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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一战扬名2

    反观白寿,贼兵出击,他立刻飞骑回阵,而张郃早已观望妥当,也就呼声同出,其后百骑聚队挺枪,随之杀出。

    远远看去,张郃这百骑面对贼兵浪潮宛如瀚海孤舟,渺小不已。

    可是战风关键在将,将之关键在勇,纵然贼兵大势临头,这张郃仍旧无愧于沉虎勇将之名,加之其心稳如石,冲骑仅仅五十余步,张郃接应白寿,一主一副同领本队,借着马速冲力,张郃呼声:“抛枪,速射!”

    一令脱口,白寿及其后百骑纷纷躬身压马背,探手马鞍囊袋里的短枪,借着马速冲力,辅之这些兵汉子的臂膀牛力,一记甩出式,顿时嗖嗖急音破空,眨眼之后,百步外的迎击贼骑突兀撂倒大片,其中马踏哀鸣无数,只把当头冲锋的彭脱惊得不轻。

    “狗官休要猖狂,昨夜之仇,老子一并来报!”

    奈何彭脱前列惊蛰官军之勇,其后黄邵只道大势强压,故而狂言连连,借着这般前后不搭,那张郃再提马速,直接聚力化作利剑狠狠插进贼兵列内。

    瞬间,枪锋刀锋相冲,马鸣人嚎连连,不知谁人血溅,更不知谁人毙命,唯有那胡乱飞起的烟尘逐渐遮掩情况,让人瞧不真切。

    再看赵范本阵,张郃以中位营列勇悍直入,当真给其他将吏带来莫大的勇气,须臾不过,朱灵望之贼兵攻势拖身,旋即与李典呼声相应,合兵三百从右翼接战,而廖淳、李通合兵三百从左翼反杀,这么一来,贼列势大,却兵不成形,将无勇处,大体态势就是前面乱哄拼命,后阵不明,继续前冲,只把前阵顶的四面迸散,力有余却难以尽。

    除此之外,陈到观贼阵势不稳,立刻领着余下三百兵卒疾冲奔进,虽然是步卒,可陈到的阵列左右突兀,当为牛角顶杀,行至百步处,陈到呼声,牛角阵左右队止,也就一令再出,其后跟进的百余弓箭手三连抛射,宛如连珠般射向贼兵的中阵,这么一来,贼兵冲击阵列彻底崩散,但情况还不单单如此,陈到正向压阵,行掌局稳后之策,另有胡才与兵义骑火速飞转冲向,来个大月环身,袭扰向波才的侧向腰列,简直就是打蛇七寸外加拔股腚。

    在这样的局面下,绵延二里左右的贼乱战场彻底陷入泥潭,细眼寻之,那张郃一骑连斩贼兵喽啰头目二十余人,只把人头砍的滚落溜圆血飞扬,彭脱、黄邵前后跟进袭出,欲杀张郃于乱阵内,强迫官军气势,可张郃沉虎名号擎天动地,彭脱力大刀沉,一合交锋未占便宜,二合过手几乎丧命,至于黄邵,纵然他速行袭进,却也三合到头。

    于是乎,张郃以贼人头领强出不得寸功的机会,呼声左右:“围击,围击,反冲!”

    呼呵四传,号角两长一短喷薄入天,顷刻不过,其左右两翼的朱灵、廖淳、李通、李典四将立刻全力攻击,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死士态度,除此之外,在战场南向二里处,埋伏于此的鲍丹、鲍信父子听到那接连的号角传令后,立刻率部出击。

    行至战场南向边列处,鲍丹远远看去,赵范麾下的千余官兵到底挡下了贼人的攻势,甚是其右翼与左翼同时进列中位,合兵张郃,使得贼兵生出胶着不出的后患。

    “如此强势冲击…吾等怎能不尽力,吾儿,速速与为父冲杀贼兵!以正英名!”

    鲍丹粗声,鲍信提刀上马,眨眼之后,父子二人率领五百县兵掠阵朝北,直奔那波才的中营大旗。

    反观波才,虽然他有万余贼兵助战,但说是纸老虎也不为过。

    试想,灾年之际,流民成灾,聚得其身给把柴刀就算个喽啰,现在这万余贼兵九成都是喽啰种,其精锐贼兵全都在寨中未出,因此,随着官军合力反冲,波才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当前阵的彭脱、黄邵被战得纠缠不定,何仪侧翼围攻,却被顶在朱灵、李典的骑锋下,这前进不得的情况直接惊吓了波才的心。

    与此同时,负责右翼的吴生匆匆奔来道:“渠帅,狗官有一彪人马从南面奔来了,似乎是朝着您的大旗…”

    话不落地,波才转首看去,果然有一道烟尘荡天遮目,瞬息不过,波才心乱三分。

    “渠帅,吾等敢怎么办?”

    事到临头,威出不得反被打,波才总算是见识了狗官赵范的能耐,身前,乱骑不定吴生接连发问无果,只能急言催促。

    于是乎,波才怒声:“早知狗官赵范这般能耐,老子就带领精锐喽啰来战!”

    话虽这么说,但波才已经没有战意,他一刀劈斩几乎冲到本阵的官骑,让后呼声吴生,速撤各营,以免被张郃这等官兵彻底冲溃己部,那时不劳张郃等人再动刀子,贼兵自己的踩踏洪流就能结果一切。

    在这样的局势下,波才出击不果仅仅半个时辰,一通乱战撂下千具尸首,波才带着半数不到的溃兵往西南方向的嵩山退去,而鲍丹父子以县兵横栏插腰合兵张郃等将,直接围捕了数倍于己的贼兵。

    看着跪地成片的贼人,鲍丹请声是否速斩,以正官威,可张郃却言说赵范之令。

    鲍丹听之,惊蛰敬佩:“监察使大人有胆有识,吾等不敢妄言,可这数千贼兵如若不就地解决,粮草供给一旦不济,不单单贼兵难以掌令,就连大人的行驾也要出问题!”

    “此不劳鲍大人忧心!”

    张郃再度沉言,鲍丹无话可说,唯有满心的敬佩和夸赞,于后,赵范来战场收尾,一通交代,近两千贼兵全部交付胡才掌令,他相信这个良人从贼复而从良的汉子有办法解决,自己无需操心。

    待贼俘的事过去,赵范冲鲍丹拜谢,鲍丹心知战事关键在赵范的几个勇将,自己不过浮萍落水,因此他不敢居功,可赵范为人干脆,一句请功定好了,由不得你说二话。

    这么一来,鲍丹对赵范的好意再升三分,临了鲍丹道:“监察使大人,此番贼败,您可起行长社?介时下官必定告知县令大人,为您庆功!”

第十七章无度之人

    听到这话,赵范哈哈一笑:“鲍大人,您这话说反了,应该是本官上书洛阳,为您请功,至于落脚长社县…就免了吧!”

    “监察使大人,您这…”

    话锋再转,鲍丹怔住,不等他还言,赵范已经向鲍丹的众县兵告谢去了,一时间鲍丹、鲍信面有浑然,当然赵范并非这般故作,乃是他知道有戏忠为自己收尾。

    几步外,戏忠瞧着鲍丹的神色,心里暗暗一笑,便上前道:“鲍大人,您此番仗义相助,公子他必定谨记心中,其它心虑…某居功傲声一句,您大可不用理会!”

    “可是…”

    鲍丹心有余悸,想要多言几句,奈何戏忠已经看透他的心思,直接来个探臂搭肩,宛如兄弟。

    “鲍大人,您放心…此番长社县出兵相助,公子会以功上请,保证王沈县令寻不得您的茬口,如若不然,以公子的脾气,他王沈也安身不了…”

    眼看戏忠说的这样明白,鲍丹只能压下心事,末了他道:“既然先生话意至此,下官就不好多说什么!”

    “那某代公子拜送鲍大人!”

    戏忠抱拳,鲍丹沉应,旋即他示意鲍信,鲍信立刻来到县兵列前。

    此刻,赵范正与众县兵笑言高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来的二流子,只不过赵范生性没架子,平易近人,使得这些县兵愿意从声与说。

    那鲍信道:“赵大人,贼兵已退,吾等将要回撤长社!”

    对此,赵范笑呵呵的说:“回去后告知你父,这场平贼争斗…尔等只有功,没有过,如果谁人不长眼刻意作祟,就飞骑来汝南告知小爷,小爷必定与你们个公道!”

    “多谢赵大人!”

    鲍信比之鲍丹要活络三分,就在他准备转身时,赵范又道:“你父有勇有义,做个司曹屈才了,而你比之你父更要出色三分…如果长社县感觉手脚被缚,难以施展才华,可去汝南寻小爷!”

    “大人您…”

    鲍信稍有意外,但瞬息不过,鲍信便明白其意,望着赵范那张浮夸纨绔放荡不羁的脸,他最终抱拳:“多谢大人赏识!”

    “与你父速速回长社吧!”

    赵范撂下这话,鲍信不再拖沓,当即整合队伍,与父朝着东面官道奔去。

    待鲍丹、鲍信父子这茬县兵离开,赵范召来戏忠、田丰、任峻商议。

    “眼下嵩山的贼兵算是被小爷打怕了,可保不齐会有什么后患,加上长社县县令王沈是个躲事种,小爷不打算与之纠缠什么,稍后咱们等到廖景赶来,一并向南走颍川,顺着颖水赶往汝南!不知尔等意下如何?”

    面对赵范的提议,身为辎重队曹事官的任峻当先开口:“公子,若是这么个走法,怕是咱们的粮草险有不够之态!所以在下以为…公子还是要入长社寻助些粮草!不然剩下几百里路…当真难行!”

    闻言,赵范皱眉:“格老子的王沈,他压根不知道胯下有种为何物,现在鲍丹已经仗义出手,必定惹其不快,若咱们还死皮白脸的入长社请助粮草,怕是王沈会借题发挥,揪难鲍丹不说,还要给小爷我难看!”

    “此事好办!”

    田丰接声:“公子,你与大队只管顺着官道往走东南,丰留下来等候廖景那些人,一旦丰与廖景汇合,直接聚民请助王沈,丰不信他王沈敢冒无度官绅之名强作不管,介时丰与廖景备好粮草火速追赶,则粮草危机消矣!”

    “甚好!”

    对于田丰的计策,戏忠连声夸赞:“公子,元皓此策当为上乘,除非那个王沈敢目无灾民徇私脱罪避身,否则在元皓的士名强礼下,他不敢不从,而且您不出现,他王沈又怎能揪扯鲍丹私自仗义相助的事?”

    “志才高见,元皓大义!某钦佩!”

    瞬息不过,任峻所虑已然被解决,心悦之余赞声几句。

    再看赵范,手下能人理事解难火速如飞,他拍手叫好:“有你等在,小爷我的脑子得养出二斤肥油了!”

    “公子笑语,公子笑语!”

    戏忠、田丰、任峻浮言相对,只把那笑声传开四散。

    半刻后,赵范与戏忠、任峻整驾开拔,田丰则由廖淳相护留驻此地,等候廖景那些人,除此之外,赵范命戏忠手书上谏奏章,直送洛阳城。

    时至傍晚,田丰与廖淳等候的浑身疲乏,总算看到远处人影出现。

    廖淳立刻警惕,待哨骑观望后,直接笑言:“田大人,廖大人,不是贼人,不是贼人!”

    闻听呼声,廖淳飞骑冲出,来至这些人群前,一眼寻之,廖景便映入视野。

    “兄长!”

    廖景呼声,廖淳下马相拥:“景弟,一路行来,你等遭罪了!”

    饶是廖景根本不在乎:“兄长,吾等能够跟随公子来此,这是福分,如有有遭罪之言?”

    廖淳点点头,让后环顾其后灾人流民,问道:“不知庄园的人来了多少?”

    “十之七八!约有四五千人!”

    廖景笑声,末了他冲廖淳道:“兄长,一路走来能够这般顺当,全是傅肜小兄弟的出言谏策!”

    说着廖景回指身后的少令青岁,廖淳打量一眼,那傅肜抱拳:“小的参见大人!”

    “少时有智,不错…待尔等到了汝南,某必定为你向公子请功!”

    几句搭话后,田丰走到近前,廖淳转话田丰,田丰几句安场,廖景、傅肜这些人全都附应,于是趁着天黑前,田丰、廖淳带着这么一帮子灾人向长社县城赶去。

    此时,王沈正在府堂中怒声,面前鲍丹跪地叩首,请罪自语。

    “鲍丹,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本官命令,竟然敢私自出兵,你当真要翻天!”

    面对斥责,鲍丹心有怒,却不敢出,他使劲咽了口气,道:“大人恕罪!下官只道是贼行无度,监察使一行名高身重,若在长社地界出事,大人您少不了罪责牵身,所以才出兵相助!”

    不成想一旁的兵曹孙水冷笑唾口,只把落坑的鲍丹脑袋上再踩上两脚。

第十八章无度之人2

    “鲍大人,您这话真有意思,监察使名高身重,难不成长社县城内的十几万百姓就是蝼蚁浮萍?为救区区百人给置十几万百姓于危险境地,这个罪责多轻多重,你怕是脑混眼瞎看不清…”

    听着孙水的糟践话,鲍丹险些搂不住火,奈何王沈心悸,从声孙水所言,却不顾鲍丹忠义。

    末了,王沈道:“鲍丹,您任长社府衙司曹已经十多年了吧!”

    “回大人话,已经十年有二了!”

    鲍丹应言,王沈叹了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说:“眼下贼人肆虐,诸州祸起,这样的情况下,你已老迈,有些事分辨不明,加上您力衰心薄,就回家歇着去!”

    一句话给鲍丹定了果,只把他给激的不轻。

    须臾不过,鲍丹回神:“王大人,下官…”

    话不落地,王沈已经转身出去,倒是孙水冷笑:“鲍丹,别在废话了!”

    “混账!”

    嘲讽连连,鲍丹无忍,强声呼出,孙水直接目瞪:“老东西,大人说的明白,你已经不是司曹令…”

    “功过不分,某不服!”鲍丹扯呼:“某相助平贼,为的是大局,讲的道义,哪像你这样…”

    “住嘴!”

    谁成想已经出屋的王沈突然回来,他怒目对视,只把鲍丹压得不轻。

    “鲍丹,本官念你多年劳苦,方才与你歇职回家休养,换做旁人,早已杖刑落身,压入县牢!”

    逼声如此,鲍丹惊蛰,且门外的衙差看不下去,赶紧进来俯身低语鲍丹:“大人,莫多言了,赶紧回去吧!”

    于后,在衙差的拖拽下,鲍丹方才出了府堂,可鲍丹气不过,到底立在府堂门外怒声追理,这么一来王沈怎会容他?也就眨眼之后,孙水带着几个衙差冲出。

    “鲍丹,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去牢里面好好反省,左右,押走!”

    孙水叫呵下令,鲍丹无可挣扎,直接被衙差抓走,没了呱噪声,孙水禀告王沈,王沈道:“关押数日,削职解身,让他回家!”

    “大人高义,下官遵命!”

    孙水领声,只是不等王沈歇息,衙差又来通传,言语县门外有灾民求请。

    王沈心烦,孙水当先一句:“立刻将他们轰走!”

    衙差为难顿语:“王大人,孙大人,非小的不轰,乃是那灾民有官员领聚,其名自保田丰!”

    “田丰?”

    王沈听之疑声:“这个家伙怎么来了?”

    只是孙水不知道田丰,因此他道:“大人,这黑天半夜的来一群灾人,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后果难料,依下官之见,还是将他们轰走的好!”

    “放肆!”

    王沈叱声:“你知道田丰是为谁人?当年受征辟太尉府,出任侍御史,后厌恶阉人权政,便辞官返乡,年余前听说他又入仕,好像在御史阁当差,现在带着一群灾人来此,以其刚硬的名才之名,你要是敢对他动手,不出三日,长社县府衙的名就要被风传败坏,介时后果你能承担?”

    “大人息怒,下官混语!”

    孙水意识不妙,赶紧请罪。

    末了王沈怒声一句,起身向县门方向赶去。

    县门前,廖淳看着城头吊下来的大箩筐,一脸不安:“田先生,这王沈当真是个懦种,竟然只让你进去,万一有个什么事…”

    对此田丰沉笑:“元俭勿忧,王沈为人谨小慎微,绝不敢贸然作为,待我进去后,你安置好所有的从人,从中挑选青壮以备押车挑担,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

    交代完,田丰进入箩筐,由城头县兵拽拉上去,稍作缓气,田丰进入城楼里,那王沈早就等候在此。

    “王大人,某田元皓贸然来求,多由搅扰,敢请大人恕罪!”

    田丰礼出,王沈笑言:“田大人,听闻您出仕进职御史阁,怎地会在这里?”

    “世道不平,为官须找行才路,因此某上请视听,得掉豫州监察使赵大人府下为官,途径此地遭遇众多流民灾人,某不忍凄惨毙命之像,斗胆向大人请借粮草一千石,日后必定有还!”

    一息话说出来意,可把王沈给顶的不轻。

    足足半刻,王沈没有说出一个字。

    “王大人,恳请相助!”

    田丰再度言说,其后的孙水听到咬牙,毕竟现在灾年,寒冬未消,春意不至,在田地荒芜流民四海乱逃的情况下,粮草可是金贵玩意儿,这田丰张口一千石,着实口气不小,殊不知赵范途径荥阳时,杜氏杜历一口气就给赵范送了五千石粮草,那般阔气比比士族官绅王沈,简直天地之别。

    但王沈知道田丰的厉害,这绝对是个宁死不屈的刚直主,连阉人都不怂,如果自己冒义理禁忌不作为,怕是田丰转头就会上书传风,那时他王沈的名声可就臭了。

    最终,王沈思量半晌,强撑着笑脸道:“田大人,您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本官怎敢不从?”

    对此,田丰抱拳:“那就多谢王大人了,事不宜迟,某还需出城告知众民,否则那几千人闹起乱来,王大人您今夜就难以睡好了!”

    “孙水,送田大人!”

    王沈皮脸僵硬的落花,田丰这才转身向城头走去。

    次日一早,辰时不到,长社县县门打开,让后孙水押着十粮粮车出来,结果门道野地附近歇脚的流人灾民哗啦的围上来,那态势可把孙水吓的不轻。

    不过田丰有话,这些从赵氏庄园跟来的流人灾民自然不会乱来。

    但瞧田丰走到跟前冲孙水抱拳拜谢:“请向王大人代传田丰谢意!”

    “不敢!田大人若无旁事,速速离去吧!”

    孙水不愿与灾人流民打交道,话意催促,田丰心中暗嘲几句,让后一招手,廖淳、廖景立刻领着准备好的数百口子青壮汉子上前押车,旋即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往东南走去。

    与此同时,在长社县的鲍府内,鲍信得知家父被关入府牢,直接震怒。

    “那王沈如此作为,当真弃之道义于不顾?”

    怒声下,鲍信大步冲出,一呵传令,大有集合家奴讨理府衙的态势。

第十九章无度之人3

    “公子不可!”

    眼看鲍信失态欲乱,一声急呵传来当先压势,紧接着快如疾风的身影箭步挡身去路,继而拉住翻身上马的鲍信。

    鲍信低头看去,乃是府从伴当于禁,说起于禁,倒有些许渊源,几年前,鲍信刚及二旬青岁,出府历练,行至兖州泰山钜平地界遇到贼劫,结果年仅二八青岁的于禁突兀相助,单靠一杆丈七火牙刀,独迎几十贼人而无退。

    面对如此骁勇沉稳之辈,同为青岁的鲍信大为欣赏,索性收其归府,以为伴当从人。

    现在鲍信怒火攻心,大智全无,可把于禁吓的不轻。

    一番强声刺耳,鲍信身形顿挫,借着这个当口,于禁再言:“公子,怒冲乱智,智无生祸,此非良人所为,在下恳请公子三思!否则老爷入罪,您也缠身,那鲍府当真要完了!”

    诚言冲激,只把鲍信说的心烦意乱,随着顷刻功夫思绪平复,鲍信到底缓住心底的怒气,于后他下马转身冲步院中的木桩前,一记斩风式落刀练武的木桩,随着咔嚓碎裂泄火,鲍信才算彻底压住躁动的心魂。

    “世道混然,贼风肆虐,吾父以义为官,却不得公正,当真要逼怒某也!”

    听着鲍信的叫嚣,一院子的家奴纷纷呆傻不定,还是于禁上前话指管家,暂且散去家奴,让后他才小声道:“公子,非某不急心老爷之故,乃是王沈为人如老狗守门,无力强出,却又龇牙闭门,您要是贸然问罪请令,只会有祸,决无好果!”

    “那依你之见,某就得这么呆着?任由王沈罪压吾父?”

    鲍勋叱声,于禁着虑片刻,道:“公子,先前您与老爷私自相助新任豫州监察使平贼,而老爷现在落罪也是因为这事,不妨公子命在下飞骑传话那监察使,让其以请功书反令王沈,想来王沈这人不敢违令而行,介时王沈难以下罪老爷,某再使钱通走县牢差役衙吏,那时老爷便可安身无忧!”

    话到这里,于禁唯恐鲍信怒气憋心,有所言而无所不为,便再度近前低语告诫。

    “公子,王沈老狗如此做派,想来已无前途,其兵曹孙水之流也是趋炎附势的小人,照此下去,若贼乱自平,长社则安,反之长社防备疏漏,出击无力,必有大祸,所言在下恳请公子速速行事,在祸来之前,举族搬迁,避身而去!”

    一席话落地,于禁沉色相对,只把鲍信盯的心气全无。

    半晌品味,鲍信算是理会其中关键所在,须臾不过,鲍信道:“文则,你所言有理,方才是某失态了!”

    “公子有所悟,乃吾等之福,鲍府之福!”

    于禁顺言:“若公子无异,某立刻飞骑东南追行,明日辰时前,必可带着那监察使赵大人的请功书归来搭救老爷,保门安庭!”

    面对于禁的请出,鲍信毫无犹豫,直接应允,旋即于禁飞骑离府,顺着长社东南官道追去。

    再看赵范行驾。

    一日夜的行进后,赵范落脚颍川南向河道附近,将至后半夜的时候,田丰、廖淳总算护着十车粮草追来,对于这般结果,赵范直呼老天保佑。

    “公子,现在吾等粮草充足,随行民数纵然众多,却可得青壮相护近千人,加之儁乂、文博等将吏麾下的兵卒,想来方圆百里内的贼兵混种们也无胆来袭!”

    田丰笑言,赵范连连点头。

    “田老哥说的不错,小爷我现在势大如虹,连嵩山的贼狗们都败落不敌,旁的小贼算个毛线,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否则必不敢来袭!”

    不成形赵范这话刚刚落地,后队方向廖景匆匆来报。

    “公子,有一骑飞速追来!”

    闻此,赵范眉挑,田丰变色,戏忠更是瞪目:“此距颍川不过三十里,名士望族之城,四海皆为敬重,何方贼种这么大胆?”

    “公子,在下请出!”

    朱灵从旁强声,赵范直接应允:“八戒,若是贼人,无须禀告,速斩!”

    “公子瞧好吧!”

    先前张郃统兵大势平胜,朱灵杀的不痛快,现在有机会,他急如飞马,率领本队匆匆向后赶去,至于张郃等人,则立刻动身以防不备。

    片刻不过,朱灵列队后阵,身旁廖景等几十号族人抄枪持刀林立。

    “文博大哥,您说这是哪个山头的贼狗,竟然敢惹吾等的驾旗!”

    “管他们是哪个山头的种,如若放肆,定斩不饶!”

    朱灵狠声,话音未散,远处的骑人冲至几十步外,朱灵凭借敏锐的耳力定位抄弓,一记平射,那骑人立时勒马,紧接着一声呼呵传来。

    “前方可是豫州监察使赵大人的行驾?”

    听此,朱灵眉挑意外,廖景也有些不定:“文博大哥,小弟刚才好像听到有叫唤声?”

    “前方可是豫州监察使赵大人的行驾?”

    又是一声唤,这回朱灵、廖景听得真切,于是朱灵驱马上前数步:“尔为何人?深夜来追图谋为何?”

    “某乃长社鲍丹府下从人于禁,特来求见赵大人!”

    于禁立骑急呼,也就须臾不过,他看到几骑缓缓行来,于禁也算有胆,直接下马驻刀,空手上前跪地请声。

    “大人,某乃鲍府从人于禁于文则,只因老爷私助监察使平贼受罪入牢,特来求请监察使大人!”

    末了于禁还掏出自己的腰佩,朱灵察验之后,二话不说,当即转骑:“你与某来!”

    片刻后,于禁来到赵范的临时帐列前,几声告事,赵范皱眉:“娘西匹的王沈,这也太不给小爷面子了!”

    口出浑言,于禁蒙然。

    “赵大人,您这…”

    饶是赵范性情浮夸,所思所虑不可以常人官者去看,也就顿息顷刻,赵范冲戏忠、田丰道:“鲍丹出兵相助,这等义事,小爷我已经飞骑洛阳请功,他王沈怎就敢妄为下私刑?他娘西匹的就是给小爷我上眼药呢!”

    “公子,话不能这么说!”

    戏忠着虑一息,道:“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王沈乃鲍丹顶头上官,所行所令皆在王沈治下,且某观鲍丹言行,当为勇露外出之人,如有几句糟践话刺耳,他肯定会反顶,介时惹怒王沈,后果自然落到眼下境地!”

第二十章无度之人4

    “那也不能看着他遭罪?否则日后小爷有事,诸县各官谁人来帮?娘的格老子种…若不是胡车儿、颜真、任先三人护送府中内女回河北,小爷我一定让他们三人潜入长社县,一刀刀活剐了王沈那个王八龟孙!”

    直性乱言冲耳,可把几步外跪地的于禁惊住。

    试想,堂堂汉帝钦点的豫州监察使,掌职监察州府各县官员的要吏口出罪言,如果说此人不是无脑种,那必为狂妄混心者。

    但于禁仅仅听过赵范的一些风言,并不了解其为人,在他惊蛰中,赵范乱语息声,那戏忠、田丰才齐齐谏言。

    “公子莫要混语,气话如风,脱口散去即可,当务之急是要搭救鲍丹大人,以正您之名!”

    戏忠强声,田丰附和,赵范无反:“你二人以为怎么办?”

    谁成想这戏忠田丰还未开口,一直无言的于禁再度开口:“大人且慢,在下斗胆一语,王沈揪罪鲍丹老爷,在下身为鲍府从人,只道平歇事端即可,所以说…只要大人手书请功令,由在下带回交付王沈,王沈必然不能再落罪老爷,介时功过相抵,在下与鲍信公子再暗通府牢衙差,使些钱事,那么这茬罪祸必可平歇!”

    听到这招,戏忠、田丰明显意外三分,稍加缓息,戏忠笑语赵范:“公子,此人所言正是吾等之想!”

    有了这话,赵范这才注意地上的鲍府从人,他上前打量几眼,末了探手请起于禁。

    “没想到大兄弟还有这般才思,不错,不错!”

    面对夸赞,于禁不敢受之,连连拜礼,结果赵范巴掌拍肩,笑骂连口:“你说的对,那就该夸,怂个屁…行了,此事小爷我给你应下,顶多明日傍晚,鲍丹就可安然脱罪,如果王沈那个老孙子不给面子,执意妄为,那小爷我安职汝南以后,必定亲带人马去向他问罪,娘西匹的种,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骂声浮耳,只把于禁说的无法接腔。

    在这般呆愣中,田丰已经代为手书请功令,仅仅片刻不过,赵范将请功书交付给于禁,另外还着人拿来一荷包的钱子,估摸分量,少说两三千钱。

    “大兄弟,这请功书给王沈,这钱也给王沈,你等想要走衙差的路子,可小爷我告诉你,不管啥时候走事,都要以大头为主,只要王沈接下,啥事没有,至于你说什么走衙差小吏的路子?若王沈不应,他们怎敢伸手?除非他们不想要自己的脑袋!”

    浑话提点,比之于禁的细碎做法更为通彻,也正是这一番前后不搭的行径,使得于禁对赵范有了莫名的看法。

    须臾缓息,于禁拜谢,赵范哈哈摆手不当其恩。

    “去吧去吧,告诉鲍丹老爷子,等他没事了,就派人给我个口信,若有事,直接飞书来传,小爷我必定鼎力相助!”

    “多谢赵大人!”

    于禁叩首谢恩,随即匆匆飞骑离开。

    几个时辰后,于禁赶回长社,此刻天已刚刚亮白,他无做歇息,冲入府门,多亏管家着人相扶,于禁才没有累到瘫软。

    即便这样,于禁也连声呼唤:“公子,监察使大人全力相助,某带着请功书回来了!”

    只是呼唤落地,鲍信无影,这让于禁心急,转问管家,管家吞吐片刻,道:“文则,也就您前脚走,后脚公子便赶往府衙跪请了!”

    “什么?”于禁惊蛰,旋即大怒:“你如何不拦住公子!”

    “老奴就是一下人,怎敢强言多语…”

    管家哭丧欲泪,于禁顾不得其它,索性疲身再出,不多时,府门外马鸣厮叫,再追眼看去,于禁已经飞骑冲向长社府衙。

    府衙门外,鲍信跪地请声,足足半夜,却不得王沈召见,以至于当值的衙吏都看不下去。

    “鲍公子,您这是何苦?听某一句,还是起来吧,兴许大人气消以后,鲍司曹就会没事了!”

    奈何鲍信心有怒气,纵然于禁劝声有道,可那仅仅是于禁在面前,一旦于禁离开,他越想越气,越气越怒,越怒智便消,眼下几个时辰的跪请,堂堂长社县府县令王沈竟然连个话都没有,可想鲍信心情如何。

    这时孙水巡夜归来应卯,看到鲍信,他直接笑声。

    “贤侄,天寒地冻,你这跪地作甚?还是与叔父一道去饮几杯,暖暖身子!”

    听着这般嘲弄话,鲍信硬声:“孙叔父好意,侄儿心领,奈何家父正在县牢受苦,侄儿不敢放纵无顾!”

    “什么?鲍司曹入牢了?”

    孙水故作意外,殊不知正是他亲自带人将鲍丹抓了进去。

    也就稍稍缓力,孙水下马快步走到鲍信跟前,他探身道:“侄儿,快快与叔父说说怎么回事?鲍司曹他怎么就被抓进去了?”

    面对这般浑话,鲍信真有一拳抄脸泄怒的意思,结果孙水更是狂妄无度,一把按住鲍信的肩头,沉声道:“贤侄,如果需要叔父相助,只管来言,毕竟同县为官十几年,理应相互帮助!”

    撂下这话,孙水大步入内,来到府衙后堂,王沈一脸怒色:“鲍丹的混子还在衙门前跪着?”

    孙水唾声回答:“那头倔驴正在跪着!”

    “混账!”

    王沈叫骂一句:“他们鲍家人也太过放肆!”

    “大人…不如借机全都拿下,如此也可给其他暗自不从的官吏们瞧瞧,省得他们日后寻事!”

    孙水妄图一力夺权,使劲捣鼓王沈,奈何王沈大智不在线,小智满腹藏,虽然他厌恶鲍丹故作姿态,可还不至于平白无故的毁了鲍府的门楣,毕竟鲍家也算本地官绅门族,真要闹起来,后果当真难说。

    孙水一请无果,再言相请:“大人,鲍信这么跪下去,只怕其它城内名望官绅会有异想,更何况现在贼风不定,朝堂无顾,咱们可不能出错啊!如果大人您不好出面,下官去办了那混账!”

    “这…”

    王沈一时犹豫,结果当值衙吏匆匆进来:“大人,鲍信再请,言曰鲍丹请功书已到!”

第二十一章举族避牵

    “什么?”

    话冲激耳,孙水与王沈全都愣住。

    县府门前,于禁急赶而来,在看到鲍信的作为后,他当真惊出一身冷汗,几步强冲,于禁无顾疲惫,直接将鲍信拽到衙门阶下的石狮子后。

    “公子,你可吓煞我也!倘若那王沈把您也抓了进去,鲍府无人主事,后果该怎么办?”

    于禁急语,不等鲍信发泄,他将请功书和荷包袋全都拿出来。

    “公子,这是赵大人给的…而且赵大人还放出话,如果王沈故作不放人,待他赶到汝南安职落脚后,便亲自来问罪!”

    听到这话,鲍信心思惆怅不已,想他们鲍家身为长社官绅门族,虽然不似汉庭杨、袁、曹、崔等旺门,可也是本地有头有脸的大户,现在老子鲍丹被王沈故作下罪,落得外人来救,细品其中的干系,只把鲍信怒气憋到炸肺!

    但于禁强拽阻拦,鲍信总算缓了口气,须臾之后,鲍信道:“文则,某已经气平,你我莫在拖沓,速速前去见王沈吧!”

    府衙内,王沈、孙水正在思量对策,那鲍信与于禁大步进来。

    “王大人,家父纵然有错,可是晚辈希望大人看在鲍家多年效力的份上,给家父一条生路!”

    鲍信入门跪地叩首,双臂平举上奉请功书,那王沈瞧之,面色很是难看,一旁的孙水怒声:“鲍信,大人未召,你怎敢冒闯?速速出去!”

    强声之下,鲍信目瞪溜圆,大有气冲动手的意思,可一旁的于禁当先挺身抱拳,哀请王沈。

    “王大人,司曹大人私自行权率部相助豫州监察使平贼,此罪在前乃是私权自做,按律刑罚落杖,以儆效尤,但罪名之后皆为功赏,如此功过相抵,足以平事!”

    急声催耳,王沈无言相对,孙水还想说什么,于禁却厉声打破:“孙大人,您身为长社兵曹,本该贼来首当御敌之责,可结果确实司曹代为行令,您难道不感觉心愧?”

    逼问惹人,孙水一口气顶到心头,几欲发泄,结果王沈却呵斥一声:“全都住嘴!”

    上官有令,孙水不敢不从,紧接着王沈冲孙水威言:“立刻给本官出去!”

    “大人…”

    孙水语顿不定,王沈又是一呵:“滚出去,没有本官命令,不准进来!”

    话到这里,孙水气憋离开,于禁瞧之,赶紧将荷包递上:“王大人明见,吾等请王大人开恩!”

    在请功书与钱子的威逼利诱下,王沈最终缓气:“鲍信,你父的事就此结果,若敢再言其它,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听此,鲍信心有憋屈而不定,面色却沉服应之:“多谢王大人!”

    须臾不过,鲍信与于禁带着王沈的令书向县牢奔去,门外的孙水瞧之,急忙冲进来:“大人,您如何饶过他们了?”

    “不饶又能如何?”

    王沈粗声一句:“本官怎么也想不到新任的豫州监察使竟然会给鲍家请功,如果本官强行不应,那就是与监察使不对付,介时后患起伏,你能替本官代受几何?”

    言锋有权,压得孙水无应,顷刻不过,孙水跪地:“大人息怒!”

    相比较孙水暗作挑讽不成,那鲍信、于禁二人已经带着王沈的令书敲开县牢的门庭,当鲍丹从潮湿阴暗的牢房出来,鲍信这才松了一口怒气:“爹,您怎么样?”

    可鲍丹心有顾忌牢差衙吏背后偷听,便道出一句:“回府再说!”

    两刻不过,鲍丹三人回到鲍府,那于禁见状无碍,自己先行告退,可鲍丹却眼明如灼。

    “吾儿,此番之祸乃为父失策了!”

    哀声自语,鲍信应声:“爹,此不干你…乃是王沈、孙水之流太过龌龊!”

    “那你是如何说服王沈释放为父?”

    面对这话,鲍信缓了口气,絮絮说出于禁提计请助于监察使赵范的前因后果,末了鲍信还啰嗦句:“想不到那赵范人混名坠身,可在大事面前却明眼之至,当真可赞!”

    “是啊…”

    鲍丹心累,随后应语,须臾之后,鲍丹道:“现在虽然为父安身,可保不齐那王沈、孙水背后作祟,吾儿还是要小心谨慎,以防无漏!”

    “爹,不如我们就此迁族吧!”

    冷不丁的鲍信说出这话,鲍丹倍感意外,于是鲍信将贼祸锋芒之后的灾患可能全盘道出。

    “爹,王沈十足的守成之狗,胸无大志,追名趋利,加上孙水等龌龊之人,这长社一旦有变,后果难料,所以咱们不如借着这次削职的机会,举族牵走,以保后安!”

    鲍信心怒王沈、孙水,故而话硬无变,鲍丹经此遭罪,也算看清事态,于是乎,鲍丹又问:“那吾儿以为吾族牵往何处?”

    “这…”

    鲍信犹豫不定时,一声从外传来,鲍丹父子转头看去,乃是立守门外的于禁。

    “老爷,公子,豫州贼祸牵连诸县,可细观之,当以西界嵩山、东界芒砀山两处最为灾中,只要避开这两处,南北界皆可选!”

    听此,鲍信道:“公则,入屋说话!”

    于禁拜谢,临身近前:“公子,某以为…鲍氏举族牵往叶城,一来叶城地界尚且安稳,二来嘛…”

    话半顿语,似有思量,鲍信心急,催促连连:“公则,有话直言,莫要拖沓!”

    “老爷,公子,某观那新任监察使为浮世之人,虽然言行无度,却坦荡有担,目前他落职汝南,掌豫南诸县,鲍氏贸然去投,恐有追尾之嫌,可要是落户叶城,距汝南不过九十里,既能够方便察情,也可时时受听,凡有所需,不日将至,当为快哉!”

    一通话落地,只把鲍丹、鲍信说的信服。

    至此,鲍丹道:“吾儿,为父已如墓冢枯树,力衰心疲,往后如何做,当以你为主!此次鲍氏迁族,你看着办吧!”

    鲍信闻言,立时跪地:“爹,您的期盼,儿必定不负!”

    是日,长社县鲍氏全族一百四十口皆起户南行,殊不知正是这般提前躲身,才使得后来的贼祸肆虐没有最临鲍府门楣,至于那无度守成趋名的王沈、孙水之流,看似蹦跶跳高寻威,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早晚一尥蹶子而已!

第二十二章受压坠名

    当鲍氏因王沈之流削职逼身举族牵躲豫州南地时,赵范一行总算进入汝南,可是上任过程却不怎么顺当,此刻,赵范行驾暂且驻营汝南城西门外的林子中。

    “格老子的混账,竟然不开府出迎,这些汝南地头蛇到底几个意思?”

    寻声看去,正是赵范在叫骂,揪起缘故,乃是赵范赶早一日着人飞骑送令汝南府郡守高靖,不成想到了地方后,汝南闭门无无动,赵范缓声叫门,却被城头守兵驱逐,面对这般情况,以赵范的性子来应对,那后果必定是炸锅。

    但戏忠、田丰二人很清楚高靖的名风,此人出身高氏,其族氏更与袁氏联姻多年,现在高靖敢拒绝赵范入城,暗中必有士族影子作祟,为了不被士族掣肘,戏忠、田丰强拦赵范,这才没有闹出乱事。

    “戏老哥,田老哥,你俩倒是说话啊?这算个什么事?”

    赵范心燥,来回踱步,旁边的木桩椅子上,戏忠、田丰暗自着虑,须臾不过,戏忠:“某请身出见高靖!”

    “见那个老混账作甚?他敢不开门,又怎会见你?”

    “公子,话不能这么说!”

    戏忠缓言赵范:“某出身颍川戏氏,其至交荀氏乃实打实的望族,而荀氏青辈门生又于袁氏相连,袁氏联姻高氏,这一来二去三落底,等于是士族间各有牵连,如何高氏今日不见某,那便是抵声戏氏,无视士族礼奉,介时某一言散开,荀氏问罪,袁氏难托,他高氏的士林名声就要坠地!由此某估测,他高靖不敢不见!”

    听到这些,田丰细细品味,让后附声:“公子,志才兄所言极是,为今之计,万万不可动乱,否则您官职未落,罪名先出,那简直就是您口风常言的‘狗咬尿泡一场空!’”

    面对二人提点,赵范心绪逐渐平静,且他更想起当时汉帝召见暗传的一些话。

    须臾琢磨,赵范道:“戏老哥,当初小爷我受见汉帝时,那皇帝老爷曾似乎的说过…‘门犬理应忠守于州地门户’,您说这意思是指?”

    “士族高门及陈国!”

    戏忠毫无犹豫的道:“豫南地界紧要三连,西南为荆州,东南走水通扬州,而汝南更是袁氏的根基,东界又为陈国,这么复杂的地方,陛下调你这只‘门犬’前来,后意满满啊!”

    虽然戏忠话有暗言嘲讽,可赵范却不在乎那些浮名,对他而言,什么狗不狗,人不人,只要能够活的安稳,就算做一辈子狗又如何?毕竟自己嘴里还有四颗犬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咬人要其命呢!

    于是乎,在这般思量中,赵范应允戏忠入城请见,他则稳稳的等候在此。

    汝南府堂内。

    高靖身坐上位处饮茶,阶下诸官吏陪身候等,足足半刻功夫,府吏来传。

    “大人,西门方向,监察使从吏戏忠请见!”

    闻听这话,高靖端杯的手微微止动,可仅仅顷刻不过,他继续饮茶,似乎没有听到这声。

    “大人…戏忠出身颍川,当为士族中流,他若从身这监察使,您这么做下去…唯恐有患!”

    话有突兀,高靖皱眉,寻声看去,乃是汝南学院经学吏、议曹程秉。

    程秉出学法理,从教于当世大儒郑玄,崇尚礼法义道,现在高靖暗有徇私故作之态,他一忍再忍,最终无忍。

    须臾不过,高靖放下杯盏,放话程秉:“德枢,你此言冒失,有违平日风范!”

    “大人,风范不过虚礼,礼成方为正者,现在您一距上官来驾,此为不尊,二不应汉庭高令,此为不正,如果连士风请名还不应,那下官就算冒犯您…也绝无可忍!”

    狠言顶心,足见程秉为人,只是高靖之所以故作姿态不应赵范,乃是后有暗话,让他左右为难,现在被程秉顶了几口气,高靖目瞪气闷,还未出口,程秉身旁的府衙主薄刘熙也附声。

    “大人,不管您耳听风言为何?礼至门前必有迎接,这是规矩!所以下官请柬您应之!”

    “下官也附议!”

    刘熙话落,再言一语,观其人,乃府吏法曹吕范。至此高靖麾下三名学究肱骨其声,高靖无可避身,只能松口:“罢了,召戏忠书房相见!”

    刘熙、程秉、吕范等人听之,全都抱拳退身:“吾等退身,以待后命!”

    与此同时,在汝南城东街玉华巷内,当前第一高门大户正是门生满天下,负有四世三公之名的袁氏。

    袁府内,袁术歇身后庭花园,瞧他背靠皮裘长椅,身奉火盆,温酒观乐的模样,足知这位高门青辈的小日子有多快活。

    “主子,主子…”

    忽然一阵叫唤从外传来,比之袁术面前的美妓乐女婀娜柔声简直突兀至极。

    “呱燥!”

    袁术气声一句,可还是挥手驱散乐女美妓,起身看来。

    几步外,府从幕僚袁嗣匆匆奔声:“主子,就在半刻前,那高靖打开城门,迎见赵范麾下从人戏忠!”

    “恩?”

    袁术皱眉:“这高大人几个意思?莫不是他没有理会咱的忠告?”

    疑声顿语,袁嗣不定:“主子,您打算如何做?”

    “什么叫某打算怎么做?”

    袁术因为三崤逆乱接连遭到老子威逼兄长压身,现在躲祸老家府门内,还没有过两天快活日子,赵范那条浪种汪汪乱叫的狗崽子竟然调职豫州任监察使,掌豫南诸县,落府汝南,如此一来,袁术身旁卧了条皇门犬,可想他的心情如何。

    稍稍思量后,袁术道:“速速备马,某要去见高靖!”

    “这会儿怕是不合适吧!”

    袁嗣犹豫道;“高大人刚刚接见戏忠,您贸然闯去,高大人难做,您面子也不好看!”

    “休要啰嗦!”

    袁术生性孤傲,心有所想,必出行动,连袁绍都是借助时机勉强压住袁术三分力,区区一个府从幕僚又有什么能耐言动主子?因此袁嗣受威满身,匆匆离身备马,不多时,袁术飞骑赶往汝南府。

    汝南府后府书房。

    戏忠与高靖面对而坐,虽然高靖是一城郡守,可戏忠却不弱势丝毫。

第二十三章怒火中烧

    “高大人,在下早就听闻您名秀清风,如阳耀世,只不知为何要行抵朝官的混为?倘若这事传到洛阳,后果如何?高大人不会没想过吧!”

    听到这话,高靖淡淡一笑,拂袖请杯。

    “戏先生,本府听闻你出身颍川士门,更与荀氏后辈交好,想来也是青辈中的松竹,才高八斗,如此转念思绪,本府有些不明,你为何屈尊负名从身那苟且官绅之人?”

    “高大人此言非某所问!”

    嘲讽暗藏,唾言表露,区区几句话,直接使得戏忠不应,高靖不言,以至于二人心平气和的拉锯一阵,却未见胜负。

    这时门外衙吏来报:“高大人,虎贲中郎将袁将军请见!”

    闻言,高靖皱眉顷刻,旋即起身:“戏先生,你暂且歇饮,本府去去就来!”

    “高大人,你这…”

    戏忠可没想到会有人中途搅扰,等他欲拖劝声时,高靖已经起身外走,眨眼之后,高靖身影消失在廊庭尽头。

    瞧此,戏忠皱眉,默声自语:“虎贲中郎将?莫不是袁氏嫡子袁公路?”

    在戏忠猜测着虑中,高靖果然来到偏庭与袁术共坐一桌,清茶聊谈。

    “公路,你如何突然赶来?”

    高靖发问袁术,饶是袁术面对这位长辈并不怎么恭敬。

    “高叔父,晚辈昨日着人传令口信,不知您老听到否?”

    “若本府不知,今日又为何要拒礼赵范于城门外?”

    高靖反声,袁术沉沉一笑:“那您今日如何召见那浪种的从吏?莫不是您打算把那浪狗迎入城中,同府为官?”

    虽然高靖不喜赵范的风名,可对于袁术的傲骨自作,他同样不满,换言之,高靖与袁逢一辈,连袁逢来见相谈也要尊礼三分,这袁术身为后辈却狂妄外露,实在有违高门风名!但士族相连各有纠葛,高靖当真不能多说什么。

    须臾缓息,高靖压住心底的愠怒,让后皱眉道:“公路,非本府斥说于你,你爹飞书传来,交代本府好生教化你,可你行不稳,言不礼,长此下去…”

    不待高靖说完,袁术心有厌烦:“高叔父,非晚辈刻意搅扰你,乃是您有没有想过…那赵范小儿压根就是汉帝的门犬,他来这里行职监察使,目的就是为了监视吾等士林门族?所以说…为了你我族氏安稳,务必要将其阻拦在外!”

    “公路,你这话说的轻巧,可曾想过后果?”

    眼看袁术愈发狂言放肆,高靖面色再度冷沉三分,连带语气也僵硬许多。

    “那赵范纵然风名卑贱不堪,所行更是遭人唾弃,可他有陛下的恩令,你我身为汉臣,怎敢贸然忤逆?难不成你忘记你为何归来?”

    话转三巡,利威名全都显露在面前,袁术听之皱眉,险有哑语。

    只是高靖仍旧给袁家留着面子,因此他没有太过揪罪眼前的袁氏嫡子,稍稍缓息,他道:“公路,此事非你想的那般简单,本府纵然可以挡他一时,却不能挡他一世,现在礼事威风摆露,本府之势已足,剩下的还是要得过且过!”

    “怎么着?高叔父,你打算放赵范入城?”

    听到这声,袁术直接撂出底话,高靖先点点头,再度摇摇头:“是也又非也!”

    一句浑言说的袁术心烦,奈何高靖也没有耐心在与眼前的纨绔傲骨子弟多语。

    但瞧高靖缓了口气,让后起身往外走,临了高靖交代:“公路,现在汉庭的三崤逆乱风声并未彻底过去,豫州贼祸险有黄巾道旗立头的迹象,你最好安生的在府上待着,否则惹出乱子,本府也帮不了你!”

    话毕,高靖离开,至于袁术,他言指高靖东西不果,直接气怒抄杯摔地,其噼里啪啦的嘈杂声让门外的奴从惊颤满腔,却无人来奉劝。

    再看高靖,他回到书房后,直接冲戏忠道:“回去告诉赵范,本府恭迎他来此落职,奈何府司杂事混多,暂不能安置其落脚,如有不到,敬请宽恕!”

    “高大人,您这…”

    戏忠没有想到高靖说的如此干脆,直接惊蛰,可高靖打定主意要这么做,戏忠这颍川的士族子弟当真没有几分脸面可以蹭下去。

    于是乎,高靖见戏忠迟疑思量,仅仅顷刻不过,他抬臂作请:“戏先生,请吧!”

    眼看本地官老爷下了逐客令,戏忠无可再拖,只能抱拳一声,匆匆离去。

    于后高靖回到府堂内,一令通传后,刘熙、程秉、吕范等人来见。

    “大人,关于监察使的事…您意下如何?”

    刘熙上言,高靖道:“通令府库,立刻调拨辎重一万石,官奴仆役五百人,送与监察使的营地,以奉其命,另告知监察使大人,若想入汝南,有两事必做,一为所跟灾民流人需要另外安置,不然城内地狭,难以解决,再就是汝南府衙各司混乱,监察使需要候身多日,待一切妥当,方可入内!”

    “大人,您这…”

    刘熙三人可没想到高靖会这么做,只是细细一想,就会发现高靖所言所为皆在情理内。

    一时间,三人息声受命。

    半个时辰后,戏忠回到西门外的临时营地,赵范赶紧来问,在听到结果后,赵范直接一口气顶到心头:“娘西匹的汝南地头狗,当真不给小爷面子,如此就别怪小爷手狠了!”

    粗声落地,张郃、朱灵、李通、陈到、廖淳、胡才六人立刻冲至近前。

    “公子有何吩咐?”

    赵范撸起袖子扯嗓子大吼:“娘西匹的…今个小爷我要是进不了汝南城,我他娘西匹的就不是站着尿的爷们!你们给听着,立刻整队,小爷我要…”

    不等赵范吼完,田丰、戏忠全都跪请:“公子息怒!”

    饶是赵范心思鬼祟外加二狗子的直愣,这一彪火气当真如拉稀,冲起来完全夹不住股腚。

    “你们给我起来…娘的…都是爷们,别人都爬到头上拉屎了,这口气要是咽下去,那爷们不用做了,直接做娘们吧,一辈子跪舔人家的股腚眼!!”

第二十四章转驾安身

    赵范叫嚣,结果又是一呼来传:“大人,汝南西门方向来人了,说要请见大人您!”

    “去他娘西匹的汝南狗,小爷要宰了他们炖肉!”

    赵范抄起脚边的火叉子棍就往前冲,但田丰也是牛脾气上来,直接扑身抱住赵范的腰,加之田丰身高八尺,力比赵范只多不少,一个牛顶,赵范直接被按住。

    “公子,怒一时可解心头气,却也会致使先前诸多心血溃流,若您当真要这样做,丰只当昏头看错了您!”

    狠声逼斥,赵范心蛰,一旁的戏忠不如田丰刚烈,可也懂的顺机谏语。

    “公子,大事临危不乱脚,方能行万人之路,您现在要是图得一时畅快而动怒兴兵,那后面的数千人怎么办?他们可都是跟着您来讨活路!”

    听到这话,赵范心惊三分。

    回头看去,从赵氏庄园跟来的灾人流民已经齐聚到营帐外,大眼环绕,密密麻麻简直如蜂聚群,最为激涌心魂的是那些人的眼神,他们不过是贫户小民,大灾之下如浮萍四荡,苟且飘零之下,从豫州到洛阳,再从洛阳到豫州,来回近千里地只为图个活口,如果他们深信能够带来活路的赵范在汝南城下闹出大祸,后果不用想就能猜到…赵范因罪调职回洛阳,而这些人只能就地解散,各自逃命,至于能活多久,就看老天的眼睁多久了!

    最终,赵范在这般思绪的冲涌下,直接挣开抱身的田丰,让后使劲抽了自己一巴掌。

    “格老子的赵范…不就是泡屎,吃了又如何?还他娘西匹的顶饿!”

    撂下这般混话,赵范转身冲张郃等人道:“没你们的事,坐下歇着!”

    张郃等人意外赵范的反应,一时不定,左右踌躇,结果赵范已经揪着田丰的臂膀冲戏忠吼:“你俩跟我去会会汝南的地头狗?娘西匹的…如果有屎也得你俩跟着一块吃,否则得撑死小爷我!”

    浑话浮耳,却内含笑意,须臾不过,田丰、戏忠相识一眼,方才松下心底的紧张气。

    片刻后,三人来到营前,远远看去,几十车的辎重粮草成列排在营前的荒地上,其后更有数百人从令,实心来说,这一手可把赵范给整迷糊。

    “不知哪位是监察使大人?”

    当赵范狐疑不定中,那汝南辎重车驾队前走出一青衫文士,他年不过三旬,抱拳礼声左右,戏忠暗中踩脚赵范,赵范赶紧道:“小爷我就…不不…本官乃汉帝恩旨调职豫州的监察使赵范!不知你是?”

    “在下汝南府衙府吏法曹,吕范吕子衡!特奉太守之命前来接迎监察使大人!”

    听到这话,赵范迷糊三分,余光扫看戏忠、田丰二人,戏忠已然眉眼发亮。

    顷刻不过,戏忠附耳:“公子,速速应下此请!”

    有了这般提点,赵范心中不再拖沓,直接道:“本官劳途至此,太守大人他有心了!”

    话落,田丰上前代为接掌车驾及其从人,原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不成想吕范踌躇一二,上前抱拳:“监察使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范盯着吕范的身形作为,着虑顷刻,他道:“你随我来!”

    片刻后,赵范、戏忠与吕范来到旁边的松林内,没了旁人搅扰,吕范直接沉声:“敢问监察使大人为何带着这么多的流民灾人?”

    “小爷我带着他们?狗屁!”

    赵范习惯性浑言脱口,可把吕范激了下,不待吕范皱眉,赵范已经继续:“他们全是跟着小爷来的…只因小爷我能给他们活路!”

    话到这里,戏忠频频示意赵范,那意思不外乎让赵范顺着糟践话往下,于是乎,赵范快速急思,藏满苟且龌龊心思的脑瓜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往前冲顶,待流光闪眼,他自顾哀声。

    “可惜老天不长眼,小爷我一路辛劳来此,原以为能够安身立位,吃顿饱饭,睡个好觉,养足精力,给这些可怜的灾民娃儿们一个窝棚歇脚…谁成想自己都没地安身,唉…可笑可叹啊!”

    浑言夹杂着些许义理,只把吕范听得目瞪心蛰。

    足足半刻,吕范才回神:“监察使大人这些说辞虽然放荡无礼,可细细品味,却有几分实意,由此估测监察使大人并非风言中的那般…”

    “风言?什么风言?”

    赵范急问,饶是吕范摇头:“这事大人日后会知道,眼下当务之急的是大人要速速接职落脚,太守与这些粮草和从人的意思就是请大人见谅,自寻安身!”

    “什么?”

    赵范惊蛰目瞪,暗有怒出:“小爷我又没有得罪他…他为何这般?”

    “大人,此乃士林之心,非得罪与否!”

    吕范告知一句,戏忠立刻明了,不等赵范开口,他顺声一句:“敢问袁氏的袁二公子是否在城内?”

    “先生可是问袁公路?”

    “正是!”

    戏忠硬声,吕范点头:“他已归来多日,不知先生问他何故?”

    “没什么!”

    戏忠摇摇头,瞧此,吕范缓了口气,继续冲赵范道:“监察使大人,眼下太守决意不会让您进城,其实也是为了双方好,如果僵持下去,对双方只会生祸,所以您暂且缓怒听下官一言,借着这些粮草辎重从人供给,转驾叶城,行职叶、襄、蔡、鲁、古诸县等地,那样的话…您能够顺利上任落职,而太守大人这边也会默许应允,介时双方歇身安民,免生乱事,岂不快哉!”

    至此,吕范的心意彻底显露。

    反观赵范,他虽有心怒,可戏忠眉宇微皱不定,似在着虑,足足三息后,戏忠微微点头,赵范心道吕范所言可行,索性退步应下。

    “既然太守大人有心待小爷,小爷怎敢不应!只是…”

    赵范话半顿声,反问吕范:“吕法曹,小爷想知道…这些话是太守自己亲口传告所言,还是你代为心想所言?你这么做图的什么?”

    纵然前半拉浮夸,可这话明显沉底数分,以至于吕范听之笑笑,抱拳相应。

第二十五章醍醐灌顶

    “监察使大人,下官不过是凭心论事,谁人对?谁人错?非在下可言,况且世道不安,若您与太守大人争斗甚烈,纵观豫南大局,除了便宜四野的贼匪外,并无一利处,所以下官只能折中求上策,希望监察使大人您能够以大局为重!”

    听着这般诚心大义话,赵范心火骤减三分。

    旋即,赵范笑声夸赞:“吕法曹,你这话说的当真不错,用小爷的话来讲…你可比高靖那家伙爷们多了!”

    面对赵范的夸赞,吕范明显不适应,稍作思量,吕范道:“监察使大人,既然您愿意接受在下的建议,那就请大人速速起驾,赶往叶城落脚,不日之后,下官必定会亲带太守的请遵令去见您!”

    “好说!”

    赵范与话落地,吕范这才抱拳离开。

    于后赵范与戏忠回到营地,刚刚歇脚顷刻,田丰匆匆来道:“公子,这高靖送来一万石粮草,奴役差人等五百余!”

    “这么多?”

    赵范意外满满,田丰也点头道:“确实如此,现在丰已经有些眼蒙,瞧不清那高靖所行为何?”

    “很简单,用礼资圆尾,逼退公子行职汝南,以保当地士族继续独行权旗汝南!”

    戏忠一针见血,田丰皱眉须臾:“志才兄,若照你这么说,他就不怕公子一纸诉状告到洛阳?介时陛下罪令传来,他高靖难辞其咎!”

    “元皓,你还是太小看士林族氏的能力了!”

    戏忠淡笑摇头,让后他冲赵范道:“公子,先前某去见高靖,他高压在上,使得某不清楚其意在哪,可现在细想,这高靖果然是汝南士族中流的高岸者,无愧风名士林的传闻,先前入城时,他把您狠狠的踩了一脚,将您这位汉庭调职来的高官抽到满嘴流血,可一转眼后割利让位,圆下威风祸事的尾巴,就算您气愤不过,诉状上告汉庭…”

    话到这里,戏忠顿声:“公子,您得明白,现在汉庭风乱面止而里动,士族、内官、外戚仍旧在三崤逆乱的尾巴下继续争斗,您的诉状传上去,就算有京兆府代为诉请,可以汉帝的性子,但凡牵扯士族,非完全之利局面下,快则一两月有令,慢者小半年传旨,如果以这样的速度料理罪审汝南士族官员故作强抵于您的乱事,怕是什么都晚了,况且您身后还跟着这么多的灾人流民,大面瞧之,三两日还能安稳,十日八日必定生乱,介时您自身不定,高靖寻机一令平贼,就算您有监察使的大权,却也会遭受其罪反制,最终得到监管巡安不利的罪名,那时…黑白对错可是高靖说了算,因此综合来思…他以您之潜在的祸事反其道威出,您在弱势的局面下,除了遵守其规矩外,当真没有其它办法!”

    一席话为赵范解开所有的迷雾,足足半刻,赵范才算松气。

    “没想到这些地头狗如此狂妄,哪怕将小爷按在屎坑里脚踩脑门,小爷还得附和着说好吃舒坦!”

    “公子,其实福祸相依的俗理潜意存在,纵观全局,这高靖所为未必全是坏的…您要是反过来想想,好事自当不少!”

    戏忠转念,诱惑满满,只把赵范说的眼睛发亮,田丰眉皱满面。

    “志才,莫要打诳语,速速道出深由!”

    田丰刚硬催促,戏忠抚须淡笑:“元皓莫急,且听某与公子细细捋顺内情!”

    稍稍缓气,戏忠拿起葫芦灌了口烈酒,让后打着哈气道:“在高靖接见某时,中途外行去见袁氏来者,从高靖府吏传声‘虎贲中郎将’的身份猜测,那袁氏来人定为袁术无疑!”

    “袁术?他如何回汝南来了?”赵范、田丰惊蛰。

    戏忠平声:“公子,三崤逆乱,暗有士族影子,其关键之一就是袁氏,而袁氏府门内谁最狂妄无度?唯有嫡长子袁术是也,现在他归来门府,定然是躲祸,谁成想半道蹦出个您,以袁术的性子怎会容忍?因此某猜测…这回行职落脚不顺,其中必有袁术暗吹顶力,促使高靖出力反斥您行职,可高靖不像袁术那般狂妄,他本就是高门旺族,行事绝对必会遵照士礼主权在握的规矩,如果把您给顶到死路,那样只会给他带来大麻烦,所以才会有后来辎重粮草从人供给相送的茬子!”

    “这不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嘛!”

    赵范随口俗语,戏忠一怔,旋即叫好;“公子所言正是,公子所言正是啊!”

    话到这里,戏忠请声:“公子,虽然汝南为豫州南界的大城之地,可其中高氏、袁氏等士族林立,关系错综复杂,您贸然插入,后果只会如鱼跳塘,或引发溅水乱事,或被猎网捉拿,故此某希望公子莫要争执一时怒气,要放远眼光,缓缓图谋!”

    听到这里,赵范不再憋心,他长长出了口气,让后冲戏忠嘿嘿一笑:“戏老哥,你这脑子真不是盖的,竟然能够想到这么多,小爷我服了!”

    “公子浑言,某不敢妄担啊!”

    戏忠顺口马屁,赵范直接笑骂:“去球吧,你戏志才啥时候学会小爷的浮漂性子了…”

    “负俗之讥,不顾世风,主如风起,从当追身,怎敢不学也?”

    笑声舒心,诚意相对,只把田丰看的的摇头淡笑:“罢了罢了,公子,既然志才与你行路观道,那剩下的政略盘务则由某来负责!”

    于是乎,在戏忠、田丰二人的谏言下,当日午时过后,赵范下令行驾开拔,转向西进,直奔叶城。

    殊不知在那汝南城西城头,高靖立身远望,思绪深邃不可探,其后刘熙、程秉、吕范等人候身待命,当视线中赵范的影子愈发模糊后,高靖才道:“子衡,这事你办的不错!”

    面对夸赞,吕范赶紧出列;“大人言重,此乃下官本分而已!”

    谦虚如风,脱口即散,高靖并不在乎多少,随后高靖再道:“郡尉邓当何在?”

    听声出影,一人从后奔来。

    “大人,下官邓当候令!”

第二十六章夜请入门

    “你速速领兵五百,从后跟进,待监察使的行驾安脚叶城后,再度回来!”

    对于这般吩咐,邓当明显一怔,似有不明:“大人,那赵范麾下有洛阳带来的亲随兵卒,加上您派给他的五百奴役差人,想来四野没什么贼人敢作祟?”

    “你懂什么!”

    邓当的多言让高靖不悦,叱声刺耳,邓当赶紧闭嘴,顷刻之后,邓当匆匆奉命离去,不多时,汝南西门奔出一彪人马,火速向西北方向追去。

    只是邓当身为汝南官氏,猛然受命暗中相护洛阳来的官爷,这让他心思不畅,眉皱满面,毕竟在他眼里,高靖这事完全就是顺驴腿摸驴蛋…扯着玩呢,换言之,既然汝南的士族不愿意接纳洛阳来的官绅种,又何必面前作难打人脸,面后赶着股腚送好?倒不如来把黑刀宰了舒坦!

    正是这般思量搅扰,邓当脱口浑言,直接惹来身旁的小校丁震多嘴。

    “郡尉大人,听说近来西面嵩山贼兵大动干戈,似有东掠的迹象,而东面颖水西流方向更出现一伙江贼,行船如风,暗袭无形,在这样的情况下,咱们弟兄不好好在汝南城待着,冒这么大的险跟护洛阳来的官员,弟兄们着实想不通啊!”

    听此,邓当叱声:“你想不通?老子还想不通呢?怎么着?你是不是要让来老子给你解释解释?”

    “不不不!”

    丁震哪敢耍弄邓当,一眼看着不对劲,赶紧缩头。

    眼看丁震不敢放肆,邓当才算松了口怒气,旋即他摔鞭抽马,加速前冲,丁震等五百汝南兵卒立刻飞奔赶上。

    只是邓当太过小看赵范了,他这稀里糊涂的奉下高靖的命来相送,却不知赵范的散在四周的哨骑早已觉察。

    三里外,赵范的行驾缓缓行进,按照速度来算,将至半夜的时候,赵范这一大帮子人就能到达叶城城门下,起初赵范还与戏忠、田丰着虑如何拿捏叶城的县令,结果其后胡才匆匆来告。

    “大人,在咱们队伍后面三里方向,汝南跟来一彪人物,粗略估计,约有五百人左右!”

    闻言,赵范眉挑:“格老子的汝南狗,这是几个意思?小爷已经离开他高靖的地头,怎么着?他高靖还打算把小爷撵出豫州?娘西匹的…负掌豫州西界至汜水方向的河南尹何苗都没怎么着小爷,他高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一时间怒声突兀,朱灵、李通直接道:“公子,吾等请战!保准一合击败汝南狗贼!”

    强声之下,赵范心动,可胡才又道:“大人莫怒,下官得哨骑亲言,那些汝南兵似乎远远跟进,且还有着四面防范的意思?”

    听到这里,赵范皱眉思量,旋即他看向戏忠:“戏老哥,这高靖到底几个意思?”

    饶是戏忠快速一着虑,道:“公子,怕是高靖打算来个暗中护行,抽身摆底,以撇开他汝南的所有罪责!”

    “什么?”

    赵范心怒:“他高靖还真把小爷当成狗了,就是死也想把小爷给扔到外门发臭?”

    “公子,话不能这么说!”

    戏忠自始至终从大局考虑:“现在您需要的是行职落脚,扎下旗令,而非斗一时勇怒?既然他高靖有意暗从,借着护行的职责来撇开关系,那您干嘛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呢?”

    不得不说戏忠言锋犀利,处处正中关键,最终赵范松了口气,咬着牙关抽声:“高靖这个老孙子今日所为,小爷日后绝对一丝不拉的全都还给他!”

    话毕,赵范传令队伍继续前进,几个时辰后,将至夜中亥时三刻,赵范总算到达叶城东门。

    远远看去,这座小城破旧的像个茅草屋,就这一眼,赵范心酸半晌:“娘西匹的…这地方可好!”

    “公子,某去叫门!”

    张郃请声,不成想戏忠拦言:“儁乂,深更半夜,你身穿兵甲,持刀立马,以豫州的贼风之气,那叶城的官员怎敢开门,还是让某去吧!”

    “戏老哥,你可得小心!”

    赵范生怕夜黑遮目,叶城的城头县兵将戏忠当做贼人乱箭杀,可戏忠心有计策,他转首看向汝南送来的那批奴役差人,道:“公子,那些人不就是最好的敲门令?”

    一眼过后,赵范顿时心悦:“戏老哥,你呀,你呀…”

    于后,戏忠领着一队差人掌旗叫门,城头的县兵照耀火把一看,立刻道:“城下的大人请稍后,容我等禀告县令大人再说!”

    “劳烦城头的官爷了!”

    戏忠精明顺话,只把叶城城头的县兵说到心里舒坦。

    大约一刻后,城头匆匆出现好些人,其中便有叶城县令娄骏,他急声:“城下的说话主,可否入了吊筐,登上城头让本官好生验察一番,再行其它?”

    “全凭县令大人做主!”

    戏忠毫无犹豫,直接下马坐进城头放下的吊筐,待其入了城头,娄骏察验戏忠的腰佩后,更看到戏忠所带的监察使令佩,仅此一眼后,娄骏赶紧退身跪地,抱拳礼拜:“不知监察使大人来此,下官有失远迎,失罪,失罪!”

    瞧此,戏忠赶紧上前搀扶:“县令大人误会了,在下乃是监察使大人的从吏,特来寻问请开城门!”

    “那请戏大人速速带本官去接迎监察使大人!”

    娄骏急言,戏忠立刻笑应,不多时,娄骏来至赵范的行驾前,左转右看后,赵范出现,娄骏赶紧跪地,对于这样的官员,赵范也是毫无架子,直接上前托臂:“娄大人何需这般大礼?应该是本官拜谢大人不计较深夜搅扰的之罪啊!”

    “赵大人言重,下官不敢妄担!”

    娄骏一声落地,再言转身:“赵大人,贫户小地,无以高迎,暖房温棚,早已备好,赵大人,您请!”

    “娄大人请!”

    至此,赵范从洛阳东进调职左右奔波近九百里,总算在今夜入了安脚之地,至于那些跟随他同行这么的灾人流民,也算在老天的庇护下重新寻到生路。

第二十七章名起叶城

    次日一早,赵范破天荒的没有睡到艳阳高照。

    辰时一刻,赵范与戏忠等人来到县府会面,看着低矮的门楣,破旧的额匾,赵范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进了贫民窟。

    不过县令娄骏倒是个正心官吏,对于赵范莅临治下,他赶紧着人准备,请赵范入早宴,奈何穷就是穷,再怎么收拾也整不出二两肥肉,看着满桌子的青菜,赵范撇嘴道:“娄大人,敢问叶城现在情况如何?”

    “这个嘛…”

    娄骏面有为难:“赵大人,暂且先饱腹,至于其它情况,稍后本官会着人整理好叶城的民户详情及县库存资,让后一并送于您察验,再就是…不知赵大人打算在此待多久,如果大人起驾汝南,下官立刻着人催促各乡村名望缴纳钱粮,以备大人所用!”

    听到娄骏话中的摧赶之意,赵范笑了笑:“娄大人,本官奉旨来上任,奈何路上碰上一些意外,现在心定叶城,将落职在此,还请娄大人莫要推脱!”

    “什么?”

    娄骏直接惊住,足足半晌,他才缓过神思:“大人,汝南为豫南首府,掌令三十七县村,户五十余万,如此高岸之地,怎能由叶城相比?况且您身为洛阳调职高官,屈尊叶城这贫贱之地,日后将如何行令?”

    瞧着娄骏的模样,赵范笑笑:“娄大人,本官都不在乎,您老还急躁什么?莫不是害怕吃食备用不够?”

    “不不不…”

    娄骏赶紧回绝,可赵范从叶城贫瘠的境况就能猜出娄骏的想法,须臾缓息,赵范拉着娄骏入座:“娄大人,本官既然敢来这里,就绝不会任由叶城贫弱下去,至于钱银课税,你放心…自此往后,叶城就是下一个汝南府…”

    声威暗处,娄骏难以招架,在他踌躇中,戏忠、田丰接连从声。

    “娄大人,此次赵公子来驾从者数千,您知道为何?”

    面对戏忠的问话,娄骏哪里猜得到?

    一阵摇头,戏忠低语相告:“全因那些人信奉公子仁心高义,可留生路!”

    “除此之外,赵公子自有府衙从人数百,粮草一万石,军械兵甲足够备用两千人,这般大势临身叶城,只会助力甚多,而非空耗库藏!”

    田丰跟话摆出家资,只把娄骏看的心乱如麻,不知何向可出?

    眼看戏忠、田丰二人话点到位,赵范示意二人退下,待屋里只剩娄骏赵范二人时,赵范道:“娄大人,论辈分,您为长,我赵雍瑞理应尊崇您,且我贸然来此落脚,着实给您老带来不少麻烦,所以请恕晚辈罪礼一拜!!”

    “万万使不得…”

    看到赵范的模样,娄骏惊声跪地,可赵范却单膝同跪拉扯其身。

    “娄大人,您听我说…我赵范绝无威压您的意思…来此当真是迫不得已,希望您老能够理解相助!”

    一句话内含深意,娄骏纵然正直,却也明白些许官场谙意。

    顷刻之后,娄骏拿捏一问:“赵大人,下官冒犯多言,您之所以来此落脚行职,可是因为汝南士风蔽塞之故?”

    对此赵范眼亮三分:“娄大人,想不到您老竟然能猜出个中缘由,晚辈佩服…”

    浑话到这,娄骏浮躁的心绪总算缓和一些:“赵大人,若您是因为汝南府的士林风阻而来叶城行职,下官直言相告不愿意,可您是上官,下官又能如何?再者言…您身为监察使,令有明说,执掌豫南,您在叶城立旗,闹不好您的威名和令罚全都难以施展啊…唉…难也,难也!”

    “此不劳您操心!”

    眼看娄骏松口,赵范淡淡一笑:“既然我敢来此,那就绝对有把握,不信…您老就瞧着,至多半月,整个豫南各县的官员都得知道小爷我的大名!”

    眼看赵范说到这地步,娄骏不过是地方县令,怎敢像高靖那些望族强人般顶对?也就须臾思量后,娄骏退身两步,躬拜于赵范:“赵大人,下官遵命,日后若有所驱,敬请令之!”

    于后赵范与娄骏共同入桌吃食,辰时三刻,二人各自行事。

    时至晌午,娄骏与县中笔吏便将叶城及方圆诸葛村落的民户详情交付给赵范,赵范细细一看,叶城确实贫弱,户不过万,资不足十,当真可以用穷得叮当响来比喻。

    稍稍思量,赵范与戏忠、田丰二人道:“这叶城与汝南相距不过百里,可情况怎么就差这么多?”

    “汝南为府,叶城为县,上下有别为其一,再者就是汝南的士族掌权过去强横,叶城这等小地方自然不会入了眼,如此一来,加上贼祸天灾,叶城不贫都不正常!”

    戏忠道出根本,赵范满脸无奈,末了他看向田丰:“田老哥,咱们现在落脚此地,若不做出一些惊人事,怕是难以服众,所以说…在政务上面,你有什么想法?”

    对此田丰着虑片刻,道:“丰以为两条大计可行,上安百姓,保证春种,下平官绅,稳定课税,两计只要落实,娄骏必定心悦诚服,如此其它人自然不会说什么!”

    “春种…课税…”

    赵范琢磨一句:“你说的不错,这眼瞅着寒冬落尾将逝,春意来袭,好不容易熬过冬寒凛冽的百姓肯定会入身地头,重糙耕业…”

    “只是公子有没有想过…这谷种何来?官绅如何平?”

    田丰反声,赵范皱眉:“谷种好说,小爷我飞书洛阳,告知叔父,叔父他自然能够想法子送来,至于平叶城方圆的官绅…”

    顿声中,戏忠道:“公子,某有一计,当为‘息声客请,高宴夺命’,只要照此行事,必可成!!”

    “戏老哥,你说明白点…”

    赵范听得糊涂,奈何戏忠卖起关子:“公子,阴谋不可告知,以免毁您之名!”

    “狗屁!”

    赵范笑骂:“小爷我啥时候在乎过那些虚名?你净给我扯蛋玩!”

    “哈哈哈!”

    戏忠大笑:“公子,有你这话,某就放心了!”

    于是乎,戏忠、田丰各行其事,军务上,当由张郃、朱灵统掌分领从道兵卒,安营叶城东营,至于那些随身的流人灾民,则全部安置在叶城南门外的槐村、杨村、榆村三地。

第二十八章名起叶城2

    之所以这般,乃是这些村子遭受贼祸,十室九空,以灾人流民填充民户,保耕保税,倒也是个好办法。

    只是赵范不知道,他虽然尽力而为,以正己路,可突兀前来的局面到底给娄骏带来不少压力。

    娄府院内,娄骏独坐堂中闷气,此刻他倍感不安,若说原因,乃是娄骏根本得罪不起汝南的士族高门。

    “唉…高靖大人到底怎么回事?竟然敢这样做?”

    思绪浑杂中,家奴匆匆来报,言曰长社鲍丹请见。

    对于此人,娄骏很是了解,当年少时,娄骏与鲍丹同在汝南学院修德,只可惜后来一人走武,去了长社,他则留下来出仕为吏,现在相见,旧情之余更多是感慨浑然。

    “鲍丹来此作甚?”

    娄骏狐疑中,鲍丹已经入堂。

    “伯安兄,近来可好啊!”

    离得数步远,鲍丹便笑声问候。

    娄骏一脸闷色,微微摇头:“仲允,多年不见,你怎地突然来拜?着实让某有些意外!”

    “当初某以为武行仕途,护民立业,可结果却大为不畅,现在某遭长社县令落罪,削职归府,如此不公,某厌恶之,索性举族牵来,恳请伯安兄接纳!”

    鲍丹干脆了当,直接说出心话。

    “举族牵来?”

    四字惊蛰,足见娄骏意外,饶是鲍丹打定主意,根本不会退缩,除此之外,鲍丹有着娄骏无法拒绝的理由。

    “伯安兄,某知道你在叶城掌令艰难,所以此行带来佃户五百,粮种二百石…”

    奉礼摆出,娄骏确实心动,可是顷刻缓息,娄骏摇头:“仲允,非愚兄不应你,乃是这叶城已经不归愚兄说了算!”

    这话让鲍丹皱眉:“伯安兄话意为何?”

    “豫州监察使赵范已经落职叶城,自此往后…这里当有赵大人说了算,你举族来牵,数百人安置田产户业,愚兄当真做不了主了!”

    一句话撂底,鲍丹惊住:“怎么会这样?监察使大人他不应该是调职汝南府么?”

    相比较鲍丹的狐疑,其子鲍信更是凑巧,在鲍丹请见叶城县令求助落脚时,叶城西面街市上,鲍信正在察观此地情况,迎面一声呼唤传来,鲍信直接惊蛰。

    “廖大人!”

    随声观主,乃是廖淳率领数骑哨甲走来。

    “鲍老弟,你怎地在这?”

    廖淳笑问,鲍信面有尴尬,廖淳觉察,直接抬臂搭肩:“莫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

    这鲍信还想搪塞,结果鲍府管家相当没眼色的跑来,嘴里还叫唤道:“公子,府上的从人全都集合在西门临墙街面,只等老爷回话了!”

    听此,鲍信直接目瞪管家,管家惊蛰,还未再出口,廖淳已经沉声:“鲍老弟,你府上出事了?可是因为相助吾家公子平贼的事?”

    话扯牵因,鲍信已没有再隐瞒的机会,顷刻不过,廖淳通晓鲍府遭际,于后他道:“你速速与我去见公子!”

    东城官家驿站,由于赵范来此,几经商议,便改驿站为监察使府邸,号东府。

    这会儿赵范正命人收拾,其从洛阳跟来的奴从官吏与汝南府供给的仆役差人一通领命,各行其事。

    “公子…公子…”

    这时几声叫唤传来,赵范转头看去,乃是廖淳,更让他意外的是身后还跟着鲍信。

    “鲍信,你怎地来了?”

    赵范喜声,廖淳缓了口气,几句告知赵范笑意全无,而鲍信更是面有尴尬。

    “公子…其实这事也没什么!”

    “没什么?”

    赵范沉笑:“小爷我告诉你,他王沈这么做就是抽小爷的脸,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小爷不客气!”

    狠声落地,鲍信心感不妙,廖淳领命欲出,却被从外进来的娄骏给搅扰。

    “赵大人,下官有言!”

    娄骏未至身前,便开口相告,奈何赵范在看到娄骏身后的鲍丹后直接明白一切,不等其多嘴,赵范道:“鲍司曹,长社平贼,你功劳明如白日,奈何我失算了,导致你举族来牵,在这里我赵范向你请罪!”

    赵范大气拜身,可鲍丹怎敢迎礼?一息不过,鲍丹先声跪地:“赵大人言重,此乃某之府门祸事,与您何干?况且在这里意外相遇,想来是老天眷顾!”

    “无碍!”

    听着诚言,赵范搀扶鲍丹:“从现在开始…你鲍丹就是我东府的司曹,具体事宜,当有戏忠告知,而鲍信…”

    话转其子,赵忱沉声:“你暂且跟从廖淳任副兵佐参事,待小爷我安住东府各项事宜,必定亲自向长社王沈问罪,给你们鲍府讨回公道!”

    一通安置落地,娄骏意外,鲍丹心热,鲍信更是激涌,以至于三人面色各异,却又同心从上,是日,举族来牵的鲍氏成为叶城第一家支持赵范掌令的官绅门族,至于它能够挑起多大的风浪,则有后话来说。

    与此同时,洛阳城也在一封请功书中逐渐引发监察风波。

    京兆府,赵忱接到赵范长社平贼的请功书以后,眉皱三分:“豫州贼风竟然如此猖狂,看来先前何进剿贼的功言有不实之处!!”

    身旁的邯郸商、杜畿、韩志、张温等人听了,全都颇为赞同,除此之外,邯郸商与杜畿道:“大人,先前吾等巡查四野,安防流民贼人中发现黄巾道风潮,那些乱贼以天道大义蛊惑人心,聚力反抗汉庭,纵然后来马元义之流被缚,首级传往诸州威慑,可看着豫州的贼况,怕是还有后浪起伏!”

    听到这话,赵忱立刻意识到其中关键,也就稍稍转念,赵忱冲邯郸商道:“速速拟书,上言陛下,以警惕黄巾贼风的威胁!”

    “下官领命!”

    邯郸商立刻去拟奏,可杜畿着虑一二,又道:“大人,三崤逆乱祸风未平,黄巾贼潮又聚藏贼道,如此大事,下官以为大人在请柬陛下前,最好去见见何进将军,他现在掌令卫尉、廷尉两阁,权重如山,就连阉人、士族都怯让三分,这等大事他要是不知道,您贸然上旨,只会让何进以为您有心藏功,于己不利!”

第二十九章名起叶城3

    面对杜畿的谏言,赵忱稍加思忖,立刻应下:“伯候所言有理,本官如若忽及何进,就算请旨到了陛下面前,后果必然会被其揪罪,再惹是非!”

    于是乎,赵忱将一应大小事务安置妥当后,才带着拟好的奏书去见何进,以探境况。

    朱雀街,前将军府,何进得知赵忱来见,直接书房召见。

    “赵大人,您老今儿个怎么有空来见本将?”

    赵忱笑笑,立刻起身恭敬:“下官今日来请,乃是自罪也!”

    “哦?”

    何进明显狐疑,他稍加着虑,挥手退下门外家奴从人,让后冲赵忱道:“赵大人,此无外人,坐下说话!”

    “多谢何将军!”

    赵忱安身对坐,略有思量后,赵忱才道:“何将军,之前三崤逆乱,多亏有您执掌大局,汉庭方可转危为安,可要是细思其中缘由,下官这京兆府怕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今日得空,下官来向将军请罪,以表谢意!”

    “哈哈哈哈!”

    何进听声笑语:“赵大人,你就不要与本将面前说这些浮漂话了,如果要请罪,不单单你这京兆伊,就连你那从子也得跪请本将三天三夜!”

    话转赵范,赵忱顺风继续:“何将军说的是…当初若没有将军与陛下面前请令,他怎能调职豫州任监察使?所以说…何将军待我们赵府恩重如山,某与犬子当谨记心中,永世不敢忘!”

    赵忱以弱礼恭敬为引子,只把何进说的心乐,一时间,何进笑意不断。

    “罢了罢了,你有这份儿心就够了!不过你今日来此到底所谓何事?能否直言道来,否则本将还有要务,就不多陪你了!”

    何进问底,赵忱赶紧将备好的请奏书递上:“何将军,几日前犬子调职豫州,途径长社地界时遭到嵩山万贼攻杀,索性犬子运受天顾,避开贼兵,这是他上书于下官的请功令!”

    “哦?”

    何进稍稍意外,他接过请奏书,仔细看完以后,在大眼扫视赵范与赵忱的请功令,顿时眉皱三分。

    “豫州的贼风竟然还这么猖狂,着实让人意外啊!”

    何进自语一句,赵忱赶紧道:“何将军,先前豫州平贼,虽然将军大势强出,杀败贼人,可是贼如春草,根若不绝,吹风即生,当真不得不防!!”

    “你所言有理!只是三崤逆乱刚刚结束…有些事还是要缓缓来行的好!”

    何进有所顾忌,乃是阉人、士族那边的动静,换言之,一旦出兵剿贼,何进必定为首,介时士族、阉人肯定有所逆言,与他不利,反过来,若是汉帝应下赵忱的请,那么京兆府赵忱以奉车都尉的内官要职出击,何进必定心怒,以其夺己任兵威的由头来找京兆府的麻烦,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何进凡事必定先着虑自己的利益,而非豫州的贼祸。

    但赵忱很清楚平贼的结果,眼下赵范已经调职豫州任监察使,如果豫州出了大祸,河南尹何苗、陈国陈王刘宠、汝南府高靖三人纵然脱不了干系,可最终还是要找个顶缸的主,其必定为赵范这个监察使所担,故此赵忱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子请汉庭出兵剿贼,扑灭所谓的黄巾道。

    看到何进犹豫,赵忱赶紧再开口:“何将军,虽然当前的朝堂境况不宜出兵,可是贼风暗藏黄巾道义的苗头,您也知道…先前陛下车裂黄巾贼道马元义等匪首,更以其头颅宣扬威名于诸州,这必定会引发残余黄巾贼道的愤怒,加上寒冬将去,春种将来,百姓受灾无吃无助,只要这些黄巾贼道稍稍吹风,必定会成揭竿而起,风卷残云的大势,那时…情况就难以预料了,如果发生什么汉庭难以掌控的灾祸,阉人、士族情况如何,下官不敢妄言,单单将军您这边…恐怕耳朵根就再也没法清净了吧!”

    听到这些话,何进面色几经转变,旋即他道:“赵忱,你速速与本将入宫,面见陛下!”

    半个时辰后,何进与赵忱请见汉帝于乾清宫。

    宫阁内,汉帝与灵思皇后高座上位,阶下乐女婀娜多姿,舞动心魂,可想汉子的日子有多舒坦,只是汉帝未心畅多久,内侍监李巡匆匆来见。

    “陛下,万年公主求见!”

    面对李巡的请声,汉帝自顾与灵思皇后亲昵低语,笑谈乐舞,似乎李巡的禀告就像空气,从未入其耳。

    须臾不过,李巡自知汉帝意思为何,索性退出来。

    宫门外的长廊上,万年公主刘忻跪地,李巡上前道:“公主殿下,陛下这会儿忙于政务,无空召见您,您还是先回去吧!”

    李巡有意为汉帝遮掩,可刘忻听得宫阁内乐声连绵,便知汉帝在享乐自在,因此她心中酸泪恨意如钵儿碟儿胡乱打翻,直接冲的哭腔欲起。

    “李大人,请您帮帮忙,再度传见父皇一声…”

    刘忻哀声,之所以这般,乃是今日为刘忻生母安嫔妃的忌日,她想要去祭拜,可惜汉帝性情多变,若刘忻不经请示就私自离开所在宫室,后果如何,恐怕只有天知道。

    但李巡侍奉汉帝十几年,哪敢在汉帝兴头上捋虎须?

    一息不过,李巡道:“公主殿下,听老奴一句,您还是回去吧!”

    也就话落,长廊尽头跑来一名小黄门。

    “李阿爷,陛下可在里面?”

    李巡瞧着小黄门的模样,直接挑腔沉声:“你这狗奴才,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叱声下,小黄门喘着粗气道:‘李阿爷,前将军何进、奉车都尉肩京兆伊赵忱求见!’

    闻言,李巡面色瞬变一二,旋即他示意小黄门引人,自己则去通传,不成想这般作为将刘忻看的心碎,她身为堂堂汉帝之女,却连个奴才臣子都比不上。

    不多时,宫阁内的女乐声消失,李巡匆匆出来,正好看到何进、赵忱在小黄门的引见下走来,于是李巡抱拳笑声:“何将军,赵大人,陛下正在等你!”

    何进、赵忱示意回礼,前后入内,李巡速转回身,却注意到刘忻仍旧跪在门庭左手边,这让他心燥不已。

第三十章天下之风

    “咱家的姑奶奶哟…您可别在这跪了,否则陛下知道,您是要遭罪的!”

    对于李巡的劝声,刘忻执拗不应,最终李巡松口:“公主殿下,要老奴说…您还是暂且回避偏殿,待何将军、赵大人与陛下请旨结束,趁着中间的当口,老奴再通传试试!”

    闻言,刘忻赶紧拜谢:“多谢李大人,多谢李大人!”

    饶是李巡自知身份,从未仗势扬威,在刘忻拜谢一瞬,他已经跪地叩首:“公主殿下,您可是折煞老奴了,万万不敢这般,倘若乱了礼数,老奴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顶罪啊!”

    李巡说的诚心赤胆,刘忻也非糊脑子的皇族子弟,她抽噎缓息,万福作谢,便转身离开。

    瞧此,李巡方才起身叹息:“唉…公主殿下走到今天这一步…当真是老天无眼啊!”

    待刘忻、李巡这一茬过去,宫阁内,何进、赵忱二人也同声请谏结束,细眼看去,汉帝面色沉冷不已,须臾一瞬,汉帝轻咳,何进、赵忱立时跪地叩首。

    “陛下息怒,臣等无意惹言陛下…仅仅是为了汉庭万古基业而着想…”

    听着这般话,汉帝摆手示意,何进、赵忱才算息声。

    “何卿,赵卿,朕听你们的意思…这豫州的贼人是必须要剿灭喽?”

    “陛下所言极是!”

    何进应言:“那些贼人看似无度乱为,实则暗有筹谋,现在寒冬已散,春种耕播,但是各州流民灾人情况依旧严重,但凡那所谓的黄巾贼道鼓风吹雨,流人灾民一旦从身,便会成贼,贼众聚势,必会反扑功夺各地…”

    话到这里,赵忱赶紧接腔:“陛下,何将军所言为远虑,微臣道句现状话,数日前,吾儿赵范调职豫州,途径嵩山遭受万贼袭击,试想,半年前何将军才率部剿灭贼兵,这短短几个月贼兵不弱反强,其关键就是黄巾道义的鼓动,所以说…此次平贼万万不能拖沓,否则后患难测!”

    话到这里,汉帝眉宇舒紧不定,似在思量,何进、赵忱瞧之,未免拖身废话揪怒汉帝,赶紧请声退出,临候消息。

    待何进、赵忱出去,灵思皇后从内庭走来。

    “陛下,家兄所言甚是有理,陛下为何还要多虑呢?”

    “童稚,你怎敢偷听!”

    汉帝笑言发问,灵思皇后露出娇宠模样,顺势坐卧在汉帝身旁:“陛下,臣妾哪敢偷听,只因偏殿看到万年公主候请,臣妾于心不忍,索性来告知陛下一声,结果却听得家兄与陛下您的谏言…若是陛下不悦,臣妾甘愿受罚!”

    一阵柔声说的汉帝心畅。

    “童稚,朕如何忍心罚你呢?罢了罢了!”

    汉帝话落,李巡竟然也进来了,其话与灵思皇后一模一样,这让汉帝有些不悦:“朕每日操忙国事,她不知宽慰朕心,还来处处搅扰,当真浮漂也,传朕旨令…”

    只是汉帝话未到底,灵思皇后却大度异常:“陛下,安嫔妃论资为臣妾之姐,她已经是亡人,空留哀女,陛下好歹给她一些关爱,否则董太后那边…陛下少不了耳躁!”

    不得不说灵思皇后察言观色能力之强,几句话把汉帝的怒气给散去,于是乎,汉帝笑言:“童稚无愧于朕心宠爱,也罢,就听你的…饶过门外逆子一回…”

    听此,李巡试探的道:“陛下,那奴才该怎么回言万年公主?”

    “准许她去祭拜安嫔妃,只是月余内不可回宫,否则晦气!”

    汉帝沉言,李巡当即传话,结果汉帝又唤住李巡:“去召阿父、阿母进来!”

    “奴才遵旨!”

    李巡受命离开,来至偏殿,刘忻得到汉帝的旨意后,泪洒满面,李巡看的心痛:“公主殿下,莫哭了,陛下能够准许您的请令,也是老天保佑,不过您得记住,祭拜完安嫔妃后,切莫回宫啊!”

    “多谢李大人!”

    刘忻万福谢礼后,转身离开。

    再看汉帝,片刻不过,张让、赵忠匆匆赶来,先前三崤逆乱,二人名威受损,以至于近来安生的如老鳖,连个头都不漏。

    “陛下召奴才何事?”

    张让、赵忠二人跪请,汉帝道:“立刻传旨,着卫尉府兵出平贼豫州,另诏御史阁传旨天下,凡聚道之人,皆杀无赦,各州府地不可忤逆藏留,若有违,官者削职诛九族,户者落地为奴!”

    听到这般令,张让、赵忠立刻照办,来至御史阁,张让、赵忠稍微一打听,才发现汉帝令旨原出何进、赵忱的请谏。

    一时间,张让气声叫骂:“那何屠夫当真有能耐,在这个关头寻请出战,生怕满朝文武瞧不见他似的…”

    “张阿爷,陛下有令,你我照办便是,至于何屠夫怎么做?那是他的事,与咱们没关!”赵忠劝声:“要咱家说,最好他何进、赵忱全都死于剿贼的祸乱风斗中,那才解气!”

    “赵阿爷说的对,咱家怎能和官绅狗种、屠夫混账之流闷气!不值得!”

    张让挑言,让后把汉帝的令旨告知宋典,宋典不敢拖沓,一个时辰后,汉庭剿灭黄巾贼道的令书便传王各司,那何进、赵忱知道后,全都松了口气。

    “赵大人,照此估测,数日之后,本将就可兵出豫州剿贼,至于黄巾贼道的监察,就有劳你了!”

    何进笑声,赵忱抱拳:“此番功落,下官必定以何将军为首!”

    “有功众人分,本将也无可独占啊!”

    何进推脱,可在心里他比谁都想要功劳,于后二人各自回府,以备事成。

    只是何进、赵忱还是忽及了黄巾道义的浪潮到底有多强,数日不过,宛如黑沙暴般的黄巾风火便在春初的冷意下席卷整个汉庭大地。

    河北冀州,季春时节,冬意消散,放眼山河大地,破败之景犹有复苏之像,只是透过凄冷的春意寻味春暖迹象,方可意识到旱灾冬灾的侵袭并未彻底退去,至少那些埋葬在荒野道边的枯骨仍旧醒目,刺扎过往贫人的心,可要是论位说义,或许巨鹿县东山林内的天氏庄园主人还能够沉身无动,以待时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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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苟,随随便便。怂,无能软蛋。
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刘备,你自诩仁义,我当孙子恭顺你,这算个屁!
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