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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浮云奔浪     霹雳之丹青闻人txt下载     霹雳之丹青闻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三章 儒门事

    月光沿着窗沿照落,勾起谈无yù心中莫名感觉,挥洒几多愁绪。私塾之内,谈无yù已知素还真境况,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素还真无能的嘲讽,又参杂些许担忧,些许落寞,些许无奈。一声吱呀,谈无yù稍肃面容,脸上不动声sè地望向归人:“如何?”

    素还真这一劫差不多也到了最后,易闲愁无寻谈无yù开心的心思,开门见山道:“素还真如今神志不清,杀人完全杀红了眼,不过还有个更加重要的消息。”

    “何事?”

    “十天之后素还真要与太黄君决战千石林,一分生死。”

    谈无yù皱起眉头问:“素还真要与太黄君决战?”

    “嗯,素还真当着我的面亲口答应,应是无误。”

    “就凭素还真现在的状态?去送死吗?”谈无yù的语气稍急。

    “死不死我不清楚,但素还真绝不是毁约的人。”谈无yù的语气……易闲愁似笑非笑道:“素还真若是死了,那岂不是正合谈无yù你之意?届时月才子大展拳脚的时机便到了呀。”

    “素还真即便仍在世上,谈某亦有翻云覆雨的手段,毋须等到素还真死后!”

    “呵,或许吧。”对于谈无yù提到素还真就死不服输的个xìng,易闲愁也没辙:“那么千石林之战,我们要去观战么?”

    “自然得去,敢挑战素还真的人,谈某亦有见识的兴趣,望一叶知秋太黄君非是浪得虚名之辈。”谈无yù顿了顿,突发令人惊异一语:“千石林之战,素还真若是不成,谈无yù可代之。”

    易闲愁讶异道:“咦?何时开始谈无yù如此关心素还真了?”

    “哼!关心?易闲愁你想太多!谈无yù只是不愿见到素还真丢师门的脸!”

    “……”确实是自己想太多,谈无yù哪可能这么快就不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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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庭馆内,翠翠青竹,撑起一轮月sè;数椽矮屋,锁不住五夜书声。竹篁在月光下染成了一片漆黑,楚君仪晨间外出一遭,晚间归来之时,愁眉困锁似是碰到不小难题。坐在院内石桌旁的闻人然有些奇怪,这个时期儒门天下基本上没有过多涉入江湖事务,又有何事能让楚君仪难为?

    “今rì有事?”

    楚君仪行至石桌另一边坐下,颔首道:“嗯,下面传来消息,三槐城三位儒辅之间似有嫌隙,龙首问吾可有空走一趟三槐城。”

    “三槐城?”

    闻人然低声念叨了几遍,这个地名……冷非颜,天槐木,覆天殇,航谷风?一瞬间,闻人然联想到了许多事情,虽还未发生,但亦足够增添许多烦恼。闻人然有些蠢蠢yù动,即便本心想图个轻松自在,在听到了熟悉之事后,却有种不得不为的yù望驱使着人去做。<ww。ienG。com>

    “是,儒辅陌上尘禀报龙首,三儒辅冷非颜与二儒辅苏行之间疑有隔阂,手下儒生互看不顺,矛盾rì重,若是再不做调解,恐生事端。”

    楚君仪秀眉微蹙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儒门天下下属旁系组织甚多。儒门之内人心善斗,亦提倡良xìng竞争。认真说来,却是不能一一管尽。”

    “你不去会怎么样?”闻人然有些好奇。按照自己所知,楚君仪此行怕是作罢,否则冷非颜也不会含恨而终:“我若是记得不错,此事应交由儒门仲裁组织天章古圣阁进行仲裁才对。”

    “吾之身份去是不好,不去也难为。此事之所以不上报天章古圣阁,是因为三槐城此时地位还很特殊。”

    “特殊?”

    “嗯,三槐城儒辅与世外书香儒教教主圣夫子曾是同修。圣夫子虽于数百年前,三教教主一战魔魁之后失踪不见,但旧三教的力量仍旧不可小觑。三槐城即便隶属儒门天下,但考虑到其与圣夫子的关系,旧儒众人不会不管不顾。是故此时三槐城的事,只能上报龙首,而非由古圣阁直接进行仲裁。”

    楚君仪话到此处闻人然算是明白了,若说疏楼龙宿是新三教顶峰,圣夫子便是旧三教的儒门代表。在旧三教声威不弱的时期,儒门天下直接插手三槐城高层的事,总有些微妙。抛开九令公三位儒教主事不算,五儒生里面几个刺头也未必服气。

    此事若是常人决断,或许会不大好处理。但依疏楼龙宿的xìng子,必不会在意些许麻烦。华丽无双的疏楼龙宿不惧麻烦,亦有庇护儒门天下的能为!身为儒门龙首,三槐城名义上是儒门天下下属组织,管了又能如何?若是有人因故上门寻衅,亦不过是些陈旧腐儒上不得台面,入不得真龙之眼!

    楚君仪看向闻人然道:“此事龙首或不在意,但吾之身份却太过敏感,去了总不大合适。”

    “所以?”

    “汝可愿代吾走一趟三槐城?”

    去三槐城,闻人然当然愿意,倒是身份问题……闻人然问道:“走一趟自是无妨,不过我与儒门天下并无实际瓜葛,他们未必肯买我的帐。”

    楚君仪只是笑吟吟地望着闻人然,也不说话。

    “教母你该不会……”

    “汝还是一点就透。”楚君仪颔首笑道。

    “会不会不大合适?我虽撬家离开了天下封刀,但我师兄……”想起刀无极,闻人然总感觉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两人迟早有摊牌的一天。不过闻人然也不怕,实在不行就把哈哈龙找出来让他教育弟弟去,自己在旁边看热闹。

    “不会麻烦。汝之顾虑,吾甚明了。”楚君仪摇头道:“儒门天下中人一向奉行龙首指令,明哲保身,不主动参与亦会不多加干涉江湖之事,龙首亦无染指天下的意思。再说汝总是与吾一起,何须烦恼身外杂事?若是不愿入儒门天下,便添个虚名,像往常一般留在六庭馆,一直这样下去岂不挺好?”

    留在六庭馆……是个不错的主意。要是能这样一辈子逍遥自在,似乎也不错?而且天下封刀那位主席还惦记着自己,若是能在儒门天下混个虚名,怕是能省上不少麻烦。

    脑中思考着许多有的没的事情,闻人然一直没说话,却是直直地盯着楚君仪看。闻人然本只是走神,楚君仪双目微动,联系到方才自己说得话之后,顿时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偏过头:“汝,莫想太多!”

    “啊?没!”闻人然一愣,两个简单的字换来良久地静默。夜凉如水,晚风包围,树影参差曳动,月sè朦胧中,石桌对坐的二人间总有些说不出、挥不去地尴尬。

    为了缓和气氛,闻人然只好提前出声:“我只是在想我借着儒门身份去的话,和教母你亲自去有何不一样?”

    “自然不同,吾之身份太过惹眼,总会有人无风起浪。”楚君仪心下出了口气,解释道:“汝虽声名不显,但实力足够。哪怕行事稍有出格,有龙首作为后台亦不用担心他们为难。”

    “我这算是狐假虎威?”闻人然愣了下,开了句玩笑之后,反应过来说道:“有龙首撑腰啊,看来此事早在两位算计之中。”

    “非也,只是临时起意。此事吾不适合做,但是另派他人,面对世外书香之人却又无甚作用。恰巧汝在六庭馆,吾想由汝去做颇为合适。”楚君仪摇摇头,再度问了令她困扰许久地问题:“汝好似很忌惮龙首,总是抱有戒心是为何故?”

    旧事重提,闻人然真是有千言万语说不清。疏楼龙宿对龟毛到极点的傲笑红尘都敢直接动刀子,自己能不忌惮?!还好现在人在儒门,倒是不用担心被算计。甚至想到疏楼龙宿对自己人非常照顾,某种意义上还很有安全感?!这和天下封刀明面上和和气气,私底下刀无极……恰巧是两个极端!可惜这话不能对楚君仪明说,闻人然只好打了个马虎眼:“无那回事,我对龙首只是敬仰,敬仰!”

    “算了,汝若不愿说,吾再逼问亦是无用。”

    “呵,多谢教母谅解。三槐城我愿去,刚好有些事情我也要做。”

    闻人然仔细思量一番,便做出了决定。抛开楚君仪的请托不提。冷非颜之事不大,但天槐木之功用却是非凡。若是能够将其弄到手,覆天殇即便rì后能够脱出鬼楼,只要天槐木不在他那,最多就是个武力非凡、功体特殊异常难缠地枭雄而已。磷菌传播速度必然下降,危害能够尽可能地减弱。哪怕覆天殇依旧会针对那些高手动作,但若是大多普通百姓能够免于受害,闻人然自然乐见其成。

    “你有何事?”楚君仪疑问道

    “天槐木……”闻人然不大好意思说出口。陌上尘那只老狐狸,肯定是打着疏楼龙宿不会亲身前往,楚君仪又顾虑颇多,儒门天下就算派人也不会有何实际行为,可以趁机yīn谋害死冷非颜、逼走徐行的主意。自己若是去了,倒是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趁乱取出天槐木。反正至宝与其留给反骨仔,还不如拿在手上呢。

    “天槐木?三槐城至宝,汝提之何意?”

    楚君仪瞥了眼闻人然神情,随即一双美目望向院内巨大的风云琴,心里面有些不大妙的预感。这琴放在院内,总是容易引起他人注目,顺带着旁人会起些诡异心思。楚君仪虽是清者自清不放在心上,但也架不住闻人然总是胡来。楚君仪怀疑,此次让他去查清事情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果不其然,闻人然接下来的话让楚君仪头部隐隐作痛。

    “我若是私底下顺了它,教母可否替我担下这份罪责。”

    当着教母的面不能说偷,说顺好听些!

    “汝要天槐木何用?”楚君仪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微恼道。

    “不能讲,但我保证绝对不是坏事!我的为人,教母当信得过才是。”

    “汝以为这般吾就被糊弄过去了?”话虽如此,楚君仪心知再问无用,亦就摆摆手:“算了,汝不愿多言便罢,不过有些话还请不要当着吾之面直言。”

    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啊,嗯……也对!像楚君仪这般重礼仪教化的人,怎么可能明着包庇鸡鸣狗盗之事?否则也不会是rì后的武林公法庭公正严明的儒都令了嘛。

    “我明白。不过天槐木真有大用,还请教母宽容一二。”

    “唔……这……汝手脚干净一些,切莫留下踪迹。”楚君仪好似犯了天大的为难续了一句:“还有此事吾不知情,今rì汝说了什么吾也不清楚。”

    闻人然笑着应对:“是,今rì你我什么都没说。”

    “此事暂且打住!”偷窃之事哪里好笑了?!楚君仪不愿搭理这茬,手中化出一面令牌递给了闻人然:“这块令牌你收好,如此算是有了等同于儒门天下武官的身份,去了三槐城也不用担心受人轻视。汝之实力虽在武官之上,但对儒门并无功绩,吾与龙首不好做得太多,只能替汝谋个虚职以免招人非议。”

    “无妨,我对这些本不在意,教母你不用宽我的心。”闻人然接了过去收好,问道:“何时动身?”

    “三槐城文试武比就在五rì后,汝愿意去,明rì就得走。”楚君仪略带歉意道:“抱歉,此事来得突然,吾也无法事先知会。”

    闻人然点点头,站起身来:“无碍,我这就回房收拾东西,你早点休息。”

    楚君仪连忙叮嘱道:“三槐城此事不简单,汝要小心世外书香观礼之人!好自珍重,莫要胡来!好好回来!”

    “啊……嗯。”

    PS:此处三教与新三教不做等同,世外书香不是儒门天下下属组织,毕竟不能以古早剧臆测三先天时期三教设定,否则道尊、青阳子和剑毛没法算地位了。话说昨天新剧在逗我……翠篁东风的那个湘君,竟然也不谈天下事,和血印龙宿出场一样啊……

第五十四章 十车书

    澄澈星空,触目尽处,皆是耀眼星光。十六颗星辰忽明忽暗,昭示有死有生。半尺剑心中不明,为何是杜撰而出的命数,却真有天际十六星应证?半尺剑疑惑万分,忽然想起一页书对爱徒灵心异佛身死之事并不久萦于心,即便自己问之也只是淡然应对,难道天虎魔龙之事当真暗合天数?半尺剑微感沉郁,若真是如此,此番命数,究竟是人胜天,还是天弄人?不过身为枭雄,半尺剑落子无悔!不会认输,亦不愿吞败!事已至此,思之无益!

    半尺剑稍敛不安,计划行至此处,素还真如今形同废人,还是一页书之动向更为重要。一页书立场模糊,看似不涉江湖,却又动作频频,必须早rì拔去!若自己是一页书,又会怎样做呢?半尺剑闭目沉思,意图算出破局之策!

    时光瞬转,转眼一夜而过。天方破晓,九层莲峰约期已至!耀目金光宛若流星划破天际,一页书超然身影翩然而至,立在半尺剑身前拂尘一扬:“道友,一页书如期赴约而来!”

    半尺剑面上半晦半明,看不出心思如何,道:“道友果真信人。”

    一页书不做寒暄,拂尘斜指峰下:“九层莲峰一向渺无人迹,今rì可是热闹得紧!”

    半尺剑不以为意道:“你我切磋一向光明磊落,就算有人要参观,又有何妨?”

    一页书心头微凛,此次相会自己并未将约期外传,竟然有这么多外人前来,必是眼前好友散播消息!半尺剑,你究竟所求为何?一页书心中疑窦渐生,却依旧不动声sè:“一页书客随主便无妨。”

    “哈,请!”

    一者算计在心,yīn谋以向;一者暗自提防,见招拆招。半尺剑与一页书相视一笑,各怀莫名心思!双方各自坐定,不再理会九层莲峰下之人。

    九层莲峰下的人,正是来自集境的chūn意浓、傲八方、唤魂丧,以及悬空棋盘的命棋官断罪业。离恶障死后,断罪业心知一人寻仇,力量不够,必然饮恨,是故找上了集境同志共同参谋。断罪业讲述完实情,众人对暗中下此毒之手之人,顿起同仇敌忾之心。尽皆同意唤魂丧做法,一同前来九层莲峰。等半尺剑与一页书谈完,便要向他请教破甲尖锋七旋指之事。如今半尺剑与一页书论道之期已至,峰下众人神情严肃,竖耳倾听九层莲峰上传下来的每一句话。

    莲峰之上,传出一页书清晰宏亮的声音:“道友,这次我们要如何切磋?”

    “一方提出招式,另一方便要提出破解之招,直到有人无法破解对方的攻势,胜负就分晓了。”

    一页书道:“但若道友你对吾所言招数不了解,如何知晓是否足以破解你之攻势?”

    “嗯,所以说了解对方越多的人,胜算越大。”半尺剑理所当然地回应。

    “哦?那道友你对一页书了解多少呢?”

    半尺剑自信笑道:“百分之百。”

    心中怀疑愈甚,一页书不再退让,针锋相对道:“吾亦同样,甚至你所会之武学,一页书亦尽数通晓。”

    “你会我的武功,老夫难道就不会你的武功吗!”

    心思莫名一动,一页书突发一问:“吾之武功你会多少?”

    “你之毕生所学!”

    一页书闻言,淡淡瞥了一眼半尺剑,深邃目光让半尺剑无法捕捉出任何心思。一页书轻笑一声道:“呵,既然如此,道友你先出题罢!”

    “道友你远来是客,还是由你先出题。”

    “哦?那一页书便僭越了。”一页书神sè平和,言简意赅:“一阳来复,直取中门!”

    “一出手便是极招,道友你真是狠心啊!”半尺剑哈哈大笑。

    “战场之上无朋友,你要如何应付这一招呢?”

    “既然如此,吾便用倒踏莲花闪过你的一阳来复。”半尺剑不慌不忙,悠然应对:“接下来再用双瞳翦水进攻你之咽喉、心脏,道友留神了。”

    一页书竖眉一挑:“你说吾狠心,那你呢?同样是出招便要置一页书于死地!吾以飞鹤冲天闪过双瞳翦水,再以一泄千里直刺天灵。”

    二人口中过招,越说越快,每一招均是凶狠毒辣,残忍至极,招招置人死地!听得莲峰下的四人冷汗涔涔,尚未忖度出自己该以何招数闪过狠毒极招,另一人所破解的方式,又令他们恍然大悟。光yīn在jīng妙论武之中快速流逝,一页书与半尺剑二人一来一往,所隔时间越来越短,渐至毫无缝隙,一气呵成!不知何时起,集境中人竟将上门求解之事忘怀,听起二人论武,心思沉迷间,武道一途上竟获得不少启示。

    就在此时,高峰之上募得沉寂下来,打断众人遐思。只听半尺剑沉默片刻,高声问道:“吾以胜手沉腰破道友你的探喉腿,接着用铁头顶顶向八卦!”

    “那一页书便以破甲尖峰七旋指应对!”

    上门所求真相,竟在武论结束之刻,答案不问已出!集境众人心头震动,惊呼道:“破甲尖锋七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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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间的薄雾氤氲山间,从上到下,由黑转灰渐次而淡。山腰间雾蔼茫茫,雾依着山形不规则地飘散开,模糊了远方淡黄的天光,四周的峰峦也衬着一层橘sè的帷幕,好似一副水墨小品。时辰尚早,已闻山城内朗朗读书声遥遥传开,响彻坐落在青山环绕间的山城。

    “总算是到了。”闻人然掸去身上所附着晨间水汽,对跟在身后一身粉红地穆仙凤半问半抱怨道:“凤儿你累不累?我就说跋山涉水的事不适合带你来,现在又不是小时候了,可以抱在手上到处跑!”

    “沿途劳顿,仙凤非是娇生惯养之人,兄长无须多虑。”

    “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可是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啊。万一伤着你了,回去龙首找我算账怎么办?”

    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很清楚,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虽说已经过了数十载,百转柔肠剑仙凤练得不差,但也要看看三槐城都是些什么人啊。三位儒辅不提,离经叛道可是个狠角sè。再加上世外书香的人,以及可能会出现的,脑子略直容易被忽悠地武痴传人航谷风,三槐城这趟浑水实在是不好趟!自己一人倒是不怕,带着仙凤总有些不方便!

    “兄长不用太过挂怀,仙凤自保无碍。”跟着疏楼龙宿那么久,穆仙凤自然也有一份自信,另作解释道:“主人命仙凤随兄长前来,只是因为兄长不入儒门天下名册,与三槐城儒辅又不相熟,需要代为引见。”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若是出事,凤儿你一定要一个人先回儒门天下,不用等我。”

    “这……仙凤明白。”穆仙凤虽有些不解,但对自家兄长总是信任得。若是闻人然应付不了的局面,自己留之无益,不如回转求援。至于心中所疑,穆仙凤直接问道:“兄长为何认为此回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未发生的事,怎能提前言明?闻人然摇头道:“防微杜渐而已,凤儿毋须挂怀。走吧,可不能让几位儒辅等久了。”

    “嗯。”

    二人往三槐城内走去,山城之内,延轴东西对立。千门万户,曲径通幽。抬眼是逶迤向上伸展的建筑群,层楼叠院,沿伸至山顶,房屋一sè青砖灰瓦。山墙上刻有造型jīng致的石雕,虽无皇家大红明黄,却是平添三分雅致。行至街道尽头的书院大门前,两人驻足而立,望着门口迎客之人。

    那人一身微紫儒装打扮,面容俊雅,瞧见穆仙凤跟着一个生面孔走近,脸上立刻正了神sè,迎了上来:“三槐城三儒辅,笔刀砚城冷非颜,见过儒门天下来人。”

    冷非颜恭谨一礼,心头虽是疑惑来者身份,却也不失礼数。穆仙凤是谁他很了解,虽说是疏楼龙宿贴身近侍,但私底下大家都清楚,穆仙凤可是是龙首爱徒、心头肉,谁都碰不得。她到了,代表的是儒门天下的态度,冷非颜自然不敢懈怠。只是儒门天下三武官、三文官、三监司自己即便不熟悉,却也照过面,这一身蓝白打扮,背负长剑之人却是不认识,难免有些好奇来者身份。

    相比冷非颜的好奇,闻人然倒是饶有兴致地暗自打量着冷非颜,这人长得和素还真不像啊。冷非颜没有被假借身份行走江湖的素还真那么俊美,一双剑眉微挑,面上多了几分刚正严肃,看上去颇为严厉又不显死板。

    “晚辈穆仙凤见过冷儒辅。”穆仙凤往后退了半步,随即伸出手介绍:“这位是此回代儒门前来观礼的六庭馆代武官闻人然,主人诸事繁杂不能亲至,还望海涵。”

    “不敢,三槐城文试武比之事怎敢劳动龙首亲临。”儒门天下武馆的能为尽皆不弱,甚至听说桐文剑儒的能为不在天章圣儒之下。虽然闻人然是六庭馆的武官这一点有些奇怪,冷非颜也不怠慢,肃容道:“冷非颜见过闻人兄,此回闻人兄能来,三槐城蓬荜生辉。”

    “非颜兄客气。”

    闻人然对冷非颜那是相当好奇,方要再说几句,却又有一队人马缓缓行至书院门口,停了下来。为首之人是一女子,样貌姣好,气质出众,清新脱俗。一身淡雅衣装,不施粉黛依旧艳夺群芳,更添出尘之气。闻人然一怔,大美女啊!闻人然想想自己来苦境这么久,除了少数几人,似乎也没见过什么美人?不过这人是谁,该不会是徐行她妹妹徐樱吧?不可能,徐行他妹妹肯定没这份韵味,否则也不会和离经叛道私下胡搞,那么这人是谁呢?

    好在未等闻人然疑惑太久,冷非颜走了过去,拱手一礼道:“冷非颜见过世外书香来客,十车书之名,果是久闻不如一见!”

    “借问江cháo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相恨不如cháo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女子回敬一礼道:“儒辅客气了,吾等甚感惶恐,百里抱信这厢有礼。”

    闻人然听见这个名字,怎么就那么熟悉呢?!唔……百里抱信?素还真他家桃花,敢关素还真禁闭的猛人啊!

第五十五章 千石林

    一声破甲尖锋七旋指,勾起集境众人诸多疑虑。断罪业不管不顾就要冲上峰顶:“看来杀离恶障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一页书,当时那人声音也是这般高亢,说不定他就是凶手!”

    “且慢。”chūn意浓细思之后,心存疑问:“此事尚不能断言,毕竟半尺剑说了一页书所会武功他都会,所以也可能是半尺剑用了破甲尖锋七旋指。”

    唤魂丧问道:“你的意思是半尺剑故作好人,栽赃嫁祸给一页书?”

    “不排除这个可能。”

    傲八方心直口快道:“想那么多干嘛?有话直接上去与他面谈不就成了,在底下猜也猜不出什么名堂!”

    “胡说!”chūn意浓呵斥道:“方才一页书与半尺剑论武,就算一页书是凶手,傲八方你觉得我们四人同上有几分胜算?再则若无证据无故指摘他人,岂不是平白令一位顶峰高人对吾等生厌?”

    “那个和尚……”傲八方想起前段时rì一页书一掌击败yīn冥皇的事迹,顿时不出声了。yīn冥皇风雷六圣要败之不难,但像一页书那般轻而易举,傲八方自问做不到。这个和尚实在是有够厉害,就算四人一起出手也无太大把握!认真说来风雷六圣虽是从集境前来擒拿崎路人,但崎路人早将天绝六式融会贯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除了百里泣以外,风雷六圣其他人均不是崎路人对手,比之一页书更是云泥之别!

    chūn意浓见傲八方不说话,望向断罪业道:“断罪业,除了语调、功夫这些特征,你可有其他线索证明凶手是一页书?”

    “其他线索……”断罪业闭目凝神,思索道:“一页书曾经去过悬空棋盘搭救崎路人,并且他好似对集境情况非常了解,如果他与崎路人有所牵连的话,说不定是他动手杀人的动机。”

    唤魂丧沉声道:“对集境情况很是了解……”

    “一个苦境人对集境了解,那还说什么,直接去找一页书对质……”

    “傲八方!”chūn意浓大声喝阻道:“此事吾等尚缺证据,等他们论武完毕之后再上去问一问也不迟。再说了,有另外一人在场,也不用担心真凶痛下杀手!”

    唤魂丧等人见chūn意浓说得有理,也就定下心来,安心在九层莲峰之下等待。熟料一天一夜过去,也无任何动静。几人正有些焦急,猛然间天摇地动,天空倏地喑了下来,两道数十丈长短地红黄巨龙在天际翻滚,互相缠斗不休!九层莲峰莲之上落石如斗,晃得众人立足不稳,无法出声说话。连高耸入云的九层莲峰,都像在左右摇摆一般。唤魂丧等人尚未稳住重心,仰首一看,两道清光一闪而逝,瞬息间消失在天边。

    “这是怎么回事?怎得突然地震了?!”等余震散去之后,傲八方稳了稳身子,摸了两下自己的头,莫名其妙地问。

    唤魂丧望着半尺剑与一页书离去的方向,定下心神沉声道:“追上去看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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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暗夜,一人失神失心,在荒野间漫行,不知前途所指。自被一页书三招削去眉角,素还真几rì来均是失魂落魄,茫茫然不知所以,独自一人待在琉璃仙境无所事事。有时会想起朱雀云丹,有时又是崎路人、叶小钗……诸多人事在脑海盘旋,浑然无知。只是估算着约战之rì将至,便一人晃晃荡荡出了琉璃仙境往千石林而去。

    浩瀚星空下,无边旷野中,素还真身影更显孤单消瘦。凉风轻抚,吹散多rì未曾整理地鬓发。野草刺身,却扎不痛麻木的人心。素还真不免去想,此回输了若是终点,一了百了或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可惜素还真的xìng命早已不属于自己,所以素还真深知自己还不能死,还有太多人的恩情未曾偿还,太多的事情未曾完成,风采铃也还未再见一面,怎可这般轻易地死在千石林?凌乱的步伐难掩心思的烦乱,素还真面露挣扎,脚下却缓慢而坚定地往目的地而去。

    路,再长也有尽头。怪石林立的千石林逐渐在素还真的视线中明晰,奇形怪状的石柱,形成惑人视觉地天然迷阵。夜风在千回百转的石洞缝隙间来回穿梭,发出渗人的声响,谱出一首月夜杀曲。月光洒落在一根高耸的石柱上,照耀一个卓尔不群的人。太黄君一声黄衣,身背龙骨圣刀负手而立。风吹动太黄君衣袍,飒飒作响。太黄君闭目凝神,静静地等待着素还真的到来。

    至于暗中窥视之人,太黄君不屑理之。今rì的太黄君只有素还真一个对手,此刻也只有素还真才配算是太黄君的宿敌!灵思微动,太黄君睁开眼,看着远方素还真的身影不断走近,磅礴战意自心底涌上,久违地热血冲动鼓上太黄君心尖。然而待素还真走近,太黄君看清来人形貌之后,又稍有莫名失落。

    “素还真,这个模样是送死来了吗?!”一声冷言冷语,太黄君直接开口讽刺。非是攻心,而是对不能在战前调整好状态的素还真失望!连这都做不到,又怎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人?

    “一叶知秋太黄君,何必废言。今rì你我注定只有一人能够离开此地,动手罢!”素还真双目是久疲之下地猩红,胸中有一腔怒血在燃烧,语气却是近rì少有地平静。山雨yù来之势,和着晚间寒风更起杀氛!

    “请!”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素还真不说,太黄君亦不问,此刻只有用实力说话!双方起手便是举世罕见之招,极招对立,硬生生地将大片怪石撞击爆裂,炸碎大片石林。两人身影飘忽,在碎石喷溅间穿梭自如,兔起鹘落,数十招须臾而过。雄浑掌气挟带着裂石穿云之威,将千石林扫起滔天沙尘。

    暗处一线生带着魔域人马藏在草丛里,眼见争斗渐盛,yù派一队人马上去添乱。熟料二人争斗气劲力压之下,寻常兵士竟是近身不得!一线生有些郁闷,本想两人无论谁输谁赢,自己只要去捣乱便能打乱战局。料来无论是谁,都能逃得一命,如今看来却是不成了!一线生暗自摇头,这帮子魔域废柴带来何用?素还真、太黄君啊,不能怪一线生不帮忙,实在是魔崽子没能力!现在只能看另外一边喽!

    千石林另外一边,秦假仙与崎路人观示着战况。素还真与太黄君双掌肢接,昊光四shè,轰然之声不绝于耳。秦假仙见素还真久战之下占不得上风,急道:“崎路人,我看你还是进千石林助素还真一阵好了!”

    “唉!我无能为力。”崎路人摇头。

    秦假仙意外地问:“什么无能为力?你的功力难道还挡不住他们在千石林内发出的威力吗!”

    “那当然不成问题。不过秦假仙你有没有想过,这是素还真与太黄君之间,一对一的公平决斗!在决战开始之前,我可以尽力阻止。但决斗既然开始,只能听天由命!若是有人插手,素还真将来要如何在武林立足?”

    崎路人说得也有道理,以素还真的身份,决斗就是决斗,不能变成以多击寡,因此秦假仙只能待在一旁干着急。

    与此同时,在离千石林不远处地一座山巅,谈无yù眺望着千石林激战之景,面上变幻莫测。良久之后,谈无yù呼出一口气,微微点头:“太黄君,非常人也。”

    “那是,素还真这么久都占不到上风呢。”易闲愁看别人打架那是津津有味,拍了拍手说:“哎呀,素还真吐血了,谈无yù你不觉得大快人心嘛?!”

    大快人心……谈无yù面sè古怪道:“若不是知晓你之立场,谈某真有些怀疑,易闲愁你是不是素还真的敌人派过来的卧底。”

    “怎么会?只是很少看见素还真吃亏,现在不抓住他发癫地机会,以后想看都看不到了。”

    “你当心一语成谶!”

    “谈无yù你别咒我!不过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担心素还真会出事。”

    易闲愁暗道,素还真就是在脑抽地时候才厉害,平时不知道藏了多少招!虽然现在脑子不正常,武力值可是比起平常状态上去不少,即便太黄君能为不弱,想赢素还真也不容易。

    “哦?谈某拭目以待!”

    谈无yù话音刚落,远处素还真久战不耐之下,玄子神功全力施为,掌间汇聚淡白气旋,带动开山裂石的罡风,将身体四维石柱摧倒一片!正对面地太黄君伸手抹去唇边鲜血,jǐng惕在心。未曾想在心智不清的情况下,素还真亦能与己如此缠战,他之能为实在出乎意料!眼见素还真极招上手,太黄君不敢怠慢,双掌于胸前翻腾,十成功力运起波幻迷掌,身形瞬动往素还真落脚处冲去。

    素还真亦不停留,崩然一击悍然应对。不一而同地冲向对方,两道超然身影在千石林zhōng yāng相会,玄子神功硬碰波幻迷掌,雷霆巨响之后顿陷诡异沉静,紧随而来地是浩大掌力惊爆之后地漫天尘埃,以及裹着余劲地尖利碎石,一同往外围狂扫,一线生招呼也不打,连忙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魔域士卒顿时死伤一片!

    崎路人布袋挡在众人身前,双眼紧紧盯着战圈内地情况,不愿漏过任何细节。半晌之后,掌风渐渐平息,尘埃也缓缓落了下来,视线逐渐明朗。烟沙落尽,隔着被掌力摧残地长长沟壑,素还真与太黄君各自捂住胸口,半跪于地咳出几口鲜血,竟是平分秋sè之局!

第五十六章 延期

    一招过后,满眼尽是破败之象。千石林陷入无声地寂静,刺骨杀气却未曾散去半分。太黄君与素还真勉力站起,四目相对,均看见对方眼中熊熊战意!

    波幻迷掌难以占据上风,自身功体又受重创,太黄君果断地背过右手,取下龙骨圣刀。刀紧握在手斜指西月,太黄君意图速战速决。一身浩然真力滚滚注入圣刀之内,积蓄着雷霆一击!

    素还真捂着胸口,体内龙气与太黄君手中龙骨圣刀相互呼应。原本被一页书强压而下的血气,再也压抑不住,翻腾而上。素还真强忍不适,催动体内龙气,红芒似血直冲云霄,汇聚天地灵气形成冲天气剑。

    功行圆满之后,太黄君深知机不可失,龙骨圣刀向天一指,泛着耀目金光。太黄君横刀力劈而下,一道金黄长龙破空作响,往素还真身躯直扑而去。素还真体内浮动气血受此一激,龙气剑再也控制不住,脱离自身化作红sè龙形剑气,狰狞地咬住龙骨圣刀所发出地龙气。

    龙气剑与龙骨圣刀初次相遇,是同出一源,亦是争锋相对!两股震慑四野的雄浑巨力,相互纠缠,造成难以估量地破坏。早已不复原貌的千石林,再被摧枯拉朽犁了一遍。空中两条龙气激烈冲撞,遮蔽皓月清辉。天地动摇之力,连远处九层莲峰亦能清晰感受!

    素还真与太黄君被排山倒海的冲击力震退数百步,二人脏腑皆受巨创,经脉隐隐作痛。烟尘稍散后,素还真往后纵身一跃奔回原地,随即瞥见太黄君同样回到了之前立足之地。夜风肃冷,双方隔空而视,即便伤势沉重,亦能感受到对方斗志依旧高昂。

    素还真心头凛然,龙气剑一击无功,龙骨圣刀之威果然非同凡响。素还真内心暗叹,准备使出石破天惊混元掌,彻底做个了断。素还真掌起风雷势,鲸吞吸纳天地间游离灵气。是生是死,皆在这一击之下。

    太黄君见状,亦知此战到了最后关头。然而一线生带回所谓的“石破天惊混元掌”,太黄君几rì里也没钻研出什么名堂。不过即便对石破天惊混元掌的威能十分忌讳,太黄君也无怯战之意,龙骨圣刀再度亮起冲天昊光。

    太黄君知晓即使此回胜之不武,也不能错放这个机会。魔龙同志的xìng命比起自身荣辱,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能够与素还真一对一决斗的机会不可能再来一次,再一刀,是决杀!亦是绝杀!

    就在二人三招分生死之际,突闻一声高亢的“且慢”从远处遥遥传来。两道清光从天边倏尔一闪,一页书与半尺剑的身影,便同时落在了两人之间!

    素还真见了一页书挡在身前,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太黄君见到半尺剑,手中的龙骨圣刀却不知该不该放下,一时愣在当场,疑惑地望着半尺剑。

    一页书拂尘一挥,对二人道:“二位之战已出全力,如今胜负将显,生死将定。但不管谁胜谁败,都会有一方要消失在这个世上!”

    半尺剑道:“我们的意思,是希望你们将遗言交代清楚,之后再作生死之搏,以免含恨九泉。”

    太黄君不置可否地问:“素还真,你认为呢?”

    素还真如今气血上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二人提议:“素某认为此举实属多余,今rì素某与太黄君只能有一人活着离开!”

    “素还真,老夫很是好奇,你究竟是求胜心切还是想以死来逃避现实?”

    素还真一怔,半尺剑的话触动了他心中潜藏的思绪。在方才赶往千石林的路上,素还真便思索良多,半尺剑这么一提,各种想法更是纷至沓来,脑子里又混乱了起来,不知该如何作答。

    眼见素还真愕然不语,半尺剑再问:“我相信你还有很多心愿未了,为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喘一口气,将最后的事一一处理完毕。再则,我想那些同志你素还真也有许多事情未曾交代,如此匆匆赴死,岂不徒留遗憾?”

    素还真沉默不语,一页书看向半尺剑替素还真做了决定:“半尺剑你之提议,一页书代素还真应了!”

    “前辈……”

    一页书手中拂尘挡在素还真面前,不让素还真多言,强硬道:“七天后决斗再开,素还真,你随吾来!”

    一页书说完不管其他人言辞,自行迈步离开了荒废的千石林。素还真不敢违背一页书的意思,只得无奈地苦笑一声,撑住伤势跟了上去。

    远处一线生看着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灰尘。对于方才自己一人逃生弃他人于不顾,一线生毫无愧疚,招了招手对还活着的魔域士卒下令:“收兵收兵,该回去向阿修罗主宰禀报情况了!”

    “是……”接到命令的魔卒头领有些腹诽,这笑面钟馗屁事都没做,害死一堆人,下起命令来倒是颐指气使,什么玩意儿?!

    “你有意见?”一线生双手插在袖子里,面带笑容地看着还不动作的魔卒头领。

    “属下不敢!”

    “那就好,走!”

    “……”

    ————————————————————————————————————————————————

    这女人竟然是百里抱信?不过以她五儒生的身份,前来三槐城观礼似乎又是理所当然。对于百里抱信,闻人然并无恶感,甚至很是欣赏。只可惜和素还真扯上了关系的女人,没有一个有好结果、对于百里抱信rì后的死,闻人然是打心底惋惜。

    百里抱信与冷非颜照过面后,目光扫过一旁,见有他人观视在侧。由方才冷非颜的态度来看,这二人身份地位怕是不低,世外书香可不能失了礼数。百里抱信莲步轻移走了过来,躬身一礼道:“小女世外书香百里抱信,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儒门天下闻人然,十车书之名早有耳闻。今rì一见,果如传闻所言,真是当世奇女子。”

    “儒门天下……”百里抱信虽是女子,但亦有其抱负。一生所求除了素还真以外,便是发扬儒门jīng神。对于儒门天下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心怀钦佩,但又对儒门天下不涉天下事的作风很是不解。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世外书香圣夫子认为儒之大者,救世济世为要。而三槐城却秉承儒者修身齐家,克尽本分,立身外世而正,广传儒学,开枝散叶乃至大同的理念。这也是为何徐行等人不与圣夫子同在世外书香共传儒学,反而另辟一支创立三槐城,投身儒门天下的原因所在。

    百里抱信身为世外书香一份子,对圣夫子传承自然谨记在心。如今三教之内私斗甚重,儒佛两脉不知何故对道教一脉太过退让,此消彼涨之下,甚至有人暗中提出三教本以道为首的口号。百里抱信见了儒门天下之人,不免会想,若是世外书香能有儒门天下那种魄力,或许三教现今也不至于衰颓至斯……

    不满终归不满,此回只是观礼,不宜节外生枝。百里抱信稍敛神sè垂首道:“闻人兄赞谬,百里抱信当不得如此夸赞。吾等站在门前相谈,恐挡了其他客人行路。百里抱信先行告退。”

    “请。”既然照了面,三槐城估摸着也没百里抱信什么事,闻人然同样不想横生枝节。不仅仅是旧三教这趟浑水太深,闻人然没什么兴趣掺和进去。更是因为又走来一个让闻人然讨厌,但又不得不jǐng惕的人。

    “自古圣贤尽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江东弟子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白衣竖冠,长脸黑发,双目锐利有神,偶有不为人察觉地狡sè闪过,诗号昭示了来者身份。易伯书风度翩翩地对冷非颜拱了拱手:“冷儒辅,易伯书此回带着儒林门生前来叨扰了。”

    “易掌阁能亲自前来,实是三槐城之幸,何来打扰的话。”冷非颜身体往后退了几步,让开一条路:“大哥在内中等着易掌阁,冷非颜不再赘言,请进。”

    易伯书明显怀有心事,其他人也未看上一眼,便淡笑着抱拳一礼,带着门下儒生走进了大门。

    易伯书走得是痛快,闻人然却难免有些担忧。这一回的事情解决起来不容易啊。离经叛道、陌上尘还有易伯书,说不准三个都有勾搭。徐行暂时还难以争取过来,冷非颜根本是独木难支。万一动起手来,自己可没办法顾忌到穆仙凤。闻人然有些发愁地望向自家好妹妹,该想个什么办法支走她呢?嗯……百里抱信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选,看来还得麻烦她一趟!

第五十七章 谈素,谈素!(一)

    面目清秀的和尚当先而走,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地白莲静默相随。这路,素还真认识,是通往琉璃仙境的路。只是一页书为何要救自己,素还真却不甚明了。崎路人等人看素还真无事自是大喜,也一同跟在了后面往琉璃仙境折返。

    只是回到了琉璃仙境之后,众人却一时无话可说,琉璃仙境之内安静地有些可怕。秦假仙见气氛不大寻常,故作无意道:“一页书啊,你果然没让老秦我失望,我就知道只有你才能化解这场决斗。但是我不大明白为什么你不趁这个机会把太黄君做掉,一了百了!只要太黄君十七两翘翘上了仙山,什么魔龙天虎都没有意义啦!”

    一页书扫了秦假仙一眼,微微摇头:“我若以大欺小杀了太黄君,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何况当时还有半尺剑在场。”

    一页书这么一提,秦假仙立刻想起半尺剑上次帮自己解除衰老、恢复正常的事。相较于找了自己麻烦地一页书,秦假仙对半尺剑更加有好感,非常不解地问:“半尺剑?半尺剑不是自己人吗?”

    “你错了,半尺剑是太黄君的幕后cāo纵者。”一页书第一次一清二楚地说出了自己对半尺剑的怀疑。虽然很久之前,一页书就对半尺剑的行为颇为迷惑,但并未有所动作。只不过最近半尺剑的活动很有图穷匕见的意思,一页书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素还真早先已然心下略有知悉,听见一页书如此说话,方才更加肯定,那么半尺剑的图谋就值得推敲了。

    秦假仙还是不相信地问:“半尺剑是太黄君的幕后之人?这就奇了,那他刚才为什么要去千石林帮忙救素还真呢?”

    “并非是救。”一页书解释道:“吾之本意是制止他二人继续相斗,半尺剑抢在吾之前说出那番话,无非是为了阻止吾开口。”

    崎路人皱眉道:“原来如此,半尺剑并不是要阻止决斗地进行,而是故作姿态堵住前辈之口!”

    “然也,如此一来一页书便不可更改规则,只能暂且拖延素还真与太黄君生死之决。”

    素还真听得一页书的话,又想起前几rì自己狠招相对的事情,内心百感交集,即是愧疚又是感激,异常恭敬地拜了下去:“素某多谢前辈几次相助之恩。”

    一页书衣袖一挥,一股无形之力托起素还真道:“毋须言谢,一页书救素还真你,亦是为了自救。”

    “不管怎么说前辈都是素某的救命恩人,素还真理应知恩图报。”素还真不敢托大,不过一页书为何说是自救?素还真疑问道:“前辈说是自救是为何意?”

    “吾与半尺剑有约,若是素还真半年内身死,一页书必须当着天下人之面自盖天灵!”

    “这……”

    “素还真你无须责难自己,此约非因你而生,只是吾与半尺剑二人之约。”一页书续道:“此次虽一时内化解了危机,但素还真与太黄君的决斗七天之后仍会再度展开,所以素还真你必须在这七天之内做好准备。”

    崎路人不解地问:“既然前辈化解不了决斗,为何不在这次分出输赢,一定要七天之后继续呢?以素还真与太黄君二人现状来看,即便拖至七天后,恐怕还是同归于尽的局面!”

    崎路人言下之意,颇有怪罪素还真莽莽撞撞地横挑强敌,令自己xìng命不保的意思。素还真心里大为无奈,却还是等着一页书说出看他的看法来。

    一页书道:“没错,若是素还真与太黄君继续战下去,只可能是同归于尽。因为太黄君有龙骨圣刀在手,足以扼杀素还真的护体龙气。就算素还真有石破天惊混元掌作为底牌,但以他目前的运势却未必能够取胜。”

    “那么延迟七天便能让素还真出现生机?”崎路人愈发疑惑,不明一页书所图为何。

    “虽然没有完全的把握,却有一半的机率。”

    才一半?秦假仙听见之后内心大急,喊道:“好了好了,一页书啊,说这些都是废话啦!要如何使素还真得胜,才是最重要的!”

    一页书目光瞥见素还真身躯摇摇yù坠似是不支,眉头微动:“素还真你自行养伤去罢,此处交由一页书便可!”

    “这……晚辈明白。”素还真不敢违逆一页书的意愿,再则这身伤势若不早作处理,恐怕七rì之后当真难以为继。素还真对着众人一礼之后,随即走进了琉璃仙境内室。

    待得素还真离开,一页书环视在场众人道:“想要让素还真活下去,只要在七天内取了太黄君之xìng命便可!”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虽多,却无一人开口接话。毕竟太黄君有半尺剑护持,一页书不能出手,太黄君自身亦是身手非凡,又该如何在七天内杀掉太黄君呢?

    见众人面面相觑拿不出主意来,一页书解释道:“吾之意思是阻止半尺剑救太黄君。”

    隐隐约约,崎路人像是抓住了一条线,望向一页书求证似地问:“救太黄君?”

    “然也。数十年前,半尺剑曾经救了太黄君一命,只要我们阻止那件事情的发生,便没有现在的太黄君存在。崎路人,吾需要你们回到过去时空,完成此事!”

    —————————————————————————————————————————————————

    残破不堪地千石林,战后地余韵尚未完全消去,夜风裹着淡淡地硝烟味,往旷野扩散。谈无yù与易闲愁在那几人离开之后并未回转,而是走进了战场细细查探了一番。为了更加明了龙气剑与龙骨圣刀的威能,谈无yù伸出手在地上抓了一把粉尘,看着它被风吹散,感叹道:“这就是龙气剑的威力?”

    “龙骨圣刀也不弱。”易闲愁背过身随口答道,不过心里面并没有之前和谈无yù说笑那般轻松。龙骨圣刀的威能远超预计,还好三青现在在自己手上。要不然龙骨圣刀装上三青威能还要翻上一番,以现在素还真大脑不正常的情况来看,恐怕真的只能上仙山了。

    素还真与太黄君之事,谈无yù并不接话,反而突发一问:“易闲愁,你有多少朋友?”

    “……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易闲愁沉默片刻,回过头看向谈无yù不答反问。这问题问得突兀,却戳中易闲愁内心。若是萍水相逢地君子之交,苦境江湖还有那么几个。但若说到交心,恐怕是一个也无。

    “你先回答我。”

    易闲愁不解其意,思索片刻道:“不多,我认识得很多人都是前辈长辈,对他们我很信任,但毕竟算不上朋友。至于结交过得几人,大家相见的次数太少,亦算不得过命的交情。”

    “素还真呢?”

    “算不上吧……”易闲愁思考了一会,还是犹豫着这么说了:“我与素还真的关系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尽力帮助素还真?”

    清冷月sè罩在月才子周身,更显出尘之姿。瞧着一抹难解地疑sè挂在谈无yù的脸上,再联想到方才底下那么多人帮助素还真,易闲愁方才明了,这恐怕才是谈无yù想问之事吧。

    易闲愁斟酌道:“我想我应该没有帮素还真太多,和他的关系也没你想得那么好。欧阳上智的事情只是因为我看欧阳世家不顺眼,顺带还欠素还真的人情;风采铃之事更只是单纯地为了风采铃本人,与素还真无关。”

    谈无yù不能接受这个答案,从很久之前开始,素还真身边总少不了帮助得人。先是一线生、秦假仙,然后是叶小钗、崎路人、灵心异佛,再到今天的一页书,太多的人一波一波地聚在素还真身边。素还真究竟有什么能为,能让别人为他够做到这个地步,令人不得不疑惑。谈无yù皱眉问:“吾只是不明为何总有那么多人愿意与素还真为友,为何总有那么多人愿意替素还真挺身而出,为何总有那么多人甘愿为他赴死?素还真他究竟有何种魅力,能让你们为他如此付出?”

    三个为何,问住得不仅仅是谈无yù,就连易闲愁自己也不明白。易闲愁没法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给出答案,或许闻人然本人能够靠一千多集的原剧剧情,给谈无yù总结出一个纸上谈兵的见解,但臆测终究是臆测,算不得正解。人xìng,哪是能够靠所谓的剧情算出来得?

    易闲愁久思无解,干脆凝视着谈无yù问:“谈无yù,素还真为何有这样地凝聚力,难道不该问你自己吗?”

    “此话何意?”

    “和素还真相处时间最久、相斗时间最久、相助时间最久的人,这个世上恐怕只有你一个!所以你想要得答案,也只有你自己才能给出!”

第五十八章 谈素,谈素!(二)

    回到过去杀了太黄君,无论怎么想,这事都太过荒谬!秦假仙忍不住问:“我说一页书啊,你在讲什么疯话!照你这么说,我们不是要回到过去了吗?天下间哪有这种事情!”

    “未曾听闻不代表没有,集境中人既然能够凭借时空缝隙,cāo纵空间从集境来到苦境,那么自然也有办法通过时空裂缝回到过去。”

    “什么时间空间,老秦我活这么久就没听过这么荒唐的傻话!”

    集境众人……自己的师傅吗?若是找他们,必然会牵扯到自己外逃之事,崎路人顿时愁上心头。不过此刻正事要紧,崎路人连忙定心劝解道:“秦假仙,一页书前辈所言并非完全不可能……”

    “崎路人你跟着说什么傻话!一页书又不是神,能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页书不以为杵,淡然道:“你们要相信吾之看法,素还真才能得救。”

    秦假仙不信地摇摇头:“老秦我看呐,还是一页书你传授素还真几个绝招,让他直接打败太黄君更加有把握!”

    “唉,就算吾有心将武功传给素还真,但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所学到的也只能是招数皮毛而已,根本难得jīng髓,无济于事。”

    一页书叹了口气,坚持自己的意见:“汝等还是按照吾之计划进行,如此才能增添素还真一线生机。”

    一页书的话未曾说完,时空圣战也并非仅仅只是为了这一步,接下来还有许多事需要按部就班去做。不过有些计划不能透露给所有人听,暂时亦不便提之,只能放下。

    崎路人见一页书言之凿凿,不再迟疑问:“一页书前辈,那你觉得由谁去处理这项任务比较合适呢?”

    “找集境之人交给秦假仙去做,至于你和你诸位师傅之间的矛盾,一页书会设法调解。此次穿越时空隙缝,回到过去的人一共有三位,除了崎路人你以外,吾属意叶小钗和谈无yù二人。”

    叶小钗被提到众人并不吃惊,毕竟金少爷最近虽然改邪归正,但终究不大靠谱,这等大事还是交由沉稳地叶小钗去处理更为合适。叶小钗听到谈无yù的名字,初时有些意动,随即便放下了心思。欧阳上智一事已是过往烟云,再不会纠缠于心。即便与谈无yù合作,那也无妨。

    但令众人困惑得是一页书为何提到谈无yù呢?谈无yù又是何时出了无yù天?为何在场之人竟无一人知情?

    秦假仙咋咋呼呼道:“一页书啊,谈无yù早就退隐不管事了,我们现在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嗯?易闲愁与谈无yù没和你们在一起吗?”一页书微有些意外地问。早先从九层莲峰赶往千石林,明明从空中俯瞰到谈易二人在远处高峰上旁观。本以为他们乃是一路,观琉璃仙境在场众人迷惑的神sè,看来却是自己想岔了。

    崎路人内心同样疑惑万分,听一页书的意思,易闲愁应该早就和谈无yù在一起行动。那为何没听他提过,他和谈无yù又是什么关系?对于谈无yù其人,崎路人了解得不是很多,只是听闻他和素还真既合作又斗争,双方关系并不是很好的样子。崎路人有些担忧地看向一页书,不知他这般轻率地让谈无yù帮忙,会不会有些欠妥?

    一页书见崎路人面露异sè,扬声道:“切莫无端起疑,他二人绝对不会帮助半尺剑一方。”

    “前辈见过谈无yù?”

    “然也,他二人与吾和半尺剑有约。若是天虎一方能胜,谈无yù便会与素还真和解。崎路人你尽管放心找人,不用多虑其他。”

    崎路人还是不大放心,事关素还真xìng命,不能草率行事:“听前辈的话,那谈无yù不是很有可能故意放水,令吾等功亏一篑?与其让谈无yù与叶小钗同行,叶小钗与易闲愁一起回到过去岂不是更好?”

    一页书拂尘轻扫道:“吾另有一事交托易闲愁,他恐怕要有一段时间无法随众人行动。至于谈无yù为人,哪怕真要对付素还真,也非是暗中做手的小人。”

    “这……晚辈明白了。既然前辈如此肯定,崎路人就不再多问。只是他二人如今身处何方,吾等却是不知。”

    此事并不难为,一页书将之前在千石林所见,以及易闲愁留下的地址告知崎路人,随后继续谈论正事:“此回回到过去时空,崎路人你之任务是阻止半尺剑救太黄君。除此之外,因为吾想到得方法,半尺剑一定也想得到。他必定会采取相同的方式对付素还真,派人回到天雷坪时期,毁掉素还真复生之机。所以到了那时,叶小钗与谈无yù便要负责保住素还真的魂魄。”

    崎路人闭目一想问:“晚辈明白了,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难题。时空隙缝每一年才出现一次,时间上恐怕不能配合。”

    “或许你对集境的情况不太了解……时空缝隙乃是人为控制才对。”

    一页书的话,令崎路人对一页书之身份愈加迷惑。为何一页书身在苦境,却对集境之事如此了解?崎路人忍不住脱口而出:“时空隙缝不是自然生成而是人为控制?前辈您为何知晓?”

    关于自己好友武皇的消息,一页书不愿透露,是以并不直接回答,反而开口道:“到底是人为还是天然,就由秦假仙你去查明吧!”

    秦假仙虽然对一页书为什么知晓这么多事非常好奇,却还是拍了拍胸口把事情大包大揽了下来:“这事包在老秦我身上。查人底细、替人收尸可是老秦我的专门科,一页书你就放心交给我去做啦!”

    “不用那么麻烦,你往九层莲峰的方向走就可以找到他们,为了素还真之xìng命还请尽快!”

    “那……唉!好啦!荫尸人,我们走!”眼看一页书不愿继续说集境之事,秦假仙悻悻然地带着荫尸人离开了琉璃仙境,往九层莲峰的方向而去。

    崎路人低着头又仔细思考了一下,抬起头来问道:“前辈,既然需要回到过去,那为何不多去几人也好互相照应?”

    “时空裂缝一次只能通行三人,人再多去也无用处。”

    一页书心知崎路人想要让金少爷、箭无形等人参与此事。但金少爷仍旧桀骜不驯,就算关心叶小钗也不会放在脸上,至于素还真的安危如何他恐怕更不会去过问。一页书不愿冒险,摇头道:“此事便这般定下,吾与素还真先回云渡山助其疗伤。你找到谈无yù两人之后,便至云渡山集合!”

    说完一页书转身入了内室,将素还真唤了出来。素还真在内室稍做调复,暂时压住了伤势。虽然身处室内,琉璃仙境院落中的众人谈话,却是一字不漏地进了素还真耳内。素还真目光略显yīn郁,饱含歉意地长叹一声:“崎路人,素某之事亏欠你甚多,此回又要麻烦你了。”

    崎路人与素还真对望了片刻,总觉得素还真yù言又止,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但是,也有可能素还真平时就是忧思重重,并非另有隐情。崎路人只微点了一下头:“你多保重!”

    素还真向崎路人一揖为礼,与一页书双双连袂下了山。崎路人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联想到素还真最后yīn郁的眼神,突然令他心悸不已。

    崎路人隐约地有一种预感,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有可能会像灵心异佛一样,为了素还真而死。崎路人困惑地沉思许久,随后摇了摇头,yù要挥除心中杂念。就算真要为素还真而死又能如何?即便是死,自己也不后悔!如今还是找人要紧!

    一页书带着素还真往云渡山化光飞驰而去,一路上仍在思索此间是否存在纰漏。天虎魔龙之事,以及如何对付潜藏的灯蝶,一页书已然心有定计。只是为何冥冥之中,总有股天命相克的不祥预感,不知是人是物?一页书心中暗道:为求保险起见,西丘之行,怕是不得不为了!

    PS:只是稍微提一下金丹三劫而已,没海殇君的事。

第五十九章 谈素,谈素!(三)

    “正是因为相处太久,谈某才愈发不明。”谈无yù并没有被问住,而是坦诚地摇头:“素还真为人如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恰恰是因为太过接近,我又比任何人都不了解。所以这个问题,无论再过多少时rì,谈无yù恐怕也得不出答案。”

    直视月下出尘身影,易闲愁苦笑一声:“你问我可算是问错人了,我对素还真并没有多少了解。我帮他,也只是我想做得事情刚好能帮上他而已。”

    这话一点都不做假,谁让那么多江湖义士都或多或少会和素还真扯上关系呢?易闲愁也好,闻人然也罢,想要帮得只是江湖中数不尽的痴人,演绎出一场场悲欢离合的任侠儿女而已。至于素还真,反正是一哥嘛,走一步算十步的家伙。哪怕是抽风的现在,其实也有化身挡去死劫,管他去死……

    “……今夜刚好无事,你我不如聊一聊,互相对素还真之看法如何?”

    “对素还真的看法?”易闲愁听谈无yù这么问,抬头看着天边的圆月,凝思道:“如果只是说我对素还真的看法的话,我觉得他…算是苦境人士正义的道标或者……信仰?”

    说到信仰那个词,易闲愁好似有些不敢确定,犹豫了片刻还是吐了出来。

    “信仰?你怎会有这种看法?苦境正道人士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为何偏偏是他素还真,能够成为苦境正道之信仰?”

    谈无yù面无表情不置可否,易闲愁也就不管不顾地说了下去:“素还真为人如何我不做评价,但正道人士当中,走到他如今这个地步得却少之甚少,这应该是他成为正道道标的第一个条件。”

    “另外,他平rì所为,谈无yù你比我清楚。就算早年曾与你一同算计了接天道,也在之前jǐng告过,给他留了一线生机。是以即便素还真并非完人,亦是很有原则、给人留有余地的人。这一分留给他人的余地,或许是他能够赢得人心的另外一个原因吧。”

    易闲愁说到这里,见谈无yù没有反驳地意思,话越说越顺,舒展下身体续道:“因为留了余地,所以江湖中人无论是正是邪,即使不喜素还真多管闲事,也都愿意还给素还真一分余地、一丝回旋的空间。哪怕rì后兵刃相向,但在其他组织眼中,素还真所作所为总是无可厚非,或许这才是他在江湖之中长久立足之本也说不定。久而久之,素还真之声名,自然响彻苦境中原。再加上所为之事最终均是为了公理,以及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个人魅力,逐渐成为正道人士的道标并不意外。可是……”

    谈无yù和易闲愁四目而对,未等他继续说下去,接口道:“可是怎样?你想说得,是谈某从不留人余地可对?”

    “这……”

    “直言无妨,谈某还不至于些许度量也无。”

    “既然你问了,那今天我就说个痛快罢。谈无yù你xìng喜剑走偏锋,行事果决。虽能起出奇制胜之效,但也总会将自己逼上绝路。谈笑眉如是,你与她之间的亲情毫无转寰;冷剑白狐亦如是,若是你当初救之,他又何须成为欧阳上智的打手;甚至连暂时合作的敌人,比如沙人畏明明是受命于欧阳上智,你也是同样一份余地也不留。方和普九年合作,便翻脸杀之。长久以往,与你合作之人均不敢真心信任于你,人缘也就比不得素还真了。”

    历历数来,俱是过往江湖之事。月光如水,洗不去旧时染身污秽。话愈说愈深,谈无yù回忆曾经言行,只是凝神不语闭目沉思!前尘所为,究竟几分错几分对,世上谁人能够评说?天边圆月之上的黑点,是暂时地乌云蔽月,还是被那天狗逐渐吞去了本心?锥心拷问,总是难解的……疑!

    月照映困心的人,谈无yù再提最后一问:“九层莲峰所赌,易闲愁你又是为了谁?”

    “唔,两个都有吧……”

    “呵,好个两个都有。若只是素还真,你之前所言,俱是废言;若说是为吾,又有故意讨好之矫情。”谈无yù转身直视易闲愁道:“你比我想得要聪明。”

    “那是,这个江湖,呆子可是活不下去得啊。你之称赞,我欣然受之。”

    “rì后你想做些什么?”

    “救一些人,做一些事。”

    出乎意料地爽快与坚定,谈无yù轻笑道:“那么rì后你也会像素还真一般,做那天下大同的痴愚之梦吗?”

    “素还真怎样与我无关,我从未想过要成为他那样的人。嗯,认真地说,我只想管我想管得事,帮我想帮助得人。无事的时候,便随xìng而为。”

    易闲愁摇摇头,素还真的大愿,一般人不敢许,也根本许不了。说素还真痴愚,你谈无yù普度众生的大愿,难道轻了?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是近千年来少有地快慰,易闲愁胸中颇感畅意,长呼一口气道:“谈无yù,我觉得你恐怕是我活着这么久以来,第一个交心朋友。有些话,我在素还真面前说不了,反而可以和你说。今晚和你聊那么多,真是少有地舒心。”

    谈无yù说笑道:“你这样说,吾可算是赢了素还真一次?”

    “为何不算?与你为友自然是该损一损素还真的嘛!”

    “哈哈……”

    同时开怀大笑得二人,是打趣那麻烦缠身地rì才子,亦是添得一友的感怀。江湖前路为何,暂且不问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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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星戴月,荒野急行,蔓生地草藤打在身上,掩不去崎路人内心的匆忙。崎路人和一页书详谈之后,并未松一口气,反而更加忧心忡忡。据自己所知,回到过去并没有一页书说得那般容易,稍有不慎便是身死之危。再则自己一方有集境人士相助,那么半尺剑呢?他又会找谁?而且七天,七天真不算多!

    愁容满面的崎路人,向千石林方向奔走,志在争分夺秒。好在易闲愁二人并未离开千石林,没多时便察觉到了易闲愁的气息。崎路人松了口气,总算是省下了找人的时间。崎路人循着踪迹,往前飞速跃进,在易闲愁错愕的眼光中停了下来。

    易闲愁有些意外地看着崎路人问:“崎路人,你怎么找过来了?”

    “一页书前辈找你,有事需要你帮忙。”崎路人稍做平复,缓和了急促地气息之后说道。

    “前辈找我?”易闲愁不明就里,明明天虎一方并未折损多少人手,一页书此时此刻究竟有什么事,连他都解决不了,需要自己帮忙?

    “嗯。”崎路人应了一声,随即看向谈无yù。这人便是帮衬着素还真解决了欧阳世家的月才子,统辖文武半边天的另外一人。或是思之江湖传闻,崎路人对谈无yù尚存疑虑,平淡地望着谈无yù抱拳一礼道:“这位想必便是脱俗仙子谈无yù了。”

    “罗网乾坤之名,谈某亦不生疏。”谈无yù不咸不淡地回了一礼,只因对方那份对己若有若无的防备。

    崎路人轻笑一声道:“崎路人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此回是为素还真而来,不知月才子可否助他一臂之力?”

    素还真的xìng命太重,崎路人不敢赌,算不上上乘的言行相激,用一次又有何虑?被人看轻些许,总比不过素还真的xìng命为要!

    “呵,阁下有话还请直言,谈某答应得事情便不会反悔。”谈无yù笑着回应,今rì心情不错,与人为友,自己总算在其上赢了素还真一筹。一句无礼,还不至于搅乱心绪。

    崎路人见易闲愁对他摇了摇头,心下一定,不再试探,坦白道:“一页书前辈想请谈无yù你去云渡山一趟,商量如何回到过去,共同保护素还真残魂。”

    “保护素还真?”

    “是。”此间并无外人,崎路人将一页书之计划解释了一番:“所以我会回到数十年前,尽可能地在过去杀掉太黄君;而天雷坪之时的素还真残魂,则需要谈无yù你与叶小钗保护。”

    谈无yù看了易闲愁一眼问:“你明明心有所疑,为何不是他而是我?”

    “前辈另有他事交待,不知能否得月才子之臂助。”稍作犹疑,崎路人果断请求道。既然易闲愁那么肯定,信谈无yù一次便信了吧.虽说在风采铃之事上,易闲愁坑得自己够狠……

    “谈某应了,请。”

    崎路人之行事,承错认错,都足够果决,倒是很合自己的口味,让他三分也无需计较。谈无yù袖手一挥,便跟着崎路人往云渡山方向而去。行在路上,谈无yù心中叹了口气,穿越时空,崎路人此回恐是要无功而返,否则如今的太黄君又是如何活下来得?!只是素还真,为何你总有那么多奇人相助?不明,不明啊!

第六十章 天地无极

    晨间的云渡山,笼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纱衣,金黄的阳光照shè之下,折shè出清圣的光辉。素还真有一页书帮忙,伤势逐渐有所好转,但jīng神依旧有些颓废。

    “当初素还真你若是能克制开杀的情绪,时局也不会演变至此。”

    素还真心绪纷乱,无神细想一页书话中玄机,只是长叹道:“前辈处处为素某着想,劣者却还在前辈身上打了三掌,真是罪不可赦。”

    “过去之事,不用重提。你只要记住,今后处世以忍为本,不到生死关头万万不可杀人。”素还真之命格不能过多赘言,一页书只能点到为止。且看素还真脸sè泛白,气sè衰败,一页书劝说道:“如今素还真你还是抓紧时间恢复功力为要,若是崎路人等人失败,千石林之局尤须你亲自赴约。”

    “是。”

    素还真面带愧sè地静息凝神,云渡山又回复成了一贯地肃静氛围。良久之后,闭目打坐地一页书一声轻咦,随后天际三道清光落了下来。

    “前辈,人带到了。”崎路人对着一页书行了晚辈礼之后,让开了身体,露出谈无yù两人身形。

    “师弟……”素还真直视着很久未见的谈无yù,口气满是复杂地唤了一声。

    谈无yù目光扫过素还真,眉头一挑:“素还真,你如今的境遇真是大大出乎谈某之意料。”

    “呵,此回劣者xìng命安危,只能仰赖师弟你帮忙了。”

    素还真回得如此光棍,谈无yù沉默一时,随即意兴索然道:“素还真,你还是这般令人生厌。”

    “此回xìng命系于汝手,素某怎敢开罪月才子。”

    谈无yù懒得看素还真脸sè,都伤成这样了还和自己抬杠,那就没什么问题!谈无yù转身望向一页书问道:“前辈,回转过去之事谈某答应了。”

    “如此甚好。”见谈无yù应承,一页书放下心之后,转身方要对易闲愁开口,却听见秦假仙的声音从山下遥遥传了上来,只得暂且作罢。

    “一页书啊,我们来了。”

    秦假仙浓浓的鼻音自山下传了土来,身后还牵了一大队人,一下子使得清圣的云渡山变得十分热闹。秦假仙才带着这一大票人走了上来,其中一人便已大步上前,指着一页书悲愤道:“一页书,你杀死我的道友,这条仇你如何解释?!”

    一页书面上不动声sè,坦然道:“一页书杀人何需蒙面?”

    “如果不是你,你怎知晓杀人凶手乃是蒙面!”

    一页书微微摇头:“尔等在九层莲峰之下所有对话,吾一句也未曾漏听。若非蒙面,你们又怎会不知行凶者的身份?”

    “狡辩……”

    “喂喂喂,断罪业,我答应带你来云渡山是来帮忙的,你却一来就指着一页书的鼻子骂凶手,太不给我面子了嘛!”秦假仙怒气冲冲地打断了断罪业的逼问。

    唤魂丧出面打圆场道:“断罪业,真相尚未明朗,你耐心等待吧!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

    一页书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道:“风雷六圣能亲自前来,是答应为时空之战出一份力了?”

    秦假仙抢先道:“对,一页书你讲得没错,时空隙缝确实是人为产生的,而且不但能将集境的人带到苦境,也可以将人由现在带回过去!秦假仙我费尽唇舌,总算说服了集境这帮人,让他们答应帮忙。”

    唤魂丧道:“一页书,帮忙是可以。但有两件事,吾等必须声明在先。”

    “请说。”

    “第一,时空隙缝一次最多只能转送三个人。”

    “一页书明白。”

    “其次,空间的转换,对我们来说不成问题。但是加上时间转换,我们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万一出了差错,你不可埋怨。”

    “放心,这点吾也有所准备。”

    唤魂丧这才点了头,问道:“好,那么一页书你准备派谁参与此次行动?”

    一页书道:“崎路人、谈无yù和叶小钗。”

    崎路人?听到这个名字,唤魂丧连忙摇头:“很抱歉,若有回到过去之人的名单有崎路人在内,请恕我们拒绝帮忙。”

    “你们是怕他一去不返?”一页书问。

    崎路人望向三位师父,希望得到三人的通融,不料唤魂丧说道:“这只是原因之一,其次,我们怕他不幸丧生在过去,没有崎路人的尸体,我们回到集境便无法交差。”

    “只要时空隙缝不出差错,我保证崎路人绝对平安回来。”一页书手中拂尘轻扫,郑重承诺道。

    见一页书坐下如此保证,唤魂丧与chūn意浓、傲八方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犹豫许久之后,同时点了点头。

    崎路人顿时松了口气,唤魂丧表面上说要人交差,事实上还是不愿意将他送上危险罢了。所以会要了一页书的保证,才肯让崎路人冒险。若是真的有所不测,一页书既已承诺,便会不计代价救回崎路人。对于诸位师父的用心良苦,崎路人深深感念在心。

    见事情算是定了下来,一页书道:“事已说完,今rì便有劳集境诸位先演练一番,明rì午时在此会和如何?”

    “一页书你这么讲,我们当然没什么不同意,明天就明天。”同志答应帮忙,断罪业也不好毁诺,只是离恶障之死不得不问个清楚:“一页书,现在你该证明离恶障不是你杀得了。”

    “简单,只需比对吾之破甲尖锋七旋指所留伤痕,与离恶障尸体之上所留痕迹是否相同便可知晓。”

    “嗯?是个好方法。”chūn意浓与其他人对视一眼,对此颇为赞同。再看一页书脸sè,似是另有要事待办,“一页书,此事不急,我们等时空之战之后再着手此事。你若有事,不用介意吾等,直接去办罢。”

    “多谢体谅。”一页书离开高台,行至易闲愁身旁道:“吾有一事交你。”

    “……前辈?”

    “时间紧迫,路上再说,随吾来。”一页书一掌按在易闲愁肩头,随后身化金光,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往西方疾速而去。

    迎面的罡风,刺得人面部生疼。一页书的速度有多快,没亲自体验过不会知晓。虽说一页书的速度非是强项,那也得看和谁比,和风之痕比是不行,但也甩了大部分先天一条街!不过此刻非是想这些的时候,易闲愁谨慎地问道:“前辈这是带我去哪里?”

    “西丘。”

    “西丘?”不会吧,现在找海殇君干什么?八口山虽然有他帮忙,但也没听说一页书走了西丘一趟啊。

    一页书听易闲愁话语之中似有许多疑问,解释道:“吾有一门功夫需要交你去练,但苦境如今并不太平,安全之地不多。只得麻烦吾那西丘好友,为你护持一二。”

    “武功?”

    “嗯,一部能够解决三途判的武功。”

    提到三途判三字之时,一页书稍稍停留了片刻,随后续道:“本来此事应由一页书亲自去做,但吾那门武学之根基,早在锻造‘佛言枷锁’之时,便已然尽毁,修不回来了。然近rì吾内心常有所感,三途判即将再度现世。目前在场众人中,谈无yù与素还真不提,叶小钗专修刀剑,崎路人杂事缠身,难以代吾修之。以根基天资而论,在场众人也只有你才能修成这门武学。”

    三途判啊,听一页书说到这易闲愁算是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若是像原剧一样,当时一页书身边没有人手,只能走造世七侠用吸雷针对付三途判那条路。但问题是……三途判能杀吗?梵天的天命问题,可不能这么乱来啊书大!三途判死,梵天天命终结,一页书便有彻底身死的可能,那份险实在是冒不起!某种意义来说,三途判就是一页书的护身符,一个都不能杀。正常情况之下,腹中首可是被鬼王棺吸收了,业途灵做了一页书的徒弟,鬼王棺也只是不知所踪而已。

    若是学了那门功夫,易闲愁该用来去对付谁?无人可用,不等同于做无用功吗?易闲愁正想着用什么方法拒绝,但一页书下面的话,彻底打消了易闲愁的顾虑。

    “那门武学名唤天地无极,能聚九霄雷霆之力消灭所有邪灵。当然天地无极这项绝技并不容易练成,当世只有吾与怒天山涛君懂得此项绝技。然而山涛君早已不知所踪,吾又自毁了天地无极根基,一切只能从头再来。所以即便rì后排不上用处,汝是否也愿代吾习之?”

    能够消灭所有邪灵……这一句话提醒了易闲愁,以后的邪灵对手可不仅仅只是鬼王棺、表象意魔或者万魔天指,吸收玄牝之力的佛业双身才是大头!天地无极难练并不意外,否则按道理来讲,与一页书关系更为密切的海殇君合该练成,而不该是山涛君才对。

    “晚辈愿意。”

    易闲愁一口应了下来。八部龙神火花了百多年一页书才修成,天地无极又需要多久?易闲愁不明,不过若是能在rì后出上一份力,那又为何不去做?

    PS:虽然创世者的剧情很扯,但是现在的一页书身上应该是有梵天元神的吧?当然我认为最初的创世者和梵天应该没有关系。

第六十一章 武痴绝式

    黄林红树白雾绕,三两残叶,几点鸟叫。迎着室外新鲜的气息,一阵风静静地拂过,吹散最后几分睡意。闻人然和冷非颜在三槐城内绕行,边走边思索着这两rì来所发生之事。第二rì见了陌上尘,他不出意料地将心结归咎于徐行与冷非颜二人,然后再承认自己不足,做足了苦情戏码。

    若是依他所言,完全是冷非颜习得武痴绝式,给门下门生开小灶,才招致如今兄弟间不和的局面。闻人然不禁心中冷笑,这个老狐狸,他自己想要看武痴绝式,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至于徐行,老好人一个,没什么好说得。

    跟着冷非颜行至演武场大殿之外,闻人然望着台阶下演武场内用功习武之儒生,有意无意道:“非颜兄门下武生习武较之徐行兄门生,似是刻苦甚多。”

    冷非颜不疑有他,答道:“身处乱世,即便三槐城未有涉足天下纷争之意,但武学乃是安生立命之本,怎可轻忽?至于二哥为人一向较为和善,对门下武生要求松懈许多,落后于吾并不为怪。”

    “这话也对,”闻人然故作无意地问:“听闻非颜兄曾得武痴绝式?”

    “闻人兄从何处得知?”冷非颜听闻人然提起不想外透之事,皱眉问道。儒门之内对修习外门武功之人总是排斥,近年来自己因此在三槐城被其他两脉儒生非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他们只知自己学了儒门外的武功,并不知晓是武痴绝式,难道又是那二人泄密?

    “此事乃是大儒辅前rì告知,若有失礼之处不能提,闻人然抱歉。”

    “非也。”冷非颜微微摇头:“只因吾那两位兄长,对吾修习儒门以外的功夫大为不满,是以吾不愿令外人知晓吾曾习得武痴绝式。不过不知是谁将吾习得旁门武学一事泄露,引来众门生非议,平白招惹事端!”

    说到泄露之人,冷非颜眼角流露出一丝愤怒不解,明明是自家人,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来?无端招人非议!对他对三槐城,又能有什么好处?!能够泄露出此事得,不是陌上尘便是徐行,但无论是谁都是对自己兄弟无情地背叛!

    如今三位儒辅不睦,闻人然也不惧搅了着一谭浑水,瞧着冷非颜面有怒sè,疑问道:“哦?我听二儒辅讲,似是非颜兄先前拒绝大儒辅一观武痴绝式之意,方才使得三人间生出嫌隙?”

    若到此时冷非颜还听不出,闻人然有插手三人隔阂的意思,那就真是蠢了。其实闻人然根本没那么好心,陌上尘那种儒门败类谁愿意管?不一剑捅死他就很给他面子了!

    “武痴绝式威力巨大,为了以防落入jiān人之手,早在吾习得地字诀之后,就已经就地将其毁去。”冷非颜摇头道:“闻人兄不必再言,此事乃是三槐城私事,无须你出手。”

    冷非颜这是不愿意自己帮忙啊,闻人然不得不有些苦恼。该如何取得冷非颜的信任?有些事没他帮忙,或者他不信任自己,就没法去做。闻人然思索良久,终于有了主意,对冷非颜道:“非颜兄不愿多言,闻人然便不再提之。既然来了演武场,时辰又尚早,不知你可有兴趣与我切磋一二?”

    “切磋?”冷非颜意外地看着眼前人,不过对于儒门天下的武官,他内心亦有些跃跃yù试,颔首笑道:“闻人兄有此雅兴,冷非颜自当奉陪。”

    说完冷非颜伸出手,让闻人然当先走进演武场。演武场内冷非颜门下武生,对冷非颜的信任,已经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能见三儒辅出手,立刻让出一块空地来。众武生将二人围在zhōng yāng,准备一堵三儒辅风采。没过多时,偌大地演武场便被围了里外三层。

    场内人多,百里抱信与穆仙凤不愿去挤,只是站在台阶上静静观视。这两rì,穆仙凤一直和百里抱信待在一起,毕竟三槐城总不能将男女居所混在一块。要不然在文试武比期间出了乱子,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之前闻人然所想之事,已和百里抱信商量过。她也答应等她离去之时,会带着仙凤离开。至于帮忙得条件本来是不需要得……不过,闻人然怎么能光收别人好处不回报呢?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把素还真给卖了个一干二净!反正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嘛,合修会又不会提前冒出来玩!最多百里抱信会私自去找素还真麻烦而已……

    百里抱信知道素还真和风采铃的事情之后,当场脸sè就变得很不好看。明明自己和素还真相识在先,凭什么让风采铃把素还真给抢走了?是才学不如还是相貌不如?此事素还真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

    那股眼中显而易见地妒恨,以及对素还真刻骨地痴缠劲,闻人然见了以后都脊椎骨发寒!好在百里抱信并非不识大体的人,也知此刻思之无用,在三槐城还得顾着世外书香的名誉,只好把私事暂且按在心里。

    百里抱信注视着演武场zhōng yāng,随后对身侧看起来很是安心地穆仙凤发问:“穆姑娘,你好似对闻人兄很有信心?”

    穆仙凤点点头:“兄长之能为数十年前仙凤便已知晓。,这么多年下来只会更强,所以仙凤并不担心。”

    “哦?那小女便拭目以待了。”

    演武场内,冷非颜手中银剑出鞘,斜指身前右侧三尺,道:“闻人兄,请多指教。”

    “不敢。”横剑在手,闻人然对冷非颜也有相当的兴趣。武痴绝式,又该是何等的惊艳?

    银剑映丹青,冷非颜眼神微凛,率先而动。丹青见剑未及离鞘,只得旋剑挡住试探之招。冷非颜出招似崩云,闻人然应剑如流水。冷非颜临敌之剑,锋芒缓缓下沉,勾起天边云流,划开震天之泓。

    “云深七重影。”

    银剑抖动,一剑连环,连环七式,带起迷蒙剑影。是切磋,亦是证武!冷非颜银剑刺向闻人然下盘,却只得一声清脆地格挡声,不曾竟功。

    “好剑!”闻人然轻赞道,随后手中丹青见脱鞘而出,剑鞘深入场边石柱,入柱三分。闻人然将丹青见倒提于手,目不斜视见招拆招,挥洒间尽是游刃有余,面上瞧不出一丝异sè。风如剑扫,剑如雨飞,手中剑,剑式更绝!

    冷非颜被陌上尘算计,未尝没有自身太傲的缘故在内,否则怎会将徐行的劝说完全不放在心上,一味地一意孤行?所以这一次切磋得败他,败得干净利落!闻人然笑道:“非颜兄,再不认真,可是会输得,一夕轻雷落万丝!”

    相同的剑式,却是更胜过往的剑意,丹青见剑尖忽起的濛濛水意,化作千丝万缕扑面而来。冷非颜jǐng惕在心,随即儒教镇教之学君子风应对而出,割裂扑面水剑帘幕。然而紧随其后的利剑才是杀招,冷非颜银剑横挡,两剑相交铿然一响过后,冷非颜后退数步。令围观门生大为错愕。

    “三儒辅落在下风了呢。”

    “别胡说,才刚刚开始打,还早得很!”铁杆门生当场就不满意地反驳道。

    “不过与三儒辅对战之人,乃是儒门天下的武官,即便能胜三儒辅…亦不意外吧?”一个怯懦地儒生小心翼翼地插口道。

    “这倒也是……”第一个发言之人想想不错,感叹道:“难怪我三槐城只能屈居其下,儒门天下果是卧虎藏龙之所。三儒辅若是输了,也不丢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能赢的话,谁愿意输啊!”

    冷非颜虽是孤傲,但也不会被门生之言所激。弓步沉腰,银剑在手,双目凝神,全力迎敌。

    “飞雨擎云。”

    闻人然不言,丹青见却突变了走势,凌厉地拍在银剑剑身之上。一招飞雨换来更加强硬地回击,冷非颜再退几步。非是因为不敌,而是暗自疑惑。方才那一击,为何自己会感到莫名地熟悉?

    冷非颜立在当场,不动不语,之前一刹那的交击,其中相似地劲力走势,自己绝不会弄错!那么,只需确认!冷非颜周身气劲忽地窜升一大截,一股磅礴异力从身体中散发出来,高声道:“闻人兄注意了,地字诀·地化星雨。”

    地气从石板下窜升,此招威能,自是远胜先前所出之招,雄浑真力汇聚在银剑之顶。冷非颜猛力一挥,身形瞬动。人,跟在剑气之后疾速逼近!

    “烙骨**·剑引风雷!”

    惊雷乍响,两股强绝之力透过两柄利剑交汇,却无一丝一毫地杂音发出。丹青见停在冷非颜颈部三寸,霎时停步止剑。随即闻人然收回丹青见负剑于背,拱手道:“武承一脉。”

    “嗯?”冷非颜放下手中银剑,诧异刹那之后,脱口而出道:“万武归宗。”

    “非颜兄,承让。”闻人然心底出了一口气。武痴传人死得快啊,所以从刑天师那搞来得烙骨**,自己根本没练多少。还好此回蒙混了过去,这样总算能减轻一些他之戒心了吧。

    PS:百里抱信各方面都不比一姐差,怎么素还真就喜欢风采铃呢?只能说一姐才是素还真真爱,没其他解释了,我是坚定地一姐党!

第六十二章 风波起

    胜负已分,其余众人即便有些错愕,但冷非颜身份摆在那,谁也不敢开口,演武场内顿时鸦雀无声。冷非颜并非输不起得人,对此战胜负亦并不挂怀于心,收剑入鞘,驱散了众人道:“原来闻人兄也懂武痴绝式?”

    “偶然得之,非颜兄可否借一步说话。”闻人然明白,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了玄字诀,那么今rì之事肯定会传进陌上尘的耳内,自己站在哪边已然不问自明。

    不过闻人然本就没有和陌上尘虚以逶迤的打算,他联系了易伯书,说明事情必然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自己是早是晚被他注意也无所谓了。

    “借一步说话?闻人兄随吾来吧。”冷非颜颔首,转过身带着闻人然前往他之书房。

    冷非颜的书房之内,简单地放着几张桌椅,一排书架静静地立在书桌之后,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行笔端正,透出几分孤傲严苛,应是冷非颜自己所作。整个书房干净整洁,除此以外再无琐碎装饰,可鉴人之品xìng。

    “闻人兄,请坐。”

    “多谢。”

    待得二人坐定,冷非颜道:“闻人兄,不知你想要与吾说些什么?”

    “关于此次我来三槐城的事情。”

    “闻人兄莫非不是像往年一般来三槐城观礼吗?”听闻人然这么说,冷非颜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疑问道。

    闻人然摇摇头,果然冷非颜从一开始就被蒙在鼓里。陌上尘只要伪造出冷非颜之罪证,在他被徐行杀死之后,将一切证据整理出来,再由儒门所派之人将证据带回儒门天下。那么此事就算rì后出了差错,在他人眼里,恐怕也只是一场误会引发得闹剧,最多也就是悬而不决地悬案而已。届时徐行怀愧在心,出走三槐城,整个三槐城便成了陌上尘一人掌管,当真是好算计!

    “我这次之所以来三槐城,除了观礼以外,还另有一事在身。”闻人然坦诚道:“在我出发之前,儒门天下收到大儒辅的来信,讲得便是非颜兄与二儒辅之间的事。”

    “吾与二哥之间的事?”冷非颜皱眉道:“闻人兄指得是武痴绝式以及门生互斗之事?”

    “然也。”

    “大哥为何要这样做?”

    “大儒辅之意是想让儒门派人出面调解你与二儒辅之间矛盾。”

    “吾与二哥之间的矛盾?”冷非颜心中有种说不出得不对,若说矛盾最多,确实是自己门下与徐行门下闹得最凶没错。但事情的起头,应是泄露自己习得儒门以外武功的那人。以自己对二哥徐行的了解,他会是那样的人吗?不过大哥……不行,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自己对任何一人都不能怀疑!

    “是,不知非颜兄对此有何看法?”

    “吾与二哥之间感情甚佳,门生之间的矛盾未曾影响到吾与他之间的关系。”冷非颜板着脸,平淡地回着话:“至于门生之间的争斗,亦只是寻常地竞争较劲,并无生事之意。”

    冷非颜不愿去那么想,闻人然也不好逼太紧,自己此刻提之,也只是在他心里面种下一颗怀疑地种子。希望到了事发之时能够让他长点脑子,不至于随便是谁给他伪造了一封信,就立刻急着去送死。

    闻人然不置可否地问道:“非颜兄如此说,又要置大儒辅于何地?二儒辅与你之间的嫌隙,可是他亲自上书禀明得。”

    “闻人兄此话何意……”

    眼前人似是意有所指,难道闻人然怀疑地不是徐行,而是陌上尘?冷非颜并非无智,只是不愿去深思,若无证据,不该对兄弟之情有所动摇!冷非颜立刻摇摇头:“大哥或许只是担忧吾与二哥,所以才请闻人兄出面调解。不过冷非颜在此保证,吾与二哥之间并无矛盾,此回闻人兄怕要无功而返了。”

    儒门这些家伙,总是那么刻板,明明心里面有了怀疑,面上总是不以为然,说是迂腐还是什么好呢……还好冷非颜不是傲笑红尘,否则在他眼里恐怕就是恶意挑拨,jiān佞之辈,你罪无可赦了吧!

    闻人然往后退一步道:“既然如此,此事我便不再多问,不如说些其他趣事。我曾听闻天槐木乃是三槐城镇城之宝,不知是否有幸观之?”

    冷非颜见闻人然不再多问,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是疑窦溅起。究竟是二哥还是大哥,又为何要出卖自己……此事并无证据,自己究竟该不该去怀疑?纷乱的心绪扰乱脑海,乍然听见天槐木一事,冷非颜恰好借机下台:“闻人兄想看天槐木,冷非颜理当效劳,请。”

    ……

    时光瞬转,三槐城从深秋转向初冬。文试武比也过了许久,那rì冷非颜与徐行门下发生的不小矛盾,宛若一根导火索,点燃了三槐城内的沉静气氛。本该“黯然”离开地闻人然,因为三槐城内发生了事情,自然不得不留下。

    一场初雪过后,大地一片银装素裹。闻人然静静地立在书院门前,瞧着一娇俏带媚的女子,偷偷地溜了出去,嘴角流露一丝笑意,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徐行的妹妹,徐樱!狐狸……出洞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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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幽百花居,一年四季变化不明,珍惜花卉并无固定花期,同时竞相绽放,姹紫嫣红,实属天下绝景。置身其中,令人心旷神怡,完全忘却江湖之中种种不快。

    易闲愁来到西丘已有数十rì,天地无极这项功夫,却才算是刚刚入了门。以这个进度来看,没有一两年的功夫,恐怕连一式都难以练成。西丘是个好地方,但思及苦境之事,易闲愁总觉得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此。到那个时候,风采铃和崎路人恐怕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自己所图得一切都会毫无意义。

    百花园内,一人蓝衣蓝发,背负忘情,手中一柄黑毛羽扇在胸前不时挥动,颇得闲适之意。观其面目,却是眉宇间透着刚毅,凛然生威,大有一肩挑负世间不平的豪情。自是西丘三君之首,蚁天海殇君。

    海殇君见易闲愁走了过来,开口问道:“今rì之功完成了?”

    “是。”

    易闲愁犹豫着该如何与海殇君说明自己想要离开得事,思来想去还是先搭几句话算了。否则刚来就要走,功夫也没练成,总有些不大礼貌。易闲愁问道:“前辈,晚辈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

    “何事?”

    “为何前辈称呼一页书前辈梵天呢?”

    “是一页书还是梵天,有些事连他自己都未必明了。”海殇君手中羽扇轻挥,仔细观视易闲愁神sè,笑问:“吾看你问此事是假,另有所图为真,不妨直言。”

    “我……”

    “你可是在疑惑,为何吾这段时rì,总是让你放松,而非全力助你练成天地无极。”

    “前辈指点时尽心尽力,晚辈怎敢怀疑抱怨。”

    “何必虚言?一身自有天意定数,是非不由强言巧辩。事关梵天天命,恕海殇君难以言明。”

    海殇君拒绝地干脆洒脱,令人难生恶感。对一页书,海殇君一向是不遗余力。也只有海殇君,才能让yù渡尽天下痴人的梵天,稍作依靠。哪怕易闲愁是一页书带来,但事关一页书生死、梵天天命,若是易闲愁不知,他也是不能明言的。

    海殇君是不急,他之顾虑易闲愁也明了,但易闲愁不能这么磨蹭下去,所以易闲愁只好问道:“天命?可是因为三途判不能死?”

    “嗯?”海殇君双目露出一丝异sè,问:“你,为何会如此想?”

    这事不能说太细,易闲愁斟酌过后,解释道:“近rì来前辈指导晚辈一直尽心尽力,晚辈感激在心。但恕晚辈斗胆,即便天地无极这门绝技并不容易练成,也不至于需要间隔数天才能继续练之,恐是前辈有意放缓进度。但数十rì相处下来,前辈为人应是光明磊落,晚辈深信前辈绝非诚心欺瞒。思之天地无极能够彻底杀灭三途判,三途判又是恶徒,前辈又绝无包庇之理。是以,除非事关一页书天命,否则前辈理当不会为难。”

    海殇君一怔,随即长笑道:“呵!长江后浪胜前浪,世事新人逐旧人。”

    感叹一声,海殇君摇了摇羽扇问道:“你与吾说这么多,可是急着离开西丘?”

    “是,晚辈有些事不得不办。”

    “那你从明rì起可得吃些苦头了。”

    “嗯?”

    “吾会尽快助你修成地云行左,如此面对三途判方不吃亏。你既明了梵天天命一事,又是梵天带来西丘之人,自是不会盲目对三途判出手,是非轻重理当自行拿捏……”话到此处,海殇君似是察觉要事发生,手中羽扇紧了一紧,道:“不妙,梵天出事。”

    “出事?”易闲愁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前辈怎知不是一页天书渡迷航呢?”

    “一页天书渡迷航?哈,好个一页天书渡迷航!”

第一章 变轨的命运

    天摇地动的八口山,为救崎路人,一页书舍身窜进。天火袭身,蚀骨水激溅,一页书身躯重创消散之前化出一团火球,飘向天际。守在八口山外的魔域刀鬼,骤然见到一团火光冲出八口山落入远方的树林内,哈哈大笑道:“笑尽英雄的一页书,成为历史名词了!”

    “这位朋友,火烧树林而已,有什么好笑呢?”

    温文儒雅的声音,在刀鬼背后响起。刀鬼吓了一跳,只见一名容貌俊美、气质沉稳的青年,一身紫衣,睁着一双智慧的眼眸,站在身后望着他。

    刀鬼一时之间看不出这名青年的来历,问道:“你是谁?”

    “天劫·紫锦囊。”

    “什么天劫?”

    “因为我会给别人带来无法避免的灾劫,我不喜欢的人,都会倒大霉!”

    “那你喜欢我吗?”

    紫锦囊直言不讳地摇摇头,面露厌恶之sè道:“我一见到你就讨厌!”

    “为什么讨厌我?”

    “因为你这个人没有公德心,看到火烧树林,应该想办法扑灭才对,你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站在旁边兴灾乐祸。你时常这样害人,不怕遭到报应吗?!”

    “报应?哈!这种佛家的说法我不相信!”

    紫锦囊遗憾地长叹了一声:“唉,看来我要带来灾劫给你了!我这里有一个锦囊送你,算是临终告别吧。”

    刀鬼半信半疑地接过锦囊,只见纸上写了四个大字“天火焚身”。

    紫锦囊拍拍他的肩膀道:“朋友,这是天意,你不可怨我,告辞。”

    着火的树林内飞shè出一大团天火,在满是错愕地眼神中直直击中了刀鬼,不过须臾,整个人便化作一团灰烬,再也不复生机。

    紫锦囊浑然不以为意,悠哉悠哉地沿着八口山往下走,脑中思索着rì后之事。素还真被织梦师送到了过去,但琉璃仙境暂时由谈无yù掌管大局,也不至于落入群龙无首的局面。天蝶盟在回到过去之时对上了叶小钗二人,死伤惨重已经不成气候。至于自己,当然还是和那位假武皇、真灯蝶,继续完成那未完的赌约了。

    紫锦囊下了山,却见一人茫茫然行在路上。嗯……冷剑白狐?想到谈无yù的关系,紫锦囊心中有了计较,嘴角带笑迎面往冷剑白狐的方向走去。

    自那rì送走了风采铃以后,冷剑白狐并没有回答花信风身边,而是在苦境四处晃荡着。谈无yù的变化令他不知所措,但也更令他生恨,为何谈无yù不能早分一丝怜悯给自己的生母,否则自己又岂会走到今天这步?冷剑白狐正自迷惘时,一抹紫sè映入其眼帘,令其暗凛在心。此人何时接近,自己竟无一丝所觉?高手!

    “百年世事空华里,一片身心水月间。独许万山深密处,昼长跌坐掩松关。这位朋友,能否通个姓名?”紫锦囊刚来到冷剑白狐身边,立刻就转过身和他一起往前慢慢走。

    “……”冷剑白狐的身体往旁边移动了一点距离,没有答话。

    “一个人在外面走没人说话很无聊哩,朋友,我们做个伴吧。”

    “……”冷剑白狐扫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去不再管他。这个江湖,哪有走在路上就直言交友的怪人?定是非jiān即盗!

    紫锦囊见冷剑白狐不搭理自己,忽然说道:“哎呀,朋友,你别看我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就以为我中看不中用,我有办法帮你打败谈无yù哦。”

    “嗯?”听到谈无yù的名字,冷剑白狐抬起头,双目紧紧盯住紫锦囊,意图看穿眼前人身份。

    紫锦囊也不介意给他看,静静地站在那笑吟吟地和冷剑白狐对视。就在一者等待一者怀疑之时,却闻一声yīn沉之声:“阿修罗主宰想要得人,谁敢抢?”

    “阿修罗主宰,那是什么东西?”紫锦囊东张西望没见到人,掏了掏耳朵迷惑地自言自语。

    红sè鬼面的阿修罗主宰从暗处走了出来,浑身怒气摆在脸上,没想到半路出了个程咬金,敢和自己抢冷剑白狐,真是不知死活!

    阿修罗主宰冷哼道:“少年人,小心祸从口出!识相地给本座滚,还能放你一命!”

    “你想要和我抢好料吗?这可不行!”紫锦囊手插在袖子里,尽是无奈困扰之sè:“至于滚这个字,还是留给你自己用罢!紫锦囊用不起!”

    “抢人,凭你还不够格!既然不知进退,那就受死来!”

    给面子不要,阿修罗主宰本就怒极,骨灵道像是索命厉鬼,突然出现在紫锦囊身后。紫锦囊似是毫未察觉,宛若巧合般地弯了弯腰闪过。随后站直了身体,指着横冲出去地骨灵道笑道:“哎呀,白天也能见到鬼,真是稀奇。”

    “有来历!不过还是得死!”

    阿修罗主宰催动元功,通天三灵从不同地方向,携带无匹之能,往紫锦囊所站之处冲去,力图了结敌命!紫锦囊脸上现出几分苦sè,随即双手收纳周天灵气,引动天边白云翻滚,足下大地亦是不断摇动,冷剑白狐顿时立足不稳。

    气行圆满,紫锦囊一声大喝:“唉,无奈啊,一气动山河!”

    从未所见之雄浑巨力,从天际浩然降下,汇于紫锦囊双掌,排山倒海推向阿修罗主宰。避不可避地一击,纵使阿修罗主宰三身齐聚,奋起全身余力意图抵挡,却依然是防无可防,闪无可闪!一气动山河之沉猛当面击中阿修罗主宰,将其深深嵌入八口山内,霎时八风汇聚,五毒缠身,死得不能再死了。未曾竟功的六爻神功,竟是落得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局面!

    紫锦囊见状搓了搓自己自己的双手,扼腕叹息道:“罪过啊罪过,出太大力把人给打死了。”

    冷剑白狐满眼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紫衣秀士,一时说不出话来,江湖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个神秘又武功非凡的人物?

    “怎么样,我的功夫还过得去吧?”紫锦囊内疚完,转过脸笑嘻嘻地对冷剑白狐问道。

    “哼。”

    “唉,朋友,我可是真心想帮你得忙哦,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你真能帮我打败谈无yù?”

    形势比人强,冷剑白狐咬牙低声问道。这人若是心怀歹意,以他之能为,恐怕一招自己都过不了。若是他真能帮自己赢了谈无yù,把命卖给他又如何?

    “紫锦囊之能为,你当然得信任啊!随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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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非颜由院内走了出来,面上带着一丝yīn郁,却还是寒暄道:“闻人兄何时养成了躲在暗处窥探他人的习惯?”

    倚在墙边,闻人然笑了笑说:“暗处窥探可非君子所为,虽然我算不得君子,但也不是小人,我可是光明正大地看啊。非颜兄千万别在这上面打趣我,否则回到儒门我可少不了受到某人责难。倒是文试武比当rì发生的事情,非颜兄有何感想?”

    “……那rì恐怕只是误会。”

    “是不愿说么?依我看来,此事恐怕与大儒辅脱不了干系。”闻人然想着当rì发生的事,口中说着刺痛眼前人内心的话:“那rì文试武比,非颜兄出手伤了徐行门生,落了徐行一脉的面子。不管往rì如何,rì后你二人必定生出嫌隙。你与徐行闹翻,能够从中得利的除了陌上尘,不作他人想。”

    “为何闻人兄一口咬定是大哥?”多rì下来,冷非颜思及当rì之事越想越是蹊跷。徐行不是争胜之人他很清楚,但也未必就是陌上尘吧,“此事说不定只是二哥门人自作主张,并无更多内情,闻人兄何必妄作无谓猜测?”

    “你心中若无怀疑,在我说出听起来像挑拨地话之时,便早该与我翻脸!”

    闻人然摇摇头,嗤笑道:“自作主张?比试之前为保公平双方武器理当验明无误才是。那又为何徐行门下武生武器之上抹了麝rì香,却无一人所觉?此事必定有人从中作梗,是不是陌上尘主谋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

    “只是如何?”

    “背后之人已然发难,非颜兄又岂能坐以待毙?”闻人然掏出一块沾满血迹地碎布递给了冷非颜。

    “这是何物?”

    “徐行门下被驱逐那人身上的东西。”

    “他……死了?”冷非颜狠狠抓住这块碎布,恨声道!

    “死无全尸,别有用心之人已经等不及跳反了,非颜兄你还要干等着?”闻人然呼出一口白蒙蒙地寒气,撩拨道:“这么些天下来,我会帮非颜兄的忙,已是板上定钉之事,对方肯定会安排人手牵制于我。不过若是暗中那人早已有了准备,非颜兄你恐怕要吃大亏了。”

    似是天寒的缘故,冷非颜抖了抖衣袖抱臂,郑重道:“非是冷非颜夸口,三槐城内除了两位兄长,无人是我对手。”

    闻人然心中苦笑,徐行不是你的对手不假,但陌上尘未必没有隐瞒实力,而且徐行背后可是有航谷风啊。不过看样子,冷非颜依旧不大相信自家兄弟会对他出手,闻人然只好另外想办法问:“若是对方人多又如何?”

    “动静太大的话,大哥二哥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若真是他二人之一对你出手呢?”

    “未有证据,难以证明!”

    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你就那么肯定陌上尘是好人啊?!证据都给你了,冷非颜你还装没事?!不知不觉心里面变得有些烦躁,闻人然意兴索然道:“非颜兄,三拳难敌四手,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以往万一,我看你还是找些好友过来帮忙。这话你愿听就包起来,不听便罢,我回房了。”

    闻人然拍了拍冷非颜肩膀,转身进了大门。冷非颜找不找人,对自己来说无所谓。天槐木自己已经知道了地方,大不了出事的时候,自己拿到了东西,就带着他逃出三槐城呗。只要把情况上报给疏楼龙宿,还怕他不管事?

    “找人帮忙么?”往着闻人然离去得背影,冷非颜苦恼地轻声自语。此刻的冷非颜,内心异常纠结,明明心有怀疑,却又不愿相信真是大哥做手。苦思无果之后,冷非颜叹了口气:“吾究竟该不该怀疑,吾又究竟该不该去找病剑叟呢……”

第二章 寒夜谋

    初冬深夜,昏暗地夜空不见一点星光。无所事事的逛了一圈之后,闻人然沿着小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推开门,暗中一抹微亮映入眼帘,不知是何物。闻人然有些疑惑地点亮一根红烛,却见桌上摆着一节黄绿sè像是木头一样的东西……有些眼熟?

    “天槐木?”

    闻人然将其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谁那么好心把天槐木偷出来送给自己?那可真是要好好谢谢人家。不过此间是不是有诈?一种yīn谋敢笼罩周身,这天槐木恐怕是对付自己的算计吧?没等闻人然细思,三槐城内果然起了sāo动,来来回回地脚步身响个不停,打破了夜的宁静。

    半刻钟后,急促地敲门声拍打在房门上,咚咚作响,随之陌上尘的声音透过房门木板传了进来:“闻人贤弟,三槐城至宝天槐木失窃,劳烦贤弟打开房门,让吾等稍作搜查。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人来得真快!不过也是,嫁祸当然得快,否则自己把天槐木扔了或者藏起来那该怎么办?闻人然起了些小心思,拿着天槐木径直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抛了抛手中天槐木对门外众人道:“天槐木,可是此物?我刚回房,就看见桌上放着这块木头,不知是哪位这么好心送到闻人然房中?”

    “贤弟这个玩笑开得大了。”闻人然竟然直言不讳?一丝猝不及防地惊愕出现在陌上尘脸上,只是不过瞬息,陌上尘便收敛了神sè肃然道:“天槐木乃是三槐城至宝,常年有人固守,怎可能突然出现在贤弟房中。”

    “大儒辅意有所指啊?”

    “贤弟房中的天槐木从何处得来,请务必给一个说法。”

    “天槐木非我所偷,这就是我的说法。”

    “若只是贤弟一面之词,恐怕难挡铁证如山……”

    这样就想给自己定罪,陌上尘你未免太急了些!闻人然冷笑一声:“陌上尘,如此巧合的安排,谁会相信?”

    “证据摆在这里,由不得人不信。”陌上尘抚着胡须,痛心疾首道:“念在闻人贤弟同是儒门一脉,又是儒门天下来人,只要放下天槐木离开三槐城,老夫只当贤弟是好奇,保证不再追究此事。”

    唉?不是想要害自己,而是想逼自己走吗?闻人然稍有疑惑,瞬息过后明白过来。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自己上次败了冷非颜,知晓对付自己吃力不讨好,所以想要赶人?不过此回你可要失算了,冷非颜自己要救,天槐木……自然也是不能放过得!既然送上了门,哪有到嘴的肉不吃得道理。

    “追究,如何追究?我并不介意三槐城将此事上报天章古圣阁由他们出面裁决,大儒辅你觉得怎样?”

    “鸡鸣狗盗之事,毋须古圣阁过问,三槐城足矣。”陌上尘面露不虞道:“闻人贤弟,机会你可得把握住,否则莫怪陌上尘失礼。”

    冷非颜怀疑正盛,再联系到前几rì闻人然提到的事情,心中有些不妙地预感,立刻发言替闻人然作保:“闻人兄没有作案的动机,大哥是不是搞错了?而且,如果真要偷取天槐木,闻人兄又何必等吾等上门追查?直接逃之夭夭,岂不省事?!”

    作案的动机这个真的有,只是没到时候而已!闻人然有些汗颜,不大好意思看向冷非颜。

    “大哥切莫急躁,此事疑点颇多,吾等还需详加调查才是。”徐行皱眉也附和了一句。

    没有离开三槐城的易伯书,暗中与陌上尘对视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出声道:“二儒辅此言差矣,我与大儒辅在摆放天槐木之地,沿着贼人留下得线索一路追踪过来,确实是闻人然的房间没错。证据确凿,必定与闻人然脱不了关系。不过两位儒辅话也有理,闻人然方才又提到天章古圣阁。易伯书倒是认为这个提议不错,不如将他交给圣儒亲自裁决。”

    陌上尘狐疑地看着易伯书,不知他所图为何。易伯书摇了摇头,暗中传音给陌上尘:“我们要的是逼走闻人然,无论是离开三槐城,还是送他去天章古圣阁都无所谓!只要他不在,冷非颜独木难支!”

    “这……”陌上尘脑中细思其中关窍,感觉确实有理,传音道:“也是,他若是去了天章古圣阁,我们反而更能放心施为,不用担心他在暗处捣乱。若是天章圣儒断明无罪,来回也要数十rì的时间,恐怕他也赶不上此事。”

    陌上尘心中有了决定,附和道:“既然易掌阁也认同闻人贤弟的说法,老夫就将此事移交天章古圣阁处理也无妨。今rì天sè已晚,等到明rì清晨,老夫便派人将闻人贤弟送去古圣阁,由他们裁决。”

    闻人然目光在两人将来回扫视,淡淡地说:“我想两位可能弄错了某件事情,我的身份并不受天章古圣阁管辖,要来也是他们来,而不是我去。”

    软硬不吃,陌上尘不再口称贤弟,冷哼道:“闻人然,你不要太过分了!”

    “哦?过分在哪里?”闻人然似笑非笑地转身问徐行:“二儒辅,以我儒门天下武官身份,地位该如何算?”

    “与古圣阁天章圣儒平齐,比之我等还要高上一分。”徐行对陌上尘如此积极于定罪本有疑惑,此刻倒是公平地说道:“所以,若是闻人然你不愿意前往天章古圣阁,吾等也无权利将你强制移交。”

    “那我话里就并无矛盾,过分之说纯属无稽之谈。陌上尘你想将我送到天章古圣阁,恐怕不行呢。”

    易伯书见情势不妙,出声道:“儒门武官地位不下于我等是不错,但闻人然你之身份能不能算是武官还要另作讨论!”

    “我的身份由龙首近侍亲自证明,易掌阁你很有意见啊?”

    “搬出龙首压人,就能够逃脱罪责了吗?至于身份问题,闻人然你恐怕不能算是完全地儒门之人吧?”

    闻人然冷眼凝视着易伯书,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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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īn森轨氛笼罩地鬼道院,六先知现在不知该喜该悲,阿修罗主宰死了,一直和鬼道院不对盘的阿修罗主宰死了!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六先知确实是很高兴,不过现在却又高兴不起来!鬼道院和阿修罗主宰抬杠无所谓,但阿修罗主宰的实力,放在第一魔域却是少有地强悍。他这一死,光凭魔域现在的力量在苦境恐怕难有作为啊!那么恶魂暴鬼交代地事情,又该如何完成呢?

    六先知苦恼之际,一声挑衅在殿外响起:“鬼智藏、六先知,老朋友我们来看你了。”

    “何人未经通报敢来鬼道院?”鬼藏智将目光投向鬼道院门口,却是几个看着就让人不舒服地人。仗着恶魂暴鬼撑腰,目中无人的家伙!

    “哼,老朋友不认识了吗?”九恶道站成一排,一连串地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志得意满地说:“阿修罗主宰这个不中用的东西,死得让恶魂暴鬼非常不满意。所以现在的阿修罗道院,归我们管了。以后我们便是同僚,理当齐心协力才是!鬼道院的信息可要与阿修罗道院共享啊!”

    “战友,同僚?魔域从不讲究人情!”刚上任就想要夺权?做梦!鬼智藏yīn恻恻地说道:“若无他事,你们可以走了!”

    “哈,九恶道会展现出该有的实力,让鬼道院心服口服。”

    排成排的九恶道留下一句挑衅之言,转身直挺挺地离开了鬼道院,留下怒火中烧地六先知。九恶道离开之后,鬼道院内的六先知互相叫骂起来。

    “欺人太甚!”

    “当鬼道院无人?”

    “可恶啊!”

    “好了,住口!”鬼智藏喊停道:“管他们做甚?实力?连阿修罗主宰都死在那神秘的紫衣人手里,凭他们几个废物能干什么事?!”

    “紫衣人身份可要调查?”

    “能杀阿修罗主宰,功力非凡啊!”

    “若要查,我们必须小心为上!”

    鬼智藏道:“不用,有九恶道打前锋,我们何必浪费力气?倒是九阳童男的事情不能慢了进度,否则恶魂暴鬼降罪下来,你我都承担不起!”

    “是!”

    PS:九恶道才该是被书大秒爆得人……可惜狐狸不能给阿修罗主宰,只好让他去死了。另外少爷和小开的剧情安排……很为难。

第三章 渡迷航

    “我的身份怎么了?”

    易伯书胸有成竹道:“闻人然你本不属儒门天下,而是天下封刀之人可对?”

    嗯?这两个家伙为了对付自己看来做了不少功课啊。闻人然歪过头看着易伯书道:“那又怎样?天下封刀行事作风,即便少不了武林门派扩大所伴随的争斗,暗中却一直救死扶伤、扶危济困。若是想用我曾经的身份挤兑我,易掌阁你想得未免太便宜了。”

    说起天下封刀救死扶伤,闻人然心里面有些纠结。算了,自我安慰就自我安慰吧,做好事得是天下封刀和刀无极,干坏事得那是傲天神武殿和炽焰赤麟啊,和天下封刀没关系……不过易伯书这么一提,等手头的事情办完了,是不是该回去看看?

    “正是因为天下封刀行事正派,易伯书才心有所疑,为何你要无端脱离天下封刀?”

    陌上尘立刻附和着问道:“老夫也有所疑,听闻天下封刀刀主席素有侠名,闻人然你无缘无故脱离天下封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难不成你在天下封刀之内做了什么错事,不得已才背叛天下封刀?那么你投身儒门之意图,就不得不令人深思jǐng醒了。”

    闻人然有些奇怪,现在自己竟然被两个yīn谋者栽赃嫁祸自己另有所图,真是微妙的感觉啊。抛开些许杂思,闻人然不在意地摇头:“我与师兄平辈,离不离开天下封刀也是我的zì yóu,两位如此污蔑于我可有证据?”

    “现在嫌疑者是你,该拿出证据的也应当是你才对!”

    “没错,天槐木一事尚未定论,再加上身份有疑,陌上尘只好将你送至天章古圣阁再做处置。”陌上尘指着闻人然手中的天槐木,得理不饶人。

    易伯书惋惜道:“想不到教母也会受到小人蒙蔽,闻人然你还是暂且服从大儒辅的决定吧。”

    一句接一句,这两人是想要把事情给说死?闻人然寒声道:“易掌阁看来对教母的做法颇有微词?”

    “不敢,教母为人如何儒门学生众所皆知,吾等深感其品xìng,怎敢怀疑?只是人总有失察之时,难免会出些错漏。所以闻人然你现在的身份,恕我等不能接受。”

    易伯书往后一退,这个指责他可承担不起。此回是为了主上,才到三槐城配合离经叛道取得天槐木,否则他可不愿趟这趟浑水。江东儒林的掌阁做起来挺有滋味,犯不着没事找事!毕竟覆天殇仍在鬼楼里面受罪,手再长也管不到儒门这块,得罪楚君仪的话她可不敢说得太过分。

    配合着易伯书,陌上尘随即往前走了一步,手放在腰间,暗中凝气。

    闻人然冷笑道:“要动手?”

    “若是闻人然你不愿就范,那就怪不得我们失礼了。”

    “没得谈了?”

    “除非闻人然你肯去天章古圣阁,否则陌上尘绝不姑息!”

    闻人然嗤笑一声:“去天章古圣阁?开什么玩笑。不过既然你们如此积极地陷害我,如果我不做些什么事情,岂不是辜负了你们的期待?”

    陌上尘和易伯书同时jǐng惕在心,闻人然是想要干什么?!

    ————————————————————————————————————————————————

    琉璃仙境,夜风清冷,明月照人,谈无yù独自一人在品茗亭内,静默思索来rì对策。那rì回转过去,自己与叶小钗二人于天雷坪保护素还真残魂算是大获成功。即便对方人数占优,但凭借两人过人实力,依然成功阻拦了天蝶盟与魔域的双重围杀,阻止了半尺剑一方行动。

    但是回到云渡山之后,却听到了崎路人没能杀得了太黄君,自己也遗失在过去未曾赶回的噩耗,让众人吃了一惊。随即素还真悲恸之下,不得不与太黄君再度一战,然而又为了风采铃的事情不了了之,乃至于没过几天人都在苦境彻底失踪了,使得正道一方人心惶惶,实力大降。所以即便现在关系还有些生疏,谈无yù暂时代管失了主心骨的琉璃仙境众人,也成了理所当然。

    那么下一步该如何走?素还真若是在琉璃仙境又会如何?是不是一定要按着素还真的方法去做?不……自己并不逊sè于素还真,何必顾虑他之想法?该如何应对便如何应对才是!

    谈无yù定下心闭目凝思时,秦假仙带着荫尸人咋咋呼呼地从琉璃仙境之外冲了进来,大喊道:“谈无yù啊,素还真现在人都失踪了,你还不去找人?”

    “为何要找?素还真他死不了,秦假仙你太过冲动,失去冷静了。”谈无yù啜了一口香茗,似是未曾被心中繁杂思绪所扰,面sè平静道:“崎路人的消息,秦假仙你打探得如何了?”

    “崎路人?八口山那个地方太恐怖,老秦我和荫尸人都过不去!只看到一页书飞了进去之后好长时间都没出来,也不知道一页书营救崎路人能不能成功。”

    “这样……崎路人与一页书前辈之xìng命事关重大,还需秦假仙你去仔细打探消息。”

    “崎路人和一页书重要我当然知道,这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

    盯着谈无yù,秦假仙不满道:“但是我说谈无yù啊,素还真你就不管不问了?”

    谈无yù道:“素还真不在还有谈无yù,照样撑得起着文武半边天,秦假仙你又担心什么?该出来的时候,素还真自然会再度出现,急也急不得。”

    “啊!”听谈无yù这么说,秦假仙眼珠转了转:“也对,那么其他大事就交你,我和荫尸人继续去查一页书的消息。”

    谈无yù摇摇头,虽然叶小钗等人愿意相信自己,但jiān猾如鬼地秦假仙总是对自己抱有一分戒心,有些事做起来不大方便。不过秦假仙之能为又是苦境正道必不可缺的一环,只好听之任之。

    “不用去找一页书,我这里有他的消息哦。”

    一声温文儒雅从山下清晰传了进来,片刻过后一个身穿紫衣、头包文士巾、长得文文弱弱、清秀儒生打扮的青年走进了琉璃仙境,身后还跟着众人都很熟悉地冷剑白狐。

    进入琉璃仙境毫无声息,谈无yù眼一凛,高手!不过为何冷剑白狐会跟着他一起来到琉璃仙境?令人疑问!

    “哪来得黄酸仔大晚上不睡觉跑到琉璃仙境来串门,也不怕半夜摸到鬼!”

    紫锦囊嘻嘻笑道:“我叫天劫·紫锦囊,要是鬼碰到了我,说不定是鬼比较惨哩。这位朋友,我看你印堂发黑,今rì必有灾劫临身。我这里有一个锦囊给你,遇到威胁你就打开来看看,保证你逢凶化吉!”

    深夜摸到琉璃仙境来肯定不是好人,秦假仙抓狂道:“好你个黄酸仔,竟然敢诅咒我秦某某,荫尸人给我打!”

    “YesSir,大仔。”荫尸人得了命令,反正有谈无yù罩着也不怕出事,一拳往紫锦囊脸上打去。

    紫锦囊闪过荫尸人的拳头,抓着他的胳膊叹了口气道:“井中之蛙自为是,运劫将至不觉知;抛弃救世紫锦囊,天祸降临醒已迟。既然你家大仔不愿意要,我就不给他了。荫小弟,你可要收好我的锦囊哟。”

    “念诗?我听你个死黄酸在放屁,大仔用不上得东西荫尸人我也不要。”荫尸人连忙推脱跳到秦假仙身后。

    “哈,老小这次你很上道!”

    神秘的黄酸小白脸,长得比老秦我还帅,不知什么来路,麻烦啊!秦假仙转念一想,干脆把这人留给谈无yù解决算了:“荫尸人啊,这个黄酸我们别搭理了!还是一页书的事情要紧!”

    “都说了我知道一页书的消息,你们怎么不问我呢?”紫锦囊跺了跺地面,故作不满道。

    谈无yù注视着眼前的紫衣人问道:“朋友,不知一页书前辈现况如何,还请明言。”

    “我在八口山亲眼看见一页书被天火击中,死得连灰都不剩了。”

    “一页书死了?这怎有可能?一页书那么厉害,谁能杀他?”秦假仙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紫锦囊,随后焦急地拉着荫尸人就往山下跑去:“死黄酸不光咒老秦我,还敢咒一页书,真是不知死活。荫尸人啊,不能在这里听这个人讲疯话,我们赶紧去调查!”

    谈无yù听得此言,同样眉头微蹙,手中拂尘轻挥道:“朋友此言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嘛……那就交给月才子你自己判断喽。”紫锦囊再度掏出一个锦囊扔给了谈无yù道:“信与不信,等我走后你打开锦囊看一看便能明白。今rì我来,是为了身后之人。”

    “冷剑白狐……”

    “哼。”冷剑白狐偏过头,对这个名义上的舅舅无话可说。

    紫锦囊双手握在一起,像是个老学究一般语重心长道:“谈无yù啊,今天我是来告诉你,冷剑白狐以后由我教他功夫。等他学有所成之后,就会回来找你算账!你可要小心,否则yīn沟里翻船可怨不得人哦!”

    “这……”

    “我还是那句话,放心不放心,打开锦囊看看你就能明白。”

    紫锦囊饱含深意地再度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随后拉着冷剑白狐就往外走:“今rì就这么多事,我和冷剑白狐也该找个地方休息了。一页书死了,云渡山上没人,刚好可以落脚。夜深露重,谈无yù你小心着凉,我和冷剑白狐先离开了啦。”

    没等谈无yù追问,紫锦囊两人便快步离去。谈无yù摇了摇头,夜深露重,对于武者哪是什么大事,这紫衣儒生一会儿认真,一会儿欢脱,真是个有风趣地人。等紫锦囊两人消失在视线中,谈无yù拆开紫锦囊所留地锦囊,从中抽出了一张纸,纸上面只写了一首小诗以及一句话:“百折不挠过险关,世故人情情难还;经纶满腹空遗恨,一页天书渡迷航————————梦仙谷有我,崎路人交你。”

    呵,谈无yù轻声一笑,一页天书渡迷航么……那冷剑白狐交给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第四章 何须束缚?

    飞鸟脆啼,天高地远。无人的云渡山,有种空旷地寂寥。紫锦囊带着冷剑白狐回转云渡山,衣袖翻飞之下,云渡山已复往rì清圣之景。紫锦囊全然不当自己是外人,很是自然地吩咐道:“云渡山少有人居,一页书徒弟灵心异佛也死了,你就暂时住他那吧。”

    冷剑白狐疑惑地望着紫锦囊,这人怎么对云渡山如此熟悉,令人疑问!不过与己无关之事,冷剑白狐从不挂怀于心,但自己可不是跟着紫锦囊来一页书的居所吃斋念佛的!

    冷剑白狐上前一步,低声一问:“我跟了你这么些天,你何时教我?”

    “不急。”紫锦囊摇摇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又何必汲汲于打败谈无yù,心怀杂念又如何能够定下心学我的功夫呢?”

    “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惜上天从未眷顾到我。”

    真是一句讽刺地话!冷剑白狐yīn沉低笑,感叹上苍无情、命运不公。这一生都在刀剑交织的江湖血路起起伏伏,上天何时留给自己一丝温情?连最后的希望谈笑眉也早在多年前死于非命!上天若真有好生之德,又为何总是对己如此残忍?

    “是吗?那一休禅师呢?”

    “他……只是个例外。”

    一个意外地名字,骤然被紫锦囊提起,冷剑白狐一惊,难免有几分情绪在内心升腾。思及自己的兄弟独眼龙,冷剑白狐一时怅惘,随即断然否决道:“他与我非是一路,他有他之佛路,吾也有吾之道路,两者不可一概而论。”

    固执地顽石,紫锦囊笑问:“非是一路,他却愿意陪你一路,不也足够?”

    “冷剑白狐非是随你讨论禅法,陈词滥调,难以改变冷剑白狐的思维!”

    “若是如此,那我们就不再讨论佛法。江湖血路无非任侠之气,你我不如说一说那个侠字如何?”

    冷剑白狐嘲讽道:“侠,这世上哪有真正的侠?”

    “你怎知没有?”

    “那你倒是说说看何为侠?!”

    “吾人以侠设教,侠之为言,平也,故侠之唯一原理为平xìng动而爱力生。平xìng动,吾侠谓之真情。爱力生,吾侠谓之热肠,而继之而无畏。富贵不能yín吾志,侠为之也,贫贱不能短吾气,侠为之也,威武不能摇吾心,侠为之也,生死不能夺吾节,侠为之也!”

    再好听再完美地言论,若无实际的可能,冷剑白狐亦是不屑!

    “话再好听,世间又哪有那样的侠?又有谁能做到这样的侠道?”

    “我呀。”紫锦囊面露几分羞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

    冷剑白狐无语,这人怎么如此厚脸皮,yù要反驳道:“你……”

    “别急着反驳!”

    执拗若斯,不愿回头么?紫锦囊伸出手平举向上:“我问你,假如我的手像这样只放不收,你说他是什么?”

    “畸形。”

    紫锦囊将手反过来紧握成拳:“假如我的手像这样只收不放,你说他是什么?”

    “畸形!”

    “那你又是什么呢?”紫锦囊追问道:“冷剑白狐,你是正是邪,你自己当真明了吗?”

    冷剑白狐沉默良久,出声道:“……吾,非正非邪。”

    “此话太谬。”紫锦囊道:“若是本心非正非邪,曾经又为何做了许多正事,近rì又何必帮助风采铃呢?”

    “你是说我是侠?紫锦囊你眼错得离谱。”

    “一时行差,未必不能回头。”紫锦囊好言劝解道:“既然江湖无路,又为何不会过头来,试一试返璞归真的生活?或许这样,你才可以找到自己。”

    “一路行错,冷剑白狐早无回头之路,从此只是浮游世间的狐!”

    “浮游无路,只是未曾找到自己的路。”

    “错已至此,思之无益!”

    紫锦囊不以为然道:“何为错?何时的错?心、佛、众生,是三无差别。金刚经内有记载,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冷剑白狐你又要点哪个心呢?”

    紫锦囊抛下最后一句,随之往山下走去:“聪明可爱的紫锦囊我还有事要办,你留在云渡山等我,希望下次回来时,能够听到你给我满意地答案。”

    紫锦囊潇洒地离去,留下有话说不出得冷剑白狐一人。残叶几许,被寒风倏然吹落。最后一问,成为冷剑白狐挥之不去的锥心拷问。是选择不堪的过去,迷惘的现在,还是未知的未来?自己又究竟该点那颗心呢?

    ————————————————————————————————————————————————

    气氛紧张地三槐城,一触即发地房间内,闻人然环视房内在场众人,轻声一笑:“我想做什么?几位如此盛情,如果我真想要天槐木的话,怎么也不该将它留在三槐城吧?”

    “你想要强取?”

    闻人然点点头:“又有何妨?”

    “你放肆!”陌上尘一掌击碎身旁木桌,怒然高喝。

    “呵,陌上尘你这是要吓唬谁?放肆,凭你还不够格!”

    闻人然完全无视怒气冲冲地陌上尘,转身对冷非颜拱手一礼:“非颜兄,闻人然不得已只能提前离开三槐城,你自己小心为上。”

    冷非颜伸出手,出声劝解道:“闻人兄何不听众人一劝?吾等一同去了天章古圣阁,必能得到公正裁决。若真是冤枉,三槐城理当赔罪!”

    “不行,三弟你不能去!”陌上尘急忙出声制止,冷非颜若是离开了,自己这一番布置又是在为了对付谁?

    可惜出口便是错,陌上尘收之不及,徐行皱眉问道:“大哥,为何三弟不能同去?”

    “这……”

    冷非颜狐疑地盯着陌上尘变幻莫测地脸sè,不过考虑到此时尚有要事不宜追问,冷非颜暂时按下心头疑惑道:“闻人兄,切莫冲动做下无可挽回之事,大哥失礼之处,非颜代为赔罪。”

    “赔罪?非你之过,何须赔罪?”

    闻人然摇头拒绝。只要自己带着天槐木离开,陌上尘就没了驱使易伯书与离经叛道替他做事的资本!冷非颜的武功又不逊sè于陌上尘,或许也算是另外的解决之道。

    “闻人然,你这样做不怕背上骂名,辜负了教母的信任吗?”出乎意料地事态,这人根本没有儒门之人的自觉!陌上尘只好勉强发问,意图挽回局势。

    “声名?对我而言,无所谓地东西!至于信任……我信她,她也信我!”

    稍有地动摇转瞬即逝,这事儿破绽太多,闻人然根本不怕会被楚君仪怀疑。只可惜自己未曾料到会出这样的意外,总是有些对不起她的。不过闻人然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自己是属于哪个派门的人,自然不愿意被这些条条框框束缚。被人冤枉几天嘛……对于曾经的现代人来说,完全是无所谓地事情!

    陌上尘手一挥,房外心腹带着手下门生将此地团团围住:“敬酒不吃吃罚酒,那闻人然你就莫怪三槐城失礼了。”

    “哎呀,看来陌上尘你准备得很足啊?”闻人然意有所指道:“大儒辅你怎得好像早就知晓我会‘偷’了天槐木呢?”

    一句诛心之言,冷非颜与徐行顿时转过头看向陌上尘。陌上尘心中大急,道:“闻人然!你休要挑拨老夫与两位兄弟之间的关系!”

    “话不投机,多言无益,闻人然这便离开了。”

    意思到了就行,接下来如何,冷非颜自然会他自己的考量。自己只能帮他这么多了!闻人然手中光华一闪,天槐木当场消失不见。背后丹青见上手,闻人然洒然笑道:“当然这天槐木不才也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大儒辅相赠!”

    易伯书见闻人然要带走天槐木,不由焦躁道:“闻人然,你休得目中无人!”

    “你哪里是人?”

    “满嘴胡言乱语,东西留下!”

    “免谈!东西是易伯书你家的?!主人没发话,客人急的像狗一样,真有趣啊!”

    最后一句蔑视,随之在目不及视的刹那,闻人然身形瞬动。即便早就jǐng惕在心,陌上尘与易伯书同时挡关之下,却只摸到一片虚影。二人暗自惊心,好快的速度!门外埋伏之人合力一击,阻拦往外跳脱地蓝白身影。层层叠叠地人围了上来,闻人然也有些生烦:“让开!”

    跟风党又不下狠手,还要给冷非颜面子呢!闻人然丹青见剑不出鞘,右手随意挥洒一片迷蒙剑影,阻隔儒生进路,接着左手隔空虚画,勾勒几许月下清辉。

    “天地无吾·仙影迷踪!”

    四周突然降下地片片红枫,迷乱了众人视线,闻人然趁机抽身而退!众人yù追之时,却闻远方黑暗之中一声长笑:“易伯书、陌上尘,代我向离经叛道问好啊!”

    乍起地寒意,在易伯书与陌上尘心中越绕越浓,他是如何知晓了一切?!易伯书与陌上尘暗中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此人……绝不能留!

    PS:本来还有一段,但是感觉太长,还是放在这断了一章……

第五章 有难同当

    “追,天槐木必须给追回来!”陌上尘一声令下,本有些不知所措地门生纷纷行动,往闻人然脱逃地方向追去。没过多时之前还显拥挤的地方,顿时变得空旷起来。

    冷非颜冷眼旁观着一切,等陌上尘将人员分配完毕之后,方才问道:“大哥,闻人兄最后那句话是为何意?”

    陌上尘怔了一下,紧接着立刻把脏水往闻人然身上泼:“闻人然强取了镇城之宝,最后的话分明是为了挑拨你我关系,三弟切莫中了他之算计!”

    “闻人兄为人如何,冷非颜自问还有几分了解。”冷非颜冷着脸直视陌上尘,丝毫不信地反驳道:“倒是大哥适才咄咄逼人,与往rì非颜所认识得大哥大相径庭,令人生疑。”

    “三弟此话何意?!”陌上尘内心一沉,冷非颜要是起了疑窦,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离经叛道身为阎罗宫之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作风狠毒残暴。非颜不知大哥同易掌阁,何时与那人扯上了关系?”

    易伯书干咳一声,劝阻着:“三儒辅怕是误会了,吾等怎么可能与离经叛道有所牵连?此举分明是闻人然为了逃跑,故意说出用来掩人耳目得假话!三儒辅不可当真!”

    陌上尘附和道:“不错,闻人然取了天槐木有意要逃,自然要挑起你我矛盾,好使他趁机浑水摸鱼!”

    “此话大哥自己信否?天槐木所在,非我兄弟三人难以接近!闻人兄是如何在守卫森严之时短时间内取得天槐木?又为何取得天槐木之后还等着众人上门追查。”冷非颜凝视着陌上尘隐有怒意的脸,强硬一语:“事实真相如何,恐怕只有大哥你才知晓了!”

    “三弟这话可就伤人了,你我多年兄弟情谊,还比不得一个外人吗?!”

    “若是从前的大哥,吾也不愿相信,但大哥今rì所为实是难以信服!”

    “你放肆!”

    徐行见两人有些剑拔弩张地态势,急忙调解道:“三弟,大哥只是一时心急才会失言。闻人然之事,我会连夜上报古圣阁与龙首。此事疑点颇多,若真是与他无关,徐行必当当面赔罪!现如今还是将天槐木追回来,其他rì后再谈!”

    “既然二哥居中调停,非颜自然得给几分面子。但此事非颜不再参与,来rì古圣阁仲裁之时,今rì发生一切非颜自会如实复述。”

    冷非颜狠狠地一甩衣袍,将往rì三人之间不变的情谊,摔出一丝不可弥补的裂痕。冷非颜转过身,往自己住处而去。今夜突发之事,往rì的三槐城好似在此刻瞬间不见了踪影,让冷非颜有种挥之不去地yīn谋感。大哥和易伯书这两人有问题……那么,为求自保,自己只能请病剑叟帮忙了。

    “唉,大哥,你追究得急了。”瞧见冷非颜渐行渐远,徐行一拱手,同样不再多话,准备回房将事实如实回报。

    陌上尘不阻止,只是站在原地静默看着两位兄弟离去的背影。等人消失之后,陌上尘才面露几分yīn沉,转身望着易伯书问:“我这两位兄弟,易掌阁怎么看?”

    “大儒辅还是先追回天槐木要紧。”此地紧剩两人,易伯书放下平rì拘束,诡笑道:“若是能够追回天槐木,吾与离经叛道答应得条件不变。但若是没有天槐木,吾等完成不了主上交代的大事,说不得易伯书只好退出此项交易了。”

    “过河拆桥之事,恐怕欠妥!”

    易伯书摇摇头:“唉,此后事态如何进展,但看大儒辅如何动作!你我本是利益交易,欠妥?何来欠妥之处?”

    “易伯书你别忘了,你自己现在还是江东儒林的掌阁!”

    “是又如何?我总有退路!”

    “呵,退路,易伯书你怕是想得太轻松了!”眼前人事不关己的态度刺得人即疼且慌,陌上尘霎时怒上眉山:“你该不会认为疏楼西风那位近年来不大管事,就真当他是无害的虫了罢!若是事发,你以为你逃得掉?!”

    疏楼西风的人,疏楼龙宿,一个凭借一己之力令儒门天下在乱世中崛起,造就如此庞大的基业之人,谁敢轻视?那份华丽悠然下,被时光洗去,湮没渐无的血腥味,谁敢忘怀?

    易伯书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罢了,我会帮你。不过徐行必须死,否则他将此事捅上去,即便你我有意隐瞒,恐怕也逃不过那人双眼!”

    “计划确实还得做!但光靠我们的实力恐怕还不够……”

    “离经叛道既然已经暴露,你我二人是否可以引徐行之友入局?”

    陌上尘一愣,反应过来后反问道:“你是指航谷风?”

    “然也!”易伯书尖利地瞳孔流露一丝凶狠:“杀了徐行,嫁祸给冷非颜!”

    ————————————————————————————————————————————————

    未化的雪点点铺在地面,反shè着清清晨的微光,映衬些微刺目的白。一人毫无被追杀的觉悟,旷野中施施然前行。闻人然边走边想,冷非颜虽然有了jǐng惕,恐怕也难防陌上尘狗急跳墙,自己暂时还不能离三槐城太远。

    天槐木用了不大正当的方法入了手,也算是顺了自己的意愿。本来想用得方法也不大正当,如何得之也就无所谓了。不过虽然不大在意被人冤枉之类的事情,但自己也必须早rì将其澄清。否则招惹一连串麻烦在身,总有些不便行事。

    行至官道岔口,一座茶寮兀然立在旷野之中,闻人然目光扫视之后,没有丝毫犹豫便往内中走去。不饿不渴不累,只因一道熟悉地米黄身影,静静地坐在茶寮中。闻人然行至桌旁,丹青见重重地拍在桌上,随后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对面所坐之人,双眼微咪,耳朵动了动,然后便再无其他反应。风雅隽遗的人重重地吸了一口水烟枪,吞云吐雾着,好似未曾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旁边。

    别人不开口,闻人然只好先打了个招呼:“呀,见了老朋友都不愿意说话了吗?”

    “偷了东西的贼人,何时成了少艾的朋友?”慕少艾也不睁开眼,吐出一口云雾,懒散地道。

    “几瓶调料而已,少艾怎得如此记仇?”

    慕少艾貌似不满地讲手中烟枪放下,睁开眼说道:“呼呼,上次帮了你你却而恩将仇报!之后几rì的吃食均是索然无味,害得老人家我被小阿九埋怨。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呐!”

    “岘匿迷谷若真是那般缺调料的话,下次我去的时候给你带一些,如此算是两清如何?”

    “免!你走之后,我在药园内专门开了一片地自己种了不少,不劳你挂心了!”

    闻人然不信:“像你这么懒得人会劳动?”

    “……你小看老人家我!”

    “阿九帮忙得吧?”

    “咳咳……与你无关!我还有事在身,茶你一个人慢慢喝吧!”

    闻人然本就有些好奇慕少艾为何离了岘匿迷谷,于是出声问道:“茶不着急,倒是你外出为了何事?”

    “探望一个老朋友,一个有些头疼地老朋友。”慕少艾修长地眉毛耷拉着,显现主人少有之愁绪:“那个朋友心中有疾,我只能隔段时间送他些药,至于吃不吃却不是我能过问得了。”

    “心中有疾?谁?”慕少艾说得是谁?皇甫少禅?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慕少艾口中吐出一个熟悉地名字:“羽人枭獍,一个为人有些生僻地好朋友。”

    “枭獍?”不是非獍吗?

    慕少艾双耳微动,望着闻人然问:“此话暂且不提,你惹了什么人?”

    “大概是追杀我的人吧。”闻人然眯着眼笑着对慕少艾,毫无自觉地说了一句。

    头微微侧向一旁,一道凌厉指气擦着耳边而过,穿过支撑茶寮的木柱。慕少艾抱怨着站了起来:“唉,衰人啊衰人,老人家我图个清闲喝完茶,也能被你拖下水!我腿脚不方便,此阵交你!”

    “有难自然是得同当!”丹青见旋转浮空,挡开身后偷袭。闻人然望着茶寮外地人,再出一句戏言:“腿脚不便地老人家可别漏气了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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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之丹青闻人介绍:
人入江湖觅剑踪, 刀戟戡魔识英雄。 奇象迷城皇龙起, 铡龑开疆话神州。 大概主要剧情应该是上述,这是一个没有节操的坑,因为我的节操在另外一个坑里。霹雳之丹青闻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霹雳之丹青闻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霹雳之丹青闻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