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并凉之战
如此妄为强势的话迎面来袭,李巡老脸青白不一,气涌憋胸,且董昊腰间的甲刀露刃出光,李巡还真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去试试董昊的话真假,于是乎,这位侍奉先帝十几载的内侍监老奴到底退身让位,任凭董昊入内。
来到汉帝面前,董昊抱拳礼声:“陛下,董公有奏,请陛下速速出旨,以缉拿乱令之徒丁建阳!”
“什么?”
汉帝刘辫被这番话惊的目瞪溜圆,嘴巴大张:“丁将军乃殿中执金吾,日前还领值尊号,怎么这一转眼就成为乱令之徒,叔颖将军,这会不会有什么差错!”
“陛下可是怀疑董公?”
董昊步步紧逼,全无臣下尊上的姿态,眼瞅着汉帝即将不支,殿门方向传来一声怒斥:“尔等粗鄙之种怎敢拦某?速速让开!”
听到这腔,董昊顿时转身:“谁人敢在陛下面前喧哗!”
怒问相对,卢植、皇甫嵩、张温三人入内,那卢植稍有力弱,想来病躯还未好转,倒是皇甫嵩、张温二人气势汹汹,全无丝毫的弱迹。
但瞧皇甫嵩大步近前,先声礼敬汉帝,让后抬手直指董昊:“董叔颖,某等在殿门前便听到尔的犬吠之声,此乃陛下殿庭,你无礼上出,可知罪否!”
由于皇甫嵩、卢植、张温三人皆为朝堂的将军,且三人气势强劲儿,董昊一时不定,还真不敢妄言相对,那皇甫嵩见董昊没有出声,便转而跪请汉帝:“陛下,丁原率部出洛阳,入东关校场,并州刺史王匡已经派兵三千南出,董卓驻兵弘农、上林苑、三崤山等处的兵马也在午时起令,如此兵马擅动,乃有违朝堂卫尉兵调之律,臣等为保洛阳安全,请陛下速速决断,以安事态!”
闻听这话,汉帝习惯性的看向李巡,饶是在场的都是各派各府大员,李巡不过是内官,没了张让、赵忠、孙璋之流,他当真没有位置,因而李巡低头躲力,不敢妄言,在这般僵持之下,又一小黄门入内请传。
“陛下,奉车都尉、京兆伊、少府令赵忱求见!”
“快快有请!”
汉帝如临救命稻草,立刻应声,顷刻不过,赵忱入内,手里还拿着奏本,张温、皇甫嵩、卢植与赵忱处于联盟的位置,对于赵忱来见倒也没什么意外,可董昊却感觉情况不妙也,看着赵忱匆匆上前递出奏章,李巡转与汉帝,顷刻之后,汉帝道:“赵卿,你之言甚是在理,朕准奏也!”
“谢陛下!”
赵忱立刻应下,让后他从张温、卢植、皇甫嵩三人道:“三位将军,请速速与某去行令,以安洛阳朝堂!”
皇甫嵩、张温、卢植三人相识一看,抱拳一礼,让后跪谢汉帝,跟随赵忱离去。
反观董昊,他完全看不明白赵忱在做什么,这么一来,董昊心里不安,一息着虑,董昊也匆匆离开。
来至乾清宫门外,赵忱冲皇甫嵩、张温、卢植道:“三位将军,袁逢已死,袁隗势必要接掌大权,可丁原已经率兵东出,反压董卓,某估测接下来洛阳必有一战,为了不让董卓趁机收揽朝堂的诸府兵马,尔等立刻各掌府司令旗,与某行安防令!”
“赵大人,你这么做,未经何太后…事后一旦…”
皇甫嵩三人明白赵忱的意思,那是要赶在董卓前面把皇城四门、洛阳九门及羽林左右五营、西园校尉军的兵马给集合起来,保护洛阳安危,同时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引起士族随行,逼着袁氏、曹氏、杨氏等官员支持平安保护的计略,介时董卓与丁原就是两头猛虎相搏,众官从旁列笼,以收尾后事。
正是这般情况太过突然,皇甫嵩三人虽然有些不安,可还是跟着赵忱去行令,至于董昊,他急急赶往董府见了董卓,说出赵忱、张温、皇甫嵩、卢植等人的做派后,董卓沉色:“这些个人混账东西,某现在无空理会他们,待某收拾了丁原,必定要他们好看!”
身旁,李儒快速琢磨情况,数息不过,他道:“董公,立刻发号给赵范,既然赵忱与张温、皇甫嵩、卢植等人收拢各府司的势力,引风士族出击,您只需要把赵范拿捏在手便可,想来赵忱不会将自己的侄儿独苗陷入乱战中,况且洛阳城的那些府司兵马不过狗畜,连赵范手里经历数场剿贼战阵的东府营都比京畿军善战,借着这个机会,赵范出兵相助,便是与您谋和,如若不然,董公便能够趁机吞了赵范,反正他是您的义弟,论名论位置,他都跑不了!”
“文优先生所言不错,某这就亲自去见赵范!”
董卓明白情况后,立刻披甲提刀动身,董昊、董璜等族亲将领则稳稳掌控禁军,把住皇宫,免得汉帝、何太后、董太后等皇族内生细作,乱了他的后院。
东关校场,经过一日夜的调令,除却王匡的援兵还在渡河南进,丁原已经集合麾下所有的兵马,立在点将台上,丁原怒声:“董卓妄权,扰乱朝纲,吾等身为汉臣兵将,当以汉礼忠义为本,清乱臣,肃朝纲!”
“将军高义,吾等必定亲随!”
侯成、张辽、张扬众将呼声齐呵,旋即丁原令箭落地,并州八千人马向西开拔,逼近洛阳城,只是刚及出营二里地,前锋张扬立时来报:“将军,五里外发现凉州军,数目在两千左右!皆为骑兵,并无弓弩步卒!”
听到这话,丁原立刻呼声:“中营、后营列阵,前锋营准备接战!”
凉州军前,徐荣、张济二人引兵在此驻防,得知并州军从东关校场出发,二人立刻出军列阵,半刻不过,远处出现并州军的大旗。
“丁原来了!备战!”
徐荣沉声,身后的凉州骑立刻张弓搭箭,准备抛射压制并州军。
只是丁原本就骁勇,比之董卓不错分毫,因而在看到凉州骑的列阵御敌阵势后,丁原怒声:“弓骑压射,后骑突进,这些个凉州种当真小看某也,来人!”
第六十七章并凉之战2
“将军,属下在!”张扬从后应声。
丁原长槊斜指徐荣所在的旗列处,道:“那大旗右列后必定有突袭兵马,你率部强冲,直奔那大旗所在,无顾凉州兵连射压制,只要过了三合,必定可冲击后袭所在!”
“得令!”
沉声应命,张扬立刻率本部五百余人冲出阵列,向着徐荣所在杀去。
那徐荣见状,立刻呼声部从胡轸。
“尔速速出击迎战,务必要顶住并州军两刻!”
胡轸粗声一呵,提刀冲马,同样引兵五百顶了上前,远远看去,那张扬的并州骑汇聚成黑流,眨眼间就与胡轸的凉州灰甲骑列战做一团。
“并州狗崽子,不知死活的玩意儿,让尔等尝尝爷的刀锋厉害!”
胡轸一刀劈死冲到跟前的并州骑,让后怒奔张扬,张扬长刀反转横扫周身,破开一丈之距,直接挑砍胡轸,可这胡轸有着牛力,一击兵刃相撞,张扬立刻臂颤数分,连带胯下坐骑也强行驻足瞬息,引来马蹄尥蹶子。
“好家伙,有些能耐!”
张扬惊蛰一声,可是余光扫视周围,周围的并州骑似乎已经有了被凉州骑反冲的姿态,为了不让丁原的先锋冲战溃败,张扬一招虚晃避开胡轸,让后转骑杀向徐荣。
瞧此,徐荣冷笑:“竟然想要偷鸡突战,可笑之人!”
这徐荣虽然是凉州董卓的麾下部将,可他出身于辽东,少年时期便出战在辽东府,时常与东胡作战,练就了一身战场操略的能耐,现在一眼看出丁原的计略,他如何会忍?
只是徐荣有操战之能,却忽及了丁原麾下众将之勇,尤其是吕布这个悍种!
“速速发号,令张济提前突袭,绕奔丁原大旗所在,某要让那个并州种尝尝凉州兵锋的厉害!”
听得徐荣的呼声,左右旗令立刻散去,顷刻不过,在徐荣阵后二百步处的张济立刻率部出击,其侄子张绣一马当先,从北翼杀出,这张绣虽然年不过二八,尚且青岁,可他天生勇力,一杆银枪使得虎虎生风,力达千斤,更为甚者,就在数年前,董卓率部平乱北胡南入之际,张绣于战后游历东入冀州,碰到一高人,有幸受教数月,致使枪术更为精湛,真可谓战百合,无敌手也,现在迎上并州军,张绣又岂会放过这等大功的机会?
片刻不过,张绣引骑冲至张越的屁股后,这张扬还正扑杀徐荣的大旗,来个硬战反扑,却不成想自己已经被掏了后路。
“该死的凉州崽子…”
张扬听得后队乱战,顿时大惊怒骂,转头看去,张绣已经杀至阵列中腰处,依照那小将张绣的勇悍,顶多半刻,张扬就得败落。
丁原本阵前,看到凉州骑突然杀出,他皱眉数分,不待开口,身旁已经冲出骑,细眼看去,正是吕布也。
“谁人让吕布出战?”
叱声发问,张辽赶紧上前道:“将军,此时战锋不妙,吕大人出击,大可轻松扭转战局也!”
“哼,无令独出,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将军!”
丁原到底不悦,可吕布已经冲出百步远,他也没必要呼声叫回来。
再看吕布,这位悍将冲骑如风,眨眼就杀至张扬阵尾,相较于张扬的浪潮波涛的攻势,吕布就像翻天洪流,直接瞧准战机所在,斩击徐荣,徐荣扯缰勒马,蓄力反斩,结果这全力而出的一击竟然被吕布压得抬不起头,仅仅瞬息不过,徐荣便知道自己完全不是眼前并州将的对手,于是徐荣趁着吕布势大力压卧马的机会,滚身于地,退去阵中。
相距几十步外的张绣看到这情况,自持骁勇善战,便拍马来迎,张济老道,一刀劈死眼前的并州骑后,赶紧呼声:“侄儿莫要莽撞,你不是他的对手!快快退下!”
可惜张绣年轻气盛,已经冲上,吕布余光扫视,看到张绣这员凉州小将以后,嘴角上扬:“小儿弱种,怎敢挑衅某之虎威,找死!”
伴随着声出吕布的长槊一记平砍落下,那张绣骤然目瞪龇牙,卯足离去挺枪抵上,只是正如张济所言的那样,张绣虽然骁勇,可他弱在年少,力气还未长成,且吕布之勇放眼整个汉庭,怕是也没有一个巴掌的敌手,不过张绣以牛犊之气抵力吕布,虽然弱势六七分,却也在余力三分寸劲儿中连出数枪,直逼吕布的面门所在,大有火中取栗夺命的姿态。
奈何吕布面对张绣就像山虎对至雏狼,虽然狼牙锋刃可伤虎皮,却也仅仅是毫毛之迹,这张绣使出全身的能耐枪出龙起攀云庭,到底没有熬过三招,当吕布第四招落下后,张绣不单单气力不抵,连带坐骑也卧马嘶鸣,吐血而亡。
面对这般突兀情况,张绣顿时慌了手脚,幸亏叔父张济引兵十数精骑来救,方才在吕布的槊锋下夺回侄儿,只不过张绣虽然得命,徐荣与张济的麾下弟兄却因此溃散败落。
半刻后,张扬斩断徐荣的大旗,更率部追赶徐荣、张济一里地,方才驻马回阵。
“将军,凉州军败了!”
张扬息声禀告,丁原甚是大悦,连带吕布擅自出击的罪过也被遮掩。
“干的好,张扬,此战你掌军操阵从令沉稳,深的某之心意,再就是奉先,如狼似虎,勇出成蛟,只要有你,某何尝不败乱臣董卓也!”
听到这话,张扬连连笑声,吕布也抱拳礼回:“将军所言极是!奉先必定全力出击,以斩董卓头颅,正名视听也!”
洛阳城内,赵范与曹操同去吊唁袁逢老大人西归,暗地里二人在袁氏后府聊谈,以商议要事,袁绍是什么人?一眼就明白曹操、赵范的来意,而曹操、赵范同为人精,这下三个人精相互油滑对探,根本不露深意所在。
这时逢纪入门亲传,言曰袁术已经料理完前院的事来了,袁绍便借口出门顷刻。
来到门外,袁绍冲袁术道:“公路,曹操、赵范意图通连我们,不知你作何想法?”
第六十八章并凉之战3
“油奸鬼祟之徒,哼哼!”
袁术先声沉笑,以露不屑之态,让后探身瞟眼,偷瞄屋内的赵范曹操,末了他才冲袁绍道:“兄长,爹爹不在了,叔父要尽快稳住袁氏的局势,接掌爹爹的位置,你我还是莫要乱来,否则闹出乱子,只会便宜了别人!”
对于这话,袁绍自然不会认可,因为他知道,老子袁逢西去,这对于朝堂的平衡就是一次地震冲击,就是在士族内部,也必定掀起滔天波浪,而丁原、董卓两个官将已经按耐不住各出兵锋,赵忱、张温、卢植、皇甫嵩等官将也都暗里出动,以备无患,在这等局面下,袁绍以为危机与机会同时并存,如果能够在乱局中立威起名,那袁氏的地位自然会再上一层楼,于是袁绍回话袁术。
“公路,沉稳行事自然无措,可是某听闻丁原董卓已经出兵相斗,在这等时候,赵范、曹操所言虽然虚实不定,却也是参政出力,顺风平缓朝堂局势,以立大功的关键时刻,咱们袁氏身为四世三公之门,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如果能够把握时机立身朝堂,赢得陛下的恩宠依仗,那结果所得必定难以估量…”
虽然袁绍远见观望有数,袁术心里同样知晓这些情况,但不臣之心安能行忠义之事?加之董卓乱政,逼压汉帝刘辨,袁术这个高门嫡子早就贪心如浪,翻滚冲天,换言之,他正巴不得朝堂赶紧乱起来,让后好从中谋利。
于是乎,袁术笑声:“本初兄长,你之言也仅仅是推测也,况且愚弟在过来前,叔父他老人家已经与入府吊唁的部分九卿要员入宫,面见陛下,请旨送葬爹爹,在这种时候,咱们还是与赵范、曹操之流划清界限,免受牵连!”
话毕,袁术转身离开,袁绍心有愤懑,却因为自己庶出的身份不敢强言太多,否则老子不在,袁隗为掌家业,自然会偏向嫡出的袁术,那时他的处境只会更加不妙。
最终,袁绍忍下心中的不满,重新浮出笑脸回屋收尾。
“雍瑞老弟,孟德兄,方才某的叔父亲传,这连声上谏的事…暂且缓下吧!”
“什么?”
正在吧唧嘴吃糕饼的赵范一愣,约莫数息的琢磨,赵范咽下嘴里的玩意儿,道:“本初老哥,敢情我们刚才说了大半天,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赵公子说的不错,现在董卓与丁原角逐,如果士族与诸府司联手起势,那必定能够肃清朝纲,以正朝堂天下!”
曹操也跟着说话:“本初兄,某不清楚你的叔父是何想法,但眼下的机会如果不能把住,丁原胜与董卓胜,以州府官威及豪强出身的位置,那情况对于…”
不待曹操说完,袁绍已经起身抱拳:“孟德兄,赵公子,眼下袁府事多,某这还有旁务,就不与尔等多言!”
面对袁绍的逐客令,赵范有话难出,曹操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顷刻不过,曹操怒声转身,‘无能之辈,苟且无眼,什么机会都让你们给浪费了!’
撂下这话,曹操大步离去,袁绍听得脸色铁青,赵范立身尴尬中,只能强笑出口,打起哈哈。
“本初老哥,那个啥…我先走了啊!”
饶是袁绍根本不理会,赵范趁其不备,撇嘴离去。
只是赵范没有想到,他这前脚出了袁府的门,戏忠、黄忠、胡车儿、沙摩柯四人刚从袁府的偏院跟上来,还未走出袁氏的府门大街,迎面华雄与一队凉州骑正在候等。
“公子,这凉州兵的态度不对劲儿啊!”
黄忠感到一股子杀气,低声附耳,胡车儿立马提溜起肩头的链锤,沙摩柯也罢铁胎弓架在马鞍上,随时待射,身后的十多名赵家骑也都提起长刀列位。
不过赵范自知董卓虽然暴虐,却还是有那几分权心,而他位置特殊,加上叔父赵忱手里的权势兵马,最后还有着结义名分的兄弟情义,他董卓不至于对赵范动粗,于是赵范抬手止住黄忠等人的杀意,驱马上前。
来到华雄面前,华雄下马抱拳礼态:“雍瑞公子,董公有要事相请,请你速速赶往东城校场!”
“仲颖兄长有要事?莫不是与丁原出兵有关?”
赵范反问,华雄沉声:“具体为何,在下不明,还请公子速速与某去见董公为好!”
“也罢,小爷跟你去便是!”
话落,赵范抽鞭坐骑,向东街方向奔去,黄忠等人立刻飞骑穿过并州骑队,跟了上去。
一刻后,赵范进入东城校场,此时董卓已经亲自集合近前兵马,看到赵范,董卓立刻在高台上呼声:“雍瑞老弟,你可算来了,真是急煞为兄啊!”
“仲颖老哥,这匆匆忙的叫小弟来此,莫不是要一起凑伙子干架,收拾那城外的丁原?”
由于赵范生性放荡,装混耍聪明乃是本性,这冷不丁的一言吐出实话,董卓明显愣了愣,可顷刻不过,董卓便恢复神态。
“老弟,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
对言中,赵范已经上了点将台,来到董卓面前,他笑呵呵的道:“仲颖老哥,你我谁跟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敢不给你面子,那就是不给我赵范面子!”
如此狂言让董卓听得舒坦不已,倒是身旁的李儒微微皱眉:‘这赵范什么意思?他到底想搞什么鬼?’
奈何情况瞬变,丁原在城外逼战紧急,董卓没有多少时间,因此他也不顾其他琐碎,一把扯住赵范的臂膀:“老弟,与我帐中细说!”
来至大帐坐下,董卓将一书令扔给赵范,赵范看不懂,自有戏忠代为解读。
“公子,董公的先锋营徐荣、张济不敌丁原,已经溃败,现驻守在洛阳城东五里处的官道岔口附近!”
听到这话,赵范一怔,跟着他急问董卓:“仲颖兄长,你这这这…败了,开玩笑吧!”
在赵范印象中,董卓本身骁勇如狼,麾下的将卒也都比豺如豹,善战无比,现在却败给丁原,这简直有些让人意外也。
第六十九章并凉之战4
董卓看着赵范的模样,沉声:“老弟,非兄长说难,乃是丁原麾下的吕布甚是骁勇,一骑冲战为兄麾下两大操战将领徐荣、张济,这么看来,就算是为兄的帐前先锋都尉华雄,怕是也不能力敌!”
说到吕布,赵范一怔,须臾琢磨,赵范的神色平缓下来。
“董公,这吕布小弟有所交际,这么说吧…就是某麾下的众将,真要单对单的…怕是也没有谁敢言胜也!所以要想压住丁原,您得用些计略!”
“计略的事不劳老弟你担心,为兄现在就是缺兵马!”
董卓直言相对:“那丁原所部加上并州来援的数千,万余多甲卒,为兄麾下只有这七千人马…可是除却辎重、巡防两营,也就五千不到,而且…丁原有士族支持,万一丁原势起,那士族的老家伙们肯定会借机发力,所以某不能败!”
“仲颖兄长,你的意思小弟能不能理解为…你想让小弟率领东府营的弟兄与你助战?”
赵范反声,董卓一拍大腿,明显激动数分:“老弟,你无愧是某的结义弟兄,一言就明白为兄的想法,现在某已经调令弘农方向的凉州军绕北东入,只等你与某亲自东出列阵,迎战那些该死的并州崽!”
对于董卓的反应,赵范心有犹豫,片刻琢磨后,赵范道:“兄长,有句话,某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兄弟,但说无妨!”
“兄长,敢问你…如果此战胜了,结果将会如何?”
赵范话有深意,董卓皱眉,身旁的李儒起身抱拳礼言:“雍瑞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有心力转外人?”
“文优先生,我家公子话未说完,你便扯言旁意,又是何居心?”
戏忠锋口相对,李儒细眼威逼,精光射来,可戏忠根本不惧,顷刻不过,李儒笑笑退下。
于是赵范继续说:“兄长,这是小弟的心言,恳请兄长回答!”
“雍瑞,如若某胜之,必定以汉臣高旗所居,立不世之功,受万人敬仰,后世传名!”
董卓说的大气,赵范当即起身:“兄长,若你有此心,当为汉庭之福也,可兄长有没有想过,胜之如木秀于林,受罚于天下唾言也!”
“这…”
董卓惊蛰数分,李儒更是目瞪溜圆,似有旁想,但赵范早已融入这般乱世之道,深尝枷锁之风下的万千苦楚,这么一来,赵范也就理解叔父越发如履薄冰行道走政的心思,现在袁逢老种嗝屁西归,士族已经暗中生隙,内官不复权位,外戚更消散无影,在这种情况下,董卓丁原就像汉庭的两把利剑,剑锋向内,则混斗也,剑锋向外,则可平州府地乱,可惜赵范所言能不能进入董卓的心思内,全看董卓的妄权之欲有多深厚也。
当赵范话落,董卓惊蛰默然之下,李儒道:“雍瑞公子,非某妄言于您,乃是您的话几如镜中花水中月,除却妙曼之外,根本无法触及,况且董公想要胜之丁原如攀山越岭,稍有不测,便是败落之崖!那时雍瑞公子可曾想过丁原的所心所向?”
“这…”
赵范迟钝不应,李儒沉言:“雍瑞公子,所以说…你的想法仅仅是一人之想,董公所为才是天下人之为!”
话到这里,李儒转身再请董卓:“董公,时间紧迫,如若丁原兵进洛阳城,那时大乱难控,汉庭必入水火!”
原本董卓还有犹豫,可在这话入耳,他立刻冲赵范道:“雍瑞老弟,旁事暂且不谈,某要出兵,你当如何做!”
“某自当相助兄长也!”
赵范知道自己拒绝的后果,况且赵范的内心在士族与董卓之间游离多时候,相较于士族的做派,他还是选择了董卓。
于后董卓亲自军向东出发,赵范则走西门赶往永宁县,让后令传张郃起行东府营三千精锐,一路上,张郃心有不定,欲言欲止,赵范道:“儁乂,你似乎有话想说?”
“公子,某不知这些想法对不对,可总感觉不说不舒服!”
张郃为人沉稳,行事也从来到都是以大局为重,他理清思路后,道:“公子,现在丁原以强势兵力逼战董卓,董卓加上咱们胜算也不过四成也!”
“四成?这么低?不至于吧!”
赵范不解:“丁原虽然兵精将勇,可董卓也不是纸糊的…而你等的能耐小爷更加清楚,所以说,四成胜算未免太虚了!”
“公子,战场搏杀讲究势出旗正,往日吾等剿贼,自然会全力以赴,可现在董卓与丁原两个官将内斗,还有士族在后面瞄着,就算某不说,麾下的众兵也是出工不出力,况且那一个骁将吕布便是天大的难题,放眼咱们,某自问在吕布手下走不过二十招,若将冲阵脚不稳,何来兵势?所以某斗胆公子,切莫因为董卓与丁原的大势所在,而空耗咱们的力量!”
听到这些话,赵范这才意识到情况的潜在威胁,但他已经处在弦上,不得不发。
于是赵范道:“儁乂,你所言有理,但小爷我都走到这一步了,如果不拼拼,你觉得我会甘心么?”
一句话说中所有威胁的关键,换言之,不管是董卓还是丁原,再或者袁绍、袁术、曹操以及诸州的刘氏皇亲们,他们不都是为了心中的那一丝不甘,而强撑着斗乱,直到胜出,或者败落。
再看并州军。
丁原一合交锋凉州军,轻松打败了徐荣、张济两人,更斩杀八百余凉州兵卒,这对于并州军的士气犹如风吹烈火,高焰百丈。
“众将听令,明日,某便要强逼洛阳城下,以夺董卓大势也!尔等需要全力以赴,介时功成名就,尔等便可光宗耀祖,成为汉庭肱骨!”
丁原于帐中高声举杯,阶下众将接连奉声,这时帐外执戟郎冲进来。
“将军,不好了,洛阳东门方向突然出现大量的兵马,粗略估计,得有数千人!”
“可是董卓那厮亲自领战而来!也好,某的刀刃已经饥渴难耐!只等他的脑袋来解渴!”丁原笑声落杯。
第七十章并凉之战5
“将军,董卓亲自率部来战,属下以为…这董卓在西凉时曾有平羌战胡之勇,现在虽然弱力,可还是猛虎之像,所以将军切莫心急出战,理应着人探敌在前,后招杀之,方为上策!”
韩浩立刻出言,结果丁原却不以为意。
“那董卓虽然有着西凉平战之威,却也仅仅是在西凉,眼下某麾下近万精卒,更有奉先之勇,他董卓亲来斗战,不过是奉送脑袋也!”
一通话落,丁原立身:“众将听令,速速与某出击!”
洛阳东官道岔口附近,董卓亲掌将旗列阵,不多时,徐荣来报:“董公,丁原已经率军来战,粗略估计,至少五千!”
“五千?哼哼,这绝不是并州军的兵力,必定还有后手!”
董卓虽说对丁原还不到了如指掌的地步,可并州军绝对不止眼前的这么些兵马,于是董卓冲李傕道:“你速速引本部人马向北奔进,绕行并州军的右翼,寻机而出!”
“得令!”
李傕听命率部千人离去,让后董卓又冲郭汜道:“你也引本部兵马向南,绕行并州军左翼,寻机而出!”
郭汜立马照办,这么一来,董卓还剩下三千余人,稍作琢磨,董卓问道:“赵范兵马到何处了?”
“回董公,赵范的兵马刚刚经过洛阳南城,距此还有十五里地!”
近前的旗令回话,董卓沉声:“速速派令兵催促赵范,让他加快速度来援!”
待令兵离去后,董卓便亲率余部诸营向东进发,行不过一里地,董卓便与丁原相遇,离得战场五百大步,双方偃旗息鼓,列阵对峙,当董卓看到丁原骑队独出上前,呼声相对传来,董卓便驱马出列。
不多时两位豪族官将立骑战场中央,看着丁原傲骨强势满面的模样,董卓抱拳:“建阳兄当真好威风,竟然无顾朝堂情况,率军来战!”
“董仲颖,废话少说,今日你需与某一个交代,也与汉庭一个交代,否则某必定攻杀你部,斩你头颅,以告罪陛下!”
丁原说的狠烈,根本不给董卓丝毫的余地,可董卓自知势不如丁原,哪怕他心里恨到咬牙切齿,面上却依旧强撑。
“丁原,你休要猖狂,某告诉你,就算你赢了某,这满朝文武又有几人服你?别忘了,士族当道,陛下年少弱才,根本不能执掌汉家天下事,现在你能够受到士族的支持,不过是某还有余威,需要有人相抗横,一旦某败落,你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的结局!”
董卓说的明白,奈何丁原根本不应。
但瞧这位并州将军甲臂一挥,刀锋携风扑面来袭,直击董卓面门。
“董仲颖,休要在某面前说你那些妄为虚作的话,现在你若是下马投降,某还能够给你个全尸,否则,某必定斩你头颅,马踏你尸,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强声之下,董卓面色铁青,一息不过,董卓拨马回阵,丁原看着董卓气憋满腹的模样哈哈大笑。
片刻不过,董卓回至阵前,他冲华雄怒声:“你给某盯死那丁建阳,待会儿冲战,一定要给某宰了他!”
“董公方向,属下必定全力以赴!”
华雄应声提刀,正将率部冲杀时,那丁原已经命人在叫战,依照他的意思,既然在气势上已经压过董卓一头,那为何不乘势追击,彻底破了凉州军的胆气,一旦凉州军战心溃散,那丁原便可兵不血刃,拿下董卓,因此丁原令麾下部将挑衅搦战。
“对面的凉州崽子听着,某乃丁将军帐前兵参张辽,谁人敢与战!”
张辽率先冲战,扬刀勒马,董卓见状,心中唾骂,却也不能令麾下兵卒一轰而上,那样只会灭了自家威风,于是董卓怒声:“谁人可战并州将!速速出列!”
“某可战…”
华雄正将急声,结果张济的侄儿张绣抢先出列:“董公,属下可战!”
这张绣之前败于并州军,心中甚是不服,此刻有机会露脸,张绣自然不会放过,身前董卓听了,笑声于华雄:“张绣,你如此有勇,那某便应你出战!”
“多谢董公!”
张绣拍马挺枪冲出,来至张辽三十余步外,张绣怒声:“并州狗种,纳命来!”
声出入耳,张辽也不多言,立时拍马迎战,眨眼不过,二人交锋,兵刃相撞,坐骑受力嘶鸣,趁着错身回马的机会,张辽沉笑:“好家伙,能耐不小!”
“休要啰嗦!看枪!”
张绣尚且二旬四五的年岁,心高气傲,加上怒气冲头,他自然不会啰嗦什么,又是一记回骑冲战,借着摆枪势的犀利,张辽稍有错手慌乱之意,借着这个机会,张绣强力再进,枪锋便挂着张辽的肩甲落身,瞬间,张辽的肩头甲胄崩碎,力冲臂膀,痛意连出。
“该死的…”
张辽不曾料到眼前的凉州小将竟然如此狠辣,一时大意使得自己险些入危,也亏得他操战经验深厚,方才虚晃一刀,退身躲开。
再看并州大旗下的丁原,他也没有料到自己相当看重的青英将领张辽会败的这么干脆,并且身旁的吕布面色有些踌躇不定。
“那凉州小将的枪法犀利如风卷月…乍眼看去似乎有些熟悉感!”
“什么?”
丁原一怔,吕布也意识到自己失口,赶紧道:“没什么,大人,文远落败,某去料理那凉州小贼!”
“甚好!”
丁原急需速速出战,拿下董卓,于是他应下吕布出战的意思。
顷刻不过,吕布冲骑杀出,那张辽正在逃向阵中,张绣于后追赶,相对一瞬间,张辽急声:“吕大人小心,此人枪法狠辣,变幻难测!”
可是吕布根本没有理会,一记战马错身,吕布的长槊携风斩月呼啸落下,那张绣只道来者还是并州贼种,根本无顾,便全力相对,结果却受挫力崩。
“噗…”
伴随着那股子强力反冲身子,张绣直接憋出一口心血,跟着便俯身于马背。
凉州军阵旗下,董卓见状,急声:“速速出击,迎战吕布!”
第七十一章并凉之战6
一声呼呵,华雄当先冲战,那张济更是心急侄儿安危,也夺骑奔上,这二人一股蛮力顶出,反观吕布,一合败落张绣险些要其小命,便转骑战场中,看到华雄、张济二将,吕布嘴角上扬。
“弱种浑人,安敢犯某勇威!”
声出不屑,吕布已经槊锋转斩,那华雄乃关西大汗,号名董卓麾下第一悍将而无让,现在受冲吕布,华雄奋力的一斩却被吕布单臂挡下,仅此相差,华雄便心惊胆颤,如临恶鬼。
“这不可能!”
惊声之下,华雄再冲战,而张济救回张绣后,也从旁相助,这下吕布方才双手持刃顶之。
唰唰的数合落之,华雄、张济实在无法忍住,只能败逃。
看到这情况,丁原大喜:“凉州狗种已败,并州儿郎们,与某杀!”
将斗如龙起出海,兵杀似浪翻破山,反观董卓,他满心鼓舞的来战,却落得斗将连败,现在丁原全军冲出,董卓早就低落的士气哪能支持住?
仅仅半刻不过,董卓便掩军撤回,在二里外,徐荣、杨定、董越三将引兵为后营接应,在董卓率部撤退,徐荣立刻以强弩压势,让后由杨定、董越反冲左右,拦截并州军,那追击的吕布不明虚实,便引兵退去。
于后跟进的丁原看到吕布回来,顿时大怒:“为何不一鼓作气拿下董卓!”
“将军,董卓设后军列阵,在下不明虚实,唯恐中计,便先行撤退!”
听得这话,丁原大怒,只是等他再度追击后便看到董卓已经入了洛阳东官道方向的临时驻营,那一座座的角楼连防,丁原不能让自己的部下拿命去强攻,只能照从吕布的话退下!
临时驻营营地内,董卓气的如牛引水,闷声连连:“该死的…该死的…若非丁原有吕布,某已经攻破他了!”
“董公息怒,在下以为,此时正吕布胜之不追,已然给丁原带来不好的想法,加上之前的风名计略,那吕布归顺董公的时日不远了!”
李儒笑声,董卓一怔,让后急问:“文优,你这话?”
“董公,您只需如此如此…”
李儒小声几句,董卓方才释然,于后他又道;“速速传令李傕郭汜二人,让后就地驻营,以备防范,切莫擅自出击!”
帐前令兵匆匆离开,董卓缓了口气,又道:“文优,现在某败落一阵,接下来万万不可在这般,否则后患难测!”
“董公,在下以为,是时候试试赵范的深浅了!”
洛阳南城官道东路上,赵范正在率部缓缓行进,这时迎面奔来一骑,从旗令衣甲看去,乃是董卓的兵,于是赵范停下队伍,那令兵飞骑近前,道:“赵公子何在?”
“小爷便是!”
赵范开口,令兵道:“董公有言,因战事紧急,请赵公子速速率部与之董公汇合!”
“小爷知道了!”
赵范胡乱应了句:“你立刻告诉董公,一个时辰内,小爷必定赶到!”
令兵应声离去,戏忠方才开口:“公子,这董卓急战,怕是有谋也!”
“有谋是必然的…”
赵范笑呵呵的说:“那丁原手下近万精卒,董卓的可战之兵不过一半,且士族朝堂上的大多官员都支持丁原,在这种情况下,小爷我真不敢想想董卓败落以后,士族群起攻之,反逼朝堂的结果!”
“公子,话虽如此,可董卓胜了以后,情况不妙!”
戏忠有想,却不得赵范的意思,末了赵范又说:“戏老哥,这丁原、董卓都是外官,和小爷我一样,没有士族的风名位置,就算胜败,也都是外臣,待不下去,反观袁氏、曹氏就不同了,他们世代为朝堂肱骨大员,麾下门生众多,一旦他们夺权,那可就是朝堂的灾难!我赵氏的灾难!”
对于这话,戏忠稍加品味,便明白一切,于是戏忠不再多言。
将近一个时辰后,赵范率部来到董卓的临时营地南向二里处,一通交代张郃掌兵防范,他带着黄忠、胡车儿、沙摩柯及几十骑请随赶往董卓的营地。
来至帐中,赵范道:“仲颖兄长,情况如何?”
“情况甚是不妙!”
董卓粗声:“丁原强战,某的不得机会,所以某打算接下来让你为先锋,代为抵战丁原!”
“让我为先锋?仲颖兄长,这未免不合适吧!”
赵范有所不满,可董卓的意思很明白,他想试试赵范的深浅实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无法之下,赵范只能亲自率部出击,当然董卓不会傻到让赵范去拼命,那样的话,董卓就会失去内官中赵忱一旁尔等势力。
在这般想法下,董卓又命徐荣引兵与赵范同出。
将至傍晚,赵范与徐荣再度出击,立在夕阳昏黄的战场上,远处的并州军早已准备妥当,只待出击。
“赵公子,那吕布甚是骁勇,连董公帐下的华雄都不是对手,某以为,只要并州军露出阵形,咱们便大举进攻,方为上策!”
徐荣谏言,赵范却不认同:“徐将军,这并州军不是一般的兵卒,他们都在黄巾剿贼大战中出过力,八成以上的老卒,在没有将势勇气下,咱们就强冲进攻,只会使得麾下弟兄士气混杂不定,一旦有错,不定溃败!”
虽然赵范不动军阵操略,可是这番却说得很有理,徐荣听完,再看看并州军的稳固阵列,他便打消了冒失进攻的意图。
不多时,并州军果然再度出来将领斗将。
那吕布驱马战场上来回奔走:“西凉的弱种听着,某乃九原吕奉先,谁人敢与某一战!”
面对挑衅声,徐荣麾下的几个部将没动身,赵范本来也不想与之拼杀,可身后的黄忠却心生不忿。
一息着虑,黄忠道:“公子,某愿意一战!”
“汉升,你这可有把握!那吕布非旁人也”
赵范交代,黄忠却硬声:“公子,那吕布之勇某在剿贼战中已经看过,可某也是自幼行伍操训,眼下不说身经百战,也是狼吞虎行,见不得弱力!”
“既然你这般说,那小爷便应允,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汉升不敌吕布,也切莫强撑,要速速撤退!”
第七十二章并凉之战7
“在下谨遵公子之令!”
黄忠应声一言,当即提刀拨马出阵,那吕布瞧之,顿时一怔,让后提槊指向黄忠。
“某见过你…你非凉州军,何故为那些个糙莽之种出战?”
面对叱问,黄忠粗声相对:“吕布,某不知道什么凉州军,某只道此战乃东府营之名威战,你如此猖狂,某定然要讨教一二!”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某不给赵范面子了!”
吕布怒声,当即拍马冲来,黄忠见状,立刻拖到前冲,待双骑相对十余步之距,黄忠借由马冲之力来个开山破石斩,吕布双目精光爆射,反顶槊锋,以为海底捞月,眨眼之后,刀锋槊锋相撞,爆发出强劲儿的脆儿声,只把双方阵列前的将领兵卒看到目瞪。
“这是董卓的部将?某为何从未见过?竟然能够硬悍奉先斩击,必为勇人也,谁人知晓其姓名!”
丁原惊蛰出口,奈何黄忠非凉州将,乃赵范的部从,丁原身后的韩浩、张辽等人并不知晓,因而未有应言。
再看徐荣,他身为董卓的部将,先前与吕布交手,很清楚这个并州骁勇的实力,就算是董公帐下的第一先锋华雄,也绝无这般实力,一时间,徐荣对于浪名加身的赵范越发好奇。
战场中,黄忠与吕布在双方无数眼睛的注视下来来回回杀奔百合,依旧不散,且吕布越战越勇,气力愈发蓬发,连带神情也昂扬起来。
“痛快,痛快,某当真没有想到,雍瑞老弟手下竟然还有你这样的虎将,来来来,今日你我定然要大战三百回合,不待力竭,谁都不可言退!”
吕布自九原出入行伍以来,战场操战斗技,从未有过敌手,就算有也都在二十合内必胜,现在碰上黄忠这个行伍老卒,百合相拼,几如浪涛相撞化琉璃映月,璀璨不已,如此他定然心情勃发,大展身手。
再看黄忠,以全力相冲吕布,那股子招招相撞的压力让黄忠心生震撼,同样的…在斗技方面,这位出于荆州地方县落的行伍人也不曾如眼下般痛快淋漓,更为甚者,吕布不同于旁的将领,旁的将领是越战越疲,招式杀气缓如流水,直至汇入江河而无影,这吕布却有着天资受练之能,每每斩击挑刺,皆能反破黄忠的大开大合之猛,更为甚者,还会在投机破招下突兀杀招,真可谓行战入云端,晃眼观下却是脚踏山壑走剑锋之路。
不过黄忠虽有勇,却到底不是吕布这等天资骁战之才的对手,百合之内,黄忠没有丝毫的弱势,将至一百五十合,黄忠的刀锋明显慢了下来,连带胯下坐骑也疲气吐沫,到二百招以后,黄忠的攻势越发弱力,这下东府营旗下的赵范急了。
“沙摩柯,胡车儿,快,快去接应汉升!”
沙摩柯、胡车儿二人立马飞骑冲出,跟着赵范又冲张郃道:“儁乂,准备大势冲杀,反扑并州军!”
“得令!”
张郃听声,立马转身发号,一时间,东府营上空号角呜鸣连连,以至于一旁的徐荣也不得不跟着战势而起。
“汉升叔,某来救你!”
在东府营与徐荣部从接连起势之际,那沙摩柯已经冲至黄忠身后四十余步,并且他抄起铁胎弓强力袭射吕布,结果吕布竟然斗中脱手硬生接住飞如流光的羽箭,更为甚者,这吕布一记白蛇探洞,逼压黄忠一合,让后反手花弓,以搭马鞍后仰平射,将这羽箭还给了沙摩柯。
陡转风火之间,沙摩柯哪里受的住,直接被射中坐骑,伴随着一声嘶鸣,沙摩柯滚落马下,生死不明,那黄忠得喘气息,怒声相对:“吕布,休要放肆!”
一怒一斩擎天起,一人一马化雄风。
这黄忠已到力疲气散之际,却还是强冲一合夺势,紧随其后的胡车儿抄起链锤绕臂甩出,直向吕布面门,如若吕布被击中,必定的驾鹤西去。
可吕布之勇已经难用世人眼目观想,但瞧这位勇将叫呵一声‘痛快,’便收弓扯缰卧马,强行避开胡车儿的链锤,跟着槊锋从下向上,挑出斩向胡车儿,也亏得黄忠反应迅速,改杀招为守势强挡,不然胡车儿也得受击滚落马下。
虽然黄忠强撑挡下吕布,可自己的破绽已然全出,加之沙摩柯滚落坠马生死不明,黄忠力竭粗喘难挡,继续下去,顶多十合,黄忠就要受缚于吕布的槊锋下。
于是黄忠赶紧虚晃一招,趁着吕布回力之际,胡车儿反扑落锤,夺回那么一分空档,黄忠才算和胡车儿回马撤下,途径卧地的沙摩柯,胡车儿躬身出手,一把揪住沙摩柯的腰带提至马背,让后与黄忠冲进迎面来袭的张郃、徐荣阵列中。
并州军阵列前,丁原看到吕布再度拿下凉州军的走狗将领,雄心大振,正将呼声时,却看到凉州军的右翼竖起东府赵字大旗,这下丁原骤然反应过来。
“好你个赵忱,竟然帮助董卓来战某?如此某必定不留尔等性命!”
怒啸呼声,丁原刀锋一指,身后张辽、张庶、张扬等部将率部冲出,这一战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直至天黑,方才各自撤兵退去。
洛阳城东官道岔口南坡方向的驻地内,赵范坐在帐前的篝火旁发呆,这时戏忠走来,:“公子,沙摩柯只是受了几处皮肉伤,并无大碍!”
听到这话,赵范才算心平几分,先前看到沙摩柯坠马的瞬间,赵范的心胆几乎吓裂,因为他知道沙摩柯在东府营的位置,那是荆南五溪蛮族的纽带,如果沙摩柯出了事,保不齐那些蛮族首领们就会因此而反,介时荆南再乱,根基不复,朝堂涌动,赵氏将无去路也!
约莫数息功夫,赵范缓下一口气,道:“无事就好!”
“公子,今日一战,东府营伤亡三百余人,这等数目,就是在黄巾贼剿灭中也不曾有过,所以某请柬,公子需要退避三舍,保全实力,不可再为董卓出战了!”
第七十三章并凉之战8
“戏老哥,你这话我记下了!”
赵范有些疲力的应声,于后他起身活动着筋骨,与戏忠来到郎中帐,帐内,沙摩柯躺在牛皮毡子上,一旁的黄忠双手缠满粗麻袋,隐约还能看到血迹。
“公子…”
黄忠立马起身行礼,饶是赵范连连摇头:“不用,坐下,坐下!”
“谢公子!”
待赵范坐住身形,他看了看牛皮毡子上的沙摩柯,道:“怎么样?这回遇见强手了吧,险些丢掉性命!”
“公子,俺不服,俺一定要再战那吕布!”
沙摩柯眼下不过二八年岁,正是莽撞气盛,根本不懂深浅,赵范听声笑笑,让后冲黄忠道:“汉升,你说说吕布之勇如何?”
“公子,想不到世间竟然有此勇人,以战养战,遇强更强,某先前当真敢自诩骁勇,百无敌手,可今日之后,某算是真切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理儿!”
瞧着黄忠心有失落的模样,赵范道:“行了,这世道什么人都有,你能够与那吕布打那么久,怕是已经名传洛阳,震慑并凉的将军了!”
“公子说的不错!”
戏忠也附声:“那吕布随是万中无一的骁将,可汉升大人同样如猛虎聚威山林,某以为,经过今日这一战,怕是董卓丁原的家底都得亮出来,介时公子大可估测二人!”
“戏老哥说的不错,明日咱们就看看那董卓打算怎么办,丁原又将怎么办!”
当赵范这些人暗议董卓丁原时,那董卓也在琢磨赵范丁原。
“想不到雍瑞老弟竟然实力如虎狼,比之某的凉州军也不差分毫!”
惊叹中,李儒道;“董公,这赵范实力如何,姑且不言,倒是丁原那边,需速速拿下吕布,让后以破其兵锋,否则战事拖沓,只会让董公在朝堂上的余威快速消减!”
这李儒一言说中关键,董卓皱眉:“文优,那你说眼下如何是好?吕布那厮受请多时,到底没有松口!”
“董公,依照某估测,你只需这么做,明日便是决断之时!”
声有内涵,李儒附耳,董卓立刻召来李肃,李肃受令,于子时率部出击丁原的并州军大营。
深夜,丁原正在歇息,忽然营地号角大响,丁原皮甲提刀出帐:“怎么回事?”
呼声下,执戟郎道:“将军,前营方向有战,好似凉州军来袭!”
“什么?那些鬼祟种竟然行偷袭之为,简直可恶也!”
丁原唾口怒声,随后他亲自掌中营,引兵出杀。
前营方向,李肃率领千骑凉州军来袭,恰逢值守的并州军将领为张辽之兄张庶,这张庶受到攻击,立刻率部曲五百余人反攻李肃,不成想李肃骁勇如狼,槊锋强悍,仅仅三合不过,张庶便败下阵来,若非亲兵搭救,怕是张庶就此歇菜西归。
那李肃轻松攻破张庶,没了当值将领合兵稳阵,并州军的前营哨地当即崩溃,趁着这个机会,李肃继续冲杀。
“弟兄们,破并州军大营,斩丁原狗头,冲!”
呼声中,李肃这千骑弟兄甚是骁勇,立刻化作洪流一冲,扑向前营。
只是丁原非弱种,行军备战,他韬略当在上乘,因而在前哨驻地被破之际,前营所在的部将已经领兵列阵,候等李肃这头凉州狗。
当李肃引兵冲过前哨驻地,正儿八经的杀到前营营门时,吕布早已列阵提槊等候,面对无数火把照应下的吕布,李肃明显一怔,而吕布认出来袭的凉州将是李肃后,他也有那么几分犹豫。
“你这厮好大胆子,竟然敢深夜来袭,某看在你先前礼敬的份上,速速下马受降,某留你小命,否则今夜便是你西归的时刻!”
吕布强声,可李肃到底是飞将军李广的后人,因此李肃怒气憋腹,呼声高呵:“吕布,休要狂妄,吃某一击!”
不待声落,李肃已然拍马冲上,吕布身后,侯成、张辽等将已经到位,看到这情况,心中自然不以为意,只想着吕布能够一斩要了李肃的小命,让后众人冲上各抢功劳。
但意外出现,那李肃不仅没有被吕布拿下,反倒来了个反斩抄底,袭向吕布的坐骑。
这下吕布倒意外数分:“好家伙…想不到你还有这般勇力!”
一言脱口,众人惊蛰,可李肃并不拖沓,继续冲杀上来,无法速战速决,吕布只能抄起马槊与之相斗,约莫二三十合,这李肃与吕布打的难解难分,以至于张辽等人都心生疑惑。
“奉先白日里与那莫名官将相斗近三百回合,方才胜之,现在又与这董卓麾下的不知小将悍斗,这…未免太怪了!”
侯成疑声,张辽若有所思,殊不知吕布并非不想一击拿下李肃,而是李肃确实有勇,一来他是李氏后人,自幼操练李氏武技,二来危战之际,李肃要想活着回去,只能全力以赴,也正是这两样机会同时在手,最后加上吕布的开战大意,方才使得李肃越战越勇,险有齐平吕布的迹象。
这时前营后方传来号角,正在斗战冲杀的李肃听声,立刻意识到并州军大势来袭,一旦丁原率部赶到,那么李肃这千把口子突袭的兵马必定要包了饺子。
于是乎,李肃虚晃一招,逼退吕布数分,让后扯缰转头,引着数百残骑退去。
看到这情况,吕布急身要追,张辽、侯成却道:“奉先大人莫要追赶败军,小心有诈!”
一句话压住吕布的战心,随后吕布缓住阵势,约莫半刻不过,丁原引着中营大军赶到,看着前哨方向一片狼藉,丁原怒声:“凉州狗种何在?”
“回将军,那突袭的凉州军已经败落!”
侯成乃前营的都尉,便先声开口,丁原听了,再问:“敌将胆敢袭杀某营,简直可恶!”
“将军,敌将已经被奉先大人击溃,逃离遁走,那些便是他们的尸首!”
张辽接腔,吕布赶紧上前,按说这张辽是在为吕布请功,可丁原不知是不是急功近利,却问话吕布敌将脑袋何在。
这下吕布顿言:“将军,那敌将趁着夜色昏暗逃离退去,某…”
第七十四章并凉之战9
“够了!”
丁原完全没有给吕布说话的机会,在丁原眼中,这吕布骁勇,凉州军的将领根本无人能敌,偏偏白日里鏖战莫名将领数百合以后,现在凉州军趁夜来袭,吕布又没有拿下敌将,这未免太巧合了,加之先前城中风传的消息,丁原对于吕布心生怀疑。
只不过眼下战况混乱,凉州军夜袭不得匆匆退去,不晓得还有没有后手突战,于是丁原下令侯成、张辽各自引本部人马去追敌,探探凉州军的虚实,至于吕布,则留守前营,以待后令。
一个多时辰后,李肃率领残兵返回,对于后面追来的张辽、侯成等凉州军,李肃心乱如麻,他急急禀告了凉州军的前阵徐荣后,徐荣早就准备妥当,只等并州军的兵锋,半刻不过,张辽、侯成杀奔出现,徐荣立刻与之相战。
混乱中,张辽感觉眼前的凉州军似乎有诈,每每攻势刚起,便快速乱阵散去,如此反复几合,张辽心生不妙,于是他速速与说侯成.
“这些凉州军似乎在故作姿态,与我等鏖战,长此下去,必定生乱,某以为,理应速速撤退!”
侯成听得这话,并不认可。
“凉州军来袭吾等,不过是苟且小贼行径,现在某等反杀,如何能够半途而废?”
强声之下,侯成继续冲击,结果那徐荣还真就虚晃一招,引兵退去,这下侯成越发心傲:“张文远,你可看到了,那凉州军就是土狼也,空有犬牙,却无狠劲,咱们今夜的头功拿定了!”
面对这般呼呵,张辽还是坚信自己的想法,又追了一里地,那徐荣、李肃的溃兵方才消散无影,于后侯成将百十名被缚的凉州军押解回去,交付丁原料理。
丁原看到侯成、张辽追击得胜,心情大悦。
“凉州鬼祟种,如此妄为之能,简直可笑也,明日一早,某必定亲提兵锋,破凉州阵,宰杀董仲颖!”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众将呼声雀跃,似乎丁原已经成为战神,所向披靡,殊不知在这般欢呼战心涌动下,吕布就像无人理会儿的可怜儿,独站角楼,受冷风吹。
“大人,回帐吧!”
身旁的高顺低声开口,吕布气到浑身哆嗦,待一口闷劲上头,吕布立刻转身离开。
回到帐中,吕布气到咬牙切齿:“白日里那黄忠骁勇如虎,当为老鳌,若非某勇悍之至,怕是也要被黄忠反扑,可在丁原眼里,他却认为某故作骄纵怯战,简直可恶…现在李肃来袭,趁着兵势反扑某,某在危机中力挽狂澜,压住了李肃不说,还逼得他掉头就走,结果呢?还是某操战不力…”
对于吕布的说辞,高顺稍加琢磨,道:“大人,丁将军未亲身接战,不明情况,尚且在理,明日您与他说明白便是,何需自顾闷气!”
“你懂什么?他这是心中生疑,故作拿捏某!”
吕布唾声连连,高顺本就不善言辞,索性作罢。
再看凉州军,那李肃、徐荣撤回董卓大营后,董卓当即召来李儒商谈:“文优,眼下某接连败落,却又以勇将悍斗吕布,那丁原势必心有异想也…”
“董公所言不错!”
李儒笑声;“现在时机已到,董公只需令李肃再见吕布邀召,那吕布必定归顺也!”
“甚好!”
董卓粗声一呵,召来李肃,李肃趁机道:“董公,这吕布心高气傲,实为勇悍之将也,可白日里鏖战那赵范的部从时,某发觉吕布的胯下坐骑甚是疲弱,如若能够挑选良驹相送,则吕布必定受之!”
“董公,李肃所言不错!此招可行也!”
李儒从旁附声,于是董卓立刻令人从自己的随军精骑中挑出一匹西凉宝马,名为赤兔,交付李肃,除此之外,董卓以好马精甲陪英杰为由,着人备上甲胄一套,兵刃方天画槊一杆,一并相送。
这下李肃满口应声,携重礼及旨令悄悄去见吕布。
深夜,丑时一刻,并州军大营已经寂静如斯,偶然那么一瞥眼,吕布的帐列旁出现几个人影,让后便晃入帐列中。
吕布的大帐内,他依旧心烦燥火满腹,这时高顺来见:“大人,抓到凉州探子一名!”
“宰了!”
吕布沉声一句,结果高顺却迟疑了:“大人,这探子您知道,还是您的同乡李肃!”
“什么?”
吕布惊蛰数分,稍加琢磨,他亲自起身出帐来见,在帐列边缘的囚帐内,吕布见到李肃,李肃立马从内甲中掏出一纸礼书,一纸令传。
“吕大人,此乃董公亲送相邀!望了吕大人万万要收下,否则某这颗脑袋就不用回去了!”
话有狠烈之意,吕布心思回转数分,方才结果书信和令传。顷刻不过,吕布目瞪沉声:“此书令为真?”
“若有假,奉先大人可立斩某头!”
李肃也是说的刚硬:“奉先大人,白日里你悍战赵范部从黄忠,那黄忠当为勇人,您奋力相战得胜,可董公却听闻您不受丁原丝毫奖赏,今夜某来袭,又是张辽、侯成二人追击,您依旧无功,这等昏主,不知道奉先大人效力!还请奉先大人择英杰明主而侍,以成功名之路!”
听着李肃的说辞,吕布心思翻转如浪海波涛,片刻后,吕布突然怒声:“此事非某不忠,乃是丁原识人不明,不知某才也!”
与此同时,丁原正在大帐内思量明日的战事,忽然得执戟郎来报,言曰吕布求见,这丁原并未多想,开口应下。
片刻后,吕布入内。
“奉先,深夜不歇,来此有何事?”
丁原淡声发问,吕布抱拳道:“将军,属下发觉董卓操战有疏漏,如若咱们这时出击,必定大胜也!”
“哦?”
丁原一怔,当即起身:“奉先所言何漏?请速速说来!”
“大人,请看这张洛阳东官道的地势图!”
吕布从怀中掏出一物,丁原心急败战董卓,立马走来,不成想他还未近前,吕布持图的手突然从臂铠内掏出一亮物,丁原只感觉眼前明光浮面,让后便是吼颈一冷,跟着他踉跄后退,倒落撞案。
第七十五章并凉之战10
“奉先,你…”
由于吕布突兀袭杀割喉,丁原根本没有反应,现在鲜血如注,生息流逝,他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惊恐的目光逼视吕布,吕布却毫无变化。
“丁原,某费劲全力为你操战,你却不识某之长处高才,那某何故还要效忠你!该死的混账…”
焦躁之心,狠言连出,跟着吕布上前抄刀割下丁原的脑袋,让后以布袋装藏,转身离帐。
出帐门之际,那执戟郎嗅到一股子浓厚的血腥味,且吕布入帐出来未有任何的声响,于是执戟郎上前拦声,不成想吕布反手又是一刀,这丁原的执戟郎也血溅三尺,呜呼哀哉。随后吕布快速上马,飞骑返回自己的帐列,那高顺早已知晓吕布的选择,纵然他有所不认,可忠心压理,使得高顺不能有二想,于是高顺在看到吕布归来后,立刻率部令出,各队四战引火,搅乱并州军大营。
那中营方向,丁原呜呼哀哉,半刻不过,张辽、侯成、韩浩等人方才知晓,且吕布的部曲内乱挑事,使得并州军的大营内火海连天,不知道还以为是山火来袭!
“该死的…吕布竟然杀了丁将军,吾等要为丁将军报仇!”
侯成怒声,提刀便要冲向吕布的帐列所在,结果张辽拦声:“现在情况内乱,如若冒失出战,恐怕会引发更大的损失,某以为…理应稳住大局,让后再为将军的事做定夺!”
“张文远,你莫不是害怕否!”
侯成反问,张辽却提刀相对:“某何曾怯弱害怕过?某只是不想让这数千弟兄死于烈火中!”
当张辽、侯成等丁原的部将强行稳住局势,再言定夺时,吕布已经在李肃的引见下提着丁原的脑袋来到董卓大帐前。
远远看去,董卓立身帐前,左右众将列营,吕布面对这般迎礼态势,心中甚是感动。
“奉先大人,快快上前请见董公!”
李肃低声一句,吕布这才回神,让后赶紧快步上前,来到董卓面前三步之距,吕布立刻躬身行礼。
“罪将吕布拜见董公,先前多有抗逆鏖战,敬请董公恕罪!”
听着这话,董卓哈哈大笑:“奉先,某早知你九原飞将名风,比之李肃的家传李氏威望还要高,现在你来效忠某,某自当让你如鱼入还化成蛟,早日入苍穹之地!”
“多谢董公!”
吕布心情激动,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将丁原的脑袋奉上来。
“董公,罪将无以回报,只能将丁原袭杀相送,报答董公赏识之情!”
“丁原的人头?”
董卓听的一愣,让后赶紧上前察看,顷刻不过,董卓哈哈大笑:“丁建阳,你无时无刻与某相争,现在却落得这般结果,简直是天意,天意啊!”
在董卓呼声中,李儒赶紧上前低声:“董公,丁原已死,吕大人也率部归顺,董公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将并州军一举拿下?”
“自当要拿下!”
董卓很清楚轻重为何,于是他赶紧下令李傕、郭汜、徐荣、张济四人引兵出击,吕布见状,自告奋勇出战:“董公,丁原麾下以张扬、侯成、张辽、赵庶、李邹几位将领为主,某与之相交多时,有心招揽,以减少兵卒相杀损耗!”
“奉先有心,某怎能不从,来人,与令奉先!”
董卓立刻高升吕布的职权,吕布自然乐得去做事,来彰显自己的威名。
将至辰时一刻,天色苍茫发亮之际,并州军的大营烈火已经熄灭,可惜各部已经在自己的统将率领中四散,那赵庶、李邹二人引兵两千从北道避祸以后,便停下脚步,派出令兵,以探其它营队的情况。
“这吕布好生大胆,竟然敢叛逆将军!”
赵庶怒声,李邹却道:“吕布归从董卓,吾等该怎么办,与董卓继续作对?可吾等没有名分和实力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庶听出李邹想要暗从,立刻大怒,恰好这时令兵来传,在西面五里外的林地发现了张辽、张扬二人的营列,于是二人立刻引兵去和张辽、张扬汇合。
只是这赵庶、李邹二人运气不好,还没有往西走都远,便碰上了反扑杀来的吕布。
吕布瞧见二人,立刻道:“赵庶,李邹,丁原乃是草莽之辈,无礼明义,某自当将兵之路为何,不愿从其力,尔等如果从某,某必定向董公举荐,介时吾等结伴驰骋沙场,赢得功名!”
面对吕布的劝说,李邹沉默不言,赵庶怒声提枪:“吕奉先,丁将军厚待于你,你却反水悖逆,当真该死,某要宰了你为丁将军报仇!”
叫呵如雷,马踏尘起,李邹想要劝说,却不料赵庶已经飞骑冲出,可吕布勒马驻足未动,显然不曾把赵庶放在眼里,顷刻不过,赵庶飞骑冲至近前,但瞧其枪锋如流,直扑吕布面门,吕布却单手举槊,一记侧向挑斩,赵庶便枪飞血出,滚落马下。
看到赵庶被吕布一合送入西天,李邹赶紧道:“奉先,某深知大势所驱,愿降,愿降!”
“甚好!”
吕布得到李邹的投降声后,大笑数声,让后道:“尔等从力我吕奉先,日后必定名起汉庭,威传天下!”
声落,吕布带着李邹这两千人马转西,收拢张辽、张扬、侯成等其它营列。
那张辽在看到李邹归降,吕布以礼相邀,加上张辽本来就仰慕吕布的勇名威风,同样的…张辽率领麾下的千人归从吕布,至于张扬,这位老油子看出大势已定,自己没必要和丁原陪葬,便一并应允,唯有侯成稍稍麻烦几分。
那侯成与韩浩引兵三千余撤退至东关校场,立在营门高墙上,侯成心燥难耐。
“想不到吕布竟然会悖逆将军,可恶!”
身旁,韩浩看着营内疲弱胆散的兵马,叹声连连:“事已至此,侯大人,再抵抗无望,唯有投降也!”
“什么?”
侯成惊蛰,不待他开口,韩浩已经脱下官服,这可让侯成意外数分:“韩大人,您这是?”
“某这就请辞北回并州,重归乡里也!侯大人,记住,这几千并州军子弟,要让他们活着吧!”
第七十六章皇权旁落
沉言落地,马踏尘离,望着韩浩北去的骑影,侯成愕然无措。
这时散落在四周的斥候匆忙来报,言曰吕布率兵追来,粗略估计,至少四千余。侯成听完,转身看向四周的都伯什长及众弟兄,个个脸上挂着胆颤不定,以弱势对抗强势,无异于自找死路。
于是乎,侯成重重出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天不顾丁将军,吾等又何必强撑呢?来人,去迎见吕布,请降!”
是夜,西凉军以吕布投诚反扑并州军,丁原身死,部将赵庶抗逆,却被斩于吕布的槊锋下,余者张辽、张扬、侯成等二十余将皆降,归顺吕布,吕布因此成列立旗,转入董卓凉州军中军旗下。
将至辰时一刻,受董卓召令率兵相对丁原的赵范方才得知这个消息。
“丁原死了?这未免太让人惊愕了…那丁原本身就是武将,勇力卓著,又是沙场老人,怎么突然就死了!”
东府营帐中,赵范心急火燎,自言连连,一旁,戏忠、张郃等部从列身左右,同在暗想。
约莫片刻,戏忠道:“公子,某听斥候打探来的消息说,那丁原是被吕布杀于帐中,让后吕布引兵内乱并州军,董卓方才一鼓作气,吞了并州军!”
“吕布…他竟然宰了丁原!”
此话落地,赵范意识里似乎听过这段事,可惜日前他被局势所遮掩耳目,忘却些许记忆,现在董卓拥兵万人,势大如洪,放眼洛阳,乃至整个中州诸地,怕是也没有谁人能抵挡。
末了赵范道;“儁乂,你立刻传令各队,随时待战南出!”
张郃听声急思,当即明白赵范留后的意思,待张郃离开,赵范冲戏忠道:“戏老哥,我得去恭贺董卓,他既然拥兵聚权,势必独揽朝政,如果稳固行令,尚且还好,就怕他权迷遮目,胡作非为,那时天下必定大乱也!”
“公子,有句话,某不知当讲不当讲!”
戏忠犹豫几分,赵范道:“戏老哥但说无妨!”
“这董卓拿下丁原,破了士族面前的最后屏障,接下来士族必定反力,在这个时候,公子您要是谏言董卓,怕是以董卓的性格会不应啊!一旦他动怒,那您的后果…”
话有旁意,赵范怎能不知?
但赵范已经身陷其中,如果这个时候撤,一来赵范不甘心,二来赵范的叔父赵忱也不会愿意,所以赵范得拼拼试试,正如俗言说的…初时不知画中人,回首再看已入花境中,由此反观赵范,他当初只想成为富家翁,舒舒坦坦的把后辈子没有享受的福气全都给享受了,可走着走着,身边的人越聚越多,想法也越来越深厚,以至于他蓦然回首,早已从当年的泰山脚下蹬至望阳石上,进一步天下美景尽收眼中,退一步沟壑万千,生死难测。
正是在这股想法的刺激下,赵范道:“戏老哥,你不用操这个心,当狗的本事我还是有的,况且董卓再怎么愤怒,也不至于杀我这个结拜义弟!”
说完,赵范转身离开。
洛阳皇城,乾清宫。
汉帝刘辨听着李巡的奏本,心中胆颤不已。
“李卿,这丁原怎么就死了,这怎么可能?”
声出语颤,毫无帝皇威严,饶是李巡也是心中浪涛翻滚,后脊生冷,结果他怕什么,什么就来了!
“陛下,董公有令,今日着百官入庭开宴,劳烦陛下速速出旨!”
寻声看去,董昊那壮如狗熊的身板从门外进来,汉帝顿时气急三分,看向李巡:“李卿,这…这…”
李巡虽然不敌董昊,可还是强撑着奴才为主的本分迎上去:“董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不经通传便擅自闯入,你要是惊了驾,可知…”
不待李巡说出罪罚二字,董昊已经抄手化掌,朝着李巡抽来,李巡这个阉种哪里经受得住董昊的蛮劲儿?也就啪的一声脆儿,李巡脑袋受力,身子跟进,让后一股脑的栽倒地上,且这股子惯性极大,李巡当场头破血流,昏死无动。
看到这情况,汉帝刘辨顿时吓的面色苍白。
“李卿,李卿…你怎么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声出呼呵,门外的小黄门匆匆奔进来,可看到董昊那等西凉悍种,这些小黄门不敢逾越身位,只能站在董昊等众西凉兵身后,汉帝瞧此,心燥如麻。
“董卿,你…你怎能这样?”
“陛下,请您速速下旨…”
董昊上前一步逼势,没了李巡的帮衬,汉帝彻底弱力,顷刻不过,他哀声叹息:“朕准奏!”
“谢陛下!”
笑声相对,礼敬全无,只把西凉人的豪放狂妄形色给发挥到淋漓尽致,于后董昊带人转身赶往御史阁,御史阁的那些个官吏看到董昊的模样,单单就那双牛目瞪来,这些官吏就不敢直视也,须臾不过,董昊拿着盖有汉帝书印的旨令去见董卓。
与此同时,袁氏府邸内。
袁隗、袁绍、袁术已经得知丁原毙命的消息,一时间,三人全都惊蛰不已。
“这董卓竟然拿下了丁原,接下来必定要反扑吾等,吾等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袁绍急声:“叔父,咱们快快行动吧!”
瞧着袁绍的急言,袁隗快速琢磨后,道:“立刻传话给九卿要员,就言老夫有要事相谈!”
“得令!”
袁绍受命离去,亲自办事,袁术则上前道:“叔父,董卓妄权,此等行径已经犯了皇家的忌讳,咱们何不趁机请陛下出旨,强行束压董卓?如果董卓敢妄言不尊,那咱们就借此起事,联合百官朝谏讨伐董卓,侄儿不信董卓一人能够扛着住整个汉庭!”
“公路,言辞行事,口舌虽快,可身速难跟!”
对于袁隗的深意话,袁术略有不屑,他稍稍迟疑,让后道:“叔父既然有虑,那侄儿便不多言,待叔父有令,侄儿必定照办!”
话毕,袁术也匆匆离去。
只是袁术出了袁府后,竟然转道去见京兆伊、奉车都尉赵忱,赵忱对于袁术的到来很是惊讶。
第七十七章皇权旁落2
“公路将军,今个吹得什么风,您竟然有空来到寒府?”
赵忱礼问,袁术沉沉一笑:“赵大人,以您的能耐,想必洛阳城东门外的并凉战斗情况已经熟识在心!”
“公路将军此话还真就没有说对,老夫近来偶感风寒,已经数日未理政务,不清楚外事!”
赵忱不应袁术的话茬,袁术略有不悦,于是他道:“赵大人,既然您不知,那某便亲自告知您,昨日,董卓击溃丁原,丁原身死于部从刀下,并州军溃散,十之七八受召董卓,现在董卓已经成为洛阳地界最为强势的官臣,在这种情况下,您这京兆府虽然负有监察百官的权力,怕是也难以察令董卓丝毫,所以某来传话,只要赵大人愿意,与某等合作,待大势起来,必定可拿下董卓!以肃清朝纲!”
这袁术说的大气若林,似乎事情全在言辞掌控之下。
只不过赵忱心中有数,董卓出乎意料的轻松拿下丁原,吞了并州军,这等强势突起迹象就如洪水崩山,如若正面顶力,只会让自己粉身碎骨,命丧黄泉,可要是转渠成道,便能缓下洪流的势头,这么一比较,就会发现袁术行事太过急功近利,后患百出。因此赵忱迟疑片刻后,婉言拒绝了袁术。
袁术连名赵忱不得,心恨在暗,当即离去,更为甚者,他为了借赵忱这个洛阳城内还算独立权行自主的官臣坠身斗乱董卓的风潮,竟然命人暗中传风,言曰赵忱想要聚力谋逆杀害董卓,以此来个一石二鸟,逼行赵氏父子强战董卓,他从后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赵忱也是老谋之人,纵然没有深算在手,却也能够稳身行船,在袁术离开京兆府后,他立刻命邯郸商将袁术来见的情况速速告知城外的赵范,以备无患。
东关校场,凉州军大营中帐。
赵范坐身董卓身旁,一杯接一杯的恭贺酒入腹,董卓哈哈大笑:“雍瑞老弟,此番幸得你的相助,为兄才能这么快的拿下并州军,所以说…功的名分,你当占一份!”
闻言,赵范抹着嘴边的酒渍道:“仲颖兄长,你这话说的…你我何需分的那么清楚,况且老弟我没有你的相助,怕是早就被那些个士族给料理了!”
“士族算个屁!”
董卓听声转怒,顿时拍桌落杯,那股子气力几乎把桌案给震烂:“那些人整日里就会上书奏谏,耍耍嘴皮子的功夫,殊不知天下是靠刀子打出来的,若非某在西凉强压羌人匈奴,那十几万的游骑一旦过凉州东进长安,后果如何?雍瑞老弟可能猜到?”
“兄长所言甚是!”
赵范听出董卓夸夸奇谈,摆功显名的意思后,立刻顺着杆子上爬:“那些个士族口出狂言,可临到事头,也只会哭爹喊娘,求饶保命,说实话,小弟我也恶心他们!”
“为咱们都恶心士族,再干一杯!”
意气相投,心向合一,董卓与赵范再度端杯,又过了三巡,吕布等将从外面进来,赵范瞧之,立刻起身:“奉先兄,来来,某正与仲颖兄长畅饮,你这骁将怎能落之!”
这吕布已经安置下并州军的残部,面子上看去,他算是收拢了丁原的部将,除却极个别的兵将散去逃离,余者八成都在,眼下吕布向董卓请示,以行旗令,结果董卓大手一挥:“奉先,你乃某之骁将,并州军日后当归你统领,事无大小,自行决断便可!”
此话落地,赵范心中暗叹董卓的大气豪放,吕布则感慨万千,恩报满腹。
“董公如此看重属下,属下无以回报,自当奋勇杀敌,效力董公!”
听着吕布的强声,董卓哈哈大笑:“奉先,你之骁勇,若在西凉,则为猛士也,这么些年,你受困与并州小地风名,也算苦了你,现在跟从某行大道,某怎能亏你?况且某当年行走匈奴胡地,听得一句俗话,勇而生忠孝,忠孝亦如父子,则驰骋草原,万敌无挡,现在你与某自当如此也!”
“董公高见,奉先…奉先…”
由于董卓话意太过激情澎湃,吕布也是武人,自然越听越入味,以至于他有些激动的上前端杯,请饮董卓,这董卓为显心情,直接拿起酒坛子灌起来,待至酒坛见底,他才笑声道:“奉先,明日入城,你与某亲自去见陛下,某要为你请功!切莫忘记了!”
“多谢董公!”
吕布拜谢后,方才离去,跟着董卓才与赵范继续喝起来,期间,赵范一直在估量情势,如果吕布引着并州军五千精锐跟从了董卓,董卓以原有的兵马合力立旗,那他在洛阳城中可调动的精锐便有一万人以上,并且董卓这些兵马皆为善战的老卒,绝非洛阳的禁军、九门营、羽林左右五营可比,哪怕是张温、皇甫嵩、卢植三人麾下的剿贼军,估摸着也没有胜算,况且张温、皇甫嵩、卢植三人乃朝堂的将军,调兵行令皆要经过汉帝的旨令,而汉帝又被董卓的族亲将领借以禁军安防之名强行禁足,连何太后都不能日日相见,张温三人又怎么得到兵权?
面对这些情况,赵范忽然发现,当初他一直力求的平衡局势就这么被打破了,而且到了动荡冰峰崩裂之际,如果董卓借此狂妄,势必要召来所有的士族的反对,那时他们赵家的位置就会尴尬至极。
于是赵范赶紧趁着董卓醉而不昏的情况劝诫。
“仲颖兄长,小弟有一言,希望兄长能够好生考虑!”
对于赵范的恭敬反应,董卓笑道:“雍瑞老弟只管说,为兄定然好生着虑!!”
“兄长,敢问你是想要一时威名?还是一世风名!”
“一时短于饮酒,杯盏见底,一世长如洪流,涛涛不觉,为兄自然要一世风名也!”
董卓笑声应言,由此可见,他并不昏庸也,于是赵范继续道:“那兄弟就要趁着大军入城前,速速下令请传百官,以犒赏为名,安定朝臣,赢得先机也!”
第七十八章皇权旁落3
“请传百官…这是不是有点自降身份了!”
未成想董卓疑声自语,想来在思考其中的关键所在。
赵范唯恐董卓变卦,赶紧上前道:“仲颖兄长,百官乃汉庭根基,兄长虽有大权威势,可也不能弃根而行,况且在小弟看来,如果兄长请传百官,给足礼面,那么百官肯定也会还礼于兄长,那时兄长稳住朝堂,上奉皇恩,下令百官,岂不是名臣固政,流出千古!”
听到这话,董卓心动数分,片刻后,董卓道:“雍瑞老弟,你之言为兄得好好的琢磨琢磨!若无旁事,你暂且下去吧!”
对于董卓的送客令,赵范只能起身受之。
待赵范离开后,董卓召来李儒,让后把赵范的说辞告知于李儒,李儒深深琢磨后,道:“董公,赵范所言可行!”
“文优也认为礼从士族百官为上策?”
董卓仍旧有些不解,李儒解释道:“董公,现在丁原死了,您的势力大涨,纵然汉帝年少微力,可那袁氏、曹氏、杨氏等族无一不是汉庭的百年高望大族,其门生故吏通便整个朝堂,要是董公现在就暴起强权,只会让天下的士人唾弃,所以说…董公可立时结交名士,周转名风,让后缓缓图谋也!”
“文优所言甚是,某这就照你所言行令!”
“董公英明!”
李儒奉承一句,董卓立刻传令众将,返回洛阳。
在此期间,董昊已经拿来汉帝刘辫请旨下传的书令,他快马加鞭交付董卓后,董卓便名正言顺的召令百官,那袁氏的袁隗、杨氏的杨彪、曹氏的曹嵩、张氏的张俭、黄氏的黄琬等三公九卿要员们纷纷惊蛰。
“叔父,不可去,这董卓必定有谋,万一他中途暴起,谋害于您…那袁氏将该怎么办?”
袁绍急声上言,可袁隗不同于袁逢,他行事以稳健后虑为主,加之袁绍近来急躁心中,事事有所冒进,因此袁隗冲袁绍道:“本初,事如何做,老夫自有分寸,倒是你近来于豫州诸官联系太过紧密,若被董卓抓住把柄,势必要惹出大祸!”
“叔父,侄儿心里有数!不会出乱子的!”
袁绍赶紧解释保证,且袁隗已经摆手,袁绍只能出去。
回到自己的院落,逢纪来报:“主子,各府司及豫州的诸官员已经赶到,只等你会见!”
“免了!”
袁绍感觉情况不太妙,当即回绝:“你去告诉众仁人义士,让他们暂且回去!”
“为何?”
逢纪不解,袁绍道:“今日董卓还未回城,可传召百官的命令已经下达,我怀疑董卓这是在故意观望百官的动向,方才叔父也暗话于某,为保万全,这会面的事暂且作罢!”
“在下遵命!”
逢纪也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忤逆袁绍,只不过会面的众官离去,还有人悄摸息的来见。
“本初兄,何故怯弱董卓之威?”
这袁绍坐于院中,一杯清茶未入腹,身后传来声响,回身看去,乃是西园校尉军的原下军校尉鲍鸿。
瞧着鲍鸿大步入内的模样,袁绍立刻起身:“鲍兄,你如何来此?”
“本初兄,当初吾等亲身合力,剿灭阉种,以扬汉臣之威勇,那时何等的荣耀,可转眼凉州悍种董卓来此,比之阉种更可恶三分,现在皇城内以董昊所掌的凉州军为主,吾等入内请谏陛下简直难如登天,在这种局面下,吾等身为先帝的肱骨之军,怎能坐视不管?”
话有嘲讽怒意,袁绍心感不妙:“鲍兄,你到底想做什么?”
“借着董卓召聚百官,你我携手联合西园校尉军中的有志之士,袭杀董卓!”
鲍鸿说的干脆了当,袁绍却被吓得后退一步,足足数息,袁绍才算回神:“这…这…鲍兄,你之言太过妄为也,要知道丁原那等骁勇之将都不是董卓的对手,且原内官系中的赵范还与董卓为兄弟,整个洛阳城,除却西园校尉军、羽林左右五营尚且模糊留旗,余者皆为董卓所控,你现在想要袭杀,怕是还未行动,已经被凉州军的走狗探子拿下!”
此话落地,鲍鸿便看出袁绍大志之下的怯弱害怕,于是鲍鸿心愤生怒,糟践两句,便转身离开。而袁绍经历这般插曲后,意外的发现情况愈发不妙,为了不受制于凉州军的屠刀,袁绍暗留书信一封交付袁隗,便带着自己的部曲从人逃出洛阳城,走水路北入冀州。
几个时辰后,袁隗才知晓袁绍所为,对于这位庶出子的行径,袁隗说不上什么,倒是袁术很是不屑:“平日里袁本初大言高吹,现在事到关键,却如鬼祟种,简直可笑也!”
“罢了!”
袁隗沉声:“都是一家人,何需内隙帮外,公路,接下来你要小心行事,切莫像本初那样!”
交代完袁术,袁隗便去见曹嵩等人,按照他的考虑,董卓有心以权压制皇权,更想要代立新君,身为士族官员,他们得挡下董卓,其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次百官聚宴,毕竟董卓不可能杀光所有人,那样就是天下的罪人。
再看董卓,入城以后,已经位进侍中的董卓侄子董璜匆匆来报,言曰袁氏的袁绍有图谋不轨,串联诸官悖逆的踪迹,董卓知晓后,顿时大怒。
“袁本初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抗逆某?”
“董公息怒!”
李儒立刻劝言:“这袁绍乃袁氏的青辈娇子之一,袁隗接掌袁逢名位,如果您对袁绍动怒下罪,那势必与袁氏对立,袁氏一旦拼死相斗,其它诸族保不齐就会携力,那时董公处境不妙也!”
听到这话,董卓硬是憋下一口气:“这该死的袁本初!”
“董公,在下以为,您可以立刻请谏陛下,犒赏袁绍,以彰显宽宏胸怀,旁的士族官员见了,必定会改变态度!”
对于李儒接连的建议,董卓一一照办,且董卓还听闻袁术为嫡子,领职虎贲中郎将,私下里争斗夺权,当为权利之人,因而董卓又代为封赏袁术为南阳太守,给足袁氏面子。
第七十九章皇权旁落4
除此之外,董卓还借机暗话袁隗等人,说出想要代立新君的意思,毕竟刘辫实在无能软弱,刘协聪慧,还是董太后所养,与董卓同宗,以新君立新名,董卓才好进行下一步的名臣之路。
可袁隗立时回绝了董卓的意思,连带着将这些情况告知曹嵩、杨彪、黄琬、张俭等人,一时间,士族风起合力,反顶董卓的妄权做派,若非赵范得到消息,赶紧带人去压制了风吹挑衅,平缓董卓与士族百官间的关系,怕是董卓已经被激怒,胡乱屠刀落下。
董公府。
赵范面色急切的坐在董卓面前:“仲颖兄长,您怎能那般放话?就算陛下有所不才,可也不至于谈及废立,现在那些个士族已经外出诸州,以请皇亲刘氏相助,这么一来,兄长岂不是把自己摆在风口浪尖了?”
听得这话,董卓心有所想,并不认同,他看了李儒一眼,李儒立刻起身:“赵公子,你之言差矣!”
“什么?”
赵范惊蛰:“文优先生,我怎么就说错了?”
“风浪起势化波涛冲海,董公已然站在汉堂高位处,要是这时候怯弱收身,谁人会掌朝政?陛下?哼哼…”
李儒冷笑:“那弱儿小皇根本不能令压诸府名望,除此之外,依照士族掌控大局的姿态,他们必定会削职董公,驱逐凉州将士,介时汉庭不过是乱政的开端,所以说,董公必须要在眼下的机会中上位成公,以威名来代政!保住汉庭,保住皇家,保住天下万千的百姓!”
“文优先生,你这…”
由于李儒太过强势,赵范一时难有应对之言,顷刻顿语,董卓已经起身:“雍瑞,你的担心为兄已经了解,不过为兄又怎么会莽撞行事?借着这次百官宴请,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为兄都要重振朝纲!”
对于这番话,赵范不能再多说什么,否则就有外帮之嫌。
于是赵范缓了口气,道:“既然仲颖兄长心中有虑,那愚弟就不多言了!”
随后赵范离开董府,他返回京兆府见了赵忱,赵忱此时也预测到朝堂大变的迹象,旁的不说,内侍监李巡受打于董昊,已经半死不活,这种下臣袭击汉帝近前内侍的做派如果放在先帝刘宏身上,那董卓就算再怎么势大,怕是董昊也死上七八十回了,可现在呢?董昊非但没事,汉帝还派人犒赏董卓平乱有功,从这里估测,怕是汉帝已经接到何太后的意思,来安抚董卓。
西华宫内,何太后心燥如麻,汉帝刘辫近前泣声,这么一来,何太后更是厌烦。
“陛下,你乃汉家天子,纵然有乱,又怎能这般泣声?”
“母后,朕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
刘辫低声泣语,何太后也是不明,末了何太后道:“哀家这就去见董太后,以商议究竟!”
再看董卓,他此刻正与百官于董府内会宴,说是会宴,实则与百官再谈朝政,那董卓明言众人,众人虽然已经从袁隗口中知晓情况,可看着四周杀气腾腾的凉州兵,哪怕是曹嵩、杨彪等人,也都息声不言。
这么一来,董卓请杯袁隗,袁隗踌躇不定,结果董卓又道:“太傅老大人可知本初之为也?”
此话落地,袁隗一怔,抬头看向董卓,那张糙脸上除了狂妄便是狠辣,一时间,袁隗心有不定,恰好门外有传,百官看去,乃是董卓的侄子、侍中董璜。
“董公,陛下有旨,念董公平乱丁原有功,加封勋爵,赏千金,赐奴百人!”
待董璜传旨完毕,百官立时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丁原不是朝堂的执金吾?何时成为乱贼了?”
“陛下怎么这么快就封赏董卓,吾等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听着身旁官员的议论,曹嵩杨彪黄琬等人面色阴沉的可怕,那杨彪快速琢磨一息,道:“看来皇城内已经受压董卓,政令不通了!”
“那吾等是不是要聚力上谏…”
少府张俭从声,曹嵩摇摇头:“怕是不易啊!”
“怎么会这样?吾等乃汉庭士者,名传朝堂天下,又怎么会被董卓那等武夫给压制住!”
马日磾甚是不服,结果那阶上的董卓已经笑声领旨,让后一声呼呵,议论纷纷的百官立刻息声,仅此一瞬,马日磾便意识到情况非自己所想。
片刻后,趁着百官不备之际,董卓离席来到后堂,他令赵范来请袁隗。
“袁大人,董公有言,望您前往后堂一叙!”
袁隗本想拒绝,可再一转念,袁隗起身向后堂走去,看到这情况,赵范有些不解:“这位老爷子到底是几个意思!”
来到后堂,袁隗四面看去,除了董卓,便只有身后的赵范一人。
“董大人,不知你召老夫有何要议?若是关于陛下,那就免开尊口…”
袁隗大气出声,董卓却哈哈一笑,冲赵范道:“雍瑞老弟,袁本初现在行至何处?”
“官渡!”
赵范干脆了当回答,跟着董卓又问袁术所在,赵范又是简单的回答:“汜水关南向官口!”
这下袁隗心有不定,虽然赵范与董卓说的很简单,可要是仔细看看二人的神色,其中不定有事,因此袁隗盯着董卓,果不其然,董卓缓了缓气,道:“袁老大人,这袁本初暗中连营众官,妄图谋反逆杀某,此等罪过,怎能放过?至于袁术,他无功无名,某却与赏南阳太守,袁老大人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干系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
袁隗沉声,董卓起身,大步走到袁隗面前:“汉帝刘辫软弱无能,某为了汉庭基业,当以立新君,重振汉庭!”
“放肆!”
袁隗大怒,可紧接着的一句话让他退缩收首。
“袁老大人,如果某现在一声令下,东关、汜水关方向的凉州精骑一个时辰内便能追回袁绍、袁术二人,那时老大人以为结果如何?”
“你…”
面对董卓的明面威逼,袁隗真是有怒而不敢言,约莫顷刻的迟疑,赵范上前:“袁老大人,眼下朝堂最需要的便是安稳,这点您老应该比小子更加明白!”
第八十章皇权旁落5
约莫片刻琢磨,袁隗在汉庭与袁氏家族之间平衡数个回合,最终选择了自己的族氏。
“董公,如若老夫应下你之言,你当如何与回老夫?”
既然遮羞布被扯下,袁隗自然要为袁氏争取最大的利益,尤其是袁绍、袁术两个青辈,而董卓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袁老大人,如若你同意某的建议,以肃清朝纲,重振汉堂天威,那某保证袁术可位居南阳太守,袁绍领职冀州渤海!”
听到董卓的保证,袁隗方才息声。
当日宴会散却后,袁隗亲自联合百官,与从董卓入宫,前往西华宫请谏何太后、董太后。
何太后本就对于董卓强压汉帝权威的做法倍感不悦,现在董卓又引着三公九卿来直言请谏,何太后又怎么会容忍?
“董卓,你不尊先帝旨令,妄出河东,现在又强行揽政,你到底是何居心?”
三公之一的司空刘弘乃皇家刘氏偏支,先前他因病歇职许久,现在听得袁隗聚官联名,便匆匆赶来,却看到董卓强逼太后的做法,因为这位老大人怒声斥责,可董卓骁勇如虎,又怎么会把老朽官员放在眼中?
只不过袁隗看出情况不妙,为了不让朝臣冒威上谏太过分,引发旁事,袁隗立刻从中周转。
“董公,不如吾等先上旨奏本…再行定夺?”
袁隗一开口,曹嵩、崔烈、杨彪、黄琬等人也都跟从,这下董卓就有些独木难支的姿态。
且李儒看着刘弘的模样,他忽然心生一计,于是李儒附耳董卓,几言过后,董卓立刻冲何太后道:“太后息怒,臣下自知有过,暂请告退!请太后准许!”
何太后巴不得董卓早早的滚蛋,哪会不允许?
片刻后,董卓等人先行离去,刘弘见状,立刻冲袁隗道:“袁大人,你如何与董卓为伍,那等狼子野心之徒,理应下罪流放…”
“李大人,万万不可妄言也,倘若被董卓的部从听到,您可就…”
袁隗当着何太后的面劝诫刘弘,奈何这位司空大人根本不在乎,他无顾袁隗的劝说,道:“太后,董卓贼心可鉴,老臣请奏,速速派兵捉拿也…”
在司空刘弘上奏对董卓动手时,董卓已经在李儒的建议下派兵赶往刘弘的府邸,逼人下罪,一个时辰后,董旻来报:“兄长,那刘弘府上有人私通丁原的罪书,现在众家仆已经被拿下!”
“哼哼!”
董卓听声冷笑:“速速把此事传至陛下,请陛下降罪!”
“得令!”
董旻立刻赶往皇城,汉帝得知这个消息,想要去见何太后,却畏惧董旻的强势,不得已之下,汉帝只能应允,彻查司空刘弘的罪行,殊不知刘弘正在西华宫请谏何太后,以下罪董卓。
将至傍晚,董旻拿着汉帝的旨令去了西华宫,此刻刘弘已经与袁隗等人离去,何太后应下刘弘的请谏,此时正在考虑刘弘与袁隗等人能够如何拿捏董卓,却被董旻的一书旨令给惊住。
“太后,刘弘先前勾结丁原,妄图谋逆,现在罪证确凿,陛下已经下旨,请太后过目!”
董旻说的干脆了当,何太后意识情况不妙,却也不能不从,见何太后不出声,董旻自顾离开。
当晚刘弘一门就被京卫阁的人马抓起来关入大牢,不到第二天早上,刘弘就传出死于牢中的消息,这下袁隗等人全都惊蛰,连带之前稍稍暗藏心思忤逆董卓的做派也都消散无影。
将近午时,董卓借由赵范叔父京兆伊赵忱,以奏明汉帝司空刘弘的诸多罪证,赵忱深知董卓图谋不轨,可为了赵范,他暂时忍气吞声,代为行令,于后御史阁传旨,百官朝议。
南宫念十日,汉帝刘辫举行自己登基以来的第一次朝议,殊不知这次朝议的目的却是董卓大展宏图的前奏,废立汉帝刘辫,代立新君刘协。
朝会上,董卓气势汹汹,高言阔论,汉帝刘辫听得浑身颤栗,却无言可对。
见汉帝都不吭声,董卓更是作威,他以东汉霍光辅征以重振大汉天下的事情为例,自比田延年上谏霍光,当时田延年的言外之意,是让霍光打着太后的旗号行废立之事,以正自己的名臣之举,但所谓的太后其实是霍光的外孙女,年不过二旬的贵人而已,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霍光才拿不定主意,毕竟有自家人作祟的嫌疑,不成想田延年又比之商朝宰相尹伊,虽然废掉了商王太甲,却保全了宗庙社稷,后世也都称赞伊尹是忠臣。这么一来,霍光便心意已决,为了打压抗逆者,行名臣之为,凡奏本上谏者皆斩。
眼下董卓借此作比,满朝文武谁人不清楚?
可是正如人畏死罪,加之董卓大势,因而出议无人应言,将至事成之际,官吏列中却出声一人,董卓转头看去,乃是尚书卢植,这位掌兵北剿黄巾贼的老官将一立出身,立刻抗辩。
“董仲颖,尹伊行政代令,乃是太甲暴虐,比之吾皇,可有此过?”
董卓怒气,却不能说自己的私心作祟。
见董卓不应,卢植继续:“霍光代政,乃是时皇刘贺荒废朝纲,胡作非为,敢问吾皇有之?”
又是逼问,董卓依旧无应,于是乎,卢植大气怒出,彻底把董卓给顶撞得无言以对,借着这个机会,赵范赶紧出言,张温等人附声,袁隗又从中圆承,董卓无法,只能气得罢会离去。
出了皇城后,董卓怒声:“这卢植好生大胆,竟然抗逆某的命令,简直该死,立刻传某令,袭杀卢植,某要把他的脑袋挂在午门至少!”
怒声脱口,赵范赶紧上前道:“仲颖兄长,卢植乃老臣,更在剿贼战中大放光彩,您要是杀了他,只会在军中、朝中引发骚乱,那时后果必定不利!况且您自诩名臣立政,敢问名臣又会怒杀谏言之官否?”
一席话说的董卓憋火满腹,可到底还是忍下来了,借着这个机会,赵范谏言董卓速速起用士族,以正风名,遮掩朝堂上的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