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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暗殇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txt下载     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七章骄兵必败3

    张郃从旁插话,一股硬言落地,直接说的赵范心里勇气乱窜,须臾不过,赵范不再顾忌那一丢丢的害怕,直接撸起袖子:“儁说的对,先前小爷还没有这么多手下弟兄时,都敢与贼兵拼命,现在又来儁这么些悍战老哥,那小爷我就更不应该害怕了!”

    有了赵范这话,张郃、戏忠顿时笑言相对。qiane

    再看荥阳战场方向,随着崔钧败落,周仓大胜,贼兵在波才的令声中好似打了鸡血,嗷嗷杀来,反观朱儁的前阵,虽然陈王、高靖、傅燮、刘岱等一干官将骁勇善战,可到底耐不住贼兵的洪潮之势,隐约中,一些阵列似乎想要崩溃。

    “稳住,务必给本王稳住!”

    在左翼方向,陈王独骑当前,好似人山一样顶住贼兵的杀势,且那些个贼兵早就知道陈王的威名,尤其是他手中的哪敢槊锋,当真是劈人人碎,斩马马亡,如此犀利的狠杀,简直没有什么贼兵敢单独上前冲攻。

    不过贼兵就像无脑的苍蝇,虽然一人怯弱畏惧,无胆上前搏命,可要是有人在后面怂恿,那就是另一番模样,在左翼方向,郭常子趁着周仓的威风杀来,当他面对陈王的杀势后,郭常子明显迟钝些许,连带着麾下本队也都迟钝甚多,只是郭常子人精如鬼,他左右一观,那裴元绍、杜远、周仓等棚目已经冲至官军阵前,其中尤以周仓最为凶狠。

    迎面相对的官家将领傅燮也算沉稳操战的主,方才就是他火速出击就会了崔钧,单单就这一点足见傅燮的眼力和胆气,可是周仓这个人活生生的混种老头,一股力气轮下来,怕是官家阵列中除了陈王以外,根本没有其它什么能够:

    “该死的贼兵种,弟兄们,莫要退,务必给某稳住!”

    傅燮一刀劈死面前的黄巾力士,那没了脑袋的身躯好似荡秋千似的摇摇晃晃,任由身躯内的血液飞溅四洒,仅仅片刻不过,傅燮就化身为血人,乍眼一看,还真有种吓人的味道。

    可是周仓是什么主,那可是能够空手斗狼虎豹的汉子,连鬼都不敢挡道,区区一个血人又有什么能耐

    面对傅燮的杀势,周仓抹去脸上的血水,直接抄刀冲上,傅燮赶紧撤身抵挡,却被周仓追身一记疏漏,眨眼之后,周仓的刀锋追上傅燮,继而便是一刀追背斩。x

    不过傅燮的亲兵当真忠勇,眼看自家将领要亡命贼兵刀下,立时不顾一切的挡身,下一秒,这亲兵直接被周仓给拦腰斩断,瞧此,傅燮目瞪溜圆,血欲喷出。

    “贼兵,某不杀你,誓不为人!”

    傅燮叫嚣嘶哑,纵然有万千气力强冲,可是周仓的杀招当真一记连一记,仅仅这一声叫唤,傅燮身前的弟兄便被周仓环斩要命十多个,除此之外,那些个黄巾力士更是趁着傅燮阵脚不稳的机会,一股脑的冲进三十余步,这么一来,傅燮的阵列直接溃散。

    只不过战况就是陡转即便,若是傅燮退战,左右的官家阵形当即出现巨大的缺口,这么一来,相邻的高靖、陈王便受到巨大的影响。

    “殿下,您快看,咱们的阵列已经破口!”

    在陈王骁勇战锋贼兵时,军司马蒋济觉察边路不妙,赶紧转身望之,一眼过后,蒋济脸色都白了,身为将者,务必要有把控战况的能力,这陈王骁勇不假,郭常子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拿下陈王,如此一来就会引发奇怪的现象,那便是陈王所在的阵列好似钉子一样扎在自己的位置不动弹,可左右两侧的官军阵列却在贼兵压制下不断退却,顶多半刻,陈王这千把口子人就会成为突兀的孤军,那时如果朱儁的中位本阵

    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蒋济速速来报,为的就是让陈王赶紧退战,以守朱儁的本阵大旗,可是陈王的性格属于宁折不弯,在他眼里,身为将领,死守战场,以强势顶战士本责,再就是他身为汉家皇亲,名位甚高,如果现在退了,一旦风声传出去,后果实在打脸。

    于是乎,陈王在面子和威名面前选择的傲骨,他一声缓力,举槊怒声:“陈国儿郎们,贼兵不退,吾等不亡,随本王杀!”

    在这样的咆哮声中,蒋济心燥不堪,却也不能违逆陈王的命令,仅仅片刻不过,陈王便率部冲杀上去,这般景象可把郭常子吓了一跳。

    “该死的官家种,快快挡住那混账!”

    望着杀奔近前的陈王殿下,郭常子明显有些慌,他呼声乱叫,左右的黄巾道徒兵只能化作洪流冲上,眨眼不过,两股子兵势撞在一起。

    与此同时,在朱儁的本阵前,随着战况的改变,朱儁眉头紧锁:“这贼兵的士气超出本将的想象,在这么下去,怕是要败啊!”

    仅仅一念之后,朱儁立刻下令亲兵发号,让后由中位阵列出击,顶住贼兵的攻势,可是侧向的皇甫嵩听到这声,顿时心燥不定。

    “朱儁这是要做什么贼兵势大,吾部势弱,就此出击,岂不是把后援兵力告知贼兵他怎地这般糊涂!”

    话虽这么说,可是皇甫嵩很了解这位老伙计,若非是战况转变太快,那些个贼兵爆发出超越以往的战力,朱儁绝对不会冒这个险,当然朱儁其中也有些赌注的意思,他现在出击足以顶住贼兵的攻势,继而将鏖战给拖延下去,只要半个时辰内何苗率部突然来袭,那么朱儁有九成把握打贼兵一个反突杀。

    可惜何苗是个求功近利的妒忌种,朱儁这么考虑实在太过冒险。

    随着朱儁、皇甫嵩的中位本阵出击,杜远、周仓、裴元绍等部的攻势明显被顶住。

    “这些官家种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士气强劲这么多”

    杜远明显一怔,急躁中,周仓所在方向已经呜呜号角吹来,杜远转头看去,顿时脸色煞白。i

第一百九十八章骄兵必败4

    “鏖战多时,可这官家怎地还有后力”

    颤声不定,心乱如麻,但杜远也仅仅是个江湖草莽种,若是他有崔钧那等官家一巴掌的军略眼界,那杜远就绝对不会慌乱丝毫,反倒还要强喜怒战,毕竟时机未到而后力全出,可以说朱儁也是在急乱不定中狠下杀招的赌注。

    随着朱儁、皇甫嵩的兵锋从后反出,杜远、周仓、裴元绍这些贼兵阵头明显受到冲击。

    只是不远处中阵方向的波才却看到清楚,他大眼观之,发觉官家阵列全线前冲,虽然一时的劲头很足,可其后后方烟尘稀薄,想来没有什么旗列驻守,这让波才快速琢磨。

    “老子有四万多人马,官军顶天两万不到,这么大的差距,官军竟然不退反进,肯定是在诈和老子,不行,老子决不能上这个当!”

    快速琢磨后,波才一股闷劲,直接抄刀仰天,呼声左右:“弟兄们,官军殊死搏斗,妄图以弱胜强,可是老子告诉你们,在豫州这片地上,你们才是最强的,现在全军出击,给老子杀奔那官家将旗,谁人拿下首功,老子升他为副渠帅,赏千金!”

    原本贼兵的势头已经弱力三分,尤其是周仓那边,虽然他战退了崔钧,顶住了傅燮,反扑了陈王的冲击,可随着左右边阵自家弟兄的退却,周仓险有不支的迹象,但重赏之下必有莽夫,更何况波才也是拼了家底,直接全军压上。x

    这么一来,除了前阵万余僵持不退的贼兵,波才中阵及后阵的两万多人马立刻蜂拥冲出,远远看去,那简直就是山洪爆发。

    再瞧官家阵列,除却陈王独战一支,宛如阵列犄角,朱儁、皇甫嵩二将及左右两翼的诸将官阵快速后撤,眨眼不过,便摆出枪锥阵列,之所以这般,乃是朱儁、皇甫嵩明白强顶的后果,所以为了不让官家的兵锋一头撞墙,二人以中进边退的枪锥阵顶战,这么一来贼兵的攻势就如水破山石,直接左右分散。

    也就片刻功夫,杂乱不堪的贼兵拍在了官家的阵列上,瞬间,那股子的冲击使得朱儁、皇甫嵩的阵形如吊桥摇曳,狠狠的后退数步,只是朱儁、皇甫嵩亲自掌旗,那股子威势也绝非贼人能够小视的。

    面对盾列外面目狰狞的贼兵,朱儁长槊一摆,待血光散开,一排脑袋滚落于地,至于断首的身躯则在众乱推挤中踉跄倒地,继而被乱足踏成肉泥。

    “稳住,稳住!”

    这朱儁立身咆哮,雷声震耳,周围的亲兵受令呼呵从力,当如战鼓嗡嗡。x

    随着贼兵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朱儁心道这么下去官家前阵还是会溃于疲力,于是乎朱儁快速寻其左右,当他看到侧翼方向已然收缩战阵的陈王后,朱儁嘶吼亲兵:“速速告知陈王,请他强战前突,只需二十步,缓下吾等前阵的压力,那本将便有反杀的机会!”

    亲兵听之,立刻挺盾冲出,可惜贼兵众多,虽然没什么强弓硬弩,可那一杆杆的抛枪仍旧像落雨般飞来,这亲兵心急传令,无妨上空的杀招,仅仅数步之距,便有一杆短枪斜插如亲兵的后腰,随着那股子痛楚崩裂开来,这亲兵踉跄两步,便栽倒于地,生死不明。

    朱儁看到这景象,心燥欲裂,但贼兵大势就压在眼前,由不得他胡乱分心。

    无法之下,朱儁只能凭借自己的本部战力缓慢反冲,争取到反杀的机会。

    与此同时,在北面的林道中,何苗听着南面传来的战杀声,仍旧一副气若平和的模样。可身旁的李浑却心中燥乱不堪,先前他已经领会过贼兵的厉害,现在从毫无鼓点的战号声中估测,怕是那些双方鏖战已经到关键时刻,如果何苗继续按兵不动,等待所谓的战机到来,怕是真的会误了大事。

    随着心燥愈发强烈,李浑按耐不住,再度上前:“何大人,这听着这鼓号声有点不太对劲!”

    “如何不对劲儿”

    何苗瞟了李浑一眼:“此处距战场二三里,你莫要与本官糊弄浑言!”

    “大人息怒,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感觉心里不敞亮,您想,那朱将军正在与贼兵拼死力战,咱们在这里等候时机,这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要么咱们往南面进发,如果没有战机,大人可继续按兵不动,若有战机,大人速速出手”

    听着李浑的话,何苗眉宇舒紧不定,他琢磨片刻,道:“你这话说的在理,也罢,本官这就率部南进!”

    话毕,何苗领着两千人马往南道赶去,一路上四面燥乱不定,只把何苗惊的心里不安。

    “大人,您看”

    当何苗心绪杂乱时,李浑突然惊声,何苗顺着李浑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东南道方向的岔口处,悍然有一队贼兵,粗略估计,大概在二三百人左右。

    一时间,何苗驻足不前,李浑快速一思,道:“大人,咱们现在突然来袭,贼兵定然不防,速速出战,绝对可胜!”

    “这贼兵有后安防,本官现在出战,岂不是暴露了先机”

    事到如此地步,何苗竟然还在贪恋自己的一私功劳,也亏得李浑没什么胆气,如果还是吴继在此,怕是已经怒斥了。

    不过何苗犹豫是他的怯弱不定,可贼兵没有那么多顾忌,在东南林道岔口方向,波才外围的贼寨弟兄胡乱聚堆在此,虽然波才有令让这些人以作巡哨,确保有备无患,可是贼兵什么性子趁乱摸鱼,大势如虎,弱力如鼠,更本没有什么功劳命令一说。

    当一贼兵棚目起身活动身板时,意外看到西北面的林道中隐隐约约有些动静,他心里一紧,直接提刀率人赶来。

    也就行前二百来步,这贼兵棚目便看到林道中的何苗兵列,瞬间,贼兵棚目也是一怔:“果然是狗官!”

    “大哥,咱们该怎么办渠帅正在荥阳城下鏖战,咱们用不用急令告知”x

    听着喽啰的话,这贼兵棚目直接目瞪:“急令告知各屁官家种都到眼前了,等你通知了渠帅,怕是咱们的脑袋已经落在官家种的屠刀下面了!”i

第一百九十九章骄兵必败5

    面对这般怒斥,喽啰直接缩了头,且这贼兵棚目也算有种,纵然他只有二三百弟兄,可他硬是憋着一股子闷气抄刀前冲。

    “弟兄们,跟着老子冲,一定要宰了那些个官家狗!”

    有了这声,贼兵棚目身后的那些个弟兄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加上这些莽夫个个恐有蛮力而无脑子,索性一整棚的汉子蜂拥冲上。

    再看林道中,何苗正在犹豫不定,忽然前队哨骑急声回报:“大人,不好了,有一队贼兵从外面杀来了!”

    听到这声,何苗一颤,险些松去缰绳落马,还是李浑箭步上前,代为稳住何苗的坐骑。

    “大人,不敢再拖了,得赶紧出战,否则咱们好端端的先机全都没了!”

    事已至此,何苗也知道自己失算,于是他赶紧下令各队都伯率兵迎战,但何苗到底忽及了所谓兵在前而势勇的理儿,虽然麾下两千兵卒呈现大势,可阵列都没摆开,哪来的兵势?再者言,那贼兵好似疯牛般嗷嗷冲来,仅仅一个照面,何苗的前队阵列就被活生生冲出十多步的缺口。

    “官家狗种,休要猖狂,纳命来!”

    那贼兵棚目一人当前,手中环刀舞的呼呼生风,何苗的前队都伯仓皇迎战,竟然一刀被斩,如此狠厉之风,当如雷霆闪电,直接震住于后的几个列阵都伯。

    就这瞬息的拖沓,贼兵棚目这二百来号人已经彻底冲散何苗的阵列,一时间,各队官兵强行接战,纵然十几个官兵迎战数个贼兵,却不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人数优势的战力,这让何苗心急不已。

    “快,快拦住那个贼种混账!”

    何苗扯缰勒马,连连呼声,殊不知他处在高位,那么大的脸盘子叫唤不定,贼兵棚目想不注意都难。

    “娘西匹的官种老狗,休要猖狂!”

    贼兵棚目叫骂一声,直接甩臂一枪,那何苗哪里注意,正在嗷嗷叫唤中,冷不丁的肩甲受力,紧接着何苗后仰撂翻马下,这可把李浑等人吓的不轻。

    “大人,大人…”

    连声叫唤,燥乱连连,眨眼之后,其抵战的所属各队官兵骤然溃散,至于原因嘛,那肯定是何苗都挂了,余下的人还拼个毛的命。

    只是何苗人混天不收,刚刚那一枪虽然让何苗受伤,可是他的衣甲着实坚忍,短枪仅仅穿透外甲,伤及皮肉,并未要了他的性命。

    当李浑将何苗从地上叫起来后,何苗还昏头昏脑,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大人,吾等不敌贼兵,属下恳请大人速撤!”

    李浑望着周围的乱战,心急难耐,何苗使劲摇晃着脑袋,随便那么一瞟眼,他就看到十几步外的贼兵,在惊吓之际,何苗骤然不顾疼痛清醒。

    “撤,快撤!”

    有了这话,李浑率领亲随队护行左右,与何苗一起向北面撤去。

    贼兵棚目瞧之,顿时大喜:“官家狗种要逃,弟兄们,快追!”

    厉声中,贼兵棚目率领麾下的百十号弟兄去追杀数倍于己的官兵,那场景要是被何进看到,恐怕能够一口气憋昏死过去。

    但贼兵棚目与何苗都没有想到,他们两方在这东南小道胡乱对决时,南面道上,赵范已然率领麾下人马赶来。

    离得数百步,赵范看到迎面岔口北向的林道中杂乱不堪,隐约战杀不定,这让赵范狐疑瞬间:“戏老哥,那林子方向莫不是有贼战?”

    戏忠大眼望之,由于离得太远,戏忠根本看不真切,可战时必须掌控全局,这戏忠快速琢磨,让后冲朱灵道:“文博,与你百骑,速速去察观情况,其余将兵,继续北进驰援,务必要在半个时辰内赶赴荥阳南面战号之地!”

    面对戏忠的吩咐,张郃当即呼令陈到、李典、盖勋三人,与之北进,赵范则与戏忠、盖勋从掌亲随队数百人,尾随朱灵其后,转北探敌,也就片刻功夫,朱灵率骑冲入北面的林道,在他看清林中的搏乱贼兵后,张郃提刀呼呵:“贼种蕞尔,休要狂妄!”

    虎啸来袭,贼兵棚目留下的百十号弟兄转头看来,并未有什么怯弱感,似乎在他们眼里,这突然出现的百骑官家种也如之前的两千溃败官兵一样,一触即散。

    “又来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弟兄们,杀”

    那带队的贼兵小头目叫嚣一声,提刀冲上,其后百十号人气势汹汹的逼压,瞧此,朱灵冷面脱口,双腿夹马腹发力,战马嘶鸣,前冲而去,眨眼之后,朱灵与那贼兵小头目接战,仅仅听得一声脆耳,那贼兵小头目的长刀已经飞落离地,至于其脑袋更是脱离脖子,在半空打了个十多个转,最终才落地。

    于后的贼兵看到这一幕,全都目瞪呆然,从那一双双惊怕的眼睛看去,似乎他们在思考眼前的官兵为何这么骁勇。

    但是战况急切,朱灵可没有功夫与这些个贼兵费事,一刀结果无脑混账,朱灵冲骑入群,左右砍之,贼兵顿时嗷嗷四散,不多时,这百十号贼兵就被朱灵冲败,除却极个别的逃亡,余下全都被斩。

    看着满地的残尸,朱灵缓了口气,让后远目北望,隐约中他似乎听到些许吼杀中。

    “莫不是还有贼兵?”

    带着这般不确定想法,朱灵转头冲亲兵道:“速速告知公子,某往北探战二里,若其它,一刻之内必回!”

    亲兵受命回身,朱灵则领着百骑顺道往北,也正是朱灵这一多想,才使得何苗没有被那贼兵棚目削首夺命。

    林道中,何苗仓皇逃窜,麾下的两千人马已经各自离散,不知踪迹何在。

    眼瞅着贼兵棚目就要追上,何苗不思己过,反倒怒斥李浑无能,这让李浑气急憋闷,一口恼怒冲头,李浑不顾生死,转身提刀迎战。

    那贼兵棚目瞧之,顿时大喜狂声:“官家狗畜,速速伸长脖子,爷爷来也!”

    面对吼声,李浑心有畏惧,可他好歹是官吏,哪怕在死之前,他也得撑着最后一口硬是气。

    “贼种,某若不斩你脑袋,誓死此地!”

    逼到极致,李浑也嘶吼一声,算是给自己壮胆。

第一百二十章骄兵必败6

    可贼兵棚目见惯官家狗种,根本不把李浑这等家伙放在眼里,在李浑呼声脱口迎面震儿瞬间,贼兵棚目已经冲到跟前。

    也就转瞬间,这贼彪种的刀锋已然落下,李浑仓皇抵挡,却因气力不足,直接卧压倒地,下一秒刀锋斩落李浑的右臂,继而没入他的薄甲内。

    “狗官,去死!”

    贼兵棚目唾口厉声,再看李浑,除了抽搐几下外,便再无丝毫生息。

    相隔十几步外,何苗看到这一幕,顿时吓的面色苍白,想要扯呼左右抵挡贼兵杀势,却发现自己的呼声好似浮尘,根本无人听从,且贼兵棚目一早就盯上何苗,毕竟他官服华贵,一看就是有来头的主,若是拿了何苗的脑袋去邀功,绝对赏赐不少。

    在这样的念头下,贼兵棚目算是卯足力气冲来。

    眼瞅着何苗就要被追上,一阵马鸣厮叫传来,何苗与贼兵棚目全都惊蛰瞬息,回头看去,仅仅一眼过后,二人脸色大不相同,那何苗由惊转喜,迅速露笑,而贼兵棚目却目瞪惊然,怒气强出。

    “狗官,休要猖狂!”

    贼兵棚目叫嚣甩刀,欲想那官骑杀奔至身前时宰了何苗,只是这官骑来袭突然,好似雷电,除此之外,那当先的官骑抛手一记甩枪,锋利的枪刃破空飞来,直接中了贼兵棚目的腰肋,伴随腹腔内的痛楚,这贼兵棚目踉跄一颤,直接跪倒。

    “贼种,某东府朱文博,特来斩尔头颅!”

    朱灵一马当先,其后百骑分列诸队,横向散杀,只把贼兵棚目的弟兄当做枯枝败叶乱斩,且贼兵生性无智,大势如虎,弱势如犬,加上贼兵棚目瞬间倒地,这些个刚刚还狠烈轰轰的贼爷们直接溃散。

    可惜人腿跑不过马腿,短短半刻不过,朱灵这百骑便将一干贼兵收拾完。

    缓歇清点战况时,何苗领着百十号残兵凑到跟前:“朱兄弟,您来的可真及时,此情本官当谨记心中也!”

    面对何苗的示好,朱灵甚是冷淡。

    “何大人言中,在下不过是奉命而已!”

    寥寥两句话,朱灵扯缰转马,呼声左右:“东府轻骑听令,速速回撤,以助公子战贼荥阳!”

    话毕,朱灵带人欲将离开,何苗心中一愣,赶紧追上来:“朱兄弟且慢,朱兄弟且慢啊!”

    虽然何苗叫唤声响,可是朱灵自之前的救助荥阳换取粮草一事,早已厌恶何苗,因此他自当听到,随着朱灵一甩马鞭,坐骑吃痛,扬蹄飞奔,眨眼不过,朱灵这百十骑火速离开,空留何苗一干浪荡溃败种呆傻原地。

    荥阳城南。

    远望野地,兵锋尘土漫天飞扬,号角鼓声震儿成浪,自两个多时辰前官贼接战,时至此刻,双方明显力竭,哪怕吼杀声依旧,可细细观之就会发现,官家的阵列反冲几乎呆滞,而贼兵的围压气势同样若即若离。

    面对这样的情况,朱儁、皇甫嵩甚是心燥。

    “想不到贼兵竟然如此强硬!”

    中位阵旗左翼,朱儁噪声满腹,眼下他已提刀冲战数刻,已然力竭缓身,周围百余亲兵围护,以免阵旗有恙。

    这时从后冲来数名兵卒,乍眼看去,他们浑身血迹,好似从尸海里翻滚出来一半,可再仔细一看,竟然是左翼驻守反冲的官将之一傅燮。

    此刻傅燮冒死从驻守的本队里赶来,想必也是有重要的情况来报,因此朱儁急问:“你如何这时过来,倘若贼兵从你的阵口冲来,本将必定斩了你的脑袋!”

    面对怒声,傅燮沙哑道:“将军,照此拖战下去,于我军不利,就算能够战胜贼兵,损失也会超过各营队的承受代价…所以属下冒失请谏将军,速速缓撤,以观时变!”

    听到这话,朱儁直接怒目相对:“放肆,决死在即,不胜即亡,你这般说辞,莫不是要本将速斩你!”

    虽然朱儁言狠,可傅燮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他心里明白,黄巾贼道兴起于民海,如果仅仅是为了消灭豫州一地的贼旗,那朱儁、皇甫嵩此行强战倒也没什么,可关键是黄巾贼道诸州皆有,尤其是河北方向更为甚烈,现在河北卢植剿贼战况不明,若是朱儁、皇甫嵩二将在豫州将几万汉庭羽林精锐消耗,就算波才没了,那些个闻风起浪的贼道种也会兴起李才、王才、马才等人,况且青州、兖州、徐州也多日未传官府消息,估量下去,怕是贼战杂乱,同样不明,正是这一连串的考虑后,傅燮目观眼下的死战,最终心悸满满,请谏来言。

    可是将者与帅者目不一视,皆有自想,傅燮是名沉稳顾后的良将,但朱儁也非浑人,相比较傅燮的思虑,朱儁需要一场彻彻底底的大胜来改变整个局势,如果豫州剿贼战败落,从面上看仅仅是一州的落败,可要深一层估量,那就是黄巾天道胜过官家威统的迹象,那样的话就会有更多的贫人灾民跟从黄巾天道,为了避免这种恶果出现,朱儁才会这样的冒险强战,哪怕损耗半数的兵力,他也一定要今日取了波才的脑袋。

    只是波才麾下四万余贼兵着实不是小数,除此之外,其中还有五千波才引以为傲的黄巾力士死死压住朱儁的兵锋,哪怕陈王骁勇,也不足以轻松破之。

    当朱儁的话锋落地,傅燮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战况后,速速离开,只是不等傅燮回到所驻守的本队,那贼兵竟然破出一彪人马,从衣着来看,正是黄巾力士。

    “弟兄们,杀!”

    带头的黄巾力士棚目呼声如雷,手中的长刀刷刷斩断阻挡的官兵,对于这般情况,傅燮提刀冲步,死命迎击,一招一斩,一破一夺,那黄巾力士棚目直接被傅燮削去脑袋,其碗口大的疤哗哗往外冒着血雨,只把周身三步的官兵贼种染成血人。

    “呜呜,呜呜…”

    这时一阵号角从南面传来,守攻在右翼的刘岱等官将速速抬头远望,却因为贼兵涌动遮目,根本无法看清。

第二百零一章骄兵必败7

    “该死的…莫不是贼兵又来增援?”

    刘岱惊声心乱,这么一来,所属的阵口直接松动,相对的贼种裴元绍瞧之,立刻大呼:“官种弱力,弟兄们,咱们的机会来了!”

    呼声下,裴元绍领着千把口子贼兵一窝蜂的压上来,刘岱瞬间崩溃,而他驻守的阵列更是溃散出十几步远的缺口。

    “稳住,稳住!”

    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变,刘岱险些把魂儿给吓飞,在短暂的惊蛰之后,刘岱嘶声连连,奈何兵败如山倒,溃流似洪潮,不等他稳住自己的门庭,左右亲兵已经冲来,强行驾着刘岱往后退去。

    那中阵右翼的皇甫嵩瞧之,顿时目瞪溜圆。

    “刘岱这混账,怎地突然溃败了!当真丢官家的脸!”

    叫骂中,皇甫嵩立刻呼声身前的阵将都尉,一令落地,阵将都尉立刻率领五百兵卒分列冲向刘岱。

    再看波才,这位大渠帅稳稳的把住自家帅旗,随着战势逐渐扭转,波才心情愈发兴烈,并且在他看到官家右翼阵列乱如麻草后,波才知道夺胜的机会来了,于是波才立身高马,叱令最后的一万弟兄杀入战场。

    这么一来,波才四万大军全部入战,整个荥阳城南向野地林间密密麻麻全是贼影浪潮,而官家的两万人马纵然不算小数,可随着战况的转变,这两万人马阵列逐渐割裂,继而被贼兵分吃包围。

    只是战况陡转急变源于那突兀来袭的号角声,刘岱因为惊蛰而乱了阵脚,使得贼兵由僵持步入夺胜,这是官家的祸,可同样的号角声不清不楚,贼兵根本无注意,加上波才以强兵优势来战官家,本就心中傲气冲天,故此波才也忽及自家阵脚东南方向的莫名情况。

    再看战场边缘的东南方向林道野地,张郃已经率人赶来,相比较贼兵的数万人马,张郃身后的区区两千东府兵实在入不了眼。

    可张郃生的高将之才,在他的眼里,战场永远是勇将精锐的地盘,至于凭借人多莽夫来赢得胜利,那简直就是笑话。

    望着反转不定的战场,张郃冲李典、陈到、盖勋三人道:“方才某以急号惊传,那贼兵竟然没有丝毫的注意,这足以说明贼兵已经陷入决死夺胜的假象,咱们可借着贼兵无顾股腚的机会,直接突其贼旗所在,只要斩了贼人大旗,这场战斗定然胜利!”

    “儁乂所言有理,吾等谨遵!”

    陈到直接应声:“除此之外,某也有一言交代!”

    “叔至速言!”

    张郃接腔,陈到这才徐徐道出心悸:“诸位,吾等只有两千人马,分列四队,人掌五百,这般力量对于乱战中的贼兵大势,实在入不了眼,所以说…为了能够将突袭之力发挥到极致,某请出一攻三围之策!”

    “一攻三围?”

    李典、盖勋皆是一怔,陈到继续说:“兵法有围三缺一,实则避免贼兵决死拼命,空耗大胜来临之际的兵卒,现在咱们弱起冲之,若是没有个全力支撑,就算冲之贼旗下,吾等也会被耗死,所以必须要摆出一攻三围,聚力一处而又虚作分散的假象,这样才能骗过贼种!”

    陈到所言正中关键,张郃甚是明白,一息思量,张郃提刀上马:“如此恶战,自当有某来做那攻势!”

    话虽这么说,可在场的四人都是兵略加身的主,虽然陈到所言一攻三围,想来是三人率部三面相助,但真要接战贼旗,受冲的必定是功列,现在张郃亲令出攻,那断然是抱有死志。

    为此陈到躬身拜礼:“张都尉,论操战行略,您稳中有数,可要说顶力反战,在场几人谁可比某?”

    一言落地,傲中带着些许自沉,张郃眉宇不定,李典自愧不如,盖勋更是勇而有却稳而无,须臾思量后,张郃沉声咬牙:“你当真要功势?”

    “若有虚言,自当领死!”

    话到这里,张郃不再拖沓,立时将最为精锐的东府五百老卒调于陈到,紧接着张郃、李典、盖勋三人各领一队,呈现环雁阵跟随冲上。

    相距张郃这些冲杀贼兵所在南一里处,赵范总算等候到朱灵,看着朱灵等骑的血杀模样,赵范才算松了一口气。

    “文博,那北面当真有贼战?”

    “公子,何苗那无能混种被贼兵追战,若非吾等赶到,他必定脑袋落地!”

    朱灵唾声不屑,赵范一怔,旋即看向戏忠:“戏老哥,何苗那个老杂毛如何会在此?”

    “公子,战事紧要,无须顾忌何苗!”

    戏忠听着荥阳城南传来的号角声,他深知已经到官贼决死之际,因此他速速催促赵范:“此刻儁乂他们必定突袭出战,公子须要速速前去掌旗,以壮声威,至于何苗,一介贫弱无能种,死之无惜,活之无用也!”

    对此,赵范不再拖沓,立刻与戏忠带着朱灵、黄忠等三百余骑往北道赶去。

    再回荥阳南城方向的战场,放眼望去,贼兵洪流不断冲击官家阵列,除却左翼方向陈王、高靖还能前后相互配合一二,勉强抵战,中位阵的朱儁皇甫嵩接连收缩战阵,右翼的刘岱等官将更是彻底溃败,如果不是左翼还算支撑,那么朱儁、皇甫嵩的中位阵就成为饺子馅,彻底被贼兵包了圆。

    “该死的贼兵!”

    朱儁唾口大骂:“还有那何苗,他到底还想拖战到什么时候?”

    由于战况僵持到此刻,宛如一根紧拉的皮绳,但凡有些外力压下,这皮绳必定快速断裂,至于最后弹打到那一面,就看发力出在谁的手中。

    只是何苗无能有名,哪怕有个两千人马,想来也不顶朱儁麾下的百十号悍兵。

    随着官军形势越来越不利,朱儁有种气煞毙命的感觉,不过老天不至于把朱儁的老命丢在这,也就半刻功夫,朱儁看到贼兵前扑的大旗直接呆滞许多,连带杀势都有些减少。

    正当朱儁狐疑之际,左翼的陈王已经反冲杀出,朱儁远远看去,直接目瞪溜圆,敢情那陈王寻机夺势,仅仅带了百十号陈国弟兄,但凡贼兵有些浪头打来,陈王保准死于乱军之内。

第二百零二章骄兵必败8

    “这陈王当真胆大妄为?如此急攻冒进,若是出了差错,本将性命难保!”

    朱儁心惊怒语,可惜战况已经到眼下的地步,朱儁纵然有心相助,却也难以分兵接应。

    远远瞧之,陈王一骑当先,如流光水月,狠狠插进了迎面的贼兵阵中,那掌旗的周仓瞧之,纵然心有怯弱,可是疯杀已到关键时刻,周仓身为贼将中的关键之一,岂能私自撤退?因此在面对陈王的强势时,周仓直接憋了一股劲劲儿,提刀纵马冲出。

    那陈王戎马生涯一辈子,一杆槊锋斩敌无数,现在更是屠斩乱贼,当真豪气冲天。

    看到迎面杀来的贼将周仓,陈王一臂缓力,借着马速,落斩大月式,就这一招,放眼整个汉庭,能够正面抵挡的将领寥寥可数,但周仓也是臂有缚虎之力,就算不敌陈王,可还是憋着闷劲提刀反斩。

    但听‘噹’的一声,周仓的长刀狠狠撞在陈王的槊锋上,伴随着山崩之势,周仓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想来是那股子闷劲冲击肺腑,即便这样,他依旧不退,陈王看到这里,心生一分赏识。

    “贼儿罪种,有此勇力,不从正道,可惜,可惜!”

    狂声落地,臂勇再出,这周仓还未稳住身形,陈王的二斩已然落下,这一回周仓没有抵挡住,直接刀断马卧,至于生死,恐怕只有天知道。

    于后陈王跃马前冲,那左右的贼兵瞧之,全都散做鸟兽。

    只不过陈王一人虽勇,却非大势可掌,这周仓落马生死不明,周围的贼兵也是一哄而散,但那些个黄巾力士却聚众来袭,仅仅片刻不过,陈王便受挫于黄巾力士的阵前,在上百把长刀的四面围斩下,陈王坐骑受击,几声嘶鸣后,便倒地西去,而陈王也被掀翻在地。

    “殿下…快救殿下!”

    相隔十多步方向,蒋济与其亲骑队已经被贼兵胡乱冲散,各自为战,冷不丁看到陈王坠身,这蒋济直接惊出满身的冷汗,旋即蒋济拼命飞冲过来,再看陈王,虽然他受黄巾力士的围攻而败落马下,可到底武技上乘,一个就地滚身环斩,当即让数名黄巾力士见了阎王,紧接着陈王跃身后退,他余光扫视,觉察蒋济从右手方向冲来,陈王直接虎目怒声,大开大合,压住黄巾力士的攻击,趁着这些精锐贼兵拖沓不定的机会,陈王速速回撤,如此顺利与蒋济合兵。

    蒋济领着十几名陈国兵卒簇拥在陈王左右,面对近前欲进不定的贼种,蒋济道:“殿下,不能这么硬拼了,否则待吾等力竭之际,可就大祸临头!”

    虽然蒋济所言为真,可陈王身为汉家子孙,负有骁勇之名,他就是死也不会退后一步。

    “战至此刻,贼兵也到了力衰之际,只要吾等在僵持片刻,一旦后援来出,贼兵必定大乱!”

    陈王无愧于勇悍之名,哪怕命丧顷刻在即,却也不言退却,再看蒋济,他跟随陈王多年,很是了解这位主子的脾气,那真是说一不二的主,除此之外,蒋济也心中忧虑满满,从开战到现在,朱儁、皇甫嵩已经将麾下所有人马投入战场,根本没有其它后援,至于那荥阳的何苗,如果来出击,怕是早就到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影,足以让人明白情况如何。

    在这样的思量下,蒋济欲言欲止,挥刀不断,不等他缓上一口气,贼兵的后阵突然号角呜呜乱响,仅仅片刻不过,贼兵的势头明显有变,这让蒋济心蛰三分。

    “殿下,你看那贼兵后阵?”

    蒋济急声一句,陈王立时望去,相隔半个战场的贼波才大旗南侧,燥乱洪流快速迸散,这让陈王寻到机会:“贼兵后阵突兀生乱,必有大变,蒋济,速速与本王杀!”

    呼声冲耳,蒋济直接嘶吼左右,当有亲兵抱起号角死命的吹,一时间,陈王周围的百十号人好似百十头疯狼,一窝蜂的往前冲去,这让数倍的黄巾力士心感不安,攻也不是,退也不是。

    再看波才的后阵,张郃、李典、盖勋三人以陈到的五百兵卒为枪锋杀来,那贼兵自顾前阵决命,根本没有注意丝毫后方,现在赵范的麾下精锐杀来,不亚于在波才的屁股上捅上一刀,还是正中股腚眼的那种,哪怕一时不致命,却也能够让波才疼痛难忍,阵脚大乱。

    “渠帅,不好了,有官兵从南面阵尾杀来了!”

    贼旗下,波才眼瞅着即将败落的官家种,他心中满满的不甘。

    “慌什么,官种败落在即,区区后尾乱阵不足为惧!”

    叱声冲耳,这贼旗令吓的明显一哆嗦,如果此刻波才速速回援后阵,以波才现有的兵力和战况,他仍有极大的战胜机会,可惜波才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也小看了豫南东府的血杀强战之能。

    阵南方向,陈到以五百兵卒左右同进,列以双牛式,之所以这般,乃是陈到很清楚贼兵的势头,为了不让自家的兵锋受挫而拖沓,陈到以双进同入,加上张郃、李典、盖勋三人的左右扩战,足以让陈到快速接近波才的大旗。

    除此之外,那波才为了能够尽快的战胜官家种,刻意将精锐黄巾力士给摆在了阵前的位置,阵后尾方向除了些许老弱,并无什么强种,这么一来,陈到这些东府精锐冲入敌阵,当真势如破竹,仅仅片刻不过,陈到已经杀至波才本部旗列百步方向。

    远远看去,那贼旗下贼兵涌动乱起,陈到心知机会来了,便刻意下令以号角鼓舞士气,左右相距五十余步的张郃、李典听了,顿时明白陈到意思,一时间,左右两队东府人马同出号角,以声强势。

    反观贼兵,在不明情况下,本就受挫的后阵更是顷刻溃散,这么一来,波才前阵冲强官种还未压倒那根稻草,后阵已然先乱。

    “渠帅,不好了,官家已经攻破咱们的后阵,如若再抵挡,怕是眨眼功夫就会杀来了!”

第二百零三章骄兵必败9

    后阵方向的贼兵棚目来报,波才听声转看,一眼过后,波才几乎气怒到极致。

    “废物,通通是废物!”

    波才叫骂扯呼,一刀下去,这贼兵棚目便掉了脑袋。紧接着波才下令本部贼头回战后阵,结果这边令事没有落地,那边前阵方向已然崩溃,至于突阵之人,正是陈王无疑。

    细眼看去,陈王这头猛虎以弱势反吞贼兵强势,好似山海破洪,当然朱儁、皇甫嵩战略眼界高著,纵然刚刚的受挫危及各阵列,可现在突兀反起,朱儁、皇甫嵩当真迅猛追击,以将战略大势给顶到高峰。

    只不过战斗打到这一步也并非易事,那波才虽然时强时弱,可他好歹是豫州的大渠帅,加上麾下五千黄巾力士,这样的能耐着实像根硬骨头,就算朱儁、皇甫嵩想要将其咬了,怕是也得崩掉几颗牙。

    当然事变无常,朱儁、皇甫嵩想不到的事,波才想不到的事,竟然都在这一刻发生了。

    在战场南侧边缘,随着张郃、李典、盖勋三将鼎力陈到直奔杀贼首之际,赵范率领三百余骑赶到,望着乱如潮海的战场,赵范先是心惊三分,紧接着他使劲喘着粗气。

    “戏老哥,这…这….”

    面对赵范语顿不定的模样,戏忠大致观望了战况后,急声道:“公子,此时已经到了战尾溃乱之际,如若贼首逃离,势必引乱溃流,所以务必将贼首波才击杀在此!”

    “陈到他们…”

    赵范还想应言,结果戏忠已经话出:“公子,一手准备出战,两手准备万全,某请谏公子,着虑汉升出袭!”

    听到这话,赵范赫然反应过来,在这等乱军之中,以黄忠百步穿杨的神射技艺,怕是无人能挡,因此不等顷刻,赵范直接回头:“汉升,你…”

    “公子,某不杀贼首,势必不回!”

    饶是黄忠早就明白,直接扯缰应声,于后黄忠率领几十骑一路横冲,杀向贼海。

    “不准乱,不准乱!”

    乱战中,波才怒声大吼,奈何除却黄巾力士外,其余的贼兵已然陷入慌乱中,这让波才后悔不已。

    “渠帅,吾等已然不敌,若是再不撤,怕是要完了!”

    那郭常子聚拢退战,迎击皇甫嵩等人不敌,只能来传,波才听到这话,恨不得一刀劈死郭常子,结果郭常子猴精,在感觉势头不对的情况下,他竟然不顾波才的命令,直接领着本部兵马向西面逃去,有了郭常子带头,裴元绍、杜远等人胡乱四散,根本不顾压上了的官军。

    反观朱儁,他看到这情况后,立刻呼声:“众兵听令,速速冲杀贼旗所在,若斩波才头颅,功赏重金!”

    听到这腔,崔钧、傅燮、钟进等官将个个如打了鸡血,拼命反冲数倍于己的贼兵,这么一来,陈王的孤军一队直接被崔钧、傅燮、钟进等人给接连,没了后顾之忧,陈王雄威再出,也就片刻不过,陈王竟然冲到波才将旗前三十余步的位置,并且波才身后方向,陈到也杀到五十步,这么一来,波才就像包子馅一样被前有裹圆。

    “该死的官家种!”

    波才面对这般情况,心道已经失去再战的意义,于是乎波才立刻亲掌余下的千余黄巾力士顺路向西退去,陈到瞧之,立刻紧追,可惜左右的贼兵溃流就像洪浪,死死堵住了陈到的去路,再看陈王,他的勇威虽强,槊锋连斩,却也不能将面前的数百贼兵一瞬间杀完。若是就照此下去,波才逃离这场溃败必定成为事实,可是戏忠早有估量,以两手计划来堵了波才的生路。

    那波才仓皇撤退,加上身边黄巾力士依然有战之能,他并没有太过狼狈,因此没有注意到边阵方向的几十骑官骑。

    但波才不注意官骑是他的事,官骑注意自己那就不妙了。

    细眼看去,黄忠观阵掠击,并未入战,可他的一双鹰目死死盯着波才的大旗,当波才快速撤退时,黄忠紧追不舍,趁着波才无注防备,黄忠直接三连珠射,只听弓弦颤动,破空急音,那锋利的羽箭好似流光冲来出去,下一秒,波才身前的三名黄巾力士接连倒地。

    面对这般突然的袭击,波才明显惊蛰,殊不知黄忠箭艺高超,刚才三箭就是为了扫除波才身前的肉盾,且后续的三箭依旧犀利,这波才转首寻望,一眼未名,锋利的箭簇已经冲进波才的胸甲,伴随着一股子剧痛扩散,波才直接落马。

    看到这景象,黄忠立时嘶吼:“贼首已亡,贼首已亡…”

    呼声出,众骑随,那声音简直就是炸锅一般快速扩散,相距百步外的陈到、张郃、李典、盖勋四人听到这一腔,也都反应过来,继续接声,从几十骑到两千余人呼声,那些还在抵抗的黄巾力士全都惊蛰不已,更为甚者,朱儁、皇甫嵩以陈王为兵锋彻底破了波才坚守的大旗本队,如此之后,那些拖战的黄巾力士溃散如鸟兽。

    没了大势抵挡,几万贼兵好似家畜胡乱冲逃,朱儁、皇甫嵩立刻改变战略,从追击到围堵,以捕缚那些提刀就是贼的青壮,至于黄忠,他在射杀波才后,不顾一切的冲向波才落马方向,哪怕有些黄巾力士反挡,也被黄忠轻易破之。

    一个多时辰后,荥阳城南野地至林道方向的战场逐渐息声落鼓,若从天上望下来,那一具具的尸首就像枯草似的胡乱躺在地上,任凭马踏人踩。

    荥阳城前,朱儁、皇甫嵩已经下令各队行战扫之为,而赵范也与二位将军见了面。

    “赵范,你来助当真及时,此战,你首功难逃也!”

    朱儁心中很清楚此战胜果,故此直接明话落地,可赵范早在戏忠提点下弱身后退,他可不想在陈王、高靖面前摆上官的位置,除非他嫌自己的注意太小,惹得麻烦不够多。

    只是说了也巧,这赵范还没有贱笑出声,以作托辞,那黄忠总算飞骑赶来,离得十多步远,黄忠飞身马下,让后将一只沾满血的布麻袋给提溜过来。

    “公子,波才人头在此!”

    一声落地,众人皆怔。

第二百零四章功过难说

    约莫一息功夫,众人顺声看去,那颗斗大的脑袋果然是波才,这可让赵范有些惊喜难耐。

    “呦…朱将军,皇甫将军,小子得二位将军恩护,直接把波才的脑袋给您二位送来了!”

    说话打浑中,赵范不住示意黄忠,黄忠快速着虑,再看看高靖、陈王、刘岱、傅燮、钟进、孔伷等官将的脸色,他立刻上前躬身拜礼:“在下东府从骑都伯,特奉公子之命缚拿贼首,以交将军处置!”

    粗声落地,黄忠将波才的脑袋递向朱儁、皇甫嵩,这让朱儁、皇甫嵩心中一阵尴尬。

    ‘赵范这个浪儿搞什么鬼?你就算是借机助战侥幸来个大胜,也不用当着陈王殿下的面来摆弄!’

    纵然心里唾骂,可面子还得过得去,毕竟赵范大小也是豫州的头头之一,加上赵忱在朝中的位置,朱儁、皇甫嵩还真得给这个侄儿三分薄面。

    于是乎,朱儁轻咳两声:“诸位,此番豫州黄巾剿灭,诸位功不可没,眼下当务之急,乃是清点各营战损,收拢俘虏,待一切安置妥当,本将必上奏朝堂,以报诸位之功!”

    一席话将赵范得来波才脑袋的明眼人摆到身后,而赵范也是精细种,知道朱儁在给自己的混为遮掩,因此他低头与众人应声,不再扯什么其他话。

    随后朱儁、皇甫嵩离开,陈王、高靖、傅燮等人全都回归本营,唯有赵范在一通琢磨后,趁人无注,悄悄来见朱儁。

    大帐内,朱儁正在与皇甫嵩商议接下来的战略,现在波才毙命,豫州黄巾大旗倒落,余者群狗不足为惧,可是河北方向多时不来消息,荆北、兖州左右两地情况也不明,朱儁、皇甫嵩一时难以决断,到底西进荆州,还是东入兖州。

    “公伟,现在豫州平复,你我若是分兵而行,则力弱甚微,可要是同行出战,既不能速战解决临州贼况,还有可能大军离去,致使豫州溃贼死灰复燃!”

    皇甫嵩说完,朱儁眉宇紧皱,半晌无应。

    “公伟,某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义真兄,我在想…此番剿贼你我损兵半数,是不是得向何大将军请令,再派人人马来助?”

    朱儁自顾说道,皇甫嵩听之叹息:“公伟,你我鏖战许久,勉强得胜,朝堂情况如何?暂不好说,且何大将军也不曾来书令下,要我看,你这想法还是往后压压吧!”

    “这…”

    朱儁有些犹豫,结果帐外亲兵来报:“将军,那豫南监察使赵范来见!”

    “这个兔崽子来做什么?刚才的暗中邀功还闹的不够惹人?”

    皇甫嵩当即唾口,只是朱儁快速着虑后,道:“罢了,这小子虽然行事放荡,处处惹喽子,可真要细看,比起陈王、高靖、何苗那些人,还是要好使唤的多!就算不给他面子,也得给他叔父一个面子!”

    眼看朱儁都说出这些话,皇甫嵩自然不能不给老伙计面子,于是朱儁示意亲兵,亲兵转身出帐,片刻后,赵范那张贱种脸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中。

    “小子赵范参见二位将军!”

    赵范笑声拜礼,皇甫嵩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赵小儿,若非你叔父与我等私交不错,此番你闹出的恶心事,吾等必定不与你遮拦!”

    面对皇甫嵩的斥责,赵范嘿嘿一笑:“多谢皇甫将军!”

    随后赵范入座,直接抱拳冲朱儁道:“朱将军,现在豫州贼事已平,小子估算着将军得上报功劳录,所以有几句话想交代下!”

    “雍瑞,此无旁人,你就与老夫直言吧!”

    朱儁下令,赵范点头:“朱将军,小子先前着虑手下袭杀波才,这份功劳甚大,可是真要算,得在二位将军头上,所以小子请将军上报功事时,把小子的名字去了!”

    “哦?”

    起初朱儁、皇甫嵩还犹豫赵范整那么一出浑事,但凡有些地方不到位,陈王、高靖、何苗三大豫州高者必定生事,可在听了赵范的话,若是把眼前的偷鸡种给撇去,那就好请功太多。

    只是朱儁不明白赵范为何这么做,他稍有狐疑,让后道:“雍瑞,你到底想做什么?”

    “嘿嘿!”

    赵范贱笑一声:“朱将军,实不相瞒,小子我可不想领功升任,毕竟从洛阳城出来不容易啊!”

    “呦呵!”

    皇甫嵩沉笑:“赵小儿,你这话可有深意啊,若是让旁人知道,保准你惹祸上身!”

    “可二位将军不是旁人,乃是小子的长辈,所以小子才敢这样直言!”

    赵范拿准朱儁、皇甫嵩不与陈王、高靖、何苗等人同流行道,便摆出一副诚心的模样,果不其然,皇甫嵩稍稍犹豫,冲朱儁试了个眼色,朱儁理会,让后冲赵范道:“你的事本将心里有数,暂且出去吧!”

    “多谢二位将军!!”

    赵范礼拜离开,待帐内重归平静,朱儁直接看向皇甫嵩,结果皇甫嵩先开口了:“公伟,你莫不是想说…借口上奏?”

    “知我者义真兄也?”

    朱儁抚须笑言:“起初某还不好上这道奏章,可是看到赵范以后,某着实知道该怎么办了!”

    “以上奏请谏,着言于赵忱?”

    “不错!”

    朱儁应声:“那赵忱身为京兆伊,负有诸州的奏章监察之责,且赵忱为人圆滑,御史阁中的内官也熟识,咱们直接上奏,但凡有所疏漏,必定会得罪身前的诸人,可要是上禀何大将军的同时,再转一手,就有内官参奏之嫌,那时你我岂不安身也?”

    听到这些话,皇甫嵩顿时笑言:“公伟兄好计谋!”

    随后朱儁召来赵范,细细交代几句,赵范立刻明白,满口应下,待其回到自家营地内,赵范立刻召来戏忠、张郃等人商议,至于盖勋父子,在得知赵范单独受命于朱儁的令话后,也来旁听。

    “这朱将军想要借我的口来上话叔父,尔等以为如何?”

    赵范疑声落地,戏忠琢磨一二,道:“公子,此事有利有弊,如何做,且要看您的想法!”

    “戏老哥只管言,我无不听从!”

第二百零五章功过难说2

    得到应允,戏忠起身徐徐说起来:“公子,现在豫州剿贼战平,贼风四散,但是后患依旧存在,除此之外,那荆州、兖州、徐州乃至河北的黄巾贼事依旧高涨,所以朱儁、皇甫嵩当务之急是东西进军,继续剿灭河南诸州的贼乱,但是有一点需要值得前言,那便是朱儁、皇甫嵩的兵力已经不足,分兵而行,则有败落之危,合兵同进,难顾东西,更会使得豫州地界的流贼死灰复燃,如此之下,唯有上旨奏功,以封赏诸官将,得来何大将军的援军支持,只不过何进为人高权,听风猜测,他现在与士族的关系很近,而此番剿贼战中的士族子弟不少,诸府傅燮、钟进、刘岱、崔钧、曹操等等,不管战前战后出力多少,但凡一丝疏忽,都会造成功劳分赏不均,那时朱儁、皇甫嵩二人就会内外得罪…”

    话到这里,一直未出声的盖勋道:“戏先生所言干脆明了,一言中底,只是老夫有一事浑然,还望戏先生代为指点一二!”

    面对许县太守盖勋的请声,戏忠可不敢向这位老前辈摆架子,直接上前躬身:“盖老大人言重,在下愿为老先生从解!”

    有了这话,盖勋继续道:“纵然现在朝堂局势归与何进这个屠夫老种,可是士族与内官的间隙依旧存在,如果士族过于暗连士族,那么内官定然会寻罪其中,介时陛下又怎么会有视无睹?”

    “盖老大人问的好,只是盖老大人有没有看到眼下的关键?那朱儁、皇甫嵩是士族不错,可盖老大人得看看二人的位置在哪?西凉出身的豪强门族自先帝时代就只能位居朝堂中下,哪怕立功高职,也不被中州的这些士族所接纳,这叫什么?地域族系,现在请功在即,剿贼大军本就因为豫州官系而内隙丛生,如果再因为功劳代赏不均闹出茬子,怕是接下来的剿贼战事受挫难行,所以朱儁、皇甫嵩为了避嫌,也为了能够请旨援军,尽快平复这天下大乱,就只能借助公子的门府内官势力!”

    戏忠一通解释干脆了当,盖勋自然不在多言,换言之他与其子盖顺在此场剿贼中功劳难没,若是朱儁、皇甫嵩不与之功说,那盖勋心中肯定不畅快,由此推断高靖、何苗、曹操、崔钧等人,怕是比之盖勋有过而不及也。

    不过话说到这,哪怕戏忠没有给赵范说出其中的利弊,以赵范游离朝堂的精细鬼脑袋,他也弄清楚其中的关键所在,那便是朱儁、皇甫嵩将何进及士族可能怪罪的祸事移到了赵范这里,如此弊端明显之至。

    但同样的,赵范将自己抽身这次的功劳请谏书,看似没有得到任何封赏,可要是明眼人看来,那就是赵范这个浪种淡薄于名利,加上他在叶城聚拢流民的行径,哪怕赵范自己不说,也会有山野士林子弟为其风传,介时后果为何,也在混混不定中。

    在这样的思绪方向中,戏忠将一通话说完后,直接看着赵范:“公子,利弊已经摆在面前,您大可选择而从,若要顾忌弊端,则委婉托辞朱儁、皇甫嵩的令事,毕竟那是他们的份内职,您以为地方官员要务众多拖沓为由,足可拖身,只是要是为了利而迎下弊,那么后果不明却优于长远…”

    面对戏忠的这些话,赵范沉色半晌,一旁的张郃、朱灵等人静看无言,毕竟他们是将者,战场军略可执掌大旗,朝堂政事却弱于三分,在这样的情况下,赵范思量半刻之久,才道:“戏老哥,此令传你代我做!”

    仅此一句,戏忠便明白赵范的意思,于是他点点头:“公子,在这里某提点公子一句,豫南居中,四面环强,您若不冒尖,则需要着虑他想,既然这次弊端祸事您代朱儁、皇甫嵩应下,陈王、高靖、何苗,乃至袁术、曹操那些人,您至少也得放出个口信,不管他们想法如何,却都能对您有个态度,这样对您接下来的路也好走!”

    “戏老哥所言极是,若是照你这么言…那小爷不如借机剿贼的大旗,继续四面从令出战,不管是北进还东出西入,全凭上意即可!”

    “公子高见!”

    戏忠很满意赵范这种心藏忧虑而无畏的姿态,于后戏忠匆匆去做事,赵范则冲盖勋道:“盖老大人,现在战事了却一段,您老可以暂回许县,以作修整!”

    “雍瑞有此心,老夫欣慰也!”

    盖勋明显一怔,旋即叹声,实话说来,盖勋此番算是尴尬的很,率领两千许县子弟兵来助剿贼,结果却遭袁术那个混账种傲骨乱为,惹出败落的可怜事,哪怕现在剿贼胜了,盖勋因为没有全力相出,肯定会被朱儁、皇甫嵩派在功赏录的后面。赵范现在提点盖勋返回许县,也是给朱儁、皇甫嵩那些人摆出一个姿态,否则一直僵持拖身下去,盖勋的处境只会恐有其官名,而无官实之力。

    待赵范话落,这盖勋琢磨片刻,起身道:“雍瑞此言有心,老夫正好也像回许县料理下政务,以免流贼袭虐!”

    “盖老大人,您只管去,至于盖顺兄长则留在小子这里,介时功劳虽然没有小子,可他们绝对不会亏了!”

    赵范说的干脆,盖勋应承的了当,不多时,赵范派人护送盖勋离开,返回许县,而盖顺知道这事后,并没有多言其它。

    只不过在旁的营队帐列中,那般氛围可不像赵范这里那么融洽。

    陈王营帐内,相国骆俊一脸沉色,陈王倒是一杯接一杯的灌个不停,这时帐外进来一人,乃是蒋济。

    “殿下,属下已经听到消息,那朱儁与皇甫嵩似乎要把请功书给奏请到大将军府,只不过其中会转送京兆府审议,再交御史阁…”

    话不落地,骆俊已经摆手,蒋济赶紧收声:“属下告退!”

    没了旁人,骆俊冲陈王发话:“殿下,朱儁、皇甫嵩此行就是为了推脱功劳带来的祸事,甚至于他顾忌何苗、袁术、曹操那些货色,打算将您给摆在后面!”

第二百零六章功过难说3

    听了骆俊的这番话,陈王虽然醉意浮面,可是细观其神,依旧能感受到陈王的愠怒暗藏其中,且骆俊相当不满意朱儁、皇甫嵩的做派,趁着眼下还有转机,他急声近言。

    “殿下,此番剿贼平叛,纵然那赵家浪儿苟且偷机斩了波才,可细算其中关键,若无殿下之勇力战贼兵,怕是他朱儁、皇甫嵩二人根本无法与贼兵鏖战数个时辰,所以说…殿下必须在这个时候摆出姿态,不然那些个士族官家种愈发会低看殿下…”

    兴许是骆俊催促的太紧,这陈王一股子闷火上来,直接叱声一呵:“住嘴!”

    面对虎啸震耳,骆俊明显一怔,不等他再开口,陈王饱含怒意的话风扑面来袭:“此番本王力战血洒,麾下陈国儿郎亡命七八,如此的功绩若是被朱儁、皇甫嵩二人给作弄后落,那本王势必要提槊冲帐,斩了他们二人的脑袋,以告慰陈国儿郎的在天之灵!”

    狂言混语,毫无礼态,足见陈王骁勇雄威,但是骆俊虽急虽燥,却心中有所分寸,在看到陈王这般模样后,他先是惊蛰激灵,待那股子心气平复,他速速上前:“殿下息怒,方才是老夫俗言摧耳,惹怒殿下了!”

    对于这话,陈王方才缓了口气:“相国,关于请功上谏这事,你速速去办…”

    “殿下放心,老夫一定会将此事操办妥当,也请殿下莫再混饮,否则一旦乱话传出,势必要招惹麻烦,殿下,老夫告退!”

    再三交代后,骆俊匆匆出帐,结果帐帘刚刚拉起,执戟郎竟然引着赵范进来,这让骆俊面色沉冷,不知言意为何。

    “骆相国,这眼瞅着天就要黑了,您老急匆匆的去哪啊?陈王殿下可在帐内?小子来向殿下贺喜!”

    赵范连珠炮似的撂出一番话,加上那张惹人厌的笑脸,骆俊沉面相识:“赵大人,今日一战,殿下他冲杀过多,险些力疲昏倒,现在已经歇息了,你若有事,可明日来见!”

    “这样啊…”

    赵范顿了顿,似乎在着虑,可再看看骆俊那张老脸,赵范也知道这位相国老爷子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于是赵范只能抱拳礼拜:“既然陈王殿下已经歇息,那么小子暂且告退!”

    只不过赵范离开前,似乎有意无意的冲骆俊道了一句:“相国老爷子,眼下豫州的剿贼战事已经平歇,既然陈王殿下那般疲惫,何不转道返回陈国地界,以作修整…”

    “赵小儿,你又耍什么歪道道!”

    骆俊直接叱问,赵范嘿嘿一笑:“相国老爷子,您这说的什么话?小子只是为陈王殿下好,要知道那许县太守盖勋老大人已经离开了,何苗也入了荥阳城继续当他的地头蛇,至于袁术…这位高门权子压根就没了踪影,听小子的亲随骑探传来的消息,那袁术似乎已经在两日前就回汝南府了!”

    一席话说的毫无意义,可骆俊是什么人,赵范又是什么人,在短暂的思量后,赵范笑笑离开,可是骆俊的脚却没法再往外走,他琢磨片刻,直接转身回帐。

    帐中,陈王依旧在小饮,看到骆俊去而复返,陈王道:“相国,你怎地又回来了?”

    “殿下,有一事在下需向您禀告!”

    骆俊犹豫再三,说出赵范那席话的潜在意思,也就半杯茶的功夫,骆俊说完,末了他向陈王谏言:“殿下,起初老夫以为朱儁、皇甫嵩上谏请功书两面走道,为的是避祸功分不清,现在看来似乎有些变化,要知道盖勋的功劳也在前列,却因袁术畏惧怯弱战逃而大败,眼下盖勋、袁术、何苗这些个人都不在,朱儁、皇甫嵩避嫌为其一,暗中示好上庭为其二,所以说…老夫也想到个法子!”

    “相国莫要废话,速速直言,你到底要做什么?”

    陈王性子急切三分,直接叱声,骆俊抱拳沉言:“殿下独请上奏!”

    “什么?”

    陈王一怔,直接酒醒三分:“骆相国,你没有说错吧,让本王亲自上谏,这不是给朝堂那些迂腐之种口舌,后出参奏本王?”

    “不不!”

    骆俊直接摇头:“殿下,若是先前那般情况,那朝堂中的一些混账种肯定会寻机奏本,可现在不一样了…士族内隙,各不相合,何进独揽大权,几乎遮拦朝纲,在这样的情况下,连朱儁、皇甫嵩都无顾盖勋、袁术、何苗等人,您又何需顾忌,况且…”

    话半顿语,深意再冒,陈王目瞪,骆俊缓息:“殿下,刚才赵范来见,老夫给他挡了回去,可现在回想起来,那朱儁、皇甫嵩都能够利用赵范的内官身份,您又怎能不可呢?况且那赵小儿在豫州立脚,您与之多少帮助,这些情分和他的做派,但凡殿下您有话,他绝对会应!”

    眼看骆俊把眼下的情况给一言清楚,陈王的酒劲也下去不少,待他平缓气息,陈到下令:“那就速速传赵范来见本王!”

    与此同时,赵范就在陈王的营地外候着。

    “汉升,你说这陈王可真有意思,小爷来给他搭关系,他竟然不见小爷…”

    赵范嘟囔不断,黄忠听了,小声说:“公子,听说这陈王是个能耐住,一般人他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剿贼大胜之际,他莫不是心厌您突袭偷胜的事?”

    “绝对不会!”

    赵范脑袋摇的好似拨浪鼓:“陈王那等大胸爷们,怎地会与小爷一般见识,要我说…”

    话不落地,陈王营地内奔出数骑,赵范转头一看,那骑人直接迎着赵范冲过来,眨眼之后,那骑人立在赵范面前:“尔可是豫南监察使赵范?”

    “正是小爷,陈王派你来几个意思?莫不是要拿小爷出气?”

    赵范直接挑着嗓门发话,那股子气势当真有种土包子翻天的味道,且黄忠等几十骑亲随从主性情,个个目瞪挺身,手按刀柄,不知道还以为要火并呢!

    不过这陈王的营内当值都伯听说过豫南浪种官绅赵范的明堂,现在看到他这般模样,都伯自然不会与之一般见识。

第二百零七章功过难说4

    稍稍缓息,都伯道:“方才相国失言,请赵大人莫往心里去,现在殿下已经醒来,着你速速去见,请!”

    话落,这都伯扯缰转马,作势礼态,赵范毫无遮掩,大摇大摆的带着黄忠等骑入营。

    半刻不过,赵范重新进入陈王大帐,只不过陈王也是有心刁难赵范,以出心头闷气,在入帐那一瞬间,左右执戟郎提槊拦道,着实吓了赵范一跳。

    看到这般景象,陈王在座上哈哈大笑,而赵范略有狼狈,他悻悻一笑,上前抱拳:“殿下,小子胆怵,您这么整,小子万一一口气上不来,您说该怎么办?不行,小子得喝口酒压压惊!”

    一番自圆其说后,赵范颠颠上前,不顾陈王殿下是否应允,他直接端起矮桌上的酒壶灌起来。

    瞧此,陈王沉笑不定:“赵小儿,你好大的胆子,在本王帐中,没有本王的允许,你竟然敢私自讨酒!”

    听着这话,赵范牛饮一大口,让后打着嗝道:“殿下,旁人若是这般做,怕是在帐前那一瞬间已经没命,可小子不一样,小子是谁?小子是您老麾下最能够效力的后辈,就算小子处处行径不当,惹来些许不快,可比起曹操、高靖、何苗、袁术那些人,小子算是豫州地界上最实心的人了!”

    “赵小儿,你这面皮心性看来有长进啊,竟然当着本王的面自吹起来,有点意思!”

    陈王笑言不断,纵然有之前的杂事憋闷,可还是好了很多。

    借着这个机会,赵范颠颠上前道:“殿下,您应该知道小子的来意了吧,现在朱儁、皇甫嵩二位将军以已经耍弄了请功书,如果这样下去,小子说句不怕得罪殿下的话,您老真是白出力还落不着好!所以说…小子来给殿下些许小策略,既能保全自己的名风,还能空得功劳而不召人嫉恨!”

    不得不说赵范耍弄小聪明的能耐着实不错,且陈王听惯了高言大理,此时换了口味,那感觉实在顺心。

    稍稍思量后,陈到探身抬手,直接揪住赵范的衣领子,也就随便一用力,赵范就被陈王从地上提溜起来,加上陈王立身九尺,赵范双脚不挨地,连连动弹不已。

    “殿下,您这是作甚?小子若是惹您不快,您老多担待!”

    “赵范,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你这次好意来见,说吧,你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

    陈到勇猛威风,却不代表他是个浑脑子的人,加上骆俊已经从前交代,此时陈王直接拿住赵范的关键,当然赵范也不是什么扭捏人,所谓的名风脸皮对他而言就是个屁,因此在陈王直接沉威相对瞬间,赵范道:“殿下,小子我想领职外进,可是这事得有个当朝的高权者与说,小子思来想去,只有陈王您合适!”

    “又是请诏说客!”

    陈王顿时皱了眉头,毕竟之前赵范调职豫州的时候,陈王就冒着受挫的风向与之请谏汉帝,现在重来,陈王明显不悦。

    不过赵范也有几分依仗,那就他叔父赵忱及内官相连的关系,见陈王缓缓泄力放下自己,赵范啰嗦不定,一通话完,赵范道:“殿下,小子收到风,那何大将军为了示好士族,已经请谏陛下消除党锢禁令,这么一来,士族没有枷锁,您自然也没有,可您身份比之士族还有些差别,所以需要有人为您上言,而最好的上言人就是小子,趁着此番请功的机会,小子会把这事给您做的漂漂亮亮。”

    说完,赵范不再言语,他直勾勾的看着陈王,而陈王也在快速琢磨,虽然赵范的做法与他和骆俊考虑的有些偏差,但目的确实一样,最终陈王点头了。

    “赵小儿,算你有种,只是本王有句话说在前面,你这内官的身份还是尽早剥离,否则一旦朝堂士变,你必定危已!”

    冷不丁的被陈王给警醒,赵范愣了愣,足足三息功,赵范才道:“多谢陈王殿下!”

    片刻后,赵范离开陈王的营地,等他返回自家的帐列时,戏忠已经等候在此。

    “公子,情况如何?”

    面对问话,赵范面色有些难看:“戏老哥,陈王竟然让我小心自己的内官身份,这话说的我心里很不安…”

    戏忠听了,品味片刻,道:“公子,朝堂风向很乱,何进虽然掌权,却非明者,汉帝看似昏庸,实则有内清之目,可其身躯一直不妙,至于士族和阉人,这两派也都不是什么善茬,在这里某说句不恰当的话,一旦陛下有什么情况,内官与士族的对决首当其冲,何进身为大权在握的外观者,左右随便一瞟,后果都与您是大灾!”

    这戏忠解了赵范的困惑,如此使得赵范更是打定主意,要速速远离洛阳这中州地界。

    半晌,赵范道:“戏老哥,这些日子游离战乱,小爷我想了很多,或许我有些雄心妄想,可是相比较那些个奸种雄人,小爷我还差的很远,但是…”

    话转三分力度,明显能够感受到赵范那股子从斗乱中逐渐磨练出的不服气魄:“但是小爷我还就不信了,凭什么那些人可以执掌朝风世风,小爷我就不能?就算现在不能?在豫州不能?那小爷我就找个山高水远的地方来搞,等到真正的风啸之际,小爷还要像今日突袭速战波才那般,将胜果给吞到自己嘴里!”

    听到这些,戏忠眉眼舒紧不一,其心里更是波涛浪涌,末了他突然一笑:“公子,若你有这般想,那某也只能尽力与你谋划,当然,眼下重点是往后的剿贼战况!”

    “此有你照料,小爷我睡得安稳!”

    撂下这话,赵范大步入帐,片刻不过,酣声四起,而黄忠则亲领随从护在左右,以保不失。

    次日一早,耀阳重新挂上天际,从远望之,洛阳城一片平华之景。

    京兆府,赵忱辰时不到便起来了,那府吏赶紧递上昨夜入城传来的豫州消息,赵忱瞧之,当即大笑起来。

    “不愧是吾儿!不愧是吾儿!”

第二百零八章功过难说5

    瞧着赵忱的模样,府吏琢磨一二,小声开口:“大人,您说这是怎么回事?那何进现在是当朝大将军,豫州既然剿贼战平,这朱儁、皇甫嵩二人将请功奏书传递将军府商议即可,为何还要往您这转一手,这不明着给您老找麻烦?”

    传话府吏不明所以,自顾嘟囔,赵忱沉色无变,半晌,赵忱道:“速传邯郸商、杜畿、张温等人来见!”

    “下官遵命!”

    府吏转身离开,赵忱则起身来到门庭外,望着晴空万里的天际,他暗自沉笑:“雍瑞,莫不是你又从中捣鼓什么?否则以朱儁、皇甫嵩二人的面皮,怎地会向老夫来示意?”

    在这般思量中,赵忱心中并无什么担忧,毕竟他牢牢把持着京兆府,各司各门阁府关系通畅不说,外加一个奉车都尉的内宫禁军掌令大权,在这样的上威恩宠下,就是何进想寻赵忱的麻烦,怕是也得掂量掂量。

    不过再往深处说一点,赵忱也有一些不安,那便是赵范之前所言外放任职的事,经过豫州剿贼大战,赵忱一眼看中豫州这等权臣争锋的迹象,虽说赵范在政略中的偷鸡聪慧之能不比那些士族弱,可真要说到高谋,那赵范可比曹操、袁绍等青辈差的太远,如此之下,赵忱得好好思量一个去处,让赵范尽快抽身这等漩涡之地,只有那样赵家们的内外两权才能相合稳定,立足于乱风朝堂下。

    思量中,赵忱略有走神,结果那邯郸商、杜畿、张温等人进至门庭处,赵忱都没有觉察。

    “下官参加大人!”

    邯郸商等人齐声问候,赵忱这才回神,让后他道:“昨夜豫州六百里加急战功请奏,具体奏事录就在房内桌上,尔等先去看看!”

    听到这话,邯郸商几人直接入了书房,片刻后,几人出来道:“大人,这朱儁、皇甫嵩可是在明显避祸啊!”

    不得不说邯郸商这些人眼里卓著,一眼瞧出关键所在,但赵忱心中的忧虑并不在这,他沉沉一笑,入屋坐下,在邯郸商几人略有狐疑的神色下,赵忱道:“除了这些,你们还发现什么了?”

    “这…”

    邯郸商略有不解,还是一旁的杜畿道:“赵大人,吾等没有看到公子的功领位置!”

    “不错,此番剿贼大战胜果在握,却没有吾儿的名字,这未免太奇怪了!”

    赵忱笑言,邯郸商皱眉急思:“赵大人,公子身为豫南监察使,从之前叶城传出的消息来看,此番剿贼大战,公子绝对出力不少,除非朱儁、皇甫嵩二人顾忌豫州权官及朝中的高堂子弟…”

    “邯郸大人所言不错!”

    张温也从旁开口:“现在何进掌权,陛下已经半月未早朝,那些内官阉人息了声,余下的袁逢、袁隗之流更在何进的上谏党锢解除令中大显身手,此番豫州战功请谏,曹操、崔钧、袁术、何苗之流没有一个善茬子,这么一比较,公子落名倒也在常理中!”

    不觉中几人已经豫州传来的请功奏书录给分析到淋漓尽致,待众人话落,赵忱发问:“尔等以为本官如何做为好?”

    “大人,不可从善也!”

    邯郸商直接道:“虽说朱儁、皇甫嵩二人与您私交不错,可事有利弊,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事明显弊大于利,毕竟您有可能得罪何进及袁逢、曹嵩那些个老家伙!”

    “所言有理!”

    赵忱抚须,算是应衬,让后他看向张温,张温琢磨一二,道:“赵大人,下官以为可行!”

    “说来听听!”

    “何进现在急需士族支持,否则他没必要上言汉帝解除党锢禁令,既然陛下已经解除禁令,士族可有才者出职,在这样的情况下,大人借着此令的风头与之请功奏本,何进必定是认同的,就算有什么不满,也在常理中!”

    张温所言与邯郸商为逆向考虑,赵忱同样点点头,最后赵忱看向杜畿,杜畿沉思片刻,却来个出人意料的话。

    “大人,公子不在请功录上,下官着虑,是公子自己不愿出现在请功录呢,还是朱儁、皇甫嵩二人的作为?这点甚是重要,否则大人这边一通忙活,到头来却空落自己,那就得不偿失!”

    “说的好!”

    赵忱寥寥夸赞一句,杜畿缓了口气继续说:“当然大人也不能故作拖等,还是要与何进、阉人那边通通关系,免得到时有变急手!”

    眼看杜畿所言更符合心思,赵忱便欲行此路,结果不等他们散去行事,府吏再来传话,赵忱听了,竟然是赵范的私兵骑信,这让赵忱心宽三分。

    半刻不过,赵忱看完赵范的信书后,直接冲杜畿道:“果如你所言,雍瑞此番专门寻了朱儁、皇甫嵩二人,将自己剿贼追斩波才的大功给让了出去…”

    “大人,若是公子自让,朱儁、皇甫嵩及吾等皆知,可朝中的人不知,所以大人得去见何进、张让之流时,小小卖个关子,话不用多,点到即可!”

    杜畿说的含糊,赵忱却清楚满满,于后赵忱冲张温道:“伯慎,此番事杂,士族那边,还需你去想几位老前辈多多通话!”

    听此,张温躬身抱拳:“下官遵命!”

    待张温离开后,赵忱再冲邯郸商下令:“张让、赵忠那边,你代我去探探消息,顺带将年前扬州送来的珍礼送去!”

    “大人,赵忠那边是否多些?毕竟他与您关系相当紧张,单单张让点头,怕是诸府司内还会有什么绊脚石!”

    邯郸商提点,赵忱道:“你看着办即可!”

    最后赵忱看向杜畿,相比较张温、邯郸商,对于杜畿,赵忱明显多交代一些,具体事宜,杜畿连连点头,足足半刻,杜畿才离开。

    与此同时,在大将军府。

    何进得知豫州黄巾贼首波才受缚毙命的消息后,整个人兴悦之至。

    “这朱儁、皇甫嵩果然不负众望,击溃波才的黄巾贼势,如此该赏,该赏!”

    何进粗声连连,阶下众从附声恭敬,唯有那郑泰一脸沉色,何进环顾众人,觉察郑泰的神色后,他略有差异。

第二百零九章功过难说6

    “公业,豫州贼祸已平,你如何这般神色?”

    面对何进的话,郑泰缓了口气,上前抱拳道:“将军,豫州贼祸虽平,可朱儁、皇甫嵩迟迟不来亲报,这简直就是藐视您的将威!”

    “额…”

    何进可没有想到这些,他明显一怔,且郑泰也是性格刚强据理力争的主,对于皇甫嵩、朱儁的小把戏,郑泰这等出身于名风高族的官员那是相当厌恶,现在他把暗意给摆在桌面上,以何进的思绪,显然一时没有反应。

    足足三息功夫,何进才笑声道:“公业,些许小事,过后再言便是!”

    面对何进的宽宏大量,郑泰还想说什么,结果一旁的荀攸已经起身拦话。

    “何大将军,日前中常侍张让发来话,言曰陛下将要过夏时节令,且皇宫数处殿阁因为寒冬大雪积压而坍塌,继续修葺…”

    话半转风,何进直接越过了郑泰,这让郑泰有些憋闷,却也只能忍下,于后何进冲荀攸道:“公达,此事如此重要,你怎地现在来说?”

    “大将军无需急切,此事在下已经准备处理,只不过其中有些关键需要大将军您点头!”

    荀攸慢条斯理的将事面摆开:“由于此事牵扯诸府司,且钱财消耗巨大,况且眼下时节不济,豫州贼祸刚平,河北地界依旧大乱,大将军您负有天下剿贼重任,若是不能立出名堂,单单直接行做汉帝的暗言,怕是引起众怒不说,还会让那些个士族故作姿态,鄙夷唾言!”

    “他们敢!”

    不待何进开口,已经位进大将军府掾的王匡怒然起身,身为中下小门族氏的王匡虽然挂着士族的名号,却在洛阳这等深潭苦水内艰难游浮,也亏得碰上何进,否则他到现在怕是还在羽林府司下当一个小小的都伯将,现在荀攸危言挑出士族的傲骨,他第一个不服。

    “大将军,此番朱儁、皇甫嵩不按功令上请,下官以为,必须得勒令惩戒,否则往后他们会愈发狂妄,倘若士族敢从中掣肘,那下官直接以揪乱罪将其拿下,那时再来个抄家清库,何愁不得钱银以效汉帝之命!”

    这番话落底,整个大将军府堂一片寂静,而王匡明显不自知,约莫片刻,那何进才哈哈大笑,有了这一声,荀攸等幕僚也都笑起来,唯有王匡不自知。

    待笑声落下,王匡目瞪溜圆,望向何进,饶是何进对于这一员忠将从吏很是欣赏,他道:“公节,你现在已经是大将军府掾,怎能这般浑言乱语?不过此无外人,你刚才的话自当笑言便是,日后切莫再这样浑言了!”

    一通交代,王匡悻悻坐下,随后何进起身:“诸位,豫州现在黄巾贼散,剿贼大事还需继续进行,在功请下,接下来的剿贼方略尔等需要速速察定,如若有变,速速来报!”

    “吾等谨遵大将军之命!”

    众人齐声,何进起身,只不过在他出去前,何进冲荀攸道:“公达,你随我来!”

    荀攸会意,匆匆赶上,片刻后,荀攸进入何进的书房。

    “不知大将军有何吩咐!”

    “公达啊,本将诚心请召你家荀爽老爷子,只要他愿意出仕效力本将,除了大将军的位置,诸如三公以下,所有官职任凭他挑选!”

    何进笑呵呵的说出这些话,荀攸听了,当先跪地:“在下代叔爷跪谢大将军的恩宠之情!”

    “免了免了!”

    何进探臂作礼,荀攸趁势起身。

    “公达啊,你说本将的恩召已经三番五次下传,你叔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此荀攸自罪:“大将军息怒,此乃在下之过,日前大将军令召登府,叔爷他急急来接,却因在下照顾不周,使得叔爷摔身落阶,现在已经倒床多时!”

    “什么?竟然有此事?”

    何进一怔,当即起身:“来人,立刻传本将领,着请医官去探望荀爽老爷子!”

    “大将军挂念在下叔爷,此乃在下福分,只是叔爷他近日气涌不畅,先前所言医官需要静养,所以就不劳大将军这般操忙了,并且陛下着令中常侍的暗令比之在下叔爷,那可重要太多!”

    荀攸三言两句转回到之前的汉帝暗旨上,这何进纵然有心招揽名士大才,却也不能将其摆在汉帝要任前面,于是乎他收回思绪,沉色半晌,末了他道:“公达,你速速去见张让,就说本将已经打算从剿贼军中战后所得拨出部分上缴库藏,再就是你也以本将的意思与说张让、赵忠二人,那曹嵩身为大鸿胪,掌管宫中财支及官收部分,这事他必须给个说法,否则本将不介意与他们说道说道!”

    “在下遵命!”

    荀攸领声离开,出了大将军府,荀攸直接赶往荀爽的宅邸,在见到这位族中长辈后,荀攸道:“叔爷,何进再度召请您,但被公达给挡回去了,为了不招来其它麻烦,公达请您速速出洛阳城,前往城郊庄园歇养!”

    听到这些话,荀爽抚须沉色,半晌他道:“这个何进搞出党锢禁令解除的事已经够惹人厌,看似士族与之聚堆,实则都在盘算自己的事,如此局面,真的让人无望啊!”

    说万这话,荀爽起身:“老夫这就出城,余下的事你操办即可!”

    “公达谨遵叔爷之命!”

    不多时,荀攸送走了荀爽,让后他不待停歇,直接入宫去见张让,此刻,在内侍总宫阁内,张让、赵忠二人正在饮茶歇身,看他们惬意的模样,足见日子过得如何。

    “赵阿爷,这陛下近来脾气越来越大,那夏时节的庆点怕是得快些了!”

    张让琢磨出声,赵忠听了,回话:“快是一定的,只不过钱财还缺口甚多,除却庆点所需,那万华宫的修葺至少还得几大车钱子垫路…当然张阿爷要是急切的很,大可先自己出资些许,以顶修葺工程,介时传到陛下耳朵里,陛下也肯定会高兴的!”

    赵忠话有挑讽,张让冷冷一笑:“赵阿爷,你什么时候也会耍弄咱家了?”

第二百一十章旁门小道

    “哈哈哈!”

    赵忠放声大笑:“张阿爷,你生哪门子气?再说了,咱家为何这般说,您老难不成心里没数?”

    一时间二人险有尴尬生出。

    不过张让深知内官不可分的理儿,他稍以琢磨,便明白赵忠话意何在,须臾思量,张让扯去沉色,再度笑言。

    “赵阿爷,京兆府赵忱确实近来与我送不过不少利事,可那些东西您老根本入不了眼,再说了…您老不是一直想作弄那赵家门父子么?但凡您什么时候动手,提前告知咱家一声,咱家绝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张让说的这些话,赵忠稍稍愣神,旋即摇头抬手,那架势似乎在对张让的做派感到浪荡。

    “张阿爷啊张阿爷,咱家之前还想着您老为何处处与赵忱维护,敢情您老也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现在赵忱那个混账东西以为有了钱财孝敬后就能为所欲为,殊不知张阿爷您眼里根本没有他的位置,要是那赵忱知道后,该会是什么表情?”

    嘲弄话出,张让尖声笑语,赵忠比之有过而无弱,由此可见,这些无根种当真只生了贪婪的胃口,却不曾有丝毫的情义心胆。

    只是张让、赵忠虽然从少时入宫净身做了残缺人,性情早已在宫廷角斗中磨练消净,可同为中常侍的其它阉人却非张让、赵忠这样绝情,诸如宋典、郭胜等人,明显要圆滑许多。

    此刻,邯郸商带着厚礼来见宋典,宋典身为人精中的人精,早就听说豫南剿贼大胜的消息了,因此在邯郸商露面的瞬间,他便心里有数,直接将邯郸商迎进了自己的私客房内。

    “邯郸大人,今儿个什么风,竟然把您老吹来了?”

    宋典笑声发问,邯郸商直接将装着上好玉翠雕的礼盒奉上,让后道:“宋阿爷,这是我家大人特地为您寻来了的好物件!”

    “哎呦呦,这赵大人可是有心了,咱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话虽这么说,可宋典的手确实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将礼盒给打开,在看到里面的玉翠雕后,宋典双眼放光,一旁的邯郸商瞧此,这才继续道:“宋阿爷,不知您老听说豫州剿贼大胜的消息没?”

    “听说了,那朱儁、皇甫嵩走了狗屎大运,竟然把波才给宰了,这消息日前已经由小黄门三色翎羽旗传入宫内,现在就等何进那屠夫种将请功奏书给递上了!”

    说到这里,宋典将礼盒重新盖上,双目笑嘻嘻的看向邯郸商:“邯郸大人只管放心,咱家与赵大人那关系没的说,待何屠夫的请功奏书递上来后,但凡咱们赵公子的功劳有那一定点不足,咱家保准给他改回来!”

    对于这些话,邯郸商连连拜谢,宋典以为事就到这结束了,不成想邯郸商转腔来了句后,宋典直接怔住。

    “宋阿爷,我家大人来着主要是想请宋阿爷帮个小忙,当然不是所谓的请功…”

    在宋典狐疑中,邯郸商将赵忱的意思一并说出,这可让宋典彻底懵住。

    “邯郸大人,莫不是咱家听错了?赵大人的意思…不给赵公子请功?没道理啊,堂堂豫南监察使,更有叶成聚救流民,安置方圆百里的名者之行,这样的官家子弟经过一场剿贼大战寸功不得,如若传出去,旁人是说朱儁、皇甫嵩二人浑然不清呢,还是唾骂何进高权无目…”

    话半顿声,宋典突然一怔,再看邯郸商那张笑脸,他忽然意识到什么。

    “宋阿爷,眼下的朝堂情况您也知道,何进当权,士族趋附,加上党锢禁令解除,各大世家子弟纷纷出仕,引入各军中,远的不扯,就现在的朱儁、皇甫嵩剿贼军中,那就有不少的世家子弟,在这样的情况下,朱儁、皇甫嵩二人想来难以处理,与其将我家公子牵扯进攻赏的内斗中,倒不如落个清净,日后再寻升位的机会!”

    听到这些话,宋典的老脸重新浮现笑容。

    “原来如此!”

    正说着,何进的大将军府送来了豫州的剿贼请功奏书,宋典直接道:“邯郸大人且留步,你我看看那何进的奏书为何?”

    “在下怎敢不从?”

    邯郸商立身一旁,宋典将奏书打开细看,片刻后,宋典道:“邯郸大人,果如你之言,这奏书了真的没有赵范的名字!”

    “那就好!”

    邯郸商应声:“除此之外,宋阿爷在递送奏书于陛下时,可将我家公子的些许小事口风言传一二,拜托了!”

    说话中,邯郸商从袖囊中将一巴掌大的礼书塞进宋典的衣带内,宋典余光扫视,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于是宋典道:“邯郸大人只管告诉赵大人,些许小事,咱家一定办妥!”

    “多谢!在下告辞!”

    邯郸商搞定宋典这个御史阁的大佬后,转道直接前往内侍总宫阁,得知赵忠也在,邯郸商毫无顾忌的入内请见,当然赵忠厌恶赵忱,根本不应,最后还是张让接见了邯郸商。

    话间,邯郸商没有谈任何的豫州剿贼请功奏书,反倒是不断的与张让扯什么党锢禁令解除后的朝风,那意思不外乎告诉张让,京兆府现在位置很尴尬,随着士族愈发强盛,京兆府在洛阳的令事通行已经受到极大阻挠,甚至于就在日前,几个士家子弟在凤华街酒醉闹事,京兆府的人去捉拿料理,反倒被那几个士家子弟打了脸面,最后还是大将军府的人出面协调,这事才算压下去。

    待邯郸商把这些个话说完,张让一直似笑非笑,只不过邯郸商心中也清楚这些阉种的性情,趁着偏厅内无人注意,邯郸商将一纸礼书塞给张让,张让打开一看,明显身子颤了颤,揪起原因,乃是这礼书上的金额当真不少,足足五千万钱!

    有了这么大的数目铺路,张让刚刚与赵忠所言的话自然抛到脑后面。

    但瞧张让一脸阴笑的将礼书放在手边的桌案上,伴随着枯干指尖的敲打,张让看向邯郸商:“莫要与咱家废话,说吧,赵忱想做什么?”

第二百一十一章旁门小道2

    直言发问,邯郸商倒也不慌,他缓缓气息,道:“张阿爷,赵大人希望张阿爷能在汉帝面前为我家公子说句话,毕竟这次剿贼大战,我家公子出力甚多,奈何士家影响太重,我家公子唯恐惹来麻烦,所以…”

    “所以你们就故作避祸?躲开这次封赏?可是还想着私下再言,以正赵家名风?”

    张让一句撂底,足见他的老奸巨猾,且张让的反应也让邯郸商有些无措,毕竟他还没有说出来,张让就截断了所有的路子。

    一时间,邯郸商语顿,且张让也是得势不退的主,他贱笑几声,让后起身道:“回去告诉赵忱,有什么事就亲自来,让你这等下贱种来传话?莫不是他真以为奉车都尉的职权能够与咱家相平了?哼哼,可笑!!”

    冷笑落地,张让甩袖离开,至于那五千万钱的礼书,更是随着张让的袖风滚落于地。

    再看邯郸商,他面色阴沉,内有暗怒,可到底却重重出了口气,让后躬身探臂捡起礼书,转身离去。

    门外,侍奉候令的小黄门目送邯郸商远去的身影后,匆匆赶回内侍总宫阁,在那正座处,赵忠与张让已经对饮。

    “赵阿爷,京兆府的吏官已经走了!”

    听到这话,赵忠举杯示意张让:“张阿爷,你这手玩的狠,咱家佩服!”

    “哈哈!”

    张让笑声:“赵阿爷心有闷气,咱家岂能不顾?”

    二人对言,犹如猫鼬野狐骚味对上不错口,恰好这时宋典带着大将军府送来的请功奏章审议,张让、赵忠二人接下细细察看,期间宋典立身旁边候等,足足半个时辰,赵忠才冲宋典道:“这奏章既然是何进送来的,那就随他去,谁让他现在是朝中的大将军!”

    “赵阿爷,有句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宋典缓了几口气,才试探的发问,结果赵忠头也不抬道:“有话说,有屁放,莫要当误咱家饮茶!”

    “哎…”

    宋典得到允许,说:“赵阿爷,那何进近来风头太过强盛,咱们是不是得敲打吹风一下,免得何进到时不知天高地厚,惹出乱子!”

    此话落地,赵忠端杯的手直接定在半空,让后他直接瞪向宋典,瞬间宋典感到后脊生冷,随着那股子气势弱下来,宋典直接跪倒在赵忠面前。

    “赵阿爷息怒,赵阿爷息怒,奴才口混,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连声自罪中,赵忠沉声:“住嘴!”

    厉声下,宋典直接息声,紧接着赵忠恶狠狠的发问:“你这狗东西,收了谁人的钱财,跑到咱家面前耍弄聪明?”

    “不不不,赵阿爷明鉴,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赵阿爷面前欺诈,刚才那些话全是奴才自己心中所想,赵阿爷息怒,赵阿爷息怒!”

    面对宋典的连声哀求,赵忠转头看了张让一眼,张让微微示意,赵忠才算松口:“念在你这是初犯,下不为例,起来吧!”

    伴随赵忠的饶恕,宋典几乎吓到尿泡里的胆气才算回到胸口,待他起身立定后,赵忠道:“自剿贼战乱发起后,何进以大将军之权四面连党,更借着陛下歇养后宫之际,请谏解除党锢禁令,这么下去,确实有暗祸藏匿!”

    “赵阿爷高谋,奴才佩服!”

    宋典赶紧拍了个马屁,结果张让从旁斥责:“你休要添油加醋,现在何进势大,就连袁逢、袁隗为首的士族都从力左右,你若是直接谏言上书,陛下会怎么看?难不成你与那些个贼道有所牵连,妄图牵制何进而拖行剿贼?”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宋典二度撞了铁板,只能歇声,不过他的话还是让赵忠、张让二人心怕三分。趁着这个机会,张让、赵忠也琢磨起来。

    “赵阿爷,其实咱们近来确实有些藏威了,如果不趁着机会吹风何进,怕是他根本没有自知之名!”

    张让话对赵忠,赵忠皱眉:“可河北的战况依旧不明,咱们就算做什么事,也都无法绕过剿贼的要事?”

    “赵阿爷,张阿爷,奴才倒有个法子!”

    宋典再度借机开口:“此番不是大将军府出上请功书?细看其中,各等官员封赏根本就不均,咱们大可借着这事来使些招,至少也不能让何进太过安稳!”

    “这倒是个法子!”

    赵忠点点头:“毕竟袁逢、袁隗那些个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现在攀附何进,为的就是名利,党锢禁令一接触,士族的名利已经重新登上高峰,要不了多久,那些个老家伙就会把目标重新放到咱们的身上!”

    “照你所言,咱们还真得提早防备!”

    张让着虑一二,让后冲宋典道:“你将这封请功奏书递上去,除此之外,你再说些话…”

    片刻后,宋典出了内侍总宫阁,待身旁没有闲杂人等,他才重重出了口粗气,让后自顾道:“赵忱啊赵忱,这次你可欠咱家老大一个人情!”

    与此同时,在大将军府内。

    何进已经将所谓的请功奏书给放到一旁,毕竟那些个士族子弟受封与他没什么干系,他当务之急是为汉帝的夏时节庆典准备。

    “将军,粗略估计,陛下的万华宫修葺还差些数,并且一些贡品用度尚没有到位,这事您看…”

    长史王谦细细的说,何进琢磨片刻,道:“代本将下令请召,现在豫州已经战平,各路通畅,可命那些州府官员准备庆典贡品!”

    “这…”

    王谦犹豫:“将军,豫州遭际贼祸,各郡县情况甚差,这个令传下去,怕是会引起百官的不满啊!”

    “哼!”

    何进对此沉声:“尔等身为汉臣,不思为君效力,怎敢抱怨?况且剿贼大胜在即,先前所失也将回来,他们有何不满!”

    “将军,其实这事下官以为…可从袁逢、袁隗、崔烈、杨彪、曹嵩等人入手,他们身为士族之首,加上党锢禁令解除,理应报答将军大恩!”

    王谦话转士族,何进听了,犹豫半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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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苟怂大帝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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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你高门望族,我当孙子奉承你,这算个屁!
袁术,你贪心强权,我当孙子遵从你,这算个屁!
董卓,你牛叉轰轰,我当孙子拜捧你,这算个屁!
孙坚,你虎威能打,我当孙子跟着你,这算个屁!
数年之后,游离无数牛人之间的赵范屹立虎牢关。
望着群雄,赵范拍屁股笑声:“为了个虚名面子抢着见阎王,真是二百五它哥,三八浪人侠!”
话毕,身后一众部将齐声道:“公子,高见,威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三国之苟怂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三国之苟怂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