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难解的仇
崎路人与叶小钗二人离开南山准备去向琉璃仙境,尚未离开南山地界,崎路人思及照世明灯以及魔龙动向,需要离开调查。但若是放任叶小钗一人去琉璃仙境怕是不妥,如今素还真与叶小钗仇恨未消,再过小心也不为过。
“叶小钗,我要去查证方才袭击半驼废那人来历,你不若留在南山如何?当然,你如果不愿见半驼废,就待在山下,若是出事,也好有个照应。”
“啊……”叶小钗颔首,他本就有些不放心半驼废,崎路人既然如此说辞,自无拒绝地道理。待得崎路人离开,叶小钗留在南山脚下沉默静思,这段时rì以来,一路风雨。素还真和童颜未老人已死,普九年被自己重创之后,又因金少爷出走,脱离了太阳盟,不知去了何处。谈无yù和那与自己有过数面之缘之人,也早已消失多时。如今空有恨,却无法报,最大的仇人半驼废又是今生至亲之人,要向他报仇却是万万不能。叶小钗脑中回想着过往师徒之情,内心挣扎万分。
风,不停;心,难静。半驼废对己之好,叶小钗不是不能体会。天sè入夜,风雨也已然停息,叶小钗的衣衫之上,仍旧残存着不少水气,他就像一座雕像一样立在那里深思着。又是很长时间静默而过,当天空泛起鱼肚白,思虑良久的叶小钗终于做下了决定,自己和欧阳上智不过是君子之约,二十年之期也差不多过了,自己与半驼废之间却是难以割舍的亲情恩情,如今半驼废处境堪忧,当以师恩之情为首要,仇恨也只能暂且搁置。
只是自己真能对素还真提起刀剑吗?那十几天的交手,是相杀也是交心,刀剑越是深入素还真的身体,叶小钗对素还真的品行便多了数分了解。再加上江湖传言中对素还真的赞誉,以及对欧阳世家风评的低下,若是以后再碰到素还真,自己真能下得了手?还有那个有过数面之缘的剑客,自己和照世明灯对其也颇是欣赏,再度见面又该如何?江湖情仇,难啊……叶小钗叹了口气,转身往南山草茅走去,这仇恨,也只能rì后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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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我二人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等。”无yù天内,万年果的香气清香扑鼻,回转的谈无yù和易闲愁对坐而谈。这两人,尚不知几年过去了,二人仍被叶小钗记在心里,到时候见了面也不知是何场景。
谈无yù仔细分析道:“素还真尚未出世,你我若是先出手,难免落入他的局。我虽无意与他为难,但也不愿被他算计。”
“也对,依照素还真的xìng子,只要我们出现在素还真眼皮底下,他就一定会算进自己的局内,素还真可以容忍得也只是可控的变数。”易闲愁没什么可反驳,却还是疑惑问道:“但若是让素还真一人先行,我们岂不是要被动?无论我们何时着手,总是要被他给算进去。先出手,晚出手,似乎并无二致。”
谈无yù双目微闭道:“无妨,如今天虎魔龙之争依旧暧昧不明,连那十六人具体身份也未完全泄露出来,若是抢先动作反而不美。素还真便是复生,也是此事优先,没那个闲暇分神他想。再则,你我也未必要趟魔龙天虎这趟浑水,武林中新出现的魔域,反而更加值得关注。”
“魔域的话……水太深!”易闲愁可没想到谈无yù一挑就挑了个最大尾的,苦笑一声,小谈你的心真大。虽然初期的魔域弱的像什么一样,可是闻人然也和自己大致提过,以后出现的那些家伙,似乎都并不好招惹。
“怎样了?”谈无yù心头微疑,倒是第一次见易闲愁如此忌惮,这魔域究竟有何能为?
易闲愁摇头道:“罢了,反正以后终究要和魔域对上,谈无yù你想疯一次,易某奉陪便是。”
“你对魔域这般忌惮?为何?”
“我担忧得是以后,而非现在,现如今的魔域还不值得我们挂怀。”易闲愁不愿多言,转而问道:“那么,谈无yù你准备如何去做?”
“等素还真现世之后,便上门踢馆。”谈无yù平静道:“既给素还真一个我再出的信号,也表明你我不会与其为敌。”
“也好,到时候我就等着一观月才子的风采喽?”
“静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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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路人离开南山之后,一路急行,转眼到了深山之中,四面八方怪石嶙峋。过了片刻,崎路人行至一处山谷。万里无云的天空,金芒一闪,一朵巨大的菊花缓缓而降。其上立着一人,一身黄sè道袍,随风微动,飘逸出尘。这人背着一柄草绳紧缠的剑,雍容大度。菊花落定,稳稳地定在一条石柱之上。
“崎路人,太黄君恭候多时了。”
“哈,阁下有心人也。”崎路人虽是暗赞太黄君气度,但观其神貌,与袭击半驼废者必是一人,心头jǐng惕数分问:“此地号称巨书岩,不知书在何处?”
“yù知神器十八种,脚担黄土十八层。书,便在阁下脚下。”
说完,太黄君提气一吐,悠长不绝,内力化气为风,越来越强,扫向崎路人。崎路人足下立地生根,顶住强风,身边尘土弥漫。片刻之后,风定,尘落,崎路人脚下之地,显出一块巨大石板,长宽数十丈,“古今神器十八种”七个大字入体三分,字体雄浑有力,在阳光照shè下,更显风骨。崎路人内头凝重,这字比例均等,挥洒自如,能够完成此书,足见太黄君不凡功力。
崎路人问道:“翻开此书,便能得到我要的答案吗?”
“未必然。”
“哦?”
太黄君淡然道:“巨书共有十八页,翻到哪页,我便回答那一页的相关问题,你若运气不好,未必能求得你需要的答案。”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若是我翻开巨书翻到擎天神剑,你就要将你袭击半驼废的理由告知于我。”崎路人自信地笑嘻嘻道。
“那你就试一试罢。”
崎路人身体一纵,翻身跃出巨书范围,立在另外一处石柱上。由远观之,方看清巨书岩的确实如同一层一层的书页一般。崎路人定下心神,双掌汇气,雄浑内力以点破面,轻轻一推,第一页巨书,与第二页分离,其上刻着擎天神剑四字以及配套图文。
“崎路人,你果是非常之人,实力非凡。”太黄君笑赞道:“我袭击半驼废之缘由,想来你也明白,无非天虎魔龙之争而已。立场不同,处事手段自然有所差别。”
崎路人撑着巨书,神sè如常地问:“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满意,不若再加赌一局如何?”
“如何赌法?”
“我要枫叶剑的来历、下落,我能支撑书页多久,你便回答我多少问题,如何?”
太黄君哦了一声点头应准:“请!”
PS:普九年与其变成跟班,破格成狗,还不如让他直接隐了算了……
第九章 挑衅
“不过在我回答问题前,崎路人你我是否也该答应我一个条件?”太黄君袖袍一扬,含笑道:“否则都由你从我身上得了好处,我岂不是要吃亏?”
“我怎知晓你所言是否为真?不能证明真实的答案,换一个实际的条件,太黄君你的算盘打得太jīng。<ww。ienG。com>”崎路人话虽如此,却又道:“你先说说看条件为何?若不为难,我便是应承了也无妨。”
“我要你替我保管这最后一滴回生水。”太黄君手掌一翻,手中现出一个小巧玉瓶。
崎路人笑问道:“为何是我?”
“这个世上,除了你和素还真,太黄君再不信任他人,哪怕你我是为敌!”
“哦?”崎路人盯着太黄君手中的小瓶意味深长道:“恐怕不是回生水,而是我的大麻烦啊!不过,崎路人我接下了这个条件了。”
语毕,崎路人鼓足气劲,一鼓作气,连翻数页石书,其上图画中的神兵,皆是当世一时之选。以图观之,太黄君应是对这些兵器都有深刻了解,太黄君见识如此广博,通晓武林许多秘密,似乎也不奇怪。可惜了……这是一个敌人。崎路人额头渗出几滴汗珠,有些吃力地翻至第六页,图形正是枫叶剑。
“你可以问了。”太黄君也不矫情,坦言道。
“枫叶剑现在何处?”崎路人试探一问。
“枯叶手中。”
与己所知相同,看来太黄君的消息确实很灵通,枯叶如今下落才是崎路人想问。崎路人心有定计,也就不妨一试:“枯叶人在何处?”
“北域。”
得到想要的答案,崎路人手肘微曲,身体似乎不能承受巨书重量,脸上却是不露异常地问:“枫叶剑的铸造者是谁?”
太黄君瞥了崎路人一眼,轻笑一声:“崎路人,你已然知晓了你想要地答案,不如就此放手吧。”
“太黄君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吗?只要巨书未合上,你就有义务回答我的问题。”
“既然你想听,我说便是。”太黄君无所谓地道:“枫叶剑的铸造者便是魔域的杀手,千里不留行!”
“哦?那枯叶也是魔域之人喽?”
“他与魔域毫无瓜葛。”
“那他为何会手持魔域杀手所铸之剑?”崎路人脸上露出三分勉强之sè问道,似是快要支撑不住。
太黄君盯着崎路人道:“这可是一段很长的故事,崎路人,你还撑得住吗?”
崎路人闻言方要回答,却陡然呕出一口鲜血,手中巨书轰然落下,溅起满地尘埃。几声轻咳,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得,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太黄君手一挥,回生水落到了崎路人手中:“自有巨书岩以来,能翻动五页巨书以上者寥寥。崎路人你之能为,太黄君佩服!但不知你与清香白莲素还真,谁又更高一筹?”
“素还真的文才武略,人品道德,我皆是不如。太黄君你能够造就如此巨书,手段非凡,或许是可以与素还真一较短长之人。”
太黄君笑道:“未曾与素还真分个高下,太黄君不敢口出狂言。崎路人,下次再会,便是我与素还真的命中之会了!请!”
言毕,人化流光,眨眼不见。
崎路人见状,整了整衣冠,脸上丝毫没有方才的狼狈,目露jīng光盯着太黄君离去的方向喃喃道:“太黄君,麻烦的对手!”
见已无事,崎路人起步yù要离开此巨书岩,心头乍然一冷。寒意!一道夹带无穷杀气的冰锋箭取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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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心?”
第一魔域先锋人士缺心,奉命搜查黑白郎君下落。多rì来杳无音讯,正自烦恼该如何向yīn间**师交差。听有人喊自己,缺心连忙转过头。却是一个穿着月白道袍,手执白幡的年轻人。哼,心情不爽,就有人送上门来找死,那可怨不得人呀!
缺心yīn恻恻地冷笑道:“哪来的臭道士,不要命了吗?敢喊你爷爷的名字。”
“听说你在找黑白郎君?”
“是又怎样,魔域的事情你也敢管,活得不耐烦了?”缺心手掌微动,随时准备掏出眼前人的心脏。
易闲愁双目看向别处,毫不在意地说:“是吗?我说不定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能不能麻烦你带我上路?”
“疯子!”缺心骂了一声,不过这种好事,缺心还是很乐于助人。
就在缺心凑上前来,想要掏出易闲愁之心的同时,突然感觉身体动弹不得。易闲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都要你带我上路了,你急着偷我的心干嘛?真是可惜啊,我没有心呢。”
“你你你……你想怎样。”缺心心知碰到了铁板,口气软了几分。此时此刻才想起来,自己明明穿了避光衣,竟然被人近身到如此程度都没发觉,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算命先生,实在是瞎了狗眼。缺心有些sè厉内荏地道:“你敢招惹我们魔域,魔域一定不会放过你!”
魔域啊……本来就是这次要招惹的对象,易闲愁不以为意:“是吗?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再说了。威胁,我可不吃这套!”
易闲愁举起手掌,眼看就要往缺心头顶拍落。缺心顿时一个激灵,连忙喊道:“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饶命,饶命!”
“都说了要你带我上路了,当然要你带我去魔域。既然如此,你就赶紧带路吧。”
缺心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竟然有人要自寻死路?到了魔域,眼前人还不是随自己摆布?
“怎么,难道比起带路,你更想早点死?”
缺心心说今天八成是碰到了一个疯子,既然人家想要死,自己又何必假好心?缺心低头躬身道:“哈,魔域是吗,好说。你跟我来,魔域一定以礼相迎。”
以礼相迎,自己上门找麻烦,以礼相迎的不是有毛病就是脑残。此番惹上了魔域,等于告知了琉璃仙境上那批人,自己又出来惹事了。到时候恐怕除了要排解谈无yù和素还真之间的事情以外,还要惹上一堆麻烦,不过也都是自己愿意的,似乎怨不得人。至于谈无yù,他还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适合他登场的舞台。
易闲愁跟着缺心一路赶往魔域,到了魔域地界,气氛变得有些yīn森恐怖,暗处似是有着一双双眼在窥视。迷障般的幻波中,似有鬼魅横行,层生的妖树,盘根错节。
“缺心,交代你的事,你都办妥了?”yīn间**师的声音在二人身边响起,乍见意外来人,怒声一问:“此人是谁,黑白郎君呢?”
“**师,这个人非要来魔域找麻烦,我不是对手,只能带他来了。”缺心见靠山出现,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往前窜去。
yīn间**师闻言大怒骂道:“废物!不堪一用的东西!阁下来我魔域,所求为何?”
“黑白郎君是你算计的?”易闲愁懒得废话,直言正题。
“是又如何?多管闲事,小心项上人头啊!”yīn间**师见来者不善,虽是jǐng惕,但身处魔域,自己又何惧之有?
“黑白郎君是素还真的朋友,素还真的朋友差不多也就是我的朋友,你说我想干什么?”易闲愁晃了晃手中的白幡,淡然道:“yīn谋jiān宄,邪行异端,天理不容。易某今天,也就是想要替天行道而已。”
“哦?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喽!”yīn间**师一声冷笑,邪鸺、吸血沙蛭暗中而作。黑sè的鸦鸟在昏暗地环境下更添威力,沙蛭窜入土中,yù要与邪鸺一同歼敌。
易闲愁浑不在意,足下轻轻一跺,雄浑劲力击向泥土中的沙蛭。沙蛭受到剧烈攻击,顿时冲出地面。邪鸺宛若黑sè流光,扑向近前。易闲愁手中白幡轻旋,太极符印挡在身侧,随即口中轻声一念。
“天殊**掌。”
一道巨大掌印,将想要暗中偷袭地缺心爆体而亡,剩余劲力将沙蛭透体而过,眼看也是活不成了。yīn间**师见势不对,在妖树间躲闪着,口中狠狠道:“哼,杀我部下,亡我脚力,阁下与魔域的梁子结大了!”
“又如何?灵符指路。”易闲愁心知此番入江湖,就不会如同上次一般那么轻易脱身,要闹就闹得大一些!易闲愁手中一道灵符一闪而逝,打入层叠地妖树之中,显现出yīn间**师的身影。抓住敌人踪迹,易闲愁觑隙而作,合身攻上。yīn间**师连忙使用魔眼透视,然而完全摸不清眼前人的状况,瞬间被易闲愁一掌按在胸口,口吐朱红,当场气绝!
“如此,便算立威?”易闲愁念叨一句,这下算是把魔域给彻底得罪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思索间,易闲愁感受到有人的气息匆忙接近,双眼正视来人方向,凝神三分。
yīn冥皇听得第一魔殿的动静,赶来时竟然发现人已尽亡,眼前只剩下一个年轻人dú lì第一魔殿之内。恩,此人能为不凡!yīn冥皇内心虽是颇为忌惮,但同僚之仇不能不过问。
“阁下杀我魔域之人,不给个交代吗?”
“无。”易闲愁手中白幡随着yīn风鼓动,丝毫不在意地转身一步一步迈出魔域之外:“杀人者,易闲愁!”
第十章 反间
“阁下以为放下一个不知真假的名号,便想要安然离开我魔域了吗?”
“不然呢?”背对着yīn冥皇,易闲愁语气古怪地道:“凭你就想拿下我?”
“好大的口气!”yīn冥皇虽有些忌惮,但也无法忍受易闲愁这样的腔调,掌中内力凝聚,蓄势待发。
就在二人即将动手之际,一个文士身影慢吞吞地走了进来。这是个熟悉地面孔,熟悉地令人无法直视,易闲愁看见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在此相会,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大对。
“哟,好久不见。”易闲愁也只好和他先打个招呼再说。
一线生冷哼一声道:“哟什么哟,你个素还真的走狗,来我魔域是要作甚?”
一线生说完往地上一看,第一魔殿之人都已经毙命,立刻面现怒sè道:“好你个易闲愁啊,你竟然敢杀我魔域之人,如今yīn冥皇大人在场,你命休矣!”
yīn冥皇听见一线生的话,面皮抽动两下,想要拿下眼前人还真未必容易,yīn冥皇见一线生与易闲愁相识,冷问道:“笑面钟馗,此人是谁?”
“素还真的好朋友,过去我在琉璃仙境卧底之时,曾经碰到过他几次。后来欧阳世家一解散,他就没了踪影,也不知怎得此刻现身了。”
一线生做起二五仔来,那是一个干脆,把他知晓的关于易闲愁的消息都给供了出来。易闲愁听他说得一清二楚,真想一道法术把一线生他给拍死。可是不行啊,谁让人家就是干这行的呢。
yīn冥皇听一线生说完,脑中一转,想起此人因为欧阳上智的缘故与刀狂剑痴有仇,不妨借刀杀人:“呵呵,阁下今rì对魔域的所作所为,魔域记住了。”
“那又怎样?”易闲愁并不在意,比起yīn冥皇来,还是一线生比较让人头疼。
“不怎么样,以后阁下在江湖中行走,可莫要一时失蹄,给了我魔域机会啊。”yīn冥皇心中盘算,此刻自己一人与其硬碰硬不划算,不如先行回转,组织好人手再来杀他,也能多谢把握。yīn冥皇心有定计,对一线生道:“一线生,我们回去,你也该将最近的行踪汇报于我。”
“是。”
易闲愁见两人想要离开,看向一线生问:“一线生,你如今的身份是?”
“魔域的笑面钟馗,其实我一直是魔域潜伏在中原的暗桩,如今也不怕告诉你!”
“素还真呢?他不是你好友吗?”
“哼,素还真那种冷血无情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我的好朋友。有事就赖给我抗,实在是很没人xìng!无情无血泪!死得好啊!”
一线生不忿地骂了几句,然后冷冷地对易闲愁道:“怎么,你想替他当说客?省省吧,他已经被天雷挫骨扬灰上了仙山,别白rì做梦了。有那个时间,你还是想想如何给我们魔域赔罪,留下一条贱命才是。”
这个演技……一线生你和素还真是多大仇,易闲愁也没话讲了,只好颔首道:“好,话是你一线生讲得,rì后相见你可别怪我无情了,请!”
说完易闲愁和一线生对视一眼,一线生微不可察地对易闲愁点了点头道:“哈,有那个功夫威胁我,你还是想办法保住自己的xìng命罢!”
“不劳你cāo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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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仔,大消息哦!”荫尸人急匆匆从山下跑上了琉璃仙境,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喝着不知道什么药物的秦假仙大喊一声。
秦假仙被荫尸人突如其来的一喊惊得把口中的药水吐了出来道:“荫尸人啊,我跟你讲过多少次,做事要慢条斯理。老秦我最近肾亏,需要喝点药补一补,刚才药都被你给吓出来了,实在是很浪费!”
“大仔啊,你下半身的幸福没了,只能怪躲在你身体内里的那个光头仔,他不走,大仔你就没法重振雄风。”
“虽然荫尸人你说得是实话,但是为什么我听得就是不舒服。”秦假仙被荫尸人戳中痛处哀了三声之后问道:“对了,荫尸人,你刚才说有大事情发生,是什么大事啊?如果敢拿假话骗我,小心我秦厉害鬼气贯脑出手不留情!”
“那个人出现了!”
“什么人!说话给我说清楚!不要丢三落四!”
“就是参与围杀欧阳上智的那个易闲愁啊!他刚出来就把魔域第一魔殿的人给收拾了,风头很呛哦。大仔你不是说你和人家是很麻吉的朋友?如今素还真有难,大仔你不去找人家来帮忙?”
秦假仙眼珠一转说:“你懂个啥米碗糕,如今琉璃仙境有我在,谁敢上门挑事,鬼气贯脑要他们有来无回。”
“也对,大仔你有那个光头仔帮忙,实在是有够厉害!只比武林至尊荫尸人我差一点点啦!”
“你给我去死!我那可怜的小弟孔飙达啊,那么巧被扫到台风尾,现在只有荫尸人这个没眼sè的小弟。”秦假仙骂了一句对荫尸人道:“不过荫尸人啊,我和那个朋友好久没见了,现在交代你个任务,给我去把人家好好请过来!”
“遵命!但是,人家在哪里我也不知……”
“身为我火龙神探秦厉害的小弟,荫尸人你不会去查!还要我教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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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锋箭逼命之际,崎路人背后布袋上手,束条一挡,人急忙往旁边一跳闪过冰锋箭。布袋虽是化消了冰锋箭,但也被一层冰霜覆盖。
崎路人将冰霜抖去,向空旷地四周喝了一声:“哪位朋友与崎路人过不去,请现面一见。”
荒野树木之后,缓缓走出一条身影,那人一头黑发,脸sè却又白得吓人,沉声说道:“把回生水交出来。”
“哦,朋友认为你从太黄君手中取不得回生水,从崎路人手中就容易了吗?”回生水果然是自己的催命符,崎路人内心冷笑一声,不过如今还是先应付了眼前人才是。
“不……你与太黄君伯仲之间。”箭无形略一沉吟道:“我与太黄君同属魔龙八奇,同道之义使我不能对他出手。他又不愿与我结怨,所以他才会将回生水交于你和素还真其中一人。”
崎路人闻言,心知太黄君老谋深算,几个心念电转思索出对策道:“你与我方才也试了一招,应该知晓你未必能从我手中夺走回生水,还不罢手吗?”
“回生水势在必得,得罪了!”
崎路人见眼前人就要发招,连忙道:“且慢,阁下若是愿意将要回生水的缘由相告,崎路人未必不可将之赠予你。”
箭无形见崎路人有赠水之意,脸sèyīn寒之sè褪去不少道:“当真?在下六月飞霜,冰锋箭无形。我说出缘由,你真愿意将世上最后一滴回生水给我吗?”
崎路人笑道:“回生水本就是救人之物,阁下若是愿意说出缘由,便是相赠也是无妨,你我不如交个朋友如何?”
箭无形眉头一皱,言语中带有几分惋惜道:“不能,你是天虎,我是八奇,终究势不两立。”
崎路人见眼前人是个有情有义光明磊落的汉子,动了几分心思:“好吧!箭无形,这事不提,你要回生水的原因可以说出来了吧。”
“跟我来。”
箭无形当先奔了出去,崎路人紧随其后,两人轻功卓绝,片刻工夫消失在密林之中。箭无形七拐八绕,带着崎路人走进一处山洞。通过甬道,山洞之内内中放着一具透明棺椁。
“她就是需要回生水的人吗?”崎路人跟着箭无形往棺材内看去,内中睡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
箭无形点点头道:“她是我的妻子。”
崎路人虽是心知回生水必有问题,但为了天虎众人,也只能做些牺牲,却是要对不起眼前的男人。崎路人拿出玉瓶递给箭无形脸上慨然道:“回生水给你吧。”
箭无形感激不已,颤声道:“崎路人你……”
“不必多言,拿去吧!”
箭无形喜极而泣,将回生水紧紧握在手中,哽咽着说:“你有救了!”
箭无形先用内力将棺材内的女人躯体活化,然后缓缓推开棺盖,扶起女子的身体。箭无形强自压下内心激荡,低声道:“四十年,苦了你了。”
紧接着,箭无形将回生水倒入女人嘴里,缓缓用内力行功,将药效行至女子周身。箭无形喜出望外,收回真气,顿时大功告成。箭无形放下女子身躯,让她躺好,然后对着崎路人跪了下来:“恩公你的恩德,我永世无法报答。”
崎路人内心有些不忍,差点脱口而出告诉他回生水一定是假的。太黄君存的是用剧毒毒害箭无形妻子的心思,然后狂怒的箭无形便会抱着同归于尽之心与崎路人玉石俱焚。不过,即便不对,崎路人也是做了,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再则箭无形的妻子实际上早就死了!崎路人虽是愧疚,但绝不后悔!
那女人轻轻咳了几声,箭无形连忙上前抱住了她,等着她开口说话。然而女人才呢喃了几句,突然间身上黑斑蔓延,呕出几口黑水,目光涣散,生机尽失,箭无形瞬间从天堂落入地狱。
“啊!崎路人!你卑鄙!”箭无形悲痛交集,冰锋箭极速shè向崎路人,箭无形借助地利,崎路人一时只能单纯应招。
“箭无形,且慢!你我都中了太黄君的计谋,他一定是故意给我假药,用来骗你我相杀,不可被他利用了!”
箭无形此刻完全听不见他人之言,只要能够杀掉崎路人,便可为妻报仇。就在二人斗得不可开交之际,崎路人一个翻滚撞到了冰棺,棺中女子发出嗯的声音。
箭无形以为爱人复生,疯一般地扑向冰棺,崎路人连忙大喊一声:“闪开!”
崎路人抓起箭无形将他甩开,谁知女尸凑巧一口恶臭液体盆栽崎路人脸上。这一下事出突然,箭无形也看呆了。
“好厉害的回光返照,太黄君你算得真准!”
箭无形一时怔然:“为何是……太黄君。”
“太黄君心知你要回生水,不给你怕你与他反目成仇,给的话他又舍不得。所以故意下套,让你我相杀……”崎路人以浑厚内力压住毒患蔓延道:“太黄君视我为眼中钉,刚好借你之手杀我。”
“太黄君他……唉!”箭无形一声悲恨交加,见崎路人脸上黑气密布,连忙问道:“崎路人你怎样了……”
“我暂时无碍,你且附耳来,一定要按我说得去做,否则我命休矣。”
“你说!我一定答应!”
崎路人见计划按自己所想的进行,松了一口气,可是终究牺牲了一个无辜之人啊。罢了,待自己报了仇,这条贱命便是给谁也无妨!
第十一章 回生
几rì后,脱离了云霄楼的金少爷,从北域赶回中原,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半驼废的麻烦。八面狼姬留在山腰下等他,金少爷独自一人往山上走去。南山上,叶小钗正在半驼废的茅舍内替半驼废换伤药,内心突然有些颤动,既有杀机也有其他说不清的情绪。
“老不死的滚出来,你家金爷爷找你算账来了!别装缩头乌龟啦!”
一道剑气由屋外shè入,叶小钗身形不动,发在意先,刀剑之气自动回应,抵消金少爷的剑气之后犹有余力,由窗户shè出回敬来犯之人。听见这熟悉地声音,叶小钗有怒有喜,喜的是屋外是自己亲子,怒的是他竟然敢对他师公刀剑相向。叶小钗对着半驼废点了点头,缓步迈出屋外。
金少爷未曾料到屋内尚有他人,被出乎意料的反击剑气击退数步。看见叶小钗由屋内走出,金少爷不由得呆愣了片刻。然而金少爷顽劣本xìng作祟,转眼坏笑道:“叶小钗,你是专门来看我怎么砍死那只老乌龟的么?看好了呀!”
叶小钗从不是个对顽劣子女溺爱的人,对付金少爷这样的混蛋,叶小钗只有一个回应。
“啊。”叶小钗一声怒喝,一道凌厉剑气裂地划向金少爷。
金少爷跟着一钱一命不短时间,得其真传,一身功夫进境不少,虽是难以抵挡叶小钗剑气,但要躲过也不是问题。金少爷见叶小钗对己毫不留情,心头大怒。为何自己是你亲子,你叶小钗却从未正眼瞧过自己!为何自己从小就一个人东飘西荡,孤苦无依,无人过问!半驼废这个老鬼究竟有什么好,让你叶小钗这般挂念!实在是可恨啊!
“叶小钗,是你逼我!”金少爷身后从一钱一命处所夺刀剑出鞘,一剑万生、一刀万杀的功夫不断使出,招招取命,连环逼向叶小钗。叶小钗冷眼盯着金少爷,心中虽怒,但招式应对依旧冷静如水。叶小钗武格根基境界均高出金少爷数筹不止,即便金少爷如今能对一些好手造成威胁,那也不是叶小钗的对手。不过片刻,金少爷衣衫碎裂几处,刀剑之气在他身上留下几道血痕。
方和箭无形算计了金阳圣帝关足天的崎路人,匆匆赶回南山,瞧见茅屋外父子相残,暗道不妙。崎路人连忙从布袋中取出一个淡蓝水晶瓶,往天上一扔,正和叶小钗激斗中的金少爷一个不察顿时被吸入其中。
“叶小钗,如今你要照顾半驼废,金少爷便交由我暂时看管,你看如何?”崎路人将水晶瓶收好,对叶小钗道。金少爷这个xìng子,不驯服了就没法和叶小钗相处,值此多事之秋,崎路人也没时间处理这个变数。不过一钱一命已死,金少爷便是顶替他天虎身份的人,不用他也不行!
叶小钗嗯了一声,骈指在地上刻了“有劳管教,多谢”六个大字,躬身一礼。
“哈,不用。”崎路人摆摆手,内心动了些坏心思,对付金少爷这种顽劣xìng子,就得用些非常手段。崎路人思索片刻,已经有了最合适的计划,有个人肯定是非常喜欢如今的金少爷啊!
“背布袋得!识相就把你金爷爷赶紧放出来,说不定金爷爷开心一下留你个全尸!”金少爷见被困在莫名奇妙的小瓶之内,顿时大急。<ww。ienG。com>
崎路人笑道:“你可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如果我能将你装入瓶中,你就要给我拉车做牛?”
“你!”那种事情,骄傲如金少爷怎愿去做!
“放心,拉车的事情我们不急,如今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一定会非常感激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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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见了,秦假仙。”
易闲愁跟着找寻自己而来的荫尸人上了琉璃仙境,对躺在椅子上睡觉的秦假仙打了个招呼。嗯……秦假仙身体中隐有佛门气息透出,应是一页书的徒弟灵心异佛附体无误。
“易闲愁啊,你可算来喽!”秦假仙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窜到易闲愁身前道:“素还真被天雷给劈死,到现在也没复活,害得老秦我天天守在琉璃仙境,一步都不能走,秋月楼的姑娘们都要想死我了。”
“大仔啊,你现在去找姑娘只能凄凄惨惨戚戚,绣花针实在是有丢人。不如钱给我,让荫尸人我去替你代劳一展雄风!宣扬武林至尊荫尸人的美名!”荫尸人很不识趣地插了一句。
“荫尸人啊,你最近实在是有够嚣张,连你大仔钱的主意都敢打,看来你是很欠电!”秦假仙一拳将荫尸人击飞,对易闲愁道:“我跟你讲啊,最近琉璃仙境真的很不太平……”
“看出来了。”易闲愁挥手打断了秦假仙的话,指了指远处玉波池,示意秦假仙一起往那边处走去。把琉璃仙境交给秦假仙看管,确实是不大靠谱,连外人来了都不知道。
月sè下,玉波池旁,收敛气息花的信风对冷剑白狐道:“把金蟒鳞邪插入玉波池,这样素还真就永不超生了!”
冷剑白狐点了点头,将背后金蟒鳞邪取下,yù要伸剑如水。然而就在此时,天际突现红光冲天,玉波池底千年龙气翻滚不息。
“不好,龙骨圣刀被取出来了!”花信风肃声道。如今龙骨圣刀被取出,与素还真体内千年龙气相互呼应,一时半会也杀不了素还真,看来只能另寻他法。
“那该怎样做?”
“先退!”谨慎如花信风怎肯做那赔本买卖?起身便想离开。
就在二人yù要离开之时,从外面走进来的易闲愁挡住了二人去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怎么到哪儿都能碰到这对师徒,易闲愁也有些感叹。不过黑白郎君不是被照世缘劫走了么?那又是谁杀了呼三叹促使仇魂怨女取出龙骨圣刀,龙骨圣刀如今下落为何?一瞬间,诸多疑问涌上心头。
花信风见眼前是上夺取了自己幽灵魔刀之人,心知就算加上冷剑白狐也无必胜把握。如今身在琉璃仙境,崎路人说不定没有多久就要赶回来,不宜硬拼,否则想走都不可能了。
“走。”花信风冲到易闲愁近前,虚晃一招,连忙拉着冷剑白狐yù要退出琉璃仙境。
易闲愁躲开近身掌风,轻哼一声,事不过三,哪有三次都让你们轻松脱身的道理。冷剑白狐看在谈无yù的份上可以放他一马,你花信风算个什么东西!易闲愁手中白幡一挥,玄门法诀一掐,定住花信风身形。紧接着一道炎龙凭空燃烧,一大一小分别击向二人。
冷剑白狐见状虽是担忧师傅处境,但明显眼前人已经放了自己一马,再冲上去就是自己不识趣了。花信风一咬牙,壮士断腕自断一臂,血雾喷洒间冲破法术阻碍。眼看着自己一臂被炎龙吞噬,心头大恨,身体却依旧往冷剑白狐身旁冲去,冷剑白狐剑气击散炎龙借力顺手一带花信风,二人越出琉璃仙境,须弥消失不见。
易闲愁一个分神,没有料到花信风还有这种觉悟,让他们两个眨眼跑了,真是失策。
“啥米啊,易闲愁你的剑呢?”秦假仙见易闲愁击退来人,没有先庆祝一下,反而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当了,秦假仙你要知道,法术是很花钱的……”
易闲愁暂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不过是一道化体,当然肯定瞒不过同样会俱神凝体的素还真耳目,不过那又如何?素还真现在还没活过来,等他活过来自己都去帮谈无yù了!神经病才给素还真和风采铃当电灯泡!
“哦?钱?最近经济危机,老秦我手头也不宽松,否则我一定借几两给你。”秦假仙假装没听见,亲兄弟明算账,就算是易闲愁也不行啊。
易闲愁轻笑一声,自己又没打秦假仙的主意,他倒抢先堵了自己的嘴,还真是个吝啬鬼。不过如今捣乱的人不在,也该好好想秦假仙打探一下如今的情况如何。
秦假仙虽是疑问易闲愁为何好似对江湖之事一无所知,但还是添油加醋把自己吹捧上了天,易闲愁挑了些重点听了之后,大概也明白了一些事情。萧竹盈放手了三魔灵带着女儿金羽兰、公公满天红,故伎重施,诈死找了个地方隐居去了,倒也算是得了善终,知道此事者也不过寥寥数人。至于流星君和风雨残生甚至一钱一命因为金少爷的缘故,还是大势不改,细节变更得因他而死。
一钱一命死得究竟是应该还是不该,实在是很难说明白,不过也不关易闲愁的事情就是了。易闲愁记住的只有金少爷除了没弑亲,其他坏事也没少干!命七天干翻了百里飞首和千手毒王,如今没在江湖中行走,秦假仙去看个热闹还把小弟孔飙达给看死了,让易闲愁颇为无语。
二人一番闲聊,转眼天际泛起鱼肚白,易闲愁乍感山下几道活人气息冲了上来。崎路人和箭无形上了山,没在门口瞧见秦假仙还有些奇怪,进了门看见易闲愁在琉璃仙境,崎路人顿时大喜,先不说易闲愁能为如何,至少他肯定是站在天虎一方的奥援。
“易闲愁,此回是否还要和我打哑谜?”崎路人哈哈一笑,上回分别易闲愁连姓名都未留下,着实让他烦神了几天。好在谈素二人和普九年算计欧阳上智的事情纸保不住火,当时在场之人都被供了出来,崎路人很快就查出了易闲愁的身份。
“好久不见,崎路人。上回多有失礼,还请包涵。”易闲愁抱拳一礼。崎路人的为人很是令人欣赏,虽然有时行事有所偏颇,但在这个江湖,心中有一杆秤并不是什么坏事。
“无妨,你来琉璃仙境为何?”
易闲愁面sè古怪道:“悼念一下我这位死!去!的!好友,不过待会看来就要活了,我也该离开琉璃仙境,便不劳你费神招待了。”
“是么。”崎路人也不多问,转向正事道:“魔龙天虎之争,不知你有何看法?”
“当然是和你们站在一边了。”易闲愁说完顿了顿道:“但是我会有我自己的做法。”
“哦?如何做?”
易闲愁想了想,半真半假道:“我会替你们挡住魔域的阻碍,让你们专心于天虎魔龙之争上。对了,昨夜花信风来琉璃仙境想要暗算素还真,被我废了一臂。”
“哦?多谢。”崎路人在路上也曾听闻易闲愁将魔域第一魔殿覆灭之事,听易闲愁这番说辞倒也颇为认可。如今有他相助,自己倒是可以省点心。长久以来天虎魔龙已然让崎路人费神异常,再加上还有灯蝶之事,实在是没那个功夫分神他顾。
就在此时,玉波池底再度翻滚起来,天际突现云雾汇聚于琉璃仙境之上。易闲愁见状,连忙找了个借口起身告辞,要不然被素老jiān逮着想跑都跑不掉,到时候还怎么和谈无yù一起玩一玩亢龙有悔的白莲花?
崎路人虽是奇怪易闲愁为何在素还真回生的当口要走,不过人家有急事也说不准,便拱手道别,相约来rì再见。过了一两个时辰,玉波池内波涛汹涌,却见一个人影缓缓浮出水面。人影周围,似有呈现白莲之态的圣洁光芒,正是素还真化体而出。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随着清圣诗号,素还真缓步从玉波池内走出,崎路人不由得朗声长笑:“素还真,你果然复生了!”
“崎路人,这段时间以来,辛苦你了。”依旧是那条玄sè身影,素还真转而看向另外几人道:“秦假仙,箭无形,回生期间有劳二位护法,素某感激万分。”
“不用客气,如今我已不是魔龙之人,更与太黄君有杀妻之仇,素还真有事你尽管吩咐。”
“唉,多谢。崎路人,江湖之事恐怕还需你费神一段时间。”
“怎么,素还真你还不准备露面?”
“天虎魔龙之争方拉开序幕,素某必须暗中行事,太早现面,则敌暗我明矣。”
“嗯,我明白了,那我这便去找龙骨圣刀。”崎路人颔首道,方才天际异象,如今也该去万宝山查个清楚。
“然也!崎路人,有你相助,邪道势力必难长久,你我互勉罢。”
因为素还真复生的缘故,崎路人说话也带了几许轻快:“如此我便去做了,不过素还真,易闲愁那人?”
“……无妨,他交由我便是。”素还真沉默一会儿答道。素还真早就察觉现场残留气息是那位好友,不免暗自盘算。好友啊好友,哪有自己被叶小钗砍了几天几夜,你却置身事外的道理?!
第十二章 落子
寂静的万宝山,弥漫着淡淡地血腥味。树梢低吟,风声飒飒,仇魂怨女晕倒在荒野间,怀里抱着一柄宝刀。呼三叹死了,仇魂怨女好似失了所有的生存意义。埋葬了呼三叹之后,她便抱着龙骨圣刀漫无目的地行走着。没有生命,再强的武艺,再珍贵的宝物,都失去了价值,一如她之生父欧阳上智,人死如灯灭,黄粱美梦不存。如今的她正如她的名字一般,只有仇怨存留。
一道轻快人影,在林间穿梭者。崎路人施展轻功四下找寻呼三叹踪迹,突然看见金光一闪,崎路人窜上前去,一观之下眼神一亮,龙骨圣刀竟然就在眼前。
崎路人不假思索,扶起眼前面目丑陋的女子,探了探她的气息。崎路人双掌抵住她背后天宗穴,替她顺导经脉。仇魂怨女呕出一口鲜血,幽幽转醒。
“不要说话,配合我的真气运动顺脉,否则你xìng命难保。”
仇魂怨女点了点头,顺着崎路人的意抚平逆乱的经脉。期间仇魂怨女感觉到崎路人不仅平乱了自己混乱的气息,甚至还捐出不少内息给自己疗伤,内心又是感激又是过意不去,更想不明白在呼三叹死后,世上还有谁人会对她如此之好。
“你好些了么?”
仇魂怨女此刻jīng神好转几分,抬头看了眼替自己疗伤之人,看清之后大惊道:“是你!崎路人!你为何要救我!”
“你伤势沉重,我见了为何不救?”崎路人不答反问。
仇魂怨女激动道:“你是素还真的同路人,与欧阳世家之仇不共戴天!”
崎路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我与欧阳世家无仇,素还真与欧阳世家无仇,过往所为,无非立场不同尔。素还真算计死了欧阳上智,那也和我救你无关。你是你,欧阳上智是欧阳上智!”
“这……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报答你。”仇魂怨女怔了一会儿,然后将龙骨圣刀推至崎路人身前:“这就是众人一直想要的龙骨圣刀,你拿去吧。”
崎路人笑道:“我若是单纯想要龙骨圣刀才救你,干脆趁你昏睡之时便取走,那样岂不更加容易?”
崎路人如此说辞,仇魂怨女一时间无话可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找个地方养伤吧,免得浪费了我的功力。”
“且慢!”仇魂怨女盯着崎路人的眼睛问:“你不后悔救了我?我以后还是会去素还真报仇的!”
“素还真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站在他那边,到时候你又想怎样?”
“我只能……抱歉。”
“连我也要杀吗?欧阳上智所做得每一件事情,想来你也看见了。哪一件不是泯灭良心,伤天害理?”见仇魂怨女无话可说,崎路人又道:“不说别人,单是叶小钗。为了控制叶小钗,他连叶小钗的亲子都不放过!对其他人所犯罪行,更是罄竹难书。江湖之中,被欧阳上智害死之人何其多!素还真只是不负众人所托,达成他的职责而已。”
仇魂怨女咬着牙道:“就算父亲杀过许多人,素还真杀的人就不多吗?”
“素还真杀人的目的是为了救人,杀一个恶人,能让其他的好人活下去,为何不做?仇魂怨女,我相信你是一个明理的人,什么仇该报,什么仇该舍,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我……”
“你好好想一想吧,与其沉沦仇海,为何不想想世上其他亲友。”
“朋友?师傅呼三叹是我世上仅存最亲近的人,如今他被魔域的yīn冥皇动手所杀,我……哪还有什么亲人朋友!”仇魂怨女凄凉道。
崎路人叹了口气:“你这一生,我很清楚,世上还有一人尝过的苦不比你少,你何不去找他?”
“谁?”
“叶小钗。”
“他怎样了?”
“前几rì黑白郎君去找半驼废的麻烦,将其重创,如今叶小钗正在南山。”崎路人想了想,或许可以借助仇魂怨女排解叶小钗和素还真之间的仇恨,让她去找叶小钗未必不是一步好棋,于是接着说:“我怀疑两次针对天虎的袭击,很可能是魔域有预谋的行为,你去找叶小钗也可安全些。对了,你师傅可曾说过龙骨圣刀的来历?”
仇魂怨女道:“师傅没说过,但是刀柄上刻有‘火龙舌风轮火转万俟焉’十个字,不知是何含义。”
“我明白了,多谢你告知。我还有事,便告辞了。记得上南山,让叶小钗保护你!”
“嗯。”
仇魂怨女望着崎路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更乱,这仇怨宛如一团乱麻,又该如何了却?
崎路人告别了仇魂怨女之后,便急急往火龙舌而去。万俟焉,复姓万俟单名焉,乃是一个xìng格暴烈,修为深厚的老前辈,向来不问江湖事,崎路人倒是没想到龙骨圣刀是他所铸。崎路人一路疾行,赶往火龙舌。火龙舌地处偏北的一座深山之内,远远就可以看见冲天火光。崎路人人才走进,便听得一阵阵火焰噼啪之声,同时一道火球当头打来。崎路人脚下移星换斗,身如游龙,躲过之后,闪身窜进火龙舌。
“是谁打扰我清修?火龙舌岂是凡夫俗子能来的地方!该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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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不夜天不远处的城镇内,近rì来新开了一家私塾。教书先生琴棋书画无一不专,才高八斗。俗话说同行相轻,上门找茬的儒生自也不少,可惜都被批了个灰头土脸,短短时间倒是让这家私塾的夫子赚得了不少声名,送上门来读书的贵人子弟络绎不绝,一时金银不愁,羡煞了旁人。易闲愁离开了琉璃仙境之后,便来到了此地。等下了课学生走后,便跟着这位满脸皱纹的老先生走进了后厅。
“素还真复生了?”月才子谈无yù的名头实在是太招摇,为了避免被其他人盯梢,谈无yù也只能稍稍变换了下形貌。
“你知晓了?”
“素还真的味道……无论隔多远我都能闻到,依旧是那么令人讨厌!”谈无yù淡笑一声,饮了口茶道:“先不管他,魔域之事,下一步你待如何?”
“魔域水深,我虽然解决了第一魔殿,但第一魔殿连炮灰都未必能算得上。所以下面,我可能只是给他们找些小麻烦了。”
“哦?那依你所感,你我二人能为最多能做到何种程度?”谈无yù听易闲愁说得严肃,也就沉声问道。
“光凭你我的话……在素还真解决天虎魔龙之前,应是没问题。”
易闲愁仔细思考了一下,凭谈无yù和自己这道化体的能为,应付鬼帝也就是极限了,当然,这里面绝不包括他手下的那些魔将,鬼帝之外,恶魂暴鬼下还有阿修罗主宰,单凭两人想要对付魔域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那便够了,我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思考。天虎魔龙一事,内中颇有蹊跷。素还真无论有多想在暗处伺机而作,但他身为天虎之一的身份,限制了他此刻只能在局内谋划,无法脱出桎梏。想要破局,便先要跳出局外,由我动作最为合适不过。”
谈无yù说完解释道:“《藏龙宝典》和《卧虎秘录》应非是紫束白和关足天所写。从目前的境况来看,这已然是确定无疑。前几rì崎路人诈伤被箭无形带走,在金阳圣帝关足天处与一叶知秋太黄君再度对了一局。据闻,关足天初时并未认出太黄君。”
“太黄君身为魔龙之一,关足天却不认识他,答案显而易见,《卧虎藏龙秘录》作者另有其人。”易闲愁想了想对谈无yù的想法也认可了,素还真不是不想做,而是实在是分身乏术,再加上rì后风采铃的事情,更是焦头烂额。至于一页书要牵制半尺剑,能有时间提前谋划地恐怕还真只有这位月才子。
“不错。”谈无yù颔首肯定,接着道:“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太黄君曾经念过得一首诗,其中意味莫名。”
谈无yù顿了一下,将其复述了一遍:“甲子白莲弃人间,龙吟虎啸半尺剑;yù问神器何处论,试看万钧巨书岩!好一个甲子白莲弃人间!太黄君他好大的口气!”
“呵,龙吟虎啸不问自明,分明是代指魔龙天虎一事。”易闲愁干笑一声说道。对于谈无yù的素还真情节,易闲愁懒得发表意见。
“然也,龙吟虎啸代指魔龙天虎一事无疑,我所在意者乃是后三个字——半尺剑。”
“传闻中和百世经纶一页书并称的绝世高手,谈无yù你提他是意有所指……你怀疑他?”谈无yù果然不愧是谈无yù,短短时间之内,就能分析至此,rì月才子果非虚名。
谈无yù坦然道:“当然,身为魔龙之一,太黄君无论如何想法,这诗里有半尺剑三字用意绝不单纯。故意扰乱视线也好,真有关系也罢,《卧虎藏龙秘录》或多或少会和那人有所牵连。”
“所以谈无yù你要?”
“我要一会地狱菩萨半尺剑!”
第十三章 加赌
陡峭的九层莲峰上,缓缓走上二人。一人黄衫,手中握着万年异果,脱俗出尘;一人月白道袍,手持白幡,正是联袂而来的谈无yù与易闲愁。
“真神真圣亦真仙,通儒通道是通贤;脑中玄机用不尽,统辖文武半边天。劣者谈无yù,携友易闲愁前来拜访地狱菩萨半尺剑前辈。”
谈无yù的声音遥遥传进峰顶二人的耳中。半尺剑心头微疑,脱俗仙子谈无yù,退隐许久的人物,他来此地所求为何?半尺剑一边思索应对之策,一边落下手中棋子。不管如何,谈无yù是否可以利用,一试便知。
“这一步棋你该如何落?一页书。”半尺剑轻声一问,看向对面静坐地一页书淡笑一声,转而提气纳元往山腰传话:“呵,未曾想老夫这九层莲峰还能受到脱俗仙子的青睐,请上来罢。”
“多谢。”
谈无yù和易闲愁气运全身,跃至九层莲峰之顶,四壁幽兰清芬,透出几分暗香,不时有几分轻雾,缭绕山间。顶峰平地上,摆着几张石凳石桌,再无他物。满头白发,布巾束冠的半尺剑,正含笑看向二人。
半尺剑五官端正,须发灰白,双目透着几分和sè。不管真心假意,谈无yù与易闲愁都躬身一礼,然后转而看向另外一人。
那人身长玉立,眉眼清秀,样貌年轻。在这山间云雾之中,俊雅地容貌再添几分秀气,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无比的凛然威严。易闲愁内心一阵激动,活得暴力金和尚!
“哈,给二位介绍下,坐在我对面的便是吾之佛友邪心魔佛一页书。”
一页书见半尺剑介绍自己,也只是抬头看向二人微微颔首,不发一言。
“晚辈易闲愁见过一页书前辈,久仰前辈大名,今rì能够一见,实是三生有幸。”
谈无yù一瞥易闲愁,心中有些古怪,方才向半尺剑回礼,他却是未尝有如此积极。这位好友行事总带着几分目的xìng。嗯,不如……
“谈无yù见过一页书前辈。”
“不用多礼。”
半尺剑含笑看着谈无yù问:“不知谈无yù你上我九层莲峰所为何事?”
“无他。谈某自欧阳世家垮塌之后,因心知己有不足,是以不问世事,近些年来隐居于无yù天内修身养xìng。然而前些rì子我这好友上门来访,与吾交流一番江湖境况,讲述许多奇闻,活络了谈某心思,也想要在苦境行走一番,增长些见闻。两位前辈之名如雷贯耳,令人心生向往。所以谈某静极思动,特来拜会前辈。”
“哦?”半尺剑半信半疑,谈无yù虽的确多年未曾在江湖中走动,但在天虎魔龙相争之际现面,其中意味颇值深思:“如今你见了真人,作何感想?”
“前辈双目目温和,稳重沉雅,待人有礼。同时又流露出一股万人之上的气势,就算是帝王天子,也不为过,令人钦佩。”
“哈,那看来老夫功夫还不够,尚不能摆脱统领集境之时的过去啊。”半尺剑摇头道:“那你认为我这位好友呢?”
集境……谈无yù暗暗记住,然后看向一页书道:“前辈过谦了。至于一页书前辈,法相庄严、正气凛然。一双冷眼静观世间万象,苍生蝼蚁不入眼中,端是不凡。好友易闲愁,你认为呢?”
冷眼旁观,谈无yù这样说话,分明是半褒半贬一页书,与他评判半尺剑的腔调一对比,顿时显了细微分别……易闲愁内心一动,谈无yù是要和自己分开行事?也好,与其成天和半尺剑打机锋,倒不如交给谈无yù去处理。至于灯蝶的实力,易闲愁也不大明白谈无yù如今是何水准,但他既然如此有自信,交于谈无yù也无妨。
易闲愁轻笑一声道:“我倒是认为一页书前辈只是面冷心热,毕竟江湖之事并非嘴上说说就可以解决,有些时候做总比说容易。要是素还真在此,必然同意我的观点。”
“好友你的意思是半尺剑前辈是沽名钓誉之徒喽?”谈无yù听见素还真三字顿时冷哼了一声。
“耶~,谈无yù你可别错解了我的意思,半尺剑前辈自然是令人尊敬的前辈先觉,我只是对一页书前辈更加认可,就如同你偏向半尺剑前辈一般无二,我完全没有诋毁半尺剑前辈的意思。”
半尺剑闻言,双目打量了易闲愁道:“易闲愁,可是当rì嵩山之上参与围杀欧阳上智那位少年侠客?”
“少年侠客愧不敢当。”易闲愁连忙否认,内心冷笑一声,别说你是假武皇,就是真武皇,年岁也未必有自己大。不过戏还是得演下去,易闲愁接着道:“若不是素还真算计非凡,我一介江湖武夫,有何能耐对付欧阳上智?前辈赞谬了。”
“少年人何必谦虚呢,能为武林除一大害,实是苍生之幸。”
“岂敢,岂敢。”
谈无yù见状,浅笑道:“好友,既然你我各执己见,不若借此机会你我打个赌如何?”
“嗯?”
“据闻半尺剑前辈与一页书前辈,相争近百载未分胜负,如今魔龙天虎之争恰是一个好时机。谈无yù斗胆,也参上一份,就是不知两位前辈会否觉得不敬。”
“可以。”一页书目光扫过二人,在半尺剑尚未发话之前,淡淡吐出二字。半尺剑不了解谈无yù,不代表一页书不了解,谈无yù虽是与素还真不大对付,但也绝非险恶之人。如今他提出约赌,必是心有所疑。一页书早就对半尺剑行为微疑,也就顺水推舟应了。
半尺剑笑道:“老夫也无意见,倒是不知两位小友想赌什么?”
“哈,让前辈见笑了,听我好友所言,想必前辈也能听出他对素还真推崇备至。我这好友易闲愁总是认为素还真较之谈某眼光见识更胜一筹,谈某自问不逊素还真半分,自然难以信服。若是两位前辈分出胜负,半尺剑前辈技高一筹,也可说明谈某眼光不差,比之素还真更高一分。届时,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
“你易闲愁要与素还真绝交!如何?”
易闲愁非常干脆地点头答应,转而问道:“好!若是你谈无yù输了呢?”
“条件你开!”
“我要你和素还真和解!”易闲愁诡笑道,做戏便做真,看你谈无yù如何应对。
谈无yù皱眉凝思,易闲愁还真是打蛇随棍上,这个条件着实令人为难。哪怕是演戏,谈无yù也没有毁约的习惯。谈无yù面上踌躇之sè落入半尺剑眼中,顿时让他有些蠢蠢yù动。谈无yù,或是个可利用之人。
谈无yù思索良久,叹了口气道:“也罢,谈某应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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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路人窜入洞内之后,听闻耳边怒吼,崎路人不慌不忙道:“且慢,在下罗网乾坤崎路人,今rì特为龙骨圣刀之事而来。”
“龙骨圣刀?”万俟焉念叨了几遍,蕴含几分怒气,突然震耳yù聋的笑声轰隆隆地响起,整个洞窟内的熊熊烈火因此闪烁不已。
崎路人内功深厚,护住自身经脉,心头一凛,此人能为在己之上。
光影状地万俟焉狂笑片刻,良久气吼吼地道:“七十年了!龙骨圣刀已经遗失七十年了!快讲!龙骨圣刀在哪里!我一定要把它抢回来啊!”
“目前持有龙骨圣刀之人,并非偷盗者,还请万俟前辈宽容一二……”
“废话连篇!”红sè光影暴喝,打断了崎路人的话:“我只是问你龙骨圣刀在哪里!你只要回答就可以,其他废话给我收起来啦!”
崎路人丝毫不退让,神态温和道:“我崎路人可不是上门讨赏提供线索而来,只是想要了解龙骨圣刀的铸造过程。”
万俟焉哈哈大笑,笑中遮不住心中得意:“龙骨圣刀乃是我用九阳真火,提炼一百四十年,耗我泰半功力方才完成……”
万俟焉见有人对自己所铸龙骨圣刀如此感兴趣,顿时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将血角三青和龙骨圣刀、龙气剑的关系,给完完整整地讲了出来,崎路人倒是省了再动唇舌。
“按你说来,如果千年龙气与龙骨圣刀合一,缺少血角三青,依然无法发挥最大能力。只有找回血角三青,三功合一,方能具有乾坤逆转之能?”
“然也!”
“万俟焉,你可曾听说过幽灵魔刀与金蟒鳞邪这两件武器?”
“当然了解。幽灵魔刀与金蟒鳞邪对上龙气剑与龙骨圣刀,刚好是两组威力无比地神器,旗鼓相当。若想要分出胜负,还需要看三青帮助何方!崎路人,我已经给你讲了太多了,你也该将龙骨圣刀的下落告知于我!”
崎路人悠然道:“还有一件事情,我尚未问清。”
“废言!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最后一件事情。”崎路人不为所动,坚持道。
“快问!”
崎路人慢吞吞地问:“你的龙骨圣刀,当初是被谁所偷呢?”
“无形神迹哀三声啦!可恶的家伙!”万俟焉的口气不善,亏自己当他是朋友,他竟然敢偷自己的龙骨圣刀!
“哀三声?我只知道龙骨圣刀曾经是在呼三叹手上。”
“呼三叹?哀三声?”万俟焉一愣,难道自己记错了?不过万俟焉本来就是个浑人,随便嘀咕了几句暴吼道:“反正都一样啦!崎路人赶紧说出龙骨圣刀的下落!”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怎样做?”
“打死偷我宝贝的家伙,然后把刀抢回来,天经地义!”
崎路人伸了个懒腰道:“那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龙骨圣刀的下落!”
“你玩我!”
“事非得已,请你原谅。如果你执意要把我打死,我也认命!”
万俟焉做梦也没想到崎路人竟然从头到尾就打了耍赖的主意,自己对他知无不言,他竟然到最后说了句随你处置就想推脱!万俟焉气得牙痒痒,龙骨圣刀的底细崎路人都知道了,自己难道还能对他怎么样?
万俟焉暴喝一声,怒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会杀你!我也不会把你留在火龙舌!不过你必须忘记在火龙舌听到的每一句话!”
崎路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万俟焉大掌拍落,直直拍在头顶!崎路人被打得倒退数步,脑中一阵晕眩,眼前渐渐变成一片漆黑……
PS:没有骑鹿人化的崎路人总感觉不完整啊。
第十四章 遗恨
琉璃仙境内,秦假仙正拿着崎路人给他的小瓶,捉弄着内中的金少爷。灌水,火烤,太阳晒,玩得不亦乐乎。只苦了内中的金少爷,被整得死去活来。山下的八面狼姬又不敢硬来,毕竟灵心异佛作为天虎八将之首,实在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对象,只能焦急等待崎路人回来解决问题。
瓶内的金少爷被火烤得昏了过去,秦假仙晃了晃手中的小瓶道:“崎路人这个瓶还真不简单,能把人给装进去,怎么烤都不变形,质量真是赞。”
“大仔啊,质量好是不错。但是金少爷实在很可怜,你就放过他罢。”
“荫尸人!你究竟是谁的小弟!”秦假仙骂骂咧咧一句,把烤热的小瓶浸到玉波池的水里,热胀冷缩之下,内中的金少爷顿感脑门轰得一声,头疼yù裂醒转了过来。
金少爷吐了一大口血,内脏几乎都要被压碎了,对着外面看起来大如山的秦假仙骂道:“你个该死的夭寿骨,棺材仔,有种放你金爷爷出去决斗!”
“哼,老秦我的绝世功力,不能用在你这种废物身上!”秦假仙眼睛一转,权当金少爷在放屁,“对付你这种没品的人,老秦我就要放只毒虫进去和你大战,看你怎么办!”
“好,有胆量你就把毒虫放进来,我杀给你看!”金少爷宁可一死,也不愿意活受罪。
“你想死就没事了?嘿嘿,金少爷,老秦我还有一万种方法没有试够。等我试完了,就把装你的小瓶拿出去给别人参观,告诉别人听里面装得就是曾经夺得过天下第一刀的金少爷,一定能赚到很多钱!”
“大仔啊,你实在是有够残忍!”
“荫尸人啊,你给我去死!”就在秦假仙想要对荫尸人实施暴力之时,一个身背布袋的人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
荫尸人看着眼前目光呆滞的崎路人道:“大仔啊,我看崎路人眼神不大对,是不是出了问题?”
“给老子闭嘴!”秦假仙吼了一声,对崎路人道:“崎路人啊!你这几天上哪去了,连个影子也看不见!”
崎路人怔了怔道:“朋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最近去了哪儿?请告诉我好不好?”
秦假仙一呆,这个崎路人真的发了毛病?秦假仙拍了拍崎路人的背说:“当然知道!你去宜chūn院piáo了十天,全签的我的帐,一共是八百两银子,还来!”
“是吗?借据呢?”
“跟你说着玩的!山底下有个八面狼姬,你不去找她聊聊,听说她是金少爷的相好哦!还是啥米天虎八将之一。”秦假仙见崎路人回答的很认真,也就不开玩笑,正经地说。
崎路人一脸茫然:“你说什么?我怎么都不明白!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谁,那就算了,拜拜!”
“给你秦爷爷我站住啦!”
“我爷爷?”崎路人歪头,愈加迷惑道:“为什么要给我爷爷站住?老人家躺着不是比站着舒服?”
“他nǎinǎi的还装疯卖傻!”
“我nǎinǎi要是活着应该很老了,人老了是有点迟钝,但你也不能说是装疯卖傻啊!”
秦假仙差点抓狂,崎路人又不能打,只能骂道:“我喊你娘可以了吧?”
“这要她老人家同意。”崎路人非常认真地回答道,然后摇摇头接着说:“呸呸呸,我在说什么!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怎么说到娘亲了?”
“好好好,崎路人我们走着瞧!”秦假仙鼻子差点气得生烟,崎路人究竟在说什么鬼话!
“我要走了,你要瞧什么?”
荫尸人拉了拉怒火中烧的秦假仙道:“大仔啊,我看崎路人是有点不大对。”
“崎路人?崎路人?我真的叫崎路人吗?”
“你叫骑马人、骑龟人。就是不叫崎路人!可不可以!”秦假仙火冒三丈,呛了回去。
崎路人全身一震道:“啊,我想起来了,我叫骑鹿人!龙睁开眼睛之后有三个眼睛,会生气,龙生气很可怕,我要去告诉大家!”
“我生气比龙生气还可怕啦,崎路人!”
秦假仙刚想抓住崎路人,谁曾想崎路人挣脱了开去,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大仔啊,现在是在演哪一出?”
“我怎么知道。”秦假仙闷闷道,然后看了看手中的小瓶,jiān笑两声,自己不爽,拿金少爷出气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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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祥的南山草茅内,一对胜似亲生父子的师徒享受着难得的安宁。屋外风雨飘摇,一人为恨,踏上南山,今rì不论输赢,只有剑中分生死。
一剑万生背着疾风斩,似怒似悲,扔去手中喝光的酒壶,步步沉重地迈上南山。是迁怒亦是愤恨,萧竹盈之恨,一刀万杀身死之悲,驱使着蒙了心的剑客寻求最本能的杀戮。
“叶小钗!”
一声怒喝,难了的怨,为情为义,亦或是单纯的杀,都已不再重要。今rì为杀而来,便已将身家xìng命抛下。
屋内的叶小钗听见这纠结了自己一生的声音,双目波动几分,内心却无悲无怨,都是天道造化下的可怜人。自己也好,一剑万生也罢。叶小钗走出草茅,凝视着眼前疯怒的剑客。
“啊。”叶小钗刀剑一挥,“生死无怨”四字现于一剑万生眼前。
“好!”一剑万生狂笑数声,本就是为仇而来,自然是生死无怨!偏执的人,紧握手中的疾风斩,什么一生用剑不提剑都是废言!
二人出手便攻,一剑万生苦练多rì,功夫大有长进,叶小钗本就在剑道境界上更高一筹,此刻心境平静如水,亦能应对自如。任凭一剑万生疾风斩走势狠利,一时之间也难以伤到叶小钗。人,是寻仇的人;剑,是执恨的剑。一剑万生见取不得优势,越战越怒,越斗越狂。心乱,手中的剑更乱,威力却未曾衰减,反而更加凶狠。
“啊。”眼看一剑万生势势逼命,剑术高出过去不止一筹,包涵“自谦”剑意的剑势陡然一改,叶小钗不再留情。双方剑下走龙蛇,剑气对冲下,四周草木纷飞。
就在二人相争之刻,暗中窥探的蓝晶人为了一试紫霹雳的威力,cāo控着紫霹雳对着草茅发出一道紫雷闪电。内中的半驼废顿感一阵剧烈的危机感,匆忙跃出草茅。然而紫霹雳之能着实非同一般,整个茅屋所在被炸出一个深坑,本就受创匪浅的半驼废,再添新伤。
叶小钗见状,内心一急,手中yīn凤紫凰走势忽转,挡住一剑万生一招之后,yù要抽身帮助半驼废。一剑万生此刻心若疯魔,哪肯放叶小钗干休,抓住叶小钗分神之际露出的破绽,一招快剑在叶小钗胸前留下血痕,叶小钗只得回身应对。
半驼废勉力支撑伤体,咳出几口鲜血,今rì之局,难了。紫霹雳之危,即便是叶小钗一时半刻也无法解决,何况自己一个受创之人?如今的伤体,便是驱使擎天神剑都不足够。
半驼废心一狠,对交战中的叶小钗大声喊道:“叶小钗,你快走!此处交我!”
“啊!”叶小钗只是摇头,怎可放任半驼废一人在此。叶小钗眼神一凛,对付一剑万生愈发谨慎,再度使出的剑招,竟是百里飞首名招,活杀留声。一剑万生未曾留神,被叶小钗刺破左肩,喷出一股鲜红。叶小钗趁胜追击,yù求速决。
另外一边,半驼废在紫霹雳的攻势之下,险象环生,此刻的功体,便是使用擎天神剑也无法对紫霹雳造成伤害。久战不支之下,终是被紫霹雳击中胸腹。年老脆弱的身体难以抵御沉雄之力,骨裂之声乍起,身如败革被击出老远。蓝晶人见半驼废已然无救,对紫霹雳的威力很是满意。但是发狂的叶小钗可不是好应付得对象,立刻抽身而退。
叶小钗见半驼废凶多吉少,一声悲喝,心头怒极,手掌一翻,刀剑急旋夹住疾风斩,紧接着一道剑气划破一剑万生脸颊,人往半驼废倒落方向窜去。
一剑万生不愿吞败,yù要继续寻仇,然而一到金光当面砍来,一剑万生提剑一挡,疾风斩被砍出一道缺口,神兵!一剑万生见有人暗中襄助,哼了一声,愤然离去。仇魂怨女拿着龙骨圣刀躲在暗处,一声轻叹,自己却是迟了一步。
叶小钗急匆匆地赶到半驼废倒地之处,失魂落魄地扶起半驼废进气少出气多的身体,靠在树上,不知道要做什么。
“叶……小钗?”半驼废回光返照下,微合地眼看向叶小钗。
“啊。”
“你……无事就好。”半驼废无力地手,轻轻摸了摸叶小钗的面颊,喘了口气道:“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唯一,还记得以前我教你剑术的时候吗?”
“啊……”叶小钗颔首,声音难掩悲意。
“呵,出虚入空,意前发后,是为剑王;超越名利,为了剑之一字,意发并进,是为剑尊;心如止水,枝似枯木,形同岩石,气如川流,咳咳,弃绝……圣智,发…在意……先,这,才是剑圣。”半驼废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叹了口气,低沉地道:“我…老了,再也跟不上这个多变的江湖。叶小钗,你还有更广阔的空间,我……不能陪着你了。只是……临死之前,我有一愿,你能不能答应我。我……对不起……你和萧竹盈,你,能原谅我吗?”
“啊……”叶小钗连连点头。对不起萧竹盈的从来都只是自己,与半驼废何干?他之作为都是为了自己,自己又有何回报?怎能不原谅!
半驼废见叶小钗原谅自己,笑道:“呵呵,如此……就……好……好。”
好字说完,半驼废头颅歪倒在叶小钗怀里,手无力地耷拉下。漂泊的雨洒在叶小钗的身上,顺着眼眶流下,叶小钗拼命嘶吼着,紧紧地抱着半驼废的身体,呆呆地望着落雨的夜空,任凭雨水打在脸上,混着血泪滴落泥土。他只是想放下江湖中的一切,回来陪半驼废过隐居的生活,为何江湖血路终究还是容不下他舍弃一切的离群隐居?为何到最后,天南山的师徒情,终究只剩下一座孤零零凄凉的坟茔?
PS:虽然残忍,但是半驼废不死……哪来rì后的钗公呢……
第十五章 人皆自救
自那rì半驼废身亡之后,已经过了数rì。叶小钗用双手挖出了足以容人的墓穴,将半驼废的尸体放入其中,随手拆了被炸飞的房梁,咬破手指在上面用血书了“显考半驼废之墓”几字。叶小钗将其插在土坟之上,听着荒野虫鸣,凄凉万分,不由得悲从中来,倚着墓碑再度恸哭。良久之后,方才无声。
“叶小钗……你还认得我么?”
仇魂怨女走上前来,喊了一声。几rì来她一直想接近叶小钗,可是每近一步,叶小钗周身便会发出一道剑气shè向她的足下,如此往复数十次,仇魂怨女也只能再等等。今rì见叶小钗将半驼废入土,仇魂怨女便想再尝试一次。
叶小钗不说话,只是盯着墓碑,但在仇魂怨女看来,却是比之前好了数分,至少未曾刀兵相向。仇魂怨女呼了口气,走上前去,衷心地往半驼废的坟一拜。
“你或许奇怪,为什么我会向半驼废祭拜,毕竟他也是我的杀父仇人。其中缘由,我也不知……”仇魂怨女说着,眼中透出几分迷茫。
叶小钗悲痛却清澈的眼望着仇魂怨女,等着她继续往下说。仇魂怨女和叶小钗的双目相对,口中不由自主地问:“你,为何能原谅半驼废呢?因为我父亲欧阳上智是野心家,所以他就该死么?”
叶小钗闻言,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你,你为什么遗弃我的父亲,害得父亲当rì无人可用,死在嵩山。”明知对叶小钗的问罪,完全是无理取闹,但仇魂怨女就是止不住。仇魂怨女不自觉地流下眼泪,片刻之后,她看见叶小钗用树枝在地上写着:
“天地终乎,与我偕终。”
叶小钗看向仇魂怨女,两个同病相连的人,此刻相顾无言。仇魂怨女脑中思索着,叶小钗从无到有,让他成为如今的顶尖剑客,除了欧阳上智以外,便是半驼废,现在这两人都死了,叶小钗还算活着么?叶小钗写这八个字,无非是在说他已心如死灰。
“你已经不恨仇人了么?”
叶小钗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内心也很矛盾。仇魂怨女见状,不知怎得说道:“我们……放弃吧。”
“啊……”叶小钗望着仇魂怨女,颇为意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几rì内叶小钗待在半驼废尸体前,一直在回想着半驼废的话。半驼废生前所为,到底是不是自己所了解?半驼废为什么要帮助素还真?他或许不是为了武林正义,只是单纯地想把自己从欧阳上智身旁解脱出来而已,向他复仇本就没有意义。既然向半驼废复仇没有意义,那么素还真呢?
“我对素还真的恨一辈子都不会消除,但找他报仇却没有意义。因为杀死我父亲欧阳上智的或许不是素还真的算计,而仅仅是我父亲的野心。”
叶小钗皱眉思考着,手中树枝在地上再写几字:“你以后要如何?”
“我想用另外一种方式尽孝,我要做些好事,就算是弥补我父生前犯下的错误。”
叶小钗一怔,过往自己总是认为杀了那几个人便算是替欧阳上智报了仇,却从未想过恩情也可以是如此报答。只是这样的话,也算是报答了他的恩义吗?
仇魂怨女既然下了决定,便坚决道:“我听说过,素还真体内的龙气剑,需要龙骨圣刀相辅相成,我要把龙骨圣刀送给素还真。这样有一天素还真平定了邪道,也算有了我父亲的一份功劳,想来也能替他生前所造罪孽有所弥补。”
听仇魂怨女这般说辞,叶小钗一时间也很犹疑,不知是否该放弃。
仇魂怨女见叶小钗面上流露几分踌躇,接着道:“叶小钗,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你的武功高强,若是埋没荒山野岭之中,半驼废的绝学,不就和他一起消失在世间了吗?如果你能替世人做一些有益之事,也等于半驼废和我父亲对你付出的心血有了回报,对么?”
叶小钗不语,闭眼沉思。
“唉,或许我口拙,很多话说不明白,你就权当参考吧。我去琉璃仙境了,你如果想通了,也不妨去琉璃仙境找素还真,他必对你竭诚相迎。”
“啊……”
叶小钗颔首,如今自己还不想离开天南山。就算仇魂怨女说得有理,但叶小钗总想要再陪一陪半驼废。
仇魂怨女见状,告别叶小钗之后,便下了南山往琉璃仙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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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颗星又暗了一颗,应是天虎之一,天数终不可改么?”
云渡山上,易闲愁望着天际十六颗最亮的星,陡然转黯,感叹一声。许多事情虽变,但看来冥冥之中,总有天命运数,无法逆转。
“半天命,半人为。汝发此言,是汝做了妄图改变天数之事?”
“……嗯。”易闲愁想想,或许还不少吧。近rì知晓得便有萧竹盈算是安全退隐,虽然叶小钗并不知情就是,但做了就是做了。易闲愁思索片刻问:“前辈,天命和运数究竟可不可改?”
“天命不可改,运数却在自身,但看人为。”
“所以我过往所做之事没有改变他们的天命?可是本该死的人的的确确活下来了,那又该怎样算?”
“汝强求了么?”
易闲愁不解问道:“前辈何意?”
“汝救了一次,以后呢?汝总不会每回都去救人,江湖之中每人都有其取死之道,也总有一线生机。汝所救之人,何尝不是自救?看得破,皆是生机;看不破,皆是困境。拿得起,皆是担当;拿不起,皆是疏忽。放得下,皆是大道;放不下,均是迷途。做何人,在自己;小自我,大天地。”一页书顿了刹那,续道:“天虎魔龙之争,同样如此,相争者从来只是人心,而非人。”
自己能救得一时,却救不了一世么?所以自己并非改变了他们的天命,以后的生死,还是要看他们自己选择,所以有的人活了,有的人依旧死了?易闲愁颔首道:“晚辈明白,不过天虎魔龙之争究竟意义何在?无非是有心人挑拨,yù图暗中牟利。”
“又如何?yīn谋jiān宄,逃不过天网恢恢,终要完纳自身劫数。”一声威严,一页书语调虽冷,面上却无丝毫动容,宛若说着一件再也普通不过之事。
潜台词就是,书大你不会放过他们是么?语调虽狂,不过一页书没有这个自信,那他也就不是一页书了!
“呵,是晚辈多虑了。”易闲愁思及一些天虎的麻烦,虽然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有些事情不做总是不好。易闲愁想想问道:“若是晚辈依旧想要去挽回一些憾事呢?”
一页书道:“事莫虚应,应则必办,愿莫轻许,许愿必还。汝既然要做,便按汝心之所愿去做,问吾何用?”
“晚辈受教。”即便来rì还报己身,那也无妨。躺了江湖这趟浑水,不做些事情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此身并无顾虑,何苦束手束脚?易闲愁一时明悟,当初困扰闻人然的并非他之身份,而是他之太多顾忌。
易闲愁心中下了决定,对一页书道:“晚辈尚有事待办,便先行离开云渡山了,告辞。”
“汝非我门人,何须请准,自行去罢。”
“是,不过前辈您和半尺剑前辈的赌约,也是我和谈无yù之事,那可跑不了。”
易闲愁戏言一句,转身飞离云渡山,往琉璃仙境所在而去。
第十六章 再会
仇魂怨女离开天南山后,一路奔向琉璃仙境,不知危机逼近。天际一道火红身影,行如流星,一路狂奔。越来越接近琉璃仙境玉波池的仇魂怨女,丝毫没有察觉天际云雾变sè,宛若一条龙形,时隐时现。
玉波池的水面动荡着,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就在此时,陡然天空红光密布,一团火球横飞而过,伴随着哈哈大笑。秦假仙和荫尸人还以为天上飞了个神经病,刚想骂几句。突然身旁窜出一个老人,白须白发,身材矮小。讲起话来摇头晃脑,十分古怪。
“哀哀哀,万俟焉出来喽!”
“你谁啊?别靠过来!”秦假仙被突然出现的老人吓了一跳,往后跳了一步。
老人叹了口气道:“哀哀哀,我无形神迹哀三声虽然不是英俊少年,但也不至于丑得像鬼吧。你秦假仙的面容,才真是辟邪!”
“我听你在放屁!你怎么走路没声音?长得和……嗯,和呼三叹一模一样。”
“哀哀哀,无影神迹是讲假的吗?走路有声音,不就完了?”哀三声说完之后,悲叹一口气道:“呼三叹是我的儿子,我是他的老子!龙骨圣刀现世,引起龙气,我想我儿子恐怕呜呼哀哉喽!有圣刀都不会用,真是给老子我丢人啊!”
秦假仙听了听也就信了,实在是这对父子太有特sè,装假都假不了。秦假仙指着天上疾飞的火球对哀三声问:“也好,老秦我暂时就不问了,那天上的那个是谁?”
哀三声尚未回答,却见玉波池再度涌动起来,素还真衣袂翻飞的身影一闪而逝,往琉璃仙境之外而去。
“素还真,等我啦!”秦假仙喊了一声,然后加快脚步追了出去,哀三声和荫尸人也在其后紧紧追赶。
另外一边,仇魂怨女接近琉璃仙境之际,尚不知因为龙骨圣刀和龙气剑相互感应,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万俟焉出了火龙舌没多久,就追寻到了圣刀之气,大喜过望,往琉璃仙境飞来。片刻之后,便看到了荒野之中急急而奔的仇魂怨女。
“把龙骨圣刀拿来还我!”一声大喝,火红光影悬空半停。
仇魂怨女察觉来人实力不是自己所能应付,脸sè大变,虽是害怕但口中仍道:“为什么?难道你就是龙骨圣刀的主人吗?”
“没错!我就是圣刀的主人!”
“难道你是……”
“风火轮转万俟焉啦!”火焰中的万俟焉有些不耐烦地吼道:“不管你怎么拿到这把刀,快把圣刀还我!”
“龙骨圣刀是关系武林存亡的重要之物,我不能随便交给别人。”
万俟焉的脾气本来就不好,暴怒道:“不知死活的女娃儿!”
一声怒喝,一股强悍吸力将龙骨圣刀吸回火红光影之内,随即一道雄浑掌力往仇魂怨女拍去。仇魂怨女只感气压迫身,身躯连动都动不了,不由心生绝望!若是被拍中,必定是粉身碎骨的局面,难道自己此生最后一件事情也做不到了吗?
就在危机之际,一声手下留人,一道月白身影从天际窜下挡在仇魂怨女身前,易闲愁足踏方圆,袖袍翻动,手掐法诀。皓白之光乍然亮起,迎向万俟焉掌气。
“天殊法印。”
两道强绝之力相交,发出轰然巨响,三人所处之地数十丈范围土石翻滚。易闲愁抓住仇魂怨女肩膀,往后速退。万俟焉,难缠的高手!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素还真匆忙赶到,暗叹一声好险,若非他人相救,仇魂怨女的命怕是不保!待得尘埃落定,素还真往仇魂怨女方向看去,嘴角流露半分古怪。不过,帐嘛,和这位好友可以慢慢算,还是先应付万俟焉再说。
“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见过风火轮转万俟焉前辈。”素还真微微一揖施了一礼,然后抬头看向天空中火红sè光影道:“不知前辈驾临素某琉璃仙境所为何事?”
“哈,本来嘛就是来拿回我的龙骨圣刀,不过……”
“如何?”
“我对那个救了小女娃的人很感兴趣啊!”万俟焉大笑几声,火红sè的光影泛起阵阵波纹。现在万俟焉对带徒弟很有兴趣,火龙舌还躺着一个金太极,今天又碰到一个功夫不差的,运气真好!至于易闲愁会不会是去老还少,凭万俟焉的脑子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哦?”素还真目光扫过易闲愁对万俟焉道:“久闻前辈曾纵横苦境七十载,一身九元真火威震江湖,吾这好友恐怕非是前辈对手。”
万俟焉不耐烦道:“我不管啦,来来来,小子,我们再对上几掌。”
易闲愁和素还真对视一眼,素还真对龙骨圣刀必然是势在必得,至少也不能落在太黄君手里。可是因为某些缘故,易闲愁现在不想抢了龙骨圣刀,再则万俟焉和自己现在的实力比较起来,谁弱谁强还真是难说。
素还真叹了口气道:“前辈啊,我这好友无利不起早,你要是想让他动手,没有足够的好处他恐怕不愿意,素某怎能忍见你吃亏,还是算了罢。”
“吃亏,我万俟焉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啦!小子,你有什么条件随便提,我万俟焉能办到的都给你办了。”
“今天心情好,我什么都不要,也不愿和你动手。”易闲摇头道。
易闲愁如此不配合自己,素还真还是稍有些诧异,转而心头一凛,这人做事总有图谋,他之内心肯定有了其他算计,而且还是针对自己的。
易闲愁才不管素还真作何想法,直接对万俟焉道:“再说了就算我想要龙骨圣刀,你愿意给么?”
“哈哈哈!不可能,除非……”
“除非如何?”
“除非……”万俟焉话到此处连忙停住,停了一会儿哈哈大笑道:“你们以为我这么笨吗?身为前辈先觉的我会把换龙骨圣刀的条件简单告诉你们?我才没那么容易上当!想要龙骨圣刀来我火龙舌再谈!小子,你也要来啊!”
说完火红光影化作火球,伴随着冲天狂笑声,眨眼消失不见。至于万俟焉笨不笨的问题,易闲愁懒得发表意见,谁后来被一页书前辈的化身玩得团团转啊!
素还真见万俟焉已走,看向仇魂怨女道:“姑娘无恙否?”
“无碍,多谢公子相救。”仇魂怨女回答了素还真,又对易闲愁道谢。
“不用,路见不平自是该拔刀相助的,素还真你说对吧?”
“那是自然,倒是好友你一段时rì不见,依旧康健如昔,素某欢喜得紧。”素还真的语调着重在欢喜二字上顿了顿。
这种被贼惦记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易闲愁想了想,不管了,反正素还真离倒大霉也不远了,到时候也没那个闲工夫找自己麻烦。易闲愁忽然想到有件东西忘了给素还真,手中化出幽灵魔刀,递给了素还真道:“呐,这是幽灵魔刀,放我这里也没用,你拿去罢。”
“哦?好友倒是又给了素某一个惊喜。”素还真接过幽灵魔刀打量了一下收好,接着道:“幽灵魔刀虽属凶物,但威力也非同小可,好友你便如此大方?”
“都说了我没用,放我手上也是累赘,不如交给你处理。”
“也好,素某必会小心处理。”素还真沉吟一声,对紧随其后而来的秦假仙等人道:“秦假仙,素某和易闲愁有事待办,琉璃仙境就留你照看了。”
秦假仙拍了拍胸口道:“放心,有我老秦看门,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
荫尸人坏笑几声,立刻戳破了秦假仙的谎言:“大仔,上次那个啥米碗糕冷剑白狐你就没有发现,还有前天那个蓝晶人用紫霹雳来电玉波池你也没有发现,实在是很难让人放心!”
秦假仙见荫尸人如此不识抬举,一拳打在他脑门上道:“荫尸人啊,我看你实在是很欠电!”
哀三声不管秦假仙如何欺负荫尸人,对素还真道:“哀哀哀,万俟焉此人不好招惹,素贤人还请小心。”
“此人素某曾有耳闻,个xìng翻覆,亦正亦邪,他曾辉煌七十年,后来无端销声匿迹。”素还真看向仇魂怨女道:“仇魂怨女将龙骨圣刀带来琉璃仙境,本是一番好意,谁想与素某体内龙气呼应,使得万俟焉追到行踪,好在好友来的及时,否则姑娘出事,素某难辞其咎。”
仇魂怨女见龙骨圣刀被带走,犹豫道:“素还真……”
“姑娘毋须多言,你之好意素某心领,龙骨圣刀素某自会处理。如今的江湖不适合姑娘行走,不如退隐去罢。”素还真停了刹那,手中化出一道锦囊递给仇魂怨女道:“锦囊内中有那人去处,见与不见全凭姑娘心意,素某只能言尽于此。”
“这……我明白了。”仇魂怨女思索片刻,感觉素还真说得俱是事实,就不再矫情,向众人道了别,便要自行离开。而且那人……素还真是指剑藏玄么?仇魂怨女心头一片复杂,不过能够脱离这片纷扰的江湖,也是一件好事。
待得仇魂怨女走远,素还真转眼对易闲愁道:“事情已了,好友可愿陪素某走一遭火龙舌?”
“请了,素贤人!”
第十七章 相争
易闲愁和素还真一路轻快而行,没过多时到了火龙舌之外。<ww。ienG。com>就在二人降下之刻,太黄君也同时落到了地上,与素还真不分轩轾。
“素还真,我们总算见面了。”太黄君虽是带笑,双目却shè出灼人光芒盯着素还真道:“呵,不过你未尝有吾想得那般丰神俊朗。”
“久闻大名了,一叶知秋太黄君,今rì得见,却是见面不如闻名。”面对敌人,至少此刻如此,素还真不吝语带利刺三分:“今rì你我来此,各怀目的,劣者可不认为太黄君你只是为了见一见素某罢。”
太黄君冷然道:“你我来此,目标相同。”
“龙骨圣刀,素某不能让它落入你的手中。”素还真拂尘一甩,语气虽是平淡,却饱含不可动摇的决心。
“圣刀落于谁手,不是你素还真能够作主。”
“哈哈哈哈……”就在二人相争之刻,狂笑声乍起,天地火红,万俟焉的化体光形出现在众人眼前:“你们不用争了!圣刀落入谁的手中,那要看谁有胆量、有见识!”
金sè光芒一闪,万俟焉化体光形之中抛出一物,牢牢插在素还真与太黄君之间,正是古拙沉稳的龙骨圣刀。
太黄君面sè微动,问道:“万俟焉,怎样才算有胆量有见识?”
“有胆量的人敢接受死亡的挑战,有见识的人能回答刀柄上三个洞的作用!谁能说出来,龙骨圣刀就给他,说错了,当场格杀!”
素还真与太黄君沉默片刻,均有些不解其意,毕竟铸刀者是万俟焉,又非两人,三洞有何作用,旁人怎知?只能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怎样?保持沉默同样是格杀勿论哦!”万俟焉见两人为难,语调中难掩得sè。
太黄君不慌不忙道:“不回答未必就是答不出来,视同格杀,你万俟焉未免太过霸道!”
“你们以为我的火龙舌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回答不出问题者,一律格杀啦!”
易闲愁见状看向太黄君道:“太黄君,你既然对龙骨圣刀势在必得,何不抢先一试呢?若是对了,素还真想必也只能甘拜下风。”
太黄君目光停留在易闲愁脸上许久,似是回忆着某件事情,过了一会儿开口道:“呵呵,在场三人,论名气论地位,我皆不及素还真,所以应该让素还真发言才对。”
“耶~,素某的虚名,只是万教前辈抬爱,若是讲到聪明才智,比起你太黄君,素某可就自叹弗如了。太黄君你既然敢作古今神器十八种,素某想龙骨圣刀的历史,太黄君你应是清楚才对。除非,你所记载的事,都是虚构谎言!”
“哼,素还真的口齿果然名不虚传,太黄君自愧不如。刀柄上三个洞乃是万俟焉后来所加,有何功用我也没把握。”太黄君干脆自退一步,坦言不足,接着对素还真道:“我想,素还真你号称‘脑中真书藏万卷’,一定比我知晓得更多,如果你素还真有把握,不如先说,太黄君乐意将这个机会留给你。”
万俟焉听这三人互相推脱,顿时心生不耐道:“不必争论,答不出者死!我数到三……”
“万俟焉啊,你心中所想之事,无人了解,若是我们说中了你的心意,你却矢口否认,那我和素还真不是要白死了?”
万俟焉听易闲愁说话,哈哈大笑几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啦,最多拍死这两个!而且,你以为万俟焉是无耻之徒吗?只要你说得对,圣刀一定是你的!”
“即便你这样说,我们也不能放心,不如你把答案写在纸上,如此有了依据,大家都耍赖不得,如何?”
太黄君也道:“没错,纸上的答案就是对我们的保证!”
万俟焉略微过了下脑子,感觉他们说得不错,于是答应道:“好,我就把答案写在纸上!”
“你要把纸放在何处?”
“石壁之内!”
万俟焉巨大光影一阵晃动,一张纸片直直插入石壁之内,露出一角。万俟焉将答案放在显眼之处,也是艺高人胆大,不畏在场众人硬抢。万俟焉看向素还真道:“素还真你需要几天时间考虑呢?”
“七天吧,七天以后素某再来,告辞。”素还真微微一笑,然后对着万俟焉躬身一礼。
太黄君自然不愿吃亏,同样回了七天,然后看向易闲愁,意味深长地盯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火龙舌内,如今只剩下了素还真、易闲愁以及万俟焉。
万俟焉见素还真与易闲愁要走,连忙对易闲愁喊道:“喂,少年啊,你给我站住!”
易闲愁内心颇为无奈,万俟焉现在是什么毛病,有一个金太极还不够吗?停下脚步回过身道:“万俟焉,你想说的话收起来吧,我不会答应。”
“哈哈哈,这个世上还没有万俟焉做不到的事情!”
“……你方才说了,只要回答出龙骨圣刀刀身之上三孔只用,便可换得龙骨圣刀可对?”
“如何?”
“我若是答对了,你便不可再纠缠我!”
“可以!不过你要是答错了,就要乖乖当我的徒弟!”
“没那个可能。”易闲愁手间光华一闪,一点灵光打入万俟焉护体光形之内。
万俟焉顿时一阵沉默,然后哈哈大笑道:“龙骨圣刀是你的了!”
“不要!我只要你别缠着我就行!”
“哼,做我万俟焉的徒弟你很吃亏嘛!”
“哪有,只是我已经有了师傅,不能改投他门。”易闲愁见好就收,万俟焉没有反悔的打算那是最好:“所以,无事的话,我和素还真便离开了。”
万俟焉扫兴道:“滚吧,七天之后素还真要是答不出答案,还是死路一条!”
“呵,那就不劳你cāo心了。”
易闲愁和素还真离开了火龙舌一段距离后,二人之间静默良久。再行了一段路程,素还真终于还是开口问了:“好友,你知晓答案。”
“嗯……可是不能说。”
“为何?”
素还真你问这个要易闲愁怎么回答,难道要说你女人风采铃还在不夜天等你呢?逗!易闲愁只好佯装叹了口气:“唉,素还真你看我这装束,透露天机之事不能做啊!”
“何苦如此装样,素某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堪舆之术也略知一二,汝之表演着实拙劣。”
“……素还真你嘴真毒。”
素还真轻咦一声:“哪有,素某口齿再利,也及不上好友你上次做得绝。叶小钗之刀剑及身,实非常人可受,好友你可是害苦了素某。”
“唉,谁让你算计欧阳上智呢,都怪你自己……”素还真如此一提,易闲愁也有些发毛,被叶小钗给手滑,实在不是什么好死法。
“素某记得,当初串通谈无yù与普九年的人可是好友你和照世明灯啊。”
“切,那又怎样,头掉了碗大一块疤,我就不信你素还真还真把我给卖了!”
素还真微笑道:“不怎样,素某只是回忆过往岁月,有了些许感叹而已。”
易闲愁也懒得和素还真互损了,自己又不是谈无yù,喜欢和素还真那么损来损去。易闲愁咳嗽一声对素还真道:“不过方才那个答案嘛,我虽然不能直接告诉你,但却能提醒你素还真去一个地方,保准你有收获!”
“哦?不知是何处?”提及正事,素还真亦正sè道。
“不夜天含愿台。”
“不夜天含愿台?”
易闲愁颔首道:“嗯,不夜天的主人朱雀云丹乃是世间少有的才貌双绝的奇女子,素还真你不去见一见必然抱憾终身。”
“哦?能得好友你如此推崇,素某倒是有几分兴趣了。”
“呵,见了面素还真你便明白了。”
二人一路闲谈,没多时便回到了琉璃仙境。秦假仙在两人离琉璃仙境还远之时,便跑到了门口,大声呼喊:“素还真啊,崎路人又起肖把金少爷带走喽!”
“崎路人?”
“是啊,崎路人让金少爷给他拉车,手里还拿了个大锤,只要金少爷不听话,就给他敲下去。”秦假仙顿了下,凑到素还真近前道:“我看崎路人脑子是真的出问题了,做事像个神经病!”
“崎路人吗?呵,无妨之事。”对于崎路人的行事作风,素还真还算了解,并不挂在心上,转而对秦假仙道:“秦假仙,请你去找一位神偷,不知可否……”
哀三声听见素还真的要求道:“哀哀哀,偷的工作就交给我来吧。”
素还真见是哀三声,躬身一礼道:“哀三声前辈,此事有您相助,素某胜券在握了。”
秦假仙见素还真事情说完,指了指身后的琉璃仙境内院,小声道:“素还真啊,还有一个人在等你,你进去看看吧。”
嗯?素还真心头微疑,何人来此会让秦假仙如此谨慎呢?素还真对着秦假仙点了点头,往琉璃仙境内走去。素还真脑中不断思索,就在接近玉波池之时,神情一变,面上竟是掩饰不住的喜sè。素还真大步赶上前去,那股远远就能感受到的刀霜剑芒,正是素还真等待已久之人。
站在玉波池旁的人,身材修长,一头披肩白发,英俊的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英雄疤,然而任何缺点在他身上仿佛都是增添他的完美。刀狂剑痴叶小钗,突破了心障的叶小钗,放弃了私仇,就这样站在素还真的面前。二人四目相交,心绪流转间,话语皆是多余!
第十八章 心乱
素还真与太黄君再度于火龙舌一会之后,与万俟焉再约十五天之后给出答案。本意回转琉璃仙境的素还真,未曾想太黄君竟然邀约前往不夜天含愿台。素还真虽认为太黄君必是有所图谋,只是易闲愁也曾提过不夜天此地,却让素还真迟疑了。这不夜天究竟有何种来历,能让太黄君与易闲愁都推崇备至呢?素还真与太黄君、花信风二人一路缓行,没多时便到了不夜天门口。
明月映夜,含愿台下的水流顺着雕栏玉砌的石桥潺潺流淌,幽雅水台楼阁宛若巨大玉石,贵而不俗。明艳的灯火,好似夕阳晚照,一盏盏地挂在楼阁上。花丛掩映,映照着楼内的灯火。优美的筝声清清沥沥,红衣女子轻抚案上古筝,嘴角带笑,曲到尾声,四弦一划,清幽无声。
“只守不发隐其能,虚虚实实难为准。若与知秋相提论,还真不如太黄君。”朱雀云丹拿起一封书信小声读着,随后呢喃道:“嗯,此二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
“小姐,太黄君带着人来了。”秋分走上前来,附在朱雀云丹耳边轻声道。
“快请。”
朱雀云丹与秋分来到庭院之中,静候着素还真的到来,没多时脚步声响起,却见三人缓步行至庭院内。
“朱雀云丹,我照你的交代,已将素还真带至此地。”太黄君对着朱雀云丹微微一礼道。
“多谢,太黄君你背后立着两人,不知素还真是哪一位?”
“正是劣者。”眼前是位绝sè女子,却又并非只是好看的花瓶。观此地布置,以及方才入耳之惊艳琴技,此女子才华之高实乃素还真平生仅见。
朱雀云丹颔首一礼,转而对太黄君道:“太黄君,我想与素还真单独一谈,请你七天后再来,不知可否?”
“这……”太黄君一时迟疑,朱雀云丹是为何意?不过既然人家逐客,再留此地已无意义。太黄君虽是不满,也只好回身对花信风道:“花信风,我们走吧。<ww。ienG。com>”
待得太黄君离开之后,朱雀云丹轻声对素还真道:“素还真,江湖传闻你智冠绝伦,才高八斗,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了。”不知怎得,面对初次见面且态度友善的朱雀云丹,素还真的言语之中,竟是少有的出现了敌意:“姑娘,智慧是藏在脑中,而非写在脸上,姑娘太过恭维的话,让素某觉得虚伪了。”
“聪明在耳目,由五官我可以判断一个人是jīng是蠢。”
“孔子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先天资质不若后天努力,姑娘由耳目判断一人是否jīng蠢,实在是太过武断!”素还真话说出口,又觉太过逼人,实与过往自己行事作风不同,今rì却是怎得了?
素还真缓了缓道:“由一人的耳目,又如何能够分辨他自身的内涵?毕竟表现出聪明并不难,能分辨出智慧与巧言令sè的不同才是真正的困难。所谓‘举秋毫不为多方,见rì月不为明rì,闻雷霆不为聪耳。’。”
朱雀云丹轻轻拍了拍手,笑道:“果然是非常之人,始有非常之论。”
素还真见朱雀云丹巧笑倩兮,天真之态毫无做作,却也不敢放下戒心,今rì的自己……一时之内乱的太多!
朱雀云丹见素还真不接话,自顾自对素还真说道:“素还真,我们有七天互相研讨知识,钻研学问。七天之内,我们要讨论七种不同的问题。”
素某奉陪……素还真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方才自己竟然是想要应了?为何自己对朱雀云丹竟是毫无保留,素还真不明。常年斗争生涯所保持的jǐng惕,一旦松懈,素还真便会产生不安之感。但自从进了不夜天,见了朱雀云丹之后,似乎就不想再提防任何事物,宛若命中注定一般,一点都不愿将她视作敌人。
这是素还真此生未有过的感觉,也因此不安之感才愈加强烈,更使得他初见面便对朱雀云丹口含敌意。这并不是素还真平rì的作风,此刻的素还真虽是如坐针毡,但还是答道:“素某还有要事在身,恐怕没有时间留在此地。”
“我相信你的事情与太黄君的事情绝对相同,太黄君曾经相求于我,我想你也可以这样做。”朱雀云丹对素还真的婉拒不以为意,轻声道:“只要在这七天内,你的谈论令我满意,那你所得到的一定超过七rì内你东奔西跑所得到的一切。”
“你知道我内心想要的是什么?”素还真微疑道。
“龙骨圣刀,对不对?”朱雀云丹虽是问句,口中的话却是饱含自信。
素还真一时怔然,朱雀云丹,非常人也。若是他人素还真必然已是拒绝,只是面对朱雀云丹,素还真总想留一份薄面不愿推拒。于是素还真袖袍一挥,颔首朗声笑道:“是,既然姑娘明白在下的心意,同时又夸下海口许下令素某心动的允诺。那素某也只好孤注一掷,舍命陪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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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莲峰之上,半尺剑与谈无yù对坐而谈,由天及地,无物不包。谈无yù心头微凛,无论眼前人是正是邪,这番见识都着实不简单。难怪他能与百世经纶一页书相交那么多年,论武论道不分胜负。
半尺剑说完最后一句之后,停顿片刻看向谈无yù温声道:“谈无yù,你一直待在九层莲峰不会太过无聊么?”
“怎会?前辈学识包容古今,谈某不及多矣。谈某能有此荣幸得前辈指点,实乃三生有幸,怎会觉得无趣?”谈无yù谦虚道,内心却在盘算,半尺剑此言何意?是逐客,还是有所求?
半尺剑此刻的心思有些沉郁,本想利用谈无yù去对付素还真,谁曾想他竟似是真的放下了江湖中的一切,与自己谈书论道。如此一来,半尺剑反而是被谈无yù拌在了此地,无法脱身。暗中cāo纵天蝶盟一事,却是有些困难。
“呵,是老夫多虑了。”半尺剑淡淡一笑道:“只是不知谈无yù你对天虎魔龙之争有何看法?”
谈无yù沉吟道:“天虎魔龙之争,苦者总是苍生百姓,若是能早rì结束,亦可还天下竟平。”
“哦?那谈无yù你可有妙策?”
半尺剑另有所谋,谈无yù脑中急速思索,按照过往思路答道:“魔龙天虎之争,事在人为,只要一方被灭,另外一方自然销声匿迹。”
“干脆直接,简单利落,果然是你谈无yù的作风。”半尺剑评论之后又道:“那你认为天虎魔龙如今谁方占优呢?”
“如今观来,天虎一方有素还真、崎路人以及灵心异佛,皆是可独挑大梁之人。”谈无yù话到此处,顿了一下笑言道:“反观魔龙一方,除了太黄君以外,都是废物!不才曾闻那花信风甚至被人废去一臂,功力大退。更有甚者,六月飞霜冰锋箭无形居然已经投敌,魔龙yù胜并不简单。”
半尺剑灰白的眉毛微皱道:“那谈无yù你是认为魔龙必败喽?”
“诶,事不可只观其表。”谈无yù意有所指道:“魔域的动态尚且不明,再则魔龙一方背后应是还有他人相助,此刻要下结论为时过早。”
“他人相助,何人?”
谈无yù淡淡道:“寒夜残灯照世缘。”
“为何是他?”半尺剑微有些诧异。
“前辈心中自然是清楚的。”谈无yù不答反道:“听说崎路人怀疑照世缘乃是灯蝶修万年的化身,而修万年是他仇敌,自然不会放任天虎一家做大,暗中出手相帮魔龙也是情理之中。”
好眼力,好在谈无yù不知你眼前人才是真正的灯蝶!半尺剑暗叹一口气,想要谈无yù帮忙,或者解决谈无yù这个麻烦,一时半会难矣。如今只有期望不夜天之事能顺利进行,风采铃……你不可让吾我失望啊!
第十九章 谋财
太黄君自素还真与风采铃单独一会之后,越发感觉不对。此朱雀云丹非是真朱雀云丹,自己内心有数,其中内情并不单纯。只是若是说此朱雀云丹是魔域暗中派来之人,她之身上却又毫无魔气。若说是魔龙之人暗中襄助,不夜天外围所保护她的那两人使得又非是魔龙八奇的武功。
太黄君脑中思索良久,暂时也无头绪,为今之计还是先完成魔域所托,杀了秦假仙替蓝晶人换得生机才是。上回蓝晶人被秦假仙鬼气贯脑所伤,魔域要求一定要杀了秦假仙夺回秘笈才能换回解药,如今素还真人不在琉璃仙境,恰可便宜行事。
“花信风,我要走一遭琉璃仙境,你先回巨书岩罢。”太黄君虽是不愿,但如今的花信风明显实力弱了不少,去琉璃仙境太黄君可无心分神他顾。
“好。”
眼看花信风离开,太黄君赶至琉璃仙境之外,秦假仙与哀三声的气息老远就能察觉到。太黄君几下足不点地,跃入琉璃仙境之内来到玉波池旁,正待飞跃池上拱桥,却见一道凌厉刀霜剑气,划面而至。
太黄君足点水面,借力轻巧避过,退回原地。隔着一池水莲,太黄君望着对面的人,那人面上一道英雄疤,表明了他之身份。太黄君与叶小钗隔池相望,心中各有盘算。方才那道剑气,是太黄君生平仅见的纯粹凌厉,面对有着发在意先能为的叶小钗,太黄君不愿与其正面交手。太黄君沉默片刻,突然轻身倒退数步,扬声笑道:
“刀狂剑痴叶小钗,名不虚传!来rì再会,可就不是今rì之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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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素还真和一姐谈情说爱,闲下来的易闲愁此刻是真是闲的发愁了。太黄君不好惹也没那个必要去招惹,魔域一时半会儿又动不得,自己究竟该干些什么才好呢?
崎路人教训金少爷去了,半尺剑和谈无yù在玩大家猜猜猜,易闲愁也没那个兴致浪费脑子。嗯,半尺剑……对了!风云琴啊!全丝十七弦风云琴,使用十九万六千斤黄巾所铸。二十万斤啊!那可是二十万斤的黄金,谁说高手就该视钱财为粪土,易闲愁自问还做不到那个境界。与其让崎路人一次xìng给它报销了,还不如留在自己手上发挥功用!
易闲愁一拍手掌,已然有了决定,往圣上儒所住的黄金岛百琴宫一路急行。黄金岛百琴宫几乎没需要问路,易闲愁便很是轻松地找到了地方。因为周围皆是稻田连绵,完全是寻常百姓之家。然而那百琴宫的城墙却绵延数百米,宫殿建造得富丽堂皇,实在是够显眼。百琴宫虽然富丽有余,但却显得才气不足,实足的暴发户作派,纯属庸俗之流。易闲愁点点头,暴发户好啊,暴发户下手才不会觉得愧疚!
易闲愁让门口的仆人通报了一声,那仆人一听是当初和素还真联手除掉欧阳上智之人,连忙进去通报了琴侠圣上儒。圣上儒一见易闲愁打扮,和寻常江湖术士没差多少,不由得有些失望。
“在下圣上儒,得江湖好友抬爱称一声琴侠,不知易闲愁前辈来我百琴宫何事?”
“没什么要事,易某只是来看看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琴侠圣上儒究竟长了几只手、几只脚,和平常人有什么不同。”
圣上儒也非是蠢辈,一听易闲愁之言,便知来者不善,冷声笑道:“老夫何时那般出名,我怎得不知。”
“呀,你说你家的风云琴要是没了,你不就出大名了么?”
“哼,阁下慎言!”圣上儒似是有恃无恐地笑道:“所谓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老夫即将出的名不会是多坏的名声吧。”
易闲愁道:“哦?就凭宫主你也敢自称笑尽英雄?常年待在这一亩三分地,你恐怕见过的英雄也没有几个,小猫小鱼恐怕还是见了不少。”
“哼,易闲愁你也太狂妄了,世人所知的英雄无非是素还真、崎路人这些小辈,但是在我的眼里,他们还算不上一回事。”圣上儒很有底气地道:“你如果没听说过什么笑尽英雄,还敢自称什么叫做英雄吗?在那人眼中,素还真、崎路人也只是供其驱策之辈。”
“哦,不知是哪位高人,能得阁下如此钦佩?”
“哈,自然是邪心魔佛,老夫与其有过数面之缘。怎样,我已经把邪心魔佛的尊号说出来了,你还要在我百琴宫撒野吗?”
“我本来就不是来撒野的,而是要问你借一物用用。”
圣上儒有些光火,这个“借”字当然就是抢的意思,不过本着有一页书撑腰,他也不怕谁敢在百琴宫抢东西。圣上儒皮笑肉不笑道:“大家都是朋友,说借就伤感情了,只要有本事的,老夫就奉送。”
“宫主果然慷慨,在下要借的,就是您的镇宫之宝风云琴。”
“好,只要你能拿走,风云琴老夫双手奉上!”
圣上儒自信满满,风云琴的重量哪是寻常武林人士能够抬走的,两人一前一后往藏琴的宫殿走去。藏琴殿的门一开,竟是整殿的黄金,镇宫之宝风云琴就放置在zhōng yāng。
“风云琴乃是以十九万六千斤的纯金所铸,比之太黄君十八万斤的巨书岩还有重上不少,老夫集合能工巧匠,才铸就了风云琴,你看如何?”
“确实很壮观,只是你和太黄君一个有书不给人看,一个有琴不给人弹,你们两人的作风倒是颇为类似啊。”
圣上儒连忙转移话题道:“废话少说!你若是无能为力,趁早滚出百琴宫!”
易闲愁看着面前圣上儒面露诡笑,真是好人啊,一送就送二十万斤黄金。易闲愁气凝右掌,以他如今的实力四两拨千斤的功夫自然是使得顺溜,只是轻轻一抬,风云琴便落在了手中。易闲愁空出的左手往圣上儒挥了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多谢相赠,易某就却之不恭了。”
圣上儒目瞪口呆地看着易闲愁的身影转眼消失不见,到现在也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风云琴如此轻易就不见了。
易闲愁抬着风云琴在荒野行走片刻,一路上打发了几波强盗之后,不由得皱了皱眉。这琴太大,又不能立刻就抬回琉璃仙境,否则被秦假仙看到了,恐怕又要肉包子打狗,总得想个地方安置一下。至于圣上儒那个人,恶人总会有恶人磨,秦假仙想必对他那个全是黄金的宫殿会很感兴趣,易闲愁自然乐得送他一个顺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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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以道其志,乐以和起声,政以一其行,刑以防其jiān。礼、乐、政,其极一也,所以同民心而出治道也。”
“何意?”
“无非是在说礼仪、音乐、刑罚和政令,它们的最终目的相同,都是用来统一民心,实现治国平天下的道理。”闻人然放下手中书卷问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事不明,儒门为何如此重乐?甚至将其抬高到治国安邦的高度?就算是在古代庙堂之中,用于祭祀和礼仪,也不至于如此推崇吧?”
楚君仪笑道:“儒门之所以重乐,是因为音乐常被严肃地对待,拿来和统统治民众紧紧联系在一起,这样才被抬的很高。儒家对音乐的看重,旨在强调其文艺的社会功利作用和目的,与平时娱情悦xìng的音乐不可一概而论。”
楚君仪话刚落,却见一人从天而降,手中捧得东西在烈rì照shè下更显刺眼。易闲愁将手中的风云琴放下,在楚君仪和闻人然诧异地目光中,风云琴将地面压陷三分。易闲愁拍拍手道:“此琴用来娱情悦xìng不错吧,钱不够花了随便掰一块下来就可以直接用!两位以为如何?”
“荒唐!”
“干得好……”闻人然话到嘴边,听见楚君仪一声怒喝,连忙改口看向易闲愁道:“庸俗!”
第二十章 舍得
七rì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不夜天的rì子里,素还真除了玩赏古玩字画以外,便是和朱雀云丹畅谈古今、喝茶品茗。每一rì清晨走出房门,便能看见朱雀云丹在庭院中微笑着等他,然后就是一整天的愉快。朱雀云丹的才情令素还真欣赏,甚至有些古董jīng品,连素还真也分不清哪些是真迹,哪些是朱雀云丹所仿。这般红袖添香的悠闲生活,素还真已不知有多久未曾享受过了,就算朱雀云丹无法告知他龙骨圣刀的秘密,这段时间的相处素还真此生也不会后悔。
然而,今rì便是那最后一天。透过窗户看向窗外,天边彩霞晚照,已然是到了黄昏。素还真竟敢内心一阵不舍,但终是到了时间。素还真嘴里长叹一声,走出了房门,来到了含愿台。
朱雀云丹眼角微红,见是素还真走来,面上自如地掩饰了内心的心绪对着他笑道:“素还真,你出来了。”
“素某七rì来承蒙姑娘照顾,便是这茶也是上等的帝王三莲叶,真是难得的逍遥rì子。若非劣者俗事缠身,真希望能够永远居住在此,与姑娘谈天说地,讲文论武。”
朱雀云丹微别过脸,发丝掩住半张脸道:“帝王三莲叶……帝王的生活多是浮华,我们所过的只是朴素的生活而已,两者不可并论。再则若是用帝王的生活与我换此七rì,我也是决计不换的。”
素还真闻言一怔,朱雀云丹的意思素还真也明白,甚至有些意动,只是有些话自素还真立志以来便不能回应了。素还真凝视着朱雀云丹道:“姑娘言之有理,只可惜素某曾当天立誓,只要一息尚存,就要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素还真从未想过,有些话说出来尽是这般艰难,明明过往一直放在心内的处事原则,面对眼前的红衣女子,每一个字都是那般的沉重。
“我明白。”朱雀云丹嘴角微露一丝苦涩道:“素还真你武功好见识广,与你一番畅谈,不失为人生一大享受,可惜小小的不夜天,留不住素还真你广阔的雄心。”
“朱姑娘……”
朱雀云丹摇头道:“素还真你无需多虑,如今时间已到,我也该兑现我的承诺。来,今天我要带你看一件事物。”
“何物?”
“三青!”
素还真一声轻咦,内心猛地一震,脑中联想到万俟焉的题目,素还真心头已然有了十分把握的答案。不等素还真回答,朱雀云丹自行走下含愿台,素还真脑中思索着,足下却是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朱雀云丹往不夜天更加深处的内院一路慢行,走过一处竹林之后,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处幽静院落。素还真跟着朱雀云丹进入其中,却见墙上一副画卷,画得正是朱雀云丹的姣好面容。朱雀云丹将自绘燕居图示人,此中之意素还真不问已明。
“素某在外恭候。”
朱雀云丹嗯了一声,低着头进入房内,没过多时她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锦盒走了出来道:“素还真,你看吧。”
素还真往朱雀云丹手里的盒中看去,但见内中放着一颗青sè的珠子,光华流转,一看便知非是凡物,甚至于自己体内龙气也有所感应。这,便是三青之一。
“我提前将三青让你知晓,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素还真自是不愿占眼前女子的便宜,道:“朱姑娘你有话直说,素某一定照办。”
“我希望火龙舌之会,素还真你不要说出答案,由我来说。我保证万俟焉不会为难你们,而且会心甘情愿地放弃龙骨圣刀。”
“但……”
素还真的顾虑,朱雀云丹全然明了,紧接着续道:“素还真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我透过太黄君看到了你,你与太黄君皆是一时俊杰,我不能……厚此薄彼。答案若是你说出来,我便失信于他,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至于龙骨圣刀,届时我会设法取来给你。”
素还真见朱雀云丹面露难sè,心头微微一疼道:“好吧!观朱姑娘为人行事,素某再信朱姑娘你一次又有何妨。”
朱雀云丹见素还真允准,宽慰地笑道:“素还真你能答应实在是太好了,能得素贤人一句赞许,朱雀云丹心满意足。此颗三青,素还真,我便将它送于你。”
“这……”素还真内心一阵苦笑,今rì进退失据的厉害了。思及七rì来所谈论之事,素还真稍稍整理了心情道:“此乃姑娘传家宝物,贵重异常,素某怎可轻受?”
秋分见素还真推辞又与朱雀云丹四目对视,哼了一声,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秋分冷冷道:“素还真你也知道三青是我家小姐传家之宝,要是不好意思收的话呢,干脆和我家小姐一起传家算了,到时候我家传到你家,你家再传到我家,自然也就没了谁家的分别!”
“秋分!”朱雀云丹面红耳赤,又羞又气,连忙斥责了两句。素还真一时之间也作声不得,两人均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良久,反而是朱雀云丹先恢复了平常的态度,大方道:“七rì来的相处,素还真你的风范令我钦佩,朱雀云丹十分欣赏,只可惜小小的含愿台留不住你的雄心壮志。我强留你在此七rì,你却毫无怨言,但我岂会不知,你心中所想的是早rì离开呢?”
素还真心头一动,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他是愿意留下来的,一点都不愿意离开,可是他……不能!
朱雀云丹面颊泛红地幽幽道:“我若是恳求,你或许会愿意再留下来一天、一个月甚至一年。但是十年、二十年、百年呢?你还会愿意留在此处吗?你的心胸如此宽阔,心系苍生,如果我不了解这才是清香白莲素还真的气度,还够资格与你结交吗?”
素还真似是有些迷惘,身前的朱雀云丹亦羞亦愁,他很想说自己愿意一辈子都留在此地!但是……他说不出口。朱雀云丹说得对,他素还真做不出那样的承诺,那不是他的为人作风,他的命早就不属于他自己了。
朱雀云丹见素还真面sè沉重不发一言,苦涩地强笑道:“不论如何,能与你相识,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只能将三青之一送你作为帮助。”
“朱姑娘盛情,素某牢记在心,但三青太过贵重,素某心领便是。”
“素还真,除了帮你以外,我还有一个希望……希望你一见到三青,至少会想起你曾经认识……一个叫作朱雀云丹的女子……”朱雀云丹说到最后,声音渐不可闻。
“素某恭敬不如从命。”素还真胸口有些发闷,手不自觉地伸了出去。朱雀云丹有些欣喜,小心翼翼地将锦盒交到素还真手中,二人四手相触,四目相对,均是难言的不舍。
朱雀云丹扭过头去,强忍住泪水道:“约见之期,我们火龙舌再见……你可以回去了,素还真。”
素还真本想快刀斩去这乱麻一般的心绪,以他的心xìng修为,放在过往早该如是。只是这回,他也无把握了。眼见朱雀云丹肩头微动,素还真把心一横,拱手道:“朱姑娘之情,山高水长,素某铭感五内,永世不忘!告辞!”
言毕,素还真转身一顿足,似是要挥去这最后的烦扰。身化一道白光,身影一闪而逝。素还真方离开,朱雀云丹再也忍不住,失神地坐到在桌旁,泪水涟涟而淌,打落在地面的泥土上,转眼消失不见。朱雀云丹从未想过分别竟是如此的痛苦,自己本是奉了命令接近素还真的,自己本不该动了真情的,只是缘分到时,想避不是避不了,而是自己不愿回避了!爱上素还真,便是爱上了,风采铃,此生不悔!
秋分见朱雀云丹哭得伤心,心疼地数落道:“素还真真没良心,小姐你摆明了帮他,他还不领情!”
“不可胡说,秋分,你不懂……”话到嘴边,朱雀云丹却是无法再言了。怨吗?总是有几分怨的,可是谁让他是素还真呢?他是素还真,是武林皇帝,是苦境圣贤,他有他的伟大理想,他有他的痴妄!那么自己也绝不能拖他的后腿。朱雀云丹望着素还真离去的方向,一时竟是痴了。
就在朱雀云丹神游物外之际,一道昊光在不夜天内陡然亮起!朱雀云丹回过神来,顿时一惊,两道人影迅速窜入,挡在朱雀云丹身前,却是朱雀云丹的护卫刀兽剑禽!刀兽横刀挡在朱雀云丹面前问道:“什么人!”
“难定纷纷甲子年,千魔荡荡白阳天,苍天旨意著书命,诸子虔诚扶道颠;残灯点亮华光现,一线生机救末年。”白光散去,一人白发皓首,面容俊俏现出面来,正是消失已久的寒夜残灯照世缘。
朱雀云丹一见来人真容,吃惊道:“是你!”
“是我。”一声熟悉地温文之语,照世缘看着朱雀云丹语气柔雅道:“朱雀云丹,你惹上了一个本不该招惹的人,你有大麻烦了!”
第二十一章 为难
几rì后,万俟焉在火龙舌内,有些不耐地等待着素还真与太黄君上门。自从龙骨圣刀在自己手中的消息被有心人传出去以后,总有些不识趣地妖道角前赴后继来送死,火龙舌之外死了一地的人。万俟焉虽然不拿人命当回事,但杀得都是肉脚似乎也没什么意思。还是素还真和太黄君比较合胃口。
午时一至,素还真与太黄君同时抵达了火龙舌的外面,然而谁也未曾抢先一步踏入。等到那熟悉地倩影映入眼帘,素还真与太黄君均迎了上去。
“朱姑娘,请。”
朱雀云丹低着头进了火龙舌,前几rì灵蝶照世缘去了不夜天,带给了她一个不算好的消息,崎路人对她的映像不好。崎路人是谁,朱雀云丹内心清楚,那是崎路人是素还真的同志,她不愿为此恶了与素还真的关系,只是一言不发沉默着进了火龙舌。
火龙舌内,万俟焉的火红化体见一个女子进入,正觉奇怪,素还真已然拱手一礼对万俟焉道:“万俟焉,我们来了。”
“来就好!快快把龙骨圣刀上三孔的用意讲出来!如果回答错的话,死路一条啊!”
太黄君与素还真对视一眼,都往后退了一步,两位死敌难得有了一瞬间的默契。朱雀云丹立于二人之前对万俟焉道:“小女子不才,不知由我回答可否?”
“你?!”万俟焉怔了一下,随之狂笑道:“哈哈哈,女流之辈,有何能为?”
“你不敢接受?”朱雀云丹丝毫不理会万俟焉的嘲讽,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万俟焉怎能忍得住被人如此顶撞,怒道:“有什么不敢!小女娃你说,说对了龙骨圣刀同样是你的!”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朱雀云丹对万俟焉算是有了认识,他此刻心中必是极其担忧龙骨圣刀,真的落入他眼中不值一提的女流之辈手中的。朱雀云丹内心有了计较,轻咳了一声道:“我不要龙骨圣刀,我只要你放了他们二人。”
“可以!”万俟焉松了口气,爽快地答应之后说道:“但是你要是答错了,同样要死!”
“那是当然。”朱雀云丹毫不畏惧地盯着万俟焉的眼,字字清晰地道:“我的答案是三青。”
万俟焉的光影闪动了数下,极为不可置信,短短半个月竟有两人答出了问题,甚至第二个人还是个女子。万俟焉心头疑惑万分,沉默片刻之后发出震耳yù聋的笑声道:“哇哈哈哈哈,想不到我万俟焉的心意,竟然被一个小女娃看穿。没错,三青就是答案!小女娃你有来历!素还真、太黄君你们马上给我滚出火龙舌,我看见你们就讨厌。”
素还真与朱雀云丹对视一眼,虽是一切尽在不言中,朱雀云丹不用他担心,但他还是开口问道:“朱姑娘呢?”
万俟焉不屑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朱姑娘那是你们配得上的,你们两个给我滚吧!”
“我不能让朱姑娘在此冒险。”
“你讲什么!”万俟焉一掌轰向素还真,素还真硬受一掌,往后连退数步,面上却依旧无动于衷。朱雀云丹内心一紧,方才差点喊出声来。见素还真无事,朱雀云丹冷声对万俟焉道:“万俟焉,你不可失信!”
“哈哈哈,我要是想要杀素还真他还能活吗?”万俟焉内心却不是这般想法,方才至少出了五成力,素还真竟然无动于衷,不简单啊。不过万俟焉还是嘴硬道:“若不是为了遵守约定,你们两个就没命了,给我滚!”
素还真看着朱雀云丹,朱雀云丹所想素还真一清二楚,无非是留在火龙舌与万俟焉周旋,设法取得圣刀。那么自己就不能破坏她的计划,方才已经足够失态了!素还真深吸一口气对朱雀云丹道:“朱姑娘,你要保重。”
“嗯,素还真你也是。”
朱雀云丹看着素还真离开,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果然还是你素还真最懂我。
另外一边的太黄君见素还真如此不顾朱雀云丹死活,不满地怒道:“朱姑娘若是不能全身而退,太黄君不会离开半步。”
万俟焉见他们一个个都是不怕死的样子,顿时怒不可遏,真气萦绕周身。
“万俟焉你不可食言!”朱雀云丹连忙劝阻道。
“好好好,好你个太黄君,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好汉!”
“总好过某个不顾朱姑娘死活的无胆鼠辈,只敢望风而逃!”
洞外的素还真,声音突然传进三人耳中:“太黄君,你以为凭着不死之约,便可近水楼台先得月,捡个便宜抢得龙骨圣刀,如此行为,可比素某拔腿而逃英勇多了!”
太黄君闻言面sè一变,素还真的话竟是这般毒辣,如此出去也不是,留下也不是。朱雀云丹瞧见太黄君为难,平静道:“太黄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请罢。”
太黄君无奈看着火红光影:“万俟焉,若是朱姑娘伤了分毫,太黄君势必与你周旋到底。”
说完,人影一闪出了火龙舌,却见素还真气定神闲地在立在原地。太黄君心中怒火更炽:“素还真,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得事情是什么吗?”
“素某的命。”
太黄君冷声笑道:“对了,不杀你,如何对得起朱雀云丹?!”
话声未落,太黄君抢先连发三掌,素还真匆忙间躲过两道掌气,被第三掌直直印在胸口,猛地吐出一大口朱红。
“哈哈哈,素还真你不过如此!”
素还真方才在洞内硬受万俟焉一击已然受了暗伤,如今创上加创,内伤再重三分。素还真此刻的心神依旧牵挂着朱雀云丹,被太黄君这般挑拨之下,立时大怒。稍一调息之后,更是大惊:“你这是波幻迷掌?!”
“有来历,素还真你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太黄君袖袍一扬,背后结草衔环陡然出鞘,太黄君将其倒提手中道:“素还真,太黄君不信接不下你的龙气剑,出招吧!”
“哼,卑鄙!”波幻迷掌中者无一不是吐血而亡,然而此刻素还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素还真急催体内龙气,与真气相互结合,气血翻涌间龙气破体而出,发出嘹亮龙吟!空中顿时电闪雷鸣,龙气挟着雷霆霹雳,排山倒海般压下太黄君。
直到此时,太黄君方知龙气剑的真正威力。太黄君结草衔环横在身前,勉力一挡,全身内力注入其中,硬生生地抵挡住龙气剑的攻势!两股巨力相交,发出轰然巨响,太黄君立马被轰出百丈开外,险险被折去一臂。龙气剑,非龙骨圣刀不能敌也,太黄君见势不妙,连忙抽身而退,不过须臾,已然消失不见。
素还真见太黄君远离,龙气出体,气空力尽之下,立刻委顿在地。素还真口中猛地再度吐了一口鲜血,波幻迷掌,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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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之顶,今rì风云聚会。一个面容俊俏的青年,穿着粗布衣裳,正一步一步地拉着一座小车往前走着。车上坐着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背后背着一个大布袋,手中拿着一柄两人头大的锤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骑鹿走崎路,路不平,鹿颠行,人心难安定。”
金少爷被崎路人如此欺辱,内心忿忿不平,但是背上的家伙手头实在是有够硬,打不过也只能忍。
一路上围观的人甚多,金少爷过往在江湖中干了不少好事,没过多时便被人认了出来。一个中年人手中提着两把大刀挡在了金少爷面前道:“金少爷!你也有今天!当年你干得好事,今rì我要你血债血偿!”
说完中年人舞着大刀,就要把金少爷一刀两断。崎路人真气一提,整座车连人一起腾空而起,远远飞出数十丈道:“唉,金少爷,你说怎么走到哪都有人认识你,真是造孽啊!”
崎路人一边数落着,一边用手中的锤子敲个不停,直敲地金少爷头疼yù裂。
离开了火龙舌的太黄君,察觉到魔域的不良意图,一路急行赶至天山旁,恰巧看见这一幕,冷声道:“好功夫!可惜崎路人你欺负一个晚辈有什么意思!”
“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崎路人,我是骑鹿人!鹿,瑞兽耳!”崎路人笑嘻嘻地道:“金少爷,你真是麻烦,刚有一个要报仇的,又来一个想出头的,你认识吗?”
“不认识!不过这位朋友你要是替我把崎路人砍了,我就做你的朋友……啊!”
金少爷话没说完,崎路人便是一锤子敲了下去道:“不可以交坏朋友,这个你可得记牢了!”
“记得!我都会记得!”金少爷咬咬牙道:“崎路人你这个疯子,你对我做得一切,我都会记得!哎呀!”
崎路人使劲连续敲了好几下,敲得金少爷眼冒金星,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打得好!”一道月白身影陡然落在崎路人身边,正是易闲愁。易闲愁惹了祸,害得闻人然被楚君仪罚抄儒门经典去了,实在不好意思在那干等。恰巧听说今rì是魔域公布魔龙八奇名单的rì子,便赶来了天山脚下。
“金少爷你看,连他也说打得好呢!”崎路人笑着对易闲愁道:“素还真被一个狐狸jīng迷住,你说怎么办?”
果然……崎路人还是不愿意放过风采铃吗?易闲愁微微苦笑道:“朱雀云丹必须离开素还真身边,只是……万事留一线,切莫做绝了。”
风采铃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隐居,江湖无她立锥之地,素还真也根本没有那个分心他顾的能力,这些易闲愁都明白。素还真不可能为了一个双宿双飞的痴念,而害死了不尽的江湖义士。所以,即便崎路人的行为尽管有些过分,易闲愁也没有完全否定的意思。
“留一线,怎样留一线?”崎路人不以为然地看向太黄君道:“太黄君,素还真如今怎样了?”
“受我波幻迷掌,若无解法必会吐血而亡!”太黄君见崎路人对朱雀云丹口出恶言,自然无那个心情与他好好说话,更遑论二人本就是仇敌。
崎路人见状,嘴角流露一丝寒意地笑道:“很好,很好,朱雀云丹真的很好!傻子啊傻子,素还真你这个大傻子,被人玩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崎路人你不可太过极端!”易闲愁微微皱眉,崎路人对风采铃的偏见太深了。
“莫劝了,崎路人自有自己的手段,也有自己的考量。我会怎样做,取决于朱雀云丹接下来的行为!”崎路人淡淡地看着易闲愁道:“你也无需多言,否则,朋友失情!”
第二十二章 妥协
“唉……那就抱歉了,你有你的想法,易某也会有自己的做法。”易闲愁在风采铃一事上绝不退让,即便对象是崎路人亦不例外。
崎路人不耐烦地道:“易闲愁你一定要与我过不去?朱雀云丹的身份非是那般简单。”
“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易闲愁可不管太黄君在一旁是何想法,直接对崎路人道:“虽然朱雀云丹和素还真之间没发生什么,但我也不能坐视不管。至少人家姑娘家没犯错,可不能无缘无故让你害了。”
“哦?你怎么不问问你身边的太黄君,他和朱雀云丹是何关系?”崎路人冷笑一声,朱雀云丹和太黄君之间的关系不明不白,哪算什么良善女子?突然间,崎路人似是察觉异状,转而往向天山顶又道:“嗯,魔域之人到了,此事暂且打住,稍后再谈。”
崎路人话音刚落,天空飘来一片形态变换不停乌云遮蔽视线。太黄君本对崎路人和易闲愁那般讨论朱雀云丹异常不满,但眼前还有要事待办,等解决了魔域之人,再与他们二人计较。
太黄君仰头看向空中巨大乌云冷哼道:“呵,魔域是忘了太黄君之言准备违背承诺?我已jǐng告过魔域,若是伤了《藏龙宝典》上之人,太黄君誓不罢休。”
yīn冥皇躲在乌云之内,拿太黄君之言毫不放在心上,哈哈大笑道:“那又如何!太黄君,魔域今后将你列为必杀目标。你无力阻止我公开《藏龙宝典》,想要隐藏秘密,除非你杀尽今rì在场所有的人!”
“那就受我一掌,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太黄君话音刚落,掌中凝气,一道强势掌气击入乌云之内,却听一声闷哼数声惨叫,随后从空中掉下几具碎尸。
yīn冥皇心头大惊,太黄君的功夫实在是有够厉害,若不是拉了几个杂鱼挡在身前,方才自己决计讨不了好。看来对付太黄君要另作打算,不过就算是杀了几个魔域小卒那又如何:“哼,太黄君你杀我魔域之人,今后更是不死不休之局面,下面的人看好了,这便是魔龙八奇的名单!”
yīn冥皇说完之后,只见乌云深处缓缓浮现出一本陈旧的古籍,慢慢展开,就在《藏龙宝典》翻开之际,一阵如太阳临近一般的强光突然遮蔽众人视线,围观众人被照shè得皮发生疼,纷纷闭上眼睛,以免刺瞎双目。靠得最近的yīn冥皇更是尖叫一声,怱忙收回自己的化体光形,若不然必将功体消散。
待得光芒渐渐褪去,太黄君视觉恢复之后,内心有些疑惑,不知是谁在暗中帮助魔龙八奇一方。不过有人相助,总是好事。太黄君略感欣喜,突又听见身旁笑声,转头一看,却是崎路人笑嘻嘻地看着方才公布名单之处。太黄君怔了一下问道:“崎路人你看见什么了?”
“魔龙八奇的名单啊,一个也没漏掉。”崎路人说着看了一眼易闲愁,其中意味不问已明,朱雀云丹身属魔龙八奇之一,如此易闲愁也无那个理由再阻止自己找朱雀云丹的麻烦了罢。
太黄君不信地冷然道:“方才万丈昊光之下,无人看见名单,你可别信口开河!”
“你竟然如此小看我骑鹿人,本来我嫌光线太暗,还看不太清。刚好有人提灯给我照明好让我看清楚。”崎路人摇摇头,不以为然地道:“你若是不信,我就念一两个给你听听,前两个就是你和花信风嘛。”
“我和花信风名列八奇本就是摆明之事,崎路人你何必装神弄鬼。”
崎路人故作为难道:“哎呀呀,这样你都不信,那我只好再报一个名字以资证明,你听听看是不是正确,排在你之上的可是血河肉墙半……”
“够了!你有来历!”太黄君连忙阻住崎路人之口。
“呵呵,不说便不说。”崎路人用手中的锤子敲了几下金少爷,对易闲愁道:“喂,做媒得,我们该走啦。也该是时候回去见见某个sè迷心窍的傻子,他现在麻烦大了。”
金少爷被崎路人敲得好不郁闷,只能低头一步步地曳车而行。太黄君见三人要走,也没阻拦,实在是一个崎路人已经足够难缠,再加上个易闲愁,更是不易对付,也就任他们离开。
三人走下了天山,崎路人语调闷闷地问道:“方才的是照世明灯?”
“是照世缘,不是照世明灯。”
“有什么不一样吗?”崎路人疑惑道:“我只是不明他为何要阻止魔域公布魔龙八奇的名单。”
“照世缘只是不忍见魔龙天虎双发相杀地不明不白而已。魔龙八奇之内并非都是坏人,抛开立场不提,至少太黄君为人不错。”
崎路人笑了一声道:“是他对朱雀云丹不错?那只能说明他和素还真一样sè迷心窍。再则朱雀云丹身为魔龙八奇之一,太黄君自然对她照顾甚周。”
“此朱雀云丹非彼朱雀云丹。”
“我知道,但真的刀兽剑禽早就死了,如今不夜天的三人都是冒牌货而已。”崎路人接着道:“朱雀云丹的身份也因此更加可疑,她非是真的朱雀云丹并不是用来脱罪的理由,只能增添她之嫌疑。素还真枉费我费尽心思替他搞到三青的答案,还平白受了万俟焉一掌,谁知他自己竟然甘心受一名女子的摆布,甚至连xìng命也保不住了。”
易闲愁闻言无话可说,素还真中了太黄君之波幻迷掌,除非是菩萨印第十式,否则神仙难救。
“怎么,不说话了?”崎路人略带嘲讽道:“又要有一人为了素还真而死,你还要护着朱雀云丹?”
“朱雀云丹一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易闲愁面对崎路人明显带着偏见的话不愿反驳,rì久见人心,崎路人终有一rì会认可风采铃,否则崎路人最后也不会因为风采铃死在鬼王棺手里。如今要考量的还是素还真的伤势:“要解波幻迷掌,非命七天不可?”
“除了命七天,还有谁已然将菩萨印练到第八层,也只有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菩萨印练到第十层。”崎路人话到此处,苦恼道:“只是命七天如今与秋别隐居在一起,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我怎么能忍心拆散他们二人。”
……其实荫尸人可以练成菩萨印,可惜不给他时间甚至生命的保障,他是不会去认真练,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对此易闲愁亦无他法,为今之计也只好牺牲命七天了。
“崎路人,你有使人假死之法么?”
“假死之法……你是说要让秋别假死,这样命七天才能了无牵挂的去修炼第十式菩萨印?”崎路人仔细想了一番:“此事便由我来办吧,至于朱雀云丹一事,崎路人信你一回。记住,也只有一回!”
“多谢。”易闲愁松了口气,秋别不死,秋分就不会因为多嘴死在叶小钗手里,风采铃自然也不会对叶小钗恨之入骨。那么,也该是时候会会风采铃,易闲愁对崎路人一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便走一趟不夜天,素还真就交崎路人你来处理。”
“去吧去吧。”崎路人烦躁地摆摆手,看样子对易闲愁如此袒护朱雀云丹依旧很是不满,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别忘了,我是骑鹿人,不是崎路人!”
“知道啦,骑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