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召陵决战11
“莫要与本王拍马屁!”
陈王笑骂一句,让后眼神左右一看,赵范立刻明了,他冲身旁的黄忠发话:“汉升,带人戒严方圆三十余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哪怕被老鼠搅了安静,我也拿你是问!”
黄忠闻言,抱拳领命,让后百名东府亲随直接提刀背身而站。
没了旁人搅扰,赵范这才正色:“殿下有何吩咐,只管言说,小子无所不从,就算是刀山火海,只要殿下一句话,小子眉头都不眨一下!”
高话摆在前面,陈王沉沉一笑:“赵家小子,你这般说辞可与往日行为风名不照!”
由于陈王为人顾忌甚多,因此他把话头再度甩给赵范,赵范高智没有,可小聪明却是足足的,他借着之前陈王出兵的深意,笑嘻嘻道:“殿下,有句话小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无外人!”
赵范缓了口气,继续:“殿下,此番剿贼军令虽然出自于陛下,可是大将军却是何进,现在士族老家伙们为了摆脱直接的压制,竭力与何进套近乎,这些事您肯定都知道!”
“说下去!”
陈王继续看着赵范表演,赵范也不藏着掖着:“殿下,在士族老家伙与外戚何进勾搭在一起后,内官弱力不说了,这一个剿贼令下来,您看看多少高门子弟进入军中,崔钧,曹操,袁绍,袁术,盖勋父子等等…所以说,您可得小心点,否则那些个士族子弟浑言一句,殿下您可就功劳无果,还要妄出无名之罪!”
“放肆!”
赵范一言说中陈王的心悸关键,惹来陈王怒声叱呵,可是赵范既然敢这么说,就有他的想法。
“殿下暂且息怒!”
赵范赶紧跪地叩首:“小子之所以这般浑言,乃是因为士家子弟太过欺辱,竟然想要暗中黑手要了小子的命!”
话转几巡,陈王眉头舒紧不一,关于赵范险些毙命,后出假死的事,陈王也有所耳闻,现在赵范憋出口来,他道:“照你之意,你莫不是知道谁人做的黑手?”
“小子不敢胡言!”
赵范先声婉拒,可陈王却沉声:“说出来!”
“袁术!”
赵范这下干脆了当:“而且之前小子与曹操商议,打算以其同遭劫难的机会来顶顶那黑手,可是曹操是个精细种,面上应的很干脆,可是心里作何想法,小子不敢与他赌,现在陈王来了,小子才算心中安稳一些!”
或许陈王还在犹豫中,赵范赶紧再添一把火:“殿下,其实小子也不是口出浑言诋毁旁人,只因小子的命遭受了袭杀,所以才无奈之下,希望陈王能够与小子助力,当然,小子也知道陈王的难处,介时剿贼战后,小子一定想法子走叔父及内官的口,与陈王请功!”
听到这话,陈王的面色才算再度变化,毕竟陈王来此的深意就是这样,他需要功名和威风,若是由士族来说,以之前的党锢之祸遗风和士族老家伙的性子,陈王就会被那些人给握在手心,成为一头圈在笼中的老虎,可要是借用赵范这挂着内官名字的官绅路子,结果就会再度有变,一来赵范本身就得汉帝的赏识,算是家犬,其父赵忱更有着奉车都尉这等内官实权,也属汉帝亲用,最后赵范还与张让等内侍关系说的过去,由汉帝最信任的人来说话,那绝对比袁逢、何进好上太多。
正是这般思量,陈王琢磨半晌,才冲赵范道:“赵家小儿,本王有心助你,只是有些事你要自己看着办,毕竟这次剿贼大战仅仅是面上的事,暗地里还是权臣之争!”
“殿下放心,小子知道该怎么办!”
赵范一口应下,到这里陈王才起身,来到自家兵列前,陈王上马前还交代道:“赵小儿,大战在即,你这前阵官列务必小心,再就是荆北的贼兵似乎已经驰援来,那时波才汇聚贼力至少五万余!”
听到这个消息,赵范明显一怔,想来是没有预料的贼兵的实力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也就顷刻转念,赵范赶紧抱拳:“多谢殿下提点,多谢殿下提点!”
再说这话时,盖勋父子从赵范的东府营兵列走来,这位许县太守看到赵范那样对陈王,面色十分凝重,而陈王在看到盖勋后,也是明显一怔。
“赵小儿,盖勋如何在这里?他不是与袁术一通诱敌败落而逃!”
赵范感觉势头不对,且陈王正要离去,他便道:“殿下放心,盖勋绝不会有什么差错!如若不然,小子愿意提头谢罪!”
有了赵范这般保证,陈王才算离去,随后一刻,陈王将兵马驻扎在赵范北面一里方向,其相国骆俊道:“殿下,您对于赵范那小子有些过了!”
“相国此话怎讲?”
陈王反问,骆俊解释道:“那赵小子虽然对你有用,但是他也在利用你,所以您要小心!”
“哈哈哈!”
陈王面对骆俊的劝诫笑笑了事:“本王虽然暂时无法与那些个士族老种们相对,可区区官绅小儿,本王还是能够拿下的!”
与此同时,在波才的本部,这位豫州大渠帅正在与韩忠通令合围出击的消息,赵弘私自出击败落的情况已经传来,这让波才大怒:“赵弘那个混账到底如何想的?老子纵然不是他顶头帅主,可也不至于这样胡乱出击!”
“大头领…郭常子来报!”
喽啰呼声,波才沉道:“让那个混账进来!”
不多时,郭常子麾下的勇人周仓进来了,波才没有看到郭常子,顿时大怒:“混账东西,拿下个召陵县城,却接连败战,这样的废物留之何用?”
叫呵中,周仓赶紧跪地:“渠帅息怒,小的代郭头领与您请罪!”
“你又是何人?”
波才不识的周仓,周仓便先声自言,波才这才有些印象:“郭常子败落为事实,你打算为他说什么废话!”
“渠帅,郭头领虽然败落,可是小的已经得郭头领亲话,请渠帅速速出击!”
第一百六十八章召陵决战12
周仓说的刚硬,波才虽然心有浑然,可大战在即,势逼眼前,波才也知道兵贵神速机不可失及的道理。
于是波才再问:“既然郭常子败落无助,老子又为何在没有机会的情况下,贸然出击?”
“渠帅,郭头领虽然败了,但官军却没有乘胜追击,要小的说,那官军也是弱力在内,所以咱们与其这样逐渐消磨斗志,空耗粮草,倒不如与官家种拼了,就是咱们三个人拼他们一个,也足够将官家种赶出嵩山地界,赶出豫州!”
虽然周仓是个莽夫,但在某些时候,莽夫的话却还真有几分道理。
这波才思量片刻,最终咬牙道:“看不你这个糙种竟然还有几分口才…”
“渠帅,不可再拖,小的斗胆请渠帅出击!”
周仓上前跪地叩首:“纵然小的有伤在身,可若能斩杀官家狗种,扬我黄巾天道,小的愿意舍命领任先锋!”
“好汉子,有种,老子相当欣赏你!”
波才出身草莽,生性狂浪,看到与自己投味的手下,那心里的彪悍气势散落无余,紧接着波才下令:“来人,着令郭常子麾下棚目为老子旗下先锋,领千人黄巾力士!”
听此,周仓惊然片刻,让后立即大声谢恩:“多谢渠帅赏识,自此往后,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于后,波才帐前旗令四面飞窜,不多时,波才本部五千黄巾力士、三万黄巾道徒兵备战出击。
再看朱儁那边,崔钧突袭前出,陈王、曹操已经与侧翼接战荆北的贼种儿子,这么一来,朱儁必须选出一个方向,让后将兵马全部放出,来个虎威擒狼,如若不然,单单以数倍于己的黄巾贼道对峙,朱儁只会落到困守受压的结果,因此朱儁除了避免这种局面,绝无第二条路可走。
时至正午,阴云密布,大眼观之,必定有股子雷雨憋在云中。
“将军,崔钧发来令报,言曰陈王已经前往召陵县西北方向,与赵范汇合,具体所为不明!”
傅燮将崔钧的令报告知朱儁,朱儁琢磨一二,道:“暂切不用理会陈王与赵范,此二人勇威智谋皆有,纵然与本将的战略相分,却也不免有其它的想法!倒是荥阳那边…何苗的援兵粮草情况如何?”
“何苗的飞骑令在三个时辰前传话,他已经率领荥阳新征一千团练兵卒赶来,同押的还有三万石粮草,粗略估计,最快也到傍晚了!”
“傍晚…”
朱儁自语不定,他抬头看向西南面,那嵩山在阴云的遮盖下略显神秘,好似一张布幕般,将人重重的裹在其中,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波才现在到底有多少兵马?荆州来援的贼兵又有几何?这可都是问题啊!”
不觉中,朱儁感慨,随即他又冲傅燮下令:“你立刻派哨骑赶往皇甫嵩哪里,告知他此处的情况,如果皇甫嵩能够派兵来援,或许咱们的局面就能有所改善!”
“属下遵命!”
傅燮话落离开。
相比较朱儁的战势混混不清,皇甫嵩那边就要急战太多。
长社方向,皇甫嵩率领一万五千人马暂时驻扎在此,主要的战略就是警惕豫州东界至兖州方向的贼势。
此刻,皇甫嵩坐于帐中,听着麾下诸部将领的回报。
“皇甫将军,吾等哨骑已经散到陈留方向,从之前的探查情况来看,有一伙贼人,数目约在两万左右的贼种举旗于兖州边界的泰山,纵然现在兖州及青州方向没有太大的动静,其黄巾贼旗也是在地方县府和山野村落游传,可保不齐会像河北一样来个大爆发,所以属下以为,应该派一部人马速进泰山边界,以试探拿下贼兵的情况!”
皇甫嵩麾下部将王彧请声谏言,一通话落,帐内众人全是都是沉色,纵观眼下的战局,王彧所言乃后守之策,纵然没有什么的大战功机会,可绝对能够保其不失。因此,在皇甫嵩还在犹豫时,帐下督刘岱道:“皇甫将军,王彧大人所言甚是有理,依某之见,咱们在此驻营近十日,虽然平时有所小贼来袭,可大都尔尔,出击即散,现在下官听闻豫州嵩山方向战事吃紧,咱们倒不如想法子从东面扩大战局优势,以呼应朱儁将军他们…”
“吾等从议!”
一时间帐内众将全都从身附和,这么一来皇甫嵩不再犹豫,也就同时,一骑急令入内。
“报皇甫将军,朱儁将军派来令传,请皇甫将军速速出击相助!”
“哦?”
皇甫嵩一怔,想来是没有预料到这情况,他速速起身,亲手结果令骑递上的令报,一眼观之后,皇甫嵩皱眉:“想不到荆州的形势变化那么快,宛城已经被破!”
“什么?”
刘岱、王彧这些人全都一怔,那王彧急言:“皇甫将军,如果荆北宛城被贼人攻破,那深层的意思就是整个荆北南阳郡方圆百里全都陷入贼人之手!”
“谁言不是!”
皇甫嵩心燥三分,顺手将令报扔进一旁的火盆。
“原以为豫州的黄巾贼已经够惹人厌,没想到荆北的黄巾贼也来横叉一脚,照此观之,朱儁的两万人马着实不够!”
“皇甫将军,属下请战,速速回援救助朱儁将军,否则豫州、荆北两地的黄巾贼夹击,朱儁将军恐怕有所不支!”
刘岱请战,皇甫嵩无异,可是先前王彧所言也有理,因此皇甫嵩有所矛盾。
“吾等若是现在贸然撤离,万一泰山方向的贼兵前来袭扰,陈留、长社、谯郡一线可就陷入危机中!”
“属下有个法子!”
王彧琢磨一二,再道:“皇甫将军有心相助朱儁将军,那大军撤离后,可留一支兵马,以营列不变,旗列不变,每日炊烟按时燃气,空煮大锅水,以迷惑贼兵的视听!”
“此计甚好!”
刘岱再度附言,到这里皇甫嵩不再犹豫,他转身坐下,道:“本将意欲回援朱儁,那此处监察防贼之要务就有王彧来担!其从属的队列都伯务必听从其调遣,不得有误!”
第一百六十九章召陵决战13
“吾等谨遵皇甫将军之令!”
帐下众人应声,王彧谢声,不多时,皇甫嵩率领一万两千人马离开长社,转而赶回嵩山地界,其王彧领队三列,兵卒三千驻守,以备无患。
殊不知王彧这般安排虽然有所防备,可在胸有斗官的贼兵眼里,王彧这般计略还是缺了些许火候。
相距长社百里的泰山西边界,有一伙贼种,其主名孙为观,有勇有智,更为甚者,此人出身官绅户家,只因家道中落,难以谋生,这才落了贼道,只不过孙观出身有才有度,加上为人仗义骁勇,短短几年时间,孙观便在泰山一带闯出了名头,先前黄巾天道张角聚召四方豪杰于冀北会面,这孙观也接到了宴请,只是孙观以态势不明,道途甚远为由拒绝,起初麾下的弟兄不明白,明明张角的济世悬壶深得民心,除了泰山以外的贼寨没有不敬仰追随的。结果这孙观道:“济世悬壶者怎能行草莽绿林之路,此必掩人耳目,后有大行,若路可通,吾等追之无碍,可是若不通,后果茫茫无道,吾等就会丢弃现在的家业,重新坠入灾民流离之下。
正是这般明眼,才使得黄巾贼乱开始时,泰山贼没有被陈留、谯郡的官家注意上,否则东有青州卜已,西有豫州波才,这两个大号渠帅贼主夹着孙观,陈留的张邈、谯郡的曹操必定会舍大功小,拿下这个贼种。
此刻,孙观立身山寨前坡,远远看去,阴沉天际下的官家县城显得朦胧不清,这时一贼兵喽啰匆匆奔来。
“孙头领,孙头领…”
急声叫唤下,孙观怒声回话:“慌慌张张,如此胆怯无能,就莫要做我孙观的弟兄!”
叱令下,这喽啰赶紧深喘几口气,让后道:“孙头领息怒,小的刚刚接到青州黄巾天道渠帅卜已的令,他想要头领您归顺青州,一起扬威,畅行天道!”
听到这些话,孙观眉头紧锁,约莫半刻,他道:“老子知道了,你暂且去歇息歇息,缓口气,喝些酒水润润喉!”
“多谢孙头领!”
喽啰领命离开,孙观转身返回大帐,将青州黄巾渠帅卜已的话告知众位弟兄,众位弟兄听了,有人出言同意,毕竟卜已现在有十万黄巾贼众,青州各城各郡全都怯弱不敢迎战,在这样的大势下,泰山贼众从子,自然是明智之举。
可话有说回来,又有一些弟兄持反对意见,从他们的话来看,这些弟兄认为现在天下大变,黄巾贼道的旗帜太过明显,已经惹来官家的注意,其河北有卢植,豫州有皇甫嵩、朱儁,加上地方豪强官员,这么的局面中,纵观古时道义起事,大多起来的快,灭的也快,由此再看孙观,身为一山头领,麾下万余贼兵,这样的势力说大不大,可说笑也不小,如果现在从了卜已,那结果无非两条,要么与卜已共进退,或战退官家,要么官军反剿灭,他随着卜已一起嗝屁。
想到这些其中的道道,孙观方才缓息起身:“诸位兄弟所言皆有道理。只是老子有个更出奇的想法,想看看兄弟们的有何看法!”
“孙头领只管言,小弟的命当年都是你救的,您一句话,小弟刀山火海绝不眨眼!”
“没错,我们都是跟着孙头领您过活,什么黄巾道,全都是虚的,只有银子和娘们是真的…”
浑言乱出,哄堂大笑,末了孙观继续道:“弟兄们,那官家皇甫嵩率领万余人马驻扎长社,不外乎监视咱们,现在咱们既然收到卜已的召令,与其空手白去,倒不如借口立功,出战官家,若胜,这就是里面,也好争取一些,若不胜,咱们就能够堂而皇之的不应,也不会得罪卜已!”
孙观话落,一众弟兄又是叫好:“孙头领考虑的相当全面,吾等以为就这么办!”
于是孙观立刻派人去探查皇甫嵩的兵列营地,得到回话时皇甫嵩的大营似乎有些古怪。孙观连问,这喽啰却也说不清楚。
“孙头领,那官家的兵列与十多日前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旗列、帐列数目仍旧是开始那么多,可是小的去探查时却发现,似乎官家的营外巡哨少了许多,且那会儿正值生活造饭的时候,虽然看着那炊烟甚多,但仔细感觉以后,似乎不像那么回事!”
面对喽啰的话,孙观有些急躁:“你这废物,说了半天,原来什么都没有探查到,如此还是老子亲自走一趟!”
于是乎孙观率领百骑夜行赶到长社东界,远远看去,夜深漆黑,官家帐列灯火通明,看似人多势众,可实际上这确实最奇怪的。顷刻不过,孙观立刻道:“立刻派人赶往长社方圆寻觅大小林道官道的车辙战马痕迹,这几日阴云雨雾潮湿,凡出行,必有印在!”
“得令!”
孙观的亲骑赶紧散开去查探,果然发现有些问题,在这官家兵列的西面官道上,有大量的战马步卒车驾经过的痕迹,众喽啰告之孙观以后,孙观立时道:“这是做空营,如此明目张胆的作假,不外乎压制吾等!”
旋即,孙观不拖沓丝毫,立刻派人赶赴泰山营寨,调遣麾下兵马来袭。
在孙观准备对皇甫嵩的空营动手,以探寻青州黄巾卜已的令事时,嵩山方向,朱儁的先锋已经与荆北贼种赵弘相遇,且发生短暂的交锋,不过崔钧有勇有谋,在觉察本部兵马不足时,他并没有强撑,而是故做弱战败落,缓来朱儁的大军。
这么一来,朱儁给赵弘沉重的打击,足足让赵弘损兵千人,只能率领余下的数千人马撤退进嵩山的东侧山林中。
于后,朱儁号令给陈王、曹操、赵范三人,三人得到贼兵大势从北而出又退的消息,三人还以为是波才的大军,便匆匆赶来,见到朱儁后,三人才知道那是荆北的兵马。
“朱将军,如果这荆北的兵马在嵩山东坡林子,那波才保不齐就在南坡,那边正好与召陵县城相呼应!”
赵范估摸不定的说。朱儁仔细品味后,反话赵范。
第一百七十章召陵决战14
“你以为眼下战锋从何而出较为合适?”
面对朱儁的发问,赵范犹豫半晌,才略有尴尬道:“将军,小子对于军略不怎么通窍,现在情况不明,小子也只是感觉,如果真要小子说,那小子以为得向召陵县城发动进攻,毕竟那是波才所占据的唯一落脚地!”
“不可!”
曹操直接断言拒绝:“召陵县城看似是黄巾贼的落脚地,可它地处空旷,吾等若是兵马出击,绝对会暴露视野,那时藏匿在暗处的波才率领大军来袭,吾等可就被动太多!”
“曹议郎所言不过片面之言,现在贼兵已经断粮,荆北贼兵来援的目的就是速战吾等,与其这样继续消磨斗志,老夫以为可以行围点打援之策,以召陵县城当做诱饵,来逼波才露面,只要那个贼头露面,咱们必定可以反击而得胜!”
盖勋从言其后,大有帮衬赵范的意思,当然盖勋言之道理清楚,比起赵范的浑话更有说服力。
这赵范听了,也赶紧道:“将军,小子刚才就是那个意思!”
一时间赵范、曹操呈现出不同的意见,朱儁沉眉冷目,半晌思量后,朱儁道:“赵范,既然你提出这个法子,那本将问你,让你以东府营的兵马为诱饵,逼战召陵县贼种,你可敢去!”
“这….”
赵范犹豫片刻,在余光扫视戏忠、张郃等人的神色后,赵范直接咬牙:“小子敢!请朱将军下令!”
“好样的!”
朱儁夸赞一句,让后道:“本将责令赵范为剿贼前队先锋官,速速再战召陵县城!崔钧,曹操,你二人各率本部从后压阵!本将亲领大军,以待贼兵后出!”
那曹操见朱儁话意已定,索性不再多言。
不多时,赵范率领人马赶赴召陵县城,路上,赵范问话戏忠:“戏老哥,刚才我有些犹豫,你为何示意接下此战令?这事怕是有些不稳妥吧!”
“不稳妥是肯定的!”
戏忠抚须,让后看向一旁的盖勋:“盖大人,你心里也应该有数吧!”
饶是盖勋点点头:“戏先生所言不错,战事拖到这一刻,既然荆北的贼兵来袭,那么关键就是在中军对决,可是朱儁兵少将弱,纵然陈王骁勇,却也非朱儁能够使唤的动,所以老夫以为,行诱战突袭,利在先机,以先机应付后袭,这才是完全之策!”
这番话落地,戏忠直接抱拳:“盖大人高谋之至,晚辈钦佩也!”
“哈哈哈!”
盖勋笑笑:“戏先生严重了,老夫已然四旬有六,近年来更是因为体态疲弱而老迈,比不得你等年轻人了!往后啊,这天下的英杰名士之道,当有尔等这些人来扬旗立名!”
纵然盖勋话意很沉,可是戏忠还是打心眼里的高敬于盖勋,稍稍顿语,戏忠冲赵范道:“公子,某估量,此番再战贼兵,必定是决死之刻,如果…某是说如果朱儁败了,公子可曾想过怎么办?”
“败了?这…这话有些过了!”
赵范不敢相信戏忠的危言,毕竟朱儁军略高著,非寻常将领,曹操、高靖、陈王、何苗个个都是精细能者,最后还有傅燮、崔钧等官将勇吏,赵范真想不到朱儁怎么会败。
谁成想戏忠却直接撂出实话:“朱儁之所以会有很大的可能败落,非将至之过,吏之过,谋之过,乃是势之过!”
“这又是什么意思?戏老哥,你莫要与我浑话!”
赵范催促,戏忠才改口:“公子,朱儁败在皇亲、士族、权臣的势力中,除非皇甫嵩早早赶来援助,可某听得消息,那皇甫嵩就算赶到此地,也是在明日了,所以说…待会儿开战召陵县城,公子无论如何要保住后路不失,只要咱们人还在,那贼兵必定翻不了天!”
面对戏忠如此谏言,赵范不敢大意,旋即他冲张郃道:“儁乂,眼下吾等还有多少兵马!”
“不足三千!骑四百!”
“那你率领四百骑兵藏匿阵后,如若我们真的像戏老哥所言入危,你务必要保证退路!”
赵范说的干脆果断,张郃本身就有军略眼界,自然看的清楚:“公子放心,有某在,东府营的后路断不了!”
话毕,张郃率领四百骑兵离开赵范的本部,紧接着赵范斥命朱灵、李典、陈到三人各领五百人马分列三阵杀奔召陵县城,留下黄忠掌亲随队护行。结果盖勋道:“赵小儿,老夫之子盖顺颇有勇力,足以为先锋!”
“甚好!”
赵范应言,让后领盖顺掌许县余下的四百兵卒出击,同随朱灵、李典、陈到三人。
召陵县城,郭常子率领溃败贼兵驻守此地,眼下郭常子身旁除了杜远、裴元绍两位处处遭战无果的莽夫外,孙俊已经逃离,周仓去传令波才毫无音信,这让郭常子心中急切不安。
“周仓已经去传令半日,怎地还未回来?莫不是路上出事了?”
独自琢磨中,杜远忽然大声一惊:“郭头领,你看那边?”
惊蛰回神,郭常子顺着杜远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召陵县城的西道上,烟尘滚滚,旗列林立。粗略估计,差不多有两千人马。
“官军!”
郭常子惊声落地,身旁的贼兵喽啰已然慌乱起来。
“官军来了,官军来了!”
“咱们根本不是官军的对手啊,郭头领,咱们该怎么办?”
一时间周围杂乱声起,只把郭常子给厌恶的要死,仅仅顷刻过去,郭常子突然怒声杜远、裴元绍:“谁人再敢乱嚎,立斩!”
强令之下,杜远、裴元绍惊蛰瞬息,旋即抄刀冲向那胡乱叫唤的贼兵喽啰,有几个近前的倒霉鬼看到杜远、裴元绍冲来,还未求饶,二人的刀锋便狠狠落下,待几颗滚圆的脑袋落地,杜远、裴元绍这才冲周围的贼兵喽啰道:“弟兄们,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大不了和他们拼了,在这里乱哄哄的叫唤,只会让官军把咱们当做猪狗宰!”
糙话有理,加上杜远、裴元绍的威势,这刚刚几乎乱脚的喽啰兵们才算安住脚跟。
第一百七十一章召陵决战15
于后郭常子缓息怒目。
“官家种既然如此不要命的来逼杀咱们,那么今日就是咱们决死之刻!弟兄们,随老子杀!”
撂下这般狠言,郭常子提刀转身下了城门楼子,那杜远、裴元绍却犹豫顷刻。
“杜老哥,这情况看着不怎么妙啊!咱们俩是不是给自己寻个后路?”
裴元绍心有不定的说,杜远皱眉思量瞬息,道:“裴老弟,此话现在说,尚且有些早,毕竟波才渠帅还有几万人马,加上荆北来的援兵,咱们与官军有实力一战,要是你现在撤逃了,这背弃黄巾天道的名头可就挂在身上,那时不管你走到哪个州府,当地的黄巾同胞弟兄们都不会容你!”
虽然杜远草莽出身,可还是很懂江湖绿林规矩,因此在这番话落地后,裴元绍把憋到心头的想法到底压下去,随后二人匆匆下了城头。
城门甬道内,郭常子已经聚起剩余的千把号弟兄,虽然比之开始弱力太多,却也足以能够与官家兵拼死。
当杜远、裴元绍二人急急赶来后,郭常子提刀上马:“弟兄们,随老子冲!”
话毕,召陵县的西门缓缓打开,让后郭常子领着杜远、裴元绍这千把口子人杀向来袭的官家种。
反观官家兵列,朱灵、陈到、李典、盖顺四人分列四阵缓缓行进,来至召陵县西城一里外,远远的看到贼兵杂乱冲吼,朱灵道:“众人听令,速速散阵抵位,迎战来敌!”
陈到、李典、盖顺听了,当即调转各自队列兵锋,且那陈到直接将所属五百刀盾兵呈现尖锥阵直出中位,相隔一列的盖顺瞧之,顿时夸赞:“好一个兵锋突利,此人当有阵将之名!”
奈何呼啸杂乱,陈到没有听见这话,须臾不过,陈到亲自挺槊居于前队中锋,左右亲兵持盾相互拱卫,只等贼兵来袭。
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
随着郭常子这些贼兵越来越近,陈到愈发蓄力,当贼兵进入三十的步的范围内,他一声呼呵,顿时从后队甩出上百杆短枪,那郭常子不妨,直接前队乱脚,随着噗噗噗声乱起,至少有足足百余人撂翻在地。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势在劲头,无可拖沓。
这郭常子纵然知道力弱,却也不做停歇,继续冲喊:“弟兄们,杀,杀,杀!”
呼声下,这千把口子贼兵就像疯狗一样继续冲奔,眼瞅着贼兵就要接战,陈到做了相当大胆的战略,在双方接斗十余步时,陈到突然叱声:“前队,突步,刺冲!”
就这一瞬间,以陈到为中位兵锋的官家阵列前队百十口子弟兄挺盾前途三步,且那锋利的长刀横出斜斩,眨眼之后,郭常子这些贼兵与之接刃。
听着那杂乱的噹噹噗噗噗闷砍声,陈到的兵列前接连倒下贼种,有些贼兵被伤及体躯,暂时未死,却因四面杂乱,踏脚连连,于是乎,这些贼兵就被活生生的踩死。
那郭常子没有想到官家的队列如此刚硬,因此在一合冲击不得退逼的情况下,郭常子呼声杜远、裴元绍,此二人立刻会意,趁着郭常子顶战陈到的机会,二人各领二百来人从左右分散来袭,妄图包了陈到的饺子。
只是陈到侧后方向,李典、盖顺二人早已候战多时,在陈到强势反击的瞬间,这二人立刻左右包抄补位,那杜远、裴元绍的饺子计划直接被二人堵死,更让杜远、裴元绍二人想不到的是,在盖顺、李典二人后面,竟然还有一队官家兵列。由此可见,刚才的陈到顶位在前,直接吸引力这些贼兵的注意。
一时间,杜远、裴元绍二人心乱不已。
“官家畜生,休要猖狂!”
杜远也是被激的无路可退,直接呼声咆哮,提刀上砍,李典比之杜远要小半旬年龄,只是这般青岁之子却有着让人难以相信的眼界与智谋。
面对杜远的强势一击,李典并未与之强拼,反倒是将马槊斜压,让后横挑,这下杜远的刀锋直接被泄去大半力气,余下的杀劲儿自然不足。
不待杜远挥刀再砍,李典已经偷鸡扯步,与杜远拉开距离,紧接着李典急声:“众兵冲击!”
一声呼呵,李典的亲兵队十几把刀同时砍出,这下可把杜远吓的不轻,胡乱抵挡后,杜远仓皇后退。
瞧此,李典哈哈大笑,狂言满出:“你这无能的贼种,如若怯战,就赶紧跪地投降,兴许吾家公子还能饶你一命!”
嘲弄刺耳,杜远气血冲涌,结果意外发生了!
在召陵县城南向的野地小道,突然出现大量的烟尘和吼叫声,也就眨眼功夫,一队队的皮甲着身、长刀配盾的黄巾力士冲来,这般变化直接让李典、朱灵、陈到、盖顺四人惊蛰。
“黄巾天道,顺应万世,弟兄们,随老子杀!”
那黄巾力士队列前,周仓提刀大嚎,箭步冲上,由此可见周仓还是很顾忌郭常子这位老头领的情分。至于郭常子,原本弱势强撑,以决死之志来行义,现在猛地得到周仓从后的驰援,还是一千黄巾力士精锐,这让简直就是在郭常子即将渴死的瞬间掉入大水湖内。
于是乎,郭常子这些人群情激越,咆哮不断。
“渠帅派人来了,渠帅派人来了!”
“弟兄们,咱们有救了,有救了!”
“黄巾不灭,黄巾不灭!”
嘶吼中,郭常子反冲陈到一合,这陈到原本还拿捏战势,冷不丁的陡转即便,陈到直接背生冷汗,一息不过,陈到赶紧道:“速速回撤,另发号后队接应!”
在这般命令下,陈到的亲兵抱起号角呜呜鼓吹,相距几十步外的盖顺、李典二人听到这声,赶紧接应,且朱灵更是勇悍,他很清楚来援的黄巾兵从后抵战的后果,为了避免被黄巾力士堵上后路,朱灵率领五百长枪兵顶了上去。
那周仓看到朱灵这个官将,心中斗志昂扬,一息缓力,周仓的大刀便迎面劈下。
朱灵横刀抵挡,却感受到一股子闷力落下,直冲臂膀。
第一百七十二章召陵决战16
“好家伙,果然有些能耐!”
在蛮劲冲撞相抵中,朱灵顺口呼声,面前的周仓听了,更是战意涌动,也就一股子闷力爆发,周仓的大环刀直接抄着朱灵的刀刃斜转划下,这么一来朱灵就有些难受,但朱灵好歹也是受过高人指点的主,因此,朱灵将泄力全部推倒另一侧,让后任凭周仓的大环刀落下。
“噗”的一声闷响。
周仓环刀硬是落空压地,溅起浓浓的尘迹。
瞧此,朱灵立刻勒马撤退,让后趁着周仓再战气势中断的机会,他呼声左右:“边队反转,撤!”
一令呼啸,朱灵身后的东府营弟兄赶紧调转战锋,以防贼兵包围扎口,并且陈到、李典、盖顺三人也从其它方向汇聚而来,待四部合一,兵力虽然不强,可那股子兵势却十分有力,纵然周仓的黄巾力士来堵,却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与此同时,在本队旗列下,赵范看到贼兵如潮水般来袭,心中愈发不安。
“戏老哥,你预料的果然不假,那贼兵本部定然在召陵县城的四周!”
“公子,您看那边的战况,从南面林中来袭的黄巾贼兵明显要比召陵县城的贼兵强悍,由此估量,那绝对是波才的本部兵马!”
戏忠说的绝对,赵范琢磨一二,道:“戏老哥,那你以为我们该如何鏖战?”
“以退为进!”
戏忠干脆了当,赵范心道自己没什么兵法韬略,便无言相对,只不过朱灵等人撤退缓慢,于是赵范命黄忠前去接应。
这黄忠率领十几骑飞马冲上,离得四五十步,黄忠弯弓搭箭,连射如光,在嗖嗖的急音下,周仓近前的十多名黄巾力士全都一命呜呼,这让周仓大为惊色。
也正是周仓的冲击追杀缓下来,朱灵、陈到、李典、盖顺才算撤出战阵,那黄忠飞骑朱灵近前道:“公子有令,速速回撤!”
面对这话,朱灵也不做犹豫,直接扯呼左右,只是陈到从后压阵,他大眼一扫后面的贼兵,陈到脸色再变三分。
“贼兵大有追尾拖杀的意思,咱们不能这么退下去,否则势必会被贼人给拦住!”
闻此,朱灵转目望去,那召陵县城的郭常子已经与周仓的黄巾力士合兵一处,且郭常子之前数次被败落,现在好不容易得到机会,他肯定不会放弃。
于是乎,郭常子与周仓这两位贼众携威来袭,仅仅片刻不过,陈到的后阵就被咬住。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到只能放弃撤退,继续拖战,至于朱灵等人,在看出情况危急后,朱灵直接告知黄忠,速速护着赵范离开,而陈到则有把守后路的张郃来救。
只不过在赵范鏖战召陵县城的郭常子与来援的周仓时,朱儁本部方向,赵弘三度出击已经显威,那朱儁不得不再次接战,除此之外,韩忠也率领一万荆北的黄巾贼兵从北面饶了一大圈来袭。
在这样的情况下,朱儁只能亲掌大旗,迎战贼兵。
远远看去,那赵弘、韩忠两支人马从两个方向杀来,崔钧、曹操、陈王已经出击迎击,除此之外,朱儁名傅燮领兵三千于北坡方向驻阵,以弓弩来袭击压制贼兵的势头。
但是贼兵大势,简直就像群狼,至于剿贼的官军,却在多日的拖延消磨了斗志,那崔钧虽然冲战迅猛,可是后力不接,仅仅片刻不过,崔钧就有些弱力,在崔钧侧翼方向,陈王就像个猛虎一样,独自杀入贼敌阵中,一杆马槊舞动的好似千斤气力,凡是靠近的贼兵,皆无走过一合的家伙,更为凄惨的是…一些贼兵喽啰妄想在陈王这头猛虎下讨些余威,却不成想螳臂当车的后果。
当陈王再度挥斩时,其后的军司马蒋济跟了上来。
“殿下,莫要再冲杀了,您已经脱开麾下阵列了!”
听到这般呼声,陈王缓息一气,转头看去,他果然已经独自冲杀太远,并且数百贼兵从侧向包抄,大有将陈王抡圆的意思。
意识到这般不妙,陈王直接勒马:“速速回撤,再冲战势!”
听此,蒋济立刻回转马头,让后他以亲兵队为依仗,顶住侧面来袭的贼兵,待陈王回归本阵后,那韦昌早已列好阵势,陈王直接挥槊:“陈国儿郎,与本王杀!”
呼声中,陈国的两千精锐就像钢刀一样杀入赵弘的贼列。
只不过在远处的林坡上,赵弘立身观望,从目前的态势来看,赵弘并没有占据什么下风,但同样的…陈王的骁勇也让赵弘心中不快。
“那家伙就是陈王刘宠?”
赵弘沉声发问,身旁的弟兄道:“那家伙确实是陈王,听闻他有猛虎之力,骁勇之至,吾等麾下的勇人中,当真没有谁能够顶住陈王一招!”
对于手下弟兄的话,赵弘厌恶不已:“没有人顶住陈王一招,那就等着他将我们的士气给打落!”
“赵头领,不妨这样…”
这喽啰弟兄又道:“陈王再怎么骁勇,也不过是一个人,而我们数倍与他,所以大可借着人数众多,抛射火弩来袭扰,想来陈王那家伙也没有胆量硬撑!”
“火弩,此计甚好!”
赵弘大喜,旋即身旁的弟兄分散开来,等到这些人再出现,他们已经人手一根火把。于是赵弘赶紧道:“快去!莫要拖沓!”
令声下,这些贼兵蜂拥冲出,直奔陈王所在,再看陈王,他亲掌麾下兵卒,宛如洪水滔天,排山倒海,只把面前的贼兵压成孙子,若是照此下去,顶多半个时辰,赵弘这余下的五千人马必定要溃散,连带着还影响了韩忠的侧翼战况。
但是老天无眼,不会这么快就让黄巾贼道给灭绝,且汉庭内中腐朽不堪,早就成为定局,在这次黄巾洪流下,每每一次争斗战火,哪都会催生出多少的江湖贼人流民,以这些人的想法来保卫郡城,简直可笑中的可笑。
正是这般意愿的作祟,陈王纵然威出,麾下精兵有勇有战,去也不足以抵挡老天爷的态度。
第一百七十三章召陵决战17
当一道道火弩落下,趁着西北方向的风头,火焰就像长了眼睛一样,飞速来袭,面对这样的局面,陈王脸色大变,连带着之前的战意也都不见踪影。
“该死的大火,怎地会这样!”
陈王唾骂中,一股子火苗迎风落下,直接挂在陈王的肩甲,也亏得陈王反应迅速,直接打落这火迹,否则火势着身,陈王这条老命怕是不保。
除此之外,那赵弘侧翼的韩忠也像个精细鬼一样,在觉察林道火起的情况后,他立刻派出手中大半弟兄来劫陈王的后路,迫使陈王与朱儁割裂,一但这种事情发生,朱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弟兄们,速速冲杀陈王侧翼,只要拿下这汉庭老种,那咱们离天道传义四海升平不远了!”
韩忠叫唤不断,麾下弟兄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冲袭,似乎那逐渐蔓延的林火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个人都知道,现在正处于夏季,山林干燥,只要一点点火引,那么后就不是人可以想象的,况且陈王的兵列还处于下风口。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王不敢再拖战,他直接缓退向后,同时派出令兵请援朱儁。
再看朱儁,自崔钧出击赵弘无果,破战韩忠的侧翼不得后,那傅燮已经率领三千人马强行冲上了北面的林坡,这么一来,傅燮与韩忠的侧翼包抄贼兵队伍直接碰面。
看到黑压压的贼兵来袭,傅燮提刀怒吼:“羽林的将士们,事已至此,强战者生,弱战者死,速速随某杀!”
有了傅燮这一股子闷劲憋杀,三千剿贼兵卒硬是顶着贼兵的强弩和长枪杀上,只不过在剿贼大旗本队处,朱儁面对四面的战况,仍旧心中不安,至于原因,乃是那波才还未露面。
“该死的波才,他到底打算与本将磨到什么时候?”
朱儁叫嚣中,令骑匆匆赶来:“将军,不好了,赵范大人败了!”
“什么?”
朱儁惊蛰,似乎不信,在他眼里,赵范就算没什么能耐,可是有三千东府精锐和数名良将,这样的实力足够拿下小小的召陵县城。
一时转念无果,朱儁急声:“立刻再派一队人马驰援崔钧,让他务必与曹操把守南列!”
“属下得令!”
令骑离开,朱儁却仍不能安心,恰逢此刻赵范的哨令赶来,这哨令寻到朱儁,急声:“将军,赵大人有令,速速让您出击强战!”
对于这话,朱儁越发不明,试问赵范自己在南向抵战无果,怎地现在请助大营本部动手,这可是未见敌人先放弓弦,除了白忙活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只是朱儁还是忽及了赵范这般请令的目的,那周仓既然能够带着波才的精锐来援,想必波才肯定也在后面,现在赵范暂退以避锋芒,为的就是在波才出现后,直接来个斩虎作派。
正是这个原因,赵范才请求朱儁派出本部兵马来出击,以此好给贼兵波才一个假象。
但朱儁太过沉稳了,他一通思量后,到底没有应下赵范的哨令援助,稍作准备,朱儁亲掌大军向西进发,以躲避林火袭扰,还能驰援陈王。而在南面,崔钧、曹操的战事也被怎么顺利,大体还是因为兵少的缘故。
往往曹操这些人攻破些小贼兵队列了,那四散奔逃的贼兵就像跳沙坑的螃蟹,爬的满地都是,根本无从下手,除此之外,那些个贼兵放下屠刀像个佃户怜人,可提上屠刀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于是乎,曹操麾下的各队兵卒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抓捕那些个逃难的贼兵,更为甚者,贼兵似逃非逃,反倒给曹操带来极大的麻烦,不得已之下,曹操只能命令麾下兵卒彻底屠杀那些个败落贼兵,纵然会有风名损伤,可也好过被贼人拖死。
当一群群的贼兵被曹操麾下的将领冲散后,朱儁的令骑已经赶来。
“曹大人,朱将军有命,着令您速速整备人马,往西决战贼兵!”
“往西?”
曹操直接听得发蒙,要知道现在战场的主力必定在南,一来召陵县城是贼兵的出脚地,二来荆北的贼兵既然藏匿在西林坡方向,那就自然不会有波才的本部,所以说朱儁去决战荆北的贼兵,只会给波才机会。
但是朱儁的将令来到面前,曹操不能不听,于是他道:“卫兹,你留下了此地,余者随某赶往西面!”
卫兹听命,率领一千余人留下来继续把守此处林道,而曹操仅仅带着数百人向西赶去。
召陵县城南面,周仓、郭常子以强兵追击赵范,原本大势在握,可因为张郃的早有备战,陈到的强行拖敌,周仓、郭常子二人没有太大的胆量去追击,除此之外,周仓接到波才的令传,直接向西开进,行至半道,周仓碰上了波才的本部旗令使,这旗令使告知周仓,西面的赵弘、北面的韩忠已经与官家接战,朱儁更是出击向西,由此估测,朱儁已经判断失误,于是周仓道:“请速传波才渠帅,属下立刻向北进攻!直杀朱儁的中位阵列!”
这旗令使听到周仓的话,立时去报,不多时,旗令使见到波才,波才知晓周仓的想法后,直呼周仓是个能耐种。
“好家伙,竟然一眼看透关键!”
夸赞一声后,波才脑子一转,旋即眉眼发亮:“快传令各寨棚落,速速直战向北,尾随周仓的杀势,拿下官家种!”
这话落地,波才麾下的各寨棚目立刻调转方向,直扑北面,只不过在北面的林道中,卫兹还领着千人抵挡在此。
自曹操离开后,卫兹清理了先前落战的贼兵尸首后,直接将麾下千人分作两阵,左右各一把守在必经的林道处,纵然力量稀少,可也足以抵挡贼兵来袭片刻。
这会儿歇脚中,卫兹道:“曹大人西进汇合朱儁将军,简直是放着明路不走,那朱儁也是,西面是荆北的贼兵,波才还没有露面,他便转错脑袋,万一波才领着人侧面来袭,咱们可就惨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召陵决战18
听到这话,卫兹身旁的几个都伯面色明显一变。
“卫大人,您说嵩山的贼头不会那么巧的从这边来攻吧?”
左都伯发问,卫兹叹了口气,让后道:“谁人知道呢?况且老子又没有前后眼,哪能看的那么清楚!”
只是卫兹着实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有多么差,他这边刚刚话落,那边的斥候已经飞速冲来,。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呼声刺耳,卫兹心惊三分,一息不过,卫兹飞骑冲上:“发生何事?”
这斥候连滚带爬的来到近前,颤着腔调说:“卫大人,那南边的林道方向烟尘滚滚,杂乱不堪,想必是贼人来袭了!”
听到这话,卫兹面色从白到青,又从青到黑,足足半刻,卫兹才憋着心气发号:“弟兄们,贼人来袭,吾等难退,唯有死战,方能得胜!”
面对这般强势话,几个都伯哪怕心里有所不安,可还是立守近前,等候卫兹的命令:“卫大人敬请吩咐,吾等誓死不退!”
“传令,列阵,战贼!”
卫兹话毕,这千余官家兵卒立刻横列开来,未免贼兵势大,一冲击溃,卫兹命兵卒快速搬来荆棘栏、叉子木等玩意儿横挡在路上,待这一切准备都做好,卫兹提刀立马,盯着南面的林道。
也就一刻过去,烟尘从里往外扩散,紧接着一杆杆的黄巾大旗从烟尘中出现,连带着还有一群群的黄巾兵崽子。
“弟兄们,准备!”
卫兹瞄见一眼,立刻呼声,身前的都伯赶紧左右散开,各领本队,以待来敌,随着贼兵缓缓逼近,卫兹心中越发紧张。
反观贼兵阵前,那波才亲身掌兵居中阵,周仓、郭常子这些人就像犬牙一样左右同出,不知道还以为贼兵化身疯狗来袭。
“郭头领,您看那边?”
行进中,郭常子身旁的喽啰急声一呼,郭常子立刻勒马止步,细目一看,相隔半里外的林子中间,果然有官家种的踪影,一时间郭常子兴奋不已。
“该死的官家狗畜,竟然敢在这里阻拦老子,那简直是忘了死了!”
叫骂中,左手方向的周仓已经派人来传话,同样是发现了前面的官家种,且周仓比之郭常子要凶猛太多。
“郭头领,周仓旗令使传话给您,他已经速速进攻,请您绕行包抄,务必将那官家种的后路给抄了!”
听到这些话,郭常子赶紧应声:“告诉大福,老子必定拦其尾巴路,让他们无处可逃!”
话毕,郭常子率部躁动起来,至于周仓,已经带着麾下的千余黄巾力士飞冲杀出。
那卫兹阵前,他立身阵列后,看着火速靠近的贼兵,卫兹纵然面色无变,实则手心全是汗水,当贼兵冲到百步之距时,卫兹立刻举刀大呼:“弓箭手,准备!”
“杀….”
同一时间,贼兵阵列内,周仓带头大吼,其后的黄巾力士人手一把竹棍枪抛来,这竹棍枪轻飘易做,虽然不比官家的短枪,可还是足以给予一些伤害,这卫兹呼声弓箭手抛射压制贼兵未出,那黄巾力士的竹棍枪已经嗖嗖飞来。
眨眼不过,竹棍枪接连落下,直接像雨落春笋般没入一些兵卒的身子,一时间,卫兹的前队惨嚎不断。
“该死的贼种…都愣着作甚?放箭!快放箭!”
卫兹心急三分,连连叫唤,那些弓箭手才算反应过来,让后稀稀拉拉的抛射三合,虽然也有百十个黄巾力士在流雨箭锋下受伤,可是比之黄巾力士的反冲,那就相差太多。
仅仅一合交错的功夫,卫兹的前队就被周仓这些贼种冲破,细眼看去,那周仓轮着长刀好似环舞众人桥,左右一丈内根本没有兵卒能够抵挡,其左都伯顶着威势杀出,原想着抵住周仓这厮,却不成想周仓太过骁勇,这左都伯直接一命呜呼,连声惨叫都没有,便成为周仓刀下的两截残尸,进而被乱足踏碎。
看到这一幕,卫兹心中虽有战意,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能耐,但身为掌兵者,决不能行怯弱之为,否则扑山倒海的败落就会像风暴一样压来,直到把这千把口子官兵弟兄全部宰杀殆尽。
于是卫兹犹豫顷刻后,到底挺刀杀出,伴随着卫兹的咆哮声,卫兹火速冲到周仓面前。
此刻周仓已经杀到浑身鲜血淋漓,简直就像头脱了囚笼的猛虎,根本无人可战,但一息缓力不过,一杆刀锋从侧向落下。
这周仓余光扫视,直接凭借骁勇的斗志反顶,只听噹的一声,那刀锋被周仓的巨力给震退,紧接着周仓回身踱步,目烧如火,死死盯住偷袭自己的混账贼种。
再看卫兹,他妄图借用马力的气势冲杀周仓,奈何老天不帮忙,周仓轻松拿住自己,对峙中,卫兹心感疲累,连带着武技动作都有些僵硬。
“狗东西,竟然敢袭击你的祖爷爷,既然这般,那你祖爷爷老子我就送你上西天!”
周仓唾口大骂,让后挥刀砍来,卫兹横臂抄刀抵挡,却被周仓的大力压得卧马,且战马一旦虚力,在这样的斗乱情况下,那已经就是死马的结果。
果不其然,卫兹在卧马的瞬间,直接弃马滚身逃离,至于坐骑,则在哀鸣中被周仓断首倒地。
“卫大人,快撤!”
面对周仓如此势不可挡,卫兹身后的亲兵胡乱冲来,护着卫兹向后退去,周仓见状,赶紧再行追战。
“官家狗儿子,莫要逃,快与爷爷来战!”
周仓嘶吼连连,卫兹纵然心中憋闷,却也不敢真的再接战。
与此同时,曹操已经赶来见朱儁,那朱儁列阵待守,即刻准备出杀西面林道中的荆北贼种,可是曹操深知荆北贼兵不过是外力,真正的关键还是在波才。
于是曹操急声:“朱将军,吾等在此大势强战,却任由波才从侧翼方向来袭,那时后果将会怎样?无人可测啊!”
听到这话,朱儁皱眉:“波才连日不出,召陵县城方向有赵范抵战,想来不会有大碍,倒是这荆北的贼兵得快快压住,否则让荆北的黄巾种寻到机会,豫州战事必定还要后拖!”
第一百七十五章召陵决战19
朱儁考虑与曹操异向,自然不会按照曹操所虑行事。
现在曹操心急难耐,朱儁又有些执迷不悟,这让曹操气冲三分:“将军,若你这般行事,则此战必败,必败也!”
乱中狂言入耳,朱儁面色骤变,连带着周围的官将都惊蛰不信。
“曹孟德,本将有令。你怎敢枉然诋毁,你好大的胆子!”
由于朱儁不喜豫州的这些士门高族子弟,在态度上自然就会有些偏差,现在曹操又撞到枪口上,朱儁就是再顾忌曹嵩老种的朝堂势力,也绝不可能被曹操压下去,随着朱儁怒声落地,左右的执戟郎已经冲出来羁押曹操。
曹操见之,更是秉承青年勇气唾骂:“朱儁,你这个昏头脑的家伙,识势不明,你这是空耗麾下兵卒的性命,你…”
随着曹操越叫越混,朱儁气的浑身发抖,面色铁青,而在一旁的陈王却闭口不言,似乎这事与他毫无干系。
眼瞅着朱儁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抬臂作势,将要口出杀之处罚的结果时,那门下督孔伷赶紧上前道:“朱将军息怒,大战在即,若是因为些许小事而惩治麾下主要将领,这只会让兵卒们心乱!”
听到这般话,朱儁冲击脑门的火气到底压住三分,且孔伷又赶紧冲受缚于地的曹操道:“曹大人,大战在即,你可莫要浑言乱语,扰乱军心,赶紧向将军赔个不是,快啊!”
一左一右,两面反转,不得不说孔伷的察言观色能力还挺有力度,且曹操虽然心燥急切,却也在刚刚的话语态势中感觉不对,即便他曹孟德什么都是对的,可要是朱儁真的一口闷火憋不住,那他今个就算掉了脑袋,也不是没可能。
于是乎,曹操硬是咬了咬牙根,道:“朱将军,下官一时心燥口误,多有得罪,请将军息怒!”
听到这话,朱儁知道曹操走了孔伷的台阶,但是他毕竟是汉帝钦点的剿贼中郎将,现在当众遭受曹操的冒犯,就算他不治曹操的死罪,也得给曹操一个下马威。
于是乎,朱儁沉色片刻,厉声道:“曹孟德,你阵前浑言犯上,本将以军威为上,本该治你死罪,可念在门下督孔大人为你求请,本将暂且饶你死罪,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现在起,本将削去你所有官职,以营前司马罪行代战,其它一切,当有战后奏章于洛阳,再做定夺!”
面对朱儁这般罪罚,曹操没有在说什么,至于压缚曹操的执戟郎,也都各自散开。
看到这里,那一直未作声的陈王才从旁开口:“朱将军,既然战势以顶,本王以为…兵贵神速,要夺利在前!”
“陈王殿下所言有理!”
朱儁心道陈王军略高谋,自然不会有异议,只是朱儁唯一的心悸就是曹操刚刚所言的南面波才本部,毕竟朱儁这也是再堵,他如果赌赢了,那就是荆北来援的贼兵全部被剿灭,空留波才一部,反之波才借势剥了朱儁的后阵,双方再度陷入鏖战。
一时间,朱儁思绪飞转,但情况紧急,容不得再过拖沓,于是朱儁冲陈王道:“陈王殿下可兵为先锋,速速迎击,本将亲掌大队于中位,顶力殿下!”
“多谢朱将军!”
陈王拜声一句,便转骑回到本阵,至于朱儁,则领着近前官将越曹操而去,唯有孔伷路过曹操时,低声道:‘曹大人,事态紧急,您就莫要与将军斗气,且半个时辰前,荥阳的何苗已经率领两千人马来援,加上高靖大人的后阵防护,想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话虽说的容易,可足见孔伷军略无能,当然曹操刚刚受其士族的恩惠,自然不能现在就挑讽孔伷的情面。
但瞧曹操缓了口气,起身道:“方才是某鲁莽了,若非孔大人相助,怕是曹某这会儿已经人头落地!”
话不对意,辞不对言,孔伷听到浑然,却内心毫无自知。
“曹大人言重!”
孔伷又是一声礼态,便匆匆尾随朱儁前去,至于曹操,他立足原地琢磨片刻,最终道:“既然朱儁无顾南向侧翼防守,那么此战败落可能将有十之七八,我曹孟德没必要在此留身!”
话毕,曹操匆匆带着麾下数百人马往南赶,谁成想那卫兹不敌周仓的猛战,已经快速撤来。
迎面看到卫兹的残兵败将,曹操气到面色煞白:“如何会是这般模样?”
那卫兹也看到曹操的旗帜,一时心颤,竟然落马倒地,还是亲兵救助搀扶,卫兹才能起身应言。
“曹大人,贼兵突袭,势强如洪,属下无能,不敌也!”
卫兹带着哭腔发话,曹操听了,还未再吼,卫兹后面的林道中已经荡起浓浓的烟尘,就这一眼,卫兹便知贼兵杀来。
由于曹操现在不过数百人马,根本不是贼兵的对手,因此他只能下令卫兹与自己火速撤退往北,暂避贼兵锋芒。
嵩山北向、东向的林坡中。
赵弘、韩忠已经会面,此刻二人汇聚一万五千余黄巾贼兵在此,相距数里外的对向坡林,朱儁、陈王皆在其中。
“赵老哥,咱们这回闹得可有点大!”
韩忠笑声,饶是赵弘毫不在意:“无碍,既然神使派咱们来,那咱们就得闹出点动静,最好让荆州黄巾神上使的威名打出来,不然那波才又怎么会领咱们的情?”
“赵老哥说的对!”
韩忠又是一声马屁,让后就看到一骑令使飞速赶来,这让韩忠一怔:“赵老哥,那不是神使的令使么?”
话落,令使来到近前,赵弘、韩忠二人赶紧下马跪地:“属下跪迎神使天令!”
这令使缓了口气,道:“赵弘,韩忠,神使大人有令,责命你们速速绕北攻击荥阳府衙!”
“什么?”
赵弘、韩忠全都是一怔,那赵弘抬头急问:“敢问令使,神使大人这是何意?”
“放肆!”
令使怒声,直接呵斥,赵弘、韩忠缩了脖子:“令使息怒,属下谨遵神使之命!稍后便调转兵锋,转攻荥阳地界!”
第一百七十六章召陵决战20
有了赵弘、韩忠这话,令使才算转身离开。
于后赵弘看向韩忠:“韩老弟,你说神使大人这是哪门子的戏?莫不是要故作波才老种?”
“不像!”
韩忠摇摇头:“波才要是被官家给灭了,这豫州的黄巾大旗就会彻底倒落,那时没了黄巾天道的联合,荆州与兖州、青州乃至河北方向断绝联系,后果绝非我等可想!”
“话是这么说…”
赵弘还是有些犹豫,结果前队方向的棚目来报,言曰官家兵卒已经杀来。
听此,赵弘赶紧道:“韩老弟,你速速领兵照神使的命令去办,老子再去会会那些官家崽子!”
“赵老哥小心,某就在那北面接应您!”
韩忠话落,便转身带着麾下的贼兵匆匆离去,而赵弘则亲掌本部余下的五千人马,迎锋相对,行不过半里,陈王、崔钧的兵阵已经出现在视野。
由于赵弘已经领教过陈王的骁勇,这回再对决,赵弘平缓了心绪,他大致观望后,发现左手边崔钧的兵阵似有异动,赵弘快速对比琢磨,让后道:“陈王骁勇无人可敌,那老子肯定得避开他,待拖战官家种一合后,速行撤退,绝对让官家种摸不到头脑!”
想到这里,赵弘心意已定,立刻命人击鼓出战,随着咚咚的声音发出,赵弘前队的贼兵立刻窜动起来,反观官家战阵,陈王立身右阵,他大眼一扫,沉声示下:“都稳住!”
对于这话,陈王身后的军司马蒋济道:“殿下,瞧着贼兵的态势,似乎要攻击左翼的崔钧,咱们就这么不动,崔钧怕是不敌!”
“无碍!”
陈王断言:“贼兵看似势大实则内里空虚,不过是随众的猪狗也,但凡有所反斥,他们必定溃散,现在朱儁一令战出,崔钧乃是他的麾下部将,就算有所功过,也都在朱儁的预料掌控之下,反倒是本王,功劳甚多,朱儁忌惮,罪过逾越,朱儁难之,报与不报,奏与不奏,都会给本王带来麻烦,所以说…”
话半顿语,蒋济豁然明白:“殿下英明,属下方才短视了!”
在二人说话功夫,那崔均已经与赵弘的前队战做一团,奈何崔均的阵列相对完整,赵弘的贼兵不过是蜂拥强冲,并没有什么章法根本,这么一来,崔均的还算能够占据一些上风。
只是此战的关键不在崔均,更不在赵弘,而那南向来袭如洪,气势汹汹的波才。
此刻,波才以周仓为先锋队,一击速攻破了曹操驻守的南向林道,让后再鼓作气杀来,根本没有丝毫的歇脚弱力。
除此之外,曹操谏言朱儁无果,反倒险些落罪加罚,这让曹操心厌之至,使得原本还能计出缓贼的英者直接私心满腹,脱身离开此处。
这么一来,南道方向无人防守,周仓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杀到朱儁的侧翼。
那崔钧正在与杨弘的贼兵斗势,好不容易稳住阵脚,不待崔钧回令朱儁,再行压制,这周仓杀来,直接将崔钧惊了一跳。
“崔大人,贼兵从南面杀来,粗略估计,不下万人!”
听到亲兵的禀告,崔钧直接颤了身子,他转首望去,那黄压压的一片贼兵冲来,眨眼功夫,崔钧的侧翼兵阵就被冲破一道口子,除此之外,在这黄压压的贼兵后面,崔钧看到了豫州波才渠帅的大旗。
“该死的…那些个贼兵…”
崔钧叫骂,一念转息,崔钧想到了右翼的陈王,于是他赶紧道:“速速请陈王出战,另告知朱儁将军,以势强对。”
亲兵离开后,崔钧继续提槊冲杀面前的贼兵,而相距几十步外掌贼旗的赵弘再看到周仓、波才的旗帜后,他立刻沉笑起来:“这个豫州老贼真会拿捏时候!如此出击官家种,那些个混账不死也得伤些筋骨!”
再看陈王,起初他还想在事态不清的情况出手,来个泥鳅搅底,现在倒好,泥鳅没有做成,反倒抽出一条五步蛇,还是贼毒贼毒,奔着朱儁这支剿贼大军的命根子来,无法之下,陈王赶紧率部出击,来战赵弘。
可赵弘已经看到周仓、波才的大军,加上自家神使有令在前,赵弘怎敢怠慢?
仅仅一个转念,赵弘便无顾陈王的来袭,直接调转方向往北撤去,陈王见状,急于追赶,结果蒋济却道:“殿下,小心有诈!”
“此话何意?”
陈王一怔,蒋济望着赵弘的败退方向:“您看那些贼兵,明明还有大势在手,况且南面贼兵来袭,这等包圆的事,他们不至于放着到手的胜果不要吧!”
经蒋济这么一说,陈王仔细品味,还真是那个理儿。
于是陈王放弃追击,让后转身向南,与崔钧一通迎敌周仓这些混账。只不过波才大势来袭的刚刚好,周仓又是个虎将,这崔钧一合迎战,直接败落,在两面异样差距的情况前,周仓带着麾下的黄巾力士轻松攻破崔钧。
崔钧未免彻底崩溃,只能快速撤退,其本阵方向,朱儁已经带人杀来。
远远看去,朱儁宛如一头老虎,其后的羽林军将士也都嗷嗷直叫唤,周仓大致估测双方的形势后,他赶紧刹住攻击步伐,让后道:“快告诉渠帅,官家悉数尽处!”
身后的黄巾力士飞奔离去,周仓则聚拢周围的弟兄,来抵战朱儁。
“将军,那波才果然从南来袭!吾等得快些反击,否则被贼兵拿住气势,咱们就难以改变了!”
傅燮追赶急言,先前他被派出把守北面的山坡,以应对突袭之果,可随着赵弘、韩忠两位贼人接连从北撤退,这傅燮有些意外,若以三千人马压制,傅燮有能耐阻挡几个时辰,甚至于赵弘、韩忠这些贼人同归于尽都是有可能。
但南面突然战声四起,这让傅燮惊蛰不已,在经过短暂的思索后,傅燮无顾赵弘、韩忠这些撤退的家伙,直接火速来援,待朱儁的大军列阵抵战波才后,傅燮这才意识到,朱儁已经失去战锋的先机。
第一百七十七章召陵决战21
远远看去,波才以五千黄巾力士中位,四万不到的黄巾贼兵为阵脚,这么大数量的包围,朱儁的万余人马着实有些薄弱。
“将军,情况不太妙!”
事已至此,孔伷有些慌乱,毕竟那黄压压的贼兵就像浪潮,不断逼压,直接使得朱儁沉色满面。
在孔伷废话落地后,朱儁直接叱声:“此战若不能败贼,则吾等舍生忘死,以义立地!”
威吼出口,朱儁身后的官将们齐齐爆发出呼呵,简直就像山风啸林,刺骨刺心。
不过波才能够憋到这个时候,那也足见其能,否则在之前诸部寨下头领私自撤退逃离后,波才怎地没有受到丝毫的叛乱威胁?现在对上朱儁的大军,波才心里正求之不得。
“传令周仓,给老子直攻那大旗下的官家将种!”
波才呼声,旗令立刻去传,让后他又冲郭常子等十多个头领道:“你等给老子鼓足劲,只要能够掂了那该死的陈王,老子人赏百金!”
面对如此厚重的赏赐,郭常子等头领全都群情激越,于是乎,郭常子这些人不在顾忌什么的陈王虎威,直接四面扑杀来了。
反观陈王,他虽然从右翼速速来援左翼,几乎与朱儁同在一阵,可是贼兵数量众多为先手,势乱疯狼为后手,这两手一起下来,陈王虽然无畏,可是麾下的兵卒却有些不定。
“该死的贼兵,这是要死磕咱们!”
军司马蒋济怒骂一句,让后提枪冲前,一记挑刺,当有两名前后奔跑的贼兵成了串串,随着蒋济松手甩力,这串串贼兵直接倒地,只是区区一瞬间的骁勇并不能让其它贼兵害怕,换言之,在这大灾之年,人活着就是艰难,如果能够得到波才口中的百金赏赐,那一条贱如猪狗的命就算拼没了又如何?甚至于拼命还能有一丢丢的希望。
故此蒋济没有丝毫的喘息时间,左右的贼兵已经再度冲来,瞧此,蒋济目瞪溜圆。
“贼种休要猖狂!”
怒呵下,蒋济跃入贼众,其后陈国的兵卒结队跟随,以扩大蒋济的优势。
与此同时,在南面向北数里的林子中,赵范依旧率领麾下的兵卒歇脚在此,先前他故作姿态的撤退,直接放郭常子、周仓二人汇合,现在周仓、郭常子已经在波才的大势下雄威冲起,面对区区的千余官家兵阵,他们着实不怎么害怕。
不过那战杀声实在清楚,这赵范听了片刻,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戏老哥,贼兵已经跃过战阵,直扑朱儁的本部大军了,咱们还是这么不动?未免有些不合适?”
对于这番话,戏忠道:“公子,现在出击,波才数万大军好似山洪,你这区区两千人马,又有什么回转之力?所以目前的最好办法就是暂歇阵脚,等到波才与朱儁拼到关键力竭,您一出击,则功名、威望全都有了!”
“这…”
戏忠所言实在有诱惑力,赵范吞吐半晌,让后到底没有再出言。
只是这赵范还没有息言片刻,那黄忠匆匆来报。
“公子,某方才散出去些许斥候来报,曹操率领麾下人马赶赴谯郡去了!”
“什么?”
赵范一惊:“这个点去谯郡,那曹操不就是逃了?”
话虽这么说,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范并不明白,除此之外,戏忠也在其中估量,他犹豫片刻,道:“公子,曹操是个能人,说起军略,朱儁绝非是他的对手,只不过曹操为人太过放纵傲然,肯定是有什么举止冒犯了朱儁,现在贼兵从南往北进攻,朱儁彻底陷入被动,那么他肯定不想跟着朱儁一同落命在此。”
“不会吧!”
赵范还是有些不信:“那朱儁好歹也是西凉豪强门族,此行剿贼带了足足一万多人马,还都是精兵强将,就算波才老种有数倍的兵力,可是贼兵里能有多少精锐?所以说,朱儁应该有不少的把握战胜贼人,况且咱们藏匿在此未出,一旦出击,势必也会给波才一个想不到的结果!”
“公子,话不能说的那么满!凡事都无万全!!”
戏忠反声:“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双方纠缠不清,难以拖战,那样的话朱儁就能等来援兵,至于波才,则毙命在此!”
当戏忠说起援兵时,皇甫嵩已经率领麾下一万人马从泰山地界赶回。
一路上皇甫嵩急行军,不敢当误丝毫,只是他们走的太快,也得到夜深之刻来到嵩山东向,让后与朱儁汇合。
这会儿已经过了午时,皇甫嵩估算着时间,心道已经晚了,所以他赶紧下令麾下的都伯将领,速速加快行进速度,可是好巧不巧,这边号令刚刚落地,那边天上惊雷轰轰,紧接着就是瓢泼的大雨。
面对这般情况,皇甫嵩心怒不已:“混账,此等关键时候,竟然天降大雨,莫不是老天要败落朱儁的剿贼大战?”
自言自语中,皇甫嵩只能收回成命,命令麾下的兵卒缓缓赶路,但是没有走多远,皇甫嵩便碰上了撤退出来的曹孟德哨骑一行人。
此时曹操衣衫褴褛,好似遭受了什么贼劫,可是皇甫嵩认得曹操,因此他道:“曹大人,您这是如何?”
“一言难尽!”
曹操随口附和一声:“现在那些个贼人已经大势来袭,朱儁被迫抵战,简直毫无转手之力!”
“竟然有这样的事!”
皇甫嵩意外三分,稍作琢磨,他又与曹操低言几句,从中得知贼兵的情况后,皇甫嵩这才强令麾下各队的兵卒强行突袭,务必要在天黑前赶到。
再看嵩山战况,这朱儁强撑指挥,虽然没有取得胜利,可也给波才不小的损失。
不过朱儁也清楚,如果继续这样持续下,那么自己麾下的弟兄也会逐步减少,带到关键时刻,那就出了大事。
除此之外,赵弘、韩忠二人袭击荥阳地界一招,也确实的够劲儿,现在何苗率领两千兵卒来援,荥阳府衙基本上没有什么能耐种把守,说是空门大开都不为过!
第一百七十八妒下祸出
这么一来,赵弘、韩忠二人率领万人来袭,那简直就像回自家的门院一样方便。
当赵弘、韩忠二人率领麾下弟兄火速赶往荥阳府衙时,在荥阳往西至嵩东南界的官道上,何苗正在悠哉哉的行军。
“何大人,看来那朱儁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既然能够让你来,想必已经准备借此机会于您请功了!”
何苗麾下的府衙司吏李浑笑声出口,何苗听了,顿时哈哈大笑。
“那是自然,本府身为河南尹,掌豫州西界诸郡,他朱儁就算是剿贼中郎将,可也得看着老子的脸面的行战,不然老子断了他的粮草,保准让他们死在贼刀之下!”
“嘿嘿!何大人说的是!”
李浑谄媚,结果身旁的主薄吴继道:“何大人,此番剿贼战事非同旁事,且朱儁既然拉下脸面考虑您的功名威望,您就暂且搁置旁的杂念,一心一意为其助力,只要豫州的贼兵溃散,波才那厮掉了脑袋,剩下的什么事都好说!”
“恩?”
吴继的话让何苗皱眉冷目,一息不过,冷声从心口爆出,可吴继比之李浑要眼界高岸三分,加上这回的黄巾贼道不似之前的地方贼乱,万一有什么异变,那可是惊动汉庭根基的大事,所以吴继根本不敢小视丝毫。
故此,在何苗的沉声落地后,吴继继续道:“何大人,咱们现在来援,算着时间,估摸着今晚前半夜就能到,只是下官以为大人还是得快些,再不济也要派一支骑队前行,那样也算给朱儁一个态度,您是真心相待于他!”
“放肆!”
由于吴继口口声声不从何苗的心意,一息落地,一声怒起,只把吴继吓的心颤,险些落马。
“何大人息怒…”
“吴继,本府告诉你,本府才是这豫州的掌职者,什么曹操、高靖、陈王,全都要给本府往后站站,就算那个什么不要脸的赵范,本府真要弄死他,也跟踩死一只臭虫差不多!”
或许之前何苗遭受了太多的不公和压抑,这会儿爆发以后,所有的唠叨好似连珠炮一样冒出来,可吴继身为文士,虽然勇武不佳,却又几分名义的骨气,因此在何苗这样的糟践中,他忽然怒斥:“何大人,下官从令于您,无时无刻不尽心尽力,所行所为也都是为了大人您,现在你既然不愿听几于下官,那下官还留之何用?”
“吴继,你…你好放肆!”
李浑可没想到吴继会突然这么说话,为了避免何苗与之愈发的僵持,他赶紧从中打圆场。
只是吴继根本不领情,若说原因,乃是吴继先前领兵出击,因为何苗的无能溃败,致使荥阳数千青勇毙命,那样的后果简直让吴继心碎,现在朱儁率领万余精锐鏖战贼兵,要是朱儁败了,以何苗的能耐,十足的受不住荥阳地界,一旦荥阳地界有失,接连的陈留、许县、叶城、陈国、颍川等郡县地界全都会被贼人攻破,那时后果破沉如天,只怕天王老子也无法救下。
故此吴继在这突兀的救援相助战行中,赶紧告诫何苗,以免再发生什么幺蛾子,可惜何苗生性妒下,怎会来听?
随着何苗固执强压,吴继突然一口气没忍住,让后咆哮相对:“何大人,您什么时候能听下官一句?您真以为朱儁是顾忌您的豫州官权?下官告诉你,狗屁,那朱儁顾忌的是您兄长何进。现在何进乃天下兵马大将军,统掌羽卫左右五营六万人马,另有士族内官从令,这样的权势就算是前朝的权臣霍光也比之不及…”
“放肆!”
吴继口出怒眼,何苗无言以对,直接抽鞭打来,不成想这一鞭子落地,吴继直接落马,重重摔在尘迹之下。
紧接着何苗怒斥:“吴继,本府待你不薄,你竟然这样怒声叫嚣,冒犯本府,你当真以为本府不敢杀你!”
“大人提携于某,某从门书之下成为府衙官员,此等恩情,某不敢忘,可是剿贼灭黄巾威天下当前大事,马虎不得,某劝谏大人无果,那某自然就愧对了大人的恩情,现在某已经心话尽出,大人若要杀某,只管来吧!”
吴继狠声倔强到骨子里,根本不给何苗留一丝一毫的余地,之所以这般,也确实是吴继不忍心在看豫州百姓遭受黄巾贼道荼毒,除了这一次火速灭贼,吴继真的想不到其它出路。
再看何苗,这吴继强声连连,毫无情面可讲,甚至将自己的台阶都给踩了稀巴烂,无法之下,何苗怒声:“吴继目无尊法,冒犯上官,此等罪过,理应斩刑,来人,将吴继给本府拖下去!”
听到这话,吴继也是梗着脖子怒声:“下官多谢何大人!”
撂下这腔,吴继转身就走,一旁的兵卒皆被吴继谏言何苗的气势给震住,全都不敢阻拦,再看李浑,明明大战在即,却落得这样的结果,于是他赶紧上前:“何大人息怒,大战在前,您这突然惩治下官,后果难料啊!”
但何苗气火冲头,根本不应,于是乎,这道令算是落下,更有李浑来监斩。
只不过李浑虽然精细投机,却明白轻重,他趁着何苗不注意,来到斩罚吴继的兵卒面前,一个目瞪溜圆,兵卒当即明白,旋即刀锋落地,仅仅割下吴继些许发鬓。
“吴大人,小的得罪了!”
这兵卒赶紧拜罪,吴继目瞪不解,转看李浑,饶是李浑赶紧道:“吴大人,赶紧回荥阳把,待过了这几日,某自然会向何大人求请,缓了您这罪过,至于您,语气太好一些,想来何大人不会真的斩罚于您!”
听到这番话,吴继重重喘了口粗气,让后道:“李大人,你这情分,本官记住了!”
随后吴继匆匆离开返回荥阳,而李浑则令兵卒拿着吴继的那缕发鬓上前告声,奈何何苗厌恶吴继,根本不看,兵卒也乐得轻松。
于后何苗率领麾下兵卒继续赶往嵩山东南方向,驰援朱儁的剿贼战事。
第一百七十九败而再战
只是何苗不知道,他这边还未赶到朱儁所在的战场,那边赵弘、韩忠也因为岔路避开了何苗这些人,直接杀往荥阳。
嵩山东南方向的林道野地处,远远看去,到处都是吼杀战阵,其烟尘滚滚,足以遮蔽天日。
“将军,贼兵冲势太猛,吾部前队已经溃散!”
鏖战将近一个时辰,几乎已经夕阳西下,那崔钧从前队匆匆撤回,急言相告朱儁,奈何朱儁听了,似乎没有反应一般,这让崔钧心燥难耐。
“将军,如果照这样的战况继续下去,顶多一个时辰,咱们就会全线溃败,那时贼兵杀奔至中旗下,咱们可就…”
话半顿语,可朱儁却很清楚其中的意思,看着崔钧的急色,朱儁驱马上前,他大致观望一番后发现,除了陈王的阵脚所在尚且完整,诸如崔钧、傅燮、钟进、高靖等官将的阵列全都有多多少少的混乱,要说原因也很简单,那便是波才这支精锐部队杀来的太是时候。
“报…”
忽然一骑从东北方向的林道赶来,瞧那扬蹄踏尘的情况,绝对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也就眨眼之后,这骑令匆匆来到朱儁近前,朱儁沉色:“又有何事发生?”
“禀告将军,小的是散在东北方向林道的斥候,就在半刻前,小的接到消息,皇甫嵩将军已经率部来援,顶多一个时辰就会赶到!”
这话落地,朱儁沉然许久的面色直接大变,一息不过,朱儁放声大笑:“皇甫兄来了,皇甫兄来了,看来老夫的命运还不至于那么差!”
身前的崔钧听到这消息,也是乱心一颤,随即爆发出强大的战意。
“将军,若是皇甫将军来援,那我军此战必胜也!”
“崔钧,速速返回战阵,继续率领麾下兵卒抵战,只要能够将波才那些混账给拖在这里,老夫必定要在今夜的酒宴上看着波才的脑袋吃饭!”
朱儁狂声大笑,崔钧气冲斗牛,直接翻身回去。
只是朱儁忽及了一件事,那便是鏖战许久,待双方的战斗气势都差不多,且官军还少于贼兵数倍的情况下,别说一个时辰,就是短短的半刻功夫,那也是数百条人命铺垫出来,除此之外,朱儁还忽及了另一个影响战场的关键,那便是天气。
此刻天色阴沉,比起午时那会儿明显黑了太多,随着阴云翻滚,风声再起,隐约的雷声已经由远及近来袭。由此可见,这场大雨要不了多久就会落下。
再看贼兵阵前,那波才亲掌黄巾天道的大旗无动,望着远处的冲杀战斗,波才怒声:“韩忠、赵弘两个混战在哪?怎地不从西面夹击官家狗种!”
面对这般怒啸,身旁的亲信喽啰道:“回渠帅的话,半个时辰前,咱们的旗令绕行战场往西去,根本没有发现荆北那些混账,听一些消息估摸,那赵弘与韩忠已经率部东进,直杀荥阳城去了!”
“什么?”
波才直接被这话给惊了一跳:“那两个混账东西,怎敢这样耍弄老子!”
一时间,波才气怒不已,也就同时,鏖战冲杀多时的郭常子从战场边缘缓阵冲回,他上气不接下气道:“渠帅,快发号退兵,快!”
“什么?”
又是一声惊蛰,这一回波才再也无法平复心绪,他直接抄刀挥臂,砍向郭常子,可是郭常子怎会等着送死?他一个滚身落马,便躲开波才这一刀,末了郭常子急声:“渠帅,小的不是让渠帅撤退败逃,而是这天马上就要下大雨,现在吾等所在地势要高于官家种,以大雨回冲泥泞之地的情况,那官家种的阵列顷刻就会被大雨给搅扰,而我先退缓力,再行反击,保准能够战退官家种!”
这番话落地,波才一怔,紧接着波才又问:“你如何知道这些?大雨将来临,您一言独出,老子为何要信你!”
“渠帅,小的之前是村中里正,负有佃户田地的管理职责,望天判雨这事,小的十拿九稳!”
郭常子急言解释:“渠帅,不敢再拖了,否则官家种觉察天色退兵换阵反杀,咱们可就要吃大亏了!!”
眼看郭常子说的有理有据,波才再看看官家阵列,比之刚才的傲斗,这回明显要稳态许多。
为了避免自己反击受挫,波才赶紧应下郭常子的话,让后一通令出,黄巾贼兵的号角呜呜传响,听到这腔,那冲杀在其的周仓、杜远、裴元绍等贼兵硬种全都惊蛰,可是波才的号角传荡沉稳,毫无散音,于是周仓等人不敢违逆,只能放着大势不要,匆匆回撤。
这么一来,官家种自然会压上来,其中陈王、崔钧、钟进等人借着机会,赶紧扩大战果,结果这一通进攻号角还没有落到地,天上突然传来一声炸雷,那声音强大的刺耳震魂,直接让在场的所有贼兵、官军惊蛰。
“轰隆轰隆”
一魂惊蛰未平,又是一阵连串的雷声,仅仅一息不过,狂风大作,云层翻滚,豆大的雨点好似石子一样从天落下,那噼里啪啦的声音砸到官兵贼兵脸上,着实生疼不已。
“该死的…大雨来了!”
崔钧瞧之怒骂,相隔不远处的傅燮也是在雷声雨点突兀来袭的瞬间变色。
“快,快收缩战阵!”
傅燮已经看出官军与贼兵的地势差,由于贼兵在高出,官兵在低处,冲击斗战,官兵仰面居多,自然会受风雨遮目,且地势问题使得雨水连下情况后,官兵的进退难稳。
考虑到这些情况,傅燮、崔钧这些人急忙撤退,再看周仓那些贼种,已经随着波才的号角声回撤到本阵大旗前,一列列的贼兵望来,官兵简直就像乱嘛。
“殿下,速速撤退,快!”
同样的在陈王阵角处,蒋济等人看出情况不对,便劝声陈王,可是陈王心道雨袭的后果,如果贼兵趁势来袭,那么朱儁这场战斗必定败之。
于是陈王冲蒋济道:“你等速速撤退稳固阵脚,本王去见朱儁!”
撂下这话,陈王率领十几骑亲兵赶往朱儁的大旗下!
第一百八十败而再战2
再看朱儁,随着风来雨落,整个战场的形势快速转变,这让朱儁心惊三分。
“老夫驰骋西凉名族,御马而战,不成想今日却因区区一场急雨而败,当真气煞老夫也!”
怒声大叫中,傅燮已经飞骑赶来:“将军,贼兵已经退至半坡,瞧其情况,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发动进攻,吾部已经阵列不齐,所以属下请谏将军,快快撤退,以减小损失!”
听着这些话,朱儁心火四起,却苦于形势变化太快,除此之外,那山风大雨愈发的强劲,也就短短半刻不过,大雨随风由南向北吹,砸的朱儁这些人脸颊生疼,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时又是数骑冲来,朱儁转头看去,乃是陈王刘宠。
陈王常年居于豫州,对于山风雨势很有了解,他勒马近前,道:“朱将军,眼下吾等已经不占据优势,如若继续僵持下去,一旦贼兵反击杀来,恐怕吾等要必死落命,成那乱潮之下的亡魂!”
面对这般劝谏,朱儁不敢再做犹豫,一息缓力,朱儁急声:“立刻发号,除却前队抵战贼兵,以拖时间,其它各营速速回撤!”
“本王愿同前队拖战!”
陈王骁勇善战,一迎请声,朱儁深深看来陈王一眼,并没有在说什么。
于后,朱儁亲掌本队中营守住大旗,余者从傅燮、崔钧、钟进等官将火速回撤,至于陈王,他领前队千人横列一阵,死死顶战随时会反杀的贼兵。
再看波才,当漫天的大雨随风急落,官家阵列好似蚂蟥窜动般杂乱起来后,波才欣喜若狂。
“官家狗崽子,你们也有今天,这是老天相助,你们今日一个都逃不了!”
叫骂中,周仓、郭常子、杜远、裴元绍等人头领勇人接连赶来,那周仓喘着粗气道:“渠帅,咱们现在占据了上首地势,官家兵难以抵战,所以属下请战速速出击,给官家种一个搓手不及!”
“老子也是这般想法!”
波才激情满腔,他说话中抄起自己的大刀:“不过这回老子也要一同冲杀!”
“渠帅英明!”
郭常子等人齐声拍了马屁,旋即波才率队与前,周仓、郭常子等人头领勇人于左右护卫同进,待一声号角呜呜传出,波才率领麾下数万人马冲向那坡下的官家种阵列。
与此同时,在朱儁战场东北方向五里外的林道中,皇甫嵩已经率领麾下兵马火速赶来,此刻皇甫嵩行军飞快,奈何大雨突降,随着泥泞拦道,皇甫嵩的行军速度立刻骤减,并且这场急雨来的突然,使得林道中的一些树木卧倒,这么一来,皇甫嵩彻底被阻断在原地。
当麾下兵卒火速开道时,皇甫嵩听到东南方向的号角呜鸣响彻震天,这让皇甫嵩心燥不已。
“皇甫将军,咱们的前锋斥候刚刚传回消息,朱儁将军已败战,正率部往东北小道方向撤去!”
“什么?”
皇甫嵩听之惊然失色,身为西凉名族出身的子弟,皇甫嵩、朱儁在那广袤的土地上有着丰富的马战经验,就算来到中原地界有所偏差,可朱儁麾下一万五千人的羽林精锐,加上豫州诸部官将,怎么会败的这么突然?
但是再一转念就会明白,豫州官家诸部虽多,其陈王、高靖、曹操、赵范、何苗这些人个个精细有所己长,麾下也都有强兵悍卒,可惜这些人各有心思,互不统属,朱儁来指挥这些人,也真够难为他了,一旦力不从心,再加上天时不妙,朱儁败落也算有原因。
可皇甫嵩还是没有想到,此番对决豫州黄巾贼道并非朱儁一场败落,他这前声听到前锋斥候来报朱儁战况,后脚又来一骑,所传消息简直不亚于给皇甫嵩重重一锤子。
“皇甫将军,小的刚刚发现又大量贼兵从北道山林那边绕行速奔,估摸着目标应该是距此不远的荥阳!”
若说朱儁败落是战风的必然之果,那莫名贼众绕行突袭荥阳可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一时间,皇甫嵩心惊颤栗,汗水内生满身。
“皇甫将军?”
这斥候急言无果,再度呼声,皇甫嵩方才回神,随即皇甫嵩呼声:“速速召刘岱来!!”
斥候代为传令,片刻后,身着灰甲满身湿漉漉的刘岱赶来:“皇甫将军有何吩咐?”
“你立刻带两千人马,绕行此路,赶往荥阳城!”
“什么?”
刘岱浑然不解,明明皇甫嵩已经下令驰援朱儁,怎地半道又要行战旁令?可是从皇甫嵩的脸色看去,这意外的战令绝非一般,于是刘岱应声离去。片刻后,一支人马跟随刘岱往北赶去。
途中,刘岱问话身旁的王彧,王彧道:“此必定是战事有变,荥阳危也!”
“荥阳危也?”
刘岱不解,王彧估测说:“眼下朱儁将军率部与波才对峙鏖战于嵩山东南界,这等大事皇甫嵩将军不会不明白,现在他竟然话出这般,定然是荥阳的情况比之嵩山东南界的大战更要危机!”
“莫不是贼兵分策偷袭荥阳?”
刘岱似乎一句,王彧定声:“很有可能,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荥阳城被贼人攻破,那么方圆诸县郡就会被贼人给割裂,那时无论是朱儁将军,还是皇甫将军,怕是都要被贼人给困战在这方圆百里的野地上!”
眼看王彧说的明白,刘岱不敢在拖沓,直接一声呼呵,麾下各队人马速速再加气力,让后冒着大雨往荥阳城杀去。
与此同时,在荥阳城下,主薄吴继内怒而归,他刚刚入城片刻,不待心气喘匀,城头的兵卒便发声示警。
“城南有旗列出现,莫不是何大人回来了?”
听到这一腔,吴继心怔三分:“大人回来了?不会吧!”
带着疑虑,吴继赶紧登上城墙看去,大二里外,雨幕之下,隐隐约约有着兵卒队列的影子,具体为谁,吴继这些人看的并不真切。
“吴大人,那些人好像不是大人兵马吧?”
当值都伯顿语不定,吴继同样如此,可是为了万全,吴继琢磨一息,让后道:“速速传令下去,准备示警防战!”
第一百八十一败而再战3
“啊!”
都伯吓了一跳:“吴大人,您没说错吧,万一是咱们大人,您这么一弄,咱们大人怪罪下来…”
“怪罪下来,本官一力承担!”
吴继原本就因为速战出援的事斗谏何苗,险些遭其斩首,现在荥阳安危不定,他宁愿自己丢了颗脑袋,也不想让城里的十几万百姓毙命于乱贼刀下。
于是乎,这吴继快速转念后,直接代为下令:“尔等听着,立刻集合所有的团练、衙差、郡兵登城防御,另召青壮入城门甬道堵战!”
那当值都伯感觉情况不妙,赶紧转身奔下城梯。仅仅片刻之后,城内各街巷便响起集合示警的惊锣声,再看远处的队列,待其走近以后,果然是赵弘、韩忠的黄巾贼部。
此刻二人冒雨来袭,着实打了官家一个措手不及。
“赵老哥,看着荥阳城的态势,似乎没有什么防备啊!”
韩忠发话赵弘,赵弘唾了一口浓痰道:“娘西匹的官家种全都把注意放到了波才老种身上,这荥阳的官家兵肯定也在那边,如何会有防备?由此可见,咱们神使的眼界真是高岸,借着波才的求援插手豫州地界,让后又以波才为大战兵锋引人耳目,由咱们突袭荥阳,断了豫州中位的关键要地,只要荥阳城被咱们拿下,剩下的战况就足以明了!”
听到这些话,韩忠也是哈哈大笑,一息不过,韩忠道:“赵大人,之前您老与朱儁、陈王那些官家兵种强拼甚多,这回就让兄弟打头阵,沾沾头功的喜气!”
面对韩忠请声,赵弘自然不会故作姿态,他笑了笑:“韩老弟,既然你有这心,那此番攻破荥阳城的功劳,老哥我就让与你了!”
撂下这话,韩忠立刻抱拳:“多谢赵老哥相让!”
一声落地,韩忠便转身冲着身旁的众棚目头领大呵:“弟兄们,荥阳城就在眼前,尔等只要鼓足劲,这攻破荥阳城的功劳就是你们的,那时神使大人必有重赏!”
呼声中,一众棚目头领激情满面,待那股子号角擂鼓声落地,这韩忠麾下的万余弟兄便匆匆出击,杀向荥阳城下。
再看城头的吴继,当他瞧清奔来的队列模样后,整个人立刻惊出满身的冷汗。
“贼人,果然是贼人,该死的…这些贼人到底是从哪来的!”
急言中,吴继身后传来都伯的声音:“吴大人,小的已经奉命集合所有的团练县兵,粗略估计有千人左右…至于青壮,尚且在集合中!”
听着这些啰嗦话,吴继气急不定:“都什么时候了,还与本官说这话,快,将火油、石块全都搬到城垛处!”
叱令中,都伯不敢当误丝毫,赶紧去办。,即便这样,吴继的心也凉了大半。
片刻后,韩忠率领人马兵临荥阳城下,或许是贼兵的气势太过强劲,城头的团练、郡兵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吴继怒声放箭,稀稀拉拉的箭雨才算落下。
可是这等气势配上弱到姥姥家的杀气,城下的贼兵先是一怔,让后纷纷大笑起来。
“官家狗种,爷爷在此,速速开门投降!”
“城头的小儿听着,现在开城,老子还能饶你一命,否则老子必定让你鸡犬不留!”
面对贼兵的杂乱叫骂,吴继心燥不堪,余光扫视周围的兵卒,从那一个个霜打茄子似的模样估测,这些个官家兵卒果然已经心虚。
也就同一时间,韩忠已经觉察城头的低态防守,于是他举刀呼声:“弟兄们,杀!”
一令呼呵,城下的贼兵顿时嗷嗷叫起来,让后便像一股股潮水冲了上去,瞧此,吴继急呼:“快,火油,快倾倒火油!”
那城垛后的团练兵卒们立时抱起火油瓶朝城墙外侧砸去,随着一坨坨的火油飞溅洒落,城下攀登云梯的贼兵全都像个泥猴子,除此之外,大雨接连不断也让火油的沾附性小了许多,即便这样,吴继也得用火攻。
随着上百个火油瓶砸落后,吴继再度下令,让后那些抵战在城垛后的兵卒将一根根火把给扔了出去。瞬间,城墙火苗乱窜,一些贼兵躲闪不及,直接被火舌吞噬,继而滚落下云梯。
只是吴继这般做不过是杯水车薪,在眼下的情况来看,贼兵万余以上,而城内的守战兵卒只有十分之一,这样的差距实在让人不安,除此之外,吴继虽有一些谋略,却非强将,麾下的都伯也没有独领战阵的人,这么一来,吴继想要守住荥阳城门,那就更加艰难。
当赵弘、韩忠二人率部袭击荥阳城时,荥阳的何苗正率领自己的本部人马驻足朱儁东北方向数里外的林中。
面对突如其来的大雨,何苗有些犹豫不定,他虽然有心去驰援朱儁粮草军备,可是大雨阻路,加上四面的贼吼杀声乱燥不堪,何苗无法断定情况,因此何苗只能驻足不定,以考虑其中的关键。
这时李浑匆匆来报:“何大人,不好了,朱儁将军败落了!”
“什么?”
何苗惊蛰不解:“朱儁如何就败了?那贼人已经到哪了?”
“贼人具体何在,下官还未清楚,不过朱儁的哨骑已经在半刻前从西面的小道奔来,正好与咱们的斥候碰面,斥候回告于下官,下官不敢当误丝毫!”
李浑啰嗦不断,何苗心厌,加上先前的吴继斗谏,何苗直接怒声:“休要与本官废话,那朱儁弱败,是否将在这里经过?若是那般,本官就在这里接应等着!”
“大人,您这未免太唐突了…如果朱儁败落,咱们还在这里等着,万一贼人从其它方向突袭,咱们可就不敌啊!”
李浑心怯劝慰,何苗快速琢磨,正要下令进退事宜时,又一斥候来报。
“大人,南面发现皇甫嵩的踪迹!”
“皇甫嵩,那位将军不是赶往泰山方向了?如何在这里!”
何苗不解,李浑随口一句:“会不会是皇甫嵩来这里驰援朱儁,如果说驰援朱儁,那又怎么会让朱儁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