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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章计略暗行2

    “竖子种,该打,该打,该打!”

    那吕志看到吕虔倒地,非但没有丝毫的心疼,反倒连连训斥叫骂,毕竟奴下袭主的罪名很大,吕志再怎么做,也得把面子活搞出来。

    但是吕虔生性孤傲狠厉,听声入耳,却毫无应态,随着粗息连连,稍有缓歇,吕虔已然撑地欲起,瞧此,三步外的黄忠还想再上,彻底拿住这混账青种,结果赵范已经虚力拦身。

    “汉升,罢了,此事不该吕虔,该我!”

    听到这话,黄忠怒目沉声:“公子,此人骄纵,目光尊礼,如若不教训,日后必定为祸!”

    “你…你…你这厮莫要行偷袭之故,有种与我大败三百合!”

    事到此地,吕虔还不服,黄忠嗤笑唾口:“你这小儿,恐有傲骨蛮力,却无做人根本,让某与你斗三百合?简直可笑,信不信某一合斩你头颅!”

    狂声狠如烈风,有那么一瞬间,黄忠当真彰显杀气,且黄忠正值壮年,比起吕虔双臂的三五百斤之力,黄忠绝对是摧枯拉朽的千牛之勇,也幸亏赵范拦声,不然黄忠强势出击,这吕虔小命必定要交代在此。

    为了不让事态激化,赵范再度斥声,黄忠尊上,纵然憋气于心,却也退下。

    随后赵范来到吕虔面前,躬身道:“吕大哥,小子先前言失,乃是小子的错,你若有罚,小子领之便是!”

    话落,风息“唰”的冲来,紧接着吕虔单臂卡主赵范的脖子。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哪怕吕虔也受伤在体,可是他但凡用力丝毫,赵范依旧小命玩完。

    身后刚刚收力的黄忠看到这一幕,彻底被激怒,他咬牙目瞪充血,右手更是抽出后挂上的短刀:“竖子,速速放开公子!不然某必定将你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在这样的厉声下,赵范何曾不知危险为何?

    可是纵观近前情况,赵范还真的需要吕虔之力,一来吕虔出身江湖游侠,有勇有义,上不被官家知晓,下行浪迹浮沉,适合做赵范所出的暗事,二来嘛,凭借赵范对吕虔的认识,如若吕虔不做,那赵范当真要困楚甚多,可一旦吕虔应下,那赵范就能够放下一百个心,换言之,哪怕吕虔失手落命,赵范这边也不会受到丝毫影响,毕竟吕虔为人孤傲,义字当头,勇心高岸,绝非是受逼脱口供罪的主,故此,赵范综上考虑,硬是顶着头皮来请吕虔。

    “汉升,退下!”

    一通思量,赵范再度斥声脱口。

    那吕虔抹去嘴角的血迹,缓缓起身:“赵范,你这浪儿官绅,除了有要事让老子卖命,其它时间你怕是根本不会想到老子吧!你当真混账也!”

    “吕大哥说的是,若非卖命,小子怎地也想不到你…”

    赵范顺声一句,吕虔目瞪突兀,险有力发之际,可赵范接下来的话让吕虔心怔。

    “只是吕大哥你可曾想过从伍出仕?那等规矩之地,你若忍受之,小子怎会不应吕大哥你之请?况且雄鹰展翅,犹有四旬脱骨之关,你傲义行侠,无可束缚,来行我言路,那就是枷锁之道!”

    不得不说赵范这话还是很对,这吕虔自小野惯了,从不知规矩为何,一切行事全凭义气心性,吕志虽然是其叔父,却也不能管束太多,现在赵范名言,加上黄忠那一拳,吕虔赫然惊醒。

    顷刻不过,吕虔松手,让后回身坐下,那股子失落感满面皆见。

    对此,赵范再道:“吕大哥,世间之高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你之英才,非此时可估,现在我遭受灾祸,希望你能助之,待其事完,你前往豫南寻我,我必带你入世行那天下侠义之道,如若我食言,你扭断我的脑袋泄火便是!”

    话意诚恳却又满是刚硬,全然超脱以往吕虔对赵范的认识,于是在这样的激涌下,吕虔终究松了一口气。

    “赵小儿,半年不见,想不到你竟然有此心性,算你厉害!”

    当吕虔满是嘲弄的话落地,赵范悬在喉咙处的心气才算平复,

    将至午时,赵范、黄忠、戏忠一队人匆匆离开洛阳,直接赶往豫南,由于时间紧凑,赵范连招呼都没有给叔父赵忱打一腔,不过赵忱纵然面上不管,可心底却很清楚赵范在内宫的遭际。

    立在洛阳城东向官道白林坡处,赵忱看着那官道上往东南走的赵字骑队,赵忱冲身旁的邯郸商、杜畿道:“看来要变天了!尔等往后行事,务必要小心!”

    “谨遵大人之命!”

    邯郸商、杜畿应令,末了杜畿发问:“大人,那皇宫董太后那边…您看….”

    “罢了!”

    赵忱摇头:“明日老夫入宫请见陛下,只要陛下点头,其它一切皆可不顾,至于冯芳、夏恽那些人着令雍瑞所为,你等盯好那些江湖人士,若是干净,暂且装作不知道,否则一并除之!”

    入夜,洛阳城陷入黑幕中,除了街巷上的巡哨队和某院户内的犬吠声,根本瞧不见丝毫的动静。

    这时在北街民坊区内,几个黑影好似夜猫子般从房檐上翻过,速度之快,让人瞧不真切,当子时的京卫阁巡哨队从北街前街道口路过,这几个黑影唰唰翻过街道,潜入了民坊区南向官院处。

    立在那老藤树影中,黑影中的一人道:“弟兄们,记住,此事只准成功,不准失败,如若被发现,尔等知道该怎么办!”

    “子恪大哥,你确定要做这事?袭杀这几家府司官员,那可是重罪!”

    面对弟兄们的不安,吕虔吕子恪怒声:“内官阉种当道不为,外戚高将吹权沽名,士族混种投机内藏,如此境况,吾等以义杀之,又有何惧?尔等若怕,现在离去还不晚,否则稍后就要生死一道,那时言怕,别怪某无情!”

    听到这些话,几位弟兄思前想后,最终其声:“吾等少时跟随子恪哥,怎能有悔?”

    话落,几人轻身一跃,消失在官院街道中,是夜,朝堂诸府司内的廷尉府几个负责上谏奏本的官员接连被杀,这让朝堂诸系大惊,尤其是清流士袁逢、曹嵩、崔烈、杨彪、黄婉、张俭等人最为激烈。

第二百四十一章计略暗行3

    “放肆,简直放肆,这些个混账目无法度,竟然敢暗袭府堂官员,如若不将其捉拿公刑,汉庭官威何在?”

    少府令张俭怒声,也亏的在座的都是清流士高门望主,换做位置低点的人,定然会被张俭这番威斥给吓住。

    只是张俭虽怒,却也仅仅受皮毛影响而已,真要说到愤怒,理应执掌廷尉府律法督查的杨彪,现在杨赐身老力衰,在汉帝的应允下,由其子杨彪暂领杨赐的职权,而昨夜亡命西归的几个官员,有四个都是廷尉府的谏议事郎。

    当张俭怒声落地,堂上暂且息声片刻,那袁逢缓了口气,看向杨彪:“文先,眼下你廷尉府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以为该怎么办?”

    面对袁逢的问候,杨彪沉色着虑,足足半刻,他才道:“不知袁大人有何见解?此番事态太过重大,本官难以一力担之!”

    “文先,要老夫说,这事还是与之前的请柬上书有关!”

    杨彪话落,太常令黄琬开口:“自何进当任大将军以来,内官收头收尾,这般做派是在可疑,而你又责令手下诸官谏罪京兆府无为内从之嫌,可结果呢?汉帝那边根本没有接到任何的奏谏,由此可见内官张让、赵忠与赵忱勾结,早就在御史阁将谏书给压下去了,现在数名官员被杀,十有八九是内官的做派!”

    这黄琬话意直白,杨彪甚是不喜,稍稍转念,杨彪道:“黄大人,您这话未免太片面了,本官着令请柬也是为了汉庭朝风,况且陛下已经解除党锢之祸,何进也有意出扶士家子弟,可是内官阉人们保持审议调派,这等作为京兆府岂能不知?本官奏谏他们,也是为了诸多才华满腹的士子学者好,怎地到你这里成了本官的不是!”

    话锋相对,险有斗声,袁逢看着眼前的局面,内心甚是不悦,待杨彪话落,袁逢道:“文先,你暂且少说几句,既然事已经出了,当误之急是请令御林府,由京卫阁、京兆府两司火速封城缉拿凶犯,剩下的事…待老夫见过何进再议!”

    撂下这般话,袁逢起身离开,杨彪、黄琬、张俭看到这情况,也都是心有怒气,但是袁逢已经立位太仆这等三公之职,于威于权于名皆高于眼前的几位,加上袁隗笑言打话,给自己兄长收尾。

    “诸位,太仆大人说的不错,事已经出了,吾等之间就不要再多言斗气,否则让内官阉种看了,只会笑话咱们!”

    “太傅令大人说的是,吾等还是暂且回去,各安其府司,以保证令事通达无误!”

    司徒令崔烈看着火候差不多,也从中打圆场,于是这场关乎廷尉官员被杀的事草草了却。

    片刻后,杨彪等人离开袁逢的任职太仆府,在蹬车驾的时,一声叫唤从后传来,杨彪转头看去,乃是少府张俭。

    “杨大人留步!”

    张俭急声,杨彪心有警惕:“张大人有何指教?”

    “杨大人,方才堂上你言出不定,莫不是有何顾忌?”

    张俭发问,杨彪抱拳施礼:“张大人,此事牵扯太多,本官不敢妄言,且等京卫、京兆两府追查之后,再行顶夺!”

    “混为,混为也!”

    面对杨彪的托辞,张俭怒声:“吾等身为九卿要员,负掌官庭门楣,怎能因为些许内官中作祟,就这样弱面,长此下去,官威何在?士名何在?”

    对于张俭的叱喝,杨彪心有怒意,可念在老子杨赐所交待的‘遇事藏身、逢机速出’的道道,杨彪到底没有与张俭多言。

    片刻不过,杨彪乘驾离开,张俭望着杨彪远去的身影,心中唾骂:“身为士族高门,却没有杨赐老大人丝毫雄风,当真废物也!”

    只是杨彪真是废物么?自然不是!

    这杨彪回府以后,速速去见卧床不起的杨赐,卧房内,杨赐虚弱干瘦,若非有大家豪门的医官、珍品续命,怕是年前便与曹节那老种一起嗝屁了!

    此刻,杨彪心有浑然不定,来请教老子,老子杨赐缓了口气,道:“文先,廷尉颜面事轻,根基动摇事重啊!”

    听到这话,杨彪一怔:“爹,您此话何意?”

    “咳咳!”

    杨赐缓了口气,继续道:“此番官员受袭,绝对脱不出内官的做派,只是黑手为内官阉种,还是内官官绅,尚且难说,老夫听闻何进势高风强,袁逢之流都暗从,那张让、赵忠息声数月,绝对有问题,再就是陛下已经月余没有朝政,在这样的情况,如果张让、赵忠想作祟,诸府司绝对受陷,由此必然引发士族清流群起而攻,只是吾儿可看出士族清流群起而攻的影子为何?”

    对于杨赐的话,杨彪飞速急转脑袋,顷刻不过,他脸色骤然煞白,说句浮漂话,那简直比坟头蹦迪还要可怕。

    “爹,若是这般,那可就走了十几年前的党锢之祸老路了!”

    一言中底,杨赐缓缓点头:“吾儿所言不错,看来老夫退位以后,你还是历练长进不少!”

    话到这里,杨彪很庆幸自己没有跟从张俭、袁逢、黄琬等人的路子出言,否则他这个掌职代令的廷尉府府令就要深陷旁人设下的大麻烦。

    当杨彪思绪混乱时,杨赐缓缓再道:“文先啊,眼下士族诸门与何进的关系太过密切,其中利弊混混不清,虽说何进受名望驱使,代为请谏陛下解除了党锢之祸的禁令,以重用英才子弟剿灭黄巾贼,可是吾等要明白圣意所在,朝风与袭乱诸州的黄巾贼道相比,自然黄巾贼道为上,可要是黄巾贼道灭了,朝风自然跃居首位,那时何进这等贪权妄名之种受众星拱月的天功大赏簇拥,根本不会自动退下,如若不退,陛下会是什么心态?再者言,早有先朝霍光辅征,其果好与不好,皆凭士子诸门自问,现在一切在浑然乱为中行进,陛下不问朝政,却不代表他不清楚朝风,张让、赵忠不露头,非怕也,乃是藏也,京兆伊、奉车都尉赵忱不从令也,非躲也,乃是忍也,除此之外还有诸府司的游离种,所以说…哪怕廷尉遭受这莫一击抽脸,吾儿也要忍住步子,切不可意气用事!”

第二百四十二章计略暗行4

    待杨赐一番话说完,杨彪几如醍醐灌顶,瞬间通透,除此之外,杨彪也意识到张俭等人急切显露态度的根由,乃是为了借着廷尉府乱事机会,向内官示威,继而给何进一份姿态,以何进急需士族鼎力的旗令状况,张俭等人说是步越进职三公高堂都不为过。

    除此之外,杨彪也从这些事中看出了阉人们的可怕,那些无根种,身为残缺之人,没了顶天立地的心胆后,全凭贪婪妒忌的诡辩之心而活,简直可恶到家。

    约莫半个时辰,杨彪理清朝堂的状况后,还想再请教老子一二,结果老子已经弱息微力,这可把杨彪吓的不轻,直接冲出门庭大吼;“医官,速速传医官来!”

    伴随着杨彪的咆哮,诺大的杨府骤然乱起来。

    只不过杨府燥乱比起朝堂的暗流,简直微小到不可一视。

    自袁逢府召清流士内私合议后,袁逢在大面上沉稳无变,缓缓图谋,可张俭、黄琬等人却耐不住性子,趁着袁逢去寻见何进商议廷尉官员受袭的事务时,二人竟然联合起来,拟定奏本直来上谏汉帝。

    “黄大人,现在官家颜面尽失朝风鬼祟之下,袁逢、杨彪等人皆不愿行高旗大义,那就咱们去,只要请声陛下,想来陛下不会不顾!”

    张俭沉声相对,黄琬略有犹豫:“张大人,这事单单你我去请,怕是有些力弱吧!”

    黄琬虽然有心借机生势,可从心胆底气来看,黄琬并没有多少把握,毕竟袁逢有话在前面,他么这么做,险有擅自妄为之态,奈何张俭已经受压太久,他看到自己的机会来了,索性打算搏一搏。

    于是乎张俭再度劝言:“黄大人,正因为袁逢、杨彪等人不言,你我独力上谏方能彰显身威,况且古有武死战文死谏的俗理,就算陛下龙颜大怒,赐死于某,某这一辈也算知足了!”

    眼看张俭心气已定,黄琬不再犹豫:“也罢,既然张大人这般青勇大气,老夫已经年过半百,就算舍了这把老骨头,也没什么!”

    “黄大人高义!”

    张俭赞言,随后张俭、黄琬合议请谏书赶赴皇宫。

    皇城鳯华宫内。

    汉帝近来与灵思皇后缠绵于逍遥之地,每日皆在莺歌燕舞中度过,那滋味当真痛快,让人醉迷其中。

    “陛下,已经近午时了,不知陛下今日想用些什么膳食,妾身这就令人去准备!”

    灵思皇后含情脉脉,柔声相问,可汉帝却一副昏沉欲睡的模样,半晌,汉帝才道:“朕燥热的慌,着人来些凉食!”

    听此,灵思皇后有些犯难,就在日前,那张让、赵忠来侍奉汉帝,通传朝堂情况时,张让还刻意交代灵思皇后莫要与汉帝内寒之物,以免燥热外冲,引发不适,现在汉帝口言寻要,灵思皇后不与,那就是逆旨,允了,则于汉帝身躯有害。

    当灵思皇后思量如何来回汉帝话时,内侍监李巡从外面进来。

    “陛下,少府令张俭、太常令黄琬求见!”

    一声落地,汉帝从灵思皇后的卧榻上直起身子,道:“他们来此作甚?有事转告阿父阿母即可,莫要来烦朕!”

    “陛下,奴才斗胆请言!”

    李巡快速一琢磨,继续跪地叩首,汉帝皱眉,念在李巡侍奉多年的份上,汉帝重新躺下:“罢了,让他们于前宫候听!”

    有了这话,李巡快速去通传,灵思皇后则借此侍奉汉帝穿衣:“陛下,这朝堂府司大臣来见,怕是有要事,陛下您还是耐着性子听听为好!”

    “童稚有言,朕自当听从!”

    汉帝笑声应语,稍作缓歇,这位汉家刘氏子孙才算晃晃悠悠的起身出驾。

    鳯华宫前宫庭阁内,张俭、黄琬二人坐立不安,那李巡见了,从旁笑声:“二位大人这是怎么了?陛下未到,你二人大可不用这样紧张,否则待会儿还怎么说话?”

    “李大人有所不知!”

    张俭缓了口气,道:“近来朝堂风乱不定,引发诸多杂事…”

    “竟有此事?”

    李巡皱眉沉色,就在他正准备细问时,后庭方向传来一声通令,旋即李巡道:“陛下来,快快跪迎!”

    眨眼过后,汉帝在一众内官侍奉下进来,张俭、黄琬赶紧跪地:“微臣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于两位臣子的礼声,汉帝坐下道:“二位爱卿有何要事,速速说来!”

    “陛下,吾等请柬,力正朝风…”

    张俭鼓足勇气开口,半刻过去,张俭说完,可是汉帝却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似乎廷尉府死的几个官员没什么大不了,这让张俭、黄琬意外满满。

    “陛下,为今之计,微臣以为…”

    张俭还想说什么,汉帝却已经起身:“张爱卿,些许小事,尔等上议御史阁,让后交付何进料理便是!”

    “陛下,这…”

    张俭很意外汉帝的做法,可不等他寻出道道,汉帝已经转身,一旁的李巡赶紧示意:“快快送驾!”

    面对这样的结果,张俭、黄琬只能跪送汉帝离开,待庭阁内重新安静下来,黄琬道:“张大人,这陛下什么意思?”

    张俭着虑一圈后,沉声:“汉帝如此信任何进,照这么下去,必会有大祸也!”

    与此同时,张俭、黄琬去请柬汉帝的事已经传到内侍总宫阁张让、赵忠二人耳朵里,张让得知此事,顿时暴跳如雷。

    “李巡那些人是做什么吃的?竟然让士族种去搅扰陛下,简直该死!”

    唾骂如泼妇,身旁的赵忠道:“李巡为人刚正,张俭、黄琬身为九卿要员,有急见陛下之权,李巡应下,也不算为过!”

    “不行,咱家得出些法子治治那些个混账东西!”

    张让叫嚣,结果赵忠又道:“张阿爷,咱家劝你还是歇歇力吧,保不齐现在诸府司内已经上演大戏,你我最好看看情况再说!”

    “大戏?莫不是廷尉官员遇刺的事?”

    张让狐疑不定,赵忠笑笑:“张阿爷,还是听咱家的话,再等等,咱家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请示你我!”

第二百四十三章计略暗行5

    眼看赵忠说的干脆,张让自然不能背了老伙计的面子,于是二人自当什么都不知,不过一切正如赵忠所言,将近傍晚的时候,御史阁的宋典、宗正府夏恽来了,那夏恽将廷尉官员遇袭的事说出来后,赵忠哈哈大笑,张让一脸沉色。

    “夏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背着咱家胡作非为?”

    面对张让的斥责,夏恽嘿嘿一笑:“张阿爷,奴才这都是为您着想,况且赵家父子俩身为内官门户的狗,不用白不用,就算士族真的查到什么道道,介时把赵家给顶上去,既能压制士族,也能给张阿爷、赵阿爷出气不是?”

    夏恽说的两全其美,张让心气一缓,这才放过夏恽擅自妄为的茬口,除此之外,那宋典心量眼前的情势后,道:“张阿爷,赵阿爷,近来有个事,奴才不知具体为何,借着今个的机会,还是向二位阿爷请示一番!”

    “若还是赵家爷们的事,你就不用废话了,咱家没工夫听!”

    赵忠只道赵忱、赵范父子有搅乱时局之嫌,根本不想多丝毫,可宋典心中藏匿赵范的恩情,就算他避嫌不敢太过接近,却也不会行过河拆桥的路子。

    “赵阿爷误会了,这事…乃是咱们内官的事!”

    “哦?”

    赵忠、张让一怔,随即催促:“快说!内官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阿爷,赵阿爷,您二人可知曹节?”

    宋典发问,张让唾弃:“那个老家伙已经归西半年之久,你提他作甚?”

    “曹节虽然死了,可是其弟弟曹破石、女婿冯芳却依旧掌权在下,就在昨日,那赵范夜归洛阳城,受到冯芳的接迎,后来更发生万年公主宵禁受罚之故,让人奇怪的是…冯芳竟然脱身离开,空留赵范这个外职官员借用京兆府的职权来解决麻烦,由此猜测,其中必有蹊跷!”

    宋典说完,看向张让、赵忠,虽然张让、赵忠没有多说什么,但他们二人的面色已经变了。

    大约三息功夫,赵忠沉声:“今儿个你突然说起冯芳,咱家也有些感觉,他似乎与后宫的人走的很近!”

    “后宫?灵思皇后?王美人?还是董太后?”

    张让惊蛰不定,可惜二人近来注意一直都在何进那帮混账身上,对于冯芳这些曹节的遗派种并没有太过注意,一时问出,自然无人知晓。

    末了赵忠交代宋典、夏恽:“你二人一在御史阁,一在宗正,务必要把好这两处的门户,但凡有些什么消息,必须速速来报咱家!”

    “奴才谨遵阿爷之命!”

    宋典、夏恽说完,转身离开,只是赵忠还不放心,他传来小黄门,一言落地,小黄门去请召,不多时,孙璋急急赶来。

    相比较宋典、夏恽这些内敛的家伙,孙璋就要猖狂太多,可以说整个内官派系中,除了张让、赵忠,这孙璋就是实打实的三爷。

    “赵阿爷、张阿爷,您二位突然召奴才,可是有要事?”

    “冯芳近来在做什么?”

    赵忠直言发问,结果孙璋直接愣神,足足三息功夫,孙璋才摇头:“这…奴才近来一直注意何进那些将种,对于御林府下辖的京卫阁官吏无什么印象!”

    虽然孙璋解释的很美好,但张让、赵忠是什么人?那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场面小奸细见了太多太多,孙璋这手隐身藏话,简直太儿科了。

    须臾缓息,张让沉声:“孙璋,你与咱家同属内官,莫要想着什么乱为之事,记住,没了咱家,你狗屁不是!”

    厉声落地,孙璋惊神,也正是这股子激灵,孙璋抱拳道:“张阿爷赵阿爷莫怒,关于冯芳那些人,不是奴才不言,乃是奴才不敢言!”

    话里有话,深意暗藏,张让、赵忠冷着脸色道:“说吧!”

    孙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缓缓开口:“张阿爷,赵阿爷,自曹节死后,曹破石那厮老实太多,至于冯芳,更是隐入官吏海潮,大约在年前那次陛下三崤逆乱,当时曹破石、冯芳没有随驾出行,后来奴才在一次的诏令通传中发现,那曹破石似乎与后宫的某位贵人牵扯上关系,奴才偷偷打听后,这才发现是王美人!”

    “竟有此事?”

    张让、赵忠听完,满心的意外:“那王美人虽然受陛下宠爱,可是在灵思皇后面前,王美人还是弱力太多,曹破石没理由故作姿态,毁了现在的状况!”

    “不不!二位阿爷误会了,不是曹破石上连王美人,而是王美人下召曹破石,除此之外,王美人似乎与董太后关系挺密切…”

    话到这里,孙璋顿言:“二位阿爷,正是曹破石通连的人物太过尊贵,奴才心知陛下的内忌的规矩,因此便不敢再多思什么,不成想眼下闹出大事,更与曹破石、冯芳那些人有关系,这是奴才的失职,请二位阿爷恕罪!”

    一通话落,孙璋已经跪地请罪,可张让、赵忠怎会罪罚自己人,最终张让缓息:“罢了,你能有这般反应,也算在理,否则得罪王美人甚至于董太后,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多谢张阿爷!若无旁事,奴才告退!”

    孙璋出言,张让、赵忠二人应允,随即孙璋离开。

    没了旁人搅扰,赵忠道:“张阿爷,看出来了吧?这是有人故行乱象,只为反压何进那些个外戚士族种!”

    面对赵忠的一言话,张让颇为认同:“只是咱家不明白,如果这是上面的意思?那为何不与你我通言?再就是冯芳把京兆府扯进来,这意思可就有些深了!”

    “哼哼!”

    赵忠沉沉一笑:“张阿爷,咱家以为,如果京兆府游离不定的内官能在这次朝谏中农清楚自己的位置,咱家不介意放赵忱父子一条生路,反之必定将其给解决掉,否则他们早晚成为心腹大患!”

    眼看赵忠说的狠辣,张让沉沉一笑,不再多言什么。

    只不过内侍总宫阁暗生波澜时,那大将军府里也不是一片平静。

第二百四十四章计略暗行6

    将军府的后府书房内,何进静坐养神,袁逢与对案细细言说,足足半个时辰,袁逢才息声。

    “何将军,眼下朝风不定,其黄巾贼道平乱还没有结束,如若不尽快结了这事,怕是会有后患!”

    对于袁逢的话,何进笑声:“袁大人,区区几个蟊贼而已,你这般反应…未免太过了!”

    “何将军,小事不防,大事无挡!”

    袁逢顺意上言,可何进明显没有重视的意思,为了不让袁逢继续这般说辞,何进转话道:“袁大人,眼下河北战事吃紧,卢植北进受挫,不知大人有什么良策?”

    面对问话,袁逢沉思片刻,道:“何将军,河北战事吃紧,理应继续派兵驰援,只是本官仔细估量眼下的形势,河南诸州也有引火烧房之态,所以最好飞令并州、幽州、青州三地官员派兵驰援!”

    “并州已经在月余前出兵东进,幽州受冀州贼乱阻挡,政令一时难以传到,倒是青州出兵渡河北援,这番举措,不知袁大人从何估量?”

    何进略有浑然,袁逢解释:“青州接临黄河,只要青州府司派兵出援,行走临济,转北渡河便可到达冀州东南渡口高唐,粗略估计,大概十日左右便能汇合卢植!”

    “哦?”

    何进很是意外袁逢的思绪,末了他道:“那袁大人以为谁人可出令青州府司?要知道近来豫州东界,兖州地北泰山一线贼人兴盛!”

    “大将军勿怪,本官举荐吾子,袁公路!”

    袁逢沉声撂出这话,何进明显一怔,先前豫州剿贼大战,虽然朱儁、皇甫嵩二人递来的请功录上有袁术的功绩,可是相比较高靖、陈王刘宠、曹操、张邈、刘岱等诸家官将的简历功言相比,实在入不了眼,哪怕何进不知道具体的战况,却也能从中推测出袁术的‘大功’不外乎门族威望所然,现在袁逢赫然为子请职,这实在让何进有些难为情。

    稍稍缓息,何进笑声:“袁大人,本将听闻公路在豫州剿贼战中风名下乘,不知是否有此事?”

    听着何进的话,袁逢不慌不忙,笑声相对:“何将军果然消息灵通,吾儿公路因贪功冒进,在诱战计略中受围于黄巾贼种,更让许县太守盖勋大人遭受牵连,损兵折将!”

    “那袁大人又为何请职于公路?换言之,本将就算应允,可在当前功赏不定的情况下,一旦风声传出,以公路为旗传官前往青州召军,那朝堂必定有所谏言!介时袁大人岂不是给公路寻麻烦?”

    “何将军所言极是!”

    袁逢没有丝毫反驳,但他接下来的想法让何进无法拒绝。

    “只是何将军有没有想过,吾儿为何会落到那般结果?”

    “本将愿听袁大人高见!”

    何进笑呵呵,袁逢这才继续:“吾儿身为虎贲中郎将,负有掌兵之责,可是在豫州剿贼大战中,皇甫嵩、朱儁这些人何曾将其放在眼里?借着这般琐碎,本官话言几句不该说的话,那皇甫嵩、朱儁率羽林精锐剿贼,却不行主动出击之势,就连现在的卢植也弱防在冀州南界,长此下去,官威何在?这么一比较,倒是吾儿勇悍三分也,如若能够召令青州兵北进出击,本官足以保证吾儿必定能够杀贼破敌!”

    一通话说的刚硬,何进虽然心有不定,却也不能直接回绝,毕竟打了袁逢的脸面,那就是与士族作对。

    末了何进道:“既然袁大人话到这里,本将念在同为剿贼大业的份儿上,此事就这么定了!”

    “本官多谢何将军!”

    袁逢礼还后,又寥寥几句,便先行离开,出了大将军府,袁逢转道赶往太仆府,府中,袁隗早已等候在此。

    “兄长,关于廷尉官员受袭的事,那何进怎么说?”

    “哼,那个何屠夫竟然不予料理,想来其中些许琐碎他是知晓的!”

    袁逢一副沉思模样:“不过某借机向何进为公路请职,以此来缓缓公路的境况!”

    见袁逢提起袁术,袁隗犹豫顷刻,道:“兄长,这公路自豫州剿贼败落后,似乎返回汝南府了,现在兖州地界贼风不定,您让公路受令东进,怕是危险太多!”

    “区区贼乱有何可惧?现在本初已经随卢植北进顶战黄巾老贼,他身为袁氏嫡子,怎能落之?”

    听着袁逢的强声,袁隗也知道这位兄长用心良苦,身为大家门族,嫡子如若不能名传才出,那于整个家族都是不幸,因此为了将袁术扶上墙,袁逢也是下了功夫。

    随后袁隗、袁逢二人商议好请职袁术为青州召令旗官的事后,便暗中着手廷尉府官吏受袭的罪案,毕竟何进的态度太过游离,袁逢不敢与之相合太近,否则内官那边有什么动静,袁逢势必要吃大亏。

    与此同时,同为内官的京兆伊赵忱已经勒令杜畿、邯郸商、韩志、张温等从吏四面行察,并暂时与京卫阁联手去追廷尉官员受袭的案子,这么一来,不管是张让、赵忠,还是何进、袁逢等人,皆找不到京兆府的疏漏。

    是日,京兆府后府书房,赵忱听着邯郸商的密查,心中浮云不断。

    “大人,那行罪的人乃是江湖游侠,好似出自公子的酒庄铺子,现在下官已经着人将那酒庄铺子给监察起来,但凡京卫阁的人有所追寻迹象,下官立刻责令咱们的人暗中动手,以决后患!”

    对此赵忱皱眉,似乎在考虑其中的干系,足足半刻,赵忱道:“先前本官从内侍总宫阁得到消息,那些个阉种似乎没有大动干戈的意思,至于大将军府,何进这一次也在故作姿态,未应袁逢等清流士的急查,再就是少府令张俭、太常令黄琬二人背着袁逢去请柬陛下,陛下也没有什么态度,如此诸方联系,情况太过怪异了!不对劲,绝对的不对劲!”

    “竟有此事?”

    邯郸市也是一怔,这时杜畿进来请报。

    “大人,刚刚大将军府传出一道飞骑令,乃是请职虎贲中郎将将袁术为东传旗官令,聚召青州府司出兵北进冀州,驰援卢植!”

第二百四十五章计略暗行7

    “什么?”

    赵忱惊蛰满满:“都这个当口了,何进竟然还与士族暗合行权,这未免太大胆了!”

    “大人,如若袁术那等废物都能够借机上权,这朝风怕是要沉沦混杂到姥姥家了!!”

    邯郸商心中满是不屑,直接脱口,可赵忱身为京府要员,纵有谏言之特权,却也不能贸然顶毁将军府的要令。

    于是乎,在这样的急变情况下,赵忱以为必须得见见汉帝,因此他冲邯郸商道:“你立刻通传酒庄铺子的人,让他们务必在今日离开洛阳城,如若不然,杀无赦!”

    “得令!”

    邯郸商领命,了却这茬,赵忱火速赶往皇宫请谏汉帝。

    相比较张俭、黄琬的士请,赵忱这个内官要轻便太多,在鳯华宫前宫庭廊,赵忱于凉亭下见了正在钓鱼的汉帝。一通心言出口,汉帝挥手退下众人,道:“赵卿,这些事都是从哪得来的?”

    “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话不应问,汉帝沉沉笑起来,仅此一瞬,赵忱直接跪地叩首:“陛下,微臣深知自己今日乃是陛下赐予,所以凡事皆以陛下为尊,或许有些话藏匿私心,可是陛下…如果继续放任朝堂情况,那么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无人可预料也!”

    “说的好!”

    汉帝首无旁例的夸赞了赵忱一句,这让赵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陛下,您…”

    “赵卿,先前黄巾贼乱太过强势,朕应大将军何进之请解除党锢之祸禁令,以为剿贼出召名才英者,只是有些人太过自以为是,赵卿,你可明白?”

    二度发问,暗藏杀意,这让赵忱后脊生冷,足足半刻,赵忱才缓息道:“陛下,微臣明白,微臣愿意以身涉险,清朝风,立朝纲!”

    “赵卿忠勇,朕心欣慰也!”

    汉帝话落,继续垂钓,几步外的李巡瞧之,赶紧上前道:“赵大人,陛下需要歇息,您跪退吧!”

    “微臣谨遵圣意,微臣告退!”

    赵忱缓缓退出,离开鳯华宫的宫门,赵忱这才长出一口气,虽然此番来见汉帝看似什么都没有得到,可是以赵忱这些人的脑袋来考虑事,那必定能够知晓深意为何,除此之外,赵忱再度感受到汉帝的阴冷狠辣,纵然他已经月余未上早朝,可对于朝堂上发生的事,汉帝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拉下,远的黄巾战事不扯,单单在大将军府、士族清流、内官三家中,汉帝那个平衡掌控仍旧稳稳,换言之,眼下洛阳的廷尉官员受袭这等要事,汉帝绝对知道的清清楚楚,可为什么汉帝自当不知?唯一的结果就是汉帝对于党锢禁令的解除很不满,他需要一个借口重新将这道枷锁落下。

    想到这些,赵忱不管平复自己的心绪,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于是赵忱火速赶回内官卫尉府,来到自己的奉车都尉府阁,一通急令落地,内卫禁军调派三百人赶往京兆府,让后加上京兆府的官吏巡防兵卒对洛阳城来个大搜查。

    同样的,在京卫阁内,那冯芳正在与好友赵融聊谈府中,对于廷尉发生的乱事,冯芳很是满意。

    “赵兄,依某之见,你大可借着这个机会调职御林府,介时你我兄弟相互顶力,好好与赵延那废物玩玩!”

    从这些话里估量,冯芳虽然也是内官派,可是他并不与御林府的首府赵延是一道人,甚至于赵延有个赵忠这样的中常侍兄长也不放在眼里。

    面前,赵融听了冯芳的话,淡淡一笑:“冯老弟,你这么做,就不怕那些阉种故作寻罪?”

    “怕他们?哼哼!”

    冯芳沉笑:“阉人看似铁板一块,实则都是贪婪种,在利益面前,就是张让、赵忠二人也会相互作祟!”

    话到这里,冯芳再道:“赵兄,眼下诸府司暗查不定,那廷尉受袭的官员黑手必定是京兆府赵忱之子赵范,虽然赵范已经离开洛阳,但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且某已经拿住那些江湖作祟种,你立刻带领北司府的人马去捉拿贼种,只要有了罪证,某立刻请上立案,介时赵范落罪,赵忱难逃其咎,那时京兆府的位置空缺不说,内官奉车都尉的要职也得让出来…”

    “冯老弟,你这么做,岂不是给何进那些人机会?”

    赵融有些浑然,饶是冯芳继续说:“赵兄,你真以为咱们的人是吃素的?别忘了,吾父曹节虽然不在了,可恩宠余威还在,况且叔父曹破石早就与宫中贵人相连,那时上下齐手,不管何进还是袁逢那些人,谁敢伸手,必定遭受圣意惩治!”

    一席话说的根底硬实,于是赵融不再顾忌,当即起身:“既然冯老弟万事皆备,那愚兄怎能落后?事不宜迟,愚兄这就回去下令,缉拿要犯贼种!”

    话落,赵融离开,冯芳则火速赶往卫尉府上府司。

    此刻,曹节的弟弟、冯芳的叔父曹破石正在府中歇息,得知冯芳来见,曹破石退下旁人,独自接谈。

    “叔父,小婿已经所有的事安置妥当,只要赵融的下府司将那些作乱廷尉官员的贼人捉住,小婿就能够借机发难京兆府!”

    听到这些话,曹破石眉宇微皱,冯芳觉察不妙,疑声;“叔父,莫不是有什么变故?”

    “半刻之前,赵忱于中府司行令,调兵三百外防出巡,具体不明!某怀疑赵忱意识到什么了?”

    “竟有此事?”

    冯芳也是一怔:“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变化,那小婿得快些告知赵融,让他缓下行事!”

    “如此也好!”

    曹破石心中不定,赶紧允之,于是冯芳马不停蹄去追赵融,而曹破石思量再三,去宫内暗寻王美人。

    西云宫。

    王美人近来不受汉帝召见,独自歇身,现在得曹破石求见,王美人自然应允。

    “曹大人怎地这时来了?”

    面对问话,曹破石犹豫再三,道:“下官斗胆,想请贵妃帮衬一二!”

    “哦?”

    这王美人当初受曹节些许恩惠,对于曹破石也时常串连立誓,自然不会拒绝;“曹大人请说!”

    “下官想请见董太后…”

    听此,王美人稍稍惊蛰。

第二百四十六章计略暗行8

    “什么?”

    赵忱惊蛰满满:“都这个当口了,何进竟然还与士族暗合行权,这未免太大胆了!”

    “大人,如若袁术那等废物都能够借机上权,这朝风怕是要沉沦混杂到姥姥家了!!”

    邯郸商心中满是不屑,直接脱口,可赵忱身为京府要员,纵有谏言之特权,却也不能贸然顶毁将军府的要令。

    于是乎,在这样的急变情况下,赵忱以为必须得见见汉帝,因此他冲邯郸商道:“你立刻通传酒庄铺子的人,让他们务必在今日离开洛阳城,如若不然,杀无赦!”

    “得令!”

    邯郸商领命,了却这茬,赵忱火速赶往皇宫请谏汉帝。

    相比较张俭、黄琬的士请,赵忱这个内官要轻便太多,在鳯华宫前宫庭廊,赵忱于凉亭下见了正在钓鱼的汉帝。一通心言出口,汉帝挥手退下众人,道:“赵卿,这些事都是从哪得来的?”

    “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话不应问,汉帝沉沉笑起来,仅此一瞬,赵忱直接跪地叩首:“陛下,微臣深知自己今日乃是陛下赐予,所以凡事皆以陛下为尊,或许有些话藏匿私心,可是陛下…如果继续放任朝堂情况,那么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无人可预料也!”

    “说的好!”

    汉帝首无旁例的夸赞了赵忱一句,这让赵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陛下,您…”

    “赵卿,先前黄巾贼乱太过强势,朕应大将军何进之请解除党锢之祸禁令,以为剿贼出召名才英者,只是有些人太过自以为是,赵卿,你可明白?”

    二度发问,暗藏杀意,这让赵忱后脊生冷,足足半刻,赵忱才缓息道:“陛下,微臣明白,微臣愿意以身涉险,清朝风,立朝纲!”

    “赵卿忠勇,朕心欣慰也!”

    汉帝话落,继续垂钓,几步外的李巡瞧之,赶紧上前道:“赵大人,陛下需要歇息,您跪退吧!”

    “微臣谨遵圣意,微臣告退!”

    赵忱缓缓退出,离开鳯华宫的宫门,赵忱这才长出一口气,虽然此番来见汉帝看似什么都没有得到,可是以赵忱这些人的脑袋来考虑事,那必定能够知晓深意为何,除此之外,赵忱再度感受到汉帝的阴冷狠辣,纵然他已经月余未上早朝,可对于朝堂上发生的事,汉帝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拉下,远的黄巾战事不扯,单单在大将军府、士族清流、内官三家中,汉帝那个平衡掌控仍旧稳稳,换言之,眼下洛阳的廷尉官员受袭这等要事,汉帝绝对知道的清清楚楚,可为什么汉帝自当不知?唯一的结果就是汉帝对于党锢禁令的解除很不满,他需要一个借口重新将这道枷锁落下。

    想到这些,赵忱不管平复自己的心绪,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于是赵忱火速赶回内官卫尉府,来到自己的奉车都尉府阁,一通急令落地,内卫禁军调派三百人赶往京兆府,让后加上京兆府的官吏巡防兵卒对洛阳城来个大搜查。

    同样的,在京卫阁内,那冯芳正在与好友赵融聊谈府中,对于廷尉发生的乱事,冯芳很是满意。

    “赵兄,依某之见,你大可借着这个机会调职御林府,介时你我兄弟相互顶力,好好与赵延那废物玩玩!”

    从这些话里估量,冯芳虽然也是内官派,可是他并不与御林府的首府赵延是一道人,甚至于赵延有个赵忠这样的中常侍兄长也不放在眼里。

    面前,赵融听了冯芳的话,淡淡一笑:“冯老弟,你这么做,就不怕那些阉种故作寻罪?”

    “怕他们?哼哼!”

    冯芳沉笑:“阉人看似铁板一块,实则都是贪婪种,在利益面前,就是张让、赵忠二人也会相互作祟!”

    话到这里,冯芳再道:“赵兄,眼下诸府司暗查不定,那廷尉受袭的官员黑手必定是京兆府赵忱之子赵范,虽然赵范已经离开洛阳,但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且某已经拿住那些江湖作祟种,你立刻带领北司府的人马去捉拿贼种,只要有了罪证,某立刻请上立案,介时赵范落罪,赵忱难逃其咎,那时京兆府的位置空缺不说,内官奉车都尉的要职也得让出来…”

    “冯老弟,你这么做,岂不是给何进那些人机会?”

    赵融有些浑然,饶是冯芳继续说:“赵兄,你真以为咱们的人是吃素的?别忘了,吾父曹节虽然不在了,可恩宠余威还在,况且叔父曹破石早就与宫中贵人相连,那时上下齐手,不管何进还是袁逢那些人,谁敢伸手,必定遭受圣意惩治!”

    一席话说的根底硬实,于是赵融不再顾忌,当即起身:“既然冯老弟万事皆备,那愚兄怎能落后?事不宜迟,愚兄这就回去下令,缉拿要犯贼种!”

    话落,赵融离开,冯芳则火速赶往卫尉府上府司。

    此刻,曹节的弟弟、冯芳的叔父曹破石正在府中歇息,得知冯芳来见,曹破石退下旁人,独自接谈。

    “叔父,小婿已经所有的事安置妥当,只要赵融的下府司将那些作乱廷尉官员的贼人捉住,小婿就能够借机发难京兆府!”

    听到这些话,曹破石眉宇微皱,冯芳觉察不妙,疑声;“叔父,莫不是有什么变故?”

    “半刻之前,赵忱于中府司行令,调兵三百外防出巡,具体不明!某怀疑赵忱意识到什么了?”

    “竟有此事?”

    冯芳也是一怔:“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变化,那小婿得快些告知赵融,让他缓下行事!”

    “如此也好!”

    曹破石心中不定,赶紧允之,于是冯芳马不停蹄去追赵融,而曹破石思量再三,去宫内暗寻王美人。

    西云宫。

    王美人近来不受汉帝召见,独自歇身,现在得曹破石求见,王美人自然应允。

    “曹大人怎地这时来了?”

    面对问话,曹破石犹豫再三,道:“下官斗胆,想请贵妃帮衬一二!”

    “哦?”

    这王美人当初受曹节些许恩惠,对于曹破石也时常串连立誓,自然不会拒绝;“曹大人请说!”

第二百四十七章毒妇之祸

    “下官想请见董太后…”

    听此,王美人稍稍惊蛰,可碍于后宫不得干政的古训,王美人足足思量半刻,才道:“曹大人若想见,只管自请便是,如何要来寻本宫?”

    “贵妃,下官…”

    曹破石暗话几句,王美人面色几经转变,末了她道:“若曹大人负上意,那本宫替你走一遭便是!”

    于后,王美人下令出行,曹破石细眼一看,赫然发现王美人小腹赫然高耸,哪怕有外衬遮挡,也足见胎中月份儿,借着这般意外,曹破石急走两步,低声:“贵妃,下官斗胆一问,您这身子…”

    王美人听了,满是怜爱的低头看去:“岁月期盼,得此骨心,本宫足矣!”

    虽然王美人一副母慈欣慰神态,可是曹破石却很清楚朝堂后宫之争,尤其是在何进当职大将军之时,因此曹破石秉承着自己走巡兄长曹节当年挂连的份上,谏言王美人:“贵妃,若有龙骨,则万事小心也!”

    闻听这话,王美人面色稍稍转变,却不曾太显其它:“曹大人有心,本宫记下了!”

    半个多时辰后,王美人来到董太后的宫阁内,那董太后足有月余不见王美人,现在猛地瞧到王美人的身姿,也是心中一怔。

    “荣儿,你这是?”

    面对董太后的意外,王美人笑笑:“太后,此乃陛下所赐…”

    瞬间,董太后喜笑颜开:“荣儿有功,荣儿有功!”

    同时,那万年公主也赶紧上前搀扶着王美人,道:“母妃,快快坐下歇息!”

    对于董太后与万年公主的亲切,王美人心中甚是高兴,于后,王美人与董太后聊谈几句,便暗出曹破石请示董太后的意思。

    “太后,那曹大人乃是曹节之弟,现在他有心为上恩,不知您是什么想法?”

    “荣儿,哀家已经步入老妇之年,心力疲乏,陛下他想做什么,随他去吧,倒是荣儿你,既然有了陛下的骨血,那就好生养着,待足月足时,为刘家再添龙苗!”

    董太后说的干脆,王美人不能说什么,只能应下。

    随后王美人相伴董太后中,董太后得知汉帝已经在灵思皇后的凤华宫月余未出,这让董太后很是气愤。

    “陛下怎能这样?莫不是那何家女人身上长了勾魂锁?”

    一阵怒声后,董太后着令王美人先行回去安胎,其余事宜,容她想个大概在料理。

    当王美人回到自己的寝宫后,立刻着人告知曹破石董太后的意思,曹破石细细品味,明白董太后顾忌甚多,不想惹出旁事,无法之下,曹破石也只能暂且将自己的想法搁置下来。但是他身为当年汉帝座下高权阉人曹节的弟弟,那份儿能耐也不可小视,趁着空歇之际,曹破石忽然想到了王美人的族兄。

    “现在贵妃有孕,以灵思皇后的独宠之心,介时必定生斗,而某可借机寻力,上下相谋,对,就这办!”

    待曹破石琢磨清楚后,他回传王美人,话里话外全是警惕之言,奈何王美人生性善良,加之董太后的照料,她并未有多少顾忌。

    除此之外,曹破石也不知晓自己的行迹已经遭到内官种的注意,尤其是他入宫觐见王美人的事完全被直属汉帝的耳目给看个真切。

    仅仅在王美人、曹破石事了后一个时辰不过,黄门郎丁肃便将此事告知内侍监李巡,李巡听后,整个人一怔。

    “此言当真?”

    瞧着李巡事有不妙的神色,丁肃也有些虚力:“李阿爷,瞧您说这话,若是假的,咱家不要脑袋了?再就是那曹破石自曹节驾鹤西去以后安分守己,怎地现在突然动身做事?您说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问题肯定是有的…只是问题在哪,无人可知!”

    李巡跟随汉帝多年,自然知晓这位老天爷的性子,说其八面玲珑心也不为过,并且关于王美人似有身孕的事,李巡更加震惊,也就半刻思量,李巡着力丁肃带领内府诸官前往西云宫拜礼王美人,而他则速速告知汉帝这些情况。

    凤华宫。

    汉帝得李巡私下独报后,整个人也是一愣,足足半晌功夫,汉帝才沉沉笑起来:“细算起来,朕自年前三崤逆乱以后就不再召寝王美人,现在她若是有了朕的骨头,当在年前之勤啊!”

    听着汉帝的话,李巡嘿嘿低笑:“陛下说的是,陛下操心国事,余力还能得其后世,此乃上天之福,在这里奴才斗胆相告,已经着人去拜礼贵妃娘娘!”

    “做的好!”

    汉帝夸赞:“李巡,你跟随我多年,理应让你与阿父、阿母一样位置中常侍高位,享受世人尊崇,也罢,朕就升任你为内侍总府司上府…”

    话不落地,李巡赶紧跪地:“陛下言重,奴才万不敢当,奴才唯一的心愿就是侍候陛下左右,永世不悔,况且奴才愚笨,比不得张阿爷、赵阿爷高才明思,真要位进高位,一旦做错差事,也只会给陛下空添麻烦,所以请陛下收回恩旨!”

    面对李巡跪地叩首的模样,汉帝哈哈大笑:“你啊…让朕说什么好!罢了罢了!”

    龙威聚出,李巡心乐,随后汉帝起身:“朕在凤华宫也住了不少时日,该回去了!”

    “陛下,奴才这就去摆驾,再就是…灵思皇后为陛下寻剪丝缕衣去了,是不是给皇后拜个礼别?”

    李巡发问,汉帝摇头:“不必了!”

    说完,汉帝起身离开。将至傍晚时,灵思皇后从内务府的秋月阁回来,当她想把一针一线缝制而成丝缕衣献给汉帝时,却得知汉帝离开的消息,这让灵思皇后沉闷不已。

    若是这般结果也就罢了,不成想李巡所言汉帝时,那守在庭落前的灵思皇后奴从听到些许消息,便一股脑告知于灵思皇后,瞬间,灵思皇后大怒不已。

    “混账,那王荣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于本宫争宠,当真该死也!”

    怒啸震耳,狠辣无尊,全然没有皇后的高贵典雅,也就同时,那庭门外进来一侍女传告,或许灵思皇后正在气头上,侍女入内目观众人神色,就这么一愣,灵思皇后斥声。

第二百四十八章荆士拜离

    “无请入内,成何体统?来人,拖出去杖刑三十!”

    一言落地,侍女吓的瘫软在地,骚尿横流,如此使得灵思皇后更加恼怒。

    “拖出去!”

    左右门阁前的小侍从不敢拖沓,赶紧将那可怜的侍女拖出,顷刻后,便听到侍女的惨嚎声,但是杖刑狠辣,尤其是这种主子发话的惩治,那绝对打到骨子里,也就十几棍,一小侍从进来道:“回皇后娘娘,方才无礼之人受杖至一十六下便无气身死了!”

    “死就死了,滚!”

    灵思皇后又是一声怒斥,小侍从唯恐落得同样的结果,赶紧跪退,没了旁人搅扰,灵思皇后缓息片刻,便下令道:“速速传信于吾兄,不得有误!”

    身旁的侍从听声,赶紧去办。

    将近戌时二刻,何进接到灵思皇后的信令,旋即,何进立刻入宫觐见。

    凤华宫的水榭湖庭前,灵思皇后啜泣泪出,何进眉宇紧皱,足足半刻功夫,何进起身:“皇后,此事愚兄知晓了,只是现在朝风不定,你暂且忍忍!”

    “不可!”

    灵思皇后气急交加:“那王美人往日就与本宫作对,现在她突兀孕起,想来是年前之故,算着时日,已然七八个月,这么长时间本宫都不知道,可想王美人心计,如若让她生下龙种,辩儿该怎么办?本宫不管,你现在是大将军,就连内官中常侍都要看你的脸色,你得与本宫想法子!”

    “这…”

    何进面色难堪至极,可以说眼下的情况就是灵思皇后逼着何进冒犯上尊,而那等大不讳之事,何进就是再蠢也不敢做。

    也就同时,何进忽然想到夏时节令的事,一阵琢磨后,何进上前:“皇后,如若您难忍,或许这个办法能够试试!”

    “兄长快说!”

    灵思皇后急言,于是何进上前低语,片刻不过,何进再道;“眼下廷尉府官员受袭,其迹象乃是内官所为,本将与士族相离相合,意在行权平逆,而夏时节令乃陛下每年必过庆典,如此两相冲顶,愚兄尽力为皇后周转,再就是…”

    话半而顿,似乎是决心作祟,灵思皇后目盯无躲,满是期盼。

    “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皇后可行一刀狠路,而不能落一道善祸!”

    对于这般话,灵思皇后心有冲顶,可为了日后的一切,她到底没有拒绝。

    是日,何进的大将军府数令齐出,皆以平查廷尉逆乱之嫌,同时他又召令赵范、袁术等人速出北进东入,以助北中朗将卢植剿灭黄巾贼。满朝文武内外百官对于这般作为都震惊,尤其是崔烈、曹嵩等人。

    大鸿胪曹府。

    曹嵩听着幕从的令旨话,满心惊笑:“这何屠夫到底想干什么?一面借机打压内官,高捧士族?一面又故作姿态,分间士族之力,有意思,着实有意思!”

    “大人,日前公子曹操派人传来消息,豫州贼祸平复,公子已经率人返回谯郡,他请令您,是否返回洛阳,受职于府?”

    幕从疑声,曹嵩笑笑:“吾儿高才大志,岂能混迹这等浊水?且等老夫明日请柬大将军,也为吾儿讨个差事!”

    “这未免不合适吧?”

    幕从疑惑:“大人,以现在的情况,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招人耳目?”

    “哈哈哈!”

    曹嵩大笑:“他袁逢都能为不争气的嫡子袁术铺路,老夫之子曹孟德才高八斗,英杰伟略,又怎能落后,就算招人耳目…”

    话半而顿,曹嵩似胸有成竹:“半月之后夏时节令庆典,所资耗费需要几何,余下漏洞皆由老夫所属府司料理,这等关键时刻,不管内官还是何进,他们都得给老夫几分薄面!”

    听此,幕从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大人高见,方才乃是属下短视也!”

    相比较曹嵩的老奸巨猾,逢事投机,那崔烈就要弱力太多。

    大司农崔府。

    崔烈得知这些消息后,满是不屑:“这何进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是他以为自己当个大将军就无人敢奏罪上谏?”

    对于这话,崔烈的长子、廷尉议郎崔均崔元平道:“爹,您何须为那屠夫种而气怒?要儿来说,他这么做也好,至少给复杂不清的朝堂送上一股风流,如果谁人不明分寸坠身其中,那必定是要命的结果…”

    闻听长子的话,崔烈仍有些不愤,想当初他走京兆伊赵忱、赵范的路子通连阉种张让、赵忠,送上老鼻子的钱才得来现在的位置,其二子崔钧崔符平金戈铁马奋战于豫州贼乱之地,跟在朱儁、皇甫嵩这些人面前立下血命功劳,却也不如袁逢的一句,这么一比较,崔烈心气能顺才出算见鬼了。

    稍作缓息后,崔烈道:“元平,你立刻代为父修书一封,火速送往豫州朱儁剿贼大营,告知符平,务必要守功而出,再就是将朝堂的事以私交口吻传言朱儁、皇甫嵩,让他二人请功出奏时想想老夫再定,免得让咱们崔家力出果不得!”

    “儿这就办!”

    崔均应声,让后转身离开。

    在崔烈、曹嵩这些个士家大族暗自谋利时,赵范已经赶回叶城。

    自当初出兵从令朱儁、皇甫嵩剿贼以来,赵范这是第一回待在自己的窝里,虽然这个窝不知还能待多久,可有众兵拱卫、众将从令的感觉那是倍爽到家。

    “公子,这是在下近来整理的民户安防及政务、田业情况,您过目!”

    久不见田丰,赵范心里甚是亲切,他一把放下田丰递上来的文案,道:“田老哥,这些事有你料理,小爷我放心!”

    “公子还是看看吧!”

    田丰面色有变,其后户曹任峻、司曹鲍丹、县令娄骏皆都欲言欲止的模样,这让赵范心中狐疑,连带笑意也消失不少。

    “田老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听到这话,田丰才转身示意,于是户曹任峻道:“公子且稍等片刻,容下官去召文聘、霍笃、张羡三人!”

    不多时,文聘、霍笃、张羡三人进来,这赵范还未开口,文聘、霍笃、张羡三人直接跪地请声。

第二百四十九章荆士拜离2

    “公子高义,大灾之年给荆北数万百姓生路,此等恩情,吾等没齿难忘,日后若有机会,则必定舍命相报!现在荆州贼风骤起,吾等听闻襄阳兵进南阳,以攻张曼成部,收复破落之地,吾等身为荆州官员,理应相助离去…”

    文聘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赵范听了,心中倒有几分失落,可还不至于像田丰几人那样。

    于是赵范缓了口气,笑声道:“小爷我还以为什么事?原来就这想法,无碍,无碍,尔等有心除贼,小爷我钦佩,来来来…尔等起来说话,何时走,小爷这就着人准备摆宴送行!”

    “什么?”

    文聘、霍笃、张羡三人明显惊蛰,纵然田丰、任峻、鲍丹、娄骏四人也是心怒而难出的姿态,一时间,堂上氛围直接僵成一团。

    趁着文聘三人还未继续说话的功夫,戏忠已经看出猫腻,他代田丰几人上前道:“公子,此有洛阳要令一书,您暂且来看一下!”

    赵范无他想,立时起身来到偏房,一转脸,田丰也跟了进来。

    “公子,数万荆北百姓耗尽叶城三成岁入,更让东府与汝南府政令相悖,就在不久之前,回军汝南府的高靖更是令政下拨,以清叶城方圆主县的户数课税,这等麻烦事几乎压垮东府的运转,那三个荆州官员倒好,不思相助东府,平贼巡安叶城二十余县,开口要走,这等背心负义的混账,留之何用?”

    强声如雷,只把赵范吓了一跳,至此,赵范才算明白田丰等人的怒气何在,敢情是厌恶文聘三人的做派。

    “田老哥,这你从政数载,高义行职比小爷我清楚啊,文聘、霍笃、张羡三人本就是荆州官员,他们想走,咱没有理由留下来…与其闹个尴尬,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况且汝南府一直看小爷我不顺眼,他下他的令,小爷做小爷的事,互不搭理的就是,哪能将罪杂之事放在文聘等人身上?这可有些直愣种心眼儿了!”

    赵范嘿嘿贱笑,算是宽田丰的心,可田丰这等高才名者刚硬不屈,心有所想,怎能会被几句话给说服?况且田丰说之三成岁入那也是往小了报,加上安置荆北来的难民,以至于叶城方圆诸县村的烽火台空防,发生数次地方贼乱,民死近千,这一系列的事压到田丰身上,只把心气不畅的田丰给气到浑身发颤。

    须臾不过,田丰赫然怒声:“赵雍瑞,你个混种官绅,时时处处与旁人做嫁衣,如此你将我等也给扔了吧,天灾之际,贼乱遍野,那荆州官府无闻无顾,这等妄为之行,就应该上奏朝堂,以禀其罪,为民正怨,哪像你现在这样处处留面子,处处行圆滑,到头来你身前的这些人不是被累死,也要被贼乱给斩首荒野!”

    狂声皱起,赵范吓的一哆嗦,根本没有反应,且田丰近来确实太累了,想他虽然有才,可赵范率领近四千东府精锐出击剿贼,空留给田丰地方几十万贫弱百姓,除此之外,那些从汝南府、陈国、荥阳府使计借来的钱粮也都被赵范挥霍一空,这么大的烂摊子,田丰有心留下文聘三人使计搭桥荆州府,为赵范缓缓叶城的可怜局面,奈何赵范浑然不明田丰的苦心,换做谁人能不气?

    当田丰怒声落地,戏忠赶紧道:“公子,元皓所言皆为心声,且叶城近来情况太过艰难,急需外力相助,正是这般原因,元皓才想多留文聘三人,使其传声娄圭,借以请言荆州刺史徐璆,让后来解了叶城的困局…”

    面对戏忠的解释,赵范这才缓下心神,只是不等他开口,田丰已经甩袖离去,空留赵范一个尴尬背影,无法之下,赵范苦笑:“怪不得当初袁老大非要宰了田老哥,你这般牛脾气,就算你说的对,你也得给留点面子不是?”

    “公子?您说什么?”

    戏忠一怔,赵范赶紧摇头:“没事,戏老哥,田老哥压力太大,说的也对,小爷我理解,再就是文聘三人,放他离去,另给予粮草钱银官贴相助通行!”

    “公子…确定要这么做?”

    戏忠心有不定,可赵范却很肯定的说:“戏老哥,田老哥有田老哥的道理,小爷我有我的道理,在这年头,多几个高义朋友,那绝对比多几个敌人和一地得失要好上太多!”

    话毕,赵范起身来到外面,那文聘、霍笃、张羡三人已经听到刚才的咆哮,现在三人心中有愧,不知该说什么,可赵范一副大咧咧的模样。这让文聘三人无言以对。

    末了三人叩首:“公子,若无旁事,吾等就此告辞!”

    “走吧走吧,以后没事来找小爷耍!”

    赵范混笑,三人勉强一应,便转身离去,不多时,文聘三人率领一支从荆北难民队中聚起的队伍出了叶城,行不过一里,迎面直接出现一支骑队,为首的正是李通、廖淳。

    这李通、廖淳早就接到田丰大闹府堂的消息,对于吃干拉净要走的文聘三人甚是恼怒。

    “荆州狗,我家公子大灾相救,你等不思回报,这般连拖带拿的走,当真不要脸!”

    李通唾声提刀,只把文聘三人说的颜面无光,但是十多日前新晋的代荆州刺史徐璆已经正式领召,其言下召荆州诸郡,文聘三人心感不安,只能选择这般无义的做派,现在面对叶城东府官将的阻拦,他们当真拿不出什么底气。

    那李通见三人不应言,再度唾声:“混账东西,既然公子着令尔等可走,老子也不拦尔等,只是尔等所骑战马及一应粮草甲胄兵刃通通留下,否则别怪老子不讲情面!”

    狠言逼压,只把文聘、霍笃、张羡三人的脸面给踩在地上摩擦,仅仅一息不过,文聘怒声:“李大人,吾等此番有过,但公子宽宏大量,饶恕我等,你这般做派,莫不是要逼战也!”

    一言相对,李通哈哈大笑,廖淳则抄起自己的铜熟棍横马列阵,其后百骑一字长蛇,大有冲杀的姿态。

第二百五十章怒出劫道

    文聘瞧此状况,哪怕他怒意暗聚,可因心气不足之故,硬是犹豫不定。

    不成想就这丝毫顿神的功夫,那霍笃身后赫然冲出一青岁骑人,且骑人呵声如雷,气势汹汹,直接震撼全场。

    “叶城官种,休要狂言放肆,看小爷来拿你!”

    听声观人,文聘彻底惊蛰,至于霍笃更是魂散数丈:“吾弟休要乱来!”

    话追压人,可霍笃之弟霍峻年不过二八,血气方刚,在这股子浪潮气涌心神之际,哪里顾得了霍笃的劝言?一言落地,这霍峻已经飞骑提刀冲向几十步外的廖淳。

    看着这么个青岁小儿来袭,廖淳气势勃发,嘴角上扬,也就转念之间,他便拨马迎上。

    “匹夫小儿,不懂义忠恩情,留之何用,纳命来!”

    狠声冲涌,杀意骤显,下一秒廖淳便与霍峻战做一团。

    伴随着刀棍相撞,战马嘶鸣,脆儿惊心,文聘身旁的霍笃想要搭救其弟,可李通敌意十足,在廖淳迎战霍峻瞬间,他已经臂指刀落,其后百骑纷纷抄出臂弩上弦正对霍笃、文聘这些人,但凡霍笃、文聘、张羡等人有丝毫异动,那百十根弩矢必定飞来袭杀。

    正是东府骑兵的威慑,文聘、霍笃、张羡三人不敢妄为乱来。

    目观圈中斗狠的霍峻与廖淳,那霍峻虽然青勇,却弱在少时冲动,哪怕气力相顶不错多少,可那股子搏命经验当真不如生来死去讨战多时的廖淳,因此五合不过,廖淳卖出一个破绽,霍峻以为机会来临,直接冲骑压身,探敌收刀于廖淳的心窝。

    殊不知廖淳一记摆身反挑,棍锋打转上击,霍峻直接力散刀偏搭地,至此,霍峻脸色煞白,而廖淳继续单臂扯缰,甩棍追身高落,只要这一记杀招落下,霍峻必定头裂身死。

    “无耻小儿,去死!”

    当胜局已定,廖淳冷笑斥声,继而棍风来袭,那霍笃想救,却碍于大势相对不敢枉然。

    忽然一声刺耳响啲来袭,就在众人皆惊之迹,那廖淳的棍锋直接被一股大力打偏,连带着坐骑也受了惊,也亏得廖淳马术娴熟,否则必定落马。

    “谁人袭某?”

    生死骤变,霍峻逃过一劫,直接让廖淳大怒呼声,结果同样一身呼啸来袭。

    “元俭休要放肆,公子有令,尔等速速退下!”

    廖淳转目往北道看去,黄忠率领赵范数名亲随飞骑赶来,从他单臂提弓的姿态瞧之,方才便是他一箭破了廖淳的杀招。

    眨眼不过,黄忠飞骑至文聘诸人队前,看着面色不一的荆州诸官,黄忠沉声:“文仲业,公子知道东府众人生性莽撞,唯恐有误,特命某来护行传令,尔等可速速离去,以救荆州百姓于贼乱之下!”

    听到这话,文聘三人难言,但黄忠根本不拖沓,他一念转之,看向率部拦截的李通、廖淳二人。

    “元俭,文达,尔等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违逆公子之令?眼下公子有令,尔等速速返回东府府堂,跪见公子,请罪自罚!”

    “黄汉升,你竟然与这些荆州种站在一道?你到底是不是公子的从人?”廖淳气急,呼声相顶,李通更是驱马上前怒斥。

    “当初你我一战未分出果,现在有种迎战?让老子好好教你,什么叫做义,什么叫做恩?”

    “文达,休要与这黄䦆头废话,别忘了,他也是荆州种!”

    廖淳速言接腔,毕竟他有些不屑荆州人黄忠的作为,一声挑讽落地,黄忠愠怒暗起,却谨记赵范交代,因此他缓息顷刻,道:“元俭,文达,某受公子恩情,此生一世绝无二主之嫌,但主上有令,从者怎敢违背?尔等这般妄为,乃是陷公子于不义不信之地,介时乱风唾骂,尔等可担的起?”

    反声强压,廖淳、李通难应,也就须臾缓力,廖淳狠狠唾口:“黄汉升,此事咱们走着瞧!”

    话落,廖淳与李通率领骑队离开。

    那文聘、霍笃、张羡将霍峻接入队伍后,途径黄忠时,文聘沉声:“汉升兄,此番恩情,我文仲业誓死谨记,日后公子有需,我文仲业纵然翻山越岭,踏海跃火池,也必定来报!”

    “仲业老弟言重,公子生性奇人,区区小节无需挂记,远话不多说,就此拜别,保重!”

    黄忠抱拳礼对,文聘、霍笃、张羡三人便领着麾下千人队伍向西南道赶去,不多时,这支打着荆州旗子的队伍便消失在视野中。

    再看廖淳、李通二人,他们火速赶回东府,直接去见赵范。

    只不过入后府正堂前,张郃意外等在这里,李通、廖淳二人瞧之,还未开口,张郃沉声:“你二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着田先生的旗号去截拦文聘等人?”

    “张大人,吾等这也是为东府好,他们荆州人凭什么那样做?吃咱们的,住咱们的,用咱们的,到头连个屁都没有便撤窝子,这简直可恶到家!”

    李通出身江湖游侠,重情重义,一通浮漂话,纵然糙气不断,却也道理满满。

    但是世风混混不清,孰是孰非怎能以一念之想而断?况且那田丰乃是功苦未得赵范理解心中憋愤,李通、廖淳二人直接趁势刀戈相向,如若在战场上就是抗命乱为,根本不是一招棋事。

    只不过张郃身为东府掌旗都尉,负有众人御令之责,现在闹出这事,他不好直接向赵范求情,便在李通、廖淳二人请罪之前转话相告,以保二人无大罪过。

    片刻后,张郃交代完,李通、廖淳心中明了数分。

    “张大人,原来公子是那般打算?”

    李通惊蛰,廖淳更是细细琢磨:“如果咱们即将率部北进,这叶城该怎么办?地方几十万百姓该怎么办?虽然豫州波才毙命,可那些散布在各处的流贼依旧成风,没有吾等相护,他们怕是夜不能寐!”

    “这就不劳你等操心!”

    张郃斥声:“记住,进去以后跪地叩首领罪,不管公子如何说,你们都应下,切莫顶罪,到时戏先生会与你们开脱!”

第二百五十一章备战北出

    说完,张郃转身离开,李通、廖淳相视一眼,这才知道自己真的闯了祸。

    片刻不过,二人来赵范面前,虽然平日里赵范嘻嘻哈哈好似那浑人浪种,可是眼下赵范却面色愁云满布,其中更有一股子沉冷怒意欲发,这让廖淳、李通二人心中忐忑,连出气都有些颤栗。

    “公子,吾等请罪!”

    廖淳当先开口,结果赵范一巴掌将手边桌案上的茶盏给打落摔碎,那迸溅的茶水纵然微烫灼面,可李通、廖淳二人连眼睛都不敢眨。

    “请罪?你俩请个毛线的罪?应该是他娘西皮的我向你们俩请罪?是不是?我得向你们俩大爷请罪!”

    赵范越说越激动,只把一旁的戏忠给惊的赶紧起身相劝。

    “公子,气大伤身,再说了,元俭、文达二人也是为了东府好,您坐下说!”

    戏忠探手拉身,这才将屁股离座的赵范给重新按下,紧接着戏忠冲李通、廖淳二人道:“你二人也是,平日行事操战沉稳如石,怎地在这个当口胡搅蛮缠乱来?哪怕田先生心有怒气难出,你等也不应该火上浇油,混为强来?”

    面对斥责,李通、廖淳二人赶紧叩首:“戏先生所言极是,吾等知罪,请公子责罚!”

    眼看李通、廖淳二人顺从如绵羊,加上戏忠的左右撮合,赵范最终撂出一句:“责罚你个龟孙,滚去看着田丰,别让那个老䦆头一道弯转不过来再上吊自杀了,娘西皮的混账世道!”

    唾骂冲耳,李通、廖淳二人心中备感暖意,顷刻不过,二人连滚带爬退出赵范的正府堂。

    来到外面,廖淳使劲出了口闷气,让后道:“文达兄,你说这田先生与公子到底怎么回事?一会儿田先生受屈,你我教训那荆州种也再理儿,可又一会儿让咱们看着田先生免得寻死,这都什么事?”

    对于这些话,李通哪里明白,毕竟赵范行事不守规矩,处处出人意料,如果他李通能够想明白,那才是出了鬼。

    须臾思量,李通道:“罢了,公子怎么说,你我怎么办就是!”

    话毕,二人匆匆去见田丰。

    田府,田丰束服乱身,暴躁连连,全然没有平日里沉稳掌局的姿态,其实细想也能明白田丰的苦心,想当年他二八青岁出仕入府,却因朝堂阉人风乱而退身,好不容易碰上赵范这样一个信任属下且还能放权大展身手的主子,田丰憋闷数年的大志高才自然要施展出来。

    况且在年前灾乱至现在这段悲催日子里,戏忠主军,田丰主政,硬是将贫弱的叶城小地给扩旗立威十倍,从最初的几万百姓到现在近六万户三十万民,更得耕田二十万倾,简直有追赶汝南府、荥阳府、陈国的姿态,如若继续这般,田丰敢妄言,顶多三年,这叶城保准成为豫州第一高户郡县。

    可惜赵范一场黄巾驰援剿贼战祸瑟,直接把田丰这一年的心血给耗干净,远的不扯,眼下夏末,再一个月后便是秋种,可田丰已经没有办法从府库下拨佃户所需的颗税种子,没有颗税种帮衬,那些个刚刚落户的贫人百姓无吃无喝,要么重新造反生乱,要么再度流离,深陷贼祸灾祸的苦海,更可气的是田丰好不容易想出冠冕堂皇的计策,在不破坏赵范威名招嫌的情况下,以文聘、张羡、霍笃这些荆州官将及难民落脚的借口直通荆州襄阳府代刺史徐璆,按照田丰估量,以荆中襄阳地界受灾乱波及甚小的情况,田丰自问要来几十万钱粮不成问题。结果赵范一记大爷掌柜拍板装蒜的作为毁了田丰所有安排。

    现在,田丰越想越怒,越怒越躁,越躁越狂乱,不觉中,田府的家奴仆从全都糟了殃。

    这时家奴来报,言曰李通、廖淳求见,田丰听了,怒声:“他们来作甚?可是拦住荆州种了?”

    “老爷,您还是去见见吧!”

    管家低声,田丰火在气头,根本不理,恰逢少子田琎入内。

    “爹,李大人、廖大人因您而出头,又因您而受罚,现在他们来请见,你若不理,岂不是坠了田府无礼之名?”

    听到这话,田丰沉声:“小儿黄牙,休要在老夫面前浑言,速速出去!”

    可田丰都是刚硬的根子,其子田琎能弱到哪去?

    一息不过,田琎冲管家道:“去将李大人、廖大人请进来!”

    “老奴这就去办!”

    管家应声离开,田琎这才继续说:“爹,您虽然劳苦功高,可是行事无顾上主之心,要儿言,也是赵公子宽宏大量,换做旁人,您今儿个以下犯上,怕是不能再安坐府上?”

    虽然田琎年不过二八,可他说的话却颇有理,田丰品味,明显气怒少了很多:“想不到吾儿竟有这般思量,如此不枉老夫多年教导!”

    也就话落,李通、廖淳二人入内,田琎冲二人拜礼:“李大人,廖大人,家父方才气涌,接迎有拖,请二位大人见谅!”

    对此李通、廖淳赶紧笑笑,以示无碍,紧接着田琎退避让位,待屋里没有旁人后,李通、廖淳才道:“先生,莫要气怒了,公子那般做法,肯定有他的道理!”

    “唉…”

    饶是田丰心中憋闷,除了重重一叹息外,并无其它话出。这让廖淳、李通二人心思不定,不知该说什么来劝慰,约莫片刻功夫,田丰似乎缓开心结,让后他露出苦笑。

    “二位,公子让你们来,不外乎看着某,以免某想不开做混事吧!”

    “先生高见!”

    廖淳、李通意外田丰的反应,不过田丰除却性格缺陷,他为人智谋才略绝对属于高士名流,对于赵范的小心思不说像戏忠那样猜到十拿九稳,却也八九不离十。

    于后,李通、廖淳又是聊谈多时,直到田丰彻底心绪平复,方才离开。

    原以为杂事就这样了却,结果赵范在傍晚时刻召开东府议事,除了当值奉令在外、巡防必叶城四野安定村落的朱灵、李整、李典三人外,其余官将全都到场。

第二百五十二章备战北出2

    东府正堂内,赵范独坐上首,戏忠、田丰、任峻、娄骏、鲍丹等中枢官吏左右立身,阶下张郃、李通、陈到、廖淳、廖景、鲍信、于禁、傅彤全都披甲带刃,瞧这姿态,全然一副整军备战的模样。

    待众人立定,庭外黄忠一声呼呵,已经隶属赵范亲随护卫的赵家骑队兵卒立刻散开,将整个东府里外包围,哪怕是一只苍蝇,也绝对没有飞进的可能。

    “公子,府邸方圆百步已经戒严!”

    黄忠大步入内请声,赵范听了,示意知晓,随后黄忠立位赵范侧身,不再言语。

    到这里,赵范起身冲众人道:“诸位,此番聚议,想来尔等已经听到些许风声了吧!”

    那娄骏上前:“公子,您当真要倾巢而出北进剿贼?”

    面对这话,赵范沉声:“圣意在上,本官岂能违背?”

    一声沉喝,娄骏心酸憋闷,却不得再言,至于田丰,早在会前半刻,他已经从戏忠口中得知赵范此行故作大义恩情姿态礼送文聘等荆州官将的根由,趁着娄骏退下的机会,田丰缓息上前。

    “公子…”

    不成想田丰话未言出,赵范先声拦语:“元皓,你之辛劳才干,小爷我心中清楚,不管此番令旨为何?且都请你全力相助,在这里小爷向你允诺,日后必定与你高鹏展翅,以安万千民众之机会!”

    话有威严,听之含情,末生高志,一时间,田丰跪地:“公子,先前元皓鲁莽,且请公子降罪,此番北进,元皓就是淬血而出,也要保证东府军一应所需!”

    “元皓大气,小爷欣慰也!”

    赵范沉声,田丰这才继续:“公子,此番东府兵列八都队,每队五百人,合计满编四千员,所需甲胄、兵刃、粮草三百余车,但府库及颗税因灾祸断收,缺口近二百车,不过元皓已经勒令朱灵、李典、李整三人明行巡防,暗行追贼,只要将叶城方圆贼寨破杀,所缴获钱粮应该能够补充府库所缺,粗略估计,需五日夜!”

    “五日夜太长,三日夜!”

    赵范心道速行出击,否则被袁家老二袁术占了领召聚兵青州崽子北进的先机,那他就要跟在屁股后面吃灰了!

    当然田丰也知道情况骤变,非他所料,因此在听到三日夜的时间后,他顿息一瞬,硬声道:“元皓领命!”

    待田丰这块内政供给料理完,戏忠上前道:“公子,此番东府上下官员尽出,余者以娄骏大人掌令,怕是会受挫于汝南府,所以某请谏飞书陈国,以搭线陈王,从中狐假虎威,保叶城不乱!”

    “准!”

    赵范再应言,末了他看向娄骏:“娄大人,此行险招,空府郡县,待小爷走后,小爷会借着大将军的令召升你为叶城太守,掌豫南!”

    “公子高恩于下官,下官万死莫辞!”

    娄骏同样知道情形严峻,自然不能浑为左右,且赵范听了娄骏的话,又接腔安慰:“不过娄大人也请放心,这叶城官绅名望豪强纵然之前抗逆于小爷,但小爷行令走事,你相助甚多,如此小爷将你看做自己人,待小爷率部离去,不管是荥阳府还是汝南府,哪怕陈国令欺,你都要忍住,不出一年,小爷定然召你至近前候听,为你出气!”

    话里有话,娄骏连连点头。

    至此一通安排,赵范再看张郃:“儁乂,此番北进,明面是奉大将军令旨,实则是小爷的搏命路,如若咱们成名,则后路安稳也,反之…”

    不等赵范说完,张郃单膝跪地,抱拳虎声:“此战,必胜,东府威名,必扬!”

    勇悍鼓舞,赵范心潮澎拜,除此之外,那李通、陈到等将齐声:“公子勿忧,此战不死,名传汉庭,纵然身死,威名擎苍!”

    “好,好,好!”

    赵范三声连吼,哪怕他平日里软弱苟且浪礼混为,可在这一刻,他当真彰显出命运中的青云之风也!

    是夜,东府四千精锐集合北出,缓行入豫州许县边界歇脚藏身,待粮草甲胄兵刃一应备齐,则火速走陈留、官渡入河过白马,进濮阳赶内黄,照此估量,顶多十五日,便可在夏末时令节前汇合驻守在清河、馆陶一线的北中郎将卢植部,如若能够趁机大功高起,绝对能够风传满庭。

    只不过当叶城随着赵范的急令陷入黑夜静谧时,朱灵、李典、李整三人已经率领东府所有精骑六百余奔赴叶城南界,子时一刻,三人率部来至古城北郊。

    那朱灵道:“曼功、曼成,此番吾等突袭乃是不光彩之举,记住,一旦杀到贼寨,务必一个时辰内结束战斗,让后将所得钱粮装车回运,介时会有兵马在这个位置接应,除此之外…”

    话半顿声,冷若冰袭,但李整、李典二人早就知道情况,自然无畏。

    “文博兄长勿忧,我二人跟随公子,早已心定,顶多寅时三刻,吾等便会带着钱粮归来,且不会有任何活口留风!”

    李整应声,朱灵重重点了点头,旋即三人各领二百东府骑三向出发,不多时便消失在黑夜中,而在东府府堂内,赵范独坐堂中静思,听着院落中夜虫鸣叫,赵范心中有些空荡,可以说路走到这一步,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想象,换言之,天下之大,道路之多,却难有顺心小道,唯有躲避沟壑,斩破荆棘而行,方能有自己的出路。

    “叔父,您可要在洛阳小心行事啊!”

    不觉中赵范嘟囔一句,也正是瞬息的思绪激灵,他想起了老爹、苏沫离、柳儿,甚至于无脑子的糙种胡车儿、颜真等人。

    “已经几个月了,老胡你们怎地还没有消息,小爷让胡才率骑队赶赴汜水北渡口接应,也没个回话,难不成老天爷打算一招风浪包了我?不,不会的…我运气没有那么差!”

    浑思中,庭外一阵疾步声传来,赵范惊蛰回神,抬头看去,乃是戏忠拿着些许书案快步入内。

    “公子,方才收到陈王飞书!您请速看”

第二百五十三章备战北出3

    听到这话,赵范若有所思:“陈王殿下怎地这个当口来书?莫不是他听到什么消息了?”

    话音未散,黄忠从外急急入内,同样的…他手中也拿着几封上了蜡印的书信。

    “公子,中郎将朱儁来书,荥阳府何苗来信,这都是一个时辰前,咱们的哨骑在叶城西郊界巡防时所遇,眼下朱儁、何苗两家的旗令被某请于城西的驿站歇脚,为了不出麻烦,属下已命人将他们分开安置!”

    “干的好!”

    赵范寥寥夸赞一句,让后接过书信细细看了起来。

    片刻不过,赵范看完,随手将书信给扔到桌案上,那戏忠看着赵范的表情,快速思量后,道:“公子,让某猜猜,这三家定然是暗话传言您,莫要北进剿贼否?”

    “戏老哥说的不错!”

    赵范应声:“如果单单是朱儁将军这般说辞,小爷还算理解,毕竟豫州情况面上看起来算是平定了,可暗地里黄巾贼余部还有甚多,其中犹以何仪、彭脱、黄邵三家最为狠烈,且荆州贼乱风潮正胜,临近的兖州、徐州也都处于乱而不稳的局面,这么一看,朱儁、皇甫嵩二人兵力不足,自然需要小爷手里这四千东府精兵相助,只是陈王殿下、荥阳府的何苗也来书劝言,那可就让小爷不明白了!”

    对此戏忠解惑道:“公子,您忘记了,眼下的豫州有荥阳府、陈国府、汝南府、叶城东府四家,您在,可连陈王,可通何苗,可抵高靖,算是这四家府权的岔口观风人,再者说,那何苗虽然与何进关系不和,可好歹也是外戚一系,单就这一点,他何苗就与高靖尿不到一个壶里,至于东临陈国地界,他何苗与陈王不外乎笑面冷刀,故作道貌岸然,也仅仅是形势所迫下和手,最后再说说陈王,这位皇亲贵胄名高四海,勇冠三军,哪怕党锢禁令已经解除,可陈王却没有丝毫松懈纲令之举,由此估测,这陈王在汉帝眼里依旧是个虎患,所以说…您在,陈王与汝南府如何,或者于荥阳府如何,皆有您这个内官掌监,以保不失,如果您一走,汉帝故下的豫南钉子没了,那陈王不管干什么,都会蒙上一层纱障,陷入上可言又难言的尴尬境地!”

    听了这些话,赵范陡然发现自己竟然像漩涡中间的大船,为了能够不被世风漩涡给卷进去,他不得不与周围的大船连锁横江,可同样的…在相互帮扶之际,那些船主既想求助赵范,却还巴不得赵范赶紧翻船,简直可恶到姥姥家。

    随后片刻,赵范理清其中的道道,便咬牙唾口:“既然他们有利用小爷顶缸之嫌,那小爷就得走的更快,有朝一日小爷卷土重来,定然让他们知晓今时明日之变的苍穹之举!”

    强声落地,戏忠从语:“公子明见,若公子心定,那某这就着人手书回话,否则何苗、陈王、朱儁这些人因此而芥蒂公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生麻烦!”

    “戏老哥自行便是,其它小爷我不过问!”

    赵范大言信之,戏忠便赶紧离去。

    于后赵范琢磨一二,冲黄忠道:“黄䦆头,时候不早了,你也歇着吧,我去娄骏府上看看!这回咱们一股脑的撤走,娄骏心中必定压力倍增,如果不安抚好这位本地老大人,日后小爷返身时必定空生许多杂事!”

    听此,黄忠道:“公子,还是某与一同去,虽说在咱们自己的地头,可事无万全的理儿!”

    “你这么说也有理!”

    赵范明白黄忠的意思,索性又叹了口气:“黄䦆头,以你之才做我亲随都伯,着实屈才了,若胡车儿、颜真、任先三人在,你也能够跟着张郃他们率队出征了!”

    “公子哪里的话,某得公子恩情赏识,此乃福分也!”

    黄忠哈哈一笑,当即开门先行,赵范紧随其后,行至街面上,燥热的风迎面吹来,赵范扯开束袍,算是凉快凉快。

    也就两刻功夫,赵范来到娄骏府上,可是其管家来报,娄骏当值府衙,并未归来,于是赵范再度赶往叶城府衙,结果行至西街方向时,突然锣声大作,这让黄忠神情一紧,呼声左右:“护从公子回府!!”

    奈何赵范也很意外,在自己的地头上能有什么大事,于是他道:“不用,且去看看!”

    来到西街巡防棚屋前,府衙的捕头正在大声叱呵左右团练弟兄,冷不丁看到赵范,捕头赶紧请声:“大人,您怎么来了?”

    “刚才为何惊锣?”

    赵范发问,捕头道:“大人,刚刚西民坊区里有走水情况,先前也发生过几次,娄骏大人估测怕是有人作祟,便命西城所有巡防弟兄集合,去捉拿贼种,以察情况根本!!”

    听到‘走水’二字,赵范抬头看去,果然在西街民坊区里有浓烟红光升起,于是赵范冲捕头下令:“你等速速堵防各个路口,切莫放跑贼人!”

    “小的遵命!”

    待捕头话落,赵范领着黄忠这十几骑向走水街巷赶去。

    来到西街民坊区的桐子巷,在巷子尽头的岔口小街上,两家民户大火熊熊,看到这情况,赵范心感不妙。

    “有问题!”

    对于这般自语琢磨,身后黄忠听得浑然:“公子,你说什么?”

    “在小爷准备北出之际闹出这等杂事?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有鬼!”

    赵范沉声,旋即道:“快寻娄骏!”

    与此同时,娄骏正在西界民坊区的南道口前,此处正对走水的民户坊桐子巷。这位老大人看着走水的民户院,再瞧瞧搭救引水的街道水槽沟遭到明显破坏的痕迹,他心中也是狐疑满满。

    “莫不是有人作祟?”

    “大人,您说什么?”

    身旁的府衙主薄夏石不解,娄骏道:“日前也有走水情况,可都是虚晃过声,骤时扑灭,可今夜先有惊报,却无人理会,待大火蔓延,却陡升引水之困,你说这难道不是有人借机故作祸乱?”

第二百五十四章家贼作祟

    “竟然会是这样?”

    夏石听完娄骏的话,顿时满心惊蛰,燥热全无不说,冷汗已然从鬓角落下。

    再看那火势,已经从两户民院扩散到小街两向数家,照此态势下去,顶多半个时辰,整个桐子巷都会陷入火海,那时必定牵扯到民坊区东向一街之隔的府衙库房。

    须臾思量,娄骏急声:“速速下令集合团练、府衙官吏及各府院落家奴来救,谁人不从,押入府牢以后视罚之!”

    面对这令,夏石不敢拖沓,立刻去办,他前脚走,后脚当值捕快来报:“大人,赵大人来寻你!”

    听得这话,娄骏意外三防,可还是去迎。

    与此同时,那夏石赶往府衙总传召令时,离府衙还有半刻路程,赫然被几个人当街拦住,夏石瞧之,怒声:“尔等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此作祟?”

    “夏主薄,我家老爷要见你!”

    当先的家仆模样的青壮请声,夏石挥手:“速速滚开,莫要当道!”

    话出人进,夏石身后的两个差人提刀上去,不成想那青壮身后赫然射出两箭,瞬间,夏石被眼前的情况给惊住:“尔等…”

    “夏主薄,请!”

    那青壮再开口,夏石意识不妙,加之差人速死面前,他不敢再强言,便下马受之。

    几经转道,夏石进入一家府院,待他看到家主后,夏石惊蛰满满:“是你?”

    面前,叶城的豪强高氏高成一脸冷笑的看着他,纵然一句话未出,可夏石已经背布汗水。

    “夏主薄,你见了某,如何不说话了?”

    高成开口,夏石缓了口气,道:“高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城西民坊街走水严重,继续召令聚人搭救,您困下官于此,万一让娄大人知道,怕是要引发祸事…”

    对此高成哈哈一笑,旋即起身:“夏石,某与你实话说,这把火…它该烧,只有烧的满城皆知,叶城大乱,某才能有所交代,而你夏主薄…若是与某配合的好,介时上主必定有重赏!”

    危言入耳,夏石只感觉两腿发软,一息不过,夏石跪地叩首:“高老爷,在下不过是府衙小小主薄吏,什么都不知道,请高老爷饶在下一命,求您了!”

    只是高成心有计量,根本不理会夏石,顷刻缓息,高成沉声夏石:“夏主薄,那赵范乃洛阳外官,突兀来此乱吾等规矩,如若不是他有精兵强将相护,怕是早已毙命,现在东府兵已经集合北出,趁着这个机会,若能除之,待上报为贼乱来袭,吾等救火防城,非但罪责没有,还是大功一件,所以你可得想好了再说话!”

    伴随着高成的威压,夏石不堪忍受,直接一口闷气上头昏死过去,可高成能够这么做,那必定有所依仗,否则区区一地方豪强怎敢冒上官之乱?

    看着昏死于地的夏石,高成道:“速速将他弄醒,让后借他的令去府衙传话,贼乱来袭,速速前往东城、南城防范!”

    面对高成的吩咐,身后的家奴心腹立刻散出行事,而高成也不闲着,他快马加鞭赶往东门。

    在东门官道前的夜防巡哨棚屋前,一队骑人正等在这里,至于夜防巡哨棚屋里的正经差人,已经倒地西归。

    “大人,算着时候,应该到了,难不成高成那个家伙出了什么问题?”

    骑人亲随发问身旁的主子,这主子转身望向城门,迎着巡屋前的光亮可以看出,此与袁术有几分相似,想来是同族之主。

    “高成乃汝南高氏庶出分支,长久以来不受高靖待见,现在吾兄与他机会,他不会不要!”

    话出落地,那城门前传来马鸣,瞧此,这人冷笑:“来了!”

    眨眼之后,高成来到这巡哨棚屋前,看到侯等的人,高成赶紧下马:“袁胤大人,因为府衙主薄胆怯拖行,当误些许功夫,请袁胤大人见谅!”

    由话得知,这与袁术相貌相似几分的人乃袁术从弟,帐前参事袁胤,此番突兀来此,必定是受命袁术暗令。

    在高成缓息时,袁胤沉声:“高兄,眼下大将军令出吾兄,可赵家浪儿种也在其内,这等尴尬恶心事唯有除去才能舒坦,所以你要借着东府兵尽出,叶城空虚之际,来个走水乱像,贼袭夺命,将赵范给除去,介时吾兄借机上奏,保举你为豫南叶城郡县的郡长!”

    “公路大人赏识于某,某必定全力以赴!”

    高成大喜,末了他道:“现在某的家奴已经聚力五百余人,以救火之命行机做事,不知大人准备的如何?”

    听此,袁胤冷笑:“半个时辰后,以城外擂鼓为号,你速趁乱从内打开南门,记住…你的人务必臂缠白条,以免乱中失手,内斗搏命!”

    “某记着了,某这就去吹风助火!”

    高成心乐不已,速速转马离去,殊不知袁胤看向高成的背影好似恶狼吞羊。

    “贪婪的狗东西,纵然是庶出子,却连高氏的一丝骨气都没有,怪不得高靖那般厌恶你!”

    当袁胤唾骂高成时,南面小道又冲来几骑,袁胤转头看去,乃是此番计划的袁术部将陆勉。

    这陆勉飞骑近前,沉声:“参事大人,某已经将钱银送至黄巾余孽何仪寨中,何仪允诺,出兵一千来袭,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到叶城南界了!”

    “干的好!”

    袁胤赞声:“关于强杀臂缠白布条的交代,你可说实了?”

    “参事大人放心,某特地交代事后还有厚礼相送,何仪指定会做好!”

    陆勉连声保证,袁胤这才放心,随后袁胤与陆勉等人悄然撤离,至于高成及赵范等人的死活,那就看何仪的本事了。

    叶城南五里外,何仪之弟何曼率领千人急急赶来,起初何仪接到袁术的令书,他根本不愿搭理这些个高门子弟,可当何仪听说收拾的人是赵范后,何仪犹豫了。

    不成想陆勉又送上钱财一万贯,良马二十匹,并与何仪夸口叶城四下防御空虚,所有东府兵悉数北出。

    何仪意识到自己报先前败战仇恨的机会来临,便应下这茬子脏事,继而派出何曼来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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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苟,随随便便。怂,无能软蛋。
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刘备,你自诩仁义,我当孙子恭顺你,这算个屁!
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