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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五章家贼作祟2

    这何曼率部行至叶城南官道岔口,远远看去,黑夜中叶城方向果然有明光冲天,这让何曼大喜:“弟兄们,官种内乱,咱们的机会来了!”

    一声呼啸,何曼率领这千把口子贼孙种往叶城冲去。

    再看叶城,西城民坊区正街前,赵范已经与娄骏碰面,几句话出,赵范与娄骏想法不谋而合。

    “公子,这必定是有人故意借机您北进的时机来作祟!”

    娄骏直言,赵范望着越来越大的火势,躁声:“甭管什么龟孙来找茬,当务之急是把火给灭了!”

    “公子,下官已经着令来人灭火,只因那民坊区街巷的地沟渠有所损坏,外城的河水难以直接引入,需要人力来添,可是这都三刻功夫了,那夏石为何还没有带着人从府衙下令归来?”

    说到这里,赵范一怔:“你说主薄夏石去传令未归?”

    “正是!”

    娄骏这么一肯定,赵范快速琢磨:‘此处距府衙不过一里,就是跑步来回也够了,不对劲儿,绝对不对劲儿!’

    赵范心绪反转,恰好这时一队队人从街口方向奔来,娄骏瞧之,顿时大喜:“公子,来了,来了!”

    闻声转看,赵范还未反应,黄忠却惊声一瞬:“公子,不对,那些来救火的人为何不带木桶等物?”

    经黄忠一提醒,赵范再仔细一看,果不其然,那奔来的人群个个提这腰刀哨棍,仅此一瞬,赵范骤然冷汗满身,而娄骏也意识不妙。

    “公子,快走!”

    娄骏呼声一句,下一秒,那奔来呼声救火的人群中赫然爆出一声唾骂:“混账官种,无顾百姓身死,吾等以义当头,弟兄们,杀!”

    面对这般咆哮,黄忠不做犹豫,一把将赵范退上坐骑,让后着力左右亲骑抄起臂弩连射,嗖嗖急音破空,那冲来的人群前列顿时倒下十多人,可是耐不住来者众多,黄忠不敢妄为,只能护着赵范往南街冲去,在那边还有叶城的辅营校场,哪怕东府兵尽出,却也有百十人留守。

    再就是娄骏,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一茬,面对来袭的众人,娄骏呼声近前团练、差人百十人抵挡,奈何那些个作祟种突兀至极,完全打了娄骏这些人一个搓手不及,仅仅半刻不过,娄骏便被冲散。

    混逃之际,几个青勇拿下娄骏:“娄大人,速速下令清剿乱官!”

    听到这话,娄骏斥声:“混账东西,某乃叶城太守,尔等怎敢妄为?尔等到底为何人做事?速速召来!”

    死到临头,强威不减,当真无愧娄骏这本地官绅主家的名头,那青勇瞧之冷笑,一记手刀下来,娄骏当即昏死。

    “不知进退的东西,若非高老爷还要你来安稳局面,吾等必定杀你!”

    糟践落地,几个青勇拖起娄骏撤出乱斗。

    与此同时,在汝南府北进赶赴青州的路上,袁术以纪灵、桥蕤、张勋三员勇将为先锋,以阎象、杨弘为参事军师,领兵五百缓缓行进,随着一只鹰鸣从空传来,那纪灵身旁的一旗令官赶紧举臂呼哨应对,转眼之后,空中的鹞鹰便落下来。

    旗令官从鹞鹰的爪壶上一摸,取出一封书条后,便速速送与袁术。

    袁术看了,顿时大笑:“吾弟做的不错,这么一来,本将看赵家浪种如何来争抢北进之功名!”

    听着这话,杨弘笑语:“主子高见,此番大将军诏令您与赵范同时北进,以赵范的行事作为,保不齐就会给您填什么乱子!”

    “说的不错!”

    袁术很乐意听这话:“先前豫州剿贼,本将请谏朱儁行诱敌之计,可惜盖勋无能,朱儁畏首畏尾,使得本将损兵败逃,幸得家父在朝堂周转,朱儁心知自己贪成之为,才没有闹出麻烦,奈何赵家浪种更加装蒜,领了波才脑袋大功,却自顾躲名,这等做派简直该死也!”

    唾口嘲弄,满是傲慢,可阎象听了,却心有不定。

    “主子,赵范虽然行事做派混为无尊,可是身前的戏忠、田丰皆为名士高智之人,想来他行事必有后谋,况且赵忱身居朝堂要职,先前您派人谋刺赵范,已经扯出曹操、朱儁等人的猜忌,若是被赵范借机反出一招,您名声受损事小,牵连朝堂袁氏门名为大!”

    面对阎象的顾后,正在兴奋头上的袁术直接不悦。

    “成安,你这话什么意思?怎地本将听着有种胳膊肘外拐的意思?”

    “不不不,属下不敢!”

    阎象赶紧转话,可袁术根本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成安,你为人聪慧,观识有度,本将赏识你,可你不要处处与本将唱反调,这一次召令青州聚兵北进,你好好与本将谋划,一旦功成,本将重赏!”

    眼看袁术将所有的话都给堵死,阎象只能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下去。

    那杨弘见了阎象的吃瘪样,心中一乐,趁着袁术乐哉行进无注意的功夫,杨弘冲阎象道:“成安兄,你说你招主子气怒作甚?那赵范不过官堂中的废物,如果这次能够除去,岂不是给士族清除一道障碍?为今之计,你我还是好好与主子谋划谋划,如何速出进军冀州黄巾贼为好!”

    话毕,杨弘甩鞭抽马,向前赶去,至于阎象,他琢磨顷刻,到底跟上。

    叶城南界,古城北郊官道方向。

    子时二刻,朱灵率先赶回,而在相聚汇合之地,东府营武吏官傅彤正率领数百兵卒及民夫车驾侯等在此。

    当初傅彤随难民来至叶城,赵范赏识其勇,顺口与恩,而后田丰行政令于难民,傅彤多有相助,在此情况下,哪怕傅彤年少二八,却也被田丰赐职武吏令,随时听命府前。

    现在傅彤接应朱灵等人,果然准时准刻。

    “朱大人,某已备好车驾,可领民夫速速转装,以利速行!”

    傅彤上前请声,朱灵笑声:“义安老弟考虑周到,某暂且给你记一功,待此事了结,亲自向公子请报!”

    “多谢朱大人!”

    傅彤不卑不亢,傲骨内生,沉稳外露,十足的将才种。

第二百五十六章家贼作祟3

    也就一刻不过,几百民夫便将朱灵胡乱劫掠古城西界贼寨的钱粮装裹十几车。

    于后朱灵望向南面、东面野自言自语道:“眼瞅着就要时间了,怎地李典、李整二人还没有回来?莫不是出事了?”

    听到这话,几步外的傅彤上前沉声:“朱大人勿忧,李典、李整二位大人行事如狼奔狩猎,绝对不会误事,纵然当误时间,或许是所的钱粮甚多,拖沓赘行!”

    闻此,朱灵眉宇舒紧不定,没有再吱声,

    不过傅肜说的倒也准确,这边他们话落候等半刻不过,朱灵就看到南道、东道方向有火把明光出现,紧接着便是东府营精骑队独有的短哨号,一时间,朱灵对于傅彤观人之能赞叹不已。

    “好小子,说的够准!”

    于后朱灵策马迎接,李典、李整二人同时回来,其后押送近三十车钱帛,以其价值估算,想来够买百十大车的粮草。

    待傅彤接应李整、李典二人装车备行以后,四人速速北进,沿着叶城东界蔡县往北,穿颖水入许县汇合张郃部,这样能够节省一日夜的时间。

    只是朱灵等人行至叶城蔡县的交界时,朱灵偶然那么一观,发现十几里外竟然有明光耀天,这让朱灵惊讶:“你们看,这等天际夜幕生霞,当真奇观也!”

    李典、李整顺向看去,也都赞叹,唯有傅彤皱眉顷刻:“朱大人,不太对劲吧,那个方向是叶城所在,此等夜幕之下,怎地会突有霞光?”

    “义安小儿,你说夜幕无星光霞月,还能有什么?”

    李整笑声,饶是傅彤憋息须臾,撂话惊人。

    “诸位大人,当初豫州贼乱初起,荥阳府下辖禹城遭遇贼乱冲袭,火烧全城,夜光景象,远观可达三十里…”

    听到这话,朱灵、李整、李典三人全都笑言息声,转而惊面冷出。

    仅仅顷刻,朱灵目瞪反转:“不好,叶城有危!”

    一语惊耳,诸人全都意识到叶城发生了什么,须臾不过,朱灵急言李典、李整、傅彤三人:“你等护行钱财继续北进,某去叶城探个究竟!”

    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李典沉声:“朱大人,既然你去探察救援,那吾等两队轻骑分你大半,以五百骑之利突袭,就算有贼乱,也足以平复!”

    “甚好!”

    由于情况太过意外,哪怕是猜测所使,可朱灵知道赵范还在叶城应付四下府官未走,他不能冒险赌猜,否则叶城空虚,外贼来袭,后果不堪设想。

    一声应言聚骑后,朱灵便带人飞冲赶往叶城。

    与此同时,叶城西城的民坊区大半个街巷民户陷入火海,那高成亲自聚合叶城的诸家反对赵范政令的官绅名望,共计合家奴之力近两千人杀来,更为甚者,这高成当真卡的好时候,趁着大火走水之机,再加上夏石这个受逼无奈假借出令的府衙主薄,直接明面造乱救火除贼。

    于是乎,在高成故作挑事的局面下,一些不明情况的叶城各府司衙门的差人官吏全都加入高成的队伍,真可谓美其名曰行大义,实为浩浩荡荡做恶事,而在南城东府辅营校场里,黄忠一路冲乱,总算护着赵范赶到此处。

    这校场里的留守辅营都伯原本在听到城中惊鼓呼声后,准备率领麾下百十号人去搭救,结果猛然撞上血溅鬓脸的黄忠,一瞬间,这都伯大惊。

    “黄大人,您如何来了?”

    也就话落,满身狼狈的赵范也从后面驱骑上前,看到这里,都伯彻底蒙了。

    “公子,您这是?”

    赵范缓了口气,道:“快,快集合所有人马,关闭校场大门,抵御内贼!”

    对此黄忠沉声:“公子,切莫这般做派,为今之时,贼在暗,吾等在明,如若凭借百十人强守此处,顶多一个时辰,就会被乱贼给冲败,所以某斗胆请声公子,速速转东门,杀奔出城,只有出了城,一骑飞令传召张郃,则叶城内乱才能朝夕平也!”

    听到这话,赵范脑子混乱不堪,根本不知对错为何?

    故此黄忠也不顾什么犯不犯上,直接冲辅营留守都伯斥声:“速速集合人马,与某杀出城去!”

    那都伯也知道情况不妙,当即应下。

    只是黄忠护着赵范还未走到东街,南城门方向顿时擂鼓大作,比起先前的走水惊鼓,这股子声音更为强烈,仅仅瞬息思量,黄忠唾口:“该死的,这些个内贼好大的胆子,竟然勾结外贼来袭,如若让某缓过手来,某必定将其杀个片甲不留!”

    南城门方向,驻守在城门处的团练队虽然听到城内走水的动静,可念在职守关键,并无大乱。

    但是高成趁乱赶来,直言呼声从外引护城河的水来供给城内街道的暗沟水槽,以灭大火,这让团练都伯直接感觉不妙。

    “高老爷,西城民坊区走水,何来南城引救?你到底是何居心?”

    高成没有想到这团练都伯如此不识抬举,加之时间紧急,高成转脸怒声:“混账东西,既然不明情势,那就与赵家混种一同去死!”

    呼声落,不远处藏匿在暗的高成家奴一窝蜂的杀出。

    瞧此,团练都伯抽刀大吼:“你这贼畜,弟兄们…”

    奈何高成早有准备,纵然团练都伯反应迅速,却也猝不及防,他这般战贼声腔还未落地,那边暗箭已经来袭,嗖嗖急音破空,这团练都伯当即倒地,其后的弟兄胡乱冲顶,却在顷刻中瓦解。

    没了赵范走狗的拦路,高成怒声:“快快惊鼓发号,打开城门。”

    南城外一里处,何曼率领千余贼种早已侯等多时,远远看着叶城内的烧天红光,何曼乐的哈哈大笑。

    “这官儿子也有今日,痛快,痛快啊!”

    叫嚣中,阵阵‘咚咚咚’的惊鼓从叶城传来,瞬间,何曼举锤呼呵:“弟兄们,发财的时候到了,快随老子冲!”

    一令呼呵,这千把口子贼种化作黑幕下的刺流冲出,城门甬道尽头,高成立在惊鼓台上候身。

第二百五十七章家贼作祟4

    此刻,高成有种功成名就、位进高职的感觉,毕竟这一锅乱粥如此宏大,赵范身前除了一支二十来骑的亲随外,并无多余兵马,反倒是高成已经合乱像之机掀起反赵大战,这数千人怎么着也能将赵范给剁成肉泥。

    只是当高成做着美梦时,管家匆匆赶来:“老爷,吾等与王家等府的人马追赶杀至南城的东府辅营校场,结果没有堵上那赵范,想必他已经逃了!”

    听此,高成顿时大怒:“混账,废物,尔等怎么能让那个龟孙种逃了!”

    唾骂中,管家急声:“老爷,那吾等现在往哪个方向追?这乌七八黑的…赵范真要躲在哪个街巷嘎啦里,咱们还真的不好找!”

    “狗屁!”

    高成一巴掌抽在管家脸上,让后道:“动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西城走水,娄骏已被缚,只等过后借名统令安抚众家,北门距此太远,他赵范首要逃向便是南城校场,那是他东府营的地头,如此一来,自然不会从北、西两门走,再者言,老子就在南城门前候援,连赵范的毛影子都没有见,如此估量,他赵范除了往东门逃,还能有其它的路?况且他赵范不是个傻子,如果他敢躲在某个街巷民户,老子这么多人,不到天明就能找到,所以说…”

    话到这里,高成又踹了管家一脚:“速速带着你的人往东门追杀,记住,一个不留!”

    狠言落地,管家连连点头,一口闷气缓出,管家领着人马匆匆右转奔东,消失在黑夜中。

    只是高成虽然美梦算盘打的好,可事实如何?唯有天知道,而且老天已经在不觉中给他下了个大大的套子。

    南城门处,高成的家奴开门迎援,按说那何曼些人入内以后应该招呼一声,让后再行定夺,结果片刻不过,城门处竟然传来惨嚎斗乱声,这让高成惊蛰不已。

    “那是怎么回事?如何有战杀吼叫?”

    疑声之下,左右的心腹家奴目观城门洞里的火把林乱之像,直接眼珠子溜圆:“老爷,那…那些来援好像与咱们的人打起来了…”

    也就话落,城门甬道处奔来十几个高府家奴,当先的护院满身是血,凄惨不已,他冲至高成面前哭声道:“老爷,不好了,来的是贼人,贼人啊…”

    听到这腔,高成魂颤腿软,幸得心腹家奴搭手,否则高成必定烂泥于地。

    “怎么会这样?那袁胤竟然敢欺骗于我?那袁胤竟然敢欺骗于我?”

    高成气怒悔意满腹,声调沙哑的叫唤,奈何城门处的何曼可不会给高成讲什么仁义,况且袁胤还特意交代何仪,务必要宰杀臂缠白布条的人,而高成这些人全都有此特征,如此更召何曼杀心。

    片刻不过,何曼冲破城门甬道,来至街口前,何曼立马横刀,怒声大呵:“弟兄们,给老子杀,至于臂缠白布条者,一个不留!”

    吼声如雷,破空穿耳,正好让几十步外立身惊鼓台处的高成听到,一息转念,高成反应过来,敢情袁胤欺骗了他,故作将他当做马前小卒使唤,且根本没有留他性命的意思。

    一时间,高成恨不得将袁胤挫骨扬灰,可惜他实力不足,甚至于逃过眼前的一劫都是问题。

    不过高成好歹是汝南高氏庶出偏支族系,脑子多多少少有些高靖嫡系的智商因子,瞬间急思,他斥声左右:“快将白布条给去了,让后咱们往东门撤!”

    听到这话,左右家奴护院赶紧照办,让后一股脑的往东门逃去。

    与此同时,在城中的诸家府邸内也都躁乱不定,除却本地叶城官绅名望豪强受高成蛊惑躁乱外,那赵范亲信从将的田府、廖府、李府、陈府、黄府等门户也都闻风聚力自守。

    田府内,田琎得知造乱发生,府上大小皆乱欲逃,结果田琎拿出田丰的佩剑李身正堂,怒声众人:“乱中生怯,怯出弱胆,胆弱则无生也,尔等都给某听着,凡男丁者,提刀挂弓与某合力战贼!”

    面对田琎的呼呵,那些心怕之人纷纷住步,且管家从旁呼应,于后田琎集合田府家奴男丁六十余人出府。

    来至官巷前,田琎看着西城火光,听着南城大乱,他速思:“吾等官将府邸皆在北城、东城交汇处,与贼乱呈敌对态,若是自安阵脚,则可以依托东北官家院区抵抗…”

    想到这茬,田琎立刻命人将府院中的车架粗麻堆堵街巷口,让后派人赶赴廖府、李府、陈府、黄府传声,廖府、李府、陈府等院同样有管家调度,得知田琎来传意思,这几家府人立刻准备,其中犹以黄府最为迅速,那黄忠之子黄叙与田琎年龄相仿,纵然他长年气虚疲弱,可生的纵马扬鞭的雄心,趁着这次造乱机会,黄叙不顾管家劝阻,亲率府上十几个青壮家奴提弓带刀赶来。

    看到黄叙气势高涨如风,田琎信心倍增:“黄兄来助,愚弟欣慰也,再加上诸府之力,则此夜必定可以撑过,介时贼人攻而不破,自然心乱无果而退!所以请诸府放心,那贼人绝对强占不了咱们丝毫土地!”

    当田琎等人聚力自保守护府门院落时,那赵范、黄忠已经冲至东门。

    远远看去,城门前杂乱悍斗不止,想来是造反的城中名望家奴与把守城门的府衙官差团练打了起来,加上灯火杂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面对这般情况,黄忠一声令下,直接以十几名赵家亲随骑兵护在赵范前后,自己以为骑锋,让后令辅营都伯率领百人左右顶战,以免贼人杀破阵型。

    再看城门洞前,那些个被赵范政令欺压依旧的富豪名望的家奴们个个如疯狗,根本不顾什么后患,一股脑的乱杀乱砍,只把官差团练给打的落花流水,忽然一阵冲骑咆哮,这些个造反家奴转头看去,城门甬道街面处,一支队伍好似囚龙般来袭,不知哪个眼尖的家伙叫唤道:“快看,那是监察使赵范…哪个龟孙来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家贼作祟5

    听到这腔,其它人顿时激涌澎拜,毕竟高成起初的话意已经说明,谁人拿了赵范的脑袋,那谁人就是大功在手,介时不说封个叶城高官,也能够名压诸府,于是乎,这些混账贪婪的家伙们争前恐后的来袭。

    反观赵范,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脑袋来袭,也亏得他在马背上,不然早已两胯松软,瘫软在地,如果再狠一些,怕是屎尿具出。

    约莫三息功夫,这些个造反家奴蜂拥挤满甬道,离得赵范队列还是十几步时,突然爆发出呼啸怒吼:“贼种休要放肆,东府黄汉升在此!”

    一啸如龙吟九天,一斩如凤环万流。

    在黄忠的冲骑威杀下,他单臂控马,操斩凤嘴赤血刀呼啸来袭,瞬间,冲在前面的造反种儿子们便没了脑袋,那碗口粗的疤痕噗噗噗冒血,只把周围一丈之地给燃成血红色。

    除此之外,黄忠每一记环斩都如秋风扫落叶,仅仅三合之后,来袭的造反种阵列直接崩裂出一丈开外的缺口,可想这些家伙心怯胆怂。

    看到这般情况,黄忠甩刀落血,再度虎吼:“贼儿种听着,吾主赵范立义施恩,尔等多有得生,现今被浑人蒙蔽耳目,自当该死,可若让开道路,吾主自当不计前嫌!”

    话有转风,诸家造反的官绅名望豪强家奴个个惊蛰不定,顷刻不过,一阵阵的低声叫骂杂乱传出,想来是有人想要退缩,趁着这个机会,黄忠再度冲骑十余步,又是十几颗人头落地,至此,那些挡在东门前的造反种们彻底惊怕。

    一息不过,不知谁人从内打开了东门,借着这个机会,黄忠举刀怒吼:“冲!”

    呼声威涌,其后亲随骑人护行赵范直往东出,辅营都伯顶战左右侧翼,击杀那些个试图偷腥的小贼儿。

    如若一切按照黄忠的威战撤出叶城,那自然甚好,可惜黄忠还未冲到人乱杂拥的城门处,高成那些个混账竟然从后追来,只不过这回高成不是来杀赵范的,而是逃命何曼等人贼人的屠刀。

    由于高成大乱在前,何曼当真捡了个天大的漏子,一股脑杀崩南门后,麾下的贼兵以几十人一帐四面放火烧杀,彻底将叶城仅有的秩序给搞乱,除此之外,何曼也是个死心眼,何仪交代必杀臂缠白布条者,何曼果然一个都不放过。这高成虽然反应迅速,立时将自己的标记给脱去,可他百十号人聚拢逃命,还都带着刀刃哨棍,何曼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身份不一般,于是何曼憋着蛮劲儿从南门追杀至此。

    “官家狗种,休要逃之!”

    何曼呼声追啸刺耳,高成听到浑身发冷,险些坠落马下。

    当然高成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先前他故作追杀赵范至东门,现在他亲自赶来,那些个已经弱势胆散的围堵造反种们还以为高成是来驰援,因此几个府上带队护院急声来说。

    “高老爷,那赵范就在东门甬道内,几将出城,奈何他近前亲随将领骁勇,吾等险有不敌,这该怎么办?”

    面对这般挑腔,这护院左右的家奴顿时连声鼓气,做出追击赵范的姿态,反观赵范,他胆怯心怕不已,可还是注意到这般情况,一眼看来,相距几十步的甬道街口前,那些造反种竟然再度聚势。

    “该死的…果然是内贼也!”

    惊怕中,赵范泪泣鼻涕一股脑的糊了满脸,可想他心情如何,而近前一步之遥的黄忠转首望去,不单单看到那些个聚势的府院混账,更看到了追其在乎的贼人骑兵。

    瞬间,黄忠惊蛰:“公子,不好,快,快走!”

    连连呼声,黄忠硬是不管面前的造反家奴是否降之,一通乱杀,总算劈开两马小道,让后赵范在这等蚂蚁路前钻破脑袋,冲骑逃出。

    再看高成,他计略在前而不过,生死于后难周全,心躁中,高成也顾不了什么,直接追着赵范的逃命小道奔去,那些个聚势的名望官绅豪强府院人还惊蛰高成的反应时,何曼杀奔近前,对于这等无心的贼众,但凡活物挡路,自然是杀之而快。因此在何曼一锤子一锤子的敲打下,这些府院家奴们彻底蒙了,待他们反应过来,何曼的大锤已经落到天灵盖上。

    “小的们,莫要让那些官老爷们逃了!”

    何曼看到高成等人冲出城门的背影,嘶吼一腔,当即有三百余的精悍贼种尾冲杀出。

    东城城门外,赵范在前面逃,高成等几十人在后面追,这等局面让赵范气愤恼火,几乎疯癫,更可气的叶城方向的嘶嚎惨叫就像钟鸣,不断冲打着赵范的脑袋。

    须臾不过,赵范突然勒马,黄忠觉察,当即速停。

    “公子,莫要拖沓,那些官绅名望联合外贼造反,如若被追上,你必定有危!!”

    话虽在理,可赵范这等心性的人是无论如何难以忍受屎盆子扣在脑袋上的糟践,换言之,从来都是他使计耍弄旁人,何时被人暗算自己,更把辛辛苦苦打造的叶城东府给毁于一夜?

    “混账…混账…小爷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你他娘西皮的造反,冲小爷一人来足矣,何故牵扯叶城的无辜百姓,畜生,畜生!”

    赵范泣声唾骂,那声腔已然沙哑,黄忠听了,再看看紧紧追来的混账种,他立时呼声:“左右听令,列阵,死战!”

    辅营都伯听声,环眼看了看,为了冲出城门,百十号弟兄已经剩下半数不到,可主子都这样的疯癫,他自然不能做怯弱种。

    于是乎,以黄忠为骑锋,辅营都伯这三四十号人横列前阵,以待杀敌。

    片刻不过,高成等溃种赶至面前,看到赵范的战杀气势,这高成直接一个虚神滚落马下,可为了活命,高成不顾落马之痛,连滚带爬的上去跪地叩首:“公子救命,公子救命!”

    看着高成的模样,再想想城门甬道前那些个造反种围聚高成骑队时的模样,赵范恨到牙根生疼,可不等他唾口这高成等人,不远处的贼杀赶来。

第二百五十九章家贼作祟6

    瞬间,赵范斥声:“畜生东西,你这条狗命,小爷迟早要给你炖了!拉下去!”

    一声叫呵,黄忠当即弯弓搭箭,左右从骑明了,紧随臂弩压制,那高成见状,赶紧呼声:“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下一秒,高成身后的家奴护院纷纷撂倒,亡命在黄忠这些人的箭锋下,紧接着辅营都伯上前一脚踹翻高成,不顾高成挣扎,直接手刀后颈,高成昏死过去,辅营都伯才像拖死狗一样给他拖走。

    料理高成这伙杂碎,何曼等数百贼人赶到,起初高成逃命,冷不丁遇上一队严阵以待的官列,这让何曼稍稍惊蛰。

    “高成,你个狗东西,害的爷爷追了这么远,待会儿爷爷必定要把你剁了下酒!”

    何曼粗息叫骂,仅此一声,那赵范便听出贼人声音,毕竟当初他与何仪两度交手,对于何曼这个混账种颇有印象。

    于是赵范怒啸:“黄巾余孽,你爷爷赵范在此,有种来战!”

    冷不丁入耳一腔比娘们叫唤强点的吼声,这何曼顿神顷刻,待脑子中灵光划过,他骤然大笑起来。

    “果然是豫南的官种!想不到那高家废物还真有能耐,临了了还给老子送上这么一份儿大礼!

    对于这般话,赵范气到肺炸:“贼孙子,你…你…”

    兴许是气涌断片,赵范一时间难出说辞,还是黄忠更为干脆,趁着何曼傲骨不妨之际,他弯弓搭箭,但听嗖嗖急音,双连珠射以破空之威飞向何曼,下一秒何曼的坐骑嘶鸣扬蹄,继而把何曼撂翻在地。

    这下招呼可把何曼激的不轻,其实以黄忠的能耐足以将何曼射杀,可是眼下赵范的脸皮子被家贼踩在屎盆子里泡了三巡,如此大辱,黄忠必须得提刀斩首,悬贼尸与叶城城墙外,方能消了主子气。

    趁着何曼落马,左右贼兵惊蛰不定之际,黄忠沉声:“公子,且看某与你杀贼出气!”

    一令虎吼,黄忠率先冲出,那辅营都伯率领麾下弟兄紧随其后,乍眼看去,还真像一股浪潮弄海。

    “格老子的官家狗,如此暗算老子,老子一定要把那孙子的脑袋割下了当尿壶!”

    滚落于地的何曼叫嚣嘶吼,只是不等他缓过气势,黄忠已经杀到,黑夜中,何曼只看到迎面骑影白光骤闪,凭借生死直觉,这何曼一个骨碌滚到其它弟兄马腹下,须臾不过,何曼刚刚所在之处便惨嚎嘶鸣,让后就是几颗人头伴随着马头摔落于地,血溅数尺。

    “贼种纳命来!”

    黄忠势大如洪,一记擎空高斩,当即要了何曼数名亲随喽啰的小命,余者贼兵见状蜂拥杀上,却被黄忠身后的辅营都伯枪锋队给顶住,一时间,双方鏖战,宛如雷鸣相撞。

    当然黄忠这些人战在优势于勇,贼兵战在长处之众,以四五十人冲击三四百贼喽啰,纵然战中得势,却难保贼兵四面寻出。

    那何曼被黄忠打的抱头鼠窜,半晌不见人影何在,倒是外侧贼兵瞄见赵范仅仅受十几骑护行在三十步外,于是那些贼兵左右分兵百十号人,准备来个擒贼先擒王。

    乱战中的黄忠觉察此况,他扯缰拨马,右手环斩周身,一丈之内皆无人可立,让后他凭借高超的马术纵骑侧冲,让后以脚蹬弓,扯弦斜射,眨眼之后,相距黄忠左翼二十余步外直奔赵范所在的数名贼骑皆连撂翻,没了贼孙子掌控,失惊的坐骑胡乱冲撞,直接将左右的贼骑给拉扯混乱成一团。

    再看赵范,他因怒而冲动,现在面对上百杀来的贼骑,赵范的怒直接被惊惧所替代,幸好亲随骑兵伍长急声叫唤,赵范回神,旋即,十多骑亲骑护着赵范往东退去。

    这么一来,何曼的贼队直接分为两拨,一波鏖战黄忠,一波追赶赵范,那赵范抱着马脖子死命的跑,亲随骑兵伍长压后回射臂弩,仅仅半里地,追击的贼骑便撂翻下马十几人,真可谓贼追官爷魂飞散,是生是死全凭老天看。

    不过老天不亡赵范为其一,再就是何曼这些贼种也太过托大,旁的不言,单单黄忠、辅营都伯这四五十人就够何曼好好喝一壶,再加上分兵追击赵范,赵范无战杀之技这是事实,可能够成为赵范亲随队的骑兵那至少都是都伯级别的青壮主,毕竟当初赵范几经贼祸,戏忠、田丰、张郃等人从后思量,便在东府营精锐中挑出三十余人以作赵范亲随,号赵家骑。

    现在何曼百十骑贼儿子想要在赵家骑面前拿下赵范的人头,可想有多难。

    除此之外,那奉命田丰以龌龊行径筹措钱粮的朱灵在傅肜提醒下觉察叶城遇危,便匆匆来救,因而在赵范顺官道东行三四里时,朱灵赫然率队赶到。

    远远看到火把明光乱晃,吼杀连连冲耳,朱灵叱声:“该死的…到底是谁敢冲叶城动刀,若让某知晓,必定将你大卸八块!”

    叫唤中,朱灵定睛远望,一眼瞧见那抱着马脖子死命逃来的赵范,瞬间,朱灵冷汗激灵一股脑冲头,下一秒,朱灵便散列骑队呈现三锋之势扑上。

    再看赵范,他虽然被贼儿子追的狼狈,可小命依旧死死攥着自己手里,并且这战马奔着奔着,赵范忽然感觉左右两侧风袭连连,于是赵范偶然那么一睁眼,直接惊心勒马。

    “爷的弟兄来了…”

    沙哑腔出,朱灵与赵范错骑而过,眨眼之后,朱灵这些人直接冲入追击的贼骑队内。

    “官骑,快撤,快撤!”

    那贼骑小棚目看到黑压压的骑兵杀来,几乎吓的灵魂出窍,一股子颤意从心口憋出,这贼骑小棚目便不顾一切的调转马头往南逃去。

    至于赵家骑的伍长,再看到自己兵列杀来后,这仅存的十多人才算松了口气。

    于后朱灵来至赵范近前数言急语,赵范怒声:“那些混账敢造小爷的反,给小爷杀,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吾等得令!”

    朱灵领命,继续率部往叶城杀去。

第二百六十章家贼作祟7

    也正是赵范的狠令作祟,这朱灵率骑一路西进冲击,恰好相遇鏖战何曼贼部的黄忠。

    远远看去,那何曼已经被黄忠杀的阵脚不稳,若非他人数众多,黄忠一刀难劈百人骑,这何曼早就成为黄忠的刀下鬼。

    现在朱灵突兀来袭,黄忠听得号角,顿时狂心大作,纵然自己已经与辅营都伯分散,却依然如虎扑羊,一记强骑逼杀,何曼的左右亲随喽啰顿时掉头逃命,至于何曼自己,面对这般骁勇的官将,他总算明白官绅浪种赵范为何能够在剿贼大战中拔得头筹,夺取波才的脑袋。

    于后,何曼不敢拖沓,夺身战马,趁着黑夜昏暗无光向西南方向逃去,空留下数百贼兵成为朱灵骑队的洗刃可怜种。

    半刻不过,何曼麾下的数百精锐喽啰就见了阎王爷。那黄忠眼瞅杀败外贼,便速寻朱灵,待二人对骑照面,朱灵急声:“汉升,某奉公子令速击叶城叛逆,公子正在后面缓行,劳你照料!”

    “文博,此番来援恩情,某谨记也,待战后平歇,某必定请你痛饮百杯!”

    黄忠回话,朱灵扯缰抱拳,让后转骑速出,再度赶往叶城。

    时至卯时一刻,天色依旧昏黑,可叶城西城民坊街的大火已经烧无可烧,其中何曼残留的部分贼种携势大杀劫掠个把时辰,却在官家府街前受挫,面对田琎、黄叙等府人的抵挡,这些个贼兵冲击无果,加上所得钱财甚多,索性四散退去,没了贼人造势,那些受高成蛊惑的诸家府人方才掌住阵势。

    府衙中,诸府老爷们逼声娄骏以正视听,代为安抚城民。

    可是娄骏心清目明,他深知高成等诸府官绅名望的作为仅仅是狗尿尿泡的果,绝对成不了气候,因此他根本不顾面前的刀刃逼迫,保持沉默自守。

    瞧此,一通劝说无得官绅名望老爷们气愤不一,在一通燥骂威吓下,那王府的老爷子王准强声立位:“不识抬举的东西,如此留之何用?左右,与老夫斩了他!以正贼人视听!”

    面对这般强声压迫,娄骏粗息冷笑:“王老爷,高成那个混账东西不分黑白,胡乱作为,想来已经毙命在贼刀之下,您好歹也是叶城的高门家户之一,如若能够匡扶乱果以力民威,这还算有的救,倘若要是走高成之流的混账之路,借故扬威,苟寻私利,那不过是小儿做戏空欢喜罢了,在此某不屑言之,顶多到天明,乃至午时都到不了,尔等就会受到应有的罪罚!”

    “放肆!”

    听着娄骏的反声话,王准老爷子一口闷气上头,斥吼叫唤起来。

    当然这王准老爷子并非强势趁乱混为,他的门府虽然不如高成的汝南高氏名传,可好歹也是正经的士族官家支系,出于中牟王氏,与中牟的王冀为同族分支,受位于弟,再就是王冀之子王槐为洛阳羽卫府的官将,他这个做叔父的也能沾上不少光,初时落户豫南叶城,王准老爷子也算过得舒坦,可随后赵范的到来破坏了一切,先是佃户颗税收归东府,束手官绅名望岁入所得,让后筹措钱粮下发官令,以诸府名望身位论数,直接割了他们的韭菜。

    在这一番事折腾过身后,王准老爷子那是心怒至极,现在好不容易借着高成造反的机会上道,王准老爷子怎么也不会错过。

    故此,在娄骏口出顶对之言时,王准老爷子直接抄起手杖打来,瞬间,娄骏脸颊面门重挨几下,紧接着便是乌青的血道子,只是娄骏生性固执,纵然体肤遭痛,却也不松三分威势。

    一旁的夏石看到这里,实在心中难忍,索性上前求声:“王老爷子,事已至此,叶城不能再添杀戮了,否则那些民户因乱像而造反自保,介时东府无兵,府衙无人,这叶城可就要成为贼乱窝了,一旦成为贼乱窝,您老的家业也都要毁于一旦啊!”

    听到这话,王准老爷子的火气小了一些,随后夏石再说;“老爷子,给在下些许时间,让在下劝说娄大人,只要娄大人发令,以他的威望,想来足够平复城中造乱!”

    眼看夏石句句出自心言,王准自己也没有太多的把握,索性应允,结果夏石趁机又道:“王老爷子,你等在此威压满满,两方相互顶力,在下难以缓和劝说,所以请您出去歇息顷刻!”

    “这…”

    王准犹豫,可再一想,此时的府衙左右都是自己的人,娄骏、夏石两个官吏能逃到哪去

    于是王准道:“那老夫给你一刻功夫,一刻不成,老夫便着人烧了这府衙!”

    “王老爷子放心,在下一准劝说好娄骏大人!”

    夏石放声保票,王准老爷子这才落话,于后他便带着家奴护院出去,待府衙门庭重闭,夏石赶紧冲娄骏道:“大人,您快走!”

    “什么?”

    娄骏一怔,不明所以,毕竟夏石这一夜的作为实在不讲究,乍眼看去,他还以为夏石背叛投靠高成、王准之流。

    奈何转眼间夏石撂出这话,娄骏愁思疑惑满腹,前后不定。

    对此,夏石泣声不断:“娄大人,此番造乱,下官的妻小全都遇难,若非先前高成的家奴护院死命逼压,下官悔恨仇果难报,那是万万不会与他们从言出令,聚召团练队!”

    “此罪皆在高成,与你无关!”

    娄骏听声明了。

    稍稍缓息,那夏石抹了泪水继续道:“大人,现在听着街面上的杂乱,似乎那些外贼已经退去,趁着王准等人不在近前监视,您从这府衙的后书房窗檐处逃去,那里先前因雨水冲浸,窗栏稀松,下官偷懒一直未收拾,没想到现在派上大用,只要您出了街面,速速集合那些蒙在鼓中的团练官差,反攻王准、高成的府院奴才,那咱们叶城还有得救,下官的仇还能够得报于天地间!!”

    肺腑泣言绝无假意,当真让人听得心酸。

    “只是本官逃出,一刻过后,你又该如何?那王准入内不见本官,你岂不是?”

第二百六十一章家贼作祟8

    娄骏顾忌后患,不成想夏石早已心死:“大人,下官家小全无,若非为了报仇忍耐,早就自尽于高成家奴护院的欺压下了,在此下官跪求大人,务必给下官报仇!”

    看到这里,娄骏不敢拖沓,一息缓心,他冲夏石深深一拜,便转身向后奔去。

    府衙门前,王准立身高台上,街面上,浩浩荡荡立着近千人,这些都是诸府院的家奴护院,先前与贼人搏命,损耗半数之多,因此现在看去,他们大多带伤,不过即便这样也足够让他们心悦,毕竟一夜动荡宰了赵范,夺回叶城官绅掌控的大权,以当下四野不定的情况,不管是荥阳府还是陈国府,那都不会派人来管。

    “王老爷子,现在城中的乱贼已经退去,咱们该怎么办?”

    不知谁人开口发问,王准迟疑顷刻,道:“高老爷子受外贼袭身,怕是凶多吉少,可吾等既然从志高老爷子,那自然要撑到底,所以现在由老夫受令代请太守娄骏大人!”

    “娄骏那个混账东西凭什么掌令吾等?他是赵家的走狗!”

    “没错,这个无能叛徒勾结外贼来袭杀诸府,我要亲手宰了他!”

    一言不合,叫骂连连,王准面上一副焦躁样,实则心里乐滋滋,毕竟这是他先前放风吹心的结果,可以说,娄骏已经在这一夜造乱中成为吃里扒外的罪魁祸首,只要半刻后娄骏露面下令安抚众人,王准便可借机上位,以官绅的特有名望来代职娄骏,那时娄骏小命如何无人理会,王准这个地方官绅名望就顺理成章的进驻府衙。

    带着这般思量,王准让众人唾骂好一会儿才出言安抚。

    “诸位暂且息怒,眼下事态将平,不管那娄骏到底作何鬼祟之为,今夜叶城遭难的百姓都要有个公道,所以老夫这就去请押太守娄骏大人,让他与众人谢罪!!”

    “王老爷高见,王老爷高见!”

    一面安抚,一面高呼,这么一来,上下不谋而合,十足的顺手行船成业之为。

    高台上,那王准在众人的请呼下理了理衣装,便转身入内。

    只是等王准进到府堂后,却不见娄骏,这让王准大怒:“娄骏何在?”

    主座上,夏石已经抹干净脸上的泪水,他好似有所迟疑般的顿身,趁着王准气怒不备,他突然抄起桌案上的砚台砸来。

    “王准老畜,你与那高成一丘之貉,如果公子大军在此,你等谁人敢放肆?”

    对于夏石的陡转态度,王准惊蛰不已,须臾不过,王准大怒:“混账东西,你敢欺诈老夫?左右,与老夫砍了他!”

    可是夏石早就抱着必死之心,根本不畏,面对冲来的王府家奴护院,夏石试图抱起藤椅抵抗,奈何护院家奴个个气力如牛,一记刀斩落下,藤椅崩碎,夏石喷血倒地。

    这王准结果主薄夏石以后,急声下令:“快,给老夫搜,务必将娄骏那畜生找出来!”

    当王准追找娄骏时,娄骏早已从后府院后书房的窗檐逃到背街面上,左右看去,到处都是破败惨嚎,人尸拦道,这可与夏石所言的情况相差甚远,不过想来也有原因,夏石是在高成燥乱前被缚,让后关于府衙,从子时到卯时一刻,中间两个多时辰,几乎近半夜,再加上外贼劫掠,这叶城的情况能好到哪去?

    理清其中的道道后,娄骏纵然心哀欲哭,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速行赶往东街团练校场,如果能在那里聚到官差人马,那就有个三分机会,且娄骏为了避免被造乱的王家走狗发现,他不顾胆怯,直接扯掉身上的官府,从街边死人身上拔下粗布麻衣菓身,顺着小道往东街方向奔去。

    约莫一刻功夫,娄骏跑到东街的团练小校场,细眼看去,校场里同样火海尘迹,除却几个将死不死的团练兵躺在地上呼嚎惨叫,根本没有一个差人,这让娄骏不知所措,彻底蒙神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老天真要让王准、高成那些混账造反得旗?毁了叶城的一切?”

    迷茫心痛,泣声再出,紧接着东向街道岔口方向杂乱突起,这让娄骏心里咯噔惊颤,险些尿出。

    或许是一夜惊变打击太过沉重,娄骏这年近半百的官吏已经无力再逃,于是乎,他无顾可能出现危险,直接踉跄跪身,靠在东街团练营的门墙柱歇脚,只等最后一刀的落下。

    与此同时,娄骏西向通往府衙的街道上,一队人马也打着火把追来,用脚指头想便能知道他们的身份。

    “这该死的娄骏…跑的如此快,若让老子找到,必定砍了他的双脚!”

    王准的家奴护院追找两条街巷,硬是不见踪影,现在赶到东街前至城门道,家奴护院叫骂不断,以泄心头的怒火。

    可是行至东街团练营的前门处时,家奴细眼定睛搜寻街道岔口左右的难民贫人时,冷不丁听到东门街道方向的马鸣厮叫,一时间这些家奴护院迟疑不定。

    “莫不是贼人去而复返?”

    不知哪个家奴口出惧言,这让众人惊蛰数分。

    “混账东西,莫说那等丧气话!”

    掌队护院唯恐内乱溃散,赶紧叱声威压,让后他提刀呼令:“弟兄们,管球他是什么,真要是贼,拼了就是,指不定咱们也能因此飞黄腾达,入了仕途道!”

    一句鸡血话给众人打足了信心,于后掌队护院带着继续往前走,结果刚刚走到岔口,离得团练小校场前面还有四五十步的距离,那街口方向直接冲出十几骑,为首的骑将一眼瞄见对向的造反诸府家奴护院后,顿时叱声:“龟儿贼种,纳命来!”

    面对如雷鸣般的咆哮,掌队护院两眼发直,双腿发软,似乎他不相信眼前的情况。

    顷刻缓神,掌队护院反应过来后,可惜骑将的枪锋已经透胸发力,直接将其挑杀。下一秒,跟随在后面的造反混账们鬼哭狼嚎,四面逃离。

    “大人,您看那人?怎么有些像太守娄大人?”

    冲骑中,朱灵身后的亲兵伍长速进急声,朱灵一甩枪锋,刹住马速惊话:“何人?”

第二百六十二章怒火如洪

    “那团练小校场前的哀人,怎么看着像娄大人?”

    亲兵伍长再度言说,朱灵皱眉观望,稍作思量,他冲亲兵伍长下令:“你立刻传告诸队都伯,让他们一条街一条街的清扫贼种,凡提刀刃棍棒者,杀无赦!”

    “得令!”

    亲兵伍长转骑传声,紧接着朱灵与数骑调转马头冲至团练小校场前门,映着火光看去,纵然这人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可朱灵还是得以认出娄骏的。

    一时间朱灵惊蛰不已,他翻身下马,探身急呼:“娄大人?娄大人?您怎地在这?”

    反观娄骏,心累无望让他疲弱至极,几乎昏死的状态下听到呼声,娄骏晃神睁眼,足足数息,娄骏目光愈发直愣,以致最后泪出腔哀,哭嚎跪身。

    “朱大人,您怎么才回来了?叶城…完了…”

    面对娄骏这般反应,朱灵心燥难耐,可以说这次叶城遇袭,足见家贼背后黑手的计略高谋,由此也能够理解赵范胆怯怒出时的失态混为。

    须臾缓息,朱灵斥命左右好生照料娄骏,便再度上马冲杀,清扫叶城的家贼乱种。

    至于那王准老爷子,此时正在府衙前下令,以正其威。

    “尔等都给老夫听着…眼下娄骏老儿畏罪潜逃,吾等身为叶城高门,理应为百姓做主…”

    那府衙台阶上的王准扯呼叫唤,试图以正义凛然的话彻底收服众人心,可惜老天爷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仅仅顷刻不过,东街方向杂乱来袭,打断了王准的话茬。

    “东街发生何事?”

    王准怒声叱问,结果几个家奴飞骑冲来:“王老爷子,大事不好了,东府营回来了!”

    听到这腔话,王准浑身一颤,继而双腿发软,让后便从高台上摔落下来,左右家奴护院反应过来,赶紧冲来搀扶。

    待王准起身后,他哎呦连声,全无刚刚的趾高气扬。

    “王老爷子,咱们该怎么办?现在东府营的骑兵回来了,说话功夫就到!”

    那追拿娄骏的家奴闪身逃回,连声发问,可王准哪里算到这一茬,毕竟几日前东府营已经全军北进,算着时间已经到了百里外的许县地头,诸如田丰、戏忠、鲍丹那些个赵家死忠玩意儿,无一例外的随军出击。

    现在东府营突然回来,以王准的水平和能耐,他根本无力掌控。

    再看那些跟随造乱的诸府官绅名望豪强,眼瞅着王准自顾哎呦不应声,他们急了。

    “王老爷子,现在该怎么办?你说该怎么办?”

    “王准,你个老东西莫要托辞,你不是说这外贼生乱乃是官府娄骏所为,那你去与东府营的人马请声,否则叶城这般杂乱,吾等岂不是要受罚于东府枪锋刃下!”

    “没错,你赶紧去吧!”

    一时间王准被诸府人给顶到浪口,可越是这样,王准越没注意,毕竟娄骏勾结外贼造反的风言乃是他胡编出来的,但凡东府营的那些个能耐种调查一二,不出半日就能得到结果。

    故此王准心燥气闷,一口火气上头,王准叱声:“尔等莫要呱燥,此番乱为尔等都有份儿,凭什么让老夫一人承担!”

    若不说这话,王准还有一二威望,可伴随着这话落地,瞬间场面大乱;。

    远远看去,十多户官绅名望豪强的家奴护院们觉察情况不对,直接抄刀相向,那王准气火难出,自然同样对之,这么一来,原本还是铁板一块的造反集体直接崩散。

    “王准,敢情你是耍着吾等玩儿?你可真是个东西!”

    “放肆!姓李的…休要与老夫叫唤!”

    叫骂连连,刀戈相向,顷刻不过,这些个人竟然自顾拼杀起来,也就同时,朱灵率骑赶到,远远看去府衙门前的情况,朱灵顿时一怔,可是顷刻观察后,朱灵狠声提枪:“混账东西,以乱生乱,留之何用?东府轻骑听令!”

    “吾等在!”

    五名轻骑都伯速出进位,朱灵枪锋一指,口出冷言:“凡携带兵刃者,杀!”

    听到这话,五名轻骑都伯当即拍马冲出,其后各自骑列弟兄如流追随,眨眼不过,这东府轻骑便冲入杂乱内斗的诸府家奴护院阵中。

    “大人饶命…他们勾结外贼,是他们勾结外贼!”

    那王准乱斗数合,根本顶不住,且东府轻骑无偏差的冲杀彻底让王准心寒,趁着面前李家的护院冲击迟钝,王准赶紧爬上府衙前的石狮,让后呼声叫唤,这么一来,朱灵一眼瞧见王准。

    于是乎,朱灵亲率亲兵骑队杀奔过来,所行之处,无人可挡一合,也就片刻功夫,朱灵冲至王准近前,他以枪锋横扫,打落王准,继而探身虎爪将王准收其马背。

    虽然王准遭痛,却得朱灵保护,那近在咫尺的李家管家瞧之,气到肺炸。

    “大人,王准这混账耍诈,他才是造反的挑旗之人!”

    面对这般呼声,朱灵听都不听,一记转骑枪出,流光血色抽身泄力,那李家管家顿时血喷三尺,继而撂翻,紧接着朱灵冲杀乱斗之下,其勇让马背处的王准心惊胆颤,甚至暗中庆幸自己的小聪明。

    半刻不过,这府衙前的乱斗就被东府轻骑给镇压,除却寥寥受伤躺地者还能喘口气,其它人员无一活命,就算有逃窜进街巷的主,只要天亮以后朱灵这些人逼问余者进行搜查,也足够在晌午前将其缉拿斩首。

    “朱大人,造反者已经悉数击杀,余者皆受缚府衙前!”

    这朱灵歇息中,麾下都伯来报,朱灵微微点头示意,让后看向脚边跪地的王准。

    这王准虽然侥幸躲过乱斗,可是他还是太小看朱灵了,方才朱灵救他并不是真的救其性命,而是为了留他这的活口来逼问更多的内幕。

    现在四面哀鸣人尸遍地,王准吓的心气不畅,骚尿暗流。

    “咳咳…”

    忽然朱灵轻咳两声,王准还以为朱灵要问罪,直接吓的跪地颤声叩首:“朱大人,在下冤枉,都是那些人故作造乱,在下被逼无奈,方才从令,恰逢您赶到,下官立刻与之斗乱,朱大人,请您务必要相信在下肺腑之言啊!”

第二百六十三章怒火如洪2

    听此,朱灵根本没有搭理王准,反倒起身发号:“来人!”

    声落,亲兵从尸堆前奔来。

    “大人,何令?”

    “速速派人去接迎公子!”

    “遵命!”

    亲兵转身离开,朱灵则提枪上马,缓缓向东街走去,王准看到这里,还以为朱灵放过他,就在他准备起身偷溜之际,猛然一股冷意从后来袭,王准余光扫去,顿时惊蛰。

    三步外,朱灵的一名亲兵骑正冷冷的盯着王准,从他驻马提刀,血流锋刃的模样估测,这满身杀气的亲兵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一刀落下。

    于是乎,已然动了逃跑念头的王准赶紧重新跪下,将脑袋缩在两臂之间,如此那亲兵才将刀锋驻地,收了杀气。

    卯时二刻,黑幕缓缓退去,天边露出鱼肚白,顺着初亮的光芒望之,那苍薄的天际下满是昏黑的烟尘,而其飘荡的所在正是叶城。

    东门护城河前,赵范在黄忠等骑的护行下赶来,还未入城,赵范便闻到空气中重重的焦糊味儿,更为甚至,城门洞至甬道尽头,那胡乱倒带的团练兵、官差、府吏、家奴、护院几乎填满了街面,也亏得朱灵早半刻赶来清理道路,否则赵范得踏着人尸入城。

    “公子,城乱已平!”

    城门前,朱灵请声,对此赵范有些呆滞的神色才算舒缓些许,末了赵范发问:“叶城昨夜…损耗几何?”

    只是这话刚出口,赵范便再度跟言:“罢了,带我去见娄骏!”

    那朱灵也是杀伐一夜,盔甲上、面门、嘴角处的血迹已经乌黑结痂,他孥动着嘴思量回话时,却被赵范拦言,索性便收了声,转身上马提枪开路。

    半刻后,朱灵带着赵范来到东城正街岔口处的团练小校场,那小校场门柱旁的可怜人正是娄骏。

    于是赵范下马快步前跑,却因一夜乱命之祸疲力满满,几乎腿软瘫倒。

    黄忠见状,箭步冲上,单臂搀扶:“公子,小心脚下!”

    结果赵范根本不顾,他一把甩开田丰的臂膀,让后踉跄冲到娄骏身前跪地,一把揪住娄骏的衣肩:“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这样?说啊!”

    咆哮相对,茫然呆愣的娄骏明显迟钝,足足三息功夫,娄骏才沙哑的嗓门道:“公子,下官请罪!”

    一言入耳,赵范惊蛰了,身旁几步外,脑袋缠着粗麻布止血的团练兵低声啜泣:“公子,此祸非娄大人所造,娄大人尽力了…”

    纵然只有一句话,可赵范心里也很清楚,这场祸事不是娄骏的造成的,甚至于他刚刚的叱声逼问也仅仅是爆发内心的压抑和怒火。

    顷刻不过,赵范哭了,那种哇哇裂肺的哭声让娄骏、朱灵、黄忠及所有的兵士动容。

    “混账,该死…我到底那错了?混账...混账…”

    面对赵范这番反应,娄骏疲惫满腔,可他到底是叶城的太守,官绅的首户之士,于是他挺身跪地,叩首于泣声大哭的赵范:“公子,此祸出于世风…现今您归…则请与那些枉死的百姓一个公道,纵然是下官,也愿意削首祭奠天地!”

    沉声凉语,激心潮涌。

    在娄骏的点拨下,赵范使劲抽噎两声,让后忽视了相距不远惨死在贼乱刀下的百姓尸首,他回身冲黄忠叱声:“将高成那畜生带往府衙!”

    听此,黄忠抱拳:“在下遵命!”

    紧接着赵范看向朱灵:“凡造乱所活者,一并带往府衙,让后封锁四门,谁人敢妄出,杀无赦,另速骑通告全城,东府校场集合!不到者,斩!”

    几声‘斩’字落地,无人不从。

    于后赵范起身束服,望着苍薄微凉的云雾天际,他泪眼将干,气怒欲沉:“不管你是谁?这个仇,我赵雍瑞给你记下来,日后我定要你千百倍还回来!”

    叶城府衙。

    赵范坐在府门石台前,低头看去,街面上已经堆了一座一人高的尸山,待团练官差将火油浇灌以后,那朱灵的亲兵直接将火把扔上去,瞬间大火爆燃,火苗更是窜到几丈高。而在尸山左侧十几步外,高成、王准等府门官绅护院百十人跪地,虽然尸山火烈灼烧几乎将他们的面皮发鬓烤出毛烟,可赵范坐望无声,他们谁人也不敢乱言丝毫。

    这时府衙的一名笔吏匆匆飞骑赶来。

    “公子,城中百姓已经大部分聚令于东府营校场,余者因为贼乱,或逃或藏匿,难以短时安抚!”

    对于这话,赵范缓了口气,道:“够了!”

    笔吏听之,立刻拜礼退至一旁,紧接着赵范转身看向王准、高成这些人,虽然只是一眼看来,可是王准、高成犹如身陷尸山火海,灼热之余更多的是凄冷。

    顷刻不过,赵范走到二人近前,那高成耐不住尸山的威压,连连叩首求饶,可惜赵范根本不理,他无辜高成的废话,自顾蹲到王准面前。

    “王老爷子,如果小爷我没记错,中牟县的王冀老爷子好像是你兄长,朝堂羽卫府的越骑校尉王槐是你侄子?”

    冷不丁听到这话,王准后脊发冷,颤声不定:“公子所言不错!”

    “哦…”

    赵范拖腔回应,让后转身走到朱灵面前,他探手按在朱灵的剑柄上,使劲一抽,七尺冷刃骤现寒光,随后赵范装模作样的舞动起来,可惜他毫无武技,因此这一番舞剑实在难看,说是鳖反弹跳大神都不为过。

    “王老爷子,您说您有着士门的关系名风,好好安生的过日子不行么?就算小爷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给您老添了不少麻烦,您老身为长辈,直接给小爷我通告一声便是,干嘛要闹出这么些麻烦?”

    这话落地,王准心神大乱,瞬间,王准将脑门重重砸向地面,求声连连。

    “公子饶命,老夫一时糊涂啊,公子饶命…老夫愿意捐献在叶城方圆的所有府院、庄户、地产,只求公子饶老夫一条贱命啊!”

    突兀哀请,刺耳乱心,这赵范舞剑顷刻不过,当即唾口回身:“小爷我最恶心旁人插话乱声,你这老不死的…莫不是眼里没有小爷我?”

第二百六十四章怒火如洪3

    怒声叫呵,朱灵蹭的上前一步出脚,那王准直接被朱灵后踹扑身,哑火息声。

    看到这里,赵范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回身望向府衙右侧石狮前候身的娄骏,道:“娄大人,夏石主薄可是被这个老匹夫杀的?”

    娄骏躬身抱拳,缓声应语:“正是!”

    再看地上吃痛的王准,哪怕朱灵一脚让他天灵盖沉闷、脑袋蒙神如坠醋缸,却也不敢哎呦叫唤,况且娄骏的话意看似没有杀机,却内恨如滔天波浪。因此王准不顾脑门的血迹,再度起身求饶:“娄大人,老夫不是有意的…娄大人,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份上,求求你开口金言,饶老夫一命!”

    虽然王准哭喊可怜,但娄骏足以体会夏石亡命的凄凉,一家数口无缘无故的被这场造乱夺去性命,由此联想叶城的百姓,这一夜,至少有万人亡魂飘荡在叶城的上空,余者哀鸣不计其数,那时王准可曾想过?

    因此娄骏根本不予理会,赵范看到这般情况,直接癫声笑言:“娄大人,您看小爷的舞剑如何?”

    话无头绪,身转箭步,下一秒,赵范的剑锋直直捅进王准的左肩,一时间王准滚身躲闪,哀嚎不断,只把旁边的高成等人吓到乱逃。

    可惜周围轻骑兵持枪列刀,时刻警惕,几个不长眼的府院家奴仅仅骚乱些许,那轻骑兵弟兄的枪锋、刀锋便从后落下,紧接着便是人头滚落,血水如注飞溅三尺,面对这般情况,余者府院家奴全都吓的跪地贴身,生怕那枪锋刀刃落下。

    再看王准老儿,赵范那一突兀的一剑刺中其肩,使得老家伙哀嚎不断,赵范心厌不已,直接叱声:“老东西,乱晃什么!”

    一声令下,朱灵左右的亲兵冲上前,直接擒住王准的两臂,让后将他狠狠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并且朱灵看得出赵范强撑之态,便上前道:“公子,此等蕞尔贼种脏如狗畜,您动手岂不是沾染浮尘?还是让在下代劳!”

    听到这话,赵范摇头:“文博休要多事,小爷我气力充足的很,况且小爷我也想试试宰杀狗畜的感觉!”

    眼看赵范说的干脆,全无过往的胆怯弱力,朱灵自然不能多嘴。

    于后朱灵退下,赵范晃动着酸痛的臂膀,使劲瞄了瞄王准,那王准早就被赵范的杀而不果吓破心胆,恍惚中屎尿俱出,骚臭周身一丈之处。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事到临头,王准还在痛楚茫然中祈求,如此愚蠢之行自然让赵范厌恶再加三分,也就稍稍缓息,赵范冷脸突然转笑,王准还道自己求动了这位豫南监察使大人,结果一念之后,赵范双臂握剑,以狗扑家畜的姿态冲刺上来。

    ‘噗’

    剑锋入肉,痛楚崩裂,那王准方才转变的神色彻底僵住,反观赵范,他面目狰狞,好似疯狗般唾声:“老畜生,你以为中牟王氏就能吓住小爷?小爷告诉你,中牟王氏在小爷眼里就是个屁,那所谓的羽卫府越骑校尉王槐更是一坨屎,如果他们敢妄动,要不了多久,小爷就让他们全都去陪你!”

    话落,赵范回力拔剑,王准这才闷声倒地。

    一通折磨了结这个混账官绅老匹夫后,赵范粗息连连,转身看向几步外的高成。

    那高成早已被赵范的疯癫作为给吓蒙,现在自己受身正为刑罚的主,他直接瘫软在地,连求饶声都没有。

    即便这样,赵范也不会放过叶城内乱的挑祸种,他缓了口气,将剑锋顶在高成的脑袋上冷声。

    “说…到底是谁人让你故作祸乱,毁烧叶城?”

    面对逼问,高成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婉转,直接弱力哀声,尽数交代,半刻之后,赵范转身,至于那高成…仍旧碎碎念念不断。

    “公子…老夫知罪,老夫知罪…”

    只是赵范恍若无视,他将长剑扔给朱灵后,道:“将高成五马分尸后,与王准等诸府府人尸首拖往东府校场,余者悉数斩首,沿叶城四向官道十步一挂,示威于众!!”

    “在下遵命!”

    朱灵应言,转身去办,赵范则与黄忠、娄骏等人赶往东府校场。

    半刻之后,赵范来到东府校场,此时街巷左右乃至校场内斗挤满了叶城百姓,粗略估计,至少数万人。

    那些个百姓看到赵范露面,原本还畏惧贼乱的心瞬间平复,不知谁人呼声‘公子安好,请与吾等做主’的说辞,整个校场瞬间陷入哀鸣潮海。

    赵范上了点将高台后,黄忠抄起鼓吹咚咚一敲,校场内务骤然安静,于后赵范嘶吼:“此祸乃我赵范一人之过,尔等受屈,则由我赵范一力承担!”

    此话落地,黄忠、娄骏等人全都目瞪惊蛰,换言之,上官功出为己,祸乱为下,这等俗理从古至今一直未变,可赵范直言不讳,如若校场内务的数万百姓因此激情起乱,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可赵范行事放荡,性情异人,他直言落地,校场乱象顿起,却并无太过,除此之外,赵范继续吼声:“但过有罪者承之,事有后人记改,若尔等信之,我赵范对天起誓,痛杀起罪之人,以示天地公道!”

    听到这腔,娄骏心中方才松力,敢情赵范这是反其道行言,纵然有危迹,可却与百姓所想贴近无比,紧接着赵范躬身拜礼,以告慰亡命之魂,校场内务百姓瞧之,皆跪地同请,直到朱灵着人押送高成、王准的尸首来此示众,赵范才算结束这番请众罪己的聚事。

    于后赵范归府,候令众人以安境况,但娄骏深知赵范有北进要务在身,便琢磨请声:“公子,既然灾祸已经已平,民众已安,下官斗胆请谏,公子行令北进!”

    “娄大人,我走了…这叶城…你可能安住阵脚?”

    赵范疲弱躺椅,缓息发话,对此娄骏沉声:“若不能安,下官无脸活也!”

    “唉…”

    赵范闻言叹息,末了他转首望向府衙的穹顶壁画道:“汝南高靖…袁术…这个仇…我记下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官家做派

    当赵范歇息于府衙内时,那田琎、黄叙等从将家院众人齐齐来见,守护门前的黄忠看到黄叙的模样,满是欣慰。

    “吾儿有勇,为父心悦也!”

    黄叙轻咳几声,道:“爹,此番能够保官将街面诸府不失,全是田琎兄长的功劳,没有他的聚心,吾等怕是已经被贼乱给逼压胆散…”

    话指田琎,黄忠有所印象,他看着这个与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青岁小子:“田琎?可是田先生的长子?”

    “正是!”

    田琎请礼:“黄大人,晚辈想请见监察使大人,可否通传?”

    “公子现在心情不佳,你还是莫见了!”

    黄忠直接回绝,可田琎与田丰一样内刚如铁,但凡想到的事,那是一定要做,因此田琎顺着黄忠的话继续说:“若监察使大人心情不佳,那晚辈在此侯等,什么时候大人心情好了,就请黄大人通传,在此晚辈多谢黄大人!”

    一番话将所有的敷衍给堵死,黄忠皱眉片刻,不等他思量完,黄叙也附声。

    “爹,田琎兄长颇有才干,他见监察使大人不过是想请职出仕,况且叶城遭受这般大祸,府衙、府司官吏损失殆尽,若能让田琎才入其位,想来能够弥补府衙、府司的空缺!”

    “这…”

    黄忠犹豫不定,恰好赵范于内呼声,黄忠赶紧入内。

    “公子有何吩咐?”

    赵范望着府衙门庭前的众人,道:“汉升,那几个青岁小儿在做什么?”

    “回公子的话,乃是田先生之子田琎与吾儿黄叙,那田琎想要请见您求职,以为叶城效力!”

    黄忠顺水脱口,赵范听了,僵沉许久的脸色才算舒缓些许。

    “田老哥的儿子,你的儿子…以田先生之才,你之勇武,想来这两小子差不多哪去,让他们进来吧!”

    有了这般应允,黄忠才算传请,片刻后,田琎、黄叙二人立身近前,赵范打量二人后,心中已有数,田琎比之田丰,除却刚毅沉才之态外,还多了几分圆滑,倒是黄叙气喘微急,似有疲弱之态。

    再看田琎,面对血迹沾身的上官赵范,他没有丝毫的怯弱,直言相对:“监察使大人,晚辈田皓安斗胆向大人请职!”

    “给本官一个理由!”赵范似笑非笑,田琎缓息顷刻,继续说:“晚辈虽然年少,可自小通略五经,上识义理,下明恩道,况且…”

    话半语顿,田琎目视赵范,不卑不亢:“况且年少有为出自古训,想那甘罗十二岁拜秦国相,晚辈已然二八,却还是白身歇府,如此拖身,当真是恐有志而难出也!”

    “说的好…简直与田元皓一模一样!”

    赵范甚是欣赏,当即他召令娄骏来见,与职田琎为叶城府衙主薄,田琎听声,立刻跪地拜谢:“监察使大人恩赏晚辈,晚辈定然不负所望!”

    “田丰乃本官臂膀之一,你好生努力,日后这东府必有你一席之位!”

    了却田琎请声的事后,田琎、黄叙二人退下,但赵范却冲黄忠道了一句疑声话:“汉升,不知是某眼花,为何你儿气虚太过?这可不是少子青岁该有的迹象?”

    “公子,吾儿当年出生时,夫人力弱西去,吾儿受血气冲身,一直有气虚肺渴之症,大体无碍!”

    听到这些,赵范若有所思,没在说什么。

    将至傍晚,娄骏将叶城大体事务给安置好便来请告,赵范又细细交代几句,便率领朱灵、黄忠北进,只不过赵范着虑再三,还是将轻骑队留下听命娄骏行令,给叶城上个保证。

    与此同时,在汝南府。

    袁胤早就归来歇脚,当叶城夜中大火贼乱的消息传来后,袁胤心乐淡笑:“这下够赵家的浪儿种好好喝一壶!”

    身前,陆勉道:“参事大人,既然叶城已经遭毁,那赵范生死不明,咱们也该速速起行,赶赴青州汇合公路将军!”

    “不急!”

    袁胤好不容易独自领事,如果能够得来赵范毙命的消息,他保准袁术会乐开花,介时袁术会赏什么还不说准呢,因此袁胤回绝了陆勉的建议。

    “陆大人,吾等飞骑赶赴青州,几日夜便够,况且兄长他聚召青州府的兵力也要时间,没必要那么赶!”

    袁胤笑声不断:“眼下某有个想法,你速速派人赶往叶城探消息,看看赵范那个官绅浪种是什么情况!”

    “某这就去!”

    陆勉没必要与袁术的从弟对声,直接应下,只是这陆勉还没有出门庭,外面急匆匆冲进一人,险些将陆勉撞个满怀。

    陆勉本来有怒,可是低头一看,来人竟然是袁术的女婿黄猗,这让陆勉憋气于腹,硬是将嘴边的话给咽下去。

    “袁胤叔父,出事了,出事了!”

    这黄猗根本不理面色沉冷的陆勉,急言于袁胤:“袁胤叔父,方才某听到消息,府司高靖大人在得知叶城的事后,立时雷霆暴怒,似乎要来咱们府上问罪!”

    “问罪?哼哼!”

    袁胤冷笑:“他高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问罪咱们袁氏!”

    “袁胤叔父,不管怎么说,那高靖身为汝南府首府,咱们做这事确实有点不地道…要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万一…”

    黄猗有些不安,说出这些似似乎乎的话,可袁胤与袁术一个性格,狂妄自大,傲骨满腔,总以为袁氏门楣能够压倒一切,也就稍稍思量,袁胤想到应对高靖的法子。

    “黄猗,你去府前候听消息,一旦高靖派人来见,速速通传与某,某有的是办法应对高靖!”

    这袁胤说的干脆,黄猗虽然有着女婿的身份,可他毕竟处于白身,因此不能忤逆,于后黄猗、陆勉二人各行其是,只等高靖登门拜访。

    但是袁胤简直高看自己的能耐了,以高靖的身份,他是万万不会亲自来察,换言之,袁术与高靖的位置都不对等,区区一个袁氏后辈从子怎能入得了高靖的眼?

    汝南府,高靖自座上首位置,阶下,程秉、刘熙、吕范等府吏待身候命。

    “尔等以为…本府该如何做为好?”

第二百六十六章官家做派2

    高靖沉声发问:“那袁术未免太大胆,竟然敢借着本府的名号做事,这简直放肆到家!如若本府不做出反应,怕是这汝南府只知袁氏而不知高氏了!”

    气怒同出,府堂静谧,足足半刻,那议曹程秉道:“大人,此事既然发生了,下官以为大人装作不知为妙!”

    “为何?”

    “大人您想,叶城高氏高成虽说也出自于汝南高氏,可它仅仅是偏支而已,况且这么多年不曾有交际,那高成闹出祸事,如果上官来察,大人一封罪请书即可撇除所有的责任,可要是大人真的追究到底,近处得罪袁氏不说,远到豫南监察使赵范、洛阳京兆伊肩奉车都尉赵忱可都要格外注意大人您,那时您受制于外,岂不是坏事?”

    程秉细细与说,高靖思量一二,还算有理。

    只是这等龌龊事的风名扣在以伟岸亮节的高氏门楣上实在刺眼,因此高靖犹豫不定之际,吕范出声。

    “大人,关于此事,大人可请陈王殿下出言与说豫南监察使赵范,以陈王殿下的威名和关系,赵范不能不听,且下官听闻赵范与公路将军一样,全都奉命率部北进,助战北中郎将卢植剿灭冀州黄巾贼,不管事态如何,赵范都没有功夫追究这事,所以只要由陈王缓了现状,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况且…”

    话半语顿,似乎有所顾忌,可吕范再一琢磨,到底说出口:“大人,您这回也算是被公路将军给利用了,不管您怎么做,都牵扯不开府门相连的关系,唯有抽身事外以观风向,让袁氏自己去耍闹,才是上策!”

    眼看麾下的人都这般说辞,高靖也从怒火中逐渐缓和,细细想来,袁术这一招确实做得漂亮,趁着豫州四野贼平不定、赵范东府营先行北出之际,由叶城官绅豪强挑事造乱,着实给赵范不小的打击,如果没有东府北进的将军令,怕是眼下这会儿赵范已经率军兵临汝南府城门下问罪了。

    于后片刻,高靖冲吕范下令:“纵然本府可以不问罪袁氏,但是尔等得给袁氏一个口信,那就是袁公路不再,余者也得老实些,否则别怪本府不给他袁氏面子!”

    再看袁术府邸的袁胤,起初他以为高靖会来问罪,结果闹到底高靖根本没有露面,那吕范代高靖入府请见,也没有说一句叶城贼祸的事,反倒连连发问袁胤如何看待入秋颗税耕种的事,身为汝南大族之一,袁术门下可有着数千佃户,良田更是万顷,如此财大气粗,若没个参令作为,怕是真对不起他们袁家的高名。

    “袁胤兄,说了这么多,下官想知道公路将军打算出资几何?领收几何?要知道现在豫州贼祸刚过,流民不比之前少,咱们汝南府方圆数百里能够安稳无动,全在民众安稳!”

    吕范话里有话,且态度迷离不定,这让袁胤拿不住分寸,迟疑不定中,吕范已经起身:“既然袁胤兄无法定言,那下官这就回去禀告首府大人,要知道叶城日前遭受贼乱,境况惨烈,汝南府相距叶城不过数百里,万一流民贼乱冲到汝南府地界,那后果可不妙,加之公路将军率部北出,真要出了什么问题,公路将军少说也得带个拖罪之嫌!”

    撂下这话,吕范拜礼转身,那袁胤急速思念后,赶紧上前留步。

    “吕大人且慢!”

    这吕范听到身后的声音,心中冷笑:‘看你等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稍作顿身吕范回头:“袁胤兄,莫不是你已有心数?”

    “吕大人这话说的…在下奉兄长之命料理府门事,岂能无定数之为?”袁胤笑笑,让后他请吕范重新坐下,片刻聊谈后,袁胤代袁术下令放府下庄园三处,开仓万石以供给汝南府聚民颗种。

    对于这般结果,吕范还算满意,可他必须代高靖好好收拾这些不知深浅的高府子弟。

    “袁胤兄高义,下官钦佩,不过下官也说了,此番豫州情况不妙,汝南府颗种乃是稳定地方的首要关键,至于临近之处,还请袁胤兄多加考虑…”

    “这…”

    袁胤代袁术放仓万石已经是肉痛的事,不成想吕范继续狮子打开口,更为甚者,袁胤这般犹豫中,那吕范还道:“其实下官也是为袁氏高名风威着想,如果借着这个机会袁胤兄代为出旗赈灾,不管是汝南府,还是荥阳府、陈国府,那都会另眼相看,介时公路将军剿贼大胜归来,必定心悦之至!”

    “这…”

    一时间,吕范全拿袁氏说话,袁胤如果不愿意,那就是自毁门楣,可要是应了…说句不好听的,他前脚着人偷借高靖的名头使坏叶城,妄图致赵范于死地,这转脸又去赈灾,但凡有脑子的都能看出,这袁氏在挑事。

    可吕范拿捏火候相当准,他料定袁胤不敢不应,除非袁胤想明着得罪高靖,那时袁术不再家,单凭袁胤一人根本不足以顶住。

    随后片刻思量,袁胤强笑道:“吕大人为袁氏着想,此等恩情某记下了!”

    有了这话,吕范不再多言,起身告退,等到吕范出了袁府,黄猗从后走来:“袁胤叔父,这吕范肯定是带着高靖的意思来,那您这是应下了?”

    “不应就是自毁门楣风名!”

    袁胤气怒不已:“好你个吕范,竟然这样拐着弯的作祟袁氏,即然这样,那老子就给你记下!”

    斥声发泄几句,袁胤冲黄猗道:“你立刻去办此事,记住,一定要把汝南府的旗帜打出来,他高靖想要耍弄咱们,咱们也不能将他们给落下!”

    “啊!”

    黄猗惊声脱口,想来是有些不安,毕竟这事不算小,如果办得不妙,介时袁术回来,他少不了老子的训斥。

    可袁胤既然定下计量,自然不能悔改,否则它日怎地面见高靖那个老匹夫?

    当然袁胤也细细着虑了不少,为了不让黄猗赈济汝南至叶城地界的贫人出什么差错,他命陆勉率领麾下部曲私兵跟护黄猗。

第二百六十七章刚正之士

    这样一来,陆勉以武抗外,既能保黄猗无患,还能探听叶城赵范的消息,但凡有变,陆勉都会飞书北传。

    于后,袁胤将所有杂事彻底收尾,便在深夜静谧时刻亲率几十骑精锐悄悄离开汝南府,向青州赶去,相较袁胤奉命作祟豫南乱而拖尾的境况,那袁术在青州可顺畅太多,旁的不言,单单以他虎贲中郎将的职位露面,那青州府的上下官员全都拜倒在其名之下,最后再加上大将军何进的亲笔召令,那真是如虎添翼,无所不威,无人敢违。

    青州首府所在临淄城,府司正堂。

    细眼看去,那袁术高座正中,纵然他不是正主,可那股子姿态比之青州刺史李寿、临淄太守陶丘洪等地方官员还要高傲,只是刺史李寿当年出仕时曾受过袁氏先辈权臣袁汤的恩惠,现在看到老前辈的族子扯威来见,他就算有所不满,却也只能藏匿心底,否则闹出尴尬之为,于谁都不妙。

    只是李寿心有念旧之情,满是恭敬上礼,可周围的青州官却没有那般心思,旁的不扯,左手边的临淄郡尉袁阆便是一副沉色,虽然他与袁术同为袁姓,但两家没有丝毫的关系,因此袁阆那股子气势乍眼看去,根本没有将豫州剿贼大战中落荒而逃的袁术放在眼里,再就是临淄城的郡长吏陶丘洪、平阳相边让、平昌郡守孔融三位名传四海的高士,相比较袁阆的直面相对,陶丘洪、边让、孔融就有礼数的多,想来是世风所影响,因而在接见中,袁术除了与李寿聊谈接下来的聚兵北进要务,便是搭言陶丘洪、边让、孔融三人。

    这时一府门差人从外进来,他冲袁术躬身一拜,才告声于李寿:“李大人,太守龚景率领东莱郡尉太史慈、东武县令陈宫、北海郡吏孙乾、济北县令陶谦赶来了,其各县的兵马也聚集在城东校场。”

    听到这话,李寿正要开口应言,那袁术已经笑言起身:“龚太守如此支持本将召令,本将谢之,只是不知龚太守他们聚兵几何?”

    “东莱三百骑,东武一千二百步卒,北海八百弓手,济北一千步卒,加上龚太守的五百人马,合计三千八百余人!”

    府门差人回话,不成想袁术的笑脸明显坠下几分,想来是对青州的兵勇聚令数目感到不满。

    约莫两息功夫,李寿感觉氛围有些僵硬,便从旁笑声道:“龚太守有心了,一接到公路将军的召令,竟然这样迅速赶来,快快有请!”

    “遵命!”

    府门差人应声离开。

    临淄府外的街面上,龚景带着太史慈、陈宫、孙乾、陶谦等诸位地方官将立身侯等,只是在待传的功夫中,那陈宫已经斥声。

    “这袁术好大的架子…区区一个外官,怎敢这般拖沓!”

    面对陈宫的斥声,孙乾道:“公台大人,莫要胡言,那袁术乃袁氏高门嫡子,现居虎贲中郎将之职,就是刺史李大人也属袁氏门生,你这样狂言,若是被袁术听到,岂不是要自寻罪罚?”

    “某行的正,立的直,何须畏惧那等纨绔种?”

    陈宫性情刚直,少时多余侠者高义人相伴,早已练就悍勇之心,对于袁术这等靠着族氏门楣而起的无为上官,他打心眼里瞧不起,也正是陈宫这般硬实话,那孙乾索性闭嘴,免召陈宫的嫌弃。

    只不过太守龚景也挺赏识陈宫,因此在陈宫缓息之际,龚景道:“公台,眼下四野不定,青州黄巾时起时落,袁术来聚兵不过数日,所以吾等尽量配合,送走这个瘟神,让后固求自保便是!”

    “下官谨遵大人之命!”

    陈宫礼回,至于一旁的太史慈、陶谦二人,那太史慈出身良家子,年不过二九青岁,凭借一身精湛武技和刚胆之心领职东莱郡尉,明显少威甚多,因此便沉默不言,至于陶谦,这位举茂才出仕的高者比之陈宫、孙乾要威望些许,此番若非太守龚景亲自告令,怕是陶谦也不会从济北县匆匆赶来,毕竟济北先西南方向便是兖州,其东西绵延数百里的泰山地界贼风盛行,保不齐那些个打着黄巾贼道旗号的贼种们就会趁机四面出击,侵乱百姓。

    于是乎,在这一系列缘由下,陶谦上前开口:“龚大人,不知吾等还要在此等候多长时间?”

    “公祖兄莫急,本官已经着人通传,想来等不了多久!”

    龚景解释,陶谦这才息声,随后众人又等了足足一刻功夫,那府门差人才急急出来。

    “太守大人及诸位大人,李大人有令,着请尔等前往宴客阁!”

    听到这话,陈宫顿时气怒:“此等什么时候?四野灾民流离如洪,贼人聚众好似蝗虫过界,吾等放下地方要务来此交令,他李寿竟然要聚客会宴,这简直混种之为!”

    “放肆!”

    龚景直接转身怒呵:“陈公台,你莫要乱来,否则出了差错,本官保不了你!”

    “龚大人,某陈宫行官以义为根,在这等时候,宴请耗费可救多少百姓?他袁术不过是个虚作妄为的高门子弟,根本不值得本官礼敬,如若不交令,本官这就告退,反正本官的东武县近来遭受黄巾贼袭扰情况愈发严重,少了这一千二百县府兵,本官还不知该如何做好防范!”

    撂下这话,陈宫转身拨马离去。

    龚景看般情况,顿时气到脸色铁青,幸得孙乾从旁劝解:“大人息怒,陈公台为人刚直不懂变通!您莫与他一般见识!”

    “公祐所言不错!”

    陶谦也不想因为陈宫之为招惹到袁家的嫡子,他附和从声,龚景这才缓了怒气,只是陈宫带着东武县县府兵来而再去,这缺口一千余兵卒的茬口该怎么补得好好琢磨,否则袁术因此寻罪,龚景也脱不了干系。

    再看府门差人,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这差人也是目瞪口呆,不知该怎么办。

    “诸位大人,你们这…去还是不去啊?”

第二百六十八委曲求全

    对此龚景道:“你暂且回复刺史大人,吾等速速就到!”

    有了应允,府门差人才敢离身,于后龚景看向孙乾,道:“公祐,北海郡距此甚近,现在陈宫将所聚兵卒带走,这个缺口,本官思量顷刻,打算从你北海郡再调千人来凑数,如若迅速,明日深夜前就可赶来!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

    孙乾明显犹豫,正如陈宫所言,眼下青州、兖州、徐州地界的黄巾贼明显有风浪大起的迹象,他们这回聚兵来奉令,已经将郡县城司内的兵卒调拨半数,如果孙乾再传令回去调拨千人,那么北海郡城内的守城安防人马就剩几百,一旦发生贼袭,后果不堪设想!

    龚景看出孙乾的顾虑,正要叹声,那孔融开口了:“龚大人,眼下咱们还未与袁术交令,具体兵卒几何有待细定,况且临淄城兵甲数千,真要拨出千人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真的不够应令,那本官从平昌郡征调千余青壮农夫凑数便是,何须动根北海郡城?”

    一席话为孙乾解了围,孙乾投以谢意,而龚景细细琢磨,孔融所言有理。

    最终龚景缓了口气,算是揭过这茬,稍作理身,龚景带着众官前往宴客阁会面。

    阁屋正堂,李寿一干官员已经簇拥着袁术入位,面前二十人的大桌上摆满佳肴,细数冷热各十六,寓意袁术北进剿贼顺利。

    “公路将军,本官代众官请杯!”

    李寿起身笑言,袁术随意端杯应衬,待李寿一饮而尽,那龚景才起身:“公路将军,李大人,当初本官出仕入洛阳进职,乃是御府下的曹吏,幸得袁汤老大人提点,方才后调外派,现在能够出力于公路将军,也是吾等之福,所以这一杯乃是本官的心意!”

    相较于李寿的众请,龚景这番话就显得亲切多,当然其中不外乎遮掩陈宫带人离开的杂事。

    果不其然,那袁术生性狂妄,最喜旁人吹捧上礼,在龚景的高托下,他已然忘记自己来的要任为何,几杯烈酒下肚,袁术脸颊犯出微红,瞧此,李寿、龚景等官全都心缓三分。

    于后一个多时辰,李寿、龚景这些人与袁术恭杯交盏,直到袁术自呼不胜酒力才算罢。

    原以为袁术醉酒暂回驿馆后就没有那么多事,结果袁术的幕从阎象、杨弘二人耍了威风,在府司中,阎象清点兵数,杨弘亲查令旗,这么一来,龚景以郡县聚兵力合临淄李寿上出的人马到一起还不到四千人,这让阎象皱眉不悦。

    “李大人,龚大人,按照大将军的令召,此番北进剿贼,以州府郡兵出力一旗的数,至少也五千人马,怎地现在才三千六百余人!”

    面对问话,李寿笑声解释,可阎象是谁?岂是寥寥虚言能够遮掩的?除此之外,那杨弘更为精滑,比之阎象的直面发问,杨弘道:“李大人,龚大人,这青州本就黄巾风乱突起不定,尤其是西南方向泰山地界贼啸不断,听闻兖州、豫州已经遭受泰山贼的侵扰,我家主子奉命由此速出北进冀州助战卢植将军,以战黄巾贼头张角等人,如若张角败了,则青州贼风必然息声,反之只会更加旺盛!这个理儿…想来二位大人不会不明白吧!”

    有理有据,有情有缘,有令有威,李寿尴尬笑笑,只能看向龚景,这让龚景心骂两声,却不敢妄言应说。

    末了龚景只能借口先前孔融所说,将传平昌郡县速调民团青壮赶来,杨弘、阎象二人听到这话,才算了却这岔口,随后阎象留下与李寿、龚景进行交令,杨弘则去禀告袁术聚兵事态如何。

    驿馆中,袁术早就酒醒,之所以这般,乃是其弟袁胤的飞书传来,仅仅一口怒气冲头,袁术险些将面前的桌案给掀翻。

    “这混账东西,竟然如此拖沓无能!”

    燥骂中,门外传来杨弘的声音,袁术斥声一呵,杨弘惊蛰,让后小心翼翼的进来。

    “主子,李寿交令聚兵的事已经七八成,顶多后日早上,主子便可率部出发!”

    奈何袁术心中有气,根本不应杨弘的请言,他一把将袁胤的飞书条子甩出,让后斥声:“看看吧!”

    杨弘狐疑,躬身捡起一看,也是面色不怎么样。

    “主子,事已至此,您也不必太过在意,毕竟高靖也没有直着寻罪,况且豫州贼祸刚平,波才虽死,可麾下散落的贼种依旧成千上万,叶城乃豫南监察使赵范的地头,他赵范张扬外露,被贼人盯上也不为过!”

    对于这番话,袁术虽然缓了口怒气,可还是心气不畅,他很想知道赵范小儿到底死没死,至于其它的,袁术根本不在乎。

    “杨弘,你立刻去告诉李寿,本将明日一早就起行北进,赶赴冀州剿贼战场,如若拖沓,一旦大将军何进怪罪,那就让他看着办!”

    袁术撂出这话,杨弘领声照办,待其与阎象商议后,阎象仅仅说了句‘胡闹!’

    可主子就是主子,不管袁术如何做,阎象和杨弘就必须给袁术圆尾,无法之下,阎象、杨弘二人传令李寿、龚景,一时间,李寿、龚景二人真有种撂挑子不干的想法。

    但念在曾经的袁汤老大人的恩情,李寿、龚景到底忍下。

    次日一早,李寿将临淄的人马拨出千人以补足五千众交付给袁术,至于孔融所言的千人青壮则充于临淄团练营。

    立在临淄西城官道上,李寿、龚景看着远去的袁术旗列,满脸的沉思。

    “这袁公路恐有高名和实力,却无明目思绪,一旦入乱,后果必定好不到哪去,可惜咱们五千青州汉子了!”

    李寿叹声,龚景附和:“李大人,与其忧心这些,倒不如让麾下诸人各回郡县,以安贼乱之风!”

    对此李寿无异,半个时辰后,龚景与孔融、太史慈、孙乾、陶谦等官各回掌职郡县。

    再看袁术,虽然他一切计略赶早北出,更有青州地方官员的相助得兵,却仍旧比不过赵范的速度。

第二百六十九水深难行

    当袁术率部走泰山北界入历城赶赴黄河渡口时,赵范已经汇合东府营大军歇脚许县北界。

    距叶城夜乱祸风后的两日,赵范总算安住心魂,不管怎么说,仇恨加身需清目前行,否则纠结于沟壑之下,实为对麾下的众官将不忠,且田丰、戏忠在得知这件事后,异口同声的劝慰赵范,务必以北进剿贼大业为主,只有功成名就,威震汉庭,方能再起旧恨相报之机。

    是日巳时一刻,许县北道通连陈留西界至官渡的大道上,张郃奉命整备麾下五列都旗欲出。

    “公子,一切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如果咱们日夜不屑,至多明日傍晚就可到官渡上船!”

    听到这话,赵范回话:“儁乂,行军快慢,由你与戏老哥商议为主,无需时时请告我!”

    “在下明白!”

    张郃知道赵范的心情还是不怎么好,索性不啰嗦,直接转身下令起行。

    这时负责后队辎重掌旗的辎重官任峻匆匆来见。

    “公子,下官得哨骑来报,许县太守盖勋老大人从许县追来,似要亲送于您!”

    闻知这个消息,赵范心中暖意骤升,虽然当初盖勋掌令京兆府时,与叔父赵忱多由内隙不和,可这位士族前辈当真撑得上高义二字,现在豫州情势不定,他赵范受制于高权平衡不得不北出,连陈国的陈王、荥阳何苗都没有亲送,足见盖勋无视世风的威逼。

    故此赵范在感受到其中的情分后,直接勒马:“来人!”

    呼声出,黄忠现。

    “公子有何吩咐?”

    “速速通传张郃、戏忠,令他二人缓行中营!”

    赵范撂出这话后,便转身与任峻去见戏忠。

    来到后军辎重队处,赵范看到盖勋正在道边翘首以望,待赵范的身影入目,盖勋立刻快步走来,但赵范心顾老前辈,立时小跑上前。

    “盖大人,您怎么来了?眼下四野贼风不定,您这追送几十里,万一有个闪失,晚辈心中愧已!”

    面对赵范的礼态真诚,已经五旬年岁的盖勋淡声大笑。

    “雍瑞啊,老夫虽有志效力,奈何人老力衰,不受上顾,真要被贼人杀了,也能落个义官名声!”

    “盖大人真会说笑!”

    赵范打了个浑语:“盖大人,您老看重晚辈,晚辈敬仰您的官道,现在您老,若有所需,只管吩咐,晚辈必定全力以赴!”

    听此,盖勋露出满意的神色:“雍瑞,老夫此番还真有两件要事相告,请雍瑞务必答应!”

    “盖大人请讲!”

    盖勋思绪片刻,徐徐道:“这其一…北进战杀黄巾贼实为朝堂官风眼下的关键,若是能够剿灭贼首,则诸州贼风势必锐减,反之贼盛官衰,而雍瑞你也可凭功高进,上书陛下,以正纲常…”

    “盖大人高义!”

    事到如今,前任京兆伊被贬职于郡县官员,更在豫州剿贼大战中彻底被朱儁、皇甫嵩抹去了功绩,这样的结果换做谁人,那必定是口诛笔伐,心怒不满,可盖勋却不计那些,反倒尽心操心黄巾贼乱大事,当真让赵范听得感动。

    于后盖勋继续:“雍瑞,方才一事关乎汉庭天下,万千百姓,请您一定要记住,如果这番剿贼战拖而不胜,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再就是其二…”

    语顿愁思拂面,赵范觉察微微变化:“盖大人,这其二?”

    话出落地,盖勋竟然后退一步,让后躬身拜礼于赵范,这可让赵范惊蛰不已,万万不敢应。

    “盖大人,您这是…”

    “雍瑞,老夫为官一辈子,事无大过,错无大罚,也算圆满,为今的遗憾就是吾儿遭受牵连,空有志而难出!”

    听此,赵范再看盖勋身后的盖顺,纵观之前的决战波才部,这盖顺进退有度,着实是个将才,只因盖勋不受内外关照,几乎断绝了盖顺的进职之路,现在盖勋话出此意,赵范心知肚明,因此为了遮拦盖勋一辈子的脸面,赵范当前应下。

    “盖大人放心,盖顺兄长的仕途包在晚辈身上,只要他愿意,便可随晚辈一同随军出征,毕竟何进有大将军令召,进职晚辈豫南监察使领骁骑将军,麾下准有都将数职,盖顺兄长自当领任也!”

    对于赵范的干脆应允,盖勋甚是感动,几欲再拜,可赵范已经双臂搀身,礼敬答声:“盖大人,您老的教导晚辈谨记!如有一日晚辈能够立身朝堂高言,必定将老大人您的志向传达天听,以为黎民百姓!”

    “汉庭如多些像你这样的官员,就算摒弃世风官礼又如何?”

    盖勋憋闷满腔,唾言感慨,但赵范急着北进,便断言告辞,至于那盖顺,则入伍赵范营列,不多时,赵范的队列大旗便消失在北进的官道上。

    只是汉庭龙气愈衰,纵然有盖勋这样的撑粱老臣,却仍旧止不作乱的风潮。

    桂月念六日,天地开合,朝气青出,本该在这等万民安康的夏时节中享受国威之福时,黄巾贼以冀州为中心,东南扩战青州、兖州、徐州、扬州,西南入了川蜀,南乱荆州至楚地,纵然关西没有黄巾贼旗作祟,可羌人、胡人等外族蠢蠢欲动,西凉官权风旗不稳,林立自出,不知将来欲望何方发展,即便这样国力贫弱根基不稳,汉帝依旧准时准晌的在念六日寅时一刻聚朝官于天坛,请香祈福,以告慰天下苍生。

    寅时三刻,汉帝请香祈福结束,与跪百官随汉帝移位至新修建的万安宫,在备早宴的半个时辰中,百官三三两两候身万安宫的水榭天廊下,说是天廊,乃是这环山傍水的秀景耗子一亿钱,远远看去,晨雾缭绕浮水,莺鸣鱼跃,白玉山琥光散,幻影跌宕,只把人迷的心醉魂离,如此之下,比为天廊一点都不过。

    在廊庭钓台处,曹嵩背手而立,一脸沉笑,之所以这般,乃是这万安宫修葺,他这个大鸿胪出资数亿钱,直接将汉帝内库缺口给填满,由此他还真的有心乐的资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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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苟,随随便便。怂,无能软蛋。
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刘备,你自诩仁义,我当孙子恭顺你,这算个屁!
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