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赵儿之威2
陈到听出赵范的大致意思后,不等他说到最后,陈到直接截话。
“公子,你我血交之情,旁言无需多说,眼下那些阉种敢放肆妄为,我陈叔至早就看不下去,必定要借着此次机会与相斗到底,公子,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一句托底话让赵范心实,须臾不过,赵范匆匆离去。
来到御史阁,赵范寻见宋典、卢植二人,卢植最近歇职不在,唯有宋典掌案,对于这个阉人,赵范借着他与赵忱的交情,奉上百金以求开面。
奈何宋典早已听闻孙璋与赵府的相斗事宜,不敢贸然踏身事内,并不接赵范的钱银,这让赵范气怒急语。
“宋大人,那些混种暗作于我,此乃有公否?”
面对质问,宋典笑声:“雍瑞,有些事…你还是得学学你的叔父,他前稳后沉,你年轻气盛,这么冒失的胡为…一旦被人揪罪,不管是咱家…还是你叔父…可都帮不了你!”
宋典言之有理,却也仅仅是他内官位置的见解,而赵范打定主意要借此搞回大事,所以他毫无退意。
眼看赵范气怒将走,宋典也不愿意得罪这么浪儿牛犊子,便追上前道:“你这混儿,听话如狗叫,前嗷后不要!”
“宋大人,不瞒您说,小子的内女都被人捉了,官家没办法去察,小子还不能自己去解决?”
逼问有怒,宋典迟疑顷刻,附耳几句:“赵小儿,御史阁落案传令须有咱家与卢大人的笔封,咱家不能给你笔封传告,但你可以去寻卢大人…到了地方,直接从公事走肃清朝纲,以行陛下围猎、祭祀要务,否则卢植那个士族老䦆头也不会从你,毕竟你这事搞出来…可牵扯甚多啊!”
话毕,宋典将一封无名案令塞到赵范的衣衬内:“这是你的案令书,有了他,你足以走过廷尉监察,名正言顺的使唤你手下那些兵将!”
对此,赵范转怒为喜:“多谢宋大人!多谢宋大人!”
“谢什么?咱家这是给你叔父面子!”宋典沉沉一笑,背手离开,
赵范出了御史府,火速赶往卢植府邸,期间胡车儿来传,孙氿招供的账事本已经到手,对于这个消息,赵范直接命胡车儿转交给待身永宁县,寻情拜见羊续的戏忠、田丰二人,以二人之姿,一旦看到这账事本,必定能够猜出赵范所为。
于后,赵范马不停蹄的赶到卢植府邸,卢植听闻赵范来见,便在书房迎会。
几句话落,赵范拿出宋典批复一般的案事令,这让卢植眉头紧锁:“赵公子,不…应该是赵中郎大人,您这是几个意思?”
“卢大人,小子什么意思?自然是案事令上的意思?”赵范嘿笑:“眼下京兆府行肃清令,即将入尾,若是不能强力急出给百官一个威慑,只怕张让遇刺、官家混为、纲常混乱的情况会接连不断!”
听到这话,卢植明显犹豫。
只不过卢植能够在朝中稳居要职几十载,那份眼力价也不是盖的…须臾思量后,卢植起身来到赵范身前,犹豫卢植身高八尺,一副儒秀将气之风,比之赵范要强上几个阶位,低头盯视赵范那双人畜无害的目光,卢植问道:“中郎大人,你们赵府到底是什么位置?”
冷不丁的听到这话,赵范一怔,可仅仅瞬息之后,赵范微闭眼睛,以不弱于卢植的气势反声道:“卢大人,您什么位置,赵府就在什么位置!”
闻此,卢植定神片刻,最终松了口气,而后他回身桌案前,拿起那封落了官笔印记的案事令递给赵范:“中郎大人,虽然你行事无礼无尊,但从理义来看,你比太多的士族官员要有义有理…”
“卢大人,小子知道人这个字怎么写!”赵范笑声离去。
出了卢府,赵范火速赶往廷尉府,那廷尉杨赐已经病躯满身,歇职许久,新领任的官员还未到来,一时间,廷尉府的大小事宜有廷尉议郎崔均代掌,这崔烈升任司徒走了赵府之前勾连阉人的路子,崔均虽然与其父有志有尊,可耐不住其父的些许污迹,于是乎,崔均直接通了赵范的案事令,允诺羽卫阁官将吏出。
当然赵范也不是那种得人方便扭头就走的家伙,他冲崔均道:“议郎大人,请转告崔司徒,此事过后,赵府必定打开门庭,宴请尔等,以表谢意!”
“不敢,不敢!”
崔均近来听闻赵府多事压身的风声,现在赵范又开始玩花花肠子,他们这些士族巴不得远离,那还敢往上凑?万一祸出萧蔷,崔府一门跟着陪葬,那才叫愚蠢。
见崔均不敢应,赵范也不多言,转身就走。
出了九卿诸府之后,羽卫阁的宫掖门府司诸官将立刻行动,其廖化、李通、张郃、朱灵四人于街面严加巡查,那一队队兵甲从行肃清令的态势可把朝中高门众府惊的不轻。
“这赵家父子要搞什么鬼?难不成他们要翻天?”
钟府门前,钟繇之弟钟进、钟演二人立在庭台上观望街面上的情况,嘴里更是嘟囔不断,这时钟繇从外面回来,钟进赶紧上前道:“兄长,这街面上怎么突然多了兵甲巡卫?难不成真像传言所说…赵家父子要行肃清令罚的果?”
对于族弟的混言碎语,钟繇直接目瞪:“京府做事,与你何干?速速回府,休要与某找麻烦!”
面对斥责,钟进、钟演二人不敢多嘴一句,转身进去,只是钟繇却立在门庭前看了几眼,那调职宫掖门府司任兵参佐事的张郃带队经过,他大眼扫了钟繇一眼,二人对视瞬间,张郃驻足,钟繇唯恐多事,立刻闭门。
“大人,这是尚书郎钟繇的府邸!”
其后的掌录小吏赶紧上前,以报府门主人情况,饶是张郃听了,道:“士族…好大的气势!”
“那查还是不查?”
掌录小吏再问,张郃摇头:“罢了,我等有其它要务,这些事…暂且放一边吧!”
话落,张郃带人离开,否则他真要去查钟繇,以近来士族的情况,赵忱有十足把握挑刺其中,以落罪名。
第二百四十五章暗防保身
片刻后,张郃带人赶到京兆府,那府吏早就得知羽卫阁派人来助,便先请张郃入内。
张郃进入府堂,那杜畿快步走来:“佐事大人来助,以其豫州平贼之危,必能震慑满朝宵小之辈!”
听得夸赞,张郃谦逊还礼:“杜大人言重,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不知京兆伊大人何在?”
“佐事大人随本官来!”
杜畿身前引路,张郃来到后府书房,赵忱道:“儁乂,此番有你等行察街面,必可御林府、武卫阁那些人一个姿态,本官不畏惧其势!”
对于这话,张郃道:“阉人乱政,胡作非为,身为汉吏,当有心灭之,况且公子于某有恩,大人行事正风,我张儁乂义不容辞!”
“好,甚好!”
赵忱心悦,也就片刻不过,杜畿将赵范之前送来的孙府账事本给拿出来,看到账目上的名字后,张郃惊然失色:“这些…”
“佐事大人莫惊!”
杜畿笑声道:“这些都是我等从暗中寻摸出来的情况,可以说…阉人能够胡作非为,必有官吏追从,纵然那些士族里也不少委曲求全的主…现在大人借着围猎调助兵甲巡防的机会,请佐事大人联合李通、廖化三人严加防范,依照我么的估计,保不齐那些阉人得到消息,就会以御林府、武卫阁的力量来反对抵抗,介时大人务必拿捏分寸!”
杜畿再三告诫,张郃生性沉稳,自然明白干系如何。
于是张郃冲赵忱道:“赵大人勿忧,下官知道该怎么办!”
话毕,张郃离开,到这里,赵忱松了一口气:“伯候,本官这么做虽然有些不地道,可也是不得已为之,陛下的暗意实在太过压心啊!”
杜畿很清楚赵忱肩负祭祀围猎筹措供奉银钱的要务,因此他上言顺心赵忱:“大人,事在人为,虽然下官自诩清正,大人与公子的作为见不了光,可大人与公子同心出击邀战的却是阉种,所以下官能够理解!”
“那就好,那就好!”
赵忱缓声,稍稍平复心绪,赵忱起身来到门庭前,望着庭院内的皑皑白雪,他自言自语不定:“也不知道张温那边如何了?”
豫州许县。
郡守府内,京兆府的司郎张温数日兼程赶路,总算来到前任京兆伊、现职许县郡守盖勋的门前。
盖勋得知张温来意,冷笑:“赵季雍游走阉种士族之间,现在落难来寻本官,本官为何要助他!”
话有不悦,想来是在怨恨当初赵忱勾连阉人赵延的苟且事,但此一时彼一时,往事不能以今日之况来论。
张温缓息一二,道:“盖大人,当初赵大人行事不恭,有失为官之礼,可仔细看看满朝文武,又有谁人能够清白成圣?所以说…得过且过乃是迎风寻道的根本,现在赵大人身句京兆府大旗,以行汉臣之职,暗中抗逆阉种,扭转朝纲,这等作为虽然说不上名高望出,却也是良吏之为,所以希望盖大人晓之以情,出手相助,否则京兆府此坎过去,阉人就会在诸府司多加一旗之地!”
听到这话,盖勋犹豫了,当初他就是时时对顶张让、赵忠之流,遭到流言刺身,落得外放,现在赵忱走上自己的旧路,于情于理,他都无法置身事外。
片刻思量,盖勋叹了口气,道:“也罢,本官就相助他赵季雍一次,不过你告诉他…所有从许县府库暂时出资的贡物备品,待明年灾过以后,他都要清清楚楚的还回来,否则本官必定不饶他!”
“盖大人高义清明,下官钦佩,想来赵大人也会遵守!”
张温拜谢,旋即盖勋下令开仓放资,当日傍晚,张温便领着百车贡品物资向洛阳赶去。
与此同时,内侍总管阁内。
由于京兆府的肃清令突然强劲起来,百官惊慌不定之余,张让、赵忠这些人也心慌起来,毕竟眼下的局势混混不清,谁也不敢做那个安稳的太老爷,万一火烧自家门庭而无妨,他们可都逃不掉。
“赵阿爷,赵忱父子的作为…您老怎么看?”
张让听了孙璋、段珪的汇报后,大怒之余,却也只能在阉人派内暗论,那赵忠皱眉思量半晌,道:“这赵忱怕是要玩狠的…”
“赵阿爷此话怎讲?”
孙璋听得糊涂,赵忠道:“之前陛下独见赵忱,后来闻风得知,乃是将筹措祭祀、围猎的要任交付京兆府,依照往年来看,丰年耗资近兆财资,府库将空半数,纵然这灾年…除却去年盖勋力谏抗逆,驳了陛下的脸面外,今年必定要隆重过冬节,如此赵忱至少要筹措亿钱备用,这么大的数目,你以为他从哪里弄?”
“这…”
孙璋犹豫不定,张让直接抄手打在孙璋的脑袋上:“说你无能,你还真喘上了,本来赵忱那奸诈种还没有方向,可现在倒好,你什么养娘祈福观音庙生事,竟然挑了赵府的刺,直接将那父子的眼光都顶在咱家面前,更为甚者…你还敢着人去料理的府奴内女,当真胆大妄为,如若他寻到你的疏漏,你这条贱命留不留先放在一旁…那刑罚代罪的役钱就能榨干你的棺材本!”
张让狠声,只把孙璋骂成孙子,奈何位置相差,孙璋不敢顶一个字。
待张让糟践完,孙璋才小声嘟囔:“张阿爷,眼下咱家的老娘还不见踪影,所掌进钱的红楼更被人砸了,听府下的家奴说…连红楼账事本都被人弄走,想来是在寻刺咱家的罪证,张阿爷…咱家这些年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一通啰嗦入耳,张让、赵忠全都厌恶的神色,可以说,就这顷刻功夫内,孙璋往日的傲气全都消失不见。
须臾之后,张让起身冲段珪、宋典等人道:“尔等先回去吧,记住,从现在开始…务必要防着京兆府的一切动作,如若再出差错,别怪咱家不讲情面!”
狠声落地,宋典、段珪等人离去,至于孙璋,看着张让、赵忠二人,心底打鼓不定。
第二百四十六章暗防保身2
这张让、赵忠息声半刻,只把孙璋看到心里发慌,才开口:“刚才有些话咱家与赵阿爷不想当众叫骂你,现在没旁人,你给咱家说实话…你是不是命封谞、徐奉二人走暗道,作祟赵府父子?”
“这…”
“休要啰嗦!”
赵忠叱声,孙璋赶紧跪地:“赵阿爷息怒,张阿爷息怒,咱家那会儿也是气急了,念在封谞、徐奉二人平日里就暗通外力,索性使唤了他们!”
“你当真妄为啊!”
赵忠气声满腔:“现在满街满的羽卫阁巡防监察兵甲,这不外乎是赵忱向我的显露姿态,他不弱于御林府、武卫府、京卫阁的威压,依咱家之见,保不齐那赵忱父子已经寻到苗头,介时真要出事,你去顶罪吧!”
听到这话,孙璋吓得险些尿流。
但瞧孙璋跪地前扑,抱住赵忠的腿求声不断:“赵阿爷…您可别这样…不然咱家就没有活路了!”
面对孙璋的哭声,赵忠青面狠目,还是张让看不下去了,道:“算了,张阿爷,都是自己人,别这么较真,再说了…他赵忱仅仅是京兆伊,虽然领职奉车都尉,可还是有蹇硕将军站在咱们这边嘛,真要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张阿爷,您往日精明,如何在这会儿昏头?”
赵忠气急叱声,只把张让糟践的老脸青白不一。
“张阿爷…你这是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赵忠挑腔狠言:“你以为赵忱是如何领职奉车都尉,活脱脱压了前将军何进一头?你以为赵范的小儿怎么就连升数阶?进位羽卫阁要职?那全都是陛下的授意,否则赵范怎敢妄为调兵相助京兆府?赵忱又怎么敢突然强行肃清令?”
一句话说到关键,张让也反应过来,敢情这一切都是有人授意为之。
只是再细想,张让又不明白,他们与汉帝关系亲近到血肉之交,汉帝为何要冲阉人开刀?
“没道理啊…赵阿爷…你我忠心于陛下,陛下为何要拐着弯的冲我们下手?”
张让反问,赵忠着虑半晌,道:“陛下性情古怪,谁人能猜,况且冬节祭祀围猎所需钱银甚多,你我筹措必定费力满满,至于那些个士族…除了崔烈、曹嵩之流暗有巨资外,旁的谁人也不会松开自己的荷包,在这样的情况下…陛下只能想法子挑事吹风…”
话到这里,赵忠眼前一明,激灵满脑:“原来如此,咱家明白了,敢情这事不是陛下刻意针对我们,而是面向整个朝堂…”
“啊!”
张让、孙璋一怔。
赵忠徐徐不断:“陛下需要钱银,又不想召来百官的谏罪,便用这种法子拐着弯的从百官下手,那赵忱父子原先从身咱们,后因为诸府司斗罪相敌,可在清流士或者外戚跟前,他们赵府的名声位置都很尴尬,这样的情况…就使得赵忱父子成为陛下随用随扔的野犬…”
听到这,张让憋气转目,再度盯上孙璋:“说到底还是你不长眼,把咱家给拖了进去!”
声落掌出,孙璋的老脸啪啪打得作响,在门庭外,宋典、段珪等人听着里面的哀嚎,全都面面相觑,不敢多言一字。
足足半个时辰,孙璋才肿着老脸出来,段珪赶紧上前问候,却得了孙璋一记冷目,这让宋典心中不屑。
待孙璋、段珪等人离去,宋典请声回御史阁时,张让召见交代话。
“宋典,近来京兆府将有大作为,你要好生监察其奏章案令,本本不能落空,否则咱家拿你是问!”
宋典听之跪领:“张阿爷、赵阿爷放心,奴下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保证御史阁的奏章在咱们掌控之下!”
只是说归说,宋典出了内侍总宫阁后,直接着心腹小内官去传话赵忱。
赵忱得到宋典的暗中提醒,立刻召来杜畿、邯郸商、韩志等人。
“今日阉人内宫阁聚议,口风正中京兆府,诸位以为…那些阉人接下来会怎么做?”
赵忱发问,杜畿着虑一二,道:“大人,当务之急不是管阉人怎么做?而是咱们怎么做?只要黄巾贼道的罪案坐实,阉人勾连其中,百官通罪其内,这份奏章举到陛下案前,无论是阉人还是清流士、外戚,都得跪地授首!”
“没错!”邯郸商也附议:“这一两日,本官借由杜大人和公子所呈的消息,已经锁定诸府司官吏三十余人,其中半数以上都与阉人封谞、徐奉有所勾连!”
“果然是这般情况!”
赵忱皱眉沉思,须臾不过,赵忱道:“杜畿,立刻拟案事,不日本官便亲自进宫面见陛下,以奏近况!”
“大人勿急!”
邯郸商赶紧拦声:“公子那边行事还未稳妥,大人贸然出手,公子那边肯定要受到影响,介时府上内女受人要挟,公子一旦心急,肯定会给旁人可乘之机,那时大人的大计就会受损!”
“区区几名女子,又有何妨?”
赵忱几十载的官场沉浮,胸心早已坚硬,尤其是儿女之情上,除了赵范这唯一的赵府血脉能够让他顾忌外,怕是没有什么不能舍得,而且赵忱也知道汉帝冒百官大不讳的谏罪风浪晋升自己的缘故,不外乎自己的身份尴尬,左右诸派哪个也融不进去,这样官员就如盖勋一样,再怎么有能力,但凡时机到头,就是卸磨杀驴的结果,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赵忱必须完成汉帝的授意,借着功赏风之际,以报赵范外出落职,那时内外两合,赵府一门方能安稳。
在这样的思量下,赵忱没有顾忌赵范暗行救人的路子,直接强力出手,几个时辰后,杜畿拟好奏本案事,赵忱细细估量之后,便在府吏的随同下入宫面圣。
只是赵忱心系赵范,所行皆为大面掌局,可赵范心性活脱,重情重义,在柳儿、小离、珠珠三人不见踪迹,受人要挟之时,受命其下的吕虔、陈到、庞淯等人已经各行追风,而这除了给洛阳城的其它势力眼疾外,也埋下过后重中生乱的果子。
第二百四十七章抓捕信使
奈何赵范着虑并不足以窥视这些后患,至于到底会如何?也只能看老天爷给他几分脸面了。
同一时间,洛阳城西,永宁县县府,田丰、戏忠、任先三人结伴来伴,使得羊续心悦不已。
“老夫避身为官,在此安命,不成想得三位来见,老夫心感谢之!”
羊续早已知晓三人的名声,故而礼数满满,面笑开怀,那戏忠道;“羊大人,晚辈听闻大人在此处当职,深感不恭,以大人之才,就算是位列九卿又如何?可惜阉人祸乱,外戚夺权,士者各自分离,可怜大人遭受这番屈辱!”
戏忠心有不忿,念念碎语,羊续听了,哈哈大笑:“尔之所言,老夫早已看开,当年祸起,满朝牵连上千官员,老夫能够留命,已经心满意足!”
“羊大人目高心阔,终有一日会重展才华,你我何需多言呢?”任峻从旁笑语:“现在我等前来拜见,能够与大人聊天古今,吟诗作对,还有什么可不满?”
“伯达,你夺了某之言,你夺了某之言啊!”
戏忠连声叫唤,可把田丰看的心中意外满满,之前他早就见识过戏忠的才会与风评,说起高才之余,也带着赵范那般的不羁放荡,现在细细感知,田丰偶然反想自己,未免有些时候太过刚直顶头了。
带着这般思量,田丰起身:“诸位,既然我等今日相会心情畅快,可单单口说无酒,岂不是缺少兴致?”
“元皓所言极是,老夫这就着人操办!”
羊续立时接腔起身:“诸位,请与老夫移驾偏庭,吾等在哪里痛饮畅情!”
片刻后,羊续四人来至偏庭落座,几碟小菜,几壶热酒,加之庭外雪景,当真自在入神仙。
这时,羊续之子、永宁县的县吏曹事羊秘匆匆进来,来到桌前,羊秘当先道:“爹爹,恕儿不尊之罪,乃是有事相告,不得已搅扰!”
“无碍无碍!”
戏忠客声先出,端酒示意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羊秘:“吾等与羊大人乃是客交,你有事只管言说!”
羊秘应礼,让后开口:“爹,赵氏庄园的廖景来了,言曰有贼事紧要,需要咱们永宁县出捕示令!”
听到这话,田丰一怔,乃是他知道廖景是赵范从人廖化的族弟,带着些许思量,他细细看着眼下的态势。
不多时,廖景进来,羊续起身道:“不知捕示为何?”
“黄巾道信使,诸州勾连祸种,唐周!”
廖景一句到底,末了还急切解释:“羊大人,此消息乃是公子托付族兄飞骑传来,眼下洛阳城内,阉人暗作,动风赵府,这等关系之下,赵公子已经暗查出黄巾贼道牵连众多,阉人当为其首,因此在下特来求请,希望羊大人速速相助,只要拿住唐周,逼供落词,介时阉人勾连遮掩于众的浑事必定落面天下,那时看阉人如何作祟!”
话风入耳,众人皆惊。
“那唐周竟然是黄巾道贼?”
羊续惊蛰不已,当初抓捕马元义时,唐周一直装作良人相从,虽然廖景那时也有所怀疑,通话羊续,可唐周无愧于游离躲身于洛阳城的暗作种,一举一动皆在演戏,在马元义被缚没有多久,羊续、廖景便松懈警惕,唐周借故老家灾祸连连,请求归乡南阳,羊秘善心,便从其命,让唐周离去,现在廖景来传,羊续只恨自己老眼昏花,不识真假!
气愤中,廖景也是自责:“羊大人,算起时日,那唐周虽然离去三四日,可是这大雪也降得急,四面道路皆封锁不同,他一个贼种背叛黄巾道,坑害马元义,必定行路艰难,四面躲闪,如此我们沿着南道追查,绝对能有所获!”
“尔之所言有理!老夫这就行令!”羊续正欲动身,田丰却从屏风后跑出,想来是听到廖景的话。
“廖景,这消息是什么时候传来的?”
闻言观人,廖景才发觉偏庭的屏风后还有其它人,再细眼一瞧,竟然是田丰,这让廖景意外不已。
“田大人,您怎么在这?”
奈何田丰觉察情况不对劲,根本不应其它,再三督问下,廖景将洛阳城内传出的消息一一说出,至此,田丰急的面色大变:“公子如何这般冒失,错也,错也!”
相比较田丰的直面显露,戏忠、任峻二人也从后面走出。
那戏忠品味一二,立时冲羊续抱拳:“羊大人,实不相瞒,吾等出仕从身与赵公子,现在公子行事冒失,险有受人利用算计的可能,因而吾等需要速速赶回洛阳城,以助其势!”
“尔等尽管自去!”羊续毫无相拦:“既然阉人敢作祟放肆,那么本官定当全力相出,绝不会让公子受制于那等扰乱纲常的混种!”
片刻后,羊续与长子羊秘下令永宁县的捕快团练出动,协助廖景彻查唐周所在,而田丰、戏忠、任峻三人火速赶往洛阳城,以探究竟。
永宁县南,流民棚户村。
自马元义被缚后,唐周委身永宁县县府几日,便借口哄骗,摆脱了羊续的监视,原以为能够带着银钱远走高飞,快活的过下半辈子,谁成想天降大雪,竟然堵塞四周道路,这么一来,偷行南去老家的路艰难不已,唐周可没胆子一人独行,否则一脚插进雪坑,死了都没人知道。
眼下唐周待在永宁县南的村镇流民棚户村上,只等路过商队一同离去。
这会儿将至晌午,唐周腹中饥饿,便出门去寻些肥肉好酒,还未走到村口,一队队的县兵团练奔来,直接将此地戒严,瞧其态势,唐周上去暗中套话,赫然惊蛰。
“怎么回事?抓老子的?没理由啊!”
就这瞬息的变色,那团练兵似有狐疑,挺枪过来:“你刚才问的什么?”
冷不丁的指话,唐周心里发慌,连连赔笑离开,可这团练兵还是有所不定,须臾之后,他找到队正,队正听之,立刻转告带队县里羊秘,羊秘机敏,当即意识到那人有问题。
第二百四十八章横插一杠
于是乎,羊秘派人去告同为搜捕的廖景,临村小道方向,廖景得知这个消息,当即带着赵氏庄园的人飞骑奔来。
反观唐周,他回到自己的窝棚后,坐立不安,偶然扫眼脚边茅草床下的银钱包裹,唐周心里波澜翻滚,如流滔天。
“不行,我不能这么等死…否则当初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思?”
思绪飞速起伏中,唐周忽然眼前一亮,旋即他将自己的钱银包裹藏进茅草床的地坑洞里,让后使劲往里面搪塞茅草土块,只把坑洞埋的严严实实,唐周才松了口气:“事已至此,与其被人拿着脖子走路,不如赌一把,来个先声求活!”
带着这般想法,唐周大大咧咧的出了窝棚,来至街道上,左右转头看去,那团练县兵正在羊秘、廖景的带领挨家挨户的搜查,唐周深吸一口气,小跑上去。
“大人…小的有要事相告!”
呼声脱口,羊秘、廖景转头看来,也就瞬息对眼,廖景立时变色:“就是这个孙子!”
一腔扯呼,左右的团练如狼扑上,只把唐周按在地上,廖景更是上前连连脚踹,大骂不断,那股子暴揍可把唐周打的不轻,几乎把脑袋给扎进雪地里。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有要事相告,小的要见羊大人!”
听到哀声,羊秘抬手拦下廖景:“廖兄,这事自由家父和赵公子定论,你我还是莫要多为!”
面对羊秘的拦身,廖景喘着粗气:“这混账东西两面耍滑,若非族兄有令,爷一准宰了他!”
于后,羊秘、廖景将唐周带到县府,羊续瞧之,直接道:“立刻将此人押往京兆府,不得有误!”
唐周一听,有些懵,以他的想法,起码羊续老儿得审问几句,他借着那股子劲嘟囔一番,让后给自己搏些筹码,现在倒好,羊续连句啰嗦话都没有,等到唐周感觉情况有些打茬,准备开嚎时,廖景已经将粗布缠到他的嘴上,以此打消唐周路上放瞎屁的机会。
只是廖景从令廖化代赵范传来的暗令,虽说廖景、羊续这边得老天眷顾,轻松抓到没有脱逃的唐周,可同样的…朝堂局势大变,阉人作祟生乱赵府的风向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更为甚者,有些人已经悄悄的出手只等抓住这最后的果实。
何府。
何进与众从吏商谈议事,那何进一通话落,郑泰先声道:“何大人,眼下赵府借由京兆府、卫尉府中府司、羽卫阁宫掖门府司的力量直顶阉人,此乃大势相斗,大人可从中寻机,一举迫退阉人,收服赵府父子,以拱其威!”
“公业,你之言正是本将之想啊!”
何进沉沉笑语:“早在迎礼之后,本将便命长史王谦去盯梢京兆府的肃清令行罚,以其捉罪黄巾道的借口,必定能够让一大批官员心慌不定!”
话落话起,长史王谦赶紧起身:“何将军,下官按照你的命令行事,从那黄巾贼道入手,已经买通京兆府府牢的牢吏,得知其关键人物除了马元义外,还有所谓的信使唐周,先前赵府遭人暗算,后府侍女无踪,赵范明面着羽卫阁宫掖门的将吏相助赵忱行肃清令,实则暗藏一支人马偷偷前往永宁县方向,以捉罪阉人,想来必是唐周,所以下官未经请示,便派人追踪同行,估算起来,这两日便会有消息!”
“安仲,你做的很好!”
何进相当满意王谦所为,一句夸赞,王谦乐的五体投地,这模样可让袁术满面不屑。
只不过何进并不在意袁术的所为,毕竟他只是给袁氏一个态度而已,跳过这茬,何进看向荀攸,荀攸不待提点,便开口道:“何将军,有一事在下甚是怀疑!”
“公达有何虑?可是为本将行事不妥而忧?”
“不不不!”荀攸反声:“在下一直很迷惑近来的朝堂局势,那赵忱父子凭什么能够飞升高位,接连惊破百官眼目?”
“这还用说,自然是他苟且从上,使钱买官!”
府掾王匡粗声。
荀攸摇头:“府掾大人所言差异,纵观陛下之前封赏,以何将军这等大功也不过领职虚位而已,他赵忱连洛阳城的门都没有出,却冒上奉车都尉一职,换言之,这事要么是陛下昏头胡来,要么就是精明之至,念在在下不敢贸然诋毁陛下,所以…”
话不落地,何进、郑泰等人全都变色,就连王谦也感觉确有其理:“公达,照你所言,这赵忱父子升职乃是陛下刻意所为!”
“不错!”
荀攸断声:“既然是刻意所为,那就必有所图,何将军您想想…现在陛下最缺什么?最不想要什么?”
“这…”
何进着虑片刻,随后眼前一亮:“冬节,祭祀,围猎,皇威之行!”
“正是!”
荀攸点到为止:“陛下想要这些…可是百官无人上谏,阉人虽然为内奴,却也不甘心自割血肉以饱腹陛下的享乐傲威之心,所以陛下需要有人来做,在这里陛下不会让家奴阉人张让、赵忠之流冒力身死而不得好,却也不肯屈尊求助清流士,至于将军您这里…殊不知西汉前朝的大将军霍光?”
二字霍光点名关键,可把何进惊出满身冷汗,虽然何进没有霍光那样的出身,可是他有着与霍光一样的身份——外戚,现在自己已经升位前将军,如果太过急促,必定会惹来汉帝的疑心,这么看来,在朝中诸派中,唯有前后不搭,左右不和的京兆府最为合适代替皇帝做脏事。
想到这里,何进心沉三分,末了他道:“公达,之前张让遇刺,现在赵府生祸,这些情况看似不连,实则又有三分搭尾,眼瞅着肃清令就要落底,百官刑罚作祟为何?不日将有分晓,可本将不愿苟且屈身,你意于何?”
“坐观渔翁之利,只等京兆府与阉人对决关键,士族进退不定时,收网成名!”
话毕,荀攸不再多言,可何进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旋即,何进下令诸人,速速行事,务必要把住京兆府肃清令的根底,在赵忱行至关键那一刻,捅上最关键的一刀。
第二百四十九章横插一杠2
正是何进以草狼趴窝子探猎的姿态来行事,那赵忱父子根本没有觉察丝毫,毕竟阉人这只大老虎就在眼前蹲着,由不得他们父子二人分心丝毫。
眼下,洛阳城西的渑池东道上,何进的门客张津领着几十健仆家奴藏身等候。
从之前监视京兆府赵忱、赵范父子会面来估测,张津先手受令王谦的建议,严防赵范麾下诸人行事,此刻,张津已经得到赵范从人传话永宁县西抓捕黄巾贼种的消息,对于那等关键人物,张津不劳何进提点,便知其重要。
“尔等都给老子听着,一旦赵府的从人出现,尔等立刻出击,务必将他们所抓的混账给截下来!”
听着张津的命令,麾下诸人全都硬声一气:“吾等领命!”
于后,张津散开哨骑,只把整个西道诸路上打满探子,除非羊秘、廖景这些人化作飞鸟从天上过,否则必定落坑。
渑池南向小路上。
羊秘、廖景带人押送唐周火速赶往京兆府,由于大雪连降,没至马腿根儿,使得囚车走的慢如王八,并且寒风呼啸,雪花打脸,只把囚车里的唐周折磨到连声叫唤。
“几位爷,小的知错,小的此番诚心投保,请诸位爷开开面,莫要这般折磨小的…求几位爷了…”
听着囚笼的声腔,廖景心燥,转身拨马退至囚栏车前,抽出马鞍上的铁枪,指着唐周的脑袋狠声:“你个混账东西,如此欺诈我等?再敢废话放瞎屁,信不信爷一枪捅了你的脑袋,让你立刻见阎王去!”
人青气急,活脱脱的愣头种,可把唐周吓到蜷缩后躲。
“爷…别介…小的住嘴,小的住嘴!”
对此,廖景才重重唾了一口,缓下心头的怒火,等他重新拨马回到队前时,羊秘打着哧溜,使劲抽了一口气道:“廖兄弟,莫要这般急躁,俗言说的好,急中生乱!”
“唉…”
廖景叹声:“羊兄,非小弟心急,乃是小弟悔恨没有一双明眼,看出囚笼里孙子的混为,若是早早的将其拿下,与那马元义同时送往京兆府,想来这会儿公子他已经能够落罪书案,上请府司,那样阉人还怎么敢贸然作祟,暗出赵府后堂,惹来诸位内女姐姐受袭的果子?”
“廖兄弟,非你之责,何需自言?”
羊秘眼界平和,行事周章,比之廖景要宽上三分心态,这么一说话,廖景才算闷声不语。
这时,前面的探路的廖氏族人突然飞骑回来,瞧其模样,像是有事发生。
“廖二哥,前面有莫名骑人出现!”
“可是过路商贾护行的刀客?”
廖景首要反应便是商贾队,奈何那族人摇头:“不不不…那些人似乎在盯视咱们,远远相距百步,我们的人上前,他们便退去,我们继续走,他们便绕着弯的探察,最重要的是…那些人没有打出任何旗号!”
闻此,廖景、羊秘立时心生不妙的感觉。
“羊兄,怕是要出事!”
廖景出声的同时臂膀已经发力,将铁枪狠狠攥在手里,羊秘快速着虑,道:“廖兄弟,你我这么做…”
片刻后,廖景冲羊秘抱拳拜谢:“羊兄,此般功义,某必定亲自报声赵公子!”
“无碍,快去!”
羊秘催促,旋即,廖景领着十几名族人来至囚车前,那唐周见状,吓的跪磕不断:“爷们,饶我性命,饶我性命,我什么都愿意说,黄巾道事牵连甚多,你们的大人肯定愿意听,肯定愿意听…”
“休要废话!”
廖景叱声,让后冲身旁的廖斌道:“你进去!”
廖斌毫无犹豫,打开囚栏,直接抄手老拳打在唐周的身上,让后不由分说拔下他的外罩裹在自己身上,瞧此,唐周有些蒙。
奈何另有两个廖氏族人左右同出,将唐周拖出囚栏,以麻绳绑缚,横跨在一匹空马上。
待一切事宜准备好,廖景冲廖斌道:“小心行事,如果有变,一定要护着羊秘安全撤离!”
廖斌点头,于后,廖景留下大半赵氏庄园的健仆陪同囚车队继续前行,他自己则带着十几骑压着唐周转道东面的野地,飞骑赶出。
相反的,在张津散出去的哨骑发现永宁县方向来的囚车队后,哨骑几经探查,确定来者就是张津要堵的人,于是那哨骑速速回报张津,张津听之,二话不说,带着百十骑四散围堵上来。
雪地风起萧萧寒,人心起伏滚滚热,在这一刻,张津行事错否?羊秘行事又对否?怕是无人说的清。
三息之后,羊秘看到前面百步之外立着一队骑兵,显然是将去路堵死,更为甚者,麾下的团练队正从旁警示,侧翼方向也有变化,这让羊秘冷笑:“看来洛阳城内不单单是京兆府与阉人对敌,还有其它人也在暗中浮水猎鱼啊!”
对于这话,永宁县的团练都伯严季道:“大人,待会儿交战,你与廖氏的健仆从后缓出,如果我们占据优势,您立刻驰援,反之速速退去!”
“退去?都伯大人,你未免太小看我们襄阳廖氏子弟了!”
囚笼内的廖斌粗声截话:“当初我们一门平贼无数,纵然惹来贼人联合谋灭,也不曾怯弱丝毫,现在那些浑人妄为作祟,我等自然死战不退!”
“青岁混种,毫无脑子,住嘴!”
严季虽然是个小县团练都伯,可他行走官场矮门几十载,眼力价还是有的,单从那些骑人拦路暗察的姿态就能估测出,来者绝非一般贼种,保不齐也是哪个府下的私兵门客健仆,在这样的情况下,明知敌手强劲而不留后手脱逃,那不叫勇敢,应该称之为愚蠢。
饶是羊秘不能未战先弱,且他需要给廖景争夺时间,确保唐周真正被送往京兆府。
于是羊秘抽出自己的长剑,以儒秀之气立马强声:“严都伯,待会儿你只管出击迎敌,吾等安危,由吾自顾!”
“羊大人…您这…”严季欲言欲止,羊秘沉沉一笑:“羊氏虽无朝堂杨氏、袁氏名高诸州,可自祖辈起也是高臣名吏,遇袭国难当头,怎会怯弱无行!”
第二百五十章横插一杠3
话毕,羊秘剑锋斜指,严季只能呼呵左右,不多时,几十名永宁县团练列队摆开,那架势大有决死之威。
“哼哼,些许县中贫人,安敢在某等面前放肆!”
张津远远一看,随即下令:“解决他们,记着囚车…那才是关键!”
话落,张津麾下的骑人四面冲出,杀向羊秘。
不消片刻,双方战做一团,虽然严季这些团练兵相当英勇,强撑不退,奈何张津的麾下骑人健仆个个骁勇,仅仅数合不过严季这些人就被杀的大败,倒地一片。
望着这般情况,严季刀撑怒声:“尔等贼种,某乃永宁县府衙兵吏,尔等如此妄为,难道不怕官威落罪!”
若是这番话换做寻常贼人听到,定然会有怯怕的心理,可惜张津归属朝堂重臣,前将军何进门下,以何进之威,别说是永宁县的府衙,就是赵忱平时见了何进,那也得兜着几分脸面,因此,在严季这番话落地,那些骑人冲势不弱反增。
对此,羊秘回身急声囚车里的廖斌:“情况危急,该你们了!”
饶是廖斌早就等得难耐,在这话落之下,羊秘立刻挥剑呼声,严季等人转身便退,张津的骑人迅速压上了,夺过囚车,只是那些骑人没有想到,囚车里的主早就被掉包,根本不是唐周那个黄巾信使龟儿子。
细眼看去,急身领功的骑人健仆小旗目拨马近前,还未开口呼声传话,廖斌突然抽刀推门冲出,那骑人不妨,直接受命一击,下一秒,骑人斗大的脑袋滚落于地,飞溅的血注更是染红了方圆一丈的雪地,刺目不已!
“贼人休要放肆,爷爷廖斌在此!”
廖斌突然强势击杀骑人,使得那些家伙心胆一怔,且廖斌呼声强力不说,冲斩更为迅速,他飞身夺马,刀刀连身,眨眼功夫,廖斌强杀四五骑,在这的局势下,羊秘、严季调转马头,领着团练合兵廖氏子弟健仆如洪冲上。
这么一来,那些骑人难以抵挡,迅速撤退。
看到莫名来袭的混账们撤退,廖斌兴奋的嗷嗷大叫,严季也是满腔惊蛰:“看不出来…这赵氏庄园的青儿们果然有勇色!”
反观张津,他离得百步远,在看到这一幕后,张津身后的其它健仆头目出言:“张兄,我等可否出击夺势?”
结果张津抬手止住:“刚才是我眼花了?那囚车里的人竟然冲出来相助永宁县官家种反杀?”
“您没有看错,确实是囚犯出击了!”
“若是这么说…那囚笼里的人相来不是黄巾信使唐周!”
一眼得出关键,张津狠声:“速速散开哨骑,严密追踪方圆五里的小道野地,我要知道那黄巾信使到底去哪了?如果不能把那个家伙带回去,你们都不用回去了!”
声平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仅仅瞬息僵持,张津身后的几骑立刻散开,至于败退下来的弟兄,张津也没有再行冲击,毕竟他不是为了杀人而来。
于后,羊秘稳住严季、廖斌等人,相距百步对峙张津,看似平静的状况,却让羊秘心中不平。
忽然,羊秘看到堵路的骑人四面散去,严季、廖斌放声大笑:“贼种…如何退了?有能耐与爷爷再战三百回合!”
狂声出,风吼应,人未进,影将消。
到这里,廖斌、严才算平复心绪,转身欲言羊秘时,羊秘突然道:“不好,我们露馅了!”
也就同时,张津的哨骑从南面奔来,言曰半刻前有一骑队匆匆沿着野地道边过去,对于这个消息,张津气到肺腑炸裂:“混账东西!”
叫骂之余,张津立刻追击,由于他们走的大道,廖景等人走到小道,大道积雪没到马腿根,小道更是陷坑连连,可想其速。
行至渑池东道,正欲上官路时,廖景发现迎面冲来一队骑人,这让廖景心惊不已。
“该死的…”
廖景出声叫骂,结果顷刻之后,廖景面露喜色,乃是那来骑前列的汉子是邯郸商好友庞安。
这庞安与吕虔、胡车儿等人受命分头行事,追踪柳儿等人的迹象,由于吕虔往北,胡车儿往南,胡车儿往东,他庞安自然往西,现在冷不丁的在野地官道方向碰上廖化的族弟,这让庞安意外满满。
“庞大哥,是我啊…廖景…廖化的族弟!”
危机追后,廖景生怕错过这个豪强老子,赶紧连呼,只不过庞安眼尖,看到野地小道上冲出一队骑人后,他已经留意,一眼观之,庞安立刻领着几十骑奔来。
“小兄弟,你如何在此?”
庞安不知道黄巾信使的茬子由谁负责,自然先声发问。
廖景喘着粗气将廖化传来的消息告知庞安,也就同时,庞安看到官道西面隐约出现骑人的影子,稍加思量,庞安抄起自己的长刀,发生廖景:“小兄弟,你赶紧走,此处由某来挡!”
“庞大哥,你要多加小心,那些人不一般!”
廖景交代一声,立刻带着唐周越过庞安这几十骑,火速向洛阳城赶去。
在此之后,一旁的庞淯看着来骑,冲庞安道:“爹,那些骑人看起不简单,似乎是某些府门的私兵家奴!”
“管他们是谁?胆敢与赵公子作对,皆为某之敌手!”
狠声落地,庞安以长刀驻地,扯缰稳马,那态势大有开山破路,夺命其首的勇悍。
不消片刻,张津领人来到近前,看着庞安一行几十骑堵在道中,张津微闭眼睛,右手缓缓提槊:“爷们,兄弟我借个路,可否一过?”
“贼人混种,何谈安过?”庞安抬臂出锋,正对张津的脑袋。
面对这般威压,张津叱声:“放肆!”
狠声出口,强骑冲出,眨眼之后,庞安代为接战张津,而廖景得以顺利前往洛阳城,一个时辰后,廖景总算来到城门前。
不成想城门巡哨拦下廖景等人,言曰他们形迹可疑,立时捉拿。
“将这些青岁种全都送往京卫阁!”
巡哨小校叱声,廖景气怒不已,可在官家兵刃面前,他们的勇悍可怜入微,不消顷刻,廖景等人全都被缚,至于唐周,由于路上颠簸过度,这会儿已经昏死过去,否则唐周一通叫唤,必定还要生乱。
第二百五十一章横插一杠4
城门巡哨小校拿住行径可疑的廖景等人后,立刻派人赶回京卫阁通传。
京卫阁。
卫参令淳于琼正在磨洋工,连日来,京兆府的肃清令,张让的遇刺案,豫州方向传来的贼祸后安事…这一连串的杂事就像驴拉磨盘两头跑,只把诸府司里的官吏累成老幺。
可淳于琼眼明心亮,他知道这些事的起因还是朝堂风斗的结果,身为混迹官场的老油子,没必要把自己置身事内,因此淳于琼奉行上对阉人恭敬之至,下对京府笑乐呵呵,中间还听风摆面子,游走清流士,完全不弱自己的门头风,如此一来,不管那些派系的老种高臣,全都忽及京卫阁这现任当权的要吏,继而使得淳于琼日子安稳如爷。
这会儿时至傍晚点卯下值,淳于琼打了个哈欠,便起身来到前堂料理尾事。
前堂其它官吏瞧之,纷纷礼声不断,淳于琼打着笑哈出门,结果刚出门庭,一名急步通传的府司小吏冲进来,只把淳于琼撞个满怀,若非淳于琼提笔可掌三分文案,穿甲可行缰战贼,勇力才华兼备半瓶子,他必定受力不住。
也就眨眼功夫,府司小吏被淳于琼壮硕如石的反劲给退出去,重重摔倒。
“哎呦…疼死我了!”
府司小吏叫唤脱口,一步外,淳于琼却皱眉瞪目:“你这混账,莫不是皮肉吃痒了?”
听得呵斥,府司小吏惊的后脊生冷,旋即不顾蹲屁股疼痛,跪地就请:“卫参令大人,小的心急眼拙,请大人恕罪,请大人恕罪!”
几声哀求,淳于琼冷哼一声:“算你小子识相,说吧,有何要事请见本官?”
“大人…西门那边巡防监察,拿了十几个持刀青岁,他们说什么…奉京兆府之令来押要人,可城门巡防小校心恐有假,已经将其羁押!”
“什么?”
淳于琼听到这话,顿时惊蛰,须臾不过,他抬脚踹来:“混账东西,此等关键事,如何这般拖沓来报?滚开!”
狠声撂地,淳于琼已经快步离去,顷刻之后,淳于琼飞骑赶往洛阳西门。
路上,淳于琼心乱不已:‘该死的朝堂风斗,京兆府那爷俩到底在搞什么鬼?明知赵延那些家伙掌控诸府司压制京兆府,你爷俩还胡乱作为?当真感觉脖子够硬?格老子的混账…老子收你们一些银钱不假,这娘希匹的才安生几日?真够惹人厌!’
由此可见,淳于琼事事避身,不愿沾惹,可生性贪婪的他从没有拒之钱银的态势,现在听得京兆府的人外押罪事要犯来城,若是一个当误,御林府赵延那边听得消息,他淳于琼就会成为鸡蛋灌饼里的葱花,两头溅油回锅,后果如何,看看葱花出锅时的样子就清楚。
带着这般思量,淳于琼不敢拖沓丝毫,火速飞骑狂奔,仅仅一刻不够,淳于琼冲到西门。
远远看去,西门前除了京卫阁下派的一队巡防兵和一队归属都城武卫郎中府的城门军外,并无其它兵甲官吏,这让淳于琼稍稍松了口气:‘老天有眼,没让赵延那些人赶来,我得快些弄清事态!’
淳于琼粗息奔到近前,那巡防小校瞧见上司赶来,立时道:“淳于大人,这些家伙个个带刀,行径可疑,所以小的以安防令为由,将其羁押!”
“本官知道了!”
淳于琼随意摆手退下巡防小校,他快步走到关押廖景等人的城门洞窝棚,推开门一看,黑压压的十几个人,不知道还以为是贼人种。
“尔等谁人为首?”
淳于琼怒声,廖景蹭的起身:“某乃廖景,京兆府赵范从人廖淳之弟,奉命来送要人赶往京兆府!”
“赵范从人?”淳于琼着虑一息不过,再看廖景那般刚硬毫无虚作的模样,他道:“可有赵范手令?”
“这…”廖景顿语。
就这瞬息对话,淳于琼便知道其中定有暗作:‘该死的…果然是赵府行私事,这…’
淳于琼犹豫着虑解决时,廖景观其态势,赶紧上前,从腰包内掏出一只银锭塞给淳于琼:“大人,小的句句属实,大人不信,可押送我们前往京兆府即可!”
换做平日,廖景这话实打实,可现在淳于琼巴不得离京兆府远点,因此,他虽然想收银钱,奈何阉人那边的压力太大,他也不好贸然张嘴。
几下顿气,淳于琼退后一步,道:“你立刻赶往京兆府通传,其余人等暂押在此!”
话有松意,廖景快速着虑,抱拳:“多谢大人!”
只是这廖景刚刚了关押的窝棚,便被两名兵甲拦住,淳于琼顿时气声:“本官有令,着其传告京兆府,尔等无须阻拦!”
“哼哼!”
冷声从外飘入,刺耳不已,淳于琼一怔,快速跑出,细眼看去,竟然是京卫阁司马令张猛。
“淳于大人,传令京兆府,京卫有的是人手,何需让这些身份不净的家伙自己去呢?”
话有不恭,淳于琼心感不太对劲,他上前一步,以仅仅让二人听得的声音说:“张猛,眼下情况已经够乱了,诸府司与京兆府的内争,你我何需多手?”
不成想张猛根本不应这话:“淳于大人,您老平日里相当精明,怎么现在却看不清形势?”
“你…”
惊蛰不解中,淳于琼看到张猛走出一官吏,瞧其模样生疏,淳于琼沉声:“尔为何人?”
结果张猛退步,来人抱拳:“在下王谦,前将军府下长史,受令洛阳安察之责!”
就这一句话,淳于琼变了脸色,再看向张猛,那张若即若离的脸面甚是生分,想来张猛已经私下投靠了外戚。
一时间,廖景这些人受押生变,淳于琼暗通了事的想法彻底破裂。
那王谦看着淳于琼的模样,上前道:“淳于大人,此事就不劳您操心,移交卫尉府上府司即刻!”
由于何进眼下威势不弱,更有灵思皇后那等宫内高助,淳于琼毫无抵对之心,稍稍缓息,淳于琼抱拳礼声:“王大人有令,下官怎敢不从,请便!”
第二百五十二章四方角逐
“多谢!”
王谦笑声,让后转头微微示意,张猛立刻着自己的人去接收廖景等人。
廖景看着接连生变的情况,心道不妙,几欲抗争,结果张猛毫无犹豫的下令左右挺枪压刀,不得已之下,廖景等人只能顺从。
片刻之后,廖景等人被王谦、张猛关入囚车带走。
那淳于琼看着张猛、王谦的背影,心烦不已:“该死的…张猛这混账竟然暗中投靠了何进,如此一刀子可把老子插的够狠!”
其实细想也是,淳于琼事事避祸,以廖景去通传京兆府,那就是个姿态,就算御林府赵延那边问罪,他也有所说辞,可张猛领着王谦来截胡,淳于琼身为首要巡防官员,直接得罪京兆府不用考虑,更为甚者,张猛这一招摆明了位置,日后京卫阁里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三分。
“唉…什么世道!”
面对突然陡转的情况,淳于琼无可掌控,只能沉闷抱怨,结果还未喘气,麾下的巡防小校又奔来传告。
“淳于大人,那…那张猛的囚车驾似乎遇到麻烦了!”
“什么?”
淳于琼再惊:“格老子的…还有完没完!”
暴躁中,淳于琼立刻带人赶往生事点。
洛阳城西正街上,张猛、王谦的囚车队伍被一队负责肃清令行察的羽卫兵拦下,其带队的将吏正是羽卫阁宫掖门参事廖淳。
这廖淳奉命行察,以助京兆府的肃清令,途径西正街时,迎面走来一帮京卫阁的巡防兵,廖淳这些人与其不对付,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若是两方各走各的也就无事,奈何囚车内的廖景一声‘二哥’叫唤脱口,廖淳一怔,立时转头细看,下一秒,廖淳令出左右,身后的羽卫兵当即拦下囚车驾,可把张猛、王谦惊的不轻。
“尔等好大的胆子,怎敢贸然阻拦卫尉府安防巡捉的要犯车驾队!”
王谦怒气高呼,明显不把眼前的廖淳等人放在眼里,可廖淳同样不认王谦这个前将军府的长史。
“某奉命肃清令巡防监察,尔等羁押要犯,需要先入京兆府落案造册!”
廖淳以理强压,王谦连连怒斥:“荒谬,荒谬,某领命卫尉府,此乃九卿要府资令,小小的诸府司之一的京兆府有何资格?速速闪开,否则某必定上谏奏罪,尔等介时吃不了兜着走!”
威压逼迫,廖淳微闭眉眼,精光四射,囚车内,廖景呼声一句后,立时明白兄长情况不妙,索性闭嘴,以免言多失露。
“怎地?尔等当真不让?”
王谦声落半晌,廖淳并未放行,不得已之下,王谦怒声张猛:“司马令大人,立时冲押这些乱为兵甲,稍后本官必定奏本!以罚其罪!”
“这…”
张猛寻机投靠升职的前将军何进不假,却不能上来就惹事生非,刚刚强势压制淳于琼已经在京卫阁里立了风头,现在直接对顶代掌肃清令的羽卫阁,那就有些过分了。
于是乎,张猛上前低声:“王大人,近来京兆府风头强劲,肃清令狠力全出,听说已经揪罪不上官员的尾巴,如果咱们强行对抵,万一被京兆府借口肃清令作祟,后果将无法预料!”
“你懂什么!”
王谦叱声一句,避身几步,交代张猛:“你可知道这伙人为何而来?黄巾道信使,何将军平祸豫州时的勾连祸风暗作之人,现在京兆府已经拿住马元义,若是黄巾信使也被他们抢夺功劳簿内,介时肃清令之下,可真就是京兆府说什么,陛下判罚什么了!”
听到这话,张猛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悄没声息中,张猛抬头看向十多步外的廖淳,他皱眉片刻,便挺身带人上前。
廖淳大致估量,心感要有变化。
只见张猛来至廖淳身前,粗声道:“廖参事,你我各行府令,此乃职责所在,但令出各府,皆有府司大人来判,现在请你让开,过后某会派人给你一个解释?”
“解释?留下人再解释!”
廖淳可不敢放走面前的囚车,否则进入旁人的地头,那他们羽卫阁就拿住什么先机。
张猛性情急躁,见廖淳不让,加之王谦在后顶力,何进立身大旗,于是张猛直接探手揪住廖淳的衣甲:“你让不让?否则别管老子不客气!区区羽卫阁,胆敢劫拦京卫阁的车驾,你们是想翻天!”
强声之下,廖淳身后的兵士直接挺枪:“放肆,松开吾等大人!”
至于廖淳,他冷笑不已:“张猛,这可是洛阳城,某身负代行肃清令的要职,你这么做…要想好后果!”
“你休要吓唬老子!”
张猛叱声挑腔,其后的京卫阁兵甲也挺盾上来,几步外,王谦见状,直接示意自己的从吏,从吏眼明,二话不说,转身挥手,于是乎,那赶驾囚车的车夫立时调转马头,从旁路离去,囚车内,廖景感觉不妙,立时大呼:“大哥,这些浑人要掉道!如此会误大事的…”
呼声入耳,廖淳探目观之,顿时急切:“尔等停下囚车,否则吾等必将强压!”
“你敢!”
双双逼对,谁人也不退一步。
盯着眼前待势的张猛,廖淳虽然有肃清令做幌子,却也不能真的抄刀,否则张猛来个反咬,后果当真难料。
那王谦借着张猛纠缠廖淳,火速调转囚车,只要把廖景这伙人一个不拉的压进卫尉府牢,顶多半个时辰逼问,必能寻出哪个是黄巾信使!
只不过王谦忽及了廖淳的着虑力,在双方相对时,廖淳早已暗令传话京兆府及宫掖门的其它人。
不等王谦掉车头从旁街走开,朱灵率人从西正街的北巷赶来,如此正好堵住王谦的后路。
到这里,王谦前后被堵,无路可退,只把情势给激到火苗乱窜的地步。
与此同时,皇宫内,长乐宫庭。
汉帝躺在龙床上小饮观乐,面前的庭下,仅着丝纱的妙龄宫女们随声起舞,那般柔美当如天仙下凡,只把汉帝看的眼直。
但若是细细观神就会发现,汉帝的神思聚散不定,正受身前阶下跪地请声奏旨的赵忱所影响。
第二百五十三章四方角逐2
“陛下,微臣以肃清令安防百官,行察洛阳及方圆诸地,发现不少官员徇私舞弊,暗中作祟,其中内官勾连外贼的迹象,鉴于朝纲百事之律,微臣以为…可对这些官员进行厉罚…”
赵忱徐徐不断,汉帝听得平心静气,待起说完,汉帝起身挥手,那些个乐女立时退出散去。
“赵卿,方才你说内官勾连贼贼,这话如何讲?”
面对问话,赵忱道:“陛下恕罪!微臣方敢言说!”
“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赵忱缓了缓心气,继续说:“微臣在肃清令监察中,抓到一名贼人,名为马元义,经过逼供审讯,此人乃是黄巾道暗置洛阳的眼线,负责周转联合诸州贼祸,换言之,那豫州的贼祸头目波才便与此人有干系!”
听到这里,汉帝眉宇舒紧不定:“赵卿,你这话全为贼事,与内官有何干系?”
“微臣以此为线索,步步紧逼,最终发现…那所谓的黄巾道布满天下诸州,其暗设洛阳的眼线除了马元义外,还有一关键人物——黄巾信使唐周,目前此人还未抓来,可是从马元义招供的情况…微臣已经手书一封暗作官员的名单,这些人或多或少收利其中,遮掩黄巾道行事,而当中最大势的人…赫然出自内官系,也就是中常侍里的某位或者几位大人!”
一语落地,汉帝神色骤变,可也就瞬息之后,汉帝面色重回平静,至于赵忱奉上的官员录,汉帝看都不看,重新躺下,道:“不知阿父、阿母与这些杂事有几何干系?”
品味圣言,赵忱叩首请声:“陛下,中常侍赵大人、张大人清白如雪!”
“既然这样,那你看着办吧!”
汉帝打了个哈欠,好似无意的提醒:“除了这些…不知冬节要事准备的如何了?”
话转再问,赵忱赶紧应声:“冬季耗费所需…微臣以为从国库内府出资,有所疲力内国基之嫌,因此微臣打算从这些受罪的官员身上刑罚聚出,以目前的人数和情况…”
不等赵忱说完,汉帝已经摆手:“罢了,只要冬节要事无碍,其它随你,朕乏了!”
“陛下万安,微臣告退!”
话落,赵忱退身出庭,门外,内侍监李巡笑声上前:“赵大人!”
赵忱瞧之,似有狐疑,李巡低声:“赵大人,咱家与赵公子相交有情…”
一句话提点,赵忱豁然明白,那李巡左右一观,确定周围没有闲杂人等,他近前低语:“赵大人,陛下近来心情不悦,关于冬节祭祀围猎的事…您务必要快些,否则陛下怒起,后果不妙!”
对于李巡的暗示,赵忱抱拳:“多谢李大人!”
不多时,赵忱离开皇宫,回京兆府的路上,赵忱冲随行府吏道:“立刻去探探张温的行事情况,许县财资贡物得快些到,至少也得给陛下交一半的差事!”
府吏领命离去,赵忱这才得机躺椅歇息:‘唉…这该死的朝政…’
只是赵忱不知道,他前脚请见陛下,后脚内侍总宫阁的张让、赵忠二人便得知消息,从侍奉的小黄门口中听到一些风声,张让、赵忠二人心怒不已。
“这个赵忱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御前直奏你我!”
张让气怒满腔,赵忠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奏就奏了,又有何用?”
听着赵忠大气若林的话,张让眉挑三分:“赵阿爷,赵忱都做到这份上了?您老就不打算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至少也得让他清楚的知道…咱们内官派可不是好欺负的…”
“张阿爷,您老何需急火上心?要咱家说…不用你我出手,已经有人对他们下招了!”
“谁?”
张让狐疑不明,赵忠笑笑,道一句进来,张让转头看去,乃是御林府的城门尉赵延。
这赵延小跑近前,抱拳礼对二人:“兄长,张阿爷,您二老好啊!”
“赵公辅,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让不明,赵延笑声:“就在半个时辰前,前将军何进的府司长史联合京卫阁的司马令张猛夺势押人,现在正与羽卫阁宫掖门的将吏对顶西正街上呢!”
闻言,张让愣神顷刻,旋即大笑起来:“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赵延硬声,赵忠接腔:“张阿爷,您老看到了吧,这赵忱想要借着肃清令来个立威朝堂,咱们这一道他是迈不过去了,何进那一茬他也搂不住,至于陛下面前,区区几句浮漂话又有什么用?所以说…你我根本不用急!”
“那是,那是!”
有了赵忠的提醒,张让提起的心才算安然放下。
与此同时,西正街上,王谦、张猛对峙廖淳、张郃,各有说辞,进退不一,僵持中,京兆府的杜畿匆匆赶来。
廖淳道:“杜大人,某之族弟廖景送押黄巾信使唐周来此,在西城门被京卫阁的人拿下,现在王谦又想将其关押进卫尉府牢…”
“卫尉府?前将军何进?”
杜畿着虑一二,他道:“你等立刻散开!”
“什么?”
廖淳一怔:“杜大人,黄巾信使是咱们抓到的,如果让开,那岂不是把近来的苦劳全都拱手送给卫尉府?除此之外,某之族弟怎么办?也被抓紧卫尉府?那时黑白与说,不全都是他们的案事,怎么写怎么算?”
“你懂什么!”
杜畿看着街面上的情况,心中焦躁不已:“现在情况不利于我们,这么强顶下去,卫尉府问罪,京兆府以诸府司下辖府权的位置,怎么应对?”
“可是…”
“没有可是,速速闪开!”
杜畿强声,廖淳心有赌气,无令脱口,杜畿勃然大怒:“你要是再不让开,一旦卫尉府揪罪,尔等或许没什么罪过,可赵公子就要倒霉了,别忘了,你们是在他的斥命下行事!”
话到此步,廖淳唯恐扭转情势,坑害赵范,这才脱口,不过杜畿也有自己的打算,他缓了口气,拍拍廖淳的肩头。
“放心,某自有办法!”
随即,杜畿向囚车队前的王谦走去。
那王谦知晓杜畿的名声,先行抱拳:“杜大人!那些粗鄙武夫行事糙莽,在下实在无法忍耐,必定会…”
第二百五十四章棋差一招
王谦还未说完,杜畿当先笑语:“王大人说笑,武夫不糙莽,何来吾等文士秀风?”
一句圆话封口,王谦别无旁言,在这期间,杜畿打量了囚车笼子里的人,他道:“王大人,这些人确实是京兆府的下设从吏人不假,奈何他们不懂规矩,触犯法度,被关押受罚也是应该!”
面对杜畿的顺风话,王谦一时摸不住头绪,他沉思不定中,杜畿笑笑:“王大人,既然你等要这些人押入卫尉府,本官也不好多言,只不过在王大人移押前,本官奉行肃清令的监察事宜,上前问罪几句,以落案事,不然过后卫尉府、御林府、京卫、武卫方向都不好交代,想来王大人也会理解…”
话满顶口,由不得王谦再扯其它话,否则那就是他卫尉府行事不周,有这以权压法的味道儿。因此,在杜畿的接连请声中,王谦松口退身。
“也罢,本官就应允杜大人所言,但时间紧迫,不可拖沓!”
“不劳王大人操心!”
随后杜畿呵声前后,廖淳、朱灵只能让开,待杜畿将囚车驾转入偏巷子,避开街面行人杂眼后,他立在囚车栏前,道:“谁人是廖景?”
听声立身,廖景急声:“我就是…我兄长廖淳怎么说?”
“你兄长冒失行事,险些给赵范带来大祸,还怎么说?蠢货莽夫!”杜畿低骂,廖景一怔,不知该说什么。
杜畿心道时间紧迫,他也不啰嗦,发问:“那所谓的黄巾信使在这?”
“在!”
廖景回神,赶紧闪开,让后杜畿看到在廖景等人中间,有一汉子被众人压在下面,由于他昏死不醒,王谦还算没有注意。
杜畿皱眉:“弄醒他,快!”
“啊!”
廖景一怔:“这…我们好不容易将他给整闭嘴,否则他乱嚷嚷一叫…”
“事到如今,您们还指望这家伙能安稳的进入京兆府?”杜畿急了:“快弄醒他!”
无法之下,廖景只能与其他人动手,折腾起唐周,而在巷子口,廖淳、朱灵与王谦、张猛对峙,远远看去,巷子内的杜畿正立在囚栏前,由于几个从吏跟随,王谦看不真切。
“咳咳!”
囚笼内,一通收拾后,唐周醒来,可廖景一把按住他的嘴,唐周吓的目瞪溜圆,几如见了恶鬼,于后,廖景将唐周拖到囚笼前,脑袋对着杜畿。
杜畿冷声:“你想死还是想活?”
叱声逼问,唐周使劲呜呜:“我想活…大人,求您莫杀我…我有重要消息相告…求您了…”
闻言,杜畿伸手示意廖景退下,唐周解缚,直接双手揪着囚栏,连声哀求,可杜畿却冷声:“你想活命…那就听好本官的每一句话…否则,你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片刻后,杜畿出来,他冲王谦道:“王大人,本官已经做好案事录,剩下的就有劳大人了!”
王谦皱眉着虑,并没有说什么,仅仅示意张猛一眼,张猛便上前接过囚车的管制,于后,王谦一行人离去。
到这里,廖淳急了:“杜大人,情况到底如何?”
“赌一把!”
杜畿沉思:“事到如今,就看公子的名声能不能压住唐周那颗苟且心!”
话毕,杜畿匆匆赶回京兆府,赵忱刚好回来,杜畿便将威逼唐周所得全部告知,赵忱顿时叫好。
“伯候,干的不错!”
面对夸赞,杜畿抱拳:“赵大人,其实情况非我们想的那么好,这唐周虽然求活暗告出黄巾道勾连内官的情况,可惜仅仅是口说,并无证辞,以张让、赵忠的势力,大人想作罪封谞、徐奉二人,怕是不易!”
“这…”赵忱着虑一二,确是那个理儿,现在卫尉府突然横插一杠子,想来是何进在背后作祟,打算借此立功领封。
瞧着赵忱犹豫的模样,杜畿着虑片刻,正要开口,府吏来传,田丰、戏忠、任峻三人归来。
听此,杜畿一怔:“志才兄回来了!”
话落,戏忠快步进入,其后田丰、任峻紧随。
三人除却田丰是正经出仕官吏外,戏忠、任峻都是以门客身份居从,对于京兆府发生的这事,三人路上已经听说一些,那戏忠道:“赵大人,不知公子何在?”
“雍瑞自行其事,尚不明!”
“大人,请速速寻找公子,以公子之力,强出夺势,或许局面还有转机!”
戏忠厉声,赵忱面沉:“不知尔言出何意?”
“阉人对敌京府,这已经是死局,唯一结果就是看孰强孰弱,可外戚何进突然插手乃为意外,大人身位京兆伊,不可与之相接,倒是公子能够暗低身段,求和示好,让后再寻机而出,缓过局面!”
戏忠谏言脱口,赵忱皱眉思量半晌,没有应声,以戏忠之智,足以猜出赵忱心有他想,于是他继而转话:“赵大人,不如这样…请大人告知在下,公子到底为何事而出?”
“阉人作祟赵府,雍瑞内女失踪!”
“多谢大人!”
话毕,戏忠与任峻转身离开。
杜畿、田丰瞧之,心道戏忠言之有理,可赵忱却不应,这让二人心有不解,饶是赵忱道:“元皓,既然你拜名归来,不妨暂且帮衬京府一二,好好料理冬节要事吧!”
这话入耳,杜畿、田丰立时明白,敢情在赵忱眼中,对敌阉人不是关键,黄巾贼道也仅仅是浮风,他要的是冬节祭祀围猎倔财资,唯有那样,他赵忱才能稳稳立身朝堂。
只是事事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赵忱虽无心理会旁事,可旁人却在死盯赵忱作为,哪怕赵范做了什么,也必将归咎与赵忱,在这样的情况下,戏忠谏言不果,便明眼离去,寻见自己亲辅之人。
洛阳城西,张津与庞安对战无果,那庞安见廖景等人安然离去,便摆出弱势,脱战张津,张津虽怒,却也见识了庞安的厉害,不敢贸然强逼,否则损失过重,后果不妙。
僵持中,张津得哨骑来处,言曰廖景等人早就进入洛阳,这让张津大怒:‘该死江湖种…’
暗骂中,一彪骑人北面奔来,张津大眼观之,感觉不妙直接呼哨一声,旋即一众张氏门客健仆速速退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棋差一招2
那庞安见张津等人退去,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他憋聚气力,持刀立马,迎着莫名来骑候战。
只是待这些莫名骑人来到近前,庞安方才松下心劲。
“庞子夏,你在这里作甚?”
陶嗔粗声叫唤,庞安收刀应言:“某领命邯郸大人,行公子西查令事,意外碰上些许贼种!倒是尔等…如何会在这里出现?”
反问脱口,陶嗔道:“某是奉子恪大哥之令,前往北城探踪寻迹,半道听闻哨骑弟兄回话,说这里发生争斗,子恪大哥生怕行事意外,索性派我来看看,没想到是你!”
“吕虔也从令赵公子?”
庞安稍有意外,在他眼里,吕虔一伙人乃是江湖游侠,生性狂妄,难见服从谁人,可陶嗔身为吕虔的臂膀,自然不会说谎,念在这般思量,庞安道:“既然你我皆有要事,那就莫要拖言,速速行令即可!”
“子夏大哥留步!”
陶嗔急声一唤,庞安勒马:“尔等还有何事?”
“公子后府内女遭人捉拿,吾等寻风探踪,在北城发现些许踪迹,奈何行事谨慎,不可大动干戈,现在既然碰上子夏大哥,在下斗胆请助子夏大哥,带着你的人跟我一同往北,同助赵公子!”
庞安思量片刻:‘永宁县方向的贼人既然动风,那赵氏庄园的青岁们既然入城交令,某就没有必要再往西走,如若往北同行,一旦有事出力,轻重皆是功劳,此乃稳妥的方向!’
短暂的思考后,庞安应允陶嗔的请助,于是二人合力三十余骑往北赶去。
洛阳城北的镇郊村落方向。
赵范与陈到潜身赶来,从之前吕虔探来的消息估量,柳儿、小离、珠珠三人应该被人劫掠来此,具体在哪,还需要细细再探。
眼瞅着天色昏黑,赵范冲陈到下令:“暂且放缓行动,让弟兄们寻个住处,另外派人联系吕虔、胡车儿他们…”
陈到点头,旋即示意身后的几个弟兄,这些弟兄立刻散开,不多时,赵范、陈到来到一家窝棚客栈。
掌柜的瞧出赵范是洛阳城来的公子哥,赶紧好吃好喝的伺候,赵范也算大气,一串大钱拍桌子,乐得掌柜的眼睛放光。
借着这个当口,赵范道:“掌柜的,小爷想问你几个事,你若是回答的好,小爷还有赏!”
闻此,掌柜的嘴巴几乎咧到耳朵根。
“爷,您老只管问,不是小老儿与你们吹,这方圆几十里的大小事,就没有小老儿不知道的…”
“甚好!”
赵范笑声,又是拍桌一串大钱,让后道:“最近这两天有没有什么生脸人在附近…”
“生脸人,这个嘛…”
小老儿着虑半晌,似似乎乎的回声:“好像有么个一群,应该是在两天前…”
对于这话,赵范面上不变,心里却波澜起伏,他略有急追的味道:“掌柜的…好好想想…”
“没错,就是两天前,应该是深夜将近子时的时候…”话到这里,掌柜的满脸确定:“那晚上雪下得很大,小老儿早就打烊了,奈何过路商队的马车停歇,使得小老儿拖门,让后就碰上一群汉子路过,具体多少人,小老儿不清楚,只是听得马匹声不少,估摸着得有二三十人吧!”
话到这里,赵范掏出第三串大钱,一并推到掌柜的面前:“老爷子,仔细想想…记得当时那些人的模样不?有什么特征?诸如是江湖的刀客?商栅栏义庄行当的镖师?还是其它游侠什么?”
“这个嘛…小老儿记不清!”掌柜的面漏些许困难:“主要是那晚上雪下得太大,那些人路过也没有住店,只是要了几十斤肥肉,外加十几坛好酒和一麻袋的干饼,对了…那领头的人进来会账时…小老儿记得他腰间有两把刀,一长一短,并且他的左脸上似乎有道疤痕…至于别的…小老儿就不清楚了!”
虽然掌柜的说的模糊,可赵范还是将三串大钱全都赏出去。
片刻后,吕虔回来了,赵范直接与吕虔、陈到二人进入窝棚房,待一口热酒入腹,赵范将得来的消息一并说出,吕虔听了,眉皱三分,半晌未应,这让赵范不解。
“子恪哥,你这是怎么了?如何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难道追踪出来差错?”
“没…没有!”吕虔应声:“某只是觉得那掌柜的话混无定,说的太过巧合…”
“巧合?”
赵范撇嘴:“若说巧合,这世上的巧合事可就太多了!”
话毕,赵范打了哈欠:“子恪哥,告诉你的弟兄,莫要太累,后半夜就歇着,明日我们在矮个村落镇子搜查,以小子之见,屁大点地儿…除非那些人插翅膀飞了,否则绝对逃不脱!”
“但愿如此!”
吕虔起身抱拳,礼声离去,于后赵范打算瞬息,陈到却踌躇片刻,道:“公子,方才你说话时…那吕虔有古怪!”
此话入耳,赵范睡意消失一半:“叔至,你这话什么意思?”
“某有种感觉,似乎您府上内女失踪的事与吕虔有干系…”
陈到撂出这话,赵范顿时清醒大半:“叔至,话可不能乱说,吕虔为人狂妄不假,可他刚义从理…”
“公子,某只是心有怀疑,具体如何?还要等明日再说,不过以某之见,公子最好小心一些,以免中了某些人的奸计,毕竟阉人在朝中的势力很强大,决不能小视!”
在赵范因陈到的警醒而心乱不定时,吕虔却没有回房歇息,而是直接外出聚众麾下弟兄。
恰逢陶嗔赶回来,吕虔直接独谈陶嗔,那模样让陶嗔心有不定。
“子恪哥,您这是怎么了?”
“陶嗔,之前咱们弟兄探来的风声,关于那些作祟赵范的黑手,可有其模样的描述?”
冷不丁的被问,陶嗔想了会儿,摇头:“不曾有,咱们弟兄走的是小道,得来的消息也都是虚飘不定…”
“只是刚才赵小儿与我说了一些话,我突然感觉情况有些不对!”
吕虔心绪不定:“那作祟赵府的人…从现有迹象来看,似乎是江骓那些人做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棋差一招3
“什么?”
陶嗔大惊:“不会这么巧吧…那江骓…”
话到一半,陶嗔直接哑语,吕虔沉目相对,道:“你之前不是说江骓苟且从令什么阉人,现在阉人冲赵范动手,他这只走狗又岂能避身事外?所以说…这事真像赵小儿所言的…确实有那么巧!”
“那…那…子恪哥你…这回可真要亲手手刃江骓了!”
陶嗔结巴着说出这话,可吕虔却没有丝毫的痛快之意,虽然他之前口口声声要弄死江骓,以清门户,重正名风,但江骓毕竟与陶嗔一样是自己的左右手,就算他有错,真要亲手要其命,怕是也会太容易。
一时间,吕虔陷入沉思,片刻后,吕虔突然起身,沉声怒目:“陶嗔,你立刻带人出动,务必要先赵小儿一步找到江骓那些混账!”
“子恪哥,你可要想好!”
陶嗔心有顾虑:“有些事…小弟劝告你还是别做的好…毕竟赵小儿对你不薄…”
“够了!”
吕虔心烦,怒声一呵,陶嗔直接住嘴,顷刻之后,陶嗔出门,消失在黑夜中。
殊不知,就在吕虔、赵范所处的村镇西北二里地,名为于庄的村子里,江骓正在这里等候消息。
“江哥,已经过去两三天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总不能让咱们弟兄在这破地方过年吧!”
院房内,一彪汉子冲篝火前的江骓粗声,奈何江骓思量满满,根本没有注意,于是乎,这彪汉子再度挑腔,挺身走来.
“江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弟兄们是为了财路快活日子跟你,总不能天天在这里吃糠咽菜!”
“放肆!”
江骓回神,直接呵斥,这彪汉子满脸不服气:“江哥,难道兄弟我说错了?那个什么封济身为阉种的干孙子,如此大的名为和财身,却不给咱们弟兄丝毫…这样的主子,你我跟着有何用?”
“姚虎,你给老子住嘴!”
彪汉子姚虎话锋强硬,几乎触碰江骓底线,忍无可忍的江骓怒声起身,抄拳打来,姚虎抵挡不住,脸面挨力,后仰摔倒。
一骨碌过后,姚虎重新爬起来,瞧他目瞪溜圆,满心不服的模样,江骓明显起了杀心。
“老子如何做!用不着你这里废话,若是不想干,立刻给老子滚!”
江骓叱声,姚虎粗气不断,浑身颤抖:“好…好…好!老子我跟着你江骓卖命,到现在却落得光身滚蛋,真是好…”
“刷”
也就姚虎话出瞬间,江骓已经抽刀,看到这里,其它弟兄上来。
“江哥,都是自己人,虎子就是有些直愣,他没什么恶意,您老别生气!”
“虎子,赶紧向江哥认错!”
“虎子,还愣着做什么?”
一众弟兄从中劝慰,可是姚虎也是硬骨头种,连日来受气憋屈早就让他难忍,现在江骓又说出那话,姚虎铁了心得要走。
须臾不过,姚虎冷笑:“江骓,既然你对老子不仁,那老子对你也就没什么义可说…给阉人做事,那些无根种只会空口白话的允诺好处,到头来能得到几分,就看你有多少命可拿!”
“姚虎,看来你真是想死在这!”
江骓咬牙切齿,立时提刀冲上,姚虎撤退抵挡,几声清脆传出,周围一众弟兄散开,不敢上前强行阻拦。
那姚虎力臂三百斤,蛮劲是刚刚的,可江骓能够做姚虎的大哥,靠的不单单是蛮劲,更多是狠劲和心计,因此姚虎对顶江骓数合不过,便露出缺陷,江骓直接见缝插针,以刀锋斩臂,妄图断了姚虎的双肩。
危机之刻,姚虎拖刀回转,勉强横档,在巨大的震力下,姚虎踉跄后退,江骓一击无果,再出杀招,姚虎借由大雪扫尘,遮掩江骓的视线,江骓谨小慎微,没有强势跟进,如此使得姚虎转身飞跃墙头逃去。
瞧此,江骓怒声:“追,务必杀了这叛种!”
威令之下,众弟兄不敢忤逆,纷纷冲出追赶。
雪夜中,姚虎奔逃不停,其后追声连连,在出了村口后,姚虎心急慌乱,脚滑踏空土道,直接栽进道旁的雪窝子昏死过去,那些紧追来的弟兄们不妨这等情况,一路越过,算是给姚虎留下一命。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重新呼啸雪花寒风,姚虎从雪窝子里爬出来,几乎冻僵的他哆哆嗦嗦走在没腿深的土道上,不知过了多久,姚虎总算看到前面出现些许光亮,于是他强撑着心气朝光亮走去。
村口的哨棚下,村中里正与更夫正在小饮。
由于肃清令的行察,洛阳城方圆的村落也要加强戒备,这么一来,里正与更夫夜夜结伴巡防村落,此刻,里正正喝的舒坦,冷不丁向外看去,他直接吓的哆嗦。
“那是什么玩意儿?人还是鬼?”
更夫听声心冷,转身看去,果然有东西摇晃走来,一时间,更夫胆怯,提腿就逃,见此,里正也不敢拖身,一同没了影。
片刻后,姚虎进到哨棚里,看着着实的酒肉,他抓手大吃,待缓过些许生气后,姚虎咬牙切齿道:“该死的江骓,你既然甘心从身阉人走狗,那就别怪老子不讲情面!等到明日,老子去寻吕虔,必定让吕虔赶来弄死你个混账王八蛋!”
唾骂中,姚虎以小人之腹来行狠招,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在进入村子那一刻起,就被人盯上。
一刻不过,姚虎饭饱准备离去,结果几个人影四面出现,姚虎立刻提刀,可下一秒他愣在原地。
“虎彪子,这些日子没见,您的彪样又涨了几分…”
面对挑衅,姚虎心中不定:“陶嗔,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哼哼,爷找你们江骓哥许久,没想到在这摸到你的踪迹,说吧,把江骓招出来,爷给你个活路…”
听着这话,姚虎口松三分,不多时,他便说起江骓的作为,而陶嗔听完后,面上虽然挂着冷笑,可心底却已经波澜起伏,末了,陶嗔不再拖沓,直接押着姚虎去见吕虔。
相反的,那江骓因为姚虎这个茬子,心感不安,当夜便下令转移。
第二百五十七章棋差一招4
待陶嗔押缚姚虎面见吕虔后,吕虔气到脸色铁青。
“子恪大哥恕罪,兄弟我只是一时昏头,走错了路,求您老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弟一番见识!”
姚虎连声求饶,吕虔即便面上狠怒不已,可是心底早已软下来。
顷刻不过,吕虔一副咬牙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直接上前抬脚踹来,只把姚虎踹的满脸血。
“混账东西,老子往日里带你们行走江湖,讲究的事义理二字,你等嫌弃老子这条路没有油水,私自开旗找路子倒也罢了,可是你们却去投靠阉种,做那无根种的家犬,当真该死…”
燥骂之下,姚虎不敢吱呜一个字。
足足半刻功夫,吕虔才收起怒气,末了他起身,一旁的陶嗔赶紧上来:“子恪哥,您有什么吩咐?”
“立刻行动,捉拿江骓,务必在赵小儿的人寻摸到踪迹以前,将江骓和几个赵府内女带来!”
“得令!”
陶嗔应声离去,地上的姚虎瞧之,哆嗦道:“子恪大哥,那…那我呢?”
“你?”吕虔瞪目冷声:“你跟着老子一块去堵江骓的后路,如若逃了他,老子拿你的脑袋泄火!”
狠声逼迫,姚虎胆颤三分:“子恪大哥息怒,小弟所言绝对真实,绝对真实…”
话毕,吕虔带着姚虎与剩下的几名弟兄踏雪追夜,消失不见。
只是吕虔不知道,自己的暗藏心思早就被陈到看出一二,现在这会儿,赵范已经聚人于客栈的窝棚房下。
“庞大哥,您能来此,小弟心感谢之!”
面对突然赶到的庞安,赵范惊喜不已,那庞安道:“某本来奉令西行探查黄巾贼道的茬子,结果碰上公子麾下从人廖淳之弟廖景,他们似乎拿住了黄巾贼道的信使送往洛阳,奈何有旁人作祟,某便路遇相助,于后又得吕虔麾下弟兄陶嗔传言,便来此相帮,公子,你有何令?只管吩咐!”
听到这些话,赵范快速着虑一二,让后道:“庞大哥这般相助,待眼前的事风浪潮过去,小子一定高谢庞大哥…”
几言礼声拂过场面,赵范冲陈到开口:“叔至,照你估量,怕是那暗作赵府的贼人有所不同,所以我打算让你和庞大哥立时动手,跟着吕虔那些人,记住…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务必要退而避之,待我赶上去再说!”
“公子放心,吾等知道该怎么办!”
陈到应声,让后与庞安结伴带人离去。
到这里,赵范才转身看向颜真、胡车儿、任先三人,那任先等人在洛阳西面暗查无果,得令来助,现在听得赵范遭际的情况,任先道:“公子,叔至大哥先前所言,怕是吕虔那边有什么变化!”
对于这话,赵范叹了口气:“唉…世道蹉跎,人鬼蛇神时时不定,谁知道明日如何?其实我心底并不想吕虔会缠身事内,可要是他真的有所不轨…我也希望事后留他一条生路,毕竟他对我帮助甚多!”
“公子,话不能这么说!”
颜真粗声沉言,杀意暗出:“那吕虔行事狂傲,眼中没有旁人,这号货色早晚要出事,现在他的江湖路子不干净,似有牵扯公子府上祸事的迹象,以在下之见,应该借着机会做了他…免得日后有患!”
“不可!”
颜真说的干脆,赵范却断然拒绝:“颜老粗,你别给我瞎放屁,这事小爷心里有数!”
撂下这话,赵范冲三人道:“现在咱们稍加准备,跟着陈到、庞安的尾巴出去,老胡,你腿脚快,觉察情况后,立刻来报,咱们去堵后路!”
黑夜中。
风雪时来时断,那江骓带着二三十个弟兄押着柳儿三人往东走,行约二里地,来到阳村,由于此时已经半夜,村里静悄悄,连个鬼影都没有。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惹来村人的注意,江骓带着弟兄们绕着村落寻找落脚点,最后在村被的谷场垛院歇下。
“江哥,您这突然转移地方,莫不是有什么要事?”
听到这话,江骓沉思片刻,道:“小彪,你立刻赶往洛阳城,寻见封济,问问他情况到底怎么回事?如果还是这样前后不搭的等事,老子立马撂挑子!”
小彪没有二话,立刻行事。
只是江骓还是心有不安,他很清楚吕虔的能耐,那是闻到一点肉味就足以破地三尺挖老本的主,现在姚虎生乱悖逆,去向不定,保不齐就会落到吕虔手中,介时吕虔来战,他可没有什么把握。
“唉…”
意识到眼前的局面后,江骓重重叹气:“这都是什么事?老子我弄些钱银名位就那么难?”
在江骓自语呱燥中,陶嗔已经带人摸到吕虔先前落脚的于庄,一通搜查,却没有找到江骓等人,这让陶嗔心燥不已。
“怎么会呢?”
疑思中,陶嗔的弟兄从外面奔来,言曰拿住一村中贼汉,陶嗔去见,那贼汉感觉事态不对,跪地求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你这混账,为何鬼祟跟我?”
“不不…小的是村里的泼皮,就在村口草窝棚歇息,听到外面动静,还以为是贼人强盗,便来瞧风,结果看到一群人匆匆离去,不等小的歇下,你们又来了…”
“陶哥,与他费什么话,宰了得了!”
身旁弟兄粗声,陶嗔却听出道道,他一把揪起泼皮汉:“你看到谁人离开?往哪边去了?”
“东面,大爷恕罪,小的无心使坏,真的…”
泼皮汉子呱燥不定,陶嗔抄手一击,泼皮汉子便软在地上,将其扔进草垛以免被冻死,陶嗔便领着弟兄们往东追去。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官封谞的府邸。
由于白日里赵忱请谏陛下,直接让张让、赵忠这些阉人听风震心,现在,封谞自认行事暗作不净,根本就睡不下。
这时门外来人请声,乃是干儿封济。
封谞怒声:“混账,深夜不睡,又来燥烦什么?”
“阿爷,出大事了!”
封济声急,封谞不敢拖沓,赶紧出来:“出什么事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棋差一招5
“阿爷,您想…京兆府的赵忱已经面见陛下,奏本请诸官之罪,您觉得咱们能够置身事外?别忘了,咱们可是受命孙、段二位大人行暗事的主家,那赵范的内女还在江骓手里押着呢!”
听到这话,封谞心燥愈乱:“该死的…咱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所有麻烦都堆到面前了!”
“阿爷,不是儿胡言,乃是这事细想果然有蹊跷!”封济嘴碎不定:“白日里,羽卫阁的将吏对顶京卫阁的张猛,实则是前将军府何进下令卫尉府插手肃清令的落案功尾,您想…连何进那些人都横插进来,一旦事发,咱们还有安稳?要是张阿爷、赵阿爷欲结了事,孙阿爷、段阿爷他们又平息左右怒火,咱们必定罪责难逃!”
封济浑言脱口,却道理清晰,封谞听完,后脊直接生出冷汗,比之寒冬还要强劲三分。
“该死的…咱家怎么没想到这些…”
“阿爷,不是您没想到,儿之前也没想到,全都是今日西正街街面上何进对力京兆府以后,儿仔细琢磨张阿爷、赵阿爷近来的作为推测出的…所以说…那赵府的内女不能再留,江骓等人也不能留,只有决了后患,断绝所有关系,来个死无对证,那时…任凭他们什么肃清令、贼道暗察怎么奏罪,咱们都能安身无事!”
封济狠声落地,封谞青白不一的老脸彰显出几分干冷。
须臾不过,封谞道:“这事你亲自去办,现在就去…务必把那些人给弄干净,至于咱家…稍做准备后,悄悄去见徐奉,毕竟这些事他也从中有份儿!”
话落,封谞、封济不顾深夜天寒地冻雪风呼呼,直接各行其事。
那封济来到其它私府,召集家奴健仆护院三五十人,让后匆匆往北出城。
由于封谞身为内官,名挂中常侍之职,封济借由封谞的腰牌,轻松出城。
洛阳城北官道上,封济带人行路不过二三里,迎面飞来一骑,封济惊蛰,立刻命左右拦下,结果那来骑认出封济。
“封济大人,在下奉江骓大哥之令,前来请声!”
江骓的弟兄小彪先声叫唤,封济皱眉,快步上前:“你如何来了?老子不是有过交代,待在于村等候命令!!”
“封济大人,情况有变!”小彪急声:“那赵府的人似乎已经摸到北面来了,现在江骓大哥为保安全,已经转移到东面的阳村!”
“什么?”
封济一惊。
小彪继续道:“江骓大人请令,如果还是这么不吭不哈的等着,那么江骓大大哥就不打算在这里待下去!”
听到这话,封济眼神一冷,稍加思忖,封济上前:“关于这事乃是某的失误…”
说话中,封济已经走到小彪面前,话不到底,封济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捅进小彪的胸膛,小彪不妨,直接撂倒。
结果掉小彪,封济冲左右弟兄下令:“立刻赶往阳村,突杀江骓等人,记住,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只是封济带人去解决尾巴时,那陶嗔也在于村泼皮汉子的话中赶到阳村东面,身为吕虔的弟兄,陶嗔脑子还算灵巧。
“闹不好江骓就在这个村子,弟兄们,待会儿小心行事,务必拿了江骓见大哥!”
陶嗔下令,身后的二十多个弟兄应声散开。
殊不知江骓留有后手,他在来到阳村时的第一件事便是设下暗哨,可以说陶嗔露面半刻不过,江骓便得知情况。
村北的谷场的庭院里,江骓皱眉沉思,身前弟兄道;“江哥,陶嗔那家伙肯定是奉吕虔的命令来的…以吕虔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索性和他们拼了!”
“没错,拼了,都是江湖道上走的爷,谁也不怂谁!”
乱声下,江骓起身,众兄弟立刻闭嘴,一息之后,江骓狠声:“事已至此,老子别无选择,动手!”
于村方向,吕虔紧随陶嗔的尾巴赶来,听到陶嗔留下的弟兄给话,吕虔皱眉:“江骓行事比之某要沉稳三分,若是生出姚虎这事,换做我…我该怎么办?”
一时思量,吕虔心感不妙,旋即他带着姚虎急急往东走。
奈何江骓狠劲冲起来不比吕虔差,那陶嗔进入阳村,还未寻摸到江骓的安身之处,江骓的弟兄已经从四面袭来,直击陶嗔等人。
面对冷箭弩矢,陶嗔惊蛰万分:“江骓,你这狗畜生,子恪大哥有心留你性命,你却给老子来这出,当初老子真应该谏言剁了你,留你狗屁性命!”
叫唤中,陶嗔这二十多人被冷箭弩矢射番七八个,余下的全都带伤,借由冷箭间歇功夫,陶嗔立刻与众人推到村边的一处宅院,院中民户早就被动静吓醒,看到一群抄刀汉子冲入自家门内,全都哆嗦到墙角。
不过陶嗔倒也讲究道义,危机之刻,陶嗔并没有拿这些民户百姓泄怒。
“全都滚进去,莫出来!”
陶嗔怒声一呵,旋即与众弟兄顶在院门后,其中有几个攀上墙头,以备防守,可是江骓占了先机,陶嗔几乎没有还手余地,换句话说,就是陶嗔想要与江骓拼命,他都找不到对方在哪。
随着江骓弟兄的弩矢压制,陶嗔情况越来越不妙,更为甚者,江骓的弟兄竟然开始撞门,眼瞅着院门将倒,即将落命时,门外突然传来其它拼杀,这让陶嗔一激灵。
“什么情况?”
“应该是吕虔大哥来了…”
不知谁说了句,陶嗔估算时间,道:“有可能,我去探探!”
话毕,陶嗔攀上墙头,结果看到江骓的人正与一群陌生汉子拼杀。
村口方向,封济与数名护院立马无动,可以说封济真是运气好到爆,在江骓围杀陶嗔等人时,他突然带人出现,以其突袭之利战对方无防,那足足的大便宜。
反观江骓,冷不丁被人捅了股腚,他的心情简直坏的极点.
“该死的混账,某乃封谞大人府中健仆,尔等怎敢妄为!”
强势逼斗下,江骓急声怒斥,妄图以威风压下来者,不成想封济远远一腔脱口,江骓骤然惊蛰,就这须臾的失神,一青汉护院冲刀上前,劈斩江骓,江骓猝不及防,肩头中招,继而断了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