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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友得郭图

    “兄弟,咱们都是为了泡妞,没必要整这么大火气…来,咱俩下去说…”

    赵范底气不足,已经上脸赔笑,可是荀谌却没有丝毫的退意。

    但瞧荀谌眉眼上挑,傲气强出三分,身后左右健儿更是一步进位,直接把赵范顶到台子边角,只要赵范稍有退步,必定跌落下去,那时笑话可就大了。

    这赵范看着眼下情况,纵然他胆怯心怂,脑子却很清楚,自己这是惹火上身了,稍稍急思后,赵范抹着额头的汗水,继续笑言:“哥,别生气…常言道生气伤肝,你这面白肤表,指不定就是好生气造成的…”

    荀谌听到这话,顿时气怒再强三分。

    “小子,你莫不是来寻笑某!”

    一句强喝入耳,赵范直接被荀谌探臂揪住衣领子,也就这一瞬间,赵范身后的颜真直接出手,那熊掌般的爪子携风抽来,荀谌神色骤变,左右健儿齐出动手。

    “砰砰”两声,荀谌左右健儿皆臂断倒地,一旁的老鸨、龟公见了,当即吓到逃窜。

    “尔等浑人,安敢伤吾公子!”

    颜真虎声一喝,当如惊雷,赵范吓的一哆嗦,而花雨池台上的几位美妓更是被突发情况吓住,皆惊声掩面向后跑去,其中的苏沫离在下台途中不慎慌乱,直接摔身倒地,那一声哎呦可把赵范勾的怯弱中生出三分色心。

    “放肆!”

    荀谌面对此番情况,整个人如雷灌顶,纵然颜真力强,可赵范不过是地方县镇的小乡绅之弟,他身为堂堂的颍川荀氏子弟,如何会怕?

    一怒起之,荀谌厉声,赵范言辞不搭,也就转瞬间,荀谌的家仆随从得风赶上,瞧着一众十多人扑来,颜真直接扎开架势,准备开战。

    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当颜真怒火满腔几欲虎扑冲战时,郭图匆匆奔上台,直接扯住赵范的臂膀,急声:“兄台,智人逢事不伤身,赶紧走,莫要被缠住,否则官差赶到,你可脱不了身!”

    经郭图这么一提醒,赵范脑子才算冷静三分,再看看荀谌那帮人势大的态势,赵范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的亏理儿,当即呼喝颜真一声,便随着郭图顺着公厅边角小道逃离。

    颜真余光看到赵范脱危,面对荀谌家仆健儿的围攻,几下拳脚夺路,轻松离去。

    荀谌见手下家仆拿不住赵范这些浪荡混种,气的面色青白。

    “该死的浪荡混种,如此羞辱某,某必定放不过他们!”

    “少公子,奴下这就报官,请县令帮忙捉拿!”

    家仆急声,荀谌听了,反手就是一巴掌:“官差入手,某如何解气?蠢货!”

    此话一出,家仆立时明白荀谌的意思,于是家仆不再多言,匆匆离开。

    花楼后巷,郭图领着赵范、颜真七拐八拐来到另一条街面上,确定无人追赶后,郭图才慢下步子。

    瞧着赵范气喘老腰的模样,郭图笑道:“兄台,你这么莽撞,某真不晓得你是如何活这么大的?”

    “嘿嘿…没啥,没啥!”

    赵范喘了两口气,让后道:“咱运气不错,到哪都有人帮,所以无碍!”

    郭图笑笑:“那兄台接下来有何打算?以某之见,那荀谌必定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赵范也是人心藏猪胆,明知荀谌不在跟前,故意扯起威风:“老子我有颜真在跟前,还怕他个什么荀谌?切,管球他呢!”

    赵范扯的不着边际,郭图面上佩服,心里却直呼浑人也!

    只不过赵范性子颇与郭图合气,于是乎,郭图笑道:“既然兄台此番无事,不妨来府一座,你我好好聊聊?”

    对于这话,一旁的颜真欲言欲止,想要提醒赵范别忘了田丰、朱灵他们,可赵范此时就是个缺心眼的货,直接把柳儿、田丰那些人忘没影了,于是三言两语之后,赵范跟着郭图乐颠颠的走了。

    花楼前,朱灵、柳儿来此寻人,可一众官差把这里围个满怀,经过打听,朱灵、柳儿得知赵范在此闹事之后,仓皇逃离。

    “少公子怎么能这样!”

    柳儿很是气愤,朱灵倒显得平淡三分,他示意柳儿离开这等烟花之地后,在僻静处,朱灵道:“柳儿姑娘,你莫要多气,少公子生性浪荡,心想随意,现在他在花楼惹事缠身,只怕躲起来了!”

    “若是那样,咱们更得加快速度,找到少公子!”柳儿忧心,朱灵摇摇头:“怕是不易!”

    “为何?”

    “柳儿姑娘!”朱灵顿了顿,道:“虽然少公子生性浪荡不尊,行事似有乱来之意,可在某细观之下,少公子也是个精细人,应该就是那种欲乱到极致方可安身的主,况且还有颜真护身,我们不妨暂且安定下来,与田丰商议一番,只要田丰与我安住脚步,再寻少公子也不迟!”

    柳儿听得这些,思来想去,最终同意。

    待柳儿、朱灵回到食肆处,告知田丰这个意外,田丰皱眉思量片刻,道:“既然这样,那丰立刻书信于刺史大人,安住脚步,让后全力寻找少公子!”

    话落,田丰还一脸气愤的抱怨:“赵公子,你当真不是个安生的主!”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兄弟俩人…你喝酒啊!”

    郭府,在正堂门外,一众家仆纷纷探头张望,听着那一声声的酒瘾呼喝,这些家仆很好奇,自己主人到底带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

    屋里,赵范、郭图正喝的带劲,不得不说赵范这人性子浪荡的可以,简直与郭图就是猫鼠一窝,几杯烈酒下肚,什么胡言都往外窜,更为甚者,赵范还把后世的酒桌猜拳路子教给郭图,现在俩人喝的像亲兄弟,嘻嘻哈哈没有一点尊样。

    堂屋门槛前,颜真抱着猪肘子使劲啃,偶尔看看屋里的情况,身为护院武人,颜真不晓得赵范哪里的本事,竟然能和郭图这样的大家子弟耍到一起,待一只猪肘子入腹,颜真起身走到屋里。

    “少公子,这时辰不早了,柳儿姑娘他们还在等着咱们,要么…”

第三十一章贱心再起

    颜真话至一半,赵范晕着脑袋道:“慌…慌个啥…没见我和郭哥正喝的带劲,你…你去外面等着,实在不行…”

    赵范打了个饱嗝,冲郭图嘿嘿一笑:“郭哥,我这颜真兄弟可相当厉害,师承常山世外高人老爷子,那拳头硬的没话说…可惜还是个单身汉,你在冀州有名有势,认识的姑娘也多…不妨给我这颜真兄弟说个媒…讨个俊俏媳妇儿…”

    此话一出,颜真心里当真鼓锣乱响。

    但郭图也喝蒙了,在听完赵范的话以后,他直接借着酒劲笑言:“雍瑞兄弟,你这话说的可有意思,堂堂真定县的乡绅子弟,更有叔叔在洛阳为官,介时高位加身,还不得兄弟我高攀你?此刻承蒙你瞧得起兄弟,让我给你这弟兄寻亲,这等小事,何足挂齿,待明日我派府人家丁上街,看哪家的姑娘俊俏,直接给你买了就是!”

    “甚好,甚好,郭哥可真是干脆人!!”

    赵范打着酒嗝胡乱应承,颜真看到这里,心里早已就七上八下,打鼓不断,为了不让赵范继续拿自己的单身汉名头打浑嬉笑,颜真赶紧闭嘴,老老实实出门守在外面,至于赵范与郭图,不过片刻功夫,便纷纷醉倒在猜拳声里。

    次日一大早,赵范晕晕乎乎醒来,看着眼前的厅堂,赵范迷糊瞬息后,突然惊醒。

    “这是哪里?颜真…颜真…你死哪去了?我滴乖乖,我这是弄啥了!”

    蒙头惊蛰中,身后忽然响起一语低言,赵范一怔,回头看去,那郭图正按着两鬓叹息:“雍瑞兄,你当真好酒量,某可是多少年没见过了,昨夜一宿,咱俩可真的喝的有些过啊!”

    也正是这一声提醒,赵范才慢慢想起昨日傍晚以后的浪荡事,先是在花楼讨彩头找姑娘,不知怎的就招惹上大家子弟,让后就被人打跑,来到这知己郭图府邸。

    在捋顺脑子里的事情后,赵范重新摆上笑脸:“郭哥,小弟在此多谢,昨个的事,要是没有你帮忙,只怕小弟我还得挨一顿!”

    “哈哈哈!”

    闻听这话,郭图顿时大笑:“雍瑞兄弟,你莫要说笑,虽然你处处浪荡不羁,好似那浑人,可是你顶着乡绅的名头,还带着鬼一样的精华,等你明白世家大族阶层的规矩之后,想来你要比兄弟更吃的开!”

    郭图之所以说这话,全在于他眼界足够深,在这个时代,世家大族林立,豪门相扶相斗,拼的就是计谋,可同样的…世家大族全都禁锢在早有的法则之内,有些事不可做,有些事做了也要掩人耳目,否则就是自掌其面,反观赵范,披着官绅子弟的衣襟,更有着浪荡不羁的野性心思,最后再加上他不要脸的本钱,这些都是游离于大族之间的能耐,现在郭图一眼看中,剩下的就是赵范自己慢慢适应这个时代。

    一番啰嗦笑言之后,赵范起身道:“郭哥,我这打扰你一夜,此时天大亮,也该走了!”

    “如此兄弟我送送你!”

    郭图礼奉,赵范心底很舒坦,来至门口前的这段庭廊路上,郭图旁问赵范来冀州城的目的,赵范只说寻见刺史大人,为弟兄求官,郭图听了,甚是惊讶。

    “雍瑞兄弟,为兄我没听错吧?”

    瞧着郭图的模样,赵范笑脸相对:“郭哥,你年纪轻轻的…瞧着不像耳背的主啊!”

    一句玩笑打破小小的尴尬,郭图笑着摇头,让后恭送赵范离开。

    望着赵范的背影,郭图的笑脸逐渐消失,身旁管家低言道:“少公子,这赵公子看起来就像浪荡种,你为何要与他结交?这事要是传到老爷耳里,只怕有失您的风范!”

    听得这话,郭图沉声:“你懂什么?观人观心,看事看里,此人面有飞腾之像,几如龙之九子中的鳖鳌,世世不出隐而不发,一旦动起,必定成龙,况且他性子弱而坚韧,这等浪荡心性皆为大事者所有!”

    “这样的人会成大事?”管家明显不信,可郭图最后倒出一句话,直接震住管家:“恕不见汉高祖否?”

    到这里,管家整个人已经变色,再看郭图,已经理状束服,转身回府!

    冀州城的街道上,赵范与颜真溜达闲逛,那颜真犹豫半天,小声道:“少公子,在下多句嘴,您别生气!”

    “颜哥,咱弟兄俩谁跟谁?有话说,有屁放,熏得旁人不敢靠近,那才有味!”

    赵范胡言嬉笑,颜真满脸黑线,却也只能应承:“您这一夜未归,想来柳儿姑娘、朱灵、田丰都等急了吧!”

    一听到这三人的名字,赵范的轻松心情顿时消散无影。

    “哎呦我去…这寻乐之寻的没影,倒把三个人给忘丢了!”

    抱怨之余,赵范踌躇再三,贱笑的看着颜真,如此模样只把颜真搞得心里发寒。

    “少公子…你…你要干啥…”

    “大老粗,你怕个屁,你一糙老爷们,我对你没兴趣!”赵范故作沉声一句,让后贱笑:“反正柳儿他们见了面以后,肯定会说我不是,与其这样,不如咱们在去那花楼瞧瞧?那什么名妓苏沫离,昨个没瞧着真面目,我这会儿有点心痒痒!”

    明白赵范的意思后,颜真不知怎么的,竟然生出一股子怒气,他很像抽赵范一巴掌,让后骂他你怎么这么贱啊,昨天差点被人揍了,今天还想着人家姑娘,当真死性不改!

    可是赵范是公子哥,颜真是随行护院,最终,颜真缓气,应允赵范,于是俩人颠颠的重返花楼,以续昨日美人梦。

    与此同时,花楼经过昨日的乱事,今日已经闭门谢客,之所以这样,全是因为荀谌所为。

    那荀谌身为豪门大族荀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他来此耍乐被人拉了面子,花楼承接不住怒气,只能关门,暂避锋芒。

    只是花楼的老鸨没有想到寻事挑逗的赵范竟然那样大胆,敢在风头正盛的时候继续光顾,故此,当赵范与颜真从后门翻进花楼院落,寻见老鸨时,老鸨吓的差点腿软摊到。

第三十二章笼中金丝雀

    “老妈子,你这是咋了?小爷我有那么吓人嘛!来来,站起身说话!”

    赵范上前搀扶起老鸨。

    饶是老鸨怯声哀求,根本不敢应:“这位爷,我们就是开门做生意的下贱人…你这得罪人不要紧,可别在花楼闹啊,现在荀谌公子放出话要你好看,我们这些人也稀里糊涂的得罪了他,你说这都是什么事?您老身子骨硬不怕什么,可我们不敢胡乱,所以说…这位爷,您还是赶紧走吧!”

    老鸨不敢留客赵范,可赵范却想见见美妓。

    一来二去相互念念唧唧后,老鸨急了:“我说你这人到底怎么想的?莫不是非要寻事我等?”

    此话一出,龟公在旁边直接挺出自己的大光头脑袋。

    “爷们,都是敞亮人,你想做什么直说!我们花楼背后可是有人的…”

    也就话出瞬息,龟公只感觉眼前一黑,随即闷头倒地。

    赵范瞪大眼睛,回头看去,颜真一脸不悦的模样。

    “罗里吧嗦的东西…真是呱燥人!”

    面对颜真的行为,赵范当即抱拳:“颜哥,够爷们,不错,不错!”

    那老鸨见到赵范的随从如此悍猛,刚刚憋出来的胆心也随之消散。

    只不过赵范也非强势之人,他上前揽着老鸨的肩头,顺带从衣襟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老鸨的手里:“老妈子,小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瞧瞧哪个什么春姑娘苏沫离,昨个和那只公子哥藏獒怼的有点狠,是小子我的失误…今儿个不是没人嘛…所以给通融通融!”

    听到这些,老鸨原本抗拒的心此时稍稍缓下一些,毕竟没人和钱过不去。

    约莫三息功夫,老鸨看看地上昏头出气的龟公,再看看赵范一脸贱笑的模样,最终咬牙:“这位爷,你可折腾死老身了!”

    花楼后巷,大概一百步的柳子街上,此处恬静优雅,好似一处歇养府邸,当然细说之,还真就是花楼里那些美妓的安身处,虽然这些可怜人生的秀美俊俏,可豆蔻年华之际就被卖来此地,浑浑噩噩过到二旬青华之后,以其才姿美貌诱引公子权贵们出手买下,幸运的被召为小妾,过个正常人生活,不幸的…也只能像金丝雀一样沦为玩物,最终孤亡西去。

    在这柳子街的玄字户门前,两个小厮靠着石台旁的桌子打盹,忽然一阵急呵袭来,两个小厮好似那惊犬似的…立时清醒。

    待看清来人,两个小厮赶紧上前:“您老怎么来了?”

    老鸨瞪着一双牛蛋眼,狠声道:“老娘雇你们来看门,不是让你们在这睡大觉,万一那些美人偷跑出去,小心老娘打断你们的腿!”

    一阵怒斥,两个小厮自顾点头,根本不敢多嘴一个字。

    与此同时,在玄字户内,过了门庭往里走,迎面便是水岸万花丛的屏风墙,由墙两面通,竹叶林的庭廊显得别有一番风味,可以说虽然此地不过是雀儿容身的可怜地,但还算静谧雅贵,配得上那些美妓的身份。

    竹叶林中间的花堂下,苏沫离一身南风丝纱绸缎衣轻轻挂在身上,那一抹苏白配上可人的哀愁,当真有着勾魂八丈远的情调。

    “苏姐姐,您这是怎么了?今日一早就起来了发呆!”

    随身丫鬟小离端着清茶走来,苏沫离缓了口气,以额触庭柱,哀声一语:“小离,这样的日子还得过多久?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每每与那些男人相对,我真有种…”

    话不落地,一声清脆袭来,苏沫离回头看去,小离已然手松茶盏落,摔碎盘中物。

    “你这是怎么了?起来,起来啊!”

    苏沫离一个急身,上前搀起小离,饶是小离泣声:“苏姐姐,你可不敢有什么想法?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该怎么办?”

    对于这番泣言,苏沫离心里也很酸,想她少时逃灾,凭借一副好骨面被人骗了来,加上善心,收留了孤儿小离,以做姐妹情谊。

    小离抽噎两声,道:“苏姐姐,当年不是你,我早已饿死在冀州城外,现在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法活了!

    “好妹妹,别说这些话,起来,起来!”

    苏沫离缠身往起,可这小离也算刚性子的姑娘,不知那口劲抽风,她忽然抬头直硬的说:“苏姐姐,我也知道你不容易,陪那些臭男人,他们根本不拿正眼看您,要我说…咱们找个机会逃走吧…”

    “什么?”

    苏沫离一惊,她显然没想到小离会说这话。

    可小离泪痕满面的坚定模样不像作假。

    “苏姐姐,这些年我也攒了些钱,咱们找个机会偷偷逃走吧,讨一个小宅子,我会做刺绣,煮茶,这都能讨生活,姐姐,我不想你有什么事…”

    只是话不逢时惹祸来,这小离梗着性子说出的话正好被进来的老鸨听到。

    但见老鸨引着赵范顺着竹叶林庭廊走来,偶然听到什么逃不逃的字,老鸨几如那斗鸡发彪,立时一嗓子吼来:“小贱人,老娘养你吃,供你穿,你竟然想着要逃走?你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一声泼妇骂街的呼喝,小离骤时心惊,两腿发软,直接瘫下,而苏沫离也没想到老鸨会这个时候来,还没有府门前的小厮通报,故此两人都被激灵的正着。

    当老鸨呵声时,身后的小厮更是卖力的奔来,人手一根藤条,冲着地上的小离抽去,小离害怕躲闪,苏沫离挡身,但她一介女流,哪里能顶得过两个壮年汉子。

    “老夫人,老夫人,莫打了,莫打了,我给您赔罪了!”

    苏沫离急言欲哭,连声冲老鸨呼语,可老鸨这两日不顺心,吃了巨大的鳖气,眼下有发泄的路子,她可不会放过。

    “你给老娘闪开!”老鸨如柴鸡子的手一把扯开苏沫离,让后上前踏步躬身,揪住小离的发鬓,往上提溜三尺高:“小畜生,胆子不小啊…敢给老娘胡言!”

    “老夫人,我错了,我错了…”

    小离不过豆蔻之年,哪里能应对老鸨这四十来岁的老娘们,故此一阵惊吓收拾,小离早已哭的稀里哗啦。

第三十三章冀州刺史

    可今时非比往日,老鸨身来后有浪荡官绅公子哥赵范跟着,这赵范看到眼前的景象,当真吓了一跳,细眼看去,那苏沫离当真生的白皙肤嫩,一张俏脸星泪滴滴,只把赵范的心给勾了去,也就须臾不过,赵范壮起爷们心。

    “老妈子,你给小爷住手!”

    一声呼呵,老鸨回头:“爷,你怎么个意思?我这管教下人还得你同意?”

    “什么屁话,老妈子,我是来见美人的…你把她俩给揍的不像人样,我哪还有兴趣啊!”

    赵范装出二五八万的气质,身后更有颜真这彪悍子撑场,随着赵范又是两只银锭,老鸨的脸色立刻转变:“爷说得对,您老只要愿意花钱,啥事都听您的…”

    说罢,老鸨示意两个小厮,让后立到一旁,至于赵范,颠颠的上前,一把搀起小离:“小妹妹,长这么俊俏,给我当丫鬟咋样?”

    小离胆怯不明,不敢胡言,赵范嘿嘿一笑,让后转向苏沫离,此时二人直目相对,约莫三息功夫,赵范才长出一口气,几乎流出哈喇子:“美,真是美,哎呀…怪不得后世的富二代、官二代见天往夜场跑,全都是这样的妹子…不对,你比那些妹子更清纯数倍…”

    一番话说的在场人迷迷瞪瞪,饶是苏沫离也算见惯世面,稍稍缓息,她赶紧万福恭礼:“公子安好,贱奴苏沫离恭请公子屋中歇息!”

    到这里,赵范才算回神,让后他傻笑着入屋,临了前还冲老鸨道:“老妈子,给我一个时辰的会谈时间啊!”

    老鸨也是精明人,懂的顺势涨价:“爷,你这两只银锭有些少啊…老娘我培养一个美妓可不容易…”

    “放心,少不了你的!”

    话落,赵范咣的关上门,让老鸨撞了一鼻子灰,至于颜真,像个人熊似的立在门前,直勾勾看着老鸨,只把老鸨看的心虚才算完。

    冀州刺史府府堂。

    刺史韩馥端正主位,身旁,主薄辛评将一封举荐书递给韩馥,末了还交代道:“大人,田丰此人乃是大才之主,数年前入官太尉府,当职茂才之位,后进侍御史!”

    那韩馥听了这些,抚须淡言:“照你这么说,此人可真是有大才,既然这样…他又如何放着洛阳繁华之地不待,转而来老夫的冀州?”

    辛评起身拱手:“此人刚正不阿,乃是有言上谏的主,洛阳虽然繁华,可官场风云变幻,所以这田丰刚而犯上,不满宦官…”

    “住嘴!”

    不等辛评说完,韩馥立时开口,止住其言:“尔等身为汉臣,食君禄奉皇恩,安敢妄议朝政?”

    受到韩馥的斥责,辛评赶紧请罪:“大人息怒,下官方才言误!”

    到这里,韩馥才缓缓起身,他于堂中踱步一二,最终将田丰的请柬书扔到桌上:“此人有才为实,可太过刚硬,这样吧…与他个虚职,就府衙笔吏吧,算是暂且磨炼,日后有改,方可提升!”

    “下官谨遵大人之命!”

    辛评应声,随后辛评再试着开口:“大人,除了田丰外,还有一人,乃是田丰的乡中子弟,姓朱名灵,字文博,颇有勇力,此人…”

    “够了够了!”韩馥随口两句,显得有些烦躁,辛评见状,也不再多言。

    “无名无信无书,此等勇汉遍地皆是,你暂且看着办,若府衙有捕快差役之缺,则安排之,若无,送之,本府累了!”

    话毕,韩馥拂袖而去,对此,辛评叹息摇头,转身离开!

    出了刺史府,辛评直接来到偏阁吏庭,庭下,田丰、朱灵二人皆在稳身等候。

    “元皓兄,你还有自荐书信,我这无书无信,是不是有些冒失了!”

    朱灵心下不安,问话田丰,田丰倒是心淡的很:“文博,莫急,我听闻这韩馥韩大人是个仁义的官,有辨人之识,以你的武才,足以…”

    话不落地,辛评从后恭贺:“元皓兄,文博兄,二位久等了!”

    听得此言,田丰、朱灵赶紧转身回应:“主薄大人,劳您费心!”

    辛评笑笑:“无碍,无碍!”

    紧接着辛评冲庭内的小吏道:“来人,与我们上香茶!”

    桌前,三人对坐,待香茶入府,辛评道:“元皓兄,大人赏识你之才,但是你之前弃官的行径有些不合礼数…所以大人想要磨练磨练你…暂且与你一个府衙笔吏的位,每日潜心静修,只待机会一来,我这主薄的位置也要让给你的…”

    虽然辛评是笑言相对,可田丰多聪明,直接明白重点何在,只不过田丰深知初来乍到,旁人相助已是情分,他再贸然讨要,那便是无礼,故此田丰缓息,笑言相对:“多谢主薄大人,丰一定尽心尽力!”

    “如此甚好!”

    辛评对言,随后他看向朱灵,对于朱灵,辛评顿了顿,神色明显有些落底。

    “文博兄,你嘛…”

    朱灵赶紧起身:“主薄大人请讲!”

    “近来朝政以安民屯生为主,各州地的武官都在削职,如此一来,你的一身武艺只怕难以发挥…”

    若说辛评对田丰是周转之言,那么对朱灵就是托辞,而朱灵也是聪明人,他很清楚眼下的世道如何?汉灵帝每日不理朝政,大权借由宦和权臣把持,各州贼乱横行,就是之前来冀州与田丰相会时,还赶走一伙贼人,此时到辛评嘴里变成重农政,轻军减,如此托辞,朱灵当有大怒的迹象。

    但是田丰反应比之甚快,他暗中出脚踩了朱灵一下,让后赶紧起身,接过话头:“主薄大人此番辛劳,丰与文博兄已然感激,稍后歇时之际,丰欲请主薄大人畅饮,聊表心意!”

    末了田丰还冲朱灵示眼色,以免朱灵青岁把握不住礼数,闹出乱子,毕竟这是冀州府,在人家的地头上惹事,后果可是很难说的!

    不过朱灵很给田丰面子,他拱拱手,强笑开口:“元皓兄说的不错,多谢主薄大人!”

    辛评见二人相当有礼,心悦至极,立时放声大笑,末了他冲朱灵开言。

第三十四章强人乱身

    “文博兄,你有武才,此必定不会磨灭,当然,军政消减,不代表没有职位,我与大人请令多时,与你讨了个府衙捕头!,如此让你暂且安身,日后寻来机会,必定请令为你升迁!”

    “多谢大人!”

    田丰、朱灵齐声感谢,辛评礼回,于后二人离开刺史府。

    路上,朱灵窝火至极:“元皓,你说这算什么事?要我看,那刺史就是浑人,瞎了一双眼,让你去做笔吏,让我当捕头,真是气煞人心!”

    “罢了罢了!”

    田丰比朱灵经历的多一点,算是看透世态,他缓声道:“既然他们不愿意重用,我们也无需因此怄气,眼下暂且安住步子,让后帮助柳儿姑娘寻寻赵公子!”

    说起赵公子,朱灵眼前一亮:“元皓,既然冀州寻不来差事,我还不如和赵公子去洛阳呢,这赵公子虽然是个浪荡子弟,可他出身官绅,为人善良,此时与冀州道貌岸然的官家比起来,他算是个上人之人了,而且我刚才细细想来,能够对自己的护院仆人尽心的主子,值得我用心跟随…”

    “这…”田丰犹豫片刻,毕竟赵范此时没有什么大才志向展露。

    朱灵见状,也知道人心各有所想,于是他挑开话题:“元皓,眼下你的事安住脚了,我们赶紧回客栈,想想如何解决赵公子的事,不然柳儿姑娘会着急的!”

    “也好,我们这就回去!”

    东来客栈。

    柳儿独自在此等候,对于赵范耍乐花楼惹祸上身的事,她心中急怕相加。

    “公子,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可怎么办啊!”

    柳儿喃喃自语,殊不知身后公厅中的几个汉子已然盯上柳儿这花样少女。

    “咚咚”

    几声叩桌音袭来,柳儿还以为是田丰、朱灵,赶紧转头看去,可是当视野集聚,人形初现,柳儿变了脸色。

    “尔等何人?”

    柳儿皱眉沉声。

    面前,两名三旬上下的状硕汉子眼无旁人似的坐在柳儿面前。

    “姑娘,你一人在此,可是有要事?”黄面汉子笑言开口,柳儿直觉感到这些人非良者,直接起身。

    可是黄面汉子左右手边的青面汉子立时起身,抬臂拦住了柳儿,并且他刻意冲黄面汉子道:“郭兄,你会不会说话?莫要吓着人!”

    “左校兄,老子会不会说话,还用你教?”黄面汉子郭大贤挑讽一句,彰显油头滑面。

    “你们要做什么?”

    柳儿见状,直接后退,也就同时,赵范随行的一众家丁从外走来,看到柳儿被两名汉子戏弄,这些人赶紧上去。

    “柳儿姑娘,你退后!”

    为首的家丁低声,柳儿大眼一扫,发现没有赵范、颜真的身影,就知道他们出去寻人无果。

    反观郭大贤和青面汉子左校,在这些赵府家丁进来后,他们的脸色立即骤变:“几个意思?怎么着?说句话都不行!”

    相比郭大贤的油滑,左校更为刚烈,他鼻翼微皱,大手压桌,一副随时会动的模样。

    “二位爷,你我各不相识,还是不要多言的好!”

    赵府家丁也算有礼,加上赵范生事不见踪影,他们拿捏分寸,可是郭大贤、左校二人完全的江湖贼种货色,哪里管这些,他们一旦不痛快,除了动手解气,绝对没有其它办法。

    故此,当赵府家丁话落,这左校突然抄拳打来,家丁力道反应皆不如他,直接被打翻在地。

    “咣当”一声,惊乱暴起,那客栈掌柜和小二见状立时躲闪,至于柳儿,她也完全没想到眼前的浑人如此大胆。

    “混账小娘子,给脸不要脸了!!”

    左校怒声,直奔上前,郭大贤皱眉,可二人同行,他也只能跟着动手,那赵府的家丁见状,一人扯住柳儿往后躲,其它的人搂起拳头硬干,可是郭大贤、左校二人颇有勇力,这些人当真不是对手。

    也就三五合之后,赵府家丁全都被撂翻,而巡街的冀州府衙衙差还没有赶到,可想郭大贤、左校的猖狂模样。

    “小娘子,怎么着?现在能说句话了吧!”

    左校一脸阴笑的上前,冲着角落躲闪的柳儿威吓,柳儿一介小女子,站在左校面前跟个小鸡子似的,哪里有胆气应对。

    身后两步外,郭大贤踩着一名赵府家丁,冲左校道:“你到底有完没完,别忘了咱们还有要事,快些,莫要拖沓!”

    听得这话,左校硬顶一句:“慌什么,容我好好戏耍一下这小娘子!”

    也就话落,一股疾风袭来,紧接着左校只感觉后背遭到重击,连带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

    “放肆的玩意儿,光天化日,安敢如此!”

    虎声一呵,如雷贯耳,左校被飞来的桌椅砸到扑身,而郭大贤转头看去,一二旬不到的青岁手持哨棍立在庭中,从其身气势观之,必定是个狠人。

    “谁人敢袭击我?老子一定要扭断他的脖子!”

    左校从地上爬起,回头看去,那二旬青岁根本不怕丝毫,且双目如虎,猎威于郭大贤和左校二人。

    “小子,寻死来错地方了!”

    左校被人偷袭吃瘪,还当着同道郭大贤的面,如此耻辱闷气,他自然不会咽下去,也就一瞬间的憋力,左校抄拳冲上,奈何二旬青岁力如江海浪涌三千丈。

    一记囚龙棍打无根藤,左校直接下盘空荡,飞身而起,且二旬青岁不留丝毫余地,紧接着横空斩月式,重重落棍左校的腰肋。

    只听咔嚓一声,左校呜呼一声,摔落余地,至于郭大贤,他冲上前来助力,也是人入泥潭不得丝毫进步,眨眼间的交错后,郭大贤同样落身于地,还使劲撞倒刚欲起身的左校。

    到这里,满堂人皆为义气青年呼喝,至于郭大侠和左校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狼狈逃窜。

    没了碍眼的混账,掌柜和小二才敢过来,帮忙收拾,至于二旬青岁,眼看事了,他便转身离去。

    奈何柳儿知晓恩礼,赶紧上前:“壮士留步,小女多谢壮士搭救!”

    听此,青岁回身一躬礼,并不多言,可柳儿却心有它想,她疾跑两步,拦住此人的去路。

第三十五章义者张儁乂

    “请问壮士姓名,如此小女也好相告我家公子,上府拜谢!”

    “什么?”

    一番话问的二旬青岁惊讶万分,在他的理解里,从来都是主家为己谢恩,何时有为夏人谢恩者?而话锋深解,眼前的女子正是某个大家户族的下人侍女,现在自己救了她,却劳她家的公子主人来谢,如此悖理世风的话,他当真第一次听。

    柳儿见壮士青岁不应,赶紧万福再问,到这里,青岁才笑言道:“照你这话看来,你家公子还是个古怪人啊…”

    “嘿嘿!”柳儿不好意思的笑笑:“壮士不妨留下歇息,稍后我家公子便回,您也好好瞧瞧他!”

    “也罢,我行路至此,就歇息一二!”

    “那不知壮士…”

    “哦…某姓张名郃,字儁乂,来此求官出仕,路遇姑娘不平,索性相助,姑娘无需多想,此乃义者之为!!”

    一番话说的柳儿平舒畅,随即二人一同回客栈歇息。

    半个时辰后,田丰、朱灵二人回来,看到柳儿与一陌生青年相坐,身后一众家丁皆鼻青脸肿,朱灵一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待柳儿细细说来,朱灵、田丰才算放下心,随即冲张郃拜谢一二。

    张郃倒也大气,连连抱拳还礼,末了张郃笑言:“某行走在外,第一次听闻能够替仆下谢恩的主家,一时间心有好奇,不知二位谁人是柳儿姑娘的主家?”

    面对这话,朱灵、田丰皆是尴尬一笑,张郃稍稍狐疑,田丰开口应言:“儁乂兄有所不知,柳儿姑娘的主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等也在寻找呢,你想见…怕是得等等!”

    柳子巷,玄字户,苏沫离的闺房正堂内,赵范一副沉迷的模样,只把苏沫离看到心里发毛。

    “公子喝茶!”

    为了打破尴尬,苏沫离亲自给赵范上茶,可赵范心思全在美人身上,因此当苏沫离上前时,赵范赶紧躬身去接,以显示自己的礼貌。

    但是时代不同,尊位不同,赵范虽然浪荡,可他有着官绅子弟的位置,老鸨也是因为这点儿而顾忌,再言苏沫离,纵然她有着迷人的风姿容貌,可她不过是下九流的贱人阶层,面对赵范这样的公子哥,她哪敢摆架子,因此当赵范接杯时,苏沫离还以为赵范要干什么事,直接吓的一缩手,如此使得杯盏倒落,热茶也滚洒在赵范的手上。

    “妈呀,你弄啥呢!”

    赵范受烫,直接嗷叫,苏沫离一哆嗦,赶紧去擦拭,可同一时间,门外的颜真听到动静,还以为赵范被两女子收拾了,直接踹门而入。

    但赵范却有着怜香惜玉的心,他嘴里哎呦呦的不断,让后冲颜真呵斥道:“你又弄啥呢?出去,别碍我的大事啊!”

    颜真听此,满脸无奈,再看苏沫离、小离一大一小的姑娘,他嘟囔道:“公子,你也太没水平了,这都拿不下,唉…”

    虽然颜真声音小,可赵范耳朵尖啊,他听见这音,立时脸红心急:“颜老粗,你嘟囔什么呢?给我滚出去,再啰嗦,我不给讨媳妇了!”

    叱声赶出颜真后,赵范才长喘一口气,让后看着面前胆怯的苏沫离,笑声:“美女,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有点好色…”

    此话入耳,苏沫离一怔,显然有些迷糊,想她身为风雪场上的人,什么样的官家子弟、权贵没见过?可偏偏赵范出手不按套路,说话嘻嘻哈哈,完全没分寸,一句卖底子,一句自嘲犯贱,两相加起来,还真的超出苏沫离的掌控。

    赵范见苏沫离有些呆,直接晃晃手,说:“你看,没事,我是猪皮,烫不坏,你崩往心里去,还有就是…你那小妹妹以后说话长点心,老妈子那号货色,不是啥好玩意儿,得罪她…你们吃亏的时候多着呢…”

    几句话入心,苏沫离不觉中转变了对赵范的看法,随后,苏沫离也慢慢与赵范交流,从吃什么到玩什么,再到赵范哭咧着自己古怪不清的恋爱路,苏沫离越发对赵范好奇,直到老鸨来提醒赵范一个时辰到点,赵范才抹着眼角的可怜泪离开。

    那老鸨看的赵范的模样,大为不解:“爷,你这咋还哭上了?莫不是苏沫离这小贱人对你使坏?若真有这事,你只管交代,老身替你出气!”

    “别,别!”赵范哼唧道:“我这是有感而发!”

    末了赵范还交代道:“老妈子,我给你说,这苏沫离我瞧上了,你可别对她动粗,要是她有事,小心我收拾你!”

    临别前,赵范还跑到苏沫离跟前,在老鸨、颜真一众人的注意下,他啵一口亲在苏沫离的脸上:“小美女,我这可是初吻,回头我再来找你耍!”

    撂下这话,赵范带着颜真离开,倒是苏沫离蒙了:“赵公子,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离开柳子巷,赵范心神不定,颜真瞧了,道:“公子,你要是喜欢那姑娘,就把她买了吧!”

    “买了?”赵范一怔,旋即明白其中的深意:“你说的对,这年头可以买女人,我刚才咋没想到…哎呀!”

    赵范一拍脑袋,转身就走,可颜真接下来的话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公子,这苏沫离是花楼的四大美妓之一,估计不便宜,你有这钱是一回事?你买回去老爷愿不愿意又是一回事啊!”

    一句话说的赵范愣在原地,思量中,身后传来一声呼声,直接打乱赵范的思绪。

    “公子,总算找到您了!”

    赵范寻声看去,乃是自己的随行家丁,只不过两日未见,家丁脸上出现几块青淤。

    东来客栈,二楼的雅间里,田丰、朱灵、柳儿三人直面墙角的赵范,不知道还以为赵范这孙子犯什么事了!

    “你们…你们这是啥眼神?看我做什么?”赵范心虚,强着声说话,可柳儿心急两日,泪欲出下的模样直接挑起田丰刚硬的性子。

    “赵公子,虽然丰不是你府上人,可丰就事论言,你这两日出去鬼混,可晓得柳儿姑娘有多着急,几个时辰前更是险些被江湖贼人欺负!”

第三十六章我想买个姑娘

    听到这话,赵范蹭的站起来:“谁?哪家的王八羔子敢欺负我的人!”

    一句硬气话说的赵范很像个爷们,直接惹来旁边一笑。

    到这里,赵范才发现朱灵身旁还站着一青岁汉子,此人相貌端庄,身躯健壮,给人感觉就是个人物。

    “哈哈哈,柳儿姑娘,你家公子当真奇人也,有意思,真有意思!”

    笑言出口,赵范萌呆呆的狐疑相问:“爷们,你谁啊?我咋没见过你!听你这口气…莫不是嘲笑小爷我?”

    “赵公子误会,某乃张郃,字儁乂,之前听闻公子些许名头,心有好奇,特来一见!”

    张郃也算有礼之人,赶紧应答。

    那朱灵从旁道:“公子,若非儁乂兄相助,只怕那些贼人已经使坏柳儿姑娘了!”

    “什么?竟然这么吓人!”

    赵范也不是笨蛋,一耳朵考虑,直接反应过来,再看看柳儿应承默认的模样,他立时心生自责,赶紧安声上前,让后冲张郃躬拜大礼:“原来是张大哥,方才我这冒失过火,险些事态,您别往心里去,另外多谢张大哥帮忙,多谢张大哥帮忙!”

    一连串道谢搞得张郃很不适应,毕竟他只是良人子弟,哪里敢受官绅子弟的大礼?

    可赵范不论这些,只瞧他一把扯住张郃的臂膀,好似兄弟般道:“张哥,你啥都别说,这事我懂,那个谁…”

    赵范转头看向颜真、朱灵二人:“颜老粗,猪八戒,你俩赶紧寻个好馆子,摆上一桌,我得亲自谢谢张哥!”

    “猪八戒?公子,你咋又整这名!”

    朱灵算是被赵范给乱声到家,可赵范压根就是没皮没脸的货,他又说不过,也只能干憋气。

    “行了,回头我给你讲讲猪八戒的故事,那可是天蓬大元帅,你能顶得他的名,那当真是牛哄哄里的牛比哥!”

    赵范胡言激情,只把张郃听得心乐,心底也对赵范好感倍增。

    至于朱灵,早知赵范的性子,索性也不多嘴,转身去安排。

    酒桌上,赵范扯开膀子胡咧咧,一杯酒心诚感谢,二杯酒相交张郃,三杯五杯下了肚,那几乎是骑着牛在天上飞。

    “赵公子,儁乂行走江湖,虽然说不上见多识广,可像赵公子这样的人…儁乂当真第一次见!”

    张郃淡笑,赵范打着酒嗝开口:“张哥,我这人没啥水平,说话胡咧咧,你听到顺心,那敢情好,若是不顺心,只当我放屁,兄弟我绝对没意见!”

    “这…这…”

    赵范的随意让张郃一时难以接话,还是田丰、朱灵二人从旁圆场。

    “儁乂兄,你莫有他想,赵公子当真是浪荡种里的精细人!”

    田丰恭声一句,张郃这才缓下心绪。

    随后一众吃喝尽兴,借着机会,田丰、朱灵也都说出寻见刺史大人的事,赵范听了,顿时皱眉:“啥玩意儿?那个韩老头竟然瞧不你们?”

    不知是不是酒劲憋气,赵范算是逞了一回爷们样:“八戒,你这身本事走到哪里都得数一数二,他个破官员竟然让你当捕头,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嘛!”

    对于这话,朱灵细细一品味,顿时感觉相见知音,也就须臾相错,朱灵竟然冲赵范使劲点头,像是有话憋胸不得出,赵范赶紧起身:“八戒,不用说出来,都是弟兄们,心里明白,心里明白,端起碗,全都在酒里,干了!”

    如此爷们性子,直接让朱灵痛快满腔,一记虎饮,整整二斤的清酒坛子,朱灵直接干掉一半。

    一旁,田丰、张郃看着此景,心中各有它想。

    “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此言甚为中理,看来这赵公子果然有独到之处!”田丰暗自思量。

    相比较田丰的琢磨,张郃则是另一番想法:“眼下世家当道,官绅上位,良人下阶,如此浪荡的官家子弟看似放荡不羁,却对府人家奴甚好,实在让人好奇…”

    当然赵范不知道田丰、张郃二人话里的意思。

    待朱灵心气稍顺,赵范才打着酒嗝冲柳儿小声说:“哪个什么…柳儿,这当这几位的面,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公子,您莫不是喝昏了?”柳儿甚是惊讶:“奴下一切全凭公子吩咐,您怎么还要…”

    “柳儿,什么奴不奴的…除了我老子,老管家,颜大老粗,也就你对我最好,所以你也是我的亲人之一…这出门在外,你聪明伶俐,有些事比我想的周到,所以我肯定得和你商量!”

    赵范说的推心置腹,简直让柳儿心潮澎湃,几乎热泪涌目。

    “少公子,您说,柳儿一定做到!”

    “嘿嘿,那敢情好!”赵范坏坏一笑,只把周围一圈人看的身子骨发寒。

    “我看上个美妓,寻思花钱给她买下来…当个知己闺蜜…”

    此话一落地,满桌子寂静,以至于赵范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惹众怒了!

    两个时辰后,花楼后巷,柳子街。

    赵范肿着半拉脸立在街口,身后,柳儿红着眼睛不吱声,颜真、朱灵、田丰全都是尴尬无奈的模样,最后还是张郃这个凑伙讨乐子的爷们开口了!

    “赵公子,这都到地方了?您怎地不进去了?”

    听得这话,赵范才道:“进去,进去,哪个谁?颜老粗,把钱准备下,咱们给哪姑娘赎出来!”

    “得令,少公子!”

    颜真赶紧拎着包去叩门,待玄字户小厮来迎,赵范这才上前走。

    那老鸨得知赵范去而复返,赶紧相迎,待颜真说完,老鸨道:“这苏沫离费了老身好些功夫调养,现在公子想把她买走,老身也不是不愿买,只是这价格嘛…”

    听出老鸨的深意,赵范直接大手一挥:“老妈子,甭废话,一百五十两,你要是不卖,我就…”

    顿声中,老鸨还以为怎么回事呢,赵范竟然把田丰给拖到跟前。

    “老妈子,这是我丰哥,冀州城刺史韩馥的座下官,你敢得罪我,信不信我丰哥…”

    而田丰也碍于赵范不要脸的性子,加上之前处处相助的干系,田丰顺势亮出刚刚到手的官家吏员腰佩,尽管是一瞬间,可老鸨还是看见田丰腰里的官家象征铜腰牌。

第三十七章买完收工

    一瞬间的思量后,老鸨脸色再变,想着之前荀谌那边的怒气杂事,再看看眼前二五八万的浪荡官家子弟,老鸨只道自己不能两边都得罪,否则两头大神用官令压下来,她这花楼可就开到头了。

    于是乎,老鸨缓了缓气,重新堆起笑容,冲赵范作揖赔话。

    “赵公子莫怪,老身也是糊涂了,什么屁话都往外说,咱们这关系,细算都是一家人,一家人送个女奴仆人,还不都是聊聊话的事,来来来,赵公子,您屋里请,待老身泡上一壶香茶,润润口的功夫,老身便让那些小厮们收拾打点苏沫离的行装,让后你们就可以离开!”

    “老妈子,你这话说的中听!”赵范听得这话,直接咧嘴开笑:“只是小爷我还得随丰哥入府拜见刺史大人,商量要事,拖沓不得,这茶水就免了,你快些吧!”

    “好说,好说!”

    老鸨连连应承,并且还冲身后的小厮下令,小厮立时入院,去通告苏沫离。

    院中,苏沫离早就听见外面的动静,那小离机灵有心机,悄悄趴在门墙上偷听,当她得知日前来的公子要给苏沫离赎身后,整个人先是一惊,随即乐的大叫。

    苏沫离还以为小离出了什么事,赶紧上前:“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姐姐,姐姐,之前那个哈了吧唧的公子哥要给你赎身,我们马上就自由了!”

    “什么?”

    苏沫离一怔。

    也就瞬息间,竹叶林长廊方向奔来两名小厮,此二人瞧见墙根处的苏沫离,直接道:“苏姑娘,赶紧收拾收拾,随赵家公子走,人家出银把你买下了!”

    至此,苏沫离心乱惊蛰,定时一息,她似有不信,可左右全不像说谎,若言期盼这一日,在临身之际仍旧有些惆怅,想来这都是青楼之女的心下可悲吧!

    半刻之后,苏沫离与小离相互搀扶,拎着两只小包袱出了玄字户门。

    街道上,赵范正像个二流子似的叉拉着腿,坐在马车辕子上冲朱灵、颜真讲猪八戒的故事,那朱灵听得全神贯注,想来是猪八戒英雄帅气的经历诱惑到自己心底的豪气。

    至于田丰、张郃二人,皆立在一旁观察赵范。

    “元皓兄,这赵公子当真奇人也,所言皆是古今奇谈之语!”张郃淡笑所想。

    田丰听了,点点头:“这赵公子身形坠入浪荡之道,可其心…之前某还能看出一二,但现在…”

    话半而终,张郃狐疑转头,瞧见田丰自顾笑了笑,纵然字语未出,可张郃从身尊话音之外能够感受到田丰的才者之气,对于这样饱含深意的笑,他也自然能够嗅出一丝一毫。

    再看赵范,当他讲到猪八戒施展魅力大法将天宫美人嫦娥姑娘勾到死去活来时,颜真、朱灵二人蒙呆痴迷的模样几乎快泄嘴流口水时,赵范呼吸一转,摆出贱到十八里铺的笑容:“若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如此声出入耳,颜真、朱灵当即各拍大腿。

    “主子,这么精彩的故事,你都从哪听的?”颜真一副敬佩到姥姥家的模样,反观朱灵,此时的他早已痴迷猪八戒的英武之姿。

    “少公子,以后我绰号就叫猪八戒,你瞧着,我日后肯定能做的比猪八戒更强更厉害!”

    虽然只是一句随心话,甚至朱灵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不觉中已经慢慢向赵范这个浪荡种靠拢,他也不更想不到,日后天蓬大将军的威名还真就落在自己头上,而给他这个机会的人车驾辕子上的二五八万种!

    对于颜真、朱灵的话,赵范压根不打那个摆,他此时的眼睛完全被几步外的美人给勾住,待懒腰伸完,赵范轻轻一跳,摆出很潇洒的落地姿势。

    奈何老天不照顾,一个脚面不稳,赵范前倾扑倒玩了个狗啃泥,正好趴在苏沫离面前。

    “嘿嘿…”赵范贱笑相对,苏沫离看着买下自己的主顾,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作何想法,半晌,她才万福恭礼。

    “公子安好!”

    “好,好的很!”

    赵范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探手接过苏沫离臂弯中的包袱,转头呼声:“柳儿,过来,领离离上马车!”

    “离离?”

    一语双音,柳儿的俊俏小脸几乎变成茄子色,而苏沫离也感受到柳儿的敌意,赶紧道:“贱奴之躯,不配与公子同驾,贱奴与小离走路跟随便可!”

    “啥玩意贱不贱的…真啰嗦!”

    赵范可不管这些,冷不丁伸手上去抱苏沫离,奈何他身子骨劲小,一下没抱起来,惹得小离一脸不屑,尴尬中,赵范转身冲颜真大声:“颜老粗,你瞪着牛蛋眼看毛线,还不过来搭把手!”

    “哎…哎…”

    颜真反应迟钝,得令才动手,到这里,苏沫离尴尬,赵范尴尬,柳儿也尴尬,还是田丰言出解围,请一众姑娘登驾,由赵公子驾车,颜真护绳,朱灵与自己随后。

    了完这事,赵范一行回到客栈暂且住下,田丰道:“公子,眼下你既然无事,可还有什么想法不?”

    “没了没了!”赵范很高兴:“丰哥,不瞒你说,这一趟走来,我美得很,剩下的就是回家!”

    “如此也好!”田丰淡笑,随即看向张郃:“儁乂兄,闻听你来此乃是求见刺史寻官出仕?”

    “正是!”张郃应声:“某已然见识过赵公子的风范,也算了心中的好奇,现在各自安行,某也该走了!趁着时日尚早,某去寻寻见刺史的门道,想来能讨个差事!”

    “见什么刺史!那个老东西,我呸!”冷不丁的朱灵一言,直接惊了张郃。

    “儁乂兄,非我多言,以你我良人无名之身去讨差事,顶多就是府衙的捕头差役位置,如此怎能一展勇武之姿!”

    此话刚强,张郃不知该怎么回答,而赵范立时反应过来,旋即劝慰:“八戒莫气,那个老杂毛不给你好官位,我想法子给你讨,回头咱们去洛阳,找我叔叔,怎么着也比在冀州城有前途!”

第三十八章冤家路窄

    这话本就合朱灵近来的心思,之前一直不晓得该如何开口,现在赵范直接痛快撂出,他索性顺路上道。

    “既然如此,那文博就有劳公子了…反正区区一个衙差,我朱灵还真看不上!”

    二人相对,不觉中已经定下路程,只是面前的张郃却被赵范、朱灵二人的突兀话给整出嘀咕,想他一路行来,就是为了寻见刺史讨要差事,好出仕搏的前程,现在倒好,人未见,风先恶,如此谁还能安心立事?

    沉默中,田丰瞧之,冲张郃开口:“儁乂,文博兄性烈,有些话说的严重,当然,某在这次讨差出仕中,也算了解一些,这韩馥大人虽言仁政名高,可实际上…或许近来冀州城状况不好,因此而故吧…只是某观儁乂兄性情沉稳,想来只要踏踏实实的…定然要比文博兄的路子好些!”

    虽然田丰拐弯周转几人间的尴尬氛围,可张郃沉稳中也带着静明,不出一息,便理透其中的深意。

    但瞧张郃淡笑须臾,缓息应声:“元皓兄,你无需这般开言,想我此行数百里,为的就是施展才华,搏的出路,若没个结果就回,岂不是有愧于心?有愧于男儿志,所以说…区区挫折风言,伤不得某身!”

    “儁乂兄能这么想,当为男子汉大丈夫也!”

    田丰凭此一句,立时对张郃高看三分,连带夸赞起来,可朱灵却是个直言种,所言所出毫无顾忌。

    “儁乂兄,你我同为武人,武求仕,若是不得军马上风,那咱们来此还有何意义?所以说…兄弟的话,你也得好好斟酌下,不然韩馥老儿摆了你的路子,那不是当误你的前程!”

    朱灵直言不讳,一时间,张郃笑言不是,不言也不是,凑巧的是赵范用手暗中顶了朱灵一下,朱灵一怔,狐疑瞬息,不待反应,赵范已然笑声搭茬:“张哥,崩听八戒胡咧咧,在这里我说句话,虽然咱们相交时间短,可我感觉的出来,你是个能耐人,这八戒二哈性子,讨不了差事是他没能耐,你跟他绝对不一样,所以你别千万千万往心里去,再说了,丰哥已经是府衙吏官,他帮你说说话,寻差事…讨出路…好整!”

    末了赵范还冲田丰道:“丰哥,张哥也是个义气人,你帮他一下,回头我大桌菜宴请你!”

    一番浪荡话说的田丰、朱灵、张郃心底各异。

    也就片刻寂静之后,朱灵低头不言,张郃拱手抱拳,以表谢意,田丰则微微颔首,应允赵范的话。

    于后,赵范叫了一桌子好菜好酒,众人吃喝完毕,便各走各路,各找各妈。

    那田丰与张郃送赵范一行出城后,望着赵范的车驾,张郃道:“元皓兄,为何我有种感觉,这赵公子非常人也!”

    “你也有此感?”田丰稍稍惊愕。

    “是啊!方才那番圆场话,细品之,真不像他那个浪荡身性能想出来的…可他偏偏就说出来了,从心而言,儁乂心里挺佩服的!”

    对于这话,田丰无言,或许之后不久的变故,也使得田丰这个刚毅汉子心思转变,再度辞官离去,转投视野中的浪荡种去了!

    ‘驾…驾…’

    回真定县的路上,朱灵思忖片刻,最终耐不住性子,开口问话赵范:“公子,之前你为何暗中探手顶我?莫不是有什么话说?”

    “为啥?”赵范故作姿态:“这都不懂,亏你还想顶八戒的威名?”

    “请公子赐教!”

    “我告诉你,那张郃是个义气人,他救了柳儿,我很感激他,现在你求官不顺,回头我帮你就是了,可他还未行路,你却出言顶死,这是不尊,懂么?友人之间不尊,伤的是和气,生人之间不尊,那结的就是怒,好端端的你与他结怒作甚?俗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要是结怨,指不定日后谁高谁低?倘若你受困某时,无人相助,偏偏那能耐人出现,你这不是给自己堵死路嘛?所以说…万物万事以和为贵,切莫得罪人!”

    赵范一席话说完,朱灵如雷贯耳,瞬间明了,也是在这一刻,朱灵对赵范的印象再度好三分,甚至于心中陡然升起丝丝缕缕的敬意。

    只是不等朱灵恭声说说自己的感想,这赵范突然惊声,吓的左右皆是一蹦。

    “妈呀,我怎么把这给忘了!”

    呼吓刺耳,车驾上下无一安生,连那糙汉子颜真都险些手抖缰绳,差点把马车赶进沟里。

    ‘吁…’

    一声长呵,颜真停下马车,急急回身:“公子,您出什么事了?”

    惊声急语下,柳儿、苏沫离等人也都从车厢里探身出来,寻看究竟。

    可赵范却一个劲的拍脑袋,像是悔过什么要事。

    在这般情况下,朱灵、颜真皆是紧张神色,就差抽刀行事了。

    约莫三息功夫,赵范才缓下心情,让后他冲颜真道:“哎呀…我这猪脑子,怎么把田丰给忘了,那可是河北的大名士啊…这都什么事,亏得我这想起来,不然回头他去跟袁大头寻死咋整…颜哥,莫废话,快掉头回冀州城,找田丰!”

    “找他做什么?”颜真不明。

    赵范一巴掌抽上:“问什么问,赶紧去就是!”

    冀州府衙。

    田丰带着张郃来此暂歇。

    “儁乂兄,你暂且与我在此待着,我这就手书一封,送于辛评大人,让辛大人代为传言!”

    听得这话,张郃赶紧道谢,田丰摆摆手:“无碍无碍,些许小事,何足挂车,倘若你武才得以彰显,日后马上封将,莫要忘了元皓才是!”

    “哈哈哈!”张郃顿时心乐:“元皓兄,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喽!”

    在二人笑言中,府衙堂外传来阵阵低呵,也就片刻,吏长匆匆奔来。

    “尔等在此作甚?快快来迎见大人!”

    面对叱声,田丰面无变色,仅仅冲张郃道:“儁乂兄在此歇着,我去看看!”

    堂外,府衙的吏官们左右两列,皆拱手低头,向着门堂方向礼拜,田丰立身左列后二位置,趁着所有人全都注意门堂方向,他悄悄抬头,观望来人,结果这一看不凑巧,正好与来察的官员四目相对。

第三十九章冤家路窄2

    荀谌背手而立,来察府衙户册数目,那吏长似小妖般上前赔笑,结果荀谌叱声道:“那是何人?迎官直上,难不成本官面上有字?”

    如此言锋入耳,吏长顿时心怕不已,他赶紧回首目瞪田丰,让后才赔声:“荀大人勿怒,那人是新来的笔吏使,不懂规矩,于后下官自会教训他,您老里面请!”

    “哼!”

    荀谌冷哼一声,这才当先开步,向正堂走去,待众人散开,吏长匆匆奔来,冲着田丰就是一阵怒斥:“你个浑人?如此无礼,莫不是脑袋里长着榆木疙瘩!”

    “在下不敢!”田丰不卑不亢,他刚才观眼之后,发觉荀谌也不过是个吏官,与府衙吏长相比,甚至还要稍错三分,怎么就这样一个人物,竟然让吏长满身惊动?

    虽然田丰没有说出这话,可他的神情已经表露心意,吏长也是个人精,哪能不知?

    但瞧吏长近前贴耳狠声道:“田丰,老子告诉你,你莫要以为自己在洛阳当过差,这冀州不是洛阳,这的规矩你也得懂,看在辛评大人举荐你来的份上,老子告诉你,在这里,官位不是关键,身份才是关键,要是敢惹出茬子,小心你的脑袋!”

    撂下这话,吏长匆匆入堂,不多时就听见他笑言相捧的声音,如此只把田丰给厌恶到家。

    回到自己的小屋,田丰憋气不畅,张郃观之低问:“元皓兄,你这是怎么了?”

    “哼,好一个迂腐吏长,当真某什么都不知道?”

    对此,张郃起身,端杯上前,田丰接下,一饮而尽:“什么官位,什么身份,如此还和洛阳那些鱼肉腐朽的世家狗官有什么区别?”

    “元皓兄,莫气,莫气,你我皆在人下位,要是事事不过,只怕咱们永无出头之日!”

    劝声中,田丰气怒稍减,殊不知,接下来的他更要怒火满腔。

    正堂内,荀谌细细察看府衙的户册账目,虽然他此时官居冀州下辖渤海郡吏官户曹吏官,比冀州城的府衙吏长还要低一分,可是冀州城刺史韩馥十分敬重颍川荀氏,这荀谌身为荀氏子弟,自然名高位尊,如此一来,府衙吏长也只能跟着压低身份,来敬敬这位大族小爷!

    吏长躬身礼奉中,荀谌看完户册账目,吏长瞧之,赶紧道:“荀大人,这便是渤海郡之前上报的民户数详情…若还有其它事,下官这就禀报刺史,给大人您准备!”

    “不必了!”荀谌沉声,收起账册:“我此行来察,只是想弄清楚渤海郡的民户,借此来报备税收,不然那些个刁民投机耍滑,时间久了,容易翻天!”

    “荀大人兢兢业业,一心报公,下官佩服!”

    吏长顺势拍马屁,可荀谌根本不在乎这些,他顿了顿,道:“刚才你说…那不尊礼数,直视本官的人叫做田丰?”

    “大人您问他作甚?”吏长不明深意何在,有些犹豫。

    荀谌冷笑:“是与不是,你只管道来!”

    “是…是田丰,昨日来被刺史府主薄辛评大人举荐来此,听说之前也是个能人,在洛阳当差,好像得罪人了,才辞官来此!”

    “洛阳当差?果然是那个田元皓!”

    荀谌定声,起身傲言:“我听过他的事,名士良人,可是这世道名士无水入浅滩孤舟,安行道否?”

    “大人,您这话…”吏长不明,荀谌转身道:“带我去会会这个名士!”

    笔吏阁,田丰与张郃正在细言求差的事,结果沉声背入。

    “咳咳…”吏长当先进来,刻意提醒,待田丰转身立身,吏长小步上前:“田丰,有位荀大人与你叙旧,颍川荀氏…!”

    “荀氏?”田丰狐疑吏长的刻意低语,可须臾功夫,思绪未清,那荀谌已经入屋。

    “田丰,堂堂的洛阳御使令,怎么就屈尊来此当小吏了?”

    直言如刀,刺骨刺心,田丰寻言看去,再度与荀谌四目相对,只不过这一次目光里多了些许怒意。

    “丰无才立身,不得高位,只能屈尊此等狭小之地,以饱腹求生!”

    转言下贱此地,吏长面色都青了,再看荀谌,也是微闭眼睛,精光闪烁,想来二人暗中言锋交手,谁也不让谁!

    面对二人的尴尬氛围,吏长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他不住的冲田丰示意眼神,顺心顺言,可田丰这等刚硬不折、才华满腹青岁汉子如何会低头。

    也就一息相对,田丰转守为攻,借着之前探听街面碎言的事,来嘲讽荀谌。

    “荀大人,在下听闻颍川荀氏乃高族也,其内子弟,才华横溢,居庙堂为肱骨,入沙场为旌旗,此等门名,丰羡慕之至…”

    那荀谌听了,顿时心傲不已,可田丰接下来的话如九曲十八弯,直接高捧落杀。

    “但是丰不才,于洛阳高见之时,不得荀氏赏名,且那等鱼龙混杂之地,几如暗鳖囚鳌,丰不得立身,只能来冀州城,原以为能够平歇耳目心神,结果又听到传语,高位子弟寻乐花楼,持才放旷领美妓,却打脸而归,此简直与洛阳之地无异,唉…脏人耳目也…不知荀大人对此事有何见解?”

    几语转话,荀谌脸色骤变,可田丰未言其名,他也不能抓着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一息憋劲,荀谌冷笑:“好一个名士,果然伶牙俐齿!”

    “不敢不敢!”

    田丰恭卑不吭,荀谌寻不见刁难的理由,只能憋怒笑言:“日后某一定向大人请令,与你同事政途,田兄,你可要好好努力!”

    “倘若有那么一日,丰必定亲谢荀大人之恩!”

    话毕而终,荀谌离开,田丰到底未出一步相送,唯有吏长干着急。

    当吏长陪着荀谌这些人离开后,张郃才从里面出来:“元皓兄,方才那人言语不善,似有嘲弄你之意!”

    “丰理明身正,岂会容他人欺辱?”

    “可你这么做,只怕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张郃心思缜密,已然忧虑些许,可田丰却傲然一笑:“男子汉大丈夫,何怕之有?”

第四十章活神仙

    对此,张郃淡笑摇头,只能以无奈无语落声。

    冀州城,仍旧是迎客四方客栈。

    赵范去而不过半日,再度折返,那店中掌柜甚是高兴,他知道赵范是位花钱大手的爷们,所以在赵范进门瞬间,便亲自去安排接待。

    可赵范心有要事,根本无心它顾。

    “柳儿,你招呼着离离俩人住下,我有事出去一趟!”

    赵范迅速安排落声,柳儿听着离离俩字,再看苏沫离、小离二人,纵然心中不悦至极,可还是尊崇礼数,没有抱怨丝毫。

    “主子,你到底要干什么?能不能给我们说下!”

    赵范带着颜真、朱灵二人离店上街,那颜真耐不住好奇,接连追问。

    赵范被问的心烦,才道:“问什么问,我这猪脑子真得补补,竟然把田丰这个大名士给忘了,要是连这么个厉害的名人都保不住,那才是蠢蛋!”

    “田丰?他怎么了?不是好好的送咱们走嘛!”

    朱灵也是不解。

    “你们懂个屁!”赵范粗声:“田丰那个老犟种,硬的像屎坑里的臭蛋砖头,砸碎了都不会弯一下,要是这么下,他的脾气绝对能把他自己送上西天路!”

    听着这些话,朱灵、颜真相识一看,皆从对方眼里看出来迷茫,最后俩人异口同声的道:“公子,你莫不是魂又丢了?”

    “丢你先人,和你们这帮糙老爷们说不清!”

    赵范大咧一句,急急向前走去,朱灵、颜真二人也摸不着什么头绪,只能快步跟上。

    冀州城城北的商栅栏,此时日近傍晚,夕阳西下,客走四方,人拥左右,当真好不热闹,在栅栏的街北东头方向,有一药铺子,其招牌为‘悬壶济世’,若真是这般名头,倒也不算什么,可它左右门柱上却挂着两条布单子,左边写着‘求仙问世安民,右边写着‘送福说缘保家’,如此一来,那名头就显得有些大。

    除此之外,那药铺子坐堂的五旬老者破有能耐,凡是来瞧病寻药的人,他单单观面便可知晓其里所在,根本不多言其它,不多时,左右围观的人便一传十,十传百,将活神仙的名头给传出去。

    只是名头有了,架子也越发大起来,此时时辰尚早,那活神仙便收手立身,冲左右躬拜一礼,随即转身入内,至此,当有店内药童来与众观者道歉。

    “诸位老少爷们请回吧,家师已累,请明日早些来!”

    听得这话,铺外观者这才纷纷离去。

    药铺后堂,活神仙歇息片刻,便褪去身上的青衫服,旋即换上一身黄道袍,他缓息一二,起身来至院中,院内,两名四旬壮汉立身等候,瞧见活神仙,二人赶紧道:“大哥,冀州地界的江湖绿林已经来了,您是不是该去见见他们?”

    “不急,不急!”

    活神仙慢言细语,冲左手边的汉子道:“张宝,我让你置备草药的事,已经置备多少?”

    黄面环鬓须汉子张宝应声:“已经将方圆百里内的药草全部收集于博陵南山方向!”

    “甚好,甚好!”活神仙微微抚须,点头示意,只是张宝略有急躁:“大哥,你到底在想什么?眼下冀州地界十几路的绿林汉子奉名而来,您却拖着他们,那些人都是急性者…若是久了,只怕会有变故!”

    “慌什么!”

    活神仙叱声一句,张宝哑语息声,还是身旁的汉子张梁代为出言,缓和气氛:“二哥,大哥做事自有分寸,你莫多言!”

    末了张梁小声:“大哥,咱们来冀州已经数月,你这日日为人观面瞧病…若是惹来官家注意,只怕…”

    “只怕什么?”活神仙似笑非笑,双目中的那股子精气只把张梁看到心颤

    “没什么,没什么,小弟全凭大哥做主!”

    张梁不敢抵声,连忙解释,到这里,活神仙才沉声:“你二人听着,某身这么做,自然有它的道理,现在,你二人去见那些绿林汉子,传话他们,不日启程,前往博陵南山,我在哪里见他们!”

    “得令!”

    张宝、张梁二人领声离开,活神仙这才独自从偏门行出。

    一路上,活神仙普通的着装并未让那些街市良人们发现他的身份,当然,换个角度来想,谁也不会以为这样一个糙服老汉是栅栏街医药铺子的活神仙郎中,就在活神仙从城北街道转西向南门走时,好巧不巧的面前奔来三人,直直挡住自己的去路。

    四人一看三,三瞧一,须臾之中,各有狐疑。

    “老头,你瞅我作甚?”

    赵范急切赶往府衙寻见田丰,这转角被人正好挡住,还是个老家伙,如此让赵范心中不悦。

    一句撂地,活神仙才从盯目中回神,只是此刻他的神思略有变化,似乎在诧异赵范的模样。

    “老头,你咋还瞅我?别以为你年纪大,我都不敢收拾你…赶紧让开路,我有事!”

    赵范不耐烦这个长须二尺的瘦老家伙,直接出言不逊,身后,朱灵、颜真左右上前,准备出手时,活神仙才开口:“小兄弟,老朽不才,学过一二道术,猛然瞧你面相惊起,可否让老朽细细观之,若是无碍…能否把左掌伸出,与老朽…”

    “原来是个江湖术士?”赵范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可他心急要事,怎么会与活神仙拖沓,也就一息功夫,赵范重重哼了一声:“你牛气,倚老卖老,不让路,我拐弯走!”

    话落,赵范拎着朱灵、颜真二人绕了两步,避开活神仙离去。

    望着赵范的背影,活神仙眉宇暗皱:“怪哉,怪哉,生人无生相,死迹不显痕,怪…真是怪…”

    带着这般狐疑,活神仙犹豫再三,最终放下当前的事,悄悄跟了上去。

    冀州城府衙。

    时至傍晚酉时,府衙差役、官吏们纷纷点卯歇息,那吏长冲正堂中画卯的田丰呵声:“画个卯都磨磨蹭蹭,真不知的你才气都用到哪去了!”

    听到这话,田丰低头不起,装作不应,他知道吏长有怒自己,故而一笔落点后,田丰起身,大步离去。

第四十一章张角

    瞧此,吏长气的咬牙切齿:“果真是个直愣种,照你这样,此位你呆不了几日!”

    人至门庭处,咒语后耳来,田丰到底心刚硬直,停下脚步,转身冲吏长道:“大人好一副嗓门,几如守门犬!”

    “你说什么…”

    吏长气声追来,可田丰已然转身离去。

    府衙门前的石狮子旁,张郃一身捕头装束,看起来甚是尴尬,转首望见田丰走来,张郃上前:“元皓兄,你这是…”

    田丰低言急语:“背有疯狗,快走!”

    张郃探目一瞧,那吏长刚出门庭,几如发狂的村头老狗呲牙奔来,就这一瞬,张郃瞬间明了,当即与田丰匆匆离去,任由吏长追步不果,只能立在门庭处狂妄叫嚣。

    几番呵斥后,田丰、张郃身形欲走欲远,吏长只能缓息:“什么东西,别以为有些才气就可以傲骨满身,在这里…不懂规矩,等着死吧你!”

    咒骂中,吏长正要回身,结果北面街道匆匆奔来三人,为首的官绅公子哥搭腔道:“兄弟,打听个事!”

    闻听这话,吏长再思量赵范的着装,便稍稍缓息。

    “不知公子有何事?”

    “我想打听一个人…田丰在不在!”

    就这一句话,吏长刚刚缓下的火气犹如水溅油锅,蹭的往上冒出一丈多。

    “又是田丰那个直愣种?你这厮寻话也不看看地方,没有此人!”

    强声之下,赵范被惊的不轻,若没有身后朱灵、颜真二人撑身,只怕他得胆颤腿软。

    “没有就没有,你吼什么玩意儿!”

    赵范很是不高兴,直接顶声。

    吏长前有田丰糟践,现有赵范咋呼,那般心情可想而知,也就须臾之间,吏长已然呼声,旋即几名衙差从门庭中冲出。

    “混账东西,你算什么玩意儿?敢冲老子呼呵,信不信老子拿了你!”

    吏长仗势作威,赵范看着情况,憋气满脸,硬是不敢再定,最终一气咽下,赵范皱着眉头沉言:“你有种,你能耐,老子惹不起,老子还躲不起,颜真、朱灵,咱们走!”

    撂出此言,赵范转身离去,留下吏长原地逞威。

    离开府衙往南走,赵范满嘴牢骚话:“这都什么屁事,老子不就问个话,那混账东西犯的着这样?”

    “公子何需与那些差人置气?他们不过是守门犬尔,受气外撒罢了!”

    朱灵劝慰,赵范这才顺心一些。

    只是话说回来,赵范急匆匆的来找田丰,现在人却没有见到,那不是白忙活,一时间,赵范立在原地发蒙。

    颜真、朱灵瞧此,皆开口道:“公子,不妨先回去,反正田丰就在府衙任职,明日再来也一样!”

    “唉…”赵范听之叹息:“这都什么事,净当误时间!”

    说罢,赵范三人转身往回走,可这一走不当紧,机敏的朱灵突然止步,转首看向西边街道,赵范不解:“八戒,你瞧什么玩意儿?走啊!”

    “公子,有人跟着咱们!”

    朱灵沉声一句,赵范直接抽了口气:“啥玩意儿?那呢?”

    “公子,你跟着颜真前面走引引,我去探个究竟!”

    朱灵也不应,直接落声离开,颜真知晓朱灵的性子,根本不做犹豫:“主子,咱们走!”

    府衙西街北巷子,活神仙跟随来此,他实在好奇赵范的面相,想他师从南山仙道之人,学有观相评道之术,也是能耐加身的主,可见了赵范以后,他却心生惊诧,再掐指玄算,竟然空无一出,如此结果实在不能安之。

    此时活神仙悄悄跟随,以探究竟,却不知早已被赵范的随行发现。

    当活神仙出了巷子探头瞧人,发觉赵范已经转道离开,他便匆匆跟上,只是活神仙未曾料到,自己沿路跟随时,朱灵已经绕到自己身后。

    故此,活神仙进入赵范所走的街道后,朱灵一个箭步冲出,从后袭来。

    “老东西,鬼鬼祟祟,到底想做什么?”

    朱灵臂强力重,直接将活神仙压的躬身。

    “爷们勿怒,爷们勿怒,某乃冀州城北城商栅栏药铺的坐馆郎中!”活神仙急忙辩解。

    与此同时,赵范与颜真从前面转身归来,看着老东西的模样,赵范伸手揪着他的胡须:“老家伙,你说你是郎中,你就是了?我凭啥子信你?”

    “公子,劳烦您开口,让你这随行汉子松手,我有证物可鉴!”

    “公子,与他费什么话,直接送府衙得了!”

    朱灵粗声一句,可赵范非坏心之人,眼看活神仙这老头满脸哎呦疼意,不像作假,他便道:“八戒,松开他,一个老家伙,有你和颜真在此,他还能上天了?”

    “也罢,某听公子所言便是!”

    朱灵这才松手,活神仙得息缓身,从腰间取出冀州府颁发的行医腰牌,上面大大的郎中二字让赵范颇为惊讶。

    “老头,你还真是郎中?”

    听得这般惊言,活神仙缓息淡笑:“老朽姓张名角,巨鹿人氏,师从南山高人,略懂医术和道术,方才观公子之像,备感惊讶,才行这般苟且混事,望公子见谅!”

    活神仙张角先礼恭声,赵范听了,愣神片刻:“张角…这名字听着咋那么熟悉?”

    “莫非公子见过某身?”

    张角狐疑,赵范思量片刻,一拍脑袋,道:“想不起来,就知道个牛魔王,不过那家伙和你肯定没关系!”

    “牛魔王?这…”张角不解,赵范也不解释,上下打量他一番,问话:“你说我面相惊人,到底有啥子说法?你要是不说清,看看我这两位兄弟,他们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赵范逞威,饶是张角见多识广,哪里会怕?

    “哈哈哈!”张角笑言:“公子说笑,某身医道济世,行的都是正路,何怕之有,若是公子无事,可否到老朽寒舍一坐?沏壶清茶,也算某身向公子致歉!”

    “不了!”赵范一口回绝:“我还有要事呢!”

    “也罢,请公子伸出左手!”

    张角礼声,赵范以好奇的心态从之,可张角观其手相,再瞧面相,整个人惊蛰万分后,重回平淡。

第四十二章博陵山庄

    “多谢公子!”对于这番回答,赵范蒙了。

    “老东西,你个疑神疑鬼的玩意儿当误老子半天功夫,就这四个字?”

    “公子见谅!”张角一脸恭敬:“俗言有规,观相言命,命出不犯,犯者不敢多其说也!”

    “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范也是个心大的种,哪里听懂这些文绉绉的玩意儿。

    眼瞅赵范发火,颜真立时上前:“主子,我看这个老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我教训他一顿,给您出出闷气!”

    说罢,颜真抄起拳头就上,张角虽然胸有大志,通晓道术,济世扶贫,可他本身没什么武力,此时面对糙汉子,若说不怕那才是瞎话!

    “公子勿怒,公子勿怒!”

    张角心知不是糙汉的对手,面对逼步上前的颜真,他连连歉声:“公子,若您诚心有教,可来城北医馆寻某,某哪怕犯了天规道律,也必定知无不言!”

    这张角接连出言邀请赵范,只把赵范给整的蒙呆呆,况且张角年过五旬,赵范此时不过二旬中岁,让他一个年轻小伙当街打老头,赵范凭心而论,到底没有下去哪个手。

    于是乎,赵范骂咧一句,呵声颜真莫乱来,便三人离去。

    到这里张角才面色缓和,瞧着三人远去的背影,他喃喃自语道:“果真天命之人,乱世将倾…若寻常官绅子弟都能生出这等命运之像,那某的大业必当可为也!”

    冀州城北,八十里外的博陵山,旁人眼中,这不过是个野山,可在张家兄弟眼里,那简直就是世外天成的庄园。

    放眼望去,此处环境清幽,简直是修仙问道的好地方,若继续寻路深进,穿过密林,待其中庭,便会发现,偌大的庄园内已经聚满草莽英豪,左右甲胄列处更是刀枪剑戟片成林。

    “我说…这张家兄弟到底几个意思?大老远的请爷们来…上这几碟子几碗的嗖茶淡饭,莫不是耍弄老子玩呢?”

    院中座列,东位方向上首之处,生的虎背熊腰,壮如山兽的江湖绿林贼头之一的雷公大声嚷嚷不断,此举突兀只把其它同道爷们给整个心烦。

    “雷公,张角先生召我等来此必定有要事相谈,你如此大吵大闹,成何体统?况且年前恶病四散,你我寨中的弟兄若没有张角先生施药救命,你早就见阎王爷去了,眼下诸人弟兄皆再安等,你叫唤个什么?快快歇声,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

    牛声对虎啸,气势当真不弱三分,雷公瞪目看去,对面的灰面人熊张白骑怒声呵来,全然不把他这个贼头放在眼里。

    “放肆!”

    雷公怒声起身,一脚踏断面前的矮桌,身后亲随喽啰更是抄起腰刀,以显威风。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敢冲老子呼喝?信不信老子带人平了你的山头!”

    怒啸之下,两名贼头各出风头,瞧那态势,当真有血拼的迹象。

    只是时不逢机,运来挡门,这张白骑与雷公争勇中,门庭方向,张梁、张宝急急赶来,身后更跟着十几名穿着黄道服的喽啰,那张宝望见院中乱象,赶紧呼声。

    “张白骑,雷公,二位头领如此刀戈皆动,莫不是要拆了我张家的庄园?”

    怒气中,迎声入耳,张白骑速速转头看来,先一步道:“张角先生医济江湖,名在苍穹处,我张白骑仰慕之,此番受召,怎想与这样的货色相对,当真羞辱某名也!”

    “放屁!”

    雷公糙礼无尊,左右喽啰的弓箭几乎上弦,还是张梁沉稳三分,速速上一步,冲着雷公施礼:“雷公大哥,你乃乐陵首雄,此番奉我大哥之令来此,我张梁深感谢之,若有怒,梁愿受之!”

    一番捧名让雷公火气稍小,须臾之后,雷公息声落座:“张梁,还是你会说话,比起那什么牛驴不是的东西,强太多!”

    此话一出,张白骑脸色骤白三分,但张宝从中示意请礼,约莫三息,张白骑硬声那胸口的气给咽下去,到这里,院中各路英豪才算安稳下来。

    旋即,张宝、张梁主位出言,与众英豪诉说兄长张角之意。

    在这期间,张白骑目瞪雷公,恨的咬牙切齿,身后,一八尺黄面汉子低声:“大哥,雷公这孙子占着乐陵山头,把住方圆的商道,处处寻咱们弟兄麻烦,不如借着这次离身外地的机会,把他给…”

    “褚燕,莫乱来!”

    张白骑低声一呵:“张角先生乃是世外高人,此番现世,乃是救民于水火,你莫乱来,若是毁了张角先生的召令会,我定不饶你!”

    听得张白骑的话,褚燕只能憋劲心中,老老实实退下。

    也就同时,主位的张宝说到关键处。

    “诸位,尔等都应该知道,自中平元年开始,汉灵帝老儿继位,荒废朝政,天又大旱,数年无雨,百姓难生,恶疾四散,那些个权贵世家又把持地粮,简直把我们逼到死路,如此情况,尔等身为英豪,当该如何做?”

    话落话起,左手边的中位处,左髭丈八怒然起身:“搏命,求生,非富贵不能止!”

    “说的好!”

    张宝立身迎合:“诸位,左髭大头领话意全中吾心,眼下风不调,雨不顺,流民日渐增多,正是我等奋起扬沙之际…”

    “且慢!”

    激情之刻,一声突兀夹在而来,张宝看去,乃是郭大贤。

    “郭头领,你这是?”

    “敢问张宝二当家,你这话深意切,莫不是要我们造反?”

    言底明面,张宝皱眉,纵然深意如此,可时机不到,他不想如此直接,方才仅仅是挑起诸路英豪的怒火罢了,可郭大贤干脆了当,一时间,张宝无言可对。

    一息不过,张梁起身:“郭大头领,此言差矣,我等仅仅是为了求生,试想,你寨中数千弟兄,可食得饱饭?”

    “不曾饱饭,勉强度日!”郭大贤沉声。

    张梁再问:“诸位兄弟可家庭美满,妻柔子孝?”

    “此乃荒谬!”

    左髭丈八身旁的于毒冷声接话:“若如此,谁人愿当贼?”

第四十三章冀州府兵

    “那便是此理!”

    张梁稳稳拿住诸人之心,随即放言:“眼下我大哥算透天时,数月之后,逢初仲夏之际,烈阳高照,又是一场大旱,紧随而来便是寒冬,此等季节,诸位头领要想法储存衣物粮草,以备度灾,当然,若有需,可寻我大哥!”

    若说刚才的话是激言,那么此话就是惊言。

    一时间,无人出应,最后还是张梁收尾:“诸位,时日不逢,天理不容,为了我等将来之生,要顺天时,迎天命,在大灾之际,收流民,屯粮草,结同心,待大贤良师仙旗出,这世道…必定是我们的世道!”

    冀州刺史府。

    荀谌与韩馥面对而坐,纵然荀谌不过是渤海郡府下的郡吏,隶属于韩馥所掌,但是碍于荀谌与四世三公庶出长子袁绍袁本初的私交关系甚好,这韩馥相当尊礼荀谌,一杯香茶入腹,荀谌起身,躬拜韩馥。

    “刺史大人,此番下官来城察阅渤海郡的民户册数,心中已有眉目,以下官之见,这后半年的赋税应当提上一成!”

    “提上一成?”韩馥微微皱眉:“友若,你此言何意?”

    “大人,自前年开始,大旱不断,今天观天,只怕又是个灾年,眼下那些富豪、名望割藏私地,文士名士受诏不交赋税,富豪、名望偷奸耍滑躲避赋税,如此下去,这冀州城的赋税只会越来越少,介时陛下怪罪,大人可担得起这个责任?所以说…下官此举是为大人好,现在从渤海郡开始,严厉税制,凡不从者,皆重处!”

    荀谌直言相谏,韩馥思量许久,最终犹豫道:“友若,此事还是缓缓的来吧,既然是灾年,强收只会激起民变!”

    “大人…”荀谌谏言再说,可韩馥已经起身:“友若,本府累了,这渤海郡暂无太守,你统掌郡府衙,责任深重,待秋入之后,本府亲自为你上书得赏!”

    “那下官多谢大人了!”

    荀谌拜谢,韩馥转身离开。

    出了刺史府,荀谌转头遇上辛评,辛评道:“友若兄,何时来此?怎地不言相告,为兄好与你接风洗尘啊!”

    “仲治,我这心烦得很!”荀谌摇头叹息,辛评近前探臂揽身:“有愁袭身必求酒,走,为兄好好与你喝一杯!”

    酒肆阁间。

    荀谌一饮而尽,抱怨道:“仲治兄,你也知道,现在世道不良,灾年不断,我等身为官者,权不得放,力不得出,在这么下去,只怕我那渤海郡要乱了,方才我谏言刺史大人,以强税稳政,以保局面,可他犹犹豫豫,却不应,你说这算什么事?一旦那富豪、名望得到机会挑唆刁民造乱,我看他韩馥怎么办?”

    “且慢,且慢!”辛评赶紧劝声:“友若兄,此言勿说,万一传到大人耳朵里,你这位置可要挪挪地了!”

    “哼,某身行的正,何惧他韩馥?简直就是一守成之主!”荀谌发着牢骚,辛评只能赔笑。

    几巡酒力落身,荀谌明显有些醉意,辛评瞧之,道:“友若,你这痛饮不少,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必,小小醉意,还撂不翻我荀友若!”

    说罢,荀谌抱拳:“多谢仲治兄宴请陪言,它日仲治兄来到渤海郡,某必定亲自招待!以示地主之谊!”

    “免了免了!”辛评摆手笑言:“渤海郡近来贼风盛行,我这弱身子,可经不起折腾,友若,慢走,不送!”

    话毕,二人于酒肆分别。

    这荀谌离开酒肆后,自有家奴亲随赶车来接,于后荀谌沿着北城商栅栏街一路东出,回渤海郡。

    只是荀谌没想到,行至不过半里,在路北的‘迎客四方’的食肆面前,他透过车帘瞧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公子,你总算回来了!”

    柳儿立在食肆厅门前等候,看到赵范回来,她赶紧迎上去,奈何赵范没有寻到田丰那个老䦆头,此时心里很不顺,故而没有怎么应柳儿,柳儿瞧之脸色不对,赶紧看向颜真、朱灵二人,二人一直蒙头,也不清楚其中的道道!

    赵范坐下,掌柜的赶紧上茶,一杯茶入腹,赵范抱怨道:“田丰你个老䦆头,活该你作死自己!”

    听着这些话,朱灵道:“公子,你到底愁什么事?不妨告诉在下!”

    “文博说的不错,主子,你说出来,我等替你做!”颜真也跟着搭腔。

    只是赵范还没有解释出来,身后一声怒斥袭耳,险些把赵范吓的尿了裤子。

    “混账蕞尔种,你竟然还敢在此逗留,莫不是真把某身视之无物!”

    声震魂惊,赵范两手把住桌角,蓄力回身,几欲强声回之,可一转眼的对视,那食肆厅前十多名健仆的情况当真压住赵范。

    五步外,荀谌红面醉身,双目怒睁几如河鱼,至于那些健仆,更是手抄哨棒左右围堵,只把赵范这些人给包了饺子。

    “尔等混账,休要放肆!”

    朱灵不知荀谌与赵范的花楼过节,故而强声箭步,厉声树威。

    但赵范却心知肚明,更晓得荀氏的名头,故此直接怂蛋。

    “荀公子,莫气,莫气,有话慢慢说来,掌柜的,来给荀公子看座!”

    赵范赶紧赔笑,可荀谌怎么饶他?一言不对,荀谌令出,身后的健仆当即抄着哨棒冲入,瞧此,朱灵、颜真左右各挡一半,对着那些健仆重拳强脚,只把那些家伙当做牲畜打。

    “噹噹”几声,荀谌的健仆们纷纷撂倒,但他身为荀氏大族子弟,方才看到赵范时,由于顾忌之前花楼争斗中赵范随行的勇猛,他早已传令求助冀州府,所以在健仆被撂倒之后,荀谌不退反进,呼喝家奴继续拼斗。

    “莫打了,莫打了!诸位爷,小的小本生意,莫打了!”

    门柜后面,掌柜的被这般景象吓到欲哭无泪,干嚎几声,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只能偷跑出去求官,可是让掌柜的没想到,自己前脚出门,后脚一队府兵奔来。

    “通通闪开!”

    远观相看,几十名府兵汹汹奔来,当前一将黑甲重斧,好不气派。

第四十四章罪审赵雍瑞

    “谁人敢在此造乱,且问问老子的大斧乐不乐意!”

    人猛声强,那些个路人早就被震住,当府将提斧勒缰,压身食肆前,路人已经四散开来。

    至于店内的赵范,在其瞧清府将的模样后,先是心中骂了声祖奶奶的运气不好,紧接着整个人哆嗦不定,汗水直流,脸色更是煞白,反观荀谌,在看到府将后,立时大喜,离得十多步远,他已然抱拳拱手。

    “潘凤将军,这些个乡野贼人目无王法,肆意闹事,欺官盗名,请将军速速将他们拿下,以正冀州之风!”

    “荀先生勿忧,本将在此,容不得他们撒野!”

    府将潘凤应声,那般雷鸣简直如催命符,让赵范一丝一毫都不敢拖沓。

    “柳儿,快,带上苏沫离二人,与家丁们一起从后门走,立刻走!”

    听得这话,柳儿急哭道:“公子,哪你呢?你怎么办?”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我个屁,赶紧走,我是官绅子弟,他们奈何不了我,你们被抓住,少不得屁股打板子,快走!!”

    赵范几声之后,家丁护着柳儿向后门奔去,也就喘息功夫,赵范前奔两步,冲着歇气的颜真、朱灵呵声:“两个莽夫别打了,人家的地头蛇都来了,你们赶紧跑啊!”

    “主子,颜真自小不知什么是怕,这帮混账畜生敢欺负您,我一定…”

    颜真怒声不断,手更是揪着一名健仆,连连甩上砂锅大的拳头,只把那健仆给打成猪头。

    “怕个屁?这不是怕不怕的事?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们别啰嗦,再不走,就真脱不了身了!”

    赵范再度强声,更为甚者,他这胆小如鼠的家伙不知哪里憋了三分爷们劲,竟让冲向荀谌,荀谌可没想到处处逃窜的赵范敢这么做。

    一时无防中,荀谌直接被赵范从后扑上搂着脖子,让后借着泼妇撒野的劲使劲勒臂,只把荀谌整个气息不畅,几如吊死鬼。

    “主子…”

    颜真看着赵范的情况,急言欲上,可朱灵却心中稳神三分,在那些府兵赶到后,整个局面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控制,于是乎朱灵退步拽其身:“莫啰嗦,公子敢这么说,必定有法子脱身,你我再动手,若被拿住,少不了问罪,走!”

    一个牛力传身,颜真被朱灵拖走。

    那门庭前的潘凤看着小鸡子身板赵范竟然强勒荀谌的脖子,立时提臂宣花重斧,怒声道:“左右速速追赶,务必拿下那两名贼汉!还有眼前的瘦汉子…休要伤荀先生!”

    声出瞬间,十多名府兵抄刀冲击,尾随颜真、朱灵向后门奔去,至于赵范,转眼功夫被两个府兵左右架起,荀谌这才得救,似狗一般趴在地上喘粗气!

    东街,一家小酒肆。

    田丰与张郃面对而坐,几叠小菜,一壶清酒,二人喝的是有滋有味。

    “元皓兄,你如此刚直,这么下去,府衙里的那些人可会暗中使坏的,与己不利!”

    张郃低声劝慰,可是田丰生性刚烈,宁折不弯,如何听得进去?

    只见田丰一饮而尽,落杯拍案,气声道:“儁乂,那些个沽名钓誉的家伙,立位不立身,照此下去,这官绅阶层必定腐朽败落,到时苦的可是那些百姓!”

    对于田丰这般话,张郃也不知该怎么劝,只能斟酒续杯,以酒解怨。

    这时,一名府衙小吏匆匆奔来。

    “张捕头,田吏郎,可算找到你们了,吏长有令,即刻开堂问案,你们速速回去!”

    “这个点开什么堂?”

    田丰明显不悦,可小吏根本不打田丰的摆:“田吏郎,此乃吏长之令,从不从,你自己看着办,另外说一句,有一群混账东西敢欺辱官名,袭击荀谌大人,现在府衙已经开堂审讯!”

    话毕,小吏匆匆离开。

    田丰、张郃相识一看,皆从对方眼里瞧出麻烦。

    “又是那个荀谌…”田丰低声抱怨,可想着初来此地,形势不妙,他到底起身:“罢了,去迎迎那傲骨狗!”

    府衙正堂,吏长身坐首位,荀谌、潘凤陪坐左右,至于堂下,赵范被捆成粽子跪在地上,模样好不狼狈。

    “潘将军,荀大人,此事已经通报刺史府,稍后辛评大人会来此参审,请二位稍等!”

    吏长解释,可荀谌只顾揉着脖子,细细看去,他脖子上红彤彤的一片,显然是被赵范刚刚给勒的。

    见荀谌不应,吏长笑脸看向潘凤,潘凤粗声:“吏长大人,本将乃受府令拿贼,贼首已捉下,贼从还未得知,审讯这事你看着办就行!”

    得到回答,吏长这才放下心,只是还未静堂瞬息,一小队府兵匆匆回来,潘凤瞧之,顿时大怒,而那些府兵也不敢多言,上前跪了一片。

    “尔等怎地这般模样?那些贼种何在?”

    潘凤怒问,府兵小伍长低声道:“将军息怒,我等从食肆后门追出,在后巷街面发生打斗,奈何那些贼人实在厉害,所以我们…”

    此话一出,前面跪地的赵范顿时心下松气:“颜真,朱灵,你们俩个好样的…不错不错!”

    “废物!全都是废物!”

    相较于赵范的安心,潘凤已然闹心,身为冀州府韩馥钦点的府将,此番受令与事荀氏荀友若,原以为能够卖出个人情,结果却闹出这般岔子,可想他的心情。

    一股子怒火冲心,潘凤怒叱,府兵听了,赶紧滚出堂。

    也就同时,门庭方向,田丰、张郃与辛评同时赶到,除此之外,辛评身后还跟着郭图,那郭图身为刺史府的计吏郎,闻听荀谌生事,他特来瞧好。

    四人门前相对,辛评示意田丰后,便与郭图前后进入,至于田丰和张郃,则悄悄从偏门进入,绕进堂内。

    只是四人入堂后,除了辛评淡然无度,其它三人皆是面色一变。

    那郭图本就与赵范相识,更有一夜酒缘之交,此时再看赵范那龌龊样,他当真是惊掉两眼,而田丰、张郃也没有想到,荀谌审罪整治的人竟然是他们的好友,但碍于府衙中人,此三人皆没有多言一纸,稳稳入座立位,等候吏长的发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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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苟,随随便便。怂,无能软蛋。
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刘备,你自诩仁义,我当孙子恭顺你,这算个屁!
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