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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一十章董公名起

    阎象提点,袁术道:“此事就依的意思办!”

    不日之后,袁术的心腹传书赶往洛阳,此时洛阳已经风起云涌,比之黄巾贼乱之前的士族、外戚、阉种相争还要激烈,究其缘故,乃是尾随黄巾贼乱风潮袭涌汉庭的凉州乱将近尾声,除却先前的卢植、皇甫嵩、朱儁三位风靡威起的黄巾剿贼中郎将外,又以突战之利名起西凉并州二地的董卓董仲颖映入汉庭百官眼中。

    中平五年冬,凉州叛军以王国为首的军队妄图趁着大雪阻路,强攻陈仓,彻底封死长安西通的要道,把所有的平叛大军堵在凉州东界,以此拖垮汉庭平叛大军,之前的数月内,已经从黄巾贼乱中进位左车骑将军的皇甫嵩因为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边章等叛军四面同出,而难以快速招架应对,取得战功,遭受罢免,随后由京兆府的官吏张温进位领军,与副将周慎前来接掌,张温沉稳冷静,逐步稳住局面,且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边章这些叛军内部因为攻城分利不均,发生内斗,趁着这个机会,张温重新夺回北攻占的陈仓,让后以此为依托,徐徐缓进,在此之际,出身于西凉的董卓看出机会来临,便使钱暗通,上书阉种表奏汉帝,请求代为扬汉庭之威,汉帝心躁西凉叛乱拖沓,便应允,于后,董卓与张温合作一同对战西凉叛军。

    待之入冬,叛军因为粮草急缺,而发生急战的迹象,张温以为机会来临,便派出六路人马出金城、三辅等地,可惜韩遂、王国狡猾如狐,暗中设伏,张温这六路人马中的五路都被袭杀覆灭,包括领为先锋的周慎都以失败告终,唯独熟知地形且通晓胡人羌人突袭攻击特性的董卓全员班师,最后屯兵于右扶风。

    当这份战报传回朝堂,朝廷因功封董卓为斄乡侯,封邑一千户,一时间,朝野大惊。

    “那西凉匹夫怎能功高盖将,压过张温?”

    “要某说,这张温将军出击败落,全因董卓畏战不出,不然他的军队怎能全部保留?无一损伤?”

    面对百官的众说纷纭,大将军何进也坐不住了,他速速急召府从商议。

    郑泰道:“大将军,董卓出身西凉,纵然有操战平叛之利,可念于他曾经的做派,尤其是在并州河内府绞杀黄巾贼的行径,此人好杀无度,所以理应提防,下官建议,奏请陛下,重新调派朱儁、卢植、皇甫嵩,西出驰援,与张温合力平叛!”

    “本将已经想过这些,可惜卢植身体有恙,已经月余未出府,朱儁在兖州地界震慑青州、徐州的黄巾贼乱遗风,左算右算,也就皇甫嵩能够再度西出!”

    何进开口,荀攸接腔:“大将军,放眼当下,荆州的赵范也有一战之力?如何不调派他前来赶赴长安,以震慑董卓?”

    听此,何进一拍脑门,几如豁然开朗:“公达所言极是,那赵范先前率军参加豫州、冀州黄巾剿灭战,麾下几千人马皆为老卒也!”

    说罢,何进就下令传旨,召荆南的赵范北出,不成想荀攸又说:“何将军,现在赵范不比往日,且赵忱在这次的西凉平叛中操行后援,权力之重,您是不是得先于赵忱通个气?否则荆南距此数百里,那赵范要是半道接着赵忱的提点,故作拖延,等他赶到,怕是西凉平叛已经结束,董仲颖功劳领勋,位进地方侯了!”

    不得不说荀攸考虑深谋,何进很是认可:“公达所言不错,本将这就去寻见赵忱。”

    只是何进想要以地方将领来平压西凉的董卓,那董卓却趁着张温衰弱聚兵之力,强出追战,直接击溃了韩遂部,韩遂只能北逃入西凉豪族马氏的地头。

    对此,李儒速速急言:“仲颖大人,韩遂与马腾乃结拜兄弟,虽然此番马腾未有谋反,可是韩遂已经逃入马氏地界,您还是莫要强追,先着人飞书一封,探探马家的意思,否则马腾以权令相抵为由,率部出战,那仲颖大人所得的眼下战果就化为乌有!”

    “马氏不过边陲小族,某何惧之有?”

    董卓不屑,毕竟他出也出身西凉,对于那些个豪族官绅门氏,他清楚之至,但李儒从头到尾都感觉这次的西凉叛乱太过复杂,先是北宫伯玉与李文侯,让后韩遂、边章,至于其它的部落头领,完全数不胜数,由此估测,怕是西凉的外族与那些豪族相互勾结,妄图试探汉家的姿态,如果汉家平叛力度不够,放任自行,这些个豪族就会揭竿而起,再度归权自由,反之就是顺从汉庭,继续以部落的方式领任汉官。

    于是乎,李儒急心再劝,董卓很是信任这位谋略臂膀,最终董卓放弃追击,返回陈仓。

    也亏得李儒劝谏董卓回军陈仓驻防歇息,他们当晚返回,深夜王国率领数万叛军杀来,大有绝根之态。

    面对这情况,董卓以麾下族兵死战,一直杀到天亮,城下尸首堆积如山,王国才算退兵。

    立在城头,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董卓心躁不已,先前张温驻守此处,他无所意识,只道叛军不过尔尔,现在轮到自己来歇守,才发现叛军的攻势简直就像山顶雪暴,但凡有些疏忽,那必定是落命的结果。

    “仲颖大人,在下已经命牛辅率领精骑二十从东面杀冲出叛军游骑,向张温求救!”

    听到这话,董卓后悔三分:“早知今日,当初某就不该与争张温,现在某落难,他定然会嫉恨当初的请功,固守不助!”

    “非也!”

    李儒沉声:“仲颖大人,张温乃是士族,此番受恩赏领封平叛将军,有了皇甫嵩的落职,他自然不会赌气行事,况且这些个叛军如果真的成事,那后果就是凉州与北外胡人、羌人、匈奴勾结合围一地,那时几十万外族游骑兵临长安城下,雍州也要失陷,所以说…张温分的开轻重!”

第五百一十一章董公名起2

    面对这些说辞,董卓尚且平复几分。

    再看驻守聚军散关处的张温,自六路大军败落无路而归,张温真可谓损兵折将,伤到肺腑之处,此刻,张温立身散关城关门楼子处,望着西北方向的阔野景象,他沉息连连,伴随着寒雪天降,不多时,张温的鼻翼胡须处便蒙上一层冰碴,如此气候情况,张温更是心躁数分。

    “唉…大雪阻路,粮草难行,接下来的平叛战事…难啊!”

    话落,身后亲兵速速赶来:“将军,京兆府、奉车都尉赵忱大人飞书传送,需您亲启!

    “赵大人来书了?快快呈于某!”

    张温急声,亲兵将封着蜡丸锡印的书信递上后,便转身离去,张温启书细看,倍感安慰:“赵大人,纵然朝堂风名尔之圆滑不从,可某出于您手下,深知您的难处,现在又加急派送粮草甲胄…这个情分,某记下了!”

    原来皇甫嵩歇职召令东归长安后,张温稳重求进,逐步夺回被凉州叛军攻下的州地郡县,可惜六路大军五路惨白,张温的五万汉军留得一万不过,粮草辎重也尽数丢落,赵忱得知消息后,立刻与大将军、内侍总宫阁请柬,以调配军粮及新卒驰援,保住现有的战果。

    那张让认为凉州乱已经打破了黄巾贼乱时期的汉庭平衡,想要借机改权分力,削弱将府及士族,便以御卫府、御史阁、京卫等府司来掣肘,何进因为皇甫嵩的无能削职待身,张温的出军大败,已经心厌,发觉阉种想要借机反起,索性来个后手发力,应对阉种,这下朝堂的风向就如十八里弯路一样,一步一转三步一望,根本让人分不清谁是奸,谁是忠,面对这样的局面,逢事避祸为先的赵忱硬是独请汉帝,以调拨国库粮钱。

    要知道刘家的这位成器成一半的孙儿刘宏实属奇葩的爷爷,在皇帝的位置上,他的宗旨乃是享乐谋权,万安即可,换言之,你张让、何季俩人就是光着屁股在大雄宝殿上干架,咱这位皇帝爷非但不会以什么世风官礼惩罚,还会着令百官一起摆桌子下赌注,喝着小酒嗑着瓜子捧场,所以说…赵忱这个时候请柬汉帝,真是触了霉头。

    不过汉帝霉头不好看,却有着他自己的路子,赵忱受罚一年俸禄外,却依然得来旨意,有了天子之言,赵忱越过何进、张让直接找到大鸿胪曹嵩老爷子,曹嵩老谋深算,知道赵忱手里有赵范这个驻军在外的儿子,加上赵忱这事确实做得在国理,因此曹嵩借故赵忱行权,与方便已经入西园校尉军的曹操监察领封官员的茬口,满票红勾子上到汉帝面前,才算走少府、治粟内吏府筹措军粮和军甲兵刃,火速送往雍州陈仓。

    正是赵忱的大事明理做派,士族中已然吹起别样的风头,先不扯张温如何记报赵忱的情分,息声收名的大司农丞崔烈便在当日请宴赵忱,以恭祝行防洛阳的差事,面对崔烈的做派,袁逢、袁馗、杨彪等朝中大佬一眼就看穿崔烈的明交之意,不外乎在风向骤乱的汉庭内拉住一个强劲的朋友,跟着尚书马日磾、因病休歇在洛阳的中郎将肩尚书卢植、太常种拂、侍中马宇、黄门侍郎钟繇、尚书郎韩斌、名士陈寔等士族官员或早或晚来请宴。

    由此可知,赵忱终于冒险一搏汉帝龙威,使得河北冀州真定官绅赵氏的地位跨入了士族阶层,对于这种结果,赵忱面笑如阳,实则心累不已。

    京兆府,书房。

    已经深夜子时,赵忱刚刚礼送走待职歇身的徐璆后,他满是疲惫的道:“来人!”

    声落,邯郸商从偏房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将各府司大人的请宴全都记下来,让后按照这张礼书备还,切记,不可漏掉一人!”

    赵忱将一张手书递给邯郸商,邯郸商仔细看了以后,疑声:“大人,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眼下西凉叛乱还未平歇,朝中风向混乱,阉种与何进又卯足劲内争,袁逢之流观望,那些大人高臣来见您,已经有暗中攀助的意思,你要是在还礼,那就不是暗中连营结党?万一传到陛下耳朵里?”

    “此不干你的事,你莫要多言!只管照本官的话去做!”

    赵忱沉声,邯郸商只能把剩下的话全都咽进肚子里,次日一早,赵忱本要亲前往诸府拜访,结果还未出京兆府的大门,荀攸来了。

    对于这位将府侍郎,赵忱早有耳闻。

    “下官荀攸参见赵大人!”

    荀攸当先礼拜,赵忱沉声:“荀大人,京兆府还未开府,你若有事,似乎早了点!”

    “下官代何将军之命,传话赵大人!”

    闻言,赵忱快速琢磨,顷刻之后,他道:“荀大人,入府一叙!”

    片刻后,荀攸站在赵忱的书房内,赵忱自坐沉色,荀攸平缓开口:“赵大人,眼下凉州叛乱情况堪忧,董卓与张温二人行战无统,长此下去,怕是叛军要反扑夺势,大将军深知赵大人之子赵范有谋有智,所以希望调派赵范北归西进…”

    “吾儿远在荆南,距此八百里,大将军如何会调远水来解近火之渴?”

    赵忱思绪飞转,立刻截断荀攸的话,可荀攸乃大智之人,他很清楚赵忱的深意何在?在朝堂风向不定,汉帝不理朝政的情况,阉种与外戚大将军何进相斗,如果双方都守规矩,一切尚且得过,反之便是兵戈之祸,毕竟党锢之乱早在十几年前就发生过,这赵忱本身就有奉车都尉的内官掌令权,加上赵范,当真是父子内外携刀奉令,稍有惊变,则内出稳势,外出得机。

    于是乎,荀攸借着赵忱的深意反向出言:“赵大人所言极是,但西凉董卓生性狂妄草莽,目无礼度,如若不加遏制…怕是并州、雍州、凉州三地起从力董公的暗风,那时赵大人身为京兆伊,想要在监察百官…怕是困难多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董公名起3

    话毕,荀攸告辞,反观赵忱,他原本想要去拜礼日前来请的各府各家名士官员,可荀攸的话就像刀子一样顶在面前。

    一时间赵忱沉默不言,门外,邯郸商呼声进入:“大人,车驾已经备好,下官久等不见您影?莫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邯郸商,你代本官去见何进,告知他州地之乱乃汉庭要事,本官自当鼎力相助!”

    “什么?”

    邯郸商不明其意何在,饶是赵忱也不多解释:“去传令以后,另召杜畿来见!”

    “这…下官遵命!”

    邯郸商知道赵忱近来事多繁杂,既然上官不愿意多嘴,他这个下官又岂能冒犯?一念转思后,邯郸商立刻去寻杜畿,已升任为京兆府府丞的杜畿正在训斥几位巡安的吏长。

    “尔等身为京兆府的官员,怎能怯弱权贵?如若那般?尔等速速请辞待身,与能事者让位!”

    强声斥耳,几位吏长低头不应,恰好邯郸商从外进来看到这一幕,于是邯郸商道:“伯候大人,你这是如何?”

    听到身后的话,杜畿怒声:“出去!”

    几个吏长赶紧逃出书房,让后杜畿道:“邯郸大人,近来张让、赵忠之流与何进斗权甚烈,洛阳城内宵禁早已受旨行办,可是在京兆府的巡防中,不论是张让的内侍小厮,还是何进的那些部从,全都自顾行事,就在刚刚…京兆府的几个巡街吏长又被张让手下的中常侍…孙璋的府从给打回来了!”

    “竟有这事?”

    邯郸商一惊,满脸的不信,杜畿好似闷气在胸,难以释放:“要么某为何大发雷霆?邯郸大人,某这里妄为一句,如果不尽快制止阉种与何进的内争,一旦凉州的战乱平复,不管是张温领功,还是董卓封侯,那朝中的平衡绝对会因为二人之间的内斗引发士族分离,介时州地会不会因此而动荡,谁都无法预料!”

    瞧着杜畿怒气冲冲的模样,邯郸商忽然明白赵忱的回礼士族的做派了,稍加琢磨后,邯郸商道:“伯候,大人有要事找你!”

    杜畿缓了口气,道:“某这就去!”

    来到赵忱面前,杜畿还未开口,赵范便交代:“伯候,你速速去豫州走一趟!”

    “大人,您这是?”

    “本府要知道近在咫尺的豫州情况…尤其是袁氏、高氏这些士族的动向!”

    赵忱转身看向面前的宁静思远笔墨画,似乎从这些字里能够找到什么踪迹:“这一次凉州叛乱发生的太突然了,可更突然的是袁逢、袁隗等人…身为清流士的首尊人物,统掌士族的风向大旗,在阉种与外戚龙虎相斗之际,却毫无动静…不正常,实在不正常!”

    品味着这番话,杜畿飞转思绪后,开口:“大人,不知您有没有注意到半个月前的袁氏嫡子袁术的调职?”

    “南阳郡太守!”

    赵忱直言:“当时本府还是监察上书人之一,实话来说,本府当真不愿意让袁术那个傲骨妄为内贪满腹的家伙去荆州,可是何进为了攀扯袁家,本府只能受压而行!”

    说这话时…赵忱像是无意的发问:“伯候,你说吾儿在荆南立脚,此时凉州平叛不清,为了安定局势,平衡各方势力,某把雍瑞叫回来…此事妥否?”

    “这…”

    杜畿沉思半晌,说:“日前某听到荆州的消息,那监察使刘表、刺史王敏都已经顶上南阳太守袁术,尤其是王敏,似乎他的奏罪书即将到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公子如何率部从荆南赶来洛阳,说不好…乃是荆州的局势同样不稳,身为洛阳南向州地,这么一个富饶之地生乱,后果自然难以估量,可反过来说…卢植病重难以领兵,皇甫嵩又因为初战不利被削职在长安,张温和董卓各行战杀,如果获胜,董卓必定借机升位朝堂,那么西凉的豪族势力就此从凉州、雍州、并州袭来,自然破坏了汉帝之初压制西北士族官家势力的意图,在这种情况,公子如果能够出现,以之前豫州、冀州的剿贼名声和平复荆南的威望,再加上大人您的位置,公子必定可以再进将位,与董卓相平衡,避免朝堂因为西凉豪族名起的威胁,反之若凉州平叛败落…”

    话到这里,杜畿就像顾忌什么似的顿声不语,赵忱皱眉:“伯候,此无外人,所以你大可放心说!”

    “大人,陛下心思无人可猜,先前内宫灵思皇后与王美人发生恶事,导致王美人被鸠杀,小皇子也险些出祸,幸得老太后相助,可灵思皇后没有丝毫的异样,这说明什么?陛下已经投鼠忌器,难以掌控何进的将威,否则西园校尉军突然成立又是为了什么?在这种情况下,阉种与外戚内争,汉帝若想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手,那后果必定危险重重,若能得果…一切万安,反之必定皇权旁落,地方乱起…所以说…在这场莫名的凉州乱局面下,汉帝好似消失了一般,不管不问,实则他正在观望汉庭的各个府司迹象…大人…在这种情况下,您还能贸然行事么?就算您不行事,也是危机重重,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平衡,为陛下创造机会!”

    说罢,杜畿不再多言,赵忱回身坐下,足足半刻,他沉声:“你到豫州以后,密传雍瑞,让他安置好荆南的政务,务必要留下心腹之人掌令,必要时刻,可顶逆荆中襄阳府的调令…让后率精锐走陆路星夜兼程,赶赴豫州候令!”

    当赵忱居安思危先行备力之际,陈仓城下,王国的四万叛军再度攻城。

    城头,董卓亲掌强弓力射叛军贼儿,将至午时,王国的攻势才算退去。

    瞧此,董卓一把丢掉强弓,让后粗声道:“速速拿水来!”

    几声呼唤,却无亲兵接腔,这让董卓大怒:“混账,莫不是都死光了!”

    面对这一腔,刚刚在城垛处顶杀叛军的华雄满身鲜血奔来,手里的铁盔内装着刚刚微化开的雪水:“董公,城内的水道被叛军在外拦截,我们已经没有水了,弟兄们都是喝的这个…”

第五百一十三章董公名起4

    看着浑浊混红的雪水,董卓二话不应,接手灌起来,几大口后,董卓一把扔了铁盔,怒声:“张温的援军可有消息?”

    “不曾有!”

    “牛辅呢?他可回来?”董卓再问,华雄依旧摇头,这下董卓的暴脾气彻底释放:“混账…那张温莫不是真要置某于死地而不顾!”

    “董公,方才抵战叛军时,属下在西南城垛发现,那叛军首领王国的大旗就在南面二里外的山坡上,现在叛军围城强攻,如果只靠抵挡拖延时间,至多再有两合攻势,那陈仓的守军就会彻底消耗殆尽,所以属下斗胆请谏董公,以突袭之利来搏战,如果能够斩落王国的大旗,那这几万叛军立刻会散作鸟兽!”

    听到这话,董卓挂满雪霜的胡须伴随着横肉脸颊抖动顷刻,让后他道:“速速召李儒来见我!”

    华雄领命,半刻不过,李儒匆匆奔上城头。

    “董公,您召在下?”

    “文优,方才华雄与话某,那叛军势大,如果只靠城池拉锯鏖战,某兵少力弱,加上城内已经被割断水源,保不齐麾下的那些兵崽子什么时候就会造反,所以某考虑…是否能够借着叛军势大无防,某亲自率领精骑杀出,直奔王国的大旗所在,只要斩断王国大旗,王国的各部将领必定受冲…”

    不等董卓说完,李儒已经拦声:“董公,奇袭之计在奇,现在陈仓四面皆有叛军,奇字已经难行,至于袭…讲究迅猛急速,可是目前城内各队人马皆疲力不堪,所以说…董公之想后患重重!”

    原本董卓心生几分斗志,可听完李儒的分析,他骤时心躁:“老天如待某,某当真气煞也!”

    怒声之余,李儒悄悄退下,正当他沿着城墙望向城外的叛军营列动向,以寻机会所在,又一青衫束服文士快步从城梯处上来:“文优大人,在下有急报!”

    李儒转身应声:“文和,你有何报?”

    贾诩贾文和顿声一息,李儒立刻意识到:“怎么?某不可听也?”

    “文优大人,此事关乎城内的安危,所以在下以为…理应让董公亲自听听!”

    面对这般说辞,李儒快速一着虑,让后道:“你随我来!”

    片刻后,贾诩跟着李儒来到城门楼子上的董卓身后,那董卓正在估算对比形势,寻摸可控的战机,李儒道:“董公,在下有要事来报!”

    “又有何事?”

    董卓显得很不耐烦,李儒侧步让身,贾诩道:“董公,半刻前,左都骑杨定大人与中都尉段煨在西校场发生争斗,双方发生火斗,死伤十余人,现在已经被前帐掌旗校尉董旻将军拦下!”

    听到这话,董卓瞬间大怒,那股子火冲从心爆发,一举穿透全身,使得这位西凉汉子抄手重拳砸在城门栏子上,其力之大更是将城门栏子上的冰雪溜子震碎。

    “放肆…这两个畜生莫不是要造反?”

    “董公,先前张温将军六路大军败落五路,董公虽然全身而退,可是张温丢失了所有粮草辎重,我们的粮草供给已经不足三日,现在更被王国困在陈仓城,断了水源,如若继续下去,顶多两日,明日午时那顿稀粥一旦下发,各部将领必定因此而大打出手,以夺吃食!所以在下斗胆请谏董公,兵危之际,行险招聚勇,方可杀出生路,挽回局面,否则功败垂成,先前得到的战果必定因此化作乌有!”

    贾诩直接上言,董卓气到浑身哆嗦,一息不过,董卓令兄长、前校尉董擢暂掌城头军防,警惕城外叛军的动向,他则速速赶往西校场的辎重队,以收拾麾下的糙忙部将。

    陈仓城西校场。

    远远看去,黑压压的数百个披甲执刀的凉州汉子相互对持,唾骂不止,那董旻虽然是董卓的弟弟,前帐掌旗校尉,可杨定、段煨二人并不卖他面子,更为甚者,这董旻强行压制二人,免生内讧,可杨定怒声呼呵,大有连董旻一起揍的意思。

    “董叔颖,老子告诉你,段煨这个混账眼里没有老子,连口热汤都给老子抢,老子若是不讨回这个面子,如何与手下的弟兄交代?所以你给老子闪一边去,否则老子连你一块干了!”

    狂啸之下,杨定宛如山虎,身后的几十号亲兵也都虎视眈眈,提刀备战,反观董旻,这位前帐掌旗校尉挂满风霜的糙脸已经变成青色,至于十几步外对持杨定的段煨,这位中都尉更是浑身颤栗不止,不止谁人呼呵一声,段煨竟然拔刀前冲,身后的弟兄见状,直接挺枪抄刀来。

    这下董旻急了:“全都给老子住手,住手!”

    呼声如雷,却压不住杨定、段煨这些悍种,眼瞅着数百人就要搏命内斗,又一声虎啸传来,相较于董旻的嘶声沙哑,这一腔虎啸内撑中庭之气,外露翻江海浪天威,如若小儿妇孺听之,必定心惊欲裂,失息丢魂。

    “尔等威风,可还有老子董仲颖的位置!”

    仅此一腔,那杨定心抽三分,怒气骤减大半,段煨更是疾步顿身,落刀颤栗,顷刻不过,这杨定、段煨竟然心有灵犀的转身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跪下。

    “董公…请为属下做主!”

    声潮浮浪汹涌冲击,可浪过鲸起威拨左右,细眼看去,膘肥体壮的董卓快步急走而来,身后的李儒、贾诩等亲随简直要小跑才能跟上。

    顷刻不过,董卓来到杨定、段煨面前,那董旻赶紧上前:“董公,愚弟早已制止,可是…”

    “废物,滚开!”

    一声粗骂,董旻激灵打颤,赶紧退后,跟着杨定、段煨跪地前行,想要诉说自己的委屈,不成想董卓抄出腰刀,以刀鞘左右同打,下一秒,杨定、段煨二人面目出血,伤痕显露,可二人却毫无在意之像。

    “董公,请为属下做主啊。”

    这董卓抄手下罚,狠厉十足,那杨定纵然心里有怕,却无顾脸上的鲜血,仍旧哀声弃泪跪前求请,以搏董卓开恩。

第五百一十四章董公名起5

    面对杨定的做派,董卓怒火满腔,目瞪溜圆,也就一口闷吸之隔,这位凉州豪族之主、河东太守、领肩右扶风斄乡侯的悍将气冲如浪,一瞬迟疑,董卓抄手揪住杨定的甲领,让后斥声:“你莫不是以为老子不敢砍了你的脑袋?”

    “董公饶命,属下对您忠心耿耿,只因麾下弟兄疲力悍战叛军,肺腑饥饿,来此领用粮草却被段炜抢夺压制,董公,如果属下不为弟兄争锋,接下来属下怎么立威再战?请董公明察!”

    威压拂面,杨定泣声,那段煨赶紧跟腔。

    “董公,张温六路大军败落,唯有董公全身而退,在这样的情况下,吾部困守陈仓,粮草将断,属下身为中营将领,理应为董公谋划控制粮草用度,否则粮草速断,陈仓城不用叛军再攻,我们自己就败了。”

    话意在理,同样忠心,一时间,董卓面色阴晴不定。

    身后,李儒贾诩瞧着这般情况忧心数分,换言之,若董卓没有处理好杨定与段煨的内斗,那在场的数百人就是内乱的苗头,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发生械斗搏杀,那时董卓军心涣散,将再无战贼叛军的力量。

    于是乎,李儒快速琢磨后正要上前出言,董卓却突然甩开杨定,让后大步走到段煨面前,段煨面色惊恐不定,不待脱口,董卓的大脚已经上去,直接将段煨给踹到在地,紧接着董卓怒声:“段煨,杨定所部乃老子先锋列之一,先前悍杀叛军狗种,视死如归,你怎敢压拦粮草?”

    “董公,属下…”

    段煨委屈,想要说什么,可董卓已经转头目瞪杨定:“你个混账畜生,王国那厮突袭围战陈仓,断绝水源粮草,此乃叛军之故,你如何迁怒自家弟兄?”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怒斥,杨定也是一怔,不等杨定段煨二人反应,董卓已经抽刀怒声。

    “董氏儿郎,全都给老子听着,那王国混账无度,揭竿造反,吾等身为汉庭官军,自然要为汉庭正威扬名,眼下叛军妄图一鼓作气歼灭吾等,尔等可愿成为叛军刀下鬼否?”

    一声怒啸如浪扑面,一念转息化作狂风暴雨。

    顷刻之后,董旻受顶身后的贾诩,贾诩速速低言:“叔颖大人,速速附声,快,快!”

    董旻惊蛰瞬息,旋即明了,于是董旻拔刀向天:“董公威武,叛军乃豺狼虎豹,妄图吞吃吾等,可吾等乃凉州英豪董公从人,怎能受挫此地?董公,愚弟不才,愿为先锋,速速出击,反杀叛军王国!”

    “此战十死无生,尔还敢去否?”

    董卓就等着这句请战,为了最大限度的聚合麾下凉州将士的胆势,他又狠言落地,这董旻虽然无智,可论糙莽英勇,也不弱多少,因而董旻叱声狠目,呼嚎挑腔;“此战,王国不退,叔颖誓死不回!”

    有了这般挑势,那杨定也急忙跟从:“董公,属下本就是先锋,此番搏杀,自当少不了属下!”

    “属下也愿从!”

    段煨紧随,至此,董卓以外乱叛军转移了内部的矛盾不说,还将疲惫之军激涌出新的战意,于后,董卓转身下令:“速速召华雄、徐荣、李榷、郭汜来见!”

    半刻不过,华雄、徐荣、李榷、郭汜、张济五员董氏豪族从族将领赶来。

    “董公!”

    五人请礼,董卓沉声:“速速集合所有兵马,随某出杀叛军王国!”

    饶是五人听了,全都惊色大变。

    “董公,王国叛军各部已经围困陈仓城,吾等尽数出击,万一有失,则万劫不复!”

    徐荣请谏,可董卓已经心意已决,相比较内乱暗生,他宁愿拼杀在外,以夺功名路,且李儒、贾诩都看到眼下情势的变化迹象,因而在徐荣话落,李儒、贾诩同时请言,这下徐荣不言。

    一刻后,董卓亲令董氏精锐飞熊骑千人为中营,华雄、徐荣、李榷、郭汜、张济五人各领部曲精锐为前军,杨定、段煨、董越、樊绸、李蒙、王方六将同为先锋,合兵三千,杀奔向王国的大旗所在。

    陈仓城西南山坡方向,王国以一万人驻营在此,掌控大局,余下三万人分围陈仓的西、北、南三道,独留东道放任董卓撤退,让后在东路的雪谷附近设下埋伏,妄图一锅端了这位凉州豪强汉官。

    可是董卓虽然糙莽暴虐狠厉,却非愚蠢之人,尤其是在战阵风向嗅觉上,董卓相当聪明,再加上李儒这位智谋,王国围战突袭十几日,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几个月,硬是没有逼退董卓一步,反倒把自己给空耗在雍州西界。

    此刻,王国接连派精骑赶赴武威郡,急令韩遂、马腾来助,拿下董卓,灭了张温,以彻底断绝汉庭对雍州、凉州的掌控,不成想韩遂受追董卓西入马氏地界后,竟然像消失了一样,已经十余日没有消息,这让王国很是不安。

    “首领…首领…”

    忽然帐外传来吼叫声,王国立刻出帐:“乱嚎什么?”

    围战陈仓南门的部落头领急声:“首领,那陈仓内的官军突然杀出来了,气势凶猛,正朝着您的大营奔来!”

    听到这话,王国顿时惊住,他急步奔到营前角楼上,细眼看去,在山坡下,那黑压压的部落兵马已经与董卓的黑甲官军杀做一团。

    “该死的官种,立刻发号速速围杀官种!”

    王国话落,亲提大刀披甲率部冲出。

    与此同时,在陈仓城南向五里的官道上,张温、周慎正率领刚刚聚合的一万人马疾驰奔进,救援陈仓城,只是副将周慎相当恼怒。

    “伯慎将军,您为何冒着被叛军从后截断退路的风险来救董卓那个莽夫?先前六路大军同进,董卓身为凉州人,自然清楚凉州状况和胡人羌人匈奴的突袭战斗办法,若他提前警示,咱们怎会败落?”

    听得这话,张温沉声:“一事归一事,莫要混杂而行,现在叛军已经有所反扑,如果陈仓丢了,那雍州与凉州的连接点就会中断,介时叛军以陈仓为依托,向东奔袭长安,则汉庭动荡,那样本将就是汉庭的罪人!”

第五百一十五章西凉双雄

    面对张温的高义话,周慎无言以对,顷刻缓息,周慎抱拳:“伯慎将军心胸扩如汪洋,眼界高似穹苍,末将钦佩之!”

    “周将军骁勇善战,某若无周将军相助,又怎能战退叛军?所以吾等就莫要再多言,速速赶至陈仓,方为正事也!”

    张温说完,一扯马缰,战马嘶鸣,旋即,这支西出平叛队伍再加速度,向陈仓城赶去。

    陈仓城外。

    当董卓以聚势反扑突袭王国的大营所在时,那些个围战陈仓的胡人、羌人、匈奴及凉州地方豪族兵将全都冲击杀来,远远看去,这董卓以八千人为依仗,硬碰硬的抗着王国叛军围攻而退步丝毫。

    “速速再令华雄、张济、李榷、郭汜、徐荣,务必与某顶住前阵,若是断裂阵杀攻势,某一定剥了他们的皮!”

    中营董字大旗下,董卓亲提丈长有二的飞燕刃横斩挑杀,只把近前一丈内的叛军接连送去见阎王,并且董卓呼声中,王国南门围攻的叛军前营营哨长瞧见策马冲奔中的董卓,这营哨长呼呵下令,当即引着七八十骑冲来,相距董卓左右五十步之距,辅主前军顶战的先锋杨定扫见叛军合围强杀董卓的迹象,立时扯缰转马来助。

    “董公小心!”

    这杨定马奔如浪,声势冲耳,正将斩杀叛军的董卓闻言双目四观,一眼就看到南面袭来的叛军营哨长的几十骑,危机中,右翼的董越、段煨火速转骑,引着部曲拦腰杀来,试图截断叛军的前后阵势,可是叛军数倍董卓部,此时能够强顶反击不退,已经是不易,想要割裂叛军的阵势,那简直难上加难。

    “董仲颖,王国首领有话,拿下你的人头,封万户侯!”

    二十余步外,叛军营哨长看着即将到手的大功,兴奋的双目充血,嘶声沙哑。

    可董卓出于豪族,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力臂强劲,武技娴熟,因而面对取自己的首级的叛军贼骑,董卓一记转骑拨马收了飞燕刃,让后脚挑马鞍下的强弓,让后顺手拨拉箭壶,直接五连珠射袭来。

    “砰”的弓弦震荡,五支羽箭破空射出,那营哨长躬身挺刀抵挡,于死出逃生,可身后的跟冲弟兄却接连撂翻马下,一瞬间内,这叛军营哨长大惊不已,但董卓的箭艺还不单单如此,寻常武将,疾冲战杀之际,一记五连珠射当斩首几十人的力道和反应,往往脱弦以后必定泄力缓和几息,方可再拉弓,不成想董卓一息不断,又连三合五连珠,这下营哨长无可躲闪,直接面门中箭,且身后更有二十余骑受穿箭之祸亡命落马。

    由于营哨长毙命哀哉马蹄下,余者瞬间怯弱,就这须臾的间歇之际,杨定已经与董越、段煨包抄,从南面断了叛军的攻势,跟着杨定举刀大吼:“董公威武,董公威武!”

    呼声如潮,接连起伏,一正一反之下,叛军的气势就弱了太多,除此之外,徐荣、李榷、郭汜、张济、华雄五部五千前军硬是将王国两万叛军顶在西南方向的数里荒坡下,尤其是华雄,这位西凉汉子无顾脱战泄力毙命乱刀之下的威胁,硬是百骑前冲,连斩王国十二位营哨前锋将,只把自己人马杀到血红如鬼。

    这么一来,董卓中营气势如虹,前军杀势涛涛,那仓皇来顶助的王国便向入了套子的河鸭,哪怕再怎么扑腾,也上不了岸,脱不了网。

    更让王国没有想到的是…这董卓以疲惫之兵反其道行战夺势杀出,如此大的后患之策王国还有五成的搏命机会,可惜这王国还未顶住战场,东南方向,又一彪人马杀来,伴随着那股子官军号角呜鸣。将至力势正中转衰的董卓顿时大喜。

    “张温那个老小子来了,张温那个老小子来了!”

    仅此一声,董卓将鏖战泄力的后患全都抛到脑后,以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咆哮:“董氏儿郎,此战不胜,命丧在此,胜果得身,功赏万千,杀!”

    有了这样的吼叫,董卓麾下五部前军、六员先锋合计十一部将化作大网反包向王国,而急赶到地的张温立刻呼声周慎,侧翼围堵包抄,断杀王国后路,正是在汉军这般前后夹击鏖战冲杀下。仅仅一个时辰不过,王国败落西逃,至于他带来的五万大军,仅仅逃脱千余!

    “呼…呼…”

    立在西追的荒道上,董卓汗水寒息混杂满面,冰晶结须,几如寒雾下的人雕!

    也就几口气传出,追战的徐荣匆匆赶来:“董公,王国已经向西北荒漠方向逃去,具体是赶赴武威还是金城,尚未可知!”

    “王国挑旗大势,现在他兵马尽失,以那些个部落首领的做法,这王国已经失势,所以吾等不必冒险追杀,顶多两日,王国的消息自会传来!”

    董卓很清楚那些个部落首领的性子,因为心中定数,徐荣见状,便道:“董公,那属下这就传来华雄、李榷、郭汜、张济回军!”

    与此同时,在武威郡东南边界,凉州叛军关键人物之一的韩遂正歇脚在此。而他所待的军帐,乃是同属西凉豪族的马氏马家部曲军营。

    面前,马氏族长马腾正在听部从的请示,片刻后,部从出去,马腾道:“文约,先前某劝你莫要急躁行事,现在倒好…董卓、张温以陈仓为依托,将尔等封在凉州地界,加上大雪封路,粮草短缺,你这路…难走也!”

    “寿成,我也是没办法,当初被那些个羌人骗去部落,受困难走,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又鼓吹起风,杀了护羌校尉和当地的官员,我只能跟着走,不然怕是今日已经坐不到这里了!”

    韩遂叹息一声:“现在王国已经去围攻陈仓,如果能够拿下陈仓,则一切好说,反之…我也不知道该怎办!”

    “文约,照某看…若是王国大势依旧,你可继续同行,反之则借机出刀,几如杀夺李文侯那些人一样!”

第五百一十六章西凉双雄2

    马腾沉声,韩遂皱眉思量,让后点头:“只是某现在兵马全无,金城的情况不知如何…”

    “此不用担心,你我兄弟,我会让马翼带人跟你回去,重新聚拢残兵,再起夺势!”

    马腾说完,召来其弟马翼,一通交代后,马翼立刻引马氏两千精骑与韩遂赶赴金城郡。

    与此同时,在荆州地界,何进的调令已经由襄阳府转至荆南衡阳县,赵范原本还有犹豫,毕竟他刚刚稳住自己的形势,但戏忠一句话打消了赵范的顾虑。

    “公子荆南已定,根基如石,北向洛阳高堂生乱,此等时候,若不寻机待出,那岂不是空有根基而无力使劲儿?”

    面对这话,赵范快速一琢磨,令田丰暂掌荆南二郡所有的政令,留廖淳为督军,颜真为巡吏长,羊秘、任峻、刘巴、鲍丹为监察,陈到、盖顺安防,廖景、樊沽期、胡才、傅肜为巡令,稳稳把牢荆南二郡的所有村县,于后便率张郃、朱灵、黄忠、胡车儿、任先、李典、李整、李通、于禁、鲍信等将,集东府赵家骑队、前营、中营五千人马北出,赶赴洛阳。

    对于荆南的动静,襄阳府王敏心生机遇,他在襄阳东界接迎恭送赵范,另暗中传言南阳郡袁术的消息,赵范听了,满口应下,离开襄阳往北继续走,刘表从南阳郡南返相遇,又是一通虚作聊谈,赵范才继续北行。

    路上,戏忠道:“公子,某听闻凉州叛乱已经持续年余,险有风盖黄巾贼乱的迹象!”

    “竟有此事?”

    赵范惊蛰,戏忠点头:“先前在黄巾贼乱中大放光彩的卢植、皇甫嵩、朱儁三位将军,卢植年老力衰,已经歇职,皇甫嵩西出剿贼平叛无功,削职落位,朱儁又在兖州地界清扫黄巾流贼,无空抽身西入,至于青州、徐州、扬州、兖州等地的骁将,也都因为各自原因而未应召,在这种情况下,汉帝着并州河东太守董卓率凉州兵西入,与张温一同剿贼,只因董卓生性狂妄傲骨,洛阳对这位凉州豪族强人并不放心,公子一旦入了洛阳赶赴长安,首要之一便是平衡压制董卓!”

    原本赵范并没有多少顾忌,可现在听了戏中的话,赵范明显一抽气:“戏老哥,你没有说错吧,让我率领自己的弟兄去压制董卓?这…这未免太可怕了!”

    “公子何出此言?”

    戏忠不解,饶是赵范难以解释,末了他道:“关于董卓这事,等我见了叔父以后再议!”

    陈仓城下。

    王国败落以后,张温、董卓同时驻兵此地,城中府大堂内,张温上座,董卓列位。

    “伯慎将军,此番某能够战退叛贼,全都是您老的功劳,所以某已经打定主意,要全力上奏伯慎将军的大功!”

    听着董卓的话,张温笑笑:“仲颖大人有心,只是尔等力战叛军,辛苦卓著,本将怎能夺其功劳?所以这份破贼首功,本将自当报于仲毅也!”

    张温乃士族,自然不会与董卓这些粗鲁的西凉豪族争抢,且董卓先让装礼,后得自然,也就张温话落,董卓便应下了张温的说法,由此可见,这董卓早就受到李儒、贾诩的暗谏言,来拿捏张温。

    半个时辰后,张温回营,周慎得知张温让出大功,心里很是不悦。

    “伯慎将军,这董仲颖若没有您相助,怕是他此刻已经全军覆没!”

    “莫要浑言!”

    张温叱声:“叛军王国已经溃败,余者流贼不过尔尔,但是吾等依旧不可小视,那些凉州豪族多与胡人、羌人、匈奴联系,且韩遂还在外逃,马氏风向不明,如果失去董卓这位熟知凉州的豪强汉官,那汉军的处境就会再度逆转,所以你给本将记住,万事都要以汉庭的安危为重,余者皆可不顾!”

    面对这番交代,周慎再怎么不悦,却也只能忍下。

    不过情况正如张温所说,那韩遂先前被董卓大败脱离王国的军队后,直接逃进了马氏的武威郡,在马腾的帮助下,韩遂回到自己的地盘,以自保为由集合五千汉羌骑兵,重新卷土重来,并且韩遂又多番游说马腾,马腾再三着虑后,愿意与韩遂一同出兵,东进陈仓,威逼汉庭,再谈条件。

    大约五日后,将至隆冬时节,马腾率领麾下十大部从骑军与韩遂来到陈仓西北方向的郡落,那王国得知消息,立刻来见。

    “尔等总算来了!”

    王国经过数日的歇整,已经收拢溃散流军两万多人,只等韩遂率领援军赶到,让后再攻陈仓城。

    那马腾、韩遂看到王国后,并未下马,而是直接驱骑上前,这让王国很是不悦:“韩文约,马寿成,你二人见了本首领,为何不下马行礼?”

    强声相对,韩遂怒视:“王国,你自掌大旗率领众部行义,到头来却损兵折将,你该当何罪?”

    莫名话出,王国立刻意识情况不妙,顷刻转念,王国怒声:“来人,拿下韩遂!”

    奈何韩遂来的路上与马腾早有商议,现在王国先声开口,韩遂立时呼呵:“吾勇彦明何在?”

    声落,韩遂身后的从骑中冲出黑甲骑将,此将马速生猛,如尘奔进,那王国就在十余步外,哪能想到韩遂大胆到当众谋逆?

    “快快拦杀此人!”

    王国呼呵,却顶不住韩遂麾下头号大将阎行的枪锋之利,眨眼不过,王国被阎行挑杀于马背上,伴随着重力袭身,王国呜呼哀哉,可怜他心有大志,挑起凉州的大旗,却无力掌控麾下的各部头领豪族。

    伴随着王国毙命,韩遂驱马上前,怒声:“尔等都听着,武威郡马氏马腾大人乃汉伏波将军之后,威望如天,有他率领吾等,定然可以胜果降身,在此某亲自推马大人为首领,!”

    有了这一腔,马腾身后的十部首领从将庞德、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成公英齐声呼呵,这么一来,王国刚刚聚拢的手下残兵各部头领不明所以,也只能跟着效力。

第五百一十七章西凉双雄3

    马腾见状,让后立时与令:“尔等听着,王国无能,致使凉州部族百姓坠入战火深渊,现今某…马寿成不才,愿以伏波将军之后高名,聚众各部英勇豪心,上逼汉庭,以渡寒冬!”

    “寿成大人高义,吾等岂能退之,某当为先锋,进逼陈仓!”

    凉州十部之一的汉官郡吏庞德急声响应,那韩遂立刻示意阎行,阎行以枪锋高挑王国脑袋呼声:“寿成大人高义,吾等谨遵从令!”

    面对韩遂的伎俩,加上庞德、阎行的呼啸,跟着梁兴等十部从将头领与王国的麾下帐官们再度跟腔,不多时,马腾、韩遂并王国残军共计六万人向陈仓进发,行进中,韩遂道:“寿成兄,这王国挑旗的羌人、胡人、匈奴叛乱已经力弱,吾等虽然还假借齐名行事,可也得想好退路,否则汉庭真要死战,吾等也受力不住!”

    “文约所言有理!”

    马腾很是认可韩遂的话,毕竟凉州叛乱已经到了尾声,加上寒冬大雪,马腾有着汉官伏波将军的族名,韩遂又挂着先前被缚强逼的谋逆之故,前后相加,皆不算是王国、李文侯、边章之流的死心作乱,当然…马腾、韩遂也都有心借机请谏,以夺声威利益的想法,否则马腾何故要在这末尾之际与兵相助韩遂?韩遂又何必再憋后颈,聚召金城郡地的从力羌人骑兵?

    正是这般想法的诱引下,马腾道:“文约,先前王国叛乱大旗初起,汉官刺史耿鄙被杀,某以为…可速速着人将耿鄙的衣棺厚备,传书陈仓,以报长安,请传汉庭洛阳陛下,聊表吾等敬畏之心,同时…那新晋的汉兴处的凉州刺史孟佗,此人贪权滑利,或许可探探此人的风声,如若能行,吾等请谏上逼的做法势必有果,反之则要退身求次也!”

    听完马腾的话,韩遂快速琢磨后,道:“寿成兄所言有理,某这就着人去办!”

    不多时,韩遂令阎行亲带烙印书信赶赴陈仓城,以奏凉州诸部心意。

    陈仓城内。

    张温修整两日,经斥候探报,那王国率军退至上关郡地,结果突遭生事,现今马氏韩氏等十余部的凉州大旗已经向陈仓开来。

    对于这般消息,张温速速令人东赴长安请援,长安城内,歇职待令的皇甫嵩得到消息的同时,洛阳城大将军府的调令再度传来,于是皇甫嵩官复原职,重新掌兵一万西进陈仓,以应对凉州叛乱,除此之外,张温又来请见董卓,以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但是董卓生性狂妄,哪怕他面上看似与张温友好相待,实则董卓打心眼都在防着这位平叛将军,因此在张温来见商议时,董卓让李儒代为接见,而李儒聪慧机敏,行事毒辣,一切都把董卓的利益放在前面这张温的数条战略计划都被李儒婉言回绝。

    “伯慎将军,眼下王国叛军部是否发生惊变?吾等还没有办法确定,至于先前的韩遂,他逃亡武威郡马氏族地,马氏乃汉伏波将军之后,从这次叛乱开始,马氏都没有迹象跟从,如果吾等逼追太紧,马氏一旦跟从,那他的号召力可比王国、韩遂之流强太多,所以伯慎将军,董公的意思是稳住陈仓以西形势,待机而动,另外新晋刺史孟佗也到了汉兴郡,要是在最后的收尾战中忽及了这位刺史大人,伯慎将军,在下斗胆妄言,以孟佗的风名,他随便胡言一句,上书汉庭,那伯慎将军先前的功劳可就要遭受莫大的打击!”

    李儒说完,静待张温反应,约莫半刻功夫,张温果如李儒所料,起身道:“文优先生,你之言本将已知,关于王国叛军动向之事,待仲颖大人回来后,速速赶往东城校场与见本将!”

    “伯慎将军的话,在下一定带到!”

    李儒恭送,张温离开。

    于后李儒快马赶到陈仓城南,在渭水河北岸的雪林中,远远看去,华雄正引着一队精骑游巡,看到李儒,华雄赶紧上前:“先生,您如何来了?”

    “董公何在?某有要事相告!”

    “董公正在林中野烤,请先生随某来!”

    华雄引骑,李儒紧随,不多时,李儒来到董卓跟前。

    在林坡沟壑石下,董卓正在篝火架子旁大吃特吃,瞧见李儒,董卓笑声:“文优,你不是不好这等粗鄙吃食?怎地来了?刚烤好的山猪,来…速速与某同吃!”

    董卓递上一块焦黑流油的肥肉,饶是李儒摇头:“董公,莫吃了,那张温已经意识到王国叛军的情况,他方才出令于您,想要借机进攻,某知道董公不愿放功劳与旁人,便私自挡了回去,只是张温非浑人,他很快就会意识到情况到底如何?所以某请董公速速回府议事,以备无患!”

    听到这些话,董卓吃肉的心思立刻消散无影,一息不过,董卓大声:“来人!”

    华雄立刻奔来:“董公!”

    “把这头肥猪给老子带回去!”

    话落,董卓转身上马,向陈仓城赶去。

    张温军帐内,周慎正在看着半刻前叛军送来的请谏书,瞧见张温合议董卓回来,周慎道:“伯慎将军,您看看这个…”

    张温接过周慎递上的书信,片刻后,他道:“想不到韩遂、马腾竟然是这个意思?”

    “伯慎将军,如果韩遂、马腾并无反心,那现在王国败落,只要清扫掉跟从的余部,剩下的大可结战,让后传书洛阳,封赏马腾、韩遂,以平复凉州!”

    “恐怕董卓不这么想!”

    张温快速琢磨后,冷冷一笑:“那董卓出身西凉,与马腾同为凉州的豪族,相较于马腾的伏波将军之后的高名,董卓相差甚远,现在他让手下的文士故作拖延本将的军议,为的就是拖行出击,让后彻底清扫叛军!”

    “将军,既然王国已死,李文侯、边章之流早就亡命叛乱内讧,加上大雪封道,汉庭灾情不能再拖了,这场战斗理应尽早停下,就算想要对凉州的汉从官员部族动刀子,也得等到明年再说!所以您一定得拦住董卓,否则把马腾、韩遂那些逼到死路,那后果对于汉庭必定是强劲的打击!”

第五百一十八章西凉双雄4

    周慎请谏,张温再三考虑后,定下心意:“你再传本将令,召董卓来见!”

    也就话落,董卓从外面进来。

    “伯慎将军,方才在下去城外巡防,未能接见将军,请将军恕罪!”

    董卓粗笑,周慎沉色出帐,张温正身一礼:“仲颖,坐下说!”

    当张温与董卓商议大局时,汉兴郡城内,孟佗也接到了马腾、韩遂的请柬书,同为凉州豪族,孟佗很清楚马腾与韩遂的关系和实力,因此对于这封书信,孟佗相当看重。

    “王国已死,叛军大旗已落,马腾、韩遂二人竟然这么快就来找机会!有点意思!”

    孟佗笑声自语,身旁邓広道:“伯郎大人,听您这意思?莫不是打算与助马腾、韩遂等人上书?”

    “本府有拒绝的理由么?”

    孟佗起身走到案前,低头看去,凉州各郡县的地图上已经清晰标注出叛军汉军所在,而孟佗身为凉州刺史,却没有顺利的接下前任刺史耿鄙所留的权力,现在王国已死,韩遂马腾也无心再战,他要是能够顺水推舟,势必会得到韩遂、马腾的支持,其结果就能够平衡对敌同为凉州豪族、眼下的征讨官将董卓。

    于是孟佗冲邓広道:“你立刻将马腾、韩遂的请谏奏报长安!”

    邓広领命离去,孟佗又着人备驾赶往陈仓城,以会议张温、董卓。

    再看董卓、张温二人,这张温有了马腾、韩遂的上谏罪书,心中已生退意,可董卓却不愿意,若说原因,乃是董卓实在不想放过眼下清理掉凉州马氏、韩氏的机会,僵持之余,董卓怒声:“伯慎将军,叛军各部首领王国虽死,可是余孽成群,落刀为奴,提刀为卒,这等隐患怎能留下?所以仲颖斗胆,以观形势,寻机再战,彻底平复凉州!”

    “董仲颖,你莫要乱来!!”

    张温怒声:“眼下汉庭已经不堪重负,如若继续用兵,必定适得其反,那时单靠陈仓城的一万多人根本不足以平复叛逆!”

    “伯慎将军若怕,那仲颖自令征召凉州族人为军!”

    撂下这话,董卓转身出去,门前,周慎作势拦身,结果董卓目瞪气冲:“周将军要做什么?如若想拦某,就去问问某守候在外的兵卒同意否?”

    话有威胁,周慎怒意满腹,正将发作之际,张温沉声:“周慎,速速退下!”

    一声呵斥,周慎让开道路,董卓大摇大摆的出了军帐门。跟着周慎急声:“伯慎将军,这董卓为战谋私夺权,简直可恶之至,如若现在不拿下他,后患无穷!”

    “你现在拿下他,怕是陈仓城内立时就会兵变!”

    张温早就看出董卓的心思,现在遭际小插曲,他冷言相说,周慎直接怔住。

    再看东校场外的街面上,华雄亲令二百精骑候身列阵,校场门前张温的兵卒个个皱眉提盾持刀相对,直到董卓出来,这般尴尬氛围才算结束。

    “董公,有事否?”

    华雄粗声,董卓大笑:“你瞧某身模样,怎会有事?走!”

    声落,华雄护着董卓离去。

    回到府衙,董卓速速召集李儒、李榷、牛辅、郭汜、徐荣等主要从者议事,那李儒听了董卓的话,道:“董公,为今之计,您不可妄动!”

    “为何?”

    董卓不屑:“那马腾、韩遂已经私下请书,如若某不趁着这个机会拿捏他们,怕是日后难寻机遇!”

    “董公,就在半个时辰前,在下得到消息,皇甫嵩已经率军从长安出发,估算时间,顶多两日就能赶来,而马腾、韩遂聚兵六万于上关地界候等消息,要是董公这时候出击,以挑战锋,一来不能灭了马腾、韩遂,二来也会遭到张温弹劾,三来皇甫嵩的兵锋已到,加上张温,您势必弱之!”

    面对这般劝说,董卓气愤不已,几乎要掀桌子大骂,可事实如此,他也只能忍下。

    两日后,皇甫嵩如约赶到,且马腾、韩遂的请柬受令长安,已经转交洛阳,不日之后,飞书便可传到,在这样的情况,皇甫嵩与张温合议来召董卓,董卓自然不敢当着两位将军的面放肆。

    于是乎,这场以王国、边章、李文侯、北宫伯玉为首的凉州叛乱就此结束,韩遂以厚葬耿鄙、受逼成反的行径,得汉庭宽慰免罚,马腾以大势将乱出手稳住局势,继续领汉庭官名,驻守武威郡,至于张温、董卓、皇甫嵩,受召入洛阳,以领汉帝亲赏。

    洛阳城。

    冰月朔六日,距离除夕佳节也没几天了,加上汉帝日前突然传旨百官,以庆汉时灾平,备宴行喜,一时间,洛阳城各街各府各司全都张灯结彩,不知道还以为是万家灯火同出阁呢,同样的…为了避免汉帝旨令引发某些投机宵小作祟,京兆府、御卫府合力加强巡查,行宵禁。

    此刻,夜至子时不到,京兆伊、奉车都尉赵忱才从皇宫中出来,方才汉帝私下召见,赵忱还以为是什么紧要事,结果竟然给赵忱一个监察百官巧行供奉的烂差事,实话说来,如果不是赵忱性子沉稳老练,怕是已经被这旨令给吓怕在地,揪起缘故,乃是汉庭都被黄巾贼乱、流民遗风及凉州叛乱搞到这熊样了,汉帝老爷子怎地还要想着法的折腾,以支撑他的舒坦日子。

    奈何君有令,臣怎敢不行?

    这赵忱只能把烂差事藏在心中,满腹压抑的回到京兆府,结果刚刚入府门,邯郸商匆匆来见:“大人,公子回来了!”

    赵忱心烦,并未理会,只是他走了两步之后,突然怔住:“你说什么?雍瑞回来了?”

    “正是!”

    听清这倆字后,赵忱速速赶往书房,还未入门,门前的胡车儿与一名陌生的披甲将领正在候身,那胡车儿看到赵忱,赶紧道:“老爷子好!”

    一旁黄忠眼观赵忱着装,并未像胡车儿那般随便。

    “属下参见大人!”

    赵忱点头,让后入屋,屋里,赵范正在桌案前大吃,瞧见叔父,他赶紧起身:“叔父,您老这是弄啥呢?二半夜的都不在,莫不是朝堂的情况已经严峻到这地步?”

第五百一十九章隆冬酷寒

    “见了老夫就这般姿态?当真该罚也!”

    瞧着赵范嘻嘻哈哈哈的无尊模样,赵忱沉面相对,饶是赵范嘿嘿一笑,顺带把油腻手在身上抹了抹,让后抄出一封密书递上:“叔父,侄儿这不是想您了,一时无拘束了!”

    笑声中,赵忱接过密书一看,面色再变几分:“雍瑞,你这回来几日了?从那弄到的这些消息?”

    “叔父,不瞒你说,我三日前就回来了,只不过为了藏匿消息,就先去了洛阳南的永宁县,与羊老县令聊了聊,从那位老大人口中,侄儿听到不少消息…”

    话到一半,赵范又掏出一书,乃是礼单,这让赵忱浑然。

    “想不到羊续竟然有这样的眼界,着实厉害!”

    赵忱感慨,赵范笑呵呵的说:“叔父,先前何进飞书调儿北归西进,参与凉州平叛,可是儿一路琢磨后,再加上您的私信与后来的羊续老大人的言辞,儿才知道凉州叛乱背后乃是当地的豪强门阀夺权,加上黄巾贼乱后赏封功尾大不掉,董卓这等凉州豪族也冲入朝堂,如此情形之下,何进调儿回来就是为了平衡压制董卓…”

    “你所言不错!,只是这礼单?”

    赵忱不解,赵范道:“礼单就是预备所用,到时候何进、张让、赵忠及袁逢、袁隗杨彪、皇甫嵩等高臣官员,侄儿都给他们走一遭,堵堵他们的嘴,免得生事!至于董卓…叔父,侄儿与您实话说…侄儿的能耐怕是压不住那位西凉豪族官员!”

    “为何这般说辞?有老夫在…你只管…”

    赵忱心道董卓不过是个悍种无度的莽夫官将,殊不知这位悍种莽夫的能耐绝非洛阳的外戚、阉种、士族可料,而赵范虽然不知道董卓的手段,但残存的些许印象记忆和直觉都告诉他,切莫与这位董大爷作对,因此他心言相告,赵忱听完,半晌未出声。

    “叔父,这何进大势,可阉种依旧不能小看,还有袁逢等士族,那可都是披着羊皮的毒蛇,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出招,所以咱们得小心行事,当然儿也考虑了,如果不从何进的命令,肯定会热大麻烦,但是从令,却不能拿着咱们赵家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力量给人做嫁衣,所以儿打算趁着西征叛军还未回来前,儿速速赶赴长安,先一步代迎张温和董卓,把路子走通以后,再言其它!”

    听着赵范的话,赵忱忽然意识到情况有所巨变,片刻思量后,赵忱道:“雍瑞,你若有这般想法,老夫暂不说对错,可你得万万要小心,老夫听闻董卓在先帝时出野行战,受罚囚压官职于河东,眼下西凉平叛,张温身为主将都难以控制,旁者更不用多说…要是何进眼界高岸,兴许还会扼制,就怕阉种授首暗路,鼎力董卓反制何进,那时老夫这里就难以周转其它,毕竟同属内官系…”

    “叔父放心,侄儿知道该怎么办,倒是叔父您,此番侄儿悄悄令心腹任先领三十行战甚多的精锐假扮府奴,以护叔父周全!”

    对于这番说辞,赵忱哈哈一笑:“雍瑞,老夫堂堂京兆伊、奉车都尉,谁人敢妄为行刺?”

    “叔父,世道将变,还是早做防备的好!就算是侄儿的一片孝心!”

    赵范再三要求,赵忱算是应下,次日一早,任先引着三十余赵家骑假扮家奴入了京兆府,其任先亲自为赵忱的车架随从,与赵昇、赵恪二人同护赵忱,而赵范即时去请见了张让、何进、袁逢等人。

    一日后,赵范受令何进,引兵西入长安,赶赴陈仓等地援助张温。

    陈仓城。

    皇甫嵩率军赶到以后,先是与张温接洽,二人商议个大概,皇甫嵩道:“如果韩遂、马腾之流确定要以罪身请柬,平复这场叛乱,某以为…需要令其亲自前往洛阳,以面见陛下!”

    “这怕是不可能吧…马腾、韩遂他们肯定会畏惧,如若被扣押在洛阳…”

    张温思量,皇甫嵩道:“这就要看看马腾、韩遂是真心从汉,还是故作伎俩以拖延时间!”

    闻言,张温快速一琢磨,算是明白皇甫嵩的根本所在,于是张温:“既然皇甫大人已经心有定数,那吾等这就去见董卓,让后代为传令上意!”

    只是张温、皇甫嵩从大局行事,乃为公义,董卓深知洛阳的士族豪门长久以来都很抵触凉州豪族的粗野,现在他领封千户侯爷之名已经惹来不少风言,就连同军而战的张温都在处处防范,在这般情况下,董卓听信李儒的西连之策,虽然董卓与马腾韩遂关系并不好,甚至在凉州州郡地界上有所敌对,但是相较于汉庭的官风方向,董卓现在可以与马腾、韩遂谈条件。因而在张温、皇甫嵩来见董卓时,董卓已经派李儒去会面马腾、韩遂。

    这李儒乃高智之人,心里清楚马腾韩遂想要什么,一见面,李儒便摆出了优厚的条件,只要马腾、韩遂愿意从招董卓,董卓必定借由权力之便,从并州与供韩遂、马腾粮草等凉州紧缺的辎重备甲,这么一来,马腾、董卓确实再三着虑后,暗中应允。

    于后张温、皇甫嵩、董卓亲自出见马腾韩遂,马腾韩遂故作姿态,险些闹出大祸,导致双方兵戈相向,危机之间,还是董卓亲自出面平复马腾、韩遂,面对这样的情况,张温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除非他不想凉州叛乱消停。

    两日后,韩遂、马腾留驻兵马在陈仓西界,其二人跟随董卓、张温、皇甫嵩赶赴长安,受传旨令。

    来到长安城以后,韩遂、马腾二人受关于行馆驿站,董卓、张温、皇甫嵩三人则歇脚长安府等候洛阳的消息。

    与此同时,在洛阳城内,大将军何进得到凉州叛乱息声的消息后,喜忧同生于心。喜在与他总算能够安下兵伐,还汉庭一个稳定,忧在董卓这些凉州的豪族功名实在难以压制。

第一章汉心疲弱

    心燥之余,郑泰忽然陡转心思。

    顷刻之后,这位将府幕僚上前道:“大将军,在下以为…您真的不用为凉州功赏而忧心,不管那董卓做派为何?是否有逆心,他皆为下臣,这是其一,再一虑…黄巾贼乱遗风深重,纵然百官无人上谏,可州地情况如何?想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寻大将军的麻烦,除非他们想破坏现有的安稳!所以说…大将军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凉州叛乱的封赏给引到别处,比如京兆府,御卫府?”

    “话虽如此,可是董卓、马腾、韩遂等人皆以汉官附属之名掌令族氏兵马,战力强劲儿,现在战事平歇,如何将其收兵解权当为关键!”

    何进说的心烦,郑泰快速一琢磨,又道:“大将军,你既然把这请功的大权交付旁人,又何需顾忌善后的事?”

    “什么?”

    何进一怔,郑泰近前附耳:“京兆府有令权察百官,汉帝更以内官之位重用,既然张温已经升任将军,有功将赏,这董卓、皇甫嵩何不一并交付京兆府察请汉帝?”

    一句话说的何进心明三分。

    “不错,那阉种张让不是处处与本将争夺?那本将这次就把请功上奏的权力交付给京兆府,介时阉种随意作祟,哪怕闹出再大的乱子,本将也不管了!”

    于是乎,面对凉州这块烫手山芋,何进的躲身,一再拖延,以至于张让、赵忠唾骂不止,但是长安的令报一日接一日,堂堂汉庭总不能放任不管?最终,张让把这事交付京兆府赵忱,饶是赵忱已经看出风向不对劲,因而对于阉种的做派心骂连连。

    “好你个何进,竟然故作张让、赵忠等人,与本府耍这么些把戏!”

    听着赵忱的怒斥,杜畿、邯郸商齐声:“大人,何进鬼祟,张让赵忠夺权,此等不明之际,您贸然行令,只会招惹百官注意!所以吾等请柬大人,速速面圣,以让陛下做主!”

    但是赵忱虽然怒出满面,却仅仅持续片刻便恢复,这让杜畿、邯郸商不解,毕竟二人所言无措,约莫数息功夫,赵忱吐出一句话。直接让二人惊色满面。

    “本府不能那么做!”

    “大人,这可是个火坑啊,如若被何进顶包,万一到时出了什么差错,那大人就是百口莫辩!!”

    杜畿急言,赵忱却坐下沉声:“陛下近几个月未上早朝,乃是陛下已经病了!”

    皇宫,乾清宫。

    汉帝躺在龙床上昏昏沉沉,张让、赵忠二人侍奉在外,当午时的药送来后,张让、赵忠先令试吃官尝过,方才端入。

    “陛下,吃药了…”

    张让低声,汉帝微微睁眼:“阿父,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一刻了!”

    张让与赵忠合力将汉帝搀起,让后才一口一口的喂汉帝吃药,可汉帝仅仅吃了两口,便一把打落药碗:“日日都吃这些…朕厌烦很!”

    听此,张让、赵忠立刻跪地叩首泣声:“陛下,您万金之躯因风寒冲之,若不吃药,怎能好转?陛下,奴才求您莫要生怒!”

    面对张让、赵忠的做派,汉帝到底怒气散了几分,让后好似疲弱的孩童般道:“阿父,朕很累了…朕只想睡觉!”

    “陛下,您莫吓奴才,求您莫吓奴才!”

    连声哀求下,汉帝笑道:“阿父,你与何进斗权,争力袁逢,那时胆子可不小啊…”

    话音陡转,张让、赵忠一怔,可汉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缓了口气,下令:“去起驾,朕想看看母后…”

    “陛下,外面可下大雪了,您这身子万万受不得寒啊!不如让董太后来驾看看您吧!”

    赵忠转腔,汉帝着虑片刻,道:“罢了,阿母看着办吧!”

    再看福寿宫内,董太后正与万年公主看护小皇子刘协,说来也日子过得也快,这王美人已经驾鹤西去半年已久,小皇子刘协在万年公主与董太后的照料下,已然安长起来。

    这会儿下雪的功夫,董太后与万年公主刘忻道:“忻儿,近来陛下的身子日渐不妙,哀家在此有几句话想与你交代交代!”

    “皇祖母且慢!”

    刘忻赶紧一声,待贴身侍女将刘协抱出去后,刘忻道:“皇祖母,父皇他不过是偶感风寒,您如何那样的话?”

    “陛下近年来胡作非为,放纵自身,区区风寒已经数月不见好转,非哀家妄言,乃是哀家心乱也,且灵思皇后那个毒蝎之人与其兄何进日渐势大,如若…如若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照顾好小皇子!”

    面对董太后的交代,刘忻心情复杂不已。

    这时阉种内侍来传,请董太后去见,于是董太后速速起驾。来到乾清宫,看到汉帝以后,董太后也是心酸疲累。

    “母后…多时不见,您又苍老不少!”

    汉帝笑声,董太后叹息:“陛下,您得快快好起来,否则有些人可是要乱来了!”

    “唉…”

    汉帝哀气一瞬:“母后,其实朕已经令皇亲刘焉、刘表、刘繇、刘虞、刘岱、刘宠等人各安州地,就算发生什么,也有他们拱卫洛阳四界之地,再就是张让、赵忠稳定内府,赵忱父子安掌京师,余者蔡邕、陈寔等名士代令士族清流,最后加上统领禁军的蹇硕和西园校尉军,想来足够压制何进、袁逢之流!”

    冷不丁的汉帝说出这话,董太后心惊不已:“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母后,以往朕妄为胡来,只因朕不甘,现在躺下,日夜思寐着虑后,朕发现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只能心里谋划!”

    “陛下,你能这般想,哀家倒也不说什么了!”

    董太后应声,跟着汉帝又道:“自古无情帝皇家,朕出于乱政之际,不想以后还留下个乱政,可惜士族尾大,外戚难控,唯有内官家犬可用,但是内官家犬无名,终究上不了台面,母后,如若…如若朕真的发生什么事,请母后代领辅政,与灵思皇后合样协儿、辫儿,不然的话…何进定然有所触动,士族也会寻风而起!”

    话到这里,汉帝突然转腔:“母后,您说朕乱来了这么些年,到底应该不应该?”

    沉言入耳,董太后无言可对,就算百官士族在此,怕是也无人可说,毕竟汉帝终究是汉帝,他乃万人之主,试问主子想做什么?哪怕错到不可理喻,身为奴下的臣子,又能说什么?当真不敢说什么。

第二章虎豹豺狼

    面对汉帝的做派,身为娘亲的董太后除了陪伴左右,根本不能多言其它。

    与此同时,张让、赵忠正在商议凉州叛军战功请赏的事,从长安发来的消息估测,那韩遂、马腾已经受降董卓,至于张温、皇甫嵩二人,则在这场收尾战事中被董卓压下风头。

    “张阿爷,你说董卓此人到底如何?”

    赵忠琢磨半晌,反问出声,张让道:“桓帝时…董卓少年英明起于羌人,乃是个狠主,所以才有桓帝将下令,未得启用,陛下登基以来,羌人多次叛乱,皆为董卓率部镇压,久而久之,董卓便名起西凉,但陛下慧眼远见,一直没有与其高位,更用河东太守来扼制这些凉州豪族的名位,现在凉州叛乱结束,众将即将封赏,你说何进为什么要把这等笼络凉州将领的机会抛出来?”

    “这…”

    赵忠犹豫不定,张让笑笑:“这董卓已经是烫手的山芋,难以驾驭…”

    “如若这样,咱们代行职权,让赵忱去解决,恐怕有所后患吧!况且咱家还听到一些消息,不久之前,何进为了平衡压制董卓的将威,特意下令调赵忱之子赵范从荆南率部赶往长安…”

    “赵范是什么人?那等浪荡之徒,浑水摸鱼尚且得过,如果要是和董卓这等豪族英者相比,十个赵范也顶不上一个董卓…”

    张让有些不屑,赵忠见状,道:“那张阿爷你的意思是?”

    “要咱家说…不管赵忱、赵范如何解决,这事就交付他们办,好了无功,错了有罚,如果赵忱真的没能力解决,那他的奉车都尉要职也该让让!”

    几句敷衍落地,足见张让这等阉种不过河都拆桥的做派,随后张让、赵忠将请功凉州诸军将领的奏章送往御史阁,待宋典落备以后,转交给汉帝。

    汉帝看完奏章,仅仅交代李巡通传赵忱入见,具体交代其它什么,无人可知。

    孟春槊二日,赵范赶至长安,张温得到消息,立刻来接见。

    “赵公子南去近半年,再归来时已经大变模样,幸得本官之前与尔相熟,否则万万不敢相认也!”

    张温笑声发话,赵范抱拳礼回:“张将军夸赞小子了!”

    随后二人入府歇坐,皇甫嵩后来赶到,对于这位剿灭黄巾的老将军,赵范同样报以礼尊。

    “赵公子…您此番来长安,可是为了?”

    闲话过去,皇甫嵩发问,赵范说出来意:“皇甫将军,张将军,听闻这董卓生性孤傲,行事霸道,现在凉州叛平,某奉旨来接迎,不知二位将军有何想法?”

    听出赵范是带着圣意来的,皇甫嵩、张温快速思量后,齐声:“既然陛下有旨,吾等谨遵旨意便是!”

    一句话推脱了所有的可能,这让赵范心中生数:‘看来皇甫嵩、张温都挺忌惮那个董大相公…那我接见董卓时,务必要小心谨慎!’

    待赵范琢磨落地,他便传见董卓。

    长安城西城校场,董卓正在军帐内大吃大喝,忽得手下来报,京官来传,董卓笑问:“这京官姓甚名谁?”

    “回董公,听说这代为传令的京官叫做赵范,好像是京兆府大人的儿子…”

    “赵范?这又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弱崽子!”

    董卓不曾听闻,当即唾口,倒是李儒快速琢磨后,道:“董公,在下似乎听说过…”

    话到这里,李儒立刻道:“来人,召巡安尉李肃!”

    声落,帐外的董氏兵卒速速离去,在这期间,董卓道:“文优,你召李肃作何?”

    “董公,您有所不知,这李肃先前受命在并州地界行防留守河东,想必对洛阳的局势了解甚多,在下着他来问,也是更好的打探赵范等洛阳官员情况!”

    “原来如此,文优,某有你相从,当万事无忧也!”

    董卓粗笑,李儒连忙礼拜。

    两刻后,董卓中营帐下巡安尉李肃匆匆进来,细眼瞧之,这李肃身高八尺,黑甲锁臂环身裙尾,当真英姿飒爽,也正是一瞬间的眼亮,董卓才算知道自己麾下还有这等将者。

    “末将李肃参见董公!”

    “赐座!”

    董卓粗声,李肃待身一瞬,让后坐下正面,跟着李儒上前道:“先前某仔细想了想,你似乎是西汉飞将军李广的后代?”

    “文优先生所言无错,末将乃李广庶出偏族五原分家李氏,可惜末将无先祖高勇英才,不得世人知晓也!”

    说这话时李肃有股子愤懑之情,饶是李儒笑声:“飞将军李广乃汉家名将,你身为其后辈,自然错不到哪去,现在董公知晓你,你害怕日后名不能天下传?”

    听到这话,李肃瞬间起身:“若董公厚看举荐末将,末将誓死效力也!”

    “你之勇,某日后见了再说,倒是眼下有件紧要事…需要你说说看看!”

    董卓应承转话,李肃道:“不知董公想知道何事?”

    “洛阳官堂…京兆府赵氏!”

    李儒接腔出言,李肃快速琢磨后,道:“文优先生说的可是京兆伊、奉车都尉赵忱?”

    “正是!”

    “这赵忱乃是河北真定官绅家世,游走洛阳朝堂已经几十年,算是个老吏种,而他还有族儿赵范,现在是荆南监察使,掌零陵、桂阳二郡,手里有一支东府营,人数约在三千余人,与西园校尉军的曹操、袁绍曾交际于豫州黄巾剿灭战,对了…这赵忱与赵范都是内官阉种的派系,可末将听到一些消息…由于赵范行事不恭,无礼无尊,倒也能够和大将军何进搭上干系,连崔烈位进大司农都是赵范从暗走路子引见,崔烈方才得果!”

    李肃说完,李儒快速琢磨:“你这些话可属实?”

    “文优先生,末将先前在并州南向至东向的黄河水道巡防,期间也到过洛阳地界传令,这些消息皆为亲耳听说,绝无妄言!”

    瞧着李肃干脆的模样,李儒点头:“你可以退下了!”

    “遵命!”

    李肃离开后,李儒道:“董公,看来这李肃心窍通亮,当属趋利之人。”

    “人不趋利便是畜…李肃有勇有谋,日后可用,倒是文优,你打问出这些消息后,意思何在?”

第三章虎豹豺狼2

    “董公,赵范非寻常官家,他此行赶来代传旨令,必定有阉种和大将军两面的意思,所以在下之见,就是您务必要藏起自己的凉州虎将猛威,把皇甫嵩、张温这些人顶在前面,任凭朝堂那些个寻机的猎畜撕咬争抢!保身避祸!”

    面对这些交代,董卓明显不悦甚多,毕竟他费了大力为的就是领功,哪能把到嘴的鸭子给放了?可李儒所言皆为自己,于是董卓道:“罢了,某听你之言!”

    随后董卓引着李儒亲自去见赵范。

    长安府的府堂内,赵范正在小饮清茶,冷不丁的一声通传后,赵范看到一身高八尺、腰粗臂壮、环须虎目的悍将披甲入内,纵然他离得赵范还有十余步远,可赵范已经感受到那股子目光相对下的威压,连带他心气有些虚力,几乎丢落茶盏。

    顷刻之后,董卓大步入内,来至赵范阶下,董卓抱拳:“下官董仲颖参见大人!”

    虎啸如雷贯耳,赵范彻底蒙住,足足数息功夫,赵范才算回神。

    “董大人免礼,快…快快赐座!”

    声颤有怯,董卓心傲三分,身后跟随的李儒快速打量后,也生出狐疑之色:‘世间怎会有这样的胆弱之人?’

    片刻后,董卓坐下,赵范笑声:“董大人,想不到您这般高大威猛,我今日一见,简直三生有幸!”

    高言夸赞,董卓很是受用。

    “赵大人如此高看下官,下官甚是兴悦,如若大人稍后无事,下官愿请大人入军帐观看操演,以赏凉州悍卒,美酒佳肴!”

    听到董卓请宴,赵范的脑子以一百八十迈不拐弯的速度应下:“多谢董大人,多谢董大人!”

    待赵范应下董卓的请宴后,他已经把代为传旨的消息给忘到脑后,更为甚者,李儒完全不敢相信,这负名远扬的上官赵范竟然在转念之间从主到次,反把董卓奉为上宾,莫名之下,李儒心中愈发的狐疑。

    于后,在董卓与赵范显威傲声交谈中,李儒与说赵范的幕从戏忠,这戏忠可不像赵范那样胡乱,在李儒探听洛阳消息的同时,戏忠也在偷摸寻机凉州军董卓的情况,双方一来二去,算是打了个平手。

    半个时辰后,董卓算是离去,赵范这才深深出了口气。

    “戏老哥,想不到董卓竟然那般威杀四溢,方才我险些没有搂住劲头儿!”

    “公子,这董卓非善类,其心高岸,难以把控不说,那个李儒也是心计满腹的玲珑人!某与之聊谈半个时辰,却没法敲出一丝消息!”

    戏忠面色沉重,言出有危,这让赵范越发的不安:“戏老哥,照你的意思,怕是这董卓要反客为主,压咱们一头!”

    “不好说!公子,您想…董卓乃凉州豪族,骁勇善战,这等军中悍将,何进干嘛不代为请功,以表心迹,招揽董卓?乃是董卓太过难控,他才把这个机会让给了阉种张让、赵忠,可张让、赵忠二人不过是弄臣家奴,搞乱朝堂争权夺利,二人算是能耐者,料理这些地方悍将权臣,二人就明显弱力太多,毕竟阉种奴才的名声不如外戚士族有威,现在您叔父无奈之下受领此任,如果不做,就被阉种和外戚士族寻到疏漏,上书奏罪,若做…就是公子您现在的局面…所以说…公子,这一步棋难下也!”

    连戏忠都有所顾忌凉州悍将董卓,这赵范自然好不到哪去。

    一通思量后,赵范也是看透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理儿,他粗声一气,道:“罢了,是福是祸,是生是死,我谋事在己,成事在天,其它的…爱谁谁!”

    当赵范谋划如何与董卓传令稳势之际,董卓已经回到军中。

    “文优,你如何看赵范那个官家小儿?某以为他不过是个苟且人!”

    对于董卓的话,李儒并不怎么认可:“董公,那赵范的做派全无官家脸面可言,若单单这些迹象,那在下倒也不会太过看重,可是董公您在与赵范聊谈时,在下与他的幕从戏忠探说旨令消息,却没办法从戏忠掏出一丝有用的话,更为甚者,那戏忠还想借某的口打探咱们凉州军的情况,您说…这样一个高才能者会屈尊侍奉苟且弱种小儿?”

    听到这话,董卓快速一琢磨,似乎还是那个理儿。

    “文优,那你以为某该怎么办?现在张温、皇甫嵩可都在盯着某,如若行事突兀,马腾、韩遂那边生变不说,某定然要受到洛阳汉庭的忌讳压制!”

    “董公,先前某已经说过,对于汉庭,您就尊卑在前,顶力张温、皇甫嵩,只是现在碰上赵范这样一个行事无规矩的上官,您大可按照威压勾连的心思走,想来那赵范不会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就算有,他也得掂量掂量!”

    李儒与董卓定下心计,方才使这位凉州悍将平稳了心绪。除此之外,董卓特地去行馆驿站见了马腾、韩遂,顺带告知汉庭褒奖领封的消息,马腾、韩遂甚是满意,连连向董卓保证日后安居凉州各郡地,只是二人能否真的安居?那就看到董卓这头猛虎的能耐了!

    入夜,赵范在胡车儿、黄忠的护从下来的西校场,董卓早已摆下大宴等候。

    看到一碗碗烈酒排桌,冒香的肥猪肉,赵范食指大动。

    “董大人,您这般吃法,我可是期盼的很!”

    “哈哈哈!”

    董卓笑声起身:“赵大人,来,与某挨坐,今晚上,咱们不醉不归!”

    赵范上前坐到董卓旁边,由于俩人身材相差太远,简直就是狗熊与二哈,不过二哈赵范虽然身子瘦小,毫无尊傲所言,可是那份吃食吞酒的能力让董卓刮目相看。

    “赵大人,莫不是某醉了?你方才已经灌了整整三大碗烈酒!”

    闻言,赵范打着酒嗝道:“烈酒冲头,带劲,平时在豫州荆南都喝不到,现在有幸得董大人相请,我心里猖狂,嘴上自然就没有把门了!”

    “说的好,来,某与你同拼一大碗!”

    董卓笑声,端杯海碗闷起来,一口龙息,足足一斤烈酒入腹。

第四章虎豹豺狼3

    赵范不甘示弱,同样一碗跟进,末了赵范又道:“董大人,实不相瞒,我是个糙人,没有那么多士家礼节,现在咱们喝的痛快,我这得出去小解方便!”

    直言相对,董卓立时道:“来人,与恭桶候驾大人!”

    帐前华雄听到这腔,立刻与令左右,顷刻不过,一直大大的恭桶摆到赵范身旁,如若旁的官家人瞧见,那势必尴尬不已,毕竟当众方便这事也就凉州的狂野汉子做的出来,可赵范不一样,他眼里就没有那个娇作的意思,加上帐中都是老爷们,自己有灌了几斤烈酒,小腹早就憋胀。

    一息不过,赵范嘿笑:“董大人,那我就不恭左右了,在座的诸位,海涵海涵!”

    话落,赵范还真就解开裤腰带方便,一泡黄龙尿入桶,董卓哈哈大笑,连带陪坐的李儒、李榷、徐荣、华雄等将领都乐得出言。

    “赵大人如此洒脱放纵,当真是洛阳官绅?下官看着不像啊!”

    李榷笑声:“赵大人,下官乃董公帐下部曲司马李榷,斗胆请饮大人!”

    方便完的赵范提上裤子,转身看来,董卓右手列的陪坐列内,为首的壮硕碎须将领李榷正端碗请上,换做张温、皇甫嵩等人,怕是已经受不住那股子酒力,可赵范无所谓,他到现在从未喝醉过,加上董卓这些人狂野豪放,性情在头,他自然不能破坏气氛。

    也就一声‘我自饮,李大人随意’的话落地,赵范再度端碗,李榷见状,哈哈大笑:“赵大人,好酒量,好气魄,下官佩服,下官同饮!”

    声落,李榷一口闷干碗里的酒,且李榷带了个头,接下来董卓帐下的各部将领全都赶来,那华雄乃关西大汉,直接与赵范提着酒坛子拼,饶是赵范上面喝完,下面就跟着放水,半个时辰过去,恭桶已然满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董卓已经从惊蛰到敬佩到害怕转变,因而在徐荣、郭汜、张济、董越、杨定、牛辅等部从将领来请饮时,董卓粗声:尔等脸糙如木,当真好意思让赵大人同饮你众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凉州军一群无能种欺负上官!”

    这话落地,李儒立刻起身圆场:“董公心想赵大人,众官将也是钦佩赵大人,想必赵大人不会介意!”

    反观赵范,哪怕烈酒灌了不知多少碗,可他脑袋清楚的像明镜,一息转念,赵范配合着李儒说:“这位李先生所言甚是,我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儿官员,今日能够与众凉州豪杰相会,那是我的福分,所以董大人…”

    话半转声,赵范笑请董卓:“今夜,你我不醉不归!”

    看着赵范如此大气豪放的行径,董卓已经彻底改变对赵范的看法,也就稍稍琢磨,董卓笑声:“赵大人,今时痛快今时行,此乃某的行场想法,你如弱儿俗风中的擎天高柱,我董仲颖很是赏识,如若不嫌…你我官场行令,暗地里行义…”

    此话落地,赵范以在场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做法直身相对,抱拳礼还。

    “董大人,您乃凉州豪杰,杀到叛军怯弱如鬼,此刻高言与我,我怎能不领,在此我当这众英豪悍将之面,斗胆叫您一声兄长…日后若有所驱,只管来说,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纵然赵范瘦弱,可这一瞬间的气势着实震住满帐凉州悍者,就连左列跟随赵范陪坐的戏忠、黄忠都有些紧张,尤其是戏忠,他很是意外赵范这般举措,换言之,在张温、皇甫嵩暗中压制董卓,朝堂避之难躲的情况下,赵范却上前靠拢,这无异于把自己置身火海边缘,随时都有灼身的局面。

    至于董卓,他有意借机攀力赵范这位汉庭要员之子,以图谋自己的大志功名,却不成想赵范来个堵死所有路的话,若不从,董卓蔑视赵范的心志暴露无言,若从,那董卓虽然有力可得,却也会成为大树,召来更多的风谏。

    但是董卓到底乃豪勇之人,行事如海浪翻卷,从未有过丝毫的拖沓。

    一息不过,董卓拍桌立身,粗声:“赵范,你身为汉家高臣,在这等群臣避压某功之际,竟然敢这样称呼与某,某实在难解…”

    “董大人,您高看我,我高看您,您敬我一丈,我敬您一丈,此乃意气相投,什么狗屁世风官礼,小爷我从不在乎…”

    赵范也是酒力冲劲儿,呼声反对,末了他还叱问李榷、徐荣等人:“尔等可好虚名义礼也?要小爷我说…堂堂爷们,一生驰骋功名路,为的就是沙场豪迈,怎能因小忌而忽雄心!所以…董大人,小爷这一声兄长…您受的!”

    话到这里,李榷等人全都惊蛰,顷刻之后,胡车儿那个二愣子莫名开口:“公子高见,乃是奇人英豪,威武!”

    就这一腔带势,李榷由惊转笑:“董公,赵大人当真是奇人英豪,吾等敬之!”

    有了这些的呼呵,董卓余光扫视李儒,李儒微微点头,于是乎,董卓沉面转笑,直接超出腰间的匕首划破手掌,让后滴血入碗:“赵范,某出于凉州,长于马背,战于外族,名起少时汉庭,现今已至中岁,却意外得尔这样的高臣之弟,某当以血酒为誓,愿交你之情分!”

    听到这话,赵范不做犹豫,一把接过董卓的血酒,让后抄手张嘴咬下去,一口刺心的皮肉痛,赵范竟然把手墩子给咬破,让后血入酒碗,跟着董卓一口半碗,赵范闷完剩下的半碗。

    “仲颖兄长…小爷赵雍瑞请拜兄长!”

    声出碗碎躬拜,董卓一把搀起赵范:“雍瑞老弟,某得你,今后路途无忧,而你…若有谁人敢欺,某麾下的凉州铁骑必定将其踏碎斩尽!”

    是夜,赵范与董卓喝到伶仃大醉,可以说…那董卓是被华雄等人抬回卧帐,而赵范依旧摇晃不定,醉不上,清醒满目。

    坐在西校场的角楼上,望着月夜雪景,赵范不知道自己今夜的选择是对是错,但他能够确定的是…与董卓相交结义,不管董卓如何利用自己,他足以用董卓的西凉威名来震慑张让、何进、袁逢之流,以此保住叔父赵忱在朝堂的内官从皇之位。

第五章虎豹豺狼4

    “唉…张让,赵忠,何进,袁逢,小爷我给你送了多少钱财珍宝,为你们做了多少事,可你们却这样拿捏我们父子,还派我来制衡董卓,现在倒好,我和董卓站到一起了,你们还能咋的?”

    一股寒风吹来,赵范摇晃说笑不断。

    这时黄忠爬上角楼,他道:“公子,夜深风寒,您要小心着凉!”

    “汉升,你说我今夜做的对么?”

    心闷烦躁,赵范反问黄忠,黄忠琢磨一息,道:“公子,对错难论,当初在荆州受黄巾贼袭之际,某已经体会到那般苦楚,现在跟随你,某只道您是个有大志奇才的人!至于对错,就留给那些高谈阔论者说吧!”

    由此话估测,这黄忠果然是沉稳大忠之人,遇事不言对错,只因所在而行令。

    于是乎,赵范哈哈一笑,聊表心畅之快,随后黄忠护着赵范下了角楼,走在西校场营中,戏忠陪声身旁,胡车儿、黄忠跟在后面,那些个粗狂的凉州兵瞧之,纷纷报以尊敬,想来也是董卓与赵范结义的消息传开,对于重勇敬义的西凉人而言,他们厌恶张温那等士族者,也交恶同为凉州豪族的皇甫嵩这等受制于世风士族枷锁掌控的无种将领,唯有赵范这样不守规矩却敢于挑战义理大道的狂放之人,才算真正可交的英豪者,不然马腾、韩遂之流如何能够与董卓时而对敌,时而从顺,不外乎马腾、韩遂也是这类人罢了。

    次日一早,赵范在董卓酒醒以后,将此行代传皇城旨令的消息告诉董卓,董卓听完,旁的不扯,单单就那句视功而定的话几乎让董卓掀桌子。

    “什么狗屁旨令,拿这些浑话来谎骗某?”

    怒声之下,赵范赶紧道:“仲颖兄长莫怒,这不过是御史阁的暂定,揪起缘故也是何进避让阉人的结果…”

    “何进那厮,自己已经是大将军,吾等卖命出战平叛,却落得这么一句虚话,还有阉种,他们让你来制衡某,却不知你与某意气相投!哼哼…看来某要对他们亮亮刀子,他们才能明白,这天下的功名到底在哪里!”

    董卓狂声,赵范赶紧劝阻:“仲颖兄长,您万万不可这么做,虽然凉州豪杰骁勇,但是臣下终究是臣下,如若因功气怒行威,那仲颖兄长日后该怎么办?”

    “赵大人说的不错!”

    李儒也劝谏:“董公,您还是按照在下之前的谏言,稳住阵势,加上赵大人会从旁相助,这份功劳终有天日到来的机会!”

    在赵范、李儒的说辞下,董卓算是稳住怒气。

    只是张温、皇甫嵩得知赵范这般举措后,全都惊蛰不解。

    “怎么可能?赵公子竟然与董卓那等粗鄙莽夫相交结义…这…”

    张温完全不信,但皇甫嵩有人亲耳听到西校场传出的流言,稍作思量,皇甫嵩道;“以赵范的性子,保不齐他真的会那样做,毕竟何进、张让斗权引发一系列的后患,赵忱难以招架,赵范这么做,明显就是为了赵氏的将来!”

    “以西凉反制朝堂,以朝堂令旨压制西凉,这赵范什么时候如此老道了?”

    张温感慨,自言不定,为了弄清楚状况,他速速传见赵范,饶是赵范见了张温、皇甫嵩二人,直言不讳:“二位将军,董卓为人如何?实力如何?朝堂情况如何?尔等应该清楚吧!”

    “赵公子,你这话?”

    张温浑然,赵范叹了口气:“不得已而为之,疲弱之下以求自保,否则做了阉种的罪引,受了将府的罪罚,那时谁人还会顾忌我赵范呢?”

    一句话说到关键,张温、皇甫嵩确实无言以对,不过赵范并非浑人:“二位将军,其实在某看来,凉州军虽然受汉庭忌讳,乃是他们生性放荡,无礼无尊,可转念想想…皇甫将军也出身凉州,就算摒弃了凉州的粗鄙,汉庭士族可曾真正的接纳了皇甫将军?所以说…州地民风乃是祖辈传之,哪能说变就变,唯一的改变就是朝堂的风向与士族的身位,只有世道清明,反可消除那所谓的枷锁禁锢,否则粗鄙不过是一句借口罢了!”

    皇甫嵩被赵范直言说的有些怒,可再转念想,皇甫嵩便意识到赵范所说都是实情。先前杨赐为清流士的首尊,士族还算安稳,待杨赐驾鹤西去,袁逢、袁隗这对袁氏兄弟上位,士族就开始分烈,且卖官鬻爵、汉庭灾乱,士族多为后起之力,就算皇甫嵩、朱儁这些将领全力剿贼,也要处处受制士族与外戚的谋利干系。

    最终皇甫嵩起身:“既然赵大人心有想法,本将自然不会多言,到时回到洛阳,本将如实秉公!”

    品着这话,赵范知道皇甫嵩心中不悦,奈何面上他也只能道:“皇甫将军明鉴!”

    待皇甫嵩离开后,赵范看向张温,这张温身为赵忱的原从官,现在陡升将军,位置就算相差甚远,可那份关系还在,况且张温与皇甫嵩不同,他是实打实的士族,对于袁逢的有些做派,他也看不惯,现在赵范故作行事,乱了某些规矩,张温不悦为真,无可奈何同样也有。

    最终张温交代:“赵公子,你这般做…纵然情有可原,但回到洛阳后会发什么,在下帮不了你!”

    “张将军告诫,我谨记于心!”

    赵范没必要故作逼用张温,便松口应声,至此,这场西凉领功的旨令事就此结尾。

    十日后,赵范、皇甫嵩、张温、董卓等人全都来到洛阳,那何进得知赵范的做派后,气到大怒不已,但董卓无愧有李儒这个智囊,趁着无人注意之际,董卓备厚礼暗送何进,何进看到董卓如此低贱的姿态,心中算是平衡不少,同样的赵范与送张让、赵忠,先平了这两位阿爷的心思,让后才来见何进,任凭何进一通糟践,赵范除了赔笑还是赔笑。

    “赵雍瑞,你当真好大的胆子,本将着令你做什么?你又做了什么?信不信本将现在就请谏陛下,砍了你的脑袋!”

    看着跪在面前的赵范,何进威吓连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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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苟,随随便便。怂,无能软蛋。
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刘备,你自诩仁义,我当孙子恭顺你,这算个屁!
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