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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一章利诱骁将4

    来至门前,黄忠、胡车儿正盯着吕布,先前在冀州的剿贼战场上,黄忠对于这位并州将领印象深刻,现在再会,黄忠心有战意,可吕布自负强劲儿,并未将黄忠放在眼里,因而二人相视的氛围有些尴尬。

    这时赵范走出,吕布立刻道:“赵公子,可还记得某!”

    “吕大人,您如何来了!”

    赵范惊愕,吕布笑笑:“些许小事,入不得旁人耳目,只能深夜来见!”

    对于这番话,赵范快速品味以后,笑声:“吕大人,你我有战场相交之情,可惧旁人说辞,来,与我正堂坐会!”

    “赵公子好气魄!”

    吕布瞬间笑声,之所以这般,乃是赵范话里有劲儿,比起那些士族的礼态做派更为干脆了当,也给足了吕布面子。

    在引吕布入正堂时,赵范附耳戏忠:“李儒与贾诩二人,劳烦戏老哥去招待安置歇息!”

    “公子无需忧虑,某去也!”

    戏忠半道离开,赵范与吕布来到正堂坐下,黄忠、胡车儿、沙摩柯三人守在门外。

    “吕大人,此无外人,有何话,你只管说便是!”

    赵范请茶开口,吕布道:“赵公子,某比你年长,某可否称呼你为弟!”

    “自然可以!奉先兄,请!”

    赵范自来熟的性子很让吕布舒坦,一盏清茶入腹,吕布笑着说:“赵老弟,今日听闻你在正德殿的宴食厅内与董卓斗言?不知是怎么回事?”

    “奉先兄,你怎地突然问起这话?”

    “愚兄也是受人之托,当然…赵老弟若是有难处,自当愚兄未曾开口相问!”

    吕布笑言不断,赵范快速琢磨后,道:“其实也没什么,想我出于河北真定赵氏官绅门府,与朝廷的士族不谋同路,先前何进、张让争权,我苟且其中,自寻生路,现在何进张让皆死,董卓入都,势大如洪,我只能归顺寻求依靠,可惜…”

    话到一半,赵范不再言语,吕布稍有浑然:“可惜什么?”

    “可惜董公眼中无我也!唉…真不知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赵范故作叹息,吕布快速琢磨后,道:“赵老弟,不知你以为丁原大人如何?”

    “丁原?他怎么了?”

    “丁原现在身为执金吾,领防皇城内安之责,陛下近前的统兵之人,加上袁逢等士族支持,丁原有足够的力量来对抗董卓,若赵老弟携力来归,那咱们必定能够重起先前冀州剿贼的双杰风范!

    吕布心道政略与战场搏杀一样,干脆了当,便直言相对,可赵范是什么人?不说八面玲珑,也得七窍生烟,哪怕吕布是真心实意的相邀,赵范也不能真的跟从,毕竟吕布、丁原都与董卓一样,属外军地方官,洛阳那些个士族大臣们看似支持,不过是抄刀趋利的种。

    正是在这样的想法垫底中,赵范没有直接应下吕布的话。

    “奉先兄,你看得起我,我很领这份情,只是有句话我想告知奉先兄,希望你一定要记牢!”

    赵范突兀的转言让吕布有些意外:“赵老弟,你这是?”

    “万万要小心士族,他们都是名风在外的悍权种啊!”

    一句话说的吕布心生冷气,好半晌,吕布回神,再看赵范的模样,赵范已经疲困满面:“奉先兄,时候不早了,该歇着了!”

    面对这句托辞话,吕布知道自己劝说赵范无果,不过赵范也给足了他面子,凭心而论,吕布没有丝毫的生气,于是他起身道:“赵老弟,愚兄明白了,就此告辞!”

    待吕布离开后,赵范没有去见李儒,因为他知道,以李儒的才识,他必定能够猜到赵范的选择,至少在目前来看,赵范待在董卓身前是最安全的…不然的话,袁逢之流一定会想办法拿下赵范、赵忱手中的京兆府,从而打破洛阳朝堂的粘合点,引发不必要的状况。

    只不过赵范这边稳妥了,吕布那边却不怎么样。

    回到南校场中军大帐,吕布把情况告知丁原,丁原也没有说什么,仅仅在吕布离开前,丁原交代:“奉先,近来董卓麾下的诸将动静不平,你务必要小心!”

    “大人放心,某岂会害怕那些个西凉种,如果他们真的想要作祟,那就来多少,杀多少!”

    听着这些硬气话,丁原笑笑:“奉先,你之勇当属万人敌,可你记住,越是关键的时刻,你越藏身杀气,否则功亏一篑,岂不可惜?”

    “大人说教,属下谨记!”

    吕布笑声应承,让后离去。

    次日一早,丁原按例入朝值守,在入宫的路上,丁原碰见了王匡、吴匡等人,眼下王匡、吴匡、毌丘毅领职董卓麾下,虽说还是何进在位时的官职,可董卓任人唯亲,以董昊、牛辅、李榷、郭汜、徐荣、张济等凉州官将为主,明显排下王匡吴匡等人。

    于是丁原借机道:“王大人,吴大人留步!”

    王匡、吴匡对于这位新晋的地方大员施礼请声:“丁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某是看二位大人如此疲弱,心有安慰也!”

    说罢,丁原掏出一物递与二人,王匡仔细看去,乃是士族的清流士帖子:“王大人,吴大人,袁老大人于明日在府上召开百官士族大会,二位大人本就是洛阳士族,可有此物?”

    “丁大人说笑了,吾等身份卑微,怎会受到袁老大人的邀请!”

    王匡接腔,丁原立时瞪目:“若二位大人不受请,那某也不去了!”

    强声干脆,绝无作假之态,这让王匡、吴匡一时摸不着头脑:“丁大人,你这是?”

    “吾等皆属官将,从武行令,不比士家高名,可出征杀伐,何时少得了我们,二位大人先前剿灭悖逆内官有功,现在却无封赏,某为二位大人打抱不平也!”

    丁原说的义气,王匡、吴匡心中甚是感动,一息不过,二人抱拳再礼,借着这个机会,丁原邀约二人于午时入酒宴,聊谈宫内诸事,二人没有异议,立刻应下,至此,丁原方才离开。

第五十二章利诱骁将5

    几个时辰后,丁原下值应卯完事,便早早的来到城西最大的酒楼——祥瑞庭,坐在天字阁的雅间内,丁原盘算着如何拉拢这两位内官将领。

    “董卓为人粗狂,目无法度,王匡、吴匡二人身为何进的幕府从将,有着士家名风,肯定不会真心实意与董卓效力…如若某以名加利来招揽,此二人肯定会转首!没错,定然是这样…”

    暗自琢磨片刻,丁原定下心计。

    这时门外亲随来报:“大人,有两位大人请见,名为王匡、吴匡!”

    “速速有请!”

    丁原喜声,不多时,王匡、吴匡二人入内落席,只是二人也非浑人,他们心里知道丁原示好的本意,于是王匡杯酒入腹,便开口发问:“丁大人,我二人虽然从力于董卓,却也知道是非公道,眼下诸州流贼灾起不定,陛下年弱,无法理政,急需强劲之人稳固朝纲,这么一比较,董卓尚且有几分可能…”

    “公节所言不错!”

    吴匡也附声:“现在丁大人受士族高捧,入位朝堂,吾等心有敬意,只是吾等仍旧有些担忧,如果丁大人与董公发生争斗,那于朝堂的现状是十分不利的…”

    “二位大人可听过不战而屈人之兵?”

    丁原笑声,王匡、吴匡稍有不明。

    于是丁原细细解释给二人:“这董卓有迎驾之功,可何太后、董太后却没有真的犒赏什么,所以说…董卓入位朝堂只是形势所逼!”

    听到这些话,王匡、吴匡二人若有所思,片刻后,王匡道:“敢问丁大人,袁逢、杨彪、曹嵩等人什么意思?如果我等此时就脱离董卓,势必要引起董卓的警觉…”

    “这好办!”

    丁原近前附耳几句,王匡、吴匡二人听完,方才收起脸面上的忧虑,随后三人正将开怀畅饮,雅间的门却被人推开。

    “丁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何事?”

    丁原骤然目瞪,这亲随道:“就在半个时辰前,董卓的部将华雄率队走西门入内,冲撞了杨彪大人的车驾,现在街面上已经乱做一团!京卫府郭典大人请王匡大人速速过去解决!”

    此话落地,王匡立刻起身:“丁大人,事关紧急,某就不与你多言了!”

    西门街道上,杨彪正面色铁青的坐于道边茶馆下,几步外,郭典与华雄顶力不弱,可是那华雄奉董卓之命率部入城,又怎么会把郭典放在眼中?几言不对口,华雄这等关西莽汉已经抄刀作斩,面对这样的情况,郭典自然不敢与之硬拼。

    拖沓中,郭典等来王匡,这王匡怒声叱呵华雄,华雄对于同样从身董卓的将府幕僚王匡很是不屑。

    “王大人,某奉董公之命…”

    可王匡根本不与华雄说话的机会,他叱声近前:“华雄,此乃京畿重地,不是凉州,你的粗鄙只会给董公招惹来麻烦,听某一言,速速向杨彪大人请罪!”

    “哈哈哈!”

    华雄放声大笑,身后的众凉州骑也都同样神色,这王匡脸色挂不住,顿时哆嗦不定:“好你个华雄,某一定要向董公请你的罪!”

    “王大人,若你无快马,某倒可以送你一匹!”

    华雄故作挑讽,还真的派手下牵出一匹马交给王匡,可王匡根本不接缰绳,这么一来,双方僵持对立,几乎到抄刀时刻,赵范引着京兆府的巡防兵走来,看到这情况,赵范开口:“华将军,王大人,此是何故?”

    由于赵范与董卓内争,他只道赵范背弃董卓,于是华雄一改先前的礼态,怒斥提刀,直指赵范:“赵雍瑞,你有何资格与某对言?速速滚开!”

    强声驳面,赵范很是尴尬,身后的胡车儿立刻冲上:“你这莽夫,如何敢妄言某家公子!”

    声对声,力对力,胡车儿臂长出手,锁住了华雄的长刀刀杆,华雄收力不得,大怒:“混账东西,找死!”

    听到这话,赵范心感不妙:“胡车儿,快躲开!”

    也就声随身动,黄忠已经抄出马鞍上的雕纹弓斜射正中,直击华雄的坐鞍处,华雄坐骑遭受惊吓,当场撂了橛子,才使得胡车儿躲过要命的一斩。

    不过这般举动也惹来其它凉州骑的不满。

    “你这厮竟然敢袭击华将军…简直可恶!”

    “弟兄,宰了他们!”

    乱燥中,李儒闻风赶来,他冲骑近前,怒斥地上的华雄,让后看向王匡、赵范等人。

    “赵公子,王大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文优先生,华雄当街冲撞杨彪大人的车驾,更欲以武欺压,此乃乱为若不加以制止,又怎能让人信服也!不知道还以为是董公故作姿态!”

    赵范笑声开口,跟着他看了看不远处的杨彪,那杨彪早就把这些情况收入眼底,几经琢磨,杨彪在小吏的搀扶下走来。

    “李文优,某告诉你,如若董卓还这般放纵麾下,某必定亲见陛下,奏他罪本!”

    “杨大人,此话某一定转告董公!”

    话落,李儒叱声华雄几句,让后带着人离开,至于赵范,他来到杨彪面前,笑声:“杨大人,凉州人豪放粗野,您老得好好适应,否则会有麻烦的…”

    “麻烦?哼!”

    杨彪不喜赵范,自然也不给什么好脸色,待杨彪离去,王匡、郭典走到赵范面前,赵范以礼相待二人。这王匡本就与赵范相识,现在二人因为位置的不同,各行其是,倒也没什么矛盾点。

    几句浮言,王匡与赵范各自离开。

    回到京兆府,赵范把情况告知赵忱,赵忱再三思量后,道:“这么下去必定要出事!”

    “那叔父以为我们该怎么办?”

    赵范也没了主意,毕竟董卓行事非他们可控,丁原又在袁逢等士族支持下出头显威,面对这种情况,赵忱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一番思量后,赵忱与赵范交代:“近两日你多多寻摸丁原与袁逢等人的迹象,若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报!”

    “侄儿明白!”

    赵范应声离去,赵忱又传邯郸商、杜畿等人来议。

第五十三章利诱骁将6

    那杜畿多番思量后,出言:“大人,下官听闻丁原正在拉拢王匡、吴匡等宫内诸府司的将领,如果董卓知道了,肯定会有所动,咱们是不是借着这个机会走走计略,看看能否缓和朝堂局势?”

    “某以为不可!”

    邯郸商直接拦声:“丁原与董卓一样是地方官,袁逢等人众捧丁原,其心难鉴,大人务必要小心!”

    面对二人的不同想法,赵忱犹豫不定,末了他道:“此事暂且放下,待事态明了后,吾等再想法奏本,以请陛下!”

    虽然赵忱越发的稳妥,可董卓急切的想要拿下洛阳朝堂,成就他西凉董公的威名,因此在与赵范故作割裂以后,赵范游离士族众官府司之间,那袁逢虽然也怀疑赵范有假,可挨不住赵范、赵忱手里的兵马。

    于是袁逢派人去联系赵范,赵范立刻应之。

    席间,赵范吹捧作陪的袁绍、袁术等兄弟,甚是说出了酒后狂言。

    “本初兄,公路兄,这董卓实在可恶,竟然把我当做奴才似的给踢开,现在他已经是三公,而我却依然是个地方官,你们说我气不气?应不应该气?”

    “赵范,你这话可有些过了!”

    袁绍定不准赵范的心思,索性顺着话意往下说,结果赵范不知是真的上头,还会反过来试探袁绍,竟然吐出更加狂妄的话。

    “本初兄,公路兄,尔等英杰之辈,又掌控西园校尉军,领内职,这董卓已经肆意夺权,上不尊陛下,下不恭百官,一旦他扎根成势,再想收拾就难了,现在小子斗胆一句,只要本初兄、公路兄敢携力出击,小子愿意为先锋,直击董卓!”

    强声落地,袁绍、袁术面色瞬变不定。

    “怎么?难不成小子说错了?”

    赵范再度催促,袁绍欲言欲止,到底没有出声,由此赵范估量出来,袁绍这些人绝对想袭杀董卓,却苦于无胆也。

    只不过赵范肯定不会把这些想法表露于面,接下来赵范继续浑言笑语,给袁氏一种自己酒醉的假象。一直到深夜,赵范才算摇摇晃晃的离开。

    “爹,这赵范到底想干什么?他先前攀附董卓,现在又故作姿态浑言,会不会是试探我们?”

    袁绍不解深意,袁逢道:“不管赵范想做什么,其中必定有董卓的影子,只是老夫唯一担心的却是丁原,如果丁原能够压下董卓,那赵范的假意跟从就会变成实实在在,毕竟他就是个官绅浪荡之徒,谁人有生路,他就会跟从谁人!”

    “爹,儿以为…这董卓不就仗着手下的几千凉州军耀武扬威?咱们现在有丁原,加上部分巡防营、虎步龙骧营及其它的力量,想来足够拼一拼!就算不成,也能极大的消耗掉董卓的人马!”

    袁术出言,却遭袁逢叱声:“浑言计略,休要再提!”

    “爹…”

    “公路,老夫告诉你,行走朝堂,不是靠的小计大勇,就算你能消耗董卓,势必也会落下口舌,那时该怎么办?”

    听着袁逢的教训,袁术心有憋气,却也不再多言。

    相较于袁逢这些人的暗作,董卓就要刚烈明了不少,白日里华雄冲撞杨彪,引发杂事,现在李儒来报,董卓细细琢磨后,道:“那丁原竟然如此大胆!”

    “董公,在下以为,要尽快分离丁原手下诸将,否则丁原势起,董公少不了麻烦!”

    “此事交付你去办!”

    董卓干脆了当,李儒应声。

    次日一早,董卓还未入朝请见汉帝,宫内便传出王匡、吴匡二人调职的消息,这让董卓很是意外。

    “王匡、吴匡怎么就调职了?谁人的令?”

    面对董卓的问话,李榷、郭汜二人应声:“吾等听闻是丁原暗中寻力袁逢、曹嵩,那袁逢、曹嵩上书汉帝,以地方州府流贼余孽风起的缘由,请调王匡为河内太守,吴匡走羽林左右五营出虎牢,入豫州剿贼!”

    “这袁逢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与某直面相争内官统掌权!”

    董卓唾口:“文优,既然袁逢不知好歹,步步紧逼,那就想法子要了他的命!”

    “董公,不可贸然行事,这袁逢身为士族之首,唐突下手,只会引发众人反斥!”

    李儒劝诫,董卓心燥,却也只能应下,于后李儒将丁原麾下诸将,尤其是那吕布的情况仔细告知,待董卓得知自己麾下的李肃与吕布为同乡后,董卓道:“速速派李肃通连吕布!”

    “此事在下已经去做,具体结果如何,还请董公稍稍候等几日!”

    南城校场,白日里丁原入宫当值,以行责令,麾下的吕布、韩浩等人便各行其是,几日来,吕布听闻王匡、吴匡等人受丁原举荐率部地方剿贼,久不经战阵的吕布心中很是羡慕。

    “奉先大人,校场外有人请见,说是您的同乡!”

    忽然高顺来报,吕布心情不快,道:“什么同乡,不见!”

    高顺也不多言,重新出帐来回话,营门处,李肃候身片刻,却不见吕布出来。

    “李大人,奉先大人有要务在身,不宜相见,请回吧!”

    听到这话,李肃皱眉,稍作思量,李肃转身离开,不过李肃很是有耐心,他几经打听后得知吕布要务在身的缘故,乃是丁原与职吕布帐下主薄的官职,这官职虽然是府从第一,却不怎么掌兵,且政务众多,实在让人心烦。

    “堂堂九原骁将吕布竟然成了政务官,这丁原怎地想的!”

    李肃暗自沉笑,稍稍琢磨后,李肃便找到了由头,只是有了之前请见无果的先例,这李肃先着人备了好酒给吕布送去,探探情况。

    傍晚,丁原歇职归来,还未入营,吕布已经候等在营门处。

    “大人…”

    吕布笑声上前,丁原稍有意外:“奉先,你这是?”

    “大人,在下有几句话想与大人说说,不知大人有空否!”

    “奉先,你乃某之臂膀,何来无空,随某入帐!”

    丁原赏识吕布,自然亲切甚多,来至帐中坐毕,丁原着人上酒上菜,吕布与之陪吃片刻,道:“大人,在下想请兵率部出城剿贼!”

    “什么?”

    丁原稍有意外,显然是没有想到吕布会说这话。

第五十四章利诱骁将7

    顷刻急思,丁原笑着问吕布:“奉先,是不是近来政务繁忙,心感疲惫?”

    “大人,在下只是觉得…只是觉得王匡、吴匡之流都能够外放率兵剿贼,在下比他们只强不弱,为何要日日在大营中操练训兵,料理政务…”

    吕布说的浮躁,想来是心中不满,可丁原却有自己的考虑。

    “奉先啊…王匡、吴匡是什么人?原大将军何进的心腹,虽说何进死了,董卓入朝,他们无可选择,与某联手,可在位置上,他们是外人,而你不一样,你乃某之臂膀,关键时刻更是某这并州军的杀招,如果现在就把你放出去,岂不是空费勇力?况且区区地方流贼余孽,还用不到你这柄利刃!”

    丁原说的很实在,吕布听完,半晌未出声,于是丁原起身走到吕布近前,让后倒了杯酒:“奉先,行事不可急躁,某将你藏职主薄的位置,就是遮掩董卓那些人的眼目,毕竟洛阳的朝堂情况不清不楚,除了咱们并州人,某谁也不信!希望你能理解某的苦心!”

    “大人所言极是,奉先必定谨遵!”

    吕布经过丁原的开导,心情舒缓甚多,随后他起身离开,在出帐门时,张辽进来了。

    于是吕布闪身让位,张辽报以礼态:“奉先大人!”

    “文远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帐内的丁原瞧见张辽,开口发问,张辽道:“大人,明日演武场操训,属下听闻陛下要来察验!”

    “竟有此事?”

    丁原一怔,吕布也留步立身,这丁原快速琢磨后,道:“演武场操训察验的旨令是哪里来的?”

    “御史阁!走的卫尉旨令!”

    张辽说话中递上汉帝的手谕,丁原仔细看了看,皱眉:“如果是陛下的意思,为何手谕上没有陛下玉玺掌印!”

    “什么?”

    张辽、吕布惊蛰,这张辽相较于吕布更为沉稳,且思绪稠密,于是他道:“大人,如果这不是陛下的意思,那会是谁的?”

    “董卓!”

    丁原一口咬定:“这个凉州悍种一直想弄清楚某的并州军人数情况,可是某绝对不会如他的意!”

    “大人,这手谕已经到了,您如果不照办,怕是董卓会以抗命的借口来找你麻烦!”

    “顾不了那么多!”

    丁原沉声,让后他看向吕布:“奉先,你立刻带某兵符,率轻骑、弓骑、游骑三营人马出城,记住,一定要快!”

    “得令!”

    吕布应声离开,跟着丁原冲张辽交代:“你去行馆驿站寻赵范,把这个交给他!”

    “明白!”

    张辽拿着丁原的手书匆匆奔去。

    行馆驿站,赵范已经睡下,连日来的杂事让赵范很是疲惫,按照估测,如果董卓与丁原继续剑拔弩张,顶多月余功夫,二人必定有一场殊死搏斗,那时结果如何,就得看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这时门外传来呼声,赵范迷迷糊糊的醒来。

    “又怎么了?”

    “公子,执金吾丁原派人来了,点名要见您,说是有什么紧要事,您是见还是不见!”

    黄忠立身门外,赵范心有烦躁:“不见!”

    于是黄忠转身离开,来到行馆驿站前,黄忠冲张辽道:“这位大人,我家公子疲力多日,难以叫醒,你若有事,明日来见!”

    “这怕是不行,事关紧急,请这位大人帮帮忙!”

    张辽抱拳请礼,让后拿出了丁原的手书:“此乃执金吾大人的亲笔书,关乎明日陛下察验南城校场的演武操练…”

    “演武操练?”

    黄忠稍有意外,顷刻琢磨后,黄忠拿着张辽递上的手书重新去见赵范,这回黄忠换了个口气,赵范听了,睡意骤然消散。

    “陛下察验南城校场的并州军操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接到一丝消息?”

    赵范狐疑,让后来见张辽,待张辽把丁原的意思说完以后,赵范算是明白,敢情这手谕压根就是董卓特意为丁原准备的,为的就是摸摸丁原的底。

    只不过赵范不能说出这些话,他稍加琢磨,道:“丁大人想要我做什么?”

    “赵大人,丁大人希望您能够调拨些许巡防兵马,以凑人数!”

    “凑人数?哼哼,有点意思!”

    赵范笑笑,既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张辽等的有些急躁:“赵大人,现在已经子时,如果您愿意相助,就请快些,否则时间就赶不上了!”

    “你于丁原麾下何职?”

    赵范反口发问,张辽立刻起身:“在下乃丁大人帐前司马,张辽张文远!”

    “张文远,这丁原来找我借兵装蒜,以遮掩董卓的眼目,只是他难道不清楚,我有多少兵马,董卓岂会不知?不过你既然来了,我也不会让你空手回去,毕竟丁原与董卓对决拼斗,乱了朝堂,我这也落不到什么好!”

    笑声入耳,张辽还在狐疑时,赵范已经来到跟前:“张文远,你看起来也是聪明人,不管丁原与董卓谁胜谁负,结果都于朝堂稳定不利,所以这事你得好好撺掇一下,劝住丁原,别让他动不动就听士族的风言,那些家伙…当真都是吃了你都不会吐骨头!”

    “额…”

    张辽没有想到赵范会说出这些话,一时难应,片刻后,赵范令黄忠带着张辽去京兆府下辖的巡安阁,从中调选两千差役小吏佯装并州军,交付张辽带走。

    辰时。

    天色刚刚擦亮,洛阳的诸府司还未从昏睡中醒来,南校场上已经列队候察,那张辽把两千人安置在阵列当间,算是顶人数,外列依旧是并州军,不过依照董卓那等驰骋沙场将领的眼界来看,肯定能够寻出其中的猫腻,而丁原要得就是这种结果,只有自己似是而非的实力才会让董卓感到忌惮。

    辰时三刻。

    南校场点卯应数,丁原率部入洛阳的三千并州骑如数到齐,实际上丁原总计有七千余人马,除却三千在洛阳,剩下四千都留驻在汜水关方向,为的就是后患急出,强势来援。

    眼下吕布引兵两千最为精锐的部从撤至洛阳东关方向,按照丁原的计略,如果董卓这般做派,没什么结果,那也就不了了之,反之董卓敢动手,那丁原就会命汜水关、东关两处的兵马火速出击,杀奔董卓一个措手不及。

第五十五章利诱骁将8

    东关小校场旁的山坡上,吕布正独骑在此歇身,远远看去,洛阳城的东门已经大开,官道上的人流百姓逐渐多起来。

    这时高顺飞骑赶来:“大人,各营骑列已经安置妥当,随时可以出击!”

    听此,吕布稍加琢磨,又冲高顺道:“侯成方向情况如何?”

    “回大人,侯大人正引兵驻守汜水关!在下近来没有得到其他消息,估计丁大人未有动他西进的意思!”

    “这个侯成!”

    吕布牢骚一句,方才改口,于后他转骑回营,本想着吃了早食以后再行打探洛阳城的消息,结果先前来请见的董卓部将李肃追来了。这让吕布很是意外。

    “吾等深夜出城,怎地有人知晓?”

    吕布怒声叱问,高顺立刻召集麾下各部都伯长令来见,帐中,吕布的小舅子魏续道:“大人,这李肃乃是咱们在并州九原的老乡,之前他来寻过我,我问他有何要事,他也不言,现在再请,肯定有要事,您不妨见见!”

    “见那人作甚!你休要给我多事!”

    吕布叱声魏续,魏续撇撇嘴,不再多言,跟着吕布正要回绝李肃的请见时,宋宪开口:“大人,属下听闻这李肃有万夫不当之勇,实为董卓帐前的骁将之一,且他身居都尉司马要职,加上同乡的情分,您这数次不见,是不是不合适啊…”

    如果说什么同乡情分,吕布不见倒也没什么,毕竟各为其主,吕布不会故作妄为,坏了丁原的大事,可听到李肃竟然有勇居位以后,吕布心里羡慕起来,想他勇武不弱于天下所见各部将领,闹到现在却是一个帐营主薄,虽然位有权,却无领兵之力。

    一时间,吕布犹豫,最终他道:“罢了,引李肃来见!”

    东关小校场门前,李肃独骑候身,约莫半刻功夫,高顺出来道:“李大人,奉先大人召你!”

    “多谢!”

    李肃笑声,让后他又交代:“某在东关西面的村落里正处存放一车好酒,高大人可着人去取来!”

    “某知晓了!李大人,请!”

    高顺话少力重,李肃也不多言,驱骑入内,来到帐前,吕布早已等候在此。

    “吕大人,在下九原李肃,现为董公帐前都尉司马令,因仰慕大人之勇,特来拜会!”

    李肃甚是会说话,吕布虽然心有抵触,却也面露笑意:“李大人,先前你数次来访,某因要务在身,不得空闲,多有失礼,请李大人恕罪!”

    “奉先大人说笑了,在下岂敢?”

    李肃顺着吕布的路子走,着实让吕布心中舒服,来到帐中,李肃道:“奉先大人,在下听过您的威名,当初威震北疆,吓的胡人不敢南越,后来在剿灭黄巾贼的战事中,您又以少胜多,平定并州…可惜某当初跟随董公在雍州地界,否则某必定来寻大人,与你同战沙场!”

    “哈哈哈!李大人这些话太过了,某未有你所想的那么好!”

    吕布笑声连连,李肃见状,趁机开口近来朝堂情况的说辞,这下吕布感觉不妙,便反口一句:“李大人,吾等不过是上官手下的部将,朝堂如何,似乎与吾等不干!”

    “奉先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吾等为将,必定是为了功拜朝堂,扬名天下,否则吾等拼杀驰骋疆场又是为了什么?现在朝风混乱,权臣临立,各自为主,暗行苟且,州地贼风此起彼伏,百姓民不聊生,如此境地,吾等的刀锋若是不速出杀贼,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听着李肃的话,吕布心思愈发沉沦,试问他出于九原,领职晋阳时的青勇悍气还剩几何?哪怕后来离开晋阳转南入河内求得丁原的帮衬赏识,也都如李肃所言,奈何眼下时局动荡,丁原有大志,藏匿其锋,以备无患,可吕布这等大志疆场好名求功的人又怎能能能够忍受蹉跎?

    正是在这番心思涌动,李肃起身附耳:“奉先大人,您之勇有如虎啸山林,蛟腾出海,可丁原却让您在此操训领兵,几如封剑入鞘,这说轻了是识人不明,说重了就是心悸有防…”

    “够了!”

    不等李肃说完,吕布直接怒声一呵,李肃惊蛰三分,跟着吕布怒视李肃:“某虽然不如中州士族那般高义明理,可还是分得清事态,你现在借以仰慕之名来出言招揽,某看在同乡的份上不与你计较,日后若还有此行,某必定斩你人头!”

    看着吕布的反应,李肃只能住嘴,末了他道:“奉先大人,此事还请你多多考虑,莫要丧失良机!”

    可惜吕布没有再理会李肃,片刻后,李肃离开东关校场,返回洛阳城。

    洛阳城南校场,董卓命内侍监李巡与麾下的李榷来察验丁原的部从,名曰是汉帝察验,实则就是董卓自己,这李榷来回观望后,满腹狐疑:“久闻并州狼骑骁勇,精神抖擞,甲坚忍利,可现在看去,却不过尔尔…”

    “李大人,兴许是丁大人有令,派兵出去巡防了!”

    李巡知道董卓与丁原有隙,为了不让李榷这些人在丁原的大营中寻麻烦,他连番催促,于是李榷仅仅待了半个时辰不到,便匆匆离去。

    回到董公府后,李榷把看到的情况告知董卓,董卓沉声:“那丁原竟然与某耍小心眼!有点意思!”

    “董公,在下听闻丁原似乎与雍瑞公子联系上了,那南校场的一些充丁兵卒就是赵雍瑞给他凑得…”

    李榷说的似乎,可董卓却听得实在:“这个赵范…几日不见,就有些想法了,去,给他传个口信,提醒提醒!”

    “明白!”

    李榷领命离去,等他再出现时,已经到了行馆驿站的院门前,李榷示意,身后的部从胡封上前道:“速速让赵范来见!”

    听到这话,行馆驿站前的赵家骑一副不屑的模样,胡封自问受到轻视,便提高声腔:“喂,说你们呢?立刻让赵范…”

    “嚷嚷什么!”

    胡封的腔调没有散开,一名赵家骑已经拔刀:“某不管你是谁,此乃荆南监察使、骁骑将、少府令之子赵范的院落,你若要寻死,某不介意…”

第五十六章利诱骁将9

    “放肆!”

    李榷早就没有耐心,加之赵家骑的狂横,他立刻怒声呵斥。

    门前的几个赵家骑感觉情况不妙,于是其中一人道:“速速去传司马令!”

    院中,黄忠正与沙摩柯操演,这沙摩柯出于蛮部,力量甚是强劲,尤其是一杆铁胎弓箭技,当属了得,可惜沙摩柯年纪尚小,经验不足,黄忠出于行伍,索性指点一二。

    “汉升叔,你这本事当真了当…起初某以为在五溪部落内箭技当属第一,可见了您以后,某真有些惭愧!”

    沙摩柯看着不远处的铜钱靶线,恭敬笑声,黄忠听了,并无太多的傲慢态度,反倒耐心教说。。

    “你小子是个猛将的料,假以时日,必定为公子的帐前先锋也!但是你得好生磨炼!”

    听着黄忠夸赞教诲,沙摩柯憨憨大笑,这时庭院中门处奔进一人,搅扰了二人的氛围。

    “黄司马,凉州军的官将在叫门,态度甚是狂妄!”

    “这些凉州种好大的胆子!莫不是把吾等视如无物!”

    声如疾风贯耳,怒如洪浪翻天,这黄忠身为赵范帐前骁勇之人,根本不吃凉州军的威风,伴随着怒声一呵,黄忠顺手将操训的长刀插入地面,那股子气力崩裂地面的青石砖,跟着黄忠大步往外走,势起问罪,沙摩柯与几个赵家骑赶忙跟随其后。

    来到院门前,李傕的部将胡封已经将几个赵家骑弟兄干翻在地,他脚踩当值什长的脑袋笑声:“你这厮莫不是没有耳朵,速速去传赵范,就说董公有令,让他来见!”

    “混账东西!”

    威风刚出不及身面,虎啸冲耳强击心胆,这胡封惊蛰瞬息,还未转头,一股风袭之力冲身落脑,眨眼之后,胡封撂翻在地,滚至李傕的坐骑马蹄下。

    李傕抬头看去,赵范的亲随、兵司马黄忠已经立身行馆院门前,那几个撂翻在地的赵家骑赶紧爬起来。

    “黄大人,这些人好生大胆,口出浑言不说,还糟践咱们公子无尊无礼,去见他们董公,简直可恶…!

    不等众赵家骑啰嗦问,黄忠已经目聚烈火,沉声出口:“退下!”

    仅此二字压下场面,周围的温度速减,以至于李傕皱眉心乱,稍稍琢磨,李榷正要叱声:“黄忠,速速去通传赵…”

    话不落地,范字未出,黄忠已经箭步冲上。

    细眼看去,五步之距不过臂展飞身之存,纵然李傕有勇,自负不凡,却也难挡黄忠这头山虎猛威。

    顷刻之间,这李傕扯缰落蹄,妄图躲开黄忠的扑缚,可黄忠早就不悦凉州军的做派,现在李傕不过是传令而已,却闹得一副大爷出山着孙子来见,他要是不杀杀凉州军的威风,保不齐改日街面相见,赵范就得向董卓的这些部将跪地叩首了!正是这股子心怒使然,黄忠虎扑飞跃,先击高头大马,后夺缰绳击身,拿下李傕。

    眨眼之后,李傕被黄忠脚踩脑袋,俯身在地,左右的凉州骑见状,纷纷提枪出刀;“快快放开我们将军!”

    面对怒声,黄忠根本不理,他虎爪锁扣,让后轻松提溜起李傕。

    这李傕好歹也是八尺男儿,壮如蛮牛,可在黄忠面前,却俨然化成病鸡子,除此之外,黄忠那微微发力的虎爪让李傕心感惊惧。

    “你…你要作甚?某奉董公之命来传赵范,你好大的胆子,你要是伤某性命,董公不会饶过你…”

    李傕急声颤语,黄忠却毫无畏惧,他一字一句道:“董公与荆南监察使、骁骑将赵范为结义兄弟,论辈分,你应该喊一声赵公,论官位,你不过是个从将,现在敢口口声声直呼我家公子名讳,信不信某能够立刻扭断你的脖子!”

    “慢着…慢着…”

    李傕也是经历过沙场的人,说是屠胡无数有些牛皮,可杀人如草芥倒也不过分,正是这般遭遇让他明白,黄忠这种人就是狠杀藏心的主,况且黄忠在赵范面前的位置不比他在董卓面前的位置低,真要惹恼眼前的家伙,就算丢了性命,怕是董卓也只能哈哈哈一笑,混言揭过。

    于是李傕不再强撑那几分薄面,转而强笑求饶:“黄司马,某方才言过,请您恕罪,请赵公子恕罪!”

    听到这话,黄忠臂膀气力骤然消散,让后将李傕甩到地上:“混账东西,滚,让有礼有尊面的人来请我家公子!”

    撂下这般狠言,黄忠与沙摩柯等赵家骑转身入内,结果那胡封好贱不贱的多嘴多事,在搀扶李傕上马一瞬间,黄忠突然转身,让后夺手沙摩柯手中的铁胎弓力出全臂,伴随着砰的弓弦震荡,羽箭化作流光直射李傕的坐骑。

    由于这一箭甚是凶猛,箭锋直接穿透坐骑后腿儿,钉进了马后的凉州骑大腿。

    一声马鸣惨叫,一声哀嚎嘶吼,一声滚身落地,同一时间,三声齐出,那李傕硬是被受惊的坐骑撂翻重新归地,感受着冲身的疼痛,李傕气到浑身发抖,胡封吓的面色煞白,因为那根羽箭就擦着他的耳廓盔甲飞过,以黄忠的能耐,必定没有杀他的意思,否则他早已呜呼哀哉。

    “说话莫要嘴碎,敢再浑言废语,下一次就是封你们的嘴!”

    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李傕、胡封二人。黄忠怒斥,李傕、胡封不敢妄言,只能忍气吞声的离开。

    回到府中,沙摩柯惊叹黄忠刚刚的杀气勇势,可黄忠却没有丝毫的通畅之意,因为他已经感受到李傕那些人的放肆,如果董卓不压制压制,顶多月余功夫,这洛阳城内必定出乱也。

    在这番琢磨下,黄忠立刻去内院寻见赵范,赵范得知刚刚发生的情况,嘴巴大张:“我说汉升…你可真牛啊…差点弄死仲颖兄长手下的肱骨将领!”

    “公子,在下知罪,只是在下以为绝不容许他们放肆,否则您这边威面尽失,令出无应!那时牵扯的情况就多了!当然这事在下做的有些过火,如果董公来问罪…在下愿意…”

第五十七章利诱骁将10

    黄忠口出自罪的话,可赵范却大手一摆:“问罪个屁,小爷的人没有错,错的是仲颖兄长御下不严,这事你不用操心,我会找董仲颖说!”

    “多谢公子照顾!”

    “屁话!”

    赵范对于黄忠的马屁很不感冒:“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以前不照顾你似的…”

    “嘿嘿!”

    黄忠粗笑两声,方才退下。

    再看李傕,他受挫于行官驿站前,现在归见董卓,立刻请求董卓做主,不成想董卓面沉半晌,让后抄起杯子砸来,这可把李傕吓的不轻。

    “董公,属下…”

    “你这莽夫!”

    面对斥声,李傕愕然不定,就在他还想说什么时,董卓已经转看李儒,那李儒道:“董公,这事在下以为出的妙,出的好!”

    “哦?”

    董卓意外数分,想来不解其中的意义所在,但瞧李儒稍作缓歇,理清其中的道道后,方才解释于董卓:“董公,此事…”

    话出音拖,李儒瞄见跪地请罪的李榷,于是李儒顺势:“稚然,你此事无错,当然也无赏,去歇着吧!”

    听得李儒的话,李傕再看向董卓,董卓眉宇舒展,耷拉在膝腿处的肥手轻轻一挥,李傕才抱拳谢礼:“多谢董公,多谢先生,属下告退!”

    没了旁人搅扰,李儒这才仔细开口:“董公,先前您与赵范在正德大殿偏殿方向高言相斥,算是给士族一个信号,赵范与您有隙,不管袁逢、曹嵩之流信不信,这个疙瘩算是埋下来了,现在李傕误打误撞搞出这事,赵范手下的黄忠又是莽夫悍种,当众打翻李傕,这种事放在谁人面前都是抽脸的做派,所以说…从现在开始,只要您不与赵范相会,那么九卿诸府高臣们必定以为您与赵范决裂!”

    “文优,倘若某与赵范决裂,那些个老家伙们势必会聚众来压,以搏某的位置?”

    董卓有些不定:“尤其是丁原那厮,他自诩有着士族的支持和几千并州军,处处与某作对,现在已经把手伸进禁军、羽林军中,照此下去,丁原下一步就是拔刀相向某的脑袋了!”

    “董公,丁原之流不过是浮萍,看似根深蒂固,实则随波逐流,难有控制之力!”

    李儒抚须笑言:“依照某的估测,您此番与赵范决裂,潜在的情况就是凉州军与内官京兆府、廷尉割裂,没了这两大府司的相助,袁逢那些人肯定会动手!介时您只要反手后出,必定可夺其脑袋也!”

    “当真?”

    董卓似有不信,李儒正将安声,李肃请见,于是董卓令其入内,那李肃立身近前后,道;“董公,吕布没有应属下之邀,不过属下看的出来,这吕布对于丁原任命其掌政务的做法很不满!”

    “没有应邀…不满?如此荒谬的理由不过是利益不够也!”

    李儒看事毒辣,一针见血,李肃心有浑然:“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不明!”

    “文优,你说明白些…”

    董卓催促,李儒快速琢磨后,道:“董公,身为武将,不外乎功名利禄,这吕布乃骁勇之徒,丁原却故作藏起锋芒,以为后手,已经犯了将者的忌讳,而您却能够给予吕布这些,所以说…只要投其所好,送其所要,则事必成也!况且吕布虽然拒绝了李肃,却没有怒斥堂怒,这些都表明其心难以选择…处于犹豫中也,在这种情况,董公只要稍稍波澜助推,则事必成也!”

    “原来如此!”

    董卓骤然心明,随后他冲李肃道:“方才文优先生所言,你可听清楚了!”

    “董公,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慌什么!”

    董卓留声,李肃狐疑:“董公,您这是?”

    “现在台戏已经铺设好,只等最后上演,要是某不给那些朝臣一些引子,他们又如何会动身唱戏?传命华雄、张济、徐荣,即日起辰时开始操训于西校场,一定要把声势给造起来!”

    面对吩咐,李肃笑声:“董公高见也!”

    那李肃也脑子飞转,顷刻不过,李肃应令,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丁原正与袁逢、曹嵩之流相饮于城中某处酒楼内,席间,丁原道:“袁大人,曹大人,这王匡、吴匡各自领职离去,董卓所控的御卫府已经空虚大半,其董昊虽然领高位,却因其人粗鄙无礼,引发内官众吏的不悦,而董卓又与赵范决裂,这赵范与赵忱为父子,赵范一脱力,赵忱的京兆府、卫尉、廷尉三府官力也自然不会相助,所有某以为…是时候奏谏董卓罪书,以剥其权了!”

    听着丁原的话,袁逢请杯曹嵩,曹嵩笑呵呵的鸟啄连连,似乎二人根本没有把丁原的话听进去。

    “袁大人,曹大人,莫不是某所言不对也!”

    丁原心急难耐,又开口张问,结果曹嵩道:“丁大人,事不可冒急也…”

    “曹老大人说的不错!”

    袁逢这才搭腔;“那董卓与赵范结义的事满朝皆知,可现在却闹出分裂,虽然情况看着为真,可是真真假假的理谁人能够说的清?”

    “袁大人,就在今日前半晌,那董卓着人去召赵范,结果董卓的部将李傕于行馆驿站前被赵范的部将黄忠狠打在地,还伤了好几个人,这事难不成是假的?”

    丁原叱问,曹嵩摇头:“事情是真的…可人心假不假那就不好说了,丁大人,老夫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能急,对待董卓,一定要缓缓图谋,方为上策也!”

    眼看袁逢、曹嵩两个老油子不愿出言相助,丁原很是气愤,一口闷火上头,丁原落杯起身:“既然二位大人心有顾忌,那某就不多言了,告辞!”

    “丁大人,你这…”

    袁逢没想到丁原竟然如此急躁,赶忙开口追声,可惜丁原身形迅速,已经出了雅间离去。

    面对这样的结果,袁逢与曹嵩相识一眼,满心无奈。

    “这丁建阳如此急躁,纵然有实力,却也难成事也!”

    曹嵩口出实话,袁逢甚是认可:“曹老大人,如果丁原不愿意等待,以董卓身前的谋从者,加上赵范父子的虚实不定,这接下来的时局还真不好估测啊!”

第五十八章利诱骁将11

    “那是自然!”

    曹嵩抚须淡笑:“依照老夫之见,这时局如果再乱,恐怕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什么?”

    惊声脱口,足见袁逢意外之情,只是曹嵩老谋圆滑,这么多年来他能够保曹氏无忧,凭的就是这份能耐,现在虽然看出些许门道,哪怕与袁逢同道行船,却依然留后数分,除此之外,曹嵩为人更加贪婪,他虽然恋权,可与权力相比,曹嵩更看重自家的门族。

    这么一估量,曹嵩与袁逢也有些许的不同。

    约莫片刻琢磨,袁逢忽然释然淡笑,让后他端杯冲曹嵩道;“曹老大人,来来,事出如风云变幻,你我不过是老朽之人,哪能顾得了那么多!今日既然坐桌,自然要饮的痛快!”

    当袁逢、曹嵩两个老江湖小饮畅聊时,丁原已经回到大营。

    立身校场的点卯高台上,丁原脑子里飞转各种情况,如果他现在不动手上书奏罪董卓,以袁逢、曹嵩今日的表现,保不齐这两个老油子什么时候就会撤伙,一旦二人撤伙,没了当朝最大的两家士族支持,那余者众官的态度就更让人担心。

    “这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当初强力举荐某入朝为官,现在某与董卓那厮对上了,他们却想坐收渔利,该死的混账东西.....“

    思忖中,丁原越想越气,待心头的闷火顶上来,他速速转身回帐,让后一声怒呵:“来人!”

    声落,张辽急急入内。

    “大人有何吩咐?”

    “你速速去传吕布来见!”

    张辽虽然不明丁原这般令事为何,却也从他的怒态中看出些许不对,于是张辽试探的问:“大人,眼下董卓的人正在盯着咱们,若是把吕布调回来,那咱们在城外就只剩下汜水关的侯成大人一部人马,万一朝堂有变,董卓势出,咱们恐怕会...“

    奈何丁原气怒上头,根本不听张辽的劝谏。

    “休要啰嗦,速速传令。“

    一声呵斥,张辽哑语,让后他转身出帐。

    将出营门时,韩浩迎面而来,看到张辽,韩浩道:“文远,你这是作何去?“

    张辽应声:“先生,丁将军不知为何突然怒出,现在命我去寻召吕布,这眼下情况不妙,吕布与侯成分守东关和汜水关,董卓不清并州军虚实,当与时势有利,若是吕布奉令入城,那局势可就有变啊。“

    听着张辽循序渐进的话,韩浩皱眉思量,片刻后,韩浩道:“文远,你所言甚是在理,某现在就去见丁将军,务必劝诫于他。“

    “有劳先生了。“张辽礼谢,韩浩立刻走向大帐。

    只是韩浩没有想到,这丁原受挫于士族老家伙,心机心燥之下,他竟然想剑走偏锋,以吕布之勇去袭杀董卓。因而在韩浩以大局为由劝诫丁原后,丁原根本不应,甚至斥责韩浩不谋大计也。

    这下韩浩心中愤慨怒起,一句才华低微难以侍奉,便甩袖离去。没了韩浩阻拦,张辽又无能谏言,只能去传吕布。

    初时吕布听到丁原召唤,欣喜不已,还以为丁原将要与其领兵,对抗董卓,可到了洛阳南校场,亲耳听出丁原的袭杀计略后,吕布犹豫了。

    “大人,这董卓虽然妄权,可他毕竟有名有位,您身为堂堂执金吾,也算朝堂的中坚臣工,如果这般暗作出袭,就算杀了董卓,那您无名无尊,甚是还会落下苟且的罪名,那时您的路子岂不就断绝也!”

    听到吕布这话,丁原心燥再涨数分。

    “奉先,此乃某之大计也,你休要多言!”

    “大人,奉先此乃心话也,请大人多多考虑,再行定夺!”

    吕布确实诚心出言,之所以这般,乃是吕布出于九原,地靠北界边疆,生性彪悍骁勇不说,多年来的边界巡防出击,早就养成了以武为尊,以勇为名的性情,在这种大义之道前,让吕布去行苟且袭杀的琐碎事,吕布的内心是十分抗拒。

    可丁原却不这么认为,在这位执金吾眼中,董卓妄权已经成为定局,趁着皇城内府及九卿诸府尚且有抵抗的余力下,他需要速速出击,斩下董卓的脑袋,一旦这位凉州豪主毙命西归,那凉州军系就会成为无主群狼,四散落败,况且士族对自己的支持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能够迈出这一步,则后路无界,反之袁逢等士族撤去助力,丁原以一己之力对抗董卓,无异于硬碰硬,这等赔钱的买卖丁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

    正是这般心想使然,丁原咬死自己的计策不变,哪怕气走韩浩,揪怒于吕布,他也在所不惜。

    “奉先,大义天道,当以皇权为尊,臣权如若妄为,则皇权势必消散,一旦皇权消散,陛下天威不复存在,那天下就将陷入水火乱战,你可想看到那等结局?”

    丁原以义理说教吕布,吕布无言以对,息声原地。

    瞧此,丁原继续道:“奉先,这董卓就是汉庭朝堂上的恶虎,骁勇无比,寻常勇士结众也难以捕缚,唯有你这样的天资骁勇之辈有所机会,当然为了一击必中,某只能以下策走上计之路,介时宰了董卓,某必定为你正名,以奏本功勋!”

    “大人,属下只是心里感觉不畅…想某堂堂九原飞将,少时二八年华便于马背上张弓搭箭驱杀胡人,现在却要苟且藏身偷袭当朝大臣,这等事…属下当真心里不畅也!”

    “奉先…某说了那么多,你当真不解深意也!”

    丁原愈发浮躁,语气也越来越差,吕布踌躇半晌,最终咬牙:“也罢,属下遵命!”

    “甚好!”

    有了肯定的回答,丁原才算松了口气。

    随后吕布回帐歇息,只等丁原下一步的计略命令,在此期间,吕布心燥难忍,耳畔内也缓缓浮现出李肃的相邀之言。

    ‘奉先大人,某虽然挂名飞将军李广之后,可论骁勇战技,完全无法与您相比,因为在某的眼里,你才是九原飞将,奈何丁原故作藏匿其利刃之才,空赏坠名,反倒是董卓麾下部将各安军务,以正其名,就连某也是个都尉司马也…’

第五十九章利诱骁将12

    品味着这些话,吕布的心思有些晃动,几如那浪涛下的行船,摇曳不定,险有坠海之嫌。

    这时高顺从外面进来。

    “大人,有人请见也!!”

    “不见!”

    吕布心烦不已,干脆拒绝,可高顺却道:“大人,还是之前的李肃,他似乎带着旨令来了!”

    “什么?”

    这下吕布意外不少,快速琢磨后,吕布起身:“你速速去回话李肃,让他在城外寻家酒楼,某在酒楼与他相见!”

    “明白!”

    高顺领命离去,吕布在帐中等候片刻,方才出营,行至营门处,吕布碰见了巡防当值的张辽。

    “奉先大人,丁将军召你回来,东关校场的兵马如何办!”

    “文远,某奉命来见,至于兵马如何?自当有将军令下,某也不能多言!”

    吕布心有无奈的笑笑,张辽很是不忿:“将军近来明显失态甚多,长此下去,绝非好事也!”

    “文远,莫要浑言,吾等身为部将,听令行事即可!”

    对于张辽这位青岁小将,吕布很是赏识,当然张辽也很敬佩吕布的骁勇,二人相互聊谈,有所心情相交,末了吕布道:“文远,傍晚下值以后,某在帐中备下薄酒,你可来饮也!”

    “多谢奉先大人,在下必定亲到!”

    张辽满口应声,吕布才算笑呵呵的离开。

    出了南城校场,吕布飞骑赶往约定的酒楼,可是人越心急想要知道面前的迷雾下有什么,那路上就只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曲折磐石阻拦,活生生的堵了你的心情。

    “奉先大人!你怎么在此?”

    西城道上,赵范在行馆驿站憋了大半天,趁着董卓这两日没有理会他的空隙,便出来溜达溜达,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结果还未走多远,就看到调职在外的吕布突然束服出现于面前。

    一声呼唤,吕布惊蛰勒马,回身瞧见赵范,吕布也是意外不已。

    “雍瑞老弟,你如何在此?”

    “唉…我这不是近来行事不畅,憋屈的慌,索性出来找些乐子,讨些好酒喝!”

    赵范驾骑来到吕布跟前笑声相约:“奉先大人,若是今日无事,小弟我做东,咱们俩个好好喝一回!”

    “这…”

    吕布已经受约李肃,这冷不丁的撞上赵范的宴请,他明显有些犹豫,而赵范也是个人精,他看出吕布心中有事,便道:“奉先大人,你若有事,那便自忙也,小弟这边改日也可以!”

    面对赵范的台阶话,吕布顿时抱拳:“多谢雍瑞老弟,改日某亲自宴请你!”

    撂下这腔,吕布飞骑离去。

    只是吕布不知,他的举动已经引起赵范的注意,伴随着吕布快速消失的骑影,赵范冲身旁的胡车儿道:“老胡,速速跟上他!”

    “得令!”

    胡车儿抬腿追出,那速度当真飞驰也。

    于后赵范又冲黄忠道:“汉升,这吕布突然出现在这,肯定有问题,我觉得…”

    “公子,您可想好,这吕布乃丁原麾下悍将,丁原与董卓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黄忠抢声拦话,以免赵范意气用事,饶是赵范心中有数:“汉升,我还不至于昏头脑,我只是觉得这吕布的行迹非常可疑,似乎在急切的去见什么人…如果是丁原,那吕布受令去见的人肯定是士族…但你听到近日有什么士族的动作?”

    “不曾听闻!”

    “那就对了!”

    赵范理清思路后,道:“速速与某去见叔父!”

    来到京兆府,赵忱正在处理近来的州府官员上书要务,不得不说黄巾流贼的遗风还是很沉重,哪怕张角兄弟已经嗝屁半年多了,可青州、徐州、兖州、扬州的黄巾流贼势头非但不弱,还有着反扑的迹象,奈何朝堂汉帝已经易主,新晋的少帝刘辫当属无能种也,最后再加上临朝称制的何太后,这一对孤儿寡母有多大能耐,也就用脚指头想想了。

    幸好先帝刘宏留下的州牧制自行安防政令为根基支撑州地,才使得兖州、青州、徐州、扬州等地的黄巾贼乱及流贼风潮受制于平衡处,不曾大祸席卷天下。除此之外,更让赵忱头痛的是王匡。

    这位前大将军府从将领冷不丁的受士族举荐,经执金吾丁原上书转调并州,代行刺史的职责,而前任刺史丁原已经身居高堂,这么一眼望之就会发现丁原与士族的计谋,不外乎以州地的力量来反噬朝堂的堂威。

    “这些个老东西,当真让人不省心!”

    一时难有解决的办法,赵忱对于批复无果、上书难言的奏章而唾骂。

    身旁,邯郸商琢磨片刻,道:“大人,依照在下的看法,这丁原已经成为士族的枪头,就算他一个劲儿的拼斗董卓,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你这话说的很对!”

    赵忱丢下笔杆,靠着老藤椅缓歇:“自古都是良弓藏于飞鸟后,这丁原现在就是良弓,能用到什么时候,就看董卓的势力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

    “大人…说起董卓,在下根据近来的状况估测后,竟然有些厌恶士族的做派!”

    “哦?”

    赵忱有些意外邯郸商的说法:“你怎地这般想?”

    “大人,汉庭自十常侍乱政以来,一直处于平衡游离的状态,可惜何进独木难支,落下惨死,现在平衡被打破,州府令通却不行政,士族那些人高言礼出,却难以招架,反倒是董卓这种豪强官吏有着强压的能耐,所以说…对于稳定汉庭眼下的局势,董卓可比袁逢之流强上太多!”

    邯郸商说完,静候赵忱的见解,饶是赵忱能说什么?他就算再认同,可董卓生性薄礼的天大缺陷注定他站不稳脚跟。

    这时府吏来报,赵范入见。

    赵忱得知,立刻收回思绪,着赵范入书房。

    “雍瑞,你怎地这个时候来了?”

    面对问话,赵范道:“叔父,近来朝中可有要事发生?侄儿先前见到吕布在西城道上出现,其行迹匆忙,甚是让人怀疑啊!”

    “吕布在城中出现了?莫不是丁原又改了调令!”

第六十章利诱骁将13

    赵忱自顾琢磨,赵范上前道:“叔父,我已经让手下尾跟吕布,想来要不了多久会有消息!只是宫里诸府司的情况…侄儿尚且不清楚!万一吕布的做派与宫内朝臣有所联系,那状况就不妙了!”

    “此无需忧心,老夫这就入宫,看看有没有什么旨令上的异象发生!不过…”

    话到半数,赵忱冲赵范交代:“雍瑞,你可要小心行事,眼下的董卓与丁原就是斗场中的龇牙野兽,保不齐那一瞬间就会决死,你与董卓结义的名风早就传遍朝堂,哪怕你做戏割裂,真真假假不容外人寻摸,却也得小心防范,否则董卓一旦落败,那下一个遭受牵连的便是你!”

    “叔父放心,侄儿会注意的!”

    刘毅应声一句,让后先一步离开。

    再看胡车儿,他脚力甚快,牢牢追着吕布的尾巴,两刻之后,吕布在一家酒楼后的偏巷子停下,胡车儿远远的瞄准,待吕布进入酒楼后,胡车儿这才转身通传赵范。

    “酒楼?可知吕布与谁人相会?”

    “公子,俺没敢进去,怕被认出来!”

    胡车儿说的实在,毕竟他的模样很扎眼,于是赵范快速琢磨后,立刻冲黄忠道:“这事尔等都不能露面,你速速去寻几个泼皮无赖,与重钱邀事!”

    “公子,这会儿不会太过冒失了,那些个泼皮无赖都是市井之徒,万一口出浑言,岂不是误了大事!”

    黄忠忧心,赵范却不在乎这些:“无碍,正因为是市井之徒,他们才不会太过惹人注意,当然…为保万全,你带人在暗处盯着,如果真有意外,解决那些个市井之徒!”

    “明白!”

    黄忠应声离去。

    再看酒楼内,吕布来见李肃,那李肃道:“吕大人,来来…咱们先饮三巡,让后再言要事!”

    “不了!”

    吕布摆手挡杯:“某听闻你有旨令相传,不知具体为何?”

    听得这话,李肃笑笑:“吕大人何须这般心急?”

    “休要啰嗦,某听闻你有旨令传来,可是陛下?”

    吕布心躁难耐,急声强问,李肃却心平气和的说:“吕大人,某斗胆妄言一句,何太后临朝称制,陛下何曾旨令独出也?况且陛下年少,弱力满身,又怎么会知道大人您的骁勇?”

    话有反意,吕布赫然明白,顷刻思量后,吕布道:“李肃,你的意思?这旨令乃是…”

    “不错,正是董公与你的升迁令!”

    说罢,李肃从袖囊中掏出一手书,吕布接过细看后,面色几经转变,想来在做内心的争斗,这手书中写道,董卓以吕布先前在并州退贼的功绩为谏言,赏封吕布,并且在书令的言辞句意下,吕布隐约感受到董卓对他的赏识,而这与丁原暗藏自己的做法简直天地之别。

    沉思中,吕布难有决断,毕竟他出身并州北疆九原郡,来到这中州之地,为的就是靠一身勇武搏出明堂,扬名天下,倘若丁原一直暗藏自己,那将入宝剑入鞘,纵然也有锋出血贱之日,却也难以达到功名利禄高台。

    只是吕布这般做派也让李肃寻摸到机会,他快速思量后,道:“奉先兄,某知道您高义加身,可有句话愚弟思忖半晌,心想应该说出,容奉先兄琢磨琢磨!”

    “讲!”

    吕布心燥,沉声直言,李肃小饮一口酒,脱言风话:“官行朝路,将走沙场,义理为先,此乃古训也,可同样也有古言说的好,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现在奉先兄高才武略,诸州地方贼风乱袭,百姓民不聊生,正是奉先兄大展宏图的好机会,却被丁原那厮高捧暗压,以作文官主薄,空耗精力于繁杂下,某真是看不过下去!”

    听着这些话,吕布沉默不言,李肃知道自己说中眼前悍将的心思,便继续道:“除此之外,某在浑言一句,那王匡、吴匡何德何能?竟然受之重用?难道仅仅因为他们是何进的旧将?有尊有名?便可领外职出战,以扬威风!”

    “够了!”

    吕布被这些话激涌的心浪起伏,一息冲劲上头,他怒声发话,李肃心道慢火炖牛肉,便立刻收声:“奉先兄,你说如何,某便如何,来来来,咱们继续喝!”

    可惜吕布已经没有心情,他一口闷干眼前的酒碗,让后转身离去。

    瞧此,李肃沉笑:“奉先兄,看你还能撑多久!”

    片刻后,吕布出了酒楼,让后他驾骑西出城门,扬尘不见,而酒楼公厅内,几个泼皮一直在盯梢,连带李肃喝了几杯酒,这些泼皮都记得清楚,来到酒楼旁边的巷子,黄忠早就等候在此。

    “爷,那位吕大人进了春风阁雅间,与他对饮的人叫做李肃,俺们弟兄已经打听了,李肃是近来朝堂最么牛气的凉州大官董卓部下,他与吕布说,董卓有书令犒赏,具体什么,俺们实在听不清…”

    “行了!”

    黄忠在听到李肃二字后,便拦声泼皮,跟着他把一荷包钱子扔下,几个泼皮立马拿起细数。

    “没你们的事了,滚吧!”

    “哎哎…谢谢大人!”

    几个泼皮乐呵的离去,殊不知黄忠已经有了杀机,他冲身旁的几个赵家骑道:“这些泼皮可用,但是嘴巴太松,跟上去,没人的地方拿下!”

    “得令!”

    赵家骑什长应声,让后引着三个赵家骑跟上去。

    于后黄忠继续站在这巷子后观望,不一会儿,李肃才悠哉哉的出来,看到这,黄忠立马转身去通传赵范。

    巷子尽头,黄忠冲坐在角落吃零嘴的赵范道:“公子,那吕布已经离开,现在李肃正在街面上闲逛,您有什么计划!”

    “追上李肃,与他搭话,如果能够趁机摸到那什么书令更好!”

    赵范交代,黄忠快速琢磨后,应声:“明白!”

    街面上,李肃正在盘算着如何回禀董卓,依照目前的情况,只需要再加一把火,吕布必定松懈易旗,只是如何加火?却有些小麻烦。

    “这个吕奉先…贪功妄名,却还顾忌满满,真是有失其飞将风范也…”

    思量中,李肃自顾笑声,殊不知身后已经悄没声息的跟步伐。

第六十一章利诱骁将14

    或许是武将的本能特征,待身后的人将至三步之距时,李肃突然条件反射似的转头,三步外,黄忠骤然停下脚步。

    “你为何跟着某?”

    李肃目视黄忠,威言怒出,可黄忠自负骁勇,哪怕李肃的杀气暗起,他也不曾慌乱丝毫。

    “敢问尔是九原李肃否?”

    “你又是何人?”

    李肃反声不应问,黄忠抱拳笑言:“某听闻九原李肃大人乃飞将军李广的后人,一身武技了得,尤其是飞骑连射的技艺,某不才,想要讨教一二!”

    莫名其妙的讨教让李肃很是不爽,他上下打量黄忠几眼,道:“你这厮好大的口气,竟然敢寻斗于某?信不信某让你人头落地!”

    威声强压,黄忠哈哈一笑:“人头落地,若是你能胜过某,某这颗脑袋给你又如何!”

    如此狂妄的口气让李素心劲儿暴涨,顷刻不过,李肃上前一步,目视黄忠:“某的刀不宰无名之辈!尔到底是谁?”

    “某乃荆南监察使、骁骑将军赵范麾下司马令黄忠!敢请李大人赐教!”

    听着这般气冲中庭的虎声,李肃稍稍惊蛰:‘赵范?那不就是董公的结拜弟兄!’

    黄忠见李肃没有应声,索性再追言:“李大人,莫不是某身份低微,不值得与您相比?”

    “不不不!”

    这李肃虽然是武将,可同样属人精,他意识到黄忠乃赵范的手下后,立刻改了态度,但黄忠就是为了套托李肃与吕布的话茬,他指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又是一通敬言出口,李肃飞速转动脑子,让后道:“黄大人,你或许高看某了,当然你若愿意与某切磋,那某乐意之至!”

    “甚好!”

    黄忠大喜,让后抱拳礼出:“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我相会,就在今日拼比箭艺,也好让某见识见识飞将军李广后人的英姿!”

    “黄大人请!”

    李肃抬臂作礼,黄忠立刻引路,不多时,二人来到西校场。

    这西校场乃是京卫阁下辖的巡防营驻兵地,由于董卓位震朝堂,李肃这些人自然水涨船高,威风八面。

    来至营门前,那当值小校看到李肃,立刻躬身哈腰:“李都尉,您怎么来了?”

    “速速与某清出弓弩场,某要与这位黄大人练练手!”

    “得令!”

    小校根本无视什么外官不得入内的规矩,直接请入李肃,跟着他冲黄忠道:“黄大人,请!”

    “李大人请!”

    片刻后,二人来到箭艺靶场,李肃将一杆三石的硬弓递给黄忠:“黄大人,您试试这个?”

    黄忠拉了拉弓弦,笑着说:“容我脱了甲胄!活动活动筋骨!”

    李肃见状,有所疑惑,但瞧黄忠力出双臂,悍劲儿暗出,几下张弓以后,黄忠道:“太软,力不充沛,换个重的!”

    小校赶紧再取一杆五石重弓,这让李肃双眼目瞪:“黄大人,您这是?”

    饶是黄忠几下力出,方才笑声:“这劲道正合适,李大人,你也试试!”

    虽说李肃有勇,双臂力量自问二三百斤,可比起黄忠左右五百往上的同力,聚息近千斤的蛮劲儿相比,李肃还是错着位置,只是李肃自负李广后人之名,现在要是被黄忠压了威风,那他可真的没有面子。

    于是李肃笑声接过硬功,可惜一股暗劲儿投过臂膀直冲弓弦弓臂,却似折铁反力,黄忠见状,故作道;“李大人,甲胄俯身固肩,你把甲胄褪下,力道才能全部出来!”

    “黄大人说的在理,某怎地给忘了!”

    李肃强笑,让后褪下甲胄,这么一来,放在甲胄内衬处的书令自然随落地上,跟着李肃缓了口气,让后摆出架势,在绵绵不断的浪涌之力冲击下,硬弓开弦,让后搭箭出射,正中一百二十步外的角靶!

    对此,黄忠叫好:“果真是百步穿杨,一中红心,好箭艺!”

    面对夸赞,李肃连连摆手:“黄大人,您莫要虚夸某,某看的出来,您的技艺比起某来,只高不低!”

    “哈哈哈,李大人,您这话当真让我有些心慌…”

    笑声中,黄忠开弦,与此同时,早就得黄忠提前暗令的随行赵家骑弟兄近前簇拥,李肃无妨,却被其中一名赵家骑弟兄摸走了地上甲胄内的书令。

    “嗖嗖嗖!”

    三连珠射飞出,临了却只有一只羽箭靶,原来黄忠三箭同落一位,后箭冲裂前箭,只得第三根挂之,这下李肃惊蛰满面:“某自诩飞将军李广后人,箭无虚发,今日见了大人您,方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大人,您这是谦让某也,某后冲之力,善用硬弓,您先劲儿很强,理应软弓连射,以某之长对您之短,这是某耍了计略也!”

    黄忠话转解释,算是给李肃台阶,李肃乐得圆场面子,几句笑言后,李肃道:“先前某以为谁人寻刺,现在方才知晓黄大人之勇,在此某愿意请宴黄大人,不知黄大人…意下如何!”

    “李大人高请,某怎敢怠慢?请!”

    二人对捧,算是借此知会相识,片刻后,二人离开西校场,重新入了酒楼,期间黄忠豪饮也让李肃心悦,足足一个多时辰,李肃与黄忠才算分开。

    只是前脚散开,后脚黄忠便带着书信回见赵范,此时赵范已经在先前的酒楼等到饱腹,看到黄忠回来,赵范道:“汉升,你这是丢了?”

    “公子,某为了不让李肃心生怀疑,故作使了计策,这是他通传吕布的书令,您请过目!”

    黄忠上奉书令,赵范仔细看后,顿时笑起来:“果真是仲颖兄长的意思,既然这样…那我可真得早早准备,上言二人了!”

    话毕,赵范带着黄忠、沙摩柯、胡车儿等人离开。

    反观李肃,他回见董卓后,却发下书令丢失,为了不被董卓斥罚,李肃隐瞒了这事,借口吕布还有犹豫不定,搪塞过去。

    董卓听了,问话李儒:“文优,这吕布怎地如此死硬?竟然不从某之邀令?”

    “董公,您大可这么做,介时三日不出,丁原必定斥罚吕布也!”

    李儒笑声上前附耳,董卓听完,连连拍好:“文优,你这招若是早说,怕是丁原已经是某的手下败将了!”

第六十二章利诱骁将15

    “董公此言差异!先前吕布与某等未有接连的迹象,那丁原又甚是藏锋,这计策就算使出去,也不过假作尔,可现在不同,李肃与吕布几次三番的碰面,就算吕布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将踪迹给彻底掩盖下,而某借机来个似乎风传,以丁原的性子,必定怀疑也!由此可托行俗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方才为计略的上乘之道也!”

    听着李儒这番话,董卓甚是高兴,待几声粗笑拖腔,董卓道;“文优,某今日心情畅快,你速速去传令,着人好酒好菜上来,今日某要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在下遵命!”

    声落,李儒悠哉哉的去操办酒宴。

    与此同时,吕布独骑来到洛阳城西的三崤山东谷方向,立在山坡上,吕布有些茫然无措。想他少时马冲北胡百骑而不败,中时威起北疆得到飞将之名,一杆马槊杀贼无数,却因出身问题而不得晋阳上官待见,后来黄巾贼乱爆发,吕布凭借一股豪勇之气转向河内求职,立位丁原麾下,东出并州战冀州黄巾贼,北进退敌黑山贼,不说功劳无数,也血溅百尺扬名并州、冀州两地,可惜功起名不成,勇出而利不到,现在更被丁原当做藏刃以备无患,如此境地,吕布当真难忍也。

    “唉…想我吕奉先勇力天比,却落得眼下的苦楚之地,可笑,可笑啊!”

    呼声如雷,风起啸林,却难有知心解闷之音,足足一个多时辰,吕布才转身回城,不成想自己这短短的半日出营竟然如林浮伐,滚于浪潮之下。

    南营校场,吕布刚刚进入大营,不远处的高顺已经飞奔近前。

    “大人,您去哪了?属下已经找你多时了!”

    瞧着高顺急切的模样,吕布浑然不解:“你这般慌慌张张,发生何事了?”

    “大人,出大事了!”

    高顺平日永远都是一副沉稳如石的模样,现在他都心躁浮面,可想情况有多糟糕。

    一息缓力,高顺近前附耳:“大人,就在两个时辰前,御卫府、京卫阁、京兆府、九门督事等地皆传出大人您即将高升的消息!”

    “什么?”

    吕布顿时懵住:“某高升?这到底怎么回事?”

    眼看吕布也急躁起来,高顺不待解释,不远处张扬已经走来:“吕大人,将军召见,请速速与某来!”

    沉声相对,威慑满满,吕布心惊,有所不定,顷刻琢磨后,吕布缓了口气,让后冲高顺道:“无碍,不管发生什么事,待某回来再言!”

    撂下这话,吕布转身与张扬一起去见丁原,在进入丁原的大帐前,张扬有意无意的说:“吕大人,某听闻街面上风传您高升入诸府的消息后,倍感意外,那诸府乃是董卓旗下的官将所控,您这高升简直如笑言也,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闻言,吕布骤然驻足,为何?乃是他已经意识到情况是什么样。

    张扬感觉身后异样,转头看来:“吕大人,莫不是有什么事?”

    “没,没事!”

    吕布顿声应言,张扬为人倒也眼活几分,他快速琢磨后,道:“吕大人,事真事假,心清自明,您见了丁将军,如实禀告便是,其它何须忧虑也?毕竟那董卓正与丁将军悍斗对敌,出此计略乱了咱们的阵脚,那也在情理中!”

    “张大人所言极是!”

    吕布强笑附和,让后张扬引人入帐后,便自行退去。

    帐中,丁原怒视上座,吕布立身阶下,那氛围着实尴尬也。

    “奉先,你难道没什么话想与某说?”

    冷场片刻,丁原沉声开口,吕布这才应声:“将军,某知罪!”

    “知罪?你知什么罪!”

    又是一声不含情分的叱问,吕布当即跪地叩首:“将军,自入洛阳以来,某受您指派领职主薄,掌政事,藏兵锋,这般日子,某着实心烦也,恰逢那董卓派人来通联属下,可属下没有应他,此有天地见证!”

    “没有应,又为何数次相见,更去酒楼私饮也?”

    丁原拍桌斥声,那股子大力震得桌上砚台迸溅墨汁,再看吕布,身为北疆的骁勇汉子,他也是面对虎狼而不惧的人,现在被丁原当做悖逆之徒斥责,可想吕布的心思。

    一息不过,吕布本就傲骨满腹的勇悍之气立时迸发:“丁原,某当初营救你于黑山地界,死心塌地的效力,为的就是功名在身,褪去我吕布的贫贱身份,可是你明知我有勇在身,却还夺了我的兵权,让我做什么主薄,这根本就是信不过我…如此还留我在军中何用?”

    “吕布,你怎么敢这么与某说话!”

    伴随着双方勇烈相对,丁原本就受压士族高臣的怒气也就此发泄,加上李儒的风吹离间计略,这吕布与丁原之际明显有了裂痕,且二人都是武将身份,声粗如雷,几乎掀翻帐顶,偏帐的张扬、张辽等人听到动静,赶紧冲来相劝,以免丁原急火冲头,真的提刀劈砍吕布。

    “将军…此风言必定是董卓借机离间吾等,请大人息怒!”

    张辽急言,张扬也是附和不断,顺带上前拉着吕布低声:“奉先,莫要强声,赶紧向将军请罪,快,快啊!”

    连番催促后,吕布目瞪溜圆,钢牙紧咬,似乎在憋那口气,反观丁原,这位豪族出身的将军比之吕布更为怒面,如果不是张辽、张扬二人进来相劝,怕是丁原真的敢与吕布动手,当然能不能打的过,就看吕布还不还手了!

    足足数息功夫,吕布最终低头跪下:“将军,属下知罪,请将军责罚!”

    听到这话,张辽赶紧向丁原求请:“将军,吕布自入并州军以来,连战连捷,斩贼无数,现在头昏冲顶将军,希望将军看在他的功劳份上,免于处罚!”

    这张辽话落,张扬也道:“将军,街面风言骤起,想来是董卓那些人故作阴谋使坏,刻意离间您与吕布的关系,吾等都知,咱们并州骑当属吕大人麾下的弟兄最为骁勇,一旦吕大人被您远离,那就等于自断臂膀,所将军万万不能中了董卓等人的奸计!”

第六十三章浪涌冲天

    面对二人的劝言,丁原心火逐渐降了下去。

    约莫片刻缓歇,丁原冲地上的吕布道:“奉先,今日之事,某暂且不究,可如果你再有风传事变,那某决不轻饶,滚出去!”

    听着这话,吕布双目盯地,似乎再忍,结果一旁的张扬用脚提了提吕布的大腿,于是吕布才开口:“属下知罪,属下绝不敢再犯,属下告退!”

    话毕,吕布转身出帐,到这里丁原才算重重的坐下,张辽、张扬二人从旁相视一眼,心知丁原此刻心情不畅,便接连请声离开。

    再看吕布,他回到帐中后,不等高顺开口,吕布便暴跳如雷。

    “混账,混账,混账!”

    连着三声怒呵出口,高顺也是心惊数分,他立在帐门出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待吕布一口闷火脱出,他立刻冲高顺道:“传令某的本部部曲弟兄,立刻集合,吾等拔营,回九原!”

    此话落地,高顺又是一愣。

    “大人,万万不可啊…您要是现在率部离营,那就是私逃,以丁将军的火头,肯定要治你的罪!”

    “他敢!”

    吕布叱吼:“某为他鞍前马后,搏杀贼种,现在他却因为些许风言来斥罚某,与其在这里受气,某还当什么狗屁主薄?”

    其实吕布这些话也有些错,丁原看重吕布之才,这毋庸置疑,让其领职主薄,也是实实在在的信任,毕竟丁原现在是执金吾,领京畿重地的部分外城安防,立将旗,主薄乃旗下第一主政官员,非心腹不得担任也,就是韩浩的从吏主薄也低于吕布,加之丁原有心对抗董卓,以成汉臣名风,吕布这样的骁勇之将悄悄藏起来,比之宝剑入鞘,急时突杀,绝对有关键时刻扭转局面的深意。

    可惜吕布好兵刃沙场,操骑掠战,而非这等大局战略下的关键棋子,因而在道路上他与丁原逐渐分歧,加上董卓看中吕布的骁勇和才干,明面有李肃勾连,暗里有李儒吹风使计策,这么一来,丁原和吕布根本不敌也。

    眼下吕布自认受屈,将要离开,奈何麾下司马高顺却很清楚状况,依照丁原的名风位置,吕布一旦率领千余部曲离开,那无异于抽打丁原的脸,丁原必定怒中生恨,借机刑罚吕布,介时不掉脑袋,怕是也得脱层皮。

    “大人,请听属下一言,万万不可冒行莽撞事也!”

    高顺忠心,跪地求谏,吕布虽怒,却也听了高顺的话,片刻后,他重重坐下暴躁:“这该死的世道,可恶的权争!”

    与此同时,在京兆府,赵范得知赵忱领邯郸商助推董卓计略的事情以后,满腹惊蛰。

    “叔父,您怎么能这么做?”

    面对赵范的发问,赵忱沉声:“老夫做什么事还需要向你请示请示?”

    话有斥责之意,赵范哑语瞬息,随后赵忱继续道:“你着人与跟吕布,情况如何?”

    “侄儿得来了这个!”

    赵范把黄忠伎摸来的书令递给赵忱,赵忱一眼看后,顿时沉笑:“私自行令,走御史阁的书印下书,这等可笑的事也就董卓做的出来!”

    “叔父,话虽这么说,可是董卓风吹诸府司,以离间丁原的计略实在不利眼下的平衡,叔父怎能帮他们?况且这书令也是董卓欺压陛下私自得来,咱们得上书,稳住董卓才对!”

    “雍瑞,为父告诫你什么?说来听听!”

    赵忱听完赵范的话,反倒训诫起来,赵范一怔,有些头蒙,瞧此,赵忱道:“雍瑞,老夫入宫打探消息,你猜猜叔父听到了什么风声?”

    “额?”

    赵范顿语不应,赵忱自顾笑起来:“董卓竟然有代旨行令的姿态,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难不成董卓想要谋逆篡位?”

    浑言落地,赵忱好像看傻子似的盯着赵范,赵范不解;“叔父,莫不是侄儿说错了?”

    “你好大的胆子啊…这等浑言倘若被有心人听到,那后果就是诛九族!”

    怒声相斥,赵范立刻缩了脑袋,跟着赵忱沉声:“记住,有些事心里知道,千万不要说出来,否则祸从口出的俗言从何而来?”

    “叔父,那您在宫中听到了什么消息,使得您竟然暗中相助董卓的离间诡计…”

    “董卓有没有谋逆篡位之心,老夫无从得知,眼下唯一可确定的事…董卓对于当前的陛下甚是不满,保不齐就会动用武力来强行更换上君…”

    待赵忱说出这话,赵范已经大张嘴巴,似乎不信。

    “叔父,董卓他有什么本事敢掌控朝纲,更换陛下?他未免…”

    “你莫要小看那个西凉莽夫,他的能耐大着呢…老夫在宫中一通收风,御史阁、内侍总宫阁等处已经受禁军统将董昊掌管,卫尉的上府司、中府司也都归统于董卓麾下的牛辅、徐荣等人,这么一来,整个皇城都在董卓掌控下,唯独丁原还在对抗,在这种情况下,丁原看似受士族袁逢、曹嵩等人的支持对抗董卓,实则他就是个出头鸟,袁逢等人在希冀着丁原与董卓拼个你死我活,让后从中渔利…”

    说到此处,赵忱有些茫然,他似乎不明白赵忱的意图到底在哪里,如果董卓顺利离间了丁原,那接下来必定是吞并丁原的势力,介时朝堂中董卓一家独大,那时情况肯定非常不妙。

    只是赵忱的考虑当真深谋也,他缓了缓气,继续冲赵范说说自己暗中推波的深意。

    “雍瑞,眼下董卓丁原对逼,士族力出一半让后抽身在外,老夫绝不容许,老夫必须把士族拖下水,只有这样士族才能与董卓真正的博弈,才能保住陛下,保住汉庭!”

    听到这些话,赵范豁然明白:“原来如此,叔父你是故作逼斗董卓与丁原,让后把士族强推出来的丁原稍作弱势,借以引出士族!”

    “不错!”

    赵忱沉声:“雍瑞,从现在开始,你要保持时刻警惕,确保董卓与丁原的相斗出现在最合适的时机!”

    面对交代,赵范这次没有异议,直接应下。

第六十四章浪涌冲天2

    “叔父放心,侄儿全力以赴!”

    这赵范说的信誓旦旦,可实际情况如何?当真如赵忱所预料得那样么?非也,非也!

    眼下,董卓的势力已经侵入朝堂三公九卿下的半数府司,丁原以殿中执金吾、九门巡安将的身份与之对抗,明显不敌,可士族袁逢、曹嵩、杨彪等大员朝臣暗中发力,算是使得董、丁角逐勉强挂在台面的忠心位置,只是细眼寻根就会发现,士族终究是士族,他们眼里容不下董卓,那自然也容不下丁原,若非丁原有勇有兵,恐怕已经被士族给抛弃,而赵忱之为就是想要士族彻底与丁原缠在一起,以虚力化作实力,真正压制董卓,只有那样,朝堂才能安稳,汉帝与太后才能身居皇门而不变。

    可惜,赵忱的想法太过天真了,他小看了董卓手下众人的谋略,尤其是李儒的阴谋。

    自吕布与丁原生隙以后,吕布生性刚直,傲骨满腹,看似容忍,实则心有不满,李儒呢?早就令李肃及众眼线藏匿南校场方圆附近街巷,把丁原与吕布这些人的情况给牢牢收在眼中,一有风吹草动,那李儒立刻令李肃等人推波起浪,这么一来,丁原从起初的主动压制董卓渐渐变成内部不稳。

    面对这种局面,丁原愈发的急躁,恰逢宫内传出消息,这董卓为了掌控宫内大局,逼压何太后,便操手董昊为奉车都尉,强行与赵忱分权,赵忱不敌,只能默认,与董昊同掌中府司的四门兵马,可是明面上说二人是分掌,实际上董昊安插自己的族人,以董卓的兄长董擢为前校尉,其侄子董璜为侍中令,从中夺取兵权政令权,这么一来,自御史阁出来的旨令无不遭到董璜、董昊的拦截,旁的不说,就提先前丁原所收到的巡察部下安防力量的旨令,那完全就是董卓一心想要探明丁原实力的假言也。除此之外,董卓还用自己的族亲之力逼迫宫中残余的内官,以搏乱汉帝刘辫的名声,那何太后知晓情况,令人去斥责董昊、董璜,以此反力。

    不成想董昊大胆妄为,竟然将何太后派来的内官斩首,其从行的侍女也被强行掳夺,送与麾下的兵卒享用,这下宫中风名乱起,丁原以执金吾、巡安将的名位怎能忍下?

    心急之余,丁原再度去寻见袁逢、曹嵩,可好巧不巧,这袁逢竟然在之前与曹嵩小饮后回府途中昏倒,跟着便一病不起,现在整个袁府大乱,丁原来请见,袁隗直接叱声:“某兄已然危在旦夕,何顾外事也?”

    “周阳公病危乃一人之事,可董仲颖欺压陛下,则是汉庭天下之事,这孰轻孰重…尔难道不知否!”

    丁原叱声袁隗,袁隗根本不予理会,更为甚者,这些士族高门以族氏为重,什么天下,皆在族门之后,因而袁隗并未让丁原入府。

    无法之下,丁原去寻曹嵩,还未到达曹府,袁逢西归的消息便传满街巷,这下丁原心燥数分。

    来至曹府,曹嵩已经得知袁逢嗝屁的消息,没了袁逢尽力操掌士族清流大旗,曹嵩肯定有心上攀,因而对于丁原的来见,这只老泥鳅耍起了道道,一来二去,曹嵩的沉言高话没有少说,丁原却从中得不到任何士族鼎力相助的意思。

    气愤之余,丁原怒声:“曹嵩,你莫不是要学袁逢那厮的鬼祟做派?如果宫内出什么事,你知道后果么?”

    “丁建阳,你怎敢这般与某父说话!”

    曹嵩气涌,其子曹操立时叱声,之所以会这样,乃是丁原的冒失做派并不得曹操本意,况且这位司隶校尉、西园校尉军的领兵将领很清楚董卓的意图,他也有心与之对抗,可依照袁逢先前的做派,曹操自然看不上并州豪族出身的丁原,现在丁原无礼犯上,曹操决不能忍。

    待双方气冲之际,曹操令声脱口,族弟夏侯渊已经与私兵部曲列位院中,丁原看到这情况,气的浑身哆嗦,最后撂下‘竖子弱儿难大事’的糟践话,便急身离去。

    反观曹嵩,这位老爷子也亏得心劲儿强悍,否则必定要被丁原给气死。

    “爹,这丁原简直太放肆了,照他那么做,早晚要掉脑袋!”

    曹操退下夏侯渊等人后,气冲斗牛,结果曹嵩道:“孟德,这袁逢西去,必定有袁隗接掌权位,加上袁绍、袁术二人,袁家势力依旧强劲,反观丁原,他肯定会有所动,借机搅乱朝局,逼压董卓,可时机不到,后果难料,所以老夫要你速速去请连袁绍、袁术!”

    “爹,袁绍尚且有几分能耐,那袁术就是个仗势族威的废物!”

    曹操打心眼里看不起袁术,不成想曹嵩一句后话落地,曹操当即愣住。

    “族威在前,这袁术乃嫡子,即日起袁氏的所有资源力量多会归入袁术的旗下,介时袁绍无得,比之蛟龙落潭,何以再起?就是咱们曹氏,也要看着袁氏的路子走,所以你千万不能小看袁术,保不齐那个骄纵之辈就会借机扶摇云上九万里,飞入苍穹!”

    听到这话,曹操一怔,再速速思量后,他发现这话确实在理,于是乎,曹操不再拖沓拘泥琐碎,动身赶往袁府吊唁。

    来至袁府门前,远远看去,缟素连街二里,门外车驾成流,不少官员已经前来吊唁,对于这般大势,曹操打心眼里羡慕。

    “四世三公,高名伟岸,可惜行事苟且,当真浪费也!”

    趁着无人注意,曹操口出浑言糟践,可言随风走,耳廓万千,这曹操怎么也没有想到,前脚落地的话,后脚就被浪荡之徒给收风。

    “曹大人,这么巧啊!你也来道贺…呸呸,看我这张嘴,您也来道丧啊!”

    声出浑言炸耳,曹操转身看去,豫州剿贼战中的角逐对手、浪荡之辈赵范正乐呵呵的站在自己身后。

    “赵雍瑞,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口出狂言!”

    趁着赵范生性浮薄无礼的话茬,曹操反口叱声,不成想赵范却毫无在乎。

第六十五章浪涌冲天3

    但瞧这位浪荡官小哥背手溜达走到曹操面前,有意无意的说:“孟德老兄,旁人什么样,小爷我不敢说,可你…刚才那话比起我的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

    曹操正要争辩,赵范却赶紧拦声:“孟德老兄,你我虽然在之前有些间隙,可大体上还算可以吧…”

    “混账,某如何会与西凉莽夫董仲颖的结义兄弟有关系,你当真是狗咬尿泡只顾照自己的浪儿!”

    虚言糟践,曹操唾骂赵范,可赵范根本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自己来袁府与曹操来袁府的意思大差不差,都是为了连名得力。

    于是乎,赵范嘿笑:“曹大人,差不多得了,这么多人进去,咱们得排队道丧,况且丁原那厮已经备行兵甲,估摸着就这几天功夫便要对斗董卓,万一那个时候闹出大乱子,你我可都不秒!”

    说罢,赵范悠哉哉的往前走,曹操琢磨一二,噗嗤笑出声来:“赵雍瑞,你真是个奇人浪子也,某算是服你了,不过某提醒你一句,那叫吊唁,不叫道丧,要说丧事,也就有报丧之浮话,你敢浑言袁氏朝堂,保不齐袁氏兄弟要把你打出门外!”

    撂下这话,曹操越身而去,赵范撇嘴挑眉:“反正就是个老油子嗝屁了,他爱咋咋地!”

    身旁,戏忠道:“公子,这曹操有大计深谋,您可得小心!”

    “小爷知道!”

    赵范乐呵呵的应了句,让后甩着膀子往袁府走去。

    与此同时,丁原已经回到南校场大营,在帐中思考片刻,丁原心道情况骤变,不能再等下去,他得先下手为强,于是丁原立刻急令麾下部将来见。

    半刻不过,张扬、张辽、吕布、赵庶、李邹等部从入帐候命,就连之前负气将走的韩浩也在北渡口方向追了回来。

    看着帐中的众人,丁原沉声:“今日宫中传出消息,近来董卓麾下的董昊、董璜等人肆意妄为,逼压陛下,如此做派,某怎能视之于不顾?”

    听到这话,韩浩立刻急声:“将军,您莫不是此刻兵起问罪?”

    “正是!”

    丁原起身踱步帐中:“这董卓妄为,士族已经虚力不从,袁逢更在这个时候西去,如果某不能赶在董卓前面出击,势必要被董卓反扑!”

    “可是大人…您如果依靠自己的力量应对,怕是…”

    韩浩欲劝谏丁原,奈何丁原心意已决,瞬息不过,丁原拦声:“尔等休要废话,立刻按照某的令行事,只要某一击得手,大势在握,那些个朝臣又怎么不从也?”

    面对丁原的这般做派,韩浩、张辽、张扬等人不再多言,至于吕布,更是一句话没有。

    未时一刻,丁原亲率南校场三千并州军东出洛阳城,在城门处,董卓麾下的部将杨定拦身。

    “丁将军,某今日不得任何官统调令,您这率部出城,可有上官旨令?”

    “放肆!”

    丁原怒声,身后的赵庶立刻驱马上前,提枪顶在杨定面前:“我家将军乃执金吾,巡防将军,领旨于陛下,你算什么东西,速速滚开!”

    这赵庶强悍,杨定一怔,身后的众凉州兵见状,只能让开鹿角,随即丁原率部出城,赶赴东关校场。

    “大人,这些并州军怕是有问题,得速速禀告董公!”

    身旁的兵卒请声杨定,杨定岂能不知?一息不过,杨定亲自飞骑赶往董公府,当董卓得知丁原的做派后,立刻大怒:“这个丁建阳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借机反抗某?”

    “董公,以袁逢西归,袁氏暂且难安掌权,曹嵩、杨彪之流必定尾跟从藕,丁原等不及,加上您对汉帝的屡屡不恭,董昊、董璜有侵扰何太后的侍从,这丁原绝对要与您决死相斗,因此在下建议董公,速速传令弘农的樊稠、段煨等率部绕行洛阳北关,同时命徐荣、张济率部先行东出跟进,以免被动迎战!!”

    李儒说出这些话以后,董卓立刻冲身后的众兵从道:“尔等都听到文优先生的话了?速速照做!”

    当董卓调兵应对丁原的挑战时,丁原已经到了东关校场,加上城中带出的三千人马,丁原在东关校场已经聚兵六千,其兵卒两千,弓弩千人,骑兵三千,于后丁原又传令汜水关的侯成引麾下两千人马赶来。

    只是这样还不够,因为丁原知道董卓的麾下兵马实力,为了能够彻底的在兵势上压过董卓的七千凉州军,丁原又派飞骑赶赴并州,请新晋的刺史王匡相助。那王匡得知消息后,果真派出三千郡兵南出,走洛阳北界过河而来。

    这下丁原以一万两千人马逼压洛阳的董卓,不提宗族朝堂势力,他有八成的把握拿下董卓。

    皇城,乾清宫。

    汉帝刘辫已经月余未出府阁,现在忽然得袁逢西归的消息,汉帝很是惊蛰:“李卿,这袁老大人西去,廷尉的要当该怎么办?”

    身旁的李巡对于此琢磨片刻,道:“陛下,袁逢虽死,可是他的弟弟袁隗健在,按照旧例士族规矩,以目前的情况,理应让袁隗接掌袁逢的勋爵位置,这样既能够稳定士族,也能收揽袁氏!”

    “李卿所言极是!”

    汉帝没有想法,立刻应下李巡的话:“那接下来是不是要请令母后!”

    对于这腔,李巡心有旁想,身为皇家的奴才,一辈子都是皇家的狗,可是对于何太后的临朝称制,李巡一直有所看法,现在汉帝已经被董卓欺压到毫无尊严,他有心为汉帝重振名风,因此李巡斗胆改口:“陛下,您身为汉家主人,行旨出令,何须请令太后?”

    “这…”

    汉帝心有不定,犹豫中,门外的小黄门连滚带爬跑进来。

    “陛下,不不不好了…董…董….”

    话不落地,几个凉州兵已经入内,那当值的禁军强行抵力,却耐不住董昊的壮硕,倒是李巡鼓着怒气上前。

    “董昊,你好大的胆子,怎敢妄闯陛下厅阁?速速出去!”

    面对李巡的叱声,董昊粗笑:“李巡,你如果还想留着自己的脑袋,就给老子滚一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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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苟,随随便便。怂,无能软蛋。
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刘备,你自诩仁义,我当孙子恭顺你,这算个屁!
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