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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四章劣种秉性

    宋典说完这些,稍稍缓息,他便起身:“赵大人,咱家看似名高位重,实则就是御史阁的门堂官,具体如何…皆看张阿爷、赵阿爷的心情,有些事…咱家真是不便多为,况且这次肃清令太过突然,咱家迷迷瞪瞪不清,哪怕刚才的那些话…一部分是何进的密折里所言,一部分也是咱家猜测的…具体为何?咱家真的不清楚,若非赵大人您哀声求之,厚礼相送,咱家真的不打算说出来!!”

    “宋大人一席话,当如沙海雨露,救了在下一命!”赵忱赶紧拜谢:“待下官渡过此难,大人此情,下官必有重谢!”

    “免了,免了!”

    宋典深知利字烧心的理儿,须臾不过,他起身往外走。

    行至门庭处时,宋典忽然道:“今日前半晌…陛下于安乐宫大发雷霆,原因好像是你们京兆府私自行权,将一些士族的奏言折子送到陛下面前,其中浑言谬语让陛下险些失智…赵大人,有些事…您还是别太过,否则事出龙威怒降,就是天王老子也帮不了你!”

    一言更比一言惊,等到赵忱彻底回神,宋典早已离开。

    重新坐桌,赵忱端起酒盏猛灌三杯,邯郸商见了,道:“大人,危风袭身,切莫心乱!”

    “本官不是心乱,本官是嫉恨!”

    赵忱目瞪气出:“那张让、赵忠可真是祸朝之种,何进纵然是外戚之流,却也知道汉庭为重,现在倒好…贼卷豫州,当为星火一粟,何进觉察深谋,几乎把证言摆在桌案上,那两只阉狗却一心寻机本官,当真该死…”

    看着赵忱的模样,邯郸商算是第一次看到这位阴沉无变、遇事无形的大人发火。

    但是赵忱到底有着几十年官场的历练,一通发泄完,他缓息几口气,再加上几杯烈酒润肺,方才歇声平和。

    见此,邯郸商道:“大人,既然咱们已经知道肃清令的深意,大可按照何进大人的意思去察,想来陛下面上不言,心里也知道您是为汉庭基业着想…”

    “本官也有此意!”

    “既然这样,那本官有一事禀告大人!”

    随即,邯郸商将赵范之前行仁事,暗防贼道的事告知赵忱,赵忱听了,面色又惊变喜:“竟有此事?”

    邯郸商点点头:“确有此事,公子行径放荡,言辞不羁,所做之事皆靠心性驱使,奈何诸府司内斗,公子惹祸上身,这防贼一事算是撂倒一旁,现在看来…公子怕是也有先见之明啊!”

    对于邯郸商的夸赞,赵忱抚须:“吾儿果有奇才之像!”

    “大人,既然这样,那下官立刻召令亲信好友庞淯,他之前一力相助,更在小南渡口抓了数名贼人,此时重拾逼问,绝对能有所获,至于那失去监视消息的唐周…想来也能很快寻到!”

    “那就有劳尔等了!”

    赵忱落话,邯郸商领命离去。

    洛阳城南,洛水小南渡口方向。往西走个二里地,有一宁村。

    此刻,唐周、马元义等人便藏身在此,由于之前管亥来见送银发生意外,马元义心有怀疑,奈何证据不足,只能时刻关押唐周,将其监管在身边。

    饶是唐周生性泼皮种,并不与之相对,每日除了笑屁耍乐,便是口出狂言,以行大贤良师的弟子连旗之责,这马元义勇武忠义皆有,唯独在暗通阉人的官道上不行,哪怕后来唐周趁其外出行事不备,几欲私自逃走,马元义除了暴打唐周以做教训,也并未要其小命。

    眼下,豫州贼乱突生,波才暗书传来相告,以请马元义代为想办法,尽可能的堵上洛阳官庭内的剿贼呼声,殊不知汉帝浑浑噩噩,麾下明眼臣将却大有人在,其何进身为外戚攀权,早就拿下这等差事,他马元义根本无可阻拦,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暗传风声,确保其它州郡的黄巾旗道渠帅首领们小心行事,以免被官家觉察,至于他自己,也不完全敢在洛阳城内待着。

    但是来到近在咫尺的宁村破地方后,马元义有种两眼抹黑的感觉,每日除了派弟兄赶往洛阳城内打听消息外,就是苦等河北方向大贤良师的消息。

    这会儿,眼瞅着时过晌午,马元义肺腑饥饿,便命麾下弟兄寻些吃的,那唐周在棚屋听到动静,出来叫唤:“马大头领,老子也饿了,而且数日未见荤腥,嘴里没味儿…你让弟兄们寻些肥鸡肥肉好酒!”

    听到这话,马元义怒声:“滚回去!莫要惹老子厌!”

    面对这般唾声,唐周一脸无赖模样:“怎么着?不待见老子?那行,老子这就走…”

    “你敢!”马元义蹭的起身:“你只要出了这个门,老子一刀砍了你!”

    “呦呵!”

    唐周眉挑撇嘴拉长脸:“老子长这么大,除了害怕打雷惊蛰,还不曾怯过什么玩意儿,你有能耐就杀了老子!没了老子,看你如何与那些官家阉狗打交道…”

    话出强硬,马元义气的浑身发抖,唐周一脸得意,悠哉哉的往门庭方向走去,嘴里还不住道:“赶紧杀了老子!让后你就解脱了…不对…豫州贼祸突起,波才大渠帅的手下不听命令妄为,现在何进正带兵围剿,本就难以堵风的朝堂,您老就慢慢想法子吧!”

    对于这般风凉话,马元义只恨当初自己没有来洛阳,若是大贤良师当时送自己来洛阳磨炼走事,何需受唐周这孙子的气?

    马元义憋闷颤栗中,唐周已经走到门庭前,几个喽啰拦身,唐周冷笑:“你们大头领都没有拦老子,你们这些歪瓜裂枣装什么人物?滚开,否则老子自刎在这,看你们谁人能担的起责任!”

    几个喽啰听了,无一敢应,只能放行,不过唐周也有分寸,他笑呵呵的冲马元义道:“马大头领,别误会…老子不是逃走,老子就是去集市上买些肥鸡好酒,晚会儿你我兄弟得好好痛饮一杯!”

    “混种东西,滚!”

    气到极致,一声怒吼,唐周听了,只道牲口放屁,笑呵呵的离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苟且偷生

    唐周潇洒离去,马元义看着他的背影,险些搂不住火一刀上前劈了这孙子。

    可转念之后,马元义到底谨记大贤良师张角的交代,因此这位糙莽大头领硬是平复心绪,而后,他冲身旁的弟兄下令:“去跟着那混账,若他敢耍什么幺蛾子,立刻打断狗腿捉拿下!”

    “马大头领放心,小的这就去,绝对跑不了那孙子!!”

    小头目薛彪粗声应令,话落,这糙汉子带着三五个弟兄匆匆离开。

    村外小道上,唐周哼着小曲,好似老太爷般悠哉哉的往前走,远远看去,他好像无心种一样直愣,实则并非如此,之前受缚赵范那些官家儿时,唐周投机耍诈,虽然口出放话,露出不少黄巾道的消息,可关键之地他还算守忠,且赵范意外生事入牢,不多时便撇开自己,让他重获自在。

    眼下唐周之所以还呆在马元义身边,一来是马元义看的紧,朝堂阉人那边的事还未定局,他难以脱身,二来唐周还没有攒够所需的钱银,不足以往后的耍乐日子,三来…半月前唐周故作逃离一次被马元义发现,一顿毒打,险些要了他的小命,因而收敛不少。

    此刻,唐周心里估量盘算,他要借着去永宁县寻吃的由头,看看洛阳的情况,要是没什么大碍,他打算悄悄潜入城内赶往西城民坊区的破宅院,在那里屋墙缝里,赵范逼问诱惑时所得的百十两金子还藏着,他指定得拿到手。

    带着这般想法,唐周来到永宁县,穿过县东门,寻到酒肆,唐周坐堂痛饮,再来一只肥鸡当场解馋,那吃香惹来堂倌的注意。

    “爷们,瞧着你这吃相…多少时日没进油水了?”

    “不多不少,足足十日!”

    唐周抹着嘴道:“堂倌老弟,眼下不都说四野贼乱,情况堪忧,怎么你这里环境甚好,全然没有灾年的迹象!”

    听到这话,堂倌身为永宁县的本地人,油生一股自豪感。

    “这全是托了我们县令大人的福分!”

    “县令大人?那些个贪赃枉法的奸诈种…除了鱼肉百姓,还能有个屁的福分!”唐周不以为意,口出狂言,不成想直接惹来堂倌和几个过客的不满,

    “爷们…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羊大人可是个顶个的好官,念在你是外乡人不懂规矩,我等不与你计较,赶紧吃完起开,莫当误我们做生意!”

    堂倌话狠,唐周愣神,赶紧赔笑相问,几句好话加上敬酒,堂倌缓气,才算告知本地情况,片刻后,唐周目瞪:“没想到…着实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像你们羊大人一样的好官!”

    “谁说不是呢!”

    堂倌一脸自豪:“除了羊大人,还有洛阳京府的赵范大人,他也是仁义之主,永宁县能有现在的局面,全是他从后支持,收拢流民灾人于县中赵氏庄园,平复官民冲突,现在我们永宁县青壮过万,民团两千众,县兵弩手一千余,如此强势,哪个不长眼的贼种敢来闹事?保准他们有来无回!”

    起先唐周笑声浮面,可听到赵范二字后,他没来由的打了个激灵,毕竟赵范那家伙的奇葩审问法让他心生阴影,哪怕就是说了名字,他的裤裆里也是凉风飕飕。

    须臾不过,唐周借口饱腹起身结账,临走时又打了壶好酒,装上两只肥鸡、几斤肥肉。

    堂倌做个大生意,又吹了半天牛皮,心满意足的送迎唐周,可惜唐周回去的路上慢如蜗牛,双腿灌铅似的挪动。

    也就瞬息激灵,唐周忽然止步:“等等…若是永宁县如此大势,更有赵范那等古怪官种在后面撑着,既然马元义他们已经从河北搞不来钱银,我何不与永宁县的县令见个面,卖些消息给他…想来能够赚些钱银?”

    冷不丁的冒出这一茬,唐周的贪心好似泉眼般往外冒混水。

    细想也是,眼下马元义留着唐周不外乎他还有一点点用,可豫州贼祸风转四向,结果如何?朝堂的形势如何改变?他们根本拿不准,万一封谞、徐奉二位临机变卦,不再相帮,他必定受怒马元义,那时后果不用想就是掉脑袋。

    “不行…我不能回去…”

    再三着虑后,唐周改变熬事的初衷,他左转右看,确定没有贼人跟随自己,便调转方向往县中走去。

    殊不知相距三十余步外的县中小巷子口,薛彪看的一清二楚。

    “那个该死的混蛋,果然心有作祟!”

    “薛哥,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赶紧回报马大头领吧!”身旁的弟兄急言。

    奈何薛彪也是个贪功种,他心里巴不得唐周赶紧叛逃,那时他就能一刀宰了这个大贤良师座下的信使旗令,继而凭借清除叛逆有功的由头,来个位进高台,搏得马元义和张角的青睐。

    于是乎,薛彪狠声:“回报个屁?既然这唐周心有暗事,欲行不轨,我们就借故弄死他,到时肯定大功一件!”

    眼看薛彪说的干脆,几个弟兄便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豫州贼乱四通中心点嵩北村,赵范辰时请见何进归来后,那样子别提多嘚瑟了,以至于田丰、朱灵等人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人了,其中胡车儿最为有趣,他一个劲儿的说赵范中邪了,得找个神婆给治治,气的赵范抬脚就踹,末了还得揉揉脚指头,毕竟胡车儿身子骨太结实了。

    一通嘻哈后,赵范收声咧嘴道:“一帮没见识的老粗汉子,看看小爷整了什么回来?”

    话落,赵范从皮裘长衫里掏出何进的佩剑,众人上前细看,也就一眼,田丰骤然变色:“公子,你这是?”

    “嘿嘿!”

    赵范贱笑道:“何进已经应允小爷的请令,任命小爷为豫州剿贼前营旗令官,领虎贲中郎令,肩从典军尉,可聚名为骁骑!”

    话落,赵范颠颠的跑到田丰面前,咧嘴道:“田哥,这些名头怪长,我不太清楚具体意思,您老给解释解释…”

第二百二十六章意外之人

    听此,田丰缓息,继而后退一步拜礼,这让赵范狐疑众人不解。

    “下官田丰领众勇参见虎贲中郎令大人!”

    “这…这算个毛线!”

    赵范有些蒙,饶是田丰道:“公子,你当真属奇人,丰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撬开何进的口,直接让那剿贼监察使予你军权的…”

    “军权?我…”

    赵范心里念想众多,其中便有当大官耍威风,可没想到现实里竟然怼得稀里糊涂。

    也就田丰话落,那张郃也上前接声:“公子,某在御林府下阶京卫阁任武职,仅仅是营下都尉,其上官便是都将,都将为营统,您掌营旗令官,此乃是首名,又可号骁骑,简直就是凭空入阵行伍…并且营战多分,大可数千人,小则三五百,偏偏您又领虎贲中郎令这等武卫郎中府里的中阶将领从吏之名,以此估测…营数不过千众,可…”

    张郃话意浑浑,赵范的听得发蒙,不成想朱灵也忍不住开口,截了张郃的话。

    “虎贲中郎令为小的话,也足足一营两千众,可您还肩领从典军尉,这可是武卫郎中府上阶统官所控的八校将之一,领兵诸营,皆在五千众,所以说…一个‘从’典军尉来掌营前旗令官,肩统将,不外乎深意满满,大有上官托嫌之意啊…”

    “什么?这到底几个意思?”

    赵范心有急切,他似乎从朱灵、张郃等人话中看到了不妙之处,当然,这最后的关键话自然有田丰来言。

    只见田丰缓息道:“公子,何进与你军职无假,却虚作了官职统令之权,实语所说,大有过阶行权,却受之弱力的态势,以丰来看…您虽可成营骁骑,却无实权骁骑将的理儿,如此更别提虎贲中郎令和从典军尉这两个不相上下的军职…倘若旁人追究,那可都是事!”

    到这里赵范才算明白,仔细想想何进最后说的话,赵范忽然意识到…那个笑呵呵的大胖子实际上猴精猴精。

    见赵范笑意全无,田丰等人却释然三分:“不过这样也好,公子领职,不管虚实如何?我们这支平贼军也算有了官统名号,接下来无论战事还是请令上奏,皆有的说…”

    “上奏?”赵范一激灵:“等等…我明白了!”

    一语无心反亮人。

    赵范猛然间明白何进的深意:“敢情那何进还是在打我叔父的主意,与我职权,却虚作不定,旁人来揪,我若必定难支,唯有寻助何进,以其之名来脱罪,那时我叔父必定躲不开他的好意勾连之情,除此之外,他还说什么具体信印凭物要等到回军洛阳后发下!”

    “这就说通了!”

    田丰点头:“从现在开始…我们些人马的一切调令全在何进的旗令下,而您…只要稍稍有所不从,介时回到洛阳,对错皆在何进那个监察使上官手中,大有七寸在其手的意思啊!!”

    一时间点透所有,赵范心气不已:“他奶奶的大胖子,一身肥肉比之二师兄,怎么这样油滑奸诈…”

    气声中,负责值守安防的李通来报,言曰嵩北村的北山小道方向发现一支人马。

    听此,赵范怒声:“格老子的贼人…真娘西匹的不长眼,小爷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无空理会…颜老粗,老胡,你俩带人把那些贼人给老子宰干净!”

    叱令落地,颜真、胡车儿两个莽夫作势就走,可李通赶紧拦声:“…公子,那来人不是贼兵,像是方圆县城的团练民队似的…更为关键的是…那支队伍的哨骑还与我们的斥候相对,言曰寻找赵雍瑞的队伍…公子,那雍瑞不就是…您么!”

    话转意外,赵范愣了愣,须臾不过,他缓怒三分:“找小爷的?”

    北上道上,戏忠、任峻率领中牟县的家奴、健仆战贼队伍缓歇于林子里。

    那任峻道:“志才兄,某以为你还是太过急躁了…现在贼乱不定,何进的剿贼大军已经进驻周边,其麾下郑泰、荀攸、袁术等人皆为高智名门,以你之才,从官何进门下,简直轻而易举!”

    对于这话,戏忠淡笑:“伯达兄,有句老话说的好,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古观今,外戚掌权,何时有所安定?名高则危权,名敌则攀附,根本没有什么好结果,反观士族,哼哼…一群自诩高门虚作之人,某当真不屑为伍,至于贼嘛,某还不没有到那等地步,且某也不愿意在蜷身府门内观风,思来想去,左右平衡,也就那异者官儿为上选喽!”

    眼看戏忠心意已定,任峻不再多说什么。

    歇脚中,任峻长子任先奔来,此子年不过二旬,却身高八尺,纵然稚嫩未脱,却目正刚毅,大有英者之风。

    “爹,哨骑来报,志才先生所寻之人来了!”

    闻言,戏忠直接笑言:“果如某之所料,如此某要再拜见奇儿也!”

    中牟县的平贼民团前,赵范骑着自己的小马驹,一脸憋屈火模样,他左看右看半晌,总算瞧见一骑嗒嗒的奔来,赵范心气不顺,正要发货叫骂,结果那人的脸似乎有些熟悉,赵范赶紧伸长脖子使劲瞪眼看,须臾不过,赵范惊呼:“戏老哥?你咋滴在这?”

    那戏忠听得这番脱俗叫唤,近前抱拳:“贼乱四起,中牟县县令守成不为,倘若贼杀,必定城破,某听闻公子豫南大捷,索性来从,一路奔波,总算在此相见!”

    “这…这…”

    赵范满满的惊蛰,缓过这口劲,赵范道:“戏老哥,你这意思?以后莫不是要跟小爷…不不不,口误,小弟…小弟混?”

    “哈哈哈!”

    戏忠听之放笑:“公子,你如此吞吐不定,面色又笑压暗怒,莫不是有事?说来听听,也好满足某的好奇心!”

    一来胡言二来浪,戏忠耍乐赵小儿,不觉中,两人勾搭,转身同走,任峻瞧此,摇头默然,倒是其子任先心生钦佩之意:“爹,人言传语戏先生为负俗之讥,此刻相见,那赵大人才算是礼俗之外的奇人啊!”

第二百二十七章计出三策

    “吾儿莫多言!”任峻叱声,任先只能闭嘴退下,任峻再转头时,田丰已经过来,近前抱拳。

    “某乃京兆府司法参事田元皓,代赵公子拜谢尔等来助之情!”

    “不敢,不敢,大人请!”

    任峻出身名士门族,礼数上佳,来回大气,田丰淡笑,转身抬臂作请:“任先生请!”

    “田大人同请!”

    话落,田丰领着任峻父子往嵩北村西面赵儿的骁骑营走去。

    营中大帐,赵范摆桌,戏忠、任峻居右,田丰、朱灵、张郃等人居左,如此礼态让任峻心中暗暗点头:‘这赵范虽然言风无规无矩,可做事尚入人心,有点意思!’

    带着这般念想,任峻先戏忠一步请杯上奉,赵范见了,直接满碗还礼,可把任峻惊的不轻。

    “赵大人…非在下冒言失礼,这贼战在即,四野无定,您迎礼我等,我等心感大人诚心,当为礼数点到即可,莫行贪杯之故!”

    任峻生性板正,礼高而风名重,真可谓心有言将直出,毫无遮掩。

    阶上主座处,赵范听了,抹着嘴道:“尔莫担忧,小爷这酒量…不曾醉过,况且你与戏忠老哥带人来助,这个情分忒大了,小子我不多多饮几杯,如何能够彰显心情?”

    “说的好!”

    戏忠心乐接腔,端杯见底,只是他心机敏锐,早就看出赵范藏事于胸,借着初来相见,略展才智以正身威,他道:“公子,方才某已经相问,现在二度重开,但请公子脱口您的不快,想来某能够为公子解决一二!”

    听到这话,赵范端着酒杯走过来,直接席地戏忠面前。

    “戏老哥,实不相瞒,小子我啊…”

    一通啰嗦话完,田丰也想探探戏忠的深浅,接腔道:“戏先生,此番剿贼监察使以职权不对的潜在枷锁来束缚公子,不知戏先生有何破解之法!”

    饶是戏忠抚须端杯,品酒顷刻,笑言道:“公子,某有上中下三策,下策速而拖尾,中策庸浮平平,上策缓达却要丢名三分,不知公子想哪个啊?”

    “三策?”赵范听之目瞪。

    “不错!”戏忠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以至于田丰都有些心疑:“戏先生,莫言虚话,此时非彼刻,若走错道,只会给公子带来祸事!”

    “哈哈哈!”

    戏忠顿时大笑:“田大人,某怎会做那等胡事!”

    笑言落,戏忠正色道:“公子,某这三策细细道出,您凭心而选便是!”

    “戏老哥请言,小子我保准一个字不拉!”

    戏忠点头,饮酒一杯润喉,让后开始徐徐吐字:“下策,之所以说速,乃是公子既然位进剿贼大军前营旗令官,只管以名去行战,得胜即为功,其它一概不管,自有何进为你收尾!”

    “戏先生,公子若这么做,岂不是苦力在己,胜名在他?”田丰反问。

    戏忠摇头:“田大人,某自请酒,杯盏是在某之手?还是您之手?”

    “这…”田丰浑然,一时难应,戏忠继续:“所以说…此情与公子行事一模一样,何需揪根怪哉?就是有人寻机,那归属何进还是归属公子之为?无人可以说的清,此当为拖尾之嫌!”

    “好!”赵范听出道。笑言再问:“那剩下的两策呢?”

    “中策庸浮,乃是公子本本分分即可,何进言什么,您做什么,此无祸无功,实在没趣!”戏忠摇头不屑,转言继续:“至于上策速达…乃是某最心请谏公子的路…您受职得名,却权职虚作不定,何进留手后出,只为拖身您的叔父,但是别忘了…京兆府已经得陛下亲旨,您叔父赵忱行事自为,御林府都管不了,何进就更没那个能耐,况且您先有代罪之吏名,后得何进封职,孰轻孰重,您怎能不知?难不成您要摆脱京府之尊委缩到何进的旗下?”

    “绝不!”赵范回的干脆,戏忠笑笑;“如此您大可继续领着何进给予的官职名号行战,此为恭敬于他,至于心底从权为谁,除了京兆府,他何进管不了您,当然…这么做有暗自胡为的乱名,指定会的有些朝臣谏言唾骂!”

    至此,戏忠轻松为赵范指出三条路,从心来讲,名分对赵范算个屁,于是他道:“小爷走第三条,领职领权不领命,他奶奶的何大胖子,对小爷尊敬点,小爷听他说几句,不然小爷就来个心貌游离的路子…任凭他叫骂小爷去!”

    “公子高见!”

    戏忠拜声,一旁田丰看了,心中升起小小的惊讶:‘此人行事肆意妄为…计策偏锋行路,与公子倒有几分相合!’

    不成想戏忠看出田丰的心思,转而请杯:“田大人,某不才,略有小智,潜藏掠阵,投机耍滑您不如某,可军政高略…某仰望您也!”

    话中自嘲,给足田丰面子,田丰当即还声,可赵范却不在乎这些小道道,他一把揽住戏忠,笑道:“田哥,戏老哥与你左右从帮,小爷我以后还不得飞上天…来来来,今个痛快,咱们一醉方休!”

    是日,赵范立旗骁骑营,加上戏忠、任峻所带青壮健仆,共聚兵甲三千五百余,按照浑浑不清的权职规矩,赵范根本不怕何进埋下的小道道,以田丰为代营主薄,戏忠为帐前参事,朱灵、张郃固有京卫阁的明职不动,李典、李整为骑队左右都伯,李通、陈到、廖淳为前、左、右棚军侯,最后任峻在戏忠三说两哄之下,勉为其难任营内曹事官,掌军马粮草调度,其子任先随同颜真、胡车儿跟在赵范身边,以作卫士。

    待这事定局,上报何进后,听何进身旁的侍吏传风,这个大胖子当时就有些愣,他可没想到赵范如此妄为,但是自己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根本不能擅改,否则赵范这个浪小子整成刺头毛驴,回头洛阳京兆府赵忱那边,他的算盘可就全落空。

    只不过与何进睁只眼、闭只眼不同,刘宠得知赵范冷不丁的立营成旗,更多的是摇头大笑:“这个赵小儿,果然有几分混人胆子…竟然敢这么干!”

第二百二十八章意外之故

    “殿下,如此看来,咱们顺其路借为行事的计策绝对能行!”

    骆俊看出赵范行事深意后,也笑声说话,刘宠点点头:“不错,这赵小儿不以常理作为,旁人如何预料?换言之,等旁人料到结果时…早已晚矣,想来那何进此刻就是这般心情!”

    “所以说…殿下只要把住赵范的尾巴根,您就不怕事不成!”

    于是乎,刘宠、骆俊二人相谈片刻,刘宠命人给赵范的营盘送些酒水,算是自己的无形祝贺。

    反观赵范,在接到刘宠的心意后,乐得屁股撅到天上,几乎忘记眼下的情况。

    但俗言有语…乐到极致必有坏事发生,这边赵范刚刚立旗成营,那边贼军大举来袭,其势大到何进都派兵战备,以作出击态势。

    嵩北村西南方向五里外,放眼野地,绵延近十里的贼兵大寨让人望而生畏。

    贼兵中营主帐,波才坐于上首,阶下,彭脱、黄邵、何仪、王超等头领立身候命,由于黄邵、何仪驰援不利,彭脱突袭疏漏,使得嵩山贼兵再败官军旗下,对于这消息,波才气怒如火,热可灼人!

    一息不过,波才怒斥,彭脱、黄邵、何仪全都惊颤跪地。

    “尔等接连败落,如此耻辱,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老子面前,来人…”

    波才气急呼声,三人赶紧叩首求情,一旁,总旗令吴生赶紧道:“渠帅息怒…为今之计,在下以为,渠帅应该以强兵优势来攻官军,给他们迎头重击,挽回嵩山江湖绿林之威名,而不是此刻惩治诸位大头领,否则消息传开,临阵斩将,于军心不利!!”

    听到这话,彭脱三人赶紧冲吴生投以感激的目光。

    至于波才,他也是昏头顷刻,在吴生话落以后,他便恢复些许。

    “吴生,眼下观天,距离大雪到来没有几日了,要在短短数日内挑起大战得胜,绝非易事,远的不谈,那何进领五千兵甲驻扎嵩北村西河道,牢固我等西向突击的关键,至于嵩北村,更有陈王刘宠那等英勇之主…”

    说起刘宠,波才心有闷气:“在这里老子问一句,老子寨中三万多弟兄,有谁人敢领先锋去战陈王?”

    一问无声,波才咬牙,二吼无应,波才直接拍桌,怒而起身:“全是废物!”

    其实想来也是,纵观波才麾下头领先锋,勇猛之种大有人在,诸如彭脱、黄邵麾下的刘古,何仪麾下的何曼等等,少说上百人,可是这些猛人上下无措,最终以何曼为高,现在何曼都在刘宠面前走不过一招,其它猛人更别提了,哪怕波才自己,也得掂量掂量。

    眼看帐内氛围进入僵局,吴生赶紧道:“渠帅,临阵对敌,将勇乃是关键之一,却不是绝对的法宝,那刘宠骁勇,却也有疏漏,诸如麾下兵马稀少,仅仅两千众不过,之前有损耗不少,现在千人之多,不够一营列,倘若开战,我们以五倍之数围乱,另着两三千众突击,想来陈王也有疲力之际,除此之外,在下还听说一些消息…那剿贼监察使何进防范陈王严密至极,出兵不助,观风行事,想来还是顾忌当年的党锢之祸,结合这些情况,我们几万大军合力,怎么着也能打的官种四散!”

    吴生言之有理,波才气缓三分,道:“说的有理!”

    彭脱、黄邵、何仪等人见了,赶紧附声:“渠帅,我等愿意再做先锋,以战官种,洗刷先前败兵弱名!”

    “胡扯!”

    波才唾口,喷的三人面都抬不起:“此次出战,老子亲自掌旗,尔等整合各寨各部出战,敢退者,老子亲斩尔等人头!”

    声威落地,无人敢应,于后,波才下令生活造饭,待各部各营贼兵喽啰饱腹后,出击嵩北村,以战官种。

    与此同时,永宁县内。

    唐周鬼祟暗中投机,以谋取利益求生,他畏畏缩缩的去见县令羊续,羊续召见,唐周便胡扯贼况以探情形,饶是羊续心有狐疑,暗藏三分警惕,趁着唐周无注视,派人火速赶往洛阳请报。

    奈何县中小吏刚刚出了县府,就被薛彪等人盯上,一个偷袭逼杀,小吏怕死全都说了,薛彪气急,宰了小吏以后,继续围蹲县府,等候唐周那个畜生。

    大约一个时辰后,唐周啰嗦扯皮完,羊续道:“眼下贼事混混,尔若是真的有贼乱消息,大可报给本官,本官必定出击剿灭!另封赏与你!”

    话说的堂皇,唐周却心有不定,毕竟他没看到羊续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犹豫中,唐周暂且拜离,出了府门,还没走多远,薛彪等人突然出现,如此可把唐周吓的不轻。

    “混账东西,竟然私通官府谋告我等!当真该死也!”

    薛彪抄刀怒斥追来,唐周吓的掉头就跑,直接钻进曲折小巷子化作狗崽种,死也不回头的逃。

    永宁县商市小巷。

    由于羊续的大力治理,方圆贩卖商货的农户外客们再度聚起,这会儿,居住赵氏庄园、负责流民灾人聚拢行义事宜的廖景正领着几个弟兄收购粮种,之前赵范离开前往荥阳,他跟随一路,后与邯郸商同回洛阳,毕竟赵府庄园内一两千流人灾民,无人代管可不行。

    此刻,廖景与几个佃户老农说定价钱,着弟兄们搬运粮种麻袋,干到一半时,廖景的族中弟兄廖斌道:“景哥,我去那边放水!”

    廖景头也不回:“快些,赶早回去,还能去田里照看一圈,眼瞅着大雪将来,可得守好,不然让某些混种给破坏,咱们的力气就白出了!”

    廖斌笑声转走,来到巷子角的墙根处,他扯开腰带放水,一泡尿落地,正舒服的打颤时,刺耳的哀嚎从巷子里传出。

    廖斌惊蛰瞬息,立刻提起裤子,大声叫唤:“景哥,这有情况!”

    呼声落,廖景扔下麻袋,抽出腰刀带着弟兄们奔来。

    也就眨眼后,唐周那孙子泪痕满脸,哭爹喊娘的跑出来,其后十多步处,凶神恶煞的薛彪拎着刀死命追赶。

第二百二十九章老谋深算

    “叛徒混种,纳命来!”

    薛彪扯呼吼叫,大有疯人化身的模样,但廖景等人相遇在此,一眼看透薛彪贼种的身份,于是乎,廖景等人挺刀冲出。

    “贼混子,安敢猖狂于此?”

    吼声相对,薛彪目瞪,唐周惊呆,须臾不过,他连滚带爬冲向廖景等人:“诸位爷们…救我,快救我!”

    一言脱口,两方相冲,廖景等人越过唐周,直击薛彪。

    薛彪刀锋劈斩有力,廖景迎挡震臂,惊心须臾,薛彪自以为强劲大势,全力压斩,可廖景仅仅反手拨刀,便泄去薛彪的蛮劲,并且身后的廖斌等人簇拥围上,大有群殴暴揍的态势,薛彪心怒不退,但自己的弟兄却怯意满怀。

    须臾不过,追来的弟兄连声叫唤:“薛哥,赶紧撤,否则就走不脱了!”

    叫唤中,薛彪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稍稍顿神,他一记猛冲逼退廖景、廖斌,借着廖景、廖斌后撤躲招的机会,薛彪领着弟兄转身逃去。

    瞧此,唐周算是撑起三分威风。

    “薛老狗,有能耐来啊?老子不怕你?”

    饶是廖景追击不得,转身看了唐周几眼,总感觉此人不太对劲,在唐周缓息中,他一个眼色,廖斌立刻与众人拿住唐周。

    “爷们,你们这是…这是几个意思?”

    唐周故作可怜哀声,廖斌一巴掌抽来:“你这孙子看着就不像好人!”

    “这这这…”

    唐周结巴不定,廖景收刀上前:“刚才那些贼人从哪来?你又是何人?”

    “我…我…”

    唐周看着一众青岁汉子,心里有些虚气,就这稍稍的顿语,廖斌直接开口:“把他拿了送给羊续大人!”

    “没错,送给羊续大人审问!”

    三言两句之后,唐周再度回到永宁县县府,那羊续刚刚送走唐周,现在看到他重新回来,心里不免狐疑,廖景上前几声与说,羊续眉宇不定道:“当真?”

    “羊大人,这家伙看着苟且投机,绝对不是什么好种!而且那追杀他的混账必定是贼孙子,奈何某技不如人,追战不得!”

    “照你所言,本官要立刻下令,戒严永宁县!”

    羊续唯恐贼人暗作县中,挑发豫州地界那等贼祸,于是他传令县兵、团练、民团等,不多时,永宁县戒严。

    城门外,薛彪赶早一步逃出来,看着兵甲林立的永宁县县城门,他心恨咬牙作响:“唐周那混账必定投靠官种了,要是留下他的命,我们都得完!”

    “薛头目,咱们赶紧告知马大头领!”

    身旁弟兄害怕,薛彪气的一巴掌抽上泄愤,可过后还是得回见马元义。

    那马元义得知此事,心中怒火爆出,倘若唐周此刻就在眼前,他绝对能够活刮了那孙子。

    “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借着大贤良师不知境况胡作非为,早就悖逆黄巾大道…”

    借着马元义的话锋,薛彪道:“马大头领,依在下之见,这个畜生绝不能留,一定要杀了他,不然他指定告密官府!”

    事已至此,马元义心中不再有丝毫的期盼转机,短暂思考后,马元义狠声:“传话下去,某要精选十名死士弟兄潜入县城,袭杀唐周,以绝后患!”

    当永宁县发生情况,马元义准备暗作时,洛阳方面,赵忱接下肃清令的旨意后,立刻全面行职,不得不说肃清令就是汉帝手中的一把刀,文武百官见了这刀子,不亚于怯畏党锢之祸,毕竟肃清风潮下,若说你是谋逆者,在有心人的暗作中,只要关押入府,根本不用廷尉审讯,即刻处决,也正是这般狠辣的后患使得赵忱成为百官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是赵忱无愧是官场老油子,二十几年的沉浮,更经历当初的党锢之祸风潮,他知道那条路该走,那股风可吹,那面墙不能推,一时间,京府的官员好似杀神上街,随便一个衙差捕头都似二大爷一样招摇过市。

    可再细眼一看,就会发现,这肃清令堂而皇之的风压整个洛阳一两日,却不见得谁人谁府被查,倒是有不少的江湖行馆被封。

    “这赵忱到底搞什么鬼?”

    杨府,杨赐正坐于堂内,自语不定,身旁诸位官吏低言议论不定。

    同样的,袁府。

    袁逢、袁隗兄弟与杨赐一样,皆是着虑赵忱令出何向。

    “兄长,那赵忱之前与阉人决裂,此刻于百官无动,怕是要朝阉人下刀子,如此咱们可否吹些风?”

    袁隗谏言,可袁逢却摇摇头:“不可!”

    “为何?”

    “某以为…那赵忱行令似乎不是面上的情况!”袁逢脱口:“再等等看吧,眼下他深受汉帝恩旨相护,咱们要是太冒失,那只会往火坑里跳,所以静观其变!”

    只是高位因势昏眼不得境况缘由,却有低位者因时寻利看的明白。

    城东官坊街,尽头的议郎小户。

    曹操与夏侯渊坐于院中饮茶,对于街面上的事,曹操看的清楚无比。

    “兄长…您不是要行大义之事,怎地现在日日饮茶户内?”

    夏侯渊没有曹操那样的性子,几日不过,他便厌烦,对此,曹操笑言:“妙才,行事须有度,逢机而出,方为上道,现在风已吹,尘将起,待尘遮眼目,你我动手,那时才是最好的机会!”

    听着这些话,夏侯渊一脸茫然,完全摸不着头绪。

    这时,家奴来报,言曰旧友请见,曹操应允,不多时,一青衫文秀之士进来,曹操瞧之,立时起身抱拳拜礼:“子远,什么风把你给吹了!快快请坐!”

    闻言,许攸笑言还声:“阿瞒,你升位议郎,如此好事为何不通知某一声,难不成嫌弃某这从吏之尊?”

    话有弄意,曹操哈哈大笑:“子远休要耍弄我!”

    二人对话乱不成语,一旁的夏侯渊则面色深沉,想来不悦许攸的无礼,曹操余光扫视觉察,直接道:“妙才,你上街买些好酒,某要与子远好好畅饮!”

    借口支开夏侯渊,许攸抚须淡笑:“阿瞒,听说你要做些大事…某自诩同窗交之,理应相助一二,不知阿瞒何意啊?”

第二百三十章黄巾祸水

    “区区议郎,勉强从士风之道,何来大事?子远莫不是在哪个酒楼红娘怀里吃蒙了?来某这里讨笑!”

    曹操浑言不应,许攸嘴角上扬,大有信心在握的意思。

    “阿瞒,你我相交十多年,你什么性情我还不了解?”

    话藏深意,步步紧逼,曹操的笑容逐渐僵硬,最终息声注目:“子远,你是自己随心而来?还是受之旁意而来?”

    反问同逼,许攸满是洒脱之态:“某不过是九卿府下的小小从吏,一身才华无人可识,行事皆从心意,何来旁人驱使之意?”

    听到这话,曹操缓了口气,双目聚光如剑袭来,饶是许攸心有定数,根本无惧。

    须臾不过,曹操突然放声大笑:“许子远啊…你果真与少时一模一样,永远那么傲才持礼!”

    “哼哼!”许攸沉笑,曹操斟杯:“要说某的大事…其实也就那样…阉人作祟,清流士不为,外戚露头,长此下去,非汉庭之福,所以某有心为陛下分忧!”

    “分忧?阿瞒,你说的轻巧!”

    许攸笑声:“纵观现状,京兆府独树一帜,诸府司内裂不定,外戚何进掌兵权剿贼,只要功成,必定位置高处,至于清流士和阉人…两只河鱼虚飘不定,一刀刺下是鼓是瘪无人可知,你的大事…最好缓缓!”

    眼看许攸话连潜意却又不挑明,曹操浑浑相应,看似明白,实则有不明白,如此一通对言,二人当真棋锋相当,但是许攸就像曹操所言,他注定傲才持礼,目中无人,此番来见,也是听风吹雨下的推断,须臾不过,许攸近前笑言:“阿瞒,这么虚言下去无意,既然你不想明言,那某替你说吧!”

    “子远,你这话…某真不明白啊!”曹操笑声。

    饶是许攸突然惊语冲耳:“阿瞒,之前何进出兵送迎,你胡言高语,阉种妄权,由此可见,你心有暗想,欲指阉人啊…”

    此话入耳,曹操心中一惊,看着许攸那张笑脸,曹操微闭眉眼,道:“子远,你到底从身谁人门下?可否告知某一声?”

    “无人,无门!观风,寻主!”

    许攸果断:“阿瞒,眼下某来不过是想助你一臂之力,那赵忱行肃清令,威压整个洛阳城,百官无人敢应,这是最好的行事时候,哪怕阉人生事,京府肃清令权下,廷尉、御史阁、武卫郎中府也都没法插手,所以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子远,莫说这些…你想要什么?”曹操也干脆起来。

    许攸嘿嘿一笑,道:“请你父相助,与我进职,这个要求…不低吧!”

    “不低!”曹操缓笑:“只是眼下卖官鬻爵风头暗起,你大可出资买一个…何需走家父的贫路!”

    “阿瞒,你是出身曹氏门宗,上下左右皆以你为荣,我许子远身为宗门嫡长,以才出仕,门族何来鼎力?况且一个官职少说几十万钱,这个油水…你出啊!”

    许攸浑言,曹操大笑:“好你个许子远!”

    话落,曹操起身:“也罢,等家父归职…”

    “某已得知,你父昨日入城!”许攸当真是把事给堵到圆满,曹操心气一憋,最终摇头:“也罢,从你!”

    “那某就等你成事的好消息!”许攸撂话,转离去。

    也就前后脚,夏侯渊从偏门进来,看到曹操的模样,他道:“兄长,此人太过无礼,简直浑人也!”

    “浑人不浑人暂且不说,他倒是眼睛通亮,瞧出某欲行阉人暗作的事迹!”

    曹操吐言,夏侯渊顿时一惊,须臾不过,他咬牙怒斥:“如此愚弟立刻跟上去,杀了这个混账东西,免得他背后胡言!”

    “不可!”

    曹操拦声:“许子远乃是大才,况且他来此提点我行事时机,也算相助!不杀他,你我行事无人可知,就算些许泄露,以他在诸府司的从吏身份,也足够暗中吹风遮面,反之,你杀了他…在这肃清令的遮蔽下,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查到我们头上,那时才麻烦!”

    一番话落,夏侯渊只能刹住自己的怒吼。

    于后,曹操沉目狠声:“既然许子远暗中提点时机到来,那我们今明两日就准备动手!”

    “兄长,我这就去收风!”

    夏侯渊干脆至极,转身奔出,至于曹操,他目望苍天,黯然道:“老天爷,汉庭数百年基业,万万不能毁在阉人手里,某曹孟德甘愿以身犯险,匡扶汉室,以正忠义之名!”

    当曹操暗中寻机混杂肃清令的风潮中时,赵忱在邯郸商、韩志等人的四面纠察中,果然寻到大量的黄巾线索,且邯郸商的好友庞淯之前押着郭石悄悄进入京兆府。

    在赵忱逼问中,郭石把河北黄巾道暗连豫州、荆州等地的黄巾状况全都聊口,对此,赵忱背生冷汗:“没想到黄巾暗力如此强劲!”

    “大人,既然我们已经得出他们的暗连…依在下之见,应当立刻抓捕唐周,从他的口中敲出信使下的串联,介时大功摆面,通传何进,以保汉帝之名,看那些百官谁敢谏言!”

    邯郸商话出关键,赵忱应允。

    随即,赵忱派邯郸商领京府衙差,伙同庞淯赶往洛阳西,追捕唐周,只不过唐周早就被马元义带走出城,邯郸商纵然知道这贼种有问题,可因故当误许久,有些追踪线索实在不好重连。

    迎面困境时,邯郸商忽然想起一人,乃是赵范酒庄掌柜的侄子,江湖游侠吕虔。

    带着三分不定,邯郸商寻到吕虔,这吕虔自之前分别赵范后,整日游手耍乐,日子别提多痛快,奈何赵忱肃清令突然下了,乱了吕虔的日子,使得他抱怨满满,现在听明邯郸商言曰缘由,吕虔怒声:“又是那等贼种!”

    “吕兄弟,公子眼下代罪行职豫州,剿贼杀敌,城内城外混混不定,同样是贼风起伏,若是你能够相助,待公子归来,必定拜谢您的大恩!”

    邯郸商知道吕虔傲骨高面,因而礼摆十足,吕虔受到吹捧,再想着赵范哪个浪儿奇人事出无猜,必定会拜谢自己大礼,于是乎,吕虔夸下海口:“邯郸商,既然你这么说,小爷定然相帮,这样…给小爷一夜时间,小爷一准给你个答复!”

第二百三十一章黄巾祸水2

    听到这话,邯郸商笑脸抱拳:“多谢吕兄弟仗义相助…”

    “废话少说,事成之后,小爷倒要看看你如何让赵小儿来请谢!”

    吕虔撂下这般狂妄话,不管邯郸商及身后从人面色如何,便自顾转身离开。

    看到这里,那青岁后辈庞淯对于吕虔的行径甚是不满,狠声唾口:“此人嚣张跋扈,当真可恶!!”

    闻言,邯郸商道:“嚣张跋扈也要分人,吕虔身为能人,有几分傲骨尚可理解,你莫要与之斗气!”

    面对长辈教育,庞淯只能憋下话茬。

    于后,邯郸商吩咐道:“侄儿,你立刻告知你父,让他带着江湖弟兄四面撒网,某要看看…那些个黄巾种到底藏身何处!”

    庞淯领命离去,两刻后,庞淯回到自家商铺庄,其父庞安正在后院集合人手,庞淯赶紧道:“爹,邯郸叔父让儿…”

    奈何庞安心中有数,不待庞淯说完,他已经回声:“告诉邯郸商,为父已经找到之前断声贼种的踪迹!”

    庞淯听之惊蛰三分:“爹,您如何寻到的?”

    庞安沉笑:“肃清令席卷整个洛阳,所有的江湖义庄商行酒楼被严查封禁,那些个江湖客们无处可去,为父收拢一二,几壶好酒入腹,什么都有了!”

    “爹爹高见啊!”

    庞淯心乐:“既然这样,儿立刻回传邯郸叔父,省的他再去求请江湖游侠吕虔混种!”

    “吕虔?”

    自语之余,庞安心道对这后生还算了解,须臾思量,庞安道:“吕虔骁勇有智,却也傲骨满腔,在方圆江湖路上就几分面子,你性情刚烈,一旦与他相见,莫强行抵言,否则惹来口舌之争,徒增麻烦!”

    面对庞安的告诫,庞淯谨记,须臾后,庞淯再度离开,而庞安则领着十几号弟兄离开自家商铺庄,转而往洛阳城外赶去。

    邯郸商从庞淯口中得知好友庞安的动静后,心中狐疑:“江湖汉子口风浑浑,你爹勇力卓著,可心性不够沉稳,这般唐突行动,万一有误,怕是不妙…”

    庞淯看着邯郸商的神色,略有狐疑:“邯郸叔父,你这话意思?”

    “不行,我要速速跟上你父,以免旁人算计!”

    末了邯郸商交代庞淯:“你在此等候吕虔消息,他一旦传话来,立刻告知于我!”

    随着邯郸商、庞安这些人再度动身,京兆府借肃清令几如顺水孤舟,借由何进的暗察黄巾祸风口令徐徐刮起,只不过老天爷作弄,前后不得,左右不一,这边邯郸商、庞安没有料定黄巾种唐周的下落,那边永宁县已经纠缠进唐周、马元义这等贼种的仇杀祸乱风潮中,至于能否被贼人挑起肆虐混乱,就要看看羊续、廖景这些人的应对能力了。

    永宁县城门附近,马元义带着十名弟兄以作樵夫、佃户混进过门队伍,在几言好话、几只银锭的帮忙下,马元义等人顺利进入县城,稍稍歇脚,他们便开始一打听唐周的境况,半刻后,马元义从街面酒肆堂倌口中知晓唐周所在。

    “弟兄们,唐周这个混账吃里扒外,悖逆大贤良师的教诲,我等身负天道大义,决不能让他破坏黄巾救世的大旗,所以…”

    话到这里,马元义狠声目瞪:“无论如何,我等都要杀了唐周,以告慰黄巾天道!”

    “马大头领放心,我等既然敢来,就不曾想着回去!”

    十名死士弟兄个个狠辣,马元义咬牙点头,旋即一行十一人悄悄向县府摸去。

    与此同时,相较于永宁县的黄巾风**动不定,豫州嵩北村南向,波才已经掌兵三万余,出寨强势杀来。

    南向野地里,远观一望,波才亲自统兵万人为中营,以渠帅大旗撑风搏面,左右两侧,彭脱、吴生二人行列左翼,斜指何进的剿贼大营,黄邵、何仪二人行列右翼,辅之范进、王超后援,强势对顶嵩北村赵范、刘宠两营,当真大势无比。

    西向御林军阵前。

    此刻,何进披甲执剑,驾骑高头大马,亲领中营远望,比之波才草莽英豪,他更多是高权威压,缓歇中,何进看去,一里外的贼兵当真瞧不到头,尤其是那时起时落的贼吼,几乎震裂何进耳膜。

    “这些个贼种…看来嵩山波才要来个鱼死网破!”

    何进皱眉低言,身旁荀攸观望一番后,道:“大人,鱼死网破尚且言重,依在下看,这波才不过是要借势扬威,绝不会拼死一战!”

    “哦?”

    何进被荀攸的话惊了小小一下,稍稍缓思,何进发问:“公达,照你所言,那这一战该怎么打?”

    “如何打…全看大人想要怎么打!”

    荀攸话有深意,何进笑笑,不再说什么,一旁郑泰早已品味出其中的道道,身为从官,何进不方便说的话,他指定要先一步说出来,因而郑泰不作丝毫犹豫,直接开口:“公达,勇有陈王刘宠,此战…当以陈王为关键!”

    荀攸道:“郑大人所言为实,陈王骁勇,正名出战,此毋庸置疑,就是那刚及立名的骁骑营赵范…他态度如何…在下一时拿捏不准!”

    “浪荡小儿,随他去…”

    何进说的大气凛然,似乎根本不忧心赵范是胜是负。

    当然,若是细想也能够猜出这话根本,那赵范麾下有田丰为智谋,武有京卫阁的朱灵、张郃相助,其它江湖英杰从名前后,除非赵范的脑袋被屁股夹了,波才突降老天青睐成王之风,否则他赵范蠢也蠢不死在这。

    须臾不过,荀攸通晓何进的意思,也就一息鼓响,荀攸传话左右令旗兵,令旗兵立刻发号何进战命。

    御林军前阵,光禄勋卫、剿贼大军统将吴匡听得号令,立刻将前阵两千人马平铺列阵,成左右拱卫形,如此防御态势足以说明吴匡心意。

    于后,吴匡冲令兵道:“传告何大人,末将以守为上,唯一不安的便是袁术,他若是心急功利,恐怕会有私心变化,独自冲战之嫌!!”

    令兵带话飞奔向中营,何进听了,眉皱三分:“这个袁公路…”

第二百三十二章黄巾祸水3

    “大人,时至此刻,虎贲中郎将袁公路如何做?大人只当不知便是…有功即请,无功无罪罚,此为束身高看之策!”

    荀攸再言,何进点头:“就依公达所言,传话袁术,择机观阵而行!”

    那袁术得到何进这般命令,嘴角上扬,心中嗤笑:“何进还算有自知之明,并未太过强令某!”

    “大人,何进怯弱示尊,恐非好迹象!”

    阎象狐疑:“此刻贼人势大,倘若大人有机出战,他何进万一故作不援,后果难以预料!”

    “哼!”

    袁术冷声:“某麾下猛将如云,何需他来相助,况且…”

    袁术顿声,心有思量:‘何进防备陈王,某若是出战同风,必可示好刘宠,只要能够得到这一勇王的情谊,管球其它!’

    打定主意后,袁术叱令待战,不多时,后列奔出两骑。

    大眼观之,右列者黑甲乌骓驹,手持丈长三尖刀的虎目盘须汉子,正是袁术近前门将纪灵,他出现没什么惊讶,毕竟贴身相随左右,倒是左列者面生不已,此汉青甲枣红驹,背负短枪壶,鞍挂狼头槊,比之纪灵的霸气外漏,他倒生出数分内敛的狠劲。

    “末将纪灵、桥蕤参见主公!”

    二人立骑出言,方才知晓青甲汉为桥蕤,乃是数日前从汝南袁氏袁术私宅分府下赶来的从将之一。

    袁术扫眼二人,沉声道:“贼兵面上势大,实则如草芥蝼蚁,尔等孤兵力弱,却有虎狼之志,一旦战开,某与你二人各五百精甲,冲杀贼敌,无声鼓令不可退却!”

    “末将得令!”

    纪灵、桥蕤粗声还言,那般悍勇几如山石压身,给人以稳重。

    也就前后话散功夫,贼阵方向,擂鼓喧天,杂乱风起,对此,袁术微闭眼睛,转望嵩北村方向的官家战阵,仅仅片刻功夫,袁术便看到陈王刘宠的旗帜缓缓出阵,于是乎,袁术叱声:“陈王已亮兵锋,尔等即将冲战!”

    话落,纪灵、桥蕤二将左右其出,身后千名御林精甲分列为二,呈两向尖锥阵缓缓逼向贼方!

    至于赵范的骁骑营,在贼兵号角吹响,贼阵缓缓移动后,他急声道:“田哥,戏哥,贼人动了,陈王也动了,咱们咋整?动不动?”

    饶是田丰、戏忠二人左右齐望贼兵态势无言。

    一息…赵范眼睛直勾勾的望。

    两息…赵范眼睛几乎凸出眼眶。

    三息….赵范忍不了了:“老田,你几个意思?戏八角…你倒是说话啊,之前三策怼的多有范,咋的现在不吭声,你是要作甚!”

    听闻这话,田丰噗嗤一声笑出口来,而戏忠也是眉头一挑,从贼阵战况上收回神思,他抬手抹着自己的八字胡,品味道:“公子所言有理,只是这八角不太好听…”

    “拉倒吧你…”

    眼看戏忠耍起道道,赵范只能冲朱灵、张郃二人道:“陈王动了,何进的阵列也扎出来,咱们不能让他们小看了,准备准备…出击贼战干他奶奶的…”

    闻言,朱灵道:“在下这就出击!”

    结果戏忠抬臂:“不可!”

    朱灵犹豫不定:“公子…这…?”

    “戏八角,你几个意思啊…”

    赵范心有自己的考虑,他现在就一口气,绝对不能被何进看扁,如何不被看扁?那就是跟着陈王一起干架,陈王赢不赢…那是陈王能耐,可他赵范…绝对不能输!

    这戏忠看着赵范的模样,笑道:“公子,急切否?难耐否?追而求战以痛快心扉否?”

    “否个毛线啊!”

    随着贼兵号角愈发急促,那前阵贼兵已经冲至五百步的范围,他不急那是屁话。

    不成想戏忠言锋转向,直指何进的阵列:“公子,你都这么急功心也,那何进阵中有人比你还急…若能够尾随后阵而改变形势,纵然你一个贼种都杀不了,却也比拼战入困要好看的说!”

    “啥玩意?”

    赵范惊蛰,也就话落,何进阵列方向,果然冲出一支队伍,远远看旗,乃是虎贲中郎将袁术的部将。

    “戏哥…你如何知道那…”

    由于事过突然,赵范有些反应不过来,倒是田丰从旁道:“公子,何进掌军,袁术却是士族高门之人,与何进从属上下关系仅仅为表面,实则还是各行其权,之前袁术暗压您通连陈王无果,现在陈王以骁勇之名出击,他从后同战,不外乎表露心意,如此志才兄所虑为正,出击…务必把握时机,不可贸然!”

    “我了个去啊!!”

    赵范惊讶之后,满满佩服,不得不说戏忠、田丰这些人脑子好使,一件事能连到八丈远的地方。

    须臾不过,戏忠观望两眼后,道:“公子,立刻派人出击!”

    “什么?”

    前后相隔半刻不过,戏忠突然转话,使得赵范脑子有点抽筋。

    “这…这…”

    “公子,立刻出击,不得犹豫,否则时机将过!”

    戏忠急言,田丰从议,赵范无言,也就摆手瞬间,张郃、朱灵领兵缓出,戏忠还道:“二位都尉,尾随陈王后阵,掠击即刻,待袁术将斗,你等立刻转动从袁,保其后路不失!”

    “得令!”

    朱灵、张郃落音离去。

    再看赵范,面对戏忠进出不定的谋划,他缓了口气,驱马上前,并肩小声:“戏哥,给解释下?总不能让我像个傻子一样?”

    “公子,您当真不明?”戏忠沉笑,赵范嗅声品味,再看看已经接战双方的贼兵态势,随着一道明光闪过眼前,赵范突然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戏老哥,你神了!”

    原来,戏忠改话让赵范急言出击从后,乃是看出贼兵势强搏乱的态势,陈王骁勇,无可顾及,但何进兵阵大体未动,只有袁术麾下出兵一支千甲,反观西向贼阵,彭脱、吴生数倍官甲,这么一来,后阵稍有缓慢,前出兵甲便会入危,戏忠这一手后出保阵之态看似不清,实则作用巨大,介时战后论功,不管是袁术,还是何进刘宠,都会明里暗里着虑三分。

    带着这般思量,赵范心绪劲头满满:“这么一来…那何进真想贪功,袁术威压小爷…都得掂量掂量喽!”

第二百三十三章黄巾祸水4

    “公子高见!”

    戏忠顺手拍了个马屁,赵范嘿嘿贱笑,比‘负俗之讥’的浪名还要惹人嫌眼。

    只是在二人浮言比拼中,田丰远观战场形势,发觉陈王已经斗战,他便从旁提点:“公子,贼兵已经与陈王交锋,看这样子…我等也要做好鏖战接应准备,否则志才兄的后援计策恐有变化!!”

    闻言,赵范赶紧呼声左右。

    一令落地,赵儿骁骑营的精锐骨干越阵林立,当以李通、陈到、李典、李整、廖淳五人掌队发威,远远看去,还真像回事。

    反观一里外,荒野苍苍,烟尘浑浑,数不清的贼兵抄刀挺枪冲来。

    南向官兵队列,陈王刘宠于东向西一马当先,面对贼兵洪潮,陈王毫无畏惧,他之所以这般抢先出击,不外乎在何进面前亮威风,否则何进只会越发的暗中逼压。

    “众兵听令,杀!”

    刘宠侧翼,韦昌、靳平左右从护,八百强弩兵扎住阵脚,随着贼兵嗷嗷叫唤冲上,一百五十步之距,一合强弩连射,那贼兵前队立刻翻倒数百,可黄邵、何仪二人此战势必要走舍命夺功的路子,因而呼声叱呵,督战强劲。

    “弟兄们…官兵疲弱,无可顾忌,杀…”

    黄邵嘶吼,其弟黄令带着千余贼兵从左出,妄图冲击韦昌、靳平的弩阵,何仪督战龚都掌长枪队从右进,来个半月包圆。

    但刘宠立掌全营,战略高岸,麾下更以弩弓之利闻名豫州,哪能是区区小贼可敌?

    也就号角呜呜传耳,韦昌、靳平各转队阵,二度开射,嗖嗖的弩矢扑天落下,黄令、龚都顿时缓下冲杀脚步,就这瞬息的变化,放在刘宠眼里,那就是战势逆转,大开反击的苗头,只见刘宠槊锋扬起,其后侧向五十步之外,蒋珲领三百精骑扯缰扬蹄,呼啸冲出。

    “陈国儿郎,誓死无畏,杀!”

    蒋珲之前冒失受挫,损兵得下败名,现在战势大开,他当以死志而拼胜。

    仅仅转眼功夫,蒋珲以三百精骑为枪锋,狠狠穿透黄令、龚都的夹击贼阵,由于骑兵马速强劲,那些个贼兵根本挡不住,连连散去,瞧此,刘宠扯缰,再沿破开的战阵机会冲出,不过与蒋珲的直顶贼兵不同,刘宠目指何仪的大旗,在这位勇悍之王的眼里,右翼战场上,看似贼兵牛气哄哄,实则何仪为关键,黄邵在攻杀上几乎成了边阵陪斗者,只要斩了何仪的大旗,黄邵绝对独木难支。

    带着这般念想,刘宠火速杀入贼群,一杆槊锋好似索命镰刀,快速收割着贼兵的小命。

    相比较陈王杀势有度,出击有方,何进大阵前,袁术的追风强战就少了几分军阵夺势的味道,一来纪灵、桥蕤二将勇猛有加,二来袁术心藏勾连之意,他的所为不在乎胜负,只需摆面子,因此纪灵、桥蕤火速迎战彭脱、吴生,大有虎狼吞犬之意。

    乱阵中,纪灵勇悍,三尖刀环斩左右,一丈之内无人可立,桥蕤紧随其后,护保阵尾,槊锋呼啸,杀人断身,毫无留情之意。

    那彭脱、吴生看到自己的麾下棚目迎击挡不了一合,心燥难耐。

    “官家狗儿,莫要嚣张!”

    彭脱大呵拍马,越阵冲上,纪灵寻声目瞪,虎吼震天:“小小贼畜,安敢放肆,某这就用你的脑袋来祭豫州百姓的亡魂!”

    狼嚎迎虎吼,谁人强,谁人弱,眨眼见分晓。

    仅仅一息不过,纪灵挺战接刃彭脱,彭脱环刀奋力劈斩,可纪灵却单臂挑刺,彭脱大惊,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勇悍爷们的气力,电光火石间,彭脱的刀锋泄力落位,纪灵直接顺势落劈,将彭脱的坐骑斩做两截,彭脱直接滚落阵中,纪灵追骑夺命,彭脱化身狗仔四肢爬地,使劲往那乱斗人足下冲,如此纪灵臂斩不足,加上吴生也从侧面奔上迎顶,纪灵索性弃了弱种贼混子,转而击斩吴生。

    吴生比之彭脱勇力错下三分,可他脑子却灵巧甚多,明知自己不是纪灵对手,却还偏偏凑上脑袋,想来不是蠢货就是阴作种。

    一合交锋,吴生被纪灵打飞长枪,纪灵不做缓歇追砍,吴生拨马掉头就逃,纪灵快加马力,转瞬间就要追上,结果吴生突然回身,侧仰转面,出腿蹬鞍弓,只听砰的弓弦震荡,纪灵凭借生死之感收槊斜挡,下一秒,吴生暗出的短弩正中纪灵眼前的刀面。

    遭受如此暗袭,纪灵气的目瞪欲裂,钢牙紧咬,势要劈杀吴生,不成想后阵飞来短枪,好似流光闪电般追风冲上,噗的闷音入耳,那吴生悍然中招落马。

    见此,纪灵急忙扯缰回望,乃是桥蕤冲来。

    “贼人诱战,切莫追击,固守本阵,拖战为上!”

    原来桥蕤看出贼种吴生的暗作之意,特意突阵来击,甩枪击杀吴生,否则纪灵头昏血涨,疯追深入贼阵,纵然骁勇,却也无法在数千近万贼刀下安然退出。

    不过桥蕤相救纪灵,却在短时间内忽视本阵防御,那彭脱落败,吴生毙命,可波才的老营贼兵却在后阵看的清楚,一息不过,波才下令旗手发号,随着呜呜号角飘荡,老营贼兵从后压出,这么一来,彭脱、吴生的营下弟兄受到鼓舞,顿时再强杀力,仅仅半刻不过,纪灵、桥蕤的阵列便生出溃散迹象。

    对于这般结果,纪灵、桥蕤皆是心惊生乱,可俗言说的好,乱中生乱,将至无可再乱的地步。

    面对嵩山波才老营贼兵的拱卫后力,前阵败落的彭脱硬是呈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嗷嗷反冲,同样的…何进本阵前,远远看到袁术的麾下将阵几欲生溃,何进眉宇微皱,似在着虑。

    “大人,吴匡将军请令,是否出击驰援袁术麾下将阵?”

    令兵奔来,何进听之无应,其后的郑泰挥手,令兵立时收声离去。

    “公业,本官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毕竟袁术也是本官门下从臣…”

    何进缓歇出言,郑泰却道:“袁公路之败,在与不听号令,对于这样的人…若不给的严惩,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何在?”

第二百三十四章黄巾祸水5

    “郑大人所言有理!”荀攸附议:“此刻远看,虽然袁公路的将阵有所败落的迹象,可他的门将却骁勇至极,您派兵出击,顶多锦上添花…倒不如再等等,只要袁公路的将阵彻底溃散,您立刻出兵,那样才是救援后阵的大面之为!”

    “公达说的对,既然这样,那本官就在等等…”

    只是情况太快,换言之,何进有郑泰、荀攸二人从旁寻机获利得势,自然也会有旁人做同样的事,也就前后声的功夫,何进看到袁术的将阵侧翼后向,一支兵阵火速冲出,再仔细看看那兵阵的旗帜,何进骤然大怒。

    “赵范小儿,安敢扰本官之局!”

    纪灵、桥蕤阵列后向百步处,朱灵、张郃二人就如脱鞘的利剑,斜冲杀来,殊不知就在顷刻前,朱灵、张郃还跟在陈王刘宠的后阵,几如尾巴一样掠战边翼,有了这般遮蔽姿态,才使得何进没有注意,纵然荀攸、郑泰二人都疏忽三分。

    望着朱灵、张郃二人的兵阵火速冲顶,直接拦住纪灵、桥蕤的左列侧翼贼兵,纪灵、桥蕤压力骤减,加上朱灵、张郃操战勇猛之余,又有着磐石稳阵之心,一时间纪灵、桥蕤二人心生感叹,谢意满腔。

    “赵营的兄弟好气势,此战结束,吾等必定拜谢二位!”

    纪灵一刀斩翻面前的贼兵,吼声脱口。

    相距几十步外,朱灵、张郃二人听到这声叫唤,并无多加应语,反倒齐吼‘杀’字。

    一时间,贼兵势头完全被抵住,就连那些老营贼汉子们都无法解局。

    反观波才中营方向。

    波才看到自己的贼阵冲击接连被压,心中恼火至极,若说黄邵、何仪不能对顶陈王刘宠,此乃骁勇之弱,他无法捉言,可彭脱、吴生比之势大数倍,怎就不能顶过所对官兵,难不成官家阵列里全都是刘宠一样的猛人?

    无法置信中,波才呼嚎:“弟兄们,官兵弱力,仅仅以虚势反杀我们,只要我们强冲过这一合,必可大胜,介时…人赏钱银百贯!”

    重赏吼出,贼群雀跃,瞬间,波才亲领中营一万弟兄杀出,右翼方向,作为后援拱卫的王超看到这般景象,不做丝毫犹豫,从波才的中营大势杀向陈王。

    饶是陈王刘宠乃是汉庭百年一出的勇将,纵观一生至今,无论是斗勇还是斗战,刘宠都无一败绩,正是这般强风浪头太过昭著,使得党锢之祸的风潮牵连其身,落得受禁封压的果子。

    现在刘宠暗中借道重登世风之上,怎会受困在此?

    一息观望贼兵大势,刘宠扬槊呼嚎:“陈国的兵将,杀贼正名,斩一首,赏千金!”

    相比波才的百贯功劳犒赏,刘宠的千金简直就像几十桶鸡血,瞬间充满麾下精甲全身,瞬息不过,刘宠麾下的弟兄个个红目狰狞,几如野狼般冲着十余倍己的贼兵杀去。

    “杀…杀…杀!”

    嘶吼裂声,人疯如洪,那黄邵、何仪看着势强到极致的官兵,哪怕面子上强撑,心里已经泄力。

    仅仅片刻功夫,刘宠破开何仪的前阵,杀向何仪本队,何仪瞧之目瞪怯怕,刘辟、龚都左右齐出,刘宠看都不看,一槊威压,刘辟、龚都二人便被那股子强劲杀气之风给迫退,无法之下,何仪扯缰转马,再度撤退。

    这么一来,黄邵紧随其后,奈何相距百步不过的后援王超迎面冲来。

    面对二人从风的溃败迹象,王超挥刀怒吼:“私自撤退者,斩!”

    杀声迫耳,黄邵、何仪不敢再退,其后贼兵拥堵乱窜,各自逃命,比之刘宠麾下精甲搏杀的还要多,王超气急,冲马迎上,长刀乱斩,只把那些溃逃的贼兵当做狗畜斩,这么一通胡为,算是勉强震住黄邵、何仪战阵。

    紧接着王超以勇撑身,杀向肆虐无度的刘宠等官将,奈何小鬼攀上,如何过得了门将守门的威风?不等王超迎战刘宠,来个死中求名,蒋珲这个厌贼如畜的将领早已拦路截来。

    一记挑斩,王超连个惨叫都没有…直接飞落马背,继而倒入乱贼中,看到自家将领毙命,好不容易稳住的贼兵阵势瞬间再散,至此,波才右翼前阵彻底化为乌有,放眼看去,近万贼兵在刘宠千余精甲的追击中,好似兔子一样四面奔逃。

    中营方向,波才正在强势冲杀,在看到右翼溃散之后,他心恨欲炸,但同样的…右翼溃散之故乃是陈王骁勇,左翼纵然鏖战反击僵持,却仍旧在大势之下。

    仅仅瞬息的思量,波才再下命令,直接放开右翼,中营转向奔左,那右翼的溃兵见状冲抵中营无果,只能顺着人潮向左翼退去。

    左翼乱战中,纪灵、桥蕤前阵抵挡,朱灵、张郃从后拱卫,原本一搭一合甚是完美,可冷不丁的右翼上万贼兵洪流袭来,换成是城墙也难以抵挡。

    那朱灵看到右翼黑压压的溃兵冲来,顿时目瞪:“不好…儁乂,我等将受冲击,快…快撤!”

    吼声下,张郃心中冷汗直流,他一刀劈死面前挡路的贼种,连连叫呵,于是乎,朱灵、张郃二人火速回退,当然二人并非那等贪生怕死之徒,他们纵然退去,也再尽可能的为纪灵、桥蕤保留后路。

    纪灵、桥蕤觉察侧翼贼势乱象,也不敢再贸然拼命,毕竟万贼溃散,他们仅仅数百精甲,就是撞也能给撞死完,更何况还有波才这中营从后作祟冲力。

    当贼势在陈王的威风中陡转连变,赵儿营前,田丰、戏忠二人早已被战况瞬变给激住。

    可以说…戏忠计策无漏,田丰观阵中肯,如此二人相合都无法应对老天的耍弄,简直是天命之下的笑话尔。

    一时间,戏忠急言请令,赵范听之望阵,同样清楚战况,也就缓息一瞬,赵范急呼全营出击,接应朱灵、张郃。否则二人及麾下的弟兄十之七八都要毙命乱贼洪流下。

    除此之外,赵范生怕自己的营中力量不足,他稍加着虑,冲胡车儿大吼:“老胡,颜真,与我奔往何进营列!”

    二人听之,当即两骑护行,与赵范冲向西面剿贼阵列。

第二百三十五章黄巾祸水6

    奈何戏忠早已看透何进为人,小事掌局他有高岸之名,大事战场必定生忌不稳,因而他急呼:“公子莫去,此时战场突变,您去了也于事无补,还会空得何进不满,诸官谏言!”

    可惜赵范马快,隐约听得大概,一声‘戏哥莫忧,我心里有数’应答拖尾,便不再回头。

    同一时间,西向何进剿贼阵前,这位监察使大人望着陡转即变的战场,面色瞬变不一,满是惊蛰。

    那荀攸快速着虑,请声道:“大人,贼势借机转变,大有反噬之态,在下请谏大人速速出兵,否则士气将被贼人所取,于大人不利!”

    “这…”

    何进虽然沉浮官场多年,但本性优柔寡断,寻常事下大气若林,好似那英威雄主,可真到关键时刻,却又趋利顾忌甚多。

    此刻荀攸觉察情势转变,所出言锋全为大局关键,却因何进犹豫不定,并未及时应下。

    “公达,此刻出兵,那袁公路败而不定,贼出不成,就算受助,也如尔等先前所言…心中摒弃于我,如此我颜面何在?所以说…还是再等等,要以打蛇当抓七寸、擒虎先射其目的一击夺命姿态行击,万万不能左右摇摆啊!”

    何进自想脱口,荀攸听了,立时闭嘴退下,倒是郑泰急心,从旁附议。

    “大人万不可拖,那贼兵形势陡转,此时非彼时,不能以前言来语后顾…否则袁公路大败,赵儿骁骑营乱阵,刘宠得威于右翼观望,诸连一串…只会让您彻底在刘宠面前落了威风,那时可就得不偿失了…”

    相比较荀攸的有度尊上,郑泰便急切三分,话刚更为击心,而这却是上官最不喜欢听得。

    伴随郑泰一通硬言落地,何进面色再变,想来心中不快,也就话欲将出时,赵范飞骑赶来,由于小马驹跑的太快,赵范直接来个腾空翻身,瞧那模样,就跟猴子跳大神差不多,也亏得胡车儿臂长力足,强行跃身冲步扯缰,稳住落地赵范。

    奈何贼况紧急,赵范根本不顾自身,踉跄两步,他近前急声:“何大人,快快出兵战贼,否则贼兵左翼溃败洪潮将会席卷开来,介时咱们都要倒霉!”

    “放肆!”

    赵范浑言无礼,惹来何进身前亲兵都队怒斥。

    见此,赵范急的就快哭出来:“何大人…小子我放肆不放肆算个屁啊…您老不顺意,回头收拾我就是…可现在贼情骤变,关乎数千人的性命,再晚会儿…那些搏命的勇悍英杰们可真就完蛋了!”

    这话脱口,何进面色铁青,直接暗怒满腔:“雍瑞,战事如何,本官自有定夺,你莫多言。速速退下!”

    强令冲耳,赵范目瞪不信,可何进的亲兵已经上前,将其拦身。

    看着这般结果,赵范蒙了,恍然之余,他想到戏忠呼声,心中不觉升出几分怒意。

    但是官位有别,权力有上下强弱,赵范不能拿自己性命去搏何进的耐心,须臾不过,他使劲抽了自己一巴掌,继而立身退下。

    再看何进,接连受到荀攸、郑泰、赵范三人谏言,他心里再怎么不顺畅,可情况摆在面前,故而数息之后,何进松口。

    大眼瞧去,何进微闭眼目望向战场,除了右翼方向的陈王刘宠率人立于兵锋东风位处,以其勇力追击扑杀乱贼,大显骁勇之威,整个中位及左翼战场,上万贼兵蜂拥四冲,朱灵、张郃的兵阵已经溃散,各以百人不过勉强招架贼流,纪灵、桥蕤二人千余精甲直接被分作两部,前后不搭,更为甚者,那摇摇欲坠的旗帜几乎随风飘倒,不得根立。

    至此,何进不敢再拖,他粗声一令,郑泰立刻代为高呼,旋即,何进亲兵队的旗令手挥旗吹角,随着呜呜的号角声冲入云霄,前阵的吴匡立刻带人出击,杀奔向乱贼海潮。

    只不过战况瞬息即变,若是刚才赵范请言时何进就出兵,那么赵范、袁术二人的兵列将阵还能多活上百条人命,但那也只能是刚才…

    与此同时,剿贼阵列边翼的袁术同样被陡转的战况给惊住,他知晓纪灵桥蕤的能耐,方才狠令无声鼓号令不可退却,加之先前战况甚好,他也就没什么忧心,谁成想眨眼功夫后,贼势反转,兵阵垂落,那景象简直就是山洪崩口。

    急切中,袁术怒啸左右:“出击,全队出击!”

    饶是阎象心知此刻出击不过是空添亡魂,便请言缓力而为,但袁术心意搭救纪灵、桥蕤,哪里顾得了其它,随着二度吼声落下,袁术的本队五百精骑在其家奴将领的扯呼中迎战,相比较何进的后援,袁术仅仅早了那一丢丢的功夫,并且袁术还有暗藏着一个想法,那就是乱中举旗,使劲抽何进的大脸。

    不过情况战略转变之下,不管是袁公路,还是何进,纵然赵范的骁骑营,那戏忠、田丰呼声无果,只能后言急出,可还是比贼潮溃散慢了一步。

    眼下,李通、李典、陈到、李整、廖淳五人同时压阵,横进贼潮左翼,哪怕贼兵数量上万,五人也死死掌住本队旗帜,并且以陈到为兵锋前列,其余四人左右各二,呈雁翔阵缓缓进位。

    面对贼兵冲涌,陈到居前长槊挑战,左右弟兄列位抵住,一通逼杀,这赵儿骁骑营的后援阵列两侧倒下数不清的贼兵,那股子血贱更是将所有人的染成红色,宛如身坠血海一般。

    “稳住…稳住!…”

    望着接连不断的溃败贼潮,陈到嘶吼,几欲沙哑,其后侧翼李典、廖淳四人紧紧压着阵脚,一丝一毫都不错位,生怕疏忽受破。约莫一刻功夫,陈到才率阵勉强挺近朱灵、张郃溃散抵挡的圈子附近。

    远远看去,朱灵、张郃左右的弟兄早已被冲散,剩下不过百余,勉强自保,相距朱、张二人五十余步外,纪灵独战众贼,活生生在周围杀出一个圈子。

    可若细看,就会发现纪灵力弱气粗,双肩发颤,想来已经快被贼潮给拖死。

第二百三十六章莫靠他人

    而桥蕤比之稳阵三分,聚得麾下精甲二三百,每每挪动十几步,便收拢所掌旗下的散兵,继而慢慢向纪灵靠拢。

    待朱灵、张郃汇入陈到的搭救接应阵列中,直接横档右翼方向的冲击后,桥蕤这才疾冲二十多步的距离,散开身前阵列,将纪灵从乱贼中救下。

    反观波才,他以弃右撑左,来个弱强转换,虽然没有一击战败官家种,可是看着眼前的境况,他也知道官家因故军阵不统号令,遭到重创。

    “弟兄们…杀…杀光那些官种…”

    借着气势强硬,波才再呼,彭脱、黄邵、何仪等头领溃败汇聚中营旗队前,稍作缓息,转斗夺名。

    这一次贼儿子反扑,那右翼的陈王刘宠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毕竟他相距中营甚远,足足二百余步的距离,加上右翼溃败贼潮的阻拦,刘宠根本无法再寻战机,而左翼的官家受挫,纪灵、桥蕤、朱灵、张郃四将两出无果,皆损兵数百,直到陈到横击接应抵挡右翼,何进前阵中营齐出,袁术本队搏命,他们才算安住脚步。

    于后,袁术的本队与何进的人马汇合袭中,波才狂声之下,双方一通拼杀,足足一个多时辰,波才方出令言,率部退去。

    到这里,吾等纵观战况,波才虽然没有彻底战胜官家贼种,自己更在嵩北村河道南向野地留下了近万贼兵弟兄的尸首,但那股子豫州黄巾渠帅强战夺机的气势却打的漂亮,反观赵范、刘宠、何进、袁术四队击战,纵然胜了,却损失惨重,没有任何欢呼。

    望着贼兵退去的背影,赵范立在战场边缘呆望,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在掌控中的战况怎么突然就变了,难不成真是老天的作祟?还是说自己太过轻信面相笑呵呵的何进大人?

    当赵范思量浑然中,直到何进掌令兵来传战功告令,赵范才算回神去见。

    何进队前,袁术、刘宠二人立位无动,赵范躬拜,从面色来看,在场诸人各有心思,刘宠立威玩的够狠,着实打了贼人一个狠厉,袁术从风暗处勾连,虽然事半有变,却也得到刘宠的三分赏识,至于赵范…他兵出后援,于战阵计略帮了所有人,却因故急言使得风传不定,现在看来,剿贼监察使何进大人心情浑杂不定。

    须臾不过,何进道:“诸位,此番战贼,尔等皆有大功,本官必定如实禀告,为诸位请功!”

    一句体面话封了众人的口。

    刘宠抱拳请礼,无言可出,毕竟他不会与何进这个暗中对头玩什么把戏,除非他想尽快踏上受人诋毁的罪路,而袁术背后有四世三公门族高名,也不怎么摆呼何进,唯有赵范这个位置尴尬的官家小儿,须臾思量后,他再度拜谢,如此才算挽回何进三分颜面。

    是刻,众人各散归营,后从功报可知,波才围杀嵩北村一战,损兵万余,被缚三千,可赵范、刘宠、何进、袁术四人营下弟兄伤亡五千众,其中犹以赵范最为惨烈。

    入夜,赵范独自饮酒于西营河岸边,良久之后,他泣声落地,只把颜真、胡车儿看的心酸。

    “公子,战事多变,非人可控,您莫伤心了!”

    面对这般开脱话,赵范抹泪:“我非伤心,我是恨自己目无高视,没有看透何进的浑人之心,若非他当误战机…若非我心想外力相助,怎会空耗营下青儿性命?”

    此话落地,正好戏忠、田丰二人走来,二人听了,戏忠道:“公子能有此言,足见其视长进!纵然营内丧命不少弟兄,他们九泉之下也有知了!”

    “戏哥…”

    赵范缓声回头,他心有愧意,饶是戏忠笑笑:“公子,战场瞬息万变,纵观古今,唯有可利一切时机的名将者,却无真正操控一切的圣者,眼下贼人已退,某以为…何进哪怕心中暗作太多,这骁骑营战贼平祸的功劳是逃不出位升两阶以上的路子,当然…为保万全,公子最好派人,今夜飞骑启程,赶往洛阳通告你的叔父,以其两面加稳…他何进搞不成太大的幺蛾子!”

    听到这话,赵范立时应允,随后他抹着泪起身:“戏哥,你说的对…这次平贼,小爷我功劳卓著,他们谁人敢贪小爷的功,小爷必定给他拼命!”

    也就话落片刻后,一骑飞奔出赵儿骁骑营,顶多明日午时前,赵忱便会得知赵范的亲口诉讲的豫州战况,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恐怕连何进都掌控不了。

    只不过豫州贼祸虽然在夜幕前平复,可黄巾道的暗祸风啸却一直蠢蠢欲动,毫无可控之迹象。

    永宁县。

    深夜子时,县中一片寂静,除了每个半个时辰出行街面巡防的县兵、团练外,连只耗子都没有。

    子时一刻,县府的偏院内,西厢房旁的柴屋内,一抹灯光亮了起来,寻光入内看之,乃是唐周这个孙子在木板床前翻腾。

    “该死的…老天你莫不是与老子作对,怎地处处生麻烦!”

    唾骂中,唐周心乱不定,可以说…他前脚被薛彪夺命,后脚脱生还没有歇口气,廖景那等青岁勇儿们便把他送到府衙,羊续瞧见去而复返的暗作半道的江湖浪子,心中有疑之余,还在故作利用,这唐周空口白话胡咧咧,却没有钱银到手,只把他给刺激的心贪乱神。

    燥动中,唐周胯下尿意来袭,于是他起身往外走,由于住得是柴房,门外没有什么差人守门,他直接溜嗒嗒的来到茅房,刚刚解开裤腰带放水,唐周忽然听到院中一阵动静,唐周心惊,还以为是羊续改变主意,要听此廖景那些人的暗告来弄死自己,便提了裤腰带趴在茅房门板后,向外张望情况,也待时机。

    院内,几个黑衣种抄刀摸索,眨眼不过,几人来到柴房前,那当先的黑衣种轻轻推门,没想到门开的轻松,却无唐周的身影,这让黑衣种怒声:“消息不是说那混账就在这里?”

第二百三十七章捉拿贼头

    叱声刺耳,周围的弟兄怯怕屏息,不敢应言。

    须臾不过,那带头的黑衣种直接揪手左身前的弟兄:“问你话呢?如何不应?”

    威压之下,受逼的弟兄颤声不定:“马…马大头领息怒…小的买通县府差人,使了百贯钱灌口得来唐周的消息…确实藏在这里…肯定错不了…只是他为何不在…小的也说说不清…”

    “放屁!你真当老子是蠢种?”

    火气冲涌,惊吓人心,原来这伙黑夜种正是袭杀唐周的马元义死士队。

    由于情况有变,马元义扑了个空,急躁中,马元义左右一看,心道不敢过多停留,便下令:“既然不在这,立刻撤退!”

    末了马元义还狠声道:“寻到卖你消息的那差人种,拿他的脑袋给老子泄火!”

    话毕,马元义一行转身撤退,而茅房里的唐周早就被吓傻。

    时至此刻,唐周心里的抱怨早就消散无影,连带着还感激起老天爷:“老天在上,多谢您老...若非没有这泡尿…咱这小命已经交代了!”

    千恩拜谢中,唐周巴不得马元义一伙人赶紧离开。

    可偏偏阴差阳错时时不断,那马元义着人买通县府的差人摸到这里,空手而归不说,还意外碰上巡夜的县兵。

    远远看去,马元义一伙悄没声息的从偏院后墙巷子撤去,也就脚落墙檐沾地,巷子口一队县兵走来,那县兵伍长听到巷子里有动静,挑着灯笼转来察看,仅仅一个照面,伍长目瞪惊声:“贼…贼人…快,快发号!”

    反观马元义,本来就气憋不畅,冷不定的又被官家差人发现,他直接热血冲头。

    “混账官种,去死!”

    声冲如雷,身快如影,眨眼之后,十多步外的县兵伍长直接被马元义甩手腰刀穿透胸膛,连个惨嚎都没有,硬实倒地。

    瞧此,其余县兵挺枪冲来,而有锣手自知情况不妙,赶紧转身往街面上疯跑,手里还噹噹噹敲响铜锣。

    马元义扯呼左右,死士弟兄立刻追赶,奈何锣手腿快,死士追赶不得,只能回来,扫眼看去,马元义已经解决掉县兵。

    “马大头领,那…那锣手跑的太快,已经逃了!”

    闻言,马元义目瞪:“废物!”

    话出缓息,马元义看着一众县兵尸首,重重唾口,让后狠声道:“走!”

    奈何县兵锣手逃命叫唤,好似炸锅的王八,他奔到正街上大声叫唤,那嗓门直接把周围的县兵团练给喊来。

    不多时,几十号县兵从各街奔来,看着锣手,县府捕头急声道:“快告知县令大人!”

    锣手仓皇转奔县府,捕头则带人赶往县府偏院后墙巷缉拿贼人。

    府衙内,羊续还未歇息,他在着虑唐周的情况,倘若唐周所言为真,那就意味着黄巾已经席卷方圆,一旦处置不当,永宁县必定挑起灾祸,介时县城周围好不容易形成的安民景象就会遭受贼祸,可若不顾…又会有弃之机会而不用的浮夸之过,带着这般念想,羊续心烦意乱。

    身前,从老家赶来,心盼出仕的长子羊秘道:“爹,不如让儿去看看情况…探探那贼人唐周的底细…”

    “吾儿并未出仕,何来行令职权?老夫本身就受到党锢之祸的封压,现在好不容易安身,你莫要多事,否则落人口舌,必出祸端!”

    羊续思量满满,羊秘却不这么想。

    一息不过,羊秘起身:“爹,儿以白身为民,此般好义任行,放到哪里都说的过去,况且…不是还有京兆府赵范公子么,他为人行浪言不羁,完全不受禁锢之锁,以爹爹与他的关系,就算有人寻难,怕是也要掂量掂量,再者言…现在肃清令由其叔父赵忱所掌,百官无人敢作,借着这个机会,爹不是正好能够彻底平复方圆贼风,安民居业?重获名声?”

    羊秘言之有理,羊续稍加着虑,算是松口。

    “也罢,吾儿若有行事历练之心,那就去试试,但是切记…万万不可冒失,毕竟官场风云变幻,没人能够说得准!”

    “爹勿忧,儿知道该怎么做!”

    羊秘起身,还未出门,值守的门堂匆匆奔来,他急声道:“大…大人,不好了,巡夜来报,贼人混进县城,正在偏院方向作祟…”

    偏院后街,马元义带着弟兄匆匆撤退,奈何动静太大,惹来捕头等兵追赶。

    随着一众几十名县兵堵路,马元义自知事情败露,索性大开杀戒,在这般气势的带领下,十名死士强冲无畏,捕头及县兵们根本不敌,仅仅几个拼杀,几十名县兵便倒地过半。

    看到这情况,捕头顿时心惊:“该死的贼人…”

    就这一句话,马元义寻声冲来,待起刀斩劈落,捕头抵挡不得,闷声倒地。

    二度破开县兵追击,马元义怒吼:“官种小儿,安敢在老子面前放肆!”

    呼声立威,剩下的县兵怯弱不敢上前,马元义直接抄刀挺身,大摇大摆的离去,结果行至街口,一通火把队伍由远及近赶来。

    马元义只道还是些废物官兵差人,继而提刀冲杀,殊不知羊秘观风望来,直接下令:“前队列阵,弓弩手…放箭!”

    一令呼呵,几十名县兵以盾结阵,顶向马元义,两侧十几名弩手接连平射,面对这般攻击,马元义受挫,瞧此,羊秘怒声:“贼人听着,此时认罪,还可活命,否则…”

    马元义身为大贤良师座下肱骨之一,更负豫州掌旗勾连行令的大头领之名,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他也不会束手就擒。

    面对羊秘威吓,马元义叱声:“官种小儿,休要狂妄,爷来拿你!”

    吼声中,马元义挺刀扑上,其后死士仅仅跟随,乍眼看去,还真有几分强势,可惜贼力疲弱,势小微薄,羊秘掌百人,阵稳缓逼,马元义一合冲上不得破,二合便开始溃败,三合还未息鼓,他的死士弟兄便只能剩下两人。

    看着上百县兵,死士急声拖护马元义:“马大头领,莫要强冲,快,快撤!”

第二百三十八章捉拿贼头2

    话虽这么说,可是羊秘带人围堵四面,马元义想要撤退,简直难如登天。

    稍稍思量缓息,马元义与残存的死士弟兄退至偏院后门,羊秘瞧之,看出些许苗头,于是他抬手示意,众县兵都伯立刻暂缓攻势。

    羊秘上前道:“事已至此,尔等无可逃生,不如就此投降,保全性命!”

    对于这话,马元义目瞪唾口不应:“官种小儿,休要狂妄,若非老子失算,岂会容你等混账嚣张?”

    不成想这话出口,背后墙檐上悍然传来异类的嘲弄。

    “失算?尔等不过是贼人,何来高名?简直荒谬!”

    马元义惊蛰扫视,须臾不过,他直接被墙檐上的脑袋给惊住。

    墙檐内,唐周探出半个脑袋张望,那模样比之夜猴子差不多,看到逼杀自己的家伙落入死局,唐周乐得看戏,饶是马元义怒火憋腔,一息不过,他悍然冲奔攀墙,持刀劈砍。

    唐周吓的一哆嗦,直接摔下墙檐,向院内跑去,而马元义则翻身入内,追砍该死的悖逆混种。

    瞧此,一众县兵作势将冲,可羊秘却道:“贼势已败,定局无变,拿下那两人,某自有用处!”

    听得这话,县兵立刻冲上,两个残存的死士心知白死无用,索性跪地求饶,至于院内的惨嚎拼斗叫唤声,羊秘下令众兵入内抓捕贼头。

    院内,马元义扑杀唐周,可唐周就是属跳蚤的种,躲闪连连,攀树不下,马元义甩刀不中,却又难以同上,直接气到爆炸。

    也就片刻功夫,县兵从前门、后门齐齐冲入,瞧此,树上的唐周哀声道:“大人救命,快拿了下面的贼头,他是河北大贤良师座下的亲传弟子之一,豫州传道聚旗的黄巾头领…马元义…”

    此话出口,马元义血气翻涌,就差憋的飞起来,而羊秘听到这话,心潮涌动:“果然如爹所料,这贼人再刻意拖延寻利,现在生死逼身,才算开口撂实话…”

    借着这个机会,羊秘故作磨蹭,一众县兵观望不定,似在给马元义机会。

    一时间,唐周怯弱到家,连声呼唤,片刻后,羊秘料定唐周心气胆劲彻底消散,方才出令拿下马元义。

    受缚的马元义跪地怒视叫嚣,羊秘根本不理,直接挥手拖下去,至于唐周,他从树上下来后,羊秘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你的下场与刚才的贼头一模一样!”

    事已至此,唐周避无可避,只能实话到处。

    子时三刻。

    县府府衙灯火通明,羊续听得唐周撂出实言,心中满满的惊讶,一旁羊秘道:“爹,那马元义情况复杂,他现在被缚,一旦贼众得知,必定祸起,儿以为…应该立刻把此人送往洛阳,交付京兆府看押!”

    “吾儿言之有理!”

    羊续应允,但是府衙并未有强人,思量片刻,羊续道:“去赵氏庄园,请助廖景等青岁勇儿!”

    丑时二刻,廖景得传带人赶来。

    羊秘长其两岁,以兄之礼待迎,廖景道:“羊大人所言,某必定全力相助!”

    “廖景兄弟有此话,家父心中欣慰至极!”羊秘应声:“不过廖兄弟放心,某也从你一路赶往洛阳!”

    于后,廖景、羊秘二人稍加准备,以三十余名健儿辅之五十名县兵成队,羁押马元义往洛阳赶去。

    除此之外,羊续还从唐周口中敲出薛彪等贼种的情况,丑时三刻,羊续命府衙捕头领兵五百团练赶往马元义在附近的巢穴,直接来个决根。

    寅时一刻,捕头带人赶到,由于夜深,薛彪那些人根本无妨,直接被打的正着,但是薛彪有几分勇力,在捕头围堵中,薛彪拼死一战,从小道逃走,无影可追,足足半个时辰,捕头袭杀贼人百十名,捕缚二十余,算是大胜归来,但羊续得知有贼人逃脱,却连骂捕头无能,不知轻重缓急,奈何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顺势而行。

    次日一早,洛阳西门刚刚打开,廖景、羊秘以羊续的永宁县手令为依仗,得以进入都城。

    来到京兆府后,廖景以族兄廖淳之名为引,轻松得到门堂吏官传话。

    后府,赵忱才歇息一个多时辰,此刻正在睡梦中,负责值守的邯郸商得到吏官传话,顿时惊喜,可以说…他日前才拖声吕虔那等游侠去相助寻机,没想到一夜刚过,贼人便送上门来,那般喜悦简直就是天降馅饼。

    于是邯郸商赶紧接迎,廖景拜礼,引见羊续之子羊秘,邯郸商知晓羊续能耐,面观羊秘,一眼觉察此子俊才有度,便招呼二人歇脚吃早食,至于马元义,则交付韩志关押进京府府牢。

    宴食厅内,邯郸商招呼廖景、羊秘饱腹,羊秘借机诉说心意,邯郸商笑声:“羊公子有此心,本官必行相助!只是不知羊公子想出从何道?”

    面对问话,羊秘犹豫,笑言:“君予之,某心从!”

    圆滑遮下,使得邯郸商微微点头,这时,门吏来报,言曰吕虔来见,邯郸商道:“着他进来!”

    片刻后,吕虔入内,可是看他的面色,想来有怒。

    邯郸商还未开口,吕虔便强声道:“邯郸商,你请小爷助事,小爷领着弟兄疲惫一夜,现在倒好…小爷听闻消息…那唐周早就从令永宁县县令,而他的所谓贼统之人也被永宁县拿下…如此之故,你莫不是戏耍小爷?”

    听到这话,邯郸商眉皱三分,不过细想也是,昨日之况,谁人能料?今时之果,又是意外情况,但吕虔性情骄横,根本不听其他,在他眼里,他只道是邯郸商在戏耍自己。

    一通斥言,吕虔甩袖离去。

    桌前的廖景见了,顿时气怒:“此人太过狂妄,之前从事公子时,他便口出狂言,邯郸大人,依某之见,不如教训他一番!”

    “不可!”邯郸商急声:“廖景兄弟,你切莫乱来!”

    威声压住火气,廖景才算息言。

    再看吕虔,由于忙活一夜毫无名头可出,他越想越憋屈,索性去酒肆饮酒,一坛子烈酒入腹,他口怒狂言,相随的弟兄大都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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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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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刘备,你自诩仁义,我当孙子恭顺你,这算个屁!
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