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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五章燕人之勇2

    笑声相待,关羽心气顺畅甚多,于后他冲刘备道:“玄德兄,明日一早,请与某百骑助战即可,余者就等着某将贼首脑袋带回来!”

    “云长有勇,某怎能落后!”

    刘备看着二位义气兄弟的战心,也是满腔热血激荡,最后刘备着令关羽为马战先锋,领百骑冲阵,张飞从助侧翼掠阵,自己亲率余者压阵,对此二人无异。

    入夜,双方全都很有默契的歇息防范,直到次日一早,也就辰时,天色刚刚露出鱼肚白,这刘备已经整装饱腹,上马提剑准备出战。

    反观高升部,各棚贼兵散漫如畜,全无大战在前的意思,至于高升自己,也在帐中呼呼大睡,似乎在他眼里,曲阳中的刘备千人就是狗畜,随时可宰尔!

    但蛟龙跃水入苍穹,一遇雷霆万世名,这高升顶多就是个贼种莽夫,相比较心藏大志的刘备而言,怕是比作山巅脚下的草虫都会高看三分。

    将至辰时一刻,刘备、关羽、张飞已经各自待战妥当,于是刘备剑锋高举,一声呼呵出击,那呜呜的号角声瞬间响彻整个曲阳上空。

    伴随着号角声穿透云层入袭一里外的贼兵帐列,那高升好似惊蛰般从梦中醒来。

    “谁人鼓吹号角?”

    急问之下,帐外的喽啰快速冲进来大声道:“头领,不好了,那村落中的官家种来袭了!”

    “什么?”

    高升怒声目瞪,宛如铜铃的眼珠子恨不得把喽啰给盯死,也就一息不过,又一名喽啰冲进来。

    “高头领,那官家种已经杀奔到前帐列!”

    “混账东西,官家种杀来,难不成你们都是废物蠢猪?不会提刀去战!”

    唾骂中,高升胡乱穿上糙甲,提上长刀,便向帐外冲去。

    贼兵帐列北向曲阳的边阵处,关羽提刀冲骑,好似那恶虎入栏,只把贼兵杀的抱头鼠窜,其后百骑横列左右两队,以为羽雁式,可分可聚,根本不给贼兵侧翼拦截包抄的机会。

    “贼种小儿,某河东关云长在此,速速受死!”

    关羽呼声如雷,远观之,他红面长须飘风威起,宛如天神降临,凡贼兵聚众冲击,皆被刀锋缓战夺魂,呜呼哀哉。

    在关羽侧翼,张飞以本家十八亲从骑兵为后力,追战略之,比起关羽的大开大合攻势,张飞更像一头狂躁的恶蛟,虽然仅仅十九骑列,却彰显出獠牙突刺之狠,那高升的麾下棚目好不容易聚兵三五百,从左翼围堵关羽的杀势,结果一招未出战,张飞速冲近前,仅仅对视一眼,这棚目便被张飞俊秀模样下的狠辣之气给震住,下一秒蛇矛锋刃破风袭来,这棚目连声惨叫都没有,直接被张飞挑战穿胸,紧接着张飞收臂扯缰,转骑甩力,可怜的贼兵棚目好似死狗般绕空一圈,转砸入贼兵阵中,那些个贼儿子看到自己的棚目瞬时见了阎王,全都吓到四散奔逃。

    瞧此,张飞哈哈大笑:“燕人张飞在此,有种贼儿速速来战,爷爷必定给你个痛快!”

    伴随着张飞的掠阵夺主态势,处于中阵冲杀的关羽心笑狂声:“好一个掠阵弟兄,翼德老弟,莫要与某抢功!”

    只不过关羽、张飞虽然杀的勇猛,却耐不住贼兵人数多,除此之外,刘备于后阵观望,哪怕贼兵蝼蚁聚堵如潮海,他也不曾出击,这让身旁的都伯不解。

    “大人,关张二人已经打开贼兵缺口,吾等为何不趁势出杀,以夺胜果?”

    对此刘备沉声:“贼兵虽乱,却不见贼首旗出,由此可见,贼兵后力尚在,吾等只有千人,怎能与贼人强冲硬拼?”

    也就刘备话落,那贼兵帐列中,一杆黄巾高字大旗快速冲向混乱的贼兵前阵,瞧此,刘备立刻急声:“速速发号关羽、张飞,让其小心贼兵反扑!”

    都伯听了,当即斥命角手鼓吹示警,那阵中的张飞、关羽听声缓力,顺着贼兵潮水往西看去,数队约三四千人的贼兵正簇拥一杆黄巾贼旗杀来。

    再看前帐的贼兵,原本还想猪狗似的胡乱奔逃,冷不丁瞧见自己头领的大旗,这些贼兵立刻缓出胆气,呼嚎起来:“头领来了,头领来了!”

    伴随着这般叫唤声,高升驱马速行,好似神威天降,他大眼扫了一下前阵的情况,顿时斥声:“官家狗种,安敢放肆,弟兄们,给老子杀!”

    一怒吼声,高升身旁的贼兵瞬间像打了个鸡血一样,快速冲向队列孱弱的关羽,至于张飞,则转骑速行,脱开了贼兵的包围。

    大眼看去,关羽已然入危,可细观察之,关羽是谁?傲骨雄血满腹的英者,怎会被区区贼兵给震住,因此面对几十倍的贼兵潮水,关羽不退反进,继续强杀。

    同样的,那后阵寻机的刘备也在高升露面的瞬间出击,不多时,刘备这千人顶在关羽的后阵,直接撑住似有不支的官家骑队。

    那高升看到这景象,心火翻滚:“区区千余官家兵崽,如此放肆,当真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弟兄,给老子冲杀那官旗所在,谁人能够斩其首,老子赏百金!”

    重赏之下,贼兵势勇如虹,只是高升却忽及了仅率领十八骑的燕人张飞。

    虽说张飞从旁掠战,实为辅兵,可在这当口,关羽、刘备主战中阵,张飞则成为奇兵锋刃,趁着高升全力绞杀受围的关羽、刘备二人时,那张飞已经火速绕行来击,直扑高升的左翼,左翼的贼兵根本没有注意到,一合交锋,这左翼的贼兵阵列好似枯木一样崩裂。

    “贼儿种,爷爷张飞来此!”

    乱战中,张飞呼啸扑冲,处于大旗下的高升直接受惊,转目看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足足有数百人的侧翼竟然被区区十几骑官种给冲破,更为甚者,那为首的官骑种黑甲强刃,所到之处,无人可挡。

    在这样的局面中,高升无顾前阵刚刚出现的优势,直接叱令左右冲顶,可惜狗畜怎能是恶蛟的对手?

第二百二十六章仁义之威

    也就眨眼功夫,张飞这一十九骑便冲破高升旗列前的贼兵阵。

    望着十几步外杀入虎神的燕人种,高升心中恐惧丛生,连带手脚都有些不停使唤,哪怕他扬刀抵挡,却也耐不住张飞马速飞快下的锋刃之强。

    仅仅一息惊魂后,高升只感觉天旋地转,放眼望去,遍地的贼兵呼嚎,官甲叫骂,伴随着那股子重重的沉痛,待一股子闷力从脑子深处爆发,高升便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再看张飞,他一记冲骑斩杀高升,直接使得四周的贼兵呆愣,因为他们根本想不到这黑甲官将竟然如此骁勇,随着不知谁人的惨嚎叫唤,贼人快速溃散,而张飞也是够猛,在斩杀高升后,他以蛇矛穿挑高升的疲软身子骨,高举天空,大笑如雷。

    “贼首已亡,尔等弱种还不速速投降!”

    面对这样的结果,高升部的各部棚目再没有丝毫的抵抗信心,不多时,除却四散逃离的贼兵外,败俘的贼众足足有千人之多,对此,那阵中搏杀的关羽、刘备全都很惊喜。

    “想不到翼德竟然这般粗重有细,借机寻主杀贼首,当真也领此战首功也!”

    刘备喘息笑声,一旁的关羽虽有些许嫉妒,可张飞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痛快。

    于是关羽道:“看来某还要多多向翼德老弟请教,否则日后纵然还是先锋战位,却也拿不住头功!”

    “云长有此想,日后也定然不凡也!”

    礼声相对,各有度量,当真挂上起人杰之名。

    于后,刘备、关羽快速与张飞汇合,那张飞看到二人,直接笑声道:“云长兄,某这一不留神,竟然抢了你的头功!”

    饶是关羽虽然孤傲有嫉,却非浑然者,因此对于张飞的礼笑,他甚是无意:“翼德老弟莫傲,下一次头功非某莫属!”

    “那敢情好,若是云长兄有需,某可继续为你掠阵!”

    一旁的刘备看到二人打诨,纵然有心放松,却也不能真的在这里歇脚,万一其它的黄巾贼部闻风赶来,他们这时已经疲力,肯定要吃大亏,于是刘备谏言速速押解俘虏离开,张飞、关羽无异,不多时,刘备这支义军队伍押解着数倍于己的贼兵俘虏往南赶去。

    再看高升的溃败结果,虽然一些贼兵就此雁飞归乡,可还有些去寻其它黄巾贼部,时至傍晚,一小撮贼兵往西逃命,进入张白骑的哨防地头。

    那张白骑得知高升溃败身死的消息后,整个人甚是震惊。

    “尔等所遇官种为谁?冀州城的悍将曲义?”

    张白骑急问,面前跪地的高升部溃贼棚目道:“那官家种打的旗号不是冀州城的旗号,其官将也非曲义!”

    “不是曲义,又是谁人?”

    张白骑心躁不定:“难不成这冀州城又出来其它的悍种也?”

    这溃贼棚目哭咧几声后,说:“小的看着那情况不像,他们的兵甲旗列上挂着刘字大旗!照此估量,他们应该不是冀州的兵马!”

    “刘字大旗…”

    张白骑狐疑不定中,身旁的褚燕开口:“头领,该不是幽州刺史刘虞的部下?”

    一言点醒思绪,张白骑面色大变:“如果是刘虞派人来战,那大贤良师的境况就更加危机也!”

    说来也是,这张角义旗高举至今,纵然面上大势汹汹,可里子如何,但凡有脑子的都能看到一些,如果继续照此下去,幽州、冀州、并州、豫州四地汉家兵力来袭,那张角的处境当真危已。

    于是乎,张白骑急声于褚燕等部从:“尔等立刻传令下去,各率本队,向东开进,以寻战官风!”

    “得令!”

    张白骑话落,褚燕、孙轻、王当、杜长等肱骨部从棚目纷纷奔出大帐,不多时,张白骑这支队伍快速起行,好似八爪鱼般往东北方向赶去。

    反观刘备,在战杀高升,破开冀州东北安邦至博陵一线的黄巾贼围之后,他们速速向南,途径冀州城北时,刘备派张飞去探查情况,时至夜半,张飞赶回来道:“玄德兄,那冀州城方圆五里内皆为贼兵帐列,粗略估计,不下五万!”

    “竟有这么多!”

    刘备略有惊蛰,当他暗自琢磨时,关羽道:“玄德兄,北向贼兵围城五万余,那整个冀州周围黄巾贼道聚兵至少二十万,如此大的势力,吾等贸然南进,怕是有些唐突!”

    “某也这般想法!”

    张飞附议关羽,让后继续冲刘备道:“玄德兄,依某之见,咱们不如且战且进,遇强则屈,遇机则战,如此稳妥一些!”

    “二位兄弟所言有理,只是尔等可知兵精将勇之理儿!”

    刘备反声,张飞、关羽顿声,暂时无言,于是刘备继续道:“虽然咱们兵少,可皆为英勇义士,再者有你二位所向无敌的悍人相助,某无视于贼兵也!”

    一通话说的傲血翻滚,而张飞、关羽听了,也是顺耳心乐,须臾不过,二人抱拳:“吾等谨遵玄德兄之命!”

    有了关羽、张飞的支持,刘备快速琢磨,下令:“贼兵势大,但精锐极少,况且他们四面驻营,定然以为官军怯弱不敢来袭,如此吾等大可借助他们的通行!”

    “他们?”

    关羽、张飞一怔,顺着刘备目光的方向,二人看见之前被缚的贼兵,随后刘备来到那些贼人面前,由于关羽、张飞骁勇无敌,这些贼兵怯弱满满,刘备又是威气满身,目有龙颜之气,这么一来,贼兵根本不敢顶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贼兵以为刘备要斩杀他们,赶紧跪地,结果刘备却下马探身,搀扶棚目模样的贼种:“尔提刀为贼,落刀为民,某心中清楚,若天下无灾,户安四野,丰衣足食,尔等谁人愿做贼?”

    听到这话,那贼种棚目一怔,旋即嚎啕大哭:“大人…大人…若吾等之前所处村落有您这样的明白人,吾等谁人也不会走上贼杀之路啊!”

    瞬间,那哭声哀叹好似洪灾一样四散蔓延,不多时,刘备面前的贼兵哭成一片,瞧此,张飞满面不屑。

第二百二十七章仁义之威2

    “蕞尔贼种,苟且之心,贪的生路而妄义,现在又求其生途而哀怜,简直可笑也!”

    对此关羽浑然不明,可要细想就能明白,张飞出身世家豪门,自小丰衣足食,郡县内外无不尊敬,这样的高位使得张飞不会顾忌底层的蝼蚁之怜,倒是关羽出身行伍,行走江湖贫者道,甚是明了那些贼人心中的苦楚。

    于是乎,关羽没有斗言张飞,直接来到刘备身后:“玄德兄,你莫不是要借助他们来行鱼目混珠之计?”

    “正是!”

    刘备干脆脱口,让后冲那贼兵棚目道:“汉子,人活一世,错在少时,若有回头路,走之高岸也,况且某有大志,以立汉家高名,行那仁者之路,尔等若信的过某,某可在此立世,只要某不亡,必给尔等富庶之生!”

    面对刘备的高义大德,这些贼兵心悦诚服,也就片刻不过,这千余名贼人息声叩首,拜服在刘备的恩识之下,奈何张飞不屑,唾口从声:“这些贼种纵然有悔改之心,可黄巾贼道当头,如若碰上势大之主,保不齐他们会临阵反水,所以玄德兄,某劝你多虑三分,以免过时遭悔!”

    但刘备外沉内刚,龙气于胸,怎会瞬时改言?

    稍作缓息,刘备叱声张飞:“某从师立仁道,行义路,举忠旗,纵然有火海天坑,无人愿从,某也自当血肉垫之,现在这些怜人汉子回头寻生,若是无顾,岂不将某同退贼屠道下?”

    听此,张飞知道刘备心计为何,只能耸耸肩:“某言混,玄德兄莫记于心!”

    撂下这话,张飞转身离开,再看刘备,他义愤填膺,高岸伟身,直接将众贼收拾的服服帖帖。

    在这样的情况,刘备以随军粮草分发众贼,以饱其腹,待他们歇够力气,刘备便以其为前队,火速向西南开进,一路上刘备遭际不少贼兵哨骑。

    可是那些个贼兵再看到同样服饰队伍的弟兄后,仅仅敷衍问话警戒后,便放行离去,这让刘备心松数分。

    入夜,刘备行至安平国,此处距离冀州城只有八十里地,在安平国西面百里不过,就是天公将军张宝驻扎的赵国地界,如此四面环贼的地头,也亏得刘备敢以自己的高义恩情来拿捏受缚的归降贼兵,否则换谁来都不敢这么冒失,不然西面张宝,北面张白骑,南面张角,东面是数不清的贼兵各部,那等局面就像王八下锅热到连反弹,脚都挨不了地。

    篝火前,刘备还在细细琢磨,从目前的冀州城方圆情况来看,卢植率领的剿贼大军应该在冀州城南向清河边界,哪里算是河南入河北的主要地道之子,但同样的张角就在巨鹿,相距清河也很近,就算卢植真的驻扎清河,刘备也不敢贸然前去,否则稍有闪失,则深陷贼兵重围。

    在这样的情况下,刘备心有混思,结果关羽巡夜之后看到刘备这般模样,便上前道:“玄德兄为何这般神色?莫不是有什么难事?”

    “云长,你说接下来咱们是战还是藏?”

    刘备直接发问,关羽听声笑语:“自然是战!”

    “为何?”

    “玄德兄你想,现在四面都是黄巾贼,这等大势虽说对咱们不妙,可是白日里通行时的情况让某细细估测,那些贼兵大都是趁势耀武扬威的废物,根本没有什么能耐种,所以咱们只要速战急撤,绝对会给贼兵混淆的结果,那时趁着贼兵无堵,咱们大可轻松撤出南进!”

    关羽说完这些话,刘备细细琢磨,似乎就是那个理儿。

    末了刘备缓了口气,道:“既然云长言意至此,某也为可试试这个法子!”

    是夜,刘备仅仅着令麾下弟兄歇息到子时三刻,便速速起行南进,期间碰上些许四面巡夜的贼兵,刘备以关羽、张飞两名龙虎骁勇出杀,直接让那些贼骑死在昏头之下,余者四逃,刘备也不追赶。

    将至次日辰时的时候,巨鹿的张角已经接到这个消息,可结果却像关羽所言,由于各部贼兵哨骑互不统属,行令巡安皆以自家的头领为尊,现在战况突袭传出,有的头领急告官家来袭,有的言曰冀州城官种试探出击,或多于万人,或者千人不过,在这样的差距下,张角这等修道沉心的高者也耐不住心火,唾口几句。

    “全都是废物,照此下去,吾等大业怎能迎来青气!”

    听着这般叱声,帐前的众人皆不敢言,不过话说回来,或许是张角先前道算卜卦受天命所驱,那赵范小儿身负青气之像,却无青云之道,借着黄巾天道的路子,他已然在无形中踏入苟且的求雄之路。

    当河北战况陷入泥潭胶着之际,洛阳地界,赵范本人早就跟随入朝请谏队伍离去,毕竟朱儁、皇甫嵩搞出的避祸之嫌太过明显,赵范如果不与叔父赵忱露露面,见见汉帝老爷,舔舔诸家高者的屁股沟子,怕是赵范的名声就会消沉坠身,那样的话就与赵范暗自着虑隐风外职的路子不对付。

    汜水关前,赵范一行缓行西入,那守关将领早就知道豫州大捷,有功来请,加上赵范那张格外熟悉的官绅二愣子脸,守关将领自然不敢多嘴。

    只不过赵范人贱,他虽然口口声声的找这个找那个故作隐功,生怕得罪了高靖、陈王、曹操之流,坑害自己重新落入权争之地,可骨子里的那股傲娇感使得赵范管不住嘴皮子,巴不得让人知道他牛鼻子哄哄,整死了波才,虽然波才是黄忠射杀,但在赵范眼里,绝对不影响自己吹牛!

    于是赵范趁着众人入关的机会,故作姿态寻见了守关将领,让后以吹须高捧的姿态乐呵半天,更给这将领数坛子好酒,这守关将领乃是朝中杨彪家的族从官士,现在亲眼看到赵范的能耐,着实意外不少,加上好酒封口,这关将很是乐呵,不知道还以为是赵范的本家老弟呢。

    将至傍晚,赵范入关离去,路上,戏忠从后道:“公子好计量,借旁人的口来传风,这可比自吹官捧要强上太多!”

第二百二十八章浪混潭浊

    “知我者戏老哥也!”

    赵范贱笑一声,戏忠一脸坦然,想来也是早就习惯赵范的小道道的作为,只是身为幕僚智囊,戏忠可以如同赵范这般耍乐,却必须得进到掌控大局的职责,他稍加琢磨,道:“公子,您以官口传风,此计尚且过得去,可是眼下时态瞬息万变,您的时间可不多啊!”

    经戏忠这么一说,赵范豁然明了许多:“那戏老哥以为小爷我该怎么办?”

    “发力于世家!”

    戏忠直言了当,赵范听得不太不明白:“发力于世家?戏老哥,你说明白点!”

    饶是戏忠耍了一回神秘,他嘿嘿一笑,当有赵范三分姿态:“公子,此事您不用操心,待某一切准备妥当,您自会看到!”

    面对戏忠这般做法,赵范并无旁想,反倒一鞭子抽来打在戏忠的马屁股上:“戏老哥,你丫的也学会与小爷耍弄,有意思!”

    “那是自然!”

    戏忠扯缰前冲,空留赵范一句俏皮话:“若是主子都随风而上入云霄,行那天人之乐,某又怎能落后?”

    撂下这话,戏忠已经飞骑扬尘,赵范自然不甘落后,速速追上,至于随行相互的黄忠等人,在看到这一幕后,也都纷纷冲上去。

    入夜,赵范一行总算来到洛阳城门,此时城门已经关闭,但赵范是谁?叔父赵忱当权京兆伊,领职内官奉车都尉,这样的权威足够让隶属九门的将校生畏,因此当赵范亮出自己的身份后,那城头的守将没有二话,直接开了偏门放行。

    进入甬道后,赵范刚及落脚,那守门官将已经匆匆上前请礼。

    “监察使大人从豫州赶回,在下多由拖沓,饶了监察使大人的疲惫,故请大人见谅!”

    听着这话,赵范笑声打量此人:“你这爷们还挺会说话!来吧,给小爷报上名讳,日后若有所需,大可来找小爷!”

    “在下冯芳,现为京卫阁都领参事,掌东门夜巡之责!”

    这官将报出姓名,赵范细细琢磨,发觉自己对此人没有什么印象,就在他准备走自来熟的路子时,身后戏忠已经上前附耳:“公子,此人身份可不一般,乃是您叔父掌职奉车都尉的前任女婿啊!”

    “我叔父掌职奉车都尉的前任?”

    赵范一怔,瞬息不过,他已然反应,紧接着戏忠已经待赵范开口:“冯大人,您此番接迎吾家公子,奈何天色已晚,如若不然,必定要宴请你入席聊天!”

    那冯芳之所在礼态赵范,本就是暗有心事,现在赵范的幕僚从人说辞这般,他乐得接上:“这位先生那里的话?监察使大人豫州剿贼大功,纵然请功录上寥寥难清,可吾等心里明白,仅仅就这一样,就应该在下请宴赵公子!”

    话有深意,戏忠笑脸无变,只是他的眼神已经示意赵范应下。

    于是赵范冲冯芳道:“冯大人,不不不…小子我瞧您年长数岁,今个又这般相会,当属缘分,所以小子高攀一二,唤您一声冯大哥,待会儿小子先行回府向叔父报个平安,让后咱们夜饮畅谈如何?”

    “赵公子痛快,某这就着人去备酒楼备宴!”

    冯芳宴请赵范得手,立时表态动身,赵范则不拖沓,匆匆赶往赵府。

    路上赵范心有狐疑,问话戏忠:“戏老哥,就算那曹节先前是内官首尊之一,掌职奉车都尉,可他已经嗝屁西归,这冯芳身为他的女婿,理应与张让、赵忠之流相近,如何来寻我的情面?”

    “公子,您忘记眼下朝堂是什么态势了?”

    戏忠话转点醒赵范,一息不过,赵范长长奥了一声:“原来如此!”

    “公子,此番您回来要把名声张扬,却人身藏下,明日一早,您先去私自请谏张让,让后再转崔烈、杨彪、何进、袁逢等府,最后将所有人的情况来一份折子报给汉帝,方为上道!”

    戏忠指点赵范,可赵范一琢磨味儿,顿时满腔憋屈揉脸:“戏老哥,你这法子一圈下来,小爷我但凡有所闪失,必定被那些个士家种唾骂成狗啊!”

    “哈哈哈!”

    戏忠放声大笑,以至于静谧的街面上连串回音:“公子,内官行犬路,您之前早就走了,又何需顾忌眼下的琐碎?”

    面对戏忠直透心言的话,赵范算是彻底服了,随后赵范一改心态,直接哼声小曲:“小嘛小二郎,骑着骡子找他娘,一路走,一路看,村村竟然都有丈母娘…”

    浑言笑语出口,戏忠、黄忠等人听了,连笑不断,直接将旁街上巡视的夜防队引来,碰巧那带队的官将是京卫阁的淳于琼。

    对于这位老熟人,赵范赶紧下马上前:“淳于大人,您老近来可安好?”

    反观淳于琼,原本他还想着是那个不长眼的孙子还在宵禁令下放肆作祟,现在近前碰面,他直接挥手退下身后的兵卒,让后抬手揽住赵范那弱鸡子身板。

    “赵小儿,你这小崽子怎地回来了?某可听说你在豫州剿贼大战中风光的很啊!”

    笑声相对,戏忠、黄忠等人很自觉的后退,没了旁人搅扰,赵范直接笑转低声,发问于淳于琼:“淳于大人,小子听说一些道道,近来朝堂内关于豫州请功录似乎有些异议?”

    “那是自然!”

    淳于琼现在身为京卫阁的掌职者之一,上有御林府赵延压着不提,可他与京兆府关系甚是不错,因此在某些方面,淳于琼算是成为中间人,眼下面对赵范的问话,他直接笑声:“赵小儿,你小子的名头简直与行径不甚相符,远的不提,在大将军府内,何进与一众的幕府已经唾言你,具体结果为何,无人可知!”

    “原来如此!”

    赵范仔细一琢磨,让后又问了句:“那内官有啥子消息?”

    对此淳于琼也耍了个精细,他知道赵范属于内官,自己立身士族官绅,就算关系再怎么好,也不能将后路给堵死,因此他一巴掌打在赵范的肩头,道:“赵小儿,别在这套老子的话了,眼下老子还得当值,你小子赶紧滚回去歇息,明日午时下职,老子等你的好酒!”

第二百二十九章吃软饭否?

    浑言落地,赵范揉着被打的肩头,让后龇牙咧嘴道:“淳于老哥,你这力道够足,明个喝完酒,必须得进红楼给你泄泄力!”

    “混账崽子,休要耍弄老子!”

    淳于琼笑声唾骂,赵范已经退身回队,于后赵范带着戏忠、黄忠等人离开。

    回到赵府,赵范敲开府门,管家赵安甚是意外。

    一通歇脚后,赵范从赵安口中得知叔父赵忱在京兆府当职,于是赵范道:“管家老爷子,待会儿你只管歇息,不用管我!”

    听到这话,赵安一怔,让后问:“公子,这大半夜的…你莫不是还要出去?”

    “那是!”

    赵范嘿嘿一笑:“有人宴请,我肯定到地,不然就是不给面子!”

    话落,赵范已经换上一身绸缎束服,乍眼一看,还真是官家公子哥,至于戏忠、黄忠,赵范不出意外的带着黄忠就够了。

    来到洛阳街面上最大的清风楼,在公厅柜台外,小二早已等候在此:“赵公子,冯大人有交代,二楼天字号雅间,您老上面请!”

    赵范一脸嘚瑟样,甩袖入内,黄忠紧随其后,来至天字号雅间前,几个京卫兵卒正守在左右,不等赵范开口,那些兵卒已经施礼,让后开门候进。

    屋内,冯芳小饮自酌,看到赵范进来,他赶紧起身:“赵公子,来…上座!”

    饶是赵范笑声:“冯大哥这话说的…小弟晚辈,怎敢居高,您老上座,小弟给您斟酒!”

    说话功夫,赵范后脚一勾,雅间的门便关上,至于黄忠,则与那些个兵卒同守在外。

    屋内赵范与冯芳三巡酒过,脸上皆泛出些许红晕,只不过赵范是越喝越精神,他将酒盏推到冯芳面前,让后道:“冯大哥,你我喝的尽兴,走的心情,有啥子话,只管说,小弟必定给您办,就算小弟办不到,也会想法子把他办成!”

    兴许是酒力作祟,这冯芳打了个酒嗝,道:“赵老弟,实话说来,你小子虽然在士族那边名风颇臭,可在老子眼里,那是个顶个的爷们!”

    “冯大哥说的对!”

    赵范顺风顶力,冯芳继续道:“先前曹节在职时,张让、赵忠二人与何进、清流士这三方尚且安稳,现在倒好,何进一家独大,权势滔天,就连继任杨赐掌旗清流士的袁逢、袁隗等人都附庸从力,照此下去,张让、赵忠二人后颈不足,这朝堂内可就要变天了!”

    一通话落地,赵范勉强有些上头的酒气直接清醒散去,末了他试探的问:“冯大哥,您这些话….莫不是想让小子…去做些什么?”

    “正是!”

    冯芳沉声:“现在朝堂内各方势力已经不正,诸府司也是内隙不断,那曹嵩、崔烈看似士族高臣,可都与张让、赵忠二人明里对顶暗里勾搭,至于杨彪、黄琬等人,个个藏力不出,袁逢、袁馗露头太过,如此的情况已经让陛下心厌!”

    一句陛下心厌,赵范整个人彻底惊醒,连带着他的脑子也快速飞转:“照此看来,这冯芳乃是得了上意…”

    虽然只是猜测,可赵范还是不敢断定,毕竟他明日要做的事很多,因此趁着冯芳脱口之际,他继续往下:“既然冯大哥有忠上之心,小弟钦佩,只是您说了那么多,需要小弟做什么?”

    “着你四连内间,分而行之!”

    冯芳说这话时,整个人就像饿狼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看到赵范浑身发冷,险些一泡尿呲出来。

    “这这这…”

    赵范浑然一瞬,旋即结巴起来:“冯大哥,您老是不是太高看小弟了,这事太大,要么您老换个人…换言之,就要我这臭名声,万一被那些个老油子看出来,怕是见不得明日的太阳啊!”

    虽然赵范说的可怜巴巴,但冯芳能够入赘大宦官曹节的府中,成为曹节的女婿,就足以看出他有些能耐。况且对于赵范这个背着内官名份的官绅子弟,他早就暗中摸清楚赵家的实力,除此之外,赵忱这个京兆伊、奉车都尉的权官在朝堂内是相当话语权,最后再加上掌职豫南叶城,独领数千精锐兵马的赵范,这一家父子真可谓泥鳅潭里的鲶鱼,日日吞吃不见光,一旦水潜跃天门,不成龙也得化蛟。

    “赵小儿,你莫要与某耍混,你做了什么?想做什么?当真以为张让、赵忠不知道?如果你能够与吾等合作,那么某明着告诉你,一旦士族发力于你,吾等必定支持在后,否则你自己琢磨吧!”

    狠话落地,赵范陷入两难的境地,恰好门外传来请声,冯芳应允,来人入内。

    “冯大人,南街口有车马夜行,当值夜防队已经将其抓来!”

    听到这话,冯芳不以为意:“区区小事,还用的着给老子说?直接抓回京卫阁的内牢,明日查清这车驾主家,让他们来赎人!”

    虽然冯芳说的干脆,可是这官吏却有些犹豫,他缓息半晌,嘟囔道:“大人,这车驾的主子来头有些大,咱们是不是骑虎难下了?”

    “什么?”

    冯芳直接皱眉:“那车驾主子到底是谁?何进的走狗?还是袁逢、崔烈、曹嵩的幕府从官?别以为他们现在风头胜老子就怕了,这宵禁令乃是内官宫出所制,私自忤逆,那就是谋反!”

    冯芳说的牛气,可门前官吏脸色愈发难看,最后他总算咬牙吐出一句话:“大人,那车驾的主子是万年公主!”

    此话落地,冯芳一个哆嗦,险些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仅仅一息,冯芳已经双手撑桌子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犯上尊千岁,快,快带我去请罪!”

    话毕冯芳不顾赵范,直接往外冲去,结果将至门庭,冯芳直接驻足,整个人也冷静下来。

    “万年公主夜行车驾,违反禁令,本官就算捉之,也理在令上!”

    想到这,冯芳缓息问道:“南街口谁人捉拿的万年公主!”

    “回大人,京卫阁的卫参令淳于琼,他负责今夜的南城、东城外街巡防!”

第二百三十章吃软饭否?2

    听到‘淳于琼’这三个字,冯芳的面色再度转变,想来他与这位精明圆滑的官将有些故事,不等冯芳再开口,那赵范已经从后追步而来。

    “冯大哥,莫不是有什么要事,如若需要小弟相助吗,冯大哥只管开口!”

    赵范搭话,冯芳心思快速急转,瞬息不过,他缓了口气,直接转身探臂搭肩赵范。

    “赵老弟,你这么一提醒,某当真有个事需要想着你开开口!”

    品味着这般内含满满的话,赵范心思快速急转,相比较曹节一派的内官风向事态,他更想把自己抽身在外,现在冯芳明显遇到事茬,如果赵范自己给他出力解决,那接下来冯芳怎好强压?除非他想冒着得罪京兆府的后患。

    于是乎,赵范这个浪荡苟且小子顺着冯芳的不定心思上攀接力,应下眼前的虚假大哥恩言。

    “冯大哥,有话只管吩咐,咱俩谁跟谁!”

    赵范贱笑皮脸一通落地,冯芳相当干脆的硬声:“赵老弟果然硬气!”

    随即冯芳继续问道:“某听说你与那淳于琼私交不错?年余前诸府司内斗,你入官京卫阁,好像就是淳于琼私下走门助你免遭刑罚的吧…”

    话扯过去,言及关键,赵范着虑,自然明白冯芳这是探底,但为人口出狂言可壮声势,却也得给自己留后路。故此赵范嘿嘿一笑:“冯大哥哪里的话?您与淳于琼同阁为官,关系怎么着也比小弟那点猫尿钱硬实,当然淳于大人心胸宽厚,容不得旁人受屈,小子当初也是运气好,才算走了一些淳于大人的路子,不知冯大哥这会儿…”

    话半顿语,留有空音,但是冯芳能够在那鱼龙混杂之地立身不乱,必定有他的能耐,在嗅到赵范孤傲自惭的深意后,他立时近前附耳,一通话落,赵范笑脸有些僵硬。

    “这这这…冯大哥,您老不是开玩笑吧…拿罪万年公主…这…小弟我还想多活两天!”

    瞬息的惊耳,赵范已经冷汗背出,他起初以为是冯芳的夜巡队缉拿住某个世家高子,哪怕是袁逢、崔烈、曹嵩、何进这些个高权种的门徒从者,赵范也能周转一二,可现在听到冯芳整事的主家竟然是汉帝老爷子的亲闺女,这下赵范有种从尿坑子出来直接打滑摔进屎坑子的惨烈。

    但冯芳抓住赵范口松的疏漏步步紧逼,末了冯芳还利诱道:“赵老弟,你帮哥哥与通话对令淳于琼,只要过了这茬,哥哥保准帮你料理风言的事,至于那什么四连内间的事…自当哥哥没有说过,你该干嘛干嘛…”

    话意明了,赵范憋气满腔,险些没搂住火抄手打在冯芳的脸上,可想着冯芳同为内官的身份,保不齐背后就是皇宫里的某位大人物,赵范到底虚神。

    约莫三息功夫,赵范只能粗喘一口气,让后强撑着招牌似的贱笑道:“冯大哥这么看得起小弟,小弟怎么着也不能摆了冯大哥的脸,也罢,此事交付小弟去处理,冯大哥可从后面先行离去!”

    “好兄弟,够义气,你这情分某记下来!”

    冯芳高声一言,转身带着麾下兵卒从酒楼后面离去,至于赵范,则与黄忠往南街口处理京卫阁的夜防烂事。

    那冯芳回京卫阁的路上,身旁的官吏不解:“大人,您为何要把赵范那个官绅浪种牵扯到这事,要是他处置不妥当…惹出祸端,您岂不是要遭受陛下龙威大怒!”

    对此冯芳胸有成竹:“某早就看透赵范那个浪种,如若不是他叔父立位高权,这洛阳城里想弄死他的人不下两巴掌,当然现在情势不比以往,想把赵家父子彻底绑到内官的船上,说来也不易,毕竟赵忱油滑大智,比之袁逢之流也不错多少,某这次合众人之意见来试探这浪种,也是太后他老人家的意思!”

    “大人高见,只是您所虑这事和今夜的夜防稽查有何关系?”

    “废物!”

    冯芳叱声:“那万年公主是何人?陛下的亲女,千金之躯,尊贵华丽,岂是你我职权可扰?当然…话说回来,这万年公主自小不受陛下宠爱,此番听闻宫中消息,公主殿下言错受罚,奉命外出祭奠生母陵墓,现在回来违反禁令,某按律上奏,罚有祸,若隐瞒不报,依旧错在己身,况且那淳于琼又是个精滑士家种,某懒得与他多事,如此让赵范借着京兆府的名头料理,不管对错,祸都在他淳于琼和赵范身上!”

    一席话说的明明白白,足见冯芳的为人,至于一旁的亲随,也都个个豁然明白。

    但是冯芳做人当以小心谨慎为主,他落言片刻,又警惕告诫诸人:“尔等都是某心腹之人,方才所言,尔等知晓即可,谁人若敢漏出去,那就看看自己的脖子是否硬得过刀刃!”

    面对威逼,众人齐声:“大人放心,吾等誓死效忠大人!”

    有了这般保证,冯芳才算乐颠颠的向所属阁司赶去。

    只是相比较冯芳这等暗从上意下逼行事的做派,那赵范就要内紧三分,此刻,在南街口处,淳于琼带人守在万年公主的车驾前。

    说来也巧,这淳于琼已经打算去歇息吃花酒,故作抄小道穿巷子而行,结果看到一辆马车大摇大摆的从正南街行来,淳于琼一瞧,呦呵,车驾上乘,想必是个大家子弟。

    在这样的情况下,淳于琼估摸着当前朝堂形势,他有心从这车驾主子身上敲一笔,饱饱自己的荷包,便无所畏忌的拦下,可是从车夫的口中得知车驾里的人物后,淳于琼蒙了。

    “大人,咱们到底该怎么办?要么放了!”

    身旁的带队府吏心有不定,谏言淳于琼,可是淳于琼虽贪婪,却脑子不混,方才他大势拦下车驾,算是行驶京卫阁的官将夜防宵禁职责,现在转头就放,以万年公主夜回皇城的消息,次日一早不到,那些阉人种就能知道今夜事况,介时问责令下来,淳于琼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百三十一章吃软饭否?3

    故此淳于琼急切的等候今夜主职官吏冯芳到来,可惜等了近半个时辰,竟然是赵范骑着小马驹颠颠奔来。

    看到这个浪种公子哥,淳于琼有些蒙。

    “赵小儿,你来这里作甚?”

    饶是赵范苦脸一笑,道:“淳于大人,听说您遇上点麻烦…所以小子就来了!”

    话不应问,淳于琼心燥三分:“赵小儿,你莫在这里耍弄,赶紧滚!否则我那上阶种来了,有你遭罪…”

    听到这话,赵范叹了口气,让后笑声:“淳于大人,就是你那上阶种冯芳让小子来的!”

    紧接着赵范看向不远处的车驾,道:“里面的主子听说是个大人物…您老不好处理吧…”

    “你…”

    淳于琼惊蛰,赵范已经驱骑:“淳于大人,此事交付小子来吧!”

    话落,赵范来的车驾前,那车夫沉声:“你要做什么?”

    “某乃赵范赵雍瑞,现职豫南监察使,领职号骁骑、虎贲郎中、从典军尉、从事中郎…”

    面对车夫的警惕,赵范脱口自己的一连串的官名,待其话音落去,那车夫的脸色明显转变甚多,紧接着赵范下马跪地:“现今京卫阁奉旨行宵禁夜令,某属职初为京兆府吏,同为夜防之责,巧遇万年公主殿下,多有得罪之处,请公主殿下恕罪!”

    声出身动,脑门贴地,伴随着几声咣咣声,那车夫蒙了,他不明白赵范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同样的…在车驾内的万年公主也是心乱如麻,她之所以会这个时候冒犯禁令而归,乃是先前守墓祭奠中,她忽及了汉帝的应允时限,当然万年公主也是可悲的怜人,生的高贵的府宫,却自小受董太后教养,哪怕她自己急匆匆归来,明日早殿恭请汉帝归旨,怕是汉帝也不会见这个眼烦的闺女。

    现在听到车前的官声,万年公主知道深陷麻烦中,如若无法脱身,那她就只能去请救董太后了。

    于是乎,万年公主低声对外:“赵大人免礼!”

    车驾前的赵范听到这腔,心里缓了口气:‘听着声音,应该是个和善的主…如此也好解决问题!’

    暗自琢磨中,赵范鼓起勇气上前:“公主殿下,此番您因故而违反禁令,以京卫阁之职,势必要上奏御史阁,以待官察,可是下官今日正巧相遇,有心以其他方式平复此事,不知公主殿下意下如何?”

    “不知赵大人想如何以外官之职来为本宫解围?”

    随着这句话入耳,赵范知道事情已经简单大半,旋即他道:“公主殿下暂且稍后,容下官去去就回!”

    应了公主这茬,赵范快步来到淳于琼面前:“淳于大人,帮帮忙,以夜防交接为由,将此事推入京兆府的巡防安察!”

    “这…”

    淳于琼唯恐有后患,直接顿语不定,结果赵范顾忌冯芳那茬口,硬是近前低声:“淳于大人,小子知道你与冯芳大人不对付,这回的屎盆子,他都躲得远远,您老还用的着往前凑?”

    对此淳于琼直接反声:“吾等都躲,你这挂着京兆府三分虚职的地方官又凑什么?莫不是要来个秋后算账?割草杀羊?”

    “不不不!”

    赵范赶紧解释:“淳于大人您误会了,小子我在豫州待的不顺当,此番回来…为的不就是那份功劳么?如果能够把冯芳交代的事给弄好,保不齐内官那一道…就过了!”

    话有示意,淳于琼豁然明白,末了他又皱眉,结果赵范直接好处摆上:“淳于大人,实不相瞒,小子在豫州剿贼得了几件稀罕物,到时送到你府上,容你把玩把玩!”

    “算你小子有心!”

    面对情分和利益,淳于琼暂且放手,于后他下令道:“来人,着请公主殿下入察京兆府!”

    有了这话,赵范立时顺水推舟,请言万年公主:“殿下,劳烦您转道京兆府一趟,待京兆府为您夜归落案,明日直接上请御史阁,那今夜的宵禁事就能够消去!”

    万年公主听到这些话,仅仅道了一句:“赵大人有心了!”

    于后赵范、淳于琼护行万年公主前往京兆府,来至府衙后,赵忱得赵范的消息来报,整个人先是一怔,紧接着大骂起来:“赵雍瑞,你这个竖子,如此急回也就罢了,还与老夫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你当真混种也!”

    叱声如雷,震得府内官吏个个惊心无睡,不多时,守职的邯郸商、杜畿二人匆匆赶来,得知赵范借以转行京卫阁的烂事后,杜畿、邯郸商急声:“大人,此时发怒已经无济于事,吾等务必要做好接迎准备,否则饶了公主的驾安,这罪过无人可担!”

    面对二人的请声,赵忱火速收气,让后大开京兆府的中门,以候万年公主车驾。

    半个时辰后,万年公主驾行到地,淳于琼与杜畿接洽,赵范则与守在门外的赵忱、邯郸商礼奉恭请入内,待赵忱将万年公主安置在府司偏阁的监察房后,他才与赵范快步出来,结果赵范一句话没有说,赵忱的老手已经快如鹰隼,直接揪住赵范的耳朵。

    “哎呦…叔父,疼疼!”

    赵范没想到赵忱会来这一手,直接呜呼乱叫,可赵忱更是狠劲,直接抄手另一巴掌捂住眼前龟儿子的嘴。

    “混账,莫要乱嚎,小心殿下听到!”

    看着赵忱的眼神,赵范这才缓住气:“叔父,您老说过说,别动手啊!”

    “你可知给老夫闹出多大的事!”

    赵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成想赵范却拿出自己的歪理:“叔父,其实侄儿也不想这么做,奈何近来朝风不定,豫州请功事杂乱不堪,那朱儁、皇甫嵩避祸,直接把侄儿给顶上去,侄儿不得不回来一趟走事,并且侄儿也没想到内官中竟然暗分两派,就在一个时辰,那京卫阁的冯芳就刻意来见侄儿…”

    听到这些,赵忱一怔,显然也有些意外,等到他听完赵范的遭际,赵忱明显沉思下来。

    “如若冯芳所言为真,单单以他的官位,这事必定有者也!”

第二百三十二章吃软饭否?4

    赵忱推断,赵范似似乎乎道:“叔父,曹节那个老家伙已经嗝屁半年之多,内官系自然以张让、赵忠为首,另外就是咱们父子俩,旁的应该没有什么人了!”

    “哼哼!”

    赵忱冷笑:“吾儿近来是不是在豫州放野了,眼界也开始浮漂!”

    话有糟践,赵范心气不定,不敢再胡言,且赵忱虽然气怒赵范的擅自妄为,可比较是老赵家的独苗种,他这个做叔父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也只能作罢。

    于是赵忱松手沉声:“随老夫来!”

    听此,赵范好似哈巴狗似的颠颠跟在赵忱身后,片刻后,赵范来到赵忱的书房,看着老爷子坐下,赵范赶紧上前斟茶倒水。

    “叔父,您老消消气,侄儿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不然冯芳那些个精滑种怎能使唤侄儿?”

    “休要与老夫废话!”

    赵忱端杯小饮,叱声连连,赵范自当听北风,左耳进,右耳出,待赵忱放下杯盏,他才继续道:“雍瑞,你与老夫说实话,豫州剿贼你故作隐藏功名,到底想干什么?”

    “叔父,侄儿想远调,离开豫州!”

    赵范不做犹豫,直接撂出这话,赵忱似乎早有预料,并没有什么太过的反应,约莫二息功夫,赵忱又问:“豫州虽然高权林立,可有老夫在,你未必处于弱势!”

    “叔父,侄儿是这么考虑的…”

    赵范两步走到赵忱身后,双手搭肩为其揉捏,让后继续:“现在朝堂的情况不妙,黄巾贼乱又席卷各州,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陛下老爷子,在这里小子说句不恭敬的话…自何进这个老种上职大将军,朝风好似秋后急雨,彻底冲刷掉之前的一切平衡,连袁逢、曹嵩之流都故作从身,这股子暗藏的风浪一旦再掀起了,后果不堪设想,介时洛阳乱,则权扯方圆诸州,其豫州近在眼前,绝对躲不过,与其这样时时不定,倒不如调职远些,固土自强,一旦朝堂有变,则侄儿率兵来谏,那样…”

    “放肆!”

    话不落地,赵忱骤然呵斥,险些将赵范吓的魂飞。

    “你好大的胆子,这些话都是谁人与你说…依老夫对你的了解,你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些!”

    赵忱无愧朝堂老手,一眼看出赵范这些话的深意,虽然目前朝风不正,士族外戚内官诸家皆有心计,却也不敢像赵范这样直截了当,也亏得赵忱是长辈,换做旁人,赵范这话是要掉脑袋的!

    饶是赵范皮脸如猪,纵然胆怯,可是嘟囔着出声:“叔父,这些都是戏老哥与侄儿言的…他为人高岸有略,深谋于心,更为关键的是…他与侄儿一心从力,况且他说的也是侄儿所想,侄儿想做个万世安乐翁,可是安乐翁如何来?必须得自强安阵,以抵外欺…”

    “够了!”

    虽然赵范有理,但赵忱为人谨慎,绝不会这般妄为,一时间,他压住赵范的话。

    “雍瑞,老夫告诉你,老夫能够从一府吏走到今日,靠的就是谨小慎微,圆滑无露,你乃老夫之儿,兄长不在此,老夫就要当为人父所教,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要给老夫明白,天依旧是那个天,在此之前,你要是敢放肆,老夫打断你的腿!”

    厉声如雷,彻底将赵范吓瘫在地,半晌赵范才回神,于后赵忱冲赵范道:“万年公主今夜受宵禁令来此入案,此事老夫交付杜畿去办,你这个外职官立刻滚到行馆驿站歇息,明日一早,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如若不然,就地滚回豫州!”

    话落,赵忱甩袖离开,空留赵范一人发蒙,从心而言,他不知道一直宠爱自己的叔父为何会这样,且赵忱最后的话没有丝毫情面夹杂,他自然也不敢放肆。

    稍作缓息,赵范才离开书房前往偏阁的监察房,立在门庭外望去,万年公主尊身自坐,那股子发自灵魂骨子里的高傲华贵让人不敢冒犯丝毫,或许是视线暗出,惹来女子所谓的灵感寻神,那万年公主突然转首微目望来,瞬间,赵范这苟且浪荡小儿的视线与之对上,哪怕只有一瞬,赵范也看到万年公主眉宇间的厌恶。

    为了不让万年公主心有怪罪,赵范纵然两腿发软,却也虚者胆气跑进来。

    说来也是,这赵范大事不成,小事不顺,高谋马虎,小计聪耍,简简单单一个入庭拜礼到了他这竟然脚绊门槛狗马趴。

    但听啪的一声响,赵范竟然失去平衡摔到万年公主面前,如此只把万年公主惊了一跳。

    “公主殿下,勿怪,下官知罪,下官知错…”

    纵然赵范嘴巴贴地蹭了满口灰,却也连连请罪,且杜畿正好从对向侧门拎着笔案进来,看到这一幕,杜畿也是一怔,让后赶紧小跑上前,代为解围。

    “公主殿下,下官已经备好案事,您只需过目即可!”

    两向来声,万年公主皱眉打量地上的赵范一眼,让后才松息转身:“多谢大人!”

    话毕,杜畿将笔案放在万年公主身前的桌子上,趁着她察验功夫,他快步走到赵范面前,顺手拉起这位浪荡到祖宗家的公子哥:“公子,你这是作甚呢?”

    低言入耳,赵范满是尴尬:“失误,失误…”

    不多时,那万年公主察验完,让后再度转身,杜畿、赵范赶紧躬身拜礼。

    “二位大人辛劳,如此本宫可否离开了?”

    “可以,可以,殿下请随下官来!”

    杜畿代为引路,万年公主跟随,至于赵范,他则留身原地,待其消失在门庭处,赵范一巴掌抽到自己脸上:“赵范,你这废物,刚才脑子想的什么玩意儿?如此出洋相,活该你没成色!”

    相反的,那万年公主跟着杜畿出府后,将欲蹬车驾时,她突然冲杜畿道:“这位大人,里面那位赵大人…”

    话不落地,杜畿只道公主问罪赵范的无礼,便赶紧遮掩:“殿下息怒,赵大人虽然行事无度不周,可为人本分,俗有义心,其豫南剿贼等为国要事,他皆出了大力气,因此下官斗胆公主殿下开恩…”

第二百三十三章吃软饭否?5

    听到这些话,万年公主竟然淡淡一笑:“这位大人,您误会本宫的意思了,本宫是想请你代为传言,礼谢赵大人今夜的相助之恩!”

    “啊?”

    杜畿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结果万年公主似有内闷的说:“京卫阁当职行令父皇陛下的宵禁,虽然本宫是内庭女流,却也知晓一些府司权风之事,现在由你等轻松料理,这份情面…本宫记下了!!”

    话毕,万年公主蹬上车驾离去,再看杜畿,他骤然有着敏锐的政略思绪,却也浑然万年公主这短短的谢言,毕竟皇家子弟高贵无比,她若赏令,身为下官受之难承,不受则罪身,如此复杂的后虚杂念使得杜畿心燥不定。

    恰好赵范这时也出来了,于是杜畿试探的将万年公主所言告知赵范,结果赵范却哈哈笑起来,宛如二傻子坟头蹦迪不知鬼怪惊怕为何物一样!

    “公子,您这是?”

    杜畿不解,赵范缓了口气,道:“没想到这万年公主竟然如此通情达理,早知这样,那小爷我还紧张个毛线啊!”

    一通浑言落地,险些把杜畿吓的腿软打颤,也亏得夜深人静,街面无人,否则这话得惊破多少人的耳朵根。

    “公子,万万不敢乱言啊…那万年公主可是陛下…”

    “没事,没事!”

    赵范直接拦了杜畿的话,让后溜嗒嗒的上马离去。

    路上,黄忠满腹不解,难忍发问:“公子,刚刚杜大人明显神色惊怕不已,您为何这般坦然?”

    “黄䦆头,小爷告诉你,杜老哥怕在他以官身之位来看待万年公主,而小爷我是从女人角度来看待,如此相差甚远也!换言之,这女人虽然高贵,可到最后还不是被爷们给收了?虽然小爷我没那个本事,可这不阻拦我妄想三分啊!”

    贱笑打脸,完全无自愧,而黄忠也是一头雾水,眼看赵范这般轻爽,他自然不再多问。

    于后赵范来到行馆驿站,那戏忠早就闻风候等安置,入了歇脚房,戏忠急问:“公子,情况如何?”

    赵范闷了一口酒,摇头:“戏老哥,你害苦我了,叔父他老人家听了我的说辞,险些拿竹棍抽我!”

    “竟然会这样?”

    戏忠也是颇为意外:“不应该啊…现在朝堂内乱初像已现,皇甫嵩、朱儁都畏惧士族权争,何进那厮只图高权在手,名威无顾,这么下去,难不成所有人都要撞个混混不清!”

    也就这话落地,戏忠如雷激灵般直接清醒:“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在戏忠脑子飞速转动之际,那赵范已经上床呼呼大睡,看到这般情况,戏忠苦笑满面:“人混苟且浪心于胸,公子,你可真是世间异类也!”

    与此同时,那赵忱也在卧房中沉思,虽然先前赵范的话让他大怒,可从心底来讲,他很清楚赵范口中的朝堂情况,只是身为京兆伊、奉车都尉,他不能像赵范那样乱来,况且眼下时态好似秋后暖阳,阴晴瞬变无人可知,但凡有所失误,保不齐就会遭来灾祸。

    这时门外传来府吏请声,打断赵忱思绪:“大人,邯郸大人求见!”

    赵忱沉思片刻,道:“进来吧!”

    邯郸商进来后,当先拜礼:“大人见谅,若非有要事,下官不敢深夜来扰!”

    “无碍!”

    赵忱披着袍服起身坐下,邯郸商道:“大人,下官按照您的吩咐去见内官张让、御史阁宋典以及何进、袁逢等人,从结果来看,张让、赵忠藏身观望,袁逢、曹嵩、崔烈各有心计,敌视吾等,至于何进…”

    话半顿语,赵忱皱眉:“何进那边情况如何?”

    “这位大将军当如老泥鳅,难以捉摸!”

    听此,赵忱稍稍一怔,旋即沉笑起来:“看来何进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照这么下去,朝堂的风势必要强于十几年前的党锢之祸啊!”

    唾言落地,邯郸商心惊三分:“大人,如若真有这般苗头,吾等该怎么办?”

    “不办!”

    赵忱果断落声:“虽然陛下已经月余无早朝,可内官张让、赵忠不是浑人,他们动,老夫妄动,那就是自取其祸!”

    话毕,赵忱转身欲睡,邯郸商琢磨一息,礼声道:“下官明白,下官告退!”

    只不过当邯郸商准备出门时,赵忱背身交代:“今夜吾儿雍瑞回来了,这个混种不知怎地与京卫阁冯芳那些人搅在一起,更把宵禁罪罚万年公主的事给揽在京兆府的夜巡案事上,现在杜畿已经料理个大概,剩下的尾巴,你去与雍瑞做了吧!”

    “大人放心,下官知道该怎么办!”

    这邯郸商游走于诸府司高权臣公之间,早已练就心胆,故此在万年公主这样的大人物扯事入耳,他根本没有丝毫的慌乱。随后邯郸商前往京兆府前府阁当值阁,寻见杜畿后,他几番询问情况,杜畿一一告知,让后交代道:“邯郸兄,这事你可悠着点,公子那边似乎有些毛糙乱脚!”

    不成想邯郸商哈哈一笑:“伯候,公子为人放荡,众人皆以为他乱而无度,实则他比咱们谁都知道怯怕,所以说…你我就不用操那个心了!况且…”

    话半缓息,邯郸商低声继续:“伯候,实不相瞒,某经常行走皇宫,听到一些消息,这万年公主虽然陛下亲女,可是她自小不受恩宠,独身在太后身前长大,由此可见,尊贵之人无尊贵之名,实属可悲,而咱们公子乃陛下近前独领恩旨的内官也,这么一比较,你就能看出什么了吧!”

    听到这些,杜畿明显意外三分,至于邯郸商,他已经操忙一日,眼瞅着深夜,他便不再多言,转身歇息去,空留杜畿一人当值府司内。

    次日一早,赵范起来饱腹后,便与戏忠、黄忠前往大将军府拜见何进,结果出门碰上邯郸商。

    “邯郸老哥,你咋地来了?”

    赵范喜声,邯郸商笑言:“公子,要事于身,需有你在,来来,咱们屋里聊!”

    半刻后,赵范明白邯郸商的来意,敢情是给他清理后路来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吃软饭否?6

    只是赵范依旧不明白昨夜赵忱的作为,与其让邯郸商这些人做些小打小闹的毛线事,何不借机如戏忠那般策略顶力一出劲儿,让后见了陛下请恩,保准一整一个成。

    对于赵范的这般反应,邯郸商摇头笑言不说,就连戏忠也改了口。

    “公子,您叔父所虑乃是后患为先,某所言以计略谋成为先,先前吾等在豫州估量朱儁、皇甫嵩所为,多以州地情况为考究,可现在一看洛阳城的情况,怕是真得变变,否则您受恩成功,却得来众矢之的,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邯郸商听了这些,立时附和:“戏先生所言正是大人之意,在这里某得拜谢戏先生,有您相伴公子,吾等放心甚多也!”

    “邯郸大人高言于某,某万不敢应也!”

    戏忠礼回,邯郸商哈哈一笑,让后他起身道:“公子,既然您已经知道在下的来意,那在下就去御史阁为您请令,时间紧急,在下告退!”

    “邯郸老哥辛苦!快走不送!”

    赵范没脸没皮,邯郸商毫无在意,待这位老哥离去,赵范才与戏忠、黄忠往大将军府赶去。

    在赵范这些小人物游走于朝堂诸府高臣之际时,那万年公主已经回宫去见董太后。

    福寿宫。

    董太后在内务总管吕强的侍奉下,小饮清茶,那吕强感觉董太后这会儿心情不错,便小声道:“太后,昨夜寅时,公主殿下回来了!”

    听得这话,董太后脸上露出几分哀怜的笑意:“这个苦孩子可算回来了,此刻人在哪里?快快召来见哀家!”

    奈何万年公主遭际有所曲折,吕强踌躇一二,继续道:“太后,奴才请太后息怒!”

    冷不丁撂出这话,董太后明显一怔:“你这是何意?好端端的…哀家为何要生气?说吧,哀家恕你无罪!”

    有了这般应允,吕强才敢直言:“太后,您也知道陛下令旨大将军何进剿贼,为保洛阳安稳,宵禁夜行,公主殿下昨夜回来,冒犯违令,受拦于京卫阁,后来又转身京兆府落案,想必这会儿功夫已经上请御史阁了,那公主殿下心道自己惹事,不敢去面见陛下回旨,所以想请太后您出言相助…”

    听到这里,董太后的脸色已经由笑转阴,吕强心感不妙,赶紧跪地:“太后,奴才斗胆为公主殿下请声,若有错,请太后责罚奴才!”

    “罢了!”

    董太后被搅了心情,纵然有怒,却也明白根由在哪,约莫一息,董太后下令;“立刻让万年来见哀家!”

    吕强领命离去,不多时,万年公主刘忻来到董太后面前,看到这位祖母,她跪地叩首:“祖母,忻儿执意外出祭奠生母,结果误了归旨时辰,现在无脸去见父皇,心有惧意,请祖母为忻儿做主…”

    看着万年公主的模样,董太后有心斥怒皇儿刘宏的乱政之为,却因后宫不得干政的古训而难以启口,一时间,董太后险有憋闷之态。

    那吕强身为董太后的内务总管,侍奉多年,自然一眼看出主子的心情,为了不让董太后继续困在这个麻烦事上,吕强上前道:“太后息怒,关于公主殿下的问题,奴才倒有个法子,只要太后口令一句,不必直见陛下,就能为公主殿下解围!”

    闻此,董太后沉声:“你有何法子?速速道来!”

    吕强应令,他先搀起万年公主,让后徐徐说来:“太后,昨夜京卫宵禁宿查殿下,后转京兆府,奴才之前有幸与京兆府京兆伊赵忱之子赵范有所交际,现在若是借口告声一句,以他的职位和脸面,应该能够周转御史阁方向!”

    “赵范?”

    万年公主听到这个名字,略有一愣,吕强不知她昨夜在京兆府的遭际,自然不解其中顿言的深意,于是他继续道:“殿下放心,奴才会尽力办好此事!”

    那董太后看吕强说的干脆果断,索性也想免了其它杂事,于是这位老太后下令:“既然你有心,那此事就交付你去办!”

    “奴才谨遵太后之命!”

    话毕,吕强匆匆离开。

    出来皇宫,吕强直奔京兆府,名言寻见赵范,结果当值官吏杜畿道:“总管大人,公子乃外官,入城歇脚于行官驿站,您若有需,可直接前往城东行官驿站寻见!”

    “咱家多谢杜大人!”

    吕强抱拳一礼,转骑离开,杜畿看到这里,心中嘀咕不断:“这是发生何事?怎么公子一回来,诸府内宫都有人见,怪哉!”

    两刻后,吕强赶到行官驿站,奈何赵范一早就去溜达权臣府门,因此吕强依旧没有找到,这让吕强心躁三分。

    “这个浪家公子哥到底在做什么?”

    在吕强抱怨时,赵范正站在何进的门府前,他缓了口气,才定下心性,大步入内,来到正堂内,赵范远远看到上阶主位上的何进,他立时躬身拜礼,笑声呼唤:“浪荡小子、豫南赵范拜见何大将军!”

    面对赵范的礼态,何进脸挂笑意不减:“雍瑞,你如何从豫州回来了?”

    “嘿嘿!”

    赵范贱声不断:“小子这不是想您了,才挤出空回来看看你!”

    “哈哈哈!”

    何进耳根子软,听了好话,他满心舒坦,旋即何进起身晃动着肥肉屁股走来,来至赵范身前,何进将大脸盘子豆豆眼盯着赵范,虽然还挂着笑意,可是赵范明显感受到一股子威压,这让他很不舒坦。

    “小子,你与本将实话说,这回又想耍什么幺蛾子!”

    一言中底,赵范笑脸有些尴尬,身后的戏忠心感不妙,赶紧代为出口,结果何进饱含笑意的目光骤然变冷,仅此一瞬,那股子凛冽的杀气绝对配得上何进大将军的身份。赵范感受到这一点,赶紧故作强撑,笑声道:“何大将军,您老可真是关心小子,如若不嫌,小子得好好向您告几个人的状!”

    借着这个机会,赵范脚下动作,踏踩戏忠一下,戏忠反应过来,赶紧退后。至此,何进才重回笑脸,让后好似大人安抚娃娃般探手摸着赵范的脑袋瓜。

第二百三十五章吃软饭否?7

    “雍瑞啊,你叔父之前也与本将说过些许,今个你来了,那就好好说,本将一定为你做主,只是有些旁言嘴脑,还是莫要扰事,否则本将不介意多斩几个!”

    威逼狠辣骤显淋漓,只把一旁的戏忠给震住满身冷汗,不过转念想想也是,何进不管是攀附妹妹灵思皇后的恩宠上位,还是借机朝堂内有间隙,这一切的根源都归于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何进自己有能力,就算没有能力,他也得磨练出能力,否则以袁逢、袁隗、张让、赵忠、曹嵩、杨彪等朝堂老油子怎么会接连屈服与何进的威权之下?

    不过赵范虽然胆小苟且难以入高堂之流,但有句话说的好,虎有虎威将,鼠有鼠胆兵,现在何进就是看上赵范胆怯好掌控的关键,才次次对他外露恩宠,换做旁人,怕是已经脑袋离开脖子了。

    随后赵范退下想要代为上谏的戏忠,独自侍奉何进坐下,好似小妖般为何进揉捏肩膀。

    “何大将军,小子先前得您出言相助,才调至豫南做那个快活地头爷,本来一切都好,可黄巾贼乱爆发,瞬间把小子给吓到尿流,现在剿贼大军已经平复豫州贼祸,听风来说似乎要北进?”

    何进闭眼享受着赵范的揉捏,直到赵范说完,他才笑呵呵的:“雍瑞,你不是要告罪么?说吧,告谁的罪?故作敌对你的汝南高靖?还是袁家老二袁术,再或者抹了你的剿贼功绩的朱儁、皇甫嵩?”

    听到这几个名字,赵范的尿意更加明显,也亏他膀胱大,小兄弟够紧,不然此刻指定被何进吓住。

    “何大将军,您这话说的…小子有些受宠若惊啊!”

    赵范哆嗦一声,何进笑声:“你小子福气大,本将赏识,远的不言,在诸府司内,除了你们父子俩,就只剩下内官阉人能够直面请柬陛下!”

    话意明显,赵范只道何进也在打什么道道,为了不让自己太亏,他憋了口气道:“何大将军,那汝南首府高靖故作敌对小子,这事豫州传遍了,至于袁术…”

    顿声气喘,何进皱眉:“袁术当真对你做了什么?”

    “那家伙想弄死小子!”

    赵范撂地一句,何进蹭的起身,瞬间那股子杀气让赵范连连后退数步,似乎眼前的何进就像手握屠刀恶种,约莫三息,何进沉声:“雍瑞,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现在朝风不定,真出了大事,你叔父也保不了你!”

    面对威逼,赵范再害怕也躲不过,毕竟朝堂无情,就算他赵范对何进有用,可要比起高门望族袁家,赵范就像山峰下的一洼浅水。

    但赵范此番回来也是打定主意要搞自己的事,于是他无畏何进的狠态,直接跪地叩首:“何大将军,小子无能,惹来袁二公子,现在小子只想借着豫州贼平之际,求何将军开恩,与小子调职,离开豫州这地界,也算是小子招惹不起袁二公子的悔过!”

    “调职…”

    何进自语一句,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你故作避功于朱儁、皇甫嵩请功录的缘由!”

    “何大将军英明!”

    赵范汗流满身,脑袋叩地,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就算戏忠满腹计略,可在何进这个权威满身的猛虎面前,也只能退避三舍。

    或许何进平衡中的利弊后,觉得赵范这一出事并无大局影响,于是他重新坐下,道:“雍瑞,现在黄巾祸乱席卷诸州,犹以河北最为激烈,除此之外,青州、兖州、徐州、扬州皆有风乱,西凉马家与羌族风向正,川蜀遥远,路途难测,你身为中原人,此地士族不容,川人更加不容,这么看来,本将想不出将你调职何处为好?”

    “这…”

    赵范也语顿,他没想到何进竟然对天下诸州了解甚是清楚,殊不知何进的幕僚高者几十上百人,就算他不出洛阳城,那川中有何要事,也必定在十日内飞书来传,不为别的,只因他是天下兵马大将军。

    这时门外一声请令,何进抬头看去,乃是郑泰。

    “大将军,荆州襄阳飞骑来令,荆北黄巾贼种张曼成近日兵锋异动,具体不明,襄阳郡兵已经出击,不日前接战,再就是朱儁、皇甫嵩二人从豫州发来急令,豫州波才虽灭,原以为可速速北进驰援卢植,灭贼首张角,但因荆北异动,二人请令转南,速平荆州,以保洛阳南向州府安稳!”

    听着这些急令,何进快速思量,片刻后,何进道;“准令朱儁、皇甫嵩!”

    “那河北战况如何做?卢植已经拖战月余,且冀州方圆贼数达二十万,单单靠卢植和并州、冀州的地方官,怕是不足以平复!”

    郑泰忧虑,结果何进看着面前的赵范,虽然只有一眼,可是赵范明显感受到一股子不安。

    果不其然,这何进沉思撤去,直接冲赵范道:“雍瑞,本将听闻你麾下有数员骁将和三千精骑?”

    “何大将军,您这…您这…”赵范没想到何进专话套头,直接心慌:“那都是唬人的…唬人的…”

    “就这么办!”

    何进哈哈一笑:“赵范,念你豫州剿贼无功,本将擢升你为援北骁骑将军,即日赶回豫南叶城,让后尽数率领所属兵马北进,驰援卢植围剿黄巾贼首张角!”

    闻听这些话,赵范脸僵如石,半晌没应,而郑泰稍加思索,立刻赶往御史阁奏请下书。

    末了赵范两腿发软,他哭腔道:“何大将军,您这…您这是把小子往死路退啊!”

    “哈哈哈!”

    何进放声大笑,旋即沉声探手揪住赵范的衣领子:“雍瑞,本将这是在应你的请…”

    “什么?”

    赵范一怔,完全没有理解,饶是何进低声道:“豫州既然不想呆,旁州暂无选择,你倒不如带着你的那么点家当脱身游战,待黄巾贼灭,本将自会以你之功劳允升!”

    话混却理清,赵范赫然明白,只是这般说辞仅仅为口声,并无实据,如若何进过后变卦,赵范那可真是连落脚的地都没有,不成想何进又道:“雍瑞,你若不想,本将便将你重新调回洛阳,如何?”

第二百三十六章吃软饭否?8

    如此狠招入耳,赵范彻底认输,旋即他跪地受命,只不过在他离开前,赵范忽然想到一茬,于是赵范试探的说:“何大将军,小子这番骁骑将军援北,如若速战,可否自行南返?”

    “南返?你要做什么?”

    何进斥声,赵范强笑道:“那荆州不是还有贼人嘛,小子就当救火,两面跑,再不济继续往南走,到哪南疆癖野之地也行!”

    事到如今,赵范必须搂点底子才行,而他脑子里忽然想到汉家诸州以北、东为富庶,南向荒凉,以这样的破想法要求,何进肯定不在意。

    果不其然,那何进听了赵范的话,顿时大笑:“雍瑞,难不成一趟豫州为官让你变得脑袋混如粥水?”

    “嘿嘿!”

    赵范抹着脑门的冷汗道:“何大将军,小子胆怯那些个权臣高门,且刚刚说起荆北贼乱什么的,小子方才想到调职何处合适,如若大将军愿意放些恩情,小子请大将军应允南调,至于后功如何,全凭大将军做主!”

    “你小子…”

    何进笑言不断:“本将答应你,不过…你得去内侍总宫阁走一遭,代本将问候中常侍大人!这事办好了,本将还有重赏!”

    “小子领命!”

    赵范干脆了当的态度让何进满意,不多时,赵范离开,回去的路上,赵范探手摸背,赫然发现后颈处的内衬衣物已经湿透,一旁的戏忠瞧之,道:“公子,此番乃是某失算,没想到那何进竟然这般权压!”

    “戏老哥,此不干你的事!”

    赵范也很清楚,现在的何进已经不是黄巾贼乱爆发前的何进,虽然赵范的目的被何进打了折扣,但是从本意来看,何进只要能够应允那么一句话,赵范就有几分把握,于后赵范冲戏忠道:“戏老哥,接下来咱得去见见张让、赵忠,不知你有何想法?”

    “何进可有交代?”

    戏忠反问,赵范点头:“何进让我代他问候,具体为何并没有说!”

    “没说就是态度,这个何进,照此下去,怕是天都要变了!”

    戏忠心有感觉,便撂出这么一句话,就在赵范、戏忠准备前往皇宫时,后面竟然追来一骑,赵范回头看去,乃是京卫阁的张猛。

    “赵大人,您竟然在这里?”

    京卫阁东司马令张猛意外满满,赵范浑然不清:“张大人此话何意?”

    “方才某率队从东街巡防过来,碰上宫内的内务总管吕强吕大人,他正在行馆驿站寻你消息呢!”

    “吕强?”

    赵范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这位侍候汉帝老娘董太后的总管大人会来寻,稍作思量,赵范抱拳谢声:“多谢张大人提点,此情过后由酒代还!”

    “赵大人言重!”

    张猛哈哈一笑,赵范当即带着戏忠、黄忠转道赶往东街,结果刚刚转过街口岔道,赵范便看到驾骑而来的吕强,于是赵范赶紧下马上前。

    “下官赵范拜见吕总管!”

    那吕强连寻无果,已然心怒,现在看到,更是面色沉冷:“赵大人,你好繁忙,咱家足足寻了你一个半时辰!”

    “总管大人息怒,总管大人息怒!”

    赵范连连拜罪,吕强这才缓了口气,让后他道:“赵大人,咱家有要事相传,你我还是寻个僻静地说话!”

    “谨遵总管之命!”

    于后赵范跟随吕强来到附近的一所京兆府下辖的巡防所,那屋内的官吏瞧之,赶紧出屋守在外面,没了旁人搅扰,吕强道:“豫南监察使赵范接令!”

    一声落地,赵范赶紧跪地:“下官赵范在!”

    “奉太后口谕,着令赵范中传内事,以消万年公主夜巡宵禁违错之嫌,不得有误!”

    听到这话,赵范不做思考,赶紧叩首:“下官接令!”

    至此,吕强才一改面色,他拉起赵范,低声交代:“赵大人,咱家与你相交,知道你为人,所以这事才交付你亲自去办,记住,董太后很宠爱万年公主,你莫要让太后失望,如果昨夜的杂事被御史阁那些个混账东西传到陛下耳朵里,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威严情分同时逼来,赵范心有虚神,末了他试探的问:“总管大人,看在你我的交情份上,可否给在下些许提示?”

    “这…”

    吕强有些犹豫,结果赵范又道:“总管大人有所不知,下官这回回来处境甚是不妙,先有冯芳那等人物威迫在前,后有将令压后…”

    那吕强听完赵范的话,也是一怔:“冯芳竟然这般做派,咱家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行,这事咱家得好好查查看…”

    末了吕强又道:“近来何进那厮行事狂妄,毫无臣子之派,张让、赵忠竟然也息声无作,简直故乱兴风也…”

    “谁言不是呢!”

    赵范附和:“所以说…吕总管莫往心里去,下官是真的为难,不过万年公主的事,下官一定鼎力相助!”

    “有你这话,咱家便放心了!”

    兴许是赵范比之旁的官臣坦言,吕强也顺口一句:“这万年公主看似尊华高贵,可是自小受尽宫中欺凌,如若没有太后相护,怕是已经没有了…所以太后唯恐公主殿下因这番小事而受委屈,你可得挂在心上办!”

    也就话落,吕强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转口:“赵范,你莫要拖沓,速速去行令,咱家这就复命太后!”

    话到这里,吕强离开,而赵范快速一琢磨,转口把这事告知戏忠,戏忠快速思量,赫然说出让赵范惊蛰的话。

    “公子,你可有高攀奉名之心?”

    “戏老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范似似乎乎,饶是戏忠沉沉一笑:“公子,暂且去为吕总管操办尾巴事去,如若事态当真与某估量那般,或许公子可以借此机会攀上其它的高贵之人呢!”

    浑言不明不白,赵范纵然心有不明白,可他相信戏忠,因此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随后赵范稍稍歇息,便入宫去见张让、赵忠之流。

    反观吕强,他将董太后的交代给料理妥当,便匆匆去复命,结果在福寿宫,吕强见到将军亲随队歇脚在宫门外,这让他稍有意外。

第二百三十七章吃软饭否?9

    “莫不是董重将军来了?”

    带着这般狐疑,吕强匆匆入内,来至宫阁屏风外,吕强就听到董重那粗狂的声音。

    “太后请放心,侄儿定然会注意那何进的做派,如若他真的有所不轨,不出一日,侄儿的骁骑大军就可从西向赶来!”

    董太后面前,董重自信满满,之所以这般,乃是董重有这个资本,身为董太后的侄子,这第一层皇亲关系就足以媲美何进与灵思皇后的兄妹尊贵,再就是何进虽然立职大将军,统掌御林府、左右五卫、五校等十余万人马,可董重的一万骁骑却是独领在外,不受何进节制,如此两相对衬,董重当真有问斗何进的资格。

    除此之外,董太后也对近来汉帝沉迷灵思皇后寝宫的做派甚是不满,为了不让那些个朝堂老臣们犯出什么心思,趁着万年公主这一遭小事拖名躁乱,董太后直接速令传见董重来见。

    当董重信誓旦旦的开口应下太后交代时,那万年公主也从旁起身万福作礼于董重,奈何董重很清楚身位干系,他赶紧起身:“公主殿下无需这般,论资您为上尊,论辈某为你兄长,于情于理在下都会尽心相助!”

    “多谢董将军!”

    万年公主淡声退身。

    这时屏门庭门外传来请言,乃是吕强归来,于是董太后道:“重儿,你暂且留身片刻,听听哀家的奴从所言!”

    片刻后,吕强碎步跑入,他先身礼拜,让后道:“奴才启禀太后,一切操办妥当,剩下就看到赵范与内侍总管阁的诸位中常侍大人搭连了!”

    听此,董太后微微点头,倒是董重颇有意外:“吕总管,莫不是那京兆伊、奉车都尉赵忱之子?赵范?”

    “董将军也知道这位官绅浪家子!”

    吕强笑笑,董重点头:“当初陛下三崤山遭受逆乱时,那个官家子弟虽然做派苟且浑然不守法度,可是他本身着实有些能耐,否则也不会在关键时刻摒弃士族、外戚两向威逼救援到位,单凭这一点,某倒是看得起他!”

    话到这里,吕强快速一思,道:“太后,方才董将军的话提醒了奴才一句…”

    董太后皱眉:“尔有何言?速速道出!”

    足足一刻功夫,吕强将内侍总管这些内官派的各方行径告知脱口,尤其是冯芳那些人私自作为的事。

    董太后听完,直接大怒:“这些个混账好生大胆,竟然敢背着陛下如此作为,当真该杀!”

    不成想董重急声:“太后息怒,侄儿以为这些事必有蹊跷,具体为何,暂时不好定论,不过吕总管所言很对,当前何进独掌威风官旗,袁逢、张让两派皆弱势,从观内情,必有弱处,如此之下,侄儿倒想试试京兆伊、奉车都尉赵忱这个人的实力,以其朝官高位、其子外官掌兵驻职的份量,应该能够在陛下面前摆出几分言请之力!”

    “董将军所言甚是,奴才也是这般想法!”

    吕强赶紧附声,那董太后看着近前二人,最终她缓了气息:“哀家老了,有些事难以把控,既然尔等有心,那就尔等自行,但是记住…这刘家的天…永远都是刘家的天,决不允许任何人遮阳!”

    内侍总宫阁。

    赵范来见张让、赵忠,不成想这一回他竟然吃了个闭门羹。

    “怎么回事?二位阿爷不愿意见下官么?”

    赵范问话当值小黄门,结果小黄门一脸无奈:“赵大人,赵阿爷、张阿爷伺候陛下去了,想必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要么您改日再来?”

    面对这般托辞,赵范恨不得一巴掌抽在小黄门脸上,可实际上他真不敢,否则张让、赵忠随便一个冒犯罪名下来,赵范就得小命玩完。

    只是这样来见无果,赵范又得尽快赶回豫南率兵北进,这么紧凑的时间里,赵范当真拖不得。

    于是赵范转念一瞬,趁着四下无人,他直接从腰带荷包中掏出一串大钱子塞进小黄门的怀里,这让小黄门惊吓不已:“赵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看着小黄门的反应,赵范心里愈发嘀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些无根种这样怯怕小爷?’

    也就同时,那中常侍之一的夏恽走来,小黄门瞧之,立刻撇开赵范去迎夏恽:“夏阿爷,您老怎么来了?”

    奈何夏恽一眼瞧见赵范,对于这位京府高臣的浪子,夏恽甚是有印象,他稍一琢磨,冲小黄门道:“你暂且退下!”

    “是!”

    小黄门离开后,夏恽来到赵范面前,赵范对于夏恽没什么印象,因此有些癔症。结果夏恽开口笑声:“赵公子,您今个如何来此啊?”

    “这位阿爷…”

    赵范语顿,夏恽瞬间明白:“哦…咱家忘说了,咱家夏恽,与宋典是好友,先前你常去御史阁请书,咱家见过你,但你来去匆匆,对咱家没有什么印象!”

    “原来是夏阿爷,失敬失敬!”

    赵范赶紧搭话,几句落地,夏恽低声于赵范:“赵公子,近来咱家可听到不少你的消息,这会儿来见张阿爷、赵阿爷,怕是您得落空了!”

    “恳请夏阿爷指点!”

    “指点不敢当啊…”

    夏恽虽然对赵范态度不错,可无根种的贪欲该有还是得有,故此这一声腔落地,赵范立刻明白,待一大串钱子入眼,夏恽笑笑:“赵公子,赵阿爷他近来与您叔父关系不畅,先前的朝堂请书也有所对言,你现在来,肯定不会见你!”

    “竟有此事?”

    赵范被夏恽的话激了个满头,这夏恽看出赵范所虑,又道:“不过咱家常听宋阿爷与你的风话,言曰你是个性情公子哥,可交也,现在你与咱家相遇,咱家看在宋阿爷的面上,与你一二方向!”

    “当真?”

    赵范可没想到夏恽会这么好心,惊蛰中,夏恽沉沉一笑:“赵公子与咱家来!”

    片刻后,赵范跟随夏恽来到内侍总宫阁后庭的诸府院。

    此乃十常侍的分管地头,一府为一侍,夏恽论位置,在西厢第二府,西厢第一府便是宋典,只不过宋典现在当值御史阁,很少回来,因而暂行空缺。

第二百三十八章吃软饭否?10

    这赵范与夏恽入府坐下,夏恽直接拿出几份封了案的折子甩在面前的桌案上。

    “赵公子,您瞧瞧这个!”

    闻言,赵范略有不解,他探手拿起折子细细看了起来,顷刻不过,赵范脸色有些微变,而夏恽却背靠老藤椅悠哉的喝着茶。

    “赵公子,看了这些东西,不知您心情如何?”

    听着夏恽的笑声,赵范心里七上八下,满是打鼓声,若说原因,乃是夏恽拿出的这些折子竟然都是那些个朝臣参奏自己叔父的折子,其中有些更是危言耸听,如果汉帝追究起来,那他们赵府上下怕是一个都不能留。

    只是赵范不明白夏恽为何拿出这些玩意儿给自己看,且这些折子全都封了案,其意想来是被御史阁宋典给压下来了。现在重新见光,绝对有难解的深意。

    于是赵范着虑半晌,道:“夏阿爷,您老有什么吩咐,只管与小子言说,小子全力以赴!”

    “哈哈哈!”

    夏恽笑声:“赵公子果然是痛快之人,如此性格,咱家喜欢!”

    声入耳廓,赵范心中恶寒满满,但人在其府下,怎敢妄为不从?随后,在赵范的贱笑衬托中,夏恽面漏一股子冷人背寒的笑意。

    “赵公子,你这次来是想寻张阿爷、赵阿爷开情面的吧…”

    “夏阿爷,您老这是?”

    赵范不明白夏恽的左一茬右一茬的话风,可夏恽想做什么,他心里着实清楚,须臾缓息,夏恽冲赵范继续:“赵公子,赵阿爷、张阿爷那边,介时咱家会与宋阿爷一起与你说话,只是你得帮咱家一个忙!”

    “夏阿爷请言!”

    赵范躬身,夏恽起身走到赵范面前,一阵细语入耳,赵范浑身打颤,可再看夏恽的模样,全然不像作假。

    “夏阿爷,您老没有说错吧…”

    面对赵范的颤声,夏恽沉沉一笑:“赵公子,你觉得咱家在给你开玩笑?”

    “不不,小子不是那个意思!”

    赵范赶紧改口,随后他使劲深呼一口气,道:“夏阿爷,给小子一些时间,待眼前的杂事过去,小子必定与你解决!”

    “赵公子,好样的!”

    夏恽夸赞一句,让后起身道:“赵公子放心,咱家这就与你去通话张让、赵忠二位阿爷!”

    “且慢!”

    赵范拦声:“再夏阿爷寻见张让、赵忠二位阿爷前,小子还有一事,乃是昨夜宵禁…”

    夏恽听声思量,瞬间反应过来,紧接着夏恽哈哈大笑:“赵公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搭手万年公主的事,你可知道陛下这么子女中,最厌恶的是谁?正是万年公主!”

    “夏阿爷,小子身不由己,请夏阿爷帮忙!”

    时到此刻,赵范算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由此可见,他必须得尽快解决这些杂事,让后返回豫州叶城,只要有了自己的兵马护从,那事态就足以转变。

    不过夏恽对于万年公主也不怎么看重,一阵笑言过后,夏恽道:“赵公子,虽然你有心,但碰巧咱家也有些兴趣,也罢,咱家就与你御史阁走一趟,给万年公主的杂事收个尾,免得你叔父再因此而拖出其它屁事!”

    “多谢夏阿爷!”

    有了这话,赵范才算安心,也就一杯茶缓息,夏恽与赵范再度赶往御史阁。

    御史阁中,宋典正在料理近来的文书奏案,当他看到京兆府呈来夜巡案事书后,宋典顿时皱眉:‘这京兆府搞什么鬼?怎么与万年公主扯上干系了!’

    思量中,门外小吏来传,言曰中常侍夏恽来见,对此宋典将京兆府的夜巡案事书扔到一旁,道:“夏阿爷今个抽什么风,竟然来寻咱家?让他到后阁见咱家!”

    一声交代,宋典往后阁走去,不多时夏恽进来,宋典正要招呼,却看到夏恽身后的赵范,瞬间,宋典的面色几经转变,反观赵范,他也看到宋典的神色变化,哪怕宋典没有说一句话,赵范也知道近来朝堂发生太多变化。

    果不其然,宋典原本很清爽的态度直接僵硬起来,连带笑礼声都有些做派,这简直和赵范之前所认识的宋典是两个人。

    不过夏恽这个无根种早就借机行事,纵然宋典目光中有着复杂的神思,他还是开口道:“宋阿爷,今儿个咱家意外碰上大功归来的赵公子,且知晓赵公子遇上一些麻烦,咱家念及宋阿爷之前与赵公子的情分,索性多事来说一嘴,请宋阿爷莫怒啊!”

    “哈哈哈!”

    宋典略有强笑:“夏阿爷哪里的话,再就是赵公子,你来也不与咱家说一声,来来,坐下喝杯清茶解解乏!”

    结果夏恽又代赵范开口:“宋阿爷,无需这般麻烦,赵公子还有旁事,说话功夫就走!”

    末了夏恽转头看向赵范:“赵公子,您说咱家说的对嘛!”

    “全凭夏阿爷做主!”

    事已至此,赵范知道内官中已经发生巨大的变化,其背后的力量绝非他能够想象,为了不让自己越发拖身,也为了保留他与宋典直接的那丝微薄情分,赵范只能把尴尬的局面就此刹住脚。

    宋典听出赵范离意,也不阻拦,直接应允。

    待赵范离开后,宋典这才略有抱怨的斥声夏恽:“夏阿爷,你搞什么鬼?这个当口怎地与赵家沾上干系?”

    “嘿嘿!”

    夏恽随意坐下,让后道:“宋阿爷,你这大反应作甚?再说了,你与赵范关系不是挺好,现在赵家父子被人盯上,你若是出手相助,他们父子指不定要怎么感谢你呢!”

    “混账,你怎能这般说辞?难不成你要揪怒张阿爷、赵阿爷?”

    宋典一口气急上心头,直接斥声,可夏恽根本无畏,他起身探手搭在宋典肩头:“宋阿爷,你放心吧,咱家心里有数,保证不会发生那事!”

    面对夏恽的混为,宋典也不能太过,否则二人真要发生内隙,于后有什么情况也不好说!

    当宋典心绪平复后,他道:“近来孙璋那些人动作是不是有些过了?赵阿爷、张阿爷二人就没什么反应?照此下去,他岂不是要与何进老种堂前对斗?”

第二百三十九章计略暗行

    “孙璋那个家伙从来都不把你我放在眼里,你我又何须顾忌他?况且有张阿爷、赵阿爷在,何进那帮子匹夫翻不了天!”

    夏恽不以为意,随后夏恽转话:“陛下先前有令下传,关于修葺宫宇的事,清流种曹嵩那边的态度可不怎么地啊…”

    话转旁处,宋典思绪拨开,二人商议半晌,后来又前往外府寻见同为中常侍的郭胜、毕岚二人,这郭胜虽然是内官要人之一,可他却有一层很隐晦的关系,那就是何进没有发迹前,郭胜与何进是同乡,现在何进位进大将军,整个内官不管从令何处,皆与何进敌对,唯有郭胜道貌岸然,与其明距暗合,当然郭胜为人精明,知道自己的位置,索性没有被张让、赵忠除名,至于那毕岚,这位中常侍就要异于其它人,相较于张让、赵忠的高权名威,孙璋的贪权妄利,宋典的守权立势,他简直就是个农吏史,整日在自己的府司搞什么器械,除非必要的派系相斗,基本上不漏面。

    眼下宋典、夏恽、郭胜、毕岚四人坐了一桌,其深意不外乎从令张让、赵忠的暗意,寻隙诸府司,搜罪于士族外戚。

    “宋阿爷,咱家虽然不似孙阿爷他们那般强出在外,可是近来也听说不少消息,其中尤以何大将军为多,如果您有计略,大可合议张阿爷、赵阿爷,否则擅自作为,一旦引发京兆府、诸府司、将军府的斗乱,那后果可不妙啊!”

    郭胜站在中间发话,宋典直接沉声:“所以这才要你去通话何进,告诉他,莫要太过露尖!”

    “这…”

    郭胜顿语,半晌抱拳:“咱家应了!”

    了却一茬后,宋典又道:“方才夏阿爷带着赵范来见咱家,乃是关乎平复万年公主的夜巡宵禁杂事,这事现在应该还没有传到赵阿爷、张阿爷耳朵里,不过孙阿爷似乎有些门道消息,咱家心思不定,想看看你们几个怎么想?”

    “咱家以为得帮,不管怎么说,士族清流攀附何进仅一时之态,而京兆府赵忱独旗一支乃是定局,况且陛下对他也颇有重视,如果京兆府现在就出乱子,士族必定插手,那时咱们这边也要跟着出乱,所以必须得帮!”

    夏恽心有计略,直接代为说话,宋典皱眉看了夏恽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毕岚思量半晌,道:“宋阿爷,这万年公主不受陛下待见,乃是长久的事,可董太后那边…咱们是不是得顾忌下,况且吕强那些人也都听护着万年公主…”

    虽然毕岚没有直说自己的意思,可是宋典已经听明白,稍作思量,宋典起身:“既然尔等心中有数,那这事咱家几个就得应下,回头咱家会去亲眼张阿爷、赵阿爷,免得处处被孙阿爷他们压在股腚后!”

    “全凭宋阿爷做主!”

    夏恽、毕岚、郭胜三人起身应言,至此几人的合议算是结束。

    相较于宋典这些人的做派内变,赵范那边已经出宫,当他将所有的情况告知戏忠后,戏忠仅仅一句‘速速离开洛阳!’

    对此赵范很是难看:“戏老哥,莫不是这朝堂要大变了?”

    “不好说!”

    戏忠沉声:“单单从内官故作藏身的姿态来估量,他们必定在酝酿着什么,现在就连宋典这等人都在避嫌公子,可以说公子及叔父已经缠身事内,如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离开,只要您在外面,您叔父就会有更多的办法应对,至于夏恽暗意让你去解决的朝堂中人,依在下之见,您万万不可插手,否则被士族寻到疏漏,您必定人头不保!”

    一句话说的赵范后脊发冷,但反过来说,如果赵范现在面上应下夏恽的暗意,暗里却逃之夭夭,旁的不说,赵范这个和尚逃了,他们赵家的庙却在洛阳城,如此比较,赵范已经骑虎难下!

    心躁不定中,戏忠忽然想到赵范之前受赠于徐州糜氏的商铺庄子,于是戏忠赶紧提点几句。赵范听了,豁然心明。

    半个多时辰后,赵范、戏忠等人赶到那酒庄,此时商铺还未开张,赵范直接入后寻见。

    那吕志得知赵范回来,速速迎接:“公子,您什么时候回来了?”

    对此赵范没有多言,直接道:“吕老爷子,吕虔兄长何在?小子有要事寻他!”

    话落,一声粗狂从后院传来:“谁人找老子!”

    音散人出,赵范抬头看去,正是吕虔无疑。

    由于黄巾贼乱四野,吕虔这游侠种算是安身三分,当然其中很大程度是吕志的威斥,否则以他的性子指不定窜到那个贼寨子当大爷去了。

    现在看到赵范,吕虔气不打一处来,毕竟赵范在豫南快活领兵威武杀贼的事风早就传遍洛阳城,因此,这赵范笑脸刚刚挂出来,吕虔已经箭步冲上,探臂虎爪揪住赵范的衣领子,下一秒赵范双脚离地。

    望着突如其来的一幕,吕志、戏忠全都一怔,紧接着吕志怒声:“竖子,你做什么?立刻给老夫放开!”

    可吕虔身强力壮,能够独斗恶狼,怎是吕志能拉开的?

    但吕虔牛脾气上来,根本不顾,他斥声道:“赵范,老子当你是弟兄,先前屡次相助,到头来你转身离去,根本不顾老子?要老子说,你该打也!”

    眼瞅着吕虔就要过火,那戏忠赶紧转身出门,一声咆哮‘汉升’!转眼间,守在铺子前堂的黄忠好似猎鹰般冲来,待黄忠看到吕虔的做派,顿时大怒:“竖子小儿,速速放开吾家公子!”

    雷声相对,吕虔一怔,就这瞬息的功夫,黄忠已经臂去拳至。

    瞧此,吕虔心惊三分,可还是抄出空手去挡,奈何山虎如何能顶盘蛟之悍?一眼过后,吕虔赫然后退,且那股子气力就如山洪崩身,直接让他难以控身,伴随后仰撞门,吕虔这骁勇至自负的青岁直接倒地,而赵范则在顷刻中被黄忠顶步托住。

    “咣噹”…“噗”

    两声沉闷传来,赵范低头看去,那吕虔已经落地跪身,更为甚者,他竟然吐出一口鲜血,由此可见刚刚黄忠的狠厉有多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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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苟,随随便便。怂,无能软蛋。
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刘备,你自诩仁义,我当孙子恭顺你,这算个屁!
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