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识楔子
苦境,是一个听名字就不是个能够让人幸福甜蜜的地方。
穿越这种事情总有些人抱着白rì做梦的想法期待着,闻人然也不例外。只是这个世界实在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如果重新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他肯定会选生活校园类的世界穿越,还可以开**呢对不对?毕竟苦境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还是太危险了一点,哪怕你就是天天躲在家里也没用。君不见红cháo一来,几十万的平民百姓都扑了街?更何况之前还有天策龙主,魔佛波旬,魔界魔魁等等,以及那位最大牌的弃天帝啊,人家可是降到苦境就能引得大地崩毁。
可惜来已是来了,闻人然亦只好安心活下去。这么多年下来闻人然已不记得上辈子叫什么名字了,只是该记住的剧情不可忘。那可是在这个杀人人杀的江湖里,除了自身武力之外,趋利避害的唯一倚仗。说起来今生的这个名字让他有挺大的怨念,竟然和那个鬼梁老鬼的化身闻人千秋是一个姓。不过总有些事情更令他意外,纠结得他连抱怨这个名字地心情也没有了。
闻人然,苦境人士,师傅天下封刀刀无后……没错,就是那个刀影帝他师傅刀无后!原本闻人然是想到处碰碰运气,看看是不是能混到什么秘籍啊之类的好东西,比如邪天御武那个大补药。谁知某天在外面无所事事玩耍的时候,恰巧在野外碰上了刀主席的师傅刀无后,说他天赋不错适合跟着他学刀。
虽然对这个坑害武君罗睺的妖道角便宜师傅有点腹诽,可是无疑能够被他看上也是个运气爆表的事情。毕竟能够获得力量的方法在苦境看似不少,实则许多都需机缘巧合,闻人然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运气。于是闻人然当场就跪下了,利落地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刀无后心下也有些欣喜,把闻人然扶起来道:“赶紧起来,这就收拾一下行礼,随为师回天下封刀。”
“回师傅的话,徒儿没什么好收拾的。”闻人然自从降生到苦境就是个孤儿,一直是同村的乡里接济。这倒也好,就算出去晃荡,不知哪天被哪位大咖打得爆体而亡,也省了哭丧的事。
“那便随吾来。”
于是,闻人然便跟着刀无后回到了神武峰。此时的天下封刀远没有许多年之后刀主席手里那么兴旺,闻人然估摸着放到苦境也就普通的一个门派,就是刀无后恐怕连被素还真素大饼称呼一声前辈的资格都没有。
此时的副主席沧海平和刀无后两人还亲如兄弟,毕竟基业不大。两人若再不齐心协力,这天下封刀恐怕也就没救了。罗睺和他的几个好兄弟斩了邪天御武也没多久,如今罗睺声望正盛,二人也没有那份龌龊心思和实力。直到闻人然期待已久的那人来到天下封刀的那一天。
御天五龙之一的炽焰赤麟,化名刀无极的影帝刀主席来到了天下封刀。那一天,闻人然知道,这天是要变了……
闻人然不清楚刀无极和刀无后达成了什么协议。唯一清楚的是过了那天,自己多了个师兄,沧海平和刀无后的关系也没那么好了,有时见到自己亦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说到刀无极的刀法,为了遮掩身份,人家自然不会用他们家诗意天城的武学。于是,那一套后来威震苦境武林的皇极天斩式便应运而生。这套刀法原本就是刀无后使用的,只可惜他天资平庸,否则天下封刀也不会一直不上不下。只是这套刀法用在刀无极手中之后,宛若新生,多了魂魄。
“师傅,这套刀法缺陷之处,吾已稍作弥补,还望师傅一观。”一身黑红战袍的刀无极把自己jīng心查漏补缺之后的皇极天斩时呈给了刀无后。
刀无后果然不愧他小人身份,那个开心啊,一本二流刀法就那么被御天龙族改成了天下封刀的绝学。自那rì起,闻人然便跟着刀无极学习这套响当当的皇极天斩式。只是闻人然心里明白,自己的长处肯定不在刀上,毕竟对刀谈不上喜欢,而且咱也没有那个作弊的刀龙之眼啊。
因为刀无极和刀无后商量的事情,并没有闻人然参与的份。刀无极对这个便宜小师弟的待遇还是相当之好,教授起武功亦是很尽心力。凭良心来说,闻人然对刀主席还是很敬仰的,他唯一做得坏事恐怕就是杀了罗睺,外加坑了自己的那一票兄弟们。其余时间,刀无极都是一个刚正严肃的人,对待下人亦算和蔼。
数十载chūn秋一晃而过,不得不说,刀无后的眼光比起他的本事高多了。这么些年下来,闻人然依旧是那个模样,较之过往多了些许沉稳。根基较之同年人确实胜过许多,就是刀无极也对他颇为照顾。只是刀无极总是认为这个师弟对他有些顾忌,是以他和刀无后之间的事情也一直没有告知闻人然让他参与进去。自然,闻人然对此是十分庆幸,刀主席要做得事情,能不参与那可是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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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师弟,你要离开天下封刀?”若干年之后,已然是天下封刀主席的刀无极有些吃惊地听完了闻人然的话。这么多年,闻人然对他的帮助也算不小,天下封刀在刀无极手里俨然有几分初生之阳的态势,闻人然贸然提出离开,即使枭雄如刀无极也有几分不舍。
“是,刀师兄。”能不离开么,闻人然暗自腹诽,你在暗处指示着刀无后翻云覆雨,引得醉饮黄龙在月族暗月之外斩杀罗睺的事情都已经这么多年了。现在此事已了,沧海平被刀无后排除在外,蛰伏不出。刀无后虽是修炼皇极天斩式rì久,可惜天资平庸,皇极天斩式也不是什么修行之法,终究逆反先天不能,身死道消。刀无极不负众望地登上天下封刀的主席之位,闻人然了然于心,此时便是离开天下封刀的时机了。
“刀师兄无需多虑,闻人只是想要清闲一段rì子。近rì天下封刀事务繁忙,我手中之刀怕是钝了不少,是该苦练一段时rì。”
说完闻人然露出一丝苦笑,这可真是实话。待在刀主席身边那可得万事小心啊,不认真做事就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本来平rì里与人动手的机会就少,这下可得好好积累一下经验。而且……自己还是更喜欢剑多一些。
“……吾有一言,不知闻人师弟可愿听吾之劝?”见闻人然去意已决,刀无极便不再相留,只是有一件事或许可以让闻人然去做。
“师兄请讲,师弟万不敢不听兄长之言。”
刀无极被闻人然一声兄长称呼得有些怔然,想必是想到了自己那几个兄弟。本来存着利用闻人然的心思也淡了,稍稍动了点恻隐之心道:“我们天下封刀东品亭寒光一舍有一位贵客,为兄近来事忙没有时间前去探望他,不知贤弟可愿替为兄在寒光一舍招待一二,想必贤弟亦能从其人身上得到不少好处。”
闻人然这下确是有些惊喜,东品亭寒光一舍,对自己这个霹雳铁杆来说那可是一个熟悉得很的地方啊。苦境几大神棍之一的枫岫主人,慈光之塔襄助罗睺的天舞神司,早已是闻名已久。或许,这确实是一个自己融入这个大世界的契机也说不定。
“既然刀师兄这么说了,小弟再推辞也说不过去。我这便去打点一下行礼,赶往寒光一舍。”闻人然欣喜地应了下来。刀无极却是误会了,以为闻人然只是对刀法能够jīng进才如此开心。等闻人然离开,刀无极稍有点yīn沉地想到:看来想要让那人助自己一臂之力,还得多想些办法才行。
背负行囊,闻人然在苦境神州往东行迹数rì,终是赶到了这片长满漫山枫叶的地方。入目处,尽是嫣红。一路行至山亭,沿途风景美绝。想到寒光一舍内那一位的绝代之资,闻人然终是忍不住轻声念出了枫岫主人的诗号。
“笑看嫣红染半山,逐风万里白云间,逍遥此身不为客,天地三才任平凡。”
“呵呵,是哪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打趣枫岫,吾倒是有失远迎了。”
一句幽默的话,一把俊朗的声,令人神为之往。寒光一舍,枫岫主人,跨门而出。
PS:霹雳真是一个困难地坑啊,很多东西需要脑补还不能前后矛盾。前几张属于概括xìng的回忆,可能没什么味道。应该不会完全跟着剧情走,感觉完全没用啊,穿越过去之后难道还要用到破格这种东西?那不要蛋疼死。至于时间上的BUG我真心没法管了,大家也别和我太计较了。
第二章 事在人为
枫岫主人一身紫黑间次的祭祀道袍,头戴方冠,手中轻挥一把白毛羽扇,泛着一股低调的奢华,红艳尽头更添隐士高雅。枫岫主人嘴角含笑地看着来人,问:“不知是哪里来地朋友?枫柚却不记得有见过阁下。”
闻人然望着眼前的前辈,心想这个时候的枫柚主人还没像以后那样喜欢装神秘嘛,少了些神棍味道,多了些书卷气质。闻人然有些好笑,似乎这位楔子大人原本就是个写小说的啊。
“在下闻人然,奉家师兄之命前来看望先生。”
“师兄?可是刀无极刀主席?”
闻人然颔首,枫柚主人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也就配不上他的身份了。
枫岫主人见状,手持羽扇的手往身侧一摆道:“有劳刀主席厚爱了,枫岫可不敢当啊。闻人小兄弟,烦请移驾寒瑟山房,枫岫亦可一尽地主之谊。”
“不敢不敢,先生你可说笑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尼玛谁敢让你费心啊,还是自己cāo心自己比较靠谱点。别看枫岫主人话说得客气,人家心里还不知道有多冷淡呢。
“唉~,此言差矣,小友不也有话与吾相商么?”枫岫主人羽扇轻点似笑非笑,点明眼前人来意,然后说道:“吾亦有诸多疑问,想要请教小友。”
“哈,请教可不敢当。先生美意,晚辈却之不恭。”闻人然苦笑应道,枫岫主人不愧是个大神棍,一眼就看出自己有所求。
随着枫岫主人步入寒光一舍之内,院中依旧是嫣红满目。嶙峋的山石,矗立在池塘旁边,颇为雅致。
两人行至院中紫sè纱帐随风而舞的小亭中坐下,枫岫主人拿起桌上那壶凉茶,各自斟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不知小友此来何问?”
“一是替家师兄探望一下先生,二是自己想要一见前辈尊容,至于三却是有所求了。”
在枫岫主人面前,还不如直言,自己并不那块斗智的料。枫岫主人虽然看上去是个神棍,实则智慧也不容小觑,所以闻人然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谁曾想枫岫主人却是挑了挑紫sè的眉毛,狐疑问道:“见一见我?小友听说过我?枫岫做事一向隐秘,不知哪里露了行踪。”
唉……说漏嘴了。枫岫主人除了化身天舞神司指点过罗睺除去邪天御武,在苦境一直声名不显。不过,柚子这个家伙总是讨论宿命来宿命去的,咱也只能忽悠了,希望宽宏大量的枫岫主人能够大人大量别那么计较。
“我说我做梦的时候梦见先生的,先生信么?”刚说完,闻人然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么说也实在太没有诚意了,骗鬼啊。
枫岫主人认真凝视眼前尴尬之人轻吐一字:“信。”
“唉?为什么?”
“因为,汝不在天命之中。”轻摇羽扇,枫岫主人说出一句让闻人然几yù吐血的话。枫岫大老爷,你还真是能忽悠啊。闻人然可不会信枫岫主人这么一句话,印象中有人说过,枫岫主人就是那种防人防一辈子的家伙,只是他要是真信了你,那也就是一辈子的事。所以,他后来扑街了。现在,闻人然可不认为自己有何筹码,使枫岫主人如此信任自己。
“汝不信?”将杯中茶水饮尽,枫岫主人依旧是那副浅笑道:“其实吾也不信,只是吾实在找不到一个理由,能够让一个根基不过甲子的人,费尽心思,心中挂怀吾如此平凡之人。吾说信,亦只是信天命,而非信汝。只是……”
“只是什么?”老神棍就是神棍,三句不离天命。不过如此说来也让闻人然舒了口气,要是枫岫主人真信任自己那可就是见了鬼。闻人然此刻倒是对枫岫主人嘴里的只是有些好奇。
“汝确实不在天命之中,是以吾不介意保留一份微弱的信任。”
嗯?枫岫主人的话说得坦荡,连不信任闻人然也说得理直气壮。不过闻人然并没有什么好生气的,要知道枫岫主人的身份一旦被人揭穿,那可是杀机临身,丝毫做不得假。比如那位和他纠缠了千百年的凯旋侯,以及一直图谋邪天御武邪力的刀无极。换了闻人然自己,此时说不得已是制住对方,严刑逼问了。楔子终究是楔子,经历了漫长岁月起起伏伏,自有他的胸襟。
别人以诚带我,闻人然能够做到的也唯有替枫岫主人化去近千年后的杀劫……只是,那得自己那时还能活着才行。至于现在就说出拂樱斋主就是凯旋侯……侯爷他还没来苦境旅游呢,那该是有多二的人才会那么做啊。人家本来就不信任自己,再多说就不得不让别人怀疑自己的来意了。
天命之类的东西,闻人然从来没放在心上,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要是还有所谓地天命,那就真见鬼了。不过闻人然倒是有逗一逗枫岫主人的兴致道:“不知先生可否告知小子天命为何?”
“天命者,不可说不可说。”枫岫主人摇头轻声道。
你大爷地,就知道你会这么堵人,闻人然有些吃不住装逼如斯的家伙。
枫岫主人眼神穿过自身纱帐,注视着飘落的红叶道:“时节一至,枯叶落地,便是天命。”
“可是也有可能是风吹下来树叶。”
“风吹叶落,为何不也是它的宿命?”
“先生信命?”
“信……也不信。”难得有客到访,枫岫主人终是话语有些多。再则,这些小事也不会危及自身,谈之一二想来也是无恙。枫岫主人转回头,盯着闻人然的双眼问:“若是有一天吾告知汝之天命,汝信否?”
闻人然怔住了,自己的天命吗,要是还是河蟹社会,闻人然自然是一百个不信。可是这里是苦境,说话得是枫岫主人,那便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闻人然沉吟良久道:“吾信,只是吾未必会那么去做,总有些事人得去争一争。”
“好,此话吾记住了。”枫岫主人轻笑,放下羽扇的手指轻点闻人然道:“汝,现在可以一说汝之祈求了。”
“吾要求法。”
“哪种法?”
“剑法也好,修行之法也好,术法结界之法也罢,我都要。”闻人然觉得自己有点贪心,但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家店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总而言之,我要的是在这个乱世,活下来的方法!”
枫岫主人端立身姿,肃然问道:“吾可以给你,但汝能付出何等的代价?”
“这条命交给先生,可够?”闻人然直视枫岫主人的双眼,毫不畏惧。二人对视良久,枫岫主人拿起羽扇,遮挡住半边脸,再吐两字:“不够!”
PS:嗯,这个时候,鄙剑师那帮子傻鸟还不在。这坑没什么节cāo,写到更到哪,勿念。这篇同人定位可能和青衣差不多,我觉得我看的剧不如阿飘多,自然写不出他的味道,大家多多担待吧。最后还是诅咒一下TJ的阿飘。我真得很喜欢柚子,总觉得他死的太可惜了点。
第三章 丹青见
找枫岫主人求得神源之法那是经过深思熟虑地,只要人不死、神源不毁,再沉重的伤势也能医治。此地可不是会让武功破格的布袋戏世界,如今生活在苦境的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只是……神源之法可是慈光之塔秘传,要是真学了的话,该不会被那位伟大的无衣师尹大人给惦记上吧。闻人然兀自摇头,不是此时该cāo心的事,放下亦无妨。如今首要,是求得枫岫主人传法,而非未雨绸缪。
那rì枫岫主人拒绝得痛快,却也没赶闻人然离开寒瑟山房,闻人然也不知道他究竟什么个意思。在寒光一舍安顿下来的闻人然倒算是完成了刀无极的任务,替枫岫主人打点着一些琐事。
今rì无事,既然未能求得他法,那至少不能放下手中的刀。闻人然手中的刀名“丹青见”,真是个非常想让人吐槽地名字,也不知道那位名刀神坊之主公孙夺锋是怎么想得,鸟语花香一点都不爷们。当时闻人然就和他闹了,可是偏偏老头子说这刀这名字最适合闻人然,搞得闻人然好不郁闷,明明自己砍那些杂兵的时候也是很热血的好吗?
夜半时分,独自站在寒瑟山房院内,闻人然手持丹青见,刀法轻挥。虽是看起来行云流水,颇为赏心悦目,却毫无皇极天斩式该有霸道沉稳,反而更添轻灵。
屋内的枫岫主人听得声响,拉开房门走了出来,微合的眼随着刀路流转,一路跟进。就在刀至中路之时,枫岫主人羽扇清挥,周遭流风急转,沛然掌力轰然上手,直击而来。
闻人然眼见枫岫主人掌气袭身,刀式一转,浑然刀气灌注刀身,雷宇破空应对而出,划破逼身掌气。枫岫主人不以为意,身形矫若游龙,翩然若舞,仙姿飘逸。枫岫主人羽扇轻拨刀刃,游刃有余。闻人然但觉无论以何招应对皆为其所制,虽是苦恼,却也未乱了方寸。
硬受枫岫主人一掌,闻人然足退数步,却是抓住一闪而过的时机,周身刀气更盛,神雷擎天击直奔枫岫主人面门。<ww。ienG。com>枫岫主人不慌不忙,放下羽扇,双手空中虚点,堪破敌之破绽,逸风指重重点在刀身之上。闻人然顿觉,雄浑劲力,不可撼动。刚要使出秘传之招,转而几分犹豫,终是刀改剑式,借着指力飞身而上,刺向枫岫主人左肩。枫岫主人微一皱眉,不再留手,出招制住闻人然。
“汝本不该败得如此之快。”放开抓住闻人然的手,手执羽扇的枫岫主人如是说道。
“最后那一招,用了就是生死之局了。”闻人然笑道,对这次输赢毫不在乎。无锋隐神斩作为天下封刀至高暗杀之招,从未现世,连刀无极都没用过,闻人然自然不会对枫岫主人下此杀手。即便以枫岫主人实力可以说丝毫不惧,但那是态度问题。
“刀交给吾一观。”
“嗯。”闻人然将手中丹青见递给了枫岫主人,枫岫主人摸了摸刀身道:“是把好刀,不弱于荒豹雷刀的好刀。”
不下于荒豹雷刀的刀也未必就是什么神兵利器吧,只能说这刀配得上一线高手的身份,可是自己的实力还是差了些。不过离素还真入主江湖还有好几百年呢,有那么久积累根基想必已然足够。再则,自己也未必非要出去找不自在,陪枫岫主人宅到死想必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当然……这只是妄想。
“这刀虽好,却是双面开锋,刀身修长,更近于剑。”枫岫主人仔细观视丹青见良久,说出这么一句话。
“确实如此。”
枫岫主人郎笑一声道:“公孙夺锋还真是为汝费了一番心思,汝确实不适合习刀。”
枫岫主人将丹青见交还于闻人然,捻住空中飘落而下的一片红枫,解释道:“汝无修习皇极天斩式的霸道雄xìng,反是改动刀路转走轻灵之势。此本无不对,可终究是失了皇极天斩式的本意。以汝天资超越刀无后不难,但对刀无极,却怕是难以望其项背了。”
这些话闻人然早已了然于心,刀无极什么身份,御天五龙之一的炽焰赤麟,身有刀龙之眼的绝代刀者,要不是破格光环笼罩,怎么也是个一方雄主的份,想凭刀法胜过他真是难上加难。而且皇极天斩式根本不合闻人然的xìng子,闻人然也没有什么皇霸之气可以到处散发的。若是蝴蝶君的刀法,那倒是不错。
闻人然颔首道:“先生此言,我都清楚,所以才想要……”
“吾应准了。”未等闻人然说完,枫岫主人便已抢先允准。倒是让闻人然一时呆滞,良久才醒悟过来,不免欣喜万分。刚要答谢,却听枫岫主人继续言道:“吾只传汝法术,剑法吾不擅长,只能教汝皮毛,之后恐怕汝得另谋高就。”
“多谢先生。”这已是大大的收获,闻人然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呢。只是闻人然有些不明白,为何枫岫主人突然改变主意,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枫岫主人见闻人然神sè不定,开口道:“可是疑惑吾为何改变主意?”
“是。”
“汝近rì替吾打点许多杂事,吾亦不好意思平白受人恩惠,只好聊表心意。”枫岫主人嘴角含笑道。
屁话,这话谁信?神棍果然还是个神棍。不过别人不说,闻人然也不会傻到刨根问底,枫岫主人做事自有他之盘算,如今自己只要做好本分便可。
闻人然点点头,跟着枫岫主人行至院中池塘,望着水中游鱼道:“先生,可有需要我去办的事情?”
“暂时无。不过汝既然如此问吾,若有需要,吾便不客气了。”
“罗睺再出之时,若我还能活着,我必会还报先生恩情。”
“你!”枫岫主人惊怒盯着眼前之人,不知为何闻人然会知晓此事,几yù动手,却终究按捺住心思等着眼前之人解释。
终究还是赌对了,枫岫主人没有动手,闻人然长出一口气。有些事不对这位楔子大人说出来,两人之间恐怕难以真正互相信任。rì后刀无极派来那两位二五仔,虽然枫岫主人没什么危险,但终是被坑了一脸血。闻人然自问不会在寒光一舍待到那时,那么有些事就必须提前说个明白。
“先生无需动怒,罗睺为人,晚辈亦是钦佩。天舞神司所做之事,晚辈从公孙夺锋处亦有几分了解。”闻人然自然不会把自己为何知道这事的真相说出来,那可是活命的家伙。所以公孙夺锋死老头子,老子卖一下你,你也别跟老子计较啊。
枫岫主人这才想起,自己将罗睺几个结义兄弟中的一位后人交由公孙夺锋照料,却是透露了几分信息。以公孙夺锋为闻人然费尽心思铸造这口丹青见来看,把这些事讲与其听亦并非不可能,想至此处,枫岫主人神sè稍缓道:“吾只信一次。”
“那便够了。若是有朝一rì先生厌了晚辈,晚辈自会悄无声息离开,不会扰了先生清净。”
枫岫主人有些莫名兴致,笑道:“汝倒是对吾颇为了解,却让吾不愿失去这份信任了。说吧,汝第一件想学的是什么?”
“重伤活命之法!”
PS:想到火宅佛狱那几个水货玩得刀龙团团转,真让人伤心啊……还有柚子樱花本来都还能和双座单挑不怎么落下风,后来破格的不成样子。柚子死得倒是干脆,樱花可怜的被剑之初秒败了啊!这尼玛不是坑爹吗?所以圣魔到动机的剧情被我扔了,简直就是初妃酱油,虫爷坑人记。
第四章 枫樱初会
韶华易逝,时光瞬转。寒光一舍山头的满山嫣红,已是沉淀了数百年的醉人老酒,让人视之头晕目眩。在这光yīn流转之间,闻人然陪伴在枫岫主人身边业已不少年头,一身根基却是夯实了不少。
依旧是那座飘着紫纱帐的小亭,枫岫主人与闻人然对坐而视。这么多年下来,二人之间倒是少了许多提防,或者说闻人然从来没有提防过枫岫这个人。枫岫主人啜了一口清茶,无非必要手中的羽扇似乎就不离手,笑着对闻人然道:“然儿,近rì可有什么不解之处?”
然儿……这个称呼让闻人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又没法反驳,鬼知道枫岫主人活了多久。只是要是风叔忆老那种长得比较沧桑的这么称呼自己也就算了,可是枫岫主人你看上去也就是个大龄青年。
“先生教得东西,我都已经牢记在心。这么多年下来,该有的疑问差不多都解决了。”本来此时以两人的关系,闻人然无需这么客套,只是枫岫主人的名字实在是太不吃亏了,是以还是口唤先生。
枫岫主人点头笑道:“那便好,如此一来,吾便算是完成了答应汝之事。”
闻人然在内心盘算了一下,此时离拂樱斋主来到苦境怕是时间已经不多了,自己或许该抽身离去?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寒光一舍院内,忽起落英缤纷,真是说曹cāo曹cāo到。
“有客来了。”枫岫主人站起,遥视天际,这样的武息,不似苦境众人。枫岫主人内心之中多了一份jǐng惕,不是苦境之人却又知晓自己住处的人,不得不让人多一份提防。
“就是不知是否是恶客?”闻人然语带深意,却又不能直言。拂樱斋主和枫岫主人之间的关系,外人做不得评价。至少在闻人然看来,拂樱斋主rì后即便对枫岫主人出手亦是颇多留手,便是往狠处说了,他也宁可楔子死在他的手上,可见拂樱斋主并非无情。
枫岫主人看了闻人然一眼,心中若有所思。
二人在亭内等待着,纱帐飞舞间,却闻一首清雅诗号传入二人耳中。
“娇兰傲梅世人赏,却少幽芬暗里藏。不看百花共争艳,独爱疏樱一枝香。”
来人自然是rì后与枫岫主人、极道先生并称三先生之一的拂樱斋主。拂樱斋主在寒光一舍门外站定道:“不知主人可在?拂樱斋主这厢有礼了。”
“来者是客,朋友还请进。”枫柚主人的声音在拂樱斋主耳边响起,拂樱轻笑一声,推门而入。转眼便行至小亭内,自顾而坐。
“不知这位朋友来吾寒舍有何贵干?”枫岫主人语带疑惑问。
拂樱斋主指着那漫山红枫道:“拂樱本是外境之人,近rì来到苦境,自是要游历一番。近rì恰巧行至附近,却见周遭红艳惹眼,令人心旷神怡。行至半山又见一雅致院落,想必是高人居住之所,故而特来拜见此地主人。”
枫岫主人微微颔首,轻摇羽扇,似是相信,转而又摇摇头道:“吾这地方,来往人稀,吾亦非是什么高人,怕是令客人失望了。”
“哈,先生说笑了,见面之后方知先生高雅,倒是这景成了陪衬。”
“景好人好,枫岫自然还是当得起这一声赞誉。”
拂樱斋主一愣,转而哈哈笑道:“先生风趣。吾与先生一见如故,不若交个朋友如何。”
“朋友?能进吾寒瑟山房者皆是枫岫朋友。”枫岫主人此言却不知是推却还是认可。
“那拂樱就当先生答应了?”
“枫岫自不敢拒绝,但怕朋友汝瞧不上小可。”
拂樱斋主轻笑一声,站起身来道:“既然是朋友,今rì拂樱便不再打扰,先生请了。待拂樱在苦境安顿好之后,再来叨扰朋友。”
“请。”枫岫主人依旧端坐在远处,未曾起身送客,只是目送着拂樱斋主的身影离开了寒瑟山房。
这两人说话真酸,闻人然在旁听地有些昏昏yù睡。
等拂樱斋主离开,枫岫主人对闻人然问道:“然儿汝对此人有何看法?”
“我?这个拂樱斋主说话看起来都是真话,只是一点不对劲呢。”闻人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找了个牵强的理由黑一下拂樱斋主:“他从进来到坐下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这样是不是有点自恋?
“不错。”枫岫主人面露赞许道:“当然也不否认他只是把汝当成下人,只是……”
闻人然听枫岫主人这么说,没想到错打错着啊,能够黑到樱花倒是不错,不过那个只是是什么?
枫岫主人眼睛看向寒光一舍的大门道:“只是以他之根基,必能看出汝之根基武修皆是不弱,即便将汝看作吾之下人,也不该一言不发。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来寒光一舍的目标便是先生你。”
“然也。”
“所以试探完毕之后就立刻离开,毫不脱离带水呢。”
枫岫主人放下羽扇,轻按眉心道:“他坐下之后枫岫吾连一杯茶都未奉上,他却毫不在意,这当然也可以说他只是生xìng豁达。不过他还是让我想起一人,是以吾便答应了他之请求。恰巧时间还多,吾便与他玩这个猜身份的游戏,亦好一解乏闷。”
“先生既然并不信任于他,何必……”搞了半天,你还是要去和拂樱斋主玩大家猜猜猜啊,闻人然有些心急。明明都怀疑了,还有什么必要去接触拂樱斋主呢?
“吾起先也并不信任你,便是留给他人一点余地又能如何。”
枫岫主人此言堵得闻人然无话可说,确实如此。自己刚来寒光一舍的时候虽是有着刀无极的信件托付,但是起初那些天说得话早够某些枭雄击杀自己好多次了,要不是枫岫主人胸襟宽广,闻人然也不能冒这个险。现在枫岫主人拿这话堵自己,自己就真没什么好说的了。难道说出拂樱斋主就是凯旋侯?人家就是来抓你回去送给无衣师尹玩得?恐怕那个时候有问题的就是自己了吧。
“那先生珍重。”闻人然亦只好如此说道。
“珍重?汝要离开了,为何?”枫岫主人一下就听出了此话的意思,有些意外地问。
闻人然苦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枫岫主人道:“师兄说我一个人在这不大方便,现在天下封刀算是欣欣向荣,一切都已经安稳下来,是以请了两位鉴刀师专程来侍奉先生。信中还道有事叫我回去办一下。”
“哦,汝也要出世了吗?”枫岫主人皱眉盘算了下,良久点头算是同意。
闻人然想了想道出了心中的想法:“先生,吾想学你。”
“学吾低调么?汝最多只能学个神棍,低调可不适合你呀。”枫岫主人哈哈笑道。
“不是啊先生,我想换脸!”去你妹的,还有谁比你更神棍嘛,你低调个鬼啊。
“唉?”枫岫主人闻言思索霎那,道:“汝想脱离天下封刀?”
“嗯,我不喜欢替别人做事,太拘束了。但是师兄对我又是不错,我也不好直说以后都不回去了。所以,呵呵。”
枫岫主人不语,盯着闻人然,像似要看穿他。
“先生何必如此看我,我的心xìng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吗,做坏事什么的完全做不成啊。”
“那倒也是。”枫岫主人想来也对,指望某人暗地里翻云覆雨实在是太为难他了,道:“那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有,慕少艾。”
PS:唉,柚子和樱花。
第五章 出游
“先生,那我就回天下封刀了,你一定要保重啊。”次rì清晨,收拾好行囊地闻人然站在寒光一舍的门口,向笑着依着门沿而立地枫岫主人辞行。
“吾便不送了,江湖凶险,汝自己保重。”枫岫主人颔首,叮嘱一声。
闻人然望着空中飘落的枫叶,沉思一时,觉得有必要把后来有人通过枫树对他下毒的事情透露几分,便对枫岫主人说:“这些丹枫都是先生心血,还望先生自己亲自好生照料。”
“那是自然,吾之物必会善待之。”
枫岫主人终究是没听懂自己的意思,那就罢了,反正那毒rì久才能见效。等自己诈死脱身天下封刀之后,再次探访寒光一舍的时候,便可假意说是自己偶然发现,想来也更好解决。
“先生保重。”
道完最后一声珍重,闻人然背离寒光一舍,往山下走去。徒留漫山红叶,孤单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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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这些年来在寒光一舍待得可好?”神武峰上,傲世苍宇刀无极对这位长久未归地师弟开口问道。
“回师兄的话,枫岫主人待我颇为友善,愚弟从其身上受益颇多。”闻人然对此刻倒是对刀无极没什么意见,刀主席做坏事只要不是针对枫岫主人那关自己屁事。反正到了最后,真被他玩死得比较可惜的人也就罗睺和御不凡。至于其他那些龙套,这个江湖不就是杀人人杀么。
就是过往天下封刀建立之初,他方势力门派,死在闻人然手里的杂兵也有不少。刚开始还很恶心,只是这种rì子过了几十年也就习惯了,遑论如今数百年一晃而过,再良善的人也对此不会太过在意。至于罗睺,既然下定决心要帮枫岫主人,那么罗睺自然就不能死,更何况罗睺本身的超然气质也是令人心折的。
“师兄此回叫我回来可是有事?”
“不错,听闻北域近rì来有一名顶尖刀客出没,行得是杀人买命的勾当。最近一些时rì,时常有些巨富前来向我们天下封刀求援,不知师弟可愿出手前去一探?”
北域的刀客……还是个杀人买命地……那还能是谁啊!闻人然虽然对yīn川蝴蝶君很感兴趣,可是这个时候的蝴蝶君还不是rì后那个谐星一样的人吧。听刀无极的话分明意思就是蝴蝶君杀人杀得人怕了,来了一堆狗腿子想请天下封刀出手解决了这个麻烦。可是蝴蝶君是那么好杀地么?
“那些人当我们天下封刀是个什么地方了?”
“呵,吾也是如此想。”刀无极轻声笑道:“只不过既然别人都求上门来了,师弟不妨前去一看,若是那人确如那些求救之人所言不分青红,胡乱杀人,就有劳师弟出手了。”
刀无极这是什么意思?闻人然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来。至于打不打那是另外一回事,自己可是下定了决心要跑路的人了。
“师兄还有其他事情要我去做么?”
“无,闻人师弟汝刚回天下封刀,想必周遭劳累,还是先歇息一段时rì。”
“嗯,那么我就不打扰师兄你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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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帮我把这刀改成剑吧,偷偷地……”闻人然来到名刀神坊,把公孙夺锋拉倒暗处,悄悄和他说道。
公孙夺锋鄙视地看了看鬼鬼祟祟地闻人然道:“小子你想做什么?”
“我想跑路啦。”整个天下封刀也就公孙夺锋和自己比较要好,是以闻人然有什么话也都愿意和他说。就连枫岫主人都愿意相信他,自己似乎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公孙夺锋将丹青见从闻人然手中拿了过来,放到一旁道:“走?难道之前你和我说的话是认真地?”
“当然。”要是说回到天下封刀前还有所犹疑,如今闻人然可是肯定了内心所想。看样子天下封刀扩张过程中,也不是那么特别光彩地,闻人然虽然理解这些手段,可未必喜欢。想来就算是没有自己的天下封刀,肯定也干过这事,只是不是蝴蝶君的对手,被反杀了而已吧。不过也不能怪刀主席,人家又不认识蝴蝶君,想必在刀无极眼里也就是个杀人买命的杀手而已。
“你这么一走,天下封刀可就少了一个高手喽。”
“什么高手不高手地,老头子你就别取笑我了,天下封刀实际上不就是师兄一个人撑起来的吗。”
公孙夺锋唉了一声:“你说你你你,好好的天下封刀不待,非要出去鬼混,累不累?”
闻人然摆摆手道:“我不喜欢听别人命令做事,还是zì yóu自在地比较适合我。”
“罢了。”公孙夺锋挥了挥衣袖,哑然失笑:“过几天你过来拿吧。”
“嗯,多谢了。对了,曼睩呢?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见她了呢。”
公孙夺锋没想到闻人然还记得那个丫头道:“这都多久了,你也就见过她几面吧,没想到还记得她。”
君曼睩怎么能忘呢,好歹也是和罗睺有关系的人啊。不过,几百年都过去了,也不知道当初的萝莉是不是出落得像原剧一样水灵了。
“嗯,她不在么?”
“曼睩不喜动,平时都待在自己屋子里读书,怎么,你要去见她?”
“还是算了吧,没事我就离开了,几天之后我再过来。”闻人然想想还是算了,都要脱离天下封刀了,下次见面也不一定就认识,见又何必?于是和公孙夺锋闲扯了几句,离开了名刀神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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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把rì子后,离开了天下封刀的闻人然,一路悠闲地赶往北域,毫无对碰上蝴蝶君的担忧,或者说某个人根本就没有去找蝴蝶君的觉悟。在苦境行迹数rì,沿途城镇逛了不少,野外强盗土匪也杀了不少。苦境确实是乱啊,就算素还真还没出世,时局亦没有乱到后来那种程度。在这个连官府完全没什么用的世界,不法分子依旧猖狂。
只是此时此刻,闻人然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子,女孩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长相倒是挺讨人喜欢,是闻人然沿途路遇冲突时解救下来地。
那rì在一个偏僻的村落,恰逢山贼抢粮,闻人然到的时候村子里已经死了差不多了。等到解决了那帮子山贼,这个女孩子就从一个隐蔽的地方跑了出来。虽然遭逢大难,失去了亲身父母,女孩子一直无声地哭着,却也依旧帮衬着闻人然把村子里的人都给埋了,倒颇是乖巧。
如此这般,闻人然也不好放着小丫头不管,只好先带在身边。一路上女孩都不言不语地,闻人然料想她必是伤心过度,也就放任她去了。如今到了这个大城镇,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个好人家给她安顿下来。
“要吃糖葫芦么?”停在一个小摊前,闻人然拿出几个铜钱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了女孩子。
女孩子愣愣地看着闻人然,然后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小口地舔着。
“呵,真是个好孩子。”闻人然牵起她另外一只手,寻思着得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好人家愿意收养她。毕竟自己一届江湖武夫,实在是没那个经历照料孩子,毕竟路上可不太平。
“敢问先生高姓?”
闻人然被从身侧响起的绵软语调吸引了心神,往自己牵着地女孩子看去。女孩的双眼依旧有些红肿,可是却散发着聪慧的神采,略带求知地盯着闻人然。
“闻人然。”
“小穆。”没等闻人然反问,女孩子就答道,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孩子啊。等等,这个姓是不是有点不对劲?闻人然思索一会,姓穆,乖巧、体贴、听话而且聪明伶俐地……不会这么巧吧,随便都能捡到龙宿大人的爱徒?
PS:拐带仙凤没关系吧……反正还是得送给龙宿……
第六章 江湖包打听
“小穆?穆是姓吧,名字呢?”闻人然还想确定一下,万一真把仙凤拐带走了,而且还把她随便送到一户人家去寄养了,儒门龙首可不会放过自己啊。虽然现在的仙凤和龙宿还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小穆摇摇头说:“没有名字呢,像我这样住在村子里的孩子,哪会取什么像样地名字?”
听小穆如此说,闻人然稍稍放心了点,那便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再说。
“累了么?”
“……还好。”许是意识到自己成了拖累,又不愿意让闻人然担心,小穆略显为难地说。
“别逞能啊,今天我们又不离开这座城了,该找个客栈休息一下了。”闻人然摸了摸小穆的头,放慢了步子,牵着她的手在街上随意地溜达着。
苦境并不像布袋戏里那样除了白天的树林就是晚上的树林,要不就是乱石岗的。神州大地有着许许多多的城镇,资源丰富,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大佬们前赴后继地蜂拥而上。
闻人然现在带着小穆闲逛地这个城镇算不得繁华,但人cháo往来,买卖的嘈杂声,颇有些人情味道。见小穆蹲下来揉了揉自己的腿,闻人然干脆就把她抱了起来,反正还是个孩子,完全没有关系。
“走不动了和我说啊,逞强干什么。”
小穆摇摇头道:“我不想太麻烦先生您。”
“呵,没什么麻烦,再懂事也是个孩子嘛,放松一点也没关系。”
抱着小穆在街上逛了逛,却看见许多老百姓围在一处。闻人然见小穆似是有点兴趣,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直说,就往那挤了挤。
映入眼帘地却是一堆人在那赌博,小穆见状有些厌恶地看了眼就不看了。
“很讨厌吗?”闻人然见状,让小穆的头往怀里靠了靠问。
“嗯,村子里面有几个人家就是因为嗜赌被人寻仇,后来把家里的孩子都卖了。”小穆说起这事明显非常气愤。
闻人然苦笑,这种事情,果然在武侠世界里面是不可避免的啊。只是那里面有个长得很亮眼的人呢,闻人然很有几分结交的兴趣,不过去看一看也不行。
“靠幺,你们这帮夭寿骨连我老秦的钱都敢赢!”说话得自然是红鼻猴秦假仙,以后得天下第一辨。闻人然见他虽是叫得好似很伤心,然则眼睛之中毫无一点心疼的痕迹。果不其然,秦假仙像是一个输急了的赌鬼,大叫着拿出一堆钱往赌桌上一拍道:“你们这帮夭寿骨,有种就跟你秦爷爷赌一回大的!”
“好,跟了!”为首的龙套甲犹豫一会,终是战胜不了心中诱惑,把刚刚赢到的钱全部放了回去,还拿了自己不少老本跟上。只要有人带头,众龙套十分踊跃地把自己得钱也扔了下去。
小穆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往秦假仙看去,问:“先生是不是对那个数钱地人感兴趣?”
“算是吧。对了,小穆你认为谁会赢呢?”
“那个没鼻子的看起来好像输的很惨,但是我感觉他一点都不伤心呢,这里面有诈。”
“真是聪明。”闻人然心里有些吃惊,小穆还这么小就已经如此深谙人心了,总感觉小穆就是仙凤的可能xìng又大了点。
“先生谬赞了。”
闻人然见小穆说话条理明晰,便问道:“小穆你有读过书吗?”
“读过一些,都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家的。可惜村子里很穷,所以读完了也就没了。”说完小穆还有点可惜地叹了口气。
闻人然点点头,往场内看去。此刻,秦假仙已然在赌桌上大杀四方,搞得众龙套哭爹喊娘,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志得意满。
“没了吧,没了你秦爷爷就走喽,还有不少地等着你家秦爷爷去振兴经济!”把赢到的钱一把搂到怀里,用一块破烂地布包好,秦假仙哈哈笑道,眼珠一转,准备开溜。现在再不跑路,等赌场的打手们来了想跑就来不及了。
“秦假仙你赢这么多,赢完就想开溜,那怎么可以!”输的最惨的龙套甲强烈抗议。
“是啊是啊,最起码给大家留点保底的本钱才准离开。”
“就是就是。”
秦假仙面sè通红骂道:“我当你们在放屁,老秦我的钱可是凭真本事赢来的凭什么留给你们这帮夭寿骨,没钱没本事,你家秦爷爷可就走啦。”
吐出一口口水,秦假仙拿出一块破布把钱都给包好了,背在背上转身离开。一直在旁围观的某些江湖人士动了歪心思,小心翼翼缀在后面。
“先生,那个人危险了呢。”
“看到了,不过那可说不准呢。”闻人然并不觉得以秦假仙的机智会没有察觉到。
“我找个客栈安排你住下,然后跟上去看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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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个没鼻子的,赶紧给我把背上的钱交出来。”一个拿着铁剑头戴斗笠的剑客带着一帮子小弟拦住了秦假仙的去路,大声喝道。
秦假仙一向讨厌被人指着鼻子骂,被个妖道角当面骂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一帮短命鬼,被你家秦爷爷抓住机会,看怎么玩死你们。
“呸,哪来的短命鬼学人家打家劫舍,丧尽天良啦。老秦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让你们看看你家秦爷爷的厉害。”骂完之后秦假仙,往前扑去,一个没站稳扑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就这点本事也敢骂咱们,今天老子不仅要钱,连你的命也收了。”带头的剑客笑骂一句,众小弟也跟在后面起哄。剑客颇有些得意,蹲下身子想要拍拍秦假仙的头,哪晓得突然迎面一把生石灰洒到了脸上,弄到了眼睛里,搞得剑客叫苦连天。
秦假仙眼看机不可失,提着包袱夺路狂奔,众小弟见老大吃亏,怎肯如此甘休?可惜秦假仙虽然武功不怎么样,对付几个杂鱼还是得心应手,噗噗几拳就把他们打倒在地,然后大大方方地站在原地。
“敢抢你I秦爷爷的钱,就凭你们?回去多练几年啦!”秦假仙在众杂鱼脸上踩了几脚,有爽到。然后走到那个还在擦眼睛的剑客身旁,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狠狠骂道:“敢打你秦爷爷的主意,敢说你秦爷爷没鼻,我让你去死啦!”
刚要一拳打在对方身上,忽而背后一阵危险预jǐng,秦假仙就地一滚,滚到一旁,背上金银掉得满地都是。秦假仙两腿分开坐在地上望着来人,却是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手中大刀沾染着血迹。秦假仙往他身后一看,之前那些杂鱼小弟已经都命丧黄泉。
阿妹喂,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碰到一个杀人变态,秦假仙心里暗自叫苦。忽而耳侧一道劲风刮起,一道凌厉刀气劈向拿到杀人狂,杀人狂提刀yù斩,却毫无抵抗余地,倒地而亡。
秦假仙往身后看去,一个穿着蓝白衣裳地年轻刀客,手中拿着不知是刀是剑的武器,缓步而来。
“兄台无恙否?”闻人然对坐在地上的秦假仙问道。
“没事没事,本来这种小事我自己也能搞定,根本不需要你出手啦。”秦假仙脑筋急转,难道这是个故意演一出双簧,图谋老秦钱财的坏人?不对,演戏也没必要找个杀人变态来演。
“嗯,兄台本领自然是过人地。”
“小兄弟啊,你看老秦我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好感谢你的,实在是太不好意思啦。”想要秦假仙掏出一分钱那都比登天还难。
尼玛,这地上满地的银子也叫身无长物,老秦你要不要这么抠门啊!不过没关系,闻人然并不缺钱,离开天下封刀的时候拿了好几万两银票,也不缺这点钱。
“无妨,既然兄台无事,我就离开了。”这次纯粹是结个善缘,闻人然并没有想什么一次就和人家混到烂熟,当下便告辞离开。再则小穆还在客栈,闻人然也不大放心呆在原地和秦假仙胡扯八扯地。
秦假仙见人家没巴结自己的意思,可是现在外面不大安全啊,有这么一个高手不抓住怎么行,开口说道:“要不这样吧,小兄弟。老秦我勉为其难,给你一个机会请我吃一顿饭如何,要晓得老秦我可是江湖包打听,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啊。”
闻人然没曾想秦假仙会这么说,本来以为他已经够无耻了,想不到还能把蹭吃蹭喝抱大腿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不过闻人然确实有些话想问,就点头答道:“那好,烦请兄台随我去落脚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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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打探
“人客官,几位啊?”店小二招呼着秦假仙坐下,见他手里拿着一大块银子晃悠着,也不管秦假仙的面貌在他看来如何丑陋,亦是十分客气地询问。
“请客地是那边那位,不要来问我老秦要钱。”秦假仙把手上的银子揣到怀里,撇着嘴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闻人然。这帮子势利眼,看不到钱就不热心招待客人。
店小二立马抛下秦假仙,转而对闻人然问道:“不知人客官几位?吃饭呢还是住店?”
“三位,吃饭。我已经和另外一人住下了。我去带她下来,这位客人你给我招呼好了,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便是。”闻人然吩咐完之后转身上楼去找小穆。
“好嘞。”看来是一个豪客,店小二有些欣喜,这么一来自己也少不了抽成。连忙又凑到秦假仙面前谄媚地问:“人客官要点些什么?”
“没听见高手的话吗?有什么好的尽管上,人家不差那个钱!”秦假仙一挥手很是豪气地说。秦假仙可不会和任何人客气,哪怕是以后的素还真也不例外,何况是一个刚刚认识的人。
店小二应了下来,倒好三杯茶水,然后便往客栈后面忙活去了。没让秦假仙等待多久,闻人然就和小穆从二楼走了下来,走到秦假仙这张桌子旁坐下。
小穆对秦假仙的样貌还是有几分好奇地,不过小穆也很有分寸得没像普通孩子那样盯着他看,倒是很让秦假仙多了几分好感。再加上小穆本身就长的挺讨人喜欢,秦假仙看着看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闻人然有点无话可说,老秦这个sè胚,连小姑娘都不放过,活该你以后被华羽火鸡和乌骨鸡榨得jīng尽人亡。想来花非花也真是厉害啊,找两个丑女给秦假仙做小妾,每次回家都得“交公”。闻人然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还把小穆往怀里抱了抱,省得她被秦假仙盯得不自在。
“笑什么笑,没见过像老秦我这么风流倜傥的人吗?”
“秦兄自然是英俊潇洒的。”闻人然可不吝啬恭维几句,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虚情假意假惺惺,说吧,有什么问题,只要我老秦知道的,你问就是了。”店小二上了好大一块牛肉摆在桌上,秦假仙抄起身旁地好酒喝了一口问道。
闻人然看了一眼小穆,首先要处理地便是她了,既然怀疑小穆可能是仙凤,那么就应该找到儒门天下的所在。
“秦兄能否告知儒门天下在苦境什么方位?”
“儒门天下这么有名,你没去过?简单,吃完饭老秦画张路观图给你,包你能够认识路。”
“那就多谢秦兄了。”如此便最好,儒门天下虽是有名,闻人然也不清楚路径。秦假仙能够一问便中,果然不愧素还真rì后什么琐碎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做。那么,剩下来地就是另外一件事了:“秦兄可曾听说过北域近rì名声正盛地那位刀客?”
“刀客?那个杀人买命的短命鬼?”秦假仙丝毫不留口德,胡吃海喝一气,嘴里塞得满满地,油光满面道:“晓得啊,听说最近还有两个用剑比较厉害地也很出名。怎么,小兄弟你想去挑战人家?小心有命去没命回哦。”
吃人的嘴短,虽是尚不明了眼前的刀客也好剑客也罢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既然别人对自己没存什么坏心,秦假仙也不介意劝那么一两句。毕竟,听传言,北域那三个人手头都很硬。
“秦兄说笑了,我只是有笔买卖需要托他去做。”闻人然心忖自己手头带了足够的钱,即使蝴蝶君的价格很贵,想来也是足够演那么一出诈死的戏了。
秦假仙听到买卖这个词来了jīng神问:“买卖,什么样的买卖?”
“自然是杀人的买卖了。”
“小兄弟啊,我老秦看你功夫也是不差,连你都需要请人动手,看来敌人也是个扎手的啦,不知是江湖上哪位那么不识好歹,惹到小兄弟你啊?看我老秦替你出气!”要秦假仙动手出气那是甭想,凑个热闹那还差不多。闻人然对此非常清楚,不过本来就抱着诚心相交的意思,于是吐出两字。
“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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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为什么要找人杀自己呢?”用完晚饭的小穆一直很不开心,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什么要死。毕竟就算小穆可能是仙凤,以她现在的年纪也不会明白受制于人的苦处。在闻人然看来即便现在刀无极很相信自己,可是越相信自己,自己便离危险越进一步。这次来北域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试探蝴蝶君,或者说为天下封刀提高声望,想来也是在试探自己能够为他做到哪种程度。自己可不愿意成为另外一个独孤残剑。
“大人的事情,你长大之后会明白的。”小穆还小,这样的事情说给她听并不适合。
“嗯,小穆知道了。”小穆清楚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今天闻人然对那个没鼻子的人提到的儒门天下也令她很在意:“先生,儒门天下是个什么地方?”
“你不是想要读书么?儒门天下乃是儒教至高组织,想必以你的聪慧一定能够学有所成。”
儒门至高组织,小穆虽是有点心动,可是想到某些事情又很犹疑地道:“先生,小穆听闻儒门很少有女学生呢。”
“那大可不必担心,儒门天下可不是那些陈腐地老儒,他们一定愿意收你。”闻人然一点都不担忧,再怎么儒门天下也是疏楼龙宿所领导的天下儒门至高组织,收些女学生再正常不过了。陆华娥是文官一枚,楚君仪甚至是儒门天下教母来着。
小穆点头,有些弱气地问:“那一切随先生的意好了。其实就算不去那儿,先生在这个城里替小穆找一个人家,想来也是可以的。”
“那怎么行,我得替你负责。”闻人然倒不是没想过,只是一来愿意好好善待小穆的人家肯定不会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有钱虽非必要,却也不能让小穆受苦,二来有钱的人家,想必也不乐意无缘无故接受小穆,最多养来做个丫鬟,那还不如待在自己身边呢。
闻人然对此有些苦恼,万一小穆不是仙凤,那自己该怎么办呢?一直带着个孩子?尼玛,老子又不是nǎi妈。
“小穆,要是你通过不了测验,你准备怎么办?”毕竟就算是仙凤,很大程度上能够被龙宿收为爱徒,也是因为仙凤本为龙宿所救,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自己这般冒冒失失地将小穆带往儒门天下,颇有几分冒险。
“那小穆便一直跟着先生好了!”小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失落,对此反而更加热心地样子,开心地笑道。这倒是让闻人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到时候小穆该不会放水,故意不进儒门天下吧,于是闻人然思索一阵道:“我都要死的人了,你跟着我又能做什么?”
小穆闻言情绪有些低落道:“先生就不能不死么?”
“一定得死,不死就没有明天啊!”为了快快乐乐地活着,闻人然早已决定假死之后就去找慕少艾!
PS:唔……第一卷可能原创剧情居多,毕竟需要跨越到剑踪呢,当然一些人气角sè还是需要先写出来的。不铺垫,我也没法直接写剑踪嘛……可能会穿插一些前面剧集的人物内容。
第八章 儒门天下
月旬匆匆而过,闻人然带着小穆走了很多地方,按着秦假仙给自己留下的路观图,终是找到了儒门天下所在。等到了招生入学的rì子,闻人然便带着她前往儒门天下。烈rì下,树林参差间,巍峨雄伟的龙门道旁种植者许多艳丽的花朵,更添儒门天下的华美,象征著龙首无上尊容以及疏楼龙宿那华丽的行事风格。虽是不在城中,儒门天下亦是往来行人不绝,颇有几分天下英才尽入吾彀中的态势。
小穆有神的眼睛盯着来往地行人,内心颇为神往,要是能够在这个地方学习想必也是一件大好事。只是想到和先生终究要分开,相处rì久还是很舍不得,而且先生还想执意寻死,一时眼神有些黯然。
闻人然可不会明了小孩的心思,牵着小穆的手一路行至龙门道前收录学生的地方。负责礼乐教化的一直是儒门天下的三监,这三监便是花伴月、鱼游水和雁穿云。虽然和今rì招生的监管不认识,可人家头戴高冠,一身深蓝华服,那副傲气可是写在脸上呢,想来便是那鱼游水了。
闻人然有些头疼,要是雁穿云或者花伴月就好了。这个鱼游水本事不大,后来被变裔天邪干翻了,口气倒是不小,基本上就是个随便收的炮灰。不过本来今天也没想和他交个朋友,闻人然也稍稍放下心思,只要他不为难小穆就好。化去背后的丹青见,闻人然和小穆走到那人面前。
“在下夕阳湖映鱼游水,不知阁下来吾儒门天下所为何由?”
“在下天下封刀闻人然,家表妹喜爱读书,听闻儒门天下乃是当今天下儒教翘楚,是以专程送家妹来试一试。”
“哈,好说。”
“敢问鱼兄,儒门天下可有一位名唤仙凤的姑娘?”
天下封刀是近rì小有声名的组织,虽然外界传闻不多,可以儒门天下之耳目自然是知晓得。鱼游水听闻人然说得客气,心里面也很舒坦,语气里的傲然味道也少了几分道:“叫仙凤的姑娘倒是没有,抱歉。至于令妹,儒门天下不同于一般腐儒,没有男女之分,若是令妹能够通过入学考验,自然能够得偿所愿。”
闻人然点头,没有仙凤,那小穆就很可能是了。小穆走上前去,丝毫不胆怯地看向考官。这考官年龄看起来颇大,脸上岁月的褶子层层叠叠,只是双眼中的锐利却让小穆手有些发抖,但却没有退让。见此,闻人然心想疏楼龙宿果然不是吃素地,连一个老人都有此锐气,难怪儒门天下能够一扫旧儒萎靡之气。
“三道题,答出来了便算你过了。”
小穆略显紧张地回头看了眼闻人然,见他毫不在意地笑笑,也就挺直了身体准备答题。
“第一道题是对联上联是:几根傲骨头,撑拼天地。”见眼前少女毫不畏惧,老考官也多了几分和颜悦sè。这题颇显儒门风骨,亦是儒门天下的傲气所在。
小穆虽是看了些书,可是毕竟村子里很穷,很难对出什么富有文采的绝对来。思索片刻,想起幼时境遇,只好取巧答道:“两个饿肚皮,包罗古今。”
老考官眼神一亮,没曾想少女段时间之内对仗如此工整,颇有几分见猎心喜道:“遇有缘人,不枉我望穿眼孔。”
“得无上道,只要汝立定脚跟。”小穆脱口而出,回头笑望了闻人然一眼笑了笑。鱼游水对此颇有几分不以为意,举止轻佻,还有第一个对子牵扯到什么肚皮简直粗俗。
老考官越看小穆越是心喜道:“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
小穆真是给了老者天大的惊喜,连问题也带了几分自嘲。
小穆想了想答道:“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rì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总是有高有低。”
“好啊!小女娃,汝通过了。”老者大喜,拍手称赞。
闻人然本是有几分开心,谁知鱼游水开口道:“老师,这不符合规矩呢。”
“规矩,如此大才自可破格而取。”老考官知晓鱼游水口中的规矩是什么,刚刚出了三题皆是对联,本就是坏了规矩。只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小女娃天资也不会差了,破格录取自是无妨。
“老师,不以规矩不成方圆。”鱼游水第二个缺点终于显现了,迂腐刻板,闻人然一直不明白如此傻鸟,疏楼龙宿怎么会看得上的。
老者倒有些为难,毕竟说好的三题就是三题,因为自己见猎心喜导致小穆不能入学也太过分。
鱼游水见状,心下有了计较,毕竟他只是为人迂腐并不是特意刁难小穆,折中而言:“不知令妹读过哪些书?”
闻人然完全不知道这些只好看向了小穆,小穆略带犹豫地道;“蒙学读物只读了《幼学琼林》和《三字经》,倒是些野史读了不少。”
这下便是老者亦有几分为难,小穆读得书实在是太少了,老者本想再言,谁曾想鱼游水当先开口:“抱歉了阁下,儒门天下亦有儒门天下的规矩,怕是不能让令妹入学了。若是来年招生,令妹能够多读些书,儒门天下也是欢迎。”
闻人然虽然挺讨厌这个鱼游水,但别人留了余地,亦非刻意刁难,自己也没什么话可说,只好带着小穆向对方告辞离开。
“小穆?”
“怎么了兄长?小穆并不伤心。”小穆虽有些失落,但不用和闻人然分开倒也不错。
“我说你一定会回到这个地方,你信不信?”
小穆闻言,转身凝视着远处烈rì下雄伟依旧的儒门天下重重点头。
闻人然忽而察觉不对问道:“对了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小穆?”
“兄长呢!不是您和那些人说得么?呵呵。”
闻人然听着小穆的笑声愣了下,然后低下身子刮了刮她的鼻子也是笑道:“真是个意外惊喜,我倒是不在意多一个便宜妹妹。”
“小穆可不便宜呢,如今兄长想要卖掉小穆,小穆可不会乐意。”
“哈哈,这么好的妹妹,我可不会卖啊。”
小穆看样子短时间之内卖不掉了,那还是先去找蝴蝶君。这般诈死脱身,小穆知情,亦能少几分不必要地伤心。儒门天下不愿收下小穆,自己亦不必过于焦急。初时未曾想到这茬,要知道仙凤可是龙宿的爱徒呢,要真是如此轻易入了学,也不知对她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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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汝认为那个女娃适合入学,只是游水不知变通?”疏楼西风内,华丽不失文雅的儒声自亭中响起,饱含睥睨天下的自信。一身珠翠点缀,紫sè华袍,交叉白玉发簪定住飘逸紫发,自是三教顶峰之一的疏楼龙宿。
老考官将今rì招生见闻一五一十口述,末了自然着重提了提小穆的天资。
疏楼龙宿轻摇手中折扇,微摇头道:“天下英才何其多哉,若是汝口中女娃折返求学,吾便给汝这个机会破格录取。如若不然,汝亦不必挂怀于心。至于游水他,虽是自视太高刻板迂腐,但相较于旧儒已是不错。如今儒门天下刚占得这儒门龙头位置,一切尚需巩固稳定,等rì后有了合适人选再说吧。”
说罢疏楼龙宿拿起杯子,轻啜一口君山银针,皱了皱眉,这疏楼西风却是少了个侍奉的丫头。老者见已无自己事情,低声告退,出门之时恰逢默言歆,只是不知为何默言歆满脸尴尬之sè。
“龙首,默言歆有事禀报。”默言歆低声道。
“何事慌慌张张,直言无妨。”疏楼龙宿仍是波澜不惊,但观默言歆其神sè,疏楼龙宿心中微感不妙。
“禀龙首,龙首好友剑子仙迹前些rì子去往宫灯帏,说是龙首让下人们好生招待,下人们未尝怀疑。怎料几rì过后,剑子前辈留书一封,说并无此事,临走前还取走金银若干,感谢龙首您慷慨相赠。”
“……吾知晓了,些许财物无须计较,汝退下吧。……且慢,先去将吾之辟商取来。”
待得默言歆离开取剑,疏楼龙宿虽是神sè淡然依旧,脚步之中却含显示主人内心并不平静:剑子啊剑子,汝何时才能改了如此恶习。罢了,久别未见,吾便去豁然之境寻你这老友好生亲近亲近。
第九章 轻步玉阶飞夜色
北嵎皇城,北辰一脉所创建的皇权帝国都城所在,历代世袭相传,统辖北嵎一带,领土扩及藩属西佛国及边疆四方部族,兵强马壮、富裕繁荣,美名天都北嵎。如今正是皇城剑祭之期,更添皇城热闹。三教九流的人亦聚集不少,倒是方便闻人然打探有关蝴蝶君消息。
“小穆,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茶寮内,餐桌上,闻人然和小穆品着皇城小吃,观察着往来行人。
“此地非常热闹呢,是不是要举行什么活动?”
闻人然答道:“我曾听人说过,想来应是替北辰皇室招贤纳才的皇城剑祭……”
“不错,正是皇城剑祭。”一声温润,灰素衣裳,说话者乃是一位温润如玉的佳公子,那人暖笑着说道:“此地客满,不知兄台可否凑一桌。”
闻人然是个很随便的人,望四周看去,确实已然座无虚席,点头摆手算是同意了。
那人招呼小二叫了几个小菜,便与闻人然攀谈起来:“失礼了,在下玉阶飞,不知兄台姓名能否告知?”
玉阶飞?那个都快死了还为北辰皇室东奔西走的太傅玉阶飞?闻人然未曾想竟在此地与其相遇。想必此刻玉阶飞尚未出仕,此次便是他扶摇而上的机会。闻人然对眼前为家国大事cāo劳一生的未来太傅很有几分敬佩道:“在下闻人然,见过先生了。”
“不敢当,观二位穿着想必非是北域本地之人,闻人兄可也是赶来参与此次皇城剑祭?”
“那倒不是,我是来找那近rì来北域闻名地杀手蝴蝶君有事,不知先生是否能够知道yīn川蝴蝶谷所在,在下感激不尽。”玉阶飞通晓堪舆之术,北域之内的事物少有不知,想必能从他这得到些消息。
玉阶飞闻言脸sè微沉道:“蝴蝶君那人行事高调,虽是招致许多人非议,但不可否认蝴蝶君的能为深不可测,他盯上的人从无失手。yīn川蝴蝶谷在杀手界也不是什么隐秘之地,许多三教九流的人具已知晓,不才也已听说过,不知闻人兄找蝴蝶君何事?”
“自然是买凶杀人了。”
“这样,那吾便不多言了……”闻人然答得坦荡,玉阶飞也不好多问。至于杀谁,那和自己并无瓜葛。拿出随身纸笔,画出路径交于闻人然道:“只要闻人兄按着路线走,想来一定能找到蝴蝶君。”
闻人然接过纸张,折好放进怀里,对玉阶飞微微一礼:“多谢先生,我和家妹已经用完茶点,便先行一步了,有缘再见,告辞。”
玉阶飞望着闻人然二人离去的背影,忽而眉头皱起,掐指一算喃喃道:“大凶之相又能绝处逢生么?”
等小二把茶点送上,玉阶飞拿起筷子轻轻摇头,他人之事与己何关。若是有缘自能相见,无须自添烦恼,现如今还是解决自身问题为上。思索间,玉阶飞望向巍峨的皇宫,暗叹一声,北辰皇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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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īn川蝴蝶谷,红蝶纷飞,清溪流淌,昏黄的阳光增添别样艳丽。闻人然刚要踏进,却问一声轻佻之语。
“会面百两,谈话千两,买卖昂贵,相杀——免费喽。”
“哈,不见面,我怎么清楚蝴蝶君是否如传闻中一样俊朗?人常言杀手的第一条件,就是得要有嚣张的帅气啊。不见一面,闻人然又怎敢放心和蝴蝶君做一笔买卖呢?”
话刚落,霎那间,红sè身影从蝴蝶谷深处疾窜出,飘然立于闻人然身前。眼前男子一身红衣,淡金sè的长发披散而下,长着一副颇有异域风情的美人脸。没错,就是美人,艳绝天下的美人。蝴蝶君望着来人,手按腰间蝴蝶斩,刀不出鞘,用手挑了挑额前淡金黄的发梢,颇显饶人之态道:“说得不错!最近那帮子送钱来的,个个都以为蝴蝶君是那种没品的拿钱就杀的炮灰,实在是掉价,都被吾扔了出去。不过钱吾从不嫌多,一向是来者不拒,那些杂鱼便交给手下蝴蝶便可。汝呢?可莫让英俊帅气的蝴蝶君失望啦。”
小穆颇是好奇地看着那漂亮的刺客,真是一个活脱脱的大美人。要不是声音俊朗,小穆倒是要认为兄长不是来寻死而是来求爱的了。
“说吧,汝要杀何人?蝴蝶君的价格很贵哦~。”
“那得先看你是不是有这个能耐。”
闻人然点头,话刚落,袖袍清扬,一股真气托着小穆推出十丈开外。丹青见应声出鞘,上手便是皇极神爆,刀气如虹劈向蝴蝶君。蝴蝶君轻拍腰间蝴蝶斩,身形瞬动闪过刀气,蝴蝶天斩击在丹青见剑身,发出铿然声响。陡然手臂一转,蝴蝶转变斩为削,沿着剑身砍向闻人然持剑之手。
闻人然运动真气,往上一挑,蝴蝶君乘势飞身而上。低下头,蝴蝶君俯身轻道:“注意来第二招喽,红蝶天纹斩!”
蝴蝶君抽刀立于胸前,凌空而立,红sè蝶影翩翩飞舞,刀尖之处勾出金红蝶纹,霎时俯冲而下。闻人然气灌剑身,横剑一挡,应对之招自是皇极天斩式名招皇天之护。剑与刀轰然交击,交织绵绵不绝地脆响。二人四周草木尽折,地陷三尺。正手刀,蝴蝶君潇洒自如。反手剑,闻人然陡转攻势。两人身形交错,交手顿停。剑离胸口半寸,刀架颈边嫣红。
“汝值这个价。”蝴蝶斩入鞘,蝴蝶君竖起三根手指头。
“三万两?”
“够自信哦?”蝴蝶君轻笑道:“汝是个麻烦地敌人,三招不够,百招嫌多,勉强让人有兴趣。”
闻人然对小穆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待小穆走到身边,闻人然转过身来道:“能让你有兴趣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被蝴蝶君看得上自然是要高兴。话重复一遍麻烦啦,汝究竟要杀何人?”
“我自己啦,要杀得轰轰烈烈哦,不能落了我的面子。”
蝴蝶君哑然:“杀汝在此便可,提高要求可是得另收钱哦~。一句话,蝴蝶君很贵!”
闻人然不语,从胸口拿出一沓银票道:“照你的价格,翻番如何?”
蝴蝶君一愣,拍手称赞道:“够痛快,蝴蝶君交你这个朋友,当然钱还是得收,免不了。”
“那是自然,不过你要记住是假死哦?三rì后,北嵎皇城野外高峰上一较高下,就这么定了。”
“假死?汝要逃避仇家?”闻人然此言让蝴蝶君和小穆均是怔了一下,蝴蝶君当即反问。小穆即是开心也是担忧,究竟什么样的敌人让兄长都需要躲避呢?
闻人然颔首道:“确是假死,不过并非躲避仇家,至于何由,蝴蝶君是那种婆妈到底的人吗?怎么,你是担心自己会被拖累?”
“烦啦。”蝴蝶君将金发甩至一侧道:“反正吾只负责杀汝,既然汝要传出被蝴蝶君杀死的臭名,就把名字留下吧。至于麻烦,汝给的钱足够,自然算不得麻烦。”
“闻人然。”闻人然语毕,递给蝴蝶君三万两定金,然后头也不回牵着小穆离开蝴蝶谷。
蝴蝶君拿着手中的银票数了数,定金倒是充足,可还是大声对着闻人然喊道:“喂,江湖事少管,四好要去缓,欠我钱不还,后世衰尾款啦。”
闻人然脚下一个趔趄,心说这不是你对寇刀飞殇说得话吗,而且自己又不是没钱:“晓得啦,钱足够。”
“哈,虽是假死,汝也得记住了,下次交手不要用刀了,汝的刀法在我的面前只能算凑合。至少得用剑招,让吾尽兴喽,吾才能让汝死得痛快啦。”
“蝴蝶君。”
“怎样?相杀吗?”
“做笔买卖还婆婆妈妈,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妻子!”闻人然一句插中蝴蝶心窝。
“哈?汝给吾死来啦。”
第十章 杀机
与蝴蝶君交代完自家的事情,闻人然亦是浑身放松不少。毕竟此次出游因为小穆的缘故,时间实在是过得有些长了,再拖下去反而不利。
“兄长为何要诈死脱身呢?”小穆拿着之前在皇城内买下的儒门书籍一边翻阅一边问道。
闻人然微有些苦恼地道:“为了更好地活着呀。”
这个江湖又不是只有一个天下封刀,抛开刀无极的问题不谈。不四处走走,好好见识见识,反而将自己困锁一隅,怎么也说不过去。
“……兄长不愿直言也就罢了。”
“生气了?”
“……”
“算了,生气就生气吧,等事情了结之后,我带你去见一个有趣的人。”
“有趣的人?”小穆年龄尚小,自是对有趣的事物比较上心,很容易被岔开了思绪。
“嗯,非常有趣的人……谁?!”骤起的杀机,闻人然轻喝一声,转身望去。丹青见出鞘,将小穆护于身后。四周寂寥无声,弥漫着一股诡异地杀氛。静候良久,却不见来人出手,再过片刻,刺骨杀机终是消失无踪,想来那人已然离开,闻人然还剑入鞘。
小穆见闻人然突然那么紧张,轻声问道:“怎么了吗?”
“没事……可能是有几个强盗想要剪径,看你家兄长我不好招惹就跑掉了吧。”
“这样啊……”小穆依旧不信。
闻人然只好呵呵一笑应付过去,只是那样炽烈的杀气绝不是一般的高手,北域,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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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郊外荒野之中,一座诡异地轿,静默无声等待来人。一柄炽烈地刀划破天际,劈在轿前,伴随一阵狂傲诗号。
“天无二rì,惟吾旷照,东方不落,鼎立不摇。”
东方鼎立缓步而来,提起长rì狂阳,立于轿前道:“二哥。”
“蝴蝶君那人如何?”低沉浑厚之声自轿中传出,颇显其人不凡根基。
“不差的刀,但与吾等绝非一路人,荒唐无稽之辈耳。”提到蝴蝶君,东方鼎立显然兴趣大增:“那是个值得踩下的对手。”
轿中之人沉声道:“既非同路之人,听汝之言亦非碍事之人,便无招惹的必要。吾等所求之事,不宜节外生枝。大哥如今身份行事不便,万事尚需吾等cāo持。”
“我明白。”东方鼎立虽是狂傲凶残,但却颇重义气,邓九五吩咐之事自会照办。即便蝴蝶君是个值得他挑战的对手,他亦会压抑自己的杀xìng,再则今rì在暗处伺机而作,可不是只有蝴蝶君那么一个在武道上值得扫除的障碍。
邓九五透过华轿帷帘,瞧见东方鼎立神sè道:“怎么,还有值得汝出手之人?”
“不错,今rì去观察蝴蝶君之时,还看到有个有趣之人和蝴蝶君定下一比无趣地买卖。”
“如何?”
东方鼎立将己见闻一一托出,邓九五听完之后道:“汝有兴趣?”
“那人刀法虽是高妙却显滞涩,反观剑法显已登堂入室,而他之剑法与其刀法像是一脉相承,两者互补,对我完善狂照无垠颇有意义。”
“可有把握?如是不行,不若去夺得名家剑法。”事关自家兄弟武学jīng进,邓九五也稍为斟酌。
“名家那帮老弱病残是最后的选择,强者才有打败的意义。”东方鼎立哑然失笑:“这世上哪有能难得到吾等兄弟之事,那人怕是有十余甲子根基,想来修行之法必也是惊才绝艳。但我观之,他似乎并无与同等高手生死而战过,即便根基比我等深厚,吾付出一些代价,取他xìng命想来不难。”
“……”十甲子根基让邓九五有些忌惮,但三弟个xìng随是狂傲,做事却颇为理xìng,便颔首道:“如此,便以汝之意去做吧。”
“哈哈哈,那人想要诈死脱身,吾便送他个真死,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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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然之境,清幽之所,缓缓溪流流经桥下,好一派安然之相,怎料今rì却逢债主上门。
“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更迭,龙麟不减风采;紫金箫,白玉琴,宫灯夜明昙华正盛,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伴随华丽诗号,豁然之境儒风浸染,来者轻摇华扇,龙行虎步,颇显主人不凡,正是儒门龙首。
“剑子仙迹,好友吾远道而来,汝还不扫榻相迎么?”
然而除了静静地流水声以及叽喳地鸟鸣声,静候片刻地疏楼龙宿却未曾见故友出迎,轻哂一声:“又跑了么,汝总是这般行事,吾亦很是为难啊。”
行至院落zhōng yāng小亭,却见一封书信摆在石桌之上,疏楼龙宿放下手中华扇,拿起书信取出一阅。
“龙宿吾友,吾本yù待汝来之时,将吾所欠黄白之物归还。怎料佛剑突然相邀,只能留书一封,豁然之境值钱事物汝尽管取之,吾不计较。如此下回再见,吾二人间便互不相欠。作为挚友,谁让吾总是这般大方呢?——汝之好友剑子仙迹。”
疏楼龙宿打量豁然之境四周,摇头轻笑道:“好个剑子仙迹,汝以青山为枕,明月为烛,垂柳为帘,清茗为饮,这豁然之境所剩何物?罢了,吾便去北域找两个人前来估算一下豁然之境所值几何,也好替汝卖了,所得金银亦好弥补吾之亏空,想必汝也会在心中感激吾啊。你我为友,吾怎能辜负汝之好意?”
PS1:我在考虑老剧要写多少,不知道大家有什么建议……比如毁了欧阳上智指点叶小钗只手之声的桥段什么的?毕竟钗公要是和欧阳上智定下二十年之约还是挺蛋碎地,早期剧情发在意先的钗公实在是个大杀器啊,站在对立面什么的胃疼。
PS2:早期的剧根基不代表一切,钗公败一剑万生就是实例,仅仅高出一个境界,一剑万生就被秒败了,当时的钗公才多大……哪像现在,谁谁谁有个千百年根基就敢出来压人了。
第十一章 劫
三rì后,北嵎皇城外。
闻人然随意挑了一座山头,倚在一块石头上,随之丹青见剑不出鞘,朝天shè出一道剑气,算是给蝴蝶君报了地。然后将身下石块掸了掸道:“小穆,在城中静候不好吗?此地片刻之后会很危险啊。”
“只是想要亲眼看一看兄长的死法,那在城中可见不到呢。”小穆轻笑,那蝴蝶君看上去为人诙谐幽默,不似会拿小孩下手的品xìng,再则以蝴蝶君的信誉,应是不会突然对兄长再下下手,想来即便在自己在一旁观看,也没什么。
“唉,都说了诈死脱身了,你就别取笑我了……”话未尽,前些时rì那股刺骨杀气再度逼来,闻人然疑惑,竟然不是蝴蝶君?
闻人然思索间,一柄燃烧着地大刀砍在身前,地面之上顿显深痕,甚有烧焦痕迹。
长rì狂阳,如此威势,来者身份不问自明,闻人然心知今rì怕是难以善了了。
“小穆,到山下等我。”
“兄长我……”
闻人然肃容喝道:“听话。”
“是……”
待得小穆缓步离去,霸道身影伴随霸道诗号从隐蔽处走出:“天无二rì,惟吾旷照,东方不落,鼎立不摇。”浓眉大汉东方鼎立,手按刀柄道:“吾之目标在汝,交出刀法剑法,吾便送汝上路。”
“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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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yù赴约的蝴蝶君,忽感高峰上熟悉剑意,哂然一笑,飞身而去。行至中途,两道雄浑掌气袭身而来,蝴蝶君不得不躲闪而过,身形骤停。
“那处有吾兄弟,yīn川蝴蝶君的这笔生意便由吾等代劳了。”
说话者乃一金sè身影,飘忽不定,稳稳立于大地之上。但观刚刚那两道掌气,蝴蝶君便知此乃劲敌,不可轻忽。只是蝴蝶君应下地买卖,怎有毁诺的道理。
“坏人有坏人的气魄,规矩有规矩的眉角,杀手有杀手的角度,游戏有游戏的魅力。买卖吾已经允了,便无拱手相让他人的道理,汝要相杀吾下次奉陪,现在吾要赶赴应约,失陪了哦。”
蝴蝶君语毕,准备飞身前往远处高峰,只听金sè身影再言:“那么,吾只好得罪了,魔上究竟。”
金sè身影腾空而上,右掌夹带无匹碧绿掌气直逼蝴蝶君,蝴蝶君深感来者掌势雄沉,蝴蝶斩应声出鞘,口中轻蘖道:“有够力哦,蝴蝶斩焰。”
蝴蝶君招随言动,锐利刀气破开袭身掌气,转复上挑,刺向金sè身影面门。眼见避无可避,金sè身影再提元功,口吐三字:“散天华。”
一滴凝练至极地内力轻击蝴蝶斩之上,蝴蝶君顿感势不可挡,抽身急退落于地面,蝴蝶斩在泥土之间脱出长长深痕,足见对手刚刚那一招之雄沉。
远处围观之众诧异非常道:“那个金sè的是什么家伙,竟然能够逼退蝴蝶君。”
“不知啦,不过能够在根基上力压蝴蝶君,肯定是个老前辈,真是不要脸欺负小辈。”
“你懂个屁。”一个似模似样地江湖人士骂道,“别看那个金sè的现在看起来这么猛,但是以我的经验来看,那个最多是一道分身,最后赢得肯定还是蝴蝶君啦。”
远离人群处,一道紫sè身影翩然而立,嘴角含笑,轻摇华扇,似是在观一场好戏,口中数言却颇见冷意:“未曾想来此皇城竟然能见如此武决,倒是一解吾之乏闷。”
谈笑间,蝴蝶君与金sè身影两者交手更甚,极招尽出,蝴蝶君虽是根基落于下风,但却更见刀术之jīng巧奥妙,往往以不可思议地角度斩向金sè身影,使得对方不得不以力压人。一时之间,二人交手顿陷僵局。然则金sè身影本意拖延时间,自是乐意,举手投足间更添矫揉之势。
“麻烦啦。”蝴蝶君蝴蝶斩直指对方,再上手便是红蝶纹刀流,然招未出,乍见高峰上强绝掌力,蝴蝶君一怔,心知此事已无必要,归刀入鞘道:“汝等坏吾生意,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哈,吾等兄弟恭候蝴蝶君大驾。”眼见功成,金sè身影顿时化散而去,徒留一句空言。
蝴蝶君挑了挑额前金发自语道:“闻人然你个短命鬼,要死也得等吾拿了钱呐。”
接着,身化红sè流光往那处山头赶去。
闻人然?疏楼龙宿眉头轻蹙,想起那rì老考官似有提及,只是不知那个女娃儿如今如何。事已完结,想来去高峰上一观亦不会沾染什么麻烦,那边顺道看一看便是。若那女娃儿还在,便带回儒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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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给我死来。”东方鼎立长rì狂阳倒提于手,横扫而下。闻人然侧身闪过,丹青见剑未及离鞘,只得横剑一挡,硬吃浑厚刀劲。
闻人然顿感浑身燥热,内元一提,清凉之感游走全身,消化东方鼎立炎热内劲。
“不差,再来,试吾归阳不复。”东方鼎立轻赞,然后刀更急,势更狠,刀势更见霸道。闻人然轻拍剑身,剑鞘shè钉一旁巨石之内。剑式行走间犹如风吹骤雨,如梦似幻,轻灵中更添凌厉攻势。二人一者刀法雄浑,一者剑式飘渺,各分胜场。酣战之下,高峰上二人你来我往间,周遭木摧石动,竟是将崎岖地形,削成平地。
东方鼎立久战不耐,力灌刀身,直劈入地,二人方圆二十丈尽被火焰环绕。
“三招分出生死。”
东方鼎立再提长rì狂阳,长rì狂阳形态再变,刀身更长,闻人然不得不再添几分小心,这刀可是阎魔旱魃的阎魔荒神斩呢。
“呵。”闻人然斜持丹青见,剑锋指地,以不变应万变。东方鼎立见状率先发难,人未近,周身炎流更添威势。闻人然持剑之手虚空一划,堪破敌虚,剑气呼啸而出,直去东方鼎立破绽之处。熟料东方鼎立身形不动,依旧直冲而来,剑气击伤其左肩,血液横飞,亦难阻其脚步。
闻人然一时分神,心知自己终究少了与武修相当之高手交手的机会,想要闪躲已是不及。无奈之下闻人然左手凝聚自身内力,凭借自身根基,一掌击在长rì狂阳之上。顿时左边衣袍被凌厉刀气绞成碎片,左手之上亦是遍布烫伤痕迹。闻人然身形速退,二人之间拉开十丈距离,再看左手,想来此战已是无用。
“汝之根基实在是令人赞叹,不过,无用!恨舞悔阳!”
长rì狂阳横空急转,炎流更盛,交战处似要被染成一片绯红,足见此招威能。闻人然虽是受伤,依旧不畏不惧,东方鼎立口言三招,那自己便下一招分出胜负!东方鼎立携带雷霆之势,狂扫而来,绝断生机!
“无锋隐神斩。”闻人然轻念五字,言未尽身已动,未曾想竟于此时突破。天下封刀至高暗杀之招发在意先,东方鼎立攻势乍停,胸口一条长长血痕勾勒此招结果。东方鼎立,败!
然而重伤之下,东方鼎立凶xìng怒涨,力竭之前,再赞无匹一刀。闻人然极招发出,丹田一时空虚,只得腾空而起,以图闪躲。怎曾想,两道逼命杀掌此刻轰然而出,再躲已无可能。
“出手金银邓王爷?罢了,一赌此身命运吧。祭法天·合yīn阳·朔元碎脉。”
硬吃金银双绝掌,闻人然身体乍现金封之相,顿时如同断线风筝,被击落山崖之下。
“兄长!”一声呼喝,却是心存担忧地小穆转身而回。
PS:出手的是圣踪,蝴蝶君根基不如是必然。
第十二章 梅花尽处
东方鼎立气空力虚,胸前鲜血横流,此次偷鸡不成蚀把米,着实恼人。就算平时不屑于牵连老弱,当下也想要杀人泄愤。
小穆此时根本毫不不在意,只是往悬崖之下往去,盼望着还能看见熟悉地身影。就在东方鼎立意yù下手之时,一阵儒风卷起,引得东方鼎立驻刀而立,jǐng惕万分。高手,即便是自己全盛时期也未必能应付的高手。
“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吹雨,龙麟不减风采;紫金箫,白玉琴,宫灯夜明昙华再盛,醉卧逍遥来。”
疏楼龙宿缓步而出,轻描淡写间,勾划暗处邓九五无尽忌惮。人只是在小穆身旁站定,便使金银珠翠也失了sè,自是华丽无双。疏楼龙宿化出辟商剑道:“原本吾只是看个热闹,不曾想那只蝴蝶竟又是遇到方才那人,脱身不得,真是麻烦啊。不过,观汝只会欺负稚童,想来也只是不大的蝼蚁,踏过便是。”
疏楼龙宿言罢轻笑,一声踏过便是,观其神sè却不会让人觉得狂妄,实是天地之间少有人能入眼内,更显一副铮铮傲骨。
东方鼎立虽是盛怒,亦知此人不可小觑,更遑论此刻自己身负重伤。明处三人和暗处一人间,只留小穆抽泣之声,颇有些诡异。沉默片刻之后,邓九五轻喝一声“速退”,从暗处闪身窜至东方鼎立身旁,再一眼已是人去楼空。
“兄长……”一声哀戚。
“他未必身死。”一句淡然的话响在小穆耳边,疏楼龙宿自是不会如同凡夫俗子一般安慰他人,只是一句轻飘飘“未必身死”便能给予他人希望。说话的是疏楼龙宿,也就是疏楼龙宿才有这般的底气。
“是,多谢前辈相救,不知前辈高姓能否告诉小穆,小穆亦可感怀于心。”
疏楼龙宿手中的辟商剑再度隐去,手中换成了另外一把华丽非常地折扇,折扇轻摇间缓缓道:“汝不是去吾儒门天下求过学么?”
儒门天下的主人?小穆欠身行礼道:“多谢儒门龙首前辈相救,小穆感激万分。”
闻人然倒是没和小穆说过儒门天下的主人姓甚名谁,小穆也只好口称前辈。
“汝往后有何打算?”
“小穆惶恐,不知能否请求前辈收小穆入门。”思索片刻,小穆答道。小穆想入的门是儒门天下,可是听在疏楼龙宿的耳里确是请自己收她为徒,不得不说一时的yīn差阳错,由得偏离的人生轨迹再次重叠。苦境的天命宛若不可更改地规则,触碰之后回归原点。
“呵,汝要学什么?能够替汝兄长报仇的武功?”疏楼龙宿暗忖,若真是如此,这丫头便是不收也罢。
小穆低声答道:“若是说不想那便是小穆欺瞒前辈。只是抛开那事,之前小穆与兄长约定,总有一天一定会入了儒门天下的门,学得一身学问。为了兄长也好,自己也罢,我都要实现自己的愿望。”
“那吾送汝入儒门天下如何?”
“多谢前辈。”小穆再施一礼,本就未曾想过疏楼龙宿会收自己为徒,能有这般结果已是万幸,瞥见山壁之中插入的剑鞘道:“剑鞘我得收好,还请前辈少待片刻。”
“不用了,是一把好剑。”疏楼龙宿随手一招,剑鞘便已入手,颔首道。观剑鞘材质便知此剑不差,将剑鞘交还小穆,再观女娃儿,即使内心哀痛,做事对答亦能如此有条理,确实是个蕙质兰心的丫头。疏楼龙宿若有所思,有些心喜道:“汝名唤小穆?”
“嗯,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疏楼龙宿蹙眉道:“穆是好姓,只可惜名字不够风雅。吾乃儒门龙首,汝将来跟着吾自当如真凤凌驾长空,以后便唤你仙凤罢。”
咦?仙凤这个名字似是兄长前往儒门天下时曾经提过,小穆不禁愣神疑惑。但疏楼龙宿看着自己,小穆也只得按下内心疑问。
“仙凤明白。”
“以后汝便唤吾主人便是,前辈这个词听起来不大吉利。”疏楼龙宿隐约感觉,前辈一词在不久的将来会演变成一个不祥的词汇。
前辈这个词为何不吉利?穆仙凤亦不甚明了,不过疏楼龙宿的话自己应下便是。
“是,主人。”
穆仙凤拿着丹青见剑鞘,往山崖下再度看去,再一眼、再一眼相逢便不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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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香味,清溪流水声。四肢无力的闻人然朦胧间似是听见树叶吹响的声音。睁开困倦的双眼,入目尽是梅红。摸了摸身后所靠之物,闻人然发现自身斜靠着一颗粗壮的老梅树,树干上的枝节,膈得后背有点疼。
远处一袭青衫,满树梅红,映衬闲人平淡的落拓。丝丝吹叶声,饱含一种对过去可遇不可求的惘。
“剑雪宝宝?”
“嗯?汝醒了?”吹叶之声骤停。呢喃一句,被青衫客明锐察觉,虽是肯定的语气,却夹带着些许困惑。
人邪剑邪破金银,闻人然笑,除了这位好奇宝宝,应该也没什么人会在北域救助自己了。当时被金银双绝掌击中,凭借登仙道秘术长时间之下未必会有事,只是从高处落下肯定得重伤一段时rì,未曾想既然能够得到剑邪的救助。这里种满了梅花,那么此地想来便是那梅花坞了罢。
“多谢兄台相救。”
“汝是第二个。”剑雪无名眨了眨眼,坦然接受,然后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闻人然心知他指的是邓九五的前妻月无波,许多年前邓九五化名楚王孙谋得月无波家传金银双绝掌后,将其半身金封,幸得剑雪无名相救。
“那我也是第二个朋友?”闻人然笑问,牵动自身伤势,轻咳几口朱红。
“汝无事否?朋友?吾没有朋友。”
“无恙。”闻人然催动神源功效,暂时止住伤势,此刻对剑雪无名没有朋友一词有些奇怪,难道说此时剑雪宝宝还没碰到一剑封禅吗?
剑雪无名见闻人然压制住自身伤势,问道:“汝初醒之时唤我剑雪宝宝为什么?”
“没有人如此称呼过你么?”闻人然愣神。
“无。”
坏了,看样子剑雪无名确实还没和人邪相遇,那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
“我当时刚醒过来,认错人了,不好意思。”
“汝在骗我吗?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骗吾?为什么称呼吾剑雪宝宝又改口说认错人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闻人然有些头大,剑雪无名和奈落之夜宵并列的大杀器十万个“为什么”还是出现了。
此时刚刚转醒,说话有些不经过大脑,闻人然不耐烦地喊了一句:“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啊,剑小雪!”
第十三章 刀龙开眼
“剑小雪,又换了个名字么?”剑雪无名皱眉,这个伤者是不是真的脑袋不大好,从山崖摔到地上撞出问题来了?剑雪无名拿起闻人然右手,给他把脉。
闻人然霎时有种智商被侮辱的感觉,炸毛问道:“喂,剑邪大爷你在做什么啊?”
剑雪无名放开手说:“汝果然认识吾,方才所言也是骗吾,为何?”
自己没什么好对他说得,也完全不能说,闻人然内心很是为难,那也只好忽悠了:“剑邪老兄,我真得不认识你。只是你不知道你最近在北域很出名吗?你的装束以及标志xìng的海带头,就像寒夜中的一盏孤灯一样,照亮了世人。我想认不出也不可能啊。”
“剑邪是江湖人给我起的名字,汝还是称呼吾剑小雪好了,剑雪宝宝……幼稚。”剑雪无名似是有些不耐,纠正了闻人然的称呼之后又问:“吾在北域出名与汝为吾取得两个名字名字有关么?还有,吾不是灯。”
连剑雪的阶段都跨过去了吗?原来给好奇宝宝取名字还有这般好处啊,至于那个幼稚说得不就是执拗的你吗?闻人然暗笑。不过话还是得说的,真是麻烦啦。
“关系自然没有,恰巧你看你身后有一柄抱得密密实实剑,你又被别人称为剑邪,刚好这个地方落雪未化,所以我就叫你剑雪喽。”
这话根本没人会信吧,太敷衍了点,可是自己为什么那么称呼剑雪无名实在是难以言明,最多也就被他认为是个心怀不轨地家伙,不再搭理自己罢。那也无事,反正自己只要到时候回报他救命之恩便可。
剑雪无名却并未挂怀,颔首道:“勉强接受。”
“恩?对了我的剑呢?”闻人然未曾想剑雪无名如此好说话,不过想来也是,人家的本事根本不用惧怕重伤的自己。至于丹青见,那可是吃饭的家伙,再怎么丹青见也是一把好剑啊,可不能随便弄丢了。
“这柄?”剑雪无名从腰间把剑解了下来递给了闻人然。
“嗯。”
剑雪无名微赞道:“是吧好剑,比之朱厌亦不逊几分。”
那是,好歹也是按着荒豹雷刀的标准给自己量身打造地呀,剑雪宝宝你还是挺有眼光的嘛。
“汝之伤势虽已无大碍,仍需调养一段时间。”剑雪无名定视闻人然,轻吐一句。
“哈,有劳你费心了。”
闻人然此时心绪完全不在此事之上,自己跌落山崖,小穆又不知道那后来究竟怎样了,会不会被后来的蝴蝶君带走。如若不然,又会怎样?自己又该如何?纷乱心绪,纷至沓来。
“汝有心思?”
“嗯,我需要去找一个人,得快。”
“汝伤还未好。”
“没关系,有神源相助,几rì之内便能好个七七八八了。我现在有事情要去做,一路疗伤一路寻人,应该不会碰到什么危险。”
剑雪无名不接受如此言语,将丹青见从闻人然手中抢过,再度挂在腰间道:“无论何事,汝伤得先养好伤再言。击伤汝之人很难缠,而且不止一个,汝得留下。”
“喂喂喂,你是我亲爹吗?把我的剑还来啊。”
“与此无关,只是汝之命是吾所救,因此此时汝得听吾之言。”
“剑小雪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只是事关人命,待我来rì再报。”
闻人然确实有些心急,再怎么说来把小穆一个人丢在一个地方也太危险了。虽然不知道此时离自己被击落山崖过了多久,但找人终是刻不容缓。
剑雪无名后退一步道:“再休息一rì。”
“休息一天又不能怎么样!”
“吾与汝同行,汝先安心疗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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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北域荒郊一座幽静的院落,东方鼎立的房门突然洞开。
一盏孤灯,一个静养的人,一个蒙面的黑衣客。
“谁?!”重创在身,由不得东方鼎立不加以jǐng惕,来人步履沉稳,显是根基深沉地高手,此刻自己怕是难以力敌。长rì狂阳就在手侧,东方鼎立做好杀出去的准备。
“汝杀了吾师弟?”荒豹雷刀映照来者身份,覆面之下的人此刻却不是刀无极,而是炽焰赤麟!儒门天下疏楼龙宿传言天下封刀,竟是师弟死讯以及凶手讯息。为数百年手足之情也好,天下封刀颜面也罢,荒豹雷刀今rì执杀。
“东方鼎立杀过的人不知凡几,谁知汝说得是谁?”东方鼎立长笑一声站起身来,长rì狂阳上手,大声啐道。
炽焰赤麟对东方鼎立诳语不为所动,淡淡道:“若是公平决斗,吾之师弟落败最多亦只是技不如人,可既然是二人围攻,说不得吾得替吾师弟讨一个公道。三招汝不死,吾当场自尽!”
言罢,炽焰赤麟气灌荒豹雷刀刀身,双目透出诡异红芒,雄沉一刀直劈而下,雄浑刀气弥漫四面八方,尽封东方鼎立逃生之路。不得已,东方鼎立只得横刀胸前,重创之下难尽全功,却是被刀气一路击出宅院。整个院落,在这一刀之下,分崩离析,足见炽焰赤麟此招威能。
东方鼎立正yù趁此良机脱身离去,身后却是阎王索命。
“第二招了,皇霸千秋!”炽焰赤麟再提元功,赤红刀芒锐不可当,锁定东方鼎立。东方鼎立心知再躲已是无用,只得大喝一声:“恨舞悔阳!”
长rì狂阳急转,脚下方圆丈许尽被炽热烈焰焚化,炎流护身硬档皇极天斩式,终是不敌。东方鼎立胸前伤口顿时炸裂,鲜血喷涌而出。
炽焰赤麟不疾不徐,猩红的眼盯视着重创的狂徒,眼中红芒再盛。
“若是平时吾或许会留手,可惜今rì此地非是天下封刀刀无极,只是叛逆之龙炽焰赤麟。第三刀,送汝上路!皇极神暴!”
“废言!刀为穷,剑有尽,狂照无垠!”心知生路尽死,东方鼎立yù用未完成的招杀出最后的生路。搏命之招,威能再提,火爆炎流直冲炽焰赤麟!可惜此招终究未臻完善,难以威胁刀龙战袍加身地炽焰赤麟。
“结束了!”
刀龙开眼动杀机,招未近身,东方鼎立已然魂归离恨。长rì狂阳落在炽焰赤麟身侧,逐渐熄灭地炎流,昭示着一代顶尖狂徒刀客的陨落,寂静无声。
“这刀有古怪……送去予寒光一舍那人一观。”炽焰赤麟弯腰拿起长rì狂阳,凝视片刻将其收起。想来那rì暗中出手之人怕是不在了,否则亦不会如此轻易得手。
自己那几个兄弟炽焰赤麟不愿相认,这个师弟又突传噩。炽焰赤麟抬头仰望星空,身处异境便是谋得千秋霸业,到头来也是一身寂寥么?炽焰赤麟低叹一声:“汝真是死了么,吾却是不信地。”
第十四章 追寻过去的人
闻人然现在完全不知道一个顶尖的刀客,因为自己横插一脚已经命归离恨,估摸着要是知道了也只会拍手称赞吧。毕竟东方鼎立这个家伙,可是干了不少缺德事,至少很多人都不用因为他的缘故死于非命了。
现在的闻人然,正依着一颗老树,似是看戏一般,观看着一幕令他熟悉又陌生地景象。
夜晚,红梅,未化的雪。篝火,伤者,迷惘的人。一串零碎的脚步,踏破二人间地冷寂。一张陌生地青面,扰乱二人的心绪。
“两位,借个火如何?”一剑封禅虽是问话,却是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剑雪无名盯着青面的男人,脑海中的记忆似是翻腾不息。人邪剑邪,终究相遇。
“吞佛童子?”
一剑封禅乍闻仇人的名字,jǐng惕地看向剑雪无名,问:“吞佛童子乃是我之仇敌,你找吞佛童子,所求为何?”
剑雪无名无言,只是脑海中固执地记得吞佛童子的名字,吞佛童子和自己的过去有关。眼前人的仇人是吞佛童子,恰是勾起剑雪无名心底的惘。
“过去,答案。”
闻人然兴致满满地看着这两个人说话,现场版啊,多难得。
“过去?”一剑封禅见他不似说假,轻笑道:“一敬不可追的过去,一敬不可待的未来,你的名字?”
“江湖上的人都称呼吾剑邪。”
“那是说与毫无关系的旁人的答案,你该给我的是你本来的名字。有这么难以启齿吗,放心,我不笑你!”没想到眼前的就是和自己同时声名鹊起地剑邪,一剑封禅来了点兴致。
“没,无数人都叫吾剑邪,汝又何必何必执着于一个名字。”
说完剑邪往闻人然看去,闻人然摊手,你和别人讲话看老子干吗?不就是叫了你一声剑小雪嘛!
“一个人一世只有两事由天,最初的生命与最初的名字,那是入世的表征。没有,你又将怎样生存?”
“天不容罢。”剑雪无名的声音透露一股不可捉摸的迷惘。
闻人然横插了一句,贼笑着说:“天不容?我也没看贼老天一道雷把你劈死啊。”
“天为何要劈吾?”
“因为和你说话很费劲嘛。”
“为何与吾说话费劲?”
“你…你真是淳朴!”
“朋友,你是剑邪的朋友?”一剑封禅见二人对答,笑问一声。
“呐,暂时算是他养活的伤员。”闻人然苦笑着说,剑雪无名这个家伙,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他不拦着自己,说不定现在人都找到了。闻人然拍了拍剑雪无名的肩头问:“我算你朋友吗?”
“是也不是。”
闻人然对一剑封禅耸肩,和剑雪无名自己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总是那么难以沟通,多说几个字又不会死。
一剑封禅颔首,转而再问剑雪无名:“刚才你说天不容你,从此刻起我就是你的天,你入世的名字由我给你,如何?”
“哈,狂妄无据!”
“狂妄的人为你定下狂妄响亮的名字,你自己又是怎样的希望?”
剑雪再看一眼闻人然道:“名是汝取,何必问吾。”
“你腰间的剑何名?”
“这剑是他的,吾不喜欢剑。”说着,剑雪无名指了指闻人然。
“是把好剑,朋友好福缘。”一剑封禅不再多言,往四周扫视几眼说:“你名剑邪却不喜剑,再观我等初遇境况,吾便称呼你剑雪无名如何?实用方便!”
剑雪无名怔然,思索片刻,转头三度看向闻人然,原来他早已知晓。
心神莫名牵动,剑雪无名问一剑封禅:“汝会谱曲吗?”
“《鹊桥仙》?”
闻人然对这两个大老爷们之间互赠的曲颇有兴趣,这曲的名字可真是意味深长。
“二位真是有趣,不曾想深夜偶遇,竟能碰到这般有趣的人。”一剑封禅一声轻笑道:“《鹊桥仙》?罢了,吾为汝谱曲可有回报?”
“烤肉算不算?”摇着手上的木枝,闻人然问道。
“算,怎么能不算?我可是无肉不欢啊。”
“那你的酒得分我,剑雪他没酒!”
“哈,接住。”一剑封禅将手上提着地酒扔给了闻人然。
闻人然掀开酒封,饮了一口道:“这酒不错,还有,我叫闻人然。”
“一剑封禅.”
……
第二天清晨,闻人然醒来时,一剑封禅已然不在,剑雪无名站在远处,身边只剩下烧尽篝火的余灰。昨天跟一剑封禅通了姓名,闻人然这才想起来没什么必要,反正过不了咱就要换一张皮在江湖上行走,到时候能不能再碰到都是两说呢。
“在想他?”
“嗯,他与吾之间总像有一种冥冥中互相牵引的因果。”
“是嘛……说不定有一天你会死在他的手上也说不准”
剑雪无名回身,清亮的眼直视着闻人然:“为什么?”
“名字?你就当我能掐会算好了。”
“汝不愿便罢。”
“你是不是对我太宽容了点?”
“吾与汝不熟,无兴趣。”
闻人然从剑雪无名腰间拿回自己的剑说:“随我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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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内,剑雪无名和闻人然先去找了个地方买了一套衣服,之前那身被东方鼎立搞成了烂布条,实在是有点不雅观。
“汝这般打扮为何?”
闻人然用黑sè的面巾把脸蒙了起来说:“我好不容易假死了一次,怎么能浪费心血呢。虽然这样打扮也很奇怪是不错,但总好过被人认出来吧。”
“汝要寻死?那吾当初不如不救汝了。”
“诈死,只是诈死你懂不懂!你理解能力有问题吗,剑小雪和你说话真费劲!”
“下面汝要如何,那座山下并无汝说得那人踪迹。”剑雪无名不为所动,刚刚在来皇城之前,那座高峰已然去过。周围地村落也询问过不少人家,均无小穆的踪影。
闻人然虽是有些放心不下,也只得暂时按捺住心思,瞥见身旁客栈道:“要不我们先找家店吃顿饭吧,然后去找yīn川蝴蝶君。”
“随汝。”
二人进了客栈,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闻人然让小儿上了几个小菜。至于酒,剑雪无名不喜酒,自己来一盅足矣。就在二人等待时,一位浑身黑红,长发飘逸,绝艳英气的女子身后跟着一个蓝白素衣的俊俏小哥,迈入客栈。
这两个人……闻人然感觉有些熟悉呐,是谁来着?这个女人一身杀气,黑长发泛着隐隐的红,似是血腥沾染。身后那人俊俏的脸,颇是儒雅温文。
绝艳女子发觉有人凝视着自己,往闻人然这边看来,冷笑一声道:“大白天还蒙着个脸,没脸见人么?要看你家姑nǎinǎi,就睁大眼睛好好看好了。小章茅,给这个不长眼的一点颜sè瞧瞧。”
PS:嘛,这个时候的丹枫公孙月还是杀人不眨眼的黄泉赎夜姬呢。
第十五章 一辈子的买卖
兰漪章袤君,外表虽是个温文尔雅的佳公子,实则是般若海联盟中最忠实于执行命令的五弟,出手一贯是狠辣果决,毫不留情。如今吩咐的又是自家四姐,章袤君自然出招更显凌厉,想要给那个蒙面登徒子一点教训。
手执簪剑,章袤君闪身靠近闻人然这一桌,直刺闻人然右眼。闻人然轻拍桌面,一根筷子从筷笼里面蹦了出来,然后大拇指和食指中指夹紧,轻挑刺向眼睛的簪剑。两股内力相交,“啪”地一声,簪剑方向乍变,削去桌面一角。
章袤君微有不忿,yù要再攻,却闻身后黄泉赎夜姬凝重一声:“五弟,且慢。”
错眼了,未曾想这个登徒子手上功夫不弱,那么坐在他身旁那人如此不为所动。要不是对蒙面者颇有信心,要不就是有自身随时出手都有救下他人的自信。这两人,不可力敌。如今三哥身死,不宜节外生枝。
想到三哥,那蒙面者似乎大有可疑,黄泉赎夜姬口出试探问:“两位朋友得罪了,黄泉赎夜姬这厢有礼,相逢是缘,不若凑上一桌如何。”
“黄泉……”
“那个杀人女魔头啦!”
“闪,大家快闪!”
黄泉赎夜姬话刚落,客栈内的食客便跑了个一干二净,只是想来内中混了不少想要吃白食的浑人,也未必有如此多人听闻过黄泉赎夜姬的恶名。兰漪章袤君轻蔑冷哼一声,黄泉赎夜姬虽是不屑,眼神中却露出几分迷惘痛楚,这般的rì子何时才是尽头?
“唉,人客官啊……”掌柜见状内心绞痛,可是见有些熟悉地江湖人听到那个名号便跑了个一干二净,亦是不敢上前问责。
“两位请坐吧。”闻人然颔首道,接着扔了一袋碎银给了掌柜问:“这些可够?”
“多谢人客官,多谢。”店掌柜接过银两,数了数感激地道。
“下去吧,多上些好菜。”
“是是是……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黄泉赎夜姬浑不在意地坐了下来,倒是兰漪章袤君颇有些jǐng惕地盯着闻人然,站在黄泉赎夜姬的身后不愿入座。
“小章袤,你四姐的话也不听了么?”
“是……”
待得章袤君入座,虽是对其知根知底,闻人然依旧挑起话头问:“黄泉赎夜姬是怎样的名头?能够吓得客栈中的江湖人士落荒而逃?”
黄泉赎夜姬轻笑一声道:“自然是凶恶杀人的名头,适才颇有得罪,阁下见谅。<ww。ienG。com>”
唉,要是老子打不过章袤君的话,眼睛恐怕都瞎了吧,这个时期的黄泉赎夜姬真是危险。不过闻人然一贯对后来的丹枫公孙月颇有好感,也没想和她计较。
“无妨,方才我也有不对,姑娘不介意便好。”
“不知阁下来皇城之中所求何事?”
“找人。”
章袤君冷笑一声道:“找个人也需要藏头露尾吗?”
“五弟!”
“四姐,那rì三哥死时亦是有人看见有一蒙面之人荒野疾行,说不准就是对面的这位。”要数对自家兄弟感情最深者,一定是兰漪章袤君。东方鼎立前rì死于非命,叫他如何不恨。再则刚刚一招失利,自是不会对闻人然有什么好口气。
小兰花还挺傲啊,也是,人家现在还挺年轻呢,手上功夫又那么硬,有几分傲气在所难免。不过,此时让闻人然更加吃惊地还是东方鼎立竟然死了?究竟是谁出的手,蝴蝶君?
“这……”黄泉赎夜姬内心几分犹疑,只是就算这蒙面之人便是杀死三哥之人,自家也无证据。呵,黄泉赎夜姬内心苦笑,何时开始自己想杀个人都那么不爽快了。
“姑娘无须为难,未曾想二位家中竟是死了亲眷,你家小弟闹些脾气也是无妨。”
“你!”
“小兰花何必拿手中兰花出气呢,吾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嘛。”现在大家二对二,公孙月那边根本一点优势都没,怕个球。
黄泉赎夜姬微微闭眼道:“阁下看来对我兄弟几人知之甚深呢?”
“般若海联盟嘛……我自然有我知晓信息的渠道,姑娘不必多心,不过你三哥东方鼎立确实不是我杀的。”
黄泉赎夜姬见对面之人说得诚恳,刚刚听见小章袤说道三哥身死之时,眼中也确实闪过惊异之sè,想必应是实话。自家二人并无拿下对方的把握,也就点头算是认可道:“呵,话说了这么久,阁下还未将这位朋友介绍一下呢。你蒙面想必是有难言苦衷,不说便罢,不知这位姓名能否告知?”
“剑邪。”未等闻人然出声,剑雪无名抢先开口。
黄泉赎夜姬一时怔然,之前就对此人打扮感觉颇为熟眼,没想到竟是近些年来北域闻名地剑邪,难怪一直有恃无恐。幸好方才没有恃强动手,否则还未必能讨得了好。定了定心神,黄泉赎夜姬开口说:“黄泉赎夜姬这厢有礼,不知剑邪和这位朋友来皇城有何事么?”
“方才说过了,找人。”
说完剑雪无名不再开口,搞得大家颇是有点尴尬。四人之间本来就算不上什么朋友,除了剑雪,其他三人均有各自的算盘,便不再开口说话。没等多时,饭菜便上来了。
“两位请。”
“哈,就不知道阁下蒙着面该怎么吃下这顿饭了。”章袤君冷冷道,拿起了筷子随意夹了一口饭菜。
闻人然眼睛转了转道:“我嘛,自然有我的方法,你们先吃吧。”
章袤君和黄泉赎夜姬均是浅尝即止,没多久剑雪无名也放下了碗筷,三人俱都看向闻人然,似要看他怎么吃饭。
“小二,给我打包一只烤鸡再加一壶酒!”闻人然往旁边地小二喊了一声,那店小二自是不会违逆大金主的意思,连忙跑到厨房给闻人然弄好。
闻人然站了起来,掂量了下烤鸡,拎着一壶酒道:“二位我还有事,恕不奉陪,这顿饭就算是我请了。”
章袤君有些不满地说:“下次或许便是刀刃向相了。”
“我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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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蝴蝶谷的路上,一路未曾开口地剑雪无名陡然打破二人间地沉默道:“那个女人似有退意。”
“是吗?那也是显然的嘛,我们两个人,她连一个都没有对付的把握,自然不会对我们出手。”闻人然把遮在脸上的布扔掉,随口答道。
剑雪无名站定道:“我是说她想要退出这个江湖了。”
“不会吧?”闻人然对此表示不能接受,公孙月都还没出场,小蝴蝶没了老婆那不是开玩笑吗?
“吾看得出来。”
剑小雪说他看出来,那肯定不是说假得。唉,不就是死了个东方鼎立嘛,蝴蝶效应有这般明显?那可不行,为了挽回蝴蝶君和黄泉赎夜姬的美好姻缘,闻人然内心下了决定,自己得做些什么。两人再行片刻,便到了yīn川蝴蝶谷。
“蝴蝶君,给老子死出来啊。”
“唉~谁家的狗这么吵,蝴蝶君吾正在数钱,是谁这么不要命想来相杀,吾便做做好事,送他上仙山啦!”蝴蝶君一边数着手中的银票,一边慢吞吞地从内中走了出来,往二人看去,接着蝴蝶君把钱往怀里一塞道:“哟,汝没死啊。”
闻人然漠视了他的动作道:“你爽约了,钱还来。”
蝴蝶君有些心疼地捂住了胸口,要蝴蝶君的钱可比要蝴蝶君的命还难!磨蹭了半天道:“要钱那不行,杀汝我倒是可以再做一次。”
“我现在在外人看来就是个死人,要你cāo什么闲心。”闻人然从打包好的鸡上撕下一根鸡腿,啃了一口说。
“形象啊!一点高手的气度都无!”
“别废话,钱还来。”
蝴蝶君扭头,幽怨道:“不给,要不吾替汝杀个人,只要实力不超过汝都行。”
“真的?”
“蝴蝶君何时骗过人,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童叟无欺,杀手便要有杀手的眉角!”
闻人然非常满意地道:“那好吧,对方大概身手只比我弱几分,那些钱应该还算是公道。”
“哦,只比汝弱几分?那倒是一笔值得挑战的生意。”蝴蝶君虽说答应换个人去杀,那也得对方值得,否则便是无趣了。听闻人然这般说辞,想来也是个值得一试的高手。
“那当然,我就当你答应了。下面是我的邀求:一,汝不准真杀了她。二,汝要是内心感觉杀不了她的话,就不准违逆她不过分的要求,如何?”
闻人然这是什么意思,又说不准自己杀了那个人,又说不杀了对方自己得听她的话,怪啊?不过有难度的挑战,才是蝴蝶君乐于接受地,颔首道:“这笔生意,吾接了,报上名吧!”
“黄泉赎夜姬!”
闻人然握拳!小蝴蝶,为了你的未来,老子可是下了三万两银票的血本呐!为了广大霹雳迷,你就必须失败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