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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九章雪尽功来7

    “周旌,吾等身为志士之兵,若不分黑白,战前斩使,将置名风何处?”

    “你是官士门族,名重其命,但昏君走狗就在眼前,怎可以其门之规来限吾之心怒!速速闪开!”

    周旌性急,一记扯呼抽斩挑开陈谆的刀锋,奈何廖淳眼明手快,早在陈谆、周旌生隙之际,他便强行扯缰戏忠鞍马,让后二人前后回撤,飞骑归去。

    周旌眼睁睁看着戏忠、廖淳逃离,气到牙关崩裂,目突贱血。

    “腐名,你如此腐名,怎能造就义者之为?”

    怒问反冲,陈谆却收刀回骑:“周兄,吾等可以战中怒杀昏君走狗,却不能坏了那虚薄的规矩,否则天下士人怎么看我们?若你怒不可遏,就此整战冲杀!”

    再看赵范阵前,待戏忠、廖淳急逃归来,赵范吊在嗓子口的心脏总算重新回到肚子里。

    “戏老哥…你可吓死我了!”

    “公子何需怯怕,某告诉您,此趟危探不亏!”

    戏忠喘着粗气应声,也就同时,陈谆、周旌的阵列爆发号角呜鸣,紧接着那数倍的逆兵义勇贼人出击杀来。

    瞧此,赵范惊蛰大吼:“列阵,迎战,迎战!”

    在这呼声中,戏忠却交代道:“叔至,元俭,陈谆为人迂腐固本,行战必定刚正不散,而那合兵的豪强性情激烈,麾下贼兵皆为地方青勇健仆,肯定强冲夺势,这样的结果就是敌阵前后松懈不整,攻势不稳,守势全无,你二人各以本队精锐从中位出,寻其要害分而攻之,如此敌军两合内必定生乱!”

    一通话指,陈到当即扯缰提枪:“公子,戏先生,操战之为,有某前出,你等速速后移,掌鼓擂军!”

    “叔至,你迎那禁军将,某来战豪强种!”

    廖淳也是一声话拦,下一秒,廖淳、陈到这五百精锐分行左右两队,呈现双燕阵杀出,其力虽弱,可其威甚强,只把陈谆看的目瞪心赞。

    ‘好一个双队强出,可惜了,可惜这样的将吏勇者从了昏君官种!’

    愤慨之下,陈谆臂扬刀锋,其后禁军左右一散,以弯月阵反扑敌态双燕,大有一口吞掉的味道,可惜周旌为人正中戏忠所言,虽有志,通晓义,却心燥无耐,加上刚刚陈谆与之纠葛士门名风规矩,此刻的周旌就像憋闷依旧的锁绳野马,恨不得扯缰断臂,飞蹶横身,将昏君从将踏成肉泥。

    “沛国的弟兄们,杀…”

    虎啸风出,狼锋卷地,仅仅一通鼓的功夫,周旌麾下的沛国、梁县志士已经超越陈谆的弯月合围阵,正挡其道,压向羽卫。

    那陈到瞧之,扯呼一号,廖淳立刻转骑后队,变燕为盘蛇,从中位移步速行东位,这么看来,似乎力微不应的弱势,但到底深意为何?片刻之后,那周旌就会明白自己的冲动犯下首战大错。

    与此同时,曹阳县城内。

    汉帝躺在县府后堂呼呼大睡,门庭前,张让、赵忠二人听着外面传来的号角杀声,心颤不定。

    “赵阿爷,您说陛下是怎么了?为何会在这等破败之地固守不前?”

    面对张让的发问,赵忠缓了口气,道:“陛下性情越来越怪,他老人家想做什么?咱们做奴才的怎敢妄想?张阿爷,用咱家的话来说,现在生死全凭天命,人事期盼上…就祈求赵家的无能浪种可以挡住叛逆贼兵吧!”

    相较于张让、赵忠的心怕不定,曹阳北门方向,蹇硕领兵张郃、朱灵二人固守在此。

    城头,蹇硕立靠城垛远望,其身侧目看去,当有万危无动的沉稳,相距十多步外,朱灵心有不定,随着南门方向传来的急促的战鼓声,朱灵低声:“儁乂,南面受冲叛军逆贼主力,公子只有陈到、廖淳二人从战,一旦有所闪失,后果…”

    对于朱灵的不安,张郃却沉声厉斥:“文博,公子命由青云之顾,战阵有戏先生高谋之观,两相合力,你无需忧心,真要发生什么状况,巡散县城内的李文达也会寻机出力!”

    “这倒也是!”

    朱灵得话心忧散去几分,这时,蹇硕粗声袭来。

    “来人!”

    呼令下,朱灵皱眉,他很看不惯这阉种将领,可其位高权,他不能不从,于是朱灵稍作缓息,欲上前领命,不成想张郃拦住朱灵:“我去!”

    相比较朱灵略有内燥的性情,张郃就像磐石一块,锋棱不再,却又内力雄出。故此张郃以万全来应不变,暗保赵范羽卫中郎之名。

    来至蹇硕身后,张郃抱拳:“将军有何令指?”

    “尔观北道,二里方向!”

    蹇硕沉声,张郃抬头聚目,细细观之,在二里地的方向,不明兵甲正在结阵,于是张郃道:“贼兵结阵缓歇,稍后必定来袭!”

    闻言,蹇硕这才转首斜眼,睥睨低视张郃:“想不到赵范的手下也有几分能耐?”

    褒贬不一,糟践满耳,也亏的张郃气沉,要是换做朱灵,必定面露怒意,那时可就坏菜。

    “将军高言,卑职不敢妄说!”

    “哼哼!”

    蹇硕傲骨,叱令道:“你立刻带三十精骑去探敌!”

    “得令!”

    话落,张郃转身向城门洞奔去,朱灵从旁想要说什么,可张郃却暗暗摇头,那意思不外乎…‘为了公子,务必忍下这些阉种!’

    片刻不过,北门打开,让后张郃领着麾下兵司马白寿及二十九名轻骑冲向敌阵。

    安邑青勇阵前,陶睿率军赶来,纵然得到曹阳县内的探子来报昏君所在,可观其县门紧闭,高墙羽卫大旗横列,陶睿拿捏不定虚实,加上王芬的河北志士县兵不见踪迹,这让陶睿心烦。

    “陶大人,县城方向奔来一队骑兵!”

    忽然哨骑来报,陶睿以为是昏君从将来战,顿时心惊三分:“快,击鼓迎敌!”

    “陶大人,敌骑只有三十人!”

    二度话请入耳,陶睿惊蛰便怒声:“混账东西,战时情况如风云雨,变幻无情,你怎敢话半不尽?如果出了差错,你这颗烂怎能抵罪安逸志士的血命!”

第三百二十章雪尽功来8

    扯呼转言,以掩盖其心的慌张,哨骑面生无辜,只能抱拳退下。

    于后陶睿硬声:“三十余骑,必为探营,传本官营前军司马来!”

    声落‘勇将’现,乃陶睿营前军司马宋牯。

    大眼观之,此人身披牛骨甲,手持狼牙槊,纵然驾骑,却也看得出身壮如熊,换言之,在宋牯归顺陶睿前,他本是河东安邑郡西南首阳山的山贼,双臂各有八百斤之力,可空手斗虎狼,十足的悍人也!奈何贼道难行,东有黑山诸寨,西有北地游骑,两相夹击下,难以饱腹的宋牯便投了安邑陶睿。

    “大人有何令出?”

    宋牯粗声请示,陶睿鞭指曹阳北道来犯骑队,道:“与你百骑,拿敌首来见!”

    “遵命!”

    宋牯扯缰转身,迎战来骑。

    李通队前,一通飞进直指这些逆贼兵阵,在相距二百余步之时,李通看到逆贼列中冲出一支兵马,于是李通扬臂铁混刀,悍声厉耳:“散队,冲骑!”

    呼声出,骑列变,那队中都伯鼓着腮帮子呜呜吹号,乍耳听去,威强满满。

    “昏君走狗,安敢放肆,某宋牯来也!”

    宋牯目瞪似铜铃,声如山虎吼,可是宋牯仅仅是个猛人,却非战统良将,比之李通这等日后驰骋疆场的良才,他简直就是鲁班门前搬弄斧,不自量力的混种尔。

    “呔…”

    一声威呵携力,宋牯的狼牙槊迎着李通的天灵盖砸去。

    但李通身变沉武,骑冲强劲,借着马速优势,他横挑刀锋,也就电光火石间的袭斩,那那沉重的槊锋直接被挑泄力,继而空落,这让宋牯目瞪,奈何将领冲战,生死就在交错中,他的惊蛰不过是李通血斗下的浮尘,吹之即散。

    瞬息的交错,刀锋贴马贱血,宋牯只感觉胯下坐骑哀鸣扑倒,整个人更是失去平衡前倾翻滚,在这样的结果下,生死已定,殊不知他连李通坐骑的马鬃都没有扫到一根。

    “去死!”

    冲骑撂尾,李通狼怒释放,仅仅呈白蛇挑灯欲贪明月的迅猛之势,逼身宋牯落马,步入阎王录,奈何李通沉冷之下还有着游侠的追敌夺命的狠辣,瞬息不过,他前斩的刀锋再度反挑追砍,最终使得宋牯以马血引人魂,呜呼哀哉。

    除此之外,紧随李通身后的三十余骑借势强压,弯弓搭箭,抛射连连。

    那宋牯所率的百骑纵然人多,却在一受将死二遭势弱三无顶战通盘全输无力的情况下,直接从强变弱,溃散如流。

    再看安邑兵阵前的陶睿,他原本信心满满,以待功成威至,可当李通这三十余骑如入无人之境杀来后,他顿时慌乱。

    “抵战,速速抵战!”

    在陶睿的惊呼中,阵前两千安邑志士如蚂蟥抽血,顿时蠕动起来。

    看到这里,李通嘴角上扬,一声扯呼,骑队由中转左,横列奔袭,压着陶睿的阵前五十步之距连射乱脚,而陶睿恐有兵却无名者掌,根本发挥不出人数优势。

    顷刻的燥乱后,主薄卫承从弟,安邑郡掌兵校尉卫震数令齐出,方才安住阵脚,可不等他出击挽回弱败局面,那李通已经带着人扬长而去,空留一道烟尘飘荡四散,以作嘲弄。

    “该死的混账…混账!”

    卫震怒声咆哮,顷刻不过,他冲陶睿急言:“大人,敌兵来探,吾等虚实尽出,此刻应该速速出击,强战曹阳县,捉拿昏君,逼位汉庭!”

    对于这话,陶睿心情杂乱不定,从大面来看,卫震这番话有找场子的味道,但细想现状,还是有几分道理。

    奈何陶睿心有顾忌,在王芬的河北兵未现身之前,他并不打算强出,否则成与不成,他这个从势者根本无名无声控制局面,于是乎陶睿沉声:“就地驻营,严加防范,另派一营人马去袭城,以探曹阳境况!”

    听到这话,卫震虽然心急,却也只能息声。

    至于李通,一击强冲破逆兵百骑,更斩杀一员敌将,这在北墙上观战的蹇硕来看,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

    “此人有勇有智,攻在强势,压至威风,挑其乱像,如若加以提携培养,日后必为良将!”

    也就话落,李通归来,奔至近前后,他道:“逆兵阵列五合,数计不过三千,掌兵者无阵战之才,麾下将混不名!”

    四句话撂出关键,蹇硕点头:“做的不错…此功本将暂且给你记下,过后会禀告于陛下!”

    “多谢将军!若无旁事,卑职告退!”

    李通直接堵话,蹇硕听了,眉宇暗皱,他回头细看李通:“你在羽卫阁从职何位?家出哪里?姓甚名谁?”

    “卑职弱身,不敢冒犯大人,唯李通低名也!”

    二度堵声,蹇硕当真怒了:“混账!”

    “将军恕罪!”

    李通沉言跪地,一旁朱灵见状帮求,不成想李通已经自罪:“将军,战事操紧,卑职恳请下城巡防!”

    “滚吧!”

    蹇硕仅有的一点提拔之心彻底李通的刚硬扫清,随着怒言落地,李通告退下了城墙,朱灵见状,赶紧从身。

    来至城下,李通气的重重唾口,朱灵追身急语:“文达,你何故得罪那个阉种?”

    “文博,你难道没有看出他暗存掌职羽卫将吏的意思?你我从身公子,名虽不足士族正言,却也归属官绅,加上公子志远善名,吾等跟之终有出头之刻,可他一个阉种想要用几句虚话分职你我,介时于公子难堪,你我名坠,这样的破事…某绝无从身!”

    悍勇沉辣,四字凸显李通性情根底,朱灵反应过来,顿时惊叹:“文达,想不到短短数月的官场崎岖,你已经比我沉尊数倍,若是我,只怕要被阉人挑出篓子!”

    “阉种无根,行事无后,看着眼下的朝风,公子祸过牵身外调,当真明智之举啊!”

    不觉中,李通感慨:“况且我出身游侠,本就低微,能得公子重视,实属家门之荣,所以我必定要全力追随,以正当年游侠的义字根本,而这也是我那可怜大哥的心志罢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雪尽功来9

    只是李通与朱灵还未说几句安生话,城墙上的战鼓便咚咚响起来。

    “那些个逆兵混种,当真不知死活!”

    李通叫骂一声,旋即,他与朱灵火速奔上城墙,再度投战。

    城垛后,蹇硕望着逼来的逆军兵阵,呼声道:“羽卫听令!”

    “卑职在!”

    刚及立身的李通、朱灵二人赶紧齐应。

    “与尔等半个时辰拿下来敌,如若不成,提头来见!”

    强令逼身,毫无回转余地,可李通、朱灵皆为刚勇之人,又怎会冲阉种低头?因此二人毫无拖延,再度奔下城墙,来至城门洞前稍作准备,二人便率领麾下本队羽卫杀奔出去。

    北门外三百步处,安邑郡营前校尉卫震率领千人扎住阵脚来战,他扫眼观望曹阳县的城墙,低矮破烂,城郭无防,护河干底,加上大雪堆积,人马皆可架梯而过,如果陶睿听信自己的建议全势来攻,他有八成的把握破门而入。

    可是现在已经拖令半刻,致使情况逆转,旁的不扯,单单曹阳北门前的五百羽卫就不能小视,毕竟军司马宋牯一合被斩的情景还在眼前闪动。

    带着这些心燥,卫震怒声:“弓弩手,准备!”

    一令呼呵,二百安邑弓弩手出阵横列,随着号角点数,这些弓弩手纷纷扬臂望月,也就须臾不过,弓弩手便脱弦送箭,袭射向曹阳县北门前的羽卫阵列。

    “盾阵!”

    朱灵见状,虎吼一腔,其后的羽卫立刻前后分顶,眨眼间,一面面半人高的盾牌举过头顶,下一秒,那噗噗噗的箭锋撞击透过盾牌震荡臂膀,只把羽卫压得抬不起头。

    在这样的情况下,朱灵急声于李通:“文达,敌兵诱战破阵,吾等不可从其意,待这波箭雨过后,某便强出正冲,你率队由侧翼掠阵,寻机斩旗!”

    “文博小心!”

    李通呼声相对。

    也就顷刻不过,卫震箭压两合断势,借着这个机会,朱灵当即抄起青锋枪,扯缰拍马,冲骑奔出,其后二百羽卫左右散阵,以双牙势紧紧跟随。

    那卫震见状,立刻大吼:“敌军心燥强冲,弓弩撤下,轻骑右出,拦道截杀,步卒压阵,逼斩贼旗!”

    于是乎,这大势在握的安邑青勇扑面来袭,百步外,朱灵细眼观之,寻到卫震这个将旗所在,便右臂一挥,分半数兵甲从右翼东向斜插,这么一来,他的本队就像褪了毛的公鸡,瘦骨嶙峋,弱力满满。

    “那敌将要作何?”

    冲击中,卫震看到朱灵所为,顿时浑然,可谁成想…卫震这稍稍的疏忽不定,致使朱灵寻到己方的攻势拖沓,故而朱灵再加马速,百骑一股作气冲进卫震的步卒阵内,瞬间,卫震的中位阵列严重滞待攻势,其侧翼轻骑包抄,火速来断朱灵后路,却被朱灵的侧队勉强拦截,乱杀斗命。

    “杀…”

    安邑青勇阵中,朱灵当先搏命,其后百人各自拼活,卫震以数倍兵力包围,却没想到朱灵这块骨头硬到崩牙。

    “该死的…冲,冲!”

    一合难咽,两合撑嘴,三合险有饱腹的姿态,这让卫震心急,只是卫震过于注意朱灵这支弱势冲斗的羽卫,而在朱灵后面,李通早已掠阵战场,直接绕到卫震的左翼西向后方。

    望着卫震强扑撕裂朱灵的战势,李通扬臂擎刀,跃起咆哮:“弟兄们,杀贼立功,扬名天下!”

    待这一腔‘风吼悍猛北地吹,雨啸激凉东风破’的雄伟英杰怒火中,卫震的所部腰肋队列直接受惊,那掌旗都伯回身观望一眼,整个人如见鬼魅。

    “突袭,突袭…回防!”

    这都伯急吼连连,当有二百多安邑青勇脱开朱灵的围吃,迎向李通,奈何战场大忌首要之一便是强中换阵,乱内防外。

    也就须臾不过,李通当先杀入安邑的腰肋阵位,那都伯迎战,却被李通刀劈头颅,毙命白雪之下,更为甚者,李通凭借这股子强杀态势,一力从安邑阵列的左翼西向位突至前阵的东南向,若从天望下看去,卫震的千余安邑青勇阵列完全被李通半道截开,在这样的局面下,卫震回救无天,眼前的朱灵又吞不下。

    最终,仅仅一刻不过,卫震率部回撤退却,朱灵、李通合兵敌军阵中,左右反杀,留下三百多具安邑青勇尸首后,立威返城。

    “看来本将先前小视赵家浪儿也…”

    望着朱灵、李通的操战之能,蹇硕心有感叹:“如若能够收此等将才于麾下,本将掌禁军之力岂不是更强?”

    虽然蹇硕有心,奈何他阉种的身份根本无法逾越世风的沟壑,换言之,他这么做完全与何进想要攀搭士族之心一模一样,不过说起何进,此时的前将军心里一点也不安生。

    从三崤山卧虎涧南道松坡林发生汉帝行驾逆乱后,何进等来府门部将吴匡、王匡二人后,凭借卫尉府中府司的将府兵压住场子后,成列北追,赶来救驾。

    奈何那些个官员遭受惊怕,死了一茬,伤了一茬,疲了一茬,摊了又一茬,在这样的情况,何进行军速度甚是缓慢,将至夕阳西下,他们才刚刚翻过三崤山的北山梁,距离曹阳县还有足足十几里地。

    无法之下,何进只能冒险在山中驻营。

    大帐内,何进内着甲胄,外套皮裘大袄坐在篝火前,一旁,郑泰、荀攸等从吏围坐候令,约莫片刻功夫,何进道:“公达,公业,这么下去太当误时间了,本将以为,今夜我们就起行,火速赶往曹阳,只要追上那些个贼逆,救下汉帝,一切都好说,不然….这朝纲可是要大乱!”

    “将军所言极是,但您别忘了….”

    郑泰提点道:“现在这情况,谁忠谁奸,无人可说的清?”

    “这…”

    何进踌躇内燥,言出不定,那荀攸着虑一二,道:“何将军,公业将军所言为现在关键,除此之外,某受外言消息,逆乱生自于内,犹以袁氏及九卿要吏为重,现在百官损伤重聚,将军决不能抛开他们,不然言乱不清,您为贼还是为臣,可真不好说!”

第三百二十二章雪尽功来10

    话点此处,何进方才觉察自己的府下从将袁术不见踪影。

    须臾不过,何进嗅到其中的暗道,于是他怒声:“该死的袁氏混种,若非他们名高汉庭,门生遍布天下,本将怎会对他们低声下气,勾连暗合?”

    “将军,忍一时可行将来大业,怒一时则满盘皆输啊!”

    郑泰劝谏:“所以您得三思而行,与官同进,则陛下有疑,却也不能操刀天下士族,换言之,这也是您和解立威士族的机会,如果收放得当,您便可以借机得势,毕竟此次逆乱…那九卿要员与麾下从门士族官吏脱不开关系!”

    “公业大人说的不错!”

    荀攸二度接腔:“在此某请谏将军,务必要合百官同进,救驾阵前,那时足以立功得名避祸,否则汉帝疑心,上下脱离,致使后患再起,无人可测也!”

    眼看有荀攸、郑泰二人谏言到这地步,何进疾兵救驾的心思硬是缓和下来,随后,已经有所饥饿的何进准备召人来备晚食时,负责巡营整阵的府橼王匡大步进来。

    “将军,九卿要员袁逢、黄琬、曹嵩、崔烈、杨彪、张俭、马日磾等人来见!”

    听到这话,何进顿时冷笑:“公达,公业,你们说的可真准,逆乱从士而出,这次…可算他们来求本将了!”

    “将军,待会儿您与那些个人说话,务必要沉面少言,让他们心下惴惴不安,猜测满满,毕竟士族也不是铁板一块,只有逼着他们自己先声说出来意,您才能把态势先机最大化,从中取利!”

    郑泰再三告诫,何进满口应承,旋即,郑泰、荀攸二人出帐,片刻后,袁逢等人进来。

    看着这些个老家伙,何进心有唾弃,先前卧虎涧西南松坡林方向发生逆乱,陈炜、范成等官员被杀的像猪狗,可袁逢这些人却一个个命大如王八,丝毫没有被伤到,现在他们来商议,不外乎给自己的府门王八壳上一层铁板,以保万全,对于这样名风高岸,却内藏私心的老家伙,何进如果不借机宰上一刀,那他可真应了何屠夫的草莽蠢名。

    正是何进心抱这样的态度,故而在袁逢这些九卿要员进来后,何进字语未出,王匡持刀旁立,只把帐内的气氛给冲到冰冷地步。

    双方相识一瞬,那袁逢等人踌躇再三,最终抱拳施礼,开了自己的尊口。

    与此同时,曹阳县方向,南门北门的战事也都入尾。

    在北门方向,李通、朱灵以果敢狠辣的诱敌冲战计略轻松战胜卫震的千余安邑兵马,字语南门…有戏忠这高才观阵寻机,战前探敌,引发陈谆与周旌的内隙,借着这个机会,周旌冲击无果,反被廖淳、陈到左右搭战,落了个满头包,若非陈谆从后接应,周旌甚至要落得阵中被廖淳冲斩的结果。

    时至傍晚申时三刻,太阳西下,山林风吹,凄冷刺骨,那陈谆、周旌心道麾下弟兄疲力不堪,加上赵范这个鬼祟昏君从种有几分能耐,挡战如墙,最终二人退步回撤,入营歇脚。

    赵范看到这里,方才把嗓子眼的气给咽下去。

    于后,赵范率部回城,前去禀告汉帝,汉帝先得北门大胜,言赏蹇硕,而后听得赵范再退贼人,汉帝微闭的眼睛才算睁开一道缝儿。

    瞧此,蹇硕、张让、赵忠知趣的退下,赵范则跪地上前,弓背贴地,等候汉帝的赏令。

    “赵卿…此番救驾有功,尔辛劳了!”

    听得这话,赵范脑子一怔,心里一蒙:‘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他吃抽风药了?脑子昏?’

    汉帝见赵范没有应声,沉沉一笑:“赵卿,你先前说的代罪外调,朕现在想给你换个好点的…不知你能不能应下!”

    对于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赵范知道汉帝深意难测,说应,万一是个坑,他就死定了,不应,汉帝想要以功为罚,他同样没有好结果,于是乎…心急之下,赵范忽然感觉尿意来袭,趁着这个机会,赵范粗息几下憋劲,直接尿了裤裆,让后跪地哆嗦不定,颤声顿口。

    “陛下…微臣愿…愿…”

    看到赵范这般德性,汉帝直接笑出声来:“赵卿,没想到你胆子如此之小,朕很怀疑你刚刚是如何退敌的…”

    话挑过茬,赵范噎着气道:“回陛下…那些…那些贼人逆兵追了这么远,早就力竭,所以微臣才算走了狗屎运,小胜一筹!”

    “若是这样…在朕看来,豫州刺史的位置…你也就没资格了!”

    冷不丁的转言,赵范心怔一瞬,旋即懊恼满满:‘什么?豫州刺史?这…这….’

    一时间,赵范后悔不已,可自己估测失误,汉帝性情突变,他根本不敢再言,只能静静的等候汉帝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汉帝嘲弄话落,继续道:“豫州刺史你没资格,但是先前阿父、何卿、陈王三家与你上言,朕看在他们的面子上,给了你豫州监察使的位置,掌豫州东,号刺史,现在你功劳尔尔,苦劳嘛…朕的门户你看得倒挺严实,也罢,号刺史不言了,毕竟有河南尹何苗在那里,你太过冒头,何卿必定心悸,所以待此事过后,你就以监察使的职务前往豫东,落府汝南,给朕看好中州地界的东门!”

    前职高权,实为封疆大吏,赵范心悸汉帝多变,怯身作假,没有得到,可监察使外调行官,却又给赵范苦中甜汤,死路生机。

    于是乎,赵范在明白境况后,使劲叩首拜谢:“微臣拜谢陛下恩宠,微臣拜谢陛下恩宠!”

    望着赵范头如捣蒜的模样,汉帝心乐三分:“罢了罢了,身为朕之内官,朕不会亏待你的…只是…”

    话半而顿,汉帝笑目聚冷射来,赵范心里一抽,赶紧再跪前两步:“陛下只管令出,无论刀山火海,微臣无所不从!”

    汉帝很是满意赵范的表现,几句话落,赵范面色骤变一二,恍如见鬼,末了,赵范叩首:“陛下,微臣以卑贱浪身位居庙堂高位,实属陛下恩宠,此情此恩,微臣当以死相报!”

第三百二十三章威逼士门

    瞧着赵范跪地叩首谢恩表忠的模样,汉帝这才作罢,随后他摆手示意,赵范方可退出屋堂。

    回到县府外院的屋子,赵范关上门,使劲喘了几口粗气,抽了抽脸皮,在感受到那股子微痛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做梦。

    “豫州监察使,掌豫东诸县,总算得到了,总算得到了!”

    心潮涌动中,戏忠来见,赵范赶紧将他迎入屋内。

    “戏老哥,成了,事总算成了!”

    喜庆之余,赵范将汉帝传言恩赏自己的话全都说出来,戏忠细细品味,也算松了口气。

    “公子,看来陛下已经对你放下戒心了!剩下的就是赶紧想法熬过眼前的茬口,让后领封调职离都,避开这片祸水之地!”

    赵范应声点头:“戏老哥,虽然咱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但落职汝南…还有陛下’安察中州东门’的交代,你觉得是不是有些深意?而且汉帝格外点了我几句,尤其是这次士族斗谏逆乱!”

    对于这话,戏忠沉声:“深意必定有,据在下所知,那朝堂高门袁氏就发自于汝南,现在陛下将您落职汝南,其必有监视袁氏的味道,当然…眼前的门槛还没有过去,所以咱们不用操心之后的事,况且那些个百官受卷逆乱中,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

    面对戏忠的开言中,赵范豁然明了,于后赵范为表心意,着人准备几个小菜,一壶浊酒,趁着战事歇脚的功夫,与戏忠小饮散情起来。

    相较于赵范的暂时安逸,那三崤山山梁方向的百官可就安逸不了了。

    何进大帐内,袁逢代为九卿上言,一通话落,何进却没有丝毫应声的意思,这让袁逢心燥不堪。

    “何将军,如若老夫所言不对,敢请将军指点一二?毕竟逆兵谋乱,危急陛下,吾等身为汉臣,理应速速救援,保汉家基业!”

    高话说的相当漂亮,可何进早有旁人指点,因此他听完这些,除了沉沉发笑以外,根本没有其它的动静,如此一来二去,袁逢忍耐不下。

    “何将军,您身为朝中掌兵安令的大将,怎能在危事面前闭口不言,难道您心中无汉?”

    叱问刺耳,何进骤然变色,一息不过,他抄手面前的矮桌上的马鞭抽来,只听啪的惊耳,桌案上的茶盏被打的稀碎。

    “袁大人当真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将是袁大人身前的小奴!”

    话有嘲讽逼迫,袁逢气的面色铁青,却无言以对,一旁,老奸巨猾的曹嵩瞧之,为免情况激化,他赶紧道;“何将军息怒,袁大人息怒,事到临头,吾等都是被逆兵贼人所逼,有些怒火也在常理中!”

    “曹大人所言不错!”

    崔烈、张俭也都齐声搭话,毕竟这么僵持着,对双方谁都不好。

    末了,那马日磾也颤微道:“何将军,大敌当前,吾等应该同仇敌忾,共迎逆兵,怎能内乱也?”

    一连串的劝慰冲耳,只把何进的雄心给挑到最高,并且何进看着面前的九卿要员模样,心中暗道:‘一帮自命清高的混蛋种,当初看不起本将出身,现在有你们难受!’

    在这般念想中,何进粗息两口气,以威抽打袁逢的脸面数合,方才重新坐下。

    反观袁逢,在何进演出这么一路子大戏后,只能顺着周围众官的意思,喘气出言:“何将军,刚才是老夫失态了,您大人有大量,万万不可与老夫见怪!”

    “哼哼!”

    亲耳听到袁逢的弱声,何进心里别提多舒服了,稍稍缓气,何进才哼着鼻子道:“袁大人,您老救驾于水火的心本将很清楚,实话说…本将也想快速去救,但是天黑雪大风冲,这三崤山北山道情况不明,逆兵贼人也不知驻营在哪,加上本将只有这三千救火人马,万一遭受贼人逆兵的伏击,本将性命乌有也就罢了,可你们这数百名朝堂肱骨之臣无人保护,岂不是要步了本将的后尘,那是陛下救不了,你们也没了,后果如何?就不用本将说出来吧!”

    危言耸听,让人无话反驳。

    袁逢干巴着嘴,半晌才回神:“何将军,您所言有理,只是…”

    “袁大人,崔大人,曹大人,还有其它诸位大人,天色已黑,山中夜风刺冷,尔等可要小心避寒,万一受冲,性命不保!”

    何进抢声下了逐客令,曹嵩等人相识一看,再瞧瞧袁逢的模样,最终,曹嵩抱拳:“既然将军有令,老夫告退!”

    有了曹嵩牵头,崔烈、张俭纷纷跟之,顷刻不过,九卿要员全都离开大帐。

    雪地中,九卿要员结伴走了不远,便回到百官的营列,那曹嵩与崔烈、张俭使了眼色后,冲袁逢道:“袁大人,吾等已经按照您老的意思合命请谏,可那何进一意孤行,傲气不应,吾等也没有办法,看来只能等明日了!”

    “多谢诸位相助!”

    袁逢心烦,寥寥一句,曹嵩、崔烈等人这才各散离开。

    “袁大人,您当真就这么拖着?”

    待曹嵩等人离去,后脚黄琬、马日磾从旁发话:“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如果不尽快救驾,压下叛乱,那你我必定遭受陛下猜忌…”

    “黄大人,马大人,话不能这么说,那陈炜、范成是你们府下的门生,他们起乱,到底为何?你们不明白,老夫我更不明白!”

    兴许是心燥过度,袁逢直接脱出底话,这可把黄琬、马日磾急的脸色大变。

    “袁大人,您说什么呢?”黄琬怒斥,其马日磾更为干脆:“袁大人,非当我等不知?此事若没有你们袁氏青辈…”

    “住嘴!”

    你出言捅娄子,我出言挑房顶,一时间,袁逢、黄琬、马日磾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张。

    最后还是袁隗匆匆赶来观望情况,代袁逢出言安住两位老大人,这事才没有继续下去。

    “兄长,黄大人、马大人也是为咱们好,您就别怒了!”

    袁隗两面挡风,末了他冲黄琬、马日磾道:“二位大人,下官代兄长向您道个错,况且就算是有些门生后辈不懂规矩,胡作非为,可吾等又不是锁链,岂能管住他们?所以说这事可大可小,就看吾等团结否?”

第三百二十四章威逼士门2

    听到袁隗的话,黄琬、马日磾的脸面稍稍挽回三分,这才松口。

    “袁大人,既然次阳这么说了,那吾等先回去,明日辰时,吾等会继续请谏何将军出击救驾,若何将军还不应,那吾等只有以身殉义了!”

    黄琬说的刚硬,言外之意完全就是逼行袁逢,一旦黄琬、马日磾这些老骨头寻死成名,那袁逢可就背着大亏,一来要承受整个逆乱造成的后果,二来他也会在士族中坠名受唾,三来汉帝那边如果有所变化,但凡一道罪旨传来,袁逢他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在这样的局面下,袁逢心燥如火山爆发,恨不得将犬子袁术给吊在树上抽打。

    须臾不过,袁逢生吞两口冷气,压住心头的怒火,让后冲黄琬、马日磾道:“二位大人请放心,某会说动何将军的!”

    话落,黄琬、马日磾转身离开。

    那袁隗看着袁逢,道:“兄长,公路已经不见了,本初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两个浑子!”

    袁逢咬牙怒斥:“你带我的命令回去,务必发动所有可信之人寻找公路,一旦有他的踪迹,就是将他打断腿绑起来,也要带到老夫面前!”

    “那本初呢?”

    袁隗再问,结果袁逢狠声:“本初与公路相比,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暂且不用理会他!”

    到这里,袁逢稍稍缓息整装,便转身重新走向何进的大帐。

    帐内,何进正坐候等,他知道袁逢一定会再回来求自己,除非袁逢不想要自己府门子弟的命。

    “袁逢啊袁逢,你说在朝堂那么尊傲,连杨赐都看不到眼里,现在倒好?你得求着本将,哼哼…有意思,真有意思!”

    何进自言自语,一旁王匡低声:“将军,末将的人在清扫卧虎涧南松林时发现一些情况,似乎那袁府的袁绍率人往东走,具体为何,并不清楚!”

    “袁家的子弟做什么,本将管不着,本将只需要拿住他们的命门,剩下的一切都好说!”

    也就话落,帐外亲兵来报,言曰袁逢求见,闻此,何进冲王匡道:“你去通传袁逢进来,让后亲自守在帐前,没有本将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

    “遵命!”

    王匡出帐,袁逢入帐。

    没了旁人,袁逢缓息拜礼,道:“请何将军开恩,救救老夫!”

    听此,何进赶紧起身:“袁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想您高门权臣,名传四海,故吏满堂,那可是一言传九州,比之…”

    眼看何进有意顶斥袁氏,袁逢可不敢任他胡言,万一来个隔墙有耳,只怕袁逢活不到春天,因此袁逢赶紧拦声:“何将军言重,老夫不过弱躯卑臣,上敬陛下,下恩同僚,有心做事,无力撑名也!”

    “哼哼!”

    何进又是冷笑,他肥脸豆豆眼上下扫着袁逢,足足一刻,袁逢心弱了,最终他道:“何将军,逆兵贼乱袭扰圣驾,老夫自知有阵前护驾不利之罪,现在陛下北退曹阳县,老夫恳请将军火速出击,代老夫救驾,以明心志!”

    “袁大人…本将不是说了,这三崤山…”

    何进再度拖延,结果何进突然道:“何将军,您才高八斗,威出豫州,当初的平贼之为,老夫钦佩之至,再者您胸怀如海,囊括良才,老夫无能,唯有弱子本初、公路,那公路生性傲慢,将军受用,他却不识大体,屡屡造乱,这是老夫的疏忽,日后定当严惩,给将军一个交代,再就是本初,虽然他是庶出,无名尊贵,却志向高远,才比公路数倍,因此,老夫愿意将二子送至将军府门下,为将军效力,为汉庭效力!”

    一言落地,何进脸色逐渐深沉,而袁逢更是立身躬拜,头将贴腹,至此,何进松口。

    “袁大人,袁氏门风高亮,本将出身贫贱,有公路从令,本将已经惶恐,怎敢聚用袁氏二子…这未免…”

    “无碍,无碍!”

    袁逢赶紧拦声:“俗言道,才从高者,行志雄大道,现在,将军您就是高者,您就是大道,老夫送其二子恭顺,乃是将军蒙荫老夫府门也,除此之外…”

    话半顿声,何进目瞪探身,似有寻机之态。

    “除此什么?”

    “将军,眼下朝纲混乱,内弊外腐,单靠士风名义不足以立汉,所以老夫打算联合百官奏请陛下,以效仿当年汉武大帝的武道雄风行政立本,由此朝堂掌风,唯有将军是也!”

    听到这话,何进目瞪溜圆,心跳三百六十迈,若非先前郑泰、荀攸有过多次交代,务必以沉稳立面,只怕何进现在已经惊喜失礼了,至于原因,乃是汉帝从登基以来厉行党锢,压士囚政,以保根基,纵然陈王刘宠那样的骁勇皇亲,名士高传海内的何颙、蔡邕、陈寔等人,要么固本一地,要么薄命藏身,无人敢冒风,现在袁逢为了袁术所为擦屁股,不得已求助何进,更是抛出肱骨将道文行的大势,何进一旦得到士族首尊袁氏的点头相助,那后果必定如乘风破浪,扶摇直上九万里。

    于是乎,何进在这般利诱高捧之下,重重喘了一息,只待心脏跳动缓和,他才上前搀扶礼还袁逢。

    “袁大人,你我同朝为臣,行职皆要奉上,怎敢贸然混语,至于救驾…这样吧,待半夜风住雪停,本将择机而定,如若可行,本将就传令率部出击,至于百官,则由大人您号令聚行,一同跟随,但凡没有意外发生,明日辰时,吾等必可兵临曹阳县的南界!”

    “多谢何将军!”

    袁逢得到何进的允诺,再度拜声。

    至此,何进以威利压下了袁逢的士权,得到了潜在助力,可俗言说的好,攀风寻上,动辄满身,一旦个人的权力与威名飞速飙升,后患也会像风暴一样火速来袭,最终酿成不可弥补的祸果。

    当袁逢暗意事成离开何进的大帐时,他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也在此次士族斗谏中走上了不同的路。

    三崤山卧虎涧东北方向的风铃口。

    时至深夜子时,风雪稍减,袁术带着纪灵、桥蕤、阎象等人一干从人缓缓行来。

第三百二十五章兄算弟受

    “确定是这里?”

    望着漆黑的夜色,袁术发问,那桥蕤道:“主子,那袁绍的传话人说的很清楚,就是这里!”

    “那人在哪?”

    风冲身冷,袁术心有气愤,桥蕤有些急促,来回寻人,忽然在他们的西边林子口,有一骑缓缓行来,桥蕤、纪灵等人立刻提刃戒备。

    “主子,您看哪…有人!”

    桥蕤沉声,袁术顺言看去,那骑人正朝自己走来。

    一时间,袁术盯着来骑,沉声:“袁本初在哪?别给某神神叨叨的…”

    听到这话,来骑沉沉一笑:“袁二公子,你这么不尊袁长公子,若是传出去,只会让外人笑话袁氏内部不合…”

    “你算个什么东西?休要啰嗦,赶紧让袁本初出来见某!”

    由于汉帝受袭,禁军内乱,斗谏官员毙命三五成,这样的祸事如果不好好的收尾,万一许攸的大嘴巴在外嗒嗒几句,袁术的小命必定有危,故此他狠声逼言。

    结果来骑却不给袁术面子。

    “袁二公子,您说在下算什么东西?那在下告诉您,在下乃逢纪逢元图,现为袁长公子麾下参事,您这样狂妄无理,想必不需要长公子相助,也罢,在下这就回话,言曰袁二公子您已经自行离去!!”

    撂下这般威胁话,逢纪转骑欲走。

    袁术脸面挂不住,还是阎象赶紧出声:“逢参事留步,吾主心燥气急,方才话冲三分,敢情逢参事通传长公子,就说吾主急见,拜托了!”

    阎象抱拳施礼,逢纪瞧之,沉笑声暗出,这才回身通传,借着这个功夫,阎象再度低声袁术:“主子,这个时候就不要在拘泥于什么尊礼身位,只要弄清袁绍的意思,躲过这次的祸事,日后如何做,还不是您说了算?”

    面对阎象的劝慰,袁术硬生生把心口的气给憋下去。

    片刻不过,那逢纪才重新出现:“袁二公子,请随某来!”

    于是袁术一行跟着逢纪进入风铃口,顺着林道七转八转走了一里地,在一处凹坡处,袁绍的帐篷就扎在空地上。

    看到袁术到来,袁绍离得十多步便道:“公路,你可算来了,让为兄等得心苦啊!”

    一句礼面话落地,袁术从鼻子里哼出声:“兄长,您这是打算把愚弟置于何地!不妨直言说来!”

    袁术干脆了当,袁绍面笑无变:“公路,瞧你这话说的…你我可是兄弟,况且这回的事…你也做得太过火了!”

    “过火又如何?若非有人半路出手,劫走那混账官吏…”袁术毫无顾忌,强声逼话,这么一来,袁绍面色稍有变化。

    “公路,照你这么说,看来这事你有能耐自己收尾,也罢,全当为兄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话毕,袁绍起身走向拴在一旁的马匹,那逢纪、颜良等人瞧之,立刻跟随。

    “袁本初,你这是什么意思?戏耍某呢?”

    袁术身为袁氏嫡子,面对这个庶出兄长,他的脸面就像在屎坑里打了转一样,难受至极,因此在这一声吼出嗓门,其后的纪灵、桥蕤立刻抄刀提槊冲来,拦住袁绍的去路。

    可袁绍身后的颜良等从者青勇也不是泥捏的,尤其是颜良,他直接提臂甩出自己的丈青刀,顶在纪灵的面前。

    “混账东西,若不想黑头落地,溅红三尺,就给老子滚开!”

    怒骂强威,纪灵双眼微闭,气势待发,如果袁绍、袁术不开口,这两名骁勇必定拼命血斗。

    但袁绍到底是兄长,有几分胸怀,他之所以暗斗袁术,不过是为了袁氏宗业和自己将来的路,倘若现在双方厮杀决裂,那无异于给袁氏带来灭门之灾。

    故此之下,袁绍深深缓了口气,怒声:“公骥,退下!”

    声威入耳,颜良不敢忤逆,只能后退一步,那纪灵见状,也收刀缓力,与桥蕤让开道路。

    于后袁绍走到袁术的面前,一字一句道:“公路,自小到大,你妄为无度,某忍着你,可现在你私自妄为,几乎将袁氏拖进火坑,这样的罪过…某身为兄长,就是砍了你的头,爹爹与叔父那边想必也说不出什么话!”

    “你敢!”

    袁术狠声强顶,结果袁绍再度挺胸顶身:“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雄威相对,四目焦灼,须臾不过,袁术到底松气:“本初,你既然明白这事关乎族氏,又为何这般耍弄某?实话说来…许攸那混账是不是你派人救走的?”

    “谁是许攸?某不认得,某让你来这里…是为了给你擦屁股,帮袁氏渡过此灾!”

    实言足气,真假难分,顷刻不过,袁术重重缓息:“兄长,若你真的顾忌兄弟之情,那就救救愚弟!”

    话到这里,袁绍回身看向两边的从人:“全都退至五十步外候令!”

    令落,颜良、逢纪等人很知趣的走开,纪灵、桥蕤、阎象等人纷纷看向袁术,袁术点头示意。

    一息不过,旁人乌有,袁绍这才道:“你违背族规私自妄为,爹爹命你回汝南老家,你却悖逆不从,更在猎场露脸显威,现在斗谏牵扯逆兵,汉帝行驾遇袭,生死不明,如此大罪,换做旁人,早已满门抄斩,也亏得袁氏根深蒂固,方有三分缓机!”

    “请兄长救教!”

    事已至此,袁术所谓的威名脸面彻底撂倒一旁,袁绍缓息道:“若想为兄救你,倒也不难,一来…你速速离出洛阳,暂寻歇脚地,等候族氏风声,二来…将你的令印留下,交付为兄,为兄以它作引请见何将军,现在何将军是朝中的关键,三来…依为兄之见,士族斗谏,牵连九卿要员,爹爹他必定要与何进暗连,其给出的条件更是想象不到的好,所以带为兄弄清情况后,无论爹爹让做什么,你都不可阻拦!”

    听到这三条规矩,袁术心中相当不忍,可为了族氏和性命,他后退一步,拜身道:“全凭兄长做主!”

    也就话落,他掏出自己的虎贲中郎将腰佩令递给袁绍:“这便是愚弟的令印,除非关键情况需要愚弟亲出,其它皆可代行!”

第三百二十六章苍白之志

    看着这等要物,袁绍毫无犹豫的接下。

    末了,袁术欲言欲止:“兄长,贼祸平风,讲究的是苗头,现在许攸口扯袁氏,他活着…终归是个祸患,所以兄长能否帮愚弟杀了他!”

    听到这话,袁绍皱眉:“公路勿忧,此事为兄有分寸!”

    由此可见,袁术暗中试探寻底,袁绍依旧浮波混话应之,真可谓鬼者遇妖者,皆是那般空作躯!

    眼看情况已定,袁绍不再留身袁术,几句交代,袁绍匆匆离去,至于袁术,他憋闷满肚子火,却也只能忍下。

    “袁本初,此次你得了某的大利,这件事…某一定会记在心中!”

    殊不知袁绍威压袁术,代行其明令,过后一见何进,加之袁逢的暗话,袁绍这位庶出高门子弟总算身踏青云路,一冲入云霄,仅仅数年不过,他袁本初的威名便响彻整个汉庭,可怜的袁术虽有高门高名加身,哪怕才资势力暗生庞大,却再也无法比过这位心厌到骨子里的兄长。

    是夜,袁术带着纪灵、桥蕤、阎象等人一路飞骑向豫州赶去,而袁绍则踏雪寻路,将近丑时三刻之际,总算找到百官营帐。

    在巡夜防护的兵甲一通察验身份后,袁绍急问寻助,来到袁逢的大帐。

    “爹,本初夜见,如有搅扰,恳请爹爹勿怪!”

    帐内,袁逢刚刚从何进的大帐归来,此刻还没有歇息一刻,便听到袁绍的声音,在稍稍的惊心后,他速应召见。

    袁绍入帐后,当先拜礼,几句关键话落地,袁逢颇为惊蛰:“你见到公路了?他情况如何?”

    急问关怀,惹来袁绍心中几分嫉妒,但事在当头,何需顾及其它?

    于是乎,袁绍缓息平心,道:“公路已经受教本初,带人撤向豫州,寻地安脚,以等后令!”

    袁逢听到袁术离开,明显松了口气,一息不过,他松力靠背,道:“若是公路早些听命老夫回汝南老家,今时之祸,想必也不会那么惹人了!”

    “爹,事已至此,说旁无意!”袁绍干脆:“爹,现在公路离开避身,一时半会儿无碍,倒是陛下救驾的事…”

    听此,袁逢道:“本初,你问的好,为父正要告知你!”

    稍稍缓气,袁逢撂出与何进的暗言:“为父已经与何将军说定,他按照为父的聚行救驾之策速出,可你身为袁氏长子,要全心投身其门下,为满朝的士族百官做个表率!”

    对于这番交代,如果换做袁术,那肯定是拒绝,虽然现在袁术挂着何进麾下从将的身份,但是大小事宜从未出过力,更在这回围猎中惹出祸事,由此可见袁术这个代表着大部分士族的高门子弟心性如何?换言之,以明华出身效力屠夫之种,这简直是让人冬天穿着一分裤上街耍大拿,冻刹老二装傻子,冲树到老家的蛋!

    可袁绍心胸阔如海,志向高如鸿,在袁术的光环压制下,他总算寻机暗作其中,得来机会,因此袁绍没有二话犹豫,直接道:“爹爹与本初思量同出一路,现在这情况,唯有何将军从中发话表态,我们袁氏才能彻底抽身祸事!”

    “那本初你的意思?”

    “本初愿意从身何将军门下!”

    袁绍硬声,袁逢再度松口气:“如此老夫便可放下心来,也罢,你明早…”

    “不必明早,本初此刻就去,如果能够劝说何进现在出兵,那事态只会更有利于袁氏!”

    袁绍话落起身,抱拳礼拜,那股子气势根本不容袁逢反应,待袁逢回神,袁绍已经出帐,到这里袁逢才有所心疑:“本初这是怎么回事?如何像变了个人?”

    再看袁绍,他受命袁逢,面上有袁氏门族的支持,暗地里也会后力跟进,以何进急切求连士族的姿态,他绝对能够顺风顺水,因此何不趁热打铁,与何进留下个好印象?

    片刻不过,袁绍来到何进营帐,一声通报,再加上袁术的令印,何进速速召见。

    起初何进有所狐疑,对于袁氏的两个青辈,袁术风头上飘,何进看得真切,至于庶出的袁绍,却少有耳闻。

    “袁本初,你爹与本将商议出击,乃是待情况而定,现在你来…莫不是劝说本将速速出击?”

    何进也非浑人,心转之余,猜出袁绍的来意,但袁绍无愧有雄主之姿,言辞不离出兵,却将话风转了个转。

    “何将军,眼下百官心乱,禁军内隙,谁人为忠,谁人为奸,无人可定?在下不才,却敢斗胆浑言将军,行事要行如疾风,刚断果辣,如若拘泥于小节,则前后不定,空负强势矣!”

    袁绍答不应问,加之其相貌堂堂,身躯高拔,只把何进说的眼神发亮。

    “你之言行态度可与公路外放狂妄相差甚远啊!”

    简短一夸,袁绍恭杯不亢:“将军过奖,纵然兄弟血连,可性情志向皆在己身,本初不如公路身尊高岸,自然不敢外露,唯有脚踏实地,行肱骨之臣,效力汉庭,成就英勇伟事,才有光宗耀祖,名传四海之果!”

    “说的好!”

    一时间,何进被袁绍言激心热,直接起身:“本初,若依你来看,行疾风之势…当如何战贼救驾?”

    “速为逼,击为猛!”袁绍六字谏言:“那禁军内隙,其将吏受旁人蛊惑,现在乱中得势三分,北追陛下,可陛下乃天顾之人,更有蹇硕将军这等悍者护行,所以本初断定陛下无碍,既然无碍,当有落脚反击态势,因此推测看去…曹阳县便是关键,现在贼人逆兵在前,将军在后,百官观之,若将军速逼,贼人逆兵绝对生乱,介时将军以攻击树猛者之威,试问…救驾当前的将军,天下谁人不佩服!”

    话到这里,耳廓血涨,心脉汹涌,那何进原本还想故作姿态,与和百官,现在得袁绍强言,须臾不过,何进大步出帐,叱声道:“来人,传本将令,各营兵士穿甲饱腹,半个时辰后,出击行战,救驾陛下!”

第三百二十七章苍白之志2

    那守在帐外的王匡听到这令,立刻应声:“末将这就传令,半个时辰必定备战出击!”

    寅时一刻,何将麾下三千人马整装待发,在百官营列内,袁逢、黄琬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全都惊蛰万分,出发时,黄琬等九卿要员速速寻到袁逢,话问根底,袁逢面上虚言应承,自作何进通晓大义行出这令,可在心底…袁逢已经暗惊庶出子袁绍之能,不觉中,袁逢对袁绍的看法愈发变化,而这也为日后鼎力袁绍立位高堂埋下了烈火之源。

    寅时二刻,曹阳县南二里地的逆兵营列。

    纵然夜深人困马乏,可身为逼君匡扶汉庭的禁军期诸殿门阁将吏陈谆却难以入睡。

    灯台前,陈谆双眼布满血丝,额面的愁云就像隆冬霜降,牢牢蒙住他整个人。

    这时帐外亲兵来传周旌请见,陈谆道:“迎见!”

    须臾不过,周旌进来。

    “陈校尉,咱们的探子从曹阳方向发来消息,在曹阳县北渡口方向出现一支人马,昨日傍晚前夕,那支队伍冲曹阳县发动进攻,您说…会不会是王芬大人?”

    听到这些话,陈谆揉了揉发僵的脸颊,道:“速速派人去接连,如果是王芬大人,最迟今早辰时前,双方就得同时发起进攻!”

    “这么仓促?”

    周旌有些意外陈谆的反应。

    饶是陈谆已经心生不安:“不敢再拖下去了,此事经此一夜传开,满朝震动,介时洛阳、洛西等方向援兵赶来,我们这支志士之兵就会成为叛军,受围其中,至于后果如何?你心里也应该清楚!”

    眼看陈谆说的明白,周旌不再犹豫:“我这就去派人通传探情!”

    临出帐,周旌似有怪罪的的说:“陈校尉,如果先前冲击曹阳县南门时,你不作那礼态之为,斩了羽卫的阵前使人,压阵强出,怕是汉帝已经在你我囚笼内了!”

    对于这话,陈谆瞪着血丝双目应声:“周兄,你我行的是志道,不是贼道,就算今日败了,也终会挑起天下其它有志之士的雄心,这个理儿,你难道不明白?”

    话反生问,周旌重重喘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寅时三刻,曹阳县北渡口方向。

    陶睿正在召集麾下诸人商议,由于卫震出击失败,营前司马宋牯冲阵被斩,麾下众人的气势很低沉。

    看着这般情况,陶睿道:“眼瞅着天就要亮了,尔等可有什么想法?”

    此问落地半晌,校尉卫震才小声发话:“大人,非属下不尊,乃是当前情况已经不利于咱们,况且三崤山离洛阳那么近,一日夜过去,指不定有多少援军赶来,所以属下以为…”

    “你这意思?莫不是要退兵?”

    陶睿虽然生性优柔,当机不断,却也不是傻子,他听出卫震的话,直接撂出底。

    卫震尴尬三分,却也没有反驳,再看帐内其它人,也都是沉色不言,一时间,陶睿有些心烦,原本他还打算借着这事扬名立万,现在看来,他简直是窝棚前出嘴叼肉的狗,欢喜之余满嘴骚气腹中流。

    这时帐前哨卫来报,言曰河面上有船只赶来。

    陶睿赶紧发问:“莫不是王芬大人?”

    黄河河道上,王芬与卫承沿河寻进,在岐关口方向碰上河北船驾,虽然不多,却也有五艘千人,现在王芬带人赶来汇合,无异于给士气低沉的陶睿安邑兵马添上几分勇气。

    “王大人,王大人…”

    渡口前的石道上,王芬刚刚率众下船,离得十几步外远,陶睿便呼声传来,王芬应道:“陶大人,某没有来迟吧!”

    “没有,没有!”

    陶睿快跑两步,近前搀臂:“王大人,你一来,吾等的心志可算安定了!”

    其后陶睿的主薄卫承道:“陶大人,属下与王大人一路东进足足十五里地,方才遇上王大人的从兵,乃是因为雪降冻道所使!”

    “好说,好说!”

    面对解释,陶睿根本不在意,于后陶睿、王芬回帐议事。

    一通聊谈后,王芬皱眉:“汉帝龟缩曹阳县,还有羽卫相护,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您老的意思?”

    陶睿试探的问,王芬硬声道:“逼威汉帝,让其下诏退位,这事缓不得,要赶紧出击,只有破了曹阳,将其拿下,让后借人下旨,否则此事必败!”

    眼看王芬这个当局者定下计略,陶睿本来晃动的心绪再度坚定,于是二人立刻下令麾下兵马,生活造饭,只待一个时辰后出击。

    于后,王芬、陶睿各回营队准备,临别前,散在外面的哨骑来报,言曰南面有骑通传,王芬、陶睿意外,可一瞬息后,王芬反应过来。

    “快召!”

    陶睿不明:“王大人,您这是?”

    “时至此刻,能够与我们相连的必定是许子远大人,如果他与我们同时对曹阳发动进攻,此事必成!”

    王芬说的果断,陶睿深信不疑,不多时,来骑入见,一言过后,王芬问道:“敢问你家校尉与许大人怎么说?”

    “许大人?什么许大人?”

    这陈谆的卫骑程僦不明:“王大人,此刻我家校尉与沛国豪强聚兵五千,只要您与我家校尉同时出击,曹阳必破,昏君必擒!”

    程僦说的明白,陶睿听了,笑声道:“王大人,这可真是老天助我们啊!”

    王芬点点头,程僦看着二人模样,再道:“我家校尉说攻击迫在眉睫,一个时辰后以山前火引为号,不知二位大人可否应承?”

    “无碍!”

    陶睿抢声出口:“在你来之前,吾等已经准备出击,现在双方同战,把握必定十足!”

    “既然这样,那在下这就回话!”

    程僦当即起身离去,于后,陶睿道:“王大人,一切都在你等的掌握内,此事过去,昏君退位,新皇登基,吾等可都是功臣了!”

    话虽这么说,可王芬却有些心慌,奈何他面上比较沉稳,陶睿没有看出丝毫。

    须臾之后,王芬回到自己的帐列,那郡中参事安纪禀告道:“大人,麾下诸队已经备战,只等大人令出!”

第三百二十八章苍白之志3

    “且慢!”

    王芬阻言,安纪狐疑:“大人,您的意思?”

    “情况不太对劲!”

    王芬估测半晌,撂出这么一句:“先前某与许攸商议,确实两向同出,可现在那南面的志从兵甲不知许攸大人为谁?这未免太过奇怪?除非…”

    “除非什么?”

    安纪顺口一句,王芬憋了鼓劲儿,道:“除非许攸大人死了,那些行志之兵不过是些猫鼠聚众者,那样的话…某可不能继续冲身了!”

    听到这话,安纪明显吓了一跳,要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比旁时,王芬先前与许攸及朝中的要员暗谋多日,更把不少人拖了进来,在这样的局面下,王芬来个阵前脱逃退身,远的不扯,近处侧翼方向的陶睿就不会放过王芬。

    “大人,您可想好…这事不好说啊!”

    安纪似有劝慰,可王芬却有自己的决断,稍稍缓息,王芬道:“稍后出击,吾等河北义兵单独成列,进攻曹阳时看看情况,如果南面的义兵干脆果断,一冲破门,引发曹阳混乱,我们跟进其后,否则速速撤退,决不能拖!”

    眼看王芬说的干脆,安纪身为下官,自然不敢忤逆。

    于是安纪暗中传王芬的命令,而他自己则在帐中筹谋估算,顷刻不过,王芬召来心腹兵参姚喜。

    “大人有何令出?”

    姚喜生的虎背熊腰,壮蛮如牛,沉声之下,王芬道:“你立刻带一队人马藏后不出,并在渡口方向把控一条船,如果前阵发生什么情况,速速来救某!”

    闻言,姚喜应声:“大人放心,属下必定保全大人后路!”

    说完,姚喜离开,而王芬这才缓息自语:‘许攸,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如果你真的出什么意外?’

    当曹阳县南县北的所谓志士之军齐发而动时,在曹阳县西,相距十五里开外的三崤山郏县,李巡正与骠骑将军董重安坐一堂。

    傍晚前,李巡冒着风雪来寻,不成想董重早就派游骑数百,将整个三崤山西至北一线二十里的地界给监视在内,因此李巡刚刚冒头,就被董重给拿下,也亏得他是汉帝的近前内侍,换成旁人,必定身死异处的结果。

    眼下,董重闭目养神,李巡心中生燥,却也不敢多言其它,毕竟汉帝的口谕他已经通传到位,剩下的就得看董重自己了。

    将至卯时一刻,董重的帐前军司马唐昭来报。

    “将军,三崤山北山梁方向,何进的人马已经出击,曹阳县北县南贼兵已经出营,想必要在辰时前对曹阳县发动进攻!”

    听到这个消息,董重睁眼看向李巡:“李大人,是时候了!”

    李巡等了一夜,总算得到董重的回话,于是他赶紧起身抱拳:“将军高见!”

    “什么高见不高见,曹阳县那等低矮城墙,一面防守已经吃力,两面简直不可能,况且…”话半顿语,董重面漏杀气:“那禁军掌控在陛下亲信内官蹇硕手中,却也发生逆兵的情况,现在何进征调自己的卫尉府司兵马,忠奸当真难定!”

    “如果这样…咱家恳请将军速速出击!”

    李巡再拜求声,董重这才心傲气出:“传本将领,轻骑队速出曹阳,搭救陛下!”

    曹阳县城,城头上,羽卫驻防巡视,大约卯时,南面山道方向竟然出现熊熊火光,这让值守的羽卫惊愕不解。

    “这等大雪寒冬之际,如何还会引发山火?”

    狐疑中,负责南门的廖淳来察视,羽卫赶紧通报山火的情况,廖淳听了,急奔到城垛楼上,远望几眼后,廖淳顿时惊蛰:“快发警号,贼兵来袭,贼兵来袭!”

    一声令下,羽卫慌脚三分,连滚带爬跑到惊鼓前,几锤子闷鼓响传,曹阳县城就像下汤锅的饺子,直接冒出大泡泡。

    县府后堂,汉帝已经醒来,不多时,蹇硕、赵范、常胥匆匆来见。

    “陛下,贼人来袭!”

    蹇硕请声,可汉帝就像没事人一样,道:“朕还当什么事,传令下去,抵战贼人!”

    “遵命!”

    蹇硕、赵范、常胥三人离府,来至门庭前,蹇硕冲常胥、赵范下令,务必要守住南门,赵范毫无犹豫,满口应下。

    于后三人分散,那赵范冲常胥道:“县令大人,您老赶紧把青壮聚集起来,带往城门支援!!”

    “赵中郎放心,下官这就去做!”

    听到这话,赵范没有犹豫,先一步离开,来至南门,戏忠、陈到、廖淳两人已经率队备战,赵范道:“叔至,你在城门甬道后待战,如果城门破了,就全靠你顶住!”

    “公子放心,某必定坚守在此,任由贼兵来多少,就得死多少!”

    有了陈到表态,赵范便和戏忠、廖淳蹬城察看情况。

    与此同时,在曹阳县南面的三崤山山道方向。

    陈谆、周旌聚众来袭,在他们燃起山坡的上火堆后,仅仅半刻不过,相距十多里外的渡口方向,也冒出了明光,于是陈谆硬声道:“王大人他们已经迎合,我们理应迅速发动攻势,在天亮前拿下曹阳县!”

    “老子也是这么想!”

    周旌豪气冲天,一令之后,二人率部杀向曹阳县南门,只是天色昏黑未亮,二人急于攻击,因此不曾注意到侧翼情况,相距陈谆、周旌阵列二里地的山道雪林中,先前抵战不得的张郃从西面绕过山道梁子来此。

    看着远处的情况,张郃心燥三分。

    “逆贼强冲,曹阳县城小兵微,想来难以抵挡!”

    一旁的兵司马白寿道:“大人,属下以为…趁着天色昏黑,我们不妨速速引火烧山帐,来个股腚乱像,趁着逆贼慌乱,我们速出冲杀,斩其贼首?”

    虽然白寿的想法胆大妄为,稍有失策,他们这百十人必定败死陈谆、周旌的乱兵之内,可情况使然,以张郃的情况来看,他并没有其他机会。

    于是乎,张郃快速思量后,硬声与说:“你之言可以试试,但结果无论好坏,吾等这百十号弟兄怕是魂散七八!”

第三百二十九章血拼志斗

    “大人何须忧心这些?”

    白寿沉沉一笑:“贼祸当前,吾等以忠义为本,力战为则,能成当立功,不成则树仁,如此两得的大道,弟兄们绝对没有二话!”

    听着白寿的话,张郃不再犹豫,须臾缓力,张郃一声令下,这百十人当即拔腿摸黑往陈谆、周旌的后阵奔去。

    “昏君当道,民不聊生,为了天下的百姓,弟兄们,杀!”

    曹阳县南城墙下,陈谆、周旌合兵冲来,在他们的呼声中,数千仁人志甲如洪漫山流,席卷向低矮的曹阳县。

    城头,廖淳一力强撑抵挡。

    “放箭,放箭…”

    令声中,曹阳县的团练、青壮勉强拉弓,胡乱抛射,纵然给陈谆、周旌的大势冲击带来些许阻挠,可要想战退他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公子,照此下去,城墙必破!”

    城垛后,戏忠躲藏其后,一通观望,他急声叫唤:“速速让陈到反击冲战,拖住贼兵,如此方有五分缓机!”

    听到这话,赵范当真心怕三分,毕竟刀枪无眼,杀势滂沱,可戏忠强声谏言,必有其用意,无法之下,赵范只能像个偷鸡的孙子,双手拎着盾牌挡在侧身,一溜烟小跑下城头。

    于后戏忠冲廖淳道:“元俭,速速令曹阳县令来援,另外让他把火油隔城垛一洒,介时一通擂鼓为号,速速撤退!”

    “戏先生,某挡战在即,您老还是自己去吧!”

    城门楼上,廖淳抄起铜熟棍对着攀上墙檐的飞爪云梯打去,其臂力强劲,直接将飞爪云梯的绕勾给打烂,也就咔嚓声响,那飞爪云梯哗啦啦的顺墙摔下,隐约还能听到人摔落身的哀嚎声,除此之外,廖淳无忌城头下飞来的羽箭,左右冲奔,但凡有那个垛口爬上来贼兵,他必定一棍子当头落下,以至于那些贼兵连个惨叫都没有,直接脑袋崩碎,红白之物飞溅满天。

    看到这里,戏忠心知情势紧要,只能自己躲闪传令,期间一连串的箭雨来袭,也亏得两名羽卫从后抵挡,以命救命,否则戏忠必定成为筛子。

    城门洞后,陈到早已领兵百名,听着城门外的冲撞声,陈到一人当前,如人熊立世,混威四散。

    “稳住,全都给老子稳住!”

    门破之余,陈到呼呵,也就同时,其后一羽卫领着赵范匆匆冲来。

    陈到瞧之,顿时色变:“此处危已,公子速速退去!”

    饶是赵范带着戏忠的险策而来,他噎着嗓门里的粗气道:“叔至…快,快开城门,反冲贼兵!”

    “什么?”

    陈到一声惊蛰,从他惊白不定的面色看来,他必定被赵范的话给惊住,要知道现在城门外最少有上千人贼兵,他这百余人冲出去,顶多两刻就会被强压回来,介时城门洞里无人抵挡,贼兵入城简直就是自如家门般简单。

    可戏忠才略如何,赵范早已见识,于是乎赵范扯着嗓门道:“你别给小爷我发愣了?这他娘希匹的要命计策是戏志才放出的…现在贼人几乎都要攀上城头了…”

    闻此,陈到面色再变,瞬息间,他的脑子飞速转动,仅仅顷刻不过,陈到明白戏忠的深意,原来城垛将要失守,贼兵注意必定为上,城内弱力,门外贼兵虽然大势冲撞,却不过是借势妄为,他们必定想不到里面的人会反其道行之,一旦反冲夺势,贼兵绝对大惊,如此滞待贼兵攻势,则曹阳县有救也!

    于后,理清这茬的陈到不再犹豫,他扯呼赵范速速回撤城门边的哨防棚子避祸,自己则挺丈云槊。

    “弟兄们,杀贼就在此刻,搏命夺威,以正羽卫雄风,随我杀!”

    咆哮如雷,呼呵满耳,震撼携风,冲魂欲动。

    顷刻间,那守在城门左右两侧的二十多名县中团练惊蛰之余,抽出别门木拴,也就咔嚓声后,曹阳县南门砰的被外力冲开。

    寻目望去,门洞外火光缭绕,人头窜动,一台简易的冲车锤更在几十个贼兵推动下晃动摇摆。

    “杀!”

    门开怒冲,陈到如狼突猎,箭步奔向百倍的贼众,但看其狠,槊锋旋转如耀阳照日,一抹猩红血散,欲冲门洞的数名贼兵头颅离首,踉跄后倒,可陈到力足臂发,正出斩槊红光四显,反受平挥,则雨落天成。

    在这样一开一合的杀势下,十几名贼兵魂飞天地,见了阎王爷,而陈到更在血涌中扑身如注,映着火光看去,简直如血人攀尸,威风惊悚众人心。

    “鬼啊…”

    杀势逼强,造就鬼风之态,那贼兵阵前一言骚乱,顿时攻杀滞待,而陈到借着这个机会,其后百名羽卫甘作死士,左右更出缓阵,好似鹰展双翅,牢牢守在城门洞。

    相比较城门洞里的血杀战况,城头情况却在陡转急下。

    由于陈谆、周旌兵力胜廖淳十倍,仅仅一刻不过,城楼外垛已然失守。

    瞧此,廖淳目瞪心燥,钢牙欲血。

    “混账贼人!”

    嘶吼发泄,棍出压身,一竖劈,天灵盖碎红白出,一横扫,腰肋咔嚓血满灌,最后再来个反身捅进,完全就是人魂呜呼天地间,不得来生在何方。

    正是廖淳强冲撑死一斗,失守的城楼外垛硬是寸步不退,可把陈谆急的不行。

    “冲,给老子冲!”

    陈谆怒吼,亲身临战,须臾不过,他翻身城头,穿过冗杂混乱的冲城兵列,直击城楼前岔口处的廖淳。

    “昏君从狗,休要放肆!”

    陈谆雷声呼来,廖淳目瞪反击:“叛逆之贼,满心虚名,休要以大义来行浮华之道!”

    吼斥相对,棍刀相碰,那沉重的臂力冲击直接炸出刃锋火花。

    当然廖淳冲战许久,体力早就不足,而陈谆又是期诸殿门阁的将吏之一,勇武不弱,这一合交锋,廖淳自问不敌。

    踉跄后撤,以棍锋顶地稳身,几步外的搏杀羽卫瞧之,速速来救。

    “参事速速退下!吾等来战!”

    麾下伍长急呼上前,数名羽卫结阵合力顶住,但廖淳眼明境况,连声强吼:“莫冲!”

第三百三十章血尽志消2

    可惜伍长悍勇无顾生死,一个箭步挡身劈刀,陈谆晃步,下一秒他便反抽夺底,天崩落之。

    只听咔嚓一声响,伍长左臂顶出的盾牌竟然崩裂一角,紧接着速进的刀锋削去了伍长的左臂,瞧此一幕,廖淳双目泪血迸溅,蓄力冲步搭救,可陈谆其后的禁军已经挺枪上来,伍长直接被挑杀乱枪之下,连带着数名羽卫身死其中。

    “混账…”

    麾下弟兄毙命,廖淳嘶吼拼杀,可陈谆大势已定,怎会饶其命?

    “昏君从狗,留之何用?杀!”

    陈谆立身扬刀,威风八面,其后百余抢占外城垛的禁军混合着沛国、梁县等豪勇志士蜂拥袭来。

    危机面前,廖淳死志显现,左冲右打,算是做最后的挣扎。

    不成想一通擂鼓惊传整个南墙,紧接着,那刺耳却又熟悉的鬼叫声传来。

    “元俭,别做莽夫,快撤,快给小爷撤啊…”

    嘶吼中带着哀腔,却不乏那一绺心顾之情,当然这吼声太过奇特,直接惹来整个城垛敌我的注意。

    双方转首看来,相距十几步外的城梯道前,赵范哆嗦在几名羽卫身后,只留个脑袋冲廖淳所在的方向大吼。

    “公子…”

    “昏君从狗!”

    呼声同时袭来,廖淳转念聚众周围的羽卫合力转奔,而陈谆更是刀锋一转,当有几十名麾下禁军豪勇杀向城梯道前的赵范。

    看到这一幕,赵范本就贫弱怯战生死的心胆直接怂了一瞬,让后他哀声急言一股脑的往外抛。

    “快,快扔啊…”

    一通扯呼,身前的数名羽卫立即卯足劲朝着十几步的贼兵群砸去。

    瞬间之后,啪啪几声脆耳,那些个贼兵顿足惊神,低头看去,满身湿漉,不待他们觉察情况为何,赵范身后竟然冒出几根火弩,仅此一眼,陈谆目瞪望地,下一秒,他直接变色。

    “冲…拦住他们!”

    嘶吼破命,顿足的禁军豪勇反应箭步,可惜火弩随着弓弦嘣声飞出,电光火石间,嗖嗖的几道火苗从地上蹿起,那冲在最前的禁军豪勇们直接被烈火席卷,让后便是不断的哀嚎。

    反观廖淳,借着陈谆冲击呆滞的机会,他们强冲火海,哪怕双腿燃着也没有停留丝毫。

    紧接着,城墙梯道下,戏忠扯着嗓门冲县令常胥吼道:“快,快抛射!”

    一令呼落,城墙内的助战青勇们将盛装火油瓶的投锤纷纷开拴,瞬间,几十上百个火油瓶撂上了城头,有些更是砸向了城外。

    “放箭!”

    火油瓶出,呼声火弩火引跟进,在这样的配合之下,曹阳县南城墙上都是火海四起,那冲上城垛的陈谆瞧此境况,只能哀嚎问天,为何道义不在己,让他成在眼前,败而归去。

    但是情况远非陈谆可预料,他这城头攻防战毁于火势反击,城门洞前的周旌更是被陈到这百人反杀给打到脑袋发昏,换言之,他怎么也想不通仅仅只有百名羽卫的陈到是如何有胆子来反冲的。

    也正是周旌没有预料情况陡转急变,随着陈到反冲顶战,城门洞内外一片混乱,纵然周旌大势在手,却也无法咬开小小的曹阳南门,更为甚者他几乎崩了自己的门牙,心燥之余,城头又是火气,不少禁军、豪勇弟兄从城墙上跃身跳下,摔得那是七荤八素,生死不明。

    面对这样的局面,周旌心情与陈谆无二,皆在怒啸问天,为何不让他们‘志逼昏君、以正汉庭’的大道行通见光?

    与此同时,在周旌、陈谆的后阵方向,两千人马待令而出,可不知谁转身望去,赫然发现他们的营地火气冲天,隐约还能听到杂乱的吼杀声,试问,将在前冲杀无果,阵后空虚无人把守,加上夜未褪,天未明,这不知情况下躁动宛如暗潮浮波,冲击着所有人的心。

    一息不过,陈谆、周旌的后阵生乱,而在百步外,张郃等百人绕行引火作计得手后,已经摸到近前,远远观望逆兵贼人阵列火把晃动不定,嘈杂暗出,张郃不做犹豫,直接扬臂出刀,吼声脱口:“羽卫听令,随某杀!”

    在这样的雄威带领中,白寿等兵齐吼连绵,乍耳听去,至少上千人人马。

    “该死的…洛阳方向的援军到了!”

    “汉帝这昏君命不该决,吾等到底败了!”

    顷刻不过,陈谆、周旌后阵队列杂音四起,连带着阵形大乱,如此根本不敌张郃这百人。

    再看从南门方向退下的周旌、陈谆二人,强势出战的两三千人马此刻已经溃散大半,不知逃往何处,还未归阵合后,营地火起,后阵自乱,杀声连绵,在此之际,周旌恨泪狂流,浑身烟熏火燎黑如泥柱的陈谆更是心死志散。

    不消片刻,二人带着数百残兵往东退去。

    相比较南门的战事惨烈惊变,北门就要缓和的多。

    那陶睿本来与王芬合兵三千人马齐攻,更有同为志士高义将领陈谆、豪强周旌的地方子弟配合强出,这十拿九稳的事根本不需考虑,因此陶睿令出全进,两千人马直接顶上来。

    可惜陶睿不知王芬的深谋,这河北冀州郡太守丞觉察南向志士之军生变后,暗流后手,在陶睿攻击曹阳北门时,他千余人马仅仅出击半数不过,剩下的皆为后路防备。

    城头,蹇硕本就是骁勇之人,以武为生,加上李通、朱灵二人的合力顶战,在勇悍狠劲沉稳六字相合中,李通、朱灵放弃防守,以攻为进,直接阵斩陶睿麾下掌营校尉卫震。

    这卫震被李通一刀斩落马下,其后两千人马无将统领,心胆骤减五分,而朱灵又是个观势寻机的好手,以趁你病要你命的姿态强冲陶睿,斩旗夺命,陶睿怯怕,求援王芬,结果这才发现王芬的人马区区不过数百人,加之自己两千人马都无法迎战曹阳守将,这数百河北兵更不是拼命的人。

    于是乎河北兵散做鸟兽,各自逃离,连本阵的王芬都不顾,瞧此,陶睿大骂王芬背信弃义,无道苟且种,但骂不能泄怒,更不能救命。

第三百三十一章环环相连

    那朱灵冲阵追骑,盯上陶睿这个混种后,以刀背抽砍马腿,陶睿坐骑卧倒呜呼,直接将他给甩落马下,生死不明,至于陶睿的主薄卫承,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眼看救援无望,索性不顾这位顶头上司,带着寥寥百人往渡口退去。

    半个时辰不过,曹阳县北门、南门同时转危为安,恰好此刻天边露出鱼肚白。

    县府正堂,汉帝已经醒来,几步外,张让、赵忠一脸喜色。

    “陛下,天大的好消息,蹇硕将军战退贼兵了!”

    赵忠先声告知,汉帝原本眯着眼睛,可在听到这话后,直接睁眼瞪视,一时间,赵忠被激了一下,心中七上八下。

    “陛下,莫不是奴才说错了?”

    赵忠试探低问,饶是汉帝起身,一旁的张让赶紧小跑两步上前搀住汉帝的臂膀。

    来至府堂中间,汉帝来回踱步数巡,才算自语:‘竟然赢了…赢了…’

    张让、赵忠二人听着这话的味道,全都心里狐疑不定,随后汉帝冲张让道:“去,将蹇硕给朕叫来!”

    城内的小校场,蹇硕正在叱令李通、朱灵清点北门方向的俘虏兵,不得不说陶睿、王芬二人就像口风吹破天,本事小如犬的无能种,明明优势兵力,却在弱矮的城墙前连撞数次脑袋,现在陶睿被缚,昏死不明,王芬顺河东逃北进,想必是回了河北地界,在这样的局面下,蹇硕正在盘算着如何请功陛下时,县府小吏匆匆来传。

    蹇硕急见汉帝后,正要报喜,结果汉帝却来了一句:“骠骑将军董重在哪?百官又在哪?”

    面对问话,蹇硕摇头:“陛下,恕末将无能,此战始末,皆未见骠骑营的踪迹!”

    “没有?”

    汉帝声沉,似有愠怒,蹇硕在汉帝跟前待了这么些年,也算通透上意,明明打了胜仗,可汉帝却毫无高兴的心情,想必其中有问题,故此蹇硕快速着虑,待一道灵光闪过眼前,他立刻意识到关键所在。

    “陛下,末将这就派人去寻骠骑营,另传羽卫中郎赵范来见?”

    “骠骑营得寻,百官要察,至于赵范…那个浮浪之儿就不必了,朕没心情见他!”

    一语道破根底,蹇硕心怵三分,他知道赵范麾下的强将坏了汉帝的大事,可既然定局已成,根本无法再变,唯一补救办法就是顺着眼前的残局继续走棋。

    故此蹇硕当即应下汉帝的深意,匆匆离开。

    再看汉帝,他束手立身门庭前,望着已经微亮灰茫的天色,汉帝眉宇舒紧不一:‘赵范,赵忱,你们父子到底算是什么样的臣子,处处行意外之为,朕着实有些焦躁啊…’

    相比较汉帝对于赵府父子的态度,赵范对汉帝的态度就干脆太多。

    此刻,赵范一脸灰黑模样坐在南城门洞子下,瞧其两腿颤抖不定的样子,足以看出赵范心里的怯弱害怕,当然细想也能理解,生死搏杀,血溅淋漓,但凡是个常人,那就没有不怕的。

    这时,陈到从城外奔回,由于他浑身血色,冷不丁出现在赵范面前,一声未入耳,赵范哆嗦颤身,险些抽过去。

    瞧此,陈到也被激了一跳:“公子恕罪,在下无意惊吓您,在下只是想告知您一个好消息,右都兵参佐事张郃回来了!”

    胆怂荡心,喜意飘额,在这两种情感的冲涌下,赵范那张二狗脸显露出奇异的神色,只把陈到看到目瞪。

    “叔至,我…我没事,儁乂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说话中,张郃带着仅剩的羽卫弟兄从城外进来,他左右寻目,望见赵范后,直接箭步上前跪地。

    “公子…”

    话不落地,赵范已经起身搀扶,可他两腿着实软劲儿没过,一个踉跄,险些自己跪下。

    看到这里,几步外已经整备城墙、城门各处情况完毕的戏忠、廖淳奔来,那廖淳很清楚赵范这般模样的原因何在,因此他代为陈到、张郃搀住赵范。

    “叔至,儁乂,勿忧公子,乃是因为某之弱战,逼得公子舍命搭救!”

    “竟有此事?”

    陈到、张郃全都一怔,可赵范当真累了,现在他闭上眼就是满地的尸首残肢,因而他惨笑道:“什么救不救的…没你们,我早死八回了…就是这会儿腿有些不听使唤,歇歇就好了!”

    话毕,赵范看向戏忠:“戏老哥,这剩下的事交给你了,我得回去好好歇歇!”

    “公子放心,某必定筹划妥当,稍后某边去连声北门的李通、朱灵,看看具体情况!”

    戏忠应下,赵范强笑点点头,让后由廖淳护送赶往县府外堂的屋院,结果没走几步路,赵范直接跪倒在地,大口吐起来,顷刻不过,他便昏倒。

    廖淳心怕,却得戏忠从后交代:“无碍,公子这是被战时惨烈给激住了,歇息两日就没事!”

    有了这话,廖淳才算放心,待其二人离开,戏忠从张郃口中得知陈谆、周旌败退的方向。

    戏忠稍加思量,道:“现在情况对我们很有利,只要能够拿住那些贼首,公子绝对能够以功得赏,位升高职!”

    听此,张郃、陈到全都眼睛一亮,那张郃道:“既然这样,不妨立刻与某百骑追击,某有十足把握将其捉拿归来!”

    “这…”戏忠犹豫,可仔细分析利害,戏忠硬声:“儁乂,此事拜托了!”

    于是乎,张郃稍加准备,便领着勉强凑出来的百骑往东追去。

    但情况并非眼前这般简单,虽然赵范的羽卫阁以损失半数以上的结果战退了周旌、陈谆,赢得这场守卫战事,可在无形中他却毁了汉帝以战逼察百官权臣的计划。在南门、北门刚刚息战半个时辰不过,将至辰时一刻,何进率领麾下及百官们匆匆沿着山道赶来。

    原以为能够大战雄伟,扬名立万,可当何进看清曹阳县的状况,他整个人都是一怔。

    “怎么会这样?贼兵何在?”

    何进急问,身旁却无人能应,甚至于一直鼓吹战威之利的袁绍都闹不明白怎么回事。

第三百三十二章环环相连2

    与此同时,城头的羽卫看到府兵赶来,顿时惊鼓,戏忠等人听了,赶紧闭门防备,让后通传汉帝。

    县府内,汉帝正在踱步深思,得知将府府兵赶来,何进眉头紧锁。

    “陛下,府兵来救,定然是何将军…”

    张让、赵忠顺口一说,结果汉帝一眼瞪来:“府兵来救,尔等怎敢这么肯定!”

    怒斥反顶,张让、赵忠瞬间明白帝心何意,先前蹇硕掌控禁军,却遭期诸殿门阁校尉陈谆反叛逼君,现在战事刚刚平歇,何进却违令从洛阳方向暗调兵马前来,如果是救驾,当为功臣,可要是从陈谆那等逆贼之为,汉帝必定危已。

    一时间,张让、赵忠心凉数分,且他们也都意识到汉帝为何那般急切的想知道洛西骠骑营的情况。

    “来人!”

    沉燥之下,汉帝一声怒呵,张让、赵忠赶紧跪地:“陛下,奴才在!”

    “你们速速去迎察府兵情况,另传何进及九卿要员来见,记住,只准他们自己入城!”

    “这…”

    张让、赵忠已经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为何,因此汉帝这个命令让他们有些害怕,万一正像汉帝所考虑的那般,那张让、赵忠一旦出去见何进等官,怕是有去无回。

    汉帝见张让、赵忠二人不应,直接怒起:“阿父,阿母,尔等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非奴才不愿去,乃是何进为人粗鄙,全如屠夫之名,至于九卿要员,他们与奴才等人间隙内深,如果他们借机做黑手,那奴才可就没法再伺候陛下了!”

    张让、赵忠无愧是汉帝肚子里的蛔虫,句句说到关键,汉帝听了,颇为认可。

    “阿父、阿母说的有理,只是李巡不在,蹇硕又有要职…”

    “不如让羽卫中郎赵范去!”

    赵忠顺机推荐,汉帝直接眉头暗挑,似在琢磨,顷刻不过,汉帝松口:“罢了,传赵范来!”

    不多时,赵忠回来了,可赵范没有见,却带着一名其貌不扬的青衫文士,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戏忠。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戏忠拜礼,汉帝皱眉:“赵范何在?”

    赵忠吱呜两句:“陛下,南门守卫战,赵中郎胆小怯怕,这会儿吓的昏死过去,叫唤不醒,于是奴才便将他的麾下从吏官令吏参事戏忠带来!”

    待赵忠话落,戏忠接腔:“陛下息怒,赵中郎忧心战事,彻夜未眠,已经疲命,故而陛下此诏难以前来,但在下身为中郎从吏,理应为中郎分责,恳请陛下恕罪!”

    先言理,再说情,最后无罪来个请饶,戏忠当真把汉帝的傲骨荒虐之心给把握的恰到好处。

    须臾之后,汉帝舒缓心绪:“也罢,既然你来了,就由你去做!”

    有了汉帝话茬,张让代为下令:“戏参事,现在前将军何进率部来救驾,你就代陛下的令旨去通传,让他们入城觐见!”

    听此,戏忠顿时明白汉帝的意思,于是乎,戏忠不做任何犹豫,接下此令。

    “在下令旨!”

    离开县府后,戏忠聚齐廖淳、陈到等将吏,稍作交代,安住阵脚,自己便前往何进阵列。

    曹阳县南三里外,何进擦着天亮尾巴气势汹汹赶到,除了满地焦土和空气中的血腥味,根本没有看到一个贼人禁军,这让何进心燥不定。

    “将军,莫不是那些个逆兵乱贼都退了?”

    郑泰估测,可事实未见,谁人也不敢说。

    倒是袁绍胆大三分,他快速观望情况后,强声道:“将军,在下以为,您立刻通传百官九卿要员,独骑前去请见陛下!”

    “什么?”

    何进听之心惊,换言之,在情况不明中,就算何进有胆子独骑去见汉帝,怕是九卿要员也不敢去,毕竟没人敢保证贼人逆兵不会突然杀出来,那时他们前不得入门,后无法退阵,无防无护下,小命完全就是旁人毡板上的肉,任其宰割。

    但是袁绍这个建议却得到荀攸的从议。

    “何将军,在下以为本初大人所言为上理儿!”

    看到荀攸发话,何进有些心动,奈何郑泰却从战略观考虑:“将军,百官从列现在就是群鸟,一旦惊弓,必定溃散,除此之外,御林府的赵延、京兆府的赵忱,这些人可都是心藏己事的家伙,您若去,最少带一队骑兵护行,否则脱阵请见陛下,万一那些人乱起,后患难料!”

    这番话落,何进心绪再度晃动:“公业说的也有理!”

    不觉中,何进陷入踌躇,饶是袁绍心急三分,他无顾自己身位低弱郑泰,直接强声:“郑大人,你之言如弱子小儿,目观身前一丈,可某却是纵观大局,如果将军不速速去请见陛下,以示忠心,反过来陛下会怎么想?必定猜忌将军,那样的话将军在乱时违令调派府兵又有何用?”

    虽然袁绍大话猖狂,可确实有理,但他还是青岁数分,忽及官系内部的问题,作为袁氏的青辈子弟,袁逢为人内敛傲视,观风寻后,这等士族大家的小资态度着实惹郑泰等官绅族门的厌恶,现在袁绍由当众抗逆强言,只把郑泰气的目瞪。

    “放肆,简直放肆!”

    这郑泰怒声扯呼,唇上的胡须更是被震的颤动不定:“袁本初,莫要以为门族高强就可以肆无忌惮,老夫告诉你,你不过是袁氏门下的矮藤枝,攀不了耀阳高媚,想要与老夫对言,你简直痴心妄想!”

    一句蔑视话挑出袁绍身位痛处,更把厌恶袁氏的深意表露于面,因此袁绍也怒了。

    何进看到这情况,本就心烦的他直接强声:“全都给本将退下!”

    令声落地,无人敢言,旋即,袁绍、郑泰、荀攸、王匡、吴匡等人全都退下,没了旁人燥耳,何进粗息几口气,让后传令:“告知各队,就地歇营,另传九卿要员来议,谁若抗令,直接绑缚押来!”

    由于何进此刻大权在身,威势倍足,他这命令落地,纵然黄琬等老臣看不惯,忍不下,可念在刀锋比之头颅更硬的份上,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来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环环相连3

    袁逢、黄琬、崔烈等人接连进帐以后,何进开门见山道:“诸位大人,现在吾等已经行至驾前,本将以为…此次陛下出猎遭遇逆兵混种袭击,吾等皆有罪责,故此以表臣心之态,本将意欲单骑入城,向陛下请罪,不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袁逢等人立刻飞速转动脑子,似在思量其中的关键。

    何进见众人无应,面色顿时沉冷:“怎么?诸位大人莫不是心有它想?”

    “不不!”

    那黄琬看出何进的怒气,赶紧转话:“眼下逆兵贼人情况不明,万一吾等全都去觐见陛下请罪,逆兵贼人来袭,那该怎么办?”

    有了黄琬带头,曹嵩、崔烈等人全都附和,其深意全都是不想冒险,这让何进心骂老油子,在这乱言吵吵中,袁逢暗观何进的神色,恰逢帐外来人传见,袁逢立刻借机开口:“何将军,眼下情况不明,吾等还是小心谨慎的好,如果贼人逆兵已经撤退,那吾等理应向陛下请罪,反之吾等还是等等看!”

    对于袁逢的意思,何进念在之前二人暗合的份儿上,他道:“也罢,诸位大人既然心有异议,不妨回去再好好着虑谋定!”

    “那吾等告退!”

    袁逢等人拜礼后匆匆离开,也就片刻不过,麾下部将吴匡引着来人入见。

    “将军,陛下派人来传!”

    吴匡应承一句,戏忠赶紧上前抱拳:“何将军在上,下官羽卫参令佐事戏忠奉命来传!”

    闻言,何进意外三分,稍加思量,他冲吴匡下令:“守在外面,没有本将令,不可入内!”

    吴匡出去后,何进直接起身走到戏忠面前上下打量,虽然何进膘肥体壮,膀大腰圆,比之戏忠要大上两号,可戏忠牢牢把住心底的那股子官气,不露丝毫的弱势,这让何进颇为意外。

    “你是羽卫中郎赵范的从吏?如何代传陛下的旨意?张让、赵忠何在?”

    何进发问,戏忠道:“赵中郎在抵战贼人逆兵祸事中疲力满身,累到昏死,无法下床,所以便有下官代为行事!”

    “什么?”

    何进听声,直接惊讶,奈何戏忠早有估量,他顺着何进的反应继续道:“何将军或许还不知道,就在一个时辰前,禁军期诸殿门阁的叛将陈谆、沛国豪强周旌等人率部强攻曹阳县,在皇威面前,他们败落溃逃,现已往东撤去!”

    一句话摆明现状,何进只感觉后脊生冷,额头蒙汗,从心来看,他无法想象羽卫阁两千不到的人马是如何战败数倍叛军,可眼前的小吏官传话铿锵有力,不像作假,因此,何进此刻完全明白荀攸、袁绍等人的谏言深意了。

    须臾不过,何进冲戏忠一拜:“多谢戏从吏!”

    反客为主,主尊相异,这般变化让戏忠心道何进还算有几分脑子。

    于是乎戏忠低声:“何将军,您老先前与赵中郎多有帮助,在这里下官与何将军说句好,此事您可安半心!”

    话意浑浑,何进理会不透:“这安半心…”

    “先前下官说了,那叛将陈谆、周旌往东溃逃,算着时间,羽卫只有右都佐事张郃大人领百骑追击,要是何将军此刻也能派兵跟从,介时这个功劳呈到陛下面前,以赵中郎与何将军的关系,必可平分半数,以此安心,当然…那百官就不好说了!”

    眼看戏忠说的再莫明确,何进要是还不明白,那他就可以回去杀猪了。

    故此何进快速着虑,冲戏忠抱拳:“请从吏转告赵中郎,本将一直谨记他的请助,待眼下的祸事过去,一旦回都上朝,本官必定鼎力!”

    “何将军,下官令旨传到,恳请您速速请谏陛下!”

    戏忠趁着威势来言,轻松将清谏单骑入城的差事办到妥当,而何进更是心受恩情,毫无抵触,这么一来,赵范在曹阳县城的贼祸战中将会得到最大的助力。

    于后,何进亲自送戏忠回曹阳县,至于他自己,召来郑泰、荀攸、袁绍、吴匡、王匡等主要从人一通交代,便独骑奔马向曹阳赶去,至于袁逢等九卿要员,何进也看透那些老油子的根底…‘爱去不去,干老子屁事!’

    不过郑泰得知这个消息,还有劝阻之意,可何进心意已定,不容反驳,顷刻不过,何进追着戏忠的尾巴出营。

    与此同时,在曹阳县西面一里外的林道方向,董重、李巡总算飞骑赶来,虽说是洛西骠骑营,麾下八成兵力皆为轻铠骑兵,可董重、李巡忽及雪道难行的理儿,因此他们从深夜子时出发,足足三个多时辰才赶到。

    当董重、李巡看到曹阳县低矮的城墙后,李巡急声:“董将军,速速在城侧驻营,以外力!”

    “李大人放心,本将这就办!”

    董重粗声,麾下诸队校尉、军司马率部散开,成阵露面,而这般动静直接引来南面的何进府兵营列注意。

    此时何进已经前往曹阳,掌兵的是吴匡、王匡二将,看到洛西骠骑营,二人心惊满腔,还是袁绍急声道:“速速开营立旗,派兵通传!”

    “何将军未回,吾等怎敢擅自做主?”

    王、吴二人心有余悸,不敢冒为,而荀攸、郑泰却已明白情况根由,因此二人附声担保袁绍之话,王、吴二人这才照办,奈何前营示弱,百官无从,不多时,百官列方向的袁逢等人就陷入惊蛰中。

    “骠骑营怎么会出现?何进已经独骑请罪陛下了?这怎么可能?”

    “陛下遭受逆乱,吾等却没有速速救驾近前,负荆请罪,悔呀…吾等悔呀!”

    事到如今,黄琬等人才算反应过来,之所以会这样,乃是因为他们在汉庭高名的风潮中站了一辈子,临老了闹出这般从人官吏的贼祸事,如果因祸加身,那这辈子的名声可就毁了,如果不想走上祸路,那就得屈尊拉下门楣士族的脸面,跪求汉帝,正是这样的深层缘由,方才使得众人拖拖踏踏,进而不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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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苟,随随便便。怂,无能软蛋。
随随便便的无能软蛋赵范意外来到了英杰辈出的汉末三国大地,论武艺提不起二斤菜刀,论智谋被卖了还在帮数钱,为了活命,赵范拼尽脑汁粪憋脑袋,意外发现了自己苟活于世的唯一资本——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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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你奸诈狡猾,我当孙子溜须你,这算个屁!
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