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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权谋之道

    除此之外,这位汉庭的钱袋子也借着眼下的夏时令节威名一把,就连那张让、赵忠在天坛前候迎百官时,也冲曹嵩报以假到骨子里的笑意,足想曹嵩的风头盛到什么地步。

    这时,大将军何进从后走来,曹嵩余光扫之,故作不见,继续欣赏这天廊的美景。

    但何进岂会不知钱袋子的脾气,因此他微微示意,身后的荀攸、郑泰、吴匡、王谦等将府将吏立刻散去,没了旁人的搅扰,何进站在曹嵩身后道:“曹大人好雅兴!”

    听到这腔,曹嵩目不斜视道:“何将军,今时此刻,夏时福缘,吾等官臣受陛下天恩顾料,怎能不顺上起兴也?”

    “曹大人说的好!”

    何进一直夸赞,曹嵩身为老狐狸,自然能够感受到何进的深意,只是越聪明的人就会越装蒜,也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因此曹嵩聊谈相对,却一直不上何进的道道。

    约莫片刻功夫,何进也看出曹嵩的伎俩,于是他笑呵呵的冲那白玉石雕琢而成的湖景道:“曹大人,本将听闻那座湖景出自江南海道府司供奉的珍石,当初海道府司的官员还不知它的珍贵,险些将其坠沉为铺路的河石!”

    “大将军说的对,这白玉石外裹糙皮,寻常人等怎能识得?”

    曹嵩感觉关键要来,这才缓缓松口,一两句虚言相对,何进呵呵一笑:“曹大人说的不错,这珍石若无人识,比之河石也好不到哪去,或许一世都要受人踏踩,反之若能精雕细琢,与之明光,那前途无量也!”

    话到这里,何进笑眼盯看曹嵩:“如珍石比之英才,本将听闻曹大人之子曹孟德颇有高才之风,之前曹大人请书与本将,想要为孟德寻升晋职?可有此事?”

    一言点中自己的儿子,曹嵩心思飞转,仅仅数息,他抱拳礼态:“何将军好记性,确有此事!”

    “那曹大人对于孟德入职廷尉府府司郎这结果还算满意否?”

    虽然何进是问话的语气,可细细品味,其中的威压甚是强烈,况且曹嵩本意是想曹操外放豫州,以做地方官,如若那般,曹操既能够历练扬名,又能躲避朝堂的权争祸风,绝对的一举两得,可是何进现在撂话试探,不外乎将曹操给留在朝堂,还是日前受贼袭亡命数名请柬官员的廷尉府,除此之外,曹嵩与杨赐、杨彪父子的关系也怎么,这明着暗着琢磨以后,足以看出何进的意思…你曹嵩想要儿子高升,那得老子点头,否则你就等着后患无穷吧!

    于是乎,曹嵩在一连串的情况转圈过脑后,他同样呵呵淡笑:“何将军恩赏,老夫代吾儿谢之…只是老夫年纪大了,想来要不了多久,便会走杨赐杨大人的老路,因此老夫想要吾儿多多历练,好接掌我曹氏门楣…”

    话出入耳,何进却又转到珍石湖景上。

    “曹大人,若非陛下这次夏时节令,你我怎能欣赏到这堪比天宫的美景…要知道本将先前可是为陛下的筹资要事而费神,唉…真是世事难料啊!”

    听到这一腔,曹嵩人老成精,立时明白何进在剿贼军费上捉襟见肘,不过细想也是,这何进虽然领职大将军,统掌御林府、京卫、羽卫左右五营、九门军,再加上豫州地界的朱儁、皇甫嵩、冀州地界的卢植,这么人马府司兵力下来至少十万余,如此庞大的阵势,那每日消耗的粮草兵甲器刃却非小数,而汉帝与职何进大将军,却将内库、府库及宗正、税管、京兆府死死握在自己的手里,如果在狠言一些,就是何进想要造反,没有钱粮,那他也仅仅是纸老虎。

    现在何进暗话于曹嵩,里里外外就一个钱字,但是又不能明着撂话,最终曹嵩再三着虑后,为了曹操,这位老狐狸笑呵呵道:“何将军,眼下豫州贼乱方平,诸郡县百废待兴,急需强才官员上任,某不才,举荐吾儿…”

    “这…曹大人,不是本将不应,乃是孟德已经领职廷尉府府司郎,这等要职可比郡县太守高重,且孟德大才,杨赐退位,杨彪领府司,若是孟德能够速察先前罪案,那必定可以借机再升任,介时本将与曹大人保票!”

    何进托辞,曹嵩笑呵呵的继续:“何将军厚爱吾儿,某谢之,只是吾儿尚需历练,突兀如廷尉府,实在难以服众,再就是豫州东连青州、兖州,南进荆州,这样的关键之地,诸多士门相聚,万万不敢再来个波才那样的黄巾贼乱,因此老夫予以个人出资,助力朱儁、皇甫嵩二将五千万钱为军耗,再出五千万钱与将军府功赏豫州剿贼功将,以振奋将军之威!”

    对于这话,何进双目骤然闪烁发亮,足想曹嵩的话很合他的心思。

    须臾缓息,何进哈哈哈大笑:“曹大人高见,高见啊…既然曹大人有出,那本将就勉为其难代众剿贼官将收下!”

    “那吾儿…”曹嵩又循序出口,结果何进直接道:“来人!”

    声落,将府长史王谦快步走来:“将军有何吩咐?”

    “速速奏本与御史阁,以调廷尉府司郎曹操入豫州任职郡守,具体何为?当有荥阳府调度!”

    何进当着曹嵩的面落话,曹嵩立时躬拜,聊表谢意,只是何进并不单单这些想法,他肥胖如锅排的大脸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曹大人,既然您愿意慰劳大赏,以示请功官将,那本将还真想麻烦曹大人再多行一步,代令本将,与诸府司上请陛下!”

    “这…”

    曹嵩没想到何进突然加了条件,换言之,现在汉帝一心于夏时节令的庆典,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就算曹嵩用钱财讨了汉帝的欢心,可还不至于代何进请谏。

    一时间曹嵩托辞不定,且那长史王谦也很懂何进的意思,趁着曹嵩拖沓不定,他道:“大将军,先前豫州传来消息,言叶城祸乱,遭受贼袭,想必是豫州贼风有死灰复燃之际,在这样的情况下,调派孟德大人前往豫州任职,会不会有些不妥!”

第二百七十一权谋之道2

    “安仲所言有理啊!”

    何进也顿语疑声,让后他道:“只是这叶城遭受贼乱,怎地汝南府没有上奏?”

    “事态还不清楚,似乎是豫南监察使赵范大人率部北进赶赴冀州后发生的…具体情况得等荥阳府细细清查以后再说!”

    王谦话转十分到位,只把曹嵩看得心骂不已,眼瞅着何进就要改变主意,而曹嵩的一亿钱也开了口子,若是空出力却无果,那曹嵩这个老狐狸才算被猎人夹了脚,于是曹嵩快速着虑后,道:“何将军,关于请柬的事,此牵扯甚多,单单让某一人怕是不够,因此某着虑后,请将军传告诸府司,最好廷尉、少府、卫尉等诸府同请,那样的话,陛下或许会借着夏时节令福恩天下,以振奋三军!”

    “曹大人考虑周到,就这么办!”

    何进一口应下,身旁的王谦瞧此,立时暗暗点头,转身离去。

    随后何进又与曹嵩笑谈几句,便借故上奏的事先行离开,曹嵩只能恭请礼送,可过后曹嵩仔细琢磨,总感觉其中有些什么事,奈何何进这个家伙也是油精油精,曹嵩并不能摸到头绪。

    恰好这时小黄门来传百官入宴,曹嵩便将这些杂事暂放脑后,随行入宴。

    但是曹嵩感觉虽没有错,却因何进这厮故作装蒜,使得曹嵩这样的老狐狸也茫然无察,成为何进手中的棋子。

    在百官入宴时,何进首座前列,看似与百官一同,实际上他早就借着这个机会派人与灵思皇后暗通密话。

    后宫,凤华宫前殿,除却亲信的内官,灵思皇后已经退去所有丫鬟侍从。

    约莫半刻功夫,从后庭偏殿处匆匆奔进一内官,他碎步近前,附声道:“皇后,陛下已经与百官入宴宫,这是大将军着人发来的消息…”

    话落,小内官将一纸书条递给灵思皇后,灵思皇后看到,上面只要一句话:“福寿离,长云空,可行也!”

    一眼过后,灵思皇后将这书条扔进香炉中,眨眼不过,纸条化作尘灰,紧接着灵思皇后下令,小内官立刻着人出行。

    福寿宫内,董太后身为汉帝老母,自然要去参迎汉帝的祈福,这么一来,宫内空虚无人掌令,至于万年公主,她虽然不能参与庆典,却也要候身董太后的命令,时刻供给母仪之资。如此之下,受董太后照料的王美人就是独身歇脚。

    此刻,王美人身材愈发臃肿,可为了保护腹中胎儿,王美人故作躲避后宫诸殿的妃子贵人,尤其是受宠极致的灵思皇后,以免黑手来袭。

    将至辰时三刻,王美人起身缓步,结果没几步就感到小腹难忍,这让王美人心感不妙。于是王美人传声,片刻后董太后的内务总管吕强匆匆进来。

    “总管大人,妾身突然感觉身躯不适!”

    听到这话,吕强困惑不解:“贵人,您可记得怀子天数?”

    “年前至今,三百日数不足!”王贵人应声。

    “那不应该啊…莫不是您昨夜受凉了?”

    吕强再问,结果王美人的脸色骤变,顷刻不过,她已然难站,看到这里,吕强意识不妙,立刻道:“快,快去传太医!”

    殊不知在医宫阁,何进麾下幕从期诸殿阁的光禄勋卫吴匡正与说太医令张奉,听其话意,乃是近来燥热风变,羽卫左右五营有不少的兵士患热病,照此下去,有影响军心之嫌,现在来请太医入营察看,按说吴匡身居将职,又是何进心腹,根本不用将医官放在眼中,可是这张奉乃当朝中常侍张让的养子,故此吴匡不敢有丝毫的狂妄。

    “张太医,这是大将军的令书!”

    吴匡请礼笑声,太医令张奉看了,当即抱拳:“既然有御史阁的印落,那下官自当尊崇,请吴大人稍后,下官传令众官,备齐所需便与你前去!”

    “张太医不急,本官候着!”

    吴匡话落,张奉转身入内,结果那屏风内早已站着十多个医官,看到张奉进来,医官们顿时乱言四起。

    “张太医,你怎地应下何进的令?这要是让张阿爷、赵阿爷知道,吾等可是要受罚的?”

    对此张奉淡笑安声:“诸位稍安勿躁,尔等且看!”

    说着张奉拿出吴匡送来的御史阁请传书,这倒让众医官浑然不解。

    于是张奉才笑声道:“诸位,阿爹近来已经告知于某,切莫与将府诸人发生冲突,况且这请传书有御史阁宋典大人的印落,想来是阿爹他知晓,因此吾等只管照令行事即可,当然…”

    话半张奉沉沉一笑:“这何进掌兵立将,威不可当,但是人有祸疾,能不能好,可不可治,却由吾等说了算!”

    一句浑言撂出,众医官一怔,旋即领会心神:“吾等谨遵张太医之命!”

    于后张奉带着医宫阁的众医官出来,吴匡瞧之,笑声道:“张太医,车马已经备好,诸位上车即可!”

    “多谢吴大人!”

    张奉回话,两向虚作,却无人捅破,不多时,这吴匡带着张奉等人赶往洛阳城外的羽卫五营驻地。

    只是这边张奉等医官与吴匡外出瞧病刚刚走半个时辰,那董太后的内务总管吕强派出的请医小黄门也到了医宫阁,奈何吴匡将所有医官带走,吕强的小黄门请了个空。

    医宫阁门前,当值小吏满是歉意的说:“请小大人见谅,这众医官因为军中疑病全出,怕是短时间不会回来,就算小的这就去派人追赶,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听到这些话,小黄门也没有功夫与之废话,只能速速返回通传。

    再看西宫内的王美人。由于异况,她突兀早产,这可把吕强给吓的不轻,原想着人请医官保之,再去通传董太后,可惜董太后身为陛下夏时节令的辅位臣母之态,吕强一时也传不到声,至于医官…这左等右等后,却得到小黄门一句医官外出察看军营疑病,短时间不会回来。

    至此,吕强又怒又躁:“怎地会这样?这要出事了,咱家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顶不住罪过!”

第二百七十二权谋之道3

    只是吕强虽然口中燥骂,实则心中乱如麻草。旁的不扯,这王美人虽然身为贵人,颇受汉帝宠幸,可比起灵思皇后,那当真小巫见大巫。

    正是这般缘故,王美人从心底畏惧灵思皇后的威慑,哪怕腹中有孕,也不敢声张,否则汉帝知道后,以后宫人多嘴杂,耳目相互通连的情况,怕是王美人已经驾鹤西去。

    除此之外,王美人也对麾下的众多侍女不放心,自有身孕来,王美人已经尽可能的遣走逼散,转而求董太后保护,安住肚中的胎儿。

    现在还有三五十天日数,陡然出现这般事,王美人已经猜出身边出了叛徒,具体何故,她已然没有机会去探查。因此,王美人虽然痛的要死,却还是强撑唤声。

    卧阁屏风外,吕强听到呼声,赶紧跑入:“贵人,您怎么样了?再等等,医官马上就来了!”

    只是王美人现在已经不相信吕强之外的任何人,她喘着粗息道:“吕大人,妾身求你一件事…”

    顷刻之后,吕强面色煞白,简直如临鬼魅。

    “贵人,您这…咱家不敢啊,万一龙种出了差错,咱家就是满门抄斩也不够平复天怒!”

    看着吕强汗水直流的模样,王美人面白如鬼,青筋暴凸,双目几乎胀裂血丝。

    “吕大人,你速速去将今日备早食的侍女丫鬟一并抓了,其中必有问题,而这就是你日后向董太后请罪的证据,再就是腹中的孩子…事已至此,妾身忍不了了,所以请吕大人救助!”

    “这…这…”

    胆怯气怒交加满腹,吕强这个在后宫当差几十年的老阉种已经明白情况。

    最终吕强心中尚存的义理压过来怯弱,须臾缓力,他一把扯去身上袍服,让后呼声一呵,声落,屏风外冲进三个小内侍。

    盯着这三人,吕强狠声:“尔等听着,此事关乎朝堂国基,若有差错,咱家一刀一刀活剐了你们!”

    狠言威逼,三个小内侍颤身回话:“吕阿爷,我三人入宫得以活命今日,全凭您老照料,为了您的恩情,我三人必定刀山火海齐头共进,誓死不渝!”

    “甚好!”

    吕强鼓足勇气,再道:“小梁子,你速速带人去膳食阁,把昨夜乃至今日掌管王美人膳食的人全都抓起来,让后关到刑罚房,没有咱家的命令,绝不准任何人窥见!”

    “得令!”

    名为小梁子的内侍匆匆忙忙转身奔出,紧接着吕强冲余下二人道:“小山子,你与咱家搭手,给王美人接生…至于小安子…”

    一阵附耳碎语,小安子同样目瞪溜圆,想来是害怕到极致,可吕强这么做也是为了王美人,为了老刘家,最终小安子摸着额头的汗水匆匆奔出。

    至此,吕强安置好内外事宜,让后他看着床上几乎倒气的王美人:“贵人,事已至此,咱家只能拼了,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听着这话,王美人报以感恩的神色,继而憋声蓄力,不多时,宛如刨心的惨痛叫唤传出宫阁。

    与此同时,在王美人所住的长云宫,灵思皇后亲自带人来见,按照后宫尊位排列,灵思皇后来驾,王美人必须出迎,一来是正宫安下巡察,二来是立威于诸宫,保有皇后的姿态。

    可是那长云宫内的侍从颤栗跪地,一个劲儿的求饶,这让灵思皇后怒气不已,候身中,灵思皇后的人入内寻找,却依旧不见王美人的身影,这让灵思皇后琢磨:“莫不是真的躲在福寿宫?”

    思量中,心腹侍女福儿从外面匆匆进来,她附耳灵思皇后碎语,三言两句,灵思皇后骤然色变。

    “当真?”

    “皇后,此乃奴才数月前买通的福寿宫偏阁侍从所言!且奴才斗胆行事,以报皇后恩情!”

    福儿先声请罪,可她跟随灵思皇后多年,早就深得信任,现在做了主子想做而不能做的事,主子怎会发怒?

    “好你个贱种,竟然敢背着本宫胡乱作为?待此事后,看本宫如何料理你!”

    灵思皇后斥声相对,可气势并未散出丝毫,由此可见,灵思皇后绝无惩治福儿的意向,于后灵思皇后移步福寿宫,代行请安董太后,不过灵思皇后有所心计,她知道董太后不再福寿宫,却要执意前去,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顺路转请,因而灵思皇后先去其它贵人、嫔妃的宫阁,待到最后回宫,恰好路过福寿宫,如此灵思皇后不进去请言上奉恭礼一声,实在说不过去。

    将近巳时三刻,灵思皇后立在福寿宫的宫门前,那福儿代为通传,不多时,吕强满是疲惫出来接迎。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此,灵思皇后温尔文雅,果有汉家母仪之风。

    “吕总管免礼,本宫今日借夏时节令巡安后宫,以为陛下祈福平门,行至福寿宫,特请礼拜见太后,聊表本宫心意!”

    话落,灵思皇后身旁的内侍抬出厚重的贡礼,看到这些,吕强心里恶寒一阵,他很清楚这位皇后大人的性格,此番突兀来请,绝非是礼奉董太后那么简单。

    因此吕强有所遮掩,结果灵思皇后转言:“看本宫的记性,竟然把万年公主给忘了,想这万年公主自小无母,生之凉薄,本宫既然请礼董太后,理应与公主一份,来人,速速备上!”

    这腔落地,凤华宫的内侍再度上出恭礼,这么一来,吕强看出灵思皇后打定主意要入内。

    为了不被灵思皇后气出揪罪,吕强只能道:“皇后大情,奴才代领,请入内歇息顷刻再走!”

    “吕总管这般说,本宫自当遵从!”

    旋即灵思皇后入内,其福儿受灵思皇后暗意,立刻着人去寻王美人所在。

    福寿宫后庭,万年公主得知王美人早产,赶紧归来,结果王美人已经起身着装,可但凡明眼人看去便知,王美人气血贫虚至极,若无人搀扶,必定瘫软在地。

    “贵人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此乃老太后的宫阁,谁人敢作乱?依忻儿之言,您还是入屋歇着吧!”

第二百七十三权谋之道4

    面对万年公主的劝慰,王美人哀怜苦笑。

    “忻儿,我还是大意了…当初梦背耀阳之兆,狠心留下腹中子,以为左右藏匿会得安稳,结果今日一遭突变,彻底将我的梦给打破!”

    话喘力弱,只把万年公主听得心瓷不已。

    稍稍缓力,王美人实在撑不住,便重新卧靠床前,让后她紧紧握着万年公主的手道:“忻儿,你与老太后都是心善之人,如若我有什么差池,那可怜的小儿就靠你了…”

    “这…贵人娘娘,您胡说什么,待时过晌午,夏时节令大典宴会一结束,陛下肯定会知道消息,介时他来见您!您心言直说即可,根本无需畏惧…”

    听得这话,王美人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让人哀怜的洞察神色,想来是对万年公主的无知话感到心凉。

    “三两个时辰虽短,可我若猜的不错,那狠到苍穹的凤仪之威已经到了!”

    说到此处,王美人抬手轻揽万年公主肩头,万年公主赶紧躬身近前贴面。

    “贵人娘娘,您想说什么?”

    “忻儿,你我似姐妹,又似母女,正因如此,我才托言给你,记住我的话,无论发生何时,一定要保住那可怜儿!”

    话风灌耳,万年公主备感山压,不等她再说什么安慰话,吕强麾下的侍从内官小山子已经急急奔进来。

    “贵人娘娘,公主殿下,皇后来驾,请速速接迎!”

    闻此,万年公主顿时气怒:“混账东西,贵人娘娘体弱如尘,吹之即散,连床都下不了,怎能却迎接?”

    “公主殿下莫怒,此乃总管大人的话,而且总管大人也是为贵人娘娘好!”

    小山子跪地叩首哀声,万年公主还想怒呵,结果王美人已经示意:“忻儿,莫要争辩了,这就是命,扶我起来!”

    眼看王美人这么说,万年公主这才憋声探身,去搀王美人下床,只是女人生产如过鬼门关,现在王美人已经没了半条命,剩下的半条随时会被阎王爷给收走,因此让她走路接迎根本就是屁话,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只是凤仪天威比之龙庭悍怒不错多少,况且灵思皇后已经入福寿宫,王美人躲避这么久,早已有罪,因此她不得不这么做。

    可惜万年公主力弱,根本搀扶不动,故而小山子亲身上助,王美人这才从床上下来。

    于后小山子与另外两个内侍官抬着缤雀床将王美人带至福寿宫的正宫堂。

    远远看去,灵思皇后位坐上首,左右亲随林立威出,那吕强纵然是董太后的人,也得侍奉近前,否则灵思皇后到汉帝面前一通耳边话,吕强指不定要出多大麻烦。

    “吕总管,本宫听闻王美人也在这里,怎地半晌不出见?莫不是本宫不够召见的资格?”

    或许等的厌烦了,灵思皇后似笑非笑的问话吕强,吕强不敢拖沓,赶紧上前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王美人确实在福寿宫,只是她近来身躯有恙,怕是太方便!”

    “哦?有何不方便?”

    灵思皇后步步紧逼,就在吕强手足无措时,门庭前的内侍进来道:“皇后娘娘,万年公主、王美人入见!”

    听此,灵思皇后弃了吕强,直接盯向门外,不多时,万年公主与小山子等内侍抬着王美人入内,仅此一眼,灵思皇后就看出异样情况。

    待万年公主与王美人入内后,万年公主代为请安,王美人只能在缤雀床上与之施礼,按说这样已经足够,毕竟王美人的身子如何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可是灵思皇后就是寻罪来的,换言之,哪怕你出气的速度快慢不合上意,那你就犯了悖逆之罪。

    故此灵思皇后怒声:“王美人,见了本宫为何不起身请拜礼!”

    强声下,王美人气虚疲弱,简直有断气的威胁,一旁的吕强想要帮衬说话,结果万年公主已经开口。

    “皇后娘娘,贵人娘娘气血贫弱,难以立身多日,请皇后娘娘开恩,饶恕贵人娘娘不恭之罪!”

    对于万年公主的话,灵思皇后念在汉帝血脉的份上,自然不会太过计较,可她也不会就此开恩,否则干嘛筹备这么久?

    须臾缓息,灵思皇后仅仅道出一句:“忻儿,退下!”

    虽然只有四个字,可其中的威慑足以让万年公主受之,足足三息功夫,万年公主才缓身退下,随后灵思皇后起身走到缤雀床前,看着王美人那张凄白的脸,她沉声:“王美人,本宫的话…你莫不是没有听到?”

    又是强声一逼,至此王美人避无可避,只能憋力强撑起身,一旁的小山子想要帮衬,结果灵思皇后一个眼神瞪来,小山子立刻跪地叩首,连连道罪。

    或许是威压之祸的刺激,王美人当真自己撑身来,但也就几息功夫,王美人便跪倒瘫软,匍匐在灵思皇后的面前。

    “皇后娘娘…妾身之罪,请皇后娘娘恕罪!”

    听着王美人的贫弱哀声,灵思皇后冷面无边,须臾不过,灵思皇后沉声:“净堂!”

    这话落地,福寿宫正堂内的所有人赶紧跪退,那万年公主看着情况,心感不妙,想要出声,结果地上的王美人斜视余光扫来,看到王美人拒绝的意思,且吕强也从后拽拉万年公主,她方才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公主殿下,莫要再出言了,还是出去吧!”

    听声品意,万年公主到底听从吕强的话。

    待所有人出去后,诺大的正堂庭内只剩王美人、灵思皇后及心腹福儿三人。

    盯着地上贫弱不堪的王美人,灵思皇后愠怒丛生:“王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背着本宫乱出龙种,更躲身于福寿宫内…”

    对于这般中底关键的话,王美人无可狡辩,末了她连连叩首:“请皇后娘娘恕罪…”

    “恕罪?哼哼,王荣,平日里你魅惑陛下,本宫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现在你竟然这般做,日后怕不是要图谋本宫也!”

    无罪之祸强行加身,王美人顿时惊蛰,也就同时,灵思皇后转身向外走去,其心腹福儿则躬身跪地,搀起王美人。

第二百七十四权谋之道5

    “贵人娘娘,祸出罪身,躲而难逃,现今贼祸漫天,朝纲不定,臣心不稳,若加罚刑察,则众官后患难断也!那时上有威,下承刑,谁人可避?”

    闻听福儿的话,王美人目瞪惊蛰,恍若不信,奈何福儿一脸阴笑,稍作迟钝,她从袖囊中掏出一只瓷瓶放在王美人的手中。

    “贵人娘娘,你之罪心自知,现今皇后开恩,不与众从牵连,可这一切都在您,若想您之官从众族安之,则自了也!否则将威相对,朝风吹袭,则汉庭王氏日如西阳幕下!”

    话毕,福儿转身离开,而王美人看着手中的瓷瓶,整个人木然呆愣。

    足足半刻,王美人才苦笑起来,之所以这般,乃是福儿这个灵思皇后的家犬说的再明白不过,现今何进位当朝大将军,黄巾剿贼少不得其势,而自己这个封号贵妃的王美人虽然也有家族从系,却根本不敌灵思皇后的兄长何进,如若自己不领罪,那就是众人从罪,介时会发生什么,无人可知,就算闹到汉帝面前,以汉帝的性情,以灵思皇后的威势,谁是谁非根本难以推测。

    至此,王美人坦然了,既然遗腹子有所照料,那她没必要再与灵思皇后相斗。

    于后,王美人心思稍缓放开,便强撑爬身,重新躺在缤雀床上,而庭堂外的灵思皇后已经起驾离开。

    福寿宫门前,吕强与万年公主拜礼迎送,一阵拖沓后,万年公主与吕强匆匆入内,原以为灵思皇后会强行落罚虚弱的王美人,可看到王美人安然无恙的躺在缤雀床上,二人明显有些意外。

    那万年公主跪身近前,正要慰声,王美人却缓息先言开口:“忻儿,本宫累了,吕总管,劳烦你送我回长云宫!”

    听到这话,万年公主心感不安:“贵人娘娘,那皇后如何你了?你与忻儿说,忻儿这就上告父皇,为你做主!”

    “皇后娘娘训斥于本宫不懂礼数,别的无碍,况且本宫真的累了!”

    说完,王美人闭眼歇息,吕强此之,便道:“既然贵人娘娘想要回去,也罢,由奴才亲自护送,况且…”

    话半顿语,吕强小声冲万年公主道:“公主殿下莫忧,既然皇后没有太过行径,这事也可稍稍搁置,况且奴才已经着人去长乐宫的请宴阁强行告传董太后,只要董太后知道此事,则小皇子无忧也,小皇子无忧,则贵人娘娘同安!”

    乍耳一听,吕强所言甚是有理,于是万年公主没有说什么。

    不多时,吕强带人护送王美人返回长云宫,若一切就此打住,那于汉庭后宫而言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但仔细想想灵思皇后的为人,她敢暗话何进作祟,就绝对不会寥寥收尾?更为甚者,那福儿留给王美人的瓷瓶也绝非什么好东西!

    巳时三刻,王美人回到许久未待的长云宫。

    吕强安置好一切,再三交代左右内侍从人方才离去,而王美人屏退周围内侍后,从袖囊里掏出瓷瓶,恍惚间,她看到遗子日后高岸临天下的雄姿。

    “吾儿,莫怪为娘,往后…你得好好的活下去!”

    喃声自语,心死如幕,下一秒她便将瓷瓶缓送至嘴边,仅仅息神之后,王美人泪目重闭,本就疲弱无力的纤纤于指泄力落帐,唯有瓷瓶滚掉于地,发出噹噹的脆耳声。

    与此同时,在长乐宫的请宴阁大典上,汉帝与百官齐乐,董太后在礼仪做派结束后,归歇长乐宫的偏庭处,结果吕强派来的内侍小安子已经数巡强请,奈何侍奉在外的孙璋等人怎会应允?

    一通斥责不说,孙璋麾下的当值小黄门还将小安子杖刑数棍,打得小安子走路都是拖着后腿。即便如此,小安子也得速速通传上听。

    当然小安子害怕遭打,便游逛在长乐宫的偏门府庭处,足足一个时辰,小安子左转右转,才算看到司礼监赵祐从府庭内的长廊方向走过。

    仅此瞬间,小安子一见如喜,让后不顾一切的扑上呼喊,那快步穿行长廊代为汉帝传请礼度事宜的赵祐一怔,顿时疑神。

    “莫不是有人再唤咱家?”

    赵祐身后的小黄门道:“司礼监大人,那府庭门外似乎刚刚传来一声!”

    府庭门外,小安子高呼惹人注目,再度被当值小黄门的人给按住。

    “你这厮好生大胆,孙阿爷已经饶了你一次,你竟然不走,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吾等,来人,将他送进罚监府,好生料理他!”

    当值的小黄门耀武扬威,叱骂小安子,就在几个内官准备将小安子拖走时,一声斥责从后传来。

    “尔等好大的胆子!”

    听声转身,这当值的小黄门顿时惊蛰,定睛看去,司礼监赵祐正目瞪众人,而小安子趁机连滚带爬的哭声上前。

    “司礼监大人,奴才有要事相传!”

    这司礼监赵祐与福寿宫内务总管吕强关系甚好,对于其麾下的内官小安子有几分印象,因此赵祐沉声:“方才是你唤声咱家名讳?”

    “正是奴才!若非事急,奴才万万不敢冒犯大人!”

    小安子急声:“此番奴才奉内务总管吕大人之令,速来请谏董太后,可惜奴才身份低微,无法入阁!更遭到那些人的叱骂唾打!”

    “竟有此事?”

    赵祐本就看不惯孙璋之流的行径,现在其麾下的阿猫阿狗不分轻重,于夏时节令的庆典之际胡乱刑罚,这让负掌司刑礼数的赵祐如何忍耐?

    一息不过,赵祐目瞪当值的小黄门诸人:“尔等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乱出刑作?”

    面对问罪,当值小黄门立刻跪地:“赵阿爷饶命,奴才也是奉了孙阿爷之命,请赵阿爷…”

    “莫要与咱家提孙璋!”

    赵祐又是一呵,让后冲身后的人下令:“立刻带他们入刑府,人赏十杖,罚俸一季!”

    威出落地,无可更改,于后赵祐不顾那些人的乱遭,直接冲小安子道:“你与咱家来!”

    片刻后,小安子来到赵祐暂时歇脚通传的偏庭府屋,在听了小安子所传的意思后,赵祐面色大变。

    “吕总管当真让你这般做?”

    “奴才以性命担保!”小安子硬声答语。

第二百七十五权谋之道6

    赵祐仔细琢磨片刻,道:“小安子,非咱家不助你,乃是这事太大,而且还在夏时节令之际,换言之,满朝都在祈福上苍求缘,你的话与之相比,实在突兀,不如这样,咱家与你通见董太后,若太后歇息得空,你便进入亲自说话,否则诸贵皆在,你贸然请声,一旦传入陛下耳中,风乱朝堂,后果不堪设想也!”

    “多谢司礼监大人!”

    面对提点,小安子跪谢。饶是赵祐根本不在意这些,他示意小安子候身,让后便进入察看情况,足足半个时辰,赵祐才赶回来。

    “太后近前已无旁人,唯有内侍监李巡大人相伴聊天,你可以随咱家来请声了!”

    长乐宫偏庭阁殿的养神堂内。

    董太后正在这里歇息,虽然她不喜汉帝的做派,毕竟大灾大乱之年,国基动荡,民不安康,搞这夏时节令的庆典名为祈福上天,实则享乐寻快也,当真入不了世俗风言。

    可汉帝终究是汉帝,天威四海,她这个当娘的也不能说太多,否则就有居尊冒犯之嫌。因此在歇息时,董太后已经在想回宫的说辞,结果内侍监李巡奉命亲来与董太后相请午时过后的典庆行驾。

    “太后,陛下的意思是…待午时宴会结束,所有百官移步东山猎场,居望风亭赏万兽助威的景象,您身为皇之国母尊驾,若随同立位,必定会让汉帝心悦也!”

    “不了!”

    面对李巡的话,董太后毫无犹豫的回绝:“哀家这一把老骨头折腾不了几天了,那等闹事随陛下欢快即可…何需哀家拖身左右?”

    “这…”

    李巡没想到董太后是这般态度,一时间,李巡笑脸顿语,似在着虑转话再劝。

    只是不等李巡重新开口,那司礼监赵祐匆匆进来,李巡余光扫之,微微点头示意,赵祐回礼,让后碎步于董太后阶下跪身。

    “太后,奴才有要事请奏!”

    听此,董太后道:“何事?”

    “具体为何,还是让您宫内的总管吕强麾下内官所言,他人正在阁外候身!”

    “哦?”

    董太后意外三分:“哀家就出来这一半天,吕强那个老奴才又有什么杂事,如若不急,待今日夏时节令闭庆以后再说吧!”

    虽然董太后心累身疲,有所拖后,可李巡却从赵祐的眼神中感觉出异样,一瞬间的琢磨,李巡起身:“太后,这吕总管侍候太后多年,定然知道上请事态轻重缓急,现在他竟然不顾夏时节令这等紧要关头着人强请,怕是真有要事相告,所以奴才斗胆为吕总管说句话,太后可接听一二?”

    不得不说李巡话意婉转,尊上有度,那董太后听完,稍稍琢磨顷刻,算是松口。

    “罢了,让那小奴才进来吧!”

    有了这般应允,赵祐立刻转身出门,不多时,小安子进来。

    除此之外,那李巡从赵祐的眼神里看出些许深意,为了不太过缠身,李巡赶紧起身:“太后,既然太后身心疲力想要回宫歇息,那奴才得先行告退,回复陛下,以免当误午后的庆典!”

    “准了!”

    上听应允,李巡退身,赵祐趁机跟随来到阁门外,独留小安子跪地请声。

    阁堂门外,李巡转弯至僻静处,让后急声道:“你方才不住的示意,当真混账也,若是太后觉察,你少不得一顿刑罚!”

    面对李巡斥责,赵祐赶紧上前遮挡李巡的嘴巴:“李大人,莫要混语,若非吕强这般请告太过紧急。咱家怎敢这样冒失?不过也亏得李大人您在,否则咱家真的下不来台!”

    闻听这些话,李巡皱眉狐疑:“赵祐,你我相交多年,非张让、赵忠那些浑人之流,所以你就别给咱家打马虎眼,说,吕强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出大事了!”

    赵祐憋力叹声,李巡眉宇皱的更深,紧接着赵祐左右一看,确定无人,便附耳几句,须臾不过,李巡面色惊变如雷劈。

    “天啊,竟然有此事?”

    赵祐摇头:“唉…真不知道陛下知晓这事后会是什么态度?”

    也就赵祐、李巡于阁堂外私密叫话未落时,那阁堂内骤然传出董太后的暴怒。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太后饶命…”

    阶下,小安子将吕强交代的话脱口后,董太后直接雷霆骤出,就这一瞬,小安子险些屎尿俱出,连连跪求哀声,可是董太后怎会应之?

    “放肆,简直太放肆!”

    当董太后嘶声怒出之时,那李巡、赵祐生怕董太后气出什么要事,已经重新入内跪请。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

    看着眼前的众人,董太后哆嗦不定,足足半刻,董太后缓过一口气:“立刻与哀家传命,速命太医去福寿宫照料王美人…”

    结果这话刚出口,李巡一惊,旋即试探的回话:“回太后,太医馆的医官们今早已经全都外放入羽卫左右五营校场,为兵士瞧看怪病,此事交由御史阁落记了!”

    也就话落瞬间,原本已经怒憋黑青面色的董太后直接神情僵硬,连带李巡也意识到不妙,从中觉察到异样,一时间,这阁庭堂内静谧的可怕。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足足半晌,董太后沉笑起来,那声音宛如老蟒粗息,让人背生寒息。

    “来人!”

    冷笑落地,董太后怒声,李巡、赵祐赶紧跪接:“奴才在!”

    “立刻备驾,哀家要回福寿宫!”

    至此,董太后看向李巡:“你速速与汉帝禀告,就说家门失火,哀家回去灭之。”

    “太后息怒!此事万万不可!”

    李巡已经从赵祐口中得知福寿宫里的事,那灵思皇后去问罪王美人,除此之外,王美人早产落子不亚于擎天霹雳。现在汉帝正与百官赏舞听乐,如果这事传到汉帝耳朵里,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因此李巡急思顷刻,想要尽可能稳住事态,避免皇家内的后宫风乱传入朝堂,引发百官参政妄议。

    可惜董太后根本无忍,仅仅顷刻缓息,董太后怒声于李巡:“狗奴才,你敢拦身哀家?”

第二百七十六权谋之道7

    面对这一声的威逼,李巡直接胆泄,身旁的赵祐唯恐事态骤然急变,赶紧道:“太后息怒,奴才这就去准备车驾!”

    半刻后,董太后起驾回宫,而李巡快速思量后,打算先去见见对头张让、赵忠,毕竟这二人在汉帝眼中位置颇重,如若福寿宫的事能够得此二人相助,介时到了汉帝面前,内官也有足够的时间把控局面。

    正午时分,请宴阁偏殿内,孙璋、宋典等中常侍全都歇脚在此,至于张让、赵忠则亲伴汉帝左右,觥筹交错于堂宴之上。

    这时李巡匆匆入内,那孙璋瞧之,直接扭头冷哼,左手边的段珪道:“孙阿爷,你这是怎地了?”

    “李巡那厮自持汉帝恩护,从未将咱家放在眼中,现在来见,定然有要事,尔等都听咱家吩咐,看看情况再说!”

    段珪等人点头应声:“全凭孙阿爷吩咐!”

    顷刻不过,李巡果真站在孙璋身后道:“孙阿爷,今日你当值请宴殿门,可否与咱家通传张阿爷、赵阿爷一声?”

    话落砸地,孙璋继续端杯与说段珪、韩悝、粟嵩、高望、张恭几位中常侍,仿若根本没有意识到身旁的来人。

    “尔等速速饱腹,待宴客奏乐舞散,陛下意欲东山猎苑,咱们得赶早准备一切事务,伴驾左右!”

    面对孙璋的姿态,李巡目瞪咬牙,心火丛生,段珪几人瞧之,端杯小饮不定,想来也在估量其中的情形,毕竟李巡的位置与孙璋不错上下,真要闹出麻烦,指不定谁输谁赢。

    但孙璋自负内傲,李巡受规矩所束,一时间二人气势相对,李巡明显落了下风,加上董太后的那般做派,李巡心燥难忍,须臾缓息,他强笑再言。

    “孙阿爷,劳烦您金口费神,与咱家通传张阿爷一声!”

    二度请礼,孙璋这才转头看向李巡:“李阿爷,不是咱家说你,有什么天大的事也得等着,陛下这会儿正与百官入宴,张阿爷、赵阿爷侍奉左右,你让咱家进去请传,动动嘴皮子就算了,可咱家要是因为你搅了陛下和百官的兴致,闹火张阿爷、赵阿爷,那时咱家该怎么办?”

    笑声相对,却无笑意可寻,几乎将李巡给气到翻脸。

    “孙阿爷,此事当真紧要,尔最好…”

    李巡憋怒开口,未至关键,孙璋直接拍了桌子:“呦呵,李巡,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要强压咱家?”

    话风转变,险有怒顶的姿态,眼瞅着李巡就要暴起,隔桌的宋典赶紧起身:“孙阿爷,李阿爷与咱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说开便是!”

    有了宋典的插话,夏恽、郭胜、毕岚三位中常侍也都附和,段珪、韩悝等人瞧之,更是从后,如此一来,孙璋与李巡的矛盾方才化风于碎语之下。

    紧接着宋典上前端杯敬酒:“李阿爷,咱家看你额头生汗,口干唇裂,赶紧饮杯些许,缓缓气!”

    看着宋典递上酒盏,李巡紧皱的眉宇方才舒缓,且宋典又从中和稀泥,转笑孙璋:“孙阿爷,今儿个您老当值殿阁,切莫因怒乱了分寸!”

    听着这些,孙璋的脸色稍稍好看一些:“宋典,你如此油腔滑调,莫不是吃了李阿爷的蜜糖了?”

    “哈哈哈!”

    宋典大笑:“李阿爷的蜜糖哪有孙阿爷您府上的蜜水香甜?若是能得孙阿爷的宴请,咱家可是不胜惶恐!”

    一通马屁拍的孙璋乐呵呵,也正是趁着这股子劲儿头,宋典代李巡请言,孙璋方才应允。

    “罢了,咱家就看在宋典的面上,这就入内通传张阿爷、赵阿爷!”

    话毕,孙璋起身往正殿宴阁庭走去。

    再看李巡,他缓了口气,便冲宋典示意道谢,饶是宋典摇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入座后,夏恽、郭胜、毕岚三人不解宋典的作为,小声发问:“宋阿爷,李巡与咱们的关系并不和睦,孙璋更是与他有隙,你怎地这会儿冒出头与之助言?”

    对此宋典皱眉沉思,足足三息,宋典才道:“李巡为人沉稳,侍奉陛下多年,从未有过差错,怎地今日不分轻重来速请?”

    话出有疑,那夏恽悄悄抬头转首望去,李巡就站在偏殿庭廊处来回踱步,其焦躁不定的姿态实在明显。

    于后夏恽回身说道:“宋阿爷,莫不是今个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好说!”

    宋典沉声:“正是因为事态突兀不明,咱家刚刚心感不妙,方才出口相助,否则真要大事落首,那孙璋少说也要得个延误拖行的罪名,咱们可没理由与孙璋同罪!”

    也就话落,偏殿庭廊方向,张让跟着孙璋匆匆出来。

    “张阿爷,那李巡不知抽了哪门子的疯,非要在这个点请见您二人,奴才刚刚顶说两句,险些与李巡斗怒…”

    孙璋心机叵测,趁势告罪李巡,可张让是什么,说是六耳通八方都不为过,因此他根本不理会孙璋的废话,片刻不过,张让来到李巡面前。

    那李巡赶紧行礼:“张阿爷…”

    “你随咱家来!”

    张让沉声一句,转身向偏殿的当值阁走去,孙璋见状,只能候身归座。

    来到当值阁,张让坐下道:“李阿爷,坐下说!”

    看着张让的模样,李巡心有不定:“李阿爷,非咱家冒失,这赵阿爷怎地没有出来?依咱家的意思,这事最好赵阿爷、张阿爷您…再加上咱家一起商议为好!”

    “赵阿爷侍奉陛下脱不开身,此事咱家与李阿爷合计便是,过后告知赵阿爷一声!”

    张让沉声:“李阿爷,到底出了何事?莫要拖沓。”

    话到这里,李巡踌躇再三,便将福寿宫王美人与灵思皇后的事告知张让,结果张让面色几经转变,却没有像李巡初时听到的那般惊蛰。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张让才起身:“李阿爷,这事都还有谁人知道?”

    “咱家、司礼监赵祐及福寿宫董太后等人!”

    李巡回道:“张阿爷,不管王美人的做派如何,现今她产下龙子,藏身躲避,这事咱们是不是得预先安置,否则陛下知晓以后,则宫中必遭天怒也!”

第二百七十七权谋之道8

    “不必!”

    张让断然拒绝,让后起身:“李阿爷,从现在起,这事交付咱家来料理,而你速速着人告知赵祐、吕强,让他们闭紧嘴巴,不该说别说,否则祸从天降,谁人也保不了他们!”

    “这…”

    李巡没有想到张让是这般态度,整个人都惊蛰在原地,等到他回神时,张让已经离开。

    请宴阁正堂大殿,汉帝高居龙椅所在,左右阶下百官跪座欢饮,当真痛快,只是细观在场官员模样就会发现,纵然奉上高乐浮挂满面,实则各有心计游离神色之下。

    左列官将席间,何进端杯笑饮,且他距汉帝距离最近,每隔三巡五巡汉帝杯盏离桌时,何进都会上请,这让汉帝甚是高兴,当汉帝再度落杯时,身后的赵忠上前劝慰:“陛下,您已饮酒甚多,为了龙体安康,不可再饮了!”

    听到这话,汉帝笑呵呵道:“阿母有心,朕之欣慰!”

    随即汉帝将杯盏撤去,他一眼看向何进,何进赶紧起身:“陛下有何吩咐?”

    “稍后的东山猎苑事宜准备的如何了?”

    “回陛下的话,微臣已经着令羽卫左右前营一万人赶赴东山猎苑进行安护,只等陛下到时率百官入行!”

    何进答话,汉帝甚是满意:“何卿做的不错!”

    “多谢陛下!”

    话落,何进重新坐下,恰好那长史王谦躬身碎语何进耳畔,一息不过,何进面笑无变,仅仅以微微点头示意,王谦明了,方才退下。

    又等了顷刻,何进看向对面官臣列的曹嵩,那曹嵩与张俭、袁逢、杨彪等九卿要员恭杯对饮不断,好不热闹,可猛然看到何进的眼神,曹嵩当即放下酒杯,他稍稍缓了口气,冲张俭、杨彪道:“诸位,今日夏时节令天福万民,却有冀州黄巾贼乱大势汹汹,老夫以为,吾等应该上请陛下,借以福源安民之时强军北调,以平贼乱,只要冀州贼乱平复,余者诸州将贼旗自消也!”

    这话落地,张俭立时应允:“曹老大人有此心,本府自当力从!”

    相比较青壮派张俭的干脆,袁逢、杨彪等人就有些犹豫,尤其是袁逢,虽然在请宴之前何进已经着人通话示意,可袁逢思量甚多,却不明这般请谏的根底在哪,换言之,何进身为大将军,军务上的事自有何进来料理,他们这些朝臣府官来上言,不免有些夺主喧嚣之嫌。

    可现在曹嵩这个大鸿胪都开口了,袁逢如果不卖个面子给曹嵩,以当下汉庭的财政问题,袁逢还真得罪不起眼前的老油子。

    于是乎,这袁逢思量片刻,笑声回话:“曹大人有言,本官怎能不从?”

    眼瞅着袁逢都应言了,诸如杨彪、黄婉、崔烈、马日磾等官员自然不会擅自独行,再瞧曹嵩,有了众人应承,他心气平缓甚多,让后起身来至汉帝面前。

    “陛下,微臣有奏!”

    闻言,汉帝笑声道:“曹卿,此番夏时节令,你功不可没!”

    “谢陛下!”

    曹嵩先礼后请:“陛下,现今天下诸州不定,灾乱不断,贼风连连,其中尤以冀州灾祸最为深重,众所周知,河北冀州乃汉庭北方粮仓,经此一劫,已经让无数黎民百姓坠入火海深渊,幸得陛下高谋伟岸,以精兵强将北出剿之,趁着今日佳节,万众齐心,上苍福降,老臣斗胆请谏陛下,与新锐精卒及粮草军械,高助北中郎将卢植速灭黄巾贼种,以正汉庭雄威!”

    一通话落,满堂静谧无声,这让曹嵩心中七上不下不定,余光扫视周围,那些个乐女内侍已经全都退去,显然是他的这番话牵扯朝政,有违今时佳节的氛围。

    不过曹嵩这个钱袋子开口比之旁的官员要有分量的多,况且汉帝心中也有自己的盘算,现在曹嵩请旨,汉帝纵然面色稍沉,似有不乐,可是他到底没有斥声相待。

    约莫三息,中常侍赵忠从后低声于汉帝:“陛下,曹大人此番谏言必有后意,陛下可暂听一二,看看情况为何?若有助于朝纲,则陛下以天福落佑来出令,倒也是举国利民的大事!”

    对于这话,汉帝眉宇舒紧不一,又过了数息功夫,那曹嵩几乎躬身拜礼身僵酸痛,汉帝才突然放声大笑:“曹卿操劳国事,朕之欣慰,只是曹卿可曾想过…军出北助,非四字单言也…”

    面对汉帝的反问,曹嵩心松一口气:“陛下着虑极是,在这里老臣无能,愿集官臣府资以助,为陛下分忧!”

    或许是曹嵩已经在何进那边投入太多太多,趁着汉帝抛砖引玉的机会,曹嵩宁愿来个泥塘游水,沾身污迹来坠名,使得袁逢、杨彪等官臣,乃至何进这位大将军都得出言相合,毕竟官臣府资四字已经代表了士家大族,除非何进、袁逢那些个老泥鳅故作姿态不理,明面得罪汉帝,否则谁人都会应允。

    待曹嵩话落,少府张俭直接上言:“陛下,微臣斗胆,愿从曹大人之请,以为国之基业而出资…一千万钱!”

    有了这个开头,相距一步的袁逢躬身礼拜,奉言上说:“陛下,微臣身为司空,负掌百官之向,当该礼风在前,故此微臣出资…五千万钱…”

    随着张俭、袁逢这些三公九卿要员纷纷出腔,大殿余者官员无不跟从,待官臣这边话落,官将何进那边也都撂话,当然何进原本是想曹嵩这些人起个头,让后再从中周转,借以汉庭诸府司的调度来行事,可曹嵩到底老狐狸,直接把事摆在台面上,使得何进想要从中作祟的机会少之又少。

    无法之下,何进面笑心骂,出言奉旨,因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那曹嵩与助府资何进一亿钱的事自然得说出来,否则汉帝过后着阉人来察,稍有不测,何进露出尾巴,那可就真的打了汉帝的脸。

    随后的半个多时辰,赵忠代为汉帝领声,立刻着当值的黄门落笔统案,粗略估计,曹嵩这一招代军请奏为汉帝筹措巨资数亿钱,以汉帝吃喝享乐的态度,这笔剿贼府资能够有几成用到刀刃上,那还真得看汉帝的心情。

第二百七十八权谋之道9

    “陛下,这是百官与助的细数…您过目!”

    赵忠将小黄门落笔记案的详情聚于一帐后上书汉帝,饶是汉帝根本不看。

    “此事阿母料理即可!”

    于后汉帝笑呵呵的看向曹嵩、袁逢等人:“诸卿有心,朕甚是兴悦,半个时辰后,诸卿随行朕驾赶赴东山猎苑,介时谁人可出彩于众,朕重赏之!”

    “谢陛下恩赏,臣等必定从之!”

    曹嵩等百官齐齐礼还,随后汉帝暂时退宴缓歇,百官则前往侯身阁待命,期间何进来到曹嵩面前笑声:“曹大人,您当真好伎俩啊!”

    面对这般嘲讽褒贬不一的话,曹嵩淡笑无变:“何将军,事已成,诸府司更是同进得赏,不知本官请助何将军的…”

    话半顿语,何进虽然心中不是很高兴,可官场的规矩就是规矩,况且他何进还是当朝的大将军,一旦应承下来,自然不能悔改,否则必定有失风范。

    故此稍稍缓息,何进道:“曹大人放心,孟德调职之事,本将已着专人料理,顶多半日,曹大人就能接到孟德奏调消息!”

    “多谢何将军!”

    曹嵩躬身再拜,算是了了二人的话茬。

    相比较何进与曹嵩这些老油子之间的假作情分,汉帝那边也有所不稳。

    养神殿中,汉帝来见董太后,却得知董太后已经在一个时辰前起驾回宫,这让汉帝不悦:“太后归驾,怎地无人来传告于朕?”

    听着这般怒声,那近前内侍赶紧道:“陛下,奴才这就去寻见张阿爷、赵阿爷等人!”

    相距养神殿不远的请宴阁偏庭长廊中,张让拦住赵忠,细说于无人处。

    那赵忠原本还在为汉帝意外聚得府资的喜事而高兴,结果听了张让得李巡的请言,直接面色阴沉到底。

    “张阿爷,灵思皇后这般大胆妄为,不知王美人情况如何?龙子又何在?”

    赵忠急问,张让沉色不定:“现在李巡已经受咱家的令去封口众多闲杂人等,具体情况为何,怕是得等陛下出巡东山猎苑后才能有详细的消息!”

    闻听这话,赵忠来回踱步:“不对,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浑然不定中,赵忠突然撂出这话,只把张让听得不解:“赵阿爷,你所言何故?”

    “张阿爷,灵思皇后借今时安巡立威后宫诸府嫔妃,王美人有孕这事先前咱家也听过一些风声,可心中不慎断定,加之汉帝也无心料理,董太后与王美人关系甚是密切,咱家才没有太过注意,不成想事风为真,那王美人更受察于灵思皇后,两相合算,其中必定有蹊跷!”

    话到这里,赵忠看着手中的案书,仅仅瞬息不过,赵忠突然脸色煞白,汗出如注。

    “不好,今日群臣请谏出言北战剿贼的事仅仅是障眼法,以乱朝风方向也!”

    一句话出,张让也是惊三分:“赵阿爷,这话可不敢乱说…现在王美人与龙子情况不明,董太后更在一个时辰前返驾回了福寿宫,咱家也交代李巡务必不能声张这等丑闻,如若其中真的牵扯官臣将令,以目前的天下情势,万一乱出…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虽然张让、赵忠是阉种,可是二人的精明十足的高岸,对于这一些乱而不清的杂事,二人仅仅推测相连,便估摸出四五成。

    “张阿爷,这事不能瞒了,得速速告知陛下,当然…咱们得换个说法!”

    赵忠脑子飞转,须臾不过,他冲张让撂出这话,且张让也意识到自己之前与话李巡时的疏漏。

    于后二人稍加着虑,正要去请见汉帝,顺声暗传话意时,那养神殿的小黄门已经匆匆来寻。

    “张阿爷,赵阿爷,不得了了…”

    呼声相对,张让、赵忠正要发作斥声,结果小黄门的下一句话让二人息气泄怒。

    “董太后突兀回宫,陛下正在养心殿发怒呢!”

    听此,张让一阵头痛:“这都是什么事!”

    话落,张让、赵忠二人小跑赶往养心殿,结果在殿门前,二人看到灵思皇后的驾从侍女侯等在外,这可让二人再度心烦。

    “张阿爷,赵阿爷,皇后娘娘刚刚进入与陛下温存聊语,劳烦您二位在此等候顷刻!”

    灵思皇后的侍女福儿笑声万福张让、赵忠,一时间,张让、赵忠心有躁意,却不能明着显出来。

    稍稍缓息,赵忠笑声:“福儿有言,咱家怎能不从也!”

    “那奴才代皇后娘娘多谢张阿爷、赵阿爷!”

    福儿精明借势,张让、赵忠可不敢在灵思皇后面前托大,一息不过,这两位中常侍便退下。

    养心殿中,灵思皇后偎依在汉帝的怀中,那股子亲密如果让王美人看到,绝对能够一口闷气憋死,可惜王美人再也没胆子、没机会与灵思皇后争宠了!

    “陛下,妾身听说您稍后要前往东山猎苑行威助福?”

    灵思皇后含情柔语,只把汉帝说的心火散去:“童稚,朕本想让太后随驾,以显皇族圣母之尊,可太后却无声离去,这让朕心中闷起,不悦之至!”

    “陛下,太后她老人家已经年过六旬,想来喜静不喜闹,所以太后不去不通传,也是为了让陛下您舒心嘛!”

    灵思皇后话意婉转,句句到了汉帝心坎,也就片刻不过,汉帝重新释怀,随后他道:“可惜此等庆典佳节不能让童稚亲随,童稚莫要怪朕啊!”

    “妾身怎会呢?”

    灵思皇后媚眼秋风入神入魂:“不过妾身斗胆请谏陛下,务必要在行驾中注意歇身,保重龙体,真有追猎等杂事,让那些官臣将领去便是!”

    “朕记下童稚的话了!”

    汉帝笑言脱口,灵思皇后这才起身告退。

    殿门外,福儿拖延张让、赵忠许久,待灵思皇后出来,福儿速速传驾起行,张让、赵忠赶紧入内拜见,结果汉帝却道:“阿父,阿母,东山猎苑的行驾已经到时候,准备出行!”

    一言落地,张让、赵忠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下去。

    “奴才遵旨!”

    须臾之际,张让、赵忠受令起身,而汉帝还是一副无察的模样。

第二百七十九权谋之道10

    至于原因嘛,乃是汉帝后宫佳丽甚多,除了灵思皇后等极个别的受宠,有些嫔妃可能入宫以来至死都不曾见过汉帝一面,由此可想后宫肃杀凄冷的境地有多惨烈。

    未时一刻,汉帝起驾出宫,百官跟随,禁军从护,御林府开路,其势浩浩荡荡,足足数万人向洛阳城外的东山猎苑行去。而在同一时刻,董太后已经回到福寿宫。

    那吕强见到主子,直接泣声跪地,奈何董太后窝火一路,话未出,杖先落,只把吕强打的头破血流,即便如此,吕强也不敢哀叫说痛。

    “混账奴才,哀家特意让你照料王美人,你到底是怎么做的?使得王美人发生那般事!”

    面对斥声,吕强满腹委屈:“太后,此事说来蹊跷,辰时贵人娘娘突然腹痛,让后便是早产迹象,危险之余,奴才去请医官,结果医官全都外出,无人可助,加上夏时节令大典,宫内宫外各府司全都奉旨从陛下,奴才无法令传,只能冒险与贵人娘娘接生,谁成想前脚可怜龙子落地,后脚灵思皇后便来安防巡威后宫,面对皇后娘娘的威势,奴才不敢冒犯也!”

    “混账,混账…”

    董太后听了这些话,连声叫骂,足足半刻功夫,董太后才道:“哀家那可怜的早产龙孙何在?王美人又在哪?”

    “太后,贵人娘娘生怕早产龙子受袭于黑手,特地命奴才托身保护,而奴才周转左右,只能将其放置在万年公主的寝宫内,至于贵人娘娘…那皇后娘娘以礼数不尊为由独训贵人娘娘顷刻便离去,贵人娘娘也执意返回长乐宫,估摸着这会儿已经歇下了!”

    吕强说完这些,又是连连叩首:“太后,奴才自知有罪,请太后责罚!”

    “混账,退下!”

    虽然吕强这一次疏漏险些生事,可他所说的话乍耳听去,尚且还在掌控中,尤其是王美人的早产龙种只要无碍,这就足以让董太后宽心些许。

    须臾喘息后,董太后道:“速速引哀家去见万年公主,另着人去告慰王美人!”

    “奴才遵命!”

    吕强抹泪起身备驾,不多时,董太后来万年公主所在的偏宫府院,此时府院门前站着十多个提杖的内侍,想来也是吕强着人准备,以防什么人来做坏。

    屋内,万年公主看着襁褓中的龙子落泪,不得不说这差着月份的孩子实在瘦小,甚至于万年公主生怕抱的力度稍微大那么一点,就会将孩子给压死在襁褓内。

    这时门外请传,万年公主一怔,赶紧放下孩子出见。

    “忻儿,哀家龙孙何在?”

    董太后急声发问,万年公主抹泪道:“那可怜儿就在忻儿的卧房中!”

    当董太后看到孩子的模样后,也是心疼满满:“这么个小东西,当真让人心碎!”

    身后万年公主踌躇一二,满腹泣声:“太后,忻儿斗胆向太后请声!这一次那皇后实在太过分了…”

    “住口!”

    谁成想董太后一声呵斥,直接止住万年公主的话:“忻儿,事已至此,既然王美人与这可怜儿都无事,那其它事就不要上奏了,以免给陛下增添心烦!”

    “太后,可是…”

    万年公主没有想到董太后竟然是这般姿态,其实细细琢磨就能够发现,董太后也是没有办法,虽然她是汉帝生母,可是汉帝贵为天子,那灵思皇后又深的龙心宠幸,她这个当娘在很多时候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起初董太后以为王美人与龙孙出事,才会那般大怒,现在确定龙孙无碍,王美人也安身回宫,剩下的事就慢慢料理即可,如果真的因此而斗罪,那灵思皇后背后的力量可是强悍的很,保不齐会在朝堂中掀起什么风浪。

    正是这些原因使然,董太后再一次忍了。

    稍稍缓息,董太后冲万年公主道:“忻儿,此事就此打住,剩下的哀家会亲自与陛下说,你莫要多事!”

    一言交代如此清楚,万年公主只能蓦然呆神,立在原地。

    与此同时,在灵思皇后的寝宫内,福儿笑言碎语不断。

    “皇后娘娘,依奴才之见,等到明日事态传开,不管是董太后还是王美人,她们谁人都说住娘娘丝毫!”

    “福儿,此番你有心了!”

    灵思皇后一脸淡然笑意,仿佛她逼罪王美人的事不过尔尔,随后灵思皇后看向福儿:“你跟随本宫多年,此事你功不可没,说吧,你想要什么封赏,本宫全都应允你!”

    眼看灵思皇后开口,福儿心悦之至:“皇后娘娘恩宠福儿,福儿此生只想侍候皇后娘娘左右,至死不渝,封赏什么的…福儿当真别无所求!”

    “至死不渝…别无所求!说的好!”

    灵思皇后很是欣慰,随后她又发问:“福儿,那本宫如若让你刀山火海,身临万难之地以死行效忠心,你可敢去?”

    话有旁意,福儿立时退身跪地:“皇后娘娘只管吩咐,福儿定当踏身入之,无所顾忌!”

    “好,果真是本宫的心腹也!”

    灵思皇后高声一呵,让后道:“来人,与福儿赏酒!”

    话落,当有内侍快步入内,福儿瞧此,心悦道:“皇后娘娘,奴才还未做事,怎能受赏,请皇后娘娘示令!”

    对此灵思皇后起身抬臂托起福儿:“福儿,本宫还有最后一件事要你做…那便是至死不渝…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

    闻听这些,福儿一怔,再看内侍端来的赏赐,她骤然变色,一息不过,福儿跪地求饶:“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可是灵思皇后已经无心听她废话。

    “福儿,你之忠心,本宫谨记,况且做事有始有终,怎能拖尾,你安心去吧!”

    话毕,灵思皇后转身离去,而福儿跪地哭求不断,不想受赏,结果左右内侍上前出力压身,强行将那赏酒灌入福儿的口中,片刻不过,福儿脸色煞白,腹痛难忍,几经折腾后,这心思从上以作忠犬的福儿便气断身亡。

    内庭,灵思皇后斜靠凤床养神,约莫半刻功夫,刚刚行事的内侍进来请声。

第二百八十章权谋之道11

    “皇后娘娘,已经处理完了!”

    听到这话,灵思皇后微微示意,内侍退出,又是片刻的着虑,灵思皇后召来一心腹宫令官道:“你立刻去寻见曹破石大人,再就是将这浓茶送与他面前!!”

    宫令官虽然不解灵思皇后的深意,可主子有令,奴才怎敢异议?一声遵命落地,宫令官带着灵思皇后的深意离开。

    卫尉府上府司。

    越骑校尉、府司郎将曹破石正在审查今日的各项安防奏案,身为皇宫的内防之一,曹破石虽然自兄长曹节死后声望权力大减,可细算其权,尚且算是内官中前列人物,至少张让、赵忠那些人还是会逢事卖面子给曹破石。

    此刻,汉帝亲行东山猎苑,御林府的赵延、禁军统领郎将蹇硕、京卫阁的卫参令淳于琼、京兆伊肩奉车都尉赵忱等诸位内官将吏全都随行,这么一来,把守宫门的要职自然由曹破石来承当。

    除此之外,曹破石日前观风朝政,看到何进与士族关系游离不定,暗想能够借机出头,重夺曹家威名,与张让、赵忠等人分庭力出,可惜董太后、王美人这等与兄长曹节交好的后宫高者皆不应其意,并且还让曹破石着令冯芳暗意赵范乱风起事的茬子不了不了,由此可见,曹破石已经有种力竭难出的境况。

    这会儿得空缓息,曹破石将面前的奏案推开,让后背靠藤椅望顶沉思。

    “赵忱近来息风落影,事事都牵扯不到,赵范更跑到河北,这对父子难以再利用了,何进嘛…强权外戚,不言也罢,袁逢、曹嵩、崔烈等人,个个人精如鬼,利不到,则事难出,张让、赵忠…”

    不觉中,曹破石喃喃自语,虽然他将朝堂的形势思量到底朝天,可是纵观全面,曹破石意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能够搭手的同僚,只不过细想也能知道,这曹节当年就是汉帝面前的一只家犬,比之眼下的赵忱,简直无二,如此情况,试问家犬怎能与外畜相合?

    只是朝堂形势变化迷离不定,曹破石为了不被权风漩涡给卷身,他只能暗行小道,寻求属于曹门的生路。

    “唉…”

    半晌沉息,又是一腔心沉,就在曹破石准备起身出庭巡防散散闷气时,外阁官吏快步进来。

    “曹大人,有人亲传令言,请你去接听!”

    对于这话,曹破石沉声:“陛下已经出宫行驾东山猎苑,谁人这么大排场,竟然让本官接听口言?”

    “…”

    外阁官吏犹豫一二,还是上言道:“曹大人,您还是去看看吧,那亲传令言的人乃是灵思皇后的宫令官!”

    此话落地,曹破石直接愣神,须臾不过,曹破石速速赶往外阁。

    来至阁堂中,灵思皇后的宫令官正在大堂内端坐,看到曹破石,宫令官起身拜礼:“曹大人,咱家奉命来扰,请曹大人见谅!”

    “皇后娘娘有言,下官立耳跪听,怎敢有违?”

    曹破石可不敢在灵思皇后面前托大,他笑言相对,让后道:“左右,速速与宫令官看茶!”

    “免了!”

    宫令官身负灵思皇后所托,自知情况轻重,怎敢贪嘴?他一言落地,曹破石心思急转,让后屏退左右,待堂中无旁人,曹破石才道:“请宫令官大人代传上言!”

    宫令官缓息片刻,从所提的食锦盒中取出一壶一杯,瞧此,曹破石满面狐疑。

    “宫令官大人,您这是何意?”

    饶是宫令官并不多言,仅仅当着曹破石的面斟杯,伴随着水声薄气,一杯浑褐如晕的浓茶出现在曹破石眼前。

    于后宫令官起身:“曹大人,请!”

    话落,宫令官拜礼告退,可是曹破石懵了,他盯着那杯浓茶发呆,足足半晌,他才在外阁官吏的提醒中回神。

    “曹大人,京卫阁都领参事冯芳与京兆府司法参军令韩志同来请见!”

    闻听这话,曹破石眉宇间的愁云没有消减丝毫,约莫一息功夫,曹破石道:“着他二人于外府奏事房候见!”

    卫尉府上府司的奏事房内。

    冯芳笑言于韩志:“韩大人,此番赵大人着你来交令,某必定请叔父与你相助也!”

    “多谢冯大人!”

    韩志笑呵呵的回话,可是谁人都知道,这京兆府自赵忱掌权以来,早已独立于诸府司,直接听命于汉帝,眼下虽然打着行政走事的幌子来给曹破石上报,不外乎是保留内官派的颜面也,况且冯芳直接故作寻机赵范的茬口,冯芳虽然外派巡安洛阳方圆诸郡官风,却也知道的清楚,现在二人笑言对坐,心里实则对骂弄它姥姥呢!

    但是官立于怒而不威散,气涌满腔则不失智,如此方为上乘之道也。也正是这般思绪使然,韩志一直保持着礼态。

    这时房门前传来小吏奏报,韩志与冯芳赶紧起身。

    “下官韩志参见上府司郎大人!”

    那曹破石入内时扫眼韩志,除了恩的拖腔,再无其它反应,想来是蔑视韩志,不过韩志也不在意,待曹破石稳身入座,韩志上前躬身:“曹大人…”

    话不落地,曹破石冲冯芳道:“你暂且出去候着!”

    一声转话堵了韩志的茬口,且冯芳也是一怔,不过叔父有令,他怎敢违逆?

    须臾不过,冯芳离开,到这里曹破石才直视韩志:“京兆府巡安官事,此有京兆伊大人料理即可,无需再走本官这府门的路子,实话说…这等道貌岸然的虚作态度…本官恶心的很!”

    听到这些话,韩志心里沉气数分,他知道曹破石看不惯抢了曹节奉车都尉权职的赵忱,只是职权高低皆有汉帝做主,曹破石上意难请,就只能将火气放到韩志这些人身上。

    但韩志敢奉命来奏事,那就有赵忱的撑腰,因此他毫无畏惧,继续笑声:“曹大人这话说的下官浑然,俗言有道,今时有规,道行道路,规落规严,难不成曹大人要破俗言,断规理,这事要是传言汉庭,怕是何进、袁逢…乃至张、赵等诸位中常侍都会来寻曹大人的麻烦!”

第二百八十一章权谋之道12

    一席话轻,却内藏借威立势,曹破石听之目沉,仅仅顷刻之后,曹破石便突然放声大笑:“怪不得赵忱能够以一力独战诸府席位,看来其中也有尔等良才得功劳!”

    “曹大人言重!”

    面对褒贬不一的话,韩志笑礼,恭卑有度,根本无失京兆府独立诸府外的丝毫尊威。

    于后,韩志起身:“曹大人,如果没有其它什么事,那下官就此告退,回复京兆伊大人!”

    “慢着!”

    曹破石笑言相拦,稍稍思量,曹破石问话:“韩大人,某有一事想向韩大人请教一二!”

    看着曹破石的神色,韩志眉宇舒紧不定,足足三息,他才抱拳:“下官敬请曹大人赐教!”

    “赐教不敢,关于近来的廷尉官员遇刺案,不知京兆府追查怎么样了?”

    听此,韩志笑笑:“曹大人莫怪,此番罪案实在出奇,任凭我等追根揪底,也未有大的进展!”

    “原来如此!”

    曹破石一脸淡然,也就须臾着虑,他突然话转:“那京兆伊大人可想过内臣乱为也!”

    仅此一句,韩志直接惊蛰立身:“曹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哈哈哈!”

    曹破石笑笑:“某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好奇而已,况且今日陛下夏时节令大典,百官齐出东山猎苑,万一有什么宵小之辈故作寻机,挑出事端,那后果对谁都不好!”

    眼瞅着曹破石试探的意思明显到这地步,韩志后脊生冷,心神不定,至于原因嘛,乃是韩志已经听出曹破石在思虑京兆伊赵忱的位置上所在,除此之外,赵忱还身负奉车都尉这等内官掌兵要职,其权其责皆在曹破石头上,若赵忱真的独身于内官权系,尚且还好,可要是赵忱明着独身,暗里与某些人虚作结友,那曹破石的日子可就愈发难过,毕竟曾经的曹节独掌这一系府司!

    足足半刻思量,韩志重新坐下,瞧此,曹破石上前端茶与说:“韩大人,某知道你有才干,想你那兄长韩斌贵为尚书郎,受重要于袁逢面前,而你纵然立位京兆府司法参军令,却也仅仅府官,现在朝堂四面风吹不定,赵忱独立受敌,你跟着他…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后果可难测也!”

    面对曹破石的劝说,韩志已经明白眼前内官高将的意思,只是从官立位最关键的就是风向,有时明明一道强风从南往北吹,结果突然中转偏向,那时的结果必然坠身也。

    思量中,曹破石见韩志没有开口,倒也不紧逼,他回身坐下:“韩大人,这事不急,你大可回去慢慢想,再就是可否代某向你兄长通话一声?就说某想宴请他聊聊!”

    “曹大人所言,下官必定谨记!”

    韩志应声,转身离去,随后冯芳进来,他很不解曹破石的突兀行径。

    “叔父,您怎地突然要褡连京兆府的官员,万一韩志那家伙通风与赵忱,咱们可是很被动啊!”

    对此曹破石心有计量:“韩志虽然为人有才,可其心无度,否则在京兆府的诸多关键府吏中,邯郸商、杜畿、张温三人全都受赵忱器重外放,唯有韩志日常行琐碎小事,长此下去,韩志必定心有不满,而某只是给他点醒罢了!”

    话到这里,曹破石看向冯芳:“你立刻着人去请中散大夫袁滂大人来见我!”

    “袁滂?叔父,您见那个老䦆头作甚,您忘记上次他醉酒斥责您妄为乱来的事了!”

    冯芳多嘴,结果曹破石一巴掌拍桌,直接将砚台给震翻,而冯芳也被曹破石的模样吓了一跳。

    “混账,某如何做?用的着你在这里废话?况且袁滂大人高才有智,你那颗猪脑子就是拉上一车,也顶不上袁滂大人一根手指头!赶紧给某去请!”

    斥声落地,冯芳缩首低头,匆匆离开。

    大约一刻后,中散大夫袁滂才摇摇晃晃的走来,瞧其模样,那必定是饮酒了。

    “袁大人,今个将您请来,乃是有要事请教!”

    曹破石笑声相待,可袁滂却是一副气怒模样,想来还是为上次曹破石口出不逊而恼怒。

    “曹破石,你这厮次次都是有要事时才想起老夫,当真让人气愤!”

    面对袁滂的唾声,曹破石笑意不减,也就一声令下,一府吏匆匆进来,让后将一瓶醇香好酒放在袁滂面前。

    对此袁滂眉眼四瞟,虽然有所做作,可是他却耐不住那股子酒香,须臾之后,袁滂松口:“罢了,有何事,速速与老夫说吧!”

    “多谢袁大人!”

    曹破石屏退左右后,道:“袁大人,您老这会儿脚底可站的稳?”

    “恩?”

    袁滂不明曹破石的意思:“老夫虽然不比你勇力,可这双脚还是站的稳!”

    “那就好!”

    曹破石作身请礼:“那袁大人请与某来!”

    顷刻不过,曹破石带着袁滂进入内府书房,在哪桌案上,灵思皇后着人送来的浓茶正稳稳摆在当间。

    “曹破石,你莫要与老夫打哑谜,到底有何要事?”

    袁滂心躁三分:“不是老夫说教你,与你兄长曹节比起来,你当真差着位置!”

    “袁大人说的对…只是这令传实在惊人,苦熬某的心智!所以某只能请袁大人来解惑…”话半顿语,曹破石向袁滂指向那浓茶杯盏:“那是一个时辰前,灵思皇后着人亲送来的!”

    仅此一句,袁滂的醉酒直接醒了大半:“你说什么?”

    惊蛰瞬间,曹破石已经坐下:“袁大人,今日某听闻后宫有些不好的消息,真假是非尚未定准,这灵思皇后却送来一杯浓茶,从心来讲,当真急煞某…急思之余,某在这宫中诸多府系内,唯有袁大人算是某之前辈挚友,所以请袁大人不吝赐教!帮某一次!”

    听到这些话,袁滂已经恢复官吏该有的神色,他起身来到桌案前,盯着那杯浓茶仔细看了半晌,除却茶面上抚着三根长短不一的茶叶,便是浓深不见底的茶水。

    “袁大人,您说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曹破石上前低问,袁滂皱眉道:“曹大人,你之前做的过什么,速速与老夫交代!”

第二百八十二章权谋之道13

    一句问底话让曹破石意外满腹,不知该怎么回答。

    可袁滂颇有心机,虽然不似袁逢、崔烈、曹嵩那些老家伙们在朝堂中招摇,却也有着保身观风的能耐,现在碰上曹破石这等浑然种,若非当年袁滂与曹节有些私交,怕是他已经转身离开。

    须臾缓息,袁滂见曹破石似在踌躇不定,未应其言,便心生怒气。

    “曹破石,非老夫糟践你,与曹节大人相比,你当真是混种也!”

    怒声灌耳,曹破石面色尴尬难看,眼瞅着袁滂就要转身离开,曹破石赶紧探手相拦:“袁大人留步,请勿与某燥火…某这就说…”

    连声劝告入耳,袁滂这才刹住气势,让他盯着曹破石道:“曹大人,你当真是大胆啊…大胆到老夫都不敢胡言乱语了!”

    话有旁意,曹破石也心感发慌,稍作缓息,曹破石将之前暗中寻上出击,夺权立威于内官的细作事告知袁滂。

    “袁大人,您也知道,自从家兄驾鹤西去,我们曹家是一日不如一日,虽然眼下还能够在内官中立足,张让、赵忠那等阉种还算给些面子,可是奉车都尉的要职被赵忱夺去,这无异于给我一个信号,那便是内官曹氏将弱力外排,但凡有危,必定四面落石也…所以…”

    曹破石说到一半,袁滂已经忍不住斥声:“所以你就想学着何进那厮,试图攀权后宫贵人?你可真是有法子啊!”

    听着褒贬不一的话,曹破石难以言对,随后袁滂粗喘几口气,坐下道:“现在灵思皇后突然与你浓茶一杯,看似寻常平淡,实则内有乾坤,或许老夫猜错了,可它所聚藏的意思你当真难躲也…”

    “敬请袁大人赐教!”

    曹破石大礼奉上,袁滂眉头紧锁,半晌,他才缓缓脱口:“茶意喻人,初入口舌,苦涩难忍,经历品味,方有醇香甘甜,此乃表层,奈何现今朝堂风向不定,何进立位当朝大将军,掌天下半数兵马,加上士族高捧,当真如日中天,而这对于曹大人您就是苦涩艰难之际,但是请茶与曹大人,不外乎暗传引信,以连内官,聚助近前,试问曹大人您…在大势将压之际,您是抗逆仅尝苦涩悔果?还是想要经历蹉跎得后甘甜也?”

    面对袁滂的这些话,曹破石忽然明白了灵思皇后的深意,敢情那位汉庭皇后是打定主意要吃自己的权势了。

    只是深宫海浪翻滚如天,稍有不慎,必定坠入深潭亡命无骨,加之今日风传后宫嫔妃内斗,而汉帝又出驾东山猎苑,以享夏时节令的大典之庆,在没有其它内官安防掌案之际,他曹破石就是首要之人。

    一时间,曹破石心厌满满。

    “怎会变成这样?”

    心躁中,曹破石怒声唾骂,结果袁滂一脸嘲弄:“曹大人,之所以会有这等上压,不外乎您之前的细作烂为被皇后娘娘觉察,再者说了…”

    话半转音,满是糟践。

    “曹大人,当年曹节大人立位内官中常侍,乃是他身位侍奉陛下左右,需要日日接见诸多嫔妃后宫娘娘,方才有了交情,而你属内官的诸府司府官,掌安防巡查职责,完全与陛下近前侍奉不搭丝毫的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私自着人上通,不管你做的多么隐秘,也无法逃过旁人的眼线,要知道老祖宗留下的俗语就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兴许是袁滂一口气说道太多,只把这位老大人给累的气喘吁吁。

    在曹破石思量其中的干系时,袁滂拿起先前奉上的酒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后,又道:“曹大人,事到如今,你别无选择,只能暂时委曲求全,受领皇后娘娘的赏!”

    “啊!”

    曹破石大惊:“如若那般,万一陛下知晓,某这颗脑袋岂不是不保?”

    “不至于!”

    袁滂虽有醉意,可是他心清目明,并且通过曹破石这茬子事,他似乎已经觉察这两日风传的后宫丑事。

    于是袁滂道:“曹大人,老夫不才,与你个招!这从今早辰时那会儿就风传一些后宫的消息,具体为何虽然吾等不清楚,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剩下的就是看陛下知晓后的意思,而你现在受皇后娘娘的恩赏从身,也仅仅是假身不得已之为,所以说…你最好着人去拜谢皇后娘娘,只言茶香,不言旁事,如此一来,皇后娘娘必定得你混意,清而不楚之际,你速速带人去京兆府,通言赵忱的府吏,以纠察日前廷尉官员遇刺的罪案,介时真的发生什么震天动地的事,你也不过是缺职未出的罪,顶多降职…”

    对于袁滂的建议,曹破石心中豁然明了,须臾不过,他再拜袁滂:“袁大人,你之言当真救我一命,此情某记下了!”

    “免了免了!”

    饶是袁滂活到这岁数,什么没见过,所以他根本不在乎虚言。

    “曹破石,记住,老夫是看在与曹节老大人的私交情分上帮你出策,若单单是你…老夫当真懒得管,况且老夫不过是府堂中的贫弱老人,这世道已经非老夫能够安身,在这里老夫与你一句话,若是哪天老夫告老还乡,你如有心,就好生照料老夫的长子袁涣,那样老夫也算领你的情了!”

    话毕,袁涣提溜着曹破石奉上的酒瓶摇摇晃晃离开,偏厅外,冯芳见机相送,结果袁涣也是一声糟践。

    “冯芳,现在诸府风乱,就你那点小聪明…还是留着自己用,莫在诸府司下耍弄!”

    冷不丁的面对这话,冯芳有些怒,又有些惊,待其离开,他入内见曹破石,正要开口暴躁袁滂为老不尊,曹破石已经斥声:“你速速着人先行赶赴京兆府,通话赵忱的府吏,就说某为今日安防内外之责,需调案廷尉官员遇刺的文书!”

    “叔父,你这是做什么?那等破事十有八九是死案,您现在插手,怕是京兆府、京卫阁巴不得转祸呢!”

    冯芳自以为聪明,结果曹破石再度抄手打来,一个巴掌脆儿,冯芳被打蒙在原地。

    “混账东西,某如何做还用你在这交?若是行案慢了,怕是某的人头就要落地!”

第二百八十三章权谋之道14

    强声叱呵下,冯芳胆颤三分:“叔父莫气,侄儿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待冯芳仓皇去行令后,曹破石又着心腹小吏去皇宫请见灵思皇后,算是回谢她的浓茶之赏,与此同时,在长云宫内,一场震撼汉庭根基的风暴即将爆发。

    将至申时二刻,那长云宫的侍女估算着吕强护送王美人归来歇息的时辰,便着人煮了热粥请食,来到王美人的寝房前,侍女立在在外,低声道:“贵人娘娘,已经申时了,之前吕总管交代过,每隔两个时辰,您得吃些柔食补补身子!”

    一腔入内,毫无反音,于是侍女再喊,可足足问了数巡,那寝房内的寂静让侍女心感不安。

    “贵人娘娘?你还未起来么?”

    侍女试探的推门入内,透过正中的屏风看去,那王美人似乎还在床上酣睡,如此情况让侍女心想不定。

    于是乎,侍女端着热粥缓缓入内,结果刚刚走两步,只听啪嗒一声从脚下传来,侍女低头看去,竟然是一只瓷瓶。

    “这…”

    侍女当即愣神,在她的印象里,王美人为人讲究,无论何时,都不会允许有这等杂物出现在自己的寝房宫阁中,于是侍女小心翼翼的单手端壶碗,一手顺势去捡瓷瓶,奈何瓷瓶内有浊气,直接熏得侍女皱眉咳嗽,除此之外,侍女还看到瓷瓶所留滞过的地面青石明显有黑迹,简直刺目不已,或许是久居宫内多年,这侍女也通晓一些情况,因而顷刻不过,侍女忽然目瞪颤身。

    瞬息之后,侍女匆匆入内走到床前,她麻溜的将盛满热粥的壶碗放到一旁的桌案上,让后探身去叫王美人,结果目望一眼,这侍女伸出的半拉身子好似惊蛰般猛缩后仰,由于太过惊然冲力,侍女两腿无定,瘫软在地,并且那腔从骨子里喷薄出来的怯弱害怕声脱吼呼出,响彻整个长云宫上空。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贵人娘娘出事了!”

    面对这般嘶声裂肺的呼啸,寝房外院中的内侍小官们纷纷愣神,下一秒他们就看到请食的侍女连滚带爬从寝房中出来。

    瞧着侍女苍白如雪的面容,这些内侍小官们急忙奔上。

    “怎么了?怎么了?”

    看着面前的一众内侍小官们,这侍女颤身连连,手指向寝房哆嗦:“贵人娘娘…贵人娘娘她…她死了!”

    ‘轰隆’…‘轰隆’

    福寿宫内。

    董太后已经缓歇下怒气,她正要起身出驾,结果天空竟然响出两声炸雷,瞬间,董太后心惊三分,紧接着万年公主从偏庭院跑来。

    “太后,方才惊雷冲心,皇弟他苦恼不止…”

    听此,董太后只能亲身去安抚。

    来至偏庭院正房中,王美人的遗子娃娃大哭,几乎有种力竭的可怜,饶是董太后心存温暖,探臂将其抱起。

    “哀家的小乖乖…你娘遭罪甚多,这等苦就莫来寻哀家的小乖乖了!”

    不知是不是小皇子听懂了董太后的话,竟然真的嗷下几嗓子后,息声安稳,这让万年公主欣慰不已:“还是太后有办法,若是让忻儿来,怕是久久难平!”

    “唉…可怜的小东西!”

    董太后哄下小皇子后,道:“这小东西可怜如斯,过两日陛下闹腾够了,哀家亲自代请,为这小东西立名…”

    “太后考虑周到!”

    那吕强从后走来,顺道说句马屁话,结果董太后瞪了吕强一眼:“你这老奴才,莫要用好听话哄听哀家,若再发生这般事,哀家打烂你的脑袋!”

    “嘿嘿!太后说的是…不过有个事奴才需请太后明示,先前侍候王美人的那些内仆侍女奴才已经被老奴看押,剩下的…”

    闻言,董太后着虑一二,道:“陛下还未回来,这事急不得,你暂且慢慢审,记住,一定要把罪案落实,就算眼下用不着,怕是总有一天也能用上!”

    对此,吕强应令。

    随后吕强正要去柴房院备事,结果门外的小内官来传,言曰掌灯监徐衍急急请见,这让吕强心疑,稍作思量,他转道来到宫门前。

    不远处的凉亭林下,徐衍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来回乱窜,在看到吕强后,他疾步上前,结果因为心思疏忽,脚下打空,踉跄前摔,亏得吕强左右内侍眼疾手快将其搀扶,否则这徐衍必定来个狗啃泥!

    但事过紧急,徐衍顾不得失态,他喘着粗气,急声道:“出…出事了,出大事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吕强沉声一句,让后退下左右内侍:“说吧,出什么大事了?”

    “王美人被人毒杀了!”

    闻听此话,吕强面色直接僵住,下一秒他只感觉天旋地转,心跳加速,连带双腿都有些不听使唤。

    须臾之后,吕强颤着腔调说:“快,快扶咱家去见太后!”

    东山猎苑,摘星楼。

    汉帝与百官行驾来此后,稍作歇息,汉帝便纵马提弓入猎其中,身后,诸多官将跟从,其中尤以蹇硕为醒目。

    这蹇硕身为汉帝心腹,统掌皇宫禁军四门人马,实力之强,足够让何进羡慕。并且蹇硕本身也是个强将,哪怕他是阉人,也不能够遮掩武技之强、马术之利!

    当散围猎苑中的走兽出现,汉帝笑声冲骑,蹇硕立刻着精骑护从方圆一丈,除此之外,京兆伊肩奉车都尉赵忱、御林府赵延、京卫阁淳于琼、大将军何进从麾下一干府将全都近前侍奉,保其安全,而在摘星楼的观景庭下,袁逢、杨彪、曹嵩、崔烈、黄琬等一干臣吏远望赏景,叫好赞叹。

    “袁大人,照陛下这个劲头,怕是今夜夜宴少不了了!”

    少府张俭面色有些不好,身为中青派,张俭为人志高,总想着改变眼下的乱局,以中兴大汉,可惜上主不明,下臣自行,张俭虽然身居九卿要之,可随着世风改变,袁逢这等老油子已经将其给剥离权风内核之外,因而此刻听声,袁逢仅仅淡笑两声,便再无旁话,且张俭也是聪明人,他看透袁逢的心思后,直接气堵,让后抱拳礼态一二,便转身走向黄琬等人。

第二百八十四章权谋之道15

    相较于袁逢飞扬跋扈的趋利追名之态,黄琬这等老家伙尚且内敛三分,加之张俭做派实在惹目,因此在几句聊谈后,那黄琬暗有劝诫之意。

    “张大人,老夫多嘴一句,往后啊…你莫要那般直接说话,否则会召来祸患的!”

    闻听这话,张俭心气不畅:“黄大人,想吾等负名出仕为何?不就是一展才华,上效先代英才,下安黎民百姓?”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俗话同样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现今陛下心向享乐,何进掌旗威出,张让、赵忠缩首观风,此等危险重重之境,若是你不能自保在先,何来效力于后?”

    此话落地,张俭竟然无言以对,黄琬倒也不紧逼,他抚须笑笑,便转身走向庭栏前望猎。

    在那猎苑正道方向,随着汉帝追猎出骑,其后跟随成百上千,数不清的马蹄踏尘扬土,而在追猎队百步外,通体雪白的梅鹿群四面逃窜,可惜雄心高岸威压在后,这些梅鹿注定今时此刻要毙命飞箭之下。

    只不过汉帝追猎扬威以助天福为己乐,可旁有暗作蠢蠢欲动,纵然汉帝一时疏忽任宵小暗行,待天子龙目转首望之,其威必定化作雷霆落罚众者,正是这般亘古不变的天理掌规,那汉帝盯准相距三十余步外的双角六叉梅鹿弯弓搭箭之际,数骑背插三色翎羽的黄门骑兵从猎苑南道冲来。

    行至东山猎苑山门前,一队御林兵冲上前去拦声。

    “上官已经严令,在陛下行猎结束前,不准任何令事通告!”

    听到这话,那带队的三色翎羽黄门骑顿时怒声:“混账,吾等乃御前令骑,可直通天听,尔等速速闪开,否则罪祸落身,将尔等关入大牢!”

    威吼满腹,只把这些御林兵给激的愣神,也就同时,负责值守此处的是御林府京卫东司马令张猛从偏道巡防赶来,看到三色翎羽黄门骑,张猛心中骤然惊蛰。

    “不好…”

    二字落地,张猛甩鞭抽马向前冲去,片刻不过,张猛来到三色翎羽黄门骑面前,他顾不得礼态,飞身下马请声:“在下京卫东司马令张猛参见几位大人!”

    看到张猛这个当值官出现,那带队的三色翎羽黄门骑急声:“此乃宫中紧急要务,有董太后、皇后两宫亲旨,务必要速呈陛下面前!”

    “下官遵命!”

    张猛急言应之,让后转骑带路,直奔猎苑摘星楼方向。

    三刻之后,张猛与众位三色翎羽黄门骑来到摘星楼石阶道前,看着蜿蜒曲折直入的小道,张猛急言:“几位大人,下官当值外围,不可入内,几位大人可带着下官的腰牌令入之,在摘星楼的门庭下,中常侍张让、赵忠与诸府大人皆在其中,余者请几位大人告知中常侍即可!”

    一通交代,张猛奉出通行腰牌,这几位三色翎羽黄门骑根本不拖沓,立刻飞身冲上。

    反观张猛,虽然这些背负三色翎羽的黄门骑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从内宫非紧要不得冲上请令的规矩来估测,怕是这回出大事了。

    “唉…这都什么世道,一面是陛下的庆典高乐,一面是冲上的冒犯请谏,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带着这般思量,张猛使劲缓了几口气,让后去见自己的府司上官淳于琼,以通传事变。

    摘星楼前,张让、赵忠正在歇息,忽然看到孙璋急匆匆的跑进来。

    “张阿爷,赵阿爷,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听到这声叫唤,张让直接叱声:“住嘴!此处是什么地方?怎能像你那样喧哗?若是惹来上怒,你就等着买棺材!”

    强吼刺耳,孙璋哆嗦一颤,可事情确实如天压脑袋,由不得他拖沓,须臾缓息,孙璋到底硬着胆气道:“张阿爷,非奴才无礼,乃是…乃是宫中派来三色翎羽黄门骑了,而且还有足足三骑之多…”

    “什么?”

    瞬间惊蛰,张让手中的杯盏直接摔落,一旁的赵忠更是箭步上前,揪住孙璋的衣领子:“快说,出了什么事?”

    “这…奴才不敢妄言,还是请二位阿爷来接听吧!”

    话毕,孙璋已经跪地哆嗦,看到这里,张让、赵忠二人已然觉察不对劲儿,再转身走到庭栏前远望,那猎苑中道至丘林方向呼呵欢呼连连,想来是汉帝箭技高超,搏来从者吹嘘。

    但孙璋传言都到这种地步,再加上皇门御前的独有上请天听的旗令标识,张让、赵忠宁愿冒着搅扰汉帝兴致的唾骂之罪,也不敢胡乱妄为藏私。

    顷刻缓息,张让与赵忠接见了三色翎羽黄门骑,不成想一句话落,张让、赵忠几如身临墓地,凄冷透骨。

    “二位中常侍大人,后宫急报,贵人娘娘王美人在三个时辰前…殡天了!”

    或许是事态突兀,这张让、赵忠一时竟然没有回神,最后还是跪地的孙璋小声提点。

    “赵阿爷,张阿爷,您二老怎么了?”

    待孙璋话锋入耳,张让、赵忠骤然回神,让后张让连喘两口粗气,冲赵忠道:“赵阿爷,这事太大了,你我无法揽身,所以你在此安住阵脚,我速速去追请陛下!”

    东山猎苑的西丘林内,汉帝已经追猎半个时辰,便歇脚在此,身前,蹇硕持槊领禁卫守卫,内侍监李巡端茶送丝,为汉帝清凉解热,间歇中,李巡还试探上言。

    “陛下,瞧着日落西山的态势…陛下今儿个还回宫么?若不回,奴才这就着人去猎苑山下的行宫传令,以备晚宴!”

    闻此,汉帝笑呵呵道:“李卿有心了!”

    一句寥寥的赞言毫无旁意,可李巡已经知懂汉帝的心声,须臾不过,李巡告退操办汉帝落脚的事,结果这李巡还未走多远,直接被迎面碎步狂奔来的张让给撞个满怀!

    “哎呦…”

    李巡无妨,直接后仰,幸亏列旁的赵忱眼疾手快,上前探臂挡之,李巡方才没有摔倒。

    再看那张让,他已经急的满头大汗:“李阿爷,勿怒,咱家…咱家有要事启奏陛下…”

    一言落地,张让已经冲入驾鸾。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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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苟,随随便便。怂,无能软蛋。
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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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