贼军皇甫嵩、朱儁等人的注意,悄摸声息的来到了荆中南向地界,可襄阳府的刘表却是高才远见之人,在他与蔡讽聊谈会面荆州的监察事宜时,那蔡帽来报。
“爹爹,家奴来报,襄阳东郊南入江陵的河道附近发现一支豫州兵马,旗号为东府赵字!”
听到这话,蔡讽一怔:“豫州军?这是谁人的部列?刺史大人可曾向豫州请求兵马相助剿贼?”
“儿不曾听闻,且弟弟蔡中也没有发挥任何的消息!”
蔡瑁浑然不明,结果一旁小饮清茶解酒的刘表开口:“豫州东府?莫不是京兆伊、奉车都尉之子赵范?”
“赵范?那又是何人?”
蔡讽问话,刘表放下杯盏,道:“蔡老爷可听闻官绅浪子行仁掌旗豫南的琐碎事?”
对于这话,蔡讽笑笑:“景升大人可算闻住老夫了,自从黄巾贼乱肆虐荆州以来,老夫所有的心思都在平贼上,哪里有心听风寻耳旁言碎事?”
“蔡老爷所言有理!”
刘表应承一句,让后将赵范在洛阳及豫州、河北等地的作为告知蔡讽,一时间,蔡讽满是惊蛰:“想不到浪荡无耻不尊礼数的官绅子弟竟然能够做到监察使,由此可知朝堂已经腐烂到什么地步!”
“蔡老爷说的对!只是这赵范突然出现在襄阳地界,而且从路线来看大有南向的趋势,保不齐他又得了什么调令!”
刘表在朝堂许久,自然能够看到一些道道,这蔡讽身为当地士族的首尊之人,对于不尊礼数毫无名声的赵范根本看不到眼里,稍加思忖,蔡讽道:“这样的人不能留在荆州,景升大人,您说呢!”
由于蔡讽的反应较为剧烈,这刘表皱眉思量片刻,让后起身与蔡讽附耳几句,蔡讽道:“景升大人此话甚合某意!”
“蔡老爷高兴便是,可惜某要成为浪种赵范眼里的罪人了!”
笑言相对,看似无所谓,可蔡讽心里已经认定了刘表,不为别的,只因刘表太会做人,太有远见了。
随后刘表以地方安定为由下令清查外来所有人员,其中就包括赵范,而这么做的深意就是逼着赵范来见刘表,来见蔡讽这些主掌荆州的士族高官。
奈何赵范生性如二皮脸的狗,根本不在乎什么令不令,况且在赵范的眼中,刺史徐璆都不理会自己了,别人更算不了什么、
襄阳南向过江陵入的襄江渡口处,赵范率领东府营等候在此,经过个把时辰的寻摸,那戏忠寻来几十条大商船,除此之外,荆州府的官员张羡竟然从襄阳赶来了,对于这位老熟人,赵范那是一个亲切。
“赵公子,您怎么来了?若非河道巡安的官员向某禀告有豫州军在此,某还不知道您来了!”
张羡笑声,这赵范道:“仲景老哥,叶城一别,这转眼就快半年了!”
当初南阳郡受破黄巾贼,除了褚贡那个直愣种深陷贼刀之下,娄圭、宋忠、张羡、文聘、王威、霍笃等官员全都溃败逃离,后来娄圭、宋忠、张羡、文聘等官员离开,但是这张羡、霍笃、文聘皆为重恩讲义之人,现在相遇,张羡自然乐得迎接。
“赵公子,某听闻您要渡河南向入洞庭湖?可有此事?”
一番聊谈后,张羡发问,赵范道:“正是,实不相瞒,小爷我受令大将军何进、内官中常侍张让南调荆州桂阳零陵二郡,任二郡郡守兼荆南监察使!”
“什么?”
张羡惊蛰三分,须臾缓息,张羡面色大为改变:“公子,看在您当初搭救吾等及宛城的百姓份上,某请公子三思!”
“仲景老哥,此话怎讲?”
赵范故作不明,张羡沉声:“那零陵桂阳地处荆州南界,与汉庭南疆交州相连,虽然地阔千里,却贫瘠不堪,民户十里不过一,换言之,就是再加上两个零陵、桂阳二郡,怕是也顶不住一个叶城,所以某请公子三思,莫要去那偏远之地!”
虽然张羡说的很实心,但是赵范就像吞了秤砣的王八,更加实心眼,况且赵范心中也有数,相较于龙争虎斗的汉庭洛阳、豫州、河北等地,他这条小泥鳅也就得藏在边缘之地满满偷吃,否则一记虎啸龙吟砸身,他的小命就得被浪涛翻滚卷入火海深潭之下。于是稍稍缓歇后,赵范笑声:“仲景老哥,你的话小爷我心领,不过还有句话不知您听过没有?”
“公子何意?”
张羡不明,双目放混,赵范近前低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这…”
一语惊耳,张羡好似不认识赵范一般,紧接着赵范继续:“仲景大人,贫瘠之地于尔不过朽木,可于小爷我…那便是世外桃源!”
话到这里,赵范正了正衣装,身后的戏忠、田丰、任峻、鲍丹、张郃、朱灵等几十人肱骨部将纷纷礼出、
“仲景大人,此番行船之事,劳烦你相助了!”
面对赵范如此做派,张羡似似乎乎,最终他咬牙道:“罢了,既然公子有高志,那在下就不多言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权从士族4
于后张羡以荆州府襄阳下设安管襄江河道吏的职权,与放赵范。
几个时辰后,将至入夜,张羡送赵范这些人马上船顺流南下,立在岸边,张羡远望沉思,虽然赵范一直都是那般嘻嘻哈哈的不着调的浪荡无耻模样,可是每每话意突兀实在亮人眼目,如若不是了解赵范的人,那绝对会有异想攀上之心。
“唉…赵范啊赵范,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某真是看不透你!”
自顾低语琢磨中,身后数骑飞速赶来,张羡转头看去,乃是襄阳府的急令。
“张大人,豫南监察使赵范何在?”
那急令斥候长沉声发问,张羡道:“已经行船南去,估摸这会儿入了江陵东向南郡的小河道了!”
“什么?”
这急令斥候长目瞪,想来有怒,张羡觉察不对,赶紧再问:“不知刺史大人有何令事?”
仅此一句,这张羡把急令斥候长的传召误以为是徐璆来言,结果待急令书放置面前后,张羡的面色直接大变:“荆州监察使刘表…他不过来荆州数月,什么时候可以代替刺史大人行令了?就算监察在职,也不能避开刺史大人!”
身为规矩之官,这张羡不如娄圭刚毅大志外露,却也比宋忠、邓义要有心性姿态。
一息缓力,张羡沉声:“某这就去襄阳见刘表,看看这位上官到底几个意思?”
“那豫南监察使赵范…他得跟着去见!”
急令斥候长又啰嗦一句,结果张羡怒目:“豫州上官已走,某无权追留,尔若有种,大可艨艟跟之!”
“你…”
声对顶气,可张羡已经转身上马飞骑离去,空留急令斥候长在原地闷火自消。
反观顺流南下的大船,那赵范坐在船头发愣,身后,胡车儿、颜真、黄忠、任先四人靠在栏杆上歇脚,那胡车儿原为北方人,这一上船就明显两腿打出溜,黄忠瞧之,道:“莫要心慌!”
“这一高一低一松一软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胡车儿抱怨:“莫不是公子也因为这而发呆不言?”
“你个莽夫,公子如何会与你一样!”
颜真抄手抽了胡车儿一巴掌。让后大步上前,来到赵范身后,他道:“公子,咱们这赶到江陵还得走好些日子,至于到洞庭湖,那更得数日夜,您这么坐着也不是事,老爷子刚刚在后仓问你呢!”
听到这话,赵范回头看了颜真一眼,道:“老爷子问什么呢?”
“不知道!”
颜真直言直语,赵范摇摇头,让后说:“颜老粗,你有家室没?”
“额?”
颜真被赵范的突兀话给激住,半晌未应,于是赵范笑了:“看了你没有,既然这样,等到了零陵郡,小爷我当值安身以后,你与其它未有家室的老哥莽夫们都合计合计,由东府营主掌,给你们谋个良人姑娘安家!”
面对赵范的安排,颜真只感觉脑袋里炸火似的,随后赵范不管颜真啥反应,直接起身往后仓走去,路过黄忠等人,他闷头闷气,也把黄忠几人看到目瞪,不多时,颜真走过来,那胡车儿道:“颜哥,公子说啥了?”
这颜真晕晕乎乎的回答:“老胡,你没有家室吧?”
“俺?”
胡车儿也是一怔:“俺没有啊…从河北的西界村落跟从公子后,俺哪寻得家室,再说了,俺这出身也不好寻摸…”
“不用寻摸,公子允诺,会给你的!”
颜真脱口,胡车儿直接瞪开铜铃大的眼珠,那股子劲头比之颜真还要过火。
船后仓里,赵范见了赵老爷子后,细说了到地方的安置情况,便进入自己的小阁间,一旁的过廊屋内,柳儿透过窗栏静悄悄的看着赵范,从洛阳相见以后,柳儿发觉赵范沉闷了太多,换言之,赵范的心事越来越重,哪怕麾下的从者越发的多,可当初赵范的那股子真正不顾一切的浪荡姿态已然收敛大半。
这让柳儿心中很是难受,却又不敢冒犯出言,忽然背后一声响,柳儿吓的一哆嗦。
转头看去,樊老爷子的长女樊熙凌躬身进来,对于柳儿,她甚是熟悉,加之年龄相差,柳儿道:“樊姐姐,您怎么过来了!”
“一路上疲乏的狠,趁着这会儿来看看!”
樊熙凌坐下后,瞄眼窗栏后的赵范,让后道:“当初雍瑞胡作非为,臭名真定县,可谁成想现在却成为一群人信奉的上官,真可谓世事难料啊!”
“樊姐姐,当初公子只是突然失神了,并不是刻意冒犯你!”
柳儿还以为樊熙凌顾忌当初的琐碎,赶紧解释,结果樊熙凌笑笑:“事不再己不罪身,我已原谅他了!”
随后柳儿与樊熙凌才算说开,而窗栏内的赵范,他一杯清茶小啄片刻还未落盏,直到戏忠从外进来,赵范才回神。
“公子,某看到柳儿姑娘与樊熙凌在外间里细说,还以为是您召她们进来的!”
听到这话,赵范转头看去,结果那窗栏外的小仓阁间里已经没有人,想来是柳儿、樊熙凌二人出去了。
于是赵范道:“女人家…总得有个说话的伴!”
“那公子是否也应该寻个伴儿?”
戏忠笑声:“某听船头甲板上的胡车儿颜真等人传言,公子要与未有家室的部从们寻妻成家?”
“不错!”
赵范道:“关于这事,从进入荆州的地界起,我就在琢磨,为什么大将军何进会让我暗行监察刘表及荆州的士族动向?不外乎这些力量集团游离在何进的势力之外,只是站在我的角度来看,士族是怎么?不过是一个个的族氏,现在我们从豫州来到荆州,故作揪扯赵慈那个叛将种,也仅仅是遮掩刺史徐璆的眼目而已,免得他故作压制咱们,但徐璆不压制,荆州的士族不会不压制,唯一的办法就是发展属于东府自己的嫡系族氏,而这里…”
话顿半刻,赵范看向戏忠:“戏老哥,你出身颍川戏氏,有名有望,可颜真、胡车儿、黄忠等人却是贫贱良人的家世,就算是李整、李典、陈到,也不过地方豪强,算不上什么名望,所以我要让他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名望,那时东府系的名头就会实打实的立在大旗下,那样荆州的士族才会不得不接洽我们,最终将我们融入所谓的士族阶层!”
第四百二十八章权从士族5
虽然赵范说的很平和,但是戏忠知道赵范所说的这些话行如登天,也就数息的思量,戏忠试探的道:“公子,您想法虽好,可所言之事非短时成像!所言在下斗胆请谏,公子莫要急躁…”
“戏老哥,如果在豫州、洛阳河北等地,这事做起来或许会有不当,可在荆州南界,几乎到南疆的地头上,山高皇帝远的…岂不是再合适不过?况且…”
赵范说的一半顿声,那股子深意让戏忠脸上的笑意快速褪减。
“戏老哥,您知道…这世道不等人啊,咱们不快些,怕是连这最后一番安静之地都保不住!”
“唉…”
由于赵范所言牵扯甚多,戏忠一时也难以解答,半晌他重重叹了一息,让后便拜礼离仓,留赵范一人在小隔间内歇息。
与此同时,在襄阳府。
那刘表接见了张羡,对于洛阳来的监察使,张羡态度明显不怎么好,因此在禀告说话中,张羡赴宴态度十分明显,这让刘表心中不悦,趁着张羡话落间隔,刘表沉声:“眼下刺史徐璆大人率部北出剿贼,本官理应代为监察地方,以保境内无犯,那豫州军突兀行至襄阳东界,你身为巡安官,如何不速速上报?”
面对斥责,张羡毫无惧意:“刘大人,您虽然是监察使,可事安上报当有徐大人来管,下官纵然有所不恭,却也得等到徐大人归来再言!”
一番话根本没有把刘表放在眼中,当然刘表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一息思量后,刘表突然转沉威笑:“张大人,你这话虽然不入耳,却很是有礼!”
“刘大人能够这样想,实为荆州府的福分,若无旁事,下官告退!”
张羡请离,刘表应允,随后刘表速速回到襄阳府,来到自己的书房,刘表召来心腹小吏交代一通,小吏转身离去,直到傍晚,小吏才回来禀告。
“主子,那张羡先前与娄圭、宋忠等人皆为南阳宛城败逃豫州的官员,且张羡是后来与文聘、霍笃离开叶城,想来与豫州的南界叶城官员赵范有些琐碎!”
听到这些话,刘表快速琢磨,想来是在考虑其中的关系,末了刘表沉笑:“徐璆掌权,某不可多言,徐璆一走,张羡等人必不能留!”
洛阳,京兆府。
自赵范受令离开后,这赵忱心中一直不安,若说原因,乃是汉帝的西园校尉军组建的太过突然,且随后的何进直接退身,全做委曲求全的姿态,这么一来,汉帝与将权之间的争锋实在明显,而赵范调职离开也非光彩事,幸亏张让也收了赵范的好处,不然这张让保不齐会以此来要挟何进。
深夜,这赵忱正要歇职回府,当值的笔吏匆匆进来:“大人,荆州飞书来报!”
“哦?”
赵忱一愣,发问:“谁人急报飞书?刺史徐璆?”
笔吏摇头:“荆州的郏北太守张忠,好像是转送内宫阁!!”
“张忠…”
赵忱似乎在那听到过这个名字,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加之荆州近来的情况不妙,朝堂御史阁、将军府已经在刻意压制南阳郡的贼战消息,赵忱没必要多事找麻烦,一念之后,赵忱道:“罢了,此事与本官无关,速速送走!”
笔吏奉命,转身离开。
将至子时,这张忠的书信便送到了阉种面前,当值的宋典看了书信后,直接皱眉:“这个家伙如何送来的告罪书,麻烦了,麻烦了!”
面前,陪同宋典夜间小饮的中常侍夏恽道:“那张忠乃是董将军姐姐的侄子,与张让、赵忠二位阿爷关系甚好,他来告罪,你莫要多事,否则必定麻烦缠身!”
“夏阿爷说的对,咱家可不惹这一身骚!”
宋典说完,立刻命内侍小吏加急将张忠的告罪书送往内侍总宫阁,那张让深夜看到这封书信,毫无意外的先是破口大骂:“张忠你个废物,在这个当口上与咱家多事,简直该死也!”
但骂归骂,张让还是得仔细考虑其中的情况,眼下汉帝正在压制何进的将权,这荆州的贼事无论好坏,都不能太过张扬,可换个角度来看,何进正需要荆州的剿贼功赏之名,以此来恢复自己的威望,否则他也不至于派皇甫嵩、朱儁二人速速西进荆州。
“如若趁着这个机会将荆州刺史徐璆拿下,换上内官系的人,岂不是正好压制了何进的将权?”
张让着虑一通后,立刻打定这个注意,让后他去见了赵忠,二人合计一番,立刻在次日早朝面见陛下。
汉帝得知荆州刺史徐璆操战不利、政务拖沓且贪赃枉法的做派后,大怒不已,不经御史阁下旨通传,更不经廷尉督查,直接责令徐璆返洛受罪,让后又听从张让、赵忠二人的建议,调尚书王敏为荆州刺史,即可上任。
那王敏对于受命诏书很是惊蛰,毕竟眼下的洛阳风向乱遭遭,谁人也看不清下不,但汉帝的急诏又不能不应,心燥之余,那袁逢得知消息来见王敏。
“王大人,此番荆州贼事拖沓不清,何进剿贼不利,陛下调职你去,岂不是机会!”
仅此一句,王敏心中豁然明了:“袁大人所言极是,下官这就奉诏赶赴荆州!”
与此同时,在安众县城,一日来,孙仲率领张曼成的余部疯狂进攻,虽然麾下的黄巾贼战力不如徐璆、皇甫嵩、朱儁三部的官军,可是孙仲仗着兵力众多,根本无顾,这么一来,徐璆、皇甫嵩、朱儁三人明显不敢再硬拼,换言之,只要黄巾贼的大旗不消失,这孙仲就算造完手里的十多万贼兵,以宛城的粮草囤积数目,不出数日,他就又可以召集数万贼兵,可徐璆、朱儁、皇甫嵩三位官将却不能,一旦他们手里的官兵造完了,后果就是黄巾旗越发的稳固,紧接着便是更多茫然无知无吃的百姓流民加入到贼兵队伍中。
面对这样的情况,徐璆不再顾忌什么后患,他直接来寻皇甫嵩、朱儁二人,意图强冲攻杀,破了孙仲的本部大旗,只要斩了孙仲,剩下贼兵当不足为惧。
第四百二十九章权从士族6
“徐大人,你之言太过莽撞,如果成了,吾等尚且好说,反之吾等可就没有退路了!”
皇甫嵩沉声回话,徐璆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却并未认可,但皇甫嵩、朱儁如果不出兵从侧翼配合,那么徐璆单单靠五千荆州郡兵攻击孙仲,那绝无可能。
于是商谈未果的徐璆暂且离开,只是他不知道,也就回到营地后,那文聘匆匆进来。
“徐大人,属下有要事禀告!”
“要事?”
徐璆皱眉,文聘犹豫片刻,低声:“属下刚刚从襄阳方向得到一些消息,那监察使刘表似乎在代大人您行令出政,并且日前刘表还派人去郏北县送信与太守张忠!”
“张忠?那个妄为的权势子弟,刘表寻他作甚?”
徐璆顿时怒声,先前徐璆调职荆州时,曾经得到过洛阳的上官交代,以照看张忠,说是照看,实则莫要多管这位勋贵子弟,可是徐璆的性子注定他不会理会这些,因此在这两年间,徐璆与张忠的矛盾愈发激烈,到最后徐璆几乎把张忠给流放在荆州北界靠西郏北县,甚至于在张曼成率部来袭时,徐璆还希望这等无能的权势子弟死在贼兵下。
可惜张忠命大,张曼成都都挂了,他还屁事没有的待在自己的县中太守府。
此刻刘表这位外官与张忠有了联系,就算徐璆什么都不知道,却也能猜出不好的结果。
面前的文聘看着徐璆的神色,似似乎乎的说:“徐大人,不如…不如您率部撤兵吧!”
“什么?”
徐璆被文聘的话给惊了一跳:“你怎地这般说话?”
“大人,属下也是为您好!”
文聘算是憋住心口的胆气,直言开口:“自剿贼战开始以来,咱们荆州各郡的兵马已经被抽调一空,现在还是因为豫州开来的剿贼大军皇甫嵩、朱儁二部支撑,咱们才没有败落,反之单单靠我们,怕是襄阳府也被贼兵袭击了,在这样的局面下,大人您何不将剿贼的事交付给皇甫嵩、朱儁二人,不管胜负如何,大人您都置身事外,诸如豫州的波才,河北冀州的张梁张角,无论他们胜负如何,豫州、冀州的官员大都无事,唯有您此时处于两难,万一败落以后,刘表在借此寻罪上书,张忠又坏言与您,那结果…”
话到末尾,文聘息了声,徐璆缓了口气,让后重重的坐下,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明白赵范悄没声息的躲功避名前往荆南的作为,在浪潮风袭下,如果不能独善其身,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得远远的。
在这样的思绪下,徐璆琢磨了片刻,让后冲文聘道:“仲业,若无旁事,你暂且退下,另外告知娄圭,所有攻势立刻缓下,等候本官的下一步命令再行动!”
“遵命!”
文聘离开后,徐璆独自靠在帐中的藤椅上,他望着灰蒙蒙的顶账,让后道:“这到底是什么世道,莫不是本官的官路就此一事便要终结了…”
虽然徐璆不过是自语琢磨,可结果正如他所得考虑的,仅仅相隔一日,也就次日一早,八百里加急飞骑赶来此地,将诏令交付给徐璆,看到自己被调职返回洛阳的命令,徐璆很怒,却又无可奈何。
且娄圭等人也知道徐璆被调职的消息,在这眼下的剿贼关键时刻,贼兵未破,主官却被调走,可想后果如何,但皇命难违,最终徐璆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营列,向襄阳府赶去。
襄阳府,刘表已经接到郏北张忠的飞书,从书信里可知,洛阳已经下旨,调派尚书郎王敏来任职刺史,这王敏算是清流士中的中庸派,行事不如袁逢等人争权,却也比崔烈、黄琬等人要有志向,现在他来了,刘表以皇亲及监察使的双重身份,足够与王敏通令行政,迎合荆州的士族。
“景升大人,你做的可真不错!”
蔡讽笑声连连,刘表举杯恭祝:“某已经做到了自己的允诺,希望蔡老爷…”
“景升大人放心,老夫必定全力相助!”
是日,徐璆未在王敏到来前,便受旨离去,至于刘表,则与蔡讽等士族合力行政,开始荆州的落权计划,至于南阳郡的孙仲等黄巾贼,已然不在刘表、蔡讽等人的考虑范围内,如此一来,整个平贼的战事便交付到皇甫嵩、朱儁的手里。
那皇甫嵩、朱儁以安众县为依托,反复向宛城进攻,可惜安众县的赵慈就像颗钉子似的扎在屁股后面,二人进退不定,并不能一合败落孙仲,除此之外,那赵慈也看出了官家的情况,直接以此为要挟,与皇甫嵩、朱儁商议招安的事宜,其间赵慈还拿出了赵范的那封招安书。
可惜赵范、戏忠行事不会留下太大的空缺,这封书信如何由赵范来见,可认可不认,但赵范戏忠都不在,皇甫嵩、朱儁对于没有丝毫印记令案的招安书根本不认,甚至于那朱儁已经厌恶赵慈这个叛逆的荆州官,有数次攻杀不利的情况下,朱儁几乎想要挥刀转向破战安众县。结果还是皇甫嵩拦下了朱儁。
在这种局面中,官军与贼兵僵持近五日,那王敏才算日夜兼程的赶来。并且王敏已经在半道上得知了安众县叛逆的荆州官员赵慈及剿贼大军皇甫嵩、朱儁连连无果的情况。
一通着虑,王敏大气下令文聘、娄圭等人,入夜袭杀攻击安众县,先把门户给清理了。
对于这个命令,文聘、娄圭等人都是一怔,要知道先前的徐璆可是闹到极致也没有失去理智做这事,但王敏新官刚刚上任就来搞,实属唐突至极。
“大人,贼兵未退,且赵慈近来毫无袭击官军的迹象,在荆州官旗一面遮蔽中,贸然攻杀赵慈,只会冲了咱们自己的颜面!”
娄圭低声告诫,可王敏却道:“叛逆之种留之何用?速杀而后净!”
眼看王敏强令,娄圭等人无可反驳,只能尊从,但是强攻安众县根本不可能,毕竟赵慈还有几千兵马,于是这娄圭与文聘等人商议后,借着王敏到来的机会假意招安,诈攻赵慈的安众县。
第四百三十章权从士族7
随后娄圭代为众人告知王敏攻击安众县的计略,那王敏稍加思忖后,道:“如若此计可成,本官当与书上请,报你头功!”
“大人言重,此乃下官本分也!”
娄圭对于王敏并不熟悉,因而对于这位新来的刺史大人不敢妄言丝毫,且王敏比之徐璆要刚断甚多,顷刻不过,王敏下令:“传令文聘,速速备战出击!”
安众县,赵慈得知刺史徐璆被调返洛阳的消息后,心中甚是激动。
“想不到老天有眼,竟然将徐璆给调走,如此一来,某不就可以避开之前的罪事,重新归于荆州旗下?”
自言自语中,赵慈立刻派人去打探荆州军的消息,结果把守城门的亲信喽啰来报,荆州的使令已经来到城门前。
听到这个消息,赵慈立刻道:“速速召见!”
不多时,老同僚宋忠进来了。
那宋忠知道赵慈悖逆的缘故,因而他直截了当的说:“赵慈大人,先前您与秦劼太守内有过失,发生一些意外,导致现在的局面,但徐璆大人已经调职北回洛阳,新任的刺史王敏大人急心剿灭南阳宛城的黄巾贼,特意命在下来传话,只要赵慈大人率部归顺,则既往不咎!”
“宋忠,你我也算荆州襄阳府多年的同僚,在这里你给某一句实话,这空口白说,某很难相信!”
虽然赵慈急切的期盼,可是面上他还得装一装,再看宋忠,对于误杀秦劼的赵慈,他虽然不像娄圭那样心情外露,却也难以容忍,毕竟官家悖逆的名声实在懒臭,但凡惹身,怕是这辈子都难以洗脱。
于是宋忠缓了口气,抱拳:“此乃王敏大人的手书,赵慈大人可亲自过目!”
说话中,宋忠掏出王敏备传的招安令书,赵慈一个箭步上前接过,细细看后,赵慈立刻抱拳:“王敏大人如此胸怀宽阔,在下倍受感动,请宋大人转告王敏大人,不日之后,在下立刻出城归顺!”
有了赵慈的这番应允,宋忠方才离开。
出了安众县以后,赵慈立刻派人去跟着宋忠,以便打探宋忠所言虚实,可惜赵慈太过低估了王敏的狠劲儿,身为尚书郎,在洛阳的朝堂风浪中王敏早已练就刚毅从官之心,对于赵慈这等身带污点的叛将,王敏是绝对不能容忍,因此看似宋忠来传话,实则文聘等人已经准备好袭击。
当宋忠回来后,王敏面上无变,继续与说平话,那赵慈的眼线瞧之,并无发现,便匆匆离开,结果前后脚的功夫,王敏便亲自带着文聘、娄圭、王威、霍笃等官将率千余精锐向安众县赶来。
县府内,赵慈来回踱步等候消息,这时派出的亲信匆匆进来。
“大人,小的跟随宋忠的随从队混进荆州军列内,听到一些消息,那王敏确实要招降大人,尽快整合荆州军实力,让后北攻黄巾贼!”
闻听这话,赵慈心燥平复大半:“看来王敏没有耍什么花招,如此也好!”
结果赵慈的话音刚落,又一亲信喽啰冲进来:“大人不好了,城门外出现好些兵马,粗略估计,得有千人之多!”
“什么?”
赵慈一惊,随后赵慈来到城门楼子上,细眼看去,正是荆州军,且那骑列中冲出一人呼声。
“赵慈,速速出见刺史大人!”
文聘提刀呼声威吓,这赵慈心神不宁,还未应声,文聘又是一呵:“贼兵当头,你不思悔改,据城抗逆,现在刺史大人开恩,不降你罪,你若还不出城迎接,吾等必定先破贼兵,后斩你头!”
强如雷鸣的气势让赵慈无可抵挡,且那王敏也出骑近前,细眼看去,王敏与文聘就在城门下的吊桥外,如果赵慈下令放箭,则文聘、王敏二人九死一生,可惜赵慈没有这么做,一来王敏现身,城头跟随自己的荆州兵已经心生旁意,让他们杀上官王敏,十有八九都不会从,且赵慈一旦那么做,将彻底没有退路。
在这样的局面前,赵慈别无选择,只能下了城楼,但是他也不是漫无目的去见,而是直接命自己的亲信弟兄率兵在城门洞里接应,只要有所惊变,便速速冲出搭救,再看城门外的文聘,他瞧见赵慈下了城头后,立刻与说王敏。
“大人,请您暂且后退,待会儿赵慈只要露面,在下必定一合冲杀他于马下!”
“仲业,小心!”
王敏交代一句,便驾骑后退几十步,约莫片刻功夫,安众县的城门打开,让后赵慈领着一队兵马出来。
当吊桥放下后,赵慈领着百骑缓缓过来,看着对向几十步外的文聘,赵慈道:“仲业,王敏大人何在?”
“你想要见刺史大人,还不速速下马!”
文聘沉声威吓,赵慈有气憋心,却没有应,让后他驱马缓缓往前走,而文聘一直独骑守在吊桥的尽头处,当然赵慈身后有百骑,如何也不会畏惧文聘这一骑,否则王敏看在眼里,该怎么想他?
但是赵慈到底忽及了文聘的勇悍,当赵慈缓缓渡过吊桥,不待他继续往前,那文聘突然双腿夹马,提刀怒声:“悖逆之种,杀了太守秦劼,毁了荆州军的名誉,还想有活路?简直痴心妄想!”
伴随着这股子怒声,文聘的刀锋如流光划月,直接冲向赵慈。
那赵慈被文聘惊了一跳,还未反应,文聘的刀锋便落在马前,连人带马将赵慈斩落。紧跟其后的赵慈亲兵瞧之,立刻躁动反应报仇,文聘毫无弱势,左右冲斩,数骑撂翻,到这里文聘怒声:“尔等莫不是想要从叛逆者身死陷入九泉也?”
由于赵慈突然间被杀,这文聘又是凶猛之主,余者叛逆从人心气不定,顷刻不过,便有人扔下兵刃,让后便是接二连三的下马跪地。
“文大人息怒,吾等知罪,请文大人代为通传王敏大人,饶我们一命!”
“我们愿意以功代罪,听命王敏大人攻杀黄巾贼!”
面对乱遭遭的哀求声,文聘回身望向本阵旗下,那王敏立刻领着大队上来,跟着这些个贼兵跪向王敏,又是一通求饶。
第四百三十一章权从士族8
王敏将赵慈的脑袋悬挂在城门楼子下,以示告诫,并且这王敏当属急性子。也就安稳安众县一个多时辰,收拢赵慈的残部三千余人,合兵原有的五千荆州军,这王敏便以八千人的兵力独自攻杀孙仲的黄巾贼部。
那皇甫嵩、朱儁二人得知,全都惊蛰不已。
“这新来的荆州刺史如此糙莽急躁,如若有失,岂不是便宜了贼兵!”
皇甫嵩笑声,朱儁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义真兄,便宜了贼兵,你我正好可以借着贼兵疲弱之际寻其疏漏,让后破贼阵,杀贼首,如此南阳郡贼兵必散!”
“说的容易,如果真的败了,情况是好是坏你我可说不准!”
皇甫嵩笑归笑,却很清楚大局为重的理儿,一念之后,他起身:“走吧,我们也准备出击!”
再看黄巾贼,这孙仲代替张曼成收拢麾下兵卒敌对官军以来,虽说连战连败,可孙仲实属人精种,他很懂得借势打势,每每败落以后,孙仲立刻挑言众头领,让后鼓舞军心,那些个黄巾贼兵哪里知道什么胜败关键,一来二去,孙仲算是拿捏住这些贼兵的气势,如果按照孙仲干的做法继续下去,顶多在有数日,不管是皇甫嵩、朱儁,还是荆州军,哪都要被磨灭所有的战意。
“众位头领,黄巾天道就在吾等眼前,只要我们战败这些贼兵,让后据此为王,则万事可成也!”
孙仲说的气势汹汹,那赵弘、韩忠、孙夏人纷纷呼呵跟从,只是这孙仲的兴致还未挑到最高,那营前的喽啰急急来报。
“孙头领,官军来袭,现在咱们的前营哨已经与之接战!”
听到这一腔,孙仲一怔,让后立刻下令:“众位头领,官军来袭,吾等当以天道出击,杀败官威!”
“孙头领说的对,这一回我们要把官军种的脑袋沿着安众县的官道给悬树吊起来!让那些个流民看看,这就是让他们没有饭吃的官贼种下场!”
韩忠从言呼呵,孙仲甚是赏识:“韩头领所言甚合某意,此番反击贼兵,某亲自掌中棚,尔等侧翼绕奔,杀袭官首!”
黄巾贼兵前哨营列。
王敏以文聘、王威、霍笃三人为先锋,同时向贼兵发起进攻,这文聘、王威、霍笃三人皆有勇力,尤其以文聘最为刚猛,一合冲杀,贼兵前哨已经溃散,二合反冲,则贼兵皆四散溃败,可惜孙仲率领大军来袭,从后顶住溃败的气势,否则文聘必定要一合拿下贼兵种。
“大人,贼兵来援,吾等势头已弱,还是速速撤退的好!”
那王威看到孙仲的贼兵从四面来袭,立刻请示后队的王敏,但王敏有心立大功,让后借着这次剿贼为自己立名荆州,因此他怒声:“文聘、霍笃二人依旧在战,贼兵根本无法攻破我们的前队,在这样的情况下撤退,岂不是坠了自己的气势!”
“可是大人…”
王威还想说什么,王敏已经叱声:“速速去攻助,再敢言退,立斩!”
面对王敏的威怒,王威不能多言,只能继续回头再战。
前队方向,文聘、霍笃二人以结阵的方式鏖战贼兵,那孙仲占不到便宜,便立刻发号左右两翼的韩忠、赵弘,韩忠赵弘二人立刻向南奔进,让后绕奔围堵文聘、霍笃的后阵,只要割裂了文聘霍笃二人,那文聘、霍笃二人这几千人马必定溃败。
奈何老天心向官军,在王敏这支荆州军强撑孙仲时,那皇甫嵩、朱儁的大军也从东面赶来,仅此一瞬,孙仲侧翼的韩忠、赵弘便慌了心神,顷刻思量后,赵弘率先撤退,那韩忠独木不支,紧随其后,如此一来,孙仲自己算是被官军反扑包了饺子。
“该死的…谁让韩忠、赵弘二人撤退的?”
乱战中,孙仲看到侧翼方向的韩忠、赵弘两支人马速速撤离,官军好似洪流的压上了,这孙仲唾口大骂,却也无济于事,并且由于文聘、霍笃二人攻杀的太过紧凑,死死拖住了孙仲,让他寸毫都不能撤离。
在这样的情况下,文聘越战越勇,趁着贼兵燥乱的机会,文聘直接独骑冲向贼旗下的孙仲,那孙仲不妨文聘来袭,一个疏忽后,孙仲被文聘斩落马下。
看到贼首亡命,余者贼兵轰然散去。借着这个机会,霍笃立刻与王威合力追捕贼兵,最后俘虏贼兵千余人,面对这样的大功,王敏兴奋不已,简直没有上官该有的模样。
“大人…皇甫将军与朱将军从后来见!”
那文聘破贼后整队收兵,与皇甫嵩、朱儁二人碰了面,让后便来传告王敏,按说王敏应该去见见,至少把斩杀破灭孙仲贼兵的功劳与说一下,算是给这两位剿贼将军一个尊重,可是王敏却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就是他自以为功劳是荆州军所有,仅仅顷刻的思量后,王敏道:“贼兵既然已溃,吾等应该速速追击,将溃贼彻底消灭,至于皇甫嵩、朱儁,本官事后自会去请见!”
声落于地,文聘有口难言,而王敏已经转骑离开。
相隔不远处,那皇甫嵩、朱儁二人正在等候,结果却得到王敏不予会见的结果,这让二人怒气不已。
“这个王敏未免太嚣张了,如果不是我们的兵马从后驰援,压制了贼兵的气势,保不齐这会儿贼兵已经站在王敏的脑袋上了!”
朱儁毫无顾忌的怒声,面前的文聘尴尬不已,却也只能借口说辞。
“朱将军,眼下贼兵溃败,吾等大可趁着机会追击,让后拿下宛城,只要夺回宛城,则荆州南阳郡的黄巾贼必定破灭!”
听到这话,那皇甫嵩品味一息,道:“此话有理!”
让后皇甫嵩看向朱儁,朱儁会意后,哪怕心里再恼怒,却也只能以大局为重。
不多时,皇甫嵩、朱儁二人率部跟着王敏的荆州队列继续向北面的宛城赶去。再看溃贼韩忠、赵弘等人,突兀的官军反扑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第四百三十二章权从士族9
仅仅半刻交战,那顶为前列的韩忠便支撑不过,望着来势汹汹的官军种,这韩忠心慌怯怕,一念乱象浮面冲首,他竟然呼声大嚎,自请投降。
可惜皇甫嵩麾下的先锋官已经提刀冲来,盯准叫唤如犬的韩忠,这先锋官直接劈手狠斩,伴随着血贱三尺化雨落地,号为神使张曼成麾下的头领韩忠就这么死在寂寂无名之中,并且韩忠呜呼哀哉的惊惧浪潮就像寒冬凛风,直接吹向赵弘的队列,那赵弘比之韩忠要有几分精明胆气,就算眼下的官军杀势强劲,却不足以将韩忠、赵弘这上万贼兵杀干杀净,况且在宛城内,他们还有三万黄巾道徒兵,只要顶住官军的一合,剩下的足够反攻。
奈何贼种就是贼种,哪怕能够凭借黄巾道旗初起之时的热血挑战汉庭军威,却也不足以真正在乱像中杀出黄巾天道的生路,在这样的情况下,皇甫嵩、朱儁二人勉强配合王敏的荆州军转攻连战宛城方圆的贼兵,半日之后,赵弘在宛城城外被追上,继而亡命文聘刀下,至于那城内的贼兵,眼瞅着各队的头领接二连三的呜呼哀哉,城内的贼兵无胆再战,纷纷扔下兵器四面出逃。
是日,荆州黄巾贼道张曼成及麾下众部贼种彻底溃灭,王敏更以调职来此初战为功,名传整个荆州。
但王敏这般做派虽然让洛阳的朝堂满意了,却已然在无形中得罪了荆州的不少士族及皇甫嵩、朱儁二位将军。
荆州襄阳府。那刘表听闻王敏调职来此不足五日便破了南阳郡的黄巾贼,倍感惊讶。
“想不到此人竟然能耐运气卓著之至!”
书房内,刘表自顾皱眉琢磨出声,面前座列处,以蔡氏蔡瑁、蒯氏蒯良、张氏张允、黄氏黄祖等士族大家按次候令,待刘表的声落,那蒯良上前道:“刘大人,在下以为,这刺史王敏刚及上任便得了如此大的功劳,一旦请功书传到洛阳,那必然是满朝瞩目,在这样的情况下,大人如若好言跟从,则可以收心王敏,反之王敏必定借故打压大人!”
听到这些话,刘表皱眉思忖,实话来说,他对于王敏任职荆州刺史有些不安,一来是王敏与他没什么交情,二来王敏是这功名心当真突兀,但凡有所不定,刘表这个荆州监察使必定被反制,所以说…为了避免后者情况出现,刘表必须尽快与王敏形成平衡局面,加上蔡氏游说,蒯氏、张氏、黄氏也都愿意相助刘表。
于是,这刘表缓下心性,道:“目前荆州贼事已平,本官当借着王敏大胜之机前去迎礼,再就是…那赵范调职荆南二郡,虽然之前众人多为无注,可赵范与其父赵忱皆属油滑精细种,行事不堪,本官绝不容许他这个外来种毁了眼前的局势!”
声变有力,那蔡瑁着虑一二,让后看向黄祖。
“黄大人,那赵范调职荆南二郡,而你在江夏长沙一代颇有势力,可否为刘大人代行其事!”
这黄祖被蔡瑁点声,明显有些不悦,若说原因,乃是黄祖虽然也是荆州的士族豪强,可比起蔡瑁、蒯良、张允这些人,他属荆州东界,在襄阳等地没什么影响力,这一次会出面应召刘表,不外乎是蔡氏蔡讽老爷子的面子使然,现在蔡瑁一个晚辈来对他这个长辈指手画脚,可想黄祖的心情。
约莫数息功夫,黄祖起身回话刘表。
“刘大人,那赵范原本就是豫南监察使,更负军职北骁骑将、南剿贼骁骑将,论官论位,皆在某之上,某如果行事过火,恐怕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这黄祖话里已经有拒绝的意思,可蔡瑁却自负心傲,为了能够尽快顺着刘表这一皇亲国戚的上官路子将襄阳蔡氏发扬光大,他根本不顾及其他。
“黄大人,那赵范本属内官阉种派系,现在他来到咱们荆州,就是阉种在荆州扎下的钉子,早早晚晚都要把他给剔除出去!所以说…吾等可要防患于未然!”
面对蔡瑁的二次言辞,黄祖脸色很沉,这么一来,刘表觉察一二,道:“黄祖,关于荆南的事,稍后你独自留下,本官有些事需要向你请教!”
刘表礼态满满,黄祖心里舒服一些,让后抱拳:“下官谨遵刘大人之命!”
片刻后,刘表与一众士族豪强代表商议完,蔡帽、蒯良、张允等人便先行离去,至于黄祖,他立身候令。
“黄祖,你为何方才话有抗逆之意?”
刘表知道黄祖这些豪强门族讲究礼面规矩,因此上下官位差距足以使得他直言,这黄祖品味一息,道:“某乃江夏豪族,比之襄阳蔡氏错不了多少家业,按照辈分,那蔡瑁怎能直呼言出?就是蔡讽在此,也要礼节三分!”
“原来如此!”
刘表笑笑:“蔡瑁之为,有本官过后代传责罚,只是关于荆南的事…你有何看法?”
眼看刘表代为解释了,黄祖也不小气,直接跳过这茬,让后他道:“赵范看似调职荆南,实则有背后之眼,目前王敏新任刺史,大人最好不要冒失,否则赵范与王敏联合,后果与大人不利!”
“你为何认为王敏会与赵范联合?”
刘表不解,黄祖解释:“大人,您贵为汉庭刘姓,乃是皇亲,而赵范虽然是内官种,却属臣子,王敏同样,因此相较于大人您的位置,他们二人更容易凑到一块!当然下官深的大人赏识,绝不会坐视不管!待下官回去后,立刻下令族氏门户之力向长沙、零陵、桂阳等地安插眼线,监视赵范的做派!”
得到黄祖的应承,刘表点头淡笑,算是满意这个结果。
再看江陵南河道。赵范这几十艘船一流顺水入了洞庭湖后,加之风力十足,仅仅一夜不过,他们便进入湘水,在这水路上,赵范与戏忠、田丰开始清察桂阳、零陵二郡的县城、村镇及民户,可结果实在大跌眼镜。
第四百三十三章权从士族10
当初在豫南叶城,赵范掌职一城六县,虽然有流民收拢,却也治下近十万户,可现在他受令为桂阳、零陵二郡的郡守,号荆南监察使,结果桂阳、零陵二郡十县城四十余村,却也不过八万户,这么一比较,简直与豫州时相差天地。
“想不到荆南地界如此贫瘠…”
半晌,赵范自顾叹息惊蛰,结果戏忠笑声:“公子有所不知,当初汉庭初建,因为荆州、扬州、江淮等地河道甚多,连年水患严重,远至交州南越等地,陆路不通,水路错综复杂,极大影响了汉庭的通商串联,所以当年牵来的南楚百姓多为北走,这么一来,贫瘠难改,水患燥热冲击,使得荆南、南越二地成为整个汉庭南方的贫瘠之州!”
待戏忠话落,田丰拿出自己写写画画的荆南地形图,道:“公子,估算时日,顶多三天,咱们就能够到达桂阳,丰以为,您到桂阳以后,暂且不要露面,容丰与任峻、鲍丹、志才等人暗中寻摸以后,弄清楚当地情况,让后再行召令!”
“这话在理,不过有一点…小爷我不甚明了!”
赵范狐疑,田丰问话:“公子不明何处?”
“我这掌职零陵、桂阳二郡,两地相隔数百里,这也不能左右来回跑?得想个法子!”
“这个办法很简单!”
戏忠笑笑:“公子可行郡堡制!”
“哦?”
赵范有些迷糊,于是戏忠解释:“公子,当初汉庭建立初时,为了各郡县的安防,曾实行过军堡,也就是每郡之间以军户堡为连接,设堡长,这么一来,郡与郡之间不管发生什么事,皆可在一日内送达,后来汉庭安康,军堡相连的做法便消除了,只有北疆地界还存在,眼下您掌职零陵与桂阳二郡,这中间路途近七百里,水路唯有走湘水入洞庭湖走公安郡再转零陵,陆路官道失修多年,几乎断决,所以首要便是行郡堡制,借此修复零陵与桂阳的陆路,一来可利于政令通达,二来也能便于两郡商贸互通!促进民户发展!”
“说的好!”
赵范夸赞,田丰也是连连点头:“某怎么就没有想到军务上的法子来以政通!”
“元皓兄谦逊了,某也是刚刚想起来,算不得什么!”
戏忠笑声脱口,田丰、任峻等人皆是一副乐得自解模样。于后赵范令大体事宜照言行做即可。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的风啸也在缓缓骤增。
皇宫,上书房内。
汉帝正靠在龙床上听着张让、赵忠奏禀各州近来的情况,当张让说到荆州军剿贼大胜的事时,这汉帝的面色明显一变。
“荆州军大胜黄巾贼?”
那张让不明所以,试探的问:“陛下,这是日前荆州八百里飞书来传,已经交付御史阁察验过,确为事实,且大将军府何进在昨夜也连声通禀,刻意交代陛下今日朝事录中务必出请!”
对于这番说辞,汉帝缓缓招手,那赵忠赶紧上前搀扶。待汉帝起身坐定后,汉帝道:“荆州军的黄巾贼大胜,这是何人功劳?”
“回陛下,乃是尚书郎王敏!”
张让道出刚刚上任的荆州刺史王敏的名字,可是汉帝对他很陌生,足足想了好一会儿,汉帝也没有丝毫的印象。但是这都不是关键,汉帝之所以皱眉,乃是因为剿贼战事依旧归附于何进的大将军掌管,现在战果突兀,足够吸引满朝文武的眼睛,如果何进以此为邀功,汉帝赏不赏都是后患。
不过张让、赵忠跟随汉帝几十年,实属肚子里的蛔虫,也就顷刻琢磨,那张让收起奏禀书,让后上前道:“陛下,关于荆州的战果,奴才有句话想说!”
“阿父有话说便是,何需吞吞吐吐!”
汉帝应允,张让继续道:“先前冀州功赏,奴才斗胆压了内官赵范小儿的些许功劳,后来赵范小儿又被奴才调职荆州南界,以为郡守,算是还了他叔父赵忱的颜面!”
意外得知这个事,汉帝有些不悦:“阿父,这赵范与赵忱皆为内官,你怎地将其调离外出?倘若豫州有事,朕当该何人料理?”
话有深意,张让、赵忠连连虚话请罪,由此可见,这汉帝虽然日日昏昏沉沉的不清,可是心里却透亮到家,换言之,赵忱、赵范父子就是汉帝自己养的家犬也,至于当初任豫南监察使,也不过是替汉帝去看着陈王刘宠。
现在张让将赵范给调走,豫南空缺,汉帝自然不悦。
但是张让也有自己的考虑,待汉帝的怒意缓下,张让继续说:“陛下,日前刘表奉命调职荆州监察,以探徐璆剿贼情况及士族风连豫州的琐碎,可惜刘表到任近两个月,这洛阳没有收到丝毫的消息,奴才有些不安,便着令御史阁派人去察,后来发现何进大有插手的意思,为了不让刘表受制于何进,奴才便想出了个办法,由赵范为暗手去探查,既能保证刘表的安稳,又能弄清楚荆州的情况!而且还给赵家父子一个定心丸,让他们继续顶在士族与何进面!”
“阿父考虑甚合朕意!”
汉帝听完张让的话,满意的点点头,不过细想一看,这张让也是个人精,明明是赵范上供送了重礼,他为了不被何进、袁逢士族外戚两座大山直面压住,方才允诺赵范出调,暗揪士族间尔等干系,至于刘表,不过是挂着皇亲名的一个从者而,张让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可惜张让日后会后悔,因为汉家的这些刘姓子弟没有几个善茬,幽州的刘虞,荆州的刘表,还在洛阳的刘焉、刘繇等人皆是心藏高志的雄主,加上最为善战勇猛的刘宠,这汉家门庭还算坚实。
奈何天地阴阳五行相对,这汉家子弟内力强劲是汉帝明面上的福分,可暗地里强劲儿刘姓子弟却又是权风争涌的根源,借着荆州这次的剿贼胜果,汉帝故作姿态压制了何进在其中的功劳,却引发出了更为狠烈的世风暴雨。
第四百三十四章权从士族11
葭月初冬,天寒风起,阴云压顶,那洛阳居于汉庭龙兴之地,却也在突如其来的凛冽中陷入蒙障,对于这般异象,皇宫内的星象官谎言天灭贼道,以正汉威,但汉帝虽然不是勤政之主,却也不到昏庸地步。
面对星象官的奏言,汉帝只有一个字…斩。
当日皇宫内的一茬星象官全都见了阎王爷,这么一来,不管是张让、赵忠这些个内官奴,还是何进、袁逢等外臣,全都震惊不已,幸好荆州的胜报传来,算是暂时吸引力汉帝的注意。
上书房内,汉帝召见九卿要员来议事。
“诸卿,这黄巾贼乱已经有些日子了,除了豫州、冀州的战果外,余下诸州也就荆襄等地有所眉目!”
这汉帝缓声慢语,袁逢等人无一接腔,想来都在揣摩汉帝的深意。
约莫片刻功夫,汉帝道:“袁卿,这荆州的情况…你有什么想法?”
冷不丁被汉帝直言发问,袁逢赶紧出列:“陛下,荆州大捷,这全都是陛下天威恩护所致,微臣以为,荆州大捷,贼风覆灭,陛下可以此为号,速速下令其余州地加快剿贼速度,如此一来,在春节佳时前,汉州大地必能重现之前的繁华!”
“臣等附议!”
杨彪等九卿官员皆从声袁逢的话尾,可是好听话顺耳,却是俗言,这汉帝皱眉顷刻,那袁逢立即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并不合上意,因而他有些心燥,约莫片刻功夫,直到上书房内静谧到让人心怕时,九卿官列后面,刚及入主九卿府司的议郎金旋从后上前。
“陛下,微臣有言!”
听到这腔,那袁逢余光扫视,大有怒视之态,若说缘由,乃是金旋此番跟来不过是当个笔录人而已,根本不轮不到他说三道四。
可汉帝在前,金旋有心上谏,以争眉目之光,于是他鼓足心劲儿出口,那赵忠、张让二人瞧之,代汉帝出声。
“有言上前跪请!”
得到这般允诺,金旋小跑过来,让后三叩九拜道:“陛下,微臣以为贼风久久不息的根源乃是地方巡防的力度不足!现在荆州的贼风刚刚覆灭,陛下可以此为功赏,收剿贼兵卒之威,聚兵卒之心,让后传诏诸州,以振奋官旗威望,如此便可大幅度加强地方的兵勇将心!”
一番话落地,汉帝神色稍稍转变,想来是金旋所言正中关键点。
约莫一息,汉帝微微点头:“尔之言有理,只是具体如何做,朕还需细细思量!”
瞧此,金旋方才退下,于后汉帝又与袁逢等九卿官员商议片刻,便散了这场小议,待上书房内安静后,张让上前:“陛下,关于加强剿贼地方安防的令事,是不是得让何进做些事,毕竟他现在还是大将军!”
“不必!”
汉帝直接拒绝,想来是他对于何进兵权逐渐收拢前还是忌讳满满,末了汉帝道;“去召宗室来见!”
对于这个命令,张让、赵忠二人明显一怔,但是汉帝在前,他们又能说什么。
于是赵忠侍奉汉帝近前,张让则赶去宗正府,察看近来还在洛阳的汉室宗亲都有谁人。
一个时辰后,刘焉、刘繇及近日前往洛阳觐见禀告汉帝的陈王刘宠三人进入上书房,至于刘表、刘虞、刘岱三人,一个在幽州任刺史,防范北界安危,一人已经南入荆州,代为掌看监察南界州府的情况,一人跟从皇甫嵩出战剿贼。
“三位大人,陛下召见你等,想必是为平贼除患,在这里奴才多言一句,请三位大人莫要多言旁话,否则汉帝保不齐就会发怒!”
由于近来汉帝的身躯有恙,张让格外交代刘焉、刘繇、陈王三人,那陈王代为出声:“吾等多谢中常侍大人提点!”
张让点点头,让后引着三人入内,在这其中,那刘焉本来也要因为监察黄巾贼事赶赴益州,结果因为府内弱子刘璋偶感风寒,情况不妙,使得刘焉心有不安,才刻意拖行多日,不成想却得来入见的召令。
带着心中的浑然不解,刘焉跟着刘繇、陈王二人的脚步来到上书房的内房中,由于陈王封位,刘繇为晚辈,这刘焉无形中就成为出言在前的人,且陈王受制于当年的党锢禁令,哪怕他最懂军略,却也被汉帝刻意拖后问话。
“君郎啊,你入职宗正府多少时日了?”
汉帝发问,刘焉赶紧躬身:“回陛下,已经八年了!”
“八年了!”
汉帝默念一句:“这些年来,因为些许烂事,朕没有放你等出任外官,但朕知晓你等的才华…”
话到这里,汉帝看向陈王刘宠,这刘宠赶紧跪地:“陛下,臣在!”
“皇叔,你何故这般紧张也…起来说话!”
汉帝淡声笑语,让后他又吩咐赵忠与三位在朝的宗亲看座。
“皇叔,眼下汉庭江山受袭于贼祸天灾,朕心里知道,朕也明白,可是朕不能言,不能说,先前朕顾忌太多,以为能够昏行遮目,避开这些琐事,奈何天不佑朕,朕无可奈何也!”
面对汉帝的莫名话,刘焉、刘繇、刘宠三位辈分各异宗系各出的皇亲赶紧起身跪地:“陛下勿忧,汉庭自高祖立名,多少艰难都不可摧之,今时小小的贼祸天灾,臣等必定尽力众死,以捍卫皇庭陛下之威!”
“起来吧,起来吧,朕不过是有感而发,你等慌什么!”
汉帝喜怒不定,笑呵呵的说:“眼下荆州踏追冀州贼风平复,可借由豫州贼潮尾散四起的情况,荆州、冀州决不能再起波澜,否则徐州、兖州、青州、扬州、益州等地必定生变!”
短短几句话就能看出往日贪图享乐的汉帝心中依旧装着大汉江山,且从这些话里,刘焉、刘繇、刘宠三人也听出汉帝的平乱深意,约莫数息,陈王刘宠当先开口。
“陛下,微臣虽然不才,却有些鲁莽之勇,只要陛下一句话,微臣立刻率领陈国兵马四面出战,不平贼风,微臣誓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