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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群英现世4

    “吾等皆附议!”

    一时间,鲜于辅、齐周、程绪、魏攸等官员全都齐言。

    再看刘虞,他仔细着虑后,心道境况确实如此,于是刘虞道:“右北平地界连山,须得闪守之将坐镇,尔等以为谁人可承担掌旗之责?”

    面对这话,魏攸直接道:“下官举荐骑都尉鲜于银将军!他虽然父出鲜卑,但其母乃辽西官绅家世,且鲜于将军受教母氏,自小品行端正,有勇刚正,更在鲜卑、乌桓的部分族人头领面前有所薄面,照此看来,由鲜于将军镇守右北平为上选之人!”

    品味着这些话,刘虞稍加着虑,正要下令通传鲜于银时,其府堂右列末尾外官座位处,涿郡郡守刘基起身发话。

    “大人,下官也有一人选,想来比之鲜于将军更适合!”

    “哦?”

    刘虞稍有意外,刘基道:“吾婿伯圭!”

    对于此人,刘虞甚是模糊,加之他是刘基的女婿,单单这几个字眼就让刘虞眉头暗皱,奈何刘基敢这么说,就有他的道理。

    “刘大人,俗言道…举贤不避亲,纵然伯圭乃下官小婿,可其人才资当受刘宽老先生所点,更在少时之际从师现洛阳御史阁御史大夫卢植大人,试想,若吾婿无才无资,怎会受两位当世名者教说?再者言…吾婿出身辽西贵族,世代交际乌桓、鲜卑等族,对其了解甚多,若让吾婿驻守右北平,绝对万无一失!”

    若说刘基刚刚的话像打漂寻鱼,耍着船夫梆子找刺激,那现在的言辞就变成猎网炸大湖,满满的干货,且刘基说完,一副不卑不亢的内傲模样实在扎眼,也亏得他是涿郡郡守,如果换做旁的小吏,只怕已经被刘虞打出门去。

    不过刘宽与刘虞同样,出身汉家宗室,名传四野,而卢植更是当朝御史大夫,这样的关系和名分让刘虞不能不考虑。

    须臾不过,刘虞改面淡笑:“想不到尔门小婿竟然是刘宽老先生的门生,以老先生的眼界和才华,他能教授尔婿,那就绝不会是贫能者,来人,传刘基之婿…”

    话半顿语,乃是刘虞不知刘基所言‘伯圭’的姓名。

    饶是刘基会意,赶紧抱拳礼应:“吾婿公孙瓒,此番与本官前来范阳拜访刘宽老先生,本官意外得大人召令聚府议事,方才来此!”

    听到这话,刘虞冲魏攸道:“速速安排快马,携令去召公孙瓒来见,另备驾马车,高请刘宽老先生!!”

    范西学院,此乃刘虞为教化于民,兴名于士而官办的讲义学堂,能够在此受学的皆为各地名者才者,其中偶尔还会有外族族长子弟等人。

    此刻,在学院西庭湖山下的八角亭内,年过六旬的刘宽刘文绕老先生安身坐于皮裘华椅上,在其面前,数名气宇轩、青气缠身的英杰学子立身受听。

    待刘宽一席话落,左手前列,身着锦绣貂袍的鬓须者笑言。

    “先生所言如光月阳辉,一入弟子心中,立时迸发醍醐灌顶之劲儿,让弟子通透满身!”

    面对这话,刘宽淡笑:“伯圭,你才资内足,却太过外露,还是要多学学玄德,凡理其义,内知暗品,此为上道!”

    听得这般温和评点,鬓须者公孙瓒只能自言从上。

    旋即,刘宽转身看向右手列末处,那身着布衣青衫、躯高八尺、双臂修长、面白含蕴胸气正中的青者正淡笑礼回。

    “先生夸赞备了…”

    一语谦逊使得刘宽甚是满意。

    “玄德,眼下流年不济,贼起四野,一旦祸起,当为尔扬名之际,但是尔要谨记,为人要以仁守身,逢难不燥,遇顺不骄,名礼待人,义行立威,如此前途无量!”

    听到这些话,姓刘名备字玄德的青者直接跪地,大礼拜之。

    “先生教导,备谨记于心!”

    按说这般言行乃为士人正礼,可公孙瓒性情烈如淬火,难压平和之心,因此,他在看到刘备婆婆妈妈的模样后,立时笑声道:“玄德,先生教说你,你心记即可,如此跪来跪去,实在拖沓,倒不如午时请宴,与先生奉上一杯最爱的醉心清来的真切!!”

    笑语冲耳,刘备起身左右臂抬,空空如也的两袖当真可装下东南西北风。

    “伯圭兄,你之言当真难煞我也…”

    喜言对乐语,只耍讨笑也。

    不成想刘备身前的常服青者、堂兄刘慎接腔:“伯圭,莫要戏耍吾弟,今日午时酒宴,某坐东宴请先生!”

    一腔接一调,各有笑言辞,只是老天不欲众人坐饮,这刘慎的话刚落地,一府衙吏官匆匆奔来。

    但瞧吏官来至庭前,抱拳请声:“在下奉幽州刺史之命,特来请召公孙瓒,另邀刘宽老先生入府相见,会谈幽州境况!”

    闻言,刘宽眉宇微转,其后公孙瓒、刘备、刘慎也都面色各异。似在思忖其意。

    须臾之后,刘宽起身:“请速回刺史大人,老夫这就去见!”

    旋即刘宽动身,公孙瓒息声从身尾随,至于刘备,面对这般情况,他心有狐疑,想要开口送言几句,奈何刘宽离脚前已经先声交代:“玄德,今日回去后,就莫要再来了!”

    “先生,您这是…”

    刘备稍有不解,可刘宽却不打算解释:“玄德,世道将变,切记老夫所言,你之路…很长很远很难也!”

    话有深意,似观人透心,只把刘备说的面沉神聚,足足半刻,刘备在其堂兄刘慎的接连呼声中,方才醒来。

    “玄德,你这是怎么了?”

    刘慎浑然不解,刘备探手轻拍双鬓,末了笑言:“没什么,只是先生今日讲义甚多,备一时未吃透理义,稍感头闷!”

    “此时不透,过时不候,罢了罢了,看你这般疲累模样,今日为兄请你痛饮几杯,聊解心烦!”

    刘慎笑声落地,便揽臂刘备同行离去。

    再看刘宽、公孙瓒,一个时辰不过,二人来到范阳府堂,其刺史刘虞早就迎接在外,刘宽下驾,公孙瓒很有眼色的侍奉左右,可以说他尊礼的模样着实亮眼。

第四十七章群英现世5

    “文绕先生,晚辈恭候您多时了!”

    刘虞笑言落地,品味其意,乃是汉宗搭亲之故,且刘基从后示意,公孙瓒立刻退身其后,大礼拜之。

    “在下公孙瓒,现为涿郡县吏,承蒙大人赏识,特来请见!”

    言有度,礼有寸。

    刘虞扫眼公孙瓒之姿,稍稍缓息,他代为搀过刘宽,让后落口公孙瓒:“伯圭,暂且与东曹事相随,他会告知本官召你前来的何故?”

    撂下这话,刘虞等人簇拥刘宽入府,公孙瓒冲其背影拜谢,待起身后,魏攸与刘基走来。

    “岳父大人安好,魏大人安好!”

    一连两问,魏攸面露欣赏,刘基也恰逢适宜的道:“魏大人,吾等还是入府细说为好,若能早些令出调职伯圭,那右北平方向就会更多一分安稳!”

    “刘大人所言极是!”

    魏攸应言,随即当先转身,领着刘基公孙瓒入府。

    相比较公孙瓒有人举荐,顺势上攀得仕途高明大亮,心有大志却贫身乡野的刘玄德就凄凉太多。

    这刘备与堂兄刘慎离开范西学院后,直接回到涿郡。

    时至正午,刘慎笑言相请刘备入街面酒肆小饮,结果刘备到底不应:“兄长好意,备心领了,只因近年来家门贫寒,兄长相助甚多,此等享乐之为,备万万不敢妄想!”

    “玄德,你丫…哪里都好,就是太过啰嗦!”

    刘慎笑言一句,旋即松手:“罢了,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愚兄暂且回去!”

    “兄长慢走!”

    刘备恭送刘慎,可没走几步,刘慎再度转头道:“玄德,春耕将要开始,你家田地可有粮种?如若不然,只管向愚兄说,愚兄自会禀告爹爹,派人来助!”

    “有劳兄长了!”

    刘备再谢,刘慎这才离开,随后刘备径直归家,来到县南小街方向,巷中里户的四合小院便是刘备仅有的家业。

    推门入内,老母正在院中锤布,刘备请声后,直接入灶房生火掌案,以备午时,结果去寻盐巴,却发现盐罐已空,无法之下,刘备出门冲老母道:“娘亲,儿出门讨盐,您老暂歇!”

    听此,老母刘安氏道:“吾儿出门讨盐,顺带将门堂后的草鞋一道带出卖了,省的处处招人恩情!”

    “娘亲所言极是!”

    刘备应承,当即入屋,环身转眼看去,堆积墙角一人高的履织席帘包着成桶绑缚的卖物,粗略估计,少说也得百十斤,当然对于这般情况也是有所理解,由于寒冬季节,刘备与老母所做的织物不逢时节,了无问津,现在堆上数了,往往刘备带出满数,归身仍有八九,由此可见家境情况。

    不过刘备平心待事,志撑满腔,所以他并不为时事蹉跎而自弃,也就一息缓息,刘备单臂拿绳,轻松将这捆卖物提肩外走,其那股子淡然无负的模样轻如风云。

    一刻后,刘备来至街面,待他寻个稳当地方坐下后,便静候买主上前。

    可惜春初地北,风寒冲身,纵然今个艳阳高照,却也难以遮掩那股子的凉息,因此足足半刻过去,并无一人来瞧瞧刘备与娘亲精细缝补的织物。

    这时一声粗唤传来,只把刘备激的耳阔发亮。

    抬头看去,在刘备的织物摊位前,年约二旬三四左右的青汉沉笑立位,此人身着锦缎,腰挂猎刀,鬓疏两面,露出豹眼环须,加上那八尺有余的身材,当真为英杰俊才也。

    “此时寒息依旧,你这汉子竟然来卖草履织物,当真好笑?”

    面对嘲弄,刘备笑笑,抱拳道:“兄台所言极是,奈何某身家资不济,为饱腹养身,只能这般做…”

    “哈哈哈!”

    青岁再笑,旋即转身离去,不过他身后的奴从却得主子示意,直接探手送钱一串,扔在刘备的摊位上。

    “吾家公子赏的…您收好!”

    听到青岁仆从的话,刘备惊愣瞬息,赶紧道:“备多谢公子救济,只因无功不受禄,此等钱物还是劳烦…”

    奈何刘备声不落地,那仆从赶紧压声:“你莫多言,吾家公子性情刚烈,息前如阳,稍有不顺,速便雷雨,现在赏你是心情,若是惹怒吾家公子,你可就再也无法摆摊此处…”

    话有强冲,毫无礼态,奈何刘备观人识面藏身于腹,他的感觉告诉自己,这傲骨富家青岁绝非浪荡浮身之人。

    于是乎,刘备赶紧跃身上前,抱拳礼冲已经远走十多步外的青岁。

    “某得公子相助,此情记心,可否请公子相告名风?日后也好报还?”

    可惜青岁心傲,行事从不顾它,足足半刻,刘备抱拳半空无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富家青岁走至街角消失。

    末了刘备叹息回位,看着席垫子上的一串大钱,刘备息落笑出:“人有志,岂能被区区恩赏所压?道已通,运相成,此乃天路也!”

    自语呼声落地,刘备还未开张,便收摊转身,带物回家。

    范阳府衙。偏堂内。

    魏攸一通话落,公孙瓒面笑无断,直到刘基提点,公孙瓒才起身道:“在下承蒙刺史大人赏识,此番必定全力以赴,守土右北平,绝不允许外族来犯丝毫,倘若在下失言,定以性命相恕其罪!”

    “说的好!”

    魏攸夸赞,旋即他起身握拳对礼公孙瓒:“伯圭,你之才本官心知,可你此番前去右北平上任,道不平,事不稳,官不定,切记稳妥为上!”

    “此不劳大人操心!”

    公孙瓒应声之后,让后抱拳于刘基:“岳父大人,儿既然得刺史点名调职,加之现在四野贼风不定,儿以为速速起行,赶赴右北平,至于府门琐碎,就有劳岳父大人了!”

    “伯圭无忧,一切有老夫!”

    话毕,公孙瓒退下出门,直接转道前去面见刘虞。

    那刘虞正在与刘宽议探幽州境况及南向冀州、并州等地的情况,忽得府吏通传,刘虞召见,乃公孙瓒跪地请见。

    瞧此,刘虞笑言与说,公孙瓒赶紧告知领命调职的心事,起初刘虞还有些犹豫,结果刘宽从旁点话,就这几句说辞,便让刘虞放下心来。

第四十八章群英现世6

    于是乎,刘虞任命公孙瓒为右北平都领参事,暂掌安防之职,即刻启程。

    只是刘虞不知道,他今日之为看似为汉庭东北边界安稳举荐出良才将者,可公孙瓒出身及性情到底与刘虞的温和内硬相抵对,数年之后将会发生什么,怕是二人此刻都无法想象。

    与此同时,在冀州、幽州、并州三地因为各自的境况应贼而动中,南下过黄河的豫州也在大势情况下缓缓暗变,揪起内情,大体以陈国、豫南、汝南、豫西四大权官掌旗的地方为重。

    豫西,荥阳府衙。

    掌令方圆百里的河南尹何苗听着麾下来报,整个人是惊怕满腔。细说为惊于嵩山的贼人简直就像蝗虫,一茬死了一茬生,根本没有到头的机会,加上冀州的贼风涌动,刚刚被赵范一榔头敲蒙脑袋的波才竟然再度聚贼兵数万,分向攻杀方圆各郡县,如此情况下,惊转生怕,搅得何苗无法安身。

    这时主薄吴继匆匆赶来。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离得十多步远,吴继已然呼声叫唤,可何苗气急府堂内,一口闷气顶头,他直接抄手茶盏砸去,也亏得吴继躲闪灵巧,否则这位主薄的脑袋必定开瓢见彩。

    眨眼之后,一声茶盏清脆传出,再看何苗,他目瞪门庭前怯弱躲身的吴继:“尔慌什么慌?莫不是天踏下来了?”

    叱声刺耳,吴继缓了口气,抹去额头的汗水,才弱着腔调出声:“大人,非下官冒失来告,乃是荥阳西南四十里处,共计九村两县三万多户被贼人劫掠抢杀,亡之八九啊!”

    “什么!”

    何苗直接惊蛰起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辰时一刻!消息是巳时二刻传来的!”

    吴继道出时间后继续说:“大人,以目前情况来看,这贼乱怕是要席卷各州啊,如果荥阳四野的村县被破而官家无防,那么接下来贼人必定携势攻杀荥阳府,所以下官请大人速速书令洛阳,请求何进将军派兵来救!”

    “何进?让本官求他,简直狗屁!”

    事到这一步,何苗仍旧心嫉兄弟二人之间的干系,脱口大骂。

    吴继也不敢太过强说,只能干着急。

    心燥中,何苗眼前一亮,浮现出赵范的身影,也就一转念,何苗道:“赵家浪种现在是豫南的监察使,听说他受阻汝南府的士林门风,落职叶城小县,正在搞什么烽火安防令?”

    面对何苗冷不丁的转言,吴继脑子快速转神,立刻明白何苗的意思:“大人,你是想寻豫南监察使赵范相助平贼?”

    “不错!”

    何苗沉声:“眼下他碰上了难事,你清楚是什么不?”

    “唉,大人此言差矣,那个浪种能有什么难事?全是自找的!”

    吴继面有不屑:“那个浪种行事无度,身为官绅却不交连士族,反倒天天和一帮卑贱流民混在一起,现在又因为狗屁安防令搞得叶城方圆诸县村流民人满扎堆,最终造成粮草断缺的风情!”

    话到这里,何苗立即道:“如果本官用粮草来换取他平贼相助,这事你以为成数几何?”

    “这…”

    吴继踌躇片刻:“大人,你这话还真难住在下了…他赵范是个浪种,无礼无尊,苟且贱落,他要做…肯定有门,若不做,也有他的理儿!”

    听到这些话,何苗咬牙一息,须臾不过,他道:“正如你所言,那赵范就是个浪种,以其不要脸的性子,肯定会应下!”

    稍作心定,何苗冲吴继下令:“你立刻带我的令书去见赵范,告诉他速速出兵来救,只要平了这嵩山的贼乱,本官就会助他粮草,不然他就得饿死在流民堆里!”

    “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豫南!”

    不多时,吴继便带着一队骑兵护行,直奔豫南叶城。

    可在叶城内,赵范真的因为粮草困境而苦恼?用扯淡的话来说,去他二奶奶的门庭破屋子,狗屁事没有。

    细眼看去,此刻赵范正翘着二郎腿与田丰、戏忠、娄骏三人在东府堂内唠嗑打屁,并且在四人面前的桌案上,花花绿绿的竹片子摆了一堆,上面以拙劣到姥姥家的水平画着老鼠、大象、猎户等图纹。

    “该小爷了…你们仨瞧好,谁输了,今晚上管饭!”

    赵范咋咋呼呼,脚踏桌子来个力拔山兮压板凳。

    面前,戏忠目瞪溜圆,吹须两鬓:“公子,某来!”

    强声之下,戏忠落一竹片,赵范闷下一片,在田丰、娄骏的目瞪中,二人同时翻起,可惜一眼过后,赵范就像个二愣子一样哈哈大笑,而戏忠就差掀桌子了!

    “老戏,你输了…小爷我就猜到你忍不住,肯定会来最厉害的…但是你别忘了,这棋连里面没有最厉害的…只有相对厉害的…要想赢,只能装孙子,藏到最后的才会成大爷!”

    听到这话,戏忠看着赵范竹片上的老鼠,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大象,有那么一瞬间,他后悔三分,为何不出猎人、老虎,至少能够来个平局。

    “唉…公子,你可耍住在下了!”

    一口闷劲过去,戏忠才算开怀,至于一旁的田丰、娄骏,也都心乐不已。

    这些日子来,叶城方圆四五十里内的村落全都在烽火安防令下日益见好,可让赵范没有想到的是…随着冀州贼祸风出,豫州嵩山方向再度燥乱起来,不少流民灾人胡乱躲藏,奈何汝南府、荥阳府、陈国这些地方禁令外来,无处安身的流民灾人全都冲进叶城治下。

    起初戏忠、娄骏、陈到、鲍信等官员全都反对,毕竟这数十万流民就像炸锅的烈火,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起乱,再者言,这么多张嘴一日吃喝简直像流水,叶城的粮草根本不够供给,哪怕赵范用脸皮蹭到陈王送来五万石粮草相助,也难以堵洞。

    可赵范为人高谋没有,小算盘却打的漂亮。

    在贼风乱起之际,他直接手书两封,着人传给汝南府的高靖、袁术二人,其书令各有说辞,对高靖,赵范摆上名风义理,以自乱必连汝南的祸风压其阵势,对袁术,暗说三崤逆乱的祸风尾巴。

第四十九章群英现世7

    反观高靖、袁术,这高靖自诩士族林风高岸之人,决不会容忍数十万流民灾人涌乱汝南府地界,加之先前暗中交锋赵范,虽然他占据了地主优势,可从深来看,赵范那个浪种绝非走套路出牌的货色。

    试想,一个不要脸的官绅子弟与名传敞亮的士人相斗?那情况不亚于混混撸起袖子和秀才干架,谁人吃亏谁人占便宜,恐怕有自己知道。

    于是乎,为了强保汝南府地界士林安稳,不受赵范的龌龊小计影响,高靖背着袁术送出十万石粮草给赵范,以此来个温水泡青蛙,免得这个官绅浪种在贼卷四野之际胡作非为。

    但高靖受缚于傲骨之思,使得他无法适应赵范的龌龊路子,同样的,袁术那边也好不到哪去。在高靖前脚保全颜面偷偷与之粮草时,后脚背袁术也走了同样的办法。

    当然袁术的割肉与高靖相差甚多,由于袁术之前暗中作祟三崤逆乱,空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烂名,现在赵范暗话袁术藏匿三崤逆乱的尾巴如何如何,言外之意就是用此要挟,逼得袁术不能不顾袁氏名望,加之袁术一时间没有狠招做了赵范这个混账崽崽,最终一通叫骂发泄后,他到底藏声于高靖,派府从部曲护送三十大车五万石粮草前往叶城,明面买账堵赵范的嘴巴。

    至此汝南府两大旺族全都开解私囊,与赵范送来满满的干货,直接将他从瘪犊子小干腰变成腹中流油的大肚子婆,而这前后仅仅五日不过,再看赵范,他有了数月的粮草用度后,立时耍起大爷风范,加之赵范本身就是小资贫贱思绪藏头家伙,因此,他直接拿住流民灾人讨活路的根本,哪怕叶城方圆诸县村落乱燥不定,可赵范毫无忧心,借着自家烽火安防令,他口出民团路,直接整出意外的安定。

    起初一两日,流人灾民不信不服叶城官家,毕竟汉庭在内官把持下卖官鬻爵,放纵州府官士私吞兼并田产佃户,简直就是官臭于民,而赵范也名臭狗屎,四传无好。

    奈何赵范没胆子却有种,他为了把戏做足,直接甩开膀子沿村设干饼铺,每日午时一发,人皆有份,连整三日后,流民灾人方才意识到叶城的官家没有说作虚,纵然其中还有部分人意欲聚众作乱抢夺,却因东府烽火安防令‘危出两刻救’的惊人速度,直接遭受迎头重击。

    眼下,赵范斥命张郃为东府营掌旗都尉,将骑朱灵、李整、李典、李通四人,一日三巡六突击,哪怕贼人前脚放个屁,后脚臭味没散,这些勇人的刀锋槊锋便会追着股腚袭来,除此之外,陈到、鲍信、廖淳掌步弓官甲守城,稳中阵,若东有乱,则三人出一东平两御后,若西有乱,则出一西平两御后,在这样的局面下,整个叶城及方圆四十里的地界全都被赵范囊如掌中,好似铁桶。

    由此可见,对待灾人流民,施恩无用,威逼必反,唯有恩赏杀伐同出一道,将闹乱灾人首级沿街悬挂,方可扬名立万,安政行令!

    眼下,叶城‘民团令’以家户青丁一两肥肉、一斤饼,老弱半斤糙饼的标准,活生生从灾人流民中剥离青壮、老弱,使得青壮归附叶城入民团,老弱入贫户棚子,也正是这般举措使得赵范得青壮数千,民团过百,加上东府营数千官甲立旗,赵范当真是睡个觉都在流哈喇子,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管球其它地方乱不乱,反正叶城安稳至极,他要是不寻乐释放释放压力,保不齐那天都憋疯了。

    今日这会儿,赵范耍弄斗兽棋盘再赢戏忠,田丰、娄骏笑言不断,不等赵范再开局,都尉张郃、户曹任峻匆匆来见。

    瞧此,赵范直接跳下桌子,抄手拉臂二人:“儁乂,伯达,来来来…昨个儿你俩玩的不够尽兴,今个儿再来两局,反正晚上的饭菜戏老哥包了,你俩不用怕输!”

    笑言浪语只把张郃、任峻激涌的心有憋气而面露无奈。

    须臾不过,张郃抱拳礼声:“公子,你莫要嚣张,待眼前的杂事料理完,某必定与斗棋一夜,不胜不归!”

    听到这腔,赵范笑呵鼓掌:“好家伙…有骨气,小爷我喜欢,只是你所言杂事为何?说来听听?”

    话转三分,张郃急言:“公子,日前北向阳翟贼乱,城破遭夺,亡之八九,有百余流人昨夜进入咱们的地界,某已着人梳察落户!”

    “阳翟县?”

    赵范似有狐疑:“这地小爷好像听过,离咱们这不远吧…”

    “公子,阳翟乃嵩山南郊县城,距叶城百里不过!”

    棋盘桌案后,田丰起身出口,赵范听了,缓缓点头:“怪不得这般熟耳,原来是邻居家的院落失火了!”

    “公子,不单单如此啊!”

    张郃再度开口:“那阳翟乱起之后,今日巳时二刻,其北六十里外的襄城县派人来请助于公子,奈何某忙于四野的安防,把这事给忘了,现在想起来报,请公子速速决议!”

    “襄城?这又是那根葱?”

    赵范笑言,饶是任峻附声:“公子,襄城乃叶城北县临地,不过儁乂所言军务尚且安稳,倒是某这边有些急切情况…”

    声转气变,赵范笑意消失:“伯达,你这茬出什么事了?”

    “回公子,十余日来,某着府中吏官全面统计,叶城已落脚流人灾民三万五千七百余户,合计十一万两千二百多人,其中民团青壮三千四百余,妇孺老弱十万余,如此大的数目,某着虑他们分置叶城方圆十七村,日供充饥干饼千石左右!照此估算…叶城粮库仅够一个月用度!”

    听到这话,赵范心头的享乐主义顿时消散无影。

    “伯达,你没算错吧…之前加上汝南府、陈国两处救济的粮草,足足二十万石,咱们怎么着也能用小半年啊!”

    “公子,流人灾民若安户,仅靠每日一斤干饼充饥,倒是能撑小半年,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单单东府营将兵及家眷所需就日耗数千,再加上民团青壮,一日消耗不敢小视,所以说…咱们的粮草仍旧短缺!”

第五十章群英现世8

    话到这里,赵范面沉如冰,须臾不过,他冲戏忠、田丰、娄骏三人道:“立刻召集叶城及方圆所有官绅名望豪强,有些事小爷得说说了!”

    三人觉察不妙,赶紧离身安排,唯有张郃多言一句:“公子,那襄城的来人?”

    “让他们等着!”

    赵范心有怒气:“嵩山贼风不灭,阳翟再度受袭,这绝对是荥阳府衙无动防范,换言之,他们自己的上官都不管,一句来求请小爷就得相帮?扯他娘西匹的蛋…告诉他们,小爷不是大善人,自己家的一摊事都没有料理完,他们想救命,看小爷心情!”

    冷声无义,却乃实理,且张郃也不在意,毕竟世道如此,谁人能做菩萨?

    一息不过,张郃自行退下。

    两刻后,叶城官绅名望豪强全都赶来东府堂。

    “诸位,这两日贼风情况又严峻甚多,之前的粮草用度已然断缺,不知诸位有什么想法?”

    赵范此时已经站稳脚跟,所以直言与说,堂中诸人品味嗅风,明显有所拖沓。

    于是赵范冲戏忠、田丰等人试了个眼色后,便起身怒声:“贼难临头,尔等莫要行自顾门府的龌龊作为,倘若叶城没了,东府没了,尔等全都吃屎去吧!”

    厉声震耳,惊蛰诸人心,紧接着赵范拂袖离去,只把众官绅名望豪强看的发蒙。

    “戏大人,公子这是怎么了?火气如此之大?吾等都没有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如果粮草短缺,公子又为何不言令说?”

    叶城豪强张家族长惊蛰,饶是戏忠沉笑:“张老爷,日前嵩山贼群袭掠阳翟,其城破民亡,十死无生,而阳翟距此不过百里,若贼风来袭,吾等府从兵将无吃无喝,单靠诸位门族内的私兵家奴,这仗该怎么打…就看诸位老爷的意思吧!”

    话有遮掩,张家族长不知怎么接话,就这瞬息,戏忠也冲田丰试了个眼色,让后道一声“某有要务在身,暂且告退!”

    看到这里,满堂官绅名望豪强心感坠身坑地,那张家族长目视本地县令娄骏,以求指点,结果娄骏与田丰道:“田大人,方才叶东诸村生乱,好似灾民请谏,本官得去料理,免得节外生枝,此处劳您了!”

    “娄大人速走,丰会解决的!”

    田丰沉声,娄骏脱身。

    一转眼内,叶城大员走了仨,剩下的田丰、鲍丹一为官从要吏,一为外来豪强,这般局面,实在古怪。

    须臾缓息,田丰起身:“诸位,事实不定,劳尔等心听了…”

    当田丰凭借刚强本色暗中强压诸府官绅名望豪强时,那赵范在偏房等来戏忠、娄骏二人。

    “情况如何?那些人可有聚众拖延的意思?”

    听着赵范的话,娄骏道:“下官出来时…一切皆在田大人掌控内!”

    “这就好!”

    赵范缓了口气:“那些家伙,小爷给了他们施恩令,现在有难,他不能不帮,逼急了,小爷全给他们做了!”

    浑话落地,娄骏、戏忠皆未多言,也就一息不过,娄骏道:“公子,不如某去汝南走一遭,会会曾经的伴当同僚,想来能够探些风声!”

    “娄大人此言有理!”

    戏忠附议:“公子,您与高靖、袁术关系僵冷,加上之前的逼要粮草,现在不宜过多纠缠,还是让娄大人走一趟,侧面看看情况!!”

    饶是赵范也知道这个理儿,稍稍缓息,赵范应允娄骏:“那此行有劳你了!”

    “无碍,下官这就动身!”

    娄骏声落离去,赵范再看戏忠:“戏老哥,叶城的官绅名望豪强不知能出多少钱粮,这个未知数暂且放一边,汝南府能不能相助,小爷我是真没底了,剩下观望四野,就只有陈国陈王和荥阳何苗,你看这…”

    话有暗意,戏忠皱眉:“何苗为人贪婪妒忌,阳翟归属其掌,贼乱却无动,所以公子不可抱太大希望,倒是陈王那边同样形势微妙,先前粮草求请,您是凭借私交,可现在贼风席卷,已成汉庭境况,他陈王不是粗鄙混种,自身有勇,后有谋出,所以他肯定会有举动,大致估测,当为一出扬名,二来可立威,三行可平贼,四起嘛…”

    顿声之下,赵范急问:“四起什么?”

    “四起雄主之姿,坐山观虎斗!”

    “什么?”赵范惊蛰不解,戏忠代为解释:“官绅与士道貌岸然已为常态,您身为监察令,调职豫南,本该汝南府接迎,可结果却是被阻,所以您与汝南士林不和已成定局,过后怎样无可猜测,现在是冰火两向,陈王与士林关系同样不好,可他不敢冒天下大不讳之禁锢,独令出击,如此一来,就只能让你顶抗豫州士族,给他陈国解围!”

    言中根底,赵范眉皱如川:“娘希匹的…这可真是一帮子黑心玩意儿!”

    唾骂中,戏忠又道:“只是某以为…陈王那边还得试试,毕竟党锢之祸的遗风一直在他身上,他借你冲击豫州士族,不外乎故作挑乱,让后临身平乱,给自己找资本,如果某虚言诱引洛阳方向的赵府权风,兴许能说动陈王一二…”

    “这…”

    赵范犹豫不定,可思来想去着实没有其它的好办法,最终赵范道:“戏老哥,那陈王那边就有劳你去了!”

    “公子,陈国行…某还得需要您助推风波!”

    戏忠交代:“在某去见陈王前,你最好给袁术那边一些刺激,让袁术故作狂言,挑翻您的脸面,这么一来…汝南府的高靖就有所表现,不管好坏,双方势如水火,给陈王一个姿态,豫州地界…您只剩下他一个名义上的同位者,因此某可以借故旁言,与说您的处境,给陈王以相助的理由!”

    “甚好,无愧小爷的高谋!”

    赵范明白其理,顿时赞言。

    于后,戏忠不再拖沓,直接动身前往陈国,而赵范也着手鲍信行事,但赵范还是小看了袁术的阴作贪心。

    此刻,袁术坐身袁府正堂内,面前,所属门下从人的诸将智士列位两旁。

第五十一章群英现世9

    “主子,眼下贼风席卷惊蛰庭风,陛下更落旨州府郡县自行防范平贼,您身为虎贲中郎将,负洛阳卫尉司下的将职,大可以此为机会,出击剿贼,拥功重入府堂视线!”

    寻声看去,乃袁术府从主薄阎象上言。

    在这多言一句,阎象次次以正道之策与说袁术,但凡袁术听进一丝一毫,他都会有所收获,可惜阎象有才有智,却因暗顺老子袁逢的缘故,一直不得袁术的重视。

    眼下阎象请声出谏,纵观全局,这谏言绝对是袁术撇开三崤逆乱风袭的大好机会,可惜袁术心恨豫南监察使赵范的强逼粮草之为,心火满腔,根本没有听进阎象的建议,倒是顷刻缓息后,这位傲骨妒忌高子转问阎象身旁的从事杨弘。

    “杨弘,对于眼下的情况,你有何想法,速速说来!”

    话有旁意,绝非问策,杨弘沉思片刻,立时明了。

    于是杨弘笑言:“主子,如从剿贼之路,您得去问高靖大人一声…毕竟他是汝南府的郡守,撇开他行事,有恐扰乱高、袁两家关系,当然…若是主子您心存目高远瞩之态,那还是以卧榻从狗入手,以平风名!”

    反话暗藏笑世之态,直接惹来袁术瞪目:“放肆!某与说境况,尔扯的什么狗屁!”

    强声之下,威吓满满,可杨弘生性圆滑,相当会做人,在这叱呵中,杨弘思绪飞转,联想阎象刚刚所说无入袁术耳目的情况,他躬拜自罪,继而谄媚出口。

    “主子息怒,某方才妄言,当有掌嘴之罚!”

    话出,手起,面响,脆耳!

    袁术看到杨弘自己掌面求罚,心火消散几分,紧接着杨弘顺势道:“主子,方才某已经深深着虑过,虽然冀州贼风闹得厉害,豫州也有席卷之态,可从大局观之,所谓的黄巾聚义贼风皆在豫东至荆州方向,让后顺连黄河走并州、冀州北达幽州,这么看来,远乱千里之外,近乱也相隔荥阳府衙、叶城东府及陈国三大官旗之地,所以说…不管那些贼道怎么斗乱,都有荥阳、叶城、陈国在前面挡着,因此某以为…主子可趁机寻联荥阳何苗大人、陈国陈王殿下,与他们高言助身,那时豫南叶城东府独力难支,身负监察使的权官赵范必定会向主子您低头,这么一来…您在汝南府的话语权就会更重三分,哪怕高靖也要再三斟酌其位!”

    一席话说中袁术的心思,只把他激涌的面色阴笑不定。

    “尔之言正合某意!”

    话落于众,杨弘拜谢主从恩宠,而阎象却明显叹息几气,想来是心中为袁术的短浅目光感到愤懑。

    只是杨弘顺上走路的才华着实厉害,一言中得主家心思,自然不会放过继续表现的机会。

    稍稍缓息,杨弘继续道:“主子,虽然方才之言乃某身为主子上谋豫州高旗的路子,可细观暗道风波,主子得有一些能士志者相助,在此某想为主子举荐一人,如若此人来投,必可相助主子进出击平贼,退立守威!”

    听到这话,袁术心笑再长三分,不觉中他已然起身探头,追问杨弘。

    “尔之言为何人?快快说来!”

    杨弘笑脸抱拳,徐徐道出:“扬州刺史蔵旻麾下的盱眙县县令…孙坚孙文台!”

    “孙文台?”

    袁术未听过此人名声,一时浑然:“盱眙不过是小地,区区县令又有何能?”

    面对袁术的不屑,杨弘一副心掌大局的模样:“主子,孙坚为人刚勇大义,乃是春秋名武之才孙武的后人,在吴郡盛传名风,当有‘猛虎’之雄!”

    “当真?”

    袁术听到孙坚出身及风名能耐后,顿时心向所拥。

    “若那孙坚真有这些才能,区区县令简直是暴殄良才!”

    “主子高见!”

    杨弘再度拍了个马屁,于是袁术速速发话:“来人,速传本将令,飞书召请盱眙县县令孙坚来见!”

    只是袁术生性风名并不像袁氏高门那样伟岸,因此他有心寻强才助阵扬名天下,却不知名才心有所向,非他可御。

    扬州,盱眙县。

    时至正午,县府偏堂的食庭内,一众官员名望齐聚桌案左右,恭杯对饮,好不痛快。

    细眼寻人,其主位正中朝东处,身着尚黑色丝布官服的汉子便是盱眙县令孙坚孙文台,纵观其人体态,广额阔面,虎体熊腰,臂随纳服袖出,却依然无法遮掩微微膨起的肩头,由此可猜此人力壮悍勇,无愧‘猛虎’风言夸赞。

    “诸位…某自三年前调职在此,所行所令皆有诸位相助,方得眼下县民安康,流寇消隐,所以借着今日酒宴之机,某拜谢诸位!”

    粗声笑语,杯盏压面,诸盱眙县名望官绅豪强瞧之,纷纷起身。

    “孙大人政武同德,吾等钦佩,此杯共饮!”

    听到这些话,孙坚立时虎饮入腹,彰显豪心之气,待杯盏见空,孙坚与众人才重新落座,只是诸人聊谈时,孙坚府内部曲卫长祖茂快步入内,其手中更拿着鹞鹰一只。

    “主子,刺史蔵旻大人来书!”

    闻言,孙坚收声与说:“蔵大人可言何事?”

    “鹞鹰哨信封有蜡丸,某不敢妄自察看!”

    祖茂沉声落地,堂内其他官绅名望瞧之,速速起身:“孙大人,既然你有要务,吾等暂且告退!”

    孙坚心道酒宴不畅,赶紧代为赔言。

    “事出意外,文台招待不周,敬请见谅,今夜文台必在县中酒楼继请!”

    “孙大人客气,吾等告退!”

    三言两句,酒宴息声,待众人退出,祖茂以匕首挑开鹞鹰脚环上的蜜蜡信桶,让后将书信交付给孙坚,孙坚大眼一扫,直接皱眉。

    “大荣,此当真是寿春发来的蔵旻大人之令?”

    疑声入耳,祖茂不解:“主子,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对言渐深,孙坚回坐发话:“某身为盱眙县县令,上官为刺史蔵旻,所行皆在扬州地界,怎地这回被蔵大人派令前往豫州汝南?觐见袁氏?”

第五十二章群英现世10

    “觐见袁氏?莫不是那负名四世三公的高门旺族?”

    祖茂惊声,孙坚点头:“就是那个汝南袁氏,按说州府官见,当由府堂主薄、参事行之,让某一个县令去见,可笑也!”

    几句笑言唾语落地,孙坚直接将蜡丸信探指扔出,让后自顾道:“此必不是蔵旻大人的书令,恐有旁人暗藏遮面,寻请于某!”

    “如果主子心疑,那用不用在下飞骑寿春一趟请见蔵旻大人,以说情况?免得到时有什么误会发生?”祖茂寻声碎语。

    奈何孙坚也犹豫不定,未能直说:“此事来的蹊跷,个中缘由,容某好好想想再定!”

    不成想孙坚话落未散,一声青亮之腔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便闪入着身锦缎青袍的影子。

    “爹,蔵旻大人笔锋刚劲有力,如行云流水,可此蜡丸信迹消瘦走偏,绝非一人,至于寿春府内几位笔吏,儿皆见过他们的字迹,所以说…这蜡丸信的主人请见爹爹外入豫州相会高门,必有暗隙于内,要斟酌行事!”

    断言有度,当有惊人之态,且孙坚、祖茂转头观之,长子孙策的笑颜速入二人眼目。

    只是这孙策相较于孙坚虎威外放,更多的是英姿通达,秀俊姿颜,加之其年岁不至束冠,通灵俊秀中更多了笑眉浮动的青岁华容,当真让人迷之不能自拔。

    也就一息不过,孙策步入堂中,不待孙坚开口,孙策又道:“爹,此等令传,若是无人追罪,不过杂物也,可要是有人故留心思追之,爹爹这般随手扔地,只会被人拿住口舌,所以在儿看来,应对这么做!”

    话毕,孙策三步走至府堂烛台前,直接将蜡丸信扔进火中,顷刻不过,灰飞烟散,毫无痕迹。

    如此周转后,孙坚淡笑还口:“吾儿这般举动,当有成者之思!”

    “爹爹夸赞!儿不敢妄担!”

    孙策笑声,近身桌前,礼冲孙坚、祖茂二人,祖茂速速还礼:“公子有言,某先告退!”

    饶是孙策拦声:“大荣叔留步!小儿有言!”

    “哦?”

    祖茂浑然不解,孙坚微微点头,祖茂这才从声:“不知公子有何交代?”

    “蜡丸密信以鹞鹰速传,想来是有急见之意,纵观内容,非寿春府蔵旻大人所出,却要吾父前往汝南觐见高门,由此估测,此必为高门暗有召意,又不想过手寿春府的小把戏…”

    话到这里,孙策稍加着虑,继而阳光散颜:“如果猜的不错,此必定是袁氏招納良才之为!奈何爹爹身为扬州官吏,怎能冒去?当然爹爹又不能故作得罪袁氏高门,这么一来,小儿以为…大荣叔需飞骑汝南一趟,以告吾父有任在身,不可脱职外出,了却此茬!”

    听此,祖茂一脸惊讶,须臾不过,他冲孙坚道:“主子,公子所言甚是有理,几如亲身临见!”

    饶是孙坚笑声几息,让后故作姿态威斥孙策:“伯符,你不在学房好生受教,来此偷听作甚?”

    面对老子的训斥,孙策道:“爹,儿听闻周异叔父将要路行盱眙县,所以特来请拜爹爹准许,去道边一迎,聊表孙家地主之谊!”

    对于这话,孙坚倒也通透:“伯符,周异傍晚才会来,你这会儿就出迎,未免太早了,说吧,你到想干什么…”

    孙策被其父识破心思,索性笑言:“爹,舅舅着人送来数匹好马,儿想要去马厩一观,挑选精良送于周异叔父之子公瑾,您也知道,那公瑾与儿曾在盐渎书院同修,后来牵府至此,两年多见,虽有书信来往,却甚是枯燥,现在周家借此途径,儿想要好生招请公瑾,以聊伴当之谊!”

    话到这里,祖茂也从旁道:“主子,公子日日修学受教,马弓刀箭未曾拉下,今日恰逢周大人途径来此,不妨准许歇耍公子半日!”

    眼看孙策说的期盼,祖茂也从旁求请,孙坚为人父,威勇纵然时时加身,可也有松软之际。

    于是乎,孙坚沉面褪去,笑语开口:“既然大荣与你求请,为父便应下你这放纵耍乐的心,不过切记,傍晚为父迎礼周大人时,你不可从旁多作,如若出了丑,为父必定好生料理你!”

    “多谢爹爹,儿必谨记!”

    一声拜礼,孙策直接转身奔离,紧接着孙坚冲祖茂道:“大荣,汝南袁氏名风天下,这蜡丸十有八九从其府出,某心道不去,却也不可得罪,所以劳烦你飞骑一趟,代为告罪传言!”

    “主子放心,某知道该怎办!”

    话毕,祖茂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在盱眙县南,涂中北至寿春的官道上,汉庭洛阳令周异正屈驾行进。

    月余前,汉帝遭三崤逆袭,士族百官乱如麻草,其洛阳令范成毙命其中,上官录事尚书马日磾唯恐牵连,闭门歇职躲其风,而内官之流也不敢贸然动手,以夺朝堂大势,因此卫尉、廷尉、御史、京兆四府通令齐出,暂保稳固,一通召任良才补职,其中洛阳令便为庐江人氏、曾受明经吏官之职、后因党锢之祸歇职离都的周异为任。

    眼下周异受旨向北进发,将至盱眙县界时,后驾飞来一骑,纵观其资,当以‘青儒将息缠身、秀出风流俊杰’为传。

    眨眼不过,这骑压尾周异座驾,让后便是一声内敛中气却又外放苛求豪义之语。

    “爹,吾等途径盱眙县,可否暂歇一日!以容儿去见伴当,会聚青杰?”

    周异寻声回望,其子周瑜满目期待,只把周异看的无奈。

    “公瑾,为父此番临危受命,时间紧凑…”

    高话压身似有拒绝,可周瑜心亮丛生明思见解,一息缓力,周瑜道:“爹,十日前豫州贼风突起,五日前冀州祸连广传,近来一路细看猜测,兖州、青州、荆州皆有不定迹象,在这样的局面下…爹爹纵然有心速行洛阳,只怕道路不畅也会搅扰,所以吾等歇脚观时,对上有言可出,对己足以安身行驾,两向相合,岂不是上识也?”

第五十三章黄巾海潮

    听到这些,周异难挡犬子话理,只能叹笑:“吾儿心有所想,为父强压无用啊…”

    闻言,周瑜目闪耀阳之光,不等‘多谢爹爹’落地,他便独骑飞冲,两个时辰后,将近傍晚申时三刻,周异一行车驾来至盱眙县南。

    远看去,县地界碑处,早有一行官吏候等道边,其中县令孙坚在看清周异的府旗后,立刻上前笑言。

    “下官得知周大人途径此地,特来候请!”

    “文台,数年不见,你愈发精神了!”

    周异应声,孙坚哈哈一笑,随即二人结伴入城,再看周瑜,他眉眼左右一瞟,立时看到盱眙县官列末尾的青儿伴当孙策。

    但瞧那孙策试了个眼色,周瑜立刻明了,趁着周府行驾随众入城之际,周瑜直接拖步离队,让后朝着边列跑去。

    眨眼后,周瑜来至孙坚面前,那孙坚当即臂出揽肩:“公瑾,三年不见,想不到你竟然长高了!”

    嘲弄耍乐,别有少时之趣。

    但周瑜聪慧,岂是那等吃亏的主?一念转心,周瑜反话:“这么一来某看伯符时可要低些头,却不成想脖颈僵直的味道,心烦,着实心烦!”

    “好你个周公瑾,拐着弯笑话某呢!看某不修理你!”

    孙策作势虎威扑身,周瑜轻身一跳,摆臂躲身,紧接着他飞身冲上孙策拴在道边的青鬃马背:“伯符,想要拿缚某,你可得费些功夫,来,让某看看你的马术有没有长进!

    话落,周瑜飞骑冲出,孙策毫不示弱,飞身追赶:“周公瑾,莫要让某追上,不然你可得吃某几拳!”

    相比较周瑜与孙策的伴当关系,孙坚与周异这两位人父就要平视太多。

    来至府堂后,孙坚为周异接风,几杯薄酒入腹,孙坚退下陪人。

    瞧此,周异道:“文台,你莫不是有事?”

    孙坚笑笑:“昭公兄,近来风传汉庭贼乱,势大如洪,不知你作何想法?”

    对于这般话,周异端杯小酌几口,道:“文台,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某想问你一句话!”

    “昭公兄请讲!”

    “江东猛虎孙文台,如此威风的名道怕是不能走龙跃浅滩的事吧!”

    孙坚品味其意,面色暗笑:“昭公兄果然知吾心思!”

    一声粗腔落地,孙坚立身来至门庭,望着门外夜空的明月,他道:“想某孙氏发迹吴郡,先祖武圣驰骋疆场,名震五国天下,那是何等英姿,某孙文台纵然不比先祖之雄风,可也不甘心留待小小的水州之地,所以某打算借着世道行将臣之志,重新将孙家威风响彻汉庭大地!”

    豪言如鼓,惊蛰耳廓。

    可周异祖上皆为汉庭高堂要职,纵然轮到自己这一辈委屈求藏,也全因党锢之祸所压,现在他重新入职洛阳,高亢之下相当理解孙坚的心思,因此在须臾思量后,周异道:“若文台兄有此想,就要暂避安逸之地,入身乱风之潮!”

    “此话怎讲?”

    孙坚惊喜异常,迅速回身坐下,周异抚须,笑言开口:“贼风以北为重,必定南、东扩来,而扬州偏居江东河道,贼风席卷甚慢,文台可想法请谏刺史蔵旻以求外调,落身贼潮之县,但凡有危,以你之勇加上孙家部曲私兵,足以兴名立功!”

    “此言甚好!”

    孙坚喜声:“只是昭公兄以为某调职何处为上选?比如紧邻的豫州?现在豫州贼风席卷由西向东、北、南三向扩散,某若去之,定然可以受到重用!”

    “不可!”

    周异直接阻拦:“豫州官权太乱,西有荥阳府衙何苗,东有陈国刘宠,南有叶城赵范、汝南府高靖,他们立根自家门户前,你身为江东子弟,贸然前去,定然会被当地士族官绅拒之门外。”

    “这…”

    孙坚被周异打击三分,僵持不定,周异缓了一口气,道:“不过文台莫气馁,在某看来,以目前情况估测,你最好去徐州!”

    “为何?”

    孙坚心思浑然不定,周异笑笑:“徐州临近扬州,且目前没有刺史统掌诸县,皆以府吏各安其事,你去徐州不受旁人掣肘,再就是当地士族多与富豪商贾勾连,不如豫州这般铁桶激烈内斗!所以你大可暗中操练,寻机平贼压盗,只要接连黄河的青州、兖州有变,或者豫州贼潮席卷东去,你即可请令出击,岂不美哉?”

    听着周异一番分析,孙坚当真心悦诚服:“昭公兄,今日你提点于某,某必定谨记,他日如若名扬天下,当请你为某之肱骨,谋划功名之道!”

    “那某就恭祝文台兄早已发迹,扬族威于世!”

    是夜,孙坚与周异挑灯小饮,以畅天下大事,数年之后,江东猛虎之威果真名扬天下!

    汝南城,袁氏府门。

    时至深夜丑时一刻,袁术在书房中打盹,结果得家奴来报,言曰有飞骑从扬州赶来,这让袁术生喜:“莫不是江东‘猛虎’来见?”

    带着这般期望,袁术匆匆来到正堂,门庭外,一膘壮汉子负甲立身,喘息不断。

    当他看到一尊贵奢华受家奴簇拥的汉子出来,这膘壮汉子使劲闷了口气,强顺心底的虚力道:“袁府高主,在下吴郡孙府部曲卫长祖茂,奉主子孙坚之命,来拜袁府高主!”

    听到这声,袁术的笑意消散几分,连带语气都冷了不少:“你不是孙坚?”

    对此祖茂笑言:“袁府高主勿怪,在下主子近来身负洪泽湖江贼剿灭要任,已经外出月余未归,因此在下收到高主的请书后,未免高主心中急躁,特来请说!”

    “外出剿贼?”

    袁术彻底声冷,可祖茂依旧笑呵呵的,全无作假之态,足足三息,袁术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既然你家主子不在府上,此事暂且作罢!”

    话落,袁术转身入府,而祖茂面上继续笑奉,可心里已经对这位袁氏高主产生厌恶,顷刻之后,府中家奴请祖茂去偏院歇脚吃食,奈何祖茂也是有骨气的主,既然主家都懒得应承他,他自然不会赖着不走。

第五十四章黄巾海潮2

    “在下还有要务,不可拖身,就此拜离!”说完,祖茂离去。

    次日一早,袁术还未起床,汝南府高靖却着人来请,瞧其吏官模样,想来事态严峻,于是袁术只能速速去见。

    来至汝南府,袁术落座后,高靖道:“诸位,辰时荥阳飞书来信,嵩山贼道行黄巾渠帅高令,聚兵十万围攻荥阳府衙,其荆州北界也起贼旗,号荆北黄巾使,同样聚兵十万攻南阳!其它旗林立相连无数,具体不定!”

    听到这话,满堂皆惊,且高靖前话落地,后话直接看向袁术:“公路,您身负虎贲中郎将之职,以目前贼势观之,吾等必须有所战备,否则等到贼兵杀来,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高靖的指名道姓,袁术心有不愿,却无可推脱,。

    臾之后,他起身抱拳:“高大人勿忧,某这就回府备身,让后率领府从部曲将领进汝南校场,列阵以出!”

    “甚好!”

    高靖干脆了当允之,袁术这才离开。

    只是这般准备并非完善,揪起缘故,乃是所谓的贼道在短短十几日内,竟然接连冀州、豫州两大州地行祸,现在荆州也乱了起来,由此估测,那黄巾贼道定然还有其它暗藏势力,保不齐那一刻就会爆发,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州府官衙就要聚力齐出。

    于是乎法曹吕范出列请声。

    “大人,在下以为贼风势头严峻,单靠各府县的兵马抵抗镇压,恐有首尾不顾的弊端,所以要速通平贼令,使得各处官府兵力相互依托,以成拱卫!强势御敌!”

    对于这些话,高靖心道有理,但是再细想深意,那绝对说着容易做起来难,远的不扯,近处两家牛叉人物就相当难搞,北面陈国,陈王刘宠麾下有强弩精兵四千余,将才谋者满府,可是高靖根本使唤不动这位皇亲老爷子,再者言,高靖也不敢与其串联,毕竟党锢之祸的迷雾时聚时散,万一他高靖稍微不小心,被某些人谏罪到洛阳,传入汉帝耳朵,后果当真不敢想,就算撇开陈王不扯,西南面叶城的监察使赵范,那位小爷也是个能耐住,靠着不要脸、不按套路、胡作非为、猴子山里当大王的气势硬生生在豫南叶城县搞出个东府。

    什么叫做东府?以东上为旗令,平权御下三向,这么强硬的姿态不外乎向高靖示示威…你丫的汝南府不让小爷进,小爷就自己搞出个府司。

    现在叶城东府逼诈高靖十万石粮草,坑压当地官绅士族,硬生生搞出什么烽火安防令,如此防范之姿,简直就是把县府的府牢给扩大到面上,在这样的情况下,高靖同样一时难有交令之策。

    心燥中,吕范看着高靖的模样,再度请声:“大人,贼祸风卷,袭汉庭之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汉臣皆有助上之责,所以下官请命出见叶城东府,以连豫南诸县之力!”

    闻听这话,高靖缓缓掉头:“子衡,你有此心,本官欣慰也!”

    “大人言重,下官这就前往叶城会见!”

    吕范离开后,高靖心道还有一人去陈国,他环顾四周,议曹程秉恰逢出列。

    “大人,豫州四府之地,叶城东府有吕大人去请,那北向陈国就让下官试试!”

    言说解燥,高靖甚是欣赏:“德枢,陈国豪勇,气势磅礴,你确定要去?如果失言,以陈王性情,你少不得皮肉之苦!”

    对于这般威胁话,程秉大义当头:“贼风袭乱,民哀万里,吾身为汉官,岂能坐视不管?”

    强声雄义,当有文吏之杰风,于是高靖赏酒壮礼,应允离去。

    与此同时,在叶城东府内,赵范同样得到豫州、荆州贼变的消息,相比较高靖所忧心的事,赵范只有一个目的…粮草,粮草,格老子的小爷要粮草!

    “怎么还没有消息,难不成戏老哥在路上出什么事了?不应该啊…在就是袁术那个老瘪三…鲍信怎能传令两日未果?就算人不回来,飞书也得怼一封吧!”

    心燥中,赵范来回踱步,简直成了人形小马达,根本不知疲倦二字怎么写。

    几步外,田丰、娄骏、张郃、朱灵、鲍丹等人瞧之,那田丰道:“公子,志才北进陈国,有李通驾行百骑跟护,出不了错,至于鲍信…”

    话半鲍丹接腔:“公子放心,吾儿勇智皆有,区区贼劫官压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听到这话赵范方才缓了口气,于后他冲田丰道:“田老哥,这两日叶城官绅名望豪强聚收的粮草有多少?”

    “粗略估计,也就八万石左右!”

    对于这个数,赵范相当不满意,饶是娄骏低声道:“公子,下官先前与田大人、戏大人做戏叶城官绅名望豪强,奈何此地连风成石,非一时半刻能够撬开,所以为了不让后院失火,下官请言田大人莫要强逼,方才收聚这八万石粮草!不过那些官绅名望豪强也说了,如果贼潮来袭,他们愿出身相助!”

    “他们相助个屁!”

    赵范唾声:“一群暗藏的老家伙,罢了罢了,小爷暂且没空搭理他们…”

    几句挑腔,赵范扯过这一茬,让后他看向张郃:“儁乂,既然粮草的事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那你这东府营万万不能出岔子,从现在开始…自伍长起…每名掌兵的兵差皆要入册,归统东府营,旁的虚职一概不要,再就是八戒会从旁协助,你掌大局,他令行中阵,以保不失!”

    面对这般交代,张郃、朱灵齐声:“公子放心,有吾等在下,这东府营永远姓赵!”

    “这就好!”

    赵范缓了口气,又是一阵思量,他道:“昨日襄城来请救,那些人可走了?”

    “不曾!”

    张郃摇头:“不单单襄城,就连西面的鲁山、东面的蔡县及南面的古城,全都派人来请,更为甚者,还有荥阳府衙的吏差!”

    “什么?”

    赵范直接惊住:“蔡县、古城小爷我能理解,这他娘西匹的都是豫南的诸县,可鲁山算个什么毛线?它不是归属荆北南阳地界?咋地找错娘了?”

第五十五章黄巾海潮3

    唾声满口,简直就是泼妇当街叫唤。

    幸亏张郃早已适应,索性心有无奈的应声:“公子,嵩山贼头波才号称豫州黄巾大渠帅,掌兵十万围攻荥阳,其相连的南界荆北地域也冒出个什么黄巾使,同样掌兵十万围攻南阳,除此之外,乱如蝼蚁聚窝的贼旗接连成林,在这样的情况下,南阳自顾不暇,其下辖县地鲁山还能找谁?荥阳府衙?别忘了荥阳府衙的人昨黑夜也来了,以某猜测,必定是何苗来求救也!”

    “啥玩意?何苗那个老龟孙也派人来了?”

    赵范再度惊蛰,想来是意外满满。

    “公子,何苗的府下从人就在东府驿站里等着回话,您看?”

    张郃再问,赵范最终缓了口一口,道:“那个老杂毛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爷之所以没有求他要粮草,就是害怕这老杂毛借故使唤小爷,现在他来请助,必然是嵩山方向的贼势太过强势…”

    “公子,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娄骏踌躇欲言,赵范直接一句:“娄大人有话只管说,莫作娘们拖沓!”

    “哎…”

    娄骏点头:“公子,眼下豫州地界,虽说公子您立根不及月,可麾下智谋良将甚多,精甲数千,这份力量在旁人眼里决不可小视,现在何苗派人来请助,定然是相帮平贼,您大可借此要挟于他,寻些钱粮,想来何苗再怎么不愿意,却也不会直言拒绝您!”

    “你这想法小爷考虑过,但是娄大人…你可想过何进,别忘了,何苗的兄长何进是当朝将军,小爷我还没有资格与他碰拳头!”

    赵范心悸,娄骏却道:“公子,如果何苗去请助何进派兵平贼,又怎么会派人来此请言您呢?”

    反话有理,赵范立时明白,且田丰也从旁道:“公子,眼下戏忠前往陈国,鲍信前往汝南,那两个方向咱们都已经有寸,唯独何苗哪里不好说,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试试,成了…何苗供给粮草,咱们出兵,不成,您也给他个台阶下,免得双方对峙过度,便宜了贼人!”

    一通话说劝诫,赵范到底压住心底的火气,旋即,赵范冲诸人交代:“田老哥,你这就去见襄城、鲁山等县的来者,告诉他们,小爷不是善人,没命给他们拼贼,当然…如果他们给小爷个姿态,那小爷还是可以考虑考虑!”

    “丰这就去办!”

    田丰先行离开,让后赵范再交代娄骏:“你速速去接见何苗的府从,具体怎么做,你看着弄,只要别搞炸就行!”

    “公子放心,下官一定会稳住他们!”

    娄骏话落转身,到这里赵范看向张郃:“儁乂,速速整兵备战,只要小爷的命令落地,这一次小爷必须把叶城赵府威名给打出去,让方圆的老少爷们官家贼汉子看看,小爷就是马王爷,三只眼个顶个!”

    在赵范行令诸人,以应对突如其来的贼变灾祸时,汝南府,鲍信总算见到袁术。

    由于赵范有所交代,鲍信在见袁术之前故作传风,以市井小民的口来传袁术的妄权之为,这么一来,高靖那些人听风听雨寻雾暗想,必定心中难安,且鲍信又把赵范求助袁术的话意高传四面,袁术应之,那就是推其波澜,助其平贼,可要是不应,袁术就彻底将赵范给摆在敌对位置上。

    不过袁术府从阎象得知这个消息,立刻请谏袁术切莫中计,以免被汝南府的士林门族怀疑袁氏心向。

    最终鲍信事出圆满却半果空置,并且在见袁术时被这袁氏高主强令杖罚,若非鲍信心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理儿,怕是要送命在此,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鲍信没法速传情况于赵范。

    但袁术的故作虽然坏了赵范些许计划,可戏忠高智,谋见陈王过,一来借风赵范与汝南袁术对顶无助,哀请其力,陈王刘宠听话淡笑,全无应下的姿态,反倒令国相骆俊请宴戏忠。

    对此,戏忠心明眼亮,直接明白陈王暗地招揽的意思。

    酒桌前,骆俊恭杯迎请戏忠,饶是戏忠酒落三杯,再请不应,只把气氛搞得甚是尴尬。

    “志才,你这是作何?莫不是莫招待不周?”

    骆俊反笑,戏忠抱拳:“骆大人,贼风席卷如潮,整个豫州将至水火,您老当真视之无物?”

    “哈哈哈!”

    骆俊大笑:“天下之大,州地之多,高臣之众,某不过是小小的陈国国相,只要能够安身境内几十万户百姓即可,其它实在难以招架!”

    “这话未免虚作太多吧!”

    戏忠很清楚骆俊高士之性,对于这些浮漂话,他根本不信,一言挑刺。骆俊笑意有些僵。

    紧接着戏忠起身:“骆大人,晚辈钦佩您之才华,也敬重陈王殿下的勇武强威,现在汝南士族林立连风反抵吾家公子,恰逢贼乱滔天,这么下去,如果叶城无助,兵无食,民无护先前贼虐屠城的惨事必定再现,那时大人您于心何安?”

    听到这话,骆俊面色稍沉,须臾思量后,他道:“你是说赵范现在被汝南士林反顶?”

    “正是!”

    戏忠义正言辞:“不然吾家公子怎么会重新开府立职叶城小地?”

    话到这里,戏忠退步拜身:“骆大人,陈王殿下如蛟龙坠潭,空锁其力,但这股黄巾贼道不堪小视,所以在下希望您能够劝说陈王殿下,力出安民敌贼,那时你叶城数千精甲北进东联,豫州贼祸平复指日可待,最后再有吾家公子的口为陈王殿下请功,绝对能够为殿下带来不可料想的结果!”

    “你之言可能做主赵范之为?”

    须臾思量,骆俊硬声反问,而戏忠更是干脆,他端杯痛饮,继而摔碗立誓:“如若某言虚作,当有五雷轰顶!”

    话到这里,骆俊沉言脱口:“既然汝南府的士林故作姿态,念在曾经的间隙之情,某这就请言陈王殿下!”

    “多谢骆大人!”

    戏忠心乐,几个时辰后,戏忠得骆俊回话,言曰陈王应允赵范之请,不多时,陈王左都将韦昌率五百精兵护行五万粮草出行叶城。

第五十六章黄巾海潮4

    只是戏忠没有料到,虽然汝南袁氏袁术生性傲骨妒下,绝无和连赵范的姿态,可高靖眼界远瞩,非常人之才。

    此刻,高靖已经派遣府从议曹程秉火速赶来,低身求请陈王以大局为重,暂连安防。

    陈王府内。

    陈王正与骆俊小谈,那骆俊道:“陈王殿下,赵范虽然有些能耐,但是他不受士族接纳,因此难以在豫州彻底站稳脚跟,借着眼前贼乱之机,殿下以二分力来搏赵范的跟从,日后有其父赵忱在洛阳代为出言,您的处境就能够大为改变!”

    “相国所言有理!”

    陈王颇为认同,只是不等陈王再开口,府中吏官吏匆匆来传:“启禀殿下,汝南府吏议曹程秉奉高靖之命来见!已到城门外!”

    “高靖?”

    陈王皱眉:“这高靖当初是汝南封联本王的士族之首,怎地现在突然低下脑袋来求?”

    “殿下,不管他高靖有什么暗谋,汝南府来使,您不能不见!”

    骆俊从声,陈王点头:“也罢,召那什么议曹进来,只是…”

    陈王话半有意,他徐徐交代:“相国,你代本王接见,务必探清高靖那个老家伙的意图,如果他也是借口贼风请助,你直接待本王回绝…”

    明白陈王的意思,骆俊抱拳:“殿下放心,某知道该怎么办做!”

    当豫州各府权臣在贼风席卷下暗有动作时,嵩山方向,负名豫州渠帅首领的波才正全力进攻荥阳南三十里处的嵩县。

    此刻,数万流民灾人组成的道徒军好似蝗虫一样冲向嵩县低矮的城门。

    城头,嵩县县令手提三尺青锋剑,力斩攀上城头的贼人,可惜一人独强难敌百畜来袭,眼下,数万流民灾人四面开花,只把嵩县当做稻谷啃咬,那县令搏命强冲,其后数百团练和衙差也都破了命得抵抗,奈何力量相差太多太多,最终县令与团练、衙差抵挡一个时辰,便命丧城头。

    没了官家抵挡,城内百姓完全成为流贼盘中肉,仅仅半个时辰不过,巴掌大的县城就被流贼给劫掠殆尽,其烈火焚烧,冒出滚滚浓烟,足够让荥阳地界看的清楚。

    “渠帅,嵩县已破,县令及府衙官差全部败落毙命,属下已经命道徒前棚的弟兄们将他们的尸首吊在城头,以威慑余民!”

    副帅彭脱来报,帐内,波才正在大口吞吃肥肉,听到这话,波才抹着嘴角的油渍道:“前棚弟兄干的不错,传老子令,赏肥猪十头,以犒赏众勇!”

    “渠帅大恩,前棚弟兄必定心记满怀!”

    彭脱领声离开,末了波才问话左右。

    “荆州地界的情况如何?可有来传?”

    对此无人应言,这让波才有些不悦:“怎么着?就没有一个会喘气的?”

    威逼下,刚刚进及总旗令马季道:“回渠帅的话,日前神上使张曼成帅主派人来消息,他已经转攻南阳,打算一股气在荆州立下威面,呼应冀州方向大贤良师的战鼓!”

    “转攻南阳?他张曼成好大的口气!”

    波才沉笑一腔:“不过话说回来,那张曼成一战来头生猛,老子身为豫州渠帅,怎么也不能被他抢了风头,传老子令,各棚营队稍作休息后,立刻进发荥阳!明日午时,老子要在荥阳府内吃肉歇脚!”

    听到这般令,马季有些不定,他踌躇一二,道:“渠帅,张曼成能够直击南阳,功其府司所在宛城,乃是他早就在南阳地界安营扎寨,暗连道徒大义,比咱们有着先机的条件,现在咱们已经从嵩山北进,如果太过强势,东面、南面的官军来袭,咱们险有受挫的姿态,所以说…属下以为还是暂缓一日,以观情况再进行出击!”

    虽然马季所言有几分理,可是波才是那种能听劝的人?绝无可能。

    一息不过,波才起身冲马季狠声:“你给老子听着,大贤良师在冀州风起云涌,吾等也不能落后,一个时辰后兵进荥阳,如若谁人不从,就地斩首!”

    强令之下,马季不敢忤逆,只能匆匆离开,而波才快步出帐,来至附近的山坡上,他远望嵩县,那冲天的烈火实在耀眼,让人心生狂意无法自拔,在这样的心绪中,波才沉笑:“张曼成,老子倒要看看,是你先攻下南阳郡,还是老子先那些荥阳府!”

    但是波才还是小看了神上使张曼成的能耐。

    此刻,张曼成率部驻扎南阳就淯水北源附近,远远看去,刺目的黄道大旗接连成片,几乎将整个淯水北源给遮盖住。

    “报…”

    这时一骑飞奔前来,将至神上使张曼成的大帐,旗令道徒翻身跪地道:“启禀神上使,先锋孙仲已经率万人杀至宛城东向二里处,只等您一声令落,便开始攻城!”

    闻言,一披甲壮汉从帐内走出,瞧其模样,正是张曼成无疑。

    “孙仲到位将至攻城,其它人如何未有禀告?”

    “先锋赵弘行至宛城西南,遭遇宛城的哨骑突袭,已然转道攻击郏下县!”

    对此,张曼成直接皱眉:“赵弘好大的胆子,怎敢违逆本使的命令!”

    怒气中生,张曼成速道:“立刻飞骑告知赵弘,傍晚之前,他务必率部驻营宛城西面,介时东西强冲攻杀,两日内,本使要占据整个荆北,立旗呼应冀州的大贤良师!”

    有了这令,骑令速速转身离去,直奔郏下县。

    只不过在张曼成围攻宛城时,宛城内,南阳太守褚贡正心急火燎,满堂踱步。

    “报…”

    呼声传入,褚贡急声:“有何情况,速速说来!”

    府吏道:“大人,主薄娄圭求见!”

    “让他进来!”

    褚贡憋怒,府吏离去,不多时,府从主薄娄圭入内,他立身堂内,急声道:“大人,哨骑来报,贼人已经聚营东西两向,其西向郏下受袭发救!”

    “救…全都是发救,可本官现在都难以自保,如何救之!”

    褚贡暴躁叫骂,娄圭快速思量,话出两策:“大人,为今之计,宛城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为飞骑夺路东进豫州,求助豫南监察使赵范,二为飞书南进荆襄地界,求荆州士族大家皆兵来助!!”

第五十七章黄巾海潮5

    闻此,褚贡快速思量。

    可是顷刻之后,褚贡意识到这两路根本没有一条能够走得通,究其缘故,乃是豫州贼祸不比荆州轻,加上豫南监察使赵范刚刚立脚叶城月余不到,自己对顶汝南士族得来的一身骚气还没有洗干净,又怎会脱手来救?至于请助荆襄地界的士家大族出力…那简直就是挑着水桶翻山打井救火,完全儿戏也,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明白,不等荆襄的兵力赶来,宛城已经被城外四野的十余万贼兵围攻陷落。

    于是乎,褚贡在心燥怒火两向冲涌下,彻底失态。

    “子伯,你莫要与本官说那些虚作的长远计策,现在贼兵已经围攻宛城四野,若有破敌之策,速速言来,否则就莫要与本官炸耳废话!”

    强声无度,娄圭心怒。

    须臾不过,娄圭叫呵:“大人心燥贼兵来袭,某又如何能安?若是不谋图策,宛城一破,南阳郡四面阻隔,必定落入贼手,那时南阳郡下百万户民必遭荼毒,如此结果谁人有敢承担?”

    反斥刺耳,褚贡气急,一把抄起手边的砚台朝娄圭砸去,这么一来,娄圭彻底无忍。

    “身为臣官,遇难不思谋解,却置怒于下,当真朽木也,某不从你又如何!”

    呼声驳面,若非门外的吏官从中阻拦褚贡,怕是这位太守大人就要动手抄桌,拍打娄圭的脑袋。

    面对这样的情况,年过四旬的娄圭也是气冲满腔,吹须瞪发,顷刻不过,娄圭转身离开,空留褚贡在堂咆哮。

    须臾缓气,褚贡回身坐下:“这个娄子伯,当真可恶也!”

    叫嚣中,又一府吏进来,褚贡抬头一看,乃府衙礼曹宋忠。

    但瞧宋忠快走两步道:“大人,下官见主薄怒气离去,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休要提那混种!”

    褚贡呵声,宋忠急思,联想眼前的情况,他赶紧自罪:“大人息怒,下官口误,下官来此是请令大人,可否命府营前锋校尉王威大人率兵出击,先声夺势,反压贼兵一招!”

    “什么?现在让王威出击?谁人出的这狗屁主意!”

    褚贡心乱,根本听不进旁人的话,不过宋忠比之娄圭要圆滑的多,他觉察褚贡劲头不对,赶紧借口退身,只是临出门前,褚贡叫呵:“传令诸营,安防四门,不得有误!”

    宋忠胡乱应言,转身逃出,不成想在府堂门外,娄圭正在等候宋忠。

    “宋大人留步!”

    呼声入耳,宋忠转头看去,心有不定:“娄大人,褚太守不知怎么回事?完全无听言之态,这么下去,怕是宛城危已!”

    “褚贡不过是浮身昏种也,为今之计,只能靠我们来守城!”

    娄圭说的大义刚强,宋忠不敢忤逆:“娄大人有何令事,只管言说,为了宛城的百姓,下官必定照办!”

    “宋大人明道,本官钦佩!”

    娄圭刚硬一言,速速下令:“宋大人,为今之计,宛城强行自守必败,唯有外来相助,,聚民生志,内出反击,方可震住贼势,求得生路,因此依某之见,你速派两路飞骑,一路往豫南叶城求助监察使赵范,他麾下有精兵勇将数千,若应允飞骑来救,数日可到!一路往南至樊城襄阳等地,求助刺史徐璆大人,只要他下令,便可调动周围樊城、郑县、新野、安众诸城县士族之力顺水北进,那样的话,城内百姓有了得胜的希望,才会死命守城,多撑时间,以待南援赶到!”

    听到这些,宋忠快速一思,让后道:“娄大人,你之言下官谨记,稍后便办,可半个时辰前宛城散在外面的哨骑传回消息,那黄巾贼一部驻营淯北口,依托淯水掌控宛城渡口,一部已经攻杀郏下,为了不让贼兵势大连林,府营掌旗校尉文聘大人与前锋校尉王威大人商议,冒险出击,扬威立势,夺回几分机会!”

    闻此,娄圭急问:“王威、文聘二人何在?”

    “东城校场!”

    这话入耳,娄圭不再拖沓,转身飞骑赶往宛城东校场。

    校场内,掌旗校尉文聘与先锋校尉王威已经整备府营三千人马,只等太守褚贡一句话,他们便冲杀城外的贼潮。

    奈尔二人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前去禀告请令的侍曹宋忠仍旧没有回来,这让文聘、王威二人心燥难耐。

    “贼兵就在城外围猎诸村,如果百姓弱逃四散,名哀传野,那宛城的军心和民心就会受到极大干扰,介时咱们出击勇力不足,势气又不够,怎么战贼夺势?”

    文聘心忧暗言,王威纵然理解,却叹声道:“褚大人生性急躁,平日缓事,尚可安政行令,这突然间的贼风乱起,怕是会让他心火暴涨,迷失眼界!”

    对于这般言辞,文聘心忧厌恶,却无能为力,结果不等他开口再说,校场营门方向,一骑飞骑冲来,文聘、王威二人抬头看去,来者乃是主薄娄圭。

    “娄大人!”

    文聘、王威急身上前请声,饶是娄圭速言:“你等谁人出战?”

    “什么?”

    文聘、王威惊蛰瞬间,并未明了。

    于是娄圭再度急声:“宋忠为你二人请令已果,某来传令,不知你二人谁出击战贼?”

    这一回二人明白娄圭深意,不待缓息,王威上前一步:“娄大人,某出击,文校尉驻守接应,以防不测!”

    “甚好!”

    娄圭叫呵:“眼下贼人大有围压迫民之姿,你若出战,务必打出宛城的声势,给贼人虚作不定的怯弱!只有这样,宛城才能支撑到各县救兵来助!”

    “大人勿忧,某必定死战!”

    王威奉命出战,心涌澎湃,片刻后,王威率领两千宛城兵卒向西门冲去,至于文聘则速速整备防务,随时接战王威。

    到这里娄圭才稍稍缓了口气:“老天爷,但愿您老开开眼,让宛城的父老乡亲多撑些时日!”

    与此同时,豫州南界叶城东府内也燥乱连连。

    那赵范接见襄城、鲁山等方圆诸县的府吏后,直接被杂事激涌的眉头紧锁。

第五十八章黄巾海潮6

    从襄鲁等地来人口中得知,豫西嵩山波才聚兵十万,如洪四侵,西南交界,荆州北地南阳郡更是被狗屁黄巾使张曼成的十万道徒崽崽占满,如此强势之下,叶城砸锅卖铁凑出来的四千人马当真不敢马虎出击,否则这些家当搞没了,赵范就可以直接卷铺盖领盒饭!

    “赵大人,鲁山六万户百姓被困,四野贼兵如狼似虎,吞杀所见活人,那宛城被贼兵围压,难以分身,若您再不救,鲁山的六万户百姓当真没有活路了!”

    冷不丁鲁山府吏林风跪地泣声,哀请浮面,赵范见不得旁人苦求,赶紧道:“你个大老爷们先给小爷起来,至于救助鲁山百姓的事,小爷我这不是在想办法!”

    “大人,那我们呢?襄城也有四万户,就在下官奉命来此之前,嵩山的贼种已经聚兵出击四野,如果这两天没有援兵赶到,怕是襄城也要破门亡命了!”

    一声落,一声哀,随着襄城府吏也跪请,赵范燥心变成焦心。

    顷刻不过,赵范叱声:“都哭什么?吵什么?小爷我是人,不是神,哪有那么的人手去救,你们口口声声自己无人理会,那叶城的五万户百姓就有人理会了?”

    冷不丁的叱声反驳,直接将几个地方的请求府吏给震住,借着诸人胆散不定,赵范冲身旁的鲍丹示意后,便先行离开,而鲍丹恰逢事宜的说:“诸位,你们既然来了,不管你们自己的府地上官能否救援,我们叶城一定会尽力而为,但是也请你们莫急,毕竟这股子贼潮实在骇人!”

    听到这些话,襄城、鲁山等地的府吏方才闭上嘴巴,反观赵范,他出来后直接转道驿站。

    来至站内正厅,离得数步远,赵范就看到何苗的府从主薄吴继。

    此刻,吴继已经与娄骏攀谈许久,期间吴继不断套话娄骏,可娄骏也是个官场老种,一眼看透吴继的来意,在吴继未摆明何苗的条件前,他是万万不可为赵范露出马脚。

    “娄大人,您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嵩山十万贼兵已经杀向荥阳,如若无人从后袭杀贼阵,缓和荥阳情况,那么荥阳必危,介时荥阳一破,方圆百里郡县无人可连,这豫州就会被贼人中断割破,介时各县令出难以抵达洛阳,后果如何?娄大人难道不懂么?”

    对于这话,娄骏正要应声,结果其后一声怒斥袭来。

    “官令难通,非叶城之错,堂堂荥阳府衙,负令河南尹,暂掌豫州政令,这样的权力和实力,倘若拦不住贼兵的枪锋刀刃,那何苗大人可真愧对自己的位置!”

    言辞不恭,险有嘲弄之意,吴继正要发作,可转头看到赵范后,他硬是将憋到嘴边的话给重新吃回肚子。

    娄骏起身礼拜赵范,眉眼之间微微示意,赵范明了,旋即自顾坐下,让后摆出一副大爷在上,孙子速速来拜的架势。

    这吴继缓了口气,礼声于赵范:“监察使大人,当初您代罪落职豫州,乃是何苗大人照料左右…”

    一通套情分的话落地,赵范沉笑:“吴继,你我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小爷什么样?你心里清楚,你什么样?小爷我也清楚,说吧,何二爷让你来做什么?”

    直面强问,吴继满口啰嗦话再度咽进肚子,须臾缓息,他抱拳道:“敢请大人令出左右?”

    赵范闻之着虑,让后示意娄骏及堂中兵卒府吏,待无人惹眼后,吴继直接跪地叩首:“赵大人,何大人请求您出兵相助,以保荥阳不失!”

    “何二爷就给你说了这些?”

    赵范似笑非笑:“他的大哥乃当朝前将军,小爷我见了都得跪地叩首,现在贼兵来袭,何二爷放着何将军麾下的御林军不用,跑来小爷的破地方求助,简直可笑…”

    “赵大人莫要笑言其它,何大人与何将军的关系,您应该知晓,此不劳下官多说!”

    吴继忍无可忍:“现在荥阳成为豫州贼风关键,荥阳破,则豫州崩散,加上荆州、冀州…如果这些地方乱风成片,后果不堪设想,那时的叶城也仅仅是覆巢下的弱卵…”

    时至此刻,吴继还想用大道理吓唬赵范。

    可赵范是什么人?能够把内裤外穿甚至套头上的浪八仙,所谓的道理和义理在他眼里简直没有一个屁香,因此赵范直接厉声呼呵:“吴继,你莫给小爷放瞎屁,什么卵不卵的…现在贼风已经席卷成这样…整个豫州都成一锅粥,小爷我能不能自保是个问题,他何苗活不活干老子屁事,换言之,陈国陈王、汝南高靖,那些个家伙谁人不比小爷兵精粮多?他何苗如何不去寻求强人出力?还不就是自己风名骚臭,无人理会?”

    怒声叱呵,直接压住吴继的废话,一时间,吴继目瞪憋闷,难以再言。

    可赵范这么做的深由不外乎把利益最大化,毕竟这是他来到汉庭以后学到的唯一一件透彻事。

    须臾不过,赵范起身走到吴继面前,一双王八眼盯着吴继道:“他何苗让你来请助,绝不会让你撂出这么些废话,小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说错…立刻给小爷滚!”

    威压之下,吴继不敢妄自浑言,于后他将何苗供给钱粮、结位赵范的条件撂给赵范。

    赵范稍加琢磨,再度开口:“回去歇着,半个时辰后小爷给你话!”

    离开驿站,赵范直接回到府堂,快速思量后,赵范召来陈到、李典二人道:“叔至,曼成,小爷我有件要命事需要人去做,倘若成了,不单单能够给叶城方圆带来粮草供给,还能拖延贼兵来袭叶城的时间…”

    足足半刻,赵范啰嗦完,陈到、李典二人才算明白赵范的意思。

    “公子,您若真这么做,那就相当于放置叶城半数防守,万一贼兵来袭,后果可不堪设想…”

    陈到忧心,乃是赵范打算与二人两千兵甲去荥阳地界。

    但赵范敢这么说,就有他自己的道理,况且其中也有赌的成分。

第五十九章聚兵于私

    “戏老哥去陈国求请,我相信他会有所获,所以你们带走半数精锐,不外乎一来可战,二来可退,三来更能在荥阳立威,拖延嵩山贼头来袭叶城的时间,只要有半个月,以张郃、朱灵之才,足够在民团中重新整备出一支人马,那时就算咱们没有攻击之力,可也足够自保!所以说…叔至,曼成,此番出营嵩山贼人,看似小爷我昏头乱为,实则是给咱们自己留后,加之你二人生性沉稳,内有暗勇,所以才让你们去做这件要命的战事!”

    眼看赵范几乎把东府的家底交出来,陈到、李典自问心潮涌动。

    仅仅瞬息,陈到、李典跪地:“公子如此看重吾等,吾等必定功成名胜,绝不会让公子失望!”

    看重二人这般模样,赵范使劲点点头。

    一个时辰后,李典、陈到二人率领步骑两千离开叶城,跟着吴继向荥阳赶去。

    立在城头,赵范远望‘东府’‘赵’字两面大旗,直到旗帜消失无影,他方才转身回府,结果还未入门,田丰、娄骏、任峻三人匆匆奔来。

    瞧其模样,赵范知道户曹任峻将粮草调动的事告知田丰这个䦆头了。

    “公子,您怎能这般做?你是在拿东府营的两千将士姓名和叶城的安稳在赌!”

    面对田丰的强声,赵范缓息抱拳:“田老哥,有啥子话回屋说行不?”

    “不行!”

    田丰生性刚直,善阳谋正令,以稳妥求胜为重,而赵范这回不经众人思虑探论,独言自行,田丰自然不悦,加上眼前情况非比寻常,一步走错,事关东府及叶城的将来,惹气怒火满腔倒也在情理中。

    当然赵范非刚愎之主,他看这田丰的怒面,心中缓和一口气,让后沉面道:“田丰,如若此番事错,那就是老天让我赵范败身,我无话可说!可要是成了,必定能够给叶城带来无法想象的丰果,所以我宁愿赌一把!”

    话落,赵范转身入内,田丰气到浑身哆嗦,就差叫唤‘竖子难辅’的妄言。

    倒是娄骏眼明三分,他示意任峻,二人齐齐动手,劝住田丰:“元皓,公子既然令出,你要是强行劝阻,只会让公子颜面尽失,依我等之见,为今之计还是等戏忠归来,再做定夺!”

    听着二人的话,田丰大口粗息,足足半刻,他才算压住心底的躁动,末了田丰急言:“立刻派飞骑通探戏忠所在,务必让他火速回来!”

    撂下这话,田丰转身离去,空留任峻、娄骏二人尴尬无奈。

    再看赵范,他回到东府后,稍加思量,立刻传令鲍丹来见。

    不多时,鲍丹入府受令:“公子有何事出?”

    “仲允叔,方才小爷我擅自做主,应下了荥阳的请助,已经派出半数东府兵甲出击…”

    鲍丹听到这声,直接怔住:“公子,您说什么?半数兵甲?在这等关头下,各郡县府司皆奉令出兵剿贼不假,可实际上那些人都在自保,咱们叶城刚刚安稳几日?您这直接派出半数的东府兵甲,万一有个闪失,叶城该怎么办?”

    或许是有了田丰那茬口的叫嚣,现在面对鲍丹的急头白脸,赵范反倒平淡许多:“仲允叔,您老吃过的盐比小爷我吃过的饭都多,这些小风小雨,您心里肯定有数,再说了…鲍信去汝南请令出威袁术,如此做戏必定能够助戏忠请助陈王,所以我才这么做,当然…我找你来了是想求你一件事…”

    眼看赵范说的透心,鲍丹身为下官,自然不能太过多嘴,否则就是逆上。

    于是鲍丹缓了口气,压住心底的急躁,道:“公子请讲,只要在下能够做到,必定全力以赴!”

    “甚好!”

    赵范心平三分:“您身为鲍氏掌主,现在叶城的官绅名望都在寻风,我希望您能够开府放出些许私奴健仆,辅之民团交付张郃、朱灵操训,这么一来,短时间内叶城就能再组建一支战备力量,纵然不能出击,可防贼来攻也是足够,否则单单靠民团那些流民灾人,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不对头,他们必定会鸟兽群散!”

    听此,鲍丹心燥三分,先前鲍氏已经带头奉令赵范的聚资财数余官绅名望豪强,现在又来这一招,鲍丹当真不愿。

    可赵范也看出鲍丹的心意,一息转念,赵范起身,快步至鲍丹面前:“仲允叔,您老是个英杰,目明心透,非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接连拿叶城的官绅名望豪强开刀,可是仔细想想,也只有他们有这个能力,如果…如果这次贼乱四野难平,汝南府又高望无动,不等陈国救兵赶来,这叶城怕是要玩完,那时尔等府门又将立何?”

    “这…”

    鲍丹仍有犹豫不定。

    饶是赵范知道趁热大铁的俗理,他上前近身,目顶鲍丹,不容这位司曹躲闪丝毫。

    “仲允叔,您老是前辈,当初在长社就是因为厌恶王沈那等故作谋私之流,方才迁族,现在危起州地,浮屠百姓,我赵雍瑞身为汉臣官吏,纵然无高才远志,可也知道凭力保民,安康从道,所以说…只要仲允叔这次能够代为领头,作风与叶城的名望官绅豪强,待过了这茬,叶城必可兴盛成名,堪比汝南府、陈国地,那时你等也名威功绩加身,岂不是快事!”

    话到这里,赵范接连三躬拜礼,鲍丹更是被赵范说中心思,须臾不过,鲍丹咬牙:“罢了,公子,在下从您之令!”

    “多谢仲允叔!”

    赵范连声道谢,鲍丹也不拖沓,速速出府,回到司曹衙,鲍丹寻来武令于禁,一通急言,于禁深感赵范弱中求强的姿态。

    “老爷,您可要想好了,赵公子这一手是在赌,如果胜了,叶城短时间内能够聚力兵出,足以抗贼,可要是赌输了,整个叶城的官绅名望豪强都会联名排斥这位洛阳高官,那时外有汝南顶立,内有强乱连连,他赵公子就会失去立根的机会!”

第六十章东府威扬

    于禁劝诫,可鲍丹当属老辈英杰,很是明白现在的关键。

    “文则,吾儿负威东进汝南府,老夫又怎能落身?况且这些日子来…赵公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在某眼中,当真是个英主,如此上官,老夫从子不悔!”

    眼看鲍丹沉声咬牙,心气刚定,于禁也不再多言。

    “老爷,若是这般,在下立刻去办!”

    鲍丹点头,于禁转身出府,一个时辰不过,于禁征召聚命鲍氏子弟及私奴健仆二百人来至东府小校场,那赵范早就暗传张郃、朱灵、任峻、田丰、娄骏等人,起初田丰心燥不定,只道赵范豪赌乱为无定,更起波澜之蛮,可看到鲍氏应令之后,田丰政令嗅觉相当领命,一息不过,他便与娄骏、任峻三人分行其事,以官令、族令两向同出,风传叶城豪强、官绅名望。

    反观那些官绅名望豪强,起初他们心有敌对赵范政令,加之贼乱,各府各门全都在聚奴成列,以树部曲之强,自保家门,可鲍氏突然应令皆兵,从归民团,这让官绅、名望、豪强的门主掌家心混不定,恰逢田丰、任峻、娄骏三人暗传四出,使得官绅、名望、豪强不敢拖身,以免错过入权东府的机会。

    最终,赵范这般暗走官绅名望豪强聚资兵出的路得以成功,短短半日不过,赵范另设东府辅营,削民团入旗,合兵三千余,且为保万全,赵范依旧以张郃为将,朱灵为监,鲍丹、田丰为掌律,更加了一条旁令,凡事兵防,皆出亲令,外设六名督校,以备官绅、豪强、名望半道悔之,从中作梗。

    入夜,叶城方圆一片漆黑,除却每村及直道岔口处的烽火高架上有明光微闪。

    这时,在东向北道上,一骑嘶鸣传来,紧接着烽火高驾下的巡防棚子里惊锣连连。

    “贼袭,贼袭。速速传告!”

    棚长急呼左右,自己更是提刀挺盾冲出,那架势比之精锐也不错多少。

    殊不知这棚长在半月前还是流民灾人中的一员,此刻之所以这样厉勇急身,全因赵范的安户落田政策,有了保命立身的根本,他的老小也在身后不远处的杨村,身为爷们汉子,怎能不拼命抗贼?

    正是这样的缘故撑力,仅仅三通锣声叫嚣,杨村方向,里正带着二百多好村中青壮冲来,至于烽火驾,更是火烧冲天。

    片刻不过,接连的石村、高柳、龚庄等东向村落纷纷烽火齐亮,眨眼之后,叶城东塔驾也引燃,只要看到这里,各村心中立刻安然,揪起缘故,乃是叶城收到警示令,半刻之内飞骑强出,半个时辰必可冲到战场。

    “公子,杨村急报,贼袭来攻!”

    东府堂内,赵范正在愁思打盹,心虑接下来的情况,冷不丁田丰奔来。

    一声呼呵,赵范所有睡意消失,反声急问:“东面来贼?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汝南府那边空放各道路口?”

    “公子,顾不了那么多,丰已命李整、李通二人率领仅有三百飞骑出击,赶赴杨村!”

    闻此,赵范使劲抽了自己一巴掌,确保脑袋冷静:“田老哥,莫急,莫急,戏老哥还没有回来,你我不能乱脚,千万不能乱脚!”

    “公子所言极是,不过丰唯恐贼兵势大,前有掠夺,后有强出,所言在李整、李通出击后,更命朱灵备掌辅营,准备出击!”

    眼看田丰功备全出,赵范这才缓了口气:“朱灵可出,但是叶城必须留有后手…”

    话到这里,赵范皱眉急言:“告诉张郃,让他亲自掌令守城,务必造响叶城声威!”

    田丰领命离开,一刻寻见张郃,张郃听了,瞬息思量后,张郃道:“元皓兄只管跟身公子,掌控大局,战防这里有某亲管,绝不会有失!”

    “丰得儁乂此言,心中无畏也!”

    田丰话毕离开,张郃直接赶赴东城校场,由于朱灵已经率领辅营两千人马火速赶往杨村,整个叶城所留兵丁,加上安防团练、衙差、捕快,总计也不过千人,如果这时嵩山的贼人来袭,那叶城必定城破人亡。

    只是事不到最后一步,谁人也不敢妄想结局。

    燥乱中,张郃点将令行,独剩兵曹参事廖淳来奉,结果在张郃兵出四门,以作防备时,曹吏武卫于禁飞骑赶来。

    “张都尉且慢!某有话言!”

    听声观人,张郃皱眉:“事态紧急,由不得尔等多言,若有话,过后再说!”

    “不不不!”

    于禁连声拦路,大有强硬的姿态,张郃心怒,正欲发作,廖淳却从中拦声:“儁乂兄,可否听其一言,先前胡才与他风言甚好!”

    有了这话,张郃才算压住性子:“你有何话,速速道来,若误了防守大事,小心你的脑袋!”

    面对威斥,于禁倒也不慌,他道:“在下得知辅营兵出杨村战贼,奈何贼风近来从西传东,何时会从东传西?想必其中定有蹊跷,加之叶城东临颖水西支,若汝南府无甚监防,怕是这股贼人乃颖西水贼!”

    “水贼?”

    张郃皱眉,廖淳心惊,但于禁并未说完,他缓息继续:“如果真是水贼,以其船行的速度,此番来袭人数必不会少,杨村独防为主,奈何天黑,四野不明,万一贼人战东突西,则叶城危已,叶城一危,东府营外出力战荥阳,辅营刚刚立旗,军心尚且不稳,加上那些个心怀不定的官绅名望豪强,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某谏言张都尉,此战务必要行威压高谋,而非力战下策!”

    话到这里,张郃心中惊叹眼前小小武卫的心思眼界。

    须臾不过,张郃环看校场中的仅存兵力,最终松口:“你有何计谋,速速告知!”

    “虚张声势!”

    于禁四字吐出:“只要都尉照此行令,小小叶城必可空生数百精兵,那些水贼由东裹乱来袭,不定虚实,定然不敢强攻,待到天亮,辅营战败杨村地界贼情,回援叶城,则一切安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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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苟,随随便便。怂,无能软蛋。
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刘备,你自诩仁义,我当孙子恭顺你,这算个屁!
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