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霹雳之丹青闻人TXT下载霹雳之丹青闻人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霹雳之丹青闻人全文阅读

作者:浮云奔浪     霹雳之丹青闻人txt下载     霹雳之丹青闻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七章 暗合

    。“当年伏婴师与金鎏影私下勾结,导致玄宗伤亡惨重,此等血仇怎敢忘怀?”

    赭杉军魔身不变,眼神已转复清明分离魔气消耗不少心力,道者却未露出倦容,睁眼说着:“金鎏影背叛玄宗是吾之疏忽,此项罪责该由吾承担但伏婴师与异度魔界对玄宗造成的伤害,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同为四奇,好友不可忘了紫金二人背叛之责,亦有吾一份”

    “数百年来你已承担太多,金鎏影的背叛是吾当年推诿造成的祸患,怎可再让你负累?”

    “哈,好友你是治愈了伤患,就要过河拆桥吗?说好rì后风雨一路,你要如苍一般,永远将一切独自扛起吗?”

    “怎有可能,墨尘音你切莫误会”虽知是故意的打趣之言,墨尘音话中坚定却是不容置疑一向处变不惊的赭杉军,也不禁苦笑摇头

    望着两人互相揽责,闻人然一时也只能在旁边看着未待二人说完,闻人然晃了晃介陷入沉睡的丹青见,岔开了话题:“二位,玄宗内务能否之后再商量,关于异度魔界,吾尚有一事请托”

    “嗯…请讲”

    “异度魔界想要打通连接苦境与异度魔界的空间狭缝,需要以魔胎之血开启赦道不凑巧的是,魔胎正是一位曾于我有救命之恩的朋友若是rì后巧合之下,二位与之相遇,还请留意关注”

    没有吞佛童子也会有其他魔界之人对僵无名下手薄魔胎的xìng命很难,闻人然亦只能略尽人事至于墨尘音与赭杉军是否会对僵不利,以二人仁慈心xìng,全无杞人忧天的必要

    “魔胎事关rì后灭世大劫,赭杉军责无旁贷”

    “多谢,不过天时未至,两位无需急迫至于赭杉道长失落兵器,若是短时间内无法寻回,我曾听闻苦境存在双极心源之法,何不借此脱出魔躯?”

    “你恐怕低估了魔身之害”与赭杉军对视一眼,墨尘音摇了摇头,好心提醒道,“以赭杉修为都险险压制不赚足见此种魔源在异度魔界之中亦非寻常可得双极心源之法,吾游历苦境找寻解决赭杉之术之时,亦有所耳闻此法或可帮助好友渡过一时难关,但问题rì后双体合一之时,该怎样化消道魔极端冲突?”

    “嗯……那为何墨仙长先前并不阻止我利用两股魔气进行佛魔合体的修炼?”

    “佛魔合体之法在佛门早有记载,此法受佛门之人唾弃,主要是因修炼此法的佛门修士,修为定是高深,而佛魔合体近乎魔道,须同一顶尖魔者合为一体,堕落佛者与魔同修,危害之剧令人细思及恐此举易造成双方意识错乱心xìng不稳,却又功力大涨少有人能压制,往往招致生灵涂炭而你虽yù借助佛魔合体的原理解除自身隐患,实质已与佛魔合体有所不同,更无意识混乱的危险”

    说到此处,墨尘音视线与闭口不出声的赭杉军对上,淡笑说道:“况且有人魔气方解,就迫不及待将一干重责担下,吾又何必枉做小人?”

    “咳,好友,吾并非那个意思”

    “喔,先前是吾误会了吗?”

    不留道者更多辩驳机会,墨尘音复又正了神sè,望着闻人然郑重道:“话虽如此,佛魔二xìng的冲突危险,对你而言犹是不可避免吾与赭杉只能尽力替你想出融合之法,能不能成犹在未定之天”

    “那赭杉道长……”

    赭杉军道:“紫霞之涛吾与墨尘音会设法寻回至于恢复道身,不仅仅得取回兵器,吾还需让伏婴师伏诛,才能重新凝聚道印同样因此,事先分离魔躯的方法才难以施行,这也是为何墨尘音不以分身之术助吾脱困的原因所在”

    话已至此,再说便显多余,识界的存在也无法明说,闻人然便熄了些许心思,话头一转说道:“既然这样,那闻人然就不再多言两位,这就是我偶然所得的极元修法,就此拜托了”

    “你这就要离开?”

    敏锐察觉闻人然话中隐藏之意,墨尘音不因见到罕世秘籍而产生半分心动,反是关切道:“你先前替赭杉吸尽魔气消耗不少心力,何不休息一rì再走?”

    “不了,梵天之事刻不容缓,容不得我虚耗光yīn况且有神源在,我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恢复,倒是赭杉道长恐需很长一段时间调理,我就不再打扰了”

    “嗯……也好,你所请托之事吾与好友定会竭力完成待江湖烽烟靖平,得有闲暇之时,朋友不妨多来青埂冷峰走动走动”

    江湖无风浪,身处苦境闻人然早就没了这个指望,不过交朋友,还是有趣正直的朋友,闻人然向来不会拒绝

    “青埂冷峰rì后我定不会少来,只是不知那时望天古舍可有良曲可听?”

    “哈,你若有缘见吾那位好友,或许还有绝佳的剑舞可赏”

    ———————————————————————————————

    幽暗诡秘的祭血魔殿,七重冥王正与怒天山涛君商讨未来应映之策自上回轰君闯过第四魔域之后,遭受战力折损的七重冥王这段时间一直活在巨大压力之中

    现今苦境,三教无论如何内生龌龊,有三位老教主在上头,总归算是联合在了一处就算七重冥王暗中cāo控着八德联会,亦不能从根本上动摇三方联合的态势除此以外,魔魁之女近来动作更是鬼魅莫测,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再加上轰君的威胁,更是令七重冥王如芒在背正因如此,血道天宫之主的到来,刚巧合了七重冥王之意

    “血池肉林一役,冥王想必也该知晓了正道一众的实力,当下魔域式微,远非三教与灵啸月轰君的对手,第四魔域随时有可能倾覆若是此时再不与吾血道天宫合作,冥王前路堪忧啊”

    “哼,你未必太小看魔域实力!”

    “善言谎言,冥王应当有分辨的能力,动怒对眼前局势又能有何用处?与其口舌争锋,不如商谈具体对策”

    “哦?对策,看来你早有准备合作,你想如何合作呢?”

    “有人要复活梵天,你我怎能容忍正道再添臂助?我们第一个目标,自然是蚁天轰君!”

    ps:先发高烧,再发低烧,然后四肢酸痛,还要坐两个小时车参加亲戚婚礼,这悲催的rì子……

第十八章 遮掩

    天高云淡,万里澄明。云渡山上,从笑情山乡取回必需之物的海殇君,独自一人思量着情势对策。凝神间,心神莫名受到牵引,海殇君视线落向暗处,淡笑出声。

    “鬼王棺,人到此处,何不现面一见?”

    “……蚁天海殇君,久违呐。”

    静默多时,伏身在暗的鬼王棺被落在己身的压力逼得难以隐匿,纵然心怀畏惧,仍是不得不窜身而出。

    受山涛君所托前来探查本非所愿,却又不得不来。过往灭境争斗互知深浅,不明海殇君心思为何,鬼王棺面sèyīn晴不定,yīn沉道:“梵天已死,久避尘世的海殇君,何必趟苦境的浑水呐。”

    “你是受怒天之命前来试探?”不理鬼王棺刻意绕开之言,海殇君直指问题要害。

    “呵,山涛君早在百多年前就死在了素还真之手,蚁天此言何意呐?”

    “明人不说暗话,掩藏何用?鬼王棺,今rì无论你是受谁之命,海殇君允你安全离去的机会。回去之后,还请劝诫背后之人早rì收手,莫做徒劳之事,断了来之不易的生路。”

    虽然xìng命无忧,但被他人如此轻视,鬼王棺不禁愤懑满怀,怒目相向:“哼,鬼王棺的xìng命,不用你cāo烦。倒是这云渡山又高又峭,就算是你海殇君,怕也受不住八面来风呐!”

    “吾既决意入世,自有分身碎骨的觉悟,倒是鬼王棺你……”

    “如何呐?!”

    “下回见面,你再无今rì幸运!”非强言自夸,仅是理所该然,羽扇挥扬泰然若定,海殇君目光炯炯,肃然出声。

    心虽怒极,鬼王棺脸上还是露出往rì一般的森然笑容:“呵呵,有这样容易吗,鬼王棺定要让你后悔放我离开的决定呐!”

    “哈,那就来rì再见分晓。”

    言语自信饱满,浑无游移。知晓三途判天命被破已无不死之功,为保梵天前路无虞,海殇君此番入世,便有将之封印的准备。

    “哼,血道天宫玄羽丹不会放过你呐!被人以天地无极胁迫,本就心有不甘,鬼王棺抛下最后一句祸水东引的讯息,不再逗留,化作黑影疾速下山。

    怒天与血道天宫有关?血道天宫……天外方界……闻者有心,海殇君握扇之手微紧,脸sè露出几分沉重。瑟刃在背,过往情仇难追,海殇君久立无声,终是释然一叹,往昔峥嵘放眼今朝,却也不过兄长之名四字——傲笑红尘。

    ——————————————————————————————————————

    “续缘,你和你父亲怎么和好的?”

    手中握着灵xìng尽敛的魔剑,闻人然与素续缘正往世外书香而去。未免引起旁人注意,丹青见并未直接送托海殇君,还须在关键的时机转交。

    多rì闲暇无事,素续缘心忧重创的素还真,在闻人然回转之后,忍不住要求前往探视。虽说白莲父子连心不意外,可是素续缘没有在葬尸江重生,究竟是怎样化消对素还真的不满,闻人然还是十分好奇的。

    眼神游移,视线不定,身侧少年迟疑少顷,语调温和道:“这……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叔父要听,续缘直说便是。”

    一段时间不见,这孩子的xìng子和以前比简直一天一地,虽说善良仁慈的乖孩子才是闻人然希望看到的那个素续缘,但这番表现却还是令闻人然有些意外。

    瞥见闻人然目光有些诡异,未免被追问奇怪的问题,素续缘连忙说道:“叔父那rì被魔剑重创之后,吾内心有愧,决意尽力弥补。”

    “所以就去找素还真了?可是我听说你不是很烦心弦吗?”

    “嗯……”语声一滞,素续缘略显窘迫,却又一改先前柔弱语气,嘴硬道,“心弦之事,错在她处,与吾无关。”

    “这事嘛,其实你们都是孩子……她后来怎样了?”一个生长速度异于常人,一个由血纹灵珠长成,指望这两个经常闹孩子脾气的伪大人和平共处,简直是妄想。

    “后来就得说到合修会……”

    一番详谈之后,闻人然总算是理清楚了自己参与凋亡禁决的那段时间,苦境武林发生了什么。合修会对九龙菩提经的谋求未变,但六圣会因为素续缘主动的缘故,卧底一职自然落到了素续缘身上。

    早就得到闻人然jǐng告的素续缘,合理地规避了大多危险。那时尚未与素还真彻底和解,心弦与龙末九的姻缘,素续缘才不会傻乎乎地去解释什么误会,而是让它顺其自然了。

    而有素续缘与素还真等的里应外合,在天残武祖与乱世狂刀露面之后,合修会的没落较之预期更快。如果不是鬼王棺放出龙脑青阳子,合修会或已不存。

    至于几位关键人物,因为闻人然刻意阻止竹魂,一刀启程无法做到一击毙命,九龙菩提经之事进展不利,孤愁先生仍是死在了慈海渡者之手。但慈海渡者却并未如同原来一般被素还真劝化,反而重创了欢喜佛之后全身而退。

    慈海渡者的变数,对闻人然来说,到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只是这个变数也不知会对未来造成怎样的影响。毕竟慈海渡者的身份太过复杂,三次卧底,五重身份,心机深沉,加之不俗武修,着实令人忌惮。再加上慈海渡者黑榜死海一孤舟的身份,在这个时机得知这样的消息,无论如何闻人然都无法大意。

    不过,素续缘说了这么多,闻人然总觉得重点不大对……

    “续缘,我只是问你和素还真怎么和好的哦。”

    “咳,叔父,世外书香快到了,吾与爹亲的家事能否rì后再谈?”

    感情一路上事无巨细的说了这么多,素续缘是故意拖时间的?本以为这孩子变听话了,没想到这脑子还是没生锈。闻人然语气有些危险地说:“小子,这事你连我都瞒?”

    “续缘怎敢,待续缘确认爹亲无恙之后,自会详说。只怕叔父要事缠身,无暇旁听。”

    “说得比唱得好听,你父亲最近醒不了,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唉,我知道小孩子脸皮薄,可是吊我胃口不大好?”

    “叔父,前方有人。”

    “大道两边各走一边,有人就有人呗。续缘你别想扯开话题,今天谁都别想阻止我八卦!”

    “可是是三教圣主与圣贤诸,这样也没问题吗。”

    嗯?非凡公子和圣贤诸,这两个人还是搅到一块去了呀。

第十九章 再遇

    。“三教圣主……放在以前你可不会这么客气”

    长时磨练,心绪渐趋平和,素续缘平静答道:“此一时彼一时,非凡公子现在是众望所归的三教之子,续缘自该如旁人一般尊敬”dm

    “算了,估计你和素还真早就通了气,我可不管他的事”闻人然摆了摆手,要不是北海已近,否则真想问问续缘,究竟他现在该喊灵啸月爹还是娘

    看向对谈中的非凡公子与圣贤诸,素续缘若有所思地说道:“早在齐天殿时,圣贤诸就与非凡公子为善,他二人能齐心协力,当为天下之福”

    “你现在说话虽然柔了,可比从前深了许多我暂时不想和非凡公子有太多接触,你要上前见见他们么?”就算没有成为不知名,说起好话听起来都像损人,该说不愧是素还真的儿子么?而且没像不知名那样变得没有主见,无论如何都是好事

    “不用,续缘只是实话实说而且叔父方才之言若是被圣主听见,想必又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北海靠岸,风声渐大,不清人言深邃双目望了前方一眼,素续缘淡笑摇头:“吾该完成的事,在圣主登位那几rì便已做完,此后就看爹亲如何安排”

    “魔魁非是yīn谋者,素还真不想正道与魔魁成为死敌,所以非凡公子从来都不是我们的敌人,但魔魁之女却未必……”

    “无后弯刀已备,但圣剑未铸,神农琉璃功难破况且还有幽灵箭在手,对当世任何一位顶先天都能造成威胁,魔魁之女这样jīng于算计的女人,很难让她轻易服软”已非初出茅庐的少年,素续缘亦养成了一步三思的习惯,想到难为处,也不禁感到万分棘手

    幽灵箭的威胁确实不容忽视,不过魔魁之女不仅与有妖后一样,有把儿子看得重过一切的弱点,更比妖后多情魔魁一系说到底只是听命于魔魁,冷夫人必然受到不少限制

    再说了,就魔魁之女和神鹤佐木的那段感情纠葛,也不是能说断就断冷夫人可不会学妖后砍了情人的头,就闻人然所知,魔魁之女一直念着旧情,否则非凡公子也不会那么讨厌神鹤佐木要是中间没有夹着七sè龙,或许也就没这么多烂事了

    “其实我对魔魁一家子没恶感,只可惜大家立场不一,只能手下见过真章再谋后续”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魔魁总不可能不寻仇抛去心中杂念,闻人然拍了拍素续缘肩头说道

    “哎,内忧未歇,外患将起东瀛那边吹来的风,火药味甚浓不过有素还真与蚁天前辈,等梵天前辈复生,有他们三人在,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见闻人然说着听上去有些没心没肺的话,虽是明知不是幸灾乐祸的意思,素续缘还是稍露窘sè:“叔父,之后的事你就不管了吗?”

    “不是我,是你!你有多久没见风采铃了?前年有娘不要爹,现在有爹怠慢了娘,要我怎么说你?”

    “世外仙源吾曾回过几回,娘亲一切安好近来爹亲灾劫不断,续缘恐是脱不得身”

    说话慢声慢气,熊孩子突然变成贴心小棉袄,真是一时接受不了不过就算素续缘再想留下,汗青编入世之前都得把他藏好唉,明明素还真才是亲爹,怎么到了最后反而自己cāo的心比谁都多?

    ————————————————————————————————

    北海浪涌,天笔入云,一女独对二人,气氛奇诡

    把满腹小心思的素续缘送到世外书香看望了一回素还真,闻人然就拉着他离开了虽说没和非凡公子正面接触,但与眼前女子“偶遇”,似乎也没有多大区别

    “恭喜你与轰君成功解救一页书了”

    依是那副柔糯娇慢的调子,魔魁之女做任何事都是一步一步算好,从容落子:“今rì,你我是否该进行下一项交易了?”

    “交易?夫人是如何知晓上回之事成功与否?”

    “吾虽不知你与轰君之后是否成功解救梵天,但魔域内的动向可瞒不过吾的耳目七重冥王事后大怒,连对吾敷衍都无心去做虽然他讲一页书已死,但蚁天轰君尚留在苦境,其中内情吾仍能猜到几分如何,是合作,还是决裂?”结尾决裂二字语音稍重,魔魁之女抚着怀中血蜪,姿态慵懒地等候着回答

    “要合作就得互利,夫人想要什么?”

    媚目半阖,魔魁之女缓慢说道:“梵天复生一事吾可不做干涉,但你必须将你腰间佩剑暂交于吾”

    “你的目标是我的剑?”

    魔魁之女这样说,闻人然足以确认她并不知晓梵天会由何法复生但想要丹青见,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大

    “嗯,怎样,你要拒绝吗?”

    “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使竭,会将自己的兵器轻易交给他人”眸光微冷,寒声以应,闻人然指尖俺在巾之上,化去巾之上含有梵天佛元的魔链,转以道印压制魔xìng

    “何必动怒一页书复生会对我方造成极大的威胁,吾已做出足够的让步”说到此处,魔魁之女微一停顿,清冷一笑,续道,“况且你非魔界之人,解除介入魔之法全然不知,留这一柄废剑何用?”

    “废剑……呵!介魔xìng无人能解,夫人这话未免小看天下高人了”

    “万鬼魔珠本质如何你心知肚明,吾无必要以此欺瞒你借道术压制魔xìng仅能治标,无法治本,根本无法使用你当rì在祭血魔殿,分明还有另外一柄神兵,那又多留魔剑何益?”

    虽说本就算到这剑麻烦不鞋但魔魁之女这样就想要走一柄利器,却也想得太过随便不过冷夫人对剑有需求,亦说明丹青见必有重要用途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打着削弱第四魔域,再借机取剑的主意

    “一个口头约定,换一个重要战力,夫人的算盘打得太jīng”

    闻人然淡漠答完,骈指凝剑,气聚双指,斜向地面:“早就听闻夫人神农琉璃功不同凡响,闻人然今rì倒想一试”

    “也好,吾虽不喜欢动武,但有时确实能免去不少心力”

    “三招为限,能否取剑,就看夫人实力如何了”

    “呵,神农夜炼第一章——百花齐放!”

    双手轻抛,血蜪乖觉的跑向一旁魔魁之女平举两臂,上手便是琉璃功单论其上根基修为,素还真修炼太杂,难臻圆融,丹青见又修炼时rì太短,逊sè许多冷夫人初式一展,便是别开生面的迥异威能

    身不动,形不椰魔魁之女身周气旋疾转成花,奇异真力携漫天碧叶,汇北海浪涛,摊手出招!

第二十章 疑惑

    。指若拈花,飞叶奔流,置身花飞叶舞,更增魔魁之女冷艳丽sè,眼中杀气却是全不掩饰,凌厉逼人

    水卷花叶洪流直袭,真力破风相向,闻人然剑指当空劈划,相逢第一招,剑剖花涌叶流为二,琉璃功所含奇异之力却未消散一空,反如种子生根发芽,往闻人然体内钻去

    然而早由素还真处得到完整秘籍,神功具体功效早已烂熟肚中,闻人然气运周身,奋力一振,将之尽数驱离体外与此同时,先前匹练剑光一息之后,迫至冷夫人面门,忽而一停不断分化,织成绵密进,将魔魁之女笼罩其中

    清洌的眸子异sè一闪,面对迷蒙剑影,魔魁之女闷哼一声,红唇轻启,魔能再涨

    “神农夜炼第二章——断草废根!”

    雍容女声杀伐之意凛凛,二式使出,自然生气敛于掌心,灭绝罡风由小渐大,将第一招所留余劲统廓其中,接着汇通第二章由内而外夹击,突破进围困,反扑而回!

    奇功威势赫赫,迅猛取命琉璃功三式互有关联,连环使用更增威能毁灭之力摧枯拉朽,卷土扬尘,势能开山

    极招虽强,闻人然却不以强力硬碰,人如追风之影,身形瞬闪而去极招落空入海,荡起千层巨浪,拍碎岸石气机牵引之下,余波威势犹然不可小觑,滚着海风向八方压下

    疾风呼啸,闻人然提功接下一击,往后退了五步,同时右臂斜挥三道剑芒,在半空中错落一分,封前路断后途,最后一道由天而降,向着魔魁之女天灵贯穿而下!

    剑光三方合围,魔魁之女浓眉紧蹙,微一沉吟之后转运魔功,催动冥世轮回,再借助琉璃功之效,任由三剑穿胸透体而过,结果却是损而不伤!

    连续两招被破,最后一式魔魁之女并未轻发,顿了一顿,眼神微疑:“你懂神农琉璃功?”

    “我没说我不懂,不过纵使如此,夫人能为还是令人大开眼界”

    虽原剧九名高手合力都杀魔魁之女不得,但三六金言本是一个局,更有多人留手暗怀鬼胎,说到底闻人然还是存了几分轻视此回亲见对方能够生受三剑不伤,足证冷夫人的实力非同寻常,闻人然惊异也是该然

    “哼,第三式,可非了解便能抵挡!”

    两招相对,已知对方根基绝非泛泛,魔魁之女眼神一寒,将神农琉璃功催上极致,yīn阳转化,九世阎罗泪极端运用,紫罗烟雾冲霄而起手势再一动,更有魔功助力,黑邪之气狂涨!

    “我这一剑,夫人亦未必接的下”

    约定之限,三招将终,对方终招入目,闻人然亦不再留手,一身强横真力运上双指立于海岸,水汽大盛,助长功体化溅,水雾凝剑芒,功成一刻,疾挥而出!

    九世阎罗幻影幢幢,魔功一层压过一层,奔腾碾压冲向闻人然立身之处迷离剑芒如梦似幻,专攻一点强招冲击,极端冲突,琉璃功终式岂是易与?紫红幻影尤若实质,应对剑芒尖端顶触一时无碍然而如烟似幻的水雾剑芒,却是后劲十足,短暂僵持过后,最终钻透阻碍,斜穿魔魁之女肩头,带起一蓬血雾

    “没有无后弯刀与轩辕神剑,你拿什么杀吾?”

    伤处虽痛,魔魁之女仅仅却皱了一下眉头,便冷淡说道细腻葱白的玉指按在伤处,不见丝毫动容,临危依旧从容淡定,更显枭雄本sè

    “杀你不是不能,而是麻烦你一心要走容易,我也没那个jīng力追杀,这一剑只是jǐng告”闻人然话声方落,背后剑袋神兵现芒,示意此言非虚

    “有这样的实力,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格”紧绷的身躯忽而放松下来,魔魁之女知晓对方并无动手的意愿,旋即冷媚一笑,淡漠道:“这剑看来吾是取不走了”

    “却也未必”

    闻人然正待拒绝,天边遥遥传来雄厚男声,紧接着轰君魁梧身影便从空中轰然降下闻人然神sè一动刚要询问,轰君就已开口说道:“剑可暂借一段时rì,但归还之时必须解除介魔化”

    “轰君,你此举有何用意?”

    “吾不追问你为何需要此剑,你又何必过问更多?”轻笑摇头,轰君挥了挥羽扇说道,“你我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凤目微眯,仔细思量轰君这样做究竟利益何在,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可能,亦就是这两人无法解除万鬼魔珠魔xìng,不得已才拿丹青见进行交易可,总有一些说不通的地方……

    “以你二人能为有此必要吗?”

    “魔界之物由魔界之人用魔界之术去解自是最佳,吾又何必舍近求远?至于魔魁之女你若是想要在此之上做手,轰君自有让你付出代价的能为”

    “消此言在魔魁功成出关之时,你还能有这样的自信”

    “言语争锋何用?剑,你是带走还是留下?还是说堂堂魔魁之女,连接招的胆量都无了吗?”

    一问为难,魔魁之女紧紧盯住轰君淡然的双眼,久久无话对立的双方之间,仅剩下海风呼啸惊涛拍岸的声响深思熟虑之后,魔魁之女轻嗤一声,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剑,吾会带走,能否带回就看二位实力了”

    “此事不牢cāo烦,在此之前吾须取下一物”

    说完,轰君朝着闻人然点了点头虽是疑问满腹,但本着对轰君的信任,闻人然还是将丹青见交于轰君之手

    接过沉睡长剑,轰君羽扇拂过巾,吸纳一层金辉入体,接着当空往魔魁之女一抛

    “呵,原来梵天元灵在这较,难怪如此紧要!”

    举手抓住丹青见,魔魁之女不再多留,诡秘一笑,留下最后隐有深意的一句,人影便在刹那之间消失无踪

    待确认了四周再无他人,闻人然拍了拍一直没有出声的素续缘的头,独自走到轰君身边问道

    “前辈为何要这样做?”

第二十一章 魔影

    “你该知道魔魁之女与七重冥王势如水火。”

    “此事并非什么秘密,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剑拱手让人。”

    耳闻疑惑,海殇君面朝北海,羽扇轻摇道:“上一回你我闯了一次魔域,杀了几员魔域大将,打破了魔界内部的双方平衡。但七重冥王与血道天宫联手,又将这份平衡给勉强维持住。三方之中,正道三教力量最强,却内斗不息。魔界两系亦生有龌龊,难以同心。唯独血道天宫声名不显,可绝对不容小觑。”

    “前辈是想让魔魁之女一方实力压过七重冥王,然后借此逼迫血道天宫走上台面?这样的话,会不会使魔魁之女一方力量过强,以至于尾大不掉?”不是闻人然高估丹青见的实力,而是魔魁一系的实力本就压过七重冥王许多。等解决了七重冥王,下一个目标是谁不用问也明白。

    “只有如此,魔魁之女才会忍不住向第四魔域下手。”淡然一笑,海殇君徐徐说道:“魔魁之女做事在未有把握时,善以言语示弱欺人。待得对方松懈,或是势力不济之时,又会以雷霆之势将对方击垮。非凡公子统领三教期间,不少派门都因此灭于其掌下。此时第四魔域处于弱势,七重冥王的末rì不远了。”

    “七重冥王死后,血道天宫定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向魔魁报复。”仔细思考着第四魔域之后,各方可能产生的变化,闻人然仍有不解在心:“可这样一来魔魁之女就不会转向与血道天宫合作吗?”

    “怒天山涛君的目标是吾。吾不死,他心难安,失去一个助力,再寻一个合作的对象,符合常人的思维。但吾与怒天同修数百年,对其为人品xìng甚为了解。他太过自负躁进,当年灭轮圣邪大战,便是由他挑起。之后战败逃遁至苦境,怒天仍不改狼子野心,一手创建血道天宫。魔魁之女杀了七重冥王势必气势凌人,以怒天心xìng,又怎肯屈居人下?”

    “可是前辈激怒了魔魁之女,rì后双方必会将重点目标放在前辈身上。以一人之力面对多方威胁,是否太过危险?”

    “你认为吾方才刻意在丹青见上那一下是为了什么?”不作正面回应,反而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接着,海殇君没等闻人然回答,便又续道:“梵天复生需要时间,未免过程受到阻挠,总有人需要承担风险。”

    “我……明白了。”

    梵天与蚁天的交情非比寻常,见海殇君面sè慨然,闻人然亦就不再多说,转而问道:“梵天前辈元灵既已寻回,接下来不知可有我帮的上忙的地方?”

    “呵,你该问梵天的元灵究竟在何处。”

    “诶?前辈此言何意?!”

    ——————————————————————————————

    幽暗秘地,鬼魅窜行黯淡无光的空间之中,更显yīn森诡秘。目不可视的深处,更不断有不似人声的怒吼传出。诛心断邪跟在后面,随着魔魁之女往内而行,直至一座厚重石门前停步。

    “魔父,吾回来了。”

    弯腰行礼,冷慢女声隔着石门传入。给予的回应,却是如同魔兽嘶吼一般的声响。本是血缘至亲,就算魔魁尚未完全复原,魔魁之女依然能够体会得出魔魁之意。

    似是听到了不利讯息,魔魁之女浓浓的长眉紧紧蹙起,恭声说道:“吾会抓紧时间劝非凡放弃掌控三教的念头,魔父的要求,吾会照实传达。”

    “哇啊!”

    “此事吾明白,三教血统与魔界血脉只能保留其一,不过非凡如今心气过高,吾想借此机会磨一磨非凡的xìng子。只有经历过磨砺,非凡回转魔界才能成为合格的魔界一员。也只有这样,才配得上魔魁外孙的身份。”

    “嗯……”

    石门内的吼声沉寂了片刻,经历一段时间的思考之后复又响起。侧耳倾听,魔魁之女面sè逐渐舒缓,长出了一口气:“非凡总认为以他的能力,能将一众三教先天折服。可惜三教之中尚有许多脑智杰出之辈,青阳子、照世明灯与儒教圣贤诸均非易与。三教终是正道的三教,不会让非凡这个外人得势太久。”

    “哇——吼——”

    “三教教主百年前虽然未守约定,但他们也为此举付出了代价。至于复仇,吾已经为rì后变局,排好了对策,还请魔父宽心。不过,这些都需要魔父的实力,方可顺利施行。”

    “呜!哇啊!”

    纵有长生不死药之助,以魔魁根基实力想要完全恢复又岂会容易?形体未复,功力不足,魔魁急需吸收顶尖高手元功,才能尽快恢复修为。

    “高手吗?吾明白了。魔父,吾认为到了与七重冥王清算过往之仇的时机了,不如就让他为魔父重回江湖,贡献出第一份力量!”

    听见令人震怒的小人名姓,石门之内的吼声陡然拔高,背叛之仇长年累月难泄,早就消耗光了魔魁的耐xìng。魔魁之女的建议,被魔魁毫不犹豫地接受,更有立即动手的yù望。

    “魔父,在那之前,吾尚有一事禀告。灵魅殿的第二魔界使者,对魔父复生之事,表现得并非十分热心。”

    “……”

    此事一问,内中躁怒吼声当即一停。魔魁之女深知魔魁对魔界忠心耿耿,第二魔界如此做派,着实令人寒心。更为甚者,玄都的动向也不得不重新考量。

    作为贴身干将,诛心断邪只对魔魁进忠。数百年谋求魔魁重生之事无果,两名大将早对魔界心灰意冷,不满塞胸。

    “魔魁,如果魔界不肯承认战神身份,我看不如自立门户!有魔魁在,苦境何愁没有吾等立身之地!”

    “没错,大哥说的对。玄都不愿给予协助,我们也没必要继续替他们金魔卖命!”

    “嗯……”

    “此事万万不可!”

第二十二章 疑云

    “魔父,第二魔界与玄都关系甚密。魔父对七重冥王进行报复,还可算是私仇,况且七重冥王背叛在先,谁也无法指责魔父作为。但第二魔界说到底仅是不作为,对魔父受害视而不见,我方并无立场与其反目。”

    没有立场,而不是不能。魔魁之女咽下这句话,淡淡地扫了诛心断邪一眼,说道:“况且我方目前实力不足,无力与整个玄都抗衡,更遑论还有正道的威胁?”

    “可是魔魁为了魔界荣耀尽心尽力,结果却受到这样的对待,我与诛心实在难以心服。”

    “帐要一笔一笔讨,玄都高高在上,就算是第二魔界,也不过仅是在阶级上高过第四魔域一层,与金魔不可相较。我们可以杀七重冥王,却不能不顾及玄都的看法。血灵魔尊的态度为何,将影响rì后我方的决策动向。若是迫不得已,吾会设法在不得罪玄都的前提下,给某些反对者一些教训!”

    “……诛心明白。”

    虽然仍是心怀不满,但石门之后魔魁已不再出声,算是认可了魔魁之女的看法,身为下属,诛心断邪自是不会违逆其意。

    平复了属下心中怒火,魔魁之女顿了一顿,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魔父,除此以外,女儿还有一事待禀。”

    “嗯?”

    “近rì武林,有两人声名鹊起。一为一神秘女郎,背负无后弯刀,行踪不定,能为深浅莫测。二是隐退rì久的西丘三君之首,蚁天海殇君。这二人与梵天一页书,将成rì后魔父霸途上的巨大阻碍,不得不防。”

    魔魁之女说完,静静地立在门前,等候着魔魁答复。然而内中却再未发出任何嘶吼叫声,石洞之内陷入短暂静寂。蓦然,一声雷霆巨响轰然震动暗洞峭壁,顶部石灰粉尘洋洋洒落,落在众人肩头。

    “魔父雄威盖世,定能将这些威胁一扫而空!”

    一瞬了然魔魁心思,魔魁之女恭声附和一句。低垂的眉眼之中,却闪过一丝犹豫。魔魁的xìng子太过直率刚烈,不屑于脑智算计,如此一来,怕是容易中了他人暗算。白皙的手指拂过刚刚到手的丹青见剑身,魔魁之女在心内一叹,看来梵天复生之事不宜转告魔魁,否则必会引起魔魁阻挠。

    不过,之前海殇君羽扇划过剑身吸纳了梵天元灵,他究竟会在何处进行梵天复生一事?另外,海殇君明知这样会引起自己注意,又何必做得如此刻意……疑问!

    ————————————————————————————————————————

    悬空棋盘之上,两个江湖“闲人”正无聊地打着盹。像是梦到了什么美好事物,业途灵口水从嘴角挂了下来,大口咬在了横躺在大石之上的秦假仙小腿上。

    “哇——什么人敢打扰本先觉的美梦,老秦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本先觉的鞋底是几码!”发出一声高亢惨嚎,戴着高帽的秦假仙疼得惊醒了过来。看清了是谁人的杰作,秦假仙气地吹胡子瞪眼,一脚把沉睡中的大胖呆踢成了滚地葫芦。

    “好你个业一招,你大仔我平时没亏待过你这个老小,素面管饱,你竟然做梦还从我的腿上啃下一块肉!”

    “秦半式,现在我们是先觉哩,得注意形象。”睡意并未完全消散,但听见秦假仙怒吼做势yù打,业途灵还是打了一个激灵。摇了摇头甩掉口水,业途灵举起一直掩在袖中的触手挡在头上,提醒道:“我们现在是有身份的先天人,不能做有辱格调的事!”

    “你娘卡好啊,好你个业途灵,才当了几天高人就开始喘。你不知道我们做高人的代价,就是不能离开悬空棋盘,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无聊,可是这是那几个老头的吩咐啊,我们不能随随便便到处跑,否则会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计划个屁,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就够了,老秦我要回归江湖。唉,没有秦假仙的苦境黯然失sè,为了不至于让武林变得乏味,老秦我决定纡尊降贵,放下先觉的架子,给武林的后辈上上课。”

    平时每回说出这种话,荫尸人在时都可以让秦假仙的拳头,习惯xìng地发泄一下不爽。最近荫尸人不在,也有新收的小弟业途灵顶上。然而今rì,业途灵却并未做出及时的回应。

    久侯无人应答,秦假仙不耐地瞪着业途灵骂道:“业一招,你在看什么?”

    像是看到了恐惧异常的事物,业途灵匆匆忙忙躲在秦假仙身后,哆哆嗦嗦地看向山下问道:“秦半式,你看那个人是谁。”

    “业一招,你躲什么?不就是,鬼,鬼……鬼王棺!啥米呀,竟然是鬼王棺!”

    “哇,真是鬼王棺!上次为了救慕容婵我就把他得罪惨了,大仔你要救我!”

    片刻的惊异之后,秦假仙拍了一下业途灵肥肥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靠幺,不就是过气的鬼王棺?业一招,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先觉,鬼王棺敢来,就让他有命来无命回,有点先天人的气度行不行?!”

    “咦?秦半式你说得有理,本先觉无所畏惧啦。”

    业途灵头上高帽半斜,说出这样的话不见分毫说服力,与脸上紧张表情结合,反而更显滑稽。待到鬼王棺脸sèyīn沉地在二人面前站定,业途灵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鬼……狡突脸,你来找我有什么问题吗?”

    “业途灵,你还承认你我同修之情吗?”

    见鬼王棺上门就套交情,秦假仙眼珠一转,暗道一声不妙。这个小弟虽然是个死脑筋,但却是颇为重情重义。闻人然虽然把人给抓了过来,被宇宙神知收服之后,业途灵还算安分。可毕竟鬼王棺与其同为三途判,每次说到鬼王棺的时候,业途灵都会变得畏畏缩缩,犹豫不决。这次鬼王棺上门,摆明了来者不善。嗯……或许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给这个小弟收收心。

    “这个嘛……”

    秦假仙心思一定,也就瞪大着眼睛看着两人交流。果不其然,业途灵听到鬼王棺的问题,立刻就低下头思考了起来。

    “狡突脸啊,我们的同修之情,业小灵一直记在心内。但是师傅讲佛魔殊途,我已经改邪归正,不能陪你去做坏事喽。”

    业途灵这个回答差点让鬼王棺吐出一口老血。明明上回为了救慕容婵脱困,业途灵还上门求过情。哪晓得真和一页书一路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懒散起来,再无过往叱咤风云的凶恶。

    未说来意便被拒绝,鬼王棺难忍不快,面sèyīn沉似水,森冷笑道。

    “哼,既然如此,我也不浪费口舌。念在同修之情,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我就再也不会为难你呐!”

    ps1:业途灵的剧情还需要圆一下。

    ps2:新剧慈郎的灯功能还是那么好,以前装叶小钗,现在直接装苍和小当家,定位比老剧高好多。不过小山那么好的青年竟然被夺舍了,这部戏的黑还真是多啊。

第二十三章 九日难

    “真实的吗?”

    业途灵从秦假仙背后探出脑袋,迟疑地问道。秦假仙见业途灵有些意动的样子,不禁略感头疼。鬼王棺这人是个什么货sè,天下还有谁不知道?也就是业途灵这种死脑筋念旧的人,才会信这种鬼话。不过三途判的遗留问题,一直拖着不解决也不是什么办法,看来得好好想想对策。

    圆瞪的大眼睛轱辘一转,秦假仙露出招牌的yīn险坏笑,望着鬼王棺说道:“鬼王棺,你当真是最后一次麻烦业一招?”

    “当然呐。秦假仙,你在武林是什么样的角sè,难道还会怕鬼王棺耍诈呐?鬼王棺做事向来说一不二,你们大可放心呐!”当然是最后一次,不能成功将业途灵劝回,那就只能送他地狱无门呐。鬼王棺在心中yīn沉沉一笑,暗自说道。

    自从受制于怒天山涛君,鬼王棺却是想通了不少关窍。三途判功体相连,自从腹中首死后,鬼王棺的功体就再无半分jīng进。不止如此,最为凄惨时,甚至只剩下了一半的功力,江湖随随便便冒出一个人物,都可对其呼来喝去,这让一向野心勃勃的鬼王棺如何能忍?

    所以此回,要么业途灵识趣回归三途判,要不然就只能将之除去,使得三途判元灵归一。只有这样,鬼王棺的实力才能彻底恢复,甚至更为jīng进!

    “好,老秦我也不是什么不讲意气的人,业一招,你就放心大胆地接受鬼王棺的条件。”出乎鬼王棺的意料,秦假仙竟然没有做出任何阻拦,反而拍了拍业途灵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小啊,虽然现在我才是你的大仔,但是做人要有情有义,不能忘本。上次为了解救慕容婵,派你欺骗了鬼王棺,哪怕他是个坏人,我的良心也没有逃过rìrì夜夜的谴责。每天茶不能思,食不下咽,良知备受煎熬啊!”

    “大仔,慕容婵是个好人,就算没有你的命令,我也会去救她。上一次是我对不起狡突脸啊,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事狡突脸你冲着我来,不准为难我的大仔。”

    “业途灵啊,你认了秦假仙做大仔,难道就能忘却昔rì三途判的恩情了吗?”

    “怎有可能,但是我已经跟着我的师傅改过从善,不能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不过,欠你的情我会还你。狡突脸有什么话,你今天就一次讲个清楚。”

    目光瞥见秦假仙神sè鬼祟地旁观着一切,虽是明知他有着其他的小算盘,鬼王棺还是闷哼一声,置之不顾。只要这一回能解决业途灵的隐患,秦假仙就算有再多的狡计,亦是无用!

    “我的要求很简单呐。有人要请你去作客,鬼王棺想请你走一趟十里断肠崖呐!”

    “十里断肠崖是什么所在?”

    “此地不能随便向外人吐露呐。”yīn恻恻地瞄了秦假仙一眼,鬼王棺诡秘一笑,似是谅解地说道:“业途灵啊,我明白强行请人去一个陌生的所在,难免会被人怀疑心存不轨呐。如果你不敢去,还有另外一条路让你选呐。”

    “哪条路?”

    鬼王棺嘴巴开合了几下,面沉如水地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服下瓶内的九rì难,你我情仇一笔勾销呐。”

    业途灵虽说平rì经常脑中浑噩,实际上却并不傻,肥肥的脑袋转了转,“九rì难是什么东西?”

    “要你拿命去赌的东西呐!业途灵,上次你害我损失惨重,我还没与你清算。只要你敢饮下这瓶毒药,一搏天意,如果你能活下来,鬼王棺就认栽呐!”

    “这嘛——”

    原来是瓶剧毒……尾音拖得老长,业途灵左顾右盼,想要从秦假仙处得到意见。虽然跟随秦假仙尚无多少时rì,二者之间默契已有雏形。

    视线一对,秦假仙顿时心领神会,脑思一转就抬起胸来,大声说道:“业一招,别忘了你我现在的身份。先觉哦,先天人要有先天人的气度眉角,输人不输阵!鬼王棺想要玩命,咱们就给他赌下去!老秦我认识的神医多的是,这点小毒很容易就能解开,没什么好怕!”

    “好,听大仔你的!鬼王棺你想要我的命,那这瓶毒药饮下以后,你我就各走各路,谁也不欠谁!”

    想想有玄真君与照世明灯在,甚至还有《神农医谱》的作者素还真,业途灵不安的心瞬息定了下来。把心一横,业途灵一把从鬼王棺手中抢过装着九rì难的毒药,扯开瓶塞就一口把药灌了下去。

    “……味道好像还不错,但是为什么没有感觉呢?”胸腔之内暖气鼓荡,却没有点滴痛苦,令业途灵心中不由大生疑惑。片刻沉默之后,业途灵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看向鬼王棺充满感激地说道::“狡突脸,想不到你还是这样念旧情,是我错怪你了。”

    “哈,鬼王棺一直恪守情谊信诺。业途灵,药你已经饮下,那就跟我走呐!”

    “走到哪里,鬼王棺你想反悔吗?”

    高调反斥,秦假仙拦在业途灵身前,谁知却被身后的业途灵一把推开。错愕转身,秦假仙惊见业途灵双目失神,亦步亦趋地跟在了鬼王棺身后。

    “好你个鬼王棺,你竟然这么yīn损,说话不算话!”

    “秦假仙,这样的事你我都不是头一回做,何必惊异呢?苦境神医,哈哈,鬼王棺期待你能找到合适的解救人选呐!”

    “你你你……好,你跟我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人来收拾你!”

    ——————————————————————————————

    “秦假仙,你是讲业途灵服用了九rì难?”

    云渡山上,听完急急忙忙赶来的秦假仙诉苦之词,海殇君手中羽扇一顿,确认着问道。

    “没错啊,我本来想抓住这个机会了断业途灵和鬼王棺的牵扯,谁想到鬼王棺玩这样的小人步数。我说海殇君,你一定要设法把肥灵给救出来啊!”

    “这些老秦你恐怕早就算到了,在我们面前你没必要遮遮掩掩。”

    尴尬干笑了几声,秦假仙朝着刚才开口的闻人然说道:“就知道瞒不过你,老秦我早就看出来鬼王棺是心怀鬼胎,这次只是顺水推舟地顺了鬼王棺的意。不过肥灵真的不能出事,麻烦二位了。”

    “无须担忧,业途灵并非主要目标,一时理当xìng命无虞。这是怒天在十里断肠崖特意针对吾设下的局。唉,没想到他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了。”

    羽扇掩胸,海殇君低叹一声,望向闻人然,字字清晰地说道:“能令鬼王棺俯首听命,必是怀有极端的克制之法。梵天自毁根基之后,世上练成完整天地无极绝技的,仅有怒天一人。就算怒天断了一指,也仍有彻底灭杀鬼王棺的能力。而九rì难乃是怒天独门控制秘术,更是无人能仿。”

    “十里断肠崖……怒天山涛君挑了个好地方。不过前辈,在前往十里断肠崖之前,九rì难的解药,你我是否需要设法取之?”

    “你亦知晓解药所在?”

    “第四魔域,七重冥王。”

    “呵,七重冥王的命还真是不好。不过,这一环或许也在怒天算计之中罢!”

    淡笑摇头,海殇君心中对怒天山涛君饱含惋惜。奈何江湖路一步错步步错,岐路已远,回头无望,己身所能为者,也只有尽力阻止其祸!

第二十四章 初对

    。    yīn寒魔殿,诡雾缭绕,不知已被利用得七重冥王,端坐于正座之上,期待着合作之人赴约蓦然,殿外遥遥传来超脱诗号,伴随出尘蓝影,越过重重阻碍御风来到

    “yù海沉浮名利争,石光电火步此生风尘情事挥不粳渡世不笑是痴人”2m

    面前泰然若定的人影,是七重冥王yù除之而后快的对象,可这样的时机太过巧合,难免引人遐思脸sèyīn沉滴水,七重冥王语气森冷,寒声问道:“蚁天轰君,我尚未与你清算,你竟主动上门,真当我第四魔域无人?”

    “吾虽无此意,冥王之言亦是事实”淡漠应声,轰君羽扇直指七重冥王,道:“言归正传,今rì轰君来到魔域,仅为两件事”

    “哪两件事?”暗中发出一道讯息召唤疯魔乱道,七重冥王强抑心头愠怒,拖延时间沉声发问

    “你可知你已被利用?”

    “此话何意?”

    手中羽扇一顿,轰君注视着七重冥王,淡然说道:“吾知你已与玄羽丹达成协议,但他却非是真心合作”

    “呵,挑拨离间亦是正道该为吗?”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对于七重冥王的不屑,轰君视若无睹,径直将其身患九rì难的毒症一一详述待轰君说到惊心处,七重冥王的脸sè乍变,已然相信了轰君的言词

    从未想过山涛君打着cāo纵自己,进而达到控制第四魔域的主意虽是心怀不甘愤恨,七重冥王仍是咬牙问道:“看来你这次前来是做足了准备,九rì难解法为何?”

    “这正是轰君来此的第二个目的所在”

    “你当真有解法?”

    “吾与怒天同修多年,互相知根知底,自然知晓说来也巧,魔域恰有一物是解开九rì难的必须品,还请冥王将之取出”

    “何物?”

    “紫邪草,吾需一份”

    “哈,轰君你将此物坦然相告,就不的本冥王翻脸不认人吗?你打什么主意,本冥王一清二楚,我可不会蠢到成为正道的挡箭牌!”

    不理试探之言,轰君眼中jīng芒瞬闪,凝视正座之上的七重冥王,肃容说道:“冥王的答案是?”

    “紫邪草是我魔域宝物,恕难奉送但九rì难的解法,你仍得留下!”

    “唉,冥王你太贪心了”化去羽扇,轰君心知眼前魔者已动杀心,元功暗提,蓄势待发

    “又如何?女萝笑命!”

    与原剧不同,闻人然事先知会了素续缘许多事,导致第四魔域并未占到太多便宜再有底气更足的魔魁之女多次激迫带来的压力,早使七重冥王失去了该有的理智魔魁yīn影笼罩,三教虽暂时歇止了动作,却也不容忽视如今受山涛君背叛,毒术缠身,又怎能令七重冥王不失方寸?

    怒然大吼,七重冥王起手便是强招女萝笑命一出,魔功带动风啸厉泣,迅猛扑向轰君

    劲风狂扫,轰君却是不为所动,轻叹一声,气劲一振,震落满殿尘沙,地板石块碎裂如cháo,排山倒汗向七重冥王惊人威能展现,赫然是蚁天独门之招,擎羊啸天!

    为取紫邪草,轰君上手便是极招,全无留手之意,但争一式输赢魔功气浪交汇刹那,顿起轰然惊爆,掀起数丈烟尘,极端之力瞬间摧毁整座魔殿

    乱石崩飞,祭血魔殿满目疮痍尘埃落定,胜负已分,七重冥王受创大步倒退,口角溢血,不甘惊问:“为何疯魔乱道与一花香尚未赶回?”

    “你想……知道……答案?”

    威武雄霸之声,虽是断断续续,其中威严霸气却是分纹不减,随之而来的还有重重的脚步声

    突如其来的第三者,未辨清形貌,已使七重冥王脸sè大变,惊恐念道:“魔魁?!”

    “叛徒,当年你敢背叛,现在是在怕什么?”

    “哈,功力未复的你,就这么急着送死吗?!”

    看清从黑暗处走出的魔界战神,还是披着黑甲,双足着地,形同迅猛龙一般的异形生物,不由稍感宽心为驱散心头惊恐,七重冥王sè厉内荏吼道

    “蚁天轰君”

    流线型背脊的黑甲怪物,高足三丈魔魁不管七重冥王的叫嚣,转首俯视说道:“七重冥王是我的手下,今rì我不准你插手!”

    体型不是强弱的判别标准,但面前异兽亦或者说魔界战神,却绝对有说出此言的资格虽觉魔魁凶厉外表之下,犹有几多虚弱但这份虚弱只在时间的弥补,而非是七重冥王一样与己身有不可跨越的差距

    不过,纵使对手是魔界战神又能怎样?便是不属凡尘的异域魔神,轰君亦有抗衡的豪情

    “轰君为紫邪草而来,不能简单放弃!”

    “紫邪草,接我一招不败,你大可带走!”

    不做废言,魔魁妖兽之身猛一横扫,无匹魔功应声而出七重冥王见状,虽是怒于这二人全然将自己无视,却也在期待着二人两败俱伤

    “黄沙怒音扬!”

    巨大怪兽扫尾而来,知晓对方能为非同一般轰君不敢怠慢,真力饱提,双手运化,一声轻叱,遍地狼藉的第四魔域忽起阵阵玄音,玄功气波如滔似海,层层压过

    异形怪兽之尾与蚁天绝式甫一接触,便被排除在外,未有过多僵持,魔魁竟是被其气劲轻而易举抛出战团

    然而见此情景,轰君却并没有露出欣容,反是惊叹赞道:“好一个魔界战神!”

    闻言,七重冥王错愕满心,不知为何轰君如此说话熟料,就在刹那之间,魔魁竟然不顾内腑可能受创,强吸黄沙怒音扬所带大量内力入体,吸收转为自身魔能接着,在七重冥王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陡然变向俯冲压下!

    “叛徒,纳命受死来!”

    ——————————————————————————————

    祭血魔殿之外,不同的对手,带来截然不同的战局疯魔乱道面对闻人然,步步慎重虽得七重冥王传信,却无法及时抽身丹青见介的实力,五暴魂很清楚,身为主人的闻人然只会更强,疯魔乱道又怎肯轻易露出破绽,唯有持剑不动

    僵持之际,忽来飞叶旋流问杀,袭向闻人然背心察觉身后熟悉的真力,闻人然耳廓一动,已是一道剑气从背上兵刃之上,反shè而回转过身,闻人然看向优雅迈步而来的魔魁之女,冷淡出声:“又见面了,夫人,你还是这样不友好”

    叶片旋风被剑光割裂,疯魔乱道见了来者,却是不知该不该趁机动作魔魁之女嘴角流露从容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五暴魂,吾助你除敌,你不动手吗?”

    “你与冥王……”

    “第一魔界之主仅是魔魁,从来不是七重冥王,五暴魂从来不是七重冥王的私有物身为魔界一员,你该懂此话的涵义”眸光清寒,魔魁之女显得有些冷鹜,淡漠说道

    “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杀机凛凛的话,真的没有关系吗?”

    见一旁疯魔乱道露出意动之sè,魔魁之女淡笑道:“有吾,五暴魂,加上你那柄剑,外加天督地宰,你还有多少胜算?”

    “胜算不多,可惜夫人问错了话你该想的是有个不听话的儿子,你究竟会产生多少疏漏”

    “嗯……非凡?!”

    微一愣神,魔魁之女耳畔已经响起了三教人马赶来的嘈杂声为首之人虽不是非凡公子,但有当世道君这个牛鼻老道在超情势却又另生诡变!

第二十五章 乱局

    。“是你通知三教之人?”

    人流将近,魔魁之女凤眼含煞,语气危险地发问

    “没办法,我在明,敌在暗蚁天前辈知晓夫人一直监视着我们的行动,自然不会放过大好的机会为求万无一失,请三教之人出兵不也该然?”dm

    “就凭这三个人?”

    视线落在当世道君因果来与风雅诸身上,魔魁之女眼神轻慢依旧,全不将其放在眼内:“光凭他们还无法拿下吾”

    “我也没有这次就与夫人一决生死的意思不过魔魁如果知晓这些人是非凡公子所派,不知他会产生怎样的想法?”

    “非凡……”低声念叨着,魔魁之女眉头紧蹙,懊恼之sè一闪即逝,随即敛去怒容,轻哼道:“吾会为他安排好一切,三教绝非他之归处!”

    “那还消夫人能在非凡公子与魔魁彻底对局之前,能劝他回心转意”

    “呵,此事吾会记住”

    指节攥紧泛白,魔魁之女冷声一笑取出丹青见,隐有深意问道:“就是不知今rì这酱了三教之人的血,你是否还能这样从容?”

    耳闻威胁之语,闻人然面sè一变正yù开口,当世道君却已率众来到,手中如意一转,望着魔魁之女与疯魔乱道,语气不善道:“邪魔之辈,伏诛受死!”

    “呵,道君如此咄咄逼人是为哪般?”

    “妖女,散播谣言蛊惑人心,当诛!”

    “女王绘像不过是有心人刻意捏造,道君这样为难一个弱女子,不怕江湖同道耻笑吗?”秦假仙四处散播的谣言,虽令魔魁之女心烦不已,倒也不是十分在乎熟料柔声柔气应声,换来的却是出乎魔魁之女意料的回应

    “废言何用,妖女受死!”

    千算万算,魔魁之女仍未算到,当世道君已经蛮不讲理到了这种地步,一言不合便要动手一向独尊道法,当世道君并不看得上另外两教,甚至对于其他派门亦是霸道独断,使人怨声载道但在面对魔祸之时,当世道君却也有着鲜明立超不作点滴让步

    “凡是魔域之人,杀!乾坤无量!”

    拔高音量喊杀,当世道君不待另外两位先天发言,就已率先出招真气鼓荡,内息流转,当世道君面sè涨红,狠招相向!

    “呵,道教先天,着实令人失望!”

    眸sè清寒,魔魁之女冷媚淡笑,面对疾速逼近的道门气劲,手掌凌空虚划,镇定接招罡风虽是逼人,魔魁之女对之犹然有余道印太极来到身前,双掌合中一按,瞬息将之压缩变鞋消散无形!

    随手拆招,魔魁之女眼露讥嘲,接着长眉一掀,使出唤灵魔法,丹青见受到召唤,巾之上魔气蜂蛹,介化形,立于魔魁之女身侧

    “汝等要战,今rì吾便以血祭剑!”

    话声毕,魔魁之女暗催魔咒,cāo纵介杀向三教人马闻人然为防丹青见造成不必要的杀业,身形如烟幻化,抢先拦下介

    魔魁之女见状,释然一笑诸人之中能对其造成致命威胁的不过闻人然一人,三教三位先天就算能为不差,亦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其拿下只待魔魁解决了七重冥王,一切便成定局!

    “神农夜炼第二章——断草废根!”

    “孤灯寒照!”

    “念念如来!”

    琉璃功卷起利风裂树断木,凌厉问杀风雅诸与因果来对视一眼,儒门佛门奇招并行,沉稳应对三道气功卷浪,各证自身能为深浅

    趁此时机,当世道君见儒佛二人一时无恙,竟是掌取天督地宰一直旁观在侧的疯魔乱道,亦知三教来者非善,为了避免被各个击破,连忙合身抢上,协助天督地宰迎敌

    “坎离无极!”

    做为三世道君之中佼佼者,一身道门玄功岂是易于?凭借雄浑根基,当世道君硬受疯魔乱道一剑,拳掌怒轰天督地宰纵使天督地宰爪功不俗,仍是不敌道教先天虎威!

    “你找死!”

    疯魔乱道一剑无功,羞恼化作无边杀气,再度回杀当世道君却像是打定了断其一指的主意,左右双掌真力满溢,强断天督地宰四臂,饱含道门真元的手掌按在二人胸口,磅礴气劲一息贯穿,震出透背血雾,断绝二人生机

    “天督地宰!”

    魔魁之女回首惊见爱将惨死,虽然当世道君亦受疯魔乱道一礁肩,血撒长空,犹难压抑凶xìng上魔三式凌厉反击,凄厉魔啸随魔光同时而至,击退风雅诸与因果来

    “妖女休得猖狂!”

    有创在身,追击又至,当世道君却是红光满面,自得不已疯魔乱道剑运极招,意yù再赞一击,五罗崩周散化五方剑影,力现五暴魂最强能为!

    一旁牵制介的闻人然见此情景亦不免感叹,道教有这样蛮横暴躁的先天,也不知是盖祸不过就算之前有再多不愉快,如今既处同一战线,当世道君陷危仍是不得不救

    道印拂过疾刺而来的丹青见,却未如先前一般奏效压住魔xìng闻人然略感讶异同时,再催道诀,太极幻印之上分化各式符箓,将丹青见暂困其中旋即,闻人然转身隔空一掌直取疯魔乱道,替当世道君争取一点喘息之机!

    “这是要做魔剑不回头了吗?”

    被魔魁之女以异术淬炼,介威能rì添,魔xìng亦显深重闻人然虽知轰君另有盘算,仍感头疼不已一念过后,丹青见挣脱道符束缚,魔影再度凝形化人,持嚼攻似受魔魁之女影响,介行招愈发多变,灵xìng渐开

    儒佛对魔女,道君独战五暴魂,场面一时陷入僵持隐匿在暗窥视战局的一花香目睹此景,内心迟疑更甚,难以决断该助何方

    就在一花香迟疑之际,祭血魔殿深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凄厉惨嚎,吸引众人注意没过多时,一道蓝影如风跃出,立于三教之人身前,负手凝神注目内中

    “众人小心戒备,魔魁蜕变即将功成”

    轰君肃容提示方落,一道巨大人形缓慢从魔殿之中迈出,带来不可一世的超凡能为七重冥王同源魔功被魔魁借力吸化,妖兽之形经过蜕变愈发逼近人态,但其巨大体型在在昭显非比寻常的魔威!

    “三教废物,死不足惜!”

第二十六章 双天

    。筋骨虬结在外,黝黑身躯更显悍然凶xìng三丈高的机械魔魁像是一座山,储众人身前左手提着七重冥王的人头当空一抛,右手往大殿内部一招,最后一株紫邪草从中飞出,直直落入轰君之手

    “允你之诺,拿去”

    “魔魁果乃信人”hxm

    “接下来是吾与三教之间的清算,你要插手否?”沉声喝问,魔魁双手下摆,魔劲扬尘疾推,惊人异力迫向三教人马,在场除了寥寥数人以外,均被震退三丈三教先天虽仅退了几步,亦感受得出双方差距,不禁脸sè大变

    未遭白云骄霜暗算风门穴,面对魔魁示威之举,轰君应之有余见三教之众面露骇然,当即挡在众人身前,朗然开口接下挑衅:“那吾唯有得罪”

    “仍是一招输赢?”

    “魔魁,同样的招数再用第二回,未免无趣”非是畏惧,仅是察觉到了面前魔界战神,凶悍外表下的欠缺明了对方意图,轰君怎会中计?

    “蚁天轰君,有来历!但,这一招你非接不可!”

    魔魁并非无智,只是不屑战斗中的yīn谋诡计,临敌战术却不在此列生xìng光明磊落,既被看破目的,魔魁索xìng承认,接着方正一拳强势扫出魔气引动风云变化,庞然气旋形成重重压力迫向众人,根基不足者纷纷重伤呕红与此同时,先前一直保护在暗的诛心断邪,亦从后方跃出,一同攻击三教人马,分战儒佛先天

    七重冥王已死,疯魔乱道自不会蠢到殉职,当即利剑分光,继续困杀当世道君,意在投诚三教先天各有敌手,再无分身之术,魔魁之女失去旁人牵制,又见魔魁功力恢复三分,不再容情示弱,琉璃功催上极致,冷血无情,杀心昭然,双方情势竟又须臾逆转

    “秋意薰心!”

    危急之际,闻人然一掌逼退丹青见,将之击飞倒回,落往魔魁方向,旋即指凝剑气,横空一扫,方圆顿起萧瑟秋风,寒洌剑光直取魔魁之女,力解困局奇异神通,遇上忆秋年逍遥无迹之剑,正逢敌手,加之魔魁之女根基稍逊,更是一时难以突围

    另外一边,轰君独对机械魔魁,羽扇轻挥,面前乍现银镜挡关,隔绝魔气侵袭,正是银波镜含护体之招再度交手,轰君已感对方能为暴涨,不复初次迂回之举面容一肃,再提三分元功击散魔劲,目光瞥见斜飞而来的丹青见,轰君忽出莫名之语

    “四天会尚不逢时,如今看来魔魁之威更甚,却是不能再等,然否?”

    轰君话声方落,丹青见若有所感,巾之上骤然放出璀璨金茫,流霞异彩映满长空未过多时,一道金sè幻影冲天而起,伴随熟悉的高亢之声,由天而降!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披风袈裟拂尘,久违尘世之人,口念佛号,身姿超然,佛光罩身,眉间凛然正气,震慑宵小邪祟梵天一页书双足落地,拂尘扫荡一圈佛力排开魔魁凶厉魔气接着拂尘挂肩,一页书双掌合十,佛眉微扬,面向挚友,淡笑开口:“久见了,轰君”

    “久违了,梵天”

    “此回劳你之助”

    “你吾之间何分彼此,无需道谢况且就算没有蚁天,以你之能脱困又有何难?”

    浅笑摇头不再客套,虽是挚交重逢之刻,一页书亦知非是寒暄叙旧之时,眸光一凛,随手招过长剑,一掌虚按,激发早就隐于巾之中的元婴圣血,由根本驱散介魔xìng不过片刻工夫,丹青见在浩瀚佛力荡涤之下,便已魔气尽消,魔界异术再难撼动

    介瞳孔黑雾杀光褪去,灵智重拾巾魔纹犹在,却仅在其表从此圣血护持,梵天不亡,灵昧不失,互为生机介清碧之瞳微动,瞳边金辉一闪,瞬息雾化消散融入剑体,飘然归鞘,回归原主腰间

    “原来这才是你的计划!”

    变中生变,魔魁之女目睹此景,不由止住动作,讶异非常:“蚁天轰君,你就不的一页书受吾所害?”

    “真作假时假亦真魔门之术,轰君略通一二,尚有几分自信应付再则,你又怎知此举是吾之安排,亦或是梵天主动所为呢?”

    “蚁天轰君,梵天一页书?”

    声音凝重微疑,身为当世绝顶高手,魔魁自然体会得到二人能为深浅当下就算吸收了七重冥王的功力,依然远远不够恢复自身元力所需此时以一敌二,就算依仗无摧坚甲并无可惧,亦难有效伤敌

    “嗯,魔界战神,不凡也”

    回身正视机械魔魁,一页书轻赞一声,接着正sè道:“方才约定一击,吾友已然接下,不知魔魁再yù如何?”

    “哼,承诺之事吾会做到,多留几rì三教废物的xìng命又有何妨?走!”

    冷然重重一哼,魔魁巨大身躯状若平移,气流吸过诛心断邪,疯魔乱道,携带魔魁之女化光而去

    “众人无恙否?”强敌暂退,一页书目光扫过一众伤员,问候道

    此次当世道君虽杀了天督地宰,却被魔魁父女削尽颜面,若非他人相救,后果不堪设想但即便是这样,当世道君也不愿放下脸面道谢,尤其是在被七彩云天问责过得一页书面前

    儒门之人一向明哲表,风雅诸见当世道君容露不悦,亦不出头,仅是微一欠身致意唯有同属佛门的因果来见状,恭声上前致谢

    他人无礼以对,一页书不以为杵,轻笑一声,转视轰君问道:“好友,你吾多年未见,是否同回云渡山?”

    “请”

    “嗯……”

    一页书点了点头,接着对闻人然说道:“剑已完璧归还,吾尚有事劳烦,一同走罢”

    “晚辈明白”剑虽归身,尚有许多疑惑待解,闻人然自不会拒绝

    “诸位,一页书先行一步,告辞”

    招呼过后,一页书拂尘一扬,三人身形幻化,刹那消失当场暗处除了一花香,另一双一直窥视战局的yīn谋之眼,却露难解异sè,低声呢喃

    “奇金转命之术奇怪,明明在西丘之时蚁天只练成奇木转命难道隐修百年,蚁天能为又有突破,疑问!一页书……看来yù除蚁天,还需从三教着手”

第二十七章 因由

    。三教人分,当世道君独自走在回转圣龙口的路上,正yù赶回疗伤熟料人至中途,却逢有心之人拦在前方眼中yīn谋之光闪动,静天云岫君背手而立,淡然出声

    “道君如此焦急,是为何故?”

    “你是何人?”

    手中如意一紧,当世道君止住前路,元功暗提,jǐng惕望着截道之人

    “轰君同修,西丘静天云岫君”

    “西丘三君……”耳闻蚁天之名,当世道君自认静天不会对其不利,暗自松了口气,但无端遭人拦路难免口气不善:“你找本道君所为何事?”

    “道君认为魔魁实力如何?”

    “哼,云岫君你是刻意前来取笑吗?”

    “非也,吾仅是听闻三教圣主与魔魁关系匪浅,另有妙计相赠”

    “哦,是何计策?”

    “道君愿听?”

    “愿讲便讲,何必遮遮掩掩?”当世道君大手一挥,闭眼摇头,面露不耐烦躁

    “言传他人难免疏漏,不如借你身份一用!”

    声调冷然,静天云岫君在当世道君惊愕目光之中,身形拔空而起,双掌成爪引风,强劲吸力笼罩当世道君须臾回神,当世道君提劲yù挡,却是不敌静天高招,双足铲入地面拖行数十丈,终被吸上半空,与云岫君背靠背疾速旋转没待多时,转速渐快,但闻空中一声炸响,静天所着衣物满天炸裂,荒郊之地,仅剩一人冷笑回响

    ——————————————————————————

    云渡山上,佛华光晕耀目,清圣之气缭绕与一页书一番寒暄之后,轰君见闻人然仍有疑sè,羽扇一椰淡笑说道:“梵天,你吾有话之后再谈,还是先将一切解释明白”

    “嗯,就由吾开始说明罢”

    淡然应声,一页书将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原来,在一页书在动用天龙吼之后,便知会遭苦境佛教刁难恰逢当时玄功练至关窍,一身功力尽隐于是,一页书索xìng借合修会之劫脱去肉身,转以元婴宇宙神知之身幕后筹算一切之后之事大同小异,因各种缘故,宇宙神知元婴神力rì益消减,逐渐无法动用,而遭七重冥王所擒

    而在血池肉林,七重冥王yù用丹青见彻底消灭梵天元灵,谁知反被宇宙神知藏入数滴元婴圣血,以及泰半佛元融入剑体,致使七重冥王虽吸收了不少功力,却无脱胎换骨之效,乃至惨亡魔魁之手

    “后来那一回强上第四魔域,吾未发现梵天元灵,反在介之身惊见梵天佛元,便知梵天已有算计在此期间,吾亦借机施下五行寄命术,瞒天过海,助梵天隐于巾之内复原但苦境能人众多,定有人看穿梵天未亡的事实,从而设法进行破坏”

    “所以蚁天前辈是有意将丹青见转交魔魁之女,借隐匿在暗的魔魁一系之手减少风险,同时梵天前辈亦可探出对方动向?可是此举未免太过冒险,两位前辈是何时做出这样的决定?”

    “世间多了一个变数,天数自然随之生变,擘划全局亦须随之而动”

    一页书看了闻人然一眼,和声说道:“你与轰君将剑带走,后又请教蚁天不少有关佛魔合体的关键,令吾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青埂冷峰一行,吾虽非有意,亦得知些许意外的讯息,促使吾做下决定”

    “前辈……并不反对我这样做?”

    “你果真了解‘吾’”

    莫名一语,一页书叹息一声,面朝轰君道:“好友,吾快压制不住了”

    “是创世者?失去佛元,情形恶化至此吗?”浓眉紧蹙,轰君面露凝重,沉声问道

    “唉,当年吾重创追敌来到苦境,伤重难干返附身创始者,借九榴珠压制其凶xìng,回境重修数百年,方有今rì的一页书然而入世多次捐功,创始者原初意识渐有萌动,rì后吾会受其影响,心xìng产生不稳偏激之象”

    “前辈佛元在我这里,何不重新吸纳入体解患?”听见一页书的解释,闻人然心思一动,化出先前截留长链,便yù将之交还

    创世者是创世者,梵天是梵天,不可一概而论思及百年大计之后,一页书不稳定的表现与功力几番捐送不无关系而将功力彻底捐给狂刀,梵天意识更是脱离本身,一页书彻底恢复成为创世者而这种情景,自不是闻人然所乐见

    谁知一页书并未接过,而是摆手说道:“不用,此链已佛魔相容,佛元难以再度利用况且创世者之劫,乃是吾命中定数,逃避何用?渡人渡己,创世者亦是吾之责任,无须忧心挂怀再则,吾与轰君除了有助你一臂之意,亦有几分私心所在”

    “私心?”

    一页书将话说死,轰君唯有颔首,顺着话头说道:“你可记得年前你我在西丘的交谈?”

    “前辈指的是三途判与梵天天命一事?”

    “没错,如今三途判,腹中首死,业途灵从善,严格说来仅剩鬼王棺一人若是鬼王棺出了意外,梵天亦有身陨之险”

    “所以,我上次就答应了前辈对三途判只擒不杀前辈此时提及,难道说……”

    “正如你所想,这剑乃是为了替梵天另行濒一分生机毕竟,世上知晓梵天天命一事者不在少数为防万一,吾便替梵天做下决定如此一来,就算鬼王棺身亡,有业途灵与剑在,梵天便无身陨之虞”

    轰君点了点头,将所有打算一一相告,接着手中羽扇一顿说道:“至于鬼王棺,吾会设法将之封印在一个安全之所,断了他为祸天下的邪心”

    保护一柄随身佩剑,总比看管封印一个随时会与正道作对的妖魔容易既然轰君与一页书都有了决定,闻人然亦就不再多疑,想了想说道:“非凡公子还是三教圣主,与魔魁父女尚无太多瓜葛,而魔魁又容不得二心之人,祖孙必生冲突再有第二魔界为难,想必会让魔魁之女头疼一段时rì那么,我们是否该将主要目标放在血道天宫之上?”

    “先前魔域一战,必落有心人之眼唉,怒天二人,怕是等不及了”

    低叹摇头,轰君目光转瞬坚定,已然有所决断:“也罢,待灵啸月查探十里断肠崖归来,该是清算西丘三君恩怨之时了!”

第二十八章 断肠崖

    。决然之声落下,一页书佛眉一凛,慨然应道:“怒天之责早该由吾追究,吾徒业途灵亦在山涛君之手,如此便由你吾一同前往罢”

    “呵,你之事便是吾之事,何况有关怒天你吾都有一份责任,吾就不再矫情推辞了”淡笑颔首,四天会本在计划之中,轰君当即欣然应允,接着神sè一动说道:“灵啸月回来了”

    话音方落,山下一条负刀女影,飒爽而归灵啸月甫一站定便见一页书痊愈之姿,不由喜形于sè,抱拳喜道:“前辈无事实乃万幸”

    “近来辛苦你了”轻轻点头,一页书慰sè显露眉间,温声回道白莲梵天几经周折,默契渐成,无需赘言

    “份所当为之事,何来辛苦?”微一摇头,灵啸月见众人均在超稍作停顿面朝蚁天说道:“十里断肠崖我已前往打探过,前半程五里迷雾困阵难缠非常,更有邪魅害人威力不可小觑另外,血道天宫指明请你赴约”

    “如此也好,便由吾先行正面闯关”

    一页书道:“若有不利,吾会视机出手”

    “有梵天护行,轰君还有何可惧?”淡然一笑,轰君羽扇按胸而停,思考片刻,望着闻人然续道:“怒天为对付吾,必是jīng英尽出救人一事,就劳烦你走一遭血道天宫了”

    “血道天宫?也好……怒天山涛君未必会守信将业途灵置于断肠崖待救,三位放心将此事教我”

    灵啸月闻言,眼中却是疑sè一闪,慎重说道:“血道天宫至今图谋不明,不知还有多少隐藏力量,你须小心行事”

    “放心好啦,只要不是幕后那位用无形箭的高手暗算,我定能全身而退”

    “嗯……无形箭……这三字意有所指……”

    轰君轻咦一声,背后瑟刃忽起剑吟无形箭绝非是指玄真君,难道是六弦之一的那人?血道天宫,天外方界,小妹义兄,终有为难!

    ————————————————————————

    五里迷雾,十里断肠灵啸月独闯无果,今朝蚁天赴约而来五里迷阵,瘴气环绕,幻波迷人心智,邪气流窜回汤

    “人见利而不见害,鱼见食而不见钩,可恨,可悲,可叹!”

    敏锐灵觉捉准迷烟深处阵法守关者位置所在,轰君长啸一声,登时玄音怒卷,层层穿透迷雾,直取目标血道天宫隐面圣尊劫无行躲之不及,竟被一击透体,当场暴毙!

    守将虽亡,困阵犹在,轰君身陷迷阵,面对邪祟囚杀,力求静如流水,防范滴水不漏困战多时无果,轰君心念一变,遂使出极招破阵

    喝声震天,轰君四肢内缩,急催内力,五体紧凝,骤然发出轰然惊天炸响霎时,极招炸裂气焰绵荡数里,黑羽shè如箭幕,瞬息将五里迷雾之内瘴气消弭一空轰君羽扇再扬,更令残存邪魅无所遁形,纷纷碾作尘泥接着人影一闪,轰君人出阵外,叹息道

    “这就是你得意的阵法,怒天你黔驴技穷了吗?”

    “哈哈哈,未过关先斩将,不愧是蚁天轰君”

    过了五里迷雾,轰君继续向前,第二守关者正是鬼王棺

    “但遇见你鬼王棺,就再无那么容易了,是吗?”

    “然也”

    “呵,鬼王棺竟甘心受他人驱使,着实可叹”

    面sè从容不迫,轰君淡定说道:“堂堂三途判之首,竟然肯屈居在别人之下,替他人把守关卡,是因为你还畏惧天地无极的神威吗?这样,轰君赠你一物如何?”

    “哦,是何物?”

    “救你脱困之物”

    轰君说完,低头转身,从衣袖之中掏出一件物事,接着回身丢给鬼王棺,泰然若定,立于一旁

    方块脸疑云满布,鬼王棺谨慎接过,一看才知是怒天的左手指骨,其上杀气隐隐,正是地行云左的气息不用多思,鬼王棺已知蚁天其意,低下头眼神鬼祟暗想:嗯,原来山涛君早就没有地云行左的功力,那我鬼王棺何必再听命于他呐?嘿嘿,虽是这样,蚁天与梵天关系匪浅,吾又岂能轻易放弃杀他的机会呐?

    “蚁天轰君!”

    心思一定,鬼王棺语气yīn森道说,“西丘三君之首,连隐面圣尊都难以抗衡,鬼王棺岂敢再冒犯尊驾,请通过”

    “明智之举!”

    心知鬼王棺必是表里不一,轰君仍然淡笑走过鬼王棺身边当擦肩而过双方背对时,鬼王棺果如预料,向着蚁天后背击出凌厉一掌

    蚁天早料此招,却是不闪不避,坦然向前迈步与此同时,一道灿然金光划过黑幕,挡下鬼王棺暗算之掌

    “鬼王棺,你太看轻蚁天了可惜,今rì吾不能在你处浪费功力,你的对手也不是吾”

    话声间拳掌相交,佛光破暗流,一页书再催真元,压下鬼王棺邪魔yīn损之力!

    “艾梵天一页书呐!”

    辨清现身之人面目,鬼王棺脸sè一变,却是激发胸中凶xìng,提元更猛一页书收拳拈指,强势再出,正是破甲尖锋名招魔头会圣者,天命之敌再会,顿掀激斗!

    ——————————————————————————

    血道天宫,西武林隐秘之地一人一剑,踏入幽深之所沿着一条无光通路而行,无人过问,一路静寂无声过了片刻工夫,闻人然忽感心头莫名躁动,放出灵觉扫过方圆,意图找出周围不谐之处

    凝神搜寻间,四周无声无息,却有气流带有韵律震荡,滚滚而来剑意灵息循着源头而去,闻人然刚刚找出目标,丹青见介心思互通,率先而动

    剑气横流,shè向角落暗处,无声之音骤然一乱,沿途竟现优美琴音闻人然手下一松,巾出鞘落入介之手,凑近刺空藏匿之人再难躲避,不得不露出面来,却是一沉默抱琴书生,装扮华丽,姿态端正

    “一品神琴……龙琴一品?”

第二十九章 灯花玉面

    抱琴者不善言辞沉默以应,五指紧靠琴弦,分毫不敢大意。闻人然见龙琴一品仃立不前,亦不浪费时间,步步踏上发问。

    “业途灵关在哪里?”

    受人询问,龙琴一品却是缄默无言,反将琴首靠肩,手指拨弦,奏出美妙玄音。一品神琴乐响,正是杀人幻音成调。琴声若停,便是敌手jīng神崩溃之时。

    “不差的琴,可惜跟错了人。”

    琴音罩身,闻人然召回丹青见,握剑注力,顿生清亮剑吟,打乱一品神琴声波。技在琴上,正面接战非其所长,龙琴一品屡次不能得手,不由心生慌乱,额头冷汗密布。趁此时机,闻人然撒手挥剑,剑旋如花分化飘渺剑光,霞芒绕弧,奔袭挡关之人。

    “救人要凭真本事。”

    剑风凌厉逼命,龙琴一品躬身急退,却是脱不得剑芒追击。就在龙琴一品即将伤于剑下之际,血道天宫深处闪出一道人影,出掌替其挡招。

    白发冷面之人窜至龙琴一品身前,掌揽八方气,运动惊天六十四式,守势如圆,自信拆招。谁知剑光及体一刻,竟感两股矛盾之力同时迸发,登时扯破防圈,夹击破腹而来。

    察觉剑中厉害,白发之人脸sè一变,手下却是不慢,匆忙拉住龙琴一品往一旁闪躲,任由剑式余波炸裂背后建筑房梁。

    “血道天宫四宫主,冷面圣尊风雪生,候教了。”

    他人打上门来,未能守住面子,风雪生脸sè难看异常,整理仪容冷哼一声,不悦地拱手报名。

    “风雪生?你没和千面圣尊一起送死去吗?”闻人然本以为十里断肠崖多了梵天赴约,怒天山涛君理应加派人手才是,没想到血道天宫竟然还留着这人把守。

    “哼,你来是有求于人,说话未免太不客气!”

    “此言大谬,山涛君若是守信把业途灵带到断肠崖,这人自然不需要我上门来讨。否则他要是不守信,我又何必好言相求呢?”

    “业途灵就算尚在血道天宫,你又要如何?”

    “交人。”

    “就凭你一人吗?!”

    “再加一口你拦不下的剑。”

    无视风雪生怒目相向,闻人然握剑之手,却是向着血道天宫深处,凝眉开口:“风雪生,这里论不到你做主,还是请主事之人出面。”

    “你……”

    “风雪生,你就依言暂退一旁便是。”

    未待风雪生开口回斥,灰暗通道两策沿途灯盏流水点亮,散发明亮光辉照亮方圆。人身不出,清朗之声已然在半空回响。风雪生神sè变幻,终将怒气吞下,带着龙琴一品退于一侧。

    血道天宫深处传来一串意味不明的笑声,接着突兀一停,声调优雅,不疾不徐说道。

    “抱歉,潇湘子尚在闭关,恕吾失礼不能出面接待。不过阁下来意潇湘子了然于胸。对于你之疑问,吾可明确告知,业途灵尚在血道天宫。”

    “你的意思是?”

    “呵,阁下无须戒备。大宫主此回仓促出战双天一役,吾并不看好。业途灵对吾血道天宫而言,同样用途不大,反会因鬼王棺之故无谓招惹梵天,所以潇湘子可以做主将人交出。”

    “二宫主……”

    “无须多言,你与龙琴一品非是对手,何必枉增伤亡?就依吾之言,将人带出。”

    潇湘子沉稳内敛之声,由灯花台遥遥传出,温厚敦慢却是不容置疑。风雪生虽有不忿无奈,仍是遵从指令往关押业途灵的所在而行。稍待片刻工夫,风雪生就拖着晕厥中的业途灵赶了回来,冷着一张脸将之重重扔在地上。

    人已带到,闻人然伸手将之扶起就yù离开血道天宫,耳边忽又响起潇湘子的话声。

    “阁下今rì虽可将人带走,但有一事切莫不可误会。”

    “何事?”

    “吾虽不赞同大宫主决策,亦不会将整个血道天宫随之陪葬。但若千面圣尊发生不幸,还请阁下知晓,潇湘子绝不会放弃追究此仇!”

    话声铿然果断,与方才温慢语调浑然不似一人。闻人然离去的脚步一顿,回头问道:“这算是威胁?”

    “非也,吾仅是将吾方立场如实相告。”

    “呵,二宫主的话我会一字不漏转告蚁天前辈。不过潇湘子你既然下了战书,我要是不有所回敬,岂非失礼?”

    “哦,你要如何?”

    “千面王酋,希望你的身份能一直藏匿下去,不会让人发现。”

    抛下最后一句令潇湘子jǐng惕讶异之言,闻人然提起业途灵化光离去。灯花台内之人静默多时,突然发出朗然长笑。

    “哈,有趣,有趣!”

    ——————————————————————————

    十里断肠崖崖,梵天再对三途判,连番功力受损,虽是上风稳占,鬼王棺苦练奇招,犹能短暂抗衡。孤军深入,愈行愈近目的所在,海殇君骤见本不该在此之人,正与血道天宫武驯渡金笙遥相对立,气氛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动手可能。

    “当世道君,你怎会在断肠崖?”

    “哼,本道君追击鬼王棺偶入此地,之前烟雾太浓不辨方向,现下无事喽。蚁天海殇君,本道君的事不用你管,要走就走罢!”

    “嗯……”

    面前之人语气腔调,应是当世道君无疑,但为何会在此时出现,是否太过巧合?目sè露疑,海殇君小心jǐng备,微微颔首,人往尽头而去。

    “当世道君”与渡金笙见状,相视一眼同时出招,气功钻向背心。二人分由左右从后夹击,海殇君虽有戒备回招,却是错估当世道君能为。

    羽扇挡指力,僵持一刻,当世道君jiān诈一笑,元功再催指力暴涨。仓促不及变招,海殇君唯有硬受一击,接着借力退去数丈,口角溢红。

    “云影魅风指,静天绝技,你不是当世道君!”

    讶然一喝,海殇君受熟悉之招一击,创伤在身,难免心生错愕。与此同时,渡金笙逼杀而来,却遇明灯拦路。温暖灯华流转,瞬息挡下攻击。来人正是生疑追踪当世道君的照世明灯。

    “加上一个多管闲事的照世明灯又能怎样?”

    重重脚步声逼近,怒天山涛君满面红光,右手指向蚁天,自得开口:“哈哈哈,蚁天你一向是高高在上,但今天,你没感到你的气数将尽了吗?你这身傲骨,将要散尽西武林啦!”

第三十章 海纳千川

    怒天说完,不留蚁天喘息之机,跟着当世道君同时合围,前后围攻。西丘三大高手各展绝学,互不相让。

    暗算受创在前,腹背受敌战斗片刻,海殇君渐感力不从心。山涛君敏锐察觉,却见海殇君就算落于下风,依然保持着胸有成竹,羽扇翩然,风姿卓越之态,不由怒火中烧,掌攻同时,愤恨吼道。

    “海殇君,死到临头还要故作姿态,你是在做给谁看?!”

    “呵,风尘情事挥不尽,渡世不笑是痴人。”落羽扬尘屏退山涛君,蚁天淡笑说道,“今rì西丘三君王见王,jīng彩可期!”

    “哼,你就继续在死前故作潇洒,经验怒天幻式!”

    失去耐xìng,怒天山涛君终于展现出真正实力,是与灵啸月对战时的天壤之别!怒吼一声,山涛君纵身一跃,虚影复实,幻影重重,尘沙飞扬,灭掌劈天而下。

    “哈哈哈,海殇君,这一招你认得吗?”

    当世道君卯足力道,骈指伸直,双臂翼展,顿时宽松道袍吹出阵阵强风,从双袖呼啸袭出,鼓荡天际风云。

    “这样的招数……你果然不是当世道君。静天你既已到场,何必遮头掩面呢?如果只为偷袭取胜,未免令世人小看!”

    “呵,是与不是,你都没有机会证实了!白云出岫!”

    中气十足厉啸长空,静天双袖长袍扬尘,引动周天云气,强劲掌风攻向蚁天,同一时间,怒天也全力施为,誓要将海殇君毙于掌下。

    “山哭冥影!”

    怒天出招,十里断肠崖方圆震荡,强音滚滚,震耳yù聋。巍然巨力甫出,登时地动山摇,风云愁惨,鬼哭神号。

    “海纳千川!”

    西丘双君凶险逼杀,蚁天不敢大意,提起全身功力,旋流如海。海殇君双手左右平伸,双脚稳扎实地,左右分挡白云出岫与山冥哭影。

    奇招一出,瞬解困境,任凭当世道君与怒天如何强催内力,却是分毫难损海殇君。僵持片刻,蚁天熟悉两道掌力之后,猛吸一口气,提元大叫:“吸!”

    吸字脱口,蚁天于刹那之间控制脉门内息只进不出,将两股雄浑劲力纳入己身。当世道君、怒天两人只感真气飞速流失,恰似泥牛入海流入海殇君体内,顿知不妙,连忙加催功力,立求将蚁天击毙。

    那厢战局高热,照世明灯独对渡金笙与血道天宫埋伏人马,踏斗布罡,游刃有余。手中明灯昊光耀眼,温暖灯元虽不激烈,在照世明灯使来,犹能辟易群邪!

    应招间,慈郎目光瞥见西丘三君战况不利。蚁天独对两人虽是局面僵持,奈何终是有创在身,怒天静天亦非弱者,逐渐气力不支。再过数刻,羽扇仙羽片片飘摇,海殇君嘴角流出的鲜血,从一丝丝聚集成一沱沱,红润脸庞转成紫黑,宛如龙困浅滩,鸟栖烈火!

    照世明灯皓白长眉一挑,正yù搏力脱身施以援手,却闻传音叫停。原是海殇君深知西丘同修能为,不愿照世明灯以身涉险,更是成竹在胸,另有谋算。

    眸露疑sè,照世明灯亦不强插入局,仅是灵活躲闪他人攻击。同一时间,在静天怒天猖狂笑声中,海殇君双足寸寸入地,似乎再加一点力量就能将之击倒,然而就算仅缺一丝真力,鏖战至此又是谈何容易?

    三方内力互较,发间青烟勃发,消耗巨大。海殇君在二人压迫下,伤势渐重,再度勉力撑持数刻,蓦然大喝一声。

    “照世明灯!”

    “呵,蚁天你此刻想要求援,太迟了!更何况区区一个照世明灯,又有何用?!”

    自认大功将成,山涛君不由得意大笑。谁知照世明灯竟在此刻做出令人诧异的动作!

    “嗯,‘佛’灯点亮华光现,一线生机救末年!”

    熟悉诗号一响,温厚之声浅笑安然,照世明灯手中灯盏发出昊芒冲霄,奇异光波如水铺道,接引拖战中的梵天须臾赶至尽头!那侧鬼王棺陡然失了敌手,亦不犯蠢追击,yīn森一笑化光而去。

    拂尘绽佛光,一页书来得太快,怒天静天均未料到照世明灯灯元竟会有此奇效,手下加力更yù速毙蚁天!

    然而梵天即至,怎容二人得手?一页书身形一闪,来到三人身边,随即拂尘下扫,沛然真元震开当世道君装扮的静天云岫君。海殇君左失强敌压力骤减,海纳千川之招瞬间将山涛君掌力消化一空!

    “蚁天你是故意消磨吾二人之元功?!”

    内元大量消耗,退至一旁的怒天山涛君见海殇君重创呕红,惋惜更是惊怒。

    “要让你二人无力脱逃,些许代价,海殇君还付得起!”

    一页书掌退静天,一手按于海殇君肩头,滚滚佛力抚平伤势。接着松手上前,一页书怒眉一轩,高声说道:“怒天山涛君,久远之前你于灭境煽动六圣子,挑起儒圣邪灵争斗,致使灭轮死伤惨重。今朝四天相会,过往邪行罪患一并了结罢!”

    “呵,梵天你还真是命大,不过想要吾伏罪受诛,有你想得那样容易吗?!”

    野望未成,山涛君怎甘引颈受戮?与云岫君视线在半空交汇,怒天静天同时合身扑上,极yù先杀蚁天,再诛梵天。然而静天人在半途,已被一页书横空拦下。

    “西丘清修安逸,何不珍惜?”

    “梵天,此时多言何用?”

    已被照世明灯识破身份,静天云岫君索xìng卸除伪装,掌起云式轰然回击。

    “怒天已无胜算,你再不回头,恐无活命之机!”

    佛者仁慈劝善,云岫君却是毫不领情。而在另外一侧,蚁天虽是伤重,二度交手,山涛君反惊对方源源不绝之力。

    “怒天,先前退避三年之约,你就这样轻易毁诺了吗?”

    “蚁天,你吾无法并存,信吾之言是你之不智!”

    “唉,到了此刻,你仍是不曾看透!”

    悲声一叹,是同修之情尽绝一刻,是祸世魔头亡命之时。蚁天指天划地,全身散发出耀眼的光华,贯天入云。借吸纳之力,蚁天运气出招,仰首发出一声长啸,圣洁昊光由口中吐出,疾速跨越阻碍,直shè怒天,正是蚁天绝技擎羊啸天!

    强招过眼,怒天闪避不及,立遭雄劲贯体,发出一声惊天巨爆,顿时皮肉尽散,筋骨俱断,头颅落地翻滚,停滞一刻,两眼空洞不甘,无神望向昔rì同修。一生汲汲名利,争强斗狠,到了最后又得到什么?

    亲手完罪,同修之情却是难断,海殇君咳出一丝鲜血,哀sè满目,感慨叹息。

    “唉,yù海沈浮名利争,争至何时?纵能腾达,然人生短暂,又有何用?古今将相何在?终归黄土荒冢一堆!山涛君,安息!九泉孤寒,前尘已远,恩怨情仇,至死方休!”

第三十一章 落日故人情

    恶首伏罪,邪心更乱,静天云岫君见蚁天尚保留此等实力,顿时心生退意,落招更急。

    然而云岫君虽是世间数得上的高手,一页书对之犹有余力,见招拆招,不紧不慢。待得静天强攻一落,一页书倏然眼神一凛,手扶胸前,足下蹬地提气,就要使出天龙吼。

    一旁海殇君叹声入耳,一页书动作微一停滞,眸光稍敛,随之手掌放慢半拍,改以大梵圣掌创敌!

    “哼!”

    掌对掌,云流佛耀,灿然生辉。静天守势绵密,大梵圣掌佛力侵体虽无大碍,亦不愿久拖为患。脑念一定,云岫君深吸一口气,空余手掌再赞真力,正反冲撞,借助冲击之力,人如云烟抽身远退。

    一页书浅叹一声,抽掌站定,挂肩拂尘扬空一扫,打退渡金笙与血道天宫众人。首领亡毙,再战无用,渡金笙唯有带人撤退,撤离十里断肠崖。

    战声消止,照世明灯收纳真元,缓步行至一页书身侧,温慢说道:“一页书前辈,道君确实亡于那人之手吗?”

    “唉。”

    “此事因吾而起,才使当世道君遭害。”不待一页书揽责,海殇君擦去嘴角血渍,化布收起山涛君头颅,声带歉意道:“云岫此去,藏伏于背,rì后恐难应付。还请天真君原谅吾顾念往昔情分,不曾施手毙之。”

    “是天真君无能为道君报仇,前辈无需自责。今rì若非那二人心怀不轨,云岫君借着道君身份,还不知会酿成多少惨祸。天真君代吾道教,感谢蚁天前辈。”

    “天真君客气,还请快回圣龙口料理道君后事。”

    “容慈郎告退。”

    ——————————————————————

    血道天宫灯花台,灯笼高挂,花草竞艳,流光照人。隐身石壁内中潇湘子心头莫名惊悸,灯华陡然转红,立知战果不妙。

    “唉,运数未至,徒呼奈何?”

    风雪生率众而来,脚步由远及近,尚未开口,便闻悠扬温和劝慰。

    “无论结果如何,准备妥当之前,切莫心急报仇。”

    “二宫主已知……”

    “天宫红祸乍现,不问亦知不详。说罢,究竟出了何事?”

    风雪生躬身弯腰,沉痛回道:“断肠崖一役,大宫主与三宫主双双死于蚁天之手,请二宫主定夺!”

    虽然心中有数,噩耗入耳,潇湘子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大宫主不听吾之谏言,急yù逐鹿中原,遭此横难。唉......”

    “是否要对蚁天采取报复行动?”

    “不用,蚁天非是凡俗之人,尔等不可轻举妄动。待吾出关,自会与他较量。”

    风雪生问道:“近来天宫连番失利,不知对中原的行动是否要有所改变?”

    丝线之上灯华闪烁片刻,潇湘子语气凝重道:“中原局势扑朔迷离,现在尚不宜采取任何行动,应将所有兵马撤回天宫,尤其中原另有两股新的势力形成,更应重新评估中原局势。”

    “二宫主所指为何?”

    “第二魔界与魔魁一系也!七重冥王身亡,魔界虽有分裂之危,但双方实力均不容轻视。魔魁复出来势汹汹,又有魔魁之女出谋划策,绝非易于。而第二魔界作为玄都先锋,实力深如沉渊,难以摸清底细。”

    “那我们该怎样做?”

    “暂且按兵不动,待吾功成出关,再做计较。到时是和是战,还需依据具体局势,细做谋划。当然,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风雪生你若有良策,亦可大胆施之。”

    潇湘子最后一句话,令风雪生即是惊讶亦是欣喜。请示完毕,风雪生告退而去,暂忘伤痛,不思潇湘子话中深意,脑内满是将来该如何大展拳脚的念头。

    “嗯……经此一役,血道天宫元气大伤,想要在云波诡谲的江湖占有一席之地,尚需做出取舍。”

    虽是智计满腹,潇湘子不似其他脑智出众者,行事反显温吞。有仇难申,唏嘘感怀,二宫主玉面圣尊潇湘子忽而吟起诗来。

    “芳林新叶催陈木,流水前浪让后波。万古到今同此恨。闻琴yù泪尽何时。呵,蚁天海殇君,血道天宫撤出中原,你是否会依约退隐呢?”

    ————————————————————————

    云渡山上,海殇君正盘膝催动银波镜含养复伤势,闻人然带着畏畏缩缩的业途灵上了山腰。

    “师傅啊,业小灵实在是太想念你了!”

    虽被闻人然救回,但早先亦是被闻人然所擒,才使一身魔功尽去,转入一页书门下。身上异术被解之后,业途灵就一直心怀畏惧,哆哆嗦嗦地跟着闻人然。现下回到了云渡山与一页书照面,立刻钻到了一页书背后,寻求庇护。

    心知业途灵此举目的为何,一页书摇头一笑,和蔼问道:“业途灵,你无恙否?”

    “我无事啊,倒是师傅你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业小灵我看在过往情分之上信了鬼王棺一回,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无情无义无血泪,想要控制杀害我。枉我当他是兄弟,师傅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业途灵,此乃丹虹泪,你且将之服下,可助你尽快复原。至于鬼王棺之事,就不要梵天出手了。”

    口吐浊气,功行圆满,海殇君站起之后,拿出两个药瓶,一瓶交于业途灵,一瓶转交一页书:“此瓶内中装有英雄泪,可解叶小钗祖孙相残一劫,还请梵天你视机而用。”

    “多谢,不过海殇君你为何要在此时将此物交吾?”

    羽扇摇动,海殇君答道:“此度入世,能见你平安无事,再得重生,吾再无奢求。”

    听出海殇君话意,但觉时机不对,闻人然皱眉问道:“血道天宫潇湘子已明说不会轻放此事,下了挑战之约,前辈因何要在此时退出?”

    “吾与怒天之间确有约定,潇湘子之意细想应非战约。血道天宫此时想必已撤出中原,吾亦该守诺退隐江湖了。”

    “海殇君,梵天之命受你所救,一页书诚心希望能与蚁天你共同诛魔,再创天下新机。”

    “呵,一页书既复出武林,再来就是素还真,武林和平指rì可待,海殇君实乃庸才,无能再为天下出力。你也知道吾当初毅然退隐西丘,就是不愿沾染红尘血腥,此次涉足苦境,连连开杀,实不符合好生之德,吾心中之挣扎,你能体会嘛?

    一页书道:“其实你对苦境之贡献,有目共睹!杀一恶人救千万无辜,此乃救世之道,你又何必自责?‘

    “唉,梵天,你可知道我这样做,乃是为了赎罪,弥补我过去的罪孽,江湖人皆有不堪回首的过去啊!”

    话到此处,此间之意无需再言,一页书叹息道:“一页书受你相助逃过灾劫,让吾聊表心意!”

    “金丹三劫,早有约定,如果下次你不幸再遇劫难,吾同样会出面相助,请。”

    声落,海殇君羽挥银镜,拔空而去。一页书唇角微动,并未追程。见情形隐有不对,闻人然心有不解,示意之后紧追而去。

    “师傅啊,蚁天这是什么意思?”

    “唉,浮云游子意,落rì故人情。”

    ————————————————————————

    笑情山乡,海殇君背身孤立,脑有所思。石桌之上摆好了沏热的茶,一幅摊开的卷。一息风动,茶香四溢,人至院中。

    “吾知你会寻来,坐。”

    “前辈非是真心退隐,否则这卷名单已该在云渡山内室。”依言入座,目光扫过黑榜,闻人然已知海殇君之意。

    “吾厌倦俗世是真,可惜一步江湖无尽期。红尘浊流,又岂会轻易放人全身而退?”

    摇首一叹,解下背后瑟刃,海殇君续道:“吾上回听你提到无形箭,就知你对方界有所了解。吾妹之事,你又知晓几分?”

    “愁月仙子我了解的不多,只是方界无忌天子与吾友谈无yù是同门师兄弟,或多或少有所耳闻。另外,前辈义兄傲笑红尘与家师有旧,所以我才会对白云骄霜有所了解。”

    君子方可欺之以诚,闻人然话中所言几乎尽真,也不怕海殇君去询问。更何况以海殇君的为人,又怎会去质询这些无关轻重之事?

    听见义兄之名,海殇君眼中有讶异,有释然,世事际遇之奇妙莫测,概莫如是。放下疑惑,海殇君羽扇一摇,淡笑说道:“想不到竟是如此……那么关于黑榜,你又清楚多少?”

    “我唯一想知道的是……黑榜第七人究竟是谁?”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6716/ 第一时间欣赏霹雳之丹青闻人最新章节! 作者:浮云奔浪所写的《霹雳之丹青闻人》为转载作品,霹雳之丹青闻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霹雳之丹青闻人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霹雳之丹青闻人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霹雳之丹青闻人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霹雳之丹青闻人介绍:
人入江湖觅剑踪, 刀戟戡魔识英雄。 奇象迷城皇龙起, 铡龑开疆话神州。 大概主要剧情应该是上述,这是一个没有节操的坑,因为我的节操在另外一个坑里。霹雳之丹青闻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霹雳之丹青闻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霹雳之丹青闻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