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图穷匕见
“江湖无奈,没人能逃得过生与死,阁下何必自惹烦恼,走上被血染之命运?”一个满头灰白之人,穿着一身灰蓝衣衫,缓步从黑暗中走出。
易闲愁提神凝气,jǐng惕四周杀氛:“你就那么自信所绘画像定能成真?”
“唉,阁下此言差矣,在下所绘之像,仅是脑中瞬间灵光,并非刻意而为。”冥河画匠摇头回答之后沉声问:“倒是阁下故意前往吊黄泉挑衅与我是为何故,冥河画匠不知何处招惹了阁下,令你刻意为难。”
“装神弄鬼,难以掩饰你之杀机。”易闲愁可不想学那些反派被素还真几句嘴炮拖时间,异常果决道:“吾可非是蓄意为难,而是从一开始你我便是不可解之死敌!”
令人意外一语过后,易闲愁不再多言,起手便攻。找冥河画匠开刀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他是策谋略手下棋子不错,却仅是埋伏在苦境之暗桩而已。如今前有诛天、妖后之威胁芒刺在背,而魔剑道与妖刀界,对现今战力俱全之魔域又是毫无办法。时机未至,策谋略肯定没找自己麻烦的心思,那不如就先断其一指!
面对易闲愁的突然袭击,冥河画匠微感错愕,此人下手竟是如此果断!面对迫命之掌,冥河画匠执笔之手挥洒间诡异光芒流转,点中易闲愁手中白幡,发出铿然声响。
几招之后,易闲愁忽感身体一沉,身形滞涩速度慢了几分。易闲愁内心有数,看来策谋略很早就有对付风之痕的准备,不过倒是先用在了忆秋年身上。可惜尚未完全的邪术,挡不住本就算是略有jīng通法术的易闲愁。急运力冲破邪术阻碍,易闲愁扑身上前,手中白幡横拍冥河画匠前胸。
冥河画匠往后退了数步躲过重重一击发出一声惊咦,心知不妙yù求速退。然而早就等待着冥河画匠上门的易闲愁,怎肯放他干休?!
“灵符锁形!”
洁白圣芒伴随道家咒文将冥河画匠困锁原地。易闲愁手掐灵诀,轻念咒声,一掌按在地上,阻绝冥河画匠去路。随即气纳周身,极招上手,天殊**掌应声而出!
眼看雄浑一掌避无可避,冥河画匠心中大急。未曾想此人如此不留情面,早知当初,就不该如此冒失找上门来!生路无门,冥河画匠狠下心,力拼最后一招,生死两分图之虚影立在当空,手中画笔重重一划大吼道:“阁下不让我好过,那就同归于尽罢!”
话毕,邪异光芒硬撼道门正气之招,双方极招相对,却是寂静无声之局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待得尘埃散尽,冥河画匠双目失神,倒地而亡!然而一道诡异血芒,却在易闲愁手掌按在冥河画匠心口一瞬间,同时顺着手臂没入易闲愁体内。
“失算!不过好歹算是解决了一个敌人。”易闲愁松开手咳出一口鲜血,喘了几口气,没想到冥河画匠拼起老命来,倒是比他被卷三宗反杀之时厉害多了。不过能够杀了他也不算是吃亏,就是不知最后他打入自己体内的那道法术有何作用,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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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莲峰,云雾缭绕,初晓的曙光直shè而入,一阵宏亮诗号,响彻天际!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
一道流光闪烁的金灿光轮,在天空一闪而逝落入山巅。光芒消散之后,现出百世经纶一页书超然身姿。他手提一人立在原地,静候内中半尺剑回应。一页书身形俊朗,眉目清秀如画,一眼望去好似非是人间之人,与他身侧所站之人形成强烈对比。旁边之人驼背鸡胸,白发白眉,正是倒了血霉的火龙神探秦厉害。
自那rì魔域之人送了书信给了一页书,一页书便出门将秦假仙抓回云渡山问明情况。对于一个陌生人,秦假仙期间自然是省不了地出言不逊、问候爹娘,一页书亦就拍了秦假仙胸前一掌,略施薄惩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秦假仙真是yù哭无泪,当场就大喊道:“阿妹喂,你徒弟灵心异佛把我的铁杵变成了绣花针,一页书你又把我变成这个怂样。一页书你们师徒是不是都有这个癖好?圣上儒是给了你什么好处?那种人渣也配得到你的金牌?”
“金牌是道友半尺剑所求。”一页书面对秦假仙责难不为所动,平静回应。
“哦?那就是做人情的金牌对吧?哼!从圣上儒那种不入流的东西来看,那个什么半尺剑也不是什么好鸟!你和半尺剑当朋友,也高不到哪里去!”
一页书睁眼淡淡看了一眼秦假仙道:“秦假仙,你若再口无遮拦,休怪一页书不留素还真情面。”
“威胁我?”秦假仙耍起无赖道:“吓我没用哦!讲不过我就开杀,杀了我也不能掩盖圣上儒是坏人的事实。我就不信你的道友半尺剑和圣上儒交往,会是什么出世高人!”
秦假仙话虽无礼,却也直中一页书内心所疑,圣上儒为人,实在不像往rì半尺剑会结交之对象。一页书沉吟片刻,下了决定,便有了今rì二人一起来到九层莲峰与半尺剑当面对质的局面。
九层莲峰,半尺剑端坐在室内,声音却遥遥传了出去:“道友一页书,请进罢。”
“久见了,半尺剑。你吾一甲子之约,一页书又怎会不来赴会?”
“哈哈哈,老夫与你一页书……此回要分出胜负!”
半尺剑手中握着一柄断剑,见一页书带了人入了内室,慈眉善目笑道:“一页书,你一向独来独往,此番是你第一次带世俗之人来到九层莲峰。”
“道友可知此人身份?”一页书并不寒暄,直言正题。
“哈,一页书你是在考验我么?”半尺剑道:“此人身份并不复杂,但是他所带来的问题,却有可能让你吾失情。”
“道友机智,吾尚未开口,你便道出吾心中所疑。”
半尺剑淡然道:“圣上儒本有意修道,当初拜见我之时确实吃了不少苦头,因此我才作保,向你求得一面金牌。谁知多年过去,他竟然会变成汲汲于名利的小人。就算秦假仙不杀他,老夫也会亲手结果了他之xìng命!待得事情了结之后,再向道友你配个不是便是。”
一页书清亮的双目看着眼前的半尺剑问:“赔过不是之后呢?”
“最多在论尽天下英雄之时,故意输你一次,哈哈哈……”
一页书面上看不出对半尺剑所言信还是不信。对面灯蝶伪装之半尺剑难以捉摸其心思,不由得心头微凛。
一页书淡然道:“道友想要假装输于一页书那可不易。”
“喔?道友是认为老夫连装输都装不像了?”
一页书微微摇头:“非也,你若是真输于我,又如何能装?”
半尺剑闻言,顿感错愕,一页书果有超凡之自信,却又不显狂傲,非凡人也!半尺剑正sè道:“看你如此有信心,想必这么多年也长进了不少。上回在云渡山,你我辩论生死轮回之谜题,一论十年不分上下,不如今rì你我就以你所带之人续之如何?”
一页书心头微动,半尺剑此言分明是要以江湖事论生死道,以后必将涉入红尘俗世,自己便不得不身入局内。但秦假仙是自己所带入,是故红尘俗事亦是自己带入九层莲峰。若是拒绝,则胜负已判,端的是好算计!
“既然道友以秦假仙开启论局,那你吾就以秦假仙、素还真,两个命格截然相反之人讨论如何?”
“有何不可?题由一页书你开,那就由老夫开始作答罢。”半尺剑见状,欣然接受道:“秦假仙与素还真均为当今武林奇葩,一人命格至贵,一人命格至贱。素还真身怀三王贵气,秦假仙却命如粪虫。可惜,物极则必反!”
一页书暂未发表意见:“那你认为这二人未来生死如何?”
“秦假仙命数已经达到贱的极限,贱而生贵,以后必然是福寿绵绵,名利双收!”
一页书颔首道:“吾有同感。”
“至于素还真,那就不幸了。他已经达到贵气的最顶峰,整个江湖无往而不利。因此贵而生残,以后必是灾劫不断,死厄难逃。并且他之死期,就在半年之内!”
“吾之看法与你不同。”一页书轻挥拂尘道:“素还真如今命数乃是飞龙在天之象,只要将其运数停留在飞龙在天而非进入亢龙有悔之局面。那他不仅能事事顺利,更能具有平定天下之命格。”
“你我讨论的是生死,但破他人之生死容易,破自身的生死难矣。”半尺剑突发无关之言,沉思道:“若是你我之生死与他人之生死相连,以之为棋,岂非更是有趣?”
一页书明了半尺剑所为何意,眼神微凝问:“道友此言,是想要在讨论中加入你吾生死作为赌局否?”
“不错,这是百年来你我第一次意见相左!你我便以素还真之xìng命做赌,半年为限如何?”
“一页书依稀记得上回谈无yù与其友易闲愁也做一局,魔龙天虎之争亦与素还真之命息息相关。如此,你吾便将二局合一可否?”
一页书突兀一语,令半尺剑神sè瞬变。谈无yù坏己好事,明显不可能相助魔龙一方。但自己身后有天蝶盟之力量,加上魔域合作之可能,胜负也未必分明了,甚至集境中人……半尺剑冷然发出一语:“就依道友你又何妨,若是你输了,那要如何?”
“要吾输,不容易。”一页书摇头坚决道:“你吾双方谁输,便在另外一人以及众武林人士面前,当场自该天灵!”
“好!要老夫败,那也难啊!”半尺剑笑道:“此赌约即成,今rì便是开始!道友能将秦假仙化老,我亦有还他青chūn之能为!”
一声厉喝,半尺剑一掌印在秦假仙后背,秦假仙方才听得昏昏yù睡,突然受此重击,立刻惊醒。似是察觉身体不同,秦假仙连忙摸了摸自己身体上下,果然已经完好无损。秦假仙浑然忘却之前在云渡山对半尺剑之污蔑,立刻对着半尺剑大声赞扬道:“哎呀,半尺剑你一看就是高人中的高高人,比九层莲峰还高,比啥米碗糕的一页书更是高了不知道多少……”
“秦假仙,你可以离开了。”一页书阻止秦假仙的连环马屁,衣袖一震一道金光甩出。秦假仙好似乘云驾雾一般落到了九层莲峰地面。秦假仙虽是对一页书之行为有些腹诽,但看了看胸前的掌印,又想起背后也印了一个,不由得异常得意,模仿起一页书半尺剑二人的诗号来:“哈哈哈,有了两位先天高人留的掌印,以后看谁敢动老秦我!哼哼,武林霸道,江湖险诈,玩弄豪杰啊!”
PS:按照一档戏的惯例,吐血算是破格?
第三十九章 失魂落魄
睽违已久的步云崖,易闲愁加快了脚步赶了回来,风采铃之事刻不容缓,由不得自己不抓紧时间。至于所中咒术,经过一番检查之后似是并无异象。易闲愁虽不认为冥河画匠会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个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法术,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反正自己只是一道化体,出不了什么大事。
推开房门,易闲愁微感错愕。不知何时起,忆秋年的房舍内变得整洁了许多。倒不是说过往的忆秋年有多邋遢,而是身外之物他并不在意,以前的屋子总是显得有些空旷。而如今的房内比过往多了不少书籍,一排排的书架陈列在侧,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室内泛着淡淡地墨香味。
“你是谁?”一声稚嫩童声响起,似有疑问。
易闲愁低下腰看着眼前伏在案前仈jiǔ岁的孩子,故意道:“我是来找这家主人麻烦的哦。”
“你说忆老头?”洛子商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道:“不在,你白跑一趟喽。他最近总是出去乱跑,好像说了去寂山静庐找他好友喝茶聊天了。至于你啊,找麻烦我劝你还是算了,忆老头很够料。”
说完洛子商稍稍看了看易闲愁神情道:“不过我看你不像是说真的,要是有急事的话不如留个信条下来,我会替你转达。嗯……就这样了。好了,没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别打扰我作画的兴致。”
找金子陵聊天喝茶……好吧,自己怎么忘了洛子商还有个居家男人的属xìng。忆秋年要是真有那么负责,那可就见鬼了!难怪以后都说洛子商jīng通书法,喜欢种植花卉修身养xìng,对家事样样jīng通。原来忆秋年早就打好了主意,想要把小孩放养在家里自学成才,自己当个甩手掌柜!不过洛子商你的谱真大啊,看见大人也不知道尊重一点。
易闲愁拍了拍桌子道:“喂,小鬼,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洛子商瞥了一眼易闲愁,摇摇头:“不认识,你很有名吗?”
“有不有名我不知道,但是我是你师兄!”
洛子商手中的笔掉到了纸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易闲愁,一幅本算不错的山水画算是毁了。易闲愁有些腹诽,闻人然在你心里面有那么可怕?不就揍了你那么一次?至于怕成这样?
洛子商抬头仔细地盯着易闲愁的脸打量着,嗯……这张脸确实不认识。难道忆秋年在外面又认了一个徒弟?洛子商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心翼翼地问:“二……师兄?”
“不是。”
洛子商皱眉思索,然后拍了拍脑袋,了然道:“也对,再怎么说你是后入门,应该排老三算师弟才是嘛。”
“……我都说了我是你师兄!故意装傻,小子你又欠揍了?”
“啊!”洛子商跳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可是眼前人确实不像闻人然啊,洛子商疑惑地问:“真是师兄?”
“废话,我骗你做什么。”易闲愁随口念了几句剑诀,算是证明自己身份,随后从衣袖里拿出油纸包好的糖葫芦递给洛子商道:“囔,别总是记挂着师兄我上次揍了你,这回师兄可是给你带礼物了哦。”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别以为拿糖葫芦就能收买我。”洛子商接了过去,啃了一口说:“学什么不好学整容,该不会下次回来又换个样子罢?唉,不过师兄你倒是不错,至少还心里还有我这个师弟,不像某人为老不尊。”
易闲愁坐下来笑着问:“怎么,忆老对你不好么?”
“那倒不是,就是老头子不大负责。”洛子商抱怨道:“你看看哪家大人会把小孩放在家里十几天不管不问,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习惯就好,他就那样。所以一个人在家,饭菜都是自己解决?”易闲愁也没什么好替忆秋年辩驳,没添油加醋算是给了某个老**面子,也就随意糊弄了过去。
“不然呢,总不能把自己饿死!师兄你说对不?”说着,洛子商狠狠咬了一口糖葫芦。
“呵,那也不错。”一边闲聊,顺便看着年幼的洛子商吃糖卖萌,易闲舒展了一下身体,竟感少有的安适。最近这段时rì,总是jǐng惕着、算计着、提防着,脑中那根弦绷得太紧,能够放松片刻倒也不错。
洛子商抬头问道:“对了师兄,江湖好玩么?”
易闲愁拍了拍洛子商的头说:“江湖好不好玩,那可要你自己长大了之后用眼去看。师兄我还有事要找忆老,就不再陪你了,自己一个人在家小心。”
易闲愁本想再和洛子商聊一会儿,可惜时间不等人,放松也只能是奢望。谈无yù即便再厉害,若是被人找上门,使用人海战术围困想必会很为难。所以,最好还是在他们被天蝶盟众人找到之前赶回去。
“切,刚回来就要走,果然你和忆老头还是一样。每次回来的时候看上去轻轻松松,走得时候又是匆匆忙忙。”洛子商不满地撇撇嘴,不过倒是没拦阻易闲愁,挥手道:“对了师兄,你最近学问做得如何了?不如下次回来有空比一比,到时候你可别输于我,否则就丢人了。”
“闻人然用不着你cāo心!再见!”
超过自己?别开玩笑了。闻人然可是由儒门教母亲自辅导!近水楼台先得月,洛子商你懂不懂?易闲愁笑着转身离开,虽然不清楚闻人然究竟对楚君仪抱了何种心思,但是洛子商你家苗飞飞还不知道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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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还真这几rì魂不守舍的状态,令留在琉璃仙境之内照看他的哀三声颇为担忧。前天素还真甚至还发疯一样地去了趟不夜天,遍寻无人之后,素还真回到琉璃仙境更像是丢了魂一般,嘴里成天念叨着朱雀云丹。哀三声不由地连连摇头,如今的素还真别说领导中原正道,恐怕连他自己的命都未必保得住吧?也不知道不夜天的那个女人给素还真下了什么**药,让素还真如此失态。
“哀哀哀,素还真你一定要振作,要不然魔龙趁机找上门来,我们可就不妙喽。”
对于哀三声之言,素还真完全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令哀三声颇为丧气。就在哀三声焦急之际,却闻一声诳语。
“什么魔龙八奇,在老秦我面前屁都不是。”逃脱一页书“魔掌”的秦假仙总算是赶了回来,最近到处寻找秦假仙急的要死的荫尸人迎了上去。
“大仔啊,小弟荫尸人我找你找的有够辛苦,你究竟是去了哪里?”
秦假仙得意洋洋道:“嘿嘿,秘密哦!如今的江湖,没有一个人敢动你大仔我啦!”
“大仔,你要是真有那么厉害,素还真还要怎么活?”荫尸人根本不信,反过来嘲笑道。
“什么素还真?荫尸人你是想死?!咦,哀三声,素还真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秦假仙刚想教训荫尸人,谁知转过头看见素还真失魂落魄地样子,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问道:“素还真傻了?崎路人呢?易闲愁呢?为什么他们都不在?素还真现在这样就没人处理?”
“哀哀哀,崎路人教训金少爷去了,现在还没有消息。至于易闲愁,小老儿我也不知啊,他都好几天见不着人了。”
“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让素还真一直这么下去吧。”对于素还真现今的状况,被抓走的秦假仙完全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
众人正自伤透脑筋,琉璃仙境之外突闻一声叫喊:“素还真在吗?在下道xìng生,特来拜访清香白莲素还真,不知素还真可在?”
秦假仙回忆了一下,道xìng生,没听过得名字,妖道角一个!秦假仙刚想拒绝赶人,谁知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文士已然摇着羽扇,一步一摇地走了进来。
“在下道xìng生,我想素还真应该不会拒绝见我才对,因为我带来了素还真最想见之人的消息。”
素还真抬头望向眼前不请自入之人,神情漠然,浑不在意。然而中年文士似乎很有把握,笑吟吟地道:“素还真,你难道不想知道朱雀云丹的下落吗?”
素还真宛若惊醒一般,抓住眼前人问:“朱姑娘?朱姑娘在哪里!”
“呵呵……你不用如此心急,我是朱雀云丹的同门,她替你取得龙骨圣刀之后惹了一身的麻烦,当然不能继续待在不夜天。武林之中,只有我们才能掌握她的行踪。”道xìng生推开素还真抓住自己的手道。
“哦?素某如何知晓你们所言是真?”
“素还真你要是不信,不若看看这几件衣服如何?”道xìng生羽扇轻挥,素还真面前掉落几套衣服,正是刀兽剑禽以及朱雀云丹所用过得样式,隐约透露几分他们的气息。
素还真万分焦急地问道:“朱姑娘他们人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素还真请放心,朱雀云丹xìng命无忧。”
“她人在哪里?!”
道xìng生掏出一张路观图递给了素还真道:“朱雀云丹如今人在飞蝶宫。想必素还真你也知晓,朱雀云丹为了你对组织不忠,必须受到教规惩罚。这是飞蝶宫的路观图,但是你能不能见到人,我也没有把握。”
素还真不疑有他,万分感激地收下路观图拱手一礼道:“多谢,多谢!”
“别道谢太早。”道xìng生yīn沉笑道:“我们宫主虽然很乐意将朱雀云丹送还于你,但是你违背承诺,使用了龙气剑。对此我们宫主非常不满,你必须付出代价!”
素还真毫不考虑就回道:“只要你们保证朱姑娘无事,素某什么都答应。”
“素还真,轻诺必寡信,你这样轻易答应我,没经过思考,也没任何保证,实在是令我很不安啊!”
“为了朱姑娘,素某甘愿接受任何条件!还请直言飞蝶宫宫主,究竟要如何惩罚于我?”
道xìng生缓缓道:“非常简单,宫主的要求是用二十四支铜针贯穿素还真你之双足,并且要求你在悬空棋盘当一年的棋童!”
秦假仙感觉自己听错了,抢先反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我要你再说一次!”
“宫主的要求是用二十四支铜针贯穿素还真之双足,并且要求他在悬空棋盘当一年的搬棋者!怎样,听清了吗?”
道xìng生说着说着微有些得意,能够让一代贤人素还真出丑的机会也不多吧。
“你说要素还真脚上插二十四支针,还要去给你搬什么棋子?”
秦假仙肺都要气炸了,在素还真jīng神恍惚措不及防时,一个鬼气贯脑直直拍在道xìng生头上,中年文士当场被拍出老远,脑浆迸裂身亡!道xìng生眼中惊愕万分,完全不信自己真的就这么死了!秦假仙气呼呼地说:“素还真你别听他胡说,什么搬棋子,我看根本是在为难人!而且朱雀云丹也不一定在那个所在!”
“唉,秦假仙你何苦如此。”素还真哀叹一声,随即不问众人有何想法,自顾自往琉璃仙境之外走去:“素某……素某允了飞蝶宫之条件!你们不用阻止我!”
说完素还真之身影在众人震惊地眼神中,眨眼消失不见!
第四十章 阴险
“教主,我们如此做法,素还真会信否?”飞蝶宫中,迷蝶躬身一问眼前蝴蝶光影:“若是他不来,接下来我们又该怎样做?”
灯蝶语气沉沉道:“素还真信与不信并无区别,此乃阳谋,他……没得选!”
“恕属下愚钝,不知教主此言何意?”
“他若不来,你照样可以对外公布素还真违约使用龙气剑以及他与朱雀云丹私通一事。若是素还真不来飞蝶宫辩解,那他在武林正道中的声望必然受到打击。即便有人半信半疑,没有预期的作用大,亦能分散素还真所能团结的力量,足够我们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迷蝶若有所思道:“难怪教主令我请江湖各大门派派代表来飞蝶宫一叙,原来早就有了这番打算。”
“哼,若非如此,我又何必费那么多周折。”灯蝶意味深长道:“不过倒是未曾想风采铃即便背叛了天蝶盟,却依旧给我们留下一步好棋。如今素还真心神不定,来到飞蝶宫的几率应是不低。”
“风采铃是痴情人。”迷蝶巧笑道:“自古情字误人,没想到连鼎鼎大名的素还真亦不能免俗。”
“呵,自作孽不可活。素还真若是来了,他在武林众人面前露出如此丑态,必然会使他在武林中的名声跌至低谷。届时原本站在素还真一方的武林人士,立场必然会有所动摇。我们只要抓住时机将素还真刺杀在悬空棋盘,则大事可成。”
即便迷蝶是同为天蝶盟的一员,灯蝶依然有所保留,将心中计划七分真三分假地详述了出来,接着对迷蝶道:“另外,素还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五教主难道认为一心系在素还真身上的风采铃,当真会毫无动作么?我的意思,迷蝶你清楚了罢。”
迷蝶神情肃然道:“追杀风采铃之事,属下定当尽心竭力。”
“如此便好,斩草便要除根!”修万年对近来事情的进展很是满意,能够如此顺利,亦有你风采铃的功劳在内,天蝶盟自然得好好感谢,送你上路才是。不过……还有一事尚需计较。
“迷蝶。”
“属下在。”
“是时候请那位在外不归的灵蝶回天蝶盟做客了。记住,一定要请回来好生招待!”灯蝶语气森然道:“照世明灯、慈郎?照世缘想要如此轻易地退出天蝶盟,未必太想当然了!”
对于照世缘,迷蝶犹有几分香火情在,微微犹豫地问:“教主,二哥一事当真别无商量之余地?”
“迷蝶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属下不敢。”眼见修万年发怒,迷蝶连忙欠身应道。
“哼,最好如此!你只要照我的意思去做,其他的事情不用多问!”
“属下明白。”
灯蝶吩咐完毕,一个身属飞蝶宫之部众急匆匆走了进来:“禀报两位教主,素还真已然带至飞蝶宫门口,请两位教主发落。”
修万年哦了一声道:“接下来之事,迷蝶你按照计划中的去办便是。”
“属下遵命。”
灯蝶化体光形消失不见,迷蝶心中微感无奈,灵蝶照世缘,此回无人可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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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还真出了大事,谈无yù自然有所耳闻,这回可不是过往对付欧阳上智时使出得苦肉计,而是真的深陷囹圄。如今素还真当着众多万教中人的面,被二十四支铜针穿足,前往悬空棋盘搬棋子,受万人唾弃。境遇之凄惨,远超过往。
若是放到过去,素还真身心俱疲的模样,谈无yù心觉自己见了总该深感快慰才是,但为何今rì却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悲凉之感?是自己心软了,还是对素还真并没有那么多的嫉恨?
风采铃为了避险从不外出,素还真的事情亦还不知情。不过以如今消息传播得速度来看,知晓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瞒是瞒不住了。谈无yù与风采铃相处几rì,亦算是对风采铃为人有了一定的了解。惊采绝艳,心智非凡,可惜……如今的风采铃与素还真一样,受困于心,若是知晓了素还真出事,少不了要生出许多波折来。
“谈无yù,素还真如何了?”风采铃手里托着一盏茶,担忧地问。
麻烦!谈无yù不露声sè道:“以素还真之能为,能有何事?如今素还真身负龙气剑,龙骨圣刀又在其手,风采铃你毋须担心。”
“当真?”风采铃近rì来总有些不妙的预感,对谈无yù所言不置可否:“不知风采铃能否请托谈无yù你……”
话到此处,风采铃无心再言。上回已然是诀别,那就不能再与素还真扯上关系。再说了,捎信与他,自己又能说些什么?
“罢了,若是有素还真的消息,还请谈无yù你告知风采铃。”
谈无yù颔首道:“放心罢,谈某若是有信必会告知……”
谈无yù话音刚落,外出采买的刀兽剑禽赶了回来,放下手中的东西对着风采铃喊道:“主人不好了!”
谈无yù心知不对,yù阻已迟!
刀兽开口道:“主人,素还真出事了。他被飞蝶宫之人施以刑罚,押到悬空棋盘搬棋一年!”
风采铃手中茶杯落到地上,碎片洒了一地,连忙追问:“你再说一遍!素还真他如何了?!”
“飞蝶宫说主人落到了他们手中,以主人的zì yóu为条件,要挟素还真答应他们足穿铜针,去悬空棋盘搬棋去了。一年之后,他们便将主人你交还于素还真。”
剑禽冷笑道:“素还真有今天,也是他应得的。负心薄幸,那些人说得未必也就错了!”
“话是如此不错,但飞蝶宫如此算计素还真,肯定也有算计主人的意思。没想到天蝶盟如此无情无义,亏我等几人过往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事!”
“住口!”风采铃素手抵着额头,气恼地看着谈无yù道:“谈无yù你!”
“风采铃,你要明白即便谈某告诉你,你也什么都做不了。”事已至此,谈无yù也就干脆不再隐瞒,开门见山地说:“你若是外出,出了事又该如何?那时素还真又会如何?易闲愁尽心尽力四处奔波又要如何?”
“我……”风采铃想见素还真的心思自然是摆在脸上,但谈无yù三个如何说得自己无话辩驳,只好按捺内心思绪道:“风采铃非是无智之人,谈无yù你的意思我明白,但素还真此刻处境着实令人担忧。”
谈无yù淡然道:“若是死了,他就不是素还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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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雾谷
金少爷和崎路人来到雾谷,等到黑白郎君出来,刚要跪下相求,却被崎路人一把拦住。如今叶小钗并非真的出事,若是金少爷因为跪了黑白郎君,受了屈辱怀恨在心,反而不美。金少爷已有悔过的心思,那就不宜再生是非。
“崎路人你什么意思?要救叶小钗的是你,拦着我的也是你,烦不烦?!”金少爷有些恼火地问。
“我和照世缘有话相商,叶小钗之事包在我身上便可。”崎路人不答,接着道:“金少爷你可以离开了,爱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金少爷冷笑着说:“话可是你讲得,要是叶小钗少一根寒毛,到时候你可别再来求你家金爷爷。”
“吾知晓,你可以走了!”
金少爷哼了一声,懒得和崎路人废话,转身离开了雾谷。
照世缘眼看着金少爷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sè中,对崎路人问道:“崎路人,你找我何事?”
崎路人将金少爷和叶小钗之间的前因后果讲了个分明,随后向照世缘请求道:“照世缘,叶小钗之事暂且麻烦你接下了。”
“叶小钗的事情,照世缘自然不会不管不问,必当尽力而为。”过往曾与叶小钗相交甚久,能够助他一臂之力,照世缘自然不会推辞。照世缘答应之后,随后神sè一正:“不过崎路人,素还真出了大事你可知晓?”
“素还真,他如何了?”崎路人不明所以地问。
照世缘道:“崎路人因为朱雀云丹的缘故,被飞蝶宫的人骗到悬空棋盘受刑一年。当然,这和朱雀云丹并无关系。据我所知,朱雀云丹的假扮者风采铃已经失踪,天蝶盟正在四处搜寻。”
“唉唉唉,又是朱雀云丹,易闲愁那个混蛋说话不算话!”崎路人闻言顿时气急,无奈地对着照世缘一拱手道:“照世缘,叶小钗和金少爷之事拜托你了,我这就赶往悬空棋盘,想办法解救素还真!”
照世缘笑道:“吾明白,不过素还真福大命大,再则风采铃是个好女人,并不会伤害到素还真,崎路人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唉!好女人又怎么样,现在哪是素还真谈情说爱的时候!真是怎么防都防不住!”
一声懊恼,然则木已成舟,崎路人也只好认了!随后身化流光,往着悬空棋盘的方向赶了过去。崎路人远去,照世缘方想要和黑白郎君说话,熟料黑白郎君却一甩衣袖道:“照世缘,你我情分尽了。”
“为何?”照世缘一声疑问。
“黑白郎君此生意义,便是挑战武林高手,问鼎最强。你之为人出事太过优柔寡断,南宫恨甚为不喜,分道扬镳只是必然!”
当rì南山相助之恩,黑白郎君已然还尽。若是照世缘有难,黑白郎君相助无妨。但……每次黑白郎君想要去魔域杀个痛快,照世缘总是想一堆理由拦阻,让黑白郎君彻底失去了耐心。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此而已!
“既然如此,照世缘也就不再挽留了。”
“告辞!”
黑白郎君在雾中逐渐消失不见,照世缘即便内心担忧黑白郎君冲动的xìng格会给他自己带来危险,却也无话可说。照世缘叹了口气,对着雾谷施了一礼道:“雾谷老人,照世缘也得离开处理叶小钗之事了。”
“照世缘,还请自己当心。”浓雾弥漫地山谷之内,传出一阵和蔼的声音:“吾之身份拖累你了,抱歉。”
“毋须如此,魔域如今已经确定吾非千里不留行,以后自然不会再找吾麻烦,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雾谷老人沉默片刻道:“多谢。当年所做错事,若非经由一页书点化,千里不留行也不会是今rì的雾谷老人。只可惜吾儿尚不知是否还在人世,吾实在有愧于他。”
“金鳞蟒邪现世,传闻有人即便遭受邪剑攻击,也能立在原地不受邪气所害。照世缘若是有空,定会替你打探一番那人消息。”
“真有此事?雾谷老人多谢了。”雾谷老人惊喜地问。
“不用客气,份所当为而已,照世缘这便离开了。”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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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夜幕低垂,金少爷行走在旷野中,四周分外寂静。也不知崎路人事情办成了没有,金少爷微有些担心。不过若是等叶小钗情况好转,自己最近办得事情必然会有人转告于叶小钗。那样的话,rì后的自己碰到了叶小钗又该如何与其相处?烦啊!
就在金少爷少有愁思之际,头顶的天空中乍现一道漆黑的时空裂缝,伴随着雷鸣电闪打破深夜肃静的氛围。远处的大地剧烈震动,就连金少爷的足下大地亦显龟裂之象。蓦然间,几道光影从空中裂缝中窜出,转眼消失在天际。然而其中一道突兀地往金少爷面前飞来,随即落到地上,现出一个金发妖娆的美丽女子。
金少爷瞧着来人,顿时一乐问:“哟?少爷我刚空虚寂寞,这就有一个漂亮女人送上门?”
金发美女嫣然笑道:“俊俏的小哥,不知能不能交个朋友?”
“朋友?哈哈,美女当然本少爷的朋友。美女,你叫什么名?要往哪里去?”金少爷想来深夜外出的美丽女子也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随口问道。
“奴家是外地人,抓捕集境叛逃者来到此地,名唤香妃chūn意浓。”
金少爷心中暗自点头,chūn意浓的意思就是chūn情荡漾。金少爷细细打量着眼前女子,嗯,够美够妖,朋友要是能变成炮友那就更好啦!
“集境,什么地方?”金少爷感觉这两个字好像很耳熟,似乎在何处听人提起过。
“那就不用小哥你cāo心了。”chūn意浓笑道:“不知能否请你帮奴家一个忙?”
金少爷拍拍胸口道:“帮忙?美女的事情就是本少爷的事情哦!”
“呵,多谢。奴家初来贵地,人生地不熟,劳烦小哥带奴家去一趟悬空棋盘。”
“悬空棋盘……那里有你丈夫?”金少爷口出花花道:“若是找你丈夫,那就不用去了,有我在包你满意哦!”
“不是,只是找个普通朋友。”chūn意浓对金少爷无礼之言并未放在心上,只在心中暗叹苦境之人果然缺乏礼仪教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哈,没问题!带妞儿散步少爷我很乐意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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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山静庐内,清茶,笔墨,二人对弈。年轻人一声询问,打断二人棋路。
“你为何要世外桃源所在位置?”忆秋年有些意外地问,闻人然不像是年纪轻轻就看破红尘,想要隐居的人啊。要世外桃源所在,所求为何?金子陵看向易闲愁,同样等着他的回答。熟料手中一子跌落,滚了几滚定了下来。
易闲愁颔首道:“嗯,为了一位好友之家眷做求。那位好友树敌破多,我不得不护着他之家眷暂时隐退。”
“哦?树敌颇多的好友,是素还真?”忆秋年虽然身处世外,心却仍然系在江湖之内。
“嗯,没错。”
忆秋年询问过后,目光瞥见棋盘,却见金子陵似是下错了一步,连忙抓住机会,落下一子对金子陵道:“金子陵,该你下了。”
嗯?金子陵闻言,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棋盘上。方才下错了……眼见局面不利,金子陵手中折扇啪地合上。光注意二人谈话,未曾料到忆秋年竟然如此狡诈:“咦,忆秋年,你偷跑可不对呀!”
“唉?此言差矣,方才那步棋可无人逼你,谁让你分神下错了位置?”
“哎呀呀!你这话插中吾之心窝,非常之痛!忆秋年,这步棋不能算!”
“哈,哀也无用,落子无悔!”
忆秋年轻笑一声,执起棋桌旁案上之笔,须臾间将路观图绘成递给了易闲愁:“素还真为武林奔波甚多,他之家眷确实得保护好。不过此地位置,最好莫让太多人知晓,否则便失去了意义。”
“我明白。”易闲愁接过路观图方要离开,忆秋年却道:“且慢,你中了咒术?”
“嗯,杀了个人,那人死前在我身上施了一个邪术,忆老有法可解?”
“搏命之术么?”忆秋年皱眉看了看说:“似乎只是一个定位的法术,并不会对你造成伤害。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不若去趟龙腾山找刑天师看看。”
龙腾山啊……太远了,时间可不等人。易闲愁摆手道:“算了,现在可是争分夺秒,如今的武林也不知是何种情形,一点时间都浪费不得。而且既然对吾无害,那也只需提防找上门的敌人而已,我自己会小心。”
“既然如此,那吾也就不再多言。”
“嗯,不过忆老,子商对你很不满意哦。”
忆秋年笑道:“怎么,他对你说我坏话了?”
“为老不尊!”易闲愁丢下四字,不管忆秋年如何回答,立刻走人。
“听见没,为老不尊!”金子陵盯着忆秋年的脸,认真道。
“金子陵你要如何?”
“方才那步棋不算!”
“免谈!”
第四十二章 集境
崎路人离开雾谷以后,一路狂奔,以卓越轻功跃上悬空棋盘所在绝壁。眼看着素还真脚穿铜针,血迹斑斑地在绳索之上给两位令棋者搬着棋子,崎路人气急大喊道:“棋盘上下棋的人给我听着,不准再下,否则莫怪崎路人不客气!”
崎路人意图示威,全力施为之下,声震十里方圆。四维绝壁回音绵绵不绝,震痛看热闹的江湖人士耳膜,功力不足者纷纷退避而出。这股雄浑真气,震得飞鸟惊飞,天摇地动,高坐在棋台之上的两道人影,身形也是一阵摇晃。
“离恶障地尽守弑戮!”
“断罪业天穷戒不杀!”
两声威严,蓝衣老者往下方崎路人看去道:“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
“罗网乾坤崎路人!”
“我还以为是谁,也就是个苦境下流名人而已。”蓝衣老者一声不屑,不再理睬崎路人。
崎路人脸sè瞬变,就要动手,素还真连忙劝道:“崎路人,切莫冲动。此番罪责乃是素还真活该,不用管我,素某受得了。”
“哼!素还真,你不用废言,他们若是不停止下棋,就休怪崎路人不给情面。”
崎路人本就对素还真这般轻易,被人蒙骗至此受刑十分不满。这两个令棋官又如此小看苦境之人,崎路人自然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sè。
崎路人虽出身集境,但早就被苦境风土人情所感染,浑然不觉苦境有集境宣传得那般不堪。如今蓝发老者口出恶言,崎路人当即怒上心头。
“哦?离恶障与断罪业倒是想领教领教崎路人你的绝技!”一声冷笑,蓝发老者与他对面黑发老者同时站起。
崎路人跃上棋盘挡在素还真身前,双掌运劲,只要抓住机会,便要救素还真离开。
素还真急道:“崎路人,不用多动干戈,此乃素某自愿!”
“放心吧。”对于被情债困扰的素还真,崎路人不愿多言,抢先发出两道掌气。然而离恶障与断罪业常年守在悬空棋盘,默契在心。面对迫面掌气,二人合力随手便将掌气拂去。崎路人见状一怔,这二人用得竟是集境武功!
离恶障道:“雕虫小技,轮到我了!”
蓝发离恶障手中拂尘一扫,一枚硕大棋子好似无物一般被轻飘飘地托起,随即离恶障吐出一个“去”字,棋子宛若奔雷咆哮,发出刺耳的破空声袭向崎路人。崎路人急忙将布袋挡在自己与素还真面前,接着将真气源源不绝地注入其中与飞来棋子正面相对,一声雷霆巨响之后,棋子被摔回原处。然而崎路人尚未来得及喘息,黑发断罪业举手一拍,两枚棋子再度飞起,同时向崎路人击来。
崎路人喘气不及,只好气灌双掌,硬生生地挡住两枚千钧重的棋子。崎路人闷哼一声,退了数步。等定下身形,崎路人顿觉双掌发麻,气力难使。离恶障与断罪业见占得上风,对视一眼,各自再赞一掌。崎路人手掌麻痹,只能使出乾坤大挪移暂且退避。然而离恶障、断罪业得势不饶人,凭借二人交心默契,出招互相配合,间不容发,节节逼近崎路人身体。
崎路人眼看要吃亏在二人手下,周身乍现雷霆紫芒,哗啦啦的声响不绝于耳,紫光霹雳萦绕周身。
“雷厉风行!”
天绝六式之招,在逼命之刻将离恶障与断罪业的功力全部反弹而回,离恶障与断罪业猝不及防之下,双双跌落令棋台!崎路人再出禁招,下手更不容情。然而崎路人方要跳下棋盘,离恶障便已然开口道:“你用得是天绝六式!”
断罪业稳住身体,收势立在原地,肃然道:“你用得不是苦境的功夫,而是集境的绝学!”
“不错。”离恶障看向崎路人厉声喝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们乃是集境罪恶审判会执行官,原来崎路人你就是集境通缉的逃亡者!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崎路人被人点破招数来源,面sè发白,呆在原地不知是否该继续下手。若是杀了这二人灭口,在集境可是滔天之罪。崎路人现今虽然身处苦境,但不过是为了调查兄长被害一事,终究还是集境之人。回归故里,亦是崎路人心中所思,顿时分外为难!
就在崎路人愣神之时,离恶障跳到断罪业身边大声道:“我想起来了,崎路人,你是风雷六圣的徒弟!你速与我们回转集境,接受惩罚!”
不行,灯蝶的线索方有眉目,不能就此被带回去。崎路人叹了口气,不再多言,气运周身准备出手。无论以后回到集境受到何种惩罚,为了兄长之仇,也不能这样什么都没做到便被带回去!
“冥顽不灵!”离恶障与断罪业见崎路人还要动手,怒然道:“既然如此,那……”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
“宇宙似幻,云波诡异,哭遍侠客!”
两道超脱诗号,在二人未及说明之前,在众人耳边响起。
一页书落在崎路人面前道:“容一页书与半尺剑为崎路人求个人情如何?”
“一页书……苦境顶峰么……”离恶障与断罪业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如此轻易放了崎路人,自己二人怕是不好交代,但一页书与半尺剑的名声实在太响,两人生恐不是对手。
二人对视一眼,离恶障开口道:“既然是邪心魔佛开口作保,若是一页书你能够答对我二人一个问题,崎路人之事吾二人便暂且不再追究。”
“请讲。”
“此方世界天地构成为何?”
“天地无边,宇宙无垠,此方世界分为苦、集、灭、道四个境界。”一页书顿了顿,随后铿锵有力续道:“苦境乃是四境界中人心最为污秽复杂之所,中原武林就在苦境之中。再往上便是集境、灭境,集境秩序森严,灭境空无辽阔。至于最上层,乃是最为圣洁的道境。”
“呵,一页书你之见闻果然广博,今rì之事就此一笔勾销。”离恶障借机下台:“不过你得马上带着崎路人离开,不可干扰我们对素还真行刑。”
崎路人连忙道:“素还真不走,我也不走。”
“嗯?”一页书语调微沉,此回已然保住崎路人一人,若是再要求放过素还真的话,便有以势压人之嫌。
素还真见状,对着崎路人一礼道:“崎路人,你不要为难一页书前辈了,我会照顾自己,你还是随一页书前辈离开吧。来悬空棋盘受刑,乃是素某心甘情愿,欠朱姑娘一生的恩情,素某实在难以报答,还望崎路人你莫要为难素某了。”
“素还真,你,唉……傻子!”崎路人见素还真毫不领情,心中懊恼万分,眼前四人均非弱手,自己恐怕讨不了好。崎路人只得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一页书目光瞥向半尺剑道:“道友,看来今rì你吾没机会就地手谈一局了。”
“天意如此,强求不得。”半尺剑虚情假意地说了一句,随即快步追上崎路人。
三人出了悬空棋盘所在山谷,前往云渡山求援的秦假仙与荫尸人迎了上来问:“一页书啊,素还真救出来没有?”
“救得了崎路人,便救不了素还真。”
“崎路人?唉?崎路人怎么会要人救?一页书你和半尺剑可是武林的大先觉,怎么能说话不算话!那还算什么笑尽英雄?那还算什么哭遍侠客?!”
半尺剑打了个圆场道:“秦假仙,非是我和一页书不救人,那与武力无关,实在是悬空棋盘之上那两人暂时招惹不得。”
“为何?”
一页书道:“他们非是此境界之人。”
“一页书你在说什么笑话,找其他理由也比说这个靠谱!什么叫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崎路人无奈道:“秦假仙,一页书前辈说得是实话,此方世界分为苦灭集道四个境界……”
“苦灭集道……那不是佛家的四圣法谛么?崎路人你诓老秦我!”
“是的,但苦灭集道也是此方境界之划分,我们所处乃是最底层的苦境,至于悬空棋盘上的那两人乃是来自更高层的集境!”
“集境?集境在什么地方?”
崎路人解释道:“集境在苦境上方,来苦境只有借由时空裂缝才行,所以苦境很少有人知道集境存在。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我就是为了追查逃犯灯蝶的下落,才冒着危险来到了苦境。”
“灯蝶?就是天蝶盟害得素还真到悬空棋盘受罪的人?”提到灯蝶,秦假仙也是气得咬牙切齿。
“没错,他盗取了集境的机密资料,为了避风头才来到苦境。如今看来,他应是借机在苦境发展了他之势力。”
秦假仙鄙视道:“原来是你们那边的坏蛋,一路坏到苦境来!对了,崎路人啊,灯蝶究竟长得什么模样?等有机会老秦我看到他,一定要给他鬼气贯脑灌下去!”
“不可莽撞!灯蝶武功深不可测!”崎路人劝阻道:“至于他之模样我也不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追查他之行踪线索……”
半尺剑听见崎路人的话,意味不明地盯着一页书道:“老夫倒是曾经听说灯蝶的武功已经到了去老还少的境界,看起来十分的年轻,就像……一页书一样!”
第四十三章 意外
“道友不可喻于我。”一页书对于半尺剑明显不怀好意地比喻,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至于他人如何想法,与一页书何干?
半尺剑笑道:“有心之人,才会在意无心之比!”
“然也,道友你是有心之人否?”一页书淡然应对。
秦假仙左瞧瞧右看看,也不知道这两个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只好插嘴道:“好啦,目前当务之急应该是救素还真,你们没办法就算了,我另找高明!荫尸人,走!”
“是,大仔!”
眼看着秦假仙离开,半尺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的意思,话到位便够,自己从未想过让他们相信一页书是灯蝶,只是需要给一页书增添些许麻烦而已。
半尺剑转而对崎路人道:“崎路人,今rì你使用了天绝六式,离恶障、断罪业如今知道了你的身分,一定会找机会将你抓回集境,你还是先避一阵子吧!”
崎路人果决地拒绝∶“没找到灯蝶之前我绝对不会罢手!”
半尺剑道:“你怎么知道灯蝶还在苦境,而寒夜残灯照世缘不是灯蝶呢?”
嗯?为何半尺剑要将矛头指向照世缘?照世缘之身份自己已然清楚,半尺剑却不知晓,怀疑看似应当……然而这也说明半尺剑确实是个有心人,否则他连自己与照世缘的关系都不清楚,又何故无端指摘他人?
“我相信我的判断!”崎路人心中思索着回道:“两位前辈,崎路人就先告辞了!”
一页书等崎路人身影消失才道:“道友,无法下棋消遣,你打算如何?”
“我想回九层莲峰。一页书,你我所论断的素还真之劫,看来是我先下一城啊!”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未到最后一刻,不算定局。”
“老夫认为素还真的xìng命,不到一百六十天,到那时我们就算定局吧!告辞!”
半尺剑化身的清光在空中闪过,一页书望着他飞去的方向,低声道:“呵,在外人看来,素还真深陷情劫不可自拔,混沌无智不可理喻。然而如今素还真虽是身在虎穴,却是稳若泰山!清香白莲素还真之智,道友你轻视了!”
一页书说完一声长笑,身化金光往云渡山方向而去,只余爽朗笑声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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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页书四人离去不久,金少爷与香妃chūn意浓走了整整两rì的路,才来到悬空棋盘。在带她上山之前,金少爷特地停下来道:“前面就是悬空棋盘了美人,我不辞辛苦带你到这里,你要如何报答我?”
“你要我如何报答你?”chūn意浓看着金少爷问。
“陪本少爷chūn风一度啦。”金少爷虽说现在不想干什么坏事,但好sè的毛病却没改掉,要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也没人能怪他。金发美人既然主动提出了条件,金少爷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chūn意浓心里把金少爷骂了半死,面上却依旧笑着回答:“这哪有什么问题?等解决了我的事情,到时候时间有的是。”
“哈哈哈┅┅本少爷就是喜欢你的爽快、开放!走!”
chūn意浓淡笑一声,初展能为轻松跃上悬空棋盘。chūn意浓往素还真看了过去,随即cāo着古怪腔调对着两位令棋者道:“离集恶集障集,断集罪集业集,我集是集汝集集集境集的集同集志集,名集叫集香集妃集舂集意集浓集,这集次集来集到集苦集境集,是集为集了集调集察集盗集取集天集绝集六集式集秘集笈集的集人集,未集知集汝集可集有集线集索集!”
搬着棋子的素还真一听,顿感错愕,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麽。离恶障与断罪业却互相看了一眼,商量完毕之后,离恶障道:“崎集路集人集使集用集过集雷集厉集风集行集,方集才集才集走集。”
“多集谢集。关集于集素集还集真集,未集知集汝集可集否集放集人集?”chūn意浓得了自己的答案,再度望向素还真对两位令棋者问道。
“素集还集真集是集自集愿集来集悬集空集棋集盘集受集刑集赎集罪集,期集限集未集至集,不集可集放集人集。”
“原集来集如集此集。”香妃chūn意浓不再坚持,颔首道:“崎集路集人集是集不集是集身集材集中集等集,容集貌集十集分集清集秀集,还集身集背集一集只集大集市集袋集?”
“没集错集,汝集怎集麽集知集道集?”
“我集由集金集少集爷集处集得集知集,此集事集交集给集风集雷集六集圣集,我集们集会集将集他集抓集回集集集境集,告集辞集。”
香妃探得想要的消息,施了一礼之后跳下了悬空棋盘。
金少爷不耐烦地道:“美人,事情结束了吧,该和我找个地方潇洒潇洒了吧。”
“金少爷你怎得如此猴急?”chūn意浓婉拒道:“等我办完了事,自然会履行承诺,你又着急什么呢?”
“你的事办完了,该办我们的事了。”
“还不行,我得先找到崎路人,然后才有时间。”
金少爷奇怪地问:“美人你要找崎路人干嘛?”
“较量切磋一番。”chūn意浓自然不会将自己的意图一清二楚地告诉金少爷,随口应付了过去。
金少爷实在是很心痒,但是这个女人偏偏武功不弱,人急怕落空,慢慢来又怕忍不住,真是不理她不行,理她也不行,挣扎了半天丧气道:“好吧,我带你去找崎路人,啰啰嗦嗦。”
熟料二人尚未走远,金少爷突然看见一个中年文士往悬空棋盘的方向走来。一线生?金少爷内心起疑,上回一线生对素还真冷嘲热讽已经让金少爷看着很不爽了,这回不知一线生又有什么企图。
“我说香妃chūn意浓啊,本少爷见到一位老朋友,你在此等我,我先去打个招呼,再跟你一起去找崎路人。”
说完金少爷立刻施展轻功,先一线生一步抢先回到悬空棋盘,找了个地方藏身,准备偷听一线生来找素还真干什么。chūn意浓见金少爷离开顿时松了口气,送走了这个死sè鬼,哪有留下来白送上门的道理?chūn意浓二话不说立刻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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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闲愁办完了事情,心情很是放松地赶了回来,就等着送风采铃去世外桃源暂避一下风头,至于素续缘的天命之事……到时候再说亦是不迟。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回到了私塾之后,谈无yù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风采铃竟然不在,房舍内只有谈无yù一个人冷着脸站在门口。
易闲愁顿感不妙地问:“谈无yù,风采铃呢?”
“你要知道?”
“嗯……”
谈无yù略显抑郁道:“被冷剑白狐放走了。”
“……这样啊。”易闲愁皱了皱眉,随即摆摆手要离开:“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就得赶紧去找人。”
谈无yù问:“你不想知道过程?”
“无非是风采铃想素还真了,冷剑白狐刚好和你这个半生不熟的舅舅又不对付,二人一拍即合对不对?”易闲愁苦笑着说。这根本不用猜啊,风采铃此时最在乎的除了素还真根本没其他人。
至于冷剑白狐,也未必就肯听谈无yù的话。刀兽剑禽加上冷剑白狐想要缠住谈无yù一个人,压根不是什么难事。
谈无yù无奈道:“他们三人昨晚联手将我堵住,待风采铃走远了之后,他们亦抽身离开了。”
“大概明白了。”易闲愁点点头:“所以我们还是分头找人吧,现在天蝶盟的风头正盛,万一被抓住了那就不好玩了。”
“你以为谈无yù会光等着不找人么?”谈无yù解释了一句,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推金sè的细粉出来:“谈某循着线索一路追到了五尖湖附近,发现野外有打斗痕迹。吾在那些死人身上查探了一番之后,应是与风采铃发生冲突的天蝶盟人员无误。不过现场除了有兽禽三步绝的伤痕以外,还有这金sè砂砾。”
“谈无yù你确定是五尖湖附近发现的金sè砂砾?”
“骗你作甚?怎么你认识此砂砾出处?”
易闲愁只感一阵荒谬!这样风采铃也能撞上百里泣?
第四十四章 协商
百里泣,风雷六圣之一,崎路人的师傅,五尖湖城堡的主人。易闲愁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十几天的功夫,事情就发展成了这样。不过……似乎并不是坏事。百里泣的城堡甚少出现在众人眼里,风采铃的安全算是有了保障。
易闲愁对谈无yù解释道:“这砂砾出自一套流金砾石的功夫,懂这项绝技的人虽然脾气古怪,但为人颇为正派。有此人出手,风采铃最近应是无须担忧了。”
“风采铃无恙?”
“嗯,不过谈无yù,你那外甥准备怎么办?”
易闲愁琢磨着不能放着冷剑白狐在外面流浪啊。虽然他坏事干得不多,人算有情有义,但让他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事。万一被阿修罗主宰拐跑了,天祸妖狐可是要变扭好长一段时间回不了头!
谈无yù一时怔然,对于冷剑白狐其实他也没什么好的教导方法。从某方面来说,谈无yù比素还真更加不懂如何对待自己的亲人。素还真对素柔云最多只是把自己的关怀放在了心里面,表面上不怎么显露。
谈无yù起初干脆只是把血脉情亲当成义务一样,救了谈笑眉之后不管不问,等她死了再为她报个仇。亲情在那时的谈无yù看来,只要大事完成之后再做弥补便足够了。然而心境有所变化之后,如今冷剑白狐站在自己面前,谈无yù又不知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
谈无yù细思一番却无答案,只好叹了口气道:“先找回来再说罢。”
“唔……然后呢?带会无yù天?成天和你不对眼?”能够取笑一下谈无yù,易闲愁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呵,怎么,你有好主意?”谈无yù自己没辙,干脆把烂摊子扔给眼前人去处理。
“没有!我又不擅长调解家庭纠纷,不过……”
“不过如何?”
“谈无yù你可有特别要好的朋友?”易闲愁想了想问。
谈无yù摇头道:“目前江湖中与谈某关系甚笃之人,除了你以外,不做他想。”
“真是悲剧的交际关系……”
易闲愁无话可说,本想找个冷剑白狐不认识的谈无yù好友,带着冷剑白狐锻炼一阵子,以冷剑白狐那种认人唯忠的个xìng,只要那人对他够好,他就绝对不会背叛,rì后的阿修罗主宰便是明证。
到时候只要装作意外和谈无yù见面,由他那位好友调解一下,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事了。而且凭借冷剑白狐出类拔萃的过人资质,若是能够得到名师传授武艺走上正途,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气象。
“哪里可惜?你想做的事情谈某大概也能猜到一二,你若是没有适合的人选,谈某倒是有一人可用。”
“谁?”
“你。”谈无yù很是认真地指向易闲愁。
易闲愁惊讶地问:“我?我和冷剑白狐可是交手好几回了,他恐怕对我也没什么好感吧?”
“我说得是你的本体。”
“嗯?!”
“俱神凝体不是么?”谈无yù似笑非笑道:“早先之前我就注意到你现今的状态和过往不同,经过一番思考,谈某终于想起了俱神凝体这项奇术,萧振岳如今可好?”
是了!谈无yù与素还真未来被昭穆尊和尹秋君暗算,均是靠得俱神凝体的功夫才化出化体保命。自己记住素还真和萧振岳是好友,却忘了谈无yù也肯定与萧振岳相识,到头来还是被他看了出来。
易闲愁道:“荒城已经成为过去了。”
“什么?!”
“前几年我路过荒城地界,恰巧碰到几个先天高人将荒城一脉屠灭。我与萧振岳之子萧无人联手与其中一人对了一局,惜败。后来我与萧无人相交为友谈了许久,方知萧振岳在很久之前便离开了荒城。结合有人出手屠灭荒城,可见萧振岳已然凶多吉少。”
“有这等事?”故友身死,谈无yù亦是怅惘,叹了口气:“谈某故交又少了一个,可惜,可惜啊……”
谈无yù略感伤怀之后,稍稍整理心绪:“多思无益……我方才所言你认为如何?”
“似乎可行?这事我想想!”易闲愁没想到谈无yù打了闻人然的主意,不过想来想去也不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倒是闻人然……说不准因为楚君仪的缘故,他不一定乐意出六庭馆啊。得细思,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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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生武功不高,轻功却是颇为不弱。当然这是为了逃跑起来方便,一线生才会如此卖力,否则也干不了多面卧底的工作!一线生三两下爬上悬空棋盘上的山壁,棋盘四周的普通江湖人士竟无一察觉,可见在轻功一项上,一线生是下了死功得。
周围的武林人士都在对素还真进行评头论足,一线生听了老大半天,才走到山崖边开口道:“喂!素还真,好歹你也是个一个名震江湖的大人物,现在竟然落魄到在此地当棋童的地步,你这种大起大落的武林生涯,实在是太刺激了,令人完全无法捉摸呀。”
素还真仰头一看,竟是这位总是和自己即作对又合作的好友。也对,能够见到自己落魄的样子,一线生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一线生笑道:“不过我有一个疑问,到现在我都不敢确定,你是自愿作贱自己才会这么做,还是你又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计划在进行了!”
素还真内心苦笑,缓缓出声道:“一线生,如果你今天是特地来嘲弄我、挖苦我,那你的目的已经达成,可以回去了。”
“君子交绝,不出恶声。我不是那么没风度的人,今rì我专程到此,是要传达一项重大的消息让你知晓。”一线生摇了摇头。
素还真心平气和淡淡道:“江湖有何大事发生,素某早已不愿听闻,如今只想安心赎罪。”
“哦,你不听?你不听的话叶小钗可是会死哟!”
素还真脸sè大变,连躲在暗处的金少爷也大为震惊。素还真思索了一番,内心安定了下来。明明叶小钗在自己离开前还无事,现今江湖中能够正面威胁到叶小钗的也没几个,所以他不可能出事!那为何一线生要提及叶小钗呢?其中究竟有何深意?
“叶小钗?”
一线生慢条斯理地抚着胡须:“我觉得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既然你关心叶小钗的安危,为什么当叶小钗受伤的时候,你却抛弃他不管不顾,独自跑来悬空棋盘受这种罪?”
“这……”素还真话到嘴边咽了下去,一线生虽说依旧和自己暗地里互通有无,但作为一个卧底,一线生一向很尽责任。此刻他站在太黄君一边,卖起队友来肯定是不留余力。那么叶小钗无伤之事自然不能告诉一线生,也好让魔龙八奇一方错估天虎一方的实力。
“喔,对了,我差点忘记你是为了早一点见到朱雀云丹才乖乖来受刑的。”一线生没等素还真开口,就替他下了结论:“不过我只怕到时候叶小钗死了,朱雀云丹你也见不到,都是天蝶盟在自导自演,那你就损失大了!没想到素还真你也是个见sè忘友的人!”
素还真疑问道:“一线生你究竟想说什么?”
“当然是天蝶盟的yīn谋,你我天虎魔龙虽是敌对,但也不能让敌人坐收渔利!”
“所以?”
“素还真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天蝶盟一直在四处追杀朱雀云丹,而飞蝶宫也不过是天蝶盟一个下属组织。”
一线生饱含深意道:“我的意思素还真你该明白了吧?朱雀云丹从一开始就不在天蝶盟手里,你被他们骗了!他们一直在追杀朱雀云丹,根本没有把人交给你的意思!”
“朱姑娘人呢?”素还真闻言略显急躁地追问。
“不见了,昨晚在五尖湖附近太黄君见了她一面,助她脱离了天蝶盟的追杀。”一线生续道:“后来朱雀云丹一路逃命,不知去了哪里。不过我看天蝶盟人多势众,如果无人帮忙的话,朱雀云丹xìng命危矣。”
素还真闻言,顿时焦虑万分,不断低声呢喃着:“这该如何是好?”
离恶障与断罪业对视一眼,断罪业开口道:“好友,你以为呢?”
“我认为应该给素还真五天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情,毕竟是天蝶盟欺骗在前,不能算素还真违背约定。”离恶障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有同感。”断罪业身形宛若飞鸿般飘到素还真身前,一掌将素还真脚上铜针全数拔起:“这五天之内你是zì yóu之身,不必插这作弄人的事物!不过素还真你要记住,若是五天后你不回来,离恶障与断罪业手下绝不留情!”
“二位前辈,素某多谢了。二位所言,晚辈会谨记在心!”素还真抱拳一礼,对一线生道:“一线生,你我离开吧。”
“哈哈哈,我还以为两位令棋官顽固死板,丝毫不通人情呢。”一线生笑道:“没想到两位前辈也是xìng情中人,一线生佩服。”
“哼,事已至此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离恶障冷冷道:“素还真既然不在,悬空棋盘也无其他犯人,我与断罪业暂时也就不下棋了,都去武林走走。”
说完离恶障与断罪业身形几个腾挪消失在了山林之中。素还真心怀感激地对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再度一揖,随后和一线生一同离去。
第四十五章 狠心
素还真人被放走没过多时,飞蝶宫众人押着一人往此地赶来。等到了现场,飞蝶宫众人乍见悬空棋盘上空无一人,错愕地问:“悬空棋盘人呢?令棋者呢?素还真呢?”
被押解的人名唤狄萧,乃是奉灯蝶之命前来假意扮作囚犯,实则刺杀素还真的刺客,见了此情形也颇感意外。不过素还真素有侠名,狄萧对组织的任务本就有些抵触,素还真不在心里面倒是松了口气。
还未散去的武林人士凑上前来道:“又是天蝶盟的人啊,还想算计素还真?你们的yīn谋败露喽!”
“你们说什么?”
“哼哼,方才一线生过来讲了,你们根本没有放过朱雀云丹的意思。”一个江湖人士嘲笑道:“你们真当素还真傻,活该被人骗?两位令棋官已经放素还真走了,要过五天才能回来。”
“这,这该如何是好?”
领头人感觉愣在原地也不是办法,只好想了个折中的主意:“我们赶回去禀报教主,狄萧你在这里等候我等消息。”
“是!”
离开了悬空棋盘地界,沉默许久地素还真问:“一线生,你来找素某究竟为了何事?”
“哈,就知道瞒不过你素还真。”一线生郑重道:“我要代太黄君和你做个交易,一个绝对划算的交易。”
“素某如今还有何物值得太黄君图谋?”
一线生笑道:“素还真你太谦虚了,太黄君此刻可是非常需要龙骨圣刀呀。”
“不可能,那是朱姑娘豁出xìng命得来的东西,素某于公于私都不能拱手相让。”对于此等无理要求,素还真一口回绝。
一线生咦了一声,甩了甩衣袖:“素还真你话别说太满,一线生所用来交易的事物自然不会让你吃亏。天下间最后一滴回生水,你可曾听过?”
“回生水,就是能够令死人起死回生,延年益寿的奇物?”
“不错,太黄君愿以此物与你交换龙骨圣刀。你可别忘了朱雀云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能够活到古稀之年已属不易。素还真,你能忍心看着风采铃老死吗?”
太黄君的此滴回生水,本是为了回报朱雀云丹相赠血角三青之情无偿相送,算是断了最后一份情谊。但一线生却认为不妥当。和太黄君在一起相处久了,一线生倒是认为太黄君为人不错,不想他那么轻易死在素还真手里。若是龙骨圣刀和素还真的龙气剑一同使出,太黄君必死无疑。是故此回一线生为了太黄君的人身安全,发自本心地想要坑素还真一次,反正素还真福大命大,总是能死里逃生得嘛!
“这……”素还真被一线生突来一问问得哑口无言。
“怎样?”
素还真内心诸多犹豫表现在脸上,让一线生很是诧异。往rì无论素还真面对何种困难,总是能够不露声sè地应对。而像如今这样被人从外表就能看到内心,实在是相当少见地情况。
一线生不由得在心中叹气,太黄君是个小傻子,素还真现在是个大傻子,不就是个朱雀云丹吗?这两人竟然都这么牵挂在心,可惜太黄君是没那个机会喽。一线生有些庆幸,也幸亏朱雀云丹选择得是素还真,否则倒霉的就换成太黄君了。素还真的生存能力,一线生有够自信。至于太黄君嘛……虽然武功风骨都属当世一等一,但比之素还真恐怕就差了些。
“罢了,一线生你先随我回琉璃仙境一趟,此事素某得与其他人商量商量。”
素还真思考良久也不能做出决定,毕竟龙骨圣刀到手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秦假仙、箭无形乃至叶小钗等人都出了很大力。包括那个总是乱跑的易闲愁也帮了不少……不能因为风采铃居功最大,又与……又与自己有了夫妻之实,就太过偏私于她……对了,易闲愁!
素还真转过头沉声问:“一线生,你可知晓易闲愁如今人在何处?”
“怎么,素还真你找他有事?”
“嗯,素某有很多事情需要和他好好谈一谈。”素还真平静地回答道。
一线生顿感头皮发麻,素还真这个态度……易闲愁你保重罢!不过好像自己也不知道他人在哪儿啊?!
“抱歉了,我还真是不知道。”
“哦?无碍,总有一天会见到的,素某等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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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rì与崎路人分别,照世缘便往琉璃仙境而去。谁知半路遇到彩纹蝶拦路,照世缘无法只得答应前往天蝶盟做个了断。眼看着身前屋梁雕饰jīng美,兽脑瑞香弥漫大殿之内,放眼所见,无一不是人间最奢华的陈设。照世缘一声长叹,天蝶盟最终还是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当年错得实在是太厉害。
迷蝶寒月瑶掩唇带笑,信步走了过来想要抱住寒夜残灯的胳膊:“二哥,好久不见不认得小妹了吗?人家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你啊。”
照世缘让了过去:“请放尊重些,我已不是你的二哥!”
迷蝶一脸无辜:“二哥你是什么意思?小妹可不记得二哥你什么时候不算是自家人了。”
寒夜残灯不为所动,冷着脸道:“不必假慈悲,我已不是天蝶盟的人,修万年也早已将我列为格杀对象,说这些干什么?”
“二哥啊!你为什么想不开?大哥只是在生你的气,小妹带他向你赔罪,你就别气恼他了,好不好?”迷蝶心中始终念着过去的情分,试图挽回一二。
寒夜残灯再度摇头:“你还是说正经事吧,如今的照世缘再也不是过去的灵蝶了。”
“唉!我真是想不通,在天蝶盟,二哥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不好呢?难道你就这么想当第一人吗?”
寒夜残灯冷然道:“人各有志,我脱离组织,是因为灯蝶为人狡诈万分,你们也最好当心他狡兔死走狗烹。如今我已经有了其他的志向,对过眼云烟的繁华事物已经不再感兴趣了。”
“是吗?二哥为什么不说给我听听看呢?小妹听了二哥你的目标与志向,或许可以得到一点好的影响也说不准!”
照世缘生xìng极为慈悲,本不想与她多费唇舌,一听迷蝶如此说辞,心又软了,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要仔细听,我的目标只是追求真理,一生都不懈怠,能改善一个人的恶xìng,就尽全力去改善,永远不放弃。”
迷蝶忍不住笑了起来,更添娇容妍丽:“真理是什么?二哥你倒说个样子给我听,好让我去追求。你不说出它长得什么样子,我不是要找一辈子,都如水中捞月吗!二哥你逗着我玩的吧?”
寒夜残灯不由得心灰意冷,叹道:“你的见解是如此,那么多言无益。今rì看来也无他事,照世缘这便告辞了!”
“且慢,照世缘!”迷蝶改了口,却仍温声软语:“你既然一心一意要脱离天蝶盟,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天蝶盟也不例外!你要脱离,就得找规矩来!别说你不知道,你加入天蝶盟,半途变节,要接受什么惩罚,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照世缘咬牙道:“饮下三杯毒酒,对不对?!”
“没错,饮下三杯毒酒,被逐出天蝶盟,你就能如愿以偿!”
照世缘心中盘算着,天蝶盟人多势众,若是一直被困在此地,就无法找到崎路人告诉他如何防范灯蝶。灯蝶以这种手段困住自己,自己又岂能让他如愿?
寒夜残灯把心一横道:“好,毒酒拿来!”
“来人啊!备酒。”
天蝶盟手下捧来三杯毒酒,照世缘伸手便要取出一杯,寒月瑶连忙挡住了照世缘的手,问道:“二哥你当真不再考虑一下?毒酒穿肠,你可是会丧命的!”
“我宁可洁身自好而死,也不愿与豺狼同生!”照世缘坚决地说道。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小妹可是苦口婆心,好话说尽!”迷蝶俏脸生愠,一声怒喝。
寒夜残灯看也不多看她一眼,取了毒酒一仰而尽,一口气连饮三杯,随即将玉杯往地面大力一掷,摔在迷蝶脚边:“三杯毒酒饮尽,你我缘分尽……唔……”
照世缘话未说完,身子一晃,只觉五脏六腑剧痛无比,双腿一软,差一点就要站不住。照世缘急忙盘腿就地而坐,气运丹田,试图暂时稳住毒患。
“照世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解药。”即便当了此刻,迷蝶依旧不忘再度劝说,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寒夜残灯硬生生将毒xìng暂时压住,颤声道:“我不后悔今rì的决定,告辞。”
寒夜残灯一步一颠,艰难地走了出去,寒月瑶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双盈盈的美目中,充满了不忍。
彩纹蝶道:“第五教主,就这样放寒夜残灯离开吗!”
“你难道没看见,他已经身中剧毒!”寒月瑶摇了摇头,哪怕是一点点机会,她也愿意留给照世缘。
“依属下之见,为免节外生枝,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斩草除根!”
“住口!”迷蝶怒道:“是你是教主还是我是教主,我怎么做轮得到你来教吗?”
“属下不敢!”
寒月瑶道:“传令下去,让寒夜残灯自生自灭,谁都不许为难他,违令者,斩!”
“是!”彩纹蝶正要出去传令,火红的灯光瞬间照耀一室,一只巨大的蝴蝶光影出现在屏风之后,迷蝶寒月瑶及彩纹蝶急忙躬身行礼:“参见教主!”
“迷蝶,立刻下令追杀寒夜残灯,务必带回他的尸体!彩纹蝶,你全权处理此事!”
寒月瑶道:“启禀教主,寒夜残灯已饮下毒酒,他绝对活不了,何必浪费人力……”
“我不想留下后患!迷蝶,此事你不许管,一切由彩纹蝶负责!”
心知迷蝶依旧念着旧情,修万年干脆剥夺了她的指挥权。灯蝶命令完毕,红光瞬间消失离开了大殿。接到了离恶障与断罪业离开了悬空棋盘的消息,灯蝶心知是时候对一页书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了!
第四十六章 嫁祸
琉璃仙境内花鸟映趣,景sè别致,依旧是过往那副仙家气象。可是最近却略显幽静清冷,少了几分人气。易闲愁迈了进去,只看见叶小钗一人孤单地站在庭院内,再无他人相陪。
“叶小钗,其他人呢?”
叶小钗转过身来,往一株树木随手一招,一节树枝执于手中,飞快地在地上书写着:“素还真人在悬空棋盘,箭无形回了冰洞,崎路人与秦假仙外出未回。”
“龙骨圣刀现在何处?”素还真还在搬棋子啊,那自己可以放心了!
“啊。”叶小钗指了指品茗亭旁泛着金光的龙骨圣刀。
“真是大方……”易闲愁算是对现在素还真的抽风程度有了直观的认识,连龙骨圣刀都不管不顾,一个人就跑出去搬棋子去了,这是什么样的jīng神?要不是有叶小钗守着琉璃仙境,龙骨圣刀早就被偷了吧。
叶小钗默不作声,继续写道:“去了何处?”
“我?”风采铃的事不能坦诚,易闲愁思考了一会儿说:“我替一位好友处理了一些家务事,现在已经闲下来了。怎么,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么?”
叶小钗点点头也不多问,随后在地上写下两个名字:“崎路人、金少爷。”
“你是想要我替你去找找金少爷与崎路人?”
“啊。”
琉璃仙境也没其他人在,看样子没什么特殊情况。考虑到照世缘和崎路人现今可能的处境,易闲愁就答应了下来:“好吧,我这就出去找找他们,琉璃仙境便交给叶小钗你照看了。”
“啊。”
“告辞。”
易闲愁方要离开琉璃仙境,却听到了此刻他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吾友易闲愁,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素还真?”易闲愁面皮一抽,干笑两声看着正走进琉璃仙境之内的一线生与素还真,不大自在地说:“哈、哈,你不是……”
“在悬空棋盘搬棋子?”
“嗯……嗯。”易闲愁点头如捣蒜。
“因为某些缘故,这五rì素某乃是zì yóu之身。”素还真追问道:“朱姑娘如今人呢?”
易闲愁腹诽,既然那么挂意风采铃,有种当天晚上别跑啊。易闲愁不答反问:“素还真,其实我很好奇,那一杯酒,你是真的不知道被下了东西,还是故意……”
“托好友的福,素某此恩必报!”素还真立马堵住了某人的嘴,再度问了一次:“朱姑娘现今人在何处?”
“……丢了……”
“你!”
“不过她人很安全!素还真你放心便是!”不要和一个昏了头的天下第一智较真,易闲愁连忙转移话题看向一线生问:“一线生,你来琉璃仙境所为何事?”
一线生摸着胡须坦然道:“我要龙骨圣刀!”
“开玩笑!”
“不开玩笑!”一线生掏出一个小瓶:“内中装着当世最后一滴回生水,它之功用易闲愁你该不会不知吧?当然你若只是为了保住朱雀云丹的xìng命,以后便不管不问的话,就当老夫这话没说。”
易闲愁略带踌躇地望向素还真:“素还真,你以为呢?”
“诶?好友你不是将朱姑娘的事大包大揽了么,素某怎敢越俎代庖?”
“喂喂喂,不就是替你做了一点无足轻重的决定吗?”
素还真平静道:“那此回素某亦交由好友你来处理如何?”
“……素还真你是认真地?”
“素某像是在开玩笑?”素还真否认了之后提醒道:“不过好友你千万要小心,崎路人现在对你意见很大。”
“我怕他?不过话是你说得,那我就作主喽?”
“素某别无二话。如今素某有伤在身,两位好友请自便吧。”素还真一振衣袖往室内走去,再也不问易闲愁与一线生会谈出何种结果来。
一线生同情道:“易闲愁啊,这回你真让素还真上了火。”
“一线生你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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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罪业与离恶障离了悬空棋盘,在附近名山秀水一路游玩,甚感快慰。悠然而行,离恶障望着断罪业笑道:“好友,苦境的山水果非是集境可比。如此大好河山,能够与好友你一同畅游,实是此生一大快事!”
“然也,如此秀美的山水jīng致,集境确实比之不及。”断罪业颔首道:“不过好友,素还真一事,你认为你我处置是否妥当?”
“有何不妥?当时在场武林人士甚多,你我处理方式合情合理,不用费神多思了。”
离恶障淡笑道:“如今你我既然是放松游玩,又何苦想那些烦心事。走走走,苦境还有许许多多的绝景,你我还未曾见识过啊。”
就在二人相谈甚欢之际,断罪业与离恶障乍感杀机临身。断罪业一声大喊:“好友小心!”
离恶障心感不对,转身往杀气传出的方向看去喝道:“什么人!”
密林之内一个黑衣蒙面人快若闪电窜了出来,二话不说狠招攻向离恶障。离恶障猝不及防之下,只好聚起些许内力,勉力一挡。然而蒙面人出招威势万钧,指间好似破甲利剑,由点及面层层突破离恶障护身气劲。断罪业急忙扑了过来yù要帮忙,却已经晚了一步。只听一声愤怒悲喝,离恶障之身躯已然被破开一个大洞,鲜血横流!离恶障立时倒地不支,进气少出气多,眼看着是不活了。
断罪业冲上前来抱住离恶障的身体,黑衣蒙面人见状,cāo着高亢的声调哼了一声道:“集境之人,不该到苦境来放肆!再不离开苦境,他便是汝之借镜!”
说完黑衣人也不管断罪业有何说辞,转身窜入密林之内不见了踪影。
一切发生地太过突然,断罪业完全不及反应,只是抱着离恶障的尸体哭泣哀恸。丝毫不知自己两人究竟是招惹了何方妖邪,才受此大难。
这边断罪业哭得正伤心,那边山道上却走来一个老人。老人手持一柄断剑,布巾束发,白发白须,看上去虽是一脸慈sè却又饱含威严。半尺剑故作无意地走上前来询问:“啊,阁下不是前几rì在悬空棋盘见过一面的令棋官断罪业?”
“不错,正是断罪业。”
半尺剑凑到断罪业身旁,仔细看了看离恶障的尸体:“嗯?不知是何人出手如此恶毒。杀人不够,还这般作贱离恶障令棋官的尸体,实在是罪不可恕。”
断罪业哀声道:“前rì我与好友离恶障放了素还真离开,便与离恶障在苦境四处游山玩水,rì子过得好不惬意。谁知方才突然有名蒙面人以鬼魅般的速度偷袭了离恶障一掌。离恶障倒在地上,他还大言不惭地抛下一句集境之人不应到苦境来的诳语。再往后吾想施救之时,离恶障已然回天乏术。唉……好友离恶障,你死得苦状万分啊!”
“哎,逝者已矣,断罪业还请节哀。不知可否由我查探一番,是何种功夫害了离恶障之xìng命,说不定能够得到一些线索。”
听闻能够抓到凶手,断罪业连忙让开身体,让半尺剑查探。半尺剑装模作样地摸索了一阵,目露错愕之sè道:“这……”
“半尺剑,你可是有什么消息?!”
“嗯,此伤是由一门名唤破甲尖锋七旋指的功夫所造成。破甲尖锋七旋指乃是一项威力巨大却又残忍异常的绝学,江湖中懂得这门功夫的人少之又少……”
断罪业追问道:“不知半尺剑你可知如今江湖谁会使用这套功夫呢?”
“唔……”半尺剑故作为难,叹了口气:“这样吧,死者为大,断罪业你先将离恶障入土为安。半个月之后你来九层莲峰,到时候老夫自然会给你一个答案。”
“唉,也只能如此了。”断罪业悲叹道:“多谢你了半尺剑,十五天后你我九层莲峰再见,请。”
断罪业对着半尺剑深深一礼,随后抱着离恶障的尸体离开了现场。半尺剑望着断罪业离去的背影,立在原地自言自语道:“这一招你该如何应付呢,一页书?!”
第四十七章 围杀
“彼此彼此。”一线生一笑而过不以为意:“素还真现在的模样,看了真是趣味。”
“你这样幸灾乐祸,小心以后素还真有黑锅都让你去背哦。”
一线生得意道:“有朱雀云丹之事挡在前面,要死也是你先死老夫不怕。至于老夫背黑锅那一天,你也得有那个命看到才行啊。好了言归正传,龙骨圣刀你换是不换?”
“换!”易闲愁一口答应下来,随后补充道:“不过我要太黄君那颗血角三青。”
“你……抠门!”
易闲愁解释道:“龙骨圣刀威力本就不俗,若是算上三青加成,素还真的龙气剑也未必接得住。要换龙骨圣刀可以,但你必须把太黄君手中的三青之一交还过来。否则危及我方之事,易某可不会做。”
一线生听易闲愁这番说辞本想允了,但考虑到自己此回找素还真交换龙骨圣刀,事先瞒住了太黄君。若是一个处理不好,难免不会令太黄君怀疑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要知道一线生现在可不仅仅是双面间谍,同时还是魔域的笑面钟馗。做间谍这份有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工作,必须得稳妥一些才行啊!
“咳,我说易闲愁,一颗血角三青我想对素还真还造成不了什么威胁。素还真他自己不是也有一颗,你又何苦讨价还价呢?”
“回生水对太黄君那样的高手并无大用,一线生你又为何不大方一些直接相赠呢?”
“回生水这种天地奇物世间难寻,单换你的龙骨圣刀绝对不吃亏!”
“一线生你这话就不对了。”易闲愁丝毫不买账:“朱雀云丹正值妙龄,离耄耋之年不知差了多少。有那么长的时间,我未必找不到更加合用的事物,但天下间龙骨圣刀却只有一柄!孰轻孰重,一线生你应该能分得清吧?”
“这……”易闲愁一番强词夺理,一线生想要反驳又不能。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延寿的奇物可不是路边的白菜,说找到就能找到,易闲愁的话完全可以当作耳边风不管。但是龙骨圣刀太黄君确实非常需要,直接拒绝的话似乎也不行。
思来想去,事关血角三青,一线生也做不了主,只好提出建议:“易闲愁你可敢与我走一遭巨书岩,当面问问太黄君如何?”
“……巨书岩你们有埋伏?”
“易闲愁你怕了么?”
“嗯……有什么不敢,走!”
易闲愁像是想起了什么,非常干脆地拍板应承了下来。随手化去品茗亭旁的龙骨圣刀,易闲愁抓住一线生的身体运起轻功一路疾驰,片刻工夫便离了琉璃仙境十里之遥。易闲愁心里面真是十万个感激一线生,一线生这个提议好啊!要不然等素还真反应过来就要轮到自己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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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世缘身中剧毒往雾谷方向一路狂奔,yù寻雾谷老人求助。然而后有天蝶盟追兵求追不舍,前方亦有煞星拦路,照世缘身陷九死之危,逼命之险近在眼前!
“照世缘,今rì就是你丧命之期啦。”
yīn冥皇率领魔域众人将照世缘团团围住。黑白郎君和照世缘杀了魔域那么多人,让自己在鬼道院、阿修罗道院前抬不起头来,实在是可恼!灯蝶前rì知会魔域照世缘身中剧毒,那自己可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照世缘力现在力不从心的模样,yīn冥皇瞧了内心大感快意!
照世缘往身后一看,彩纹蝶和迷蝶也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生路无门,沉稳如照世缘也不免有些焦急。jīng锐兵士蜂拥围杀而来,照世缘只得一边压住毒患,一边勉力对付围攻上来的敌人,同时思索逃生之策。
迷蝶与yīn冥皇均知照世缘实力非凡,所以只是派了兵士围杀照世缘,意图消耗照世缘实力。照世缘如今身中剧毒,不过片刻便已然左支右绌,眼看不敌了!
“住手。”
逼命之际,却听一声暴躁大喝,一个黑发大汉从密林内跳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头戴高冠之人,正是从集境而来的傲八方与唤魂丧!
“你们这帮不要脸的联手对付一个身中剧毒之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傲八方看不过去,赶紧给我住手。!”
yīn冥皇满心的不舒服,怎么每次到了紧要关头总有不识相的家伙跑出来?yīn冥皇yīn森道:“哪来的杂鱼想玩路见不平的戏码,连魔域的路都敢挡!识相得赶紧滚,要不然本座可不介意多送两人上路!”
“夸口!”头戴高冠地唤魂丧怒然一声,双掌运劲使出星罗棋布,一道闪烁星痕地灿烂光束就地一划,分开数十丈的生死界限:“谁越过这条线,谁就得死!”
“哦?是吗?!都给我上!”
yīn冥皇不信邪,大手一挥,手下魔卒冲上前去,誓要将大言不惭之人砍成碎片!熟料魔卒刚刚跨过那条界线,便纷纷倒地而亡,诡异之景令yīn冥皇大为忌惮。
傲八方见同伴出手也不客气,雷厉风行随手而出,雄浑掌力轰向天蝶盟众人,立马死伤一片。迷蝶识得此招厉害,想起恩公交代,连忙喊停:“且慢,阁下用得可是雷厉风行的功夫?”
“嗯?你怎得认识雷厉风行?难道你和集境逃犯有什么关系?”傲八方脾气暴躁,当场就想把迷蝶拿下问罪。
莽夫一个,不过功夫不差!迷蝶让了开去,躬身道:“阁下还请听小女子一言,五尖湖有位前辈乃是小女子恩公。小女子曾得其照会,命吾留意懂得天绝六式之人,所以才会识得此招。”
“五尖湖……百里泣?”傲八方停下手问:“那你可曾见过有其他人用过这项功夫?”
“苦境有一人名唤罗网乾坤崎路人,曾经数次使用雷厉风行的招数,想来应是两位要找之人。”迷蝶往照世缘方向看了一眼说:“至于中毒之人名唤照世缘,乃是我天蝶盟的人。因为违背天蝶盟帮规,吾等才如此逼杀。两位前辈抓捕崎路人要紧,还望不插手管天蝶盟的家务事!”
“嗯,不行……你们如此逼迫一个中毒之人实在是说不过去!”
迷蝶为难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蝶盟有天蝶盟的规矩,照世缘犯了教规,自然得按照天蝶盟的规矩办事。两位请莫为难小女子,否则小女回去不好向教主交代。”
“这……”在集境最为严苛的就是戒律,迷蝶如此说辞两人也不好反驳。但照世缘处境不妙,两人既已插手,哪有中途撒手不管的道理?傲八方脾气太直不会说话,与唤魂丧对视一眼,干脆让唤魂丧去应付。
唤魂丧看向yīn冥皇对迷蝶问道:“那这些浑身邪气之人也是你们同伙?”
“不是又怎样?相杀吗?”yīn冥皇察觉两人有对魔域一方不利的心思,暗中jǐng惕在心。不过魔域一方人多势众,yīn冥皇底气有够,口气也硬了起来:“魔域可不是天蝶盟的下属,老莽夫你们两个找死,别怪yīn冥皇下手无情啊!”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无情!”
傲八方有了动手的理由,当场就想动手。yīn冥皇早有准备,只要傲八方敢动,就要将其围杀而亡。然而未等冲突爆发,一颗鲜红地硕大棋子落到了魔域一方阵营内,溅起滔天尘埃,魔域士卒伤者无数,鲜血横流。
yīn冥皇见此情形,即是错愕又是光火,魔域还真是流年不利!yīn冥皇气恼万分,不管不顾地将面前棋子打了个粉碎,怒骂道:“什么人敢插手魔域的事情,不要命了吗?!”
yīn冥皇话说完久久不见他人应答,以为暗中插手之人已然退去。于是手重重往下一挥,魔域之人又要往前冲去,送傲八方三人上路。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恼人啊!”
jǐng告无效,一道金光破空而来,现出一页书伟岸身影。一页书屹立在照世缘身前,拂尘一扬,冷眼望向魔域一群士卒将领,朗声道:“魔域众人速退,切莫惹动一页书杀机!”
“又是你一页书捣乱,此回yīn冥皇一定要和你好好算账啦!”
想起过往所吃之亏,今rì损兵折将之痛,yīn冥皇浑然无智发掌攻向一页书。一页书一声冷哼,随即手握成爪,金光耀目间,犹如探囊取物般一举抓碎yīn冥皇护身鬼罩。第一魔域第二殿殿主yīn冥皇毫无反抗能力,瞬间落败!一页书出手收手仅在一瞬之间,旁人观来好似从未动作。yīn冥皇被吓了个半死,连忙往后退了数十丈,招呼都不打一个便带着魔域士卒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一页书。
一页书亦不追击,只是立在原地,身体背着天蝶盟众人,沉声发问:“汝等不走,是要继续为难否?”
一页书之武学修为,早已震慑在场众人心神,迷蝶怎敢再触一页书眉头?急忙让彩纹蝶下令,天蝶盟人马转眼退得一干二净,嘈杂地现场立刻冷清了下来。
退敌于举手之间,傲八方大为佩服,大笑道:“和尚你有够厉害,傲八方不如你。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我和我同志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此人交你,告辞!”
傲八方与唤魂丧对一页书躬身一礼就要离开,照世缘赶紧撑着伤势上前道谢。然而二人心系崎路人之事,也不过多寒暄,急匆匆地往五尖湖方向赶去,yù找寻百里泣一探详情。
一页书对集境二人的离去并不放在心上,举手一掌印在照世缘背心,助其压制毒xìng。照世缘脸sè经过一番调息之后好了不少,一页书劝诫道:“照世缘,你速往雾谷而去,雾谷老人会助你解毒。”
“晚辈知晓,多谢一页书前辈相救。”
“毋须多礼,吾还有事待办,你一人当心。”
“晚辈无碍,前辈先行无妨。”
“再会。”
一页书身化流光,往悬空棋盘方向飞去。远在百里之遥的悬空棋盘,半尺剑好似浑然不觉一页书短暂的离去,待得一页书静坐在前,方才睁开双眼问道:“道友你怒眉腾腾,十指凝气,究竟是谁惹得你发怒呢?”
一页书淡然回应:“些许小事,不值道友挂怀,你吾继续下棋罢。”
半尺剑轻笑一声:“下棋,如今棋子少了一颗,如何能下?再则老夫也无那个继续的兴致,不若你我做些其他事情聊解乏闷罢。”
“嗯?”
“十三天后在九层莲峰论武一场,道友你看如何?”
“一页书并无意见,定当准时赴约!”
半尺剑站起身来:“如此,半尺剑便在九层莲峰恭候了!”
“请!”
PS:魔域好像在鬼帝之前,全部都用来捧书大了……
第四十八章 疯癫
琉璃仙境内,素还真愁眉深锁叹气不绝。对于素还真如今的情况,叶小钗内心是万分不解。不过早就决定将这条xìng命送予素还真,叶小钗已然将信任素还真当成了本能。无论前路如何曲折,只要陪着他一路走下去便够!
“叶小钗,你走吧。”
“啊?”素还真突来一语令叶小钗迷惑不已,疑问地看向素还真。
“现今的素某已经难有作为,吾不愿拖累众人。叶小钗你走吧,你还有子孙需要教导,你尚可重聚天伦,莫要浪费时间留在素某此处了。”
“啊!”叶小钗摇头,手按在素还真的肩上,指了指自己。
“唉,你又何必……”素还真苦笑道:“素某不值得你一路随行……”
“啊……”叶小钗不再理睬素还真,摇摇头转身yù要走回内室。素还真的丧气话,叶小钗浑然不听。
琉璃仙境之外,不知何人高声呼喊道:“素还真!飞蝶宫使者求见!”
飞蝶宫,又是飞蝶宫……素还真心中五味杂陈,准备走出去。叶小钗见状,在地上写道:“素还真,朱雀云丹不在飞蝶宫,你不能去。”
“唉,素某自有主张,叶小钗你放心!”
素还真并不理会,抱拳一礼之后脚踩八卦迷踪步,瞬息间人已走远。叶小钗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院内忧心地摇头。现在的素还真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着什么,实在是令人担忧。
素还真亦梦亦醒地匆匆而行,赶至飞蝶宫,心中却已经另有盘算。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但看飞蝶宫众人准备如何说辞。迷蝶将素还真招至正殿内问道:“素还真,你可知悬空棋盘两位令棋官死了一名?”
素还真大为惊诧,离恶障与断罪业二人为人正派,对己有恩。几rì未见,未曾想就成了今rì的局面。不过飞蝶宫如此说辞,分明另有图谋,素还真只是立在原地不言不语,静候迷蝶接下来的话。
“离恶障死了。”
“可惜。”
迷蝶又道:“你可知晓今rì我唤你前来,是为了何事?”
“因为素某刑期未满,所以尔等想要改变素某行刑的方式?”
“不错,这就是我叫你来的目的。”
“你们打算怎样做?”
素还真今rì平静地太过不寻常,迷蝶却一心想着灯蝶交代的任务并未细思。素还真问得直接,寒月瑶亦立刻给了他明确的答复:“用你的xìng命,交换朱雀云丹的zì yóu。”
“素某身系重任,岂能如此轻生!”
“素还真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想问你愿不愿意用你的xìng命作为赌注?成功的话,不但你能全身而退,朱雀云丹也可以与你一起回去!失败的话,只有朱雀云丹一个人离开。”
“哦?如何赌?”素还真的语气越来越沉静,愈发给人不安之感。朱雀云丹,还是朱雀云丹,欺骗素某在飞蝶宫看来,便是如此理所当然么?
“人人说你素还真文武全才,只要你承受得住我们飞蝶宫三杯秘方毒酒,就算你赢,朱雀云丹我们自然会放出。”
素还真不露声sè做出最后的试探:“先让我与朱姑娘一面,其他事情之后再谈!”
“可以。朱雀云丹,你出来吧。”上寒月瑶作势向内呼唤,同时施展迷心术,素还真眼前一眩,便好似见到了朱雀云丹的倩影在前方含情凝睇,微转过脸来望着素还真宜喜宜嗔。不过片刻,人影就像烟雾一般消失在长廊尽处。素还真大感失落,依旧是这样的手段,同样的伎俩怎可对素还真一而再,再而三?飞蝶宫,天蝶盟,烦人地苍蝇!
素还真回过神来,冷淡地问道:“毒酒在哪里?”
寒月瑶见素还真好似已然入瓮,殷切道:“好,素还真你答应条件了吗?来人啊!将毒酒奉上!”
素还真面无毫无表情,态度与上次截然不同,然而迷蝶却依旧未查觉出此番变化的意义。
待得手下将毒酒捧了上来端至素还真面前时,素还真却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端毒酒的兵士,语态平静地问了一句:“你亦认为素某应该喝下这三杯毒酒吗?”
被问的士兵顿时一怔,有些不知所措的傻在当场。寒月瑶大感突兀,对素还真突然向一个下人发问诧异不已。
素还真将拂尘搁在肩头,自言自语道:“素某当真不明白,为何飞蝶宫处处要置素某于死地!是素某为人失败?!还是我们之间有难以了结的深仇大恨?!先是二十四支铜钉贯穿吾之双足,然后又叫我在悬空棋盘受刑!现在又是这三杯毒酒!可笑……可笑啊!汝等当真以为素某好欺不成?”
愤然怒语,素还真转过身望着迷蝶,平时温雅的眼神变得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迷蝶,你可知素某双足之伤尚未痊愈!你可知素某心头的痛,还在淌血吗?!毒酒?哈!吾素还真就应该喝下这三杯毒酒,任你们随意左右吗?!”
“当然,素还真。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迷蝶从未想过素还真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即是惊怒又是恐惧,壮着胆子sè厉内荏地大喝。
素还真脸一沉,随手将拂尘一挥,掀飞了酒盘。倒在地上的酒杯将毒酒洒了一地,地面立时被腐蚀成了深坑。素还真见状,凄凉恨声道:“飞蝶宫,素某已然给了你们太多机会,莫怪今rì素某不留情面啊!”
“素还真你!”
“迷蝶,你们已逼得素某走投无路,逼虎伤人,今rì你们会尝到苦果!”
素还真再也不愿废言,起手双掌齐发,两道宏大的掌气,袭向殿门!一声轰然爆响,朱漆雕门裂为碎片往四面八方横飞而去。迷蝶瞠目结舌,素还真今rì竟然真的动手了,素还真究竟发得是哪门子疯?
听见巨响而来的士兵,马上将殿内殿团团包围,堵得水泄不通。所有的武器,一致对准了素还真。
迷蝶道:“素还真,你不仅违背约定,还敢在飞蝶宫撒野,你休想走出飞蝶宫半步!”
素还真拂尘一扬,寒声道:“那说不得今rì素还真只好摒弃好生之德,以暴制暴了!”
迷蝶下令,一声喊杀,飞蝶宫众兵士手握兵器向素还真刺来,素还真心头难以抑制地悲痛愤怒,在此刻彻底爆发而出。素还真拂尘猛力一挥,甩开逼身锐器,随即腾身立于空中数掌齐发,雄浑掌力落在人群之中,响起令人胆寒的骨裂之声,哀嚎声响彻大殿,士卒片刻间死伤一地。素还真落地之时,殿阶边不知已平添了多少具尸体。飞蝶宫之内,一时间竟变成血腥地狱!
眼看手下损失惨重,迷蝶怒喝一声:“摆开天网!给我杀!”
一张巨网霎时飞来,素还真身子一矮躲了过去,举手投足间将逼命之危悉数化解。紧接着素还真双掌在胸前一挥,反击而回。倏尔耳边风声疾响暗器来袭,素还真正要跃上半空避过暗器,才发觉头顶横铺一张巨网。措不及防之下,素还真难以施为,一个错愕间,几枚毒镖已然刺中素还真。
素还真闷哼一声,脸上青气难掩,显然已是身中剧毒。素还真连忙运气压制毒气窜延。吐出一口毒血之后,素还真立在原地,不怒反笑道:“哈哈哈……尔等招数尽出,素某厌烦了!是尔等逼素某开杀!怨不得人!石破天惊混元掌!”
从未使用过得禁忌之招,今rì怒然而出。素还真周身纳气,白芒烟气缠绕周身。众人尚未来得及看清,只觉大殿之内气压低沉,胸口滞涩呼吸艰难。蓦然间,素还真双掌全力往外猛力一推,震绝天地的掌力,磅礴轰向众人,立时间天地失sè,大地战栗,混元掌雄绝之威所向披靡,挡者立亡!
整座雕梁画栋的飞蝶宫,琉璃玉瓦片片摔落,雕门镂窗全数粉碎,往四周疾shè而出,巍峨宫殿瞬间成为断垣残壁!众飞蝶宫兵士身躯四分五裂,血肉横飞地弹出殿外,飞溅起无数血花,增添血腥地妖冶艳丽!
大地余震尚未停歇,素还真却哼了一声,直挺挺地撞开了了阻碍,大笑着如同疯癫般地冲出了飞蝶宫。
先一步逃出飞蝶宫正殿的迷蝶,惊惧万分地躲在暗处,等素还真走了才胆怯地从暗处中勉强走了出来。迷蝶双腿一软,竟是无法站立直接坐到了地上,失魂落魄地颤声道:“素还真变了,素还真疯了!素还真大开杀戒,好恐怖啊……”
第四十九章 信与不信
巨书岩上,太黄君闭目养神。将回生水交于一线生去办事,亦是太黄君对一线生的一次试探。一线生此人来得突然,虽然他之来历有蓝晶人作保,对魔龙一方亦是尽心尽力,但太黄君依旧在信任中保留了一丝忌惮。若是此回一线生拿了回生水跑了,二人自然恩断义绝,下回便是生死两分之局。不过……一线生好似并未令己失望。
太黄君轻笑一声,从巨大的菊花上飘落到地面,望着归来的一线生道:“一线生,你怎得带了外人来巨书岩?还是素还真之同志?”
一线生双手插在袖子里面道:“唉,主要是我提得条件别人不满意,非要你用三青加上回生水才肯交换龙骨圣刀。我做不了主,只好回来问太黄君汝之意见喽。”
太黄君闻言一愣,自己何时说过要用回生水换取龙骨圣刀了?龙骨圣刀太黄君虽是势在必得,但也会用自己的双手夺过来。不过瞧一线生暗地里不断给自己使眼sè,太黄君便暂时按下心中疑问。
太黄君望向易闲愁道:“阁下难道不认为回生水加上三青之一,换一柄龙骨圣刀,代价太大了么?”
“不会。”易闲愁摇头道:“单独一颗血角三青在太黄君你的手上完全发挥不了作用。如果能够换得龙骨圣刀,你的实力必然会有极大的飞跃,算起来还是你划算些。”
太黄君不语,无论是三青的纪念意义,还是对龙骨圣刀的加成作用,他自然不会因为易闲愁轻飘飘几句话,就随手交换。沉默半晌,太黄君皱眉问道:“素还真要三青何用?”
“素还真并不需要三青,他如今的境况也无jīng力分心他顾。”
“那你……”
“我要回生水只是为了朱雀云丹,我要血角三青只是为了制衡双方实力,太黄君你又何须多疑?”
“呵,素还真一向足智多谋,智计百出。易闲愁你作为他之好友,太黄君又怎敢轻视?”
太黄君微疑地望向一线生,意图确认易闲愁所言真假。一线生肃容对着太黄君微微点头,令太黄君松了口气。如果真是如此,三青未必不可交换。对于三青,太黄君内心纵有再多不舍,但与龙骨圣刀的价值一比,孰轻孰重自然很是明了。再说了即便现在将三青交了出去,rì后也未必不能再夺回。
巨书岩一片静谧,三人尽皆静默不语,等待着太黄君的回答。太黄君凝思良久,做出了决定:“三青我可以给你,龙骨圣刀呢?”
“快人快语!你先将回生水给我作为抵押,我自然会将龙骨圣刀留下,如此你我双方才算有了保障。”
“一线生,你将回生水给他。”
一线生闻言,从袖子里把装着回生水的小瓶拿了出来,随手扔了过去。易闲愁接住回生水,随后将龙骨圣刀置于太黄君面前。
“拿去。”太黄君亦不废言,爽快地将碧绿地血角三青抛出。
易闲愁将三青与回生水收好,转身yù要离去,却听身后一声冷然。
“易闲愁,三青你今rì可以带走,但能不能保住,还要看你之实力是否足够。”
“无论太黄君你有何招数,易某接着便是。”
“吾有一问。”
“请讲?”
“你就不怕那滴回生水是假?”
“你我为敌,你会用计骗我、骗素还真,不过……”易闲愁顿了顿脚步,留下一句:“我相信朱雀云丹的眼光。”
“……是么?”太黄君一时怔然,意兴索然地叹了口气:“你走吧,下回你我是敌非友!”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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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渡山烟雾缭绕,青竹随着清风徐徐摇动。清幽肃静的佛修之地,今rì却蕴酿着一股不安的曳动。一页书静静地闭目打坐,彷佛对外界的一切不着于心。沉稳的眉宇间,看不出一点凡俗的yīn影,有如平静无波的古井,冷冽高逸,却亦如云絮行空,飞鸿掠影。四周景象均在一页书脑海浮现,些许异动亦逃不过一页书之灵觉。一页书心头微动,却是有客上门。
清光闪过,半尺剑修长的身姿立在身前。一页书睁开眼问:“九层莲峰之约期限未到,道友今rì前来,所为何事?”
“我是专程来与你讨论素还真之事。”半尺剑抚着胡须,望向一页书假意道:“我在想我们的打赌是否要取消!”
“取消?为何?”
“你可知素还真在飞蝶宫大开杀戒?”
一页书闻言不以为意:“所谓物极必反,天蝶盟均是邪恶之徒,素还真有此一举不为过也!道友何必专程前来告知?一页书并不认为素还真所作所为有何过错!”
“素还真开杀是小事,重要的是他所使用的功夫,乃是石破天惊混元掌。”
一页书一怔:“什么?”
半尺剑悠然袖手,云雾飘缈中,更显高深莫测:“意外么?素还真在飞蝶宫大开杀戒,使用的就是石破天惊混元掌!”
一页书语气微冷道:“道友,素还真不可能会这种功夫,我想你是听错了。”
“你若不信,何不亲眼确认?”
一页书沉思片刻,拂尘一挥:“还请道友你稍待片刻!”
言毕一页书身化金光,眨眼便不见了踪影。以一页书的功力,来回飞蝶宫不需半刻。半尺剑胸有成竹,好整以暇地等着。没多久,一页书身姿轻灵地落地,双眉微蹙,面容间现了一点忧sè道:“飞蝶宫死伤狼藉,以现场所留痕迹来看,果然是死在石破天惊混元掌之下!”
“杀人者,是不是素还真?”半尺剑问。
“是,不过素还真只用了二成功力。”
“用几成功力并不重要,最主要的是素还真为何会混元掌?这可是魔域的功夫!”
一页书一时间不由得大伤脑筋,素还真竟公开施展出魔域的功夫,而且还是威力如此强大的招式。若是被有心人大做文章,必然会成为众人质疑的焦点。如今素还真之声名本就不好听,出了此事无异于雪上加霜。
半尺剑开口道:“道友,素还真为何会魔域的功夫,我看你有必要好好地调查一番。”
“为何要调查?”
半尺剑道:“因为这关系着素还真未来的安危,也关系到你的xìng命。万一素还真引起众怒被杀,那我们之间的打赌就是你输了,届时你必须得自尽。”
“哈!”一页书浑然无惧地回应:“一页书对素还真有充分的信任,他绝不会在期限内死亡。”
半尺剑并不反驳,淡然道:“或许吧。目前看来确实是素还真占了上风。加上他改变了作风,弃仁慈而行暴力,以武逼定生死,这对他现今的处境有很大的好处。”
“有什么好处?”一页书摇头,素还真此回算是被灯蝶算计狠了。
“至少他不会再被利用、欺辱。作为武林正道的领袖,素还真该是时候拿出当初对付欧阳上智的魄力来才是!”
半尺剑之说辞无法左右一页书的想法,一页书轻吐一口浊气:“道友此言差矣,我认为素还真应该戒杀,恢复他原来本xìng才是!”
“哈哈哈……一页书,你会说出此言令老夫很是意外。你号称‘邪心魔佛’,本就有着大解脱的思想。方才对素还真开杀也并不反对,为何现在反而主张素还真应该怀柔处世呢?”
一页书道:“各人的运势不同,命也不同。一种方法,不见得适用于每个人身上。因此吾之主张与素还真现今该怎样做并不矛盾。”
半尺剑笑问:“是吗!到底你的看法正确,还是我的说法对,只要看最后的胜利者是谁便知分晓。老夫不打扰道友清修了,八天后九层莲峰见,告辞。”
半尺剑说完足下生烟,乘着一股清风飘逸地离去。重归平静地云渡山,一页书独自沉思,一股yīn郁蒙上心头:“素还真开杀,将使他的血气上涌,如此一来将会使他之运势由‘飞龙在天’,疾速进展到‘亢龙有悔’的局面,不妙!”
一页书心知素还真的变化,都在灯蝶的算计之中。对于灯蝶这个从未现面的yīn谋者,一页书亦高看一眼。素还真命格若是真到了亢龙有悔的地步,落入孤军奋战的境况。太黄君即便武功不能胜过素还真,但加上有半尺剑等人的协助,素还真必然寡不敌众,最终落败。
不过半尺剑之行为令一页书愈发生疑,从何时起半尺剑变得如此嗜赌如命?赌秦假仙的命运,赌素还真的命运,赌天虎魔龙的命运,赌天下苍生的命运呢?疑问!
第五十章 撒手不管
这厢一页书正在沉思,暗处的yīn冥皇觉得机不可失,意图发起进攻。上次被一页书搞得灰头土脸,阿修罗主宰与六先知对自己失望万分。为了挽回在上司眼中的形象,yīn冥皇此回为了对付一页书可是做足了准备。
yīn冥皇催动真气,毒蜂炮一发命中一页书打坐地高台,发出轰然巨响,随即毒烟弥漫整个云渡山,誓绝一页书生路!眼看着高台被炸成碎片,yīn冥皇正喜一击得手,却在烟雾渐散之时僵了脸sè,一页书理应横尸之处竟然是空无一物!
yīn冥皇顿感不妙,然而连逃走的念头都还未出现,空中已扬起宏亮高亢的诗号:“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冲天金光遮蔽逃生视线,令yīn冥皇不知所错!迎面一掌飘忽袭来,yīn冥皇周身一震,不及动作已被击中!随即yīn冥皇整个躯体,在暗处窥探之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倏尔消失不见!
“一页书多次饶恕汝xìng命,为何犹不知足?”一页书护身金光闪过,身影翩然出现,望着暗处竖眉怒喝道:“宵小之辈,还不出来!”
“啊……是……”尘土飞扬中,一名五官粗犷,衣着华丽的汉子身形猥琐地从坑里爬了出来。
此人是六先知的手下追影鬼仆,乃是奉六先知的命令暗地里跟踪yīn冥皇。自yīn冥皇上云渡山时,便已缀在身后,观察了从头到尾的一切过程。
六先知虽顺着yīn冥皇的意,给了他他威力强大的毒蜂炮来对付一页书,却也都是心知肚明。以yīn冥皇上次一招被败的实力来看,此回绝对不可能成功。去对付一页书,无非送死而已。不过考虑到yīn冥皇任务一再失利不成气候,与其将来由魔域处决他,还不如让他以身殉职。因此六先知也不加以劝阻,甚至派出心腹暗中跟踪yīn冥皇,意图查探一页书之武功底细再回魔域报告,从而了解一页书的实力。
一页书正眼也不屑看他一眼,随手将手中之物向鬼仆抛去,冷道:“你们不是要研究吾之来历吗!拿回去好好研究吧!”
鬼仆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地上的东西,即像是一块布,又像是块皮。鬼仆看了许久,额上渗出大量的汗滴,浑身战栗!yīn冥皇竟是被一页书随手一掌给拍成了人壳,血肉早就消失不见,此等妙到毫巅的控制力,实在是令人胆寒!鬼仆越看越惊,竟是呆立当场不敢动弹!深怕一页书瞧自己一个不顺眼,顺手将自己也料理了!
一页书微露不耐之sè,高声道:“yīn谋jiān宄,还不速速离开云渡山!”
“是,是!”鬼仆好似大梦初醒,连忙抬起东西连滚带爬地溜走,持着一页书要他带走之物,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云渡山,一口气也不敢喘地直奔回魔域,直到进入魔域,才稍稍放下了心,鬼仆总觉得不必一页书出手,光是那双眼神,就吓破了他的胆。
待得那魔域之人离开,一页书拂尘随意一扫,整座云渡山又恢复了往常地清圣之境。佛有渡世心,亦有金刚法。邪魔外道胆敢上云渡山滋事,便要有承受佛者怒目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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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仙境之外,秦假仙众人待在山下一步也不敢远离,均是忧心忡忡。自那rì素还真去了飞蝶宫大开杀戒之后,一路尾随而上的天蝶盟众人,亦是被素还真狠招相对。沙场之上,素还真宛若恶鬼附体,举手投足俱是杀招。一路尸山血海,素还真回到琉璃仙境之后的模样,吓了秦假仙等人一跳。
然而更令秦假仙错愕的是,素还真回了琉璃仙境,竟然立刻就将所有的人赶了出来,甚至恶言相向,丝毫不顾同修之情!就连叶小钗,也被素还真一句“要走早走,省得死得不明不白”的话给赶了出来。
秦假仙一气之下,拉着叶小钗就走。不过也不敢离得太远,实在是素还真如今的状况太令人担心。
秦假仙咋咋呼呼地骂道:“这个素还真情场失利,心理有毛病,已经没用了!”
哀三声苦笑道:“哀哀哀,素还真如今心绪烦乱,光骂也无用。秦假仙你不如去把崎路人找回来如何?”
“找崎路人……没用啦,老秦我听说有几个集境来的人,四处寻找崎路人,他如今自顾不暇,哪有工夫管素还真的事。”
秦假仙摇头道:“连叶小钗都被素还真赶走,真是可惜之前花了那么多心思,才赚到了这么一位强力战友!素还真现在完全是脑壳被撞,该珍惜的不好好珍惜,不该珍惜的反而珍视在心!”
“大仔啊,话不能这样说呢,朱雀云丹也为素还真付出了很多!”
“朱雀云丹为素还真付出得多,我们为他就做得事情就少了?”秦假仙一巴掌呼在荫尸人脑门上骂道:“荫尸人啊,你总是和你大仔我抬杠是想做啥米?我跟你讲,做人不能重sè轻友,这样下去素还真的朋友只会越来越少,路越走越窄!”
荫尸人摸了摸额头反驳道:“大仔啊,话说得倒是很好听,不过换了大仔你,你又会怎么样呢?”
“要是你大仔我?”秦假仙一边想象,一边傻笑道:“你大仔我要是素还真,现在就带着朱雀云丹退隐山林度蜜月去了!”
“那你比素还真还重sè轻友!”
“什么重sè轻友?”一声温文,却是最近被集境众人追得狼狈不堪地崎路人,慢慢走了过来。
“咦,崎路人你脱身了?”秦假仙想想还是继续说正事:“在说素还真啦。崎路人,你知不知道素还真去了飞蝶宫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大开杀戒,大快人心!”崎路人手段一向强硬,对于仇人灯蝶手下的组织,更加不会有丝毫同情心在,理所当然地答道。
“不是说那个啦。”秦假仙痛心地拍了拍胸口:“素还真回到琉璃仙境之后,竟然嫌弃我们是累赘会拖累他。还叫我转告你不用找什么天虎八将了,他一个人能够应付。还说其他人都不堪重用,连叶小钗都被他赶走了。”
“不会吧……素还真或许有他的苦衷。”
“苦衷都是藏在心里的东西,现在我们只能看只能听。你要是不信,崎路人你不如去亲眼看看,就知道情况了。”
崎路人也不多言,一个欠身之后便往琉璃仙境的方向而去。秦假仙对此依旧不抱什么希望,东拉西扯地和荫尸人扯了许多东西。
秦假仙扯了半天咦了一声:“对了,易闲愁这几天又去了哪里?怎么见不到人。”
叶小钗方yù在地上写下易闲愁的消息,易闲愁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易某人哪怕心里老大的不情愿,还是回了琉璃仙境。一路上听见素还真大开杀戒的新闻,倒是松了口气,现在的素还真应该是没空找自己麻烦了。
听见秦假仙提到自己,易闲愁也就开口问道:“找我何事?”
“当然是素还真的事啦!易闲愁你不知道……”
“他的事我很清楚,众人放心便是。”
“你晓得啥米啊,素还真现在起肖翻脸不认人!”
易闲愁随意地答道:“嗯,意料之中,众人不用太过担心!”
“你你你,你这个态度,枉老秦我还把你当成好朋友!”秦假仙被易闲愁满不在乎地态度,堵得抑郁万分:“算了不跟你讲,我还是等崎路人回来再说!”
“呵。”易闲愁不以为杵,对着叶小钗点了点头。四目相对,叶小钗转瞬间明了易闲愁的意思,亦就放下心来。
秦假仙与荫尸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等了许久才看见崎路人背着布袋,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似是遇到相当大的困难。
秦假仙急急迎了上去问道:“崎路人啊,素还真他怎样说?”
崎路人摇头叹了口气:“唉,简直是不可理喻。”
“哈,不出我所料,碰钉一支!”秦假仙说完,转移仇恨道:“崎路人啊,易闲愁说不用管素还真哦,你怎么看?”
“嗯,易闲愁?”崎路人头转了过来,死死盯住某人道:“易闲愁,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是怎么做得!”
“朱雀云丹走了啊。”易闲愁摊手:“我可是完成我们的承诺了,朱雀云丹走得这般干脆,应是合了你的意罢。”
“烦人,早知道之前就不该答应把事交给你去办!”对于易闲愁的狡辩,崎路人懊恼地回应:“朱雀云丹若是不听劝告,就该早些逼她离开一了百了,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破事!等我找到朱雀云丹,这回一定要和她说清楚!”
“恐怕不行,朱雀云丹如今在百里泣的府上,崎路人你有那个胆量逼问么?”
“什么?!”
“朱雀云丹前段时间在五尖湖附近失踪,现场还有流金砾石的痕迹,人应是在百里泣的城堡之内。以朱雀云丹之聪慧肯定深得百里泣喜爱,搞不好已经是你的师妹了。”
“唉唉唉!算了、算了,算了!”崎路人想起最近被集境几位师傅到处追捕就头疼,朱雀云丹还被百里泣给罩住,真是流年不利,喝水都能噎着!崎路人转而问道:“此事暂且不提,龙骨圣刀呢?”
“和太黄君换了回生水。”
“易闲愁!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你把龙骨圣刀送给了太黄君?!那可是敌人!”
“不是送,是换!”
“唉!素还真的事情我不管了!让你一个人去折腾算了!”崎路人即是气急又是丧气,琉璃仙境那个在起肖,这边也不靠谱!崎路人干脆做个甩手掌柜,随易闲愁去算了!
“啊?崎路人你可不能半路撒手啊!”
“你惹出来得事情,你不该负责?”崎路人一气之下不管不顾地说:“我被几位师傅追得四处逃窜,抽不开身!既然你有空,起肖地素还真就交给你罢!秦假仙,我们去云渡山!”
第五十一章 莲变
琉璃仙境的夜宛若死水一般沉寂,月光静静地泻在被薄薄清雾所笼罩地玉波池。漆黑的天幕,好似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亦如品茗亭内天下首智的心境一般抑郁。
“给你。”其他人都往云渡山而去,易闲愁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来。之前在巨书岩离开之后,一线生追出给素还真下了战约。若不是为了此事,易闲愁也不会没事往琉璃仙境跑。
一阵凌乱杀气不断地从素还真身体中滚滚涌出,显现主人纷乱的心绪。素还真接过战书,边拆开边冷声问道:“他们都走了,你为何不走?”
“唔,如果你嫌我碍眼,我现在就走。”
“你,唉,且慢……此战约素某应了。”素还真阅完书信内容,疲态尽显地将战书搁在手边道:“坐吧,素某有话要与你说。”
“……你不是把所有人都赶走了,留我干吗?”
素还真长叹一声:“他们走得好,走得好啊!素某如今身心俱疲,他们都离开才能不受素某拖累。唉,天蝶盟等江湖祸事,只是清香白莲吾之劫数,素某又怎忍心再让更多的人波及进来?”
“素还真你这么说真是令人伤怀,搞得我好像不是你朋友一样,我也不想被你拖累啊。”易闲愁和素还真对面而坐,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轻啜一口。啧,又凉又苦,苦得难以入喉。
“朱姑娘之事,不就是好友你所预谋么?棋至中盘,哪有执棋者弃局而去的道理?”
“但我没想要你的命。”
“却恰巧顺了天蝶盟之意?”
“亦在算计之中啦。”
“既然如此,何故推脱?”
到头来还是自己自作孽喽?!易闲愁干脆问道:“算了,不和你说这些……风采铃,你准备如何做?”
“……素某不知。”素还真沉默良久之后,苦笑道:“如今素某四面楚歌,哪还有心思去想其他。”
“我看你现在不是没有心思去想,而是所有心思都在风采铃身上才对。”
“是又如何,终究是素某对不住她之情谊。如今又一再让同志失望,素某实在是愧对众人之信任!”
“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易闲愁立场坚定地站在风采铃一边,认真发问:“素还真,你还想见风采铃么?”
“自然是思念得!”素还真少带急切地回答。
“见了以后呢?”
“……素某不知。”
“万一有了孩子呢?”
“……”
“所以你根本没打算?”
素还真手撑着额头道:“都交你去做便是!你如此问素某,料必早有了解决之法,又何苦对素某发难?!”
呀,炸毛,素还真你可不是谈无yù啊。不过考虑到跑了老婆的男人心情,易闲愁也就应道:“好吧,风采铃交我,我保证绝不会少她一根寒毛,素还真你自己保重。”
“……回生水?”
“三青和回生水都在我这儿,你放心。”
“既然如此,素某这颗三青便也交于好友你保管。”素还真手中化出最后一颗三青递了过去。
易闲愁不明所以地接了过来,三青竟算是在自己手中齐了?可惜没刀也没用啊。二人聊到此处,已经无话可谈。易闲愁方要告辞,却听琉璃仙境之外一片嘈杂声响起。
“素还真,出来受死啦!”
“杀我天蝶盟的人,素还真还不乖乖出来领罪!”
“素还真滚出来!”
易闲愁乍感身侧寒气渐盛,浓烈杀气弥漫整个琉璃仙境。素还真眉宇间,隐隐约约现出三道黑纹,却又不大清晰。易闲愁皱眉看了眼这个样子的素还真,命格是快到亢龙有悔的末期了?
素还真寒声道:“易闲愁你赶紧离开,素某还要招待客人!”
“你请便!”
不再多言,素还真身形快若鬼魅地出了琉璃仙境,没多时外面便响起不绝于耳地哀嚎声、喊杀声,撕破夜的宁静。扰人的血腥味不断涌入鼻腔,闻之令人作呕。易闲愁没有帮忙的意思,素还真要杀就杀吧,反正很快就有人来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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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仆回到魔域之后向六先知汇报了情况,六先知一见yīn冥皇的人壳,当即群情激愤地给一页书下了必杀令!身为阿修罗主宰心腹谋士的泣花郎,如今正在为了六先知格杀一页书的命令大伤脑筋!一页书要是那么好杀,魔域也不至于要费那么多心思查探他知底细了!烦神啊!
就在泣花郎苦恼之刻,一个意外地来人回到了第三魔殿,泣花郎疑惑地问:“笑面钟馗,你回魔域做什么?!主宰交代的事情,你都办妥了?”
“泣花郎,你好像很不欢迎我!”
泣花郎摇头道:“哪里的话,我只是怕你无故回来,主宰不悦的话会处罚你。泣花郎提醒你一点。yīn冥皇出师不利已然丧生在一页书手中。但愿你的消息,能让主宰高兴。”
一线生自信满满道:“若非特殊情况,我怎敢随意回来?快带我进入阿修罗道院见主宰吧!”
在泣花郎的引导下,一线生进入了阿修罗道院。阿修罗主宰巨大的鬼面气势万千,凛然生威地望向阶下的一线生、泣花郎。
“属下笑面钟馗,拜见阿修罗主宰。”一线生恭敬地行了一礼。
阿修罗主宰的鬼面幻影淡淡道:“笑面钟馗,以后有事报告,叫人带回口信即可。你尽量少在魔域出入,以免启人疑窦。”
“是,属下明白。”
泣花郎当着阿修罗主宰的面问道:“笑面钟馗,你突回魔域,究竟有何要事要向主宰禀报,快说吧!”
“启禀主宰,十天之后太黄君与素还真,将在千石林一决生死。”
阿修罗主宰一听,不由地开怀畅笑:“哈哈哈……妙哉!这两个人终于对上了,两虎相争非死即伤!哈哈哈……我魔域刚好可以坐收渔利!”
“主宰英明,属下此回特地回来请示主宰,不知接下来应采取什么措施?”
阿修罗主宰的鬼面毫不犹豫地望向泣花郎:“你马上去第三殿调集一批人马,任由笑面钟馗调用。”
“是。”泣花郎领命而下。
阿修罗主宰又道:“笑面钟馗,本座希望素还真、太黄君同时丧生,不要出现胜利者!”
“这……素还真的实力,无法预测,属下担心弄巧成拙……”
“你毋须亲自执行,本座给你人手,就是要你好好利用。”阿修罗主宰道,“当然,你切记见机行事,宁可放弃这个机会,也不可败露了笑面钟馗的身份。”
“属下遵令。”
一线生是何等的乖觉,既已了解阿修罗主宰的心意,便领命而下。泣花郎退出至第三魔域殿上,安排好人手,将指挥令牌交予一线生后笑道:“此回若能一举除掉素还真与太黄君,你笑面钟馗大功一件啊。”
“不敢不敢,一个人的能力有限,还需要有泣花郎你与众同志的协助。”
一线生客套话说完,不再深入,转而问道:“泣花郎,笑面钟馗有件事想请教你。”
“何事?”
“关于石破天惊混元掌这部功夫,你了解多少?”
泣花郎略一回忆,道:“这是一部十分古老的武功,以前我在《魔宝大典》中,看过有关石破天惊混元掌的记载。可惜事隔多年,具体内容我已然忘却。”
“那你能拿出《魔宝大典》让我看看吗?”一线生此刻很是发愁,太黄君刚得手了龙骨圣刀就听闻了素还真大开杀戒的消息。刚开始二人还很高兴,熟料后来石破天惊混元掌的传闻就不是那么美妙了。以一线生的阅历来看,石破天惊混元掌的威力肯定要在波幻迷掌之上,若不找出破解之法,太黄君此行危矣!
一线生等待着泣花郎回答,熟料泣花郎只是摇头:“很抱歉,天道院的集经阁已经被列为禁地,不许任何人zì yóu出入。以我等身分连靠近都不行,更何况是取出《魔宝大典》?恕泣花郎爱莫能助。”
一线生一愣:“集经阁被列为禁地了?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为何我不知道?”
“只是最近这几十年间之事而已。因为魔域出了叛徒盗走了重要经典,所以集经阁才被封住。”
“出了叛徒?是谁?”
泣花郎叹道:“千里不留行,他盗走了他自创的秘笈《绵指十八扣》!”
“千里不留行?他不是忠心耿耿,武功深不可测吗?在魔域他的地位高高在上,为何会出这种事!”
“这我就不知了,反正千里不留行一事已被列为机密,他本人也成了魔域追杀的对象!”
一线生唏嘘感叹道:“千里不留行在魔域可是个了不起的杀手,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真是想不到像他那种高手竟然也会背叛魔域。”
泣花郎一使眼sè:“总归是个卑鄙的叛徒,罪无可赦,笑面钟馗还请慎言。”
“啊,你说得对。”一线生急忙住口,在魔域称赞叛徒实在是很不合适。
泣花郎道:“对了,你要看《魔宝大典》,为何方才不讲予阿修罗主宰批准呢?”
“刚才一时情急忘了讲了。”
“现在回去同样不迟。”
一线生哪敢回去见阿修罗主宰,若要是被追问缘由,难道说是用来帮助太黄君取胜素还真?那可真是昏了头!一线生连连摇头道:“算了,本只是好奇而已,既然集经阁被列为禁地,也就罢了。吾这便离开魔域。十天之后,千石林见!”
“请!”
一线生大摇大摆地出了千石林,没有得到石破天惊混元掌的具体内容,一线生感觉总不是办法,可不能让太黄君睁眼瞎地去找素还真硬碰硬!
一线生左思右想,相出了一个缺德的方法来!嗯,就用自己瞎编的《破霞秘籍》拿过去糊弄太黄君,这样也算是对太黄君有个交代!两军对垒,士气很重要,可不能让太黄君未战先怯!
PS:古早剧时期一线生的节cāo啊……
第五十二章 三掌
崎路人离开了琉璃仙境,自是不会如同嘴上说得那般不管不问,而是去了云渡山准备请一页书出手。云渡山顶,一页书静默地在高台之上打坐。崎路人却是苦水吐个不停,力图说动一页书出手。
“崎路人,不用再言了。素还真之状况,吾已明了!”
“请前辈开示。”崎路人连忙躬身请教。
“灯蝶牺牲手下围杀素还真,无非是要逼使素还真的命格升至亢龙有悔的地步。”
“亢龙有悔?”
“然也!”
崎路人不解问道:“亢龙有悔乃是乾卦上九爻,是至高之极点,这与素还真如今境况有何关联呢?”
“素还真的命格只能停留在飞龙在天的格局,若是超越则有物极必反之虞!”
一页书解释道:“素还真的命格如今即将突破飞龙在天,你若不设法遏阻他的命格继续上升,千石林的决斗素还真非死不可!”
“这要如何遏阻呢?命运乃是无形之物,看不见抓不住。”崎路人苦笑一声,这回可真是难了。
“只要阻止他开杀,或是压制他的真气上升,便可暂缓恶化。”一页书思索片刻道:“你可以挫挫他的锐气,先与他决战一场,但切记只能胜不能败!”
崎路人心头愈加抑郁,要在不伤害素还真的前提下与素还真战一场,抛开胜负不论,若只想挫素还真的锐气,而又不伤害到他,对崎路人来说实在是不可能。
崎路人无法,只好请求道:“晚辈根基不够,恐怕力有未逮!”
一页书闻言,不禁长叹了一声:“天意啊!”
一声感叹,一页书拂尘大力一挥,身体化作一道金光,有如一轮明rì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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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仙境早已不再是往常一般平静,天蝶盟杀手没有留一点喘息的空间。上一波天蝶盟的杀手才尽数被诛,下一波又已涌到,素还真杀得眼红,原本还留有一丝悲悯之心,出手将敌人击出百丈却不伤其xìng命,以求他们知难而退。但想不到来者却是不屈不挠,履败履战,到后来,素还真只得使出雷霆万钧的掌气,掌气过处,无坚不摧,死者遍地,每一掌之下都增加了无数冤魂。
素还真望着不再清圣的琉璃仙境,原有的痛苦之心,有如被烈火灼烧一般,只剩下毁灭的冲动。
“罢了,罢了,便让琉璃仙境成为血腥地狱吧!自取其死,非吾之罪!”
素还真一声悲怒,是忍无可忍亦是无可奈何!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
一页书的诗号响遍天地,素还真怔在原地,一页书衣裾飞扬,卓然而立站在素还真面前。一页书望向素还真,看见素还真印堂之上三条黑sè的长痕吃了一惊!若是再迟片刻,素还真的命格怕就无可挽回了!
素还真浑然不顾来者是谁,不耐烦道:“云渡山出世高人一页书,不知亲自驾临琉璃仙境有何指教?”
一向文雅和善的口气,却出现了一种莫名的敌意与压迫感,更显现素还真之命运,已随着他的心xìng改变而走向了错误的走势。
一页书面上不动声sè,平心静气道:“听闻清香白莲素还真武冠群伦,近rì更是杀得江湖中人胆寒,一页书今rì特来讨教你的武学。”
“哦?原来你也是特地来找吾相杀,很好,素某早就想领教百世经纶是否浪得虚名!”
“呵,切磋?素还真你还不够资格与吾切磋武艺。”百世经纶束手而立,故作不屑。
“素某不够资格?一页书为何不看看这遍地的残骸再说呢!”
一页书眉毛也不动一下,道:“你的修为,只能对付这种不入流的罗喽,这就让清香白莲引以为傲了吗”
素还真火气更盛,道:“打败你一页书,才足以为傲!”
“我说过,你还不够资格。”一页书有意火上加油,道:“你若不信,一页书便站在你面前,让你全力打三掌!若是一页书动一下,便算素还真你赢!”
如此被人轻视,这辈子还是头一回,素还真本就失去理智,怒极反笑:“哈,世上从来无人能站着不动抵挡素某两掌以上!”
“吾例外。”一页书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吗!”
“一页书此回要让你知晓,武学之道浩翰无边。你素还真在武学的世界里,不过是沧海一粟,坐井观天。”一页书冷声道:“也只有这样,素还真你今后才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懂得谦逊!”
一页书的话,气得素还真周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一页书冷笑道:“来吧!将你的看家本领,尽数用在一页书的身上,让吾了解你素还真,到底有多少能耐!”
“一页书,死不可怨!”
怒然一声,素还真双掌蓄劲,浑身发出一圈爆炫目的玄sè白芒,饱提真元之后一掌向一页书轰去!
掌气击在一页书胸腹之上,却只见一页书鬓发微扬,像被风吹了一下一般,再无任何功用。一页书蔑视道:“玄子神功?一点力气都没有!素还真你是没吃饭么?一页书可以等!”
素还真一怔,随即再度运起十成功力,周身真气流转吸纳天地间无边杀戮之气,将自身功体短时间内加强数倍。只见地面隐隐震动,素还真全数真气化作龙形剑气,集中shè向一页书!然而一页书被直接命中之后,居然连退都没退一步,只是衣袖微微向后一摆,便已然屹立如初。
素还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倒吸一口冷气。
一页书面sè孤傲的冷然道:“这就素还真你所谓的龙气剑?哈,雕虫小技,不堪一击!素还真你今rì令我大失所望,但愿这最后一掌,能使我对‘清香白莲’四字,有一点敬意!”
素还真一咬牙,双脚挪移阵法,浓烟被真气逼化而出,致命的一掌,瞬间爆裂!琉璃仙境轰然一响,连玉波池都被激出万丈巨涛!烟雾渐散,素还真双脚一软,眼前一花,一页书居然仍站在原地,周围早已景物全非,然而这一切却好似与一页书毫无关连一般,连一页书的衣摆都没伤到!
“这……不可能!不可能!”素还真倒退了好几步,差点就要颓然倒地!
一页书冷笑道:“石破天惊混元掌?勉强可以,不过这不是你的功夫,也不值得骄傲!”
素还真脸sè灰白,无言以对,额上的三道黑痕,不知何时已化为两道。
一页书见状,暗自点了点头道:“现在我已挡下你三招傲视群伦的功夫仍然毫发无伤。素还真,一山自有一山高,你记住这句忠告吧!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伴随高昂诗号,一页书身化光轮闪耀,消失在素还真的眼界。素还真怔怔地呆立着,再也不敢忖度这位绝世高人,到底有多深厚的根基。
一页书身化金光回到云渡山,身影一晃,已然“哇”地一声,呕出一大口鲜血来。一页书勉强调匀真气,素还真这三掌,尚未使出全力,足见他理智仍在。但是一页书之功体,毁伤甚重!
一页书跃坐蒲团,打坐调养,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身所受的伤害休养痊愈。一页书稍缓伤势,长呼一口气。
“素还真,汝之成名果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