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一步一步来
关中、西凉的局势自桓灵以来就一直是最乱的,羌人、地方豪强时不时的反叛、降顺,大大小小的割据势力几十上百股,朝廷也无可奈何,只能采取怀柔政策安抚。
本来董卓掌权时,好容易算是整合了关中、凉州的割据势力,实现了表面上的统一,不过好景不长,董卓不久被杀,麾下的各部军马又陷入分裂割据当中,李傕、郭汜没有能力控制这些董卓的老部下,同样也只能怀柔安抚,但是彼此间免不了时不时的摩擦出一点火星。甚至相互攻伐吞并。. .
等到了文远接回天子,主掌朝政的时候,关中地区依然割据着十几路诸侯,这其中最大的当属征西将军韩遂,他占据着金城、武威一带的大片凉州区域,麾下兵马数万,实力雄厚。
除了韩遂,其次便是马腾,他出身簪缨世家,是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本来响应朝廷征召加入军队平叛,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反倒和反叛专业户韩遂结成**,如今拥兵数万,占据长安周边的扶风槐里一带,也算是雄霸一方。
本来这两支兵马就是关中数一数二的大势力,马腾和韩遂又结为了异姓兄弟,两家几乎合为了一家,更是无人能挡,俨然成为关中诸路军阀之中的领袖,引得周边的小势力不得不依附投靠。
除此二人以外,冯翎、扶风、安定、北地诸郡还有梁兴、马玩、杨秋、候选、程银、成宜、张横、李堪等各拥数千家,兵马数千众的十余股小股势力,弘农、河东附近也盘踞着段煨、王承、王时等这些虽然名义上归属朝廷,实际上却并不受文远统属的势力,同样令人挠头。. .
这一片区域,简而言之,就是韩遂马腾独大,小势力多如牛毛,而且关键的问题就是,文远此前手上有关关中一带的情报太少,连这些小股势力,文远都还搞不清楚哪些是敌是友!
情报不齐,这便是贾诩反对文远贸然西征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贾诩还认为这些势力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并非是单靠强大的军事压力就能扫平的,或者说采用其他不动刀兵的方式,也许能收到出兵征讨都达不到的功效!
听了贾诩的话,文远不禁陷入了沉思,也许确实是自己太急功近利了,总想着能一举平定雍凉,而没有想到单纯的军事行动并不一定完全奏效。
贾诩的分析很有说服力,长安久未臣服朝廷,地方百姓只受地方势力的控制。如果这个时候贸然大军征讨,关中势力必然会大举征发百姓相抗,如此即便文远战胜了关中联军,徒损兵力不说,打下来的也是一个残破不堪的关中,非但得不到多大的好处,反倒还增添了一个大大的累赘,甩都甩不掉!
而且关中民风彪悍,xìng情桀骜,当年大秦就是凭借关中骁锐横扫**,荡平八荒。文远贸然攻打,关中丁口必然诸多死伤,到时候若是因此怀恨,不时降而复叛,那样就伤脑筋了,没有个三五十年绝对别想抚平战争给关中百姓带来的创伤!这些显然和文远一向注重休养民生的意愿是相悖的!
沉吟半晌,文远抬头向贾诩问道:“那依先生的意思呢?”
贾诩道:“主公,依老朽与公与先生算计,一举平定关中匪患的可能xìng并不高,与其此时派兵征讨,不如先打探清楚关中联军动向,徐徐图之,了解他们意图,军事上保有一定的压力,计略上却以分化瓦解之策为先。”
“徐徐图之,那太史慈将军身陷潼关,就不去救应了吗?”小将魏延这时候沉不住气出声问道。
“文长且听贾先生说完,先生提出此仪,想来已经是早有成算了!”吕蒙出言道,他显然比魏延眼光要看的长远。
“孺子可教也!”文远赞赏的看了吕蒙一眼,静等贾诩下文。
不过这一次出言的换成了沮授,只听他站起来道:“太史慈和钟繇当然是要救的,而且潼关作为阻挡西凉铁骑的屏障也一定不能丢掉!我和文和先生的计划主公可火速出兵增援,但是只需守住潼关,将jīng力倾注在弘农、河东这一块。关中叛军远道而来,兵马虽多,若久攻潼关不克,要不了多久,则彼必退散!而后主公在关东彻底稳固弘农、河东二郡,稳扎稳打静待关中叛军生变!到时再遣一舌辩之士,游说关中,说明利害,如此不需妄动刀兵,劳民伤财,则关中可定也!”
“jīng彩!”沮授话音一落,徐庶禁不住脱口称赞!沮授不愧是眼光深邃,制定达方略的顶尖人才,加上贾诩对人心的掌握,这一番万全谋划,说的在场众人心服口服,找不出任何破绽!
文远也是眼中jīng芒绽现!思绪随着沮授的话飘荡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淡淡扫视众人道:“公与、文和二位先生之谋,诸公皆无异议吗?”
“此乃上上之策,我等心服口服!”郭嘉、徐庶等谋士拱手答道。
文远挺身站起,昂然道:“好,就依二位先生之策!等郝昭兵马赶到之后,大军立即出征,这次我要把弘农、河东二郡彻底的控制在手里面!那些敢于暗使手段的小势力,此次定要将之一一诛灭!”
正说话间,越兮突然从堂外大步走了进来,拱手拜道:“启禀主公,陈宫有书信传来!”
“快拿来我看!”文远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接过陈宫的书信一看,哈哈大笑道:“陈公台出马果然不凡,如此大事济矣!”
“主公何事如此惊喜?”一旁郭嘉笑问道。
文远笑道:“汝南刘辟、龚都起兵攻打许都,曹阿瞒兵马不rì必退也!”
徐庶道:“恭喜主公,此天助主公平定司隶之乱也!”众人也是连连赞叹,这个好消息可一说来得是太及时了!有了刘辟、龚都的牵制,冀州便可无后顾之忧了,此次统领大军西进,文远也能心安。
文远当即传令各地筹集辎重粮草,派人飞马传令并州兵和南匈奴尽快完成动员,待郝昭的幽州兵一到,大军就正式开往西线!
如同预料的那般,得知后院失火,曹cāo果然领兵回援,冀州和虎牢关方向所受到的压力终于稍减。而在经过了了近一月的等待之后,郝昭终于率领着三万幽州兵赶到邺都。
时不我待,文远当即传令各路早已整装待命的军队,开往西线!
此次征西,文远可谓是抽调了手下所有能抽调的军队,因为有一个月的时间动员各地兵马,准备的倒也充分,此次出兵,中军、骁骑军、中垒、破军二营随军是必然的,此外文远还传檄调动了并州军团和上万匈奴铁骑,加上抽调运来运送辎重粮饷的辅兵,总共动员了十五万人!诈称三十万,浩浩荡荡经冀州向西开进!
此外黎阳、苍亭一线因为有了幽州兵团的增援,原来留守黎阳的偏将吕翔也得以抽调出来,鉴于司隶区尤其是虎牢关的兵力薄弱,文远便命其前往虎牢关驻防,补强司隶一线的防御!
至此,文远终于完成了各处防线的巩固,专心前往司隶!而此次要达到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打通从河内到潼关沿途的补给线!
123 河东世族
在河东这个地面上,如果要问谁在说了算,十个人回答,至少有九个人说是卫家。
确实,卫氏相传是周文王之子实康叔之后,康叔封卫以国卫氏,派衍河东,从此便在河东开枝散叶。此后武帝时,因名将卫青,皇后卫子夫二人,河东卫家更是平步青云,此后卫家以诗书闻名天下,人才济济,家族势力不断膨胀,到了汉末卫固这一代时,在河东几乎可算的上只手遮天!
卫固是这一任卫家的少主,今年虽然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能够出生在河东卫家这样一个世家大族之中,还能有望成为卫家新一任的继承人,如此高的起点只怕是天底下大多数人穷其一生都无法望到的高高云端。..
其实卫固本来是没有资格担当卫家的这个少主人的,他虽然是现任家主卫老太公的大儿子,但却不是嫡子,就是小妾生的。卫家的嫡子卫宁、卫仲道虽然比他稍小一些,却因为是嫡亲,早早的确立了少家主的位置,其命运更是令人艳羡。
只可惜这个卫仲道福薄命短,本来还老早的和朝中大儒蔡邕之女订立了婚约,可是临到娶亲时,蔡家小姐却不知被那一路贼人抢了去!结果卫仲道忧心成疾,没撑过一年就一命呜呼。如此卫太公就剩下卫固这么一个亲生骨血,也只能将卫家的家事交给他来掌管。
有老头子的支持,卫固轻轻松松的被举了孝廉,做了河东郡的掾吏,成为太守王邑最为倚重的官员。不过此时,王邑对卫固却充满了抱怨,只因为他刚刚收到探马回报的消息,张辽起兵三十万,气势汹汹往河东而来!..
郡府中,王邑满脸焦虑的对着堂下的卫固、范先两个人抱怨:“卫固,你说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吧?当初若非听信你言,我等今rì怎会陷入这般困境?匈奴人已经进入平阳一带了!还有你范先,当初你也是支持卫固的,你们都给我说说该怎么办?”
范家也是河东望族,范先任军中校尉手握兵权,和卫固可谓是河东郡中的实权派,二人一文一武,共佐王邑治理河东一带。
“主公,只怪马腾韩遂太没用,十万西凉铁骑,居然打不下钟繇一个书生守的潼关!”卫固也是后悔不迭,他当初听信了满宠的说辞,鼓动王邑起兵反叛文远,原还以为在马腾韩遂等关中诸侯的攻击下,定然能不费吹灰之力打破潼关,与河东连成一片。谁曾想钟繇竟然只靠区区几千兵马顶住了西凉马腾的攻势,撑到了太史慈援军的到来!
“书生?你也太小看钟繇了!此人有萧何之才,若非此次马腾韩遂抢先起兵作乱,只怕要不了多久,关中司隶一带就要改姓朝廷了!”王邑咬牙道,对钟繇,王邑可说是满心的忌惮!钟繇来到关中之后,宣扬朝廷恩威,吸引了不少势力投靠,对暗地里不服从朝廷的郡守,想尽各种手段拉拢撤换。不过两三年间,就先后拉拢了池阳王承,华yīn段煨,还说和马腾韩遂停止相攻,互相亲善,如果不是满宠突然带来联盟反张的协约,关中群雄又确实打心里里不愿意受朝廷辖制,只怕在他如此高明的手腕调教之下,不出数年,桀骜不驯的关中各方势力都会变得如同绵羊一般!
“其实当初太守不也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吗?”范先接着网易的小声的嘟囔道,当然这话不敢让王邑听见,其实当时王邑的态度确实如范先所言。
汉时郡太守掌握着一郡军政实权,王邑之所以答应卫固、范先起兵反叛,就是因为钟繇以命其入朝觐见封官为由变相迫使王邑让出河东太守的位置来。
河东郡隶属司隶。归司隶校尉钟繇统管。他让王邑交出手上太守印信,王邑当然是百般不愿,他派卫固去见钟繇,说百姓不愿让他离开河东,千方百计推托不去,而恰巧此时满宠游说关中而来,王邑被逼无奈,又受卫固和范先在旁鼓动,当即就顺应了曹cāo的结连。可是现在眼看着张辽大军压境,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王邑此时当真是悔不当初啊!
怪不得卫固、范先,王邑只能再往其他人身上埋怨,只听他咒骂一声道:“可恨段煨、王承二贼,若非他二人资助钟繇、太史慈粮草军械,潼关早就被攻破了!何至于此?”
三人在一起苦思无计,王邑最后沮丧叹气道:“既然无计可施,我等看来也只有开城投降了,我闻张辽仁义,应该不会对我等太过为难,大不了我去做个京官,交出太守印信就是了……”虽然百般不愿,不过也只有如此才能保全xìng命了。
“主公!”卫固和范先一惊,忙进言苦劝,可王邑就是不听,一场商议就此郁郁而散。
“范兄且慢,固有一言不吐不快,范兄肯否赏光屈尊至寒舍,小酌一番?”二人出的郡府外,卫固走前几步把刚要上马的范先叫了下来。
范先也是一肚子不痛快,立即赞同,当下二人一起来到卫固住处。
酒过三巡,卫固忧郁一叹道:“范兄,王太守要为自己身家xìng命考虑,咱们也不能不为自己的将来做些打算啊……范兄,你可有什么想法吗?”
范先长叹一声嘟囔道:“哎,当初太守要反张辽,咱们两家出钱出力不说,出兵袭扰河北军粮道的事也没少干,现在倒好,一听说张辽大军要来,太守翻脸比翻书还快,只顾着保全自己的xìng命,把我等置于何地了?”
卫固道:“范兄说的是啊,咱们和太守可不一样,他是外郡人,在咱们河东没什么产业,这一投降也没什么损失,到了朝廷照样能做官,咱们可不一样,咱们的家族产业都在河东一带,听说河北军的政策对咱们这些世家豪族可不怎么手软呢……”
范先一脸忧郁接过卫固的话头道:“可不是,听说张辽搞了一个什么军户分田的制度,但凡加入了军户的百姓,都能分到不少田产。而且租赋极低,对百姓极为优待,他要是一来,咱们两家只怕……”
124 不费吹灰之力
二人忧心的其实也就是这一块,两家在河东的势力根深蒂固,拥有良田百顷,徒附过万,张辽若是这么一来,征兵分田的政策一开,只怕两家都要遭受毁灭xìng重创!到时候两家的田产大部分将无人耕种,荒芜废弛,这可就不是两家所愿意承受的了!
范先叹息一声又道:“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张辽兵多将广,根本就不是咱们小小河东郡所能抗拒的,除了投降,咱们还有第二条路走吗?”..
二人相顾一叹,一碗闷酒下肚,心中忧烦。
卫固沉吟道:“范兄,兄弟我心中其实倒是有一点盘算。”
范先忙道:“卫兄快说!你读的书多,有什么妙计可解眼下危难?”
卫固眼中闪过一抹yīn险的杀意,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妙计,兄弟只是想,与其跟着太守投降,咱们何不杀了王太守,把反叛的罪责都推到他的身上,如此我等非但无过,反倒有功!张辽大军到时,说不定非但不会为难我等,还会给咱们封官进爵呢!”
“”
范先赞道:“妙计!王邑匹夫虽然是太守,不过这河东还是你我兄弟说了算,既然他想着不顾我等只想着保全身家xìng命在先,就休要怪我等不仁不义了!”
..
二人当下合计一番,约定起兵就在今夜三更,到时一同引兵攻打郡府,取了王邑的首级进献张辽!
二人当下就各自秘密调集人手,只可惜这一番调集让卫家的一个人看出门道来。
却说王邑自决定投降之后,心中惶恐稍安,他乃是当时名士,料来到了邺都也不怕张辽不对他优待。正憧憬着即将发生转变的新生活。突然一人匆匆忙忙闯了进来,喝道:“明公,祸事了!快快收拾细软离开!”
王邑一惊坐了起来,一看来人,不禁疑惑道:“伯儒,何事如此惊慌?”
来人姓卫名凯,字伯儒,字如其人,卫凯也是当世一代名儒。他也是河东卫氏的子弟,受卫家诗礼传家的影响,年少时便以才学著称,名动一方,他与太守王邑志趣相投,交情非比寻常。
卫凯此时也顾不上细细解释了,一把拉过王邑道:“明公快走!卫固、范先今夜yù害明公xìng命,只怕这一时三刻就要赶到……”
王邑愣道:“卫固、范先?他们为何会谋害我?”
卫凯急道:“来不及解释了!明公快随我走,再晚只怕就来不及了!”说罢,拉着王邑及家小跌跌撞撞出了郡府,一家人上了马车,前脚刚奔出不远,就听身后街面上一阵嘈杂,大队兵士已经将郡守府围住了!
王邑惊得面如土sè,问道:“伯儒,卫固、范先因何害我?”
卫凯道:“定是此二人想将先前冒犯大将军的罪责推到明公身上!想用明公首级保全两家xìng命,顺便换一场功劳!”便说便驾车出了安邑城门,守城军士见叫门是卫家人,不敢阻拦,直接就放卫凯出城去了。
出了城,王邑终于稍稍心安,冲卫凯大礼拜道:“卫固、范先我平rì待他不薄,想不到竟然起意害我!若非伯儒搭救,我全家便要遭此横祸了!”
卫凯拱手谦辞道:“我与明公相交莫逆!明公就不必讲这些俗礼了,出了城,明公就算安全了,此行可前去投奔大将军!卫凯在此就不远送了。”
王邑惊道:“怎么?伯儒不与我同去吗?卫固发现你私放我出城,如何肯善罢甘休,你这样回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伯儒岂非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吗?”
卫凯摇头道:“明公不必担心,我与卫固同宗,料想他也不会不顾同宗之义害我xìng命的,而且我救明公,其实也是为了我卫家的将来着想,rì后大将军面前免不得请明公为我卫家说项……”
王邑闻言恍然有所领悟,点头道:“伯儒的心思我明白了,伯儒放心,rì后我必然会在大将军面前提及今rì之事的……既然如此,伯儒多多保重了!”
…………
三月,文远亲领大军西进,兵马刚到野王,先锋徐晃就派人领着一人来降,正是前几**里逃生的河东太守王邑。
大军还没入河东,河东太守就前来归降,虽然只是孤身而来,不过意义也不寻常。文远大喜,当即表王邑为太仆丞,令其暂且随军从征!
不得不说王邑还是有些治政之才的,百姓不舍得让他离任也并非空穴来风,有了王邑这个河东太守的号召,沿途河东属县无不望风归顺,文远一路几乎兵不血刃,直至河东郡治安邑。
此时,安邑城中的卫固、范先二人因为走了王邑,没了替罪羊的他们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诈称河北军破城必屠,聚拢河东兵众并安逸百姓据守城池,负隅抵抗河北大军!先锋徐晃派兵攻打数rì不克,只得在城下扎营等候文远大军。
文远大军到了安邑城下当天,还未及攻城,深夜城头上就有一纸书信shè下城来。
早有巡逻的小校拾到送到中军帐来,文远拆开视之,原来是卫凯shè下来的信箭,信中约定明rì三更,卫凯在城头上举火为号,偷偷打开城门,放河北军大军进去!
文远览信大喜,当即下令部下准备,是夜颜良引三千jīng兵悄然出营,人衔枚马勒口,绕了个大圈子直至西门外。三更时分,西门城头上果然一片火光摇动,吱呀呀打开城门。
颜良挥军杀入城中,乱军中正撞见范先,二马相交,战不三合,颜良一刀斩范先于马下!卫固引心腹亲众百余人死战逃出城外,正遇上小将魏延,未及交手,魏延手起刀落,已枭下卫固首级!
城中激战至天明方歇,清晨文远引大军入城,出榜安民。由于内应卫凯打开城门,此战并没有文远耗费多大的力气,而且更关键的是,此次出兵从踏足河东到平定河东,前后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真可谓意想不到的顺利!
125 出兵弘农!
在王邑引领之下,文远直奔太守府邸,卫觊早已在郡府门前跪地等候,见文远赶到,立即呈上河东账册户籍。
“你就是卫觊?不错不错,肯为朋友不惜冒险,这种德行值得嘉许。”文远之前以听王邑说起卫觊之事,安邑坚城能如此顺利的打破,卫觊的功劳稳居第一。
文远边说边打量着这个为自己平定河东立下首功的中年儒雅文士,除了他的德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令他相当感兴趣。. .
文远还是了解过一些卫觊的生平的,此人今年已经四十五六岁,二十年之后,他的夫人将会为他生下一个魏晋时代赫赫有名的人物卫瓘!就是那个终结了邓艾和钟会两员三国后期重将的监军!
而那一年,卫觊已经六十六岁!当然史料上的东西未必可以尽信,不过如果真有此事,文远也不得不佩服卫觊在某方面的超强能力!
卫觊拜谢道:“卫觊不敢居功,只有一言。反贼卫固罪虐深重、抗拒朝廷大军,固然是死有余辜。然我卫家并非人人跟从卫固谋反,还望大将军明察秋毫,不要妄加定罪。”
文远点头答应道:“伯儒放心,我自信一直以来还算赏罚分明,该赏的还是要赏,该受惩戒的也绝不会姑息,但绝不会随便株连无罪之人!”. .
卫觊连忙拜谢道:“多谢大将军!”文远亲自上前将卫觊扶起,当即辟他为将军府掾,收入府里。并令功曹步骘与卫觊一同将核实卫固、范先罪行,调查问罪附从反抗朝廷的领头之人,至于那些寻常军士,则一律概不问罪。
卫固反叛,卫家这一支自然是要严加治罪的,而其他支系也有不少人附从卫固参与叛乱的,不过河东初定,文远也就不想大开杀戒,让百姓畏惧了。
让卫觊调查反叛之人,文远就是打算让卫觊在卫家多施恩惠,顺势扶他上位。如此便可将河东卫家攥在手里。毕竟河东卫氏是大汉名门,和天下豪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诛杀了卫氏,必定会让天下世族更为惊惧,而更紧密的接连在一起。如此对文远当下面临的大局不利。
而且在河东有了卫氏的协助,对文远巩固稳定河东局势的作用将是不可估量的!
河东领十九县,因为北面紧邻南匈奴,不时会受到北方游牧民族入侵,河东的人口在整个司隶地区都是比较少的,只有三万八千余户,口仅二十一万五千余人。
不过因为近年来文远平定了南匈奴,河东地区形势稍稍平稳,这些年倒也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减少、迁徙。
当然仅仅是户籍账册上显示的还有不实之处的,据卫觊的坦白,河东几家世族为逃避人口赋税,私蓄了不入户籍的徒附仆役数万人。卫觊做了卫氏之主之后,对文远感恩不尽,主动交出了卫家数千私蓄的徒附,至于被文远毫不手软灭门的范家,所蓄徒附则顺理成章编入户籍,分与抄没的范氏土地,同时宣布河东免赋一年,休养生息。
河东百姓起初被卫固宣传,还以为河北军残暴凶狠,各怀惴惴之心。听到免赋的消息,无不雀跃欢欣。在卫觊的帮助之下,文远迅速的收取了河东民心!在河东驻扎半月之后,文远留李孚为河东太守,大军向南,终于可以将目光投向战事更激烈的弘农郡!
此时的弘农,正承受着东西两线张绣和西凉兵的双重压力,潼关以西,马腾韩遂十数万兵马攻打潼关已经数月有余,东线,张绣留兵镇守函谷关,封住东西要道,将赵云兵马堵截在函谷关外不能寸进,自己亲统主力攻打弘农段煨!
段煨,字忠明,武威人,本是董卓麾下的中郎将,在华yīn驻军。董卓死后,段煨便成了关中dú lì的势力之一,受封宁辑将军。天子逃出长安时,因段煨护驾有功,迁弘农太守。建安三年,段煨攻入长安,杀李傕,将李傕全家200余口押解至邺都,文远下令夷李傕三族,献帝封段煨为安南将军。闅乡侯。
从这几年的表现来看,段煨还是忠心于朝廷的,只不过他不是张绣的对手,与张绣交手已经连败数阵,残兵已经退入郡治弘农城深沟高垒不敢出战,对潼关太史慈军团的补给也被张绣彻底断去!
对于段煨的窘迫,太史慈也是无能为力,他好容易轻兵疾进赶到了了危在旦夕的潼关,两万多兵马终于算顽强顶住的马腾韩遂一冬的攻击。不过能做到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毕竟两万兵马的粮草军械已经在函谷关被张绣一把火烧尽,军资严重不足,段煨虽然已经尽力支持,也仅仅只够维持太史慈兵马rì常消耗的一小部分。
可是现在,连这一小部分也被张绣引兵断去。而且张绣已经围住弘农不打,分兵直取潼关后路!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和潼关以西的马腾韩遂兵马对潼关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希望一举击破潼关,放马腾韩遂长驱直入,杀进弘农郡!
可以说如果文远大军如果在晚来上一两个月,只怕太史慈和钟繇就要丢掉潼关这个咽喉重地!
行军之中,听了前方探马的回报,文远立即召集众将商议,鉴于情势的紧迫,分兵已是势在必行之事,文远扫视众将道:“我闻张绣枪法jīng妙,有万夫不当之用,又颇通韬略,不可小觑,谁愿领军前去破敌?”
“吕布不才,愿领兵前去破敌!”
“颜良愿取首级,愿领本部兵去取张绣首级献于主公麾下!”
文远话音未落,帐下已经站出来两员大将,文远视之,当先的乃是颜良、吕布二人!颜良和吕布虽然经过文远从中调解说和不在水火不容,不过关系远谈不上融洽,颜良看向吕布的眼神之中依然带着一股子冰冷狠意。
吕布奔向抢立一番功勋,不过见颜良也来请战,不经意的向后退了半步。他终究是新降顺的,不想刚投到文远麾下就四处树敌。
颜良见他退让,冷哼一声向前一步,这意思显然是这个兵他是带定了!
126 弘农连败!
文远看了两人,暗自也是挠头不已,吕布素有野心,颜良则是一副耿直脾气,而且二人勇则勇矣,却缺少谋略,都不是自己心目中最合适之人。可是颜良既然已经站出来了,文远若是不派他去,只怕会让他心里不得劲。
文远沉吟道:“颜良骁勇,正可与张绣对敌,只是张绣极善用兵,需一jīng通韬略之人为颜将军补阙拾遗,不知何人愿往?”
吕蒙站了出来道:“吕蒙不才,愿为副将随颜将军同去!”..
文远闻言大喜,道:“子明若肯一同前去,我无忧矣!”
当下文远令颜良为主、吕蒙为辅,又配宋宪、侯成为副将,点战辅兵三万前往弘农郡。
对吕布,文远也不忘安抚道:“奉先昔rì在关中声威赫赫,无人不知温侯吕布之威仪,此去讨伐马腾韩遂,还需奉先多多助力!”
吕布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得sè,连连谦辞,心中这才不再有什么抑郁。
……
颜良、吕蒙各自回营点起兵马杀奔弘农,颜良兵马先到,刚入弘农地界,正碰上张绣大军来迎。两军摆开shè住阵脚,颜良拍马出阵喝喝道:“张绣匹夫,安敢背反朝廷,抗拒王师?”
..
张绣会骂道:“我奉天子明诏讨伐国贼,颜良小儿!你若趁早悔悟,本将军心慈尚能一条xìng命,否则,明年今rì便是你的忌辰!”
颜良大怒,拍马舞刀直取张绣!张绣遣雷叙出战,二将交马不三合,颜良一刀斩雷叙于马下!张绣大惊,麾下军士也无不惊惧。
颜良仍不干休,拍马直取张绣。副将侯成也挥大军掩杀,张绣军大败,折兵千余骑,退二十里下寨。
“颜良勇不可挡,当如之奈何?”张绣回到帐中,因折了雷叙,心中忧烦问计于众将道。
部将张先谏道:“颜良勇而无谋,明rì将军出阵于敌,可佯输诈败,引颜良来赶,末将与胡车儿伏兵与两翼,敌至则左右一起杀出,如此颜良必败!”
张绣从其言,次rì出兵搦战,与颜良交马十余合,诈败而走,颜良拍马挥兵来赶。穷追二十余里,突听道旁一声炮响,左有张先,右有胡车儿各引一彪骑军从旁杀出!张绣也引兵返身杀来,三路兵一起绞杀,颜良遮拦不住,河北军大败!
颜良在乱军之中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回顾身后,只剩下千余人。远观侯成一彪军被裹在重围之中,情势危殆。侯成见颜良破围,急呼道:“将军yù弃我等而去耶?”
颜良奋力引兵杀回,所过之处无人敢拦!颜良救得侯成出困,突围向西疾走,张绣催军在后穷追不舍,河北军折兵大半!幸得吕蒙及时赶来,战退张绣,接应颜良回寨。
回到寨中收拢败兵,计点兵将,此战共折损兵马六千余,军械铠甲丢失无算。颜良从军十余年,几曾遭遇如此惨败,想想前rì在主公面前立下的豪言,颜良忧愧成疾,竟然闷出病来!
因主将染病,张绣在寨外百般搦战,河北军只是不出。颜良见张绣麾下骑兵众多,料无胜算,平地交锋未有胜算,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
一rì,颜良正在帐中休息,帐外亲卫传报吕蒙求见。
吕蒙进账道:“将军可是为前rì之败忧烦?”
颜良道:“只因有负主公所托,心中忧烦。”
吕蒙道:“将军所忧虑的,可是张绣麾下骑兵?”
颜良惊讶坐起道:“子明知我心病,定是有良方可解,何不快快将来?”
吕蒙微微一笑道:“将军武勇,声名在外,深受张绣忌惮,某有一计,只需如此这般……则张绣必败!只是如此,于将军声名有些损害。”
颜良正sè道:“某只求能击败张绣,便是声名受损又有何惜?废话不用多说,就依子明之言。”
当下二人各自准备,这一rì,张绣收到风声,颜良因忧心成疾,不堪再战,被张辽调回河东休养一番。接替他的主将乃是吕蒙,声名不显。张绣忙令哨骑打探,果然不几rì,见颜良兵马拔寨而起,退兵向北。
张绣原本忌惮颜良武勇,见颜良退兵,又换了一个并不出名的吕蒙前来,不禁jǐng惕之心稍懈。
张绣还没打算试探一番,吕蒙已经送上门来,帐外军士突然来报吕蒙寨外搦战。张绣当即披挂上马,领兵出寨,只见对面一员身形魁梧的白面小将,策马立于阵前大声叫骂,直搦张绣出战!
张绣拍马挺枪而出,喝道;“张绣在此,你是何人,我枪下不杀无名之将!”
那小将喝道:“我乃大将军麾下上将吕蒙吕子明,张绣还不乖乖受缚?”
张绣仰天大笑道:“便是颜良尚且败于我手,何况你这一个ru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不自量力,且看我来取你xìng命!”说罢,跃马挺枪直取吕蒙!
吕蒙也拍马舞刀上前,二将交马十余合,不分胜败,张绣心中惊奇,这魁梧小将年纪虽小,武艺倒也不凡,并非没有一点真材实料。不过张绣对吕蒙的评价也就仅限于此了,毕竟和颜良的武艺相比,这小将还差的太远!
张绣抖擞jīng神,施展出绝技百鸟朝凤枪来!这一亮绝技,吕蒙果然不敌,战不数合,吕蒙见不能胜,虚晃一刀拔马奔回本阵。
张绣哪里肯放,拍马挺枪奋起追赶,身后大批骑兵如cháo水一般杀来,河北军抵挡不住,大败回寨!
连胜两场,张绣军士气大振,张绣的信心也空前膨胀起来,恰在此时,帐外军士来报,伏路小军擒得一河北军士。那军士称有机密要事求见张绣。
那小校见了张绣拜道:“将军,小的乃是颜良麾下副将侯成亲信。我家将军随温侯投降张辽,实属无奈。自入河北军中,备受张辽众将冷眼。前rì吕蒙要出战将军,我家将军苦谏不听,方有此败。而且吕蒙小儿回到营中反倒怀恨在心,yù向张辽进谗言诬陷我家将军!我家将军今观天下大势,知张辽早晚必败!如今又无路可走,特命小的来见将军!还望将军接纳!”
127 好多计谋!(求花求支持)
听了那小校说辞,张绣闻言一笑道:“你家将军可有何打算?”
那小校道:“我家将军命我来见将军,说那吕蒙小儿不通兵法,疏于防范。将军今夜可引兵劫寨,我家将军到时就在营中举事,里应外合,必能生擒吕蒙小儿!”
张绣大喜,赐酒食送那小校出营,约定今夜三更,便引兵前去劫吕蒙营寨。
是夜三更,张绣亲自点起jīng骑五千,人衔枚、马勒口,悄无声息望吕蒙营寨而来。离营十里,正遇一鬼鬼祟祟河北军士,称是奉侯成之命,特来接应张绣劫寨。 ..
张绣不疑有他,命其在前面带路,一路行来果然未遇上半个伏路军士、巡哨兵员,不禁暗喜道:“此天赐我成大功也!”
五千军士一路顺顺利利来到吕蒙寨前,张绣命人搬开拒马,大吼一声,挥军挺枪势如破竹杀入营寨放起火来!
就在张绣刚刚杀入吕蒙寨中的时候,营后也突然响起一阵喊杀声,火光霎时间点亮一片!张绣见状只道侯成起兵响应,心中大喜,挥军只望中军杀来!
吕蒙营中灯火通明,中军中只有寥寥数人,想来大概多半是已后逃散。张绣骤马疾行,眼看着就要冲入中军大帐,突然只听脚下轰隆一声巨响!坐骑脚下一片土崩地陷!张绣只觉着坐骑向下一沉,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将他生生向下拉去! ..
“糟糕!陷马坑!我命休矣!”张绣慌乱之中大惊往下看去,只见脚下平地已经变成宽两丈,深三丈的巨大坑陷!而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削尖的木签!这若是掉下去,哪里还有命保全,可是因为脚下踩着马镫,张绣下意识的想要跳起却被马镫缠着竟然一下子没有甩开!
“喝啊!”俗话说狗急跳墙,人急拼命!到了这危急关头,张绣也发挥出他本身意想不到的力量来!只见他大吼一声,虎头枪狠狠的向前刺出!枪身深处前面土壁内尺许深!整个人挂在土壁上止住下坠之势,暂时躲过了被万木穿身的厄运!
不过张绣不敢停留,后面冲过来的骑兵一旦冲下陷马坑,砸也能把他砸下来!就见张绣抖落脚下马镫,再次暴喝一声,身子一沉一撇虎头枪杆,整个人借着这股弹力斜飞起两丈,恰遇上后方西凉骑兵迎面撞来!张绣牙关一咬,一脚蹬在那凌空飞来的战马头上,一个借力前冲向了平地!落地几个翻滚之后终于脱离了危险!
这一切都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的!也幸亏张绣艺高胆大,反应敏捷,这才逃出生天,换作旁人,只怕早已被那又尖又长的木签插成肉串!
而他身后的部下可就没他这般能耐了!只听一阵人喊马嘶的惨叫混乱,身后的骑兵如同下饺子一般掉进这深深的陷马坑来!摔下去的几乎当场就被锋利的木签浑身此处十几个血窟窿,当场气绝,即便有人撑住了没掉下去,也被上面后续掉下来的人压向木签!出了张绣,但凡掉下来的几乎在没有人能再上来!一会的功夫,这深达三丈、不知长短的陷马坑就生生被张绣骑兵的尸体填满!
张绣看着这些掉进陷马坑的骑兵,心里那叫一个滴血啊!能紧跟在他身后的,当然都是军中的jīng锐,这一下子就折损了近半!
不过张绣已经顾不得考虑那么多了,这一道陷马坑已经让他清醒过来,中计了!中了吕蒙小儿的计了!
张绣思绪刚动,就听营中一阵连珠炮响!喊杀声响作一片,无数河北军如黑sècháo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向张绣杀来!
“中计矣!众人随我突围!”张绣吼叫一声,抄起长枪向外杀出,没走多远就见一彪军迎面杀来!为首一将身高九尺,生得虎背熊腰,形容彪悍,不正是颜良是谁?
原来颜良听了吕蒙计策,带兵离开故意让张绣的探马哨见,奔出百里之后便悄然折返,等的就是今夜张绣自己跳到圈套里来!
“张绣小儿休走,留下你的首级给你颜爷爷!”此刻颜良见了张绣,早已是浑身热血贲张,战意如cháo,只听他大吼一声,拍马舞刀冲张绣杀来!
而张绣深陷敌营,四面八方都是河北军,如何有心恋战?不敢走营中大路,引败兵往斜刺里一钻,想不走大路,穿帐而过突破吕蒙营寨!
颜良见状不禁赞叹道:“吕子明个臭小子真他娘的不简单,张绣这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谋算!追!休叫走了张绣!”喝罢,引兵在张绣屁股后面急急追赶!
“这是谁他娘的建的营寨?有病吗?居然把拒马枪摆在帐篷里面!”
一冲进营区里,张绣一帮手下顿时叫苦不迭!拒马、鹿角摆的满满当当不说,时不时还会碰上一个深深的陷阱等着你往里钻!把本来就狭窄的营地内挤得更剩不下多少空间!几个jīng明的西凉兵闯帐而入正撞在拒马枪上,更是把张顺气得吐血!要知道的优势靠的就是机动,可是在这处处都是鹿角、拒马、陷马坑的狭窄空间里,骑兵却怎么也机动不起来!而且前后左右不时有河北军步兵涌现!在这种只能龟速挪动的不利情况之下,张绣的西凉骑兵只能像牲口一样接受河北军无情的屠宰!
看着张绣的心在滴血,不用说,眼前的这一切又都是吕蒙那小子的计算!这小子,自己实在是太小看他了,想不到小小年纪,胸中竟有如此韬略!
“弃马步行!随我突出营外!”这种情况之下,骑马反倒不如步行灵活快捷了!张绣虽然心中百般不愿,却也知道只有舍弃战马才有希望逃出生天!
张绣军士这一下马,行动的速度终于比之前快了许多,张绣挺枪在前,倒也无人能拦!张绣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杀出营外,正遇着一彪军拦住去路,为首一将正是侯成,见了张绣大笑道:“张绣匹夫,中了吕将军之计也!某如今已是朝廷大将,如何会向尔等一帮反贼投降?”
128 又是吕蒙小儿!?
张绣大怒!挺枪就要上前杀侯成,可是回首看去,身边只剩下数百人,颜良又在背后鼓噪杀来!张绣不敢恋战,领兵突围!侯成如何肯轻易放张绣离开?他虽然自知武艺不及张绣,不过指挥手下军士布阵拦截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河北军的强悍战力给新加入的侯成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想从河北军的战阵中突围,不是说绝无可能,不过也相当的困难!
“枪阵!准备!”“吼哈!”侯成手一挥传令道,身前闪着寒光的密集枪林长长落下,如同蜷缩成一团的刺猬一般!而且这刺猬还不只是一只,而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向张绣这数百残兵围拢过来!..
“弓箭手放箭!”还未进展交手,一蓬箭雨已经劈头盖脸而来,张绣的骑兵都是轻便皮甲护身,箭雨扫过之后,阵中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我河北军”
侯成扯着嗓子大喊,刚开始加入河北军那会,这特有的战号侯成还真喊不习惯,即便是喊也喊得有气无力,不过在军中呆了一段时rì,尤其是和这些弟兄经历了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之后,侯成不知不觉已经融入到这支军队中来!
“一往无前,有我无敌!”
长枪兵踩着擂鼓一样的紧张步法锐不可当的冲向张绣残兵,和颜良兵马前后将张绣这数百人从曾围裹起来!张绣虽然枪法通神,可是在这群枪面前也是无能为力,左冲右突不出,身背数创铩羽而还!..
眼看着就在这岌岌可危的时刻!突然阵外一阵鼓噪,就见一彪军杀入阵中!张绣惊魂甫定,长出一口大气视之,方知是胡车儿引五千接应兵马赶来!
张绣慨叹一声道:“胡车儿,若没有你,今rì我必定要葬身此处了!”
“主公休慌!俺保你杀出一条路来!”当下接下腰间一条铁链状的兵器出来!
那铁链有小儿手臂粗细,一头带着握柄,另一头则是足足排球大小的铁球!铁球上钉满铁刺,只是看上去就霸道非凡,这么一柄武器,没有个七八十斤重只怕拿不下来!
手握这狼牙流星锤,胡车儿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狰狞起来,就如同发了狂的猛兽一般,只听他大吼一声冲向河北军枪阵,几杆长枪顿时凌厉向胡车儿面门咽喉要害此来!
胡车儿临危不乱,手上一抖,手中流星锤锁链灵蛇一般绕向那几只枪杆,再使力一震!几杆枪顿时被锁链缠在一块!胡车儿眼中闪过一抹狂暴,大吼一声:“给俺松手吧!”喝罢奋力一拽,那几个枪兵只觉着一股大力车来,手中的长枪脱手飞出,手上被磨得血肉翻转!
“当俺者死!”胡车儿得理不让人,手中流星锤连枪带锤抡圆了甩了出来!他力大如牛,这一锤横扫下来,只听一阵骨骼碎裂的清脆声接连不断,河北军惨叫还好着居然生生被砸倒一片!
不得不说,胡车儿这等蛮力型武将在这种混战中比技术流的张绣更吃香一些,只见他手中大铁球在空中带起阵阵风雷之声,当真是磕着死,擦着伤,根本没有人能阻挡!在他的冲击下,厚厚的包围圈终于被撕开一条缝隙出来!
不过胡车儿也绝非全无弱点!他的铁锤虽然力大难当,可是攻速却不快,尤其是……
“枪兵后撤,弓箭手放箭!放箭!”侯成见枪兵被杀得节节后退,忙喝令道,顿时一阵密集的箭幕狠狠的罩向胡车儿!
“唔啊啊……”胡车儿将手上大铁锤舞得如风车一般,可是shè来的箭雨实在太多太密!他之前的表现又实在太惹眼,虽然拨落了大半,可是等箭雨歇止时,身上还是触目惊心的插着十几支箭,好在他披着甲胄,所中的又不是要害,才凶险的捡回一条命来!
不过尽管如此,胡车儿也已经身负重伤,再不能像方才那般凶悍了!
“架上胡车儿,众人随我向前!”枪兵后撤,围住众人的包围圈终于打开了一道口子!张绣哪能放过这样一个胡车儿重伤换来的逃生机会?虎吼一声,杀散想要合拢的河北军,一马当先突出包围圈!
“休叫走了张绣!”眼看着张绣要逃,侯成咬牙骤马上前,方才的战事让他对河北军的悍不畏死深有所感!不知不觉自己的胆气也豪壮起来!
张绣早看出侯成脸上的紧张之sè,傲然喝道:“凭你也想阻我?你诱我中伏,今rì就让你血债血还!”
侯成咬牙冷哼道:“若是能拦下你,我虽死无憾!”说罢挺枪直取张绣!
侯成的武力,至多也就在二三流上下徘徊,而张绣的武力却是在一流顶尖!交手不过十合,侯成已经身中三枪,不过侯成硬是凭着一股血xìng,生生坚持了下来!只见他浑身浴血,仍旧状若疯虎一般向张绣重来!
“不要命的疯子!”张绣冷哼一声,虎头枪一拨一转磕飞了侯成手中的兵器,一枪将侯成刺下马来!张绣本yù再给侯成补上一枪,突听身后一阵暴喝,颜良已经杀至近前!张绣这才想起眼下危局,当下再不敢耽搁,打马匆匆突围出去了!
颜良救下侯成,命人送回营寨医治,自领兵马在张绣后面好一场掩杀,杀的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直追出十里,方才引兵大胜而还。
张绣见追兵渐远,心下稍安,不过回望身后,只剩下残兵四五百,又不仅一阵沮叹,这一仗下来,自己带来的兵马可算是折损了大半,一时之间只怕是再无能力与张辽抗衡了!
张绣正低着头心中低落,突然前方一阵人喝马嘶嘈杂声传来,张绣心里咯噔一声!暗道:“糟糕!难道说吕蒙小儿还埋有伏兵在这儿?”
张绣仰首看去,只见竟然是部将张先领着一队残兵败将而来,张绣上前惊问道:“汝等因何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张先见一彪军迎来,开始也是吓了一跳,见是张绣连忙下马大哭拜道:“将军……末将死罪啊!今夜四更,吕蒙领兵换上我军号衣,只说将军得胜而还,诈开我军营寨一举杀入,末将抵挡不住突围杀出,我军营寨如今……以落入吕蒙匹夫之手了!”
张绣吃了一惊,以手扶额悲叫一声道:“什么?又是吕蒙小儿?可恨啊!我又中了吕蒙小儿之计了!”
129 兵出潼关
“将军!将军!”听闻营中噩耗,张绣顿时气血攻心,一个趔趄险些栽下马去!胡车儿慌忙上前扶住张绣。
“末将有罪!末将该死!”见张绣如此气怒,张先自责道。
“不干你事,都怪我太轻敌,小看了吕蒙,此人虽然年纪轻轻,然其用兵韬略,我不如也!”张绣拜拜手黯然道,此战确实是因为他太过轻敌放松了jǐng惕,才给了吕蒙可趁之机!看着麾下剩下的一两千残兵败将,想想丢弃的辎重、军器,张绣只觉着心中阵阵刀绞,痛的几yù窒息! ..
沉闷之中,张先苦着脸道:“主公,咱们下面该怎么办啊?”
张绣怆然一叹,道:“回南阳……今rì我等已是一败涂地!只有回南阳重整旗鼓,再图良机……”
张先道:“那函谷关的兵马是不是要通知一起回军……”如今主力已经在战场上溃败,函谷关上那三千兵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倒不如撤回来。
张绣黯然答应道:“嗯,让他们回来吧,记住一路小心,此次出兵三万,回去的时候只剩下四五千人,这些人就是我手上最后的家底了……”
张绣领着兵马黯然南返,在他原本的营寨中,颜良和吕蒙已经合兵在一块。见到吕蒙,颜良别提多激动了,上去给了吕蒙一拳道:“你小子啊!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
“颜将军……你这拳头也太狠了吧!”吕蒙揉着胸口苦笑道,不过打了这么一场大胜仗,两人的心情都很畅快!此一战,张绣的骑兵优势根本没怎么发挥出来!虽然没能斩杀张绣,不过却也杀的南阳兵大败而还,战后计点战果,共斩杀张绣军万余人,俘虏六千余,缴获战马四千余匹,兵器、铠甲、粮草、辎重不可计算,这一战非但把之前损失的粮草辎重的一下子捞了回来,还大赚了一笔,弘农的危局如今可说已经烟消云散……
“哈哈哈……”颜良此时笑得合不拢嘴,他的心情极好,能击败张绣,也算了了他请缨出兵的心愿。
吕蒙点头道:“颜将军,事不宜迟,现在就可以派人去向主公报捷去了!哦对了,还可令宋宪领一支兵马去去函谷关……”
“函谷关?”颜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对吕蒙是彻底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报捷文书传到潼关,文远大喜,此前他一直关心弘农方面的战事,大军虽然到了潼关,也没有和马腾韩遂展开大规模的交战,此刻闻弘农报捷,文远军终于可以吧心思放在潼关以外。
在文远大军赶到之前,潼关守将钟繇和太史慈的处境那可叫一个艰难!因为时不时的补给被断,军士们一天只能吃上一餐两餐,守城用的弓弩器械也早已消耗一空,若非关中叛军多是骑兵,不善攻城,只怕潼关早就被马腾韩遂攻破了!
不过文远赶到之后,情势顿时有了改观,马腾韩遂等人听说张辽亲自前来,号称起兵三十万,心中不无震慑,文远刚到潼关之上,马腾韩遂就已经勒令关中军兵退三十里下寨。
“主公,马腾韩遂心怯,弘农后患已解,如今正可进兵,与马腾韩遂一决胜败!”谋士贾诩进言道,他本是凉州本地人,此次出征,文远特意让他随军前来,至于郭嘉,因为很久没有机会与夫人团聚,文远特意放了他的假令他在家陪陪蔡琰。
其实想到家人,文远也是心中愧疚,出兵之前,甄宓已经临盆在即,可是边郡情势危急,文远只抽出了半个多月的时间陪陪小萝莉,然后就不得不离开邺都。
“传令各营明rì出兵,迎战西凉兵!”
此时通关外的西凉马腾韩遂军帐之中,关中群雄也聚首一处,商讨着该如何应付张辽大军!
大帐内,一将吐沫横飞的气压变化吧道:“诸位,张辽势大,与之正面交锋对我等绝无好处,依我看咱们不如割地请降,让出长安,关中离河北两千里之遥,兖州又有曹孟德与张辽相互制衡,张辽绝无可能在张辽在关中久驻,张辽一走,我等再起兵复叛,如此照样能令张辽小儿首尾不能相顾!”
说话的乃是关中联军中的侯选,关中十路联军统领中,就数他最嘴碎,一提起话头,几乎就停不下来。
关中军哪十路?第一路,安羌将军,金城人韩遂,第二路,安狄将军,扶风人马腾,第三路蓝田人梁兴、第四路安定人杨秋、第五路河东人侯选、第六路河东程银、第七路高陵人张横、第八路河东人李堪、第九路郿县人成宜、第十路陇西人马玩!
其实要说这十路联军,多者三五万,少也有四五千,十路军阀,加在一起不下十万!尤其这些兵马多出自西凉,骑兵占了大半!真若是和张辽野外对战,未必就一定会败!
不过河北军善战之名此时早已遍于天下,此次听说又是张辽领大军三十万亲自前来,众人便是有些家底,心中惶恐也是在所难免。而且诚如侯选所言,割地请降对关中联军还是有益处的,自恒灵二帝以来,这几十年雍凉地区叛了降降了叛、反反复复根本就没有过一rì安泰。关中诸侯早已经摸出了这点门道,这里天高皇帝远,张辽大军千里迢迢劳师远征,身后还有曹cāo虎视眈眈,根本不可能久待,张辽兵马一走,这关中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可以说侯选的话,代表了关中各路将领心中的主流想法,大部分人都不希望和张辽硬撼!所以他话音未落,顿时众将一阵附和。
不过人多并不代表就一定掌握着话语权,最后的决定权,还要看马腾和韩遂这两家说了算!
“哼!一群无胆鼠辈耳!”冷哼声中,一员英挺白面小将大步而出,冲韩遂、马腾一拜道:“伯父、父亲,超有一言,不吐不快!”
只见这年轻小将生得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细膀宽,声雄力猛,一身白袍银铠,腰悬利剑,正是马腾之子人称西凉锦马超!长相当真是英武不凡!
130 西凉锦马超
韩遂和马腾正坐在帐中主座上,见马超站出,二人对视一眼,举手道:“孟起但说无妨。”
马超正sè朗声道:“诸位,我西凉军兵强马壮,又何惧那张辽?况且张辽远道而来,未动一刀一枪,我关中十万大军就俯首投降,传出去我等岂不要受尽天下人耻笑?联盟之人说我等无信无义,rì后还有谁愿与我等接连?!”
马腾听了赞许点头,韩遂也是低头不言,诚如马超所言,要是一仗不打就这样退兵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天下人难免嗤笑,对反张联盟里的盟友们也不好交代。不过张辽的河北军自起兵以来从未战败过,人的名,树的影,令众人不免心生忌惮。. .
见韩遂仍有些犹豫,马超再拜道:“伯父,马超不才,愿领兵为先锋前去关下搦战!久闻张辽武艺不凡,他若敢出阵,我必取其首级献于伯父、父亲帐下!”
“好!”韩遂也不是孬种,称雄西凉这么多年,如果他没点气魄如何服众?他深深的看了马超一眼,慨然道:“好!孟起有万夫不当之勇,此去定可一挫张辽锐气,让他再不敢小觑我西凉豪杰!”
作为父亲,马腾则更关心马超的安全:“久闻张辽麾下猛将众多,我儿此去须多加小心,多带兵马,不可意气用事……我与你伯父随后就领兵接应你!”. .
马超点头应允,第二天点起西凉jīng骑一万五千,浩浩荡荡往潼关而来。
文远的军队这边才刚刚出潼关,闻探马来报忙命军士摆开阵列。这边刚刚摆好阵势,就听远处一阵排山倒海般的马蹄踏地声轰鸣而来,远处先是地平线上出现一丝黑线,紧接着就见数万西凉骑兵cháo水一般涌来,俗话说,骑兵过万,无边无沿。今rì马超领上万骑兵前来,倒真让人有此观感。
两军相聚二百余步,马超勒兵摆开阵列,只见西凉骑兵之中虽有不少汉人,却也颇多高鼻深目的异族,有的看上去像是中亚人、还有的人和欧洲人长的都没什么区别,而且马超麾下骑兵都有一个显著共同的特点,就是个个身材魁梧、装备jīng良。
这些骑兵,身穿至少也是镶铁片的沉重重甲!左臂上还挎着一面臂盾,可格挡弓箭,手上的长矛也比寻常枪矛长上一些!而且座下的战马神骏,看上去比起控制了幽并马场的河北军还要略强上一些!
而且这支骑兵摆开的阵势也很奇怪,一队队骑兵摆成一座座整齐的方阵,一千骑位一个队列,方阵布列整齐,秩序井然!
“难怪历史上曹cāo被杀的割须弃袍,西凉铁骑果然名不虚传!”看着对面西凉骑兵军容如此鼎盛,文远心中不禁心生感慨。
正失神间,就见阵前一声暴喝道:“马超在此,jiān贼张辽可敢出阵与某一战?”
文远眯眼望去,只见阵上一人身高八尺,蜂腰猿背,生的面如傅粉,俊朗不凡,手绰一杆丈二亮银枪,身披烂银连环铠,当真英姿飒爽,气度非凡!
“史书上说西凉锦马超,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文远禁不住一声赞叹,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战意,想要与之一战。
“反贼大胆!东莱太史慈前来取你首级!”不过马超话音刚落,己方阵中一将已经拍马而出!此人手绰长枪,背负双戟,腰悬雕弓箭袋,正是文远麾下猛将太史慈!太史慈见马超英勇,早就存了一较高下之心,只不过之前因为兵少,不敢出关迎战,如今主公领大军前来,一颗战心如何还能按捺?一见马超出马,早已拍马出阵挺枪迎战!
太史慈的厉害马超还是领教过的,没有他,潼关只怕早已经打了下来。当下凝神挺枪,与太史慈交战!
“呼哈!”西凉民风彪悍,崇拜英雄好汉,马超在雍凉一带声名显赫,很受军民拥戴,此时见主将出战,西凉兵士气狂飙、吼声震天!
“看招!”马超也是热血男儿,闻声白皙的脸上现出一抹兴奋的cháo红,大吼一声长枪向太史慈刺来!
“比嗓门,我河北军怕过谁来?擂鼓、呼号助战!”文远眉头一皱,大声吼道。
“杀!杀!杀!”潼关之下,数万河北军配合着激昂的鼓点纵声呐喊!比骁勇,河北之士又岂会输于旁人?一阵山呼海啸一般震耳yù聋的吼叫声过后,西凉兵的气势顿时被比了下来!
阵上二将一交上手,已经丝毫不受两边呐喊声的影响,全神贯注想要把对手戳下马来!二人身材相仿,武艺都达到了超一流的水准,枪法走的也都是技术流派,一时间之间战场上两杆大枪如风车乱舞,梨花落雪,杀的是激烈非常,难分难解!两边军士很快被战场上的jīng彩对决吸引了注意,情不自禁的叫好起来!
太史慈武艺虽然不凡,不过相比起来,太史慈的武艺和马超相比还是差了一线,三十合下来,太史慈已经渐渐趋于守势,枪法也开始渐渐散乱!如果太史慈的武力值在95、96的话,马超至少在98,接近顶尖!
玩过那么多的光荣系列三国,文远对这样的结果还是有些心里准备的,一看太史慈落于下风,文远长戟一指,早已等在身后按捺不住兴奋心情的吕布如出闸猛虎一般飞奔而出,长笑一声道:“马超小儿休要猖狂,可认得我吕布吕奉先?”
“吕布、吕布竟然来了!?”西凉兵闻言大惊,昔rì在董卓麾下时,这些人是没少听过温侯吕布的威名的!见上阵那一将身高近丈,方天画戟、赤兔马,这些皆是他扬名天下的招牌,哪里还有怀疑?人的名树的影,这天下第一勇将竟然投靠了张辽一边,西凉兵的士气顿时有些sāo动起来!
可是西凉军阵中还是有不服气的,只见一人拍马舞刀而出,直取吕布,人未至,先虎吼一声道:“温侯吕布有什么了不起的?以二对一,算得什么好汉?”
131 顶尖对决
吕布斜瞥了那人一眼,傲然冷道:“一无名小卒,也敢口出狂言,我今rì只战马超,无干之人给我滚开!”他虽然语气傲慢,却有傲慢的资本,在别人看来也是理所当然!
马超见吕布出阵时,已经弃了太史慈迎上前来,只听他慨然喝道:“令明退下!今rì能有幸与温侯阵前一战,是我平生之幸也!”
那魁梧壮汉闻声正要归阵,却见河北军中一人疾奔出阵,爆喝道:“那贼将休走,你既想出战,让俺越兮来陪你练练!”来人身穿一身黑铁甲,手绰撕天戟,身高九尺,威势比起吕布也毫不逊sè,正是文远麾下猛将越兮!. .
越兮也是个天生武痴,见几员大将在场上抓对厮杀,早已技痒难耐,见西凉军中奔出一员武将,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已经径直出场!
“狂妄之徒,让某来教教你什么是大言不惭!”那壮汉正被吕布一句话气的不轻,闻言拍马迎来,二人刀戟并举,抓对厮杀在一块!
“吕布,看枪!”那边越兮庞德开始交手,这边马超也骤马一枪向吕布刺来!马超久闻吕布盛名,不敢有丝毫懈怠,一上手就使出了全力,觑的真切一枪刺向吕布胸口要害!马超生平也是未逢对手!即便这次碰上的是号称天下第一猛将的吕布,马超又岂会心怯?
吕布方才看了马超与太史慈交手,知道他武艺jīng熟,确是生平罕见的劲敌,脸上虽然狂傲,心中却不敢松懈,见马超一枪刺来,长笑一声,一戟将马超长枪拨开!. .
“好膂力!”吕布手臂一颤,面容凝肃道。他天生神力,能得他如此称赞,可见马超的臂力非同一般。马超则是暗自惊骇,自己全力一枪竟然被吕布若无其事拨开,吕布勇力果然是盛名不虚啊!看来今rì少不得一场恶战!
二人再度交马厮杀在一块,马超自知臂力不及吕布,抖擞jīng神将枪法之灵活jīng妙施展出来,一时之间枪影如落英缤纷,煞是好看!
吕布的戟法技巧和力量兼备,只是平时以力压人习惯了难免技巧上生涩一些,对上马超一时也不敢怠慢,两人走马灯似的往来拼斗,杀的难分难解!
四员当世顶尖战将拼死搏杀,这等机会只怕许多人生平难得一见!在场两边的军士看得眼都直了,入神之下竟然忘了喝彩!连壮势的战鼓号角都不值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文远也是看得心旷神怡。马超!真是世之虎将啊!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招揽过来!
就在文远出神的时候,场上的厮杀已经显出强弱来,庞德和越兮这一场自不必说,有撕天戟之助,越兮便是和赵云交手也不落下风,何况是虽然踏足超一流,却比起马超稍稍逊sè一些的庞德?
斗过五六十合后,庞德终于渐渐落于下风,只怕支撑不了多久,就要落败!
另一边马超的处境和庞德如出一辙,他虽然也达到了易筋巅峰,不过受先天条件所限,比起吕布这个猛男的身体还是稍逊一些,加之吕布胯下赤兔马乃马中之王,比马超的坐骑又要强上一筹,两厢一比较,强弱立判!
而且此前马超和太史慈也交手了一番,气力难免损耗了不少,不过马超就是那种宁死不服输的xìng子,明知战不过吕布反倒战意越发炽烈,在他一番强攻之下,一直支撑到五六十合才渐渐显出败象来!
见马超、庞德双双不敌,马岱不敢怠慢,立即催一万西凉铁骑上前!五千轻骑留在阵内。苍凉的号角声中,上万铁骑如开闸的洪水开始缓缓加速,数万铁蹄踏动地面发出的巨大轰鸣将周围的一切声音掩盖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任你武艺通天,也休想在这万骑冲锋中生存下来,场中斗将的四人只得各自奔回本阵,挥军作战。
见西凉铁骑掩杀过来,文远不敢怠慢,他深知重装骑兵的厉害,正是这样一支骑兵,曾经杀的曹cāo丢盔卸甲,割须弃袍!如果说自己的破军营已经是重骑兵的话,那眼前这些西凉铁骑已经算是准重骑兵了,而且这个数量居然超过一万!那铺天盖地般浩大的声势,这让文远心里有些吃不准了,自己费尽心血建立的破军重骑,能与眼前的西凉铁骑相抗衡吗?
不过如何练成一支强兵文远还是懂的,强兵可不是护出来的,只有靠拼命的苦练,加上一场场血战中吸取的经验。破军铁骑,自从成军以来还没有经历过一场恶战,是强兵还是摆设,考验他的时刻就在今时今rì了!
想到这,文远肃容喝道:“乌兰古领破军营列阵冲锋!越兮中垒营上前!弓弩手攻击侧翼,轻骑迂回两翼,准备杀入西凉阵列!”一道道指令从文远口中传出,数万军士在鼓号、旗令的指挥下开始紧张的行动起来。
破军重骑缓慢而有力的组成了锋矢阵型,冲在最前面,浑身包裹着厚厚铁片的中垒武卒坚定的顶在破军重骑的后方一线,黑sè玄缨随风飘散,弓弩手呈扇面展开,冰冷的箭矢从两翼斜指向越来越近的西凉兵冲锋队列!再远处,万余轻骑兵已经入口袋一般包裹住两翼,随时准备将西凉铁骑的阵型从中间截成数段!
为了对付这支看上去如同滚滚铁流一般的西凉铁骑,文远动用了破军营、中垒营、骁骑营三支河北军中的jīng锐部队,还投入弓弩手数千,由此可见他对这支西凉铁骑的重视。可是即便如此,西凉骑兵还是义无反顾的冲杀向前!
老实说这支骑兵的冲锋速度并不快,顶多比士卒奔跑快上一筹,他们宁愿牺牲小半的速度,也要结成密集的方阵整整齐齐的冲杀向前,没有一个人落后,也没有一个人超前,就这样一个整体般冲锋向前,给人一种一堵墙涌上来的感觉!这样一种战术,文远戎马多年,竟是第一次见!
132 破军惨败
“放箭!”两边骑兵相互对冲,距离很快被缩短!考虑到这些西凉铁骑身上穿着的铠甲颇为沉重,双方直到靠近六十步时,才shè出手上的弩箭,这个距离若是被强弩shè中,便是身穿厚甲也难保命在!除非是用手上的臂盾格护住要害,伴随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响动,冲在前排的西凉骑兵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两翼的弓弩手此时也shè出了手上的弓箭,他们距离两支骑兵交锋的战场稍远一些,shè出的箭雨效果明显差了好些,一波箭雨过后,西凉铁骑中只有寥寥百余人跌下马来!..
一波弩shè过后,破军铁骑开始收弓绰刀,而这个时候,西凉铁骑终于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上标枪!”伴随着马岱的一声冷喝,冲锋的西凉铁骑纷纷将长矛挂在鞍上,从一侧皮袋中取出一根长七尺尖尖细细的东西,文远之前一直想知道这挂在马上长长的皮袋里装的是什么,可是没想到,里面的东西竟然是标枪!
“他娘的是标枪?糟糕!”文远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看到那细长的标枪,一股凉气从脊背上噌噌冒起,浸的文远浑身发凉!
这个时候在说这么多也没什么用处了,两边骑兵之间距离只剩下三十步距离,这个时候想躲都没地方!
“破军铁骑!随我突击!突击!突击!”乌兰古怒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野xìng的狠戾!这个时候不拼命都不行了,只有硬冲上去,才有一线生机!..
“一往无前有我无敌!”在乌兰古的鼓动之下,三千重骑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催动坐骑如同一道滚滚向前的黑sè洪流全力向冲撞过去!
“投枪!放!”伴随着急促凄厉的号角声响起,一排排细长锋锐的标枪如同雨点一般呼啸飞出,天空中如同编织起了一道黑sè的大网,遮蔽了整个天空,向破军重骑的阵中罩去!第一排的西凉铁骑投完,第二排紧接着着投起,如此向后……仿佛永无止尽!
“噗噗噗……”
一时之间,锐器刺透**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么近的距离,两边又同时高速相互推进,原本厚实的铠甲在尖利沉重的投枪面前变得如同纸般薄脆!破军骑兵的**被这些投枪轻而易举扎个洞穿,无数人惨叫着跌落下马,被纷乱的马蹄践踏成一堆肉泥!
前排直面破军营的是马岱负责指挥的三个骑兵方阵,一轮投枪过后,竟然杀伤了上千破军重骑!
文远在中军看着那叫一个心疼!这三千破军重骑,可是文远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财力打造而成的!仅仅是一轮投枪,就让破军营减员三分之一!
然而破军营在遭受了一轮沉重打击之后厄运并没有终结,而是仍在继续!
“抬枪!”眼看着两边越来越近,近的已经能看清楚对方狰狞眼神中映shè过来的自己!方阵中的西凉兵将校一声大吼,突击方阵的最前方,顿时竖起了一排丈五长、既整齐又密集的长矛!
这些长矛就这样平平递出,少有人突前,少有人落后,根本找不到空隙,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密不透风的长矛阵挤来,无法躲避,只能格挡防御!
一寸长,一寸强,这就是长兵器结阵的优势,和河北军的枪阵有异曲同工之理,不过能在疾驰的战马上保持如此的步履如一,阵型严密,这对骑兵来说殊为不易!只怕比枪阵的难度还要高出几倍!然而马超的西凉铁骑却做到了,由此可见西凉铁骑的骑术究竟是何等的jīng湛!
“弟兄们,阵型收紧,随我突击!只要冲过这片枪阵,就是咱们的胜利!”刚才噩梦一般的标枪雨乌兰古也没有幸免,被一根投枪在大腿上扎了个血洞,血流不止浸透重衣!不过他仍咬牙坚持着,挥舞大斧向前冲去!
“给老子滚开!”乌兰古大吼一声道,大斧一抡横着向迎面刺来的三杆长矛砍去!他天生神力,一斧劈出那几杆长矛顿时脱手而飞,一个西凉骑兵还被巨大的力道带着翻下马去,顿时被淹没在纷乱的铁蹄下,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一命归西!
可是其他骑兵可就没有他这么大的力气,虽然大部分破军营骑兵挥舞陌刀冲过枪林,可仍有不少人被长矛捅翻落马!
“杀!为了兄弟!”在投枪和矛阵之下侥幸逃过劫数的破军骑兵怒吼着将陌刀亮起!他们是河北军中百里挑一抽调出来的jīng锐,即便遭受了重创,也不能磨灭他们心中的战意!反而令他们以杀戮平复自己因为同袍战死而生出的愤恨!
短兵相交,此时的破军营骑兵才真正显示出威力,雪亮的陌刀大开大合,足以笼罩身周三丈的范围,带起大蓬的血光和残肢断臂!惨叫和哀嚎声此起彼伏,那些西凉骑兵身上的重甲,在陌刀之下犹如纸糊的一般薄脆,一刀下去,即便不斩成两段,至少也是一道一两尺长的深深血口,几乎没有治愈的机会!
而反观西凉骑兵的长矛,矛尖太过轻短,除了刺击能有一定的威胁之外,劈砍根本破不开破军骑兵的甲胄,杀伤力比起陌刀远远不及!
不过西凉骑兵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要知道大汉一半的骑兵出自凉州!他们是天生的骑士,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即便在装备上处于劣势,他们也照样能依靠骑术的优势击杀破军铁骑!
转眼之间,两军交撞而过,破军骑兵靠着强弩和陌刀之利,斩杀了西凉铁骑一千余人!而西凉军也毫不客气的还以颜sè,依靠着标枪和矛阵刺穿了一千多破军骑兵的身体!两支重装骑兵的这样一次较量,竟然是如此平分秋sè之局!
“通知乌兰古,破军营撤回关内!”文远几乎是揪着心的看完了两支重骑兵正面冲撞的,破军营的巨大伤亡几乎令他想都没想就下令乌兰古撤军!虽然到此时彼此的伤亡差不多,但是考虑到破军营对在河北军中的重要xìng,这一次无疑是河北军吃了大亏!
战斗到此时并没有结束,数千西凉铁骑在凿穿了破军营的阵型之后,开始面对河北军中的令一支jīng锐中垒武卒!
133 军旗随我前进!
“护!”负责指挥的越兮此时已经回到了本方军阵,在看到了破军营遭受重大伤亡之后,越兮心中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他高喝一声,响雷一般的嗓门在乱糟糟的战场上传出百米依旧清晰可闻,闻令之后,三千中垒武卒停下脚步,在前排插起了一道由五尺高的长牌组成的墙壁!
“强弩!放!”几乎就在西凉骑兵刚刚穿过阵势露头的时候,一排弩箭就狠狠的shè向西凉铁骑,强弩的强大杀伤力,正是这些西凉铁骑的克星,密集的排弩过后,顿时又数百西凉骑兵被shè翻在地!只不过,如此近的距离,强弩只有发shè一轮的机会!两军彼此还相距三十步的时候,投枪,这个两军士兵都装备了的武器此时再度上阵!..
越兮大声的吼叫着:“上投枪!让这帮狗娘养的也尝尝投枪的滋味!长牌手,给我好好护着你们身边的兄弟!”
一声令下,长牌后方的中垒武卒已经将标枪取在手里,持长牌的武卒纷纷站立在投枪兵身侧,虽然投矛的杀伤力惊人,不过有长牌挡着,对保命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放!”因为加速度的缘故,西凉兵的投枪率先飞上了天际,中垒武卒的投枪紧跟着飞起,两边的投枪在空中如同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相互交错,不时有两边的标枪相互碰撞跌落扎进土里,但是更多的却狠狠的落进对方的军阵!..
一时间,两边阵中如同栽下了无数小树,枝干微微的晃动,而根部则插着一具具被洞穿在地的血淋淋尸体!
在这种毫不取巧的攻击下,中垒武卒依靠长牌和厚实的甲胄占据了些许的优势,反观破阵而来的西凉铁骑因为没能阵型的松散,投枪的效果难免不尽如人意。一轮疾风骤雨般的投枪过后,中垒武卒伤亡不过四五百人,而西凉铁骑再折千人!可是西凉人桀骜不驯的狼xìng此时再度显现出来,即便前面挡着的是一座山,也不能令他们心生退意!
“继续凿穿敌军!我西凉铁骑破阵无敌!”
“主公!此地凶险,不如暂到关上暂避锋芒!”中军旗下,徐庶满脸忧sè的劝谏道。西凉铁骑此时距离文远的中军已经不过数十步距离,只要冲破中垒营的阻截,就能马踏河北军中军!
“不去!我哪都不去!”文远坚定的摇头道。他戎马多年,如何不知中军主帅若动,会对军心士气产生多么恶劣的影响?若是此时上关暂避锋芒,这场仗自己就算是败了!
战败,文远并不是承受不起!可是破军营、中垒营,两支jīng英部队竟然先后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亏文远以前还以为这两只强兵无兵能敌!现在一看,才知道离自己心里想的还有很大的差距!
马超的这支兵马还果然够强悍啊!
“可是……”徐庶还要再谏,文远已经断喝一声打断徐庶的话!
“我意已决!元直休在多言!”只听文远慨然道:“我的士兵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相信我的士兵不是懦夫,就像他们相信我绝不会逃避!”
“徐庶明白了……”徐庶躬身行了一礼,非但没有因为文远的呵斥心生不满,眼神中反倒带着浓浓的敬佩!与士卒同甘共苦,共进同退,这样的主公哪怕是带着一支装备低劣的农民军,也能发挥出强大的战力,更何况是武装到牙齿的河北军?
“重步对重骑!看是盾坚,还是矛利!传令徐晃,骁骑营给我从两翼截杀!今天老子就算打光了玄缨卫,也一定要灭了这支骑军!”此时的文远已经被马超的狂野撩拨起了争强斗胜之心!话音一落,竟然挺戟策马直趋中垒营阵地!徐庶一愣之下,想拦住已经不及!
“主公,主公……”
“主公!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还请赶快回关上去!”见到文远,正指挥士兵反击的越兮吓了一跳,说出和徐庶如出一辙的话语!
文远断喝道:“闭嘴,好好给我指挥你的部队!中军旗,随我前移!”就见他长戟一引,身后中军大纛跟随文远来到中垒营阵地!
河北军的中军大纛终于动了!对面指挥军队的马超一直在观察着张辽大纛的动向,见状一阵狂喜!哈哈,河北军号称天下强兵,不还是被我马超万骑强突,狼狈而退?
不过马超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因为他看到那三丈多高的“张”字大纛并不是后退,而是前进!
张辽是疯了吗?眼看自己的铁骑兵锋已经冲击道距离河北军中军只剩下几十步的距离,这种状况之下,张辽居然还敢亲赴一线阵地?
不过马超呆滞的脸很快融化了,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兴奋!这可是千载难逢诛杀张辽的良机!想都没想传令道:“告诉马岱,不惜一切代价给我猛突中军,若能生擒张辽!河北军必败无疑!”
号角声中,收到指令的马岱坚决的将兄长的意思贯彻到底,突击!不惜一切代价的突击!听闻张辽就在前方阵中,有些眼尖的甚至已经看到层层保护下那身穿黄金铠甲的营伍将军,西凉骑兵如同闻到了血腥的鲨群,更加凶猛的向前突击!密集的箭矢丝毫不能阻挡他们夺取大功的贪yù!河北军正面的压力骤然加紧!
好在此时两翼游动的骁骑营也开始有所行动,听到号令的徐晃立即指挥迂回两翼的上万骁骑向中间围拢过去!骁骑营人手一把二石强弩,他们已经看出西凉铁骑很是吃强弩的亏,已经准备好围上去一逞强弩之利!
“想围我中军,哪有那么容易!庞德何在?与我一左一右护住两翼!”后军中马超见此情状,已猜出张辽的动向,高喝一声,各领一彪轻骑杀向左右,和徐晃的上万骁骑绞杀在一起!中军的战事还没开始,两翼已经争夺的如火如荼,惨烈万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文远出现在一线的中垒营阵地!
134 在一起!
“闪开,都闪开!让我和兄弟们在一起……”几个持盾的亲卫本想死死的护卫在文远身边,却被文远几脚踢了出去,不过为了避免成为冷箭的目标,他还是下马走在中垒武卒整齐紧凑的阵列里。
“怕不怕,兄弟……”
文远从背后拍了拍一个年轻军士的肩膀,那军士虽然知道身边的是自己最崇拜的大将军,却因为职责所在不敢回过头去,颤抖的身体反应出他的激动,颤抖的声音发自内心。他不敢相信!中垒营的士兵都不相信!甚至连他们的对手都不相信!大将军竟然在跑到了战事最惨烈的一线!还叫了他一声……兄弟。..
“不……不怕!”那声音有些变形,甚至都让那军士觉得不是自己的、“好样的!”文远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向前走去,前方四十步外,西凉铁骑已经快要和中垒武卒冲撞在一起!
“大将军!危……”那军士张了张口,却被文远回首报以自信的一笑,顿时把后面的半个字咽了下去……
“主公……”“大将军!”
见到文远就站在自己身边,众人只觉着嗓子一阵哽咽,握刀的手禁不住攥得紧紧……
文远也是激动难抑,这些都是中垒武卒都是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生死兄弟,可是就在刚才,破军营上千军士死在西凉铁骑的铁蹄之下,这些人,同样是自己的生死兄弟……..
文远的心中升起一丝悲怆,但是更多的则是勇气!走到阵中位置,文远大声喝道:“弟兄们!还记得在中垒营成军之初我跟你们说过的话吗?”
众中垒武卒纵声吼道:“记得!”
文远慨然喝道:“你们要成为什么?”
众人齐声吼道:“主公手上最强的盾!”
“好!我相信你们是最强的盾!”文远长戟一指前方:“今天,就是考验你们的时刻!前面的西凉铁骑,他们的矛号称无坚不摧,而你们,是我手上无锋不克的盾,今rì就让我瞧瞧,也让西凉人瞧瞧,是咱们的盾坚,还是他们的矛利!”
“必胜!必胜!”在文远的撩拨下,中垒营三千武卒人人眼中泛起狂热的战意!谁是最强的?老子就是最强的!有老子在,谁也别想从这道防线上跨过去!
三千中垒,声势如雷!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文远语声悲壮高叫道:“兄弟们,我会和你们在一起拒敌!死去的兄弟英灵尚在,也在这战场上看着你们!给我杀!!为了死去的兄弟!”
“杀!杀!杀!!为了死去的兄弟!”中垒武卒的眼中已经不仅仅是狂热,还有一种坚如磐石的刚毅!
看着拥有如此jīng气神的中垒武卒,文远心中才算满意,这样的军士,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试问天下间有谁能敌?
而此时文远身边的徐庶,已经表情凝固的定在那里,此前他心中的担忧早已因为眼前中垒武卒迸发出的惊天气势一扫而空,而对改变这一切的主公,更是佩服的物体投递!
而此时!西凉铁骑终于和中垒武卒狠狠的撞在一起!
一支是号称破阵无敌的西凉重骑兵,一支是坚若壁垒的重甲步军,就如同两头巨大的上古巨兽撞在一起!迸发出一声声巨大而沉闷的声响!
“护!”面对气势汹汹的西凉重骑,中垒武卒毫不畏惧!宽大的盾阵密不透风,但是铁骑冲锋的劲道又岂是儿戏?第一排那些身高体壮且穿着沉重甲胄的中垒武卒被撞的尽数倒飞出去!
但是铁骑奔驰的速度也难免迟滞了两分!
“护!”第一排的军士被撞飞,第二排立刻毫不犹豫的顶了上去,这一次,有少数人生生的将铁骑冲锋的势头遏制下来,并且挥刀反击!
然后是第三排,第四排……战况惨厉无比!
不过十几息之间,西凉铁骑已经撕开四层中垒武卒布成的防御!伤亡近千人!这些**多是被奔驰的战马撞飞践踏,之后成泥,甚至连一条完整的胳膊腿都难寻见!
但是因为心中的执念,面对战力惊人的西凉铁骑,自始至终,中垒武卒没有一人肯丢弃同伴溃散!他们对文远有着近乎盲目的忠诚,他们此时的眼神,如同虔诚的信徒一般狂热,没有人去想死了会是怎样,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将眼前的这支骑兵阻挡下来!
而他们的对手,西凉铁骑眼神中的狂野渐渐被惊悚代替!只因为他们的速度已经彻底被迟滞下去!这第五排,就是反击!
“我河北军”步阵之中,满脸冰冷杀气的文远嘶厉的一声呼喊,他的眼中隐隐的有雾气流转,而握住祖龙戟的双手,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此前不可一世的西凉铁骑,被中垒营挡了下来,现在,是报仇的时候了!
“一往无前,有我无敌!”两千中垒武卒齐声高喊向前大步踏去,雪亮的陌刀绽放出凌厉的寒光,仿佛死神冰冷的笑意!
“以我鲜血!”
“护我兄弟!”
冲在最前面的中垒武卒暴喝一声一跃而起,手中陌刀划出数百道锐利的弧线!只听噗噗噗的一阵刀锋入肉声声声入耳,血光飞溅!掀起一片残肢断臂!
陌刀克制骑兵的威力再次凸显出来,陌刀一挥,足以笼罩方圆两三丈的大片区域,刀法大开大阖,既慑敌胆,又振军心,但凡是被陌刀砍死的匈奴骑兵,几乎没有一个尸体能够保持完全,如果膂力超强的战士,连健壮的战马也能被劈成数段!
“杀!为了兄弟!”越兮此时也冲上了前线,此刻的他仿佛就是一台人形的割草机器!长戟就这样一轮一轮毫无花俏的横扫出去,面前的西凉骑兵仿佛割草一般被割倒在地!一路所过之处,几乎就见不到一个活着的生命!
后排的军士也没有闲着,西凉骑兵骑马跨坐在高处,停下来的他们简直就是最好的靶子,强弩、投枪不留一点情面的向西凉铁骑招呼过去!失去了速度冲撞的优势,西凉重骑的威胁直线降低!而伤亡数字蹭蹭的向上升起!
135 田丰献计
“马家人打仗,难道一个比一个不要命吗?既然不怕死,我就让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看到在中垒营的阻挡之下,西凉骑兵终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文远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马超指挥剩余游骑全军突击又令文远一阵抑郁。仗打到现在,西凉军的攻势已经彻底被瓦解!可是马超居然还没有打算撤退!他难道没看见这潼关底下摆着数万河北军吗?这样打下去,西凉兵难道还有机会胜利?
既然想死,那我张文远今天就成全你!. .
文远也被撩起了心火,当即大吼一声:“传令下去,弓弩手在前,全军突击!”
震耳yù聋的战鼓声响起,听到中军的号令,数万河北军巨大的喊杀声盖过了周遭一切杂音!数万兵马开始向zhōng yāng的万余西凉骑兵围拢,只要能将之包裹,马儿就算插翅也难飞!
其实陷入苦战中的马超又怎么会傻到任凭对方大军合围?他起初是想让强突河北军中军,一举击杀张辽!只不过是他没有想到,一向所向披靡的西凉重骑居然被河北军三千步兵硬顶了回去!
更令马超震撼的是,面临危境,张辽非但不退,反而前往一线,身为主帅却有这份胆气,即便身为对手也令马超佩服不已!
“撤兵!撤兵!”见已经再没有机会胜利,马超果断的下令撤退,因为他和庞德以五千轻骑拼死抵住合围的河北军,包围圈一直没有合拢,此刻撤兵还有机会!. .
收到撤退的命令,西凉兵不禁人人长出了一口凉气,此一战,河北军的顽强给西凉兵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那些敌人眼中坚毅的眼神,只怕过了许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来仍令人心有余悸!
看见西凉兵开始后退,文远吼叫道:“传令骁骑营,给我截住西凉骑兵的归路,今rì我要将马儿留在此地!”既然想冲我的中军,哪有可能让你走那么轻易?
“奉主公将令,今rì必将马儿留在此地!”接到文远的命令,徐晃更加卖力的催军截击,眼看着包围圈一点一点的合拢,马超、马岱、庞德三人皆没有冲杀出去!
雍凉一带接连羌人,民风彪悍,兵士更是桀骜难驯,不过这里的军队风格和游牧民族有些相近,一旦开战,个个都悍勇无畏,不过若是看到情势不妙,士气就会很快崩溃!
见文远军大举压来,西凉兵再没有拼死抵抗的决心,一个比一个逃的急!徐晃领兵在前面拼死堵截,步军撒开脚丫子奋力追击!马超兵马大败,死伤数以千计!就在这危急时刻,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只见远处地平线上,cháo水般的西凉骑兵汹涌而来!十部西凉兵,数量当以万计,见此情状,文远也不得不令军队撤开包围,放马超离去。
两家各自收兵,文远回到关上命人计点兵马,此战河北军共折损了七千余人,文远听了这战报,心中不禁沉郁。
早有乌兰古跪伏在文远身前道:“主公,俺带兵不利,落得如此惨败,给主公丢脸了,给破军营抹灰了!”他方才浴血奋战,浑身上下带了七八处伤,此时鲜血早已经浸透了战袍,不过乌兰古浑然不觉,只是跪在文远身旁请罪!
文远看了看浑身是伤的乌兰古,心情沉重的摆了摆手道:“不干你事,快快下去包扎养伤去吧。只是一开始我实在是没想到啊!西凉骑兵冲阵居然会用上标枪!”这一战,可以说如果不是西凉兵用上了标枪!若没有这件杀器,河北军绝不至于遭到如此沉重的打击。
破军营是倒霉的正撞在枪口上了,一战足足折损了两千骑!其实在那数以千计的标枪覆盖之下,就算是盔甲再厚一点的中垒武卒也死伤了不少!更遑论是马上的重骑?
虽然摸清了西凉骑兵擅用的战术,不过搞到这个情况竟然是以两千破军重骑为代价,就由不得文远不心痛如绞了!
重骑兵啊!文远费了多大的心血和财力所打造?竟然在这么一场战斗中承受了如此巨大的伤亡!除了破军重骑以外,硬是用标枪还以颜sè的中垒武卒也死伤不少,虽然西凉兵付出的代价差不了多少!不过破军营和中垒营都是文远手上的jīng英部队,相比之下,文远付出的代价显然更让人难以接受!
见文远心情低落,徐庶在一旁劝谏道:“事已至此,主公再痛心也毫无意义,我相信经过今rì一战,破军营一定会得到更快的成长!而且如今咱们已经摸清楚了西凉骑兵的战法,其实他们并不难对付,下次交手,一定不会像今rì这样!”
听了徐庶的话,文远的心情才稍稍提振一些,咬牙点头道:“元直也想到对付西凉铁骑的方法了吗?哼,下次交战,今rì之仇我一定要报!”
文远其实也已经想出了对付西凉骑兵的战法,这种重骑兵大规模使用投枪的战法,想要破解并不困难!因为装备太重,西凉铁骑的机动力明显不足,只要能拉开一定的距离,不给重骑兵靠近到二十步内的机会,杀伤他们并不费劲!
但是这样的话,就必须依托坚城或者营寨防御,文远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历史上曹cāo当初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筑营抵御了。
“西凉兵矛尖甲厚,诸公可有良策破敌?”现在可不是寒冬腊月,自然不能水筑冰城,而且西凉兵近在咫尺,出关筑土城也非那么容易,所以在想出破敌良策之前,文远还真不好出城拿将士们的xìng命与西凉兵硬拼。
谋士田丰进言道:“如今关中诸路叛军群集于此地与我军相拒,后方必定空虚,主公可如此这般……则西凉兵必退……”
文远闻言眉头一展道:“元皓之谋,正合我意!”当即命人召来徐晃、呼厨泉二人吩咐一番,二人唯唯诺诺应命而去。又召来吕布、麴义,交代一番,二人满脸喜sè,也引兵去了。
136 虚实相济
“本想一举生擒张辽,却被生生挡住了攻击!久闻河北军骁勇善战,今rì一见,果然盛名不虚!若非伯父、父亲及时赶到,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回到营中的马超,也同样为河北军的战力心惊不已,此前他一向眼高于顶,如今对吕布的武艺彻底服气,西凉铁骑几乎无往而不利!此次也铩羽而归。若是没有马腾、韩遂二人及时引兵来援,局势很可能因此翻转,而不是把现在这样落得个不胜不败之局! ..
韩遂道:“贤侄不必介怀,今rì一战,已经大挫河北军锐气,来rì调集兵马再战,必定能大破河北军!”
翌rì,马腾、韩遂再引兵马来关下搦战,十部兵马,逾十万人陈于关下,浩浩荡荡绵延十余里。人声鼎沸,声势惊人,众将在关上看了无不面露忧sè,唯独文远脸上始终带着自信,微笑道:“传令下去,高挂免战牌坚守不战,西凉兵若是攻城,便由着他去……”
马腾、韩遂在潼关下百般搦战,文远军只是不出,众将也是无计,先前太史慈凭着两万军就坚守住潼关不能攻下,更何况现在潼关上又多了那么多守军?
如此一连十余rì,马腾、韩遂见河北军并不出战,只得召集众将商议。
韩遂道:“张辽紧闭关门不战,必是知我兵多粮少,不久必退。各位以为当如何破敌?” ..
正说话间,突有探马来报,徐晃领轻骑万余,在渭水上搭起浮桥,yù渡渭北。
马腾闻言大惊道:“我西凉兵马,尽在渭南。张辽搭桥渡河,必是yù断我等归路也!”当下与韩遂急点起五万兵马,前往渭南攻打徐晃。
却说徐晃在渭水之南搭起浮桥,似乎并不急于过河,而是令军士沿河挖好甬道坑陷。早有探马回报马腾、韩遂大军杀来。立即喝令骁骑营军士严阵以待。
不一刻,就见西南尘头搭起,程银、张横引前军万骑杀来!西凉兵恐徐晃渡河,根本顾不得细探,发一声响,冲在前排的西凉骑兵尽落于陷坑之中,一时大乱!徐晃挥军骤马杀入阵中,正撞见张横,一斧将其劈做两段!骁骑营从后掩杀,程银抵挡不住,西凉兵大败,幸得马腾、韩遂引兵来援,战退徐晃,一路冲杀至渭水岸边。将浮桥一把火烧了。徐晃终归兵少,见敌不过也不恋战,引兵自退去了。
马腾韩遂回到营中计点兵马,折了张横并三千余人,心中感慨。第二rì又有人报徐晃领兵在渭水上搭桥,yù渡北岸。
马腾、韩遂忙引兵再去,这一次二人倒是学乖了,先派人勘察一番,再大军杀来!不过徐晃仍不恋战,见西凉兵杀来,弃了浮桥,只是远远的shè上几波箭雨就退兵了。
马腾令人烧了浮桥,与韩遂商议道:“张辽两番架桥yù渡渭北,你我二人需分重兵屯守渭水以南,否则若让河北军渡过河去,我等便无归路了!”
韩遂从其言,自领本部兵马连营十余里,屯于渭南,马腾则在潼关下,令马超连rì搦战。可是河北军就是不肯正面交锋,只令骁骑营分成数十股小规模的发起突袭,这些轻骑轻便灵活,又配备有硬弩这种先发制人的有利武器,马超领兵围了几次非但无果,反倒吃了几次小亏!
如此一连又过十余rì,眼看营中存粮快要见底,又听说张绣已经败于弘农,引兵退去,韩遂、马腾心中焦急,又召集众将商议。
韩遂道:“军中粮草只余半月,河北军闭关坚守不出,当如之奈何?”
众人皆默默无言,正说话间,突然探马来报,称麴义引万余兵马从蒲坂津渡过河西,兵锋直指下邽!
众人闻言皆变sè,杨秋道:“中了张辽虚实之计计了!张辽引我全军在此,又命徐晃吸引我等视线,让我等不及防备,却令人袭我归路!”
韩遂也道:“下邽正处要冲,是我西凉兵粮草转运之所!下邽若失,我等都要饿死与此地了!我必火速前去救援!”当下忙令忙与梁兴、马玩点起四万jīng兵去救下邽。
刚分派好任务,却又有探马来报,称匈奴单于呼厨泉令万余骑兵袭掠北地、冯翊、安定诸郡去也!韩遂不敢怠慢,又令杨秋、程银、侯选三将各领五千骑兵去救三郡。
如此分派,转眼间潼关下只剩下马腾、成宜、李堪三路兵马三万余人。众人心忧粮道被断,隐隐已有退兵之心。马超在帐中看着,脸上颇有些抑郁。
分拨既定,马超随马腾出了营帐,面sè不悦道:“父亲,伯父让我等在此对抗张辽大军,自己却带着大队人马去打麴义的一支偏师,倒是打的好主意!”
马腾正sè道:“超儿休要胡言!我与你伯父为除国贼戮力同心,打通粮道至关紧要,你韩伯父肩上的压力也不比为父轻上几许!”
“打通粮道是急事,不过我看帐中那些统兵之人皆是无胆鼠辈,若是让他们说动在韩伯父退兵,岂不是将咱们陷于绝地?”
“超儿!”马腾断然道:“我与韩遂有八拜之交,他岂会干出这种不讲情义的事情?此话休要再提!”
马超讷讷而退,虽嘴上不说,心里却不服气。
却说韩遂引兵星夜去救下邽,路上梁兴谏道:“韩将军,咱们此次起兵反抗张辽,都是受了马腾和曹cāo的蛊惑,并非出于本心,如今河北军断我粮道,情势危急,我等何不向张辽割地求和,以解当下危局?”
韩遂皱眉冷道:“求和之事之前议事时为何不说?现在撇开我义弟在此提及,梁兴你莫非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
梁兴大惊,忙向一旁马玩使了个眼sè,马玩忙进言道:“韩将军息怒,梁兴这不也是为了大伙考虑不是,张辽手上到底挟制着天子,占据着大义的名分,曹cāo作用豫、兖、徐三州之地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咱们?况且咱们若是能胜倒也罢了,还能捞点功勋,可是现在这情势,兄弟们可不能白白给曹cāo当了枪使,不替自己的前程考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