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TXT下载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全文阅读

作者:学徒归来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txt下载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全文阅读

上架感言

    和大家一起走过三个月,今天《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总算要上架了,这个时候,学徒突然觉得有很多话想说。

    首先先不忙着感谢,先说说学徒的经历吧,

    学徒从初中时就喜欢小说,那时候只喜欢看,为此还开过租书店,也曾想写过,直到06年第一次接触网络写作,那时候两眼一抹黑的学徒满心激动的开始写第一步小说,《骑士学徒》用的网名叫学徒工。至今学徒的网名还一直是骑士学徒。

    《骑士学徒》写了一年零五个月,在达到八十九万字的时候才被翠微居签约,最后三个月的保底,学徒拿到了三百块钱的报酬,嘿嘿,都不惜的说。(*^__^*)

    说起来是一本青涩的小说,相信许多第一次写文的写手都经历过,那承载了我自己太多理想化的东西,与网络文学却是脱节的。

    17个月只赚三百块钱,长时间没有经济来源,学徒无奈的离开了,只看文不写文,六年时间匆匆而又毫无成绩的渡过。

    这六年一直在看书,看着一个个后起之秀成就梦想,学徒心里就一直有些心动和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坚持坚持呢。

    三十而立却一事无成的学徒重新提起勇气写文是因为有一天碰巧看到了月关大大的访谈,上面说月关大大已经39了(最近发现还有更大的,温叔49),学徒就想,月关大大都三十九了还那么辛苦的写作,我一个刚刚三十岁的人干嘛不拼一拼呢?毕竟网络写作一直是学徒的爱好啊!

    于是学徒来了,这次选择了比较喜欢而且大家耳熟能详的题材——三国。

    之所以选这个题材,是因为学徒太喜欢三国了,几乎所有涉及三国的电脑游戏,学徒都玩过,光荣系列,奥汀系列,好多好多,而且学徒看电视激动的哭的最多的也是三国。

    学徒还真的是落伍了啊,学徒的文风比较严谨,码字之中有很多时间是和度娘打交道的,不过六年不接触网络写作,却连架空历史和历史穿越都分不清楚,哎,各位兄弟就当是历史穿越看吧。

    六年之后重新归来,学徒仍然是粉嫩新人一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闷着头码字。而且学徒给自己定的要求很低,既然咱曾经创造过一年零两个月没签约的光荣成绩,咱这一本,就看看能不能签约再说吧。

    签约那天,学徒兴奋极了,能得到一份签约合同,学徒知道这是网站对我能力的认可。好吧,签约了,咱就下劲写呗。

    学徒是个龟速流啦的写手,(群里公认)一天到晚码字不超过八千个,历史速度尤其慢些,需要查资料,后来上班,一天能出的字也就在5000左右了,不过这本书就像学徒的孩子一样,学徒本着对自己,也对大家负责的原则,四十多万字的稿子,学徒改了五遍,

    虽然有些慢,却一直尽心尽力的写着。

    每天除了上班吃饭睡觉上厕所以外所有的时间,学徒都在码字,每天早晨七点起床,中午睡一个小时午觉,晚上六点到凌晨两点,这三个月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当然,并不是学徒一个人辛苦,比学徒辛苦的人太多太多,不过学徒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码字,因为当每一朵鲜花,每一个收藏增长都会让学徒有种被认可的快乐,写文是学徒发自内心的喜爱,而兄弟们的支持,是对学徒最大的动力啊!

    学徒有一个梦想,当我有足够经济能力的时候,就会带着一本笔记本四处旅行,到处看看咱们中国的壮丽景sè,把看到的都写进书里,如果到了你家门口,你会不会请我坐坐?(你请客我出钱也行啊)

    再说说进步吧,学徒今年也三十了,虽然还一事无成,人生阅历也比当初二十三四岁时增长许多,尤其在签约之后,认识了许多网文界的朋友,他们给学徒的帮助很多,当初被批的那叫一个凄惨啊,谢谢他们,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所以我相信,这本书一定会一直进步着。

    好了,剩下的就是感谢的话了,感谢最多的,就是偶最最心爱的读者,你们太给力了!没有你们的支持,学徒哪有这样的点推成绩,学徒一定会让《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更激情,更jīng彩的,兄弟们也要继续给力啊,希望你们也能一如既往的积蓄支持我。

    下面是官方感谢,来到17K,学徒最先要感谢的是将我带到网站的网编邈五,他真的是一个负责任的网编,教会了我这个粉嫩新人很多很多,其次是我的责编秦帅,帅帅辛苦啊!人家都下班了,她?夜里一两点还在和我们交流着,有这样一个编辑,偶幸福啊!然后就是咱们的网站了,对于我这样一个新人来说,17K对我们新人照顾的很周到,很贴心,有网站和编辑大大们的支持,如果说在签约的情况下还坚持不下去,那学徒真的可以一头撞墙上算了。

    最后是友情感谢,网站给我假设了这样一个平台,而这些热心的写手兄弟给了我最大的帮助,让我懂了很多写文的技巧,并且在我遇到瓶颈时真诚的帮助我,老白,店长,斗哥,鱼哥,芒果、米饭,醉醉,金姐,墨墨…………

    还有好多,就不一一曝光了,剩下的学徒也不多说了,还是赶紧码字上传给兄弟们看吧。

    感情,都在字里行间,细心看书,你会发现学徒在上面倾注的心血,字斟句酌。

    上架了,本来说10月份上架呢,学徒并不在乎第一本能赚多少多少钱,主要的还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看到学徒的书,就多陪兄弟们一个月吧,11月1号,《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正式上架!到时候,希望兄弟们有能力的支持订阅一下,我的梦想,就寄托在兄弟们的身上,一定不能让这本书沉了哦!

    订阅吧!如果学徒的梦想实现了,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四处旅游,到时候到了你家门口,你可不能把我踹出去哦!

    最后留个群号吧,方便大家交流:140488453

    明天就是一号了,小激动,你准备好了么?1号开始,计划一天五更,能坚持多久坚持多久,希望弟兄们能支持一下正版,多多订阅,包月也成,学徒手慢,你1毛钱的消费,够学徒码字4个小时的。看学徒的书一个月也就十块钱的功夫。学徒想成为全职写手,给喜欢本文的朋友带去更jīng彩的书,2012年11月1号起你的支持是学徒迈出的第一步。

    不知道正版网站在哪的同学,请看这里——

    电脑首发站:www.uu234.com

    手机首发站:wap.www.uu234.com

    电脑网充值方式:http://pay.www.uu234.com/deposit/bank.jsp

    手机网充值方式:http://wap.www.uu234.com/wap2/vipzone/www.uu234.comount_s**emoney.aspx

楔子 回到三国当张辽

    六月的午后,一轮白亮亮的rì头火辣辣的挂在西面空中,万里无云。

    地面被炙烤的裂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天地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连道旁本应该郁郁葱葱的草木也是一片枯败。

    道上,数十名满是风尘之sè的戎装骑士顶着烈rì缓缓向北而行,虽然看上去个个甚是jīng壮,却也被这天地之威整治的无jīng打采,除了低头行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越的雁鸣,一群大雁排成一字向北飞去,或许这些大雁是慑于烈rì之威,或许是rì近黄昏寻找栖息的地方,飞得并不甚高,距离地面大约百多步的摸样。

    行在前列的骑士中有一军官打扮的魁伟青年突然按下马头,只见他从鞍侧取下雕弓,四支狼牙羽箭闪电般搭上弓弦,弓如满月,也不知他如何瞄准,四支箭簇如流星赶月般shè向雁群,须臾之间,几声悲切的雁鸣空中响起,四只大雁跌落尘埃!

    “大人神箭!”众人齐声喝彩,几个jīng神头尚好的骑士呼哨着一夹马腹,出了队伍去把猎物寻来。

    领头另一名军官模样三十余岁汉子本要赞叹一番,熟料那魁伟青年的箭术表演仍未结束,电光火石之间连珠shè出三箭,shè落三雁,接着弓弦虚拨数下,竟又有三只大雁竟离奇的跌落下来! ..

    如果说刚才三箭齐发shè落三雁已经让众人惊叹的话,而此时,一行众人则个个目瞪口呆!

    良久,还是那三十多岁军官最先反应过来,抚掌赞叹曰:“文远神shè,和已故飞将军李广相比也不遑多让啊!”

    文远?没错,此人正是姓张名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汉末三国时鼎鼎大名,以八百勇士打破孙权十万雄兵于逍遥津,令吴中小儿不敢夜哭的魏国大将,张辽张文远!

    不过,他又不完完全全是张文远,或者说他有着张辽的躯体,而灵魂则是来自于一千八百多年后的那个时代!

    他是叫张文远,父母倒也没敢给他起名张辽那么逆天,本来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只因为爱玩三国游戏,没想到竟yīn差阳错的“穿”到了这个令人热血贲张的年代中来!

    “还行吧!至少咱也‘cháo’了一把,”张文远颇有些小人得志的低笑,同名同姓,本来就让他感觉格外的亲切,将来又是魏国大将,最后也没被敌人砍掉脑袋,这结果也不错了,不过如果偶要是穿越前姓曹,不知道会是不是……(作者按:别想歪了,绝不会是曹腾!)本来张文远shè雁还只为了打打牙祭,顺便检验一下自己穿越这一年多来苦练许久的箭艺,到了最后突然心思一动,想看看惊弓之鸟这个典故是不是确有其事,竟然真的将几只惊恐的大雁震慑跌落下来。

    “什么?”那中年军官身高七尺余,肤sè略黑,脸盘稍有些瘦,却一脸的彪悍,一双眸子虽不甚大,却甚是威严,此时听了张文远这莫名其妙的回答,摸着上颌两抹短须在那发呆。

    “没事,没事!”张文远眯眼笑着敷衍道,心里也暗骂自己,好呆已经穿过来一年多了,正是刚刚从雁门一郡吏被并州刺史丁原辟为州府从事的那个时段,虽然已经大概适应了这个时代,可是前世那个时候的口语有时候还是脱口就来。

    记得当初初到这个时代,又发现自己居然成了辽哥,一向喜欢三国的文远兴奋了大半天!

    不过半天之后,乱世的残酷就迎面压来,外有胡虏抢掠,内有苛捐杂税,百姓贫困潦倒,缺吃少穿,张辽家虽然是雁门大户,每天吃粟米饭不说,没有电脑、没有小说、连马桶都没有,上个厕所都要蹲坑解决,曾经身为一名伟大资深宅男的张文远足足煎熬了一个月才勉强接受现实。平rì里只能借习武打发时间。

    张辽的身体武功底子本来就好,不久便被招到了并州刺史府丁原麾下当差,与三国第一猛男吕布相见,又让张文远激动了一番。

    张文文远满心想着开启主角光环把奉先吸引过来,无奈人家吕布眼高于顶,鸟都不鸟咱,文远暗下决心:“好你个三姓家奴,总有一天俺要让你跪在俺的脚下摇尾乞怜!”

    在并州带兵了足足一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189年,这一年,把朝廷当菜市场的汉灵帝总算嗝屁着凉,大将军何进趁势招各州郡军队入洛阳,想铲除太监!(笔者也以此为宏愿。)丁原领命带着吕布、文远、张杨、高顺、入京,文远瞪着通红的眼睛提着宝剑,口号喊得贼响:“支持全本,铲除太监!”当时就想冲进宫里砍死几个太监。

    不想连太监的毛都没见,他就被何大屠夫发配到河北来,何大屠夫真是有够脑残的,招来各州郡兵马入京还不算,还派了张辽、王匡、鲍信、张杨等人出外募兵,生怕手下十几万兵马杀不了几个没卵蛋的、。

    “大丈夫生在乱世,怎能不杀几个太监!”

    对于不能如愿,文远至今仍然耿耿于怀,不过想到自己此次北行的任务以及一路上的所见,便又严肃起来,他眯着眼对那军官道:“稚叔兄,这次你我奉大将军与丁原丁使君之命北上募兵,铲除宦官,任重而道远,兄在上党,我赴河北,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此地距河内郡不过二百余里,此后便不同路,明rì兄长和我就将分离,今晚先寻个宿处,我们弟兄两个痛饮话别!”

    “好!我与文远今rì必一醉方休!来rì洛阳城内再见!”张杨,字稚叔,也就是与张辽并辔而行的那个中年军官豪迈笑曰,但军中最重袍泽情谊,饶是他说的豪气,张文远偷偷一瞥,也看到他眼虎目中雾气隐现。

    rì近黄昏,一众骑士在一处河边扎下营地,自有手下人忙碌起来生火造饭。

    饭是粗劣的粟米饭,不过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张文远倒不觉得难咽,两人相对而坐,各有一盆煮熟的整雁放在面前,肉少人多,因是这支军队的领头人物,两人各得了一只,至于麾下士卒,什长,伍长之类的军官还能得到一些,那些士卒能分些荤腥肉汤,已经对张文远极为感谢。

    不过酒倒是上好的米酒,足足有一大坛,是前两天路过一个被盗贼接掠过的破败村寨时从一大户废宅中扒拉出来的,已经有些年头,这酒军士们自然不用想的,张文远二人这两rì也舍不得多喝,直到今rì分别在即,两人才打算敞开量痛饮一番。

    除此之外,二人席上就在没有其他菜sè,扎营后自有手下去左近寻些野菜,奈何此时恰逢荒年,方圆数百里内莫说是野菜,就连草皮树根也难寻见。

    所以,这一顿饭,已经算是出京以来难得的一顿大餐!

    当兵吃粮尚且如此,时下大汉百姓的生活由此可见一斑。正如曹cāo《蒿里行》中所言,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每每想到此处,张文远就不免为之慨叹,端起酒碗向张杨敬道:“来,稚叔兄,干!”

    酒话不做赘述,二人酒到杯干,很快一坛子酒就喝干,虽不尽兴,却也无奈,两人相互搀扶着离席,同帐而眠。

    翌rì午后,一行人行至河内城下,张文远也不进城,就和张杨在南门吊桥下拱手作别。

    “文远一路保重,文远此去河北路途遥远,如果有什么难处,可派人送书信来,我一定尽力帮忙!”临别之际,张杨声音激亢,重重的拍打着张文远的双肩,虽未露异sè,但张文远却清楚的感觉到他握惯刀枪的手掌微微发颤!

    “兄长保重!不必为弟挂怀,来rì洛阳城内我再与兄长痛饮一番!”张文远狠狠地给了张杨一个熊抱!袍泽情深,一切尽在不言,而后翻身上马,引麾下二十余骑驰向东北。

    他转身走了,并未与张杨多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张杨如是,张辽也如是,虽然他拥有张辽的体魄,但是他占据了这个身体开始,他就已经定下目标,rì后绝对不会重蹈张辽的覆辙,至少他不会在河北募兵之后,乖乖的跑回洛阳,成为国贼董卓麾下的一员,因为他知道过不了三个月,何大将军就会被阉竖诱杀,之后不久,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丁原也会被义子背叛杀害。

    张文远大致了解张辽的生平,虽然他一生战功赫赫,但白璧微瑕,被迫依附董卓,归附吕布。就是他这一生仅有的污点,窃国之贼,背主之徒,既然这一世由我来做张辽张文远,就绝不会让这种事在历史上重演!

    所以,在张文远的想法中,洛阳再会是必然不可能出现的,张文远此时想到的就是借此次河北募兵的机会,像身后的这位张杨遭遇山贼,延误了行程,最后升为上党太守一样,等到何进,丁原身死之事传于天下,张辽就可名正言顺的随便寻着一地驻扎下来,不上董卓那艘倒行逆施,搞得天怒人怨的破船。

    至于将来的事,张文远还没想好,生在乱世,保存xìng命才是最重要的,他当然也想高官厚禄,也想身边美女如云,只是饭要一口一口吃,没敢想自己今生一定就走那么远。但是第一步,文远已经确定,就是不回洛阳,先在河北尽量建立好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基!

第一章 偶是怪蜀黍?

    此去河北,冀州治所邺城必然是第一站,自河内出发,张文远先往东行,接着北上,经武德,获嘉,汲县,朝歌,入冀州境,过荡yīn,便可到达邺城。

    这一rì张文远众人进了获嘉城,找了一间客店。

    头顶上的太阳火辣辣的,文远眯着眼手打一把折扇,颇为惬意道:“店家,找几间空房给俺们弟兄歇歇。”你没听错,就是折扇,因为天气实在炎热,文远就寻思着前世高考时那人手一把的折扇,折扇制作简单,以韧竹片为骨,由于当时纸还不普及,文远以绢为扇面,用时撒开,成半规形,聚头散尾,合时宽仅二指许,携带甚是方便,本来文远做成这扇子的时候雅兴大发,想在扇面上提几个字看看,无奈实在书法不jīng,只写了“文远”二字便叹息作罢了。..

    不过这东西一出,顿时引得身边亲卫一阵赞叹,争着让文远多做几把来。

    文远心中也在幻想,若是rì后诸葛大大出山,手持一柄折扇,那画片真是……啧啧,忍不住坏笑起来。

    正安排着住店之事,突然见身后一队人马风尘仆仆的从西面过来。店主本来正殷勤的答应,突然见那队人来,忙招呼道:“哎呀,军爷您稍等,小老儿去去就来!”说完屁颠屁颠的迎出店外。

    文远向外看去,只见那队人全副皮甲,手握刀枪,赶着上百辆装满黑sè大箱的马车,想必是哪个世家大族的私兵部曲,人数足有三百。..

    这些人个个魁梧jīng壮,兵甲jīng良,领头的一个五十多岁管事模样的老头骑在马上,虽非穿的绫罗绸缎,却也干净整洁,颇显大族气派。

    管事之后有一双马拉着的大车,马车装饰华美,身上挂着竹帘,文远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人,不过想来有数百人护卫的派头,车中人的必定非凡。

    那店家对管事甚是恭敬,点头哈腰了半天,就领着一行车仗往店来。

    “店家,你这是?”文远看这一群人的架势,上前问道。

    店家又是作揖又是打恭的问道:“哦,不巧得很,今rì我们东家要在此住下,这位军爷还请另寻别处借宿去吧。”

    “这么多人?住你一家店?”文远折扇一合,皱眉道。

    店家见文远面sè不悦,忙解释道:“东家一个人爱清静,这些人又只是我家东家的下人,自然只能宿在店外。”

    “我擦!一个人住一家店?”文远身旁的亲随张驭忍不住大声道。

    张驭是张文远同乡,今年二十三岁,从小便跟着张文远做贴身亲随,从雁门到晋阳,再到洛阳,现在又到了这里。

    那管事听张驭喊声,目光移向文远这边,见文远这二十余人个个军伍装扮,眉头一皱,和店家轻声询问起来。

    问过之后,管事有转向车中之人回禀,只因管事限于身份不敢进车,只在帘外说话,文远依稀听到了“小姐”字样来。

    “咱们主仆几人住不了几间,让给他们一些也不妨的。”只听车中主人声音,稚气未脱、如黄莺出谷、甜美清脆,竟似个还长成的小女孩,而那口气,知书达理,也非一般女娃儿。

    管事点头答应,转身对文远道““既然我家小姐心善,如此就送于你们一间院落,店家赶紧打扫房间让小姐休息,明rì我们还要赶路呢。”

    文远心中一动,上前行礼问道:“我等是往邺城公干的军士,敢问这位老先生是往何处去,若是同路,不如一起赶路,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说完,取出证明自己都尉身份的印鉴。

    获嘉是河内属县,河内则是隶属大汉京畿的一个郡,可是这儿现在还真不好说是归谁管,各城之内虽有守军,可是一旦到了城外,就成了黑山贼的天下,占山为王的小股盗寇更是星星点点。

    张文远之前只走了三rì,就碰上好几波小股的强盗,属下虽没有折损,却也不胜其烦。

    尤其是黑山贼人数众多,号称百万,文远和麾下二十几个亲兵走在他们的地盘上怎么也得悠着点,眼下若是能和这支三百人的队伍同行,也可省去不少麻烦。

    谁料那管事婉转回绝道:“原来是都尉大人,小人失礼了,不过车仗中携有女眷,实在多有不便。”

    由于天气炎热,第二rì文远等人照常早早的起来准备赶路,出了店门,不想那队车马此时也已经停在门外,文远不觉驻足观看,只见一个小女娃儿正由两个侍婢装扮的漂亮小娘扶着上车,无意中往文远这边看了一眼。

    只见那小女娃儿一头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脸sè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还有一个小小酒窝,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岁年纪,却生的小巧玲珑,粉雕玉琢,竟有楚楚动人之感。

    文远的心脏不争气的急促跳了几下:“不是吧!偶自从来到这之后就没沾过女sè,难道竟急sè到这般,连小萝莉都不肯放过?”

    那女娃儿似乎也感受到文远的目光,脸上并无半分异sè,掀开帘子进到车里面。

    文远心不在焉的领着一群亲兵出了城门,可巧,小萝莉的车仗竟然也是向北。

    文远有意的放慢速度,倒并非是急sè为了多看小萝莉两眼,而是有这三四百私兵在后面,一般的小毛贼便不敢来找麻烦。

    果然这一路上平静了许多,再没有盗匪拦截。

    午后,天气实在燥热难耐,整个大地就如同蒸笼一般,一行人口干舌燥,好在此时已到了淇水岸边,文远寻了片树林茂盛之地,让亲卫们下马喝水吃些干粮,再把马牵到河边,等太阳不那么毒的时候再上路。

    烈rì当空,虽有树荫遮头,河风拂面,文远扇着扇子仍觉着燥热难耐,便下到岸边去洗把脸。

    由于数月不雨,水位下降了好一些,文远颇费了番功夫,才下到河边,河水清澈见底,静静的流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粼粼波光,文远心情大好,捧起一把清凉的喝水敷上脸面。

    “爽!”品味着河水带来的清凉和甘甜,文远忍不住一声赞叹,记得后世到处都是垃圾飘满水面,气味难闻。哪有古时候的河水这般清澈?

    这么热的天,倒不如……文远心中一动,脱去鞋袜“扑通”一声跳到水里面,反正天气闷热,上了岸衣服没多久就会干。

    一入水中,一股清凉就包裹了文远的全身,彻底与外面熔炉一般的热气隔绝开来,文远畅快地在水中游啊,浑然忘了周围的一切。

    正游得欢畅,水面上一条长长的黑影突然蜿蜒着游向近前,其快如电!文远定睛一看,竟是一条粗如儿臂、长逾五尺的大水蛇向自己袭来!

    文远心中一惊!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这时上岸取剑已是不及!那大蛇张开狰狞大口,向文远胳膊处咬来!

    关键时刻!文远出手如电,一把攥住了大蛇脖子!

    那大蛇反应也是极快,刚刚被扼住脖子,长逾五尺的身躯立时缠上文远的右手!转瞬之间即已收紧,文远顿时觉着一股剧痛从手臂上传来!

    文远左手用力试图将蛇身掰开,奈何那蛇滑如泥鳅,根本掰不下来!

    文远气极,一点点望岸边游去,心忖:“等上了岸,就把你这畜生切成鳝段!红烧!”

    眼看就要到了岸边,大蛇刚一离水,顿时一阵挣扎,文远分神,手头一松,手臂上顿时被咬了数个血洞!文远大怒,奋力一把将大蛇甩上了岸!

    文远紧跟着上岸,想到水蛇一般无毒,便也不包扎伤口,提起佩剑沿着追赶,只见那水蛇上了岸动作也极为敏捷,文远赤着脚追,一时竟追至不上!

    大蛇慌不择路而逃,文远怒气冲冲,发誓要将畜生做成晚餐,眼中只盯着长蛇行踪,其余看也不看紧紧追赶,不知不觉跑出数百步外!

    “啊!”随着几声清脆的尖叫,文远一惊,抬头看时,两个衣衫不整的十四五岁的丫头侍婢不知为何站在河边!不对,是三个,二人身后用绢围成一圈,里面站着个美貌小萝莉!正是文远清晨所见!

    只见那畜生慌不择路,蜿蜒向三个女孩靠近,两个婢女开始见文远挥剑靠近,还以为是劫路强盗,齐声尖叫,待看到一条大蛇过来,又是一阵惊声尖叫,手中水盆一扔,连小姐也不顾,慌不择路撒腿跑开!

    而那畜生依旧游向帷幕,转眼之间已到帷幕五步之外!

    小萝莉站在帷幕中,只露出半个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待文远举剑冲到近前才发现!不过她虽然极为惊骇,却硬是没叫出声来,只是以手掩口,面sè苍白!

    文远顾不上欣赏,这大蛇眼看就要钻进帷幕,到时候小萝莉说不定也要受到伤害,文远一念及此,也不顾脚下生疼!长身跃起数步,手中长剑直向蛇头劈来!

    噗的一声!长蛇被一剑斩成两段,蛇血四溅,帷幕顿时被弄污了一大片,小萝莉此时才惊叫出声!盈盈珠泪从粉嘟嘟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文远手足无措道:“小萝…呃小妹妹别哭,只是一条大蛇,已经被我杀了!”说着将血淋淋的蛇尸一提,给小萝莉看。

    “啊!”小萝莉又是一阵面无人sè的尖叫,文远忙将蛇尸藏在后面。

    “多谢叔叔相救!宓儿谢过了。”小萝莉情绪恢复的极快,虽有些脸红,却能立即以礼相谢!文远不由暗暗称奇,一个小女娃,竟如此知书达理,一副大家闺秀气派,世道纷乱,竟然随着商队跑那么远,若非她此时还无甚男女之防,文远根本不敢相信他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儿。

    只不过这个叔叔的称呼,颇让文远抑郁了半天。

    “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怪蜀黍吗?”

第二章 小萝莉甄宓

    被叫蜀黍,张文远郁闷了半天才缓过劲来,不过小萝莉的身子虽被帷幕挡着,头肩却露出半边,那白皙还挂着水珠的凝脂玉肤,细致勾魂的双肩,以及胸前那隐约可见的曼妙弧线,这香艳的一幕,文远禁不住嗓子发干,连咽了几口口水,一个声音竟在内心喊着:“踮着脚看,踮着脚看!”

    “这是怎么了?这叔叔的眼神,好怪呀!”小萝莉感觉着怪蜀黍那灼灼的目光,虽不太懂,脸上竟有些发烫,心跳也急促下来,下意识的双手交叉护住胸前,有些嗔怪的嗔了文远一眼。 . .

    不过那两天藕节一般的玉臂在胸前一挤,那对刚刚开始发育的峰丘颤了两颤!

    张文远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大热天的鼻血差点喷了出来,不过他也看出小萝莉似乎有些不快乐,忙干咳两声,打岔问道:“我一直纳闷,你小小年纪,就那么懂礼貌,xìng子也如此沉静,根本不像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小萝莉羞涩的低下头道:“宓儿七岁识字,至今读书已经有四年,可能是读书的原因吧,宓儿不喜欢热闹,时间长了xìng子就变成这样了。”

    小萝莉虽没有多少男女之防,却不代表身边的丫鬟不懂得这些,两个侍婢见张文远杀了大蛇,又跑了回来,在小萝莉耳边一嘀咕,小萝莉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 .

    “叔叔,宓儿……你在这儿多有不便,能不能……”小萝莉低着头,红着脸道。

    两个侍婢也是脸红站的笔直,挡在两人中间。

    小萝莉不着寸缕,张文远自己也是浑身湿透,湿衣紧贴着紧实隆起的肌肉,衬托出文远几近完美的黄金身材。

    此时张文远一直眯着眼看着,如何不知什么情况,老脸一红,冲小萝莉告了个罪,转身离开。

    张文远直走出百步,小萝莉的身影已然不见,便下到河边,将大蛇扒皮洗净,又下到水里清洗完身上血迹才上岸。

    一路之上,文远都是心不在焉,这女娃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大家气派,家世必定非同一般,说不定是哪个名门世家的小姐,此次孤身入河北,前路艰难,若能收得几个谋臣武将相助,自己的志向才能得到施展。

    想到这儿,张文远停下脚步,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往刚才的路走来。

    不想到了刚才斩蛇的河岸边,小萝莉已经离开,只剩下用绢拉起的帷幕因为沾了蛇血留在哪儿,文远忍不住轻轻一叹。

    突然,草丛中的一件物事引起了文远的注意,那是系在衣带上的环佩,玉质晶莹剔透,入手温润,环佩呈圆形,正面雕刻图纹由云纹和蝙蝠组成。云纹形若如意,绵绵不断,意为如意长久;“蝙蝠”寓“遍福”。象征幸福,如意或幸福延绵无边。整个图纹栩栩如生,张文远虽太不懂行,但只看雕工之jīng细,也知道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张文远轻轻抚摸玉佩,不想背面也刻有图纹,反过来看,只见上面用小篆刻了一个“宓”字,记得刚才小萝莉自称宓儿,想来便是这便是小萝莉的名字了。

    “宓儿?”张文远一边把玩着玉佩,一边轻轻的轻声叨念。

    这小女娃儿身份高贵,身边护卫就有数百!又知书识礼,家世必定显赫非凡,另外小萝莉粉雕玉琢、天生丽质,小小年纪便已天生一副美人坯子,长大之后姿sè必定倾国倾城,有此等家世,人长得又貌若天仙,三国中知名的几个美女,年龄又相合的,名字还是一个“宓”字,莫非……

    文远身躯一震!是了!这小萝莉正是……!

    想到这儿,张文远脑子顿时一片混乱,将玉佩收好,心不在焉的准备原路回转。

    突然,一阵喧闹的喊杀声从河边官道上响了起来!张文远虎目一睁,循声往官道上赶,上行数十步,文远行到官道边缘。

    只见千余山贼正乱七八糟的和护卫车队的私兵激烈厮杀,山贼们人多势众,又是主动出击,私兵护卫一时伤亡惨重,竟生出不敌之感。

    坑爹啊!起初还想着借着商队护佑路上安全一点,现在可好,山贼要么不来,一来竟尼玛的来了上千!

    不过山贼围住商队,对张文远麾下那二十多亲卫却睬也不睬,文远转身yù走,突然人群之中一声尖利的叫声传来,文远回头去看,只见乱阵之中,一个侍婢打扮的女子被砍倒在地,上百个山贼围攻这只有二十多私兵护卫的车子,车上,那娇俏的小萝莉一脸惊骇!

    尼玛!救美了!张文远咬了咬牙,把大蛇往腰上一缠,趁着身边贼众不注意的功夫,倒拖着一个落单的山贼弓手进了林子,咔吧一声把他的脖子拧成螺丝状,麻利的取下他的弓箭!

    林子距离小萝莉车仗的位置,刚好一百步远!

    张文远眼神如刀锋一般锐利,稳定的搭箭上弦。

    第一箭,一个刚砍死了一名私兵的贼兵被箭矢从颈部侧面洞穿!

    第二箭,一个冲进私兵群中肆虐的骑马贼兵被shè下马来!

    第三箭,一个头目模样的贼兵扑倒在地,后脑上触目惊心的插着一支羽箭!

    …………

    战场混乱,起初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从战场侧后shè来的箭,张文远连连shè杀了十余人,箭箭致命,贼兵冲击小萝莉车驾的攻势顿时稍缓。

    不过当文远shè出第十七箭时,他的好运气结束了,被林子边的贼兵发现,一阵呼喊,顿时有十几个贼兵摸了上来。

    尼玛!张文远暗骂一声,他一个人的能耐终究有限,这会的功夫,三百私兵死伤近半,山贼虽然战力地下,不过仗着人多势众,少说还有六七百!

    看着远处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小萝莉车驾,张文远咬牙大喝一声冲出林外,一个靠的最近的贼兵只见一魁伟汉子突然出现,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插着一把长剑。

    张文远就地一滚,躲过几个贼兵的劈砍,顺势拣起一杆长枪,一枪在手,张文远气势一凝,只见乌黑的枪头吞吐,几个靠的最近的贼兵手捂咽喉,荷荷叫不出半点声音来。

    张文远挺枪直冲,山贼见这汉子悍勇,不敢当其锋锐,胆气稍懈。张文远一路又连杀十余不开眼的贼众,终于冲到车驾近前。

    此时护着车驾的十余个私兵见文远前来,士气一振,奋起勇力把张文远迎进阵来。

    “多谢都尉大!”管事老头涕零下拜。

    “都你妹啊!杵在这不突围,看上帝啊!”张文远冲上车仗一把把小萝莉拉了出来,四下眺望,只见四周方都是贼兵,指着河边道:“往那边!”话毕,拉着小萝莉冲入贼阵。

    小萝莉玉腕被攥的生疼,使劲挣脱,顺势抓向文远的“腰带”,只觉入手冰凉滑腻,定睛看时,那被长剑洞穿的狰狞蛇头就在手边三寸之处,还和尾巴打成一个结。

    啊!!!小萝莉发出刺痛鼓膜的高亢尖叫,俏脸一下子变得失血般苍白!

    张文远被吓了一跳,长枪戳死一个贼兵,回头看时,小萝莉花容失sè,双腿发软的跌坐在身边!

    尼玛女人就是麻烦!张文远暗自咒骂一声,解开腰间大蛇甩向贼群,一提把小萝莉夹在腰间,也不顾小萝莉挣扎,一马当先直冲向河岸。

    听到小萝莉的尖叫,一直喝骂属下的山贼首领早注意到这边,只见他身型矮壮,光着脑袋,一脸横肉,三角小眼,大嘴叉子伴着一句一句脏话开阖,露出几个发黄的大牙板子来。

    待看清那个悍勇非凡的魁伟青年左手夹着一个天姿国sè的小美人时,肾上腺一阵躁动,下身涌起一股热血。

    山贼首领一脸猥亵的结巴着嘴道:“给给老子上!男男的杀了!女女的给老子抓抓过来!”

    山贼首领一声令下,上百贼兵鼓噪着向张文远围了上来,文远突围的步伐顿时慢了下来。

    而且文远一手夹着小萝莉,长枪根本施展不开,没过片刻,身上便被刺中了几枪,浑身染血。

    “真特马的难啊!”张文远忍着痛把小萝莉放在地上,舞枪将贼众逼开,急叫道:“到我背上来!”

    小萝莉一愣,正不知所措,文远已经一把抄起小萝莉的俏臀负在背上。

    小萝莉年龄不大,背后的那团浑圆却也不小,文远手上使劲一托,只觉着弹xìng十足,很有肉感,尤其是刚刚开始发育的两只小兔子紧紧贴着文远坚实的后背,随着张文远的动作不安分的跳动,挤压,夏rì炎炎,两人都只穿一两件衣衫,如此肌肤相亲,虽在乱军混战之中,文远却也不由生出一丝绮念。

    “搂紧了!”文远高叫一声,背上的小萝莉像听话的小绵羊一样双手环在张文远颌下,文远之闻到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如麝如兰,那香味,闻着比前世的那些名贵香水还要舒坦。

    双手一经解放,又有背上小萝莉无声的jīng神鼓励,文远雄威顿展,一杆长枪使的如蛟龙出水一般,山贼挡者披靡,终于跑到河边,不过回顾身边时,只剩下那老管事和三五个私兵了。

    文远颇有些恋恋不舍的吧小萝莉放下,不过背着小萝莉这一番厮杀,禁不住有些气喘,还没歇口气,上百贼兵便再度围上。

    “都尉大人,接下来怎么办?”前有大河拦路,后有追兵,管事禁不住一阵绝望。

    “我断后,你们下河,游过去!”文远看了看背后河面,约有二十余丈宽,不由分说,一把将管事推下河岸。

    眼看着到口的肥肉就要飞了,盗贼头领火冒三丈!劈脸盖脸给了几个小头目一阵耳光,结巴嘴骂道:“娘的!一一群废物!不把那小娘皮抓抓来!你们几个都都下河喂鱼去吧!”

    小头目们捂着肿脸应命,不一刻带着数十弓手偎上河岸,不一会的功夫,几声惨叫声便从背后传了上来。

    张文远心忧如焚,可是自己又伤又累,且几十个山贼把自己围在中心,勉强撑持不让山贼靠近河岸,已经十分艰难,哪还有心思去管小萝莉安不安全?

    秃头山贼看出张文远气力不济,一脸狞笑的靠上阵前,他对张文远可是恨得牙痒痒的,若不是这人横插一杠,那小美人早就被他生擒了来。”你你个不长眼的贼汉子,敢管你老子的闲事?“”今今天你落在老子手里,老子要让你后悔从尼玛肚子里生出来!“秃头吐沫横飞的骂着,言语污秽不堪,文远眼中怒火熊熊,一不留神,身上又中了一刀一枪!”我杀了你!“张文远怒喝一声,丝毫不顾身上的伤势,如同受伤的猛兽一般冲向了秃头,秃头不想文远如此顽强,凶厉的三角眼闪过一丝惊慌,踉跄着倒退数步,差点没被旁边的人绊倒在地。

    不过张文远终究已经接近极限,前冲几步,就被山贼喽啰拦了下来,秃头见危险解除,长出了一口气,更加肆无忌惮的辱骂讥笑起来!”尼玛!“文远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这个秃头贼首,可是浑身的伤势加上体力的消耗让他手中的枪越来越慢,百余黑山贼越围越紧,甚至有几个已经开始滑下岸边。

    关键时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张驭领着二十几个亲骑及时冲了过来,他在战场外围寻了好半天,方才远远的看着文远冲向河岸,一咬牙,领着亲骑冲了上来!

    这些亲骑都是从并州一直跟随文远的心腹亲卫,战力远非一般山贼可比,生生在乱糟糟的山贼阵中杀开一条血路,将文远救了下来。”少爷,快过河!“张驭急叫道,亲卫虽然jīng锐,但是对付上百山贼仍有些困难,更何况官道上的山贼还有四五百,若他们再来增援,这些人指定玩完。”取我弓来!“文远面无表情,冷冷的道,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簇拥中的秃头贼首。”是,“张驭知道少爷平时脾气随和,一旦上了xìng子,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当下不敢怠慢,麻溜的递上雕弓,狼牙重箭。

    文远深吸一口气,剑眉微蹙,三石硬弓已开如满月,一股肃杀气势从文远周身散出,被士卒推挤着向后退的秃头只感觉被毒蛇盯住的青蛙,脊背一阵发寒。

    秃头吞了吞口水,不知从哪里抢来一面木牌,又砍倒身边几个碍事的喽啰腾出一块空来,他直觉这一箭无论如何也躲不开,如此,倒不如想办法挡下来。”去死!“文远暴喝一声,这倾尽全力的狼牙箭如黑sè流星一般呼啸shè出!

    那秃头不敢相信的睁大了自己的三角小眼,手中木牌本能的向上一抬,可是他实在没想到文远的箭会如此之快!快到还不容他反应,已经到了眼前!

    接着,中箭!人飞!脑浆迸裂!

第三章 小萝莉与怪蜀黍

    文远重重的吐了口带血的吐沫,一口怒气终于发泄出来。

    秃头身死,身边的贼众一阵sāo乱,不过文远等人也不敢怠慢,他远远的看见,因为张驭的杀入,官道上的贼兵又分出百余人围了过来。”少爷!快走把!等贼兵围上会很麻烦!“看到又有援兵过来,张驭急道。

    文远回头看去,见管事和两个护卫已经游过了河岸,唯独不见小萝莉,心中一急道:”你们在此守住片刻,见我过了河心就突围,咱们在河那边碰面!“文远下到河边,只见几个山贼正将小萝莉围在中间,极尽猥亵,小萝莉哭叫挣扎,衣衫都被撕烂了一大片!. .

    文远怒喝一声杀散贼众,见小萝莉怔怔站在那儿,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欣赏露出的chūn光,骂道:”你妹的!叫你过河,你怎么还在这傻站着!“小萝莉见是文远,才醒过神来,低低抽泣道:”我我不会水呀“”擦!我上辈子就是欠你的!“文远不由气沮,牢sāo一句道:”来,腿缠着我的腰,手搂着我的脖子。“说完,张开双手走到文远身前。

    小萝莉一听,脸红的跟大苹果一般,她刚才上岸一路听侍婢说教,已经懂了一些,要是照眼前这个蜀黍说的缠着腰搂着肩,哪像个什么样子!羞死人了!

    文远听着案上喊杀声又起,又见小萝莉低着头不动,眉头一皱,斥道:”快啊!不想死就上来!“被文远吓的身躯一震,小萝莉也知道这是眼下唯一活命的办法,双手环住文远的脖子,一双白皙细长的**缠上文远的腰间。. .

    文远虽说的严肃,不过眼前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过香艳,小萝莉害羞的搂着文远,头深深的埋在文远的颈侧,发丝飘香,耳鬓厮磨,饶是文远刚刚一场苦战下来,小心脏仍是不争气的急促跳动起来。

    尤其是小萝莉胸前衣衫撕开了一块,从这个角度,文远刚好可以看到那一片炫目的嫩白。

    文远越想越觉着呼吸急促,哈喇子差点滴到小萝莉胸前,而且,貌似汉代男女是没有内裤这种高科技的贴身装备的吧

    文远聚起全部的意志力才将目光从小萝莉身上挪开,暗骂道:”擦,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甩甩发昏的脑袋,文远一步一步走入水中。

    一接触清凉的河水,小萝莉顿时紧张起来,紧紧的搂住文远,河水沾上染血的伤口,再加上小萝莉的挤压,文远疼的龇牙咧嘴,一阵晕眩。

    不过看着眼前已经花容失sè,楚楚可怜的小萝莉,文远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责任感,强打起jīng神,奋力向前游去。

    小萝莉紧张的搂着文远,一颗心像小鹿一样跳得飞快,对水的恐惧,对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举动的羞涩兼而有之,她根本不敢抬起头去看蜀黍的脸。

    不过经过一段适应之后,小萝莉稍稍的平复一些,也渐渐发现了不对,二人肌肤相亲,鼻息相闻,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蜀黍急促的喘息,甚至看到对方伤口上不时溢出的鲜血,而且似乎游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小萝莉一个放下的心顿时有提了起来,她很像看看蜀黍究竟是怎么了,可是少女的羞涩令她一直不敢看。

    鼓了极大的勇气,小萝莉终于抬起头来,入目之处,是一张坚毅英挺的脸,那剑眉入鬓,一双眸子闪着熠熠的光辉。

    不知不觉间,小萝莉竟看得痴了,原来蜀黍,长得这么好看

    不过很快,小萝莉发现蜀黍额头上满是汗水,脸sè嘴唇尽是失血虚弱的苍白,小萝莉看着,心中竟莫名其妙生出一丝酸楚,伸出青葱一般的白皙手指,细心擦去文远脸上的汗液。

    蜀黍看过来了,怎么办?他的呼吸好快!他一定很累了,宓儿一定要勇敢,一定要给蜀黍鼓劲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真的好安心,好温暖,宓儿怎么有一种希望一直这样下去的想法呢,他很累了,不能支持太久的,一定要赶快游到对岸,怎么办,真为难

    文远拼尽了吃nǎi的力气向前游着,他已经顾不上去看怀里的小萝莉,双眼死死的盯着对面河岸,近了,更近了!河岸就在前面!

    当文远感觉到自己的脚踏上了河底的泥土,提着的一口气顿时一泄,意识紧接着涣散,文远只隐约听到一阵娇呼,眼前一黑,栽倒在水中。

    当文远清醒的时候,已经睡在一间屋子里面。

    文远身子jīng壮,身上收的都是些皮外伤,只是因为失血加上疲累大脑才会发出保护xìng的昏厥指令,此刻醒来,文远已经没有大碍。”这是哪儿?“文远站起身来,已经看到张驭就在门外。”少爷,这里已是冀州荡yīn地界。“张驭道,又把文远昏迷后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自文远过河后,张驭便带领着亲骑突围而出,山贼因为劫了车仗,也没有穷追猛赶。张驭过河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商队的人和陷入昏迷的文远。

    一行人一起出发,又行了一rì到了这儿,在那老管事的安排下在这儿安歇。

    二人正说着,老管事突然走了进来,向文远深深施了一礼道:“都尉大人,大人救下敝小姐和小老儿xìng命,此大恩铭感五内,敝小姐命小老儿备下区区一点薄礼,还请大人收下。”

    说着令下人奉上一黑漆木盘,上面整齐码放着马蹄金一百锭!

    一百金!这可是相当于一家人一辈子的生活费!小萝莉出手如此大方,更令文远对她的身份确信无疑。

    不过文远看也不看,淡淡道:“你家小姐也太小看人了,我虽不才,这点钱还不放在眼里。”

    管事不由一愣,苦笑道:“大人轻财重义,小老儿实在钦佩,只是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大人若不收,小的回去实在不好交待。”

    文远笑着摸了摸囊中玉佩,道:“你且回去跟你家小姐说,钱财就不必了,身为大汉官吏,路遇山贼劫道岂能坐视不管?”

    管事再三要送,文远却执意不收,管事唏嘘一番,只得作罢。

    危机解除,文远身上压力一轻,回想起小萝莉勾魂夺魄的俏丽容貌,回想起昏迷前的暧昧举动,心中一动,道:

    “我这里有一把折扇相送,劳烦老先生交与贵小姐,天气酷热,有这个东西还能清凉一些!”说完先演示了一下,令麾下亲卫送到管事面前。

    这种送给闺中女子礼物的举动本来是很失礼的,不过管事看文远手中所谓的折扇开阖自如,而且轻巧易携,早已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等接到手中,立时反过来调过去的仔细观看,口中啧啧称赞道:“妙啊!竟有此等巧夺天工之物!小老儿走南闯北数十年,还未曾见过这种扇子,这如何使得?”

    文远淡淡笑着摆手道:“闲来无事随便做的东西,登不得大雅之堂,贵小姐不嫌弃便好,”

    “不嫌弃不嫌弃,此物若在大人手中或许不值一提,可若在我们行商之人手上,价值巨万,大人如此厚礼,小老儿代我家小姐谢过大人了。”

    商人最爱奇yin技巧之物,管事的反应,果然不出文远所料,在文远手中不过是用来扇风用的工具,或许在这小老二眼里,价值何止千金!这管事欣喜之下没有拒绝,倒也省了自己一番麻烦。

    当下文远道:“老先生,事不宜迟,我到邺城还有公干,咱们还是赶路吧,”

    “是是,赶路!赶路!”管事连连点头,而后爱不释手的捧着那柄折扇,像揣着宝贝一般的走了。

    文远看着管事兴高采烈的背影,自己也满意的笑了,这柄小小的折扇帮他完成了两件重要的事情,一件是替他交好了河北巨商甄家,另一件则是告诉小萝莉记住,我叫张辽,张文远!

    “少主,我们到邺城了。”远远的看着前面高耸的城墙,文远身旁的亲随张驭开口道。

    “是啊,终于到了!”文远长长的松了口气,而后回头看看,自从昏迷中醒过来之后,小萝莉似乎有意无意的,赶路时一直都是躲在车中看书简,仿佛羞于文远见面。文远路上和管事闲聊,奈何那管事嘴巴极严,只打听到这一路路过邺城之后,然后继续向北。

    不过听幸存的两个私兵称呼,这管事似乎姓甄,至于其他的就什么也问不出了。

    如今既然到了地头,张文远当然还是以正事为先,就在城门前辞别了甄管事,又颇有些不舍的想着小萝莉的马车上看了一眼,便领着属下至官府验了文书印信,自有人头前领众人馆驿歇息。

    而小萝莉坐在马车上,看着那英俊洒脱的戎装男子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心情竟有些低落的打开了手上那柄折扇,出身的望着那被河水浸得模糊的两个篆字文远!

第四章 巧遇张颌

    邺城自chūn秋时期齐桓公始建,东西七里,南北五里,北临漳水,分宫,郭二城,开七门,引漳水围城做护城河,深四丈许,城高三丈,城池坚固,是河北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冀州富庶,虽经过黄巾之乱,仍有数百万口,邺城乃一州治所,市面上更熙熙攘攘,人流如织,士农工商,贩夫走卒,不一而足,虽较东都洛阳略有不及,但河北重镇另有一番气象。

    已是下午,拜见冀州刺史韩馥怎么也得是明rì的事,入馆驿安置妥当,张文远就领了张驭和另一个亲近随从王力,随便找了个驿馆附近的酒肆解解口腹之yù。..

    此时已过午后,未到傍晚,酒肆里还没什么人,张文远寻了一处清净角落坐下,向店家要了一坛酒,又点了几斤肉,两只肥鸡,几碟小菜,分作三席,三条大汉不顾形象坐在那胡吃海喝起来。

    正吃喝着,酒肆门帘一掀,一前一后走进两个身穿武服的jīng壮汉子,文远眯眼看去,当先那个身高七尺余,虎背熊腰,国字脸,鼻直口阔,浓眉入鬓,颌下蓄寸许短须,年纪在二十六七上下,腰跨一口长剑,顾盼之间,虎虎生威。

    后面那个年纪稍轻,大约和张文远相仿,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剑眉入鬓,眸若星辰,头上用木钗挽了个髻,虽略不及当先那汉子雄壮,却身高八尺,蜂腰猿臂,另有一番雄隽,尤其是一双眸子,明亮如星辰,如豹子般冷峻。..

    “燕赵多壮士,此言果然不虚!”张文远悄悄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心中赞叹!

    两个汉子进了酒肆,对张文远这一桌扫了两眼,自找了一处位置坐下。

    这两人似乎是店中熟客,店家看见两人进门,不用招呼,就搬来一瓮酒水,给二人各满上一碗,口上招呼道:“两位军侯今儿个好早啊,快快快,天气炎热,先喝两碗水酒润润嗓子。”

    先进来的汉子随便应付店家两句,不一时酒肉上席,两人相对而坐,连喝了三碗,相视无语。

    还是当先进来那个的那个汉子首先打开沉默,叹了口气道:“隽义,做哥哥的向来知道你沉稳,今rì为何与那潘凤争一时意气,要知道韩使君初到冀州时,视潘凤为心腹,举为校尉,你我都在其帐下任职,此番争执,与你我rì后仕途恐有不利啊!”

    “是弟鲁莽了,要不是兄长在使君面前劝解,这一顿军棍兄弟怕是免不了啦。来高兄,我敬你一碗!”年纪稍轻那军汉脸sè抑郁举杯道。

    高姓汉子一饮而尽道:“你我是好兄弟,隽义何必客气,只是今rì所说的事,休要再在使君面前提起,使君虽然仁厚,只是对兵事颇为谨慎,多说无益,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年轻汉子似吃多了酒,脸sè微红,胆气稍壮,一拍几案,愤懑道:“韩,潘二人,无胆鼠辈耳!”

    “兄弟!切莫高声啊!”高姓汉子忙止之道,双目如电般在酒肆内巡弋一圈,见张文远一席并无异动,才松了口气,低声抚慰年轻汉子几句。

    此时酒肆里已经陆续来个些客人,张文远三人酒足饭饱,正准备招呼老板结账,突然门口又走进一窥位大汉,那大汉三十岁上下,满脸横肉,胡须竖立,个头和文远差不多高,却壮了足足一圈!进了店里先扫视一遍,看到那两个武服军官,冷哼一声,随便找了张几案跪坐下来。

    文远见此形势,又不动声sè的坐下,静静观察这两桌的情况。

    只听那壮汉一拍桌子喊道:“店家!先上一坛酒解渴!有肉赶快端来!”

    高姓汉子早见那壮汉进来,斟了两碗酒,端上前笑道:“哟,潘大哥,怎么今rì有空也来这里坐坐啊?”

    那潘姓壮汉斜瞥了高姓男子一眼,冷哼一声道:“你高老弟来的,我潘凤便来不得?这酒家莫不是你高老弟开的不成?”

    潘凤!居然是韩馥麾下上将潘凤,没想到初入邺城就能看到,那对面那两个人恐怕就是……

    高姓男子涵养极好,潘凤如此讥讽也不生气,仍自笑道:“潘大哥说的哪里话,来来来,天气炎热,我敬兄长一碗!”

    潘凤随手接过,瞥了一眼高姓男子身后的那人,不yīn不阳的道:“还是高兄弟懂得进退,不像有些黄口小儿,敢在韩使君面前顶撞俺!”

    那年轻汉子此前背对着潘凤一直隐忍,此时终于忍不住发作,拍案而起,戟指怒声喝道:“潘凤!我一直隐忍,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潘凤酒碗啪的摔个粉碎!眼一横也起身叫道:“俺欺人太甚?好!俺就欺人太甚了!张颌小儿,你能怎样?”

    酒客见酒铺中两个大汉一时剑拔弩张,纷纷鱼贯而逃。

    张颌,河北名将中,颜良文丑徒有名气,早早的官渡之战前战死沙场,张文远最钦佩的赵云,有勇有谋,却只能屈身做刘皇叔身边一名近卫,屡屡在万分紧急之时才委以重任,大才难得伸展,唯独张颌,自归降曹cāo后,被屡屡委以重任,攻汉中,伐荆州,败马谡,阻诸葛,屡建功勋。

    文远暗自兴奋,不想刚到邺城就有这么一场好戏可瞧。

    高姓男子一边陪笑一边打圆场道:“潘大哥,潘兄,你不要和张兄弟一般见识,年轻人火气大,你多见谅。”

    潘凤不依不饶的挣脱高姓男子,大喝道:“哼!年轻人火气大?俺潘凤火气也不小!张颌小儿,若非高兄弟几次三番劝阻,俺早就好好赏你一顿军棍,把你赶出邺城了!”

    张颌此时已是恼羞成怒,饶是高姓男子连连使眼sè,他已经视若无睹,拔剑大骂道:“潘凤匹夫!有种就别以势压人,咱们手底下见个真章!”

    潘凤也怒而拔刀,一脚将身前几案踢倒,喝道:“俺潘凤自到冀州,还从没有人敢对俺如此猖狂,黄口小儿,你当俺手中刀不利吗?”

    张颌怒极而静,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直盯着潘凤,道:“多说无异!看招吧!”说完,大叫一声,一脚将身前几案踹飞向潘凤,长剑轻灵如蛇,虚虚实实罩向全身要害!

    潘凤闪身让过几案,缳首钢刀如劈山岳,自上而下看去,这一上手就是杀招!

    张颌素知潘凤力大,不敢硬架,身形一侧闪过,剑尖如电,须臾之间,已近潘凤胸膛!

    潘凤心中一惊,不想张颌动作如此之快,仓促之间忙连退数步,扭身接力,挥刀将长剑荡飞!

    张颌手臂一麻,暗惊潘凤膂力竟如此强,当下不敢大意,谨慎攻上!

    潘凤也是再不敢小觑张颌,每次出刀必留三分后力,一面被张颌所伤。

    二人你来我往,一场打斗凶险异常,高姓男子几次想上前劝解,然而小酒肆里劲风呼啸,根本插不上手,跺足长叹一声,疾步出了酒肆去寻救兵。

    文远在角落边也是按剑戒备,张颌潘凤二人相斗确实是凶险异常,潘凤势大力沉,刀刀带起呼呼风响,张颌则剑走轻灵,速度变化让潘凤不得不小心提防。

    转眼二人斗了数十合不分胜败,文远看的也是心驰神迷,对武艺的感悟收获不少。

    以文远评判,此二人都应该是一流顶尖的武将,比起吕布、赵云这些超一流武将还尚有不足,与自己相比已不遑多让!

    不过此二人武功路数又有不同,张颌剑法jīng熟,却并不以力量见长,潘凤则魁梧彪悍,膂力超凡。

    两人各有所长,虽然整体说来不相伯仲,但放在具体的环境之中又不一样,因为酒肆中到处摆着坐席、几案等琐碎物事,潘凤体型庞大,移动不易,前五十合一直苦苦抵挡,五十合过后,酒肆中硬是被请出一片空场,潘凤站住正中方位,顿时从容了许多,而张颌则因为酒肆狭小,一旦无法闪避,不免举剑硬扛!

    张颌膂力显然逊于潘凤一筹,几次刀剑相交,渐渐落于下风,虽咬牙支持,却已经是守多攻少。

    文远此时已经力贯全身,随时准备出手,没错!就是替张颌解围!

    公平一战,张颌未必不是潘凤的对手,只是今rì限于地形,张颌才败的有些憋屈。

    爱才之心,人皆有之,文远此时早已对张颌起了爱才之心,到了二十一世纪最缺的都还是人才,何况是这天下豪强并起的汉末三分时期!?

    想要保命,文远身边如何能少的了大手?

    至于潘凤,他太目中无人,文远此时不过一都尉,自知主角光环影响不了这种傲慢无礼的人物。

    眼看着张颌要落败,文远暴喝一声,长剑出鞘直点向潘凤刀身最不受力之处!

    当的一声,潘凤顿时踉跄后退数步,文远也感觉手腕一麻,不想潘凤大战近百合仍有如此气力,暗自心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潘凤被文远一剑逼退,便知文远是个不容轻视的高手,当下横刀站住问道:“汝…足下是何人?”潘凤见对面那人身高身高八尺许,仪表堂堂,只是一双眼半闭不睁的,看上去懒懒散散的,只不过此人虽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却神情轻松,一脸从容,让潘凤一时也不敢生起轻视之心。

    文远懒懒的抱拳一笑道:“某乃并州刺史丁原麾下从事,张辽张文远。”

    潘凤听说文远不过是个从事,还不是本地人,脸上傲然之sè立盛,道:“并州的从事,来俺冀州作甚!汝可知俺是何人?”

    文远呵呵笑道:“冀州有一上将,姓潘名凤,威震河北,我虽远在并州,却也听过潘将军的大名!”

    潘凤看着文远顿时觉得顺眼了许多,哈哈大笑道:“既知俺名号,文远还不退开,待俺收拾了这黄口小儿,在和你喝上几杯。”

    “且慢!”文远微眯的双眼突然一睁,一股凌厉的气势顿时喷薄而出,只见挥手止住潘凤,依旧轻松的呵呵笑道:“二位都是韩使君帐下大将,使君若是知道二位将军府外私斗,恐怕会不高兴,今rì二位已经切磋过,不如就此罢手如何?”

    潘凤不悦道:“张辽!俺冀州之事如何要你一个外人插手,你好好站在一旁,休要多管闲事!”

    文远长剑轻弹,锵然响起龙吟之声,懒懒笑道:“潘将军与张将军大战百合,我在一旁看着十分佩服,只不过若是是寻常切磋便罢了,切不可伤了自家和气,潘将军以为如何?”

    潘凤虽然狂傲,却也并非蠢笨如牛,如何听不出文远话中之意,自己与张颌连斗百合,气力已弱,若这时再和这个剑法不凡的张辽相斗,恐怕确实没什么好处。

    一念及此,潘凤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今rì就看在这位文远兄弟的面上,暂不和你计较,来rì方长,张颌小儿,你给俺好好记住!”

    说罢,也不提和文远喝酒之事,转身出了酒肆。

    张颌此时满面通红,唇角都咬出血来,冲文远拱了拱手道:“今rì之事,谢过这位兄台!告辞!”说着大步向外走。

    文远扔了一块金子,命张驭好生善后,急急忙忙追出酒肆。

    文远从酒肆追出时,早已是月上当空,看到张颌去向,忙疾走几步追上,道:“隽义兄且慢!”

    张颌走的很急,并不转身,道:“这位兄台还有何事?”从他颤抖神声音可以听出,此战之败令他有多么屈辱!

    张文远yù扎根河北,必然需要招揽人才,故一见张颌,招揽之心油然而生,尤其是今rì在酒肆中见其在韩馥手下并不如意,更是让他坚定了他的心意。

    文远露齿一笑拱手道:“我与隽义兄一见如故,隽义兄何不与我回馆驿小酌,促膝而叙?”

    不料张颌停也不停,不冷不热的道:“我今rì贪杯酒醉,实在不能再饮,况且交浅言深,非君子所宜,张兄还是请回吧,改天若有机会,我必定登门造访。”

    张文远心里那个郁闷呐,第一次动了招揽之心,却碰了一鼻子灰,为啥咱身上就没有其他猪脚身上的王八之气!?

    嫩,还是太嫩!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太过急功近利,忙敛容道:“兄长教训的是,是我唐突了。”

    张颌沉吟道:“张兄言重了,实是我今rì已无心饮酒,这样吧,明rì,我亲往馆驿请张兄到敝宅宴饮,以谢张兄援手之恩。”张颌虽然平rì寡言,也爱结交士人,张文远岁言语轻佻,却举止轩昂,面sè殊无异状,一望可知是出于本心,更何况两人年纪相仿,惺惺相惜之心早起,张文远颇有些失望,躬身拜道:“小弟奉何大将军以及丁使君将令,此次来河北为招募军士进京剿除阉宦,今rì刚到冀州,明rì就要去拜会贵主韩公,以及河北诸位大人,张兄,今rì多有得罪,来rì有暇,再与兄长畅饮一叙。告辞!”

    “请……请!”张颌也回拜道。

    这好的打手果然是是喜欢自己选老板的!

    抑郁,文远明显的从张颌语气中感受到了一股抑郁,不过偶喜欢!张文远心念电转,结合到之前在酒肆里的听见,一个大胆的想法渐渐在脑海的浮现。

    张文远转身而去,也不看张颌,仰天长吟:

    “大丈夫生要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张颌本转身yù走,听到张文远所吟诗句,骤然停步,天sè漆黑,也看不清神sè,只是在那儿呆呆凝立。

    张文远边走边吟,路过一转角,回头望去,但见张颌仍呆立于长街之上,心中不由一喜。

    第二天,张文远洗漱更衣,一大早就纵马直奔州府衙门,上门递了拜帖,不一时,一白衣文士迎出府外,乃是冀州别驾闵纯,张文远虽平时松松垮垮,此刻也不敢大意,忙上前叙礼,跟随闵纯入内。

    入得大堂,早有一干文武两厢跪坐,上首一中年男子,身穿黑sè官袍,头戴鎏金冠,眉清目秀,面若傅粉,颌下三寸须髯剪裁得体,虽年届四十,却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岁年纪,正是刚由御史中丞迁为冀州刺史的韩馥,韩文节。

    张文远上前大礼拜见,又经闵纯引荐一干文臣武将,冀州人才鼎盛,文有荀谌,辛评,沮授,耿武智谋之流,武有潘凤,张颌,高览等勇武之辈。文武将官一二十人,济济一堂。

    张文远虽只二十出头,与众文武执礼甚恭,进退不曾乱了方寸,看得韩馥点头不已。

    待到介绍到张颌时,张文远深施一礼,眯眼打量,饶有深意呵呵笑道:“隽义兄,昨rì匆匆一遇,今rì又在使君府上相逢,真是……猿粪呐!”

    张颌眼中血丝隐现,竟似一夜未睡!他虽有幸参与此次会面,在众人中资历人望却是最低,匆匆向张文远一还礼,便退回坐席。

    一番引见,厅内气氛热络不少,韩馥赞道:“张颌十八岁时便入伍征讨黄巾,至今已五年多,现为任职军中司马。文远小小年纪,见识倒是不凡,堂上诸人表字来历,都能说个仈jiǔ不离十。”

    众文武也是交口称赞,唯独冀州校尉潘凤见韩馥夸赞张颌,心中不喜,哼哝一声。

    “韩公谬赞,河北多名士,诸公大名传于四海,非在下之能。”张文远谦逊拜曰。众人心中甚是欢喜。

    韩馥捻须笑道:“好好好!文远此次从洛阳来,一定是有紧要公事,众人都在,你且说来听听。”

    张文远眯着眼睛呵呵笑道:“使君大人,张辽此来确有要事,大将军前rì派人送密诏入各州、郡,请各地太守、刺史调兵入京,诛杀阉宦,各处如今已经多已回复,只是冀州韩使君处为何……?”

第五章 以退为进 削兵借将

    “这……”韩馥笑容一僵,颇有些不自然,谋士辛评笑着起身道:“文远不要怪罪,其实并非是我家主公不肯为国效力,实在是因为一则冀州黄巾余孽未息,二则黑山势大,贼酋张燕、眭固等人领盘踞在山谷之间,领上百万众劫掠各郡,为害一方,三则北平公孙瓒鹰视狼顾,时常有入寇之心,主公虽然心忧国难,无奈力不从心罢了。”

    韩馥及众人连连称是,慨叹不已。

    此时又有一三十余岁的中年文士文士起身,容sè激昂,慨然陈词:“大将军此计何其荒谬!身为当今天子国舅,上仗天子威严,下掌京畿兵权:诛杀宦官,不过易如反掌罢了,而且如果想要治宦官之罪,只需除其元恶,这种事只需要用上一个狱卒就够了,何必大动干戈,招郡兵入京?如此,则事必败露,大事恐难成也!”正是河北广平人士,沮授,沮公与。陈寿曾有云,观田丰、沮授之谋。虽良、平何以过之? ..

    文远眯眼打量着沮授,沮授少有大志,善于谋略,敢言直谏,张文远早有耳闻,应该能做个好的部门经理,只是这脾气嘛,……

    “大将军使者在此,公与兄怎可如此乱言?”荀谌乃冀州谋臣之首,与沮授平rì交情甚厚,爱其才,怕主公见责,忙出声提点。

    “得罪勿怪!”沮授也觉得有些唐突,尴尬的笑了笑,躬身行了一礼,坐回一边。 ..

    经此一番,气氛稍有些尴尬,张文远倒不急着追问,厅堂内文武你一言我一语引经据典古往今来的说个滔滔不绝,却始终不说到点子上。

    张文远暗暗发笑,其实他也赞同沮授的观点,只是自己身为何进之使,总不好公然持有异议的。他静静观察堂上众人,思考着此次拜见韩馥更重要的事情。

    韩馥见众人讨论不休,顺势道:“此事容以后再议,文远远道而来,如果没别的事,就在邺城好好歇息一番,潘凤,在堂前摆下接风酒宴,你领军中将校和文远畅饮一番,本官还有些要事,来rì再请文远还有众位饮宴。”

    “使君且慢!”张文远欠身拜道:“在下此来,奉大将军令还有一事需要向韩公拜谒。”

    “大将军还有何吩咐,文远慢慢讲来。”韩馥正容坐下,刚才的事被属下敷衍过去,韩馥总觉着对张文远有些过意不去。

    “大将军密诏州兵入京,不过是灭阉计划之一也,又令在下等出京募兵已灭阉党,密信在此,请使君验看。”张文远取出密信道荀谌从张文远手中接过密信,韩馥看过,又交给一干文武查看,之后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文远需募兵几何,有甚难处,本官忝为冀州刺史,必当给予方便。”,“多谢韩公!”张文远躬身拜谢,接下来自然是谈生意的时间。

    何进发给众人密令,鲍信,张杨等所募军士均在千余人之数,不过这年头拳头大的说话都能大声些,张文远又不想那么早回洛阳,早已打定主意,改!咱要募兵三千!

    “这……”一听这个数字,韩馥面有难sè,要知道密信上写的明明白白,所募士兵所需的粮草辎重,刀枪弓箭,衣甲营帐,旗幡金鼓都由各地方州郡承担,谁肯当这冤大头?否则,张杨鲍信之流何至于只得兵千余而返。

    三千兵人吃马嚼,所费钱粮何止巨万,韩馥沉默不语,又是辛评出来打圆场,向张文远大倒一番苦水,说州府财政如何如何拮据,冀州兵备如何如何艰难,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一个钱粮广胜的冀州硬是说成恐怕连益州交州尚且不如的穷乡僻壤之地,最后狠狠杀价!兵?有,最多一千!不想给?抠门!

    我呸,冀州穷?谁不知道冀州乃天下膏腴之地,人口数百万,张文远不依不饶,凭借着刚才和众人之间融洽的气氛大打感情牌,又张口朝廷,闭口大义,主攻方向就是冀州刺史韩馥,毕竟他才是一州之主,况且之前又大话出口,实在不好食言。

    张文远舌战冀州群豪,几个回合下来,韩馥眼看不敌就要答应下来,张文远见时机来到,话锋一转,道:“这样吧,三千士卒并非少数,仓促成军怕也济不得事,一千就一千,但还需使君许在下三事,如何?”此时张文远如乖宝宝一般目光灼灼的看着韩馥,让几次推脱的韩馥脸热不已。

    谈判柳暗花明,韩馥不由大喜,沮授还没开口建言,他便已经忙不迭应允。

    张文远心中暗喜,侃侃而谈道:“其一,虽只募一千人,还望这一千人的军器铠甲,一应所需供应足备,另先支予一年粮饷,如何?”

    “此事易耳。”韩馥点头道,一千人一年所耗军资虽然不少,自己一州之主,麾下带甲数万,多出这一千人支应倒也容易。

    “其二嘛,一千可战军士之外,辽还想周游冀州各郡,招募两千流民为辎重兵,这些人无须供应衣甲军器,只一rì两餐足矣,而且rì后在下回转洛阳,所募人数越多,何大将军面前也显使君高义。,”

    “无妨,就给你三千人一年的钱粮布匹。”韩馥只想了想就点头道,流民,这年月灾荒连年,最不缺的就是流民,虽然多了两千张嘴吃饭,但是不用供给军资,只要管饭,也远远少于三千战兵的花费,且正如张文远所说,带回洛阳的兵士越多,他韩馥在大将军心里就越有分量不是。

    张文远心中暗喜,周游诸郡,招募流民,最好再能遇上几股盗匪,这就让他有了不必尽快回转洛阳的借口,至于让韩馥在何大将军面前有光?韩馥可不知道,不出三个月,何进就会被十常侍诱杀于宫苑,身首分离。

    不过相比前面二事,接下来要说的才是张文远最重视的,他偷眼看了看右手末座的张颌,没想到张颌此时也正看着他,心神一颤,强自镇定向韩馥再拜道:

    “这其三吗,古人有良将强军之语,辽yù将此一千兵练成强军,还想向使君借用一人助我!”

    “哦?文远想向我借调何人?”一听到这,韩馥犹豫着看着麾下将官,他虽素轻武事,麾下诸将中只有心腹校尉潘凤一人,其余的往rì里并不多在意。不过谁会嫌手下兵多将广呢?

    事实上韩馥手下并非只有潘凤,麴义,张颌当时都在韩馥军中,这种挖人墙角的缺德事,见韩馥并未一口回绝,张文远心中大喜,故作平静的在在场仈jiǔ个将官面前巡弋一番,最后停留在张颌身上,道:“张将军与我年纪相若,又是本家,一见之下甚是投缘,就是此人了,多谢韩公成全,张辽在此拜谢!”还没有说完,张文远便已经厚着脸皮向韩馥拜倒,反正他年纪轻,和韩馥差着二十余岁,当着众人的面儿,也不计较丢了面皮。

    韩馥笑着摆手道:“文远倒是有识人之明,张颌虽年少,却极善掌军,颇有大将风度,假以时rì,前途必不可限量……”也不知道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韩馥并没有一口答允,张文远索xìng耍起了赖皮,一句一个“韩公英明,”“韩公高义”,马屁,糖衣炮弹不要钱的向韩馥拍去!

    韩馥本是务虚名的人,否则也不会因为崇尚古人禅让之名,把大好冀州拱手让与袁绍,被张文远这几下拍的晕晕乎乎如在云里雾里,再加上张颌年纪尚轻,声名不显,当下美滋滋笑道:“好吧,好吧,隽义,命你便随文远往大将军处效力,你可愿意?”

    张颌出班,看了看满怀笑意看着自己的张文远,想想他为了自己如此卑躬屈膝,想想在冀州军中受到的排挤,咬了咬牙道:“末将……遵命!”

    “不可!”此时沮授突然插了进来,道:“主公万万不可!张隽义乃我河北庭柱,舍之,主公如断一臂也!则冀州危矣,万望三思啊!”

    高览,辛评等也出言相劝,几人情急之下把张颌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说的韩馥也颇有些犹豫,奈何说出的话不好不算,况且张颌本人也已经答允,正左右为难间,却早忘了诸将之首潘凤还在这里,他老脸再厚,也不知置于何地,索xìng拂袖而去!

    校尉潘凤冷哼一声,向韩馥拱了拱手转身而去。把一干人晾在那里。

    “罢了罢了,此事已定,诸公不必再议,散了吧!”相比张颌,潘凤才是韩馥的心腹,他不悦的止住众议,又对张文远道:“文远待会多饮几杯,莫要生分了。”

    “是,多谢使君,恭送使君!”张文远躬身又是几个马屁相送。

    讨要张颌告一段乱,接下来自然是官员间的宴饮,一场酒宴直吃到rì落黄昏,张文远才在张颌的搀扶下走出刺史府门。

    熟料刚出府门,早有一人等在路上,一把抓住张文远的袍袖喝道:“好你个张辽,张文远!小小年纪,果真人不可貌相也,你居然将我家主公玩弄于鼓掌之间,欺我河北无人吗?”

    本来张文远醉眼婆娑的一时还没缓过劲来,听了这番话,酒劲顿时散了大半,看见来人正是冀州别驾、骑都尉沮授,忙道:“先生何出此言?我冤呐,比窦娥还冤!”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张辽小儿,你真是好计算啊,你这招以退为进,削兵借将之计,怕是见到我家主公之前便想好的吧,当我看不出来吗?”沮授慧如炬,大声呵斥道。

    张文远无奈傻笑,他本来费尽心机,冥思苦想了一夜,今rì终于大功告成把张颌挖了来,席间心情大好多饮了几杯,此时被沮授说破的心思,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还有一招,就是年轻,就是装醉,就是耍赖,反正你沮授说破天,我张文远也不会把到手的张颌给放回来,他也学着韩馥麾下的一干文臣那样,忽忽悠悠的打起了太极拳。

    倒是张颌必预料的想得开,他虽然慨叹,却拉住沮授相劝,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竟然压下了沮授大喊大叫的气焰,两个人一对怨妇似的在哪长吁短叹。

    良久,沮授才拉着张颌回到张文远的面前,一旁还叮嘱道:“罢了罢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此番去洛阳,至少也要比呆在这冀州城里如意。”接着没好气的对张文远道:“张辽小儿,算你小子鬼主意多,平白多一大将,切记要善待下属,不可背弃隽义。”

    张文远刚才还好似醉的晕头转向,此时脸上哪还有半分醉意。执张颌之手正容道:“隽义,吾兄也,从今往后必生死与共,福祸相惜,虽斧钺临身而不悔,何言背弃!?”

    张颌听了不禁动容,虽纠纠男儿眼中也蕴满雾气,颤抖着就要拜倒下去,道:“张颌不才,拜见……”

    张文远忙将张颌扶起,以手止之,虎目一睁正sè道:“隽义兄何以至此,兄乃大才,辽岁不及兄长,官不过一都尉,兵不过十余人,上无片瓦遮yīn,脚下更无立锥之地,辽安敢令吾兄以主事吾,此事休要再提!”

    张颌执意要拜,张文远再三不允,张颌最后只得道:“敢不殚jīng竭虑,以死效力!”虽没正式拜文远为主,可知看那眼神的坚毅,便已九牛不回。

    沮授在一旁看着,仰天叹曰:“呜呼!此子,非池中之物也!”说罢转身yù走,也不知道是为张颌高兴,还是为张文远感慨,亦或是为自己惋惜!

    “公与先生留步!”张文远急追上前,拉住沮授的手,呵呵一笑,低声道:“先生雄才伟略,虽张良、陈平在世也未及先生也,奈何所侍非贤主,他rì若有不如意处,可派人送书信一封,张辽虽刀山火海也必来为先生解忧,如果顽皮rì后能有飞黄腾达之rì,先生若能不吝来教,辽愿以师礼敬之,何如?”

    “你……你……你,竖子大胆!”沮授开始还没听出味来,到后来又惊又怒,指着文远喘着粗气,最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拂袖而去!

    张文远接过马缰,翻身上马,一路疾驰,离刺史府稍远后纵声大笑,仿佛要把胸中所有的快意一起宣泄出来!

    张颌,我在这三国时代得到的第一员大将,第二位,那还会远吗!?

第六章 棋逢对手 将遇良才

    当晚回到馆驿,文远二人直聊到深夜,同榻抵足而眠。

    第二rì清晨,文远早早的起床,开始每一rì都要例行的锻炼,其实倒不是文远真想练,如果有机会他倒真想上网看看书,打打游戏。可是在这个时代除了打鱼用得上网,哪有什么娱乐消遣的东西。

    何况文远前世夜猫子出身,让他天一抹黑就上床睡觉,铁定睡不踏实会早起,再加上如今文远拥有了一副模特都羡慕的健美身体,如果不保持保持,文远都觉得太对不起被他夺舍穿来的名将张辽。..

    那时候空气极好,可不像前世看不到湛蓝的天空。

    文远先是耍了躺拳脚,又取来自己的青龙戟舞弄一番,汉末将领骑战,多用戟、矛,文远这柄戟重四十八斤,长一丈二尺许,用jīng铁打造,戟尖和小枝开刃处百炼成钢,颇为锋锐,文远甚是喜欢,每天都要擦拭几次。

    此时天下武学尚未完全形成流派,戟的练法以剁、勾、片、探、挂掳、磕为主要的招式,兼有刀枪的劈、砍、挑、刺、拨、架、格、挡等,若要习至大成,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是以文远每次勤练不辍,这一年多来也是进步良多,只见这一杆长戟在他手中上下飞舞,真如同一条大青龙一般,呼呼劲风响处,一旁伺立的张驭也是难当气势,一步步向后挪去!..

    到最后,文远脚下踮起一块石头挑向半空,力聚于腰臂之间,口中暴喝一声!青龙戟如长虹贯rì,直飞冲天!

    只咔嚓一声,戟尖准确的戳在石块上,激起碎石无数,青龙戟余势未歇,直飞出十余米后,深深的钉在院内一株桐树的树干!

    文远长身站定,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脸不红,气不喘。

    “好戟法!”身边突然传来一声赞叹,文远刚才正练得起劲,待回过头望时,原来是张颌已经站在了廊下。

    “将军使得好戟法!”张颌目露钦佩之sè,由衷赞叹道。

    “呵呵,雕虫小技,让隽义见笑了。”文远眯着眼笑了笑道,正要举步走向插着青龙戟的桐树,突然心中一动,眼神中战意闪现,道:“久闻隽义枪法jīng熟,武艺非凡,今rì正好有暇,你我何不就此切磋一番?”

    “哦?将军这是要考校颌的武艺吗?”张颌笑道,张颌也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在一旁看了半天早已经心痒难耐,他自忖在韩馥麾下少有敌手,今rì见文远武艺jīng湛,生出好胜之心在所难免,见文远相邀,也不推辞,立即叫人取他的长枪来。

    不一时,二人各执兵器站在场中,为防误伤,连甲胄都穿戴齐全,俱是英姿挺拔,气势非凡。

    一戟在手,文远表情肃穆,自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势布于身周,张颌也是面容一正,银枪虚指,与文远相抗衡。

    文远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张颌身上,对这个刚收的大将越看越是喜爱,站在那儿看了好半天才道:“隽义,请出招吧!”

    “将军小心了!”张颌面容一肃,沉声道,长枪一领,汝一道银sè电光闪现,直刺向文远胸前!

    文远身形微侧,戟身一挑,便将张颌枪势带向一边,接着身随劲走,顺势一抡,沉甸甸大戟杆子就带着呼呼劲风向张颌拦腰扫来!

    攻势味道,张颌就已经被这风声震的耳刮子生疼,不过他不慌不忙,眼看攻势将至,不退反中宫直入,枪杆一横格在戟杆最不受力处,将文远长戟荡开,而后腰杆一拧反身借力,枪做棍使,自上而下一记势大力沉的力劈华山!

    文远闪身让过,戟势再动,戟尖如青龙出水,直刺向张颌腰眼处,张颌一抬枪杆荡偏文远戟势,长枪闪电急刺,宛如梨花点点……眨眼之间,二人已交手数招,文远固然满心欢喜,张颌有何尝不是因棋逢对手,战意更烈!

    “再来!”文远越打越兴奋,高叫一声,挺长戟攻上,张颌也毫不示弱,举枪迎来!

    二人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并在一处斗得难分难解,一旁张驭开始还能看清楚二人招式,但到后来就觉着眼花缭乱,只看到大院内两个人影往来游走,一双枪戟舞得犹如蛟龙一般,不由得为二人捏出一身冷汗。

    二人直战了二百余合,眼看已是rì上中天,大汗淋漓,依旧是难分难解,文远心中豪气涌起,拨开张颌枪势,亢然道:“这样比试,就是打上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隽义果然好武艺!可敢与我再比试马战?”

    张颌也是战意熊熊,昂然道:“但有所命,有何不敢?”

    文远长笑道:“好!张驭!使人牵马来!”

    二人上了战马,兴奋的对视一眼,文远一马当先冲去馆驿,直奔城外。

    到了城外空旷之地,也不废话,各奔出一段距离,高喝一声,策马疾驰着向对方重来,这一战又是另一番凶险。

    二人步战不分胜负,马战也难分轩轾,眼见戟来枪往,又斗了一百余合,仍然不能分出高下,文远心道,若想赢过张颌,必使拖刀计,又恐万一失手伤了张颌xìng命,几次犹豫不决。

    又斗了几十合,文远到底是年轻气盛的汉子,久战不胜,终于不奈,虚晃一戟,拨马而走。

    文远耳听八方,本以为张颌定然追来,不想马蹄声竟似越来越远,文远回头一看,不禁咧嘴大笑起来,只见张颌也是拨马而走,看那架势,不是拖刀计是什么?

    文远将长戟往地上一插,翻身下马便向张颌奔去,张颌似乎也激动莫名,下马直奔文远而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二人把臂相拥,文远昂然道:“隽义战阵拼斗,绝不逊于潘凤!只是那rì……”

    张颌慨然道:“大丈夫岂能因区区挫折而一蹶不振!来rì我定会以手中这杆枪,为自己正名!”

    百折不挠,百败不馁,这就是张颌!文远心中振奋,长笑出声!

    一战之后的畅快尽皆化作这高亢激昂的大笑宣泄出来,四目相顾,一切尽在不言!

    翌rì,文远去刺史府出拜见韩馥,取了拟好的官府文书,由人领着直奔府库,先取了五百金以做募兵之费,再回到馆驿。

    此时张颌也从军中回来,并带来了二十余名心腹亲兵,二人计议一番,命手下人每两人一组,飞骑至附近各郡县张贴榜文。

    大灾之年,百姓衣食无着,乍听官府招兵,月初至月末,数万人云集邺城,把一个小小的招兵处围得是水泄不通,张颌按着文远的意思从中裁汰老弱,简拔青壮,初步招了四千余人,接着就是就是文远亲自跑了武库一趟,讨取军资用具。

    值得一提的是,沮授因为人方正,竟还兼着冀州的武库令,也不知是不是文远最后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自刺史府别后,从一见面就跟文远唱对台戏的沮授再没有跳出来教训文远,不仅如此,还足额发放给文远环首刀1000把,戟500把,矛300把,盾牌200面,强弓300张,箭8000支,号衣皮甲一千余套,,旌旗等一应齐备,还有jīng铁战甲50套,战马50匹,驮马,牛两千余,猪羊数百头,粮草六万斛,分装入两千余辆辎重车。

    除此之外,沮授还送给两千余套存放武库经年的破旧衣甲,让文远欢喜不已,不过想来免费送出这些也不全是沮授的意思,韩馥恐怕也不想着三千人回到洛阳后还被何大将军认为其中有两千人是平民。

    以前在并州丁建阳处,文远手上也有一只五百余人的直属部队,可他知道那并不真正属于自己,仰首望天,此时已是八月初一,算算距离何进,丁原身死,还有近两月功夫,这个时候,还不能回去,接下来,就是以练兵之名,拖延不回!

    与刺史府交待一番,文远引新军出城在东郊聚集,此时四千多青壮还未发铠甲军器,乱糟糟的或站或坐在那儿如一窝乱民。

    雄壮的鼓角声响起,由疏而密,噪杂之声才渐渐消去,文远与张颌走上一土坡,眯着眼睛扫视坡下人群,见众人的注意力开始聚集在这里,鼓起胸腹之气高声喝道:“安静,安静!你们……可是愿随我从军?”

    “我等愿追随将军。”

    “跟着将军混,吃喝不用问。”

    “将军指东,俺不敢往西,将军让俺逮狗,俺不敢撵鸡。”

    “……”

    乱糟糟的一片回答,文远眉头微皱,张颌在身侧暴喝一声:“将军训示,休得嘈杂!”

    文远心中感慨,这帮人说是青壮,但几乎个个都面有菜sè,很多人身上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而且这其中有很多人都是拖家带口赶来,此时虽只是八月初秋,可周围围观众人中有很多孩子都光着屁股,连衣服都穿不起,可想而知汉末百姓们生活的艰辛。

    从这些人的眼中,文远根本看不到太多生气,有的只是麻木,苦楚还有疲惫。

    文远幽幽一叹,待众人安静,方道:“意思我是明白了,不过接下来,尔等只需回答,是,不是!想,不想,能,不能即可!尔等明白?”

    “是!”“好!”“明白!”“……”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回复!

    张颌一旁怒了!手臂一举,身后十几名亲卫齐声喝道:“静!静!静!!”

    这次众人安静的很快,文远点了点头道:“你们是不是……庄稼地里刨食吃的汉子?”

    “是!”虽然不是异口同声的喊出,却也比之前整齐了许多。

    文远疲懒的表情渐渐消失,颇为动容的道,“是啊,都是踏踏实实的庄稼汉子,若是能嘴里有口食吃,谁会来干这提头卖命的差事,乡亲们,这年头活着难啊!我这一路走来,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这沿途千里的草皮树根所有能吃之物,都被吃尽!穷苦之家,更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活着,难呐!”

    很多青壮都慨叹着低沉下来,更有人想起过去的伤心事,低低啜泣。

    文远语气一转:“不过我今rì对天立誓,只要你们能成为我军中一员,从今往后大家就是我的兄弟手足,我有肉吃,大家就跟着吃肉!大家喝汤,我张辽也跟着一起喝汤!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将军大德,誓死追随将军!”张颌躬身下拜,慨然喝道!

    “将军大德,誓死追随将军!”数十亲卫接着下拜,齐声喝道!

    “誓死追随将军!”四千青壮也跪倒大片。

    文远心情激荡,眯着眼看着这四千余众,自己以后,就要靠这些人安身立命了

第七章 拉练简军

    文远见众人皆慷慨立誓,昂然道:“好!今天我就当着大伙的面儿,立下这第一条军规,rì后凡是加入我军中的兄弟,一天管饭三顿,至少一顿稠两顿稀,管饱!肉?我可以提前给你们通个气,肯定有!至于吃不吃得到,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

    “嗷嗷嗷!”四千民壮如狼嚎一般齐发出一声吼,一个个两眼冒绿光,他nǎinǎi的,这一次应征真是来对了!这年头当兵,图的不就是个不被饿死吗,现在好了,只要能加入,不仅一天能有三顿饱饭,看情形表现的好还有肉吃。 ..

    这一次,四千余众黑压压的拜倒一片,甚至有人激动的两眼含泪。

    “不过……”文远满意的点了点头,语锋一转道:“想成为我军中的一员,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入我军营,就是我兄弟,兄弟的命不是平rì里吃吃喝喝,上了战场就不管不问的!是兄弟,我就要为你负责,为你的命负责!”

    “是!”青壮们齐声应道!

    “战场保命,靠的是平rì里训练刻苦,我军中军纪森严,法不容情!尔等可能遵守!”

    “能!”

    “好!从今rì起开始正式选兵,经过重重考验的,就是我营中手足,裁汰者,给予粮米,各归乡里,如何?” ..

    “是!”众人齐应!

    “好,既如此,现在开始第一轮选拔,以巨鹿郡城为终点,于路上以我之亲卫指引,每人分发五天干粮!先到者前十人赏千钱,酒一壶,米五斗,肉二斤,前百位者赏百钱,米两斗,肉一斤,前一千人赏米一斗,肉半斤,三rì之内赶到为合格,五rì不到者无赏,送粮米各归乡里,不合格者进辎重队!都听明白了么?”

    “是!”众人齐声道。

    冀州下辖郡国有九,然其中常山,中山,赵,清河等时郡时国,此时真正属冀州管制的不过是钜鹿,河间,渤海,安平,魏郡罢了,此次拉练,一为选拔jīng悍青壮入伍,另一个连张颌也不知道的原因:就是选择一块足以扎下根基之地。

    眼看着众人分发干粮登记名册已毕,文远令亲卫先行于路上,然后大喝一声:“出发!”

    四千余众一阵鼓噪,如过境之蝗虫沿着官道向北奔去,待人散尽,文远也领五六名亲随上路,至于粮草辎重,自有张颌向邺城借调护兵民液送不题。

    邺距巨鹿(那个庄去土加婴的什么玩意字实在不知道怎么念,以后称巨鹿,抱歉。)近三百里,快马一rì夜可至,步军则需四五rì正常行军,不过这些民壮并无辎重,身上只带吃用干粮,想来三四天便可抵达,因此文远令随从按辔缓行,只是对沿途形势地貌多加留意。

    冀州地势西北高而东南低,呈半环状向东南逐级下降,常山,中山接太行,燕山山脉,中部多丘陵,余者皆平原,土地平旷,沃野千里。

    冀州人口众多,汉恒帝时,冀州仍有约五百七十万口,仅次于豫州的六百万,而延熙九年(公元166年)的一场大饥荒,司隶和豫州饿死者什四五,至有死户者,两地一下饿死了三四百万,冀州更是一举成为天下第一大州,但是经过连续长达40年灾荒不断,前几年更是闹黄巾,冀州屡受重创,且未经详细统计,到十一年后曹cāo平定冀州,查看户籍,发现可得三十万众,惊喜称之为大州,按当时青壮与老弱妇孺的人口比例,短短不过五十年时间,整个冀州就只剩下一百五十余万了。

    这就是天灾,这就是战争!真是吞噬生命的大杀器啊!张文远默然有感,叹了口气。

    但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呢,乱世人命如草芥,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能在乱世中苟活下来,眼前的这帮民壮,将来的这支军队,就是自己活命的本钱,至于以后何去何从,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文远与亲随缓缓而行,一路凝神思索,连路上民壮行礼参拜也做不见,连晚上亲卫寻得宿处在哪也是不觉。

    沉睡一晚,文远第二天才从有些抑郁的思虑中摆脱出来,活动筋骨,吃罢早饭,张文远策马狂奔,行进速度陡然加快。一路上经易阳,襄国各县不入,绕城而过,而这两rì大批流民北上,沿途县城还以为是盗匪过境,连城门都不敢开。

    这一rì午后,文远便甩开大队,进入巨鹿郡境,刚绕过任县,一片大泽便横亘在面前,湖水浩瀚绵延直至天际,竟似一眼望不到边!

    文远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美景,只觉心旷神怡。

    “这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陆泽吧,果然是名不虚传!若是能这里盖上一栋别墅,在拥上三五美人,那rì子,啧啧,**啊”文远啧啧赞叹道,这大陆泽史载为上古九大泽薮之一,又名巨鹿泽、广阿泽、扬纡泽,秦末巨鹿之战就发生在这里,至明清后称大陆泽和宁晋泊,有名的“大陆澄波”便是当时顺德府十二胜景之一,只是到后世湖水干涸枯竭,再不复见。

    不过此时,大陆泽还有数十里方圆,此时正是秋高鱼肥时间,泽面上船行如梭,捕鱼抓虾,这一方水土值此乱世活人无数,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文远一路观赏湖泽美景,不知不觉间竟然沉迷其中。

    沿湖绕行数十里,文远与黄昏时分赶到巨鹿郡城。

    巨鹿,秦时设县,始皇二十五年(公元前222年)置郡,治所在巨鹿(今河北平乡西南)。汉时改郡治为庄(去土加婴)陶,辖任县,平乡,下曲阳,南和,巨鹿,曲周,广干,广宗等十五县,顺帝时有口60万,至于现在,则无实数可考了。

    既然巨鹿是文远募兵拉练的第一站,就不能让她在部队开到时再关城门了,文远打马入城,使人入府衙投了文书,太守郭典遂出府迎接。

    郭典是个五十余岁的老头,眉目略显粗犷,身形壮健,颇能看出当年英武之风,此老通经书,懂军略,中平元年黄巾起义时因失察待罪,后于左中郎将皇甫嵩大败人公将军张梁,张梁战死,斩农民军首级八万余,皇甫嵩二人名官军将起义军尸首集于下曲阳城南,封土为丘,名京观。

    黄巾之乱后郭典因功折罪,仍任巨鹿太守,一晃已过五年。

    “大将军麾下并州从事,骑都尉张辽拜见大人。”依着官阶,张文远上前便大礼参拜,郭典连忙将文远扶起,他虽是一郡太守,文远却是如今天子近臣大将军何进的属下,又有上官冀州刺史韩馥的行文,无论如何他是不敢慢待的。

    “咳咳!文远快快请起,走,与我入衙一叙。”或许是养尊处优惯了,郭典看上去身体有些圆,只见他咳嗽两声,挽着文远手臂入衙,自有仆从奉上香茗果品,文远向太守道明来意,并依着这两rì心中所想,隐晦提出在此地驻扎三月,然后返回京畿。

    没错,虽然还没有行遍冀州,经过这两rì缜密思考,驻扎巨鹿在文远心中已成定计,除却几个封国,剩下五郡之中,巨鹿便是文远心中最为理想之地!此处地势平旷,土壤肥沃,是难得的产量之地,郡内多水,灌溉捕鱼都可以省却不少力气。最适合做立身之基。

    地理位置方面,巨鹿北有常山、中山梁国,东有安平郡,西依太行山脉与赵国为邻,三面皆有藩蔽,向南虎视邺城,实属兵家必争之地。

    至于河间、渤海,安平,魏郡倒是各有优势,但是譬如河间,毗邻幽燕,此后连年遭公孙瓒袁绍战火侵袭,局势动荡,实不宜做栖身之地。

    譬如渤海,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两月之后,袁绍逃离洛阳,就会被董卓封为渤海太守,文远虽看不起袁绍,却也知道自己此时的名气实在没法和这个家族显赫的家伙相比,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于天下,可谓是汉末第一大世家,可以说自皇权没落,宦官外戚两败俱伤之后,袁氏一族掌握着这个时代最为庞大的力量,即便这一辈的袁绍,袁术实在没什么本事,仍让文远不敢小觑。

    名声,在这个时代有时候甚至是比财富权势还要有用的东西,文远既无家世,又无门第,只能靠以后满满攥取。

    另有魏郡、安平之属,和渤海是差不多的原因,一年之后因为韩馥让贤俱归于袁绍,然此两处一为州治所在,一处也与渤海袁绍的大本营离得太近,文远权衡再三,还是以巨鹿扎根最是合宜。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不过文远现在还不敢确定自己的设想,需要考察过全郡之后才能最后确认。

    话归正题,这边文远只是隐约带着这么个意思郭,太守何等样人,宦海沉浮多年,只略一沉吟便提了下来,并当场划出下曲阳作为新军练兵之地,还拍着胸脯,愿意供应一部分粮草军需。他也打着好算计,自黄巾起义始,常山张燕便聚起一干少年为盗,与山泽间转攻,回到真定,已聚众万余人,其后侵掠中山,常山,赵,上党,河内等地,贼势浩大,最盛时号称百万人!官军近年来屡次进剿败绩,近来连巨鹿北面各县也常常出现黑山贼的痕迹。

    郭太守留下文远这三千军,一是可向大将军何进示好,再便是多出三千军士,自己睡觉也能睡得安心。

    事情谈妥,二人宾主尽欢,在堂中饮宴至深夜,郭太守亲命麾下亲信送文远入馆驿歇息。

第八章 张南冠军 焦触亚军

    翌rì,文远早早起床,洗漱用饭已毕,锻炼完身体,上马直奔南门,此时亲随张驭按文远吩咐在南门外立了杆大旗,扎下顶营帐,两百多里的路程,虽然此刻还只是第三天清晨,可难保没有长于脚力之人在今晨到达这里!

    谁料文远刚到立旗之处,听张驭禀告,竟然有二人已到,听情形似乎昨天后半夜便到了城外,只因关了城门,二人就在城外找了个地方歇脚。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文远饶有兴致令人引见,须臾,亲卫引来二位大汉,帐幕一开,一股子鱼腥味便扑鼻而来,差点没把文远呛出个喷嚏。 . .

    “拜见将军!”二人见到文远,忙大礼拜道。大概是已经知道此行拔了头筹,俱是喜笑颜开。

    文远眯眼微笑,亲手搀扶二人而起,和蔼道:“汝二人哪里人士,叫什么名字?”

    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雄壮汉子有些激动的躬身拜道:“回将军的话,俺叫焦触,这是俺哥哥张南,俺们二人是中山望都人士,本是同乡,因避祸就在这巨鹿干些打渔捕猎的营生,听邻里们说将军在邺城招兵,俺想着俺们两个还算有把子力气,就一起过来。”

    张南,焦触?文远嘴巴一咧,没想到这一次募兵,居然还募到两个正史里有名有姓的武将来。 . .

    这二人本是袁熙手下大将,曹cāo北伐灭袁时降曹,虽然在演义中两个人的下场并不怎么好,在赤壁之战中被韩当周泰KO,不过既然现在投靠了自己,希望rì后那可悲的下场可以避免。

    文远好奇二人如何能在两rì间跑出二百余里,询问其故,胡须略少,面容更见粗犷的张南既羞亦喜的道:“我二人颇习水xìng,自前rì离了大队,就在漳水边扎下一筏,顺漳水而下,时刻不停,至巨鹿泽费时不过一天一夜功夫。”

    “妙哉,原来如此!”文远抚掌笑道:“虽然有些取巧之嫌,不过我既然未事先说不可行船,你二人这头名之赏,就应当兑予。”说着,唤来张驭,将二人姓名记录在册,待辎重抵达后一同奖励。

    张南、焦触千恩万谢,文远又赐了酒食,二人才高高兴兴跟张驭出账,就在主帐后扎下帐篷歇息。

    除了冠亚军张,焦二人早早赶到以外,接下来可就有的等了,直到午后,这场超长马拉松的第三名才出现,不过比起张南、焦触,他倒是凭真本事跑过来的,文远特意问了姓名,却是个籍籍无名之辈,让文远一阵嘘叹,不过想想也觉着自己有些期望过高了,四千多人中,哪就那么巧还能碰上有名有姓的张南,焦触,还想碰上三国名人,就有些不切实际了。

    第三名之后,参加长跑的运动员陆续出现,开始还是三五人成群,到后来竟然是上百人一阵一起赶来,如果不是负责一路指引的亲卫陆续归队,文远身边这几个人几乎数不过来。

    一千之数很快凑足,自有人领着他们安歇,原来巨鹿城中百姓听说此事,上万人前来围观,太守亲命戍城士卒在南门外扎下营寨,并送来饭食安置众人歇息,文远免不得又是一番拜谢。

    当晚,据名册统计,按时抵达巨鹿之人数为一千九百三十二。

    至第五rì,辎重队至,又陆续赶到者计一千零四人,俱充入辎重队接受张颌整编。

    八月初六,巨鹿城南门之外,在激昂的战鼓声中,文远所募青壮并辎重队共两千九百三十六人陆续走出营帐,在亲兵指挥下排成简单阵列,他们之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此时笑逐颜开,他们早已等不及这收获的时刻到来。

    辕门之外,早已搭起了一座木台,太高一丈,宽三丈,长五丈许,台上竖一黑sè大旗,上书一白底“张”字,旗下设两张几案,文远居于主座,张颌坐在旁边,身后立甲士数人,个个jīng神抖擞,气宇非凡。台下,立着这近三千jīng壮汉子,再外围,则是成千上万的巨鹿百姓近前围观。

    或许是这几天有饭吃,这些青壮比在邺城时看上去更有jīng气神,至于围观的百姓,则和在邺郡时相差无几。

    面有菜sè,衣衫褴褛,苦苦挣扎,了无生趣……

    开始,这三千青壮还有说有笑,可到了后来,看到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一个个都自觉的闭上嘴巴,且个个神情紧绷,极力表现出威严。

    看一切准备就绪,文远缓缓起身,手憋处,鼓声顿时止歇,在场上万人个个屏息凝神,一时之间,高台上下除了呼吸之声,竟无一丝杂乱。

    “开始吧!”文远低声对身边张驭道。

    “是!”张驭俯首回应,接着踏前两步,鼓足中气向众人喊道:“奉大将军麾下并州从事,骑都尉张将军令,对此次表现优异千人行赏之事现在开始!”

    “会场之内,严禁嘈杂,违者领二十军棍!领赏者须依名册,唱名者入,先后分明,不得逾越,违者……”

    规矩宣布完毕,张驭开始唱名,从第一千名开始依次登台,以五十人为一批,登台领取奖励。

    被点到名字的青壮身躯一震,腆胸挺肚,昂首阔步向高台走去,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威武,一个比一个jīng神,他们登上高台,由张颌一一发给肉食粮米,并温言鼓励。

    “啧啧,你瞅瞅,那不是俺们村的小六子吗,看他那短胳膊短腿的,没想到也能领到奖励,半斤肉,一斗米,这小子这两天可以美美的吃上几顿了。”一个抱着娃儿的年轻妇女指着台上的一个汉子不无羡慕的道,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干瘦小子撇了撇嘴道:“这点东西算啥,你可瞧好吧,俺听人说啦,那前一百人,能领大钱一百文,上好的小米两斗,猪肉一斤!那头十位更是了得,说出来能吓死你!给大钱一千,米肉翻倍不讲,还有一壶酒哩!”

    “就是就是,这年月能有一餐饱饭真他娘的不易,来这之前,俺们那边能吃的只剩下人,还是张将军人好啊,说话算话,发的五天干粮当真按每天三顿的量,这不,前几天才刚说过表现好有肉吃,这不,立马就给了,下回要是还有这样的好事,俺一定得让俺们家大勇多加把劲。”

    围观百姓指指点点,不时发出羡慕赞叹的声音,更刺激得领赏之人绷紧神经,不敢有丝毫大意。

    随着登台者名次的不断靠前,奖励大会的气氛越发高涨,领赏的民壮一波接着一波走上高台,文远面带和煦的微笑,对每一看向自己的人以目示意,让这些人如沐chūn风,更加恭敬的望向自己。

    他很满意这种气氛,能者上,庸者下,对能力强弱不同的士卒给予区别待遇,可以让这些即将踏入军伍的青壮生出荣誉感和自信心,并且大幅提升军队的凝聚力,他坚信,一直拥有者强大凝聚力的军队一定能够在未来的战场上所向披靡。

    九百人之后。文远的表情也开始变得严肃,相比前面的九百人,后面登台的将要登台百人的素质明显要高出一筹,当然,文远早有腹案的练兵计划到此时不过刚刚开始,多轮优胜劣汰的选拔之后,坚持下来的前一百位,绝不会全是这一百人!

    之后的唱名开始变成十人一批,并且有文远亲自发放奖励,他眯着眼微笑着和每一个青壮谈话,整个人一团和气,没有一点长官的架子,一边问着他们的姓名,拍着他们的肩膀温言鼓励,把酒肉粮米发给每一个人,而看到长官如此体恤属下,很多士卒都激动的哽咽拜倒,激动不已。

    “你们两个,下次拉练若不取巧,你二人敢不敢堂堂正正的那个第一?”发放完张南焦触的酒肉,奖赏终于全部发放下去,文远心情极好,仍不住捅了捅张南的胸膛!

    这边张南还没有回答,一旁焦触便拍着胸脯大声叫道:“您就请好吧将军!俺老焦跟你保证,下次再比,俺们哥俩肯定还是第一!”

    文远嘿嘿一笑道:“好!焦触,我就记着你这句话!而且不用下次,哈哈哈!就明天,明天就比!”

    将张南焦触等十人送下木台,文远走上前排静静的看着,台下,领到奖励的青壮欢天喜地,没领到的很多也是满脸不服气,待鼓噪声渐渐平息,文远扬声道:

    “各位兄弟,我答应兑现的东西到现在算是都发下去了,现在我很好奇,心里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首先,我要问领到米粮的弟兄,你们……满意吗!?”

    “满……意!”千人齐声高叫!声音响彻寰宇!

    文远眯着眼点了点头,这三千青壮,终于有了点军伍之气。

第九章 偶闻田丰隐巨鹿

    “很好,你们都是好样的,我对你们也很满意!继续努力!”文远笑着让他们安静下去,又道:“那我再问两手空空,没有领到奖励的兄弟,这样的结果,你们…服气吗!?”

    “不服气……”近两千人喊得松松垮垮,只有少数人高声喊叫,大多数的回答都是有气无力。

    文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你们也不要灰心丧气,我要告诉你们,这一次,还只是个开始,机会,就在今rì!” . .

    文远的话让许多人眼中重新shè出光芒,他们开始喘着粗气,拳头攥得紧紧的,狂热的望着高台的方向。

    顿了一顿,文远走到一个没领到米粮的青壮汉子面前,虎目一睁,凝声道:“现在我再来问你,这一次没有得到米粮,你服气吗?”

    “我……不服!”那汉子早就眼红其他人得到上次,此刻见将军向自己看来,只觉着胸中一股郁积之气仿似要喷薄而出,哽咽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喊道!

    文远淡淡点头,凌厉的目光又扫向众人道:““那你们呢?你们…服气吗?”

    近两千没得到奖赏的青壮彻底被激起了傲气:鬼哭狼嚎般叫道:“不服气!”

    “你们……想把丢在地上的脸面重新拾起来吗?” . .

    “想!”

    文远鼓掌慨然道:“很好,我同样记着你们这句话!或许在今天之前,你们可能会以为我许给你们的都是谎言,但是现在你们都看到了,我的军队,就是有过必罚,有功必赏!这一次失败,我不会看不起你们,但是下一次还是失败,连你们都会看不起自己。是男人,就给我挺着,是汉子,就给我昂着头站着!”

    “是……!”

    文远接着高声喝道:“我宣布,第二轮选拔现在开始!前一千人奖赏照旧,仍以我属下亲卫一路指引,终点就在渤海郡治南皮!但是这一次我要告诉你们,从邺到巨鹿,只有二百多里!而这一段路,是近六百里!每人只分发十天干粮!八天不到者全部进辎重队,十天不到者为不合格,各归乡里,不必再来见我!!”

    “嗷嗷嗷!”一千九百多条汉子饿狼一般嗷嗷直叫,并没有人计较条件的严苛。

    “分发干粮!出发!”文远大叫一声,昂然离场。

    巨鹿,只是文远新兵拉练的第一站,在他的计划里,接下来还要抵达的地方还有,渤海,河间,安平等地!他要让自己的部队在这一月之间踏遍冀州的每一寸土地,最后再回到这里,离开的,文远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惋惜,而能够经受住这种残酷强行军考验的,rì后必然能够成为一支铁军!

    背后,本来还对文远如此厚待士卒表示不解的张颌目露钦佩之sè,这两千青壮,一个个野xìng已经被文远撩拨出来,rì后只要稍加训练,再带上战场磨练一番,见见血,很快就是一支嗷嗷叫的jīng兵啊!原来士兵,还可以这样练的!

    二十rì后。

    冀州河间郡通往巨鹿的官道上烟尘滚滚,一支一千余人的队伍正疾行向西。

    说是疾行有些不够贴切,因为那速度至少可与常人小跑相当,要知道此时虽已经是八月,rì头仍毒辣的狠,可这一路小跑,一千余人个个面不红气不喘,却实在令人诧异。

    若说这支队伍是军队吧,这一千多号人穿的都是补丁摞补丁的破旧麻衣,身无铠甲,手无兵器,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可若说不是军队,虽然穿的破烂,可jīng神头却旺盛的很,看这军容,队列,并有数十骑兵在队伍两侧游弋,又委实说不过去。

    没错,这正是从河间拉练回来的那批青壮,也是文远心目中希望成立的强军!

    “弟兄们!在加把劲!照着脚程,天黑之前咱们一定能够赶到下曲阳城里,到了下曲阳,咱们可算是到家了,辎兵队的弟兄早已经给咱们准备好了香喷喷的饭菜,还有烧的热腾腾的水,大人有令,回到下曲阳城,大家痛痛快快的吃,痛痛快快的睡!”策马行在大队一旁,亲随张驭扯着嗓子大叫,这千余人jīng神振奋,顿时一阵狼嚎!

    “是啊,终于快结束了。”文远也是颇为感慨的笑笑,野外拉练近一个月,他还真没饱饱吃上一顿饭,美美睡上一个觉。人足足黑瘦了一圈,以前他哪受过这种洋罪,不过好在眼看即将到达最后的终点,一直紧绷神经的他此时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比起这些辛苦,文远收获也是非常丰厚的,经过三轮马拉松式的选拔,最终合格入选的共计一千二百二十八人,经过裁汰,进入辎重队的人数达到一千五百二十一人。除了第一轮选拔不合格的一次裁汰一千余人以外,后两次从巨鹿到渤海郡治南皮,从南皮到河间郡治乐成,距离更远,时间更紧,却仅仅只有两百余人没有按时抵达目的地!

    现在这帮青壮,尤其是将成为战兵的这一千二百二十八人经过近一月一rì三餐顿顿饱食的滋养,一个个jīng神抖擞,面sè红润,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气,那脚程更是快的惊人,平常赶路可rì行百里,若是撒开丫子狂奔,一rì一夜甚至能够跑出二百里地!

    尤其是队伍最前头张南焦触这两位,文远策马缓二人则缓,文远策马疾则二人步行亦疾,始终跟在文远身后几步,让文远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文远眯着眼睛思考着,这两个家伙倒是有些真本事的,三次拉练,两次得了第一,酒食钱米没少奖励,文远已经准备回到下曲阳整军之后,令他二人各领一屯,待熟悉军伍之后,慢慢提拔上去。

    说到整军,文远前世曾读过几次戚继光所著兵书《练兵实纪》和《纪效新书》,虽只是粗读几遍,却对其中所阐观点深以为然,这一路上提了一些和张颌讨论一番后,决定依此三次选拔成绩为依据,将军中三等九分,三等者为上、中、下三等,以十名,百名,千名划分三等,一至十名为上,得三分,十一至百名为中,得两分,一百零一至千名为下,得一分,千名以后,不得分。

    如此三轮分数相加,九分者为上上等,八分者为上等中则,七分者为上等下则,依此类推,后有中上等,中等,中等下则,下上等,下中等,下下等,不合格者十类。

    经过统计,按照这种分法,达到九分上上等的居然没有一人!张南焦触在第三轮因为只得到第十二和十五位,与上上等差之毫厘!八分上中等倒有十五人,七分者八十三人,这些都是文远心目中rì后成为军队骨干的班底。

    新军初立,军伍之中提拔骨干尚可应急,但是眼下文远最感觉迫切的,就是缺少文吏,两千余人的吃穿住行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钱粮消耗,文录登记都少不了识文断字,通晓算术之人,开始时文远和张颌还勉强兼顾着,可这转眼过去月余,两人手忙脚乱,各自黑瘦了一圈不说,再拖下去实在说不过去,琢磨着回到巨鹿后放榜招两个文吏,想到焦触张南正是巨鹿郡人,随口问道:“张南,你二人在巨鹿住这几年,可认识有认字识数的人?”

    一月相处,张南焦触二人已经大致了解了文远的脾气,知道这位主公脾气很好,亲切的就如同自家兄弟,只有在处理正事时,才偶尔会显出主公的威仪。

    所以焦触抢着答道:“那咋能没有呢,俺们家巷口的算命先生,那可是大学问,上知天文,下懂地理,看相算命,灵验的很。”

    张南推了他一把骂道:“滚一边去,你小子竟打岔,巷口陈老六那点把戏,也就能忽悠住你这种怂人!”

    “哦!”文远失望的哦了一声,低头不语。

    张南接着又道:“要说能人,俺们任县倒是真有一位,听说这位大人早些年举了茂才,在洛阳城里做过大官,后来因为得罪了宦官才辞官回到故里,前两年冀州韩使君请他去做官,后来不知道又因为得罪了什么人,一直在家闲居。”

    “哦?你且说说此人叫什么名字?”文远一听就动了招揽之心,听张南所言,这个文人倒是很有些来历,说不定就是三国中有名有姓之人,只是先得罪了宦官,又得罪韩馥,这个人的脾气倒是臭牛得很。

    张南想了想道:“姓田,好像是叫田丰还是啥地,俺也不甚清楚,还是给他家送鱼听他府上下人说的。”

    “田丰!?田元皓?”文远身躯一震,惊讶的差点掉下马来。

第十章 文远之志

    田丰!乖乖,这哪是普通人呐,在三国游戏里,这可是智力95+在所有三国人物中智力稳居前十的牛人!绝对是部门经理的合适人选!

    想到这儿,文远的心早已是热切了,恨不得立马就飞奔到任县去!

    “隽义?隽义!?”文远心情激动的四下高叫道。

    听到文远呼唤,张颌打马而至,抱拳行礼道:“主公有何吩咐?”虽然文远几次拒绝张颌拜自己为主,奈何张颌始终坚持,丝毫不肯逾越半分,久而久之文远只能无奈放任。 . .

    文远语无伦次的道:“田丰!隽义可知,田丰,田元皓就在任县闲居。”

    “确有此事,主公何意?莫非?”张颌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正是!正是,隽义,你等我片刻,我去跟张驭交代几句,咱们这便快马赶去任县。”文远不迭点头道,开玩笑,像这样的大才既然碰上了,文远那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况且到了后年,袁绍从韩馥手里接掌冀州,那时候田丰就会拜入袁绍帐下,这种好事,手快有,手慢无,文远心中如何不急。

    再说田丰自做了袁绍的谋士,屡献良策而不得用,最终反倒惨死,于情于理,文远都觉得必须让田丰辅佐自己。 . .

    田丰!你等着,我张文远这就来解救你!

    “主公!且慢!”

    “隽义何事?”文远拔转马头问道。

    “主公稍安勿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张颌道:“田先生乃河北名士,素有雄才大略,颌昔rì在韩刺史处多蒙先生教诲,然而先生xìng耿直刚烈,若冒然前去弄巧反拙,反倒不美。”

    文远眯眼不言,沉吟半晌才点头淡淡道:“隽义所言甚是,那依隽义之见,该当如何?”

    张颌低头沉吟道:“可先令人送去礼物书信,以陈结交之意,而后徐徐图之。”

    “此言有理。”文远点头称是,招揽田丰可是一件大事,冷静下来之后文远也知道这次确实不可cāo之过急,想想历史上田丰那出了名的臭脾气,文远确实不好轻率大意。

    下曲阳位于巨鹿郡最北之处,毗邻常山国,城高三丈,长五里,宽三里。整个三国时期都算是有名的血腥之地,中平元年十月,皇甫嵩攻下广宗(今河北威县东),击杀张梁。十一月,皇甫嵩与巨鹿(郡治瘿陶,今河北宁晋西南)太守郭典合兵乘胜进逼黄巾军张宝部驻守的下曲阳。两军激战多rì,义军连连失利,张宝战死,斩首,生俘10万余人。皇甫嵩收集义军将士尸首,筑“京观”于城南,以显示其战功,此战,皇甫嵩将河北黄巾主力全歼,黄巾起义宣告失败。

    路过城南时,文远就看到了那高高的京观,整个大土丘高数十米,宽逾百丈,规模巨大。

    而且这土丘周围,竟还有不少祭拜用的贡品和烧过的烟火纸钱。

    这八万余人都是随同张角起义的冀州子弟,甚至其中大半都是巨鹿本地人,虽然被朝廷定为叛逆,但亲情难舍,附近许多亲族年年都会有人来偷偷祭拜。

    文远自问不是爱心泛滥的人,前世从没有帮助小盆友,扶老nǎinǎi过马路,平时一向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如果文远并没有穿越到这个时代,看到这大土丘或许只会凭空感慨一番。

    但是这并不表示文远没有一点爱心。

    每个人的心中,都隐藏着柔软的一面,每个人的心中,同样隐藏着黑暗的一面,每个人的心中,大多数时候表现出来的都是平淡,这种平淡被形形sèsè的面具遮掩,直到某时某刻,才会短时间的被光明或者黑暗的一面所取代……

    如今,文远心中的柔软一面便展现出来,尤其是他清楚的知道就在五年前有八万余名活生生的华夏子孙被斩去首级,尸身埋在此间,一股淡淡的忧伤蓦然溢满他的心间。

    “同为华夏子孙,相煎何太急啊!”仰天发出一声叹息,文远吩咐取来果品酒肉,正准备亲自祭奠一番,张颌突然前来。

    用汉末人的眼光来看,黄巾贼乃是叛逆,文远堂堂朝廷官吏,却要祭奠叛逆,张颌当然要来劝谏。

    “主公,,祭奠黄巾叛逆万万不可啊,此事若是让朝廷知晓,主公rì后仕途必多艰难。”在张颌眼中,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主公绝非常人可比!自从二人相遇,他便屡屡有惊人之举,先是不计一切代价的将自己招至麾下,还大胆诱惑沮授,刚刚几乎还急不可耐要去见田丰。

    说好听的,这是主公胸襟广阔,渴求人才,说不好听的,以一个区区骑都尉的小官,做出这些出格的事,难免有些不自量力之嫌。

    这还只是用人方面,招募军队的事情更是离谱,之前所找四千民壮在张合眼中,只许稍加训练即可成为合格兵员,这个主公倒好,领着这些兵上下折腾一个月,踏遍半个冀州,硬是从这些人里刷掉快一半,还美其名曰:拉练,不仅如此,这些兵一月以来吃好喝好拿好,一月下来,冀州所拨一年之粮就用去一小半!

    现在又要祭祀黄巾叛逆,本来就已经被军中琐事折磨的身心俱疲,此时更是头痛yù裂。

    不过即便眼前这个年轻的主公这般折腾,张颌出了头痛之外,并没有感到厌烦,文远对人才的渴求,正是说明他的眼界开阔,志向高远,(其实是拿他当打手)招募军队看似随xìng而至的每一个行为,其产生的效力都开始一点一点浮现(报表,你懂得)这千余士卒,rì后绝对会成为千余虎狼jīng锐,何况文远对他表现出的坦诚,信任,带自己如生死兄弟一般,让他好几次都激动的热泪盈眶,在心中暗暗发誓,得主如此,死又何憾!

    然而正因为张颌忠于文远,遇到事情更应该义不容辞劝谏。

    文远相信一句话,每个人的心底深处都会有一团火焰,只是被冷漠的现实掩盖住了而已,即便是冷血无情的杀手,偶尔也会露出温情的一面,如今文远心中的那份火焰已经燃烧起来了。

    文远一般并不会率xìng而为,顶多只是一个人在家看到一些热血澎湃的小说、电影,头皮发麻,喉咙哽咽而已,当然偶尔如果真上了xìng,脾气倔的九牛不回,任何人都阻挡不了他的决定!

    “隽义,对当今天下,你怎么看?”眯眼看着张颌坚毅的眼神,文远呵呵笑道,将张颌拉到一边。

    张颌身躯一震,明白这就是主公探查自己真实想法的时候了,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方今天下,黄巾之乱方定,天下看似平静,实则乱象已现!在内,先皇五月龙御殡天,少帝年少初登大位,,大将军何进辅佐正统,斩蹇硕,尽夺京畿兵权,看似大权尽握,然张让,段珪之流蒙蔽太后,暗中求变,此方有主公奉大将军令,募兵河北。”

    文远淡淡的点了点头。

    张颌接着道:“与外,自中平五年,太常刘焉以兵寇四起,刺史威轻为由,议立州牧始,各州郡拥兵自立,威权rì重,治下百姓只知有州牧、太守,不知有朝廷者多也,京中自桓灵二帝始,党锢祸起,宦官弄权,声威rì下,一俟生出大乱,则各地兵戈必起,此天下非独刘姓之天下也!”

    文远呵呵一笑道:“隽义之言,正中时弊!张辽拜服。我今rì也有一肺腑之言,想说与隽义知晓。”

    “颌洗耳恭听。”张颌凝神回礼拜道。

    文远深深的吸了口气,来到这个世界,保命是他想要给自己定下的第一标准,当然如果能过得舒舒服服的,身边再能多几个小蜜,文远也不介意,不过文远知道,要做到这些,想不被残酷的乱世吞噬,就必须拥有一定的权势地位,获得稳固的地位权力,就需要有一个重要的条件人心!

    不管是民心,还是属下的忠心,文远知道都需要拉拢,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肯卖命为自己效力,更何况,文远内心柔软的一面正占据着主动呢。

    文远清了清嗓子,虎目一睁凝声道:“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昔夏桀残暴,商汤攻灭,商纣无道而周室取代,始皇鲸吞六国,却被我高祖皇帝斩蛇起义,入定关中,二世而灭,何也,乃天下民心所向耳!今朝廷暗弱,灾荒连年,且豪族世家巧取豪夺,兼并土地,以至天下百姓不堪承受,始有前rì这黄巾之乱,然今汉室衰微,宦官外戚执掌朝纲,不思振奋图存,解黎民于倒悬之苦,却只想纂权敛财,以我观之,天下必乱!”

    喘了口气,文远又道:“然天下纷乱,于百姓何辜?我等这一月所见,哪一地不是草皮树根吃尽,哪一地不是白骨遍地,饿殍盈野?若朝廷图治,局势何以糜烂至斯?”

    “隽义,这土丘下面埋葬的就是八万多条百姓啊!他们何辜?他们和其他百姓一样,若能有一口吃食,若能有一条活路,谁会愿意干这毁家灭族的买卖?故愚以为,纲常丧乱虽耻,然当今朝廷令天下百姓受苦之耻莫大焉!我既为朝廷官吏,向百姓请罪,乃分内之事也!”文远只觉着自己越说越感xìng,胸中如同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说完这段,竟向着土丘肃容跪倒,叩首三拜。

    “主公之心,昭昭可比rì月!张颌拜服。”张颌满脸激动的跪倒在地,大礼叩拜!

    文远呵呵笑着将之扶起道:“今rì吾与隽义坦诚相告,所诉俱是肺腑之言!我观庙堂之上,大将军虽掌兵势,然其优柔寡断,未必稳cāo胜券,引外藩兵马入京,是不智也,故我yù扎根于此,静观其变,再作良图,若陛下英明,我便竭忠尽智,誓死效命,若……哎,一切但从民心耳……隽义,若愿帮我,我心大悦,若有顾虑,我也绝不留难!”

    张颌刚刚站起,马上又拜伏于地:“主公!张颌之心,人神共鉴!此生惟愿肝脑涂地以报主公耳!”

    二人又是一番赌咒发誓,自此文远彻底令张颌归心,最后张颌也在土丘前拜了几拜,文远这才挽着张颌之手并行离开,临走之前又嘱咐张驭记得四时祭拜。

    或许是文远拜祭土丘之事慢慢传开的原因,这土丘四周,香火祭品渐渐的多了起来。

    文远幽然一叹,今rì,便是八月二十五,算算时辰,远在京城的何大将军应该已经被宦官杀掉了吧。而且不出八月末,自己的主公丁原丁建阳,便会被他的义子吕布杀掉,到那时,文远只需与吕布划清界限,就能从此改变张辽的一生,至于以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第十一章 根基之地 下曲阳

    回到下曲阳城,文远亲手执笔写下一封言辞恭谨的书信,第二rì又采买了一大车酒肉果脯作为礼品,叫了一个心腹亲随细心叮嘱一番,又调了五六个亲卫押送着礼车向任县而去。

    办完这一切,文远才得闲回县衙稍歇,说来这下曲阳县长也够悲催,前几个月往邺城公干返回时遭遇黑山贼被害,县长之位遂缺,恰逢文远至此,太守郭典便让文远屯扎在下曲阳县,虽因文远乃大将军手下不敢擅任,但是这县长一职却明显是让文远暂代。 . .

    既然暂时没条件聘请田丰过来做部门经理,不过在下曲阳招些办公室文员还是够格的,文远还没有处理一件县事,就先把县中几个斗食、佐史收编,然后他才命县丞去本地户籍账册来。

    下曲阳县有户四千六百三十一,连年灾荒,盗匪横行,故口数不详,估摸在两万左右,其中成年男丁站了五分之一,约四千人,其余的都是妇孺老幼。

    有田记录在册的共计一十六万七千四百余亩,东汉实行租赋制度,分租和赋,田租按三十税一,到魏武帝时才改为租调制,赋以丁计,包括算赋、口赋、更赋。

    算赋是对15岁~56岁的人征的人头税,税率为每人每年120钱;口赋是对7岁~14岁的儿童征,税率为每人每年23钱;更赋是一种代役税,按汉制,成年男子均须为zhèng fǔ服役,不愿或不能亲身服役者,可出钱交官府雇人代替。 . .

    与租赋制密切相关的是汉朝的编户齐民制,由zhèng fǔ编制户籍,登记民户姓名、xìng别、年龄、土地资财。正式编入zhèng fǔ户籍的平民百姓被称为编户齐民。户籍乃是zhèng fǔ征收赋税、征发徭役、兵役的依据。

    在编户制度下,汉朝农民田租轻而人头税重,负担较重。除正常徭役外,农民还要为官府服杂役、修道路等。汉武帝的陵墓茂陵筑陵历时53年,数以万计的农民被征发。此外,西汉末年王莽执政期间,附加税和苛捐杂税繁重,甚至使用山林川泽也要交税。

    巨鹿郡此时仍按旧制,不过现在秋收刚过,粮食俱以运往郡城,县内粮仓空的甚至养活不起一只老鼠。

    秋收刚过,便要撒种,在这个年月,粮食就是一切,文远手中虽还有大半年之粮,若是回洛阳倒完全够用,不过文远早就不打算让历史重演,跟在吕布左右,为长远计,垦荒屯田,便是必由之路!

    这时候就显示出文远当初选择巨鹿作为根据地的好处了,汉末土地兼并严重,地主豪族势力强大,百姓失去土地,纷纷沦为佃农,想要顺利屯田,除非势力强大,否则难免要和做出豪族地主势力进行一场争斗。

    这就是文远选择巨鹿的原因!

    相比其他地域,巨鹿在这方面的优势可谓得天独厚!下曲阳的富户极少,大多都是生活窘迫的贫农,这些百姓一年到头辛苦劳作,所获大多都上缴了官府,不过相比此时大汉各地,这里百姓的生活还算安逸,因为张角领导的黄巾起义地点便在巨鹿,起义之初,因变起仓促,整个巨鹿境内的地主豪族势力都被清洗一空,只是之后起义失败,又因中平二年的一场大瘟疫,巨鹿人口损失惨重,很多良田都已经荒芜无主。

    此时不耕,更待何时?文远心中决定,待整顿完军制,咱老少爷们齐上阵,开荒耕种!

    被抓了壮丁的几个斗食、佐史一番忙活,终于在第三天将兵器、军服、铠甲发放到青壮手中,文远和张颌又将军队整编一番,仍按大汉军制,将其中一千人分作两曲,文远、张颌各领一曲,全是步兵,曲下设屯,十个屯长,或为二人亲卫,或从之前拉练成绩优异中选出,张南焦触就各领一屯官兵,屯下依次为队、什、伍。遴选军官皆以拉练名次而定。另从辎兵队中抽调数十人入伍,于全军中选出身高臂长三百人,授予弓矢,为shè声队,队长暂由文远兼任,战时则便宜而定,又令张驭或抽调部分亲随,或从青壮中选取,授战马五十匹,组成斥候队。

    如此,经过整编,文远手底下终于拥有了一支直属于自己的队伍。

    下曲阳城南,这里已经扎下了一片大营,营门之外搭一高台,台下竖着十面大鼓。

    鼓声雷动,一只只队伍开始在营中集结,然后开出营门,来到高台之下站定。

    张南领着他的一屯兵士走在第一队,之间他身穿崭新的绛红sè军服,头戴生铁兜鏊,外穿镶铁甲,腰间跨刀,手握长枪,挺胸腆肚,高高的昂向天空,身后属下穿着同样颜sè的军装,外罩皮甲,只是头上无盔,腰间无刀,带着绛红布头。

    两队戟兵刚过,接着出营的是一队牌手,他们左手横一面牛皮包裹的黑sè盾牌,盾牌上画有狰狞怪兽,环首刀拎在手中,同样是一个个jīng神抖擞,气势高昂。

    牌手之后是两队长枪兵,如此,一曲步卒就算到齐了。接着是另一曲步卒,三百弓手。至于辎兵,则只发了旧衣和战刀,并没有入场。

    最后,文远披挂整齐,和张颌领着亲随并斥候骑兵数十人进入会场。

    鼓声歇处,文远顶盔冠甲,身披绛红sè大氅,大风吹拂,大氅在空中猎猎飘扬,文远一步一顿,脚下如踩万钧般坚定的走上高台,他目光扫过,一千多士卒旗帜鲜明,身穿崭新的军服站在那儿,如同一片血sè的海洋。一大早还晴朗的天空此时彤云密布,浓密的遮住仲秋艳阳,天sè昏暗,校场内肃杀之气更重,外侧,一队队辎兵来回巡弋维持秩序,再外围,近万下曲阳百姓围满了整个校场。

    此时正是农闲时节,许多百姓没什么事做,就来到校场外看热闹,文远也不禁止,反希望通过让百姓观看cāo练加深于自己军队的感情。

    校场内庄严肃穆,落针可闻,文远目光扫过之处,虽然队列还很散乱,但每一个士兵都挺直了胸膛,向着自己的主将行注目礼,经过一月拉练个个神飞扬,良久,文远才呵呵满意笑道:“首先,我要告诉你们,经历了三轮严格的选拔,你们剩下的这些人,合格了!从今天开始,你们正式成为我军中的一员了!”

    “嗷嗷嗷!”千余人齐声高叫!

第十二章 雨中初练 吃肉

    “军营之内,禁止喧哗!违者军法伺候!”张颌高声喝止道。

    文远淡淡点头,用中正平和的语气道:“既为我军中一员,这第一条需要知道的就是遵守军纪!军纪是一支军队生存和作战的保障,没有军纪,这支军队就会像一盘散沙,各自为战,没有前进的方向。一支富有战斗力的军队,必定有铁一般的纪律;一个合格的士兵,也一定具有强烈的纪律观念。尔等既已成为我军中士卒,rì后我军中律法就必须知晓!从明rì起,各什长伍长引属下士卒抄诵大汉军律,一月之后开始抽校!答错一条者罚五军棍,连对三条者有赏!” . .

    接着文远又道:“古语有云,站如松,行如风,这行如风尔等已经当得,从今rì起,军中便开始cāo练军姿队列!都听清了,各屯都有,以我麾下老兵动作为基准,全体前后左右看齐,立定!”他早有准备,边说着便让几名亲卫走上前排,或握枪,或持牌,俱自摆下严整的军姿。其余亲卫也走到各屯队列之前,立好军姿供众人效仿。

    众军士不敢怠慢,有样学样,一个个挺胸收腹,昂首站好。

    文远看了看大概,点头道:“很好!从今rì起,每天站上四个时辰,每站一个时辰,休息一炷香!张颌!令汝为军法官往来巡视,有擅动者,军姿不正者,交头接耳者,军棍伺候!”

    . .

    “末将遵命!”张颌躬身领命,抽出一根梨木长棍,一步一步走进校场。

    张颌人虽年轻,xìng格却极缜密,做事一丝不苟,平rì又对手下士兵极为照拂,是以虽然只有短短一月,他便在军中颇有威望,他走下高台,表情严肃的在队列间穿行,众军士当真不敢随便乱动,不过这帮新兵到底没有经过正规的军姿队列训练,难免有一些人动作不够规范,不多时,就听见校场中传出一声哀叫!

    听到有人挨打,众人身子一紧,更不敢怠慢,几个好奇的新兵偷偷回头想要看个究竟,被文远的亲随发现,也是一顿军棍打在身上!

    打过之后,张颌还要交代他们这些士兵需要纠正的姿势,直到受罚的士兵彻底记牢。

    如此,不时有士兵被揪出毛病,一顿军棍打得嗷嗷乱叫!一个时辰还没过半,少说就有上百人吃了军棍,被打的嗷嗷乱叫。

    百姓们看的新奇,不时在一旁指指点点,一窝光着屁股的小毛孩子则围着校场来回转悠,不时发出嬉笑声,也有不少老人感慨,这支军队训练如此严苛,rì后必可成为一支雄兵!

    听到有人对自己品头论足,罚站的士卒们一个个表情肃穆,咬牙硬挺。

    咔嚓!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炸雷!一道水桶促膝的闪电划破天空!天sè此时已经完全昏暗下来,一场大雨即将来到!

    “要下雨了!走走,快回家去!”

    “快快!俺们场上还晒着粮食!”

    百姓们一阵sāo乱,纷纷叫嚷着往县城里涌,许多孩子调皮不听话,还被父母长辈揪住打起了屁股,发出阵阵啼哭。

    队伍之中也出现一阵sāo动,不少人左右交头接耳,连文远亲卫都有些犹豫的看向高台之上,。

    张颌厉声喝道:“休得嘈杂!兵法云军令如山,军令以下,虽刀山火海也不可动摇!全军听令,自我以下,再站一个时辰!方可收cāo!擅动者严惩不贷!”

    “是!”千余士卒凛然应道。

    轰隆隆!雷声滚滚,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滴落在文远脸上身上,他一动不动,两严肃直视前方。被主将身先士卒的表现所感动,士卒们也一个个神情肃穆,再不敢懈怠。

    哗啦啦!豪雨终于下了下来!雨势如倾盆而下,眨眼之间众人的衣衫就已经湿透!浑身上下一阵彻骨的冰凉,但是见主将仍在雨中凝立,只能硬着头皮挺着。

    而且久旱甘霖,众人都是打心眼里高兴,尤其是校场外不少还留下来的百姓更是兴奋的在雨中欢呼高叫,感谢老天爷降雨赐福,许多老人感慨于生活不易,更是忍不住泪流满眶。

    “好雨啊!”tian了tian唇边流下的雨丝,文远也在心中暗道。中平六年这场干旱逾时数月,赤地千里,土木为之枯焦,这一场雨终于是来了!自己的新生从今天开始,也来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饶是这些士兵经过一个月的赶路训练,又一rì三餐顿顿吃饱,身体比以前壮了一圈,仍然开始有士兵脸上露出疲惫之sè,双腿也开始打颤了。

    而文远仍如同雕像一般,肃立在台上不动,他的眼神深邃,直shè向远方天空,仿佛要在那狂风暴雨之中寻找自己未来的投影!

    又过了一会,终于一个人因体力不支倒在水洼里,张颌招来辎兵,将倒下的人送回营帐,以此为临界点,士兵们开始一批接着一批的不支跌倒,不过看文远始终如雕像一般站立,没有半点解散的意思,一干士卒也只能咬牙苦撑了。

    二个时辰过后,雨势仍未见停息,此时能够在校场上站立的只剩下三百余人,尽是营中翘楚,不过这也并不代表这些人能好到哪去,只见他们一个个脸sè灰败,浑身湿透,如同落汤鸡一样,身体也微微的颤抖着,仿佛只需要轻轻一推,就有可能跌倒!

    不过这些人虽然容**狈,却个个神情坚毅,眉宇之间透出一股子狠劲,常人看到,必然心里发慌。

    “时辰到!”随着张颌的一声高喝,三百多人才如霜打的茄子,尽数委顿跌倒。

    直到张颌喊出号令,文远这才松了口气,连站两个时辰,饶是他体魄强健,浑身上下也是酸麻不已。不过文远甚至顾不上活动了一下手脚,忙令辎兵将这三百多人抬入帐中歇息更衣。

    文远自己则回到县衙换了一身衣服,不曾歇息便披上蓑衣冒雨再次赶向城外大营。

    一大片的营盘在雨中矗立,营内炊烟袅袅,远远看去,宛如仙境一样。文远打马入营,不去大帐,而是径直驰向军营最后面的伙房。

    伙房要供应全军两千余人的饮食,因此占地颇广,光是供众人轮流用餐的桌子,就已经摆满了三十几个帐篷,几十个火头军在那儿来回奔忙。

    或许是来的太早,此事饭堂里的人并不多,文远向火头师傅要了一份饭菜,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吃喝起来。

    文远军中定例,一rì三餐,早晚稀饭咸菜,粥要稠到插筷而不倒,中午粟米饭或者馒头饼子加一碗菜汤。

    今天的饭菜分量尤其足,一大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青菜肉汤,手掌大小的黑面饼子管够,只是不许Lang费,不许私藏,另外因为早上的训练,文远还特意吩咐,每人加一碗驱寒姜汤。

    汤里的肉不多,捞了几块便没了,如果不是文远坚持,手下的千余号士卒恐怕连肉都吃不到。本来张颌还反对文远太过厚待士卒,依当时的年景,当兵的能给一口吃的就很不错了,而文远却是一天三顿,况且稀饭饼子管饱?再加上每天一顿肉汤,这样下来,一千多士卒一天得多大开销,这一年的军粮用在两千多张嘴上,恐怕四个月不到,文远的粮仓恐怕就见底了。

    文远暂时还不考虑这些,因为他知道练兵是重体力活,依他所想的训练强度,不给吃饱肯定会把人累倒,何况人若是长时间不吃荤腥就会尿血,营养不良还会有夜盲症,权衡利弊之后,文远还是决定让众人每天能喝上一点肉汤。

第十三章 吃肉 重阳祭丁原

    文远这边吃着,陆陆续续的有士兵赶到饭堂,领了足足的饭菜,感激的向文远又是作揖,又是打恭,最后才远远的坐下,风卷残云般大口吃喝起来。

    没过多久,张南焦触这哥俩也进了饭堂,这哥俩倒不怕文远,焦触端着两个大汤碗,张南捧着一摞厚厚的黑面饼子坐在文远身旁,那汤碗里的肉片比一般人多了许多,所过之处引来了一路艳羡目光。

    事实上不仅张南焦触两个,获得优待的其实还有不少,文远军中士卒除了官职大小,另有三等九分之法,九分者为上上等,八分者为上等中则,七分者为上等下则,依此类推,后有中上等,中等,中等下则,下等上则,下等中则等,下下等。彼此间的待遇又有差别。..

    例如上等军士见到上一级长官可以只拱手行礼,无须下拜,同样道理,若二人军职相同,便依等级军阶,等级低者先以礼相见。这还只是区别待遇其中一项,吃饭也在此列。

    就如张南焦触,因为三次考核成绩优异,二人都在上等军士之列,由文远亲赐兜鏊佩戴,整个军中上等军士不足一百!

    文远军中定例,上等军士每rì可得肉三两,中等军士二两,下等军士和辎重兵各得一两。约定以后每三个月一次大比,考校士卒掌握技艺,是以其他中下等士卒虽然眼馋,却个个暗下决心一定加倍苦练。..

    而且并不是张南焦触成了上等军士就可以一劳永逸,三月大比,进阶者固然有赏,退步者受罚更是难免,倒退一阶者领三棍,退二阶者六棍,退出一等者领十二棍,降一级,连退四阶,领军棍三十,降为辎重兵。

    记得古人曾说过,有区别才会有动力,此等军法一出,果如文远所料,士卒们人人奋起,个个争先,军中勤奋训练之气立时蔓延开来。

    一碗肉汤,焦触吃得满嘴流油,一边吃还一边道:“主公是好人呐,想俺们兄弟以前一年到头连顿饱饭都吃不到,自打跟了大人,顿顿吃饱不说,还能天天吃肉,主公,您可是俺们这些人的再生父母啊!”

    一旁张南就比较实际,他小口小口的喝着肉汤,一碗肉汤还没喝下一半,已经吃掉四张大饼,趁着歇口气的功夫道:“就是就是,俺们兄弟两个,从此就水里火里跟着主公干了!主公不管有什么吩咐,俺们兄弟绝不皱一下眉头!”

    文远微微笑着,也不答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两人。

    张南焦触二人xìng格豪迈,且训练非常刻苦,将来定是不可多得的勇将,只可惜粗鲁不文,需要好好教导才行。

    他呵呵笑道:“你们两个,别光说的好听哦,等到了晚上可不要挠头。”

    吃过午饭,大雨已停,只不过天空中yīn云不散,还有下雨可能。文远回到校场,又令鼓号聚兵。

    大雨方过,地面一片泥泞,士卒们深一脚浅一脚的站在烂泥地里,又是两个时辰不动!

    晚饭过后,兵卒各回营歇息,文远则将各屯队官以上军官三十余人招入大帐,让从城里请来的先生教众人认字读书。文远要求每人每天至少认三个汉字,第二rì考评,错一字令三军棍,错两字领六军棍,错三字领十二军棍,且当天不许吃肉,这也是文远军中的特例,军官们享受优良待遇,责任也相应更重,文远在对军官的考核上,也远比普通军士更严格。

    果然第二rì校场cāo练,三十余个军官有一大半都捂着屁股,焦触最惨,三个字没一个认识,被打了军棍不说,最令他难受的恐怕就是今天中午不能吃肉。

    一连数rì,文远都在军中cāo练,到了九月初九,文远才没有出府,命人买了香火纸钱,领着两名亲随出城。

    汉时就已经有了重阳节登高望远的习俗,文远寻了一个高坡,摆下香案,奉上果品香烛,然后面南而拜,亲随不知,还道他是在祭拜亲族,其实文远是在思念家里的人。”老爸,老妈,你们可要保佑你们的独苗啊!保佑偶在这里能一帆风顺,如果幸运,偶一定会给你们光耀门楣,娶上一大堆儿媳妇,您二老也要保重身体,偶回不去,您二老估计也能省不少心,不过,偶真的很想你们“文远在香案前跪拜着祈祷,这份心情,文远从不与任何人,只能深深的藏在内心。

    的为亲人祈福过后,情绪低落的文远又想起丁原,想当初他的前身从一介郡吏被丁原招之麾下,知遇之恩深深铭刻心中,后来文远穿越而来,多受丁原提携庇护,文远虽不是热情似火之人,却多少也知情知义,明知丁原之死是势不可违,文远心里仍是有些愧疚,事实上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文远就曾为自己谋划过许多出路,但无论如何,投靠董卓文远是绝对不肯的,所以他能选择的就只有出走,那时他身为前世之人固然知道丁原必会死于吕布之手,可是这劝谏提醒丁原之言,又怎能轻易说出?

    莫说丁原和吕布有父子名分,与自己亲疏不同,就是二人并非父子,以丁原粗疏的xìng格,又怎么防备爱将吕布对自己下杀手!?

    所以文远最终选择出走,遥祭丁原,也算是聊表尊敬,对着洛阳方向祭拜一番,文远正要下坡,突然发现远处轵道上烟尘滚滚,有数骑快马直奔下曲阳城。

    一个亲卫眼尖,眯着眼看了会道:“耶?那不是咱们王力兄弟吗?这都十多天了,可算是回来了。”

    “哦?”文远眉毛一挑,眯成一线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打马本下坡去,直接拦在道口。

    那亲卫本来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劫道匪徒,刚要抽出长刀,一看却是文远,忙滚鞍下马,道:“拜见主公。”

    文远忙扶起王力道:“快起快起,快,跟我细说说此行如何,不可有半点遗漏。”

    “是!主公!”王力皮肤黝黑,一路疾驰,此时竟微微发红,只听他娓娓道来。原来他领着五六骑,护送礼车两rì后抵达任县,寻了本地百姓问清田丰住处,就押着礼车直接到了门口,王力笨蛋算递上名帖礼单,请府中下人通禀入内拜谒一番,面陈文远仰慕之意,不料府中下人出来,只言请王力代为转告主人谢意,连回书都未曾修得一封,气得王力七窍生烟,若非主公交待不得无礼,早已经扯开嗓子破口大骂一通。

    “你可确定确未有失礼之处?”文远沉吟道。

    王力答道:“主公临行前万般嘱咐,小人断不敢造次。”

    “我交代你办的另外一件事可有消息?”

    “没有消息,小人办事不利,请主公责罚。”

    文远呵呵一笑道:“无妨,你一路辛苦,回营好生歇息去吧,来rì再加派人手,此事一定要缜密调查,不得有半点疏漏。”

    望着王力等人远去,文远才叹了口气,也不说话。

    田丰的反应,其实并不出文远所料,虽然刚开始听到田丰之名的他表现得确实有些热切,但是冷静下来之后,文远也知道张颌谏言有理,冒然拜访很可能也吃了闭门羹,到那时拂了面皮,再想转圜就很难了,现在让一个小卒送去礼物虽不得接见,也不算对方不显礼数。

    究其原因,还是自己声名不够啊,刘备虽僻居新野,拜访卧龙诸葛孔明时头上还顶着左将军、豫州牧、皇叔的耀眼头衔,自己现在不过一都尉,籍籍无名。汉末这个时代,军队地盘固然是不可缺少的晋身工具,名望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种,袁绍四世三公,吞并冀州之后,四海八方名士慕名来投,国士如荀彧、郭嘉等,都曾在他帐下听用,而魏武曹cāo只因是阉宦之后,后来即便已经位居丞相,为了广招人才还三次下发求贤令,且但求有一技之长,便唯才是用,二者之间高下,皆为名望之故。

    看来想要将像田丰这样的高级白领招致麾下,只有尽快发展实力地盘,尽快打出知名度,眼下最好的机会毫无疑问就在五个月后的十八路诸侯会盟河内,与董卓大战当中!

    想通这些,文远的心渐渐活泛,有名有利,人才总会有的。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6477/ 第一时间欣赏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最新章节! 作者:学徒归来所写的《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为转载作品,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介绍:
header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