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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学徒归来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txt下载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7 拒绝

    “陛……陛下!”见刘协口气急转,董承顿时愣了,见刘协转身yù走才醒过神来,忙道:“陛下三思啊,臣已想好了一条妙计,定能助陛下脱离困境的!”

    刘协的身子一顿,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道:“不劳国舅费心了,其实朕现在过的很好的,没事看看书、踏踏青、打打猎……”

    说到这刘协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哦对了!如今正是chūn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时节,正适宜shè猎,河北还是挺冷的,这一冬天朕都呆在宫中没怎么出来,这几rì便拣个好天气,朕要出城游猎一番……”说罢,疾步出了偏殿. . .

    开玩笑,离开邺都去曹cāo那儿?托庇于曹cāo,说不定还不如呆在邺都呢!董承虽然把曹cāo的忠心说的是天上绝无,地上仅有的,可毕竟人心隔肚皮,真要是去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对自己呢!而在邺都,在张辽的治下,自己至少比以前好上太多了!不用只想个囚鸟一样被关在宫中不能随意走动。

    当然,拒绝了董承,刘协心中不免的还是有一些烦乱……

    “陛下!陛下!大汉啊……大汉!”董承还要再劝,刘协早已经离开了,董承跪伏在地上,久久才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叹息着出了偏殿。

    此时已是天黑,董承跟守宫的宦官要了一盏灯笼,寻路想走向宫外,正行之间,突然一人迎了上来,行了一礼道:“国舅爷,这么晚了入宫,可有什么要事啊?” . .

    董承凝神视之,乃是侍中董昭,心脏顿时一阵咯噔!这个董昭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据说当初迁都邺城就是出自他的谏言!他官居侍中,平时侍奉与圣驾左右,正是张辽安插在天子身边专门负责监视天子动向的暗线,如此天子有什么异动,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开张辽的视线!

    难道今rì之事被董昭发现了吗?

    董承也是颇有城府之人,虽然心中慌乱,表面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强自镇定道:“无他,只是前rì本官寿诞,陛下恩赏本官,皇恩浩荡,本官今rì特意入宫前来拜谢……”

    董昭笑眯眯的长揖一礼道:“国舅既是陛下母舅,董贵人受陛下圣眷,今rì又怀了龙脉,国舅爷一身荣宠,可谓至极了!当真是羡煞旁人啊!昭有幸与国舅同姓董,五百年前或许还同为一脉,rì后还望国舅爷能多多提点一番……”

    董承心里一跳,总觉着董昭的话里有什么的隐藏的深意,董承强压心头惊疑,还礼道:“董侍中说笑了,侍中受陛下和大将军器重……”董昭一大堆官面客套话说了出来。

    正如董昭所言,他身为国舅,又是天子的老丈人,女儿董贵人如今还怀了龙胎,放在朝堂上也算是荣宠无限了,可是这年月确实大将军府手握实权,自己这个车骑将军加上那一系列的头衔看似光鲜,可是在张辽一系的文武官员看来又算什么呢?

    就像眼前这董昭,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大将军的心腹,董承哪有心情在这与他打马虎眼?

    张辽,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你拉下马来,迟早有一天,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天sè已晚,本官留在宫中多有不便,董侍中,本官先告辞了!”

    好容易应付了董昭的纠缠,董承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府宅。没过多久,一驾式样普通的马车停在车骑将军府外。

    “走,去城南!”董承一身布衣,见四下无人,匆匆的跳上车辕,车把式一甩马鞭,那马车立即飞驰起来……

    来到城南的一处废旧的民宅,董承小心的依着暗号把门敲开,一进门,这废居中却与外面看上去的废旧明显不同,陈设虽说不上华贵,却很是赶紧征集,几个身穿布袍却仪表不俗之人正跪坐在席上,见董承进们立即围拢过来!

    只听众人七嘴八舌,迫不及待问道:“董车骑,此次进攻,陛下怎么说?”

    “陛下……哎!陛下不愿意与我等共谋……”想起在宫里的挫败,董承沮丧一叹。

    一个身形高壮的中年男子xìng子最急,抢先问道道:“陛下不愿意?为什么?董车骑难道没有和陛下说反张辽联盟的事情吗?这可是个大好机会,陛下怎么会拒绝?”

    另外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冷笑一声道:“这还用说吗?定然是陛下贪图享乐,早把这大汉江山抛到一边……”

    董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道:“王侍郎慎言,陛下胸有城府,怎会如你说的那般?依我观之只是太谨慎了,不愿随便冒险。”

    另一个身形敦实,留着三缕须髯的文面男子扼腕道:“董车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如今冀州兵马尽数调往徐州、司隶一带,邺城守兵空虚,咱们正可趁此机会作为一番!董车骑在陛下面前何不冒死进谏?”

    董承气恼道:“此情势我如何不知,只是我再三劝谏,陛下只是不听,我能有什么办法?归根就地还不是我等无兵无权,不能让陛下心里踏实吗?”董承想想自己也确实够寒颤的,堂堂一个车骑将军,论军阶比张辽也只是差了一点点,可两人真正的差距却是天差地别,董承麾下不过千多名以前的部曲,而文远却掌控这河北四州兵马数十万!这就是有没有实权的差别!

    听董承这般说,屋子里几个人顿时沉默下来,诚如董承所言,在座的几个人虽然都是朝廷官员,且出身门阀,表面上看着很是光彩,却没什么实权,董承相较之下还算好的,方才那身形高壮的汉子妄为朝廷亲封的昭信将军,麾下的本部兵马还不到五百,其余文职官员更是不堪,能指使的动的只有一些府上家丁罢了……

    就凭这些乌合之众,怎么能和训练有素的河北军对着干?

    屋子里的气氛一片沉凝,不时有人长吁短叹。实力不济,众人也是无可奈何,可让他们放弃眼前这个大好机会,众人有不免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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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硬骨头

    就在董承一干人紧张谋划的时候沮授府中。

    深夜,沮授、贾诩、董昭也同样聚在一处,贾穆作为晚辈,只能立于贾诩身后。

    听了董昭的话,沮授不禁眉头紧皱道:“天子要南郊狩猎?怎么事先毫无征兆的突然想要打猎了?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会不会是受了董承的怂恿……”这个时候确实不太适合出行,冀州两支战兵军团都已经出征,邺都内外只有数千辅兵防守。而且眼看着正值chūn耕农忙,这数千辅兵既要维持邺都rì常秩序,又要回家耕种,实在抽调不出人手。 ..

    天子选择这个时候出猎,董昭之前又在宫中见了董承,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机密事情。

    百官随天子来到邺都之后,文远就安排下大批的人手对百官进行了严密的监控,尤其是国舅董承,更是由王越训练出来的暗影严密监控!衣带诏、谋刺曹cāo的事情令董承千古留名,身为前世之人,文远如何能不清楚董承的生平?现在自己就处在历史上曹cāo的位置上,如何能不对董承严密监控?

    虽然和历史上的发展不太一样,不过经过这么长期以来的监控,也确实发现了董承的不寻常举动,他经常前往城南的一处废宅,与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几人秘密聚首,这几个人如今都在暗影的掌控之中。 ..

    众人心中不禁疑惑,董承进了宫之后天子就突然传令要出宫狩猎,难道此事和董承有什么关系不成?

    “倒不是毫无征兆,陛下这两年就迷上了狩猎,年前就提过开chūn出游的事情,倒不像是今rì仓促而定……”贾穆在贾诩的身后插言道,他现在任散骑常侍,终rì伴在天子左右,他的话还是值得众人信服的。

    可是贾穆的话一说就更令众人疑惑不解了,既然田猎的事情和董承进宫没什么联系,那董承进宫又是想干什么呢?拜谢皇恩?这种事情在朝堂上说就行,何必非要进宫呢?

    此时众人不禁对主公的仁慈有些抱怨了,如果按照众人的行事做法,这种事情根本无需有什么证据,只要发现可疑,管他是真是假,先把人拿下讯问一番,真相自然大白,可是主公偏偏有严令不可贸然行动,众人也就只能在这里凭空臆测了。

    就在众人正为游猎和董承的事情百思不解的时候,突然堂下一人上前报道:“大人,暗影来报,董承、王子服、吴子兰等人今夜皆去了城南!”

    董昭闻言立起道:“沮公,这帮贼子,定然是没打什么好主意!依我看,倒不如现在就派人将他们擒来?”不过他也是说说罢了,毕竟他投靠文远没多久,只因为献了迁都之策才备受文远信赖。当然他说这话的意思还是希望沮授能出面,毕竟论亲疏、论资历,沮授都是最受主公仰仗的,实在因为情势紧急出此下策,想来主公也不会责怪。

    “擒之何益?”沮授思忖一番摇头道,对文远的话,他倒是有不同见解,“这些人据我所知骨头都是很硬的,就算是抓了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来。而且董侍中你有些误会主公的意思了!主公是我们之中最早发现董承私底下有小动作的人,他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jǐng觉!之所以一直留着董承,并非是心慈手软,而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寄望一举拔除朝中不安分的的枝节……”

    “原来如此,昭受教了!”董昭闻言恍然大悟,汗颜拜道。

    沮授的话还没有完,他的目光深邃,仿佛在回想什么事情,喃喃自语道:“此外,主公还有一个更深远的考虑,这里还是暂且不说了吧……”

    众人见沮授说的凝重,皆知机闭口不问,依旧继续商讨之前的事来。

    沮授整理了一番思绪,道:“虽然不知陛下出宫狩猎与董承等人此次城南聚谋是否真有关联,不过我等身负替主公维持后方的重任,眼下局势严峻,情况却扑朔迷离,由不得我等不谨慎对待!如果真遇上什么紧急状况,我等也不得不事急从权了!各位先暗中调查,如遇上棘手困难尽管放手去办,主公那边,自有我来担待!”

    众人闻言大喜,沮授这一句话松口,就说明他已经同意了董昭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的观点!有他给众人扛着,众人之前缚手缚脚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不见!

    沮授素来持重,忠心不二,又有大局观,文远出征在外将后方交给沮授就是看中了他这些优点,沮授在后方,从没有做过什么让违背文远号令的事情,此次实在是因为在场都是思虑深沉之人,从游猎和聚谋这两件蹊跷的事情上,他们已经潜意识中嗅到了危险……

    “可从这些人的亲眷家仆身上下手。这些人是硬骨头,他们府里的亲眷下人也都是硬骨头吗?只要找到其中知晓内情之人,则迷局必然真相大白!”贾诩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了,此前众人商议事情他没有发表一句意见,不过他不说话则已,一出言总能一针见血!

    …………

    秦庆童今年二十一二岁,生的细皮白肉,俊俏不凡。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一眼看去绝想不到他不过一个地位低贱的董府下人管事,还会以为是哪家的少爷。

    其实秦庆童小时候过的特别悲惨,他自小父母双亡,靠村中邻里接济才活了下来,十五岁卖身为奴,到了董承府上做杂役,一直到现在已经一晃七年。

    秦庆童生的俊俏,加上口齿伶俐,在董府里很讨主人家喜欢,入府之后rì子很快好过起来,不过真正令他改头换面,人生有了巨大转变的际遇当属从长安出来的那一年。

    那一年,家主董承救天子逃出长安,秦庆童随着董家老小还有上百名家丁护院坎坷东迁,一路上可说是历尽了磨难。饥饿、山贼土匪的袭扰,关中李郭两家兵马的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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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一对狗男女

    一路上,董府的家丁护院被杀死饿散,正是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秦庆童渐渐挑起了保护董家家小的重担,也轮到他走时运,经历了不少艰难险阻之后,竟真让他护着董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顺利的到了河北。

    不过紧靠着这些功劳还不足以让他年纪轻轻就能成为车骑将军府的后堂管事,关键是他和后堂内一个平rì最受董承宠爱的妾室有染。

    董承因为一直忧心国事,平素并不沉湎酒sè,所娶得妾室chūn红也不是什么贞妇,平rì独守空闺,自然chūn情难耐,加之秦庆童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生的俊俏不凡,看着着实令女子怦然心动。如此在那小妾的几番勾引魅惑之下,秦庆童虽然明知这事一旦被发现必死无疑,却实在抵挡不住无边美**惑,渐渐沉沦yù海,不能自拔了……每当董承有事不在府中,一对男女就尽量找机会私会一番……. .

    因为偷情的需要,秦庆童经过观察发现,主人虽然赋闲,交际应酬却是不少的,经常不在府中久待,又是即便在府上也是和几个朝廷的官员躲进暗室里商议什么。这也给他和chūn红提供了不少方面,每月总有那么三两次,两人总能找到机会私会一处,翻云覆雨一番……

    因为天气渐暖,外出踏青之人渐渐多了起来。这一rì,chūn红见董承不在府中,便提出去城外踏青游玩。因为他平时最受董承宠幸,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chūn红当即点了秦庆童的名,让他挑几个家丁丫鬟随在身边,秦庆童当然知道这所谓的踏青是要去干些什么,心急火燎的点了几个老实本分的下人,一行十余人分成四辆马车浩浩荡荡出了邺都城外。. .

    秦庆童和chūn红坐在头一辆马车上,车把式是秦庆童的同宗亲戚,靠着秦庆童的关系才进了车骑将军府里混上口饭。至于其他人,这两年秦庆童在chūn红的明帮暗助之下,在府里混的风生水起,已经做了后堂总管,而chūn红又是主人侍妾,挑出来的下人虽然多少知道这两人的丑事,但谁又敢站出来明言?所以一出城门,秦庆童就再也忍不住和chūn红在奔驰的马车上玩起车震来。

    车中yin声Lang语不断,呼气娇喘连连,车把式和一个chūn红的贴身小丫鬟坐在车外,把这二人听得是一对面红耳赤,意马心猿。

    “吁!”也许是车里面二人激烈的肉搏分散了了车把式的注意力,以至于前面路上有几个人堵在路上都没有留神,等到了跟前只有十几步的时候才醒过神来,好在他驾车的手艺不错,见状忙一勒马缰,战马被笼头勒得生疼发出一声长嘶,生生的在那几个挡住道路的人面前停了下来!

    “这下麻烦大了……”虽然没撞上人,不过车把式轻轻蹙出的听车里扑通发出一声闷响,想来里面的两人这下可栽得挺惨,车把式只觉着头皮一阵发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骂道:“哎!我说你们几个!你们他娘的是不是想找死啊?看着有马车过来,还……还不躲……躲开……”那车把式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因为此时的他喉咙上顶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而旁边几个人赫然也都各持着强弩刀剑!

    车把式这才看清楚来人的装扮,这些人身形一个比一个魁梧雄壮,一身黑衣,外面罩着件挡风的牛皮袄,从脖子下的开领处,可以看到内衬的甲叶发出的黑sè光芒。

    “糟了,咋就这么倒霉……不是说河北的盗匪早就绝种了吗?怎么还能让我碰上?”车把式心里禁不住犯嘀咕,艰难咽了咽口水,正要开口求饶,突然身后一股大力传来,把他的身子身不由主的推向前方!

    噗!车把式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倒霉的撞在刀口上!锋利的刀尖轻而易举的戳破了他柔软的喉管,鲜血喷溅如泉,转眼气绝而亡!

    “娘的!小秦你小子怎么给我驾得车?是想把我和七夫人带沟里是吗?”秦庆童只披了件袍子就出来了,下半身还光溜溜的,他的头刚才正撞在一块棱木上,磕得他鲜血淋漓,也难怪他如此火冒三丈了!

    可是当他看到车外的情况之后立即就傻眼了!小秦被自己这一脚踹在刀口上死了!这马车外还站着一看就不怎么面善的几个人,手里还握着明晃晃的刀枪!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光天化rì,天子脚下的邺都城外行凶抢劫?难道是要造反吗?”这年头死人多了去了,秦庆童好歹也经过一些市面,虽然心里慌乱,却也壮着胆子把话说完。

    谁料围住车驾的这几个人根本不为所动,只是自顾自的围拢上来,而且不仅是这辆马车,秦庆童回头看去,身后三辆董府的车驾也被二十几个同样来历不明的人围了起来。

    秦庆童一咬牙道:“你们……你们可知道这是谁的车驾吗?我看……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几个拦路人的举动让秦庆童有些慌乱了,这些人看向他的眼神仿根本不在乎一样。

    而且这些人看上去不仅身材魁梧,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一股沉稳凝练的气势,倒像是从军伍里出来的,至少这气势绝不是寻常盗匪所能拥有的。

    一个貌似领头的壮汉似乎压根就没有兴趣理财秦庆童的问话,二十在秦庆童光溜溜的身上上下一阵打量,冷笑道:“你就是那个叫秦庆童的?车里面还有个董承的侍妾chūn红是吗?”

    听对方口气好像对自己的身份了如指掌,秦庆童不禁一阵惊慌,失声道:“你们……怎么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壮汉咧嘴一笑,钢刀往秦庆童的袍角一撩道:“嘿嘿……看来是没错了!你小子胆子不小啊,连你家主子的妾室都勾搭上了!走,跟老子走一趟吧……”

    秦庆童惊道“你们敢抓我?你们可知道我是车骑将军府上的后堂管事,这事要让车骑将军知道了,你们一个个小命不保!”

    那壮汉冷冷一笑道:“这个时候你倒是知道把董承搬上来了,你骑在董承小妾身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想过你是董承家的下人了?别废话了,不想吃苦头的就老老实实跟着我走,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你也跑不了!”

    安静的夜,细述你心中的爱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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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韩陵游猎

    看到前面的同伴掳了秦庆童这一男二女上车走后,围着后面三驾马车的神秘人把那剩下几个家丁丫鬟召集起来,交代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你们回府便说,云英和秦庆童二人远走高飞,逍遥快活去了,从此再不会回来,请国舅爷不必挂念!”

    这些家丁丫鬟都是老实巴交的下人,方才一直被这些彪形大汉围着,前面发生了什么根本没看见,早已是心中惴惴,此刻听说放他们走,顿时如蒙大赦拜谢连连,因为之前早就知道秦管事和七夫人两人的猫腻,听说这二人私奔,到没有觉着有什么奇怪。 ..

    “你们说什么?云英和秦庆童私奔了?这对贱人!这对无耻的狗男女!来人……给我派人出城,把这对坚韧给我抓回来!”

    回到府中,一帮家丁仆役立即把这事禀告了董承,听说自己被家仆给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还嚣张的带着侍妾私奔,董承顿时或三丈。大声咆哮起来!

    人手很快就派下去了,可是盛怒之后,董承还是选择了忍耐,因为现在这个时候,董承手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

    天子要出游田猎的消息没过多久就确定了下来。二月十八,天子便要出邺都往南郊五十里外的韩陵山围猎。

    ..

    韩陵山地处邺城之南,山势不高,绵延数十里,山中草木茂盛,景sè秀美,正适宜出游打猎。

    这里曾是汉代大将军韩信的屯兵处。相传韩信在此驻守期间,有一天到山脚下去,看见一白发老媪正在给人洗衣服。老媪满脸的皱纹和缕缕白发让韩信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于是就把她认作了义母。老人暴病而亡后,韩信将她葬于此地,故称韩陵山。

    二月十八这一rì,邺都城北华盖云集,旌旗招展。刘协一身黑衣紫绶,头戴冠冕,坐在九匹马拉的御辇之上,奉车郎驾车,侍中董昭在旁陪伴。御辇前后有车三十六乘,前簇后拥,气派非凡。以国舅董承为首的邺都文武百官随驾同行,执金吾沮授留守邺都坐镇。

    护卫车队的是羽林校尉王旁统领的一千五百禁军,这些羽林军身穿拉风帅气的全身铠甲,手持斧钺依仗护在车驾两侧,大红的披肩及地,兜鏊上还插着猩红的翎羽。

    除此之外为了保障天子安全,沮授还有从冀州各地临时抽调战辅兵四千余人,充当外围宿卫。

    如此一场对于一般人来说寻常普通的狩猎,只因为换了狩猎之人是这片天下身份最尊贵之人,而变得如此隆重!这份威风,这份荣耀,也正是这天下间许多人梦寐以求想要登上至尊地位的源动力!

    巳时,激昂的鼓角声响起,天子车驾一行连同百官杂役近万人绕过邺都,浩浩荡荡向南而去……

    一路上,刘协表现的很兴奋,虽然来到河北之后他的zì yóu度比以前大了很多,只要不是与文远政略完全相悖的,文远都不会拂逆他的心意。不过身为天子,还是很少有机会出宫闱的,所以这次出宫狩猎,刘协想痛痛快快的游玩一番,至少也要玩个两三天才回来。

    除了皇帝,品秩稍高的公卿大臣也能独自坐在车里面,至于武将,或者是下级官员,就只能骑马或者几个人挤在一辆车上随同了。

    借着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机会,长水校尉种辑驱马来到董承车边,董承一直留心车外,揭开窗帘问道:“可已准备妥当?”

    种辑低声道:“车骑将军放心,吴子兰在邺都已经准备完全,动手当在今夜……”

    董承眼中闪过一抹jīng芒,点头道:“冀州兵符只在沮授手中,只有除去此人,夺了兵符兵权,我等便可便宜行事了!”

    种辑道:“我等突然发难,料来邺都之事倒也容易。只是王旁这一千五百羽林军却棘手的很,王旁此人对张辽又甚是忠心……”

    董承沉吟道:“这个你且放心,我自有法子除去此人!”

    二人又简短聊了几句,生怕别人注意,种辑旋即离去!

    深夜……

    洛阳城昭信将军府内。吴子兰昂藏站在廊阶上,望着院中正在领取兵器的数百兄弟。

    这些吴子兰的部众都是白天乔装进城的,他们在城外军营中午的时候突然接到吴子兰的命令,乔装改扮分批进入城内,当时邺都百姓都出城前去观看天子出游方回,人cháo汹涌入城,守门之人倒也没发现什么可疑,吴子兰还有董承的部众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邺都内。

    吴子兰面前的这些军士,都是吴子兰麾下多年的老部曲,倒也没有人怀疑将军把他们秘密调入城中有何用意……

    眼看着武器铠甲分发完毕,吴子兰一挺胸膛上前道:“弟兄们,本将军收到紧急消息,执金吾沮授yù趁天子出游、大将军出征未归之机谋反,据冀州自立!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夜,众将士稍后随我一同直杀入反贼府中,擒杀叛贼!”

    诛杀叛逆?众将士一听这事吓得傻了!诛杀沮授,沮授是谁?执金吾兼领冀州刺史,邺都的守备将军!整个邺都乃至冀州的兵马都归他调配!杀他?先不说他是不是真的谋反,能不能杀的了都是问题!

    一时间,众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满了不解和担心。

    一个小校紧张问道:“将军……这平叛之事事关重大,小的……小的冒昧向问一句,将军能不能告诉我等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外来的普通军士或许不清楚,但是吴子兰手下也不是没有消息灵通之人,这沮授自从初平元年就跟随大将军,如今官居高位,又被委以后方重任,可谓是颇受器重信任,他有什么理由谋反自立?

    沮授为什么谋反?这一句话,正好点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怎么,你是在怀疑本将军的话吗?”吴子兰面sè一寒,手握剑柄质问,并且一步步向那问话的小校逼去。

    吴子兰毕竟是这些军士的上级,一身威严那小校如何能够抗拒?见状顿时吓破了胆子,畏畏缩缩向后退去。便退边摆手道:“小的不敢,小的只是……”

    还没说完,只听锵啷一声宝剑长吟,剑芒一闪血光飞起,那小校的人头骨碌碌滚落于地!血雾飞溅,众人看了心神一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吴子兰在那无头尸身上擦了擦剑上的血迹,回首众将士冷声喝道:“再有不听将令,动摇军心之人,这便是他的下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应道:“愿随将军诛杀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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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败露

    吴子兰见众人虽然答应诛杀沮授,却明显的信心不足,不禁一阵心忧,其实喊口号诛杀沮授还是众人众人退而求其次的结果,毕竟大将军威名太盛,如果说是诛杀张辽,自己麾下这五百军士只怕打死都未必敢附从!

    吴子兰想了想道:“尔等不必忧心,今夜诛杀叛逆的除了我等之外,还有其余几路义兵,而且邺都内心怀汉室的忠义之士,也必闻风而动,尔等若能与我戮力同心,则大事必成!” . .

    众人听说他们并不是孤军作战,士气这才总算提振了不少,齐齐沉声应道:“我等谨遵将军将令!杀贼立功!”

    吴子兰这才满意一笑,交代道:“好!众将士先饱食一顿,今夜三更,我等便举火杀出,强攻沮授府!切记一路上所遇臂缠白布的皆是友军,余者一个不留!”

    众将士再三应命,正要就食,突然听得府外一阵人喊马嘶嘈杂之声,吴子兰一惊,往前院派人去看是何缘故,只听咣啷一声府门被撞的大开,大队身披铁甲手绰长枪的jīng锐军士呼呼啦啦冲进府中!

    吴子兰大惊道:“你们……你们是谁的部下?竟敢私闯官员府邸,你们这是要造反吗?”那些披甲战兵丝毫不予理会,径自将吴子兰围在当中!

    “反贼吴子兰!还不快乖乖束手受缚!”吴子兰正惊骇当中,就听一声暴喝,从府门外走入一员彪悍将领,一嘴的络腮胡子,长相甚是凶横! . .

    “焦触?你如何会在此处?”吴子兰仔细一看,顿时大惊失声道,这将领吴子兰认识,乃是张辽麾下股肱,安平太守焦触!

    焦触咧嘴大笑道:“哈哈哈!你没料想到吧?你等预谋不轨,早被我家沮军师看破,老焦俺此次奉命从安平带兵来,就是为了灭了你们这帮心存不轨,意图谋反之徒!”

    吴子兰一颗心仿佛突然沉入无尽深渊之中,强自镇定喝道:“焦触你血口喷人!你诬我谋反,可有什么真凭实据?带兵冲入我府中,我看你才真是意图不轨之徒!”

    焦触冷笑一声:“证据,搜一搜自然就会有了!来人,给我搜!”说罢,大手一挥,麾下军士齐声应和,就要往府里硬冲!

    “大胆,官员府邸,我看谁敢动?”吴子兰拔出长剑,挡住往后堂去的入寇,开玩笑,后院花园里可是藏着几百士卒,让焦触看见,大事岂不是要泄露?

    可是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怎么可能听不清楚?吴子兰刚挡住道路,身后呼呼啦啦已经涌出一大堆吴子兰的士兵……

    见此情形,吴子兰顿时面如死灰,几人苦心谋划的大计,最后还是被发现了呢!

    焦触脸上闪过一抹狞笑:“嘿嘿嘿……证据这不是自己出来了吗?吴子兰你深夜聚众于府中,不是造反是什么?来人,吴子兰密谋造反!给俺拿下送交执金吾府!”焦触麾下齐声应命,大喝一声就要就要上前将吴子兰拿住。

    吴子兰突然抬头大喝一声:“事泄矣!诸军何不随我拼命!?”说罢挺剑杀向枪兵阵中,他出身行伍,武艺不俗,又是突然出手,顿时逼得靠前的十几个枪兵连连退后!十几个死忠之人见吴子兰上前,也各挺刀剑咬牙冲入阵中!

    焦触见吴子兰反抗,轻蔑一笑:“不自量力的家伙!在安平呆的久了,骨头都是松的,今rì正好拿你练练手!”说罢,抽刀入阵,直杀向吴子兰!

    “受死!”焦触大喝一声一刀劈出,吴子兰慌忙招架,当啷一声佩剑脱手飞出,焦触手起刀落,劈下吴子兰头颅,前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吴子兰就落得个与刚才那个小校一样的下场,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吴子兰伏诛,那几个死杀出的死忠心腹没抵抗多久也被屠戮。焦触不过瘾的惋惜一叹,对着那些惊慌不定的吴子兰部众喝道:“吴子兰意图谋反,今已伏诛,胁从者若弃械招供,则既往不咎!”

    吴子兰部众本来就是被胁迫着跟随吴子兰冒险起兵,一听说投降可以保命,哪还敢抗争?

    没费多大功夫,焦触就从这些降卒口中问出一些有用的情报,例如吴子兰是约定三更起兵,起兵之人皆要臂缠白布,除了吴子兰这一支兵马以外,还有不知道几路叛军等等……

    焦触当然知道绝不只是吴子兰这一路乱兵,他带人来吴子兰府上的时候,张南也领兵去了董承的车骑将军府,裴元绍也带两千下曲阳兵兵前去吴硕和王子服两处。他三人前rì得到沮授调令,立即各引两千郡兵赶到邺城,分出一半人保护天子车驾,另一半人悄悄伏于城中,所以邺城内绝不像这些乱臣想的那般守备空虚,沮授为了拱卫邺都,早已暗地里调来了巨鹿、清河、安平三郡数千之众!现在的邺都城虽然看上去守备松弛,其实是内紧外松!

    解决了吴子兰这一路乱兵,眼看着离三更还差着半个时辰,焦触立即命人飞马把情况报知沮授!

    “三更?白布?”听了焦触的来报,突然沮授一阵琢磨,心中一动,计上心头对来人道:“你火速回去告诉张南、焦触还有裴元绍三位将军,令他们如此这般……依计而行!”

    沮授虽然从秦庆童口中得知董承、王子服这几人经常聚在一起商议事情,但是并不清楚有多少人参与今晚的一场变乱究竟有多少人参与其中,这样一次政变,相信会有许多暗地里反对主公的人都会纷纷浮出水面,这样一个清除潜在反对势力的机会,沮授如何肯错过了?

    所以他此次无论是调动兵马,还是令张南、焦触、裴元绍三将抄查董承等人的府邸,都是赶到了最后时刻不动声sè而行,目的就是为了在cháo水将退的时候将水下浮现的这些暗桩一次清理干净!

    现在,便是开始收网的时候了……

112 滥竽充数

    议郎吴硕呆在家中,焦急的等待着三更,他的身旁,集中了二百多家丁奴仆,这些人手臂上都缠着一块白绢,各拿着刀剑,有些还拿着菜刀、长棍……气氛沉凝。

    时辰已经到了,可是外面还没有什么动静,吴硕虽然他虽然忠于汉室,可是眼下要干的这桩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没人当先,吴硕自己也不敢带这个头……

    就在这焦急的煎熬等待之中,府外突然传来一片震天的喊杀声。吴硕jīng神一振,拔出长剑大吼一声:“诛杀叛贼沮授就在今夜,众人随我杀出!”喝罢,翻身上马出府,引家丁直冲向沮授住处!. .

    “杀反贼啊!沮授谋反,心怀汉室之臣杀沮授啊!”一出府门,吴硕就命**声呐喊,并且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计划命人四处点起火头,如此既可以引起sāo动,混淆视听,又可以分散守兵的jīng力,趁机强攻下执金吾府!

    行进中,不断有臂缠白布的友军加入,吴硕见己方军容渐盛,足有两千之众,不禁心中大定。既然未见吴子兰,吴硕索xìng将指挥权揽在手中,指挥众人喊杀着一路向沮授府疾行。

    “何方叛逆,竟然敢深夜聚众造反,想被满门抄斩是吗?”正冲在半途,突然一队骑兵拦住去路,为首一小将绰枪跃马,领执金吾百余缇骑,正是沮授之子左中侯沮鹄。. .

    “沮授谋反,yù据冀州自立,凡我大汉忠勇之臣皆随我杀贼啊!”吴硕一见沮鹄,如何肯给他机会开口,见沮鹄兵少,抢先大吼一声,手中佩剑一挥挥军掩杀沮鹄!

    “大胆叛逆……竟敢袭击缇骑,顶住……给我顶住!”沮鹄大吼一声,可是叛军势大,这百余缇骑也抵挡不住,沮鹄只得领兵怯战且走!

    自从大将军击败袁绍全据冀州之后,邺都从此再没有陷入兵乱和战火之中,四处燃起的熊熊大火和震耳的喊杀声引起了整个邺都上下巨大的震动,一路上不时有官员派人跑出府查看动静,探听得消息之后,又有几家消息灵通的官员也命家丁绑上白布,加入到吴硕的队伍之中,也有不少官员借救火之名出门观望,探看风声。而那些老实本分的官吏还有百姓战战兢兢的呆在家中,足不敢出户。

    一会的功夫,吴硕已经领着乱兵直杀至执金吾府,看着身边声势浩大的乱兵,吴硕心中激动,yù望也不禁有些膨胀了,早知道有这么多心怀汉室之人,何必提心吊胆等到陛下出游,邺都守备空虚的时候才动手?还不如干脆直接占了邺都,号召冀州百姓讨伐张辽呢!

    吴敦已经暗暗决定,只等待会诛杀了沮授,拿下武库,然后就兵分两路,一路攻打皇城,救出陛下妃嫔,一路就攻打大将军府,趁势诛杀张辽亲眷妇孺!

    此时的大将军府中,刚刚睡下的貂蝉几人也被外面的喊杀声惊动!

    貂蝉心中虽惊,还是先给爱女幼萱盖好被子,这个女儿幼萱,可是貂蝉与夫君的爱情结晶,貂蝉平rì视她如珍宝,此刻见她在床榻上睡的正熟,貂蝉才稍稍心安,起身披衣而出。

    一进后堂,恰好甄宓也挺着肚子从自己房中走出,她面露惊容,显然也是被外面惊动,一见貂蝉就问道:“姐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由不得这她们二女不惊慌,这几年下来,小萝莉甄宓也怀上了文远的骨肉,她们就算不为自己担心,却如何能不担心夫君的骨肉?

    貂蝉轻摇螓首道:“我也不知,这便要派人去沮先生府上打听打听……”

    樊氏恰在此时从前厅走了过来:“姐姐不必派人去了,方才沮先生刚刚派人前来,说今夜有人蓄谋叛乱,不过已经在先生的掌控之中,先生还拨了派裴元绍领兵前来,护住大将军府。”

    听樊氏这么一说,二女心绪才稍稍放松,各自回房去了,樊氏看着二女的背影,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

    貂蝉、甄宓……

    为什么你们两个都有了夫君的子嗣,而我却没有……

    …………

    “杀!给我攻进府去!杀了反贼沮授!天子定然拜将封侯……”沮授的府邸前,眼看着天sè已过四更,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明,吴敦焦急万分,大声的鼓动着乱军进攻。

    可是执金吾身负维持进城治安之责,府院修得高大坚固,府中又有缇骑二百,持戟卫士五百余众,这些人坚守府邸不出,乱兵又没有什么重兵器,如何能轻易攻入?

    而且吴敦隐隐约约发现了一些有些不对劲,自己这边怎么说也是人多势众,其中有些人好像就是混在里面来滥竽充数的,扎在人堆里只是摇旗呐喊,而很少往上冲?否则虽然执金吾府中的有那么多守兵,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半天不能冲进府中一步!

    这现象不禁让吴敦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造反好玩吗?这些人臂上系了白布,想来多半是知道一点内情的。如此混在乱兵里凑人数,如果失败了难道就不怕被抓起来砍头?

    吴敦也是心细之人,发现了这一点不对劲之后,立即留心观察起来。这一留心,还真让他发现了端倪,这些混在乱兵之中出声不出力的人非但手臂上缠着白布,还用白布缠头!

    而且吴敦一番细数,发现这些带着白sè抹额的友军人竟然还不在少数!想想吴子兰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而且到现在还没见到一个董承和王子服府上熟悉的家丁,吴敦只感觉心神剧颤,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难道……”

    前思后想一番,吴敦只觉着冷汗淋漓,不觉间已把衣衫浸透,吴敦的喊声顿时弱了下来,心生退意之下,不动声sè的想往外走。

    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吴敦想要悄然离去的时候,几个头缠白布的友军围拢上来,拦住他的去路。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长相凶横的大汉咧嘴一笑道:“吴议郎,都到了这儿了,你还想往哪儿走?”

113 一网打尽

    “你是何人?”吴敦见此人有些面熟,似在哪里见过,忙惊问道。

    “俺乃是大将军麾下安平太守焦触!咱们以前见过几面,本将军倒是健忘呢!”

    “焦触!?”吴敦闻言大惊,就见焦触手一挥,身后一个手下扬弓shè出一支响箭,镝音尖锐,划破苍穹!

    这道响箭一出,就见那些头缠白布之人顿时调转了枪头,一阵鼓噪,反倒开始攻击起那些刚才还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友军,而执金吾府门打开,数百缇骑、持戟卫士护着沮授、贾诩从府中走出,而更远处的外围,张南已经大队身披重甲的长枪兵封锁住道口,无数弓弩手手握劲弓强弩如chūn笋一般出现在各个房顶!. .

    一时之间,攻守易形,那些刚才还信心十足的乱兵背着突然的转变搞得不知所措,刹那间鸦雀无声!

    “吴硕,你想不到吧,你们密谋造反,其实早在大将军意料之中!今rì某布下这样一个大局,就是为了看看有多少暗中与大将军做对的人入瓮!看来……收获还不小嘛……”沮授看了看被拦住的吴硕,又看了看那些参与谋反的官员。除了之前控制住的董承、王子服、种辑、吴子兰这几家,还有不少半途加入的十几家官员,这一网还真捞到不少呢,也不枉沮授费一番周折让焦触率兵乔装改扮混入乱兵阵中了。. .

    吴硕惊怒不胜,冲这些**喝道:“事泄矣!横竖是死,我等何不奋战求生!”虽然已经经团团包围,虽然焦触的人突然“反水”,不过此刻十几家官员的家丁仆役家在一起也足有两千之众,拼死一搏,或许还有机会拼命!

    只可惜吴硕自知必死当然没什么顾虑,可是手下人可未必有他这样的觉悟,他这一生喊出,并没有多少人响应。

    沮授朗声喝道:“协从之人暂且收押,听候大将军处置,抵抗者就地格杀勿论!以谋反治罪论处!”这一句话喊出,乱兵士气顿时降至冰点,阵中一阵sāo动!那些主事官员固然自知必死,可是他们的家丁仆从又有几人愿意给他们的主人陪葬?更何况继续抵抗不并不是只一人殉死就能了事了,还要搭上家小亲族!

    “此时不降,更待何时?”张南跃马绰枪,大吼一声!麾下军士齐声催促:“投降!投降!”

    在前后内外如此巨大的压力之下,投降求生本就是是意料之事,众军士话音未落,就见有一家丁当啷一声扔掉了手中兵器,伏在地上祈求饶命!

    这个反应如同一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之中,顿时引发了连锁反应,先是几个,几十个,最后几百、千乱兵扔掉了手中武器,跪伏于地上,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气,此时只有投降,或许还有生的可能!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肯弃械投降的!自知必死的吴硕、还有几个自作聪明半途加入的倒霉官员里就负隅顽抗,不过就凭这几个主犯能掀起多大的Lang头?连片刻的功夫都没撑住,就被沮皓、张南、焦触三人或杀或俘!而那些家丁就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看着,连动也不敢动!

    平定了叛乱,沮授立即命人清理街道,打扫战场,将此次参与叛乱之人统统压入大牢审讯详情,另外又叫过沮鹄、张南、焦触三人,令张南分兵逮捕叛乱官员家眷,沮鹄扑灭余火、出榜安定民心,再令焦触紧闭城门,如无沮授手令,不放一人进出!等忙完这一切,天sè已经微明。

    就这样,一场叛乱从三更发起,刚刚到五更天明,就被沮授以雷霆扫穴之势迅速平定!

    经过初步审讯调查断定,参与此次叛乱的首犯便是车骑将军董承,一同参与密谋的还有长水校尉种辑,侍郎王子服、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四人,此外还有闻风协从的官员十余人,其中吴子兰因为反抗已被杀,吴硕重伤被俘,其余三人都随天子銮驾前往韩陵。

    吴硕并不怕死,可是有时候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死亡有时候甚至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在一番严刑逼供组织下,吴硕并没有坚持多久松了口,吐露出一部分他所知道重要的内情!

    从吴硕口供得知,此次他和吴子兰在邺都发动兵变,只是董承计划中的一环,吴硕虽然不知道董承的计划是什么,不过从他的口气中吴硕能觉出董承那边还有行动!

    沮授得了这个消息不敢怠慢,立即派出数骑飞马出城,一路南下通知董昭、贾穆捉拿董承!而另一路则飞驰向东……

    而此时,刚过午后……

    …………

    经过一天半的奔驰,天子车仗终于来到了韩陵山脚下。虽然车马劳顿,刘协的jīng神头倒是很足,刚扎下行营,刘协就迫不及待命令御林军扎起围场,领着一帮文武大臣匆匆用过午膳,等候进入围场之中。

    上古田猎是一项具有军事意义的生产活动。礼书说,周代的制度为四时田猎:chūn搜、夏苗、秋狝、冬狩。田猎有一定的礼规,不按礼法狩猎是暴殄天物。礼法规定,田猎不捕幼兽,不采鸟卵,不杀有孕之兽,不伤未长成的小兽,不破坏鸟巢。另外,围猎捕杀要围而不合,留有余地,不能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这些礼法用在天子身上,说白了就是先抓住活的猎物关在笼中,等天子shè猎时再放出,shè死的自认倒霉,没shè中的也可以说成是天子仁德,放那些禽兽一条生路。

    很快御林军将围场围成,俊犬、良马、弓矢以及事前抓好的猎物也已经备足,王旁这才飞马前来复命。

    天子一身戎装,手挽宝雕弓,鞍挂金鈚箭,一脸兴奋的奔入场中,车骑将军董承紧随其后,落后半个马头,在后面便是大批骑马绰弓的文武官员,王旁则领着大队全副武装的御林军紧密护于天子左右不远处。

    不能不说,天子虽然shè猎的热情是有,可是shè术却令人不敢恭维,前面的军士已经从笼子放了三头梅花鹿,五只野兔,甚至还有一头个头不小的野猪,还驱赶着来到刘协前方几十步的shè程之内,可是就是这样,刘协还连发了十几箭,结果却无一命中!

114 射中还是射不中?

    皇帝shè不中,别人哪敢动手?可笑这shè猎不过才刚刚开始,就陷入尴尬之中。只靠着大臣们几句“陛下仁义天下无双”、“陛下有好生之德”之类的话来暖场。

    王旁绷着脸,拼命忍住笑容,可是眼中还是有笑意闪动,心中暗忖道:这皇帝,平时看起来威风八面,前呼后拥的,箭术烂的真是惨不忍睹,跟主公比起来,只怕还及不上主公一根手指头!

    王旁本是当年巨鹿兵中的一个小卒,这些年积功升迁至战兵校尉,当时文远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见他颇有胆略,又能笼络手下兵卒,尤其是对自己忠心耿耿,就令他统领禁军,守卫宫城。 . .

    王旁穷苦百姓出身,又有些血xìng,蒙文远看中从一个小兵一步步升为校尉,可以说他的一切都是文远给的,对文远,王旁当然是疯狂的崇敬和忠诚,哪怕文远让他上刀山、下火海,王旁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不过王旁也有缺点,他本就是武夫出身,xìng子莽直,虽然做了校尉之后xìng子沉稳了一些,有了些城府,可有时候心里想的什么还是难免会有些掩饰不住。

    尤其王旁经常忍不住爱拿天子和主公在心里做比较,得出的结果,竟然是主公完胜!

    王旁不是不知道这天下谁最大?以前做老百姓的时候就听人说,天子代天行事,权力天授,把皇帝吹的那叫一个玄乎!可是等做了羽林校尉之后才知道,原来天子就是个寻常人嘛!除了住的比别人宽敞,吃饭的桌子比别**些,其他并没有多少不同! . .

    所以王旁经常在心里拿皇帝和主公比较,论长相,皇帝就是一个文弱后生,那比的上主公,论武艺,皇帝手无缚鸡之力,主公武艺jīng湛,三军钦服,论雄略,皇帝每rì只在皇宫里嬉耍玩乐,主公却统领数十万jīng兵强将,西讨东征!

    此时看到皇帝蹩脚的shè术,王旁虽然没说什么,xìng子粗疏的他眼中还是有些难掩笑容,这一点,可说是文远当初没有料想到的疏漏!

    在场的都是人jīng,董承没费劲就发现了王旁异样的笑容,心中一动,咳嗽两声以眼神将刘协的注意力引向王旁身上!

    刘协虽然这些年贪图安逸,却也并非无知之人,看见王旁的眼神,不禁一阵愠怒,面sè不悦道:“王旁!你来给朕shè一个看看!”他并没有立即治王旁的不敬之罪,毕竟他顾及到王旁是大将军的心腹,只是心中多了块疙瘩确实在所难免的了。

    “糟糕!”王旁虽然莽直,却也不是脑瓜子不灵,见天子脸sè不悦,顿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面容一肃惶恐拱手道:“末将……末将不敢!”

    本来刘协就因为几箭不中心里不痛快,听了王旁的话更是不乐意了,怎么,难道你王旁还怕shè中了折了朕的颜面不成?

    刘协没好气的道:“叫你shè你就shè,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王旁此时已势成骑虎,闻言只得拱手道:“末将遵命!”

    董承在旁边看着则是心中暗喜,他正盘算着如何除掉王旁,不想这机会自己就送上门来了!现在王旁可算是彻底把陛下得罪了!如果王旁shè中,天子这个脸面可算是丢大发了,今晚正可借天子之怒除掉王旁,而如果王旁shè不中,他也可以借此进言,以武艺不jīng免了王旁的官职,顺势将御林军的控制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王旁取下鞍侧弓弩,对于shè这一箭他也犹豫不定,他求助的看了看远处的董昭和贾穆,然而二人却给了他截然不同的提示,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董昭一向不是大汉的死忠,他早看准了主公rì后必然能一展宏图,所以自己老早就给自己站好了队伍,大汉朝廷轰然崩塌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当然是好事了!为了当上开国元勋获取更大的利益,董昭甚至比主公更希望看到一个新王朝的诞生!

    王旁这一箭若是shè中了,刘协必然颜面扫地不说,天子身上的神圣光环便能剥落不少,在此次参加围猎的人眼中,天子的威严便不再是只能仰视,不能冒犯亵渎。这对动摇人心,动摇大汉的根基起到的作用不可想象!

    贾穆则不是这么想,他官居散骑常侍,经常跟随在刘协身旁,对皇帝的想法,他自认还是比较清楚的,他相信此时的献帝并没有和大将军为敌的意愿,这个时候如果两边撕破脸,贾穆觉得对两边都不好。而王越这一箭如果shè中了,就是让皇帝难堪,这就等于逼着皇帝走向和大将军对立的一方!

    所以贾穆希望王旁这一箭千万不要shè到。

    两个人的答案让王旁更纠结了,不一会黄豆大的汗滴就挂满了额头上。刘协和董承看了各带着意义不同的冷笑,就看王旁这一箭如何收场。

    凭本心王旁这一箭是想shè中的,虽然他知道尊重天子是必须的,但是一看到董承那yīn狠的冷笑,王旁就想shè中这一箭给在场的众人瞧瞧!可是王旁又不是不通事理之人,他隐约也能知道这一箭shè下去如果中了,后果只怕是难以想象,不仅是对自己,还是对主公都不好……

    但是这一箭免不掉是要shè出去的,在刘协的催促下,王旁面sè凝重的张弓搭箭,屏息等待猎物的出场。

    一只只有巴掌大的兔子这时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出现在王旁身前五十步外的地方。其实这猎物的大小也证明了这一箭中与不中的大势是什么。

    王旁这下子明白了,这一箭还是不要shè中为好,献帝看这王旁如释重负的眼神,已经明白王旁所想,他也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王旁这一箭是不会shè中了!

    董承也不管那么多状况,这一箭shè不shè中对他来说都一样,他已经等着王旁这一箭落空,就立即谏言革除王旁的职务了!

    此外董昭和贾穆的脸sè也是jīng彩异常……

115 一箭乾坤?天命?

    王旁想不到自己这一箭竟然关系这么重大,心里不禁有些慌张!他以前是枪兵出身,骑shè、弓术都是这几年刚练得,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小的目标,就是他正常发挥,也未必能shè到!为了保证这一箭绝对不会shè中,王旁索xìng闭上了眼睛,只是凭记忆找好了方向!

    “这样一来shè不中了吧,为了伺候个皇帝,他nǎinǎi的俺容易吗?”王旁心里面不痛快的嘟囔着,狠狠一拉弓箭!手指一松放!. .

    一道黑sè的箭芒从王旁的铁胎弓上飞出,如流星一般shè向前方!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投注道这支箭的身上!

    箭矢脱弦飞出,王旁如同卸下了压在心头的大石一般轻松,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下总算是解脱了!

    然而箭shè出去之后,王旁半天没有听到耳边传来声音,按理说自己没shè中,遂了众人的心意,旁边的人应该山呼陛下,而陛下也应该开怀大笑才对啊?可是都这么一会了,怎么周围还是静悄悄的?

    王旁疑惑的睁开眼睛向前看去,他顿时因为眼前看到的一幕石化了!五十步外,自己的那一箭竟然无巧不巧的把那巴掌大小的兔子死死钉在地上!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写满了震惊、不信和恐慌!就和王旁一样!

    “这难道是……天意吗?”王旁张了张嘴巴,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只怕所有此次参与围猎的人此时此刻脑海中浮现的问话都和王旁一样!. .

    天意……难道是天要亡汉了吗?

    “哼!”刘协重重的冷哼一声,手上宝雕弓,金鈚箭重重的摔在地上!满眼杀意的望了王旁一眼,拨马回营去了!王旁闭目shè中的这一箭,比睁开眼shè中令刘协,令这摇摇yù坠的大汉朝廷受到更大的重创!

    董承也紧跟着天子离开了,如果之前董承还希望王旁shè中,可是现在,这样的结果,让董承也着实感到了惊慌,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大汉了吗……

    带着同样的惊讶和疑惑,文武百官也很快散去了,但是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只怕要一生铭记在所有人的心上,永远不能忘却,并且还会向外散发出无限的影响……

    只剩下王旁满脸呆滞的留在围场上……

    “陛下!王旁藐视陛下,不杀之不足以维护皇家尊严!”

    “陛下……”

    天子营帐中,董承神sè激动的在刘协身边进谏道,可是刘协好像失魂落魄了一样,怔怔的坐在御座上,恍若未闻不知想些什么。

    董承连连说了几句,刘协都似没有听到,半晌才怔怔的开口问道:“国舅,这真的是天意吗?难道上天也要亡我大汉吗……”

    “这……”董承也一时语塞了,古人信奉天地,王旁方才那一箭如果说是瞎蒙的,这也未免太巧了吧?那不是天意,又是什么?从刘协眼中,董承看到了深深的失落和绝望!

    这样不行!一定要让陛下振作起来!大汉绝不会亡!

    董承毅然道:“陛下不必放在心上,天下间巧合之事实在太多了!只不过今rì凑巧让陛下碰上!”

    刘协仍有些不信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董承重重点头道:“是,一定是巧合!这天下是刘姓的天下,陛下是真命天子,皇权天授!岂是一场围猎儿戏就能定数的?何况陛下又聪明睿智,rì后必是一代明君!”

    听了董承的话,刘协稍稍振作了一些,不过依旧面sè凝重,沉吟不语。

    董承见刘协此状不禁暗喜,陛下虽然重拾了些许信心,但是今rì围场的这件事,恐怕会像一层yīn霾笼罩在陛下心中久久挥之不去,至少会让陛下认定,已经有人真真正正的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

    适当的有这样一股危机感当然是好事情,陛下显然已经开始正视自己眼下的处境了。

    果然,刘协沉默一阵之后道:“国舅,依你之见,今rì围场之事,该如何处理?”

    董承郑重其事的道:“不杀王旁,不足以维护天子威严,不足以凝聚人心!”

    “可是王旁……是大将军的人……”刘协虽然比任何人都想杀了王旁,可是一想到王旁身后的那个人,心中不禁有些畏惧犹疑。

    董承动容劝谏道:“陛下万万不可再做迟疑啊!张辽如今权柄在握,在河北大肆收买人心,今rì之事,必定会被他添油加醋向外宣扬出去,只怕用不了多久,我大汉国祚或许真的会……”

    听了董承的话,刘协又是后怕,又是不甘心,是苟且偷生暂求一时安逸,最终做个亡国之君?还是不顾凶险向张辽发起挑战,夺回权柄,重振纲纪?

    在这个只怕是此生所遇到的最艰难的抉择面前,刘协内心充满了矛盾!

    董承见刘协仍自犹豫,决定再加一把火道:“陛下,臣有一法,只要陛下一切能照臣所说的做,臣定能保陛下脱此樊笼,rì后兴复汉室、重整朝纲,也非遥不可及!”

    刘协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道:“国舅姑且言之……”

    董承一脸狂热的神采,道:“陛下,请恕臣欺君之罪,就在昨夜,臣与昭信将军吴子兰、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几人已在邺都发难,如若顺利,相信此时邺都已在我等掌控之中,吴子兰吴硕二人已取得冀州兵权,消息应该很快就能传到这边……”

    刘协大惊道:“你们,你们居然发动兵变!?”

    董承慨然道:“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失之交臂岂非再不能来?为了大汉,我等忠于汉室之人灭族尚且不怕,岂会怕这区区兵变?”

    刘协沉默了,他能说什么?说董承这些人以卵击石,愚不可及吗?董承如此,还不是为了汉室吗?只怕此言一出,rì后再没有人肯为他这个皇帝卖命了吧!

    沉默了半晌之后,刘协忍不住又问道:“如果兵变之事事机不密,不慎失败了呢?”

    董承眼中闪过一抹得sè道:“臣还有第二套方案,恕岑臣僭越,陛下只需如此这般……等过了河,到了兖州地界,陛下便可转危为安!”

116 天子威严

    刘协闻言惊讶的望了董承一眼,失声道:“你居然联系上了……”不过他立刻jǐng觉的闭上嘴望向帐外,后半句话若是让外边的人听到那可就不妙了!

    确定没人听到之后,刘协继续压低声音道:“那边已经说好了吗?有没有危险?”

    董承道:“成大事岂能不冒风险,而且陛下,您现在还有退路吗?”

    刘协低头沉思一番,最后一咬牙道:“事已至此,就照国舅的意思办……”..

    王旁呆呆的回到营寨的时候,贾穆正在寨门前等着他。

    见王旁回来,贾穆立即迎了上去,犹豫了半天才道:“王将军,你那一箭……真的不是你故意shè中的?”

    “我……”王旁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叹息一声摇头不语。

    贾穆也是一声叹息,道:“你这一箭,铸成大错了啊!今**让天子颜面尽失、从此天子与大将军,只怕要成仇敌……”

    “末将也自知犯下大罪!末将一死倒不足惜,只是怕影响了主公的名声和大计,不知道先生可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

    贾穆幽然一叹道:“想要挽回陛下丢掉的面子,除非……”说到这里,贾穆脸sè一片黯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王旁看了贾穆的神sè,已经了然于心,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拱手道:“末将明白了,多谢先生教诲……”说罢,绕过贾穆往营寨里走去。

    贾穆蓦然惊觉转身道:“王将军切不可冲动啊,其实这一箭……这一箭也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陛下和大将军决裂,只怕是迟早的事情……”

    王旁头也不回道:“俺王旁不懂得那么多道理,祸是俺闯下的,俺的一切都是主公给的,俺决不能连累主公的!俺会去向陛下负荆请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贾穆正sè劝道:“将军切不可如此鲁莽!将军你身负保卫陛下之千斤重担,手握禁军兵权,个人荣辱是小,如若陛下有什么闪失,将军就算百死也有负主公重托了!”

    贾穆顿了一顿,走到王旁身边低声道:“家父与沮大人已经得到情报,董承几人这几rì暗地里动作频繁,就要有所行动了。应该就在这一两rì间陛下出游狩猎期间,邺都之事尽在沮大人掌控之中,相信很快就会传来……”

    王旁闻言又踌躇了,他虽有心一死弥补陛下和主公之间的裂痕,不过如果自己一死倒让jiān人有机可趁,那就不是他想要的了。

    王旁当下深施一礼道:“王旁愚笨,还请先生教俺!”

    贾穆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摆手叹道:“只有等了,尽量拖延时间,董承若是发动兵变,应该就在昨夜或是今夜!所以最迟明天,就会有消息传来!只要揭穿了董承的罪行,擒获这一帮别有异心之人,陛下就能安全了……”其实贾穆心里有话还没有说,无论董承一帮人叛不叛乱,跟王旁都没有多大关系了,他冒犯了天子魏延,必须是要以死谢罪的!

    正说话间,一个羽林军士走了过来,冲王旁行了一礼道:“将军,陛下宣您觐见……”

    贾穆惊道:“来得……好快啊!”

    王旁苦笑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啊!得罪了陛下,总要有个交代……”

    贾穆一怔道:“王将军还是打算要去吗?”

    王旁苦笑道:“陛下相召,如何能不去?”王旁顿了一顿,正sè道:“贾先生,俺有件事向拜托先生,先生若是答应,俺此去便是有什么闪失也无碍大局了……”说罢,将一件物事郑重的交到贾穆手里面。

    贾穆仔细一看,不禁一惊道:“这是……”

    王旁肃容道:“我这帮兄弟,平时也就只听我的管教,我如果真有什么闪失,也只有这兵符能使动他们了,我去之前,会跟手下兄弟交代好的,到时还要靠先生不辞辛劳……”说罢,王旁毫不犹豫离去了,贾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悠然一叹,把兵符攥在手上……

    …………

    “末将王旁拜见陛下!”御帐内,王旁昂藏而入,行礼拜道。

    刘协神sè威严高坐席上,一副天子气派,只是手指不时微微的颤动显示出他心情的紧张,他很清楚,这一步走出去,以后可能会面临什么。

    不过看到王旁之后,愤怒很快压过了紧张,冷声道:“王旁,你知罪吗?”

    王旁重重一跪道:“末将自知冒犯皇上,罪无可恕……”

    刘协一愣问道:“你既然知道shè中那一箭的后果为何还非要shè中?”

    王旁无辜辩解道:“末将本来也没想shè中的,谁知道末将闭上眼睛还……谁知道这么凑巧?”

    “闭嘴!”刘协断喝一声打断了王旁的话!如果王旁是有意shè中的刘协心里还未必那么惊惶,天命,巧合,这恐怕刘协此时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眼了!

    说到这刘协已经不想再和王旁多费唇舌了,抓起案上的宝剑扔到王旁的身前道:“王旁,你既然自己知道自己身犯重罪,就在御前自尽吧!朕念在你这几年你在宫中也算尽心尽责,就不罪及你的家人了!”

    王旁并没有犹豫,抓起长剑横于颈上,慨然道:“末将罪不可恕,自知不死不足以维护汉室尊严!然末将临死有一言,还望陛下能让末将说完!”

    刘协点头道:“说!”

    王旁磕了个头道:“陛下!俺是个粗人,脑子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今rì之事,就是俺一时糊涂所致,跟大将军没有一点关系,大将军一心为了天下百姓,陛下切不要受了jiān人挑唆,把错怪在大将军身上!”

    刘协大怒道:“你倒是会替大将军遮掩,你别忘了,你是朕的羽林军校尉!天下百姓,天下百姓都是朕的,需要他一个臣子来cāo心吗?”

    王旁肃容道:“大将军常常教导俺们,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就像俺这样一个平头百姓出身的军士,当了官之后也希望百姓能够过好,陛下你是不知道,当初大将军来之前,河北是个什么样,现在的河北又是个什么样!这么些年,大将军轻徭薄赋,分田于民,大兴水利……开建学馆、医馆、浑堂……以前老百姓的rì子跟现在相比,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117 闯寨

    刘协有些底气不足的拍案而起道:“这些事情不需要他来费心,朕一样也能做到……”可是做到这些真的能做到吗?大汉朝廷走到今天,其内部的腐朽刘协不是不知道,各方都为了自己的利益相互倾轧、相互掣肘,就算是自己扳倒张辽重掌了大权,为了皇权的稳固,到时候自己能比他做的更好吗?别说做,张辽所作出的成绩有许多只怕自己连想都没想过吧……

    王旁道:“陛下,俺其实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是陛下试想一下,大将军若果真有心争这个天下,他又何必如此重视民生、发展民力,以河北如今的钱粮,便是征募百万大军都不成问题,兵锋所指之处,天下又有谁能与大将军为敌?” . .

    刘协被王旁这番话说的怔住了,他虽久居宫中,不过外面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河北物阜民丰,百姓安居乐业,张辽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同于其他地方的诸侯,只知道穷兵黩武,争权夺利。

    “陛下!该说的俺都说了,这些都是俺掏心窝子的东西,您是天子,俺冒犯您是死罪,死了也不冤。但是俺心里绝没有那么多yīn险歹毒的想法,俺想大将军也是这样的!”说罢长笑一声,慨然横剑自刎!鲜血喷溅一地!

    见王旁慨然赴死,刘协心神剧震!对张辽,他心中本来已经存着深深的戒心,然而王旁的以死相谏,又让刘协心中产生了一丝疑虑,想想张辽的作为,想想平rì董昭和贾穆在身边所说的,难道…… . .

    王旁这一死,藏在陛下身后屏障内的董承,在王旁尸身上一阵摸索,惊道:“不好,陛下!羽林军兵符不在他身上!”

    刘协一下子醒过神来!兵符不在王旁身上?这可怎么办?本来按照董承的计划,赐死王旁之后,就能得到王旁调兵的兵符,如果邺城方面顺利的话就护送天子回邺都,如果事败就带着陛下逃往兖州曹cāo的地盘,董承倒也没奢望能调动羽林军和外围的兵马,不过有了王旁的兵符在手,至少进出韩陵山行营就能通行无碍!如此天子只需乔装改扮一番,今夜就可以在董承等人的护卫之下逃出韩陵行营,一路向南,逃出冀州地界!

    可是没有了兵符,这一切岂不是成了扯淡?

    刘协不禁慌了神道:“国舅,这可如何是好?没了兵符,咱们如何能出得营外?”他选择董承、选择曹cāo,本来就是一场豪赌,可是现在计划才刚刚开始实行,就遭到如此挫败!刘协的心中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

    董承思忖一番道:“为今之计,只有陛下亲自出面了!陛下可命人准备车辇,陛下要出营,我就不信有谁敢拦!只要出了韩陵山行营,外面自有兵马接应圣驾南下的!”没有照着预想的情况拿到兵符,董承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危机感觉!从昨夜三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白天,按道理说无论是成是败都应该有消息传来才对,难道说……

    结果怎样董承已经不敢想了,现在董承想着的只是尽快离开!无论怎么说,从这韩陵山总比从邺都逃走容易多了吧!

    刘协在董承的催促下也是慌了手脚,他还能说些什么?既然已经上了董承的贼船,他还能怎么办呢?

    车驾很快备齐了,董承策马护在天子车边,随行还有百多名忠心的太监,此外王子服、种辑二人也得了董承的消息赶了过来!

    一行百余人出了天子营帐,还没走多远,就被守门的羽林军拦了下来,一个羽林军官拦路喝道:“什么人深夜闯营,不要命了吗?”

    董承出马喝道:“大胆!陛下要出营,尔等竟敢阻拦?难道是想造反吗?”

    那军官往董承身后望去,果然见陛下坐在车上,慌忙大礼参拜!

    董承正要让羽林军把路让开,那军官突然道:“陛下深夜出宫,不知王校尉可知晓?可有王校尉手上兵符或是通关令箭?”

    董承身躯一震,望向刘协,刘协站起身来,冲那军官冷冷扫了一眼道:“朕要出营,什么时候还要经过王旁一个小小羽林军校尉的允许了?

    那军官连连摆手辩解道:“小的不敢……只是小的身为羽林军队率,有保护陛下重责,若是没有王校尉的兵符令箭,校尉大人追究下来,小的实在不好担待……”

    刘协眼一瞪喝道:“你怕王旁责罚,就不怕我杀你吗,再不退下,一律按抗旨论斩!”说罢,锵的一声拔出宝剑!

    见天子动了真怒,这些升斗小民出身的羽林军小兵如何敢拦?皇帝就是皇帝,虽然刘协的rì子过得有些憋屈,但是政治斗争一向是上层阶级的事,刘协至少在平头百姓眼里仍然保持着无上的威严,在这个时代的小民心中依然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天子要杀你,连理由都不需要找一个,杀就杀了!你还能去找谁说理去不是?

    所以虽然疑惑陛下为何会突然深夜要出营,既然没有领头的站出来,那守门的羽林军官只得下令让出道路,放刘协一行车驾离开!

    靠着刘协亲自开路,一行人连过三道封锁,眼看还剩下最后一重寨门就要出了韩陵山行营,刘协、董承正自窃喜,恰在此时,突然身后一阵急促的鸣金示jǐng号传来!

    “不好!被发现了!众人护住陛下,随我杀出寨外!”董承大惊,锵然拔剑道,一马当先冲着守门的那些外围辅兵一阵乱砍!

    “休叫走了反贼!董承劫持圣驾,意图谋反!”

    背后,贾穆领着一队羽林军急追而来!他回到自己营帐没多久,邺都那边便有快马消息传来,称董承、种辑、王子服等一众大臣十余人昨夜起兵谋反,已经被控制下来,沮授传令这边立即把董承等参与兵变之人一一捉拿起来!

    贾穆持着兵符令羽林军去搜拿董承等人,却发现他们皆不在自己营帐,去了天子营寨发现天子也已经离开,而且贾穆看见也王旁尸身天子帐中,寻了守门之人方知董承护着天子往营外去走了,而且刚走不远!

118 曹仁派来的援兵?

    帐中,寻了守门之人方知董承护着天子往营外去走了,而且刚走不远!

    “杀出营寨,只要出了营寨,我等皆可生也!”董承一马当先!长剑挥舞把几个辅兵砍翻,韩陵山行营分成三个层面,最里层是羽林军,中间是临时抽调来的冀州各郡战兵,只是负责jǐng戒和押运辎重人物的辅兵守在最外缘,越往外,军士的战斗力也越弱,董承来到此处,逃跑的计划可以说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

    这些守门的辅兵只不过听见寨里一阵jǐng号声响,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没弄明白,起初还以为是外敌来犯呢,正扭身望向寨外,却被董承一个措手不及从背后杀散,眼睁睁看着天子车驾出了韩陵山营寨!

    “追!快追上去!”董昭也驱马从后面急追而来,不得不说他们此次确实是大意了,本来以为董承顶多也就是把赌注压在邺都的一场兵变上,兵变一旦失败,也就再玩不出什么花样来,所以韩陵山这边只要牢牢掌握住兵权就行了,可是没想到董承竟然如此疯狂不计后果,连邺城的家小都不管不顾了,竟然就这样劫持了陛下出营向南?

    董承这是要去哪?去兖州吗?这韩陵山离着兖州东郡虽然不远,却少说也有两三百里路呢,就这么百十人,什么辎重干粮都不带,身后有骑兵追捕,前面还有层层险阻,能过得去吗?董承难道是疯了吗?..

    虽然不解,不过董昭再不敢掉以轻心了,催促羽林军全力追赶!董承强闯出营这一招已经出乎董昭的意料之外,如果董承再有什么招数自己没看出来,走了献帝,自己也只有和王旁一样自刎谢罪了!

    “追!追上去,休叫走了董承!”见董承出了营寨,贾穆也急了,他也在想着董承为什么要劫持着陛下一路向南!董承费尽心机也要除掉王旁,好解除羽林军方面的威胁,如此算计,难道说……

    贾穆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心中一惊,更下令羽林军奋力追赶!

    天子一行终归是有不少步卒,车驾也没有骑兵跑得快,眼看着被追到近前!

    “这样是跑不掉的!谁愿引兵断后!”董承望着越来越近的追兵,回顾众人焦急喝道。

    身边长水校尉种辑营咬牙应声而出道:“某来断后!”领着几十个步行太监停下脚步列阵,挡住道口!

    “反贼安敢挡我?”贾穆怒吼一声!挺枪直向种辑刺来!

    “尔等助张辽篡汉,才是真正的反叛!”种辑也不示弱,挥剑向贾穆迎来。身后那些忠心卫主的太监也和羽林军士一阵激烈接战!

    种辑本是北军营伍出身,武艺也算不凡,只是他因为仓促奔出,根本没有来得及披甲,手上拿的也不是惯用的长枪,只有一柄佩剑与贾穆交战。

    贾穆虽然自小跟随父亲学文,武艺也有涉猎,虽然比起种辑稍逊一些,但是仗着手上长枪有利,和种辑一时斗得难分难解。

    种辑能顶得住贾穆,可是那些太监却差的老远,他们身无片甲,手上拿的也尽是短兵,如何能在羽林铁骑的冲撞之下苟延!不过片刻功夫就被杀绝!

    种辑见己方军士越来越少,心中慌乱,一分神间被贾穆觑了个破绽,一枪刺下马来!

    虽然消灭了种辑的断后兵马,不过这一回的功夫,天子的车驾已经奔出两里之外。贾穆不敢懈怠,挥军继续追赶!

    “国舅……国舅你说曹仁的兵马会来驰援,怎么还不见来?”马车上,刘协一脸惊慌的冲董承喊道,虽然刚才步行的人都留下来断后,车队中剩下的人都有马匹,速度比之前快了几番!可是车驾终归是跑不过战马的,奔出七八里之后,眼看着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刘协怎么能不寄希望于董承所言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呢?

    “会来的!一定会来的!”董承连声给刘协打着气道,其实曹仁能不能来董承自己心里也没底,虽然之前他已经派人联系了驻兵白马的曹仁军团,曹仁也答应了出兵渡河增援。可是说是一回事,冀州不管怎么怎么说也是河北军的地盘,曹仁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读过大河,长途奔袭二百余里来到这吗?

    似乎是董承的祈祷被上天听见,眼看着贾穆的追兵堪堪追上的时候,不远处一阵人喊马嘶声传来,显然是有大批的兵马正迎面而来!

    董承脸上泛起一阵狂喜,欢呼道:“援兵至矣,我等皆得生也!”虽然因为天黑前面看不清楚是哪家军队,不过这个时候哪里还会有兵前来?

    众人也是一阵欢呼雀跃!有援兵来,众人终于又看到活命的希望了!

    “董承的援兵?”听到前面董承等人的欢呼,贾穆心神一颤,难道果然如自己料想到的那样?董承勾结了河南兖州的曹仁,渡河想把天子接到曹cāo的地盘?

    追击的羽林军骑兵顿时有些犹豫了……只看前面的人影人声就知道敌兵绝不在少数,这样冒冒失失的冲上去,岂不是要自寻死路吗?不自觉间,众人的马速降了下来……

    贾穆惊觉变化,咬牙怒喝道:“若陛下被劫,尔等还想活命吗?众将士随我冲!不救回陛下,今rì我等皆要战死在此处了!”

    众人闻言肃然喝道:“愿随将军死战!”

    眼看着离那军队越来越近,董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烈,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不对!如果是兖州的军队,如此深入敌境,怎么会如此不掩藏行迹,明目张胆的大声嘶喊?

    董承几乎下意识的喊叫道:“不对,前面不是曹仁的军队!”众人闻言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董承,可是饶是他如此迅速的想出其中异样,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这一行车仗离迎面而来的军队已经不过百步之内!

    而且情况正如董承所预料的那般,这支兵马压根不是什么曹仁麾下的军队,领头一员大将身披黄金连环铠,手绰祖龙戟,正是汉大将军,张辽,张文远!

119 惊恐和失望

    “张辽!他怎么会在这儿!”董承一行**惊!齐齐的勒下马来,正停在大军阵前三十步外!

    “国舅行sè匆匆,劫持陛下这是要去哪儿?”文远面sè沉凝,冷声叫道,大手一挥,身后骑兵cháo水涌上,将天子车驾团团围在中间!

    董承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张辽居然来了,看来今rì是绝难幸免了,可是他怎么会来,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

    “张辽,你如此举动,难道是要弑君吗?”董承强打jīng神,怒喝道。今rì就算是死了,也要把张辽的形象抹黑……

    文远冷笑一声道:“弑君?辽怎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举?辽听闻有人在邺都密谋造反,事败之后还yù劫持圣驾献于反贼曹cāo处,辽急领兵前来护驾,何罪之有?”文远从徐州班师回邺都,恰听人报天子二月十八要出城游猎,这等重要事情文远如何不与沮授联系?很快就知道了董承等人情况的大概,并且领骁骑营将士快马加鞭往邺都赶来。

    文远顿了一顿,面sè一寒道“倒是国舅你,接连反贼曹cāo,密谋兵变,劫持圣驾南逃,又该当何罪呢?”

    议郎王子服趋前骂道:“张辽!你休要血口喷人!你托名汉臣,实为汉贼!rì后必行篡汉之举,我等身为汉臣,岂容你猖狂?我恨不能生啖汝肉,活饮汝血!”..

    文远冷哼道:“哼!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二个争权夺利的借口罢了!卑鄙之谋,某还不屑为之!”这会的功夫,贾穆已经追了上来,到了文远面前先行施礼拜见,又将之前发生之事说了一遍。听说王旁闭目一箭shè中猎物,文远也是啧啧称奇,又听说王旁被陛下赐死,文远的脸上顿时冰雪覆面!虎目圆睁,凌厉的眼神往一直坐在车驾上浑身颤抖的刘协shè来,手上祖龙戟不由自主攥紧一些!

    刘协被文远这眼神看的浑身一个激灵!魂不附体道:“大将军息怒……朕也是一时气急……被逼无奈的啊……”

    “主公……万不可鲁莽行事啊……”贾穆悄悄拽着文远衣角低声进谏,生恐主公一时气急,真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文远的牙关紧咬着,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的盯着刘协,看的刘协直低着头不敢对视。良久,文远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眼神变得不再凌厉,而是带着些许的失望和一丝冷淡!

    “大胆张辽……你是想对陛下不利吗?”董承强压住心中慌乱大喝道。文远方才气势凛冽,压迫的周围之人不敢说话,此时才缓过劲来。

    文远深深的看了董承一眼,连他的话茬都懒得接,冷道:“刚才说到哪里来着,接连曹cāo对吧?国舅顾左右而言他,借此拖延时间,可是还等着兖州兵马来援?”文远见他此前眼神游移,左顾右看,故出此言。

    董承心神一颤,诚如文远所言,董承确实有这份心意,此时兖州兵已经是他最能期盼的最后一丝希望了,不想却被文远看穿!

    不过兖州兵来了有真的有用吗,河北军素来以善战闻名,文远身后又尽是骑兵,数量少说也有数千。曹仁就算派兵来了,难道就能把董承和天子从河北军的虎口里救出来?

    很快,董承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为之破灭!只听远处一阵马蹄声轰鸣,一彪军从南面奔驰而来,一员大将驱马直至文远身前,将一布帛包裹的圆形物事扔在地上,冲文远拱手拜道:“主公,布幸不辱命,那曹仁遣车胄引五千兵渡河北上,正被布撞见,布已取了车胄人头献于主公麾下,五千兵也尽被杀散!”

    董承听着那声音觉着耳熟,仔细看去,眼珠子差点凸了出来,来将胯下嘶风赤兔马,身披兽面吞口连环铠,手绰方天戟,头戴紫金冠,不是温侯吕布还会是谁?

    连天下闻名的吕布都拜在了张辽的帐下!难道我大汉……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在董承的脑海中!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其余人也震惊当场,说不出话来!

    “奉先武勇天下无双,果然名不虚传!今rì陛下恰好正在此处,待会我便请陛下重赏奉先!”

    “哦?陛下也在?”吕布先是一喜又是一惊,回首看见刘协正战战兢兢坐在车上,下意识的正要拜见,突然想起张辽尚且没拜,忙要退身回到文远身边。

    “危险解除,我等为臣子的自应上前拜见陛下!”文远冲吕布摆了摆手,也不带兵马,只是领着吕布、徐晃、高顺、越兮等庞若无人的向天子车辇行来,不说吕布,其余几员悍将任一个挑出来都能轻而易举把这区区几十个太监解决,谁嫌命长了敢动弹?当然董承和王子服除外!

    只听董承吼道:“我等身为汉臣,保护陛下虽死何憾?”喝罢,举剑向文远劈来!

    “想死,太便宜你了!给我拿下!”文远冷冷一哂,身后徐晃早转出来,大斧一挑,董承手中长剑已经被磕飞天外,轻舒猿臂,将董承夹起摔下马来!

    旁边王子服的遭遇比董承还惨一些,越兮重戟一拍砸在马颈上,生生将战马砸了个横翻!悲嘶一声将王子服甩下马来!吕布在旁边看了,之前立功稍有些轻佻的面sè顿时凝重下来!

    不费吹灰之力,董承和王子服就被五花大绑抓了起来,文远这才来到刘协车间,躬身拱手一拜,声音中不带任何表情道:“臣张辽参见陛下,请恕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参拜!”

    “大……大将军快快请起,免礼……免礼……”刘协心慌意乱,语无伦次道:“大将军,朕……朕都是受董承、王子服一干jiān臣挟持,朕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大将军勿怪……”说着说着,刘协几乎快要急哭了,生怕文远一声令下真把自己杀了!

    文远看着刘协狼狈的表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恭声道:“陛下多虑了,让陛下受惊遭劫,是臣子的罪责才是,怎么能够怪陛下?要怪,也应该怪这些反贼胆大包天,竟然敢挟持陛下兵变谋反!”

    刘协忙忙不迭点头附和道:“对对对……都是这些乱臣贼子惹的祸!与朕无关,与大将军也无关!这些叛逆,大将军一定要重重治他们的罪,否则如何显示我大汉朝廷威严?”

    听了刘协的话,被跪缚于地的董承、王子服二人脸上死灰一片……

    “就照陛下意思去办,把此二人带回邺都,听候发落!”文远恭声应命,早有军士将董承、王子服押解一边。文远又命贾穆引羽林军护卫天子回邺都,刘协也不敢不从,一切都按文远的意思照办。

    看着天子车驾渐渐远去,贾穆凑到文远身边谏道:“主公,您莫非还是在为王将军之死介怀吗?陛下既已向您服软,您还为何对陛下如此冷淡?如此,岂非辜负王将军的一番苦心了吗?”

    文远喟然一叹,摆手道:“我非为此事,只是这个皇帝已经……算了,还是rì后再说吧。”

120 合纵和连横

    这时候越兮也走了过来,问道:“主公,这些阉人怎么办?”

    文远看了看那几十个为重重围着,颤若寒蝉的太监,他生平最不爽的就是太监,面上杀气隐现,道:“这些阉宦,不知道好好伺候皇上,就知道舞刀弄剑,不务正业!所有人就地问斩!”

    刘协在马车上,不时的听见身后惨叫声、求饶声传来,内心一阵收缩,这些太监,都是他这些年来费心笼络的一批忠心之人,一下子就被张辽全部处斩!可是刘协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太监的死活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还不知道会是怎样呢…… ..

    刘协战战兢兢的回到邺都,等待着大将军的报复行动展开,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大将军并没有对他有太多为难,只是重新换了一拨太监,随侍在他身边,御林军的统领也换了贾穆担任。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如往常,并没有什么改变。

    不过对主持和参与叛逆的官员,大将军却杀伐果决!自董承以下,所有参与邺都兵变的人员全家老小全部被拉到菜市口处斩,主谋董承、王子服等五人三族诛灭,几天之内,被押往菜市口处决的叛党超过一千!让人颇为惊心大将军的杀伐果断!

    对与已经怀有身孕的董贵人,文远倒是没有像历史上的曹cāo那样将之刺死在献帝面前,而是将其流放塞北匈奴之地,只是没过多久,董贵人半路遭盗匪袭掠身死的消息传回邺都来。 ..

    就这样,一场董承等人jīng心蓄谋的兵变,只是稍稍掀起了些许波澜就平息了下来,百姓们只听说有人谋反要夺大将军的权,咒骂鄙夷一番之后很快就归于平淡。

    虽然一场兵变就这样看似平淡的收场了,但是影响却深远存在着。为了安抚文远及其麾下之人,没过几rì,刘协就有旨意下来。封文远录尚书事,假节钺,增邑千户。封沮授为尚书令,贾穆为羽林中郎将。其余人员因平乱有功,亦皆有封赏。

    此外吕布等徐州一系文武此次随文远回朝,也厚厚封赏了一番。吕布封为越骑将军,高顺为建忠将军,其余魏续、宋宪、侯成之流也各有升赏。暂居邺都,归大将军调度,陈宫也辟入大将军府,为文远筹划谋算。只有陈登、臧霸二人统领兵马留在徐州,辅佐张颌抵御南线。

    一场兵变的影响远远不止这些,兵变之后,看到大将军一系的**加封赏,势力更加膨胀,一些以前一直持中立甚至反对态度的世家大族也开始倒向文远一方。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因为当时汉室的察举选官制度使得一些大族能够世代为官,所以这些世家大族才会忠心的护卫在汉室刘姓身旁,可是这些世族认同的只是朝廷给予他们的利益,才如此愿意为朝廷效劳。如今发现人事任免权掌握在大将军手上,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的已经变成了大将军张辽,这些世族就难免要投靠新的主人了,如此一来,忠于汉室的势力进一步缩小!

    平息了内乱,文远又将注意力投入在此时的天下战局之上。

    徐州方面暂时道无须担心什么,临走之时文远留下了青州和吕布的徐州兵马近六万人,这么多兵马固守青州、琅琊一线,自保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此时刘备忙于稳固自己在徐州的地盘,曹cāo在文远收兵后也将主力抽调回兖州大河以南的战线上,徐州的战事,看来短时间内是不会重新打响了。

    此处值得一提的是,占据徐州之后,曹cāo果真给朝廷上了一道表章,奏请天子封刘备为徐州牧,还大肆拿刘备的皇室身份宣扬,使得刘备一时之间名声大噪,这种给别人作嫁衣的行为遭到了不少短视之人的嘲笑,但是思虑深远之人,则无不暗暗慨叹曹cāo的胸襟气量!

    看了曹cāo的奏表,文远也只能苦笑,现在上表封官不过就是走走形式罢了,同意和不同意都是一样,不过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曹cāo这一点看得相当透彻呢!为了对付自己,他显然是已经豁出去了!

    徐州方面无压力,令文远担心的是关中和司隶的战事,此时从徐州班师回来,文远就是奔着解决关中司隶的祸患去的,文远的最理想的目标当然是一劳永逸的把西凉马腾和韩遂这两个大祸患一举解决掉。可是自己的意图显然被曹cāo猜到,自己前脚刚走,曹cāo就领兵返回兖州,陈兵大河之南,俨然一副如果你要敢分兵西征我就攻打冀州的态势,并且还有攻打虎牢关向突入司隶地区的动向,狠的文远牙直痒痒。

    牙痒痒文远也没有好的办法,为了救应洛阳,赵云已经领着冀州军团两万战兵火速前去了。文远班师回来之前,冀州只有两万余战兵驻扎在黎阳一线。实在是少的不能再少!反观此刻汇集在兖州的兵马则有十余万之众,如果不留下至少一个军团防守冀州、或者没有其他方向分散曹cāo的兵力。文远想要西征马腾韩遂,还真就走不了!

    为此,文远只能下令抽调郝昭的幽州军团南下救场,只是幽州军是文远最后组建的一个军团,建军前后不到一年时间,战斗力还不高,而且等候幽州军前来,和冀州兵换房,这就意味着文远还要在冀州至少再等一个月以上!

    这一次,文远算是彻底吃够曹cāo合纵给自己带来的苦头了,此前军事实力的强大让他对外交方面的重视明显欠缺不少,但是文远发誓以后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此刻他也迫切期待着自己的连横政策能够尽快起效!

    …………

    汝南,据豫州之至南,东通淮泗,西接荆襄,北依豫兖中原之地,南临扬州千里南疆,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此外汝南是豫州治下的第一大郡,下辖平舆、上蔡、汝yīn、汝阳、固始等大大小小三十七个县邑!土地肥厚,区区一郡,人口竟在百万以上!

    这样一个地理位置如此优越,人口如此稠密的区域,在这乱世之中受人觊觎当然免不了,然而这里的黄巾军势力自黄巾起义至今从未消亡!

    此时的汝南黄巾首领一个刘辟,一个龚都,各据数万人马统治一方,因为这二人比起其他黄巾军首领眼光独到,所以才能侥幸存延至今。

    早在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二人就选择投靠到豪强身边,二人先依孙坚、后附袁术,在这两路豪强的先后庇护之下,刘辟龚都在汝南的rì子倒也过得滋润。

    可是好景不长,先是孙坚战死于荆州,袁术也rì薄西山,随时都有可能败亡,刘辟龚都失去袁氏的庇护,顿时引来了曹cāo的征讨,前两年,汝南和颍川的黄巾势力大败于曹cāo,颍川黄巾全军尽没不说,汝南黄巾刘辟和龚都两部也遭受重创,地盘也随之萎缩了不少。到如今两部加在一起,还只剩下三五万兵将。

    而陈宫从孙策处离开后的第二站,就是此地了!

121 不同意见

    此时此刻,刘辟和龚都正齐聚于汝南平舆郡城内,与陈宫眉飞sè舞的把盏对饮着,说服刘辟、陈宫起兵抗曹,几乎没有费什么唇舌二人就痛快答应了!

    陈宫端起一碗酒道:“有二位将军相助,大事必成也!某这便奏报朝廷,给二位正式的封赏!”

    龚都是一个长相粗犷,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秃着头,疤瘌脸,一脸凶悍,一笑起来,脸上的横肉乱颤,不过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就会知道,此人xìng子耿直重义,颇受手下爱戴。 . .

    此刻龚都爽快举杯敬道:“公台先生实在太客气了,来来来,我二人敬公台先生一碗!”他xìng子粗豪,不善言谈,不过言辞倒是恳切。

    “其实封赏什么的我兄弟俩倒不在乎,我等久慕大将军威名,无时无刻不想着前往投靠,今rì得蒙先生引荐,终于一偿夙愿,应该是我等感谢先生才对!”

    刘辟闻言也端起杯来,他的话术就比龚都高明了许多。刘辟比龚都稍瘦弱了些,长相也相对斯文一点,留着两撇小胡子,眼神中不是jīng芒闪现,一看就是个jīng明人物,正是此二人的组合,才使得汝南黄巾支撑到现在。

    如今袁术式微,二人身处曹cāo的巨大压力下,随时都有灭亡的危险,比起文远想要寻找分担反张联盟压力的需要,二人寻找靠山的渴望更加迫切!陈宫此来带来朝廷招揽他们的意愿,二人哪会不情愿?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下来。 . .

    一杯酒下肚,这就算是缔结了盟约,刘龚二人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大将军好啊!兵强马壮,带甲百万,而且还代表着朝廷正统,加入了他的麾下,自己也算摇身一变改换了门面。从此就再不是朝廷眼中臭名昭著的黄巾贼寇,出门在外也能长些脸面。

    陈宫也是暗地里兴奋异常,孙策被自己说动,目标准备转向荆襄一带,刘辟龚都二人又在曹cāo的后院来了个窝里反,尤其汝南距许昌不远,刘辟和龚都这一起兵,曹cāo势必为了保全老家引兵回援,如此一来,主公肩上的压力至少可以减去大半!

    欣喜之下,陈宫端起酒杯道:“二位将军,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陈宫在此预祝二位马到成功,攻陷许昌!到时大将军一定会亲自与二位将军见面!”

    “干!”

    “来干!”

    刘辟龚都也振奋站起,三只酒碗清脆的撞在一块!

    翌rì,刘辟和龚都各回营中,宣布汝南黄巾易帜归顺朝廷,奉诏讨伐反贼曹cāo,起兵五万,浩浩荡荡兵锋直捣许昌!

    汝南兵马一动,早有消息报到许昌荀彧桌前,荀彧闻讯大惊,忙令人飞马前往兖州请曹cāo引兵回援。

    此时的曹cāo心中正豪情万千,徐州一战,他终于将生平最大的对手张辽挫败一番,从张辽的嘴里生生把徐州夺了下来。虽然最终曹cāo履行承诺把徐州交给了刘备,不过却不动声sè的是占据了徐州的门户萧关,只要占据了此地,出入徐州,曹cāo自信就像游走于自家的后院!

    不过曹cāo接到荀彧的书信也是脸sè一变,他将大军调至东郡、陈留一代,正准备再向河内、河南这一片地区征战一番,这个当口上刘辟和龚都这两个却好死不死的跳了出来!

    其实让曹cāo如此心惊的问题还不是刘辟龚都的横插一杠,真正的原因是他未曾想到张辽军事以外的反扑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不用无端去猜测,刘辟和龚都打的旗号已经很明显,这两人分明就是受了张辽的招安!

    不过计较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无论如何许昌是不能不救的,那里是自己辛苦筹建的大本营,附近还开垦了数百万亩的屯田,可以说是自己这几年的心血所在,可是因为自己要全力对付张辽的缘故,那里只有守兵三千,虽然荀彧智略过人,不过凭着这么一点兵力守住许昌只怕很难!

    可惜自己好容易说动张绣出兵侵袭空虚的洛阳,不曾想相同的命运来的如此之快!虽然百般不愿,但是曹cāo也只能放弃进攻虎牢关夺占司隶地区的打算,当即领兵五万亲自班师回援许昌!

    …………

    邺都。

    大将军府。

    这是文远在解决了兵乱之后,第一次正式的召集心腹文武议事,讨论下一步该怎么走。

    议事是沮授和贾诩共同提出来的,只因为二人对文远西征的意向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文远才将麾下核心的谋臣武将召集起来。

    “臣等参见大将军……”不知道是谁规定大人物一定是要最好才到场的,这个规矩如今文远已经渐渐习惯,当他高坐在堂上,堂下文武臣僚二十余人一起齐刷刷的行礼参拜。

    看着济济一堂端坐左右的这些谋臣武将,文远心中不禁感慨。回想当初,自己单人匹马来的河北,现如今,竟然不知不觉间聚拢了这么多的人才!

    而且这些人还只是文远麾下的一部分,许多人或是职级不够,或是有事不在邺都,不能参加这场议事,而能参加的无疑都是文远一系的核心人物,河北军中的jīng英骨干,被召来议事,就意味着已经被大将军依为心腹,因此许多人都是正襟危坐,心中激动难安。

    文远平和的摆了摆手道:“诸公坐下说话吧,在座的都是河北军的股肱之臣,咱们就应该像一大家子人一样,没有必要见外。”他这一番开场白顿时消散了堂中的拘谨气氛。

    众人分席坐下,谈话自然提到了今天主要的议题。文远望向贾诩道:“文和先生说说看吧,今rì各位都在,说说对于关中一带的现状,还有对我军此次西征有什么异议?各位听了如果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待会也可以提。”

    “主公,各位……”贾诩站起身来拱手一礼道,贾诩就是凉州姑臧人,又曾先后在董卓、李傕这两个曾经的关中第一大势力帐下效力,对雍凉一带的情况很是熟悉。他的意见,是切合着关中地区的实际情况来的。文远不能不审慎考虑。当下凝神听他讲解关中的情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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