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鼠猫犬蛇2
也就闷火冲头瞬息,颜真二话不说,直接出手料理老鸨梅娘。
老鸨梅娘平日里逞威作福惯了,根本不把颜真这等糙汉子放在眼里,冷不丁被颜真突变打来,无防之下,老鸨梅娘被颜真铁拳打翻在地,满嘴吐血,连带蹦出两颗断牙。
哎呦叫唤中,老鸨梅娘的走狗奴才们瞧之惊蛰,须臾之后欧,那些个狗奴才回神叫唤,左右冲上讨面子,奈何颜真武技强劲,眨眼不过,这十几个走狗奴才全都被颜真干翻吞雪,半晌起不得身。
到这里,颜真威出四面,凶如人熊,余下的猥琐种们踉跄后退,大呼起来。
“来人…快来人啊…有混账贼人造反了!”
叫唤中,妙音阁的门堂前一阵骚乱,那小堂倌看到外面的情况,立刻跑回去叫人。
后阁账房内,孙璋的府人孙氿正在查账,红楼的掌柜畏畏缩缩,立在一旁。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孙氿皱眉,掌柜赶紧道:“氿爷莫怒,奴才去看看情况!”
“免了!”
孙氿合上账本,直接出来,小堂倌一通急话脱口,孙氿冷哼一声:“哪里来的混种,胆敢在这里闹事,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随后这孙氿一声令下,其后的护院家奴带头冲去,不多时,四五十人将颜真堵在死巷子里,但凡一个不慎,颜真怕是没命离开。
面对孙家走狗的围堵,颜真重重唾了一口,狠声:“格老子的混账…既然这样,老子就拿你们这些混账王八羔子练练手!”
撂下这话,颜真便双拳迎击,拼打出去,可是孙氿仗着人多,颜真又没有武器兵刃在手,加上天冷雪重,颜真体力消耗甚多,片刻之后,他便气喘不已。
瞧此,孙氿上前冷笑:“爷们,老子看你有几分拳脚能耐,若有愿意跪地认罚,老子愿意给你个出路,免去这般苦楚!”
“呸!”
颜真唾口,直接回绝孙氿的招揽。
“爷提刀上马杀贼的时候,你等混种还不知道在哪个裤裆里待着呢!”
对于这番混言,孙氿目瞪,血气翻滚,一息不过,孙氿抬手指着颜真的脑袋冲身后家奴护院道:“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口出狂言,当真该死,左右,给我拿下他,剪了他的舌头,让他马王爷有几只眼!”
话落,几十号家奴护院抄起腰刀、哨棍、杖木冲来,颜真缓息一气,咬牙瞪目,嘶吼着冲出。
可是情况有变,非人能控。
这孙氿前脚命护院家奴出手,后脚冲来十几个抄刀汉子,那些人以粗布遮面,除了一双眼珠子,根本看不清面容,并且这些抄刀汉子身手不错,一个冲袭,孙氿的股腚就被捅开。
“尔等好大的胆子,某乃中常侍孙璋大人府下,尔等…”
惊变突然,孙氿妄图以府门威名来压住场子,可那些抄刀汉子根本不在乎他的废话,远远看去,几个汉子冲到颜真近前,颜真惊慌不定,结果一汉子箭步近前,快速挑开面布一瞬,颜真顿时惊声。
“任先…你…”
“少废话,走!”
这汉子重新遮住脸面,以刀破路,颜真紧随其后,片刻不过,颜真被人救走,至于孙氿,除了身前十多个受伤哎呦的家奴护院外,哪里还有放肆种的身影。
对于这种结果,孙氿气的浑身哆嗦,其后,红楼掌柜匆匆赶来,道:“氿爷,奴才已经报官了,一会儿京府、京卫的人就会来!”
不成想孙氿反手一巴掌,直接把掌柜抽翻在地:“报官?谁人让你报官的?”
“氿爷,这…这…”
掌柜的不明,饶是孙氿目瞪狠声:“这些个混账必定大有来头,敢明面逼问孙府境况,想来心有暗作…你若报官,岂不是把事情捅到面上,介时某如何逼杀那些混账!”
叱声中,掌柜的不敢多嘴,孙氿缓下心怒,道:“某这就离去,至于京府、京卫那边,你自己平下来,否则就给脑袋找个新家!”
反观颜真,他被一众刀客救出,火速撤离东城的南街口方向,在北城与东城交汇的民坊巷子里左转右转大半晌,颜真才进入一家院落,结果进门一看,赵范正与吕虔等人在院堂内烤火。
身旁,任先取下脸上的粗布,道:“颜哥,赶紧向公子认罪!”
听到这话,颜真立刻小跑上去,跪在院堂前的石阶下:“公子,在下无能,惹来祸事!”
饶是赵范正与吕虔拼吃,虽然赵范人瘦矮小不过七尺,可他的胃口相当牛,五两的肥肉块,赵范两口吞完,只把吕虔看的目瞪。
待肥肉咕噜噜入腹,赵范抹着嘴道:“子恪哥,眼下情况有变,贸然去挑事,肯定会引起怀疑,所以我打算玩个戏法!”
“赵小儿,你几个意思?”
“声东击西,老鼠探洞找猫谈对象!”
浑言脱口,吕虔蒙了:“此话何意?”
“嘿嘿!”赵范贱笑:“孙璋作威惯了,他麾下的人必定也是同样的性格,而这就是小子的机会!”
话到这里,赵范转身看着颜真,眼里全是一副无奈的神色,须臾之后,他上前搀起颜真:“颜老粗,你啥都好,就是不长脑子,不长心眼儿!”
闻此,颜真心里愧疚,几个重头磕下,赵范跳过这茬,让后看向胡车儿、任先、八角胡一拨人。
“眼下颜老粗摸点不成,挑了孙璋私宅的门帘子,但是谁能想到…前脚挑事的家伙后脚还敢去?所以说…你们立刻去那红楼,把孙璋府人暗中投机作祟的情况全整出来,至于是挖坑埋人,还是强上人家的老娘们老爷们,小爷我不管,天黑之前,必须给我结果!”
一通硬话落地,胡车儿直接拍着胸口道:“公子放心,俺必定办好此事,谁他奶奶的不说,俺敲碎他的卵蛋!”
话落,胡车儿、颜真、任先、八角胡一拨人往外走去。
了却一茬,赵范再冲吕虔道:“子恪哥,我的府人去耍第一场,介时孙璋什么反应不清楚,可他的府人必定如老猫割须,扎刺满屁股!”
第二百三十章鼠猫犬蛇3
“赵小儿,看不出来,你小子正道没什么能耐,歪道心眼儿还不少!”
吕虔沉笑:“还不都是世道给逼得…子恪哥,咱们也该动身,去那孙老娘们府门前耍耍,看看那老娘们的气焰有多高,能耐有多大!”
当赵范暗中冲孙璋的私宅府门下手时,皇宫内的波澜也在大雄宝殿上翻滚暗出。
在百官入殿面圣后,汉帝与张让、赵忠归座,一通高位虚言后,张让代为出念汉帝对驾鹤西去的老阉种曹节进行追祀颂章,其意不外乎老阉狗劳苦功高,可为汉庭肱骨。
对于这些话,袁逢等人嗤之以鼻,满脸不屑,何进笑呵暗藏,只道观风,唯有阉人一派个个神采飞扬,似乎汉帝的这般授意让他们位高一等,殊不知在汉帝眼中,这一群掌权的无根种仅仅是汉帝的家犬尔!
片刻后,张让的追祀话消声,赵忠这才笑言于汉帝:“陛下…”
汉帝老神在在,收思起身,百官瞧之,赶紧前躬身躯,以作礼示。
“众卿平身!”汉帝粗声,百官谢之。
于后,汉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曹大人一生忠上,历经先帝与朕两朝,当为汉庭门神,奈何天不坠人青,曹大人驾鹤西去,朕难受啊!”
也就话落,阉人列前,孙璋躬拜出言:“陛下万福金尊,安康万民,千万不能因此而伤身…”
“奴才附请!”
段珪等人也都齐声。
汉帝抬手轻拭眼角,算是应承这声请言,也就一息不过,汉帝挥手,那张让早已着小黄门将御史阁呈上的奏章打开诵念。
可是汉帝龙心如玲珑之窍,他想什么,百官根本猜不到。
现在张让又是一通废话吹嘘曹节的生平伟绩,只把百官厌烦的不轻,但情况转折犹如山洪暴发,明明实在追赐曹节爵位和官名,冷不丁扯到内官官职调派,这么一来,百官全都精神一怔,竖起耳朵细细听起来。
清流士官列前,杨赐因伤寒发作无法前来,袁逢等人立位前列,在张让提口内官调派,奉车都尉由曹节西去卸任时,他微闭眼睛,仔细寻情。
可结果再度大跌众人眼睛,那张让诵读奏章,以曹节的功绩来蒙荫其弟曹破石,由越骑校尉升任卫尉府上府司朗将。
这话落地,百官哗然。
张让、赵忠瞧之,赶紧以余光扫视汉帝,奈何汉帝已经回身坐下,以手指着下巴,好似看戏一般望着百官。
“陛下…这…”
张让低声细语,暗意再问汉帝能否念下去,饶是汉帝看着百官的神色,嘴角暗起微笑,却不应张让。
一时间,张让心思不定,倒是赵忠微微示意张让,继续念下去,毕竟这奏章是阉人宋典与御史大夫卢植奉令亲传所拟,如果念到半拉无果,就算汉帝现在不说什么,百官群起攻之已成定局。
因而张让缓息片刻,继续开口,可是那清流士内,郎中令王朗已经贸然出列,抱拳请声:“陛下,臣有奏!”
强声中气如雷,汉帝哼了一声:“讲!”
“谢陛下!”
王朗目瞪张让、赵忠之流,狠声道:“陛下,曹节大人西去,此乃官之内缺,其弟曹破石多年来领封越骑校尉之职,毫无建树,在汉庭纲常几欲肃立之际,不选贤才人等以效汉庭,却强行蒙荫宦官家世,此乃汉庭大不讳之道…如果先帝在世,也会气怒满堂!”
众所周知,先帝刘桓放任宦官入政,激起官僚士大夫的不满,最终导致第一次党锢之祸,所受牵连之人上千,现在汉帝也竟然也走先人的老路子,贸然提拔内官阉人的权势,如此只会使得二次党锢之祸的遗风更加混乱,但凡士族忍无可忍,上奏反言,这天下必将大乱。
只不过王朗虽然所言为实,却非汉帝喜好,故而王朗话落,除了阉人纷纷瞪目看来,汉帝仅仅打了个哈欠,让后冲张让道:“张阿父,如何不念了!”
“陛下恕罪,奴才刚刚失神!”
张让由汉帝的态度揣摩一二,觉察情况风向后,继续开读,结果王朗气到目瞪突兀,几乎贱血。
“现贼起四野,虽有豫州平贼大胜,但安庭之说尚且艰难,幸得前将军何进之勇,方保朝堂万威…”
读着读着,张让把何进给带了进来,如此使得阶下的何进心中噗通噗通乱跳。更为甚者,袁逢、袁馗等人纷纷转首看来,从那神色可以瞧出,他们很怀疑何进到底干了什么。
“那该死的外戚屠户,定然是靠着灵思皇后的恩宠传言陛下了!”
袁逢低声一句,其后袁隗小声道:“兄长莫言!小心旁人风语!”
就这一言功夫,张让念出‘何进领监卫尉府中府司监察一职…’
对于这话,何进就像做梦一般,本来他还在为曹节空缺出来的奉车都尉一职而忧心,若是不对头的家伙领职,日后必定没有好果子吃,毕竟卫尉下三府司的兵权十分敏感,现在看来,奉车都尉铁定是他何进的得了。
于是乎,何进赶紧出列跪地,不待张让念完,他已经叩首拜恩,以至于张让再度断言提点:“何将军,咱家还没有念完…”
何进听之嘿嘿傻笑,恍惚中,他似乎感觉汉帝也在对自己笑。
奈何山水风转十八弯,弯弯不同道。
这何进铁顶耳朵想要听‘何进领监卫尉府中府司监察一职,领奉车都尉,掌内宫禁军,以示皇威的晚整话时…’张让却再度转飘,白白让何进瞪眼。
“但奉车都尉领职事关重要,故此深谋洛阳境况,当有御林府下辖府司,京府京兆伊赵忱代为兼任,以行肃清令,安百官,平贼风,福万民!钦此!”
一声连着一声,最后两字落地,何进蒙了,张让、赵忠蒙了,袁逢、袁馗、王朗蒙了,就连赵忱自己也蒙了。
“这…这…”
官列内,赵忱可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升任权位,换言之,这就像他出门打哈欠,天上直接掉下个猪腿塞进嘴里。
第二百三十一章鼠猫犬蛇4
呆愣顷刻不过,赵忱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听错,那奏章清清楚楚的下旨,他赵忱以京兆伊的身份上代奉车都尉一职,行肃清令。
惊愕万分中,赵忱以余光四看,发现上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自己,由此可想其它人的心情如何。
至于高台上,张让虽然惊讶汉帝的心思,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念完奏章,按照规矩,赵忱怎么着也得高呼拜谢,可一连等了片刻功夫,却不听到赵忱的呼声,这让张让心骂一句,不得不暗中示意阶下的小黄门上前提点,否则满朝文武就这么愣住,怕是片刻不过,汉帝就要火起乱怒。
细眼看去,那小黄门躬身跑到赵忱面前,小声道:“赵大人,赶紧谢恩啊…”
闻听这话,赵忱这才出列跪地,五体大拜,反观汉帝,他依旧眉眼微闭,斜靠龙座上,似乎这般稀奇古怪的封诏与往常一样,平平而已。
那赵忱跪地谢恩,腔颤高呼,距其一步之外,何进虽然面色不好看,可从心细想,赵忱上位倒比士族其它官家崽子好上不少,于是乎,何进只能趁人无注,缓缓退下。
到这里,张让才转身冲汉帝道:“陛下…”
汉帝打了个哈欠,微微点头,让后起身道:“众卿若无旁事,就歇着吧!”
话毕,汉帝起身离去,张让赶紧吼一声退朝,便和赵忠左右齐随。
殊不知庭下请谏的王朗就像猴子一样看着眼前的变化,须臾不过,王朗目瞪憋劲:“陛下,臣有奏,臣有奏…”
呼声虽响,却无人相应,甚至于孙璋等人还叱声来袭。
“王大人,陛下已经退朝,您老就省省气力吧…否则惹来陛下怒火,你这个年怕是过不去了!”
面对阉人的嘲弄,王朗气急颤声:“尔等妄为,本官一定要告罪庭前,告罪庭前!”
奈何孙璋那些人根本不把王朗放在眼里,一阵笑声落地,孙璋等人离去,至于袁逢、袁隗那些人,念及王朗师从杨赐门下,哪怕同为士族,他们也没有搭理点声王朗的意思,不多时,满朝文武走了大片,就连赵忱也在几名重阶官员的簇拥下,笑梦初醒般离开大殿。
只不过赵忱刚刚出殿门,何进便从后赶上。
“赵大人,赵大人…”
两声呼唤,赵忱停住脚步,看到何进那张胖脸,赵忱赶紧道:“何将军,您老有什么指点?”
“指点不敢当啊!”
何进也是见风使舵顺水行船的主,赵忱虽然天降铁杠子,狠狠砸了何进一榔头,但以赵忱在朝中的身份情况,何进心中估量自己仍旧有几分机会,因此他提前来示好立威,为自己接下来的仕途铺路。
笑声谦逊中,何进邀请赵忱晌午宴宾楼高坐,赵忱正在琢磨如何婉拒,宋典从大殿的偏门跑来。
“赵大人,何将军!”
离得数步远,宋典已经笑脸相迎,赵忱、何进抱拳还礼,不待二人开口,宋典已经截话二人。
“何将军,咱家奉命来请赵大人前往御史阁落案,有所搅扰,请何将军见谅!”
“这…”何进狐疑。
赵忱却借机道:“何将军,至于酒宴,待过后闲时,本官亲自请饮何将军!”
话毕,宋典引着赵忱匆匆离去,看着二人的背影,何进暴躁一句:“搞什么鬼!”
赵忱跟着宋典来到御史阁,在事先拟好的奏案令上落笔后,宋典道:“咱家恭喜赵大人高升!”
“宋大人哪里的话!”赵忱与宋典私交还算不错,自然面笑不断:“此事过后,本官在府上摆宴,恳请宋大人赏脸!”
“好说,好说,赵大人给面,咱家一定去!”
宋典嘿嘿笑言,在这期间,他左右一顾,确定御史阁的正堂内没有旁人,宋典才低声与说:“赵大人,你这回高升乃是陛下的意思,在咱家的内官圈子里可是一点风都没透…所以咱家揣摩之后,特地告知赵大人,要小心孙璋、赵忠之流,千万不要被他们寻到茬子,否则必生祸端!”
虽然宋典这话不说,赵忱也心里有数,可官场路上,没人会嫌弃朋友多,于是赵忱再拜,暗言厚礼,可把宋典美的不轻。
于后,宋典准备送赵忱离去时,万寿宫的内侍监徐衍匆匆跑来。
“赵大人,您在这啊!可把咱家好跑!”
徐衍喘着粗气,宋典狐疑:“徐内侍,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陛下那边又有什么旨令了?”
“可不是嘛!”
徐衍尖笑,礼拜赵忱:“赵大人,陛下口谕,着你立刻赶往万寿宫觐见,不得有误!”
万寿宫。
汉帝靠在龙床上观赏侍女乐舞,相距数步的屏风外,赵忠、张让二人正在细语不断。
“赵阿爷,怎么会这样?那赵忱如何就领职曹节的官职了!”
张让百思不得其解,可赵忠与他同在汉帝左右,张让不知,他赵忠就更不知了!
一时间,二人浑浑不清,末了,赵忠道:“张阿爷,他赵忱就是领职奉车都尉又如何?眼下清流士有变,何进的外戚也在冒头,他赵忱左右不搭一条,只要咱们稍稍找些机会,给他使点绊子…”
“赵阿爷,您老说的对,奉车都尉属内官派系,蹇硕将军如何做咱们干预不了,可他赵忱就是个独根官绅种,想要办他还不是容易的很!”
张让尖笑,赵忠点头,由此可见二人当真属阴作种。
忽然门外奔来一内官太监,张让皱眉抬头,闪身挡住:“徐衍,陛下正在内廷歇息,你慌慌张张做什么?”
虽然张让权高威大,可内侍监徐衍也不是吃干饭的,不同于中常侍的那些人,徐衍就是纯粹的内宫侍奉,官位低,却有着夜中候听的职责,因此,他抱拳道:“张阿爷,咱家奉陛下口谕,传入来见,若是当误了…陛下那边,就劳张阿爷解释了!”
话定无退,张让虽然不悦,却也只能让开。
瞧此,徐衍进去通传,顷刻之后,徐衍匆匆奔到门庭外,一声传话,赵忱便小跑着进来,看到张让、赵忠二人,赵忱赶紧礼拜,可二人却满脸狐疑惊愕,想来不明白为何汉帝会召见赵忱。
第二百三十二章鼠猫犬蛇5
来到龙床前,赵忱跪地叩首。
一旁的徐衍代为示意,女乐立刻散出去,而他也退至屏风外,哪怕张让、赵忠二人盯看气怒徐衍之为,徐衍也不曾怯弱丝毫。
龙床下,赵忱头贴地面,不敢抬起,而汉帝看着赵忱,沉声道:“赵卿,近来肃清令查办如何?”
冷不丁受问,赵忱道:“回陛下,臣一切行事顺利!”
“顺利?哼哼!”
汉帝起身,走到赵忱面前,居高临下:“那朕不曾听得你丝毫的上奏?难道朝堂上的阿猫阿狗都很老实?没有闹出幺蛾子!”
品味着这话,赵忱快速思忖汉帝的心意,须臾不过,他道:“陛下,百官虽有不当之处,可罪不至罚,微臣心道灾年之际,朝纲要以安抚平顺为上,不易大动干戈,所以才没有强令监察!”
“哼哼!”
听着赵忱的回答,汉帝冷冷一笑:“没想到你这个浮萍无根种还有这等心思!”
“微臣受皇恩眷顾,必将舍生忘死,以忠谢陛下厚赏!”
“得了得了!”汉帝叱声:“那些个屁话就别来哄朕了,你不愿得罪那些官员,朕也懒得搭理你,但是…”
话转气变,赵忱卑微到地的身姿再屈三分,几乎五体投身。
“赵卿,你说京府职权以谁为尊?”
“自然是陛下您!”
汉帝笑笑:“那为何百官各有暗争?”
“这…”赵忱犹豫一息:“陛下,恕微臣冒犯之言,百官皆为常人,心有贪念…”
“不错,说的听顺,朕心里舒坦!”汉帝阴沉冷笑不定,赵忱早已背生寒潮。
“你这个京兆伊可比盖勋有几分眼力价,朕提拔你,还算在眼!”汉帝自吹自捧,赵忱除了上奉,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异议,除此之外,赵忱心急不安,他很想知道汉帝为何突然封赏自己,若说没有深意,那根本不可能!
果不其然,汉帝这般说辞落地,直接以贪欲二字继续下来。
“所以说…赵卿,你看事看的透彻,无愧于你这二十年来的沉浮,但朕在贪欲二字上,有可忍,有可不忍…”
深意浮水,赵忱上请:“陛下,微臣愿以贫弱之躯,以效厚赏!”
“哈哈哈哈!”
汉帝听到这般表忠心,直接大笑:“赵卿,你这话…朕听得痛快,当真痛快,若是能够在冬庆之际以祀先祖,再行围猎,朕怕是会更高兴!”
“祭祀?围猎?”
赵忱听得这两个字眼儿,脑子快速转圈,须臾不过,他眼前浮现一字:‘钱!’
不错,往年风调雨顺,汉帝都会大张旗鼓的去祭祀先祖,享乐围猎之趣,可是自前年开始灾情四起,国库空虚,冬节祭祀和围猎都被朝臣给反驳下去,就是祭祀,也寥寥走个场面,远的不提,就说去年,那时盖勋身为京兆伊,负有掌办监察之职,可是盖勋刚正智武,数次受诏令,却以灾年民情抗逆汉帝,使得汉帝龙颜大怒,以至于后来阉人作祟盖勋时,汉帝也睁只眼闭只眼,放任其行。
现在汉帝重蹈旧心,赵忱可不敢走盖勋的路子,但流年不利,各州课税锐减不说,百官各自贪婪私行,弄钱也是一大难题,更为关键的是此刻离冬节祭祀准备不过半月时间,使得赵忱有种毛驴烤火上架蜕皮的感觉。
只是汉帝满脸阴笑的看着自己,那态度不亚于铡刀放在脑门上,在这种威势的逼压下,赵忱突然想起汉帝封赏自己时的奏章,以行肃清令!。
在这般念想中,赵忱眼前一明,立刻叩首领旨:“陛下,微臣回到府衙之后,立刻下令诸官开案监察,以行肃清之责,务必严查宵小…”
听到这话,汉帝才阴笑转阳笑,他转身坐下,一副老天爷在上的模样:“赵卿,其实你之难,朕也知道…百官私心,内官贪婪,所以说…朕才与你内官奉车都尉一职,掌卫尉中府分权,如此内外结合,足以保你其身!”
话明点心,赵忱心颤之余,也有些惊愕汉帝的思绪,不得不说往日汉帝那等混为享乐的态度与愚君昏君无异。
但汉帝思量不单单如此,稍稍顿语,汉帝探手示意,赵忱跪地上前:“陛下…”
“赵卿,内官权重,你行事要有把握,诸如阿父、阿母哪里,切记要尊崇,可其下之人,你自便就是…可你要记住…一定要坐实,正如你肃清令下的监察黄巾贼道勾连聚风一般…莫要旁外波澜…再就是…朝堂上的百官,与内官犬狗相比,那简直就是阴险冰冷的蛇胎种,留之无用,你也看着办吧!”
至此,赵忱彻底明白汉帝的授意,须臾之后,赵忱叩首:“陛下,微臣就是粉身碎骨,也定将陛下所令完成!”
半个时辰后,赵忱拖着疲弱的身子出来,屏风外,张让、赵忠、徐衍看到赵忱浑身湿透的模样,皆是惊蛰不已。
“赵大人,您这是…”
徐衍低声,赵忱喘着虚气道:“无碍,无碍,有点热!”
对于这话,张让、赵忠只把白眼翻到天上:“热?赵大人,您莫不是说笑吧,外面正下着大雪呢!”
饶是赵忱心累惊怕,无劲再应张让、赵忠,短短一句请声,他便离去,以至于张让、赵忠二人同怒不已。
“这个赵忱,当真放肆!”
叱声中,汉帝从内呼声,张让、赵忠赶紧进去。
来到圣前,张让、赵忠跪地:“陛下…”
“阿父,阿母,朕打算在冬节到来时行祭祀拜祖大典,于后再往三崤山围猎,以显皇威!”
汉帝直言,使得张让、赵忠二人略有惊蛰。
“陛下,近来国库…”
“无碍!”
汉帝强声:“国库的事…有人去办,倒是你二人…”
话半顿声,深意满满。
“你二人这些日子多多监察百官动向,以平朝风,至于府司官员小事…莫来报,朕烦的慌!”
听到这里,张让、赵忠心生狐疑,可汉帝已经躺下,二人只能跪拜退出。
立刻万寿宫的路上,张让问话赵忠:“你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莫让咱们管?那如若有事?当该怎么办?”
第二百三十三章暗波聚钱
“张阿爷,怕是接下来有事要发生啊!”
赵忠揣摩片刻,说出此等危言。
“赵阿爷,您老可别乱说…这里面牵扯着陛下呢!”
张让赶紧拦声,毕竟赵忱受汉帝独见,具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们不知道,要是赵忱起波澜,难保不是汉帝授意?
那赵忠瞪了张让一眼,冷声道:“纵观京兆伊,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什么时候能够一官两职,插手内官卫尉?”
“这…”
张让哑语无言,随后赵忠道出一句硬气话:“从现在开始…咱们可得小心喽!”
京兆府。
赵忱回来后,立刻召集杜畿、邯郸商、韩志、张温商议,几人听了赵忱在皇宫大殿上的遭际,全都惊愕不已。
邯郸商着虑片刻,道:“大人,这奉车都尉的职…您可领得不舒坦!!”
赵忱苦笑,重重叹息:“事出意外,以本官之见,怕是满朝文武都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大人!”
韩志附声:“以您的情况,下官以为,立刻示好士族,不管怎么说,您位居要职,又有官绅家世之名,若能得到朝堂清流士的支持,陛下冬节祭祖和围猎的事必定好办太多!”
“说的容易,做着难!”
杜畿摇头:“现在清流士一分为二,一面以袁逢、袁隗这等高族为首,一面以杨赐那等老臣为旗,况且杨赐退而不定,袁逢行事深谋观风,大人贸然靠上去,后果如何?难料!”
“大人若不与士族联谊,以大人夺了阉人的权势,那些娘娘腔如何会罢休?”
韩志反声,杜畿应言:“阉人不过是内官奴才,他们能够挑风掀浪,不过是陛下的宠护,现在大人也受陛下恩令,那些阉人不会太过放肆!”
“不错!”
邯郸商比较倾向杜畿的考虑:“况且陛下恩赏大人,不外乎以大人之位来聚钱银,行冬节祭祖和围猎,只要大人把这两件事做的漂亮,那些阉人绝不敢放肆!”
听到这里,赵忱转头看向一直未出言的张温,他道:“伯慎,你如何不说说自己的见解?”
张温被赵忱点名,犹豫片刻,他道:“大人,此事…您不妨去找找盖勋大人,毕竟他是前任京兆伊!”
“过后吧…本官在好好想想!!”赵忱心有抵触,说的轻浮。
可是张温的想法却是比较突出:“大人,眼下时节,放眼洛阳地界,豫州境内贼荒不断,也就许县情况好些,大人想要为陛下准备冬节祭祖,少不了人力物力,再士族没有表明态度前,您得有所动,只要言辞义正,盖勋必定会应,以许县之资相助!”
对于这般话,赵忱细细品味,有几分道理,之前剿贼他便派张温去见盖勋,盖勋二话不言,立时出兵相助,可惜何进剿贼迅猛,盖勋没有赶上,现在自身受陛下重任,没有外力相助,他难成事。
于是乎,赵忱冲张温道:“伯慎,此番还要操劳于你,通连盖勋!”
“下官领命!”
张温应声离去。
了却一茬,再言下一茬。
那邯郸商趁着赵忱、张温说话的功夫,仔细算了算冬节祭祀和围猎所需后,他道:“大人,下官大致算了算,以祭祀修葺宫、拜礼奉贡这一项,至少五千万钱左右,至于围猎…三崤山要出兵围占,以清山林,放归野物,而这也至少三千万钱,最重要的是…”
邯郸商顿了顿,继续说:“围猎务必请助武卫郎中府、御林府派兵相助,否则那等工程没有谁能够拿下!”
“八千万钱…”
赵忱听了数目,直接眉皱如川,想来是被震住了,其实邯郸商在说这个数时并没有虚大,真要办起事,怕是一亿钱都打不住顶。
“大人…黄巾贼种,暗作勾连,这事…或许可以利用!”
冷不丁的杜畿出口,赵忱、邯郸商、韩志皆眉眼一亮。
“对啊!”
赵忱犹如醍醐灌顶,骤然开眼道:“那黄巾贼首虽然咬死不交代,可是他勾连诸州贼头,必定有所暗出,若是翻出他的底子,绝对能够牵扯朝堂官员,介时抄家搂底,数目不会少到哪去!”
“大人高见!”邯郸商附声:“之前下官暗中摸察过,那黄巾贼种马元义嘴硬不松,却耐不住手下喽啰怕死,一些人交代了马元义勾连官员以遮耳目的情况,似乎阉人里有猫腻…要是能够借机杀他一两个…所抄银钱也是个大数!”
话到这里,赵忱心事已经骤减大半,且他也琢磨出汉帝话里的深意,敢情那个皇帝老爷早就有所图谋,他赵忱不过是以其身份使然,当了一回刽子手。
“原来如此!”
赵忱缓了口气,僵白已久的脸色终于缓和:“邯郸商,杜畿,韩志,你们三人分行各事,邯郸商,你亲自捉行肃清令,但凡官员有违,立刻拘押,杜畿,黄巾道的逼问暗查交付你,务必找出那些勾连外贼的朝官,韩志…”
说到韩志,赵忱琢磨一二,道:“关于围猎调兵行事,本官虽然领职奉车都尉,但一时半会儿难以行权中府司,所以你去寻见吾儿,他掌令宫掖门司马令,麾下兵将皆为剿贼时所聚的从人,可以信任驱使!”
“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办!”
只是赵忱不知道,赵范这会儿根本不在府司内当值。
雪地里,赵范与吕虔同行藏于街巷偏门内,远远看去,孙璋养娘孙夫人的私宅大气不已,哪怕就是大雪天气,门前还有几个家奴左右巡视,以显威风。
“这阉狗好大的气派,生怕旁人不知道这是他的府邸!”
赵范唾骂,吕虔道:“阉人缺心,贪欲无底,待会儿时机一到,你我可得好好耍弄一番,不把那孙老娘们给收拾舒坦,绝对不松力!”
“好说!”
赵范嬉笑,也就话出嘴边,街巷东面,一人急匆匆的奔来,眨眼之后,那人跑到孙府门前。
“快,快通传氿爷,妙音出事了!”
听到这话,孙府门前的家奴立刻通传,那报信的家伙蹭的冲进府内。
第二百三十四章暗波聚钱2
正堂,孙氿也就归来饮茶半个时辰而已,还未把屁股暖热,红楼那边又来话,可把孙氿气的不轻。
“梅娘、高阕二人是干什么吃的…区区江湖种闹事都处理不好!”
孙氿怒声中,那红楼小厮跪地哭声:“氿爷,您赶紧去看看吧,那些个江湖种已经快把红楼给拆了!”
“放肆!”
孙氿拍桌,结果声音太大,惹来后面孙夫人的发问:“孙氿,发生何事了!”
“夫人!”
孙氿赶紧回身:“无碍!”
“无碍?那你发这么大的气?”孙夫人这两日心气观音庙的烂事,根本坐不住,不成想出来转悠时,碰上孙氿怒声满堂。
面对孙夫人的逼问,孙氿不敢隐瞒:“夫人,今日红楼那边发生些许乱事,一群不知哪里来的江湖刀客闹事!”
“呦呵!”
孙夫人一脸傲威:“这几日到底是吹的什么风?怎么处处都是挑刺的种?”
“夫人勿怒,奴下这就去料理!”
话毕,孙氿与红楼小厮出门。
街巷偏门院落方向,赵范、吕虔二人等了片刻不过,果然看到孙氿领着几十号健仆护院出来,让后往东赶去。
“子恪哥,那些家伙动手了,半路上的活计归你,府上的老娘们归我!”
“哼哼!”
吕虔沉笑:“你个浪小儿,难不成那老娘们你都下的去口?”
“狗屁!”赵范扭了扭手腕:“敢欺负咱的内人,小爷抽烂那娘们的嘴!!”
随后赵范与吕虔分别行事,由于胡车儿、颜真、任先三人不再跟前,吕虔把陶嗔十多人留下,赵范见陶嗔身高马大,壮躯比之颜真、胡车儿不差多少,他便道:“爷们,待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陶嗔嘿嘿一笑:“公子,兄弟跟着子恪哥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待会儿你要那人的胳膊还是腿,只管吩咐!”
“够狠,带劲儿,小爷喜欢!”
赵范贱笑,声落,赵范领着陶嗔往孙家府宅后墙奔去。
妙音阁红楼后院,老鸨梅娘和掌柜的宫阙跪在雪地里,周围更是倒了一群看门大手。
那梅娘哆嗦着身子,哼唧道:“诸位好汉,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怎么突然就大打出手,这肯定有误会…”
“误会?放屁!”
颜真粗声一吼,上前扯下遮面的粗布,老鸨一眼看来,顿时哆嗦,就差屎尿俱出。
任先算着时间,必须尽快撬开这些家伙的嘴,于是他退下颜真,揪起老鸨,逼问:“老娘们儿,这家红楼的主人是孙阉狗?”
“孙阉狗?老身不知道好汉说的是谁啊!”
“还敢浑言!”
颜真一巴掌抽上:“说,不说老子弄死你!”
只是平日里红楼的进出帐都有孙氿来管,孙璋什么时候也不会理会这些下贱事,他只要钱银即可,因此梅娘根本不认识什么孙璋。
这时,红楼前堂的胡车儿过来,他道:“得走了,不然官家人赶到,咱们可就麻烦了!”
闻此,任先示意,颜真立刻与八角胡等人揪起梅娘、高阕二人顺着后门离去,任先与胡车儿威慑红楼的奴才汉子一通,匆匆离开,半刻不过,孙氿赶到,看着红楼里的情况,他气不可耐。
“高阕,给老子滚出来!”
呼声落地,高阕没影,倒是几个鼻青脸肿的奴才跑出来:“氿爷,梅娘和高掌柜被人抓走了!”
听到这话,孙氿感觉情况不太对劲,须臾思量,孙氿道:“回去,立刻告知夫人,通传孙阿爷!”
当赵范暗谋作祟孙璋的养娘时,那韩志来到羽卫阁寻找赵范,却得知赵范已经两日未上职,那刚刚调职羽卫阁任兵参吏的朱灵道:“韩大人,可是有要事?”
韩志着虑片刻,低声与朱灵说了几句,朱灵听出情况干系重大,道:“韩大人,照您所说,那下官立刻派人去寻公子!”
“有劳朱兵参了!”
“无碍!”
于后,朱灵派出十多个府吏去寻赵范。
可赵范正在孙璋的私宅了耍威风,哪里知道自家叔父出了大事。
就在孙氿带人离开片刻不过,赵范与陶嗔摸进孙府私宅,由于这宅院太大,赵范、陶嗔二人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庭院竹林前碰上孙夫人,那孙夫人正在散心,冷不丁看到赵范、陶嗔这几个糙人,她明显一怔。
“尔等何人?”
赵范嘿嘿一笑:“孙夫人,有人代我向您问好!”
“谁人?”
孙夫人无愧老娘们,眼界深的很,她看出赵范不怀好意,说话中便警惕,身后侍女匆匆往前院走,想来是传话家奴来助。
可陶嗔早就命弟兄赶至庭院阁道前相拦,那侍女还没有出门,一弟兄猛然窜出,抄手打上,侍女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倒地。
到这里,孙夫人意识不妙,急忙闪身呼叫,可赵范直接甩出手里攥好的雪球,实心雪球对着孙夫人的面门干上去,孙夫人呜呀一声,爬到在地,陶嗔则冲上前去,止住余下的两个侍女。
“老子告诉你,想要活命,莫出声!”
陶嗔抽出匕首在侍女面前划道道,侍女吓的连连点头。
也就须臾不过,又有两个弟兄从前院庭廊前跑来。
“陶哥,庭廊附近的家奴全都搞定,已经由咱们的弟兄换上衣服放哨!”
“干的漂亮!”
赵范笑声接腔,让后揪着孙夫人的发鬓,单臂将其拖在雪地上进到小竹林内。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敢在老娘府上放肆,老娘告诉你,老娘的干儿就是大名鼎鼎的…”
孙夫人几欲威声逼压,可赵范根本不吃这一套。
阴笑两声,截住孙夫人的话,赵范脱口:“不就是中常侍孙璋么?小爷听过他的名字,一个没有根儿的娘娘腔!”
“你…你好大的口气!”
孙夫人蓦然瞬息,气焰也小了不少,或许平日作威惯了,此时猛然被治,还是自己府上,为了保命,她当先试探道:“这位大兄弟,老身平日里不曾与你相识,若是你冒犯来此,需要钱银,说个数,老身一并给你!”
第二百三十五章暗波聚钱3
“钱银?”
赵范笑声道:“有点意思,只是你能给小爷出多少银子?”
“只要你说的出来,老身就给得起…”
孙夫人喘着粗气,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但是…但是切莫伤老身性命…”
听到这般大气没有底的话,赵范面上阴阳怪气不变,心底却自语几息:‘看来这老娘们府上钱银不少,只是今个来不是掠人钱财…当然若是能够借着钱银的机会顺走一些珍宝奇物,日后变卖…想来也是个大数!’
想到这茬,赵范脸笑圆润,顿时温和许多。
细眼瞧去,赵范把孙夫人搀起来,这般冷热变化使得孙夫人有些蒙。
“老夫人,这钱呢…小爷想要…可是拿不了多少,不知咱们府上有什么稀奇玩意儿,小子我不多要,你给三五件就行!”
盯着赵范人畜无害的模样,孙夫人没来由的背身冷汗,比之寒冬大雪还要凄凉三分。
“大兄弟…您当真就这些要求?”
孙夫人不敢话定,赵范嘿嘿一笑,让后一字一句道:“当然…小爷希望孙夫人帮帮忙…”
只是赵范耍了个阴招,不待他话说完,其后的陶嗔已经走来,咣的一巴掌,直接把孙夫人给抽昏在地。
“公子,您和这个老东西费什么话,咱们来这可是图谋大事,怎能因为些许小利而乱了分寸?”
“嘿嘿!”
赵范起身,贱笑不断:“陶老哥,你这话可不对,顺手牵羊…顺手牵羊,能把这府上的羊牵走,那才美!”
于后赵范冲陶嗔的几个闲手弟兄道:“几位爷们,去那后宅瞧瞧,以小子估量,必定有些好物件!”
末了,赵范示意陶嗔孙夫人和她的三个侍女全都装进事先准备好的麻袋,也就半刻功夫,几个抹羊的弟兄奔来,手里的麻袋里鼓鼓囊囊,想来有不少好玩意儿。
“公子,我等见一些玉器不错,便装了来!”
对此,赵范大手一挥:“老娘们赏你们的,全都拿住,现在咱们撤!”
话毕,赵范、陶嗔一行人顺着后墙翻逃出去,而这宅院内的前堂家奴根本不晓得自己的主子已经被人掳走,以孙璋那等人的性格,一旦这消息传开,他们必定要准备好棺材以受刑罚。
孙氏私宅府院的巷子东街。
那孙氿赶到红楼无果,意识到情况不妙,便匆匆返回,以告知孙夫人,由孙夫人派人传话孙璋,以察阴谋。
但是孙氿从东街转入西巷子后,还没有走多远,一汉子正正挡在中间,这让孙氿感觉不妙,迟疑顷刻,孙氿示意,左右家奴护院立刻上前。
“爷们,你这几个意思?知道我们主子…”
疤脸护院粗声开口,奈何吕虔根本不给他废话咧咧的机会,话不落尾,吕虔箭步冲上,疤脸护院目瞪抽刀,却因为速度慢了一息,直接被吕虔以刀背打在面门。
瞬间,疤脸护院倒地,其后的护院弟兄顿时惊蛰,接连出手。
几步外,孙氿看到这情况,也是面色大变,再联想之的种种情况,孙氿彻底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故意冲孙府下手。
“该死的混账,拿下他!”
孙氿怒声下令,身后的十几个护院家奴立刻冲上,反观吕虔,虽然一人独战,却勇猛非常,孙氿这些个家奴护院虽然体壮彪悍,可在吕虔面前,竟然无人可走一合之上,眨眼不过,便倒下十多个,余下的家奴护院全都心怯三分。
“这家伙…怎么如此强劲?”
“那咱们咋办?”
弱势中,吕虔将面前的护院给一脚踩昏过去,让后咧嘴一笑:“爷们,老子行走江湖近十年,杀过的混账多如狗畜,尔等跟随孙氏阉种作活,简直连狗畜都不如,现在若是跪下求饶,老子饶你们一回,否则…”
“放肆!”
孙氿强声夺威,压住剩余家奴护院的胆怯,可惜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但凡有些能耐的江湖勇人都不会趋利弃义,他孙氿掌孙璋私宅,统买强人以作护院,却仅仅是群狗之态。
故而顷刻不过,吕虔冲上,几刀落身,余下的家奴护院全都撂翻,到这里,孙氿怕了,他一个愣神后,转身就逃,吕虔瞧之,抬脚一记扫力技,脚边的哨棍飞冲出去,正中孙氿后脊。
噗的闷声,孙氿昏死过去。吕虔上前提起他,随手麻袋装好,转身单臂扛起奔走,半个时辰后,吕虔汇合赵范,赵范已经从颜真那边得到红楼浑人梅娘、高阕的供词,不得不说胡车儿、颜真有办法,扒光衣服扔到雪地里,再往身上抹些蜜蜡,旁边拴着两条恶狗,一冷一惊颤,老鸨梅娘、掌柜的高阕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生怕自己被颜真这伙人给折磨死。
从老鸨和掌柜的供词可知,这红楼是孙氿圈养金丝雀美妓的地,平日里与其它红楼揽客无恙,可每每有官员买官投机来耍,必定要走红楼的路子,孙璋收了钱银,为保那些官员反咬,落尾给清流士上书谏罪,便把圈养训好的美妓送给那些官员,这么一来,那些个官员吏种耐不住花样多彩的美妓迷眼,全都中招,更为甚者,有些美妓还会偷偷私通红楼的管事,以传官吏罪行,由此看来,满朝官吏中有不少人落尾巴,而这也是阉人对抗官员的办法之一。
“没想到孙阉种竟然这般投机…收人钱财,非但不给人消灾,还抓到人家的尾巴,以供驱使…”
赵范惊叹怒声,吕虔从旁道:“既然红楼那边有头,孙氿这里必定得有尾,待会儿逼问,谅他不敢不说!”
“吕兄弟,逼问的事…让俺们来了,俺们有经验!”
胡车儿笑声,吕虔大气一摆手:“爷们请便!”
话落,胡车儿、颜真二人往柴房奔去,不多时,里面的惨嚎一声接一声传来。
只是赵范不知道,在他想着法子从孙璋养娘的路子挑风整大麻烦时,阉人那边的暗手也摸进赵府。
赵府,连日来赵忱休歇在京兆府,赵范暗中聚力找场子,府上除了管家赵安,就只剩下一些家奴健仆。
第二百三十六章暗波聚钱4
时至傍晚,赵安来到偏院后宅。
“苏姑娘,柳儿,晚宴以备好!”
屋内,苏沫离听得这声,赶紧道:“管家辛劳了,只因小女子近来身体有恙,稍后着人去打些许汤饭即可!”
对于这话,赵安心里清楚,苏沫离被孙夫人的家奴打在面上,现在肿胀未消,岂能让外人示面?因此,赵范回话:“苏姑娘,您暂且歇着,至于汤饭,某会交代灶房专门留坐!”
“多谢老管家!”
话毕,赵安离开,回看屋内,苏沫离正在灯前刺绣,虽然观音庙祈福发生意外,可她生性善良,并不愿过多纠缠这事,借着近来无法出门的机会,苏沫离特意为赵范缝补贴心暖衣。
待手中的线头使完,苏沫离冲前屋唤声:“小离,与姐姐取些花线来!”
听到叫唤,小离端着针线簸箕进来。
“姐姐,您这么辛苦作甚?那个柳儿之前不也是侍女,现在倒好,摇身一变成为后府的掌事人了,你干嘛不像柳儿姑娘一样,好好歇养自己?”
“小离,莫乱说!”
苏沫离一心刺绣,随口应着,结果小离不乐意了:“姐姐,这些年你受了多少苦?现在好不容老天有眼,让您得到赵公子的赏识宠爱,以妹妹之见,您应该想想如何收了赵公子的心,让他…”
可惜苏沫离经历事态炎凉,很清楚事可为与事不可为的理,故而苏沫离不容小离说完,直接拦声:“小离,人要知足,若是照你所言,以公子宽厚之心就可擅自妄为,一旦公子觉察,你我当该怎么办?”
“姐姐,你之才可比那个什么柳儿强太多了!只要您稍稍动些心思,十个柳儿也不是您的对手!”
小离心妒,根本不把柳儿姑娘放在眼里:“再说了…这次观音庙祈福的意外,一大部分原因都是柳儿惹出来的…现在她日日待在自己的房内歇息不出,您却夜夜不眠,为公子缝补刺绣,我看着心疼!”
“唉…”
苏沫离看着小离泪出的模样,叹息道:“妹妹,你我同命相连这几年,苦头吃尽,甘甜未尝,现在老天开眼,让公子救赎你我,你我得知道恩情,切莫再说那等不公不敬的话,不然传出去…这赵府将不再有你我的容身之地!”
话意明了,小离听得憋屈,虽然面上不言,可是她心底却波澜起伏:‘姐姐,你这么善良,日后如何能够在赵府立住脚呢…’
带着这般念想,小离帮衬苏沫离刺绣片刻,便出门接端晚饭,只是小离来到前堂后才发现,管家赵安已经撤去晚宴,这让小离不解。
“晚宴呢?”
面对问话,堂内的家奴道:“小离姑娘,赵管家说了,老爷、公子近来都未归府,晚宴就不在堂内备置,若饿的慌,直接前往柴房灶堂,伙夫会待到戍时二刻!”
闻言,小离赶紧往柴房灶堂奔去。
在柴房灶堂外的长廊两侧,十几个家奴正端着大碗吞吃,小离进到屋里,正好看到柳儿姑娘的侍女在往食盒里备餐,乃是几样精致的点心和小菜。
小离便问话伙夫,苏沫离的晚饭在哪,那伙夫赶紧道:“管家交代给你们留饭,俺寻思天寒地冻,吃些热的肥的补气,所以特地给苏姑娘留了一份滋补珠粉汤,一份冬炖肉饭,香的很…”
伙夫说的亲切,可在小离眼里,这两样留食比起柳儿侍女食盒里的精致点心,那就差着位置。
于是小离眉头一皱道:“苏姐姐不过两份汤饭,那为何她的食盒里有好几样?”
听到这话,柳儿的侍女珠珠不高兴了:“我食盒里有什么?干你什么事?这是管家留下,你不乐意,去问管家!”
“你…”
小离直接气堵,伙夫见状,感觉不妙,立刻打圆场:“离妹子,那几样点心是柳儿专门交代的…您这也是管家特地交代!”
奈何人心不平,任凭你说什么,那也听不进去,这小离只道管家偏心,顿时气出,扭头离开,可把伙夫整的尴尬:“这…这到底算什么?”
饶是珠珠气声道:“别和那风尘女一般见识,若非公子好心,她们指不定在哪下贱呢!”
珠珠也是不经大脑的随口话,可小离却耳朵尖灵,即便她已经出来柴房灶堂,却还是听到这话,一时间,小离怒火满腔,但也仅仅片刻不过,她便重重喘息,大步离去。
回到房内,苏沫离见小离两手空,略有狐疑:“妹妹,你这是?”
小离笑笑,道:“姐姐,实在不凑巧,那管家有事出去了,灶房没有留咱们的饭!”
“这样啊!”苏沫离没有多想:“近来公子和老爷外出无归,府上事多也是正常,这样吧…妹妹,我不饿,稍后喝些茶便是,你把午时的点心温热一下,全当垫垫底,如若不行,就去街头的食肆买些…”
“全凭姐姐吩咐!”
小离应承一句,转身离开,由于苏沫离的身份,小离在府上行动自由,哪怕此刻已经天黑,也没有谁多问她一句。
不多时,小离从偏门出府,径直前往街面上的食肆,路上,小离暗自琢磨:‘苏姐姐太善良,这么下去,早晚会被柳儿那个小娘们给挤走,不行,我得想个法子,将她给赶走!’
带着这般念想,小离来到食肆,几串小钱落桌,掌柜的眉开眼笑:“姑娘稍等,好菜好肉即刻就来!”
等候中,小离看到堂桌里的青勇汉子,也就一瞬间,小离眼前一亮,再三思忖之后,小离上前。
几个江湖青勇本是商栅栏的义行力夫,此刻歇脚来吃些酒肉饱腹,偶然转眼看到一名二八岁的小娘站在桌前,几个汉子眉挑哼声,其中的队头道:“小娘子,你这是何意?”
小离虽小,胆子却打的很:“爷们,敢问你们一票活计多少钱?”
“呦呵…”
队头乐了:“弟兄们,今个吹得什么风?这小娘子莫不是傻了脑袋,竟然问你我的收钱情况?”
第二百三十七章暗波聚钱5
不成想队头话音未落,那小离便从荷包里甩出一串大钱,硬声拍在桌子上。
“小二,这几位爷们的酒钱饭前,小女子我付了!”
几步外的柜架前,店小二听到叫唤声,再细眼那么一瞧,顿时屁颠屁颠跑来:“姑娘,您可真大方,这钱有些多了…多了…”
“赏你了!”
小离笑声连连,以显豪放之态。
可面前的队头却深深皱眉,想来在思量缘由,须臾不过,队头放下酒盏,道:“小娘子,你这意思…老子可看不清楚,别怪老子不给你脸,娘们家家,别学爷们做事!阴阳怪气,惹人厌,看在你这顿酒的份上,有话说,有屁放!”
“嘿嘿…”
听着队头的糙话,小离毫无厌恶之态,她柔面淡笑,一副心近亲和的姿态,可越是这样,队头心里越不安。
但瞧小离笑吟吟的上前端酒,礼态满身的与队头倒了一杯,道:“爷们…小女子看你面正义足的相貌,想来是个勇武英气的主,所以小女子冒昧几句请助,打算给你们一些活儿干干,所赏钱银肯定比你们接票来的多!”
冷不丁听到这话,队头惊诧满满。
不待队头再开口,左手边的环须胡已经心动,他抹了嘴角的酒渍,抢声道:“小娘子好大的口气,不知道你能给多少赏钱?”
“这个数…”
问话反出,小离直接伸手露出五指,环须胡目瞪:“五百大钱?你个丫头片子,耍笑爷们吧,速速滚开,莫要恶心老子!”
“大叔,你理会错了,小女子给你们…至少五百金!”
这话落地,环须胡直接脚下打滑,险些出溜到桌子底下。
“啥玩意?”
环须胡明显不信,毕竟眼下时节不济,到处灾民流人,祸风不断,就是在洛阳城,他们接一票义庄商行的活儿计也就一千大钱左右,高也高不过三千大钱,可面前的丫头片子敢脱口五百金,那感觉不亚于抄起榔头给几人一下。
惊蛰中,环须胡彻底心动满满,奈何队头却愈发狐疑:“姑娘,老子瞧你也就是哪个府门的下人,何来这么多钱?你到底想干什么?”
“爷们莫急!”
小离笑声中将手腕的玉镯子给取下来,放到队头面前:“大叔,这个送到当铺收了,最少五百金,至于您老问我想干什么,可否移步雅间?”
片刻后,小离出来,身后还跟着队头几人。
那环须胡咋呼道:“离妹子,你放心,既然有不长眼的贱人寻刺你,爷们几个以义当头,必定好好料理她!”
“那就多谢几位!”
小离轻松以钱收了队头四人的心:“稍后你等便前往赵府后墙院待事,至于钱银…活完以后,小女子亲自送往你们的落脚地!!”
“好说,好说!!”
环须胡大气一声,小离便转身离去。
奈何队头有些不安,他冲环须胡三人道:“几位兄弟,这赵府可不是一般门户,那赵忱、赵范叔侄近来顺风升职,就连肃清令都在赵忱手里握着,咱们动他们府上的侍女,万一出事,后果难料!”
“大哥,你怕个甚!”
环须胡眼红五百金,强声道:“高门大府内,丫鬟侍女众多,少一两个谁会注意,再说了,这小离姑娘说的那般可怜,咱们就当替人出气了,过后收了银钱,赶早离开洛阳城,谁人会知道?所以说…大哥你放心吧!”
在这般说辞下,队头心松三分,于是四人准备一番,带着家伙往赵府赶去。
只是在赵府附近,早已一批人埋伏盯梢。
雪夜中,赵府正门斜对面的街巷内,江骓守在这里,按照阉人封谞的交代,他只需要把欺辱孙夫人的赵府侍女给掳走做了,剩下的便不用管,且江骓也考虑过,赵府叔侄虽然有权有势,可比起中常侍的旗号,还是弱了那么一些,加之自己动手弄的仅仅是赵府侍女,想来主人家不敢抗逆阉人的权威,最终息事平人。
带着这般思量,江骓筹划暗作,先是买通赵府后院柴房的外劳家奴,以其通传话令,来做事行狠。
这会儿,雪有大了三分,江骓正在搓手中,一人影顺着赵府的后墙跑来,江骓瞧之,正是使钱通话的外劳奴种。
这外劳家奴牛敬来到江骓面前,低声道:“爷们,半个时辰前,苏姑娘的侍女妹子小离与柳姑娘的人在灶堂发生口舌争执,这会儿已经出府寻做夜食!至于柳儿姑娘…没什么动静!”
闻言,江骓点头思量:‘侍女小离,也罢,现先从她做事!’
打定主意,江骓扔给这家奴狗一锭银子:“滚吧!”
牛敬乐得离去,于后,江骓立刻命人散开,只等小离出现。
约莫半刻功夫,西街道上走来一人,江骓心料是那侍女,便亲自来抓,可到近前还未出手,小离的话让江骓一怔。
“你怎地来的这么快?忘记我说的话了?”
小离大有叱问的意思,江骓欲出的虎爪在急思中收回,结果小离又道:“赶紧藏好,待会儿去后院墙,我会把那两个贱人骗出来,你们再动手,记住,暂不可伤她们性命,否则我一个子都会给你们!”
到这里,江骓反应过来,敢情眼前的侍女小离认错人了,可再一转念牛敬的传话,江骓将错就错,赶紧抱拳:“某这就去后府门墙那边!”
同一时刻,在吕虔那私宅内。
孙氿耐不住颜真、胡车儿二人的拷打折磨,几乎全招了,更说出孙府私宅内藏有通传孙璋的帐事本,对于这个消息,赵范高兴不已。
“老胡,颜老粗,干的漂亮!”
喜声之余,吕虔从旁道:“账事本里定然记了这些浑人勾连暗作百官的龌龊数,介时公子用来谏罪,他孙璋避无可避!”
“谁说不是呢!”赵范搓了搓冻僵的耳朵,道:“这次小爷非要把孙璋给榨个干净!欺负小爷的人,讹死他个龟孙!”
缓息顷刻,赵范冲胡车儿道:“老胡,你腿脚快,再去孙府私宅一趟,把藏在偏院东屋里的账事本取来,颜真、任先,你们接应老胡,务必小心谨慎!”
第二百三十八章暗波聚钱6
第二百三十八章暗波聚钱6
“公子放心,出不了事!”
胡车儿三人应声,带着八角胡一伙人匆匆离开。
了却罪谏证据这一茬,吕虔道:“那孙老娘们该怎么办?这老东西是孙璋的养娘,已经逼问那么久,她也不曾松口!要么做了?”
“不说就不说,但是万不能做了!”
赵范硬声:“那老娘们是孙璋的养娘,万一做了,搞乱局势,对咱们不利,换言之,如果事态转变,也可拿她做交易,逼威孙璋等人!”
“就依你!”
吕虔应言,但为了保证安全,他还是命陶嗔带人将孙夫人转移到其它私宅,就算孙阉狗发现私宅出了事,下令彻查洛阳城,他们也有反应的机会。
至此,赵范暗作孙阉狗的计划已经完成大半,加上雪重夜深,冷的刺凉老二。
于是赵范冲吕虔道:“子恪哥,这回有你帮助,小子我才顺风顺水,剩下的事就是朝堂上争锋斗刺,自然由小子我自己来,现在你与这些弟兄一起跟我回府,小子我好好夜请尔等!以表心意!”
对于赵范的宴请,吕虔甚是痛快:“赵小儿,你这话听着顺耳,可比邯郸商那老家伙明面子!”
“嘿嘿!”
赵范笑声挥手,吕虔留下四个弟兄看守孙氿、老鸨梅娘、高阕三人,便跟着赵范乐哉哉的踏雪离去。
赵府后院街巷,江骓带人守在这里,这时一弟兄从街口方向奔来。
“江哥,有人来了!”
闻言,江骓急思:‘定然是那侍女勾搭的混账,也罢,老子就做回好事!’
于是江骓冲自己的弟兄吩咐几句,当有七八个汉子两面散开,以等来人。
西街巷子岔口,队头、环须胡四人快步赶来,为了能够赚得五百金,环须胡心里很兴奋:“大哥,干了这一票,咱们就能舒舒坦坦的过个肥年!”
“少啰嗦!”
队头叱声:“待会儿小心点,别出来茬子!”
“您老就放心,咱们弟兄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琐碎事!”
环须胡毫不在意,转眼功夫,四人进入巷子,离赵府后院墙还有二百多步时,前面突然闪过人影,队头立时止步:“等等,有情况!”
“大哥…有人!”
环须胡也惊声开口,但是那埋伏的人狠辣果断,瞬息之后,几声嗖嗖的急音破雪袭来。
刹那间,四人中箭躲闪不及,中箭翻倒,相较于环须胡三人直接咽气,队头强撑滚爬,以刀挡身,几欲逃离。
奈何风大雪重,伤体难行,仅仅一息不过,又是几只弩矢飞来,这回队头直接撂倒。
须臾不过,几个汉子跑来,看着倒地的四人,其中一人道:“把他们拖到旁边的胡同里,用雪埋了!”
待队头、环须胡几人被拖进死胡同角落,准备用雪埋身时,那做事的弟兄偷懒,胡乱扒拉两下积雪便转身离去,毕竟这雪大如幕,自会将四人埋起来,至于明日谁来发现,那就是老天的事。
但是他粗心无察,使得队头捡回一条命,由于行走江湖多年,队头心眼有防,此时他中箭不假倒地不假,腿上肩头乃是真伤,可胸前后背的弩矢并未入身,而是被内衬里的薄甲挡住,听到周围无声,队头强撑爬出来,看着三个毙命的弟兄,他踉跄上前,趴在胡同拐角张望。
赵府后门处。
江骓得手下弟兄完事来报,自言自语:‘这是老天帮衬,让咱们顶了旁人的活!’
至于府内后宅偏院,小离回来后,与苏沫离打了个照面,便借口夜尿出去,转院来到柳儿的门前。
叩声门开,侍女珠珠皱眉:“你来做什么?”
小离笑声:“柳儿姐姐呢,我有要事传话!”
“你告诉我吧,我会传给柳姐姐!”
“你不够格!”
小离柔声傲语,只把珠珠气憋。
恰好屋内的柳儿听到动静走来,对于小离,她已经不像当初刚刚会见苏沫离时那样厌恶,毕竟二人都是跟着赵范的内女,她要是太过分,赵范也会生气,介时对谁都不好。
于是柳儿退下珠珠,道:“离妹子,这大半夜的…苏姐姐有何事?”
饶是小离笑面喜庆模样:“柳姐姐,告诉你个好消息,公子回来了!”
此言落地,柳儿果然大喜:“当真?公子在哪?你可告知苏姐姐了!”
“苏姐姐已经知道,她在后院门那等着,且来之前已经备好车驾,只能你上车,咱们一块去见公子!”
“好,你稍等,我这就去换衣!”
柳儿心念赵范,根本无防,倒是珠珠皱眉,从旁碎语:“柳姐姐,这大半夜的出去,是不是给管家说一声!”
奈何柳儿心里无它,珠珠算是空口白说,片刻后,柳儿已经披上皮裘,带着珠珠与小离往后院墙门走去。
路上,柳儿心中自语不断:‘这些日子公子操忙不断,我身为侍女,却没有尽到丝毫照料之责,心中有愧,有愧!’
“哪有啊!”小离顺言:“咱公子可是好人,善人,奇人,肯定不会计较这些!”
夸赞中,柳儿已经来到后院门,可是不见苏沫离的身影,这让柳儿不解:“离妹妹,苏姐姐在哪?”
“在这呢!”
小离笑声开门,一眼之后,柳儿骤然变色。
门外,几个蒙面汉子如鬼而立,也就回神瞬息,柳儿与珠珠将欲呼声,奈何江骓人冲如箭,两只石丸打身,柳儿、珠珠骤然昏死过去。
眨眼之后,柳儿、珠珠便被江骓的弟兄装进麻袋抗走。
瞧此,小离嘴角上扬,自笑满满:“看你们日后如何与苏姐姐争宠!”
那江骓麻溜的做完事,小离道:“你们尽快离去,明日我会将钱银送往你们的落脚处!”
话毕,小离便要关门,结果江骓抬手拦住,小离狐疑:“爷们,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骓沉声:“代我向你的主子问好!”
闻言,小离笑声:“放心,我和苏姐姐会记着你们的好!”
不成想话落之后,江骓依旧不走,且小离偶然往外那么一瞟,发现门外竟然有十多个人,这让她心里一怔:‘不对,我招揽做事的爷们不过四人,怎么现在…’
第二百三十九章内忧外患
惊疑中,那江骓随口一句:“可否请你主子苏沫离一见…”
听到这些话,小离骤然激灵,心虑之余,她觉察不对,于是乎小离发力弱臂关门:“事已成,你们快走,否则被人看到就走不脱了!”
威言诈和,却没有丝毫作用。
“走不脱?哼哼!”
江骓语气骤变,小离心里咯噔一惊,转身就逃,奈何江骓身手敏锐,一记手刀追颈,小离便趴在雪地上。
须臾不过,柳儿、珠珠、小离三人被江骓抓走,而这一幕完全被死胡同里的队头看在眼里。
“该死的混账…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心怒不定,加之伤躯痛疼,队头只能强撑起身,待江骓等人离开后,才一瘸一拐的往外逃去。
反观赵府内,那牛敬行苟且之为,两日来平白得了百十两的赏钱,心乐激动,根本睡不着,借着尿遁出来奴仆房,偷摸小饮畅情。
可惜杯酒没落肚,呵斥从后袭来,只把牛敬吓的哆嗦。
“已过亥时三刻,如何在外闲荡?”
叱声中,牛敬转身看去,乃是青面赵昇。
对于这名护院管事,牛敬怕的很:“青管事,小的夜茶喝多了,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胡言解释,赵昇瞪了牛敬一眼,道:“近来老爷公子不在府上,你等都给老子稳着点,否则有你们好看!”
威斥下,牛敬连连点头,让后赶紧转身入屋,由于心慌不定,一个不留神,他的荷包从袖囊里甩出来,那咣当当的声音传来,赵昇回头一看,乃是几只银锭落地。
但赵范对待下人甚好,家奴手里有存数也不稀奇,因此赵昇没有再搭理牛敬。
不多时,赵昇察完家奴院的情况,便来到前堂,偏房内,赵恪正在点帐。
赵昇上前道:“你怎替管家做这些碎事!”
赵恪头也不抬道:“近来府上事多,管家操忙不过,我帮忙点数帐,免得下面的奴才投机耍滑!”
话落,赵恪合住账事本,说:“就在昨日,皇宫内的小黄门丁肃丁大人来传书信,请告老爷和公子,管家等了一日,生怕当误,便赶去京府送书,他走了,我不干这活,谁人来干?”
一通话说的真切,赵昇无应,只能坐下喝茶。
这时门堂来报,言曰赵范回来了。
赵昇、赵恪立刻起身:“快出迎公子,另着人备好热汤酒菜!”
门堂外,赵范领着吕虔十多人大步进来,赵昇、赵恪恭迎道:“公子,您可算回来了,请立刻前往偏房,火炉已经烧热,热汤酒菜也备好,只等您去享用!”
听此,赵范冲吕虔嘿嘿一笑:“子恪哥,看到没,已经都备好了!”
吕虔相当满意赵范的礼面,旋即一群人前往偏房享用。
几杯热酒入腹,几块肥肉垫底,众人的疲惫感顿时消散,在这期间,赵恪将皇宫内的阉人丁肃来送书信的事告知赵范,赵范眉挑:“丁肃?谁啊…”
“公子,那丁肃说了,他属内宫侍奉人员!不如张让、赵忠等人名传!”
赵恪解释,赵范点头:“原来如此!那书信呢?”
“管家等候不及,送往京府交付老爷看了!”
“给叔父也一样,没事!”
赵范并不在意,继续端杯,与吕虔痛饮,殊不知管家赵安赶到京府后,赵忱看到内宫送出的书信,根本就不明白丁肃所言的观音庙祈福的情况为何,加之汉帝交代冬节祭祀围猎的大事紧要如风,因此赵忱交代赵安,把这书信交给赵范去看。
不过赵忱还是行事缜密,为保万全,以防阉人作祟,他立刻派人赶往御林府交代田丰,近日要好生察看阉人的动静,以免被阉种投机,坏了自己的要务。
那赵安来去匆匆,回到府上,得知赵范归来,赶紧将书信送与赵范看。
“公子,老奴以为这事是给老爷的…结果老爷完全不知道什么观音庙祈福小事,想来是公子你这边,所以您看看,到底是什么意思?阉人怎么要寻风作祟咱们赵府?还是说内宫的阉人故弄玄虚?”
啰嗦中,赵范已经将书信看完,着虑片刻,赵范笑声道:“管家老爷子,时候不早了,您老去歇着吧,没事!”
赵安将信将疑,一旁的吕虔也道:“老爷子,有我们在这,没事!”
几番催促,赵安才退下,,待其出去,赵范蹭的起身道:“格老子的…那阉人竟然敢对小爷有想法?好大的胆子!”
“赵小儿,书信里说了什么?”
“这叫做丁肃的内官太监说,中常侍封谞莫名来找好友李巡下令,让李巡去做些糟践事,直对赵府,李巡不与中常侍一派,因而未应,现在转头与丁肃商议,暗传给我,以为示好…可惜我昨日就去计划收拾孙老娘们,这书信的内容算是当误了!”
话到这里,吕虔感觉情况不太妙:“赵小儿,难不成…你想法子寻作孙阉狗的私府时,孙阉狗也派人来做弄你们赵府?”
“正是!”
赵范气声:“只是府上一切平静,何来有事?难不成他们想借着观音庙苏沫离、柳儿祈福发生的糟践事...冲我叔父谏罪?没道理啊!”
思忖中,管家赵安突然跑了进来:“公子,出…出事了!”
赵范赶紧上前扶住气喘吁吁的赵安,道:“管家老爷子,你这是作甚?您老年岁大,我说没事就没事!”
“不不不!”
赵安气闷满脸,胡子吹得老高,一息不过,他竟然冲着赵昇、赵恪二人大骂:“你们两个废物,老夫交代多少次,务必护的府上周全,现在后府院的门大开不已,公子的内女都丢了…你们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老奴…老奴要你们何用?”
这话落地,屋里的气氛骤然下降,而赵范也激灵反应,一息不过,赵范转身往后院奔去。
来至后院,十几名家奴已经抄着火把把后巷子围个满庭,更为甚者,家奴从不远处的死胡同里找到三具尸首。
苏沫离的闺房中,赵范铁青脸色,管家赵安与赵昇、赵恪跪在后面。
第二百四十章内忧外患2
原来苏沫离准备入睡,可发现小离还没有回来,便出屋寻找,结果发现后院的门开着,苏沫离感觉不太妙,便去叫人,随着家奴一找,才发现西屋的柳儿和珠珠也不见了。
此刻,赵范知晓情况,面色铁青,可想心情如何。
“公子,这事…这事全因老奴安护不周…请公子降罪!”
赵安请罪,可赵范却道:“管家老爷子,您先回房歇着吧!”
“哎…”
赵安知道赵范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只能退出去,随即赵范再拿出那封书信,仔细看了起来,一旁苏沫离眼圈通红,直到赵范看完书信,苏沫离才唯唯诺诺的说:“公子,奴家…”
“沫离,没事,我很快就能把她们找回来!”
话毕,赵范出屋,面前,吕虔与一众弟兄早就准备好,就在赵范准备从后门出去,顺着痕迹追察时,赵昇来了句:“公子,有件事…或许…”
“休要啰嗦!”
赵范憋闷,叱声落地,赵昇立刻道:“有一家奴…起初在下没有觉察,现在看来,他怕是有些不对劲!”
“带来!”
威声中,赵昇立刻去拿人,不多时,牛敬被提溜到跟前。
饶是牛敬还想着狡辩,可吕虔直接抽刀顶在他的胸前:“爷们,说话时好好琢磨下,老子的刀可没有把门的地儿!”
牛敬胆怯,立时跪地叩首:“公子,奴下该死,奴下该死!”
听此,赵范没有应声,赵昇上前踹倒牛敬:“说…之前老子察院时,你到底在干嘛!”
“青管事,奴下不是人,近来赌钱输的多了,有人愿意给钱买些府上消息,奴下便应了,您察院时,奴下因为赚来许多钱银,心乐睡不着…可是…可是奴下真的没想到那些人敢大胆妄为到这等地步!”
牛敬哀求,赵范上前揪起他的脑袋:“那人什么样子?”
“他…他身高八尺,左脸眼角处有道疤,别的…别的奴下不记得了!”
这话落地,吕虔却惊住:“你说什么?”
赵范转头看向吕虔,那神色深邃的让人生冷:“子恪哥,你为何这般模样?”
须臾思量,吕虔道:“公子,这事…怕是牵扯的有些远!以某之见,您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是夜,洛阳大雪覆盖满城,可在诸府门庭内,怒火浪潮正在四面荡起。
次日一早,中常侍封谞匆匆进宫赶往内侍总宫阁请见孙璋,得知封谞行事妥当,只等孙璋最后发话解气。
“干的好,不愧是咱家看中的人!”
孙璋夸赞封谞,封谞尖笑道:“孙阿爷,只要您一声令下,咱家立刻命人要了几个贱人的小命,给孙阿爷出气!”
“既然人已抓到,还留着作甚?敢与咱家阿娘置气,当真不想活了!”
孙璋暗话脱口,封谞立刻顺风:“那咱家这就去传话,让他们结果了那三个贱人!”
“去吧!”
孙璋点头,封谞立刻离开,只是他临出门时,徐奉与宋典匆匆进来,瞧着面色,像是有大事发生。
“徐阿爷,宋阿爷,您二老也来的早啊!”
封谞打招呼,可徐奉尴尬一笑,并没有应声,至于宋典,那更是忽及了封谞。
徐奉、宋典二人快步进到宫庭内,离得几步远,徐奉急声:“孙阿爷,出事了…”
“恩?”
孙璋一怔:“徐奉,你可别给咱家胡言!”
徐奉心慌中,宋典抱拳:“孙阿爷,昨日京卫来报,东城商栅栏南街口的红楼妙音阁被人砸了…”
孙璋听之皱眉:“说下去!”
“再就是…咱家与徐阿爷着人去调查,通令京兆府,事未通,又传来…传来…”
“传来什么?莫要与咱家废话!”
孙璋急躁,宋典看了徐奉一眼,徐奉受命孙璋行事,自然由他来说。
“您的私宅被强人掳虐,您的养娘孙夫人也不见了!”
“什么?”
一声惊蛰,孙璋勃然大怒,徐奉、宋典二人赶紧跪地:“孙阿爷息怒,关于这事…咱家已经下令着人细细追查,想来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
“到底是谁?敢这么暗作咱家,咱家恨不得碎其骨,吃其肉!”
那徐奉琢磨轻咳,似似乎乎的说:“孙阿爷,您说这事…会不会和赵府有关,前脚孙夫人在观音庙生出意外,后脚就…”
话有揣摩,孙璋眉目一紧,立刻明白些许,于是他冲宋典:“你立刻去传令,将这事与张阿爷受刺的一并下察!”
宋典领命离去,孙璋俯身逼问徐奉:“你为何敢这么说?难不成你有什么事瞒着咱家?”
“不不不!”
徐奉赶紧回话:“咱家只是感觉情况有些紧凑,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前脚闹事红楼,您私府派人去察,后脚便遭受强掳,说是没关系…太过牵强!”
听到这些话,孙璋心里已经生出几分思量,须臾不过,他立刻道:“去…赶紧追上封谞,让他暂缓行事,留下那些贱人的性命!”
当孙璋得知私府出事后,阉人立刻动了起来,至于封谞,受徐奉传话后,也匆匆赶回府邸,告知封济,传令江骓等人刀下留人。
封济不敢当误丝毫,立刻飞骑出城,赶往城外数里处的北镇。
北镇村落,江骓昨夜偷偷出城,将柳儿、珠珠、小离三人关押在此。
“江哥,不是还有个苏沫离么…您怎地不抓了?”
身旁弟兄发问,江骓冷声:“说的容易,我们也是碰巧走运,借用了那些个小贱人之间的漏子,否则以赵府的防范,你我哪有机会,况且侍女都一样,能抓三个交差足矣,要是太过拖沓,保不齐这会儿已经被憋在城里!!”
江骓言之有理,身旁弟兄不再多言。
大约辰时一刻,封济匆匆赶来,江骓出迎:“封阿爷可有交代?”
封济道:“看好几个贱人,切莫伤她们性命!否则拿你们是问!”
话落,封济甩过一荷包的银钱:“这是近来用度,没有我的令,不准回洛阳!”
对于这话,江骓心感情况不妙,索性应下,待身于此,而封济则匆匆回城。
第二百四十一章五大清阉
只不过相较于阉人行事的后知后觉,赵范这边就要干脆太多。
虽然赵范不知道是谁暗中作祟摸到自己的头上,但有一点足以肯定,那便是阉种寻事,于是乎,在柳儿三人不见之后,赵范面上并没有太动干戈,而是命身前诸人各行其是,至于他自己…则前去拜会内宫前来送信的阉人丁肃。
“公子,老爷那边传来话,说是需要人数帮衬祭祀围猎的准备事宜…”
临出府时,管家赵安又传上这话,赵范听了,直接冲胡车儿下令:“你拿着我的腰牌去见张郃、朱灵他们!”
胡车儿应声离去,赵范才道:“管家老爷子,从现在开始,你要稳稳的待在府上,不管来什么人?不管他们想干什么?通通拦在府门外!”
“公子…你这是?”
赵安狐疑三分,赵范冷冷一笑:“旁人拿咱们家的…不单单要换回来,还得加倍!”
话毕,赵范再度离去,其后吕虔、颜真、任先三人紧紧跟随。
也就两个多时辰的打听,赵范摸到丁肃在宫外的私宅,只是这丁肃比起孙璋之流,他的私宅简直寒酸到家。
远远看去,在西城民坊街嘎啦巷子里,一单门小户挤在最后,若非门匾上的丁字,赵范还以为吕虔找错地了!
“有没有搞错?内官吏什么时候会有这等穷酸货?”
赵范惊呼不信,吕虔也眉挑三分:“确实,这等情况老子也是第一次见,难不成寻错地方了?”
“大哥,没有错,咱们的弟兄找了几遍,绝对是这!”
身旁弟兄一口咬定,眼看无变,赵范敲门,里面走出一五旬左右的老奴,从其面相来看,这老家伙应该也是个太监!
“几位爷,你们找谁?”
“老爷子,内官小黄门丁肃,可是这家主人?”
赵范笑声发问,老奴点点头:“此处确实是丁大人的家!不知尔等?”
“嘿嘿!”
赵范抱拳:“在下为谢而来,心念丁大人在皇宫内,贸然前去多有不变,所以特地来此请拜,老爷子,这是一点心意,您老收下,另外请您立刻派人去皇宫内传话丁大人,就说赵范来见,想来他会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
老奴犹豫片刻,看着赵范手里的金锭,于是他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请诸位爷屋里坐,老奴这就派人去传话!”
皇宫青玉门。
小黄门丁肃正在此处等人,不多时,李巡、徐衍二人从里面快速走来。
丁肃笑着道:“今个运气可真是好,你二人同时歇职,如此咱们去宫外面讨些快活!”
听着这话,李巡连连摆手:“丁大人莫胡言,咱们可是带着吩咐出来的…若是差事办不好,董太后那边如何能交差?”
“李大人说的没错!”
徐衍从旁接腔:“此番陛下令出祭祀围猎,这等紧要关头,董太后也是看的重,你我务必将备贡所需给准备好,不然…你我的脑袋得换换地!”
二人声正字圆,一看就是那等中正之人,也正是这个缘故,董太后才会勒令几人操办所需。
那丁肃虽然油滑,却是心里有数的种,几句俏皮话落地,丁肃已经着人掌驾车马,请李巡、徐衍二人登车,让后三人起行往外行去,结果刚刚出宫门,还没有进入街面直道,一骑飞奔而来。
丁肃细眼一看,乃是自己的私宅小奴瑞儿,这让丁肃狐疑不解。
“这个小崽子怎么来了?莫不是有事?”
思量中,丁肃呼声一呵,那唤名瑞儿的二八青岁小奴立刻勒马,转头张目寻找。
“小崽子,这呢!”
丁肃又是一声,瑞儿才算看到主子,他拨马近前,急声道:“爷,今个门上来了几位贵客,说是要请拜您!”
“贵客?”
丁肃皱眉:“咱家日日在宫里,能有什么贵客?”
“那人年轻二旬靠上,叫什么赵范,这会儿就在门上等着呢!”
“赵范?”
丁肃惊蛰,其后的李巡也是一怔:“这个官儿种怎么就寻到你的府门上了?”
“这…”丁肃着虑一二,眼前一亮:“闹不好还是你我传出的那封书信!”
经丁肃这么一提点,李巡瞬间反应:“要是这么说…看来那封书信起了作用!!”
“那是自然!”
丁肃沉声自语:“丁大人,既然这事赶上了,你就随咱一起去瞧瞧情况?反正张让、赵忠现在势头强劲,孙璋、段珪、封谞之流也作混不断,咱们不能总那么被压,若是有官员打击他们一下,对咱们的日子也好过些!”
“丁大人言之有理!”
李巡潜意应允,于后二人看向徐衍,饶是徐衍虽然不清楚其中到底发生什么事,可身为内官伺候汉帝的主,那脑子可灵巧多变,须臾不过,徐衍便理清其中的干系。
“也罢,丁大人、李大人都定下想法,咱家要是不跟着,那岂不是不合群?”
旋即,丁肃三人转道去见赵范,不多时,回到自家底门小宅,赵范当先起身拜谢,那股子大礼可把丁肃三人连呼使不得,虚言片刻后,赵范道:“丁大人,近来小子我事多事杂,有些情况给当误了,现在来拜谢你,不恭之处,小子日后摆酒谢之!”
“赵大人言重,咱家不过是内官奴人,此次全因气愤封谞的欺压,细说其中也有咱家的怒火!”
丁肃圆滑笑应,李巡从旁附声:“赵大人,当初你救济灾民流人的事…当真仁义,咱家钦佩的很!”
“多谢!”
赵范抱拳:“只不过接下来有些事…小子我需要几位大人帮助一二!”
说话中,赵范示意颜真,颜真当即奉出一荷包的金锭,结果笑脸相对的李巡、丁肃顿时变色,这让赵范不解。
“赵大人,咱家不是张让、赵忠那些人,咱家受不得这个理儿,您若是有事,只要不违背法理,咱家倒可帮助一二,否则,请恕咱家无能!”
李巡强声说话,赵范一时没有反应,丁肃比之李巡缓上三分。
第二百四十二章诱引逼供
“赵公子,收起来吧,咱家几个虽然也是阉人,可从来不做这等龌龊事,试想,人活一辈子,已经身缺不满,除却那等浪荡贪念,可就只剩下义字了,所以说…咱家不似旁的阉种,到死都落不得干净之名!”
一席话落,赵范肃然起敬,须臾不过,赵范躬身大拜:“丁大人,李大人,是小子眼拙!”
对错转变,心诚浮面,那丁肃、李巡皆赏识赵范不已,连带着一直未出声的徐衍都缓缓话脱。
“赵大人,之前咱家在内宫也听到一些风声,言曰京兆伊府内从子行事浪荡,简直就是百官士族中的异类,现在细看,果真名副其实!”
面对这般夸赞嘲讽皆由己想的话,赵范嘿嘿一笑,坦然如风。
“那是…小子我做事全凭心性,试想,所谓的士族以高名风节为支撑,可小子从河北一路行来,灾民无数,祸患连连,却不见那些高族大门出力相助,简直可笑尔…”
听到这话,徐衍、丁肃、李巡三人皆是一惊,若说阉人口出浑言是浪作放肆,那么赵范身为官员,却直面诋毁士族不恭不名之处,意义可就非同寻常,如果这些话被袁逢、袁隗等人听到,保不齐赵范就会受到士族的群起孤立。
但赵范浪荡之礼下去有着足足的底气,更为甚者,他给人若有若无的威压感比之百官权臣都要特别,于是乎,在这等缓缓暗生的心态中,丁肃、李巡、徐衍三人接受了赵范潜意下的友谊。
“赵大人,既然你信的过咱家,若你真的有些抗逆那些浑人,以肃朝纲,行汉臣之为,那咱家不求丝毫回报,必定助你!”
李巡刚正过度,话出死死,毫无缺陷可露,这让丁肃有些无奈,接腔一瞬,丁肃嘿嘿笑声:“赵大人,您有这心,咱家有这力,心力相合,事不成,只是有些情况..咱家也希望赵大人能够给予一二帮助!”
话意混混,可赵范是什么人精?正事不行,烂事成神。
一息不过,赵范笑声上前,夺过颜真手里的荷包塞进丁肃的腰带中,丁肃连连推搡,李巡、徐衍也都反声,可赵范的话却比之天压巨石,让人无可反驳。
“这不是给你们三个的…是给你们三个手下跑腿做事的小奴子,这大冷天的…没点热汤肥肉好酒,换做小子我也懒得动弹!”
几句话满满的道理,丁肃心动,索性应下:“也罢,咱家就替那些奴才们收了!”
“丁大人,你怎能这般?”
李巡面色不悦,赵范直接拦声:“李大人,莫多言啊…您老守,那是您的规矩,您的刚正心性,小子我都理解,可我给那是情分,绝非旁意,你要是真的拒绝,那咱们可就没法公事了,我不能平白使唤自己的朋友弟兄!”
“没错,你们几个收了得了,罗里吧嗦,搞不好这会儿那些个作祟阉种已经冲我们下手了!”
吕虔傲骨强劲,看不惯这等墨迹,直接狠声发话,饶是李巡三人全都一怔。亏得赵范反应迅速,连连圆话,才免去这茬子,于后,李巡冲赵范交代,往后他们三人会时时与赵范保持联系,至于张让、赵忠之流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赵范绝对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至于谁人来信,李巡又说出两个内官人名,司礼监赵祐、掌事监郭耽,此二人也是李巡圈子里的刚正阉人,比之中常侍之流,简直就是对立面,如果那一日有要紧消息,丁肃、徐衍、李巡三人没有机会,此二人会从其它渠道放话。
听到这些,赵范激动之余,满满的感激:“几位,小子我不吹牛,但是有一点能给你保证,那便是…中常侍嘚瑟这么久,清流士那帮老家伙各有深思不愿动弹,但小子我从公私两面入手,必定搞他个股腚开花!”
面对赵范的许诺,丁肃、李巡、徐衍三人笑笑,又是几句礼话浮面,三人便借着公务要紧离开,至于赵范,在内宫意外牵线有果后,他速速赶往京兆府会见叔父,毕竟自己的私事已经闹到公事风吹得地步。
京兆府,内府牢。
马元义与薛彪等人各关一囚笼,经过连日来的折磨,薛彪等人早就扛不住,把能说的全都说了,唯有马元义嘴硬的如山石,就是崩口也能贱血冲死人的结果,无法之下,牢头只能暂歇逼供。
奈何赵忱命杜畿亲自来审,因此杜畿两日寻摸情况线索,终于从薛彪等人的供词里发现一关键人物——黄巾信使。
奈何信使到底是谁,杜畿一时没有由头。
于是乎,杜畿来到马元义的囚房内,道:“马元义,事已至此,你再怎么遭罪抵抗也无用,你的手下已经把所有的都招了,眼瞅着冬节将至,介时陛下肯定会以天恩浩荡之名赦免一批罪人,想来薛彪等人罪轻,足以脱身离去,唯有你…背缚贼头之名,罪加三等!”
听到这些话,囚笼内靠着墙角歇力的马元义冷笑起来:“狗官,休要拿这等说辞哄诈老子,老子当初走上这条路…早已把命奉给天道大义,就算老子死了,也是为天而死,为义而死…不像你们这些狗官,平日里作威作福,灾年流民之际还中饱私囊,不顾天下苍生死活,简直是罪孽满身,命入九重地狱的恶种!”
“恶种?哼哼!”
杜畿冷冷一笑:“贼人永远是贼人,鼠目寸光,区区受人几句虚言匡扶天下的梦话,便自以为成身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殊不知世间什么都可救,唯有自己难救!”
话到这里,杜畿以诱言来引马元义,他嘲讽满满,以高压下:“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就在昨日,那薛彪等人的口供串联以后,本官已经觉察尔等行事的关键,乃是黄巾信使,勾连串上瞒下,本来嘛…你还有几分顽抗余地,可惜那信使不争气…竟然向我们告了密…唉…可笑你还在这里为了大义强撑…”
碎言虚语,嘲讽满满,马元义惊蛰瞬息,竟然突身扑来,双臂透过囚栏想要抓住杜畿,以此扭断他的脖子,来泄心头怒火。
第二百四十三章赵儿之威
奈何杜畿立身囚栏外两步之距,马元义纵然双臂如猿袭探身,却还是差着三寸。
看着虎爪般的糙手在眼前晃悠,杜畿继续冷笑,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把马元义给刺激的心疯。
“混账…混账…该死的畜生,若是老子早些下手,怎会落到今日的地步?唐周,你这畜生…你竟然苟且偷生于狗官,毁了大贤良师的天道大业,我马元义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嘶吼如雷,震耳欲聋。
只是细看杜畿,就会发现他面色瞬变一二,尤其是他听到唐周二字,那嘴角上扬的隐隐笑意让人心里发慌:“唐周…原来尔等贼种勾连作祟的混种关键人物是唐周…”
听到这话,囚栏内的马元义一怔,想来惊蛰:“你…”
可惜杜畿已经没有任何搭理的他意思,一息不过,杜畿转身欲走,马元义追声吼骂:“混账狗官,你刚才在诈我…你这混账…”
“贼理无道,天地灭之,你就在这里等死吧!”
话毕,杜畿出了牢房,离得甚远,还能听到牢房里疯狂的叫骂声。
来至牢房前堂,杜畿召来牢头与吏官,立刻将马元义等人的供词串联成片,杜畿细细斟酌,最终发现,原来这伙挂着黄巾贼种旗号的江湖草莽种已经藏匿洛阳城内一年有余,从其各种踪迹可知,之前的豫州贼祸风挑人波才更是其麾下头目之一,从这里推断,闹不好洛阳方圆诸州的贼风都有黄巾道的影子。
想到这些,杜畿心料情况危急机:“既然马元义这贼人不愿招供勾连几何,就只能从所谓的信使唐周下手,不行…某要赶快告知赵大人,暗中缉拿这贼混子!”
不多时,杜畿来见赵忱,结果门前的小吏却道:“杜大人且稍等,赵大人正与赵公子聊谈!”
“赵公子?赵范来了?”
杜畿喜声,小吏点头,旋即,杜畿一把推开小吏:“许久不见公子,此时相遇,怎能放过?”
屋内,赵范把近来的琐碎混事一并告知赵忱,可赵忱听完以后,却面沉不已。
“雍瑞,你这事太莽撞了,怎能私自妄为?现在阉人孙璋、封谞之流对咱们赵府作祟,稍有不慎,必定满盘皆输!”
面对斥责,赵范也不犟嘴,直到赵忱气缓,他才道:“叔父,那张让、赵忠完全就是没长股腚的种,只会吃,不会拉,之前您给他们上供那么些银钱,就因为诸府司的内斗,赵延随便一摆身,您就被踢到一旁,若非咱们赵府的位置在朝中相异于士族百官,怕是陛下也不会用咱们顶锅!”
“胡言!胡言!”
赵忱气愤赵范的乱言,连连拍桌,可赵范也是牛犊子脾气上来,竟然头一次不怂。
“叔父,儿知道您老顾忌甚多,现在陛下又给了咱们亿钱的暗令,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儿搞出这事,确实莽撞,可是叔父…您若换个角度想,就会发现儿这些作为也是在给赵府找机会啊!”
话有深意,赵忱神色逐渐冷沉:“雍瑞,你到底想做什么?”
盯着赵家门老子的眼睛,赵范不觉中有些害怕,可在血缘关系的牵扯中,赵范正要开口,门外传来小吏的呼呵声,紧接着杜畿冲入门内,一眼观之,杜畿喜声:“赵公子!”
“杜老哥!”
赵范话转应人,赵忱则恢复常态,由此足见他的心机如何。
那杜畿入内先拜赵忱,做足礼面,让后笑言赵范,徐徐不断,几句话落,赵范惊讶道:“杜大哥,您整的不错啊,没想到那唐周竟然是洛阳城的黄巾道信使,负有左右勾连上通下达的能耐!”
“谁言不是呢!”
杜畿说着,转言赵忱:“大人,请立刻下令捉拿唐周,只要拿住他,必定能够问罪逼出朝堂内与其勾连的官员,介时大人以此立威扬名,上可迎奉皇恩,以结肃清令之尾,下可安诸州贼祸平定,予百姓稳定生活,此当真一举两得!”
听到这些,赵忱眉眼一亮,正要召人来办,赵范却拦声一句:“叔父,不劳京府官吏,这捉拿唐周的事宜…儿足以轻办!”
“公子,此人关乎眼下局势,万不可大意!”
杜畿再三警惕,饶是赵范嘿嘿一笑:“杜老哥,审讯从政观时,你比我强,可这四通八达暗道行事,小子当仁不让,虽说之前小子捉了唐周,后来因他谎言让其逃脱,但现在小子左右弟兄成群,区区一小贼,就凭那他贪婪作祟的狗性子,不出一日,必定拿来!”
“雍瑞,你确有此能?”
赵忱再问,赵范转身抱拳:“叔父,此时距天黑还有六个时辰,儿敢下言,天黑前,必定提唐周混种来见!”
硬话落地,杜畿暗暗点头,赵忱则微闭眼睛,缓缓应允。
旋即,赵范火速离开京兆府,他先见吕虔,话出其意,吕虔立时散开所有弟兄,满城寻风,紧接着,赵范赶往京兆府外设府衙,见到邯郸商,几句心话脱口,邯郸商直接道:“公子放心,某立时两面出令,官家名走作势,庞安藏身暗从,与那吕虔一道犁地捉人,除非那唐周变成鬼进了地府,否则他飞上天也能给射下来!”
“甚好,甚好!”
赵范喜声:“现在两手准备同出,小子我还得飘起第三首道道!”
也就顷刻不过,赵范离开外设府衙,转奔自己的领职掌权的羽卫阁下辖宫掖门府司,那李通、廖化、陈到、张郃、朱灵几人受豫州平贼功赏,得赵范蒙荫立位在此,听得赵范要事出身,五人二话不言,立刻各司其职,兵出左右,加强对街面肃清令的巡查,除此之外,赵范冲陈到私话几句。
“叔至,实不相瞒,我那后府内女被人捉走,从暗风得知,乃是阉种孙璋、段珪所为,叔父他老人家因陛下的围猎事宜头大,不敢贸然动身,所以我要借用你等的力量,来走公事的路子,行私事作为!换言之,这个差事不光彩,危险甚多…可我知晓你沉稳有度,又是新晋府司的官吏,所以将这事交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