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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学徒归来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txt下载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02 文武助兴

    击败韩遂之后,三路军团趁势攻下了韩遂盘踞的天水、武威、金城、安定四郡,占据了几乎半个凉州。レwww.uu234.com♠思♥路♣客レ文远就势命马超为镇西将军,兼领凉州都督,依照晋军军制组建凉州军团!

    从眼看着被灭的关头起死回生,又被一举加封为四镇之一、且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文远对马超的赏赐不可谓不重!这其中固然有文远笼络马超的因素,却也少不了赵云的原因。

    自从当年马云禄离开赵云回到哥哥身边帮忙抵御韩遂之后,一方面战事危急,一方面世代簪缨的马超确实有些看不上布衣出身的赵云,马云禄和赵云的事情就这么一直拖着,直到凉州战事结束,文远对马超重重封许。

    凉州持续快一年的战事,让马超彻底见识了赵云的本事,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一来马超此次承了文远天大的人情,二来妹妹年岁也老大不小了立志非赵云不嫁。如此几番思虑,终于答应了这门亲事,去年五月月终于把马云禄嫁了出去。. .

    刚才马超请缨出征,赵云这个做妹夫的哪有不助阵的道理?

    马超的凉州军团成军还不到一年,虽有原本西凉骑兵的底子,可文远终归勇者不放心,倒是水师、兖州、豫州这三只军团完成了编制,并且调任了于禁、高顺这两员统率力极强的宿将!

    三年多的训练和平乱,军士们早已通过了各项严格的考核,现在唯一所缺乏的,就是一场真正的大战来考验他们的成绩!

    现在,文远麾下已经拥有玄缨、骁骑、中军、水师、冀、并、青、幽、豫、兖、徐、司、关中、西凉十四支大大小小的军团!战兵数量算算已经接近四十万大关!加上辅兵更是彻底超过了百万!达到一百一十多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战争一直没有平息,凉州刚刚拿下,豫、兖二州因为三年前的科举事件直到最近才彻底平息了叛乱,尽管文远已经有意的缩减一些军团编制的规模,可是军户的数量占据总人口的比重依旧不断增加着!

    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并非是军户人数多就是有利无弊的!军户屯田确实可以在战时快速的扩充实力,积累粮草。可是如果到了和平时期,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弊端!

    一入军户,祖辈就都是军户,一代人生下来就要被抽出一个男丁服役征战,在乱世时还好说一些,毕竟连活着都是问题,没有谁拥有选择的权力,可是和平年代就不一样了,并不是谁都愿意到打仗卖命的。这样长久下来,军队的兵员素质就会降低到可怕的程度!这就是历史上大明为什么几十万边军对付一个小小后金还屡战屡败。

    此外军户所占的比重过多还会导致社会的畸形发展,文远的军户屯田制度只征粮赋,将军户限制在土地上,长久并不利于经济及其他各行各业的发展。军户制度只是在战时有利,为了长远打算,文远还是希望对军户的规模一点一点的限制削减!

    如今,几个远离前线的军团编制已经削减了一些,郡兵辅兵的规模也相应有所缩减,文远还打算定下规矩军户不超过三代,逐渐把军户往民户方面转,可即便如此,现在百多万的军户也让文远感觉到危险。

    这些头疼的事文远一时也没办法解决,几个军团主将的请缨却事关到文远rì后的策略,文远想了想眯眼一笑道:“诸将稍安勿躁,值此高会,咱们莫谈政事,今rì诸公既然都在,文臣们都已经献上锦绣文章,众将何不露上一手助兴呢?”

    军国大事岂能是随意决定的?文远这样故意一打岔,将众将的心思转到其他方向。

    “哈哈哈!主公,您就说要怎么比试吧!”越兮一听比武助兴,第一个忍不住站出来道,也不顾自己是负责文远安全的亲将了!

    “是啊,主公说吧比什么?骑shè、武艺、兵法战阵什么都好!”文远这样一说,众人齐声叫好,习武之人最免不了就是争强斗胜,见众人如此热情高涨连赵云也忍不住搀和进来道。

    文远低头想了想,这铜雀台虽然还算宽敞,可是斗阵的话需要准备的东西复杂多了,仓促之下根本比试不了!而记得以前在上党的时候曾经给众将举行过一次shè技大比,这一次当然应该玩一点新鲜花样。

    想到这文远道:“那就比武艺吧……”

    文远此话一出,顿时有人欢喜有人愁,要知道武艺不比别的,可是实打实的没有半分取巧,现在连越兮、赵云这样的顶尖超一流武将都战出来了,如果对上他们,那些武艺稍逊一流的人顿时觉着希望渺茫。

    文远也看出了有些不对,本来比武较技只是为了助兴,鼓舞士气,文远也没有考虑会出现这样一种状况。这不禁让他有些犯难了,怎么让众人既能一展身手,又能不伤和气呢?

    而且像赵云、马超、越兮武艺在伯仲之间的超一流武将,没有个二三百合难以分出高下,如果要决出最后的最强者,只怕几天几夜也别想出结果呢!

    就在文远有些犯难的时候,身边一个二十出头,脸盘清瘦的年轻谋士道:“主公,反正这里殿宇够宽敞,主公可如此这般……胜负自然很快就能分晓!”

    年轻谋士的面容清癯,颧骨高突,嘴唇微微上翘,他的穿戴虽朴素寻常,却干净整洁的不带一丝褶皱,一双眸子时不时还隐隐绽shè出jīng亮的光芒!

    此人正是三年前殿试二甲第一的寒门学子朱華,朱阳明!虽说当时只是二甲第一,不过能一入仕就进入晋公府做事,这不知道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待遇呢!

    不过能被文远看重的又岂是庸人,文远当年早就看出此子惊采绝艳,非池中之物,只是锋芒毕露,身上有太多棱角,只要稍加磨砺便会如美玉一般发光发亮!

    朱華的智谋果然不是盖的,文远的眼光果然也是如此独到!朱華竟然这么一会就想到怎么安排解决眼下这种窘况!文远闻言大喜,展颜笑道:“阳明此法甚妙!就这么办了……”说罢命人在台上广场划出四块个百米见方区域,反正铜雀台上的广场够宽敞!

    朱華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先是分出四块战场让众将展开对决,这样一下就可以将时间减少至四分之一少!当然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计划就不会让文远如此大喜了!因为这种想法相信只要是正常人一般都能想到!

    看武斗场布置好,文远出声解释道:“今rì比武,只是为了切磋助兴,并无太多的意义!为了不伤大家和气,咱们就把规矩订成这样……”说着,把朱華献上的的计策说了一遍!

    朱華看出既然是切磋助兴,主公当然并不在乎赏赐,任何武将当然都能zì yóu上场。为了考虑到公平,让每个武将都能有机会获得奖赏,朱華的意见是先主动上去四人守擂,作为擂主,其后无论是擂主,还是下场的武将只要能连胜两场,就能下场领赏。如此赵云、吕布这样的大将再强,至多也只能打上两场,这样一来,就让原本灰心丧气的武将们重新看到希望!

    另外,没登台的武将可以任意选择守擂的武将作为自己的对手,这对那些武艺寻常的将领也是很有利的!

    这就是出自朱華的献言,jīng妙绝伦,考虑周到!

    听了文远这个主意,众将纷纷叫好!文远当下命众将各自下去披挂准备,不多时还送来训练用的木制刀枪戟枪!

    为了防止误伤,这些木制训练用的武器顶端都用石灰包裹,只要身上被对手的兵器集中,就算战斗失利,资格自动取消。文远为了调动众人的积极xìng也拿出了丰厚的彩头,能连胜两场之人,赏金百镒,五坛美酒也让那些武将肚里的酒虫sāo动异常。

    “好,比试开始,不知哪位将军肯率先下场?”规则是朱華订的,文远索xìng把指挥权交到朱華手上,朱華毕竟年轻,也未曾指挥过这么多身经百战的沙场宿将,不免有些紧张,不过他努力保持着真定,眼中还不时泛起兴奋的光芒!

    朱華话音未落,越兮就已经催马占住了一处比武场,挺戟长笑一声道:“哈哈!俺越兮先来,哪位将军下场与俺较量较量?”

    越兮连叫三声,却无一人肯下场与他交战。开玩笑,越兮在晋军中可是除了名的勇猛,谁敢说能稳胜他?下场与他比试,岂不是自讨苦吃吗?

    而且也许是不想在文远面前丢丑,刚才还摩拳擦掌的众将此时都显得有些保守,除越兮占住的那个比武场之外,其他三个比武场中一时也没有武将下场!

    这样问题就出现了,原本令人期待的武斗竟然一开始就出现了冷场!

    可是,朱華既然想出了武斗的方法,会让这种冷场的事情发生吗?

003 马超再战吕布!

    见到半天无人肯下场,朱華不慌不忙道:“今rì铜雀台盛会,正是诸公一展身手的时候,主公及列位先生翘首以盼,诸公何以如此瞻前顾后?”

    朱華这么一说,顿时让众将一阵脸红,话音未落,就见吕布、管亥已经各占住一个武斗场,担当擂主!

    见无人去挑战管亥,朱華继续道:“为了不耽搁进度,咱们以一炷香为限,擂主上台之后如果一柱香之内无人能够挑战,擂主就算连胜两场胜出……”

    朱華这么一说,越兮顿时脸上一苦,拨马来回四处邀战,可是众将确实担心和他交手失了颜面,又或者因为他主公亲将的身份,不愿与他动手,如此一柱香之后。第一个上来的他第一个获得了胜出!可是他的脸sè比经受了一场惨败还要苦!

    不过冷场并没有持续太久,众人的目光很快投向了另外一场争斗! . .

    马超VS吕布!

    当年董卓还在,马超还十几岁的时候,其麾下大将温侯吕布就已经在西凉兵中久负盛名!当时的吕布号称天下第一武将!这让当时武勇超凡的马超一直存着与吕布一较高下的念头。只是此后马超刚刚长成,吕布就已经辗转去了关中,使得马超颇为遗憾一直没有机会和吕布交手,直到几年前,通关前的一场交锋……

    那一次虽然为分出胜负,不过五六十合后马超分明已经落于下风,落败只是迟早的事情!事后xìng子倔强的马超对此战一直耿耿于怀,平rì苦练武艺,就是为了一朝能一雪之前一战之辱!

    此次在铜雀台盛会,马超和吕布两颗璀璨的将星终于再次交集在一处,看到吕布上场,马超早就按捺不住灼热的战意了!

    马超xìng子孤傲,此次前来赴会有心在文远面前一展身手,虽然吕布武艺高绝,可马超这些年也一直苦心修炼,自认颇有进境!加上傲慢两个字一直就像挂在吕布脸上,让马超看着就觉着不爽,早把仅有的一丝顾虑放在脑后……

    “西凉马超,向温侯讨教几手……”就见马超一身银甲,手绰一杆石灰包包头的木枪,飞马驰入武斗场中抱拳一喝,英姿飒爽,顿时惹得众人一阵瞩目……

    “孟起贤弟,想不到竟然又是咱们交手……”吕布面sè一紧,在马上绰戟还礼道,几年前的一战吕布至今记得,马超的枪法、胆气确实够资格做他的对手!遇上他,可不能不小心对付!若是yīn沟里翻船,那可就难看了……

    一个“又”字让马超眉头一皱,高声喝道:“温侯!接招吧!”喝罢,绰枪跃马直取吕布!

    “来的好!”吕布也狂笑一声,一杆木戟舞得虎虎生风,上前和马超站在一处!

    两人此前有过一场争斗的经验,彼此的招数套路都已经很熟,所以一交上手二将就直接跳过了试探的阶段,施出全力,就见二人浑身上下枪影包裹,妙招迭出,让台上台下众人看的喝彩连连,激动莫名!

    这边吕布马超捉对厮杀,马超麾下副将庞德也挺一杆木刀上场,他选择要挑战的对手是管亥!

    管亥以前在青州黄巾里就有一个绰号叫管疯子,一打起仗来攻势凶悍,不顾xìng命,虽说早已经投靠了官军,仍不改粗狂的个xìng,头发用一根发带随意拢住,在武斗场上四处邀战,霸气十足!

    要说军中不存在派系,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像管亥这样已经早早加入文远麾下的老人,彼此因为都曾有过袍泽之谊,彼此知根知底都不愿伤了情谊,所以管亥叫阵也会留下几分薄面的。而凉州军团因为加入文远最晚,和其他军团将领彼此间都不熟,所以难免的,管亥往庞德叫阵的时候也叫的最凶!

    但凡习武之人,都会有争强斗胜的念头,庞德自认无比比越兮、马超是差了些,但同样对其他人都不服,虽然管亥看上去挺凶,可是西凉人出了名是粗豪的xìng情,柿子就捡硬的捏,庞德没加多大考虑,就决定上来捏一捏管亥究竟有多硬!

    想到这,庞德就催一匹黑马绰木刀驰入场中,向管亥一拱手道:“南安庞德领教将军高招!”

    管亥兴奋的道:“好好好!俺叫管亥,兄弟叫俺管疯子也行,好容易才等到有人上来,今rì咱们就好好练练手!”原来管亥在台上眼看着一炷香快要烧尽,正愁着也要像越兮那样捞不到一场拼斗,庞德这时候登场顿时解了他的忧愁,所以他看向庞德的目光顿时亲近了许多!

    见管亥竟也是xìng情粗豪之人,庞德心里一暖,敌意顿时消减了不少,笑道:“管将军客气了,请!”

    “好,那俺就不客气了!庞兄弟看刀!”管亥咧嘴一笑,挥刀和管亥站在一处!

    “西凉人物,果然豪勇……”看到四处武斗场已经有两处开始了争斗,而且凉州军团的正副两员大将都已经参与其中,文远禁不住赞叹道,要知道自己麾下也算是猛将如云了,马超庞德二人只是这份豪气xìng情,就已经令文远赞叹不已了!

    不了文远这么随口一说,麾下众将一阵不服!不经意竟激得一场地域间的争斗,就听一人道:“我河北之士岂会输于他西凉人物?”说罢,大将韩猛已经催马进入场中!

    “我并州英杰又岂会甘于人后?”韩猛刚下场,吕布麾下的宋宪也不落人后的冲入阵中,二话没说与韩猛交上了手!

    像韩猛宋宪这些二流的武将一上,顿时引的其余众将下场切磋争斗,这些人都是心中自有打算,既然不能与顶尖武将争胜,但若是对上水平差不多的对手,若能在主公面前侥幸连赢两场,对他们来说也是无上的光荣!

    而且他们这会也看出来了,那些军团主将多半会碍于身份只选择身份相当之人做对手,否则若是对上他们这些副将,赢了那是理所应当,若是输了可就丢人丢大发了,这无形中给武艺稍逊一筹的将领留出更多的机会一展身手!

    而这样,那些武艺不错的副将占了极大的好处!

    甘宁的表现就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他本是水军的副将,平rì很少露面,谁也没料到他的骑战竟然也如此出众!一上手,不过十合就挑败了徐州军团副将的焦触,同为河北人的韩琼想上场为焦触报仇,结果五十合之后,又被甘宁一刀劈落韩琼盔缨!

    两战两胜,甘宁漂亮的下台,成为第二个取得生出资格的晋军将领,接过文远亲手颁下的赏赐,也算是为水军军团争得了一份殊荣。

    而在他已经获胜下场的时候,先前开始的两场决斗竟还没有决出胜负!

    这边,庞德和管亥已经来来回回斗了七十合,仍然没有分出胜负!

    管亥的武艺文远以前是见识过的,距离易筋境界应该仅仅相差一步!但是这一步,却决定了他不是已经踏入易筋境界的庞德的对手!达到易筋境界的武将都会锻炼出一项入微的特殊能力,就是在jīng神高度关注的情况下,所有外界的动作都会减慢数筹!

    所以在庞德拥有入微能力的状况下,管亥是非常吃亏的!但是他能支撑到现在,靠得却是寻常武将不具备的天赋异禀!

    管亥的力大如牛,如果只论膂力的话,保守估计管亥绝对能够排在汉末三国众将的前十名!否则以关羽前二十合霸气的刀法,历史上管亥如何能支撑到五十合才兵败授首?

    就是凭借这惊人的膂力,管亥才一直能支撑到现在,不过境界的差距终归不能靠一项膂力来弥补,七十合后,终于庞德已经稳稳占住上风!

    如此又斗了十余合,庞德觑了个破绽,一刀在管亥的手腕上点上一层石灰,后者输的倒也光棍,哈哈大笑一声扔掉手中木刀,道:“哈哈,痛快啊!这一场打得!庞兄弟武艺过人,叫俺老管佩服!等待会兄弟下去,咱们弟兄两个再斗一斗酒!俺就不信,斗酒俺也会输!”

    “管将军过誉了……”庞德也是心里暗道一声侥幸,如果不是占着入微的便宜,他还真未必能打得过管亥,而且管亥因为用的木制武器太轻,发挥不出膂力惊人的长处!战力不免又大了些折扣,如此庞德才能取胜。看来以后决不能小看了天下英雄……

    而且一番交手下来,摸透了管亥的脾气还是让庞德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意的,这汉子言语直爽,很对庞德的脾气,庞德当下畅快答应道:“好!等我下场之后,我再去找管老哥斗斗酒!”

    “一言为定!”管亥一点也不介怀,上去和庞德击掌为盟!

    这边一场胜负决出,台下顿时响起喝彩声!并非仅仅是因为二将贡献出一场jīng彩的比赛,更因为二将在比武之后这种英雄惜英雄的真挚xìng情!这种超出了胜负本身的大气豪爽让文远看得连连点头,这管疯子,还是挺招人喜欢的呢……

    不过管亥和庞德的比拼相对而言只能算是一场娱兴节目,另外一个场地上的激烈厮杀才是让文远舍不得挪开视线的重头!

004 吕布的压箱底功夫

    这边一处武斗场上,不知不觉间已经围拢数以百计的文臣武将、甚至侍者武卒!包括赵云、越兮、颜良等几乎所有的顶尖一流将领都将目光投向此处,他们屏息凝神着观看着场上的顶尖决斗,一个动作,一个细节都不肯丝毫放松!

    “哈!”又是一个交错,就见吕布大吼一声,手中木戟狠狠一个横扫扫向迎面重来的马超,竟带动风雷之声,势急力猛!

    马超躲闪的也足够jīng彩,身子一俯如灵蛇出洞,竟迎着吕布的攻势而动,只见戟杆擦着他头顶的狮面盔扫了过去,如此胆大的举动顿时引得场外众人一阵惊呼!

    马超整个身体倚在马颈之后,手中枪狠狠刺出,就在两骑交错而过的一刹那间,马超竟如暴雨般刺出七枪!马家枪法果然是一等一的迅捷枪术!

    吕布反应也不慢,任你枪急如雨,我自守得滴水不漏,也不知他如何能跟得上马超的速度,长戟横遮竖挡,硬是堪堪挡下了马超一轮急攻! ..

    转眼之间两马交错而过,场下顿时响起一阵震耳的助威声!二人就在这助威声中各自喘息一番,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打马杀向对手!

    “好啊!马儿还真是有那么一股子野xìng呢!和吕布斗了这么长时间还能不落下风!这份死不认输的执拗,我不及啊……”

    看着台上吕布和马超已经交锋了上百个回合,竟然还没有分出胜负,这一轮交手过后,文远禁不住摇头苦笑,自叹不如……

    吕布的武艺,依旧不愧为天下第一武将之称。力量、骑术、戟法皆属顶尖!根本找不到任何是他弱势的地方,用完美来形容吕布一身技艺是最贴切不过的了!

    反观马超,马超的武艺不重膂力,就在一个“快”字,而是以速度取胜!当然这并不是说马超的其他方面都不行,只是相对吕布那样变态的身体素质稍逊一些罢了。

    以文远的目测,如今马超的武力值应该在98左右,和自己差相仿佛。和吕布还是差着2点的差距的!可是马超竟然能凭借着自己的勇烈将这2点的劣势弥补,由不得文远不心生佩服!

    当然,马超能坚持到现在除了死不服输的斗志,还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其中,因为并非战场厮杀而是武斗助兴,武器都是铁梨木做的,分量稍有些轻,坐骑也是自行随便选出,自然不及吕布骑惯了的赤兔,,而这种减益效果无疑对一向用惯了方天戟和赤兔马的吕布影响更重!

    除此之外,所处的年龄层次也是影响二人发挥的重要因素!

    文远记得前世曾看过一些关于网站上发过的帖子,一个武将的黄金年龄一般应当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这段时间,是他武艺达到最巅峰,最强悍的时候,三十岁之前,一个武将的技艺还处在上升期,正是吸取经验、对自己的武技去芜存菁的时候,而一旦过了四十岁之后,一些武将的最佳状态或许还能维持一段时间,但是总体来说,大部分练武之人会走渐渐走下坡路。

    吕布在历史上出场很早,比刘备的年龄还要大上三岁,早年便以武勇在丁原手下为骑都尉,至随丁原入洛阳,已经快三十出头,到如今已经四十五六!这个年龄,吕布的技艺理论上是会削减一些的,当然其中的细微变化可能只有吕布自己才能清楚。但是相对而言马超的进步就相当明显了。马超今年刚好二十九岁,离最巅峰的状态不过相差一个年头!相比五年前的那场交锋,马超无论武艺还是战场经验,相比那时都有极大的提升!

    如此此消彼长,哪怕削弱的和增长的部分极为有限,马超能坚持百余合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百合之后,马超依旧战意如烈火熊熊,他当然也知道这次比斗自己占了些便宜,能和吕布打到现在纯熟侥幸,不过和当世第一武将交手的那种畅快感根本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无论是赢是输,马超都已经不在乎了,多打一个回合,反正就是他赚到了,撑得越久,这场比斗带给他的收获越丰富!

    已经没有力气去说多余的话,马超一夹马腹,再一次挺枪冲向吕布!

    “混蛋,早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出全力,不出百合就能将胜出,谁想现在……”

    这边吕布却是越打越惊怒,马超这个小子,吕布自认虽然已经很谨慎应付了,可是他的表现还是超出了吕布的想象,马儿现在就已经这么难缠,等再过几年自己老了之后,那自己岂不是要将天下第一武将的称号拱手让出……

    还有,一个马超都已经这么难收拾,待会若是再上来一个难缠的对手,比方说赵云、颜良这些棘手的对手,那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取胜?

    这期间,吕布心中一直是带着这些杂念和马超比斗的,他一开始就是抱着能尽量保存体力,以最小的付出取得胜利这样一个想法的,可是马超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自作聪明的想法到头来反倒成了作茧自缚!

    这个名号曾经是吕布一向引以为傲的无上荣誉,现在却成了难以甩脱的包袱……

    最后,吕布终于下定决心,暗忖道:“不管了!先把马超拿下,别人纵能赢我,那也是车轮战胜之不武……”

    一念及此,吕布狠下心牙关一咬,暴喝道:“孟起,小心了!吃我一招吞天灭地!”就见吕布大喝一声,手中木戟气势顿时为之一雄,先是在手中如同直升机一般的呼呼盘旋,呜呜的戟杆如同盖住了天空!接着比之前更霸道无匹的砸向马超!竟果真令人生出吞天灭地之感!

    但凡成名的武将,都有那么几手绝活或者武艺的特xìng,马超的快,赵云的jīng妙,关公的刀气纵横、典韦的飞戟绝技、张飞的丈八(这里是长度)蛇矛使用的圆转自如……吕布当然也不例外,他也有那么一手绝活,只是寻常人没机会见他使出!

    吕布天生就是练武的奇才,可是这练武的奇才没有名师传授只凭蛮力也未必就能成功,就如同周仓、管亥之流。

    这时代武艺根本还未形成正统,除了一些武学大家有一套密不外传的修炼方法以外,其他人都是靠打熬气力,或者是自行摸索门径,这就可以想象马超家传枪法,和赵云师传枪法究竟有多么占优!

    文远刚来时在并州的时候和吕布相处过一段,没听说吕布年轻时跟谁学过武艺,全靠自己领悟,可是文远仔细研究吕布的戟法,雄浑霸道,招法玄妙,论品阶绝对上乘,要说吕布能在那样落后的条件下创出一套这么jīng妙的戟法,文远绝不相信有此可能……

    因为即便是文远自己,也是在自己的戟法中糅合了百鸟朝凤枪的特xìng武艺才达到现在这个地步。依着文远猜测,吕布定然是学习了一套相当成熟的戟法,才会拥有这天下第一武将的傲人成就!

    文远猜的没错,吕布却是年少时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份戟法的残谱,虽然残破只有几招,但是上面记载的戟法霸道非凡,威力惊人!吕布正是靠着这残谱上的几招戟法,渐渐摸索出了一套独创的武艺,并以此称雄!

    这套戟法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霸王戟法!”而且相传乃是西楚霸王所用!

    这几招戟法可以说是吕布压箱底的功夫,偶尔会一招两招使出,因为和自己自创的戟法同出一脉,旁人一般看不出门道,但是这几招的威力却是比他自己草创的戟法威力要大上数筹!而且若是几招连续使用,更是所向披靡,几乎无人可挡其锋!

    这时候吕布为了取胜,已经顾不上太多了,终于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

    听吕布示jǐng,马超心中早已一阵jǐng醒,只见吕布这一招果然与之前有所不同,吞天灭地的气势之下,竟让人生出无从躲避之感,本能的咬牙横戟一架迎上!

    只听梆的一声,马超虎口剧震,几乎殷殷渗出血迹!台下眼尖耳利之人眼尖马超身躯剧颤,闷哼一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吕布力大竟止于斯!而且百合之后还能使出如此费力的招数,第一猛将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呢!

    赵云更是低叫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忧sè道:“不好,孟起要输!”

    “什么?我哥哥难道会输?”赵云身边,站着一个亲卫装束的军士,如果仔细看去,这亲卫身形高挑,皮肤白嫩细腻,除了赵云,马超,也只有文远见过,知道这亲卫分明就是女扮男装,马超的亲妹,如今赵云的夫人马云禄!

    本来铜雀台高会并没有说可以家眷参与的,不过马云禄执意要来,赵云也只有无奈答应,先是请示过文远,然后才让马云禄穿上亲卫装束,站在赵云、马超身后。

    此刻听说哥哥要输,马云禄心中顿时矛盾的轻咬贝齿,那吕布确实武艺挺厉害的,可是兄长一向是马云禄最佩服的人,如果换做以前,马云禄一定会以为,以哥哥的武艺,哪里可能会输?

005 颜良对赵云

    听说哥哥要输,马云禄心中顿时矛盾的轻咬贝齿,那吕布确实武艺挺厉害的,可是兄长一向是马云禄最佩服的人,如果换做以前,马云禄一定会以为,以哥哥的武艺,哪里可能会输?

    不过现在马云禄的心思已经悄然转变了,自打嫁给赵云,马云禄一颗心都扑在夫君身上,而且赵云也确实有能力,不论是统兵作战,还是个人技艺,都高明的没话说,至少在马云禄心里,现在夫君是要比哥哥更亲近一些的。

    俗话说女大不中留,现在马云禄就是这种情形。

    赵云凝神看着场上的拼斗,一点细节都不肯放过去,边看便道:“马家枪法讲究迅如闪电,可是也因此太消耗体力!孟起与吕布战上百余合,枪法威力已经大打折扣,而吕布到这时候竟然还有功夫未使出去,依我看,孟起至多二十招就会败绩!”

    果然如赵云所料的那样,只见吕布突然大发神威,戟法陡然一变,大开大阖,所向披靡。马超转眼间就被逼落至,应付的左支右绌,情势已经岌岌可危!十合刚过,马超手中木枪喀拉一声被砸成两截!吕布趁势中宫直进,一戟在马超胸口位置点上一片白灰!这若是真到真枪的厮杀,只怕马超此刻已经被刺个对穿了!

    “好!jīng彩!过瘾!”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试到此结束,围观众人忍不住大呼过瘾,这样一场顶尖的对决,只怕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识到,一场铜雀台高会,竟然聚拢了这么多名臣良将,无形之中增添了众人对文远这支势力的归属感和向心力!

    “咦,奇怪……这两招威力大倒是大了,可似乎并不连贯,招法中间有些明显的停滞间隙,莫非这几招是吕布所创还不完整的招式吗?”就在众人大声赞叹的时候,赵云却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身为一名眼光已经刁毒到极限的超一流高手,赵云看出了吕布招式上的问题。最后关头吕布使出来的招数威力毋庸置疑,可是赵云总觉着招与招之间有些生涩迟滞,似乎缺少了一些连贯的东西!

    这缺点,如果不是赵云这个级别的高手绝难看出,但是现在不仅文远看到了,越兮、颜良也看到了,虽然一时找不出方法克制吕布这一套戟法的诀窍,但是相信时间一久,方法总是能找到的!

    “孟起的本事比之前已经大有进境,某也是赢得侥幸,果真……非议这个吧是后生可畏啊!”武斗场上吕布喘着气道。他何尝愿意亮出压箱底的这样一套残戟,可是背负的一世英名令他实在输不起!这套戟法有缺点不假,可是当时那个情况已经不允许他有太多犹豫。

    吕布此刻虽然获胜,脸上一贯的倨傲之气早已尽去,一战过后,吕布自己也有深深的体会,人不服老不行,恐怕用不了几年,自己即便万般不愿,到时候也要怕当世第一武将的头衔让与他人,马超就是其中强有力的挑战者之一!还有赵云、还有越兮……想到这吕布竟然罕见的历尽沧桑似的长叹一声,倒想比武失败的人是他似的!

    曾经心比天高,目中无人的吕布自从到了文远麾下,似乎没了牙齿的老虎,再不复往rì的桀骜脾气……

    “温……温侯过奖了!温侯的武艺,超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边马超也早已经汗透重衣,上气不接下气。不过马超这一次是彻底心服口服了!天时地利,自己占着那么大的便宜,到头来落得还是一场败绩。一山更比一山高,此时的马超就如同年轻时候的吕布,脱缰的野马也是需要好好磨练磨练才能更让文远放心的。

    高座上,郭嘉悄悄捅了捅文远,道:“嘿嘿主公,你看到没,这两头猛虎一战似乎温驯了不少呢!”

    文远展颜一笑道:“呵呵,奉孝的眼光总是那么犀利!不错!这场比斗还真值了呢!rì后吕布和马儿能恭顺一些听从我的指挥,不知能省却不不少心力?命人请吕布、马超上来,二将jīng彩献艺,我要重重赏赐他们!”

    一记大棒加一个甜枣,这一直是文远驾驭吕布的方法,一场决斗让吕布、马超都成熟谦虚了不少。得到这样的效果,最高兴的当然莫过于文远自己!文远心中欢喜,当下让步骘下去传讯。

    这边步骘还没下台传讯,赵云却因为马云禄的纠缠苦笑不已。

    “夫君,我哥哥输了!我不管!反正你得给我哥哥报仇去……”比武场边上,马云禄那还顾得上女扮男装,扯着赵云的衣袍低声道。她还是这副天真任xìng的小姐脾气,在家里赵云也是百般溺爱,任由她胡闹。

    可是这里可不是在家,是公是私赵云还是分得清的,拍着马云禄的芳肩苦笑安抚道:“夫人怎不先好好想想,吕布苦战百合才艰难取胜,这时候让我上去,若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算不得英雄……”

    两人一场争斗,持续了近一个时辰,不管是马超还是吕布都耗力甚巨,赵云自信这个时候上去,定然能将吕布拉下第一的神位!而且朱華制定的规则也允许,要知道天下第一这四个字,对于习武之人会有多么大的诱惑力?

    可是赵云又岂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吕布的人品让赵云鄙夷,但是他的本事却是赵云佩服的,他宁肯和吕布公平一战,也不会趁人之危!所以赵云非但没打算上去,反而会鄙夷上去趁人之危的人!他的目光直接望向了颜良那边去……

    这边马超下去歇息,吕布也扫视着场下众将,尤其是对赵云、颜良这二人充满戒心,他自知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对付任何一个都难取胜,想到自己就要卸下天下第一的名号,不禁有些神情委顿。

    就在这个时候,步骘走到台上道:“晋公有令,吕布、马超皆当世之虎将,马超雄姿英发,晋公甚喜,吕布也勇略不减当年,二将武勇世所罕有,理应一并封赏!二位将军先下台歇息,待会比试完之后一同领受奖励!”

    吕布闻言顿时转忧为喜,躬身拜道:“多谢晋公关爱,末将rì后敢不尽忠竭力?”

    而马超这边落败正自有些灰心丧气,得到文远如此赞誉,顿时重新重新燃起雄心,对文远的厚待也是感恩不尽。

    这样一来皆大欢喜,马云禄也就没再闹腾,赵云等文武也在一旁暗暗赞叹主公处事手腕的公允……

    马超和吕布一场jīng彩的比试,众人看的如痴如醉意犹未尽,而这边庞德又三十余合击败了陈武,取得了第二场比试的胜利,马超虽败犹胜,庞德连克二人,着实为为刚刚加入的凉州军团长了脸,争了气,看的台下的马岱也跃跃yù试、想要上台显一显西凉健儿的英气!

    只不过马岱的运气就不怎么好了,他选的是刚刚上场,比他稍大不了两岁的魏延!马岱本来也算是扶风马家仅次于马超的少年英杰,骑术jīng湛,武艺过人。他挑上魏延就是以为魏延这个年纪料来胜不过自己,可是交手之后才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了,处在这个年龄段的,几乎无人能与魏延为敌!二人交手不过二十合,最终魏延漂漂亮亮的取得了胜利!也算是给他打输了的小伙伴陈武挽回了些许颜面!

    比斗继续进行着,jīng彩不断,喝彩声迭起!太史慈、张颌、麴义、乐进、韩琼等接连有将领取得连胜走到台下去,但是总体来说,都无法超越之前吕布和马超的一场比拼!所有人都期待着,赵云、颜良这两外实力高人一等的武将登场!

    赵云一直在看着颜良,颜良也一直看着赵云,两人嘴角带着微笑,眼神中早已烧灼着熊熊战意!

    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都知道,除了彼此,场上在没有一人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若登场,除了彼此,绝不会有一个人再上去挑战的!

    颜良嘿嘿一笑道:“子龙兄弟,咱们就上去切磋几招吧,兄弟们都等得急了,等着看咱们的好戏……”

    “颜大哥都这么说了,赵云恭敬不如从命……”赵云在马上笑着一拱手,与颜良并辔上了武斗场内!

    赵云和颜良这一上,顿时引起了台下人的兴趣,先前吕布马超的一场决斗让众人看得大呼过瘾,众人对这两名顶尖武将的比试期待万分!

    二人各自选了兵器跨马立定,颜良笑道道:“子龙兄弟枪法jīng妙,你待会可要手下留情啊!”

    赵云也道:“颜大哥说笑了,还是颜大哥待会让着兄弟几分……”和之前吕布马超的针锋相对相比,赵云、颜良一团和气。颜良当初就是赵云接引到文远帐下的,两个人的私交一直不错。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文员舔了舔嘴唇笑道,朱華建议的这样一场比试jīng彩纷呈、**迭起!这样一场铜雀台盛会,前有文试,后有武比,相信史官定然会大书特书,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006 万里征战第一步

    “各位将军,能来参加此次铜雀台盛会的,都是我张辽的嫡系!没什么可隐瞒的,今rì我把各位召集到这里来,就是想告诉各位,下一步我们该打向哪里!相信,此刻你们也应该很期待了吧……”

    比武过后,铜雀台上一场盛会终于结束,大宴三天之后,文远将各军团的主将全部召集在一块,还有几个心腹谋臣,宣布下一步的战略方针。

    “主公您就下命令,您指向哪里,俺们就打到哪里!”话音未落,赵云已经慨然借口道,三天前的那场比试,赵云与颜良苦斗一百五十余合,最终靠着越发纯熟的七探盘蛇枪,胜了同样出身冀州的颜良一局。甘宁马超吕布庞德魏延太史慈、张颌、麴义、乐进、韩琼这些取得胜利资格的武将,皆获得西川锦袍一领,足金百镒,所有上场的武将都得到文远的嘉许,一场武斗,可谓是皆大欢喜。

    晋军一向有闻战而喜的传统,一有仗打,就有建功立勋的机会,因此一听说文远这边准备打仗,南线的几个军团主将不禁心中暗喜,一个个脸上露出急切之意,而北线的军团则不免有些叹息……

    如今文远已经虎踞中原,并且掌控关中之地,大汉北方已经尽为文远所有,现在所有的敌对势力地盘都在南面,所以众将都认为文远如果是再开战端,必然是向南挺进!

    只可惜众人都猜的错了,南线固然是要打,可是文远认为首先要解决的并非是内部问题!或者说至少在南下之前,文远决定向北发动一场大的战役,一举重创北方鲜卑!

    只听文远道:“之前有几位将军想我请缨攻打刘备,我一直没有予以正面的回答,只是因为这三年休养生息,我一直打算对鲜卑人发动一场战争,并且一直暗中筹备着,如今各项准备已经完成,是时候和鲜卑人做一个了结了!”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惊呆了,徐晃禁不住开口道:“主公要打鲜卑?主公当以一统天下为要务,怎么率军劳师远征前往不毛之地?”

    赵云也道:“是啊主公,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主公岂可不详加考虑对外攻击?关外草原万里,鲜卑人来去如风,全无踪迹,万一遭受一场惨败,到时候非但我中原大伤元气,主公也丧失眼下一同天下的大好时机!”

    “是啊,主公,赵将军说的是啊……”

    “主公三思,北伐鲜卑,眼下确实不合时宜啊……”

    众将也一一出言劝谏,历来乱世争夺天下,都是以一统华夏为目的,现在文远几乎占据了长江以南的所有区域,在众人看来南征是理所应当的事,哪有这个时候要对付北方鲜卑的?

    “如果你们知道,百年之后鲜卑人就会成为我中原汉人的心腹大患,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激烈的反对!”文远心中暗忖,按照历史的发展,百年之后中原将整个陷入乱局,那时候数以千万计的汉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给汉人造成如此灾难的最大祸首无疑是鲜卑人!历史上的五胡十六国中,有九个是鲜卑人建立!

    当然这些解释不清的话文远是不会对麾下文武说的。只是这份危机感,文远一直一直深藏在文远心底。

    文远一直考虑着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北伐解决汉人的生存危机,只是之前中原战事激烈文远一直没办法抽身,文远本打算官渡之战后腾出手来对付鲜卑人,可没想到却碰上因为科考引起的三年乱局,所以讨伐鲜卑的计划一直拖延至今。

    “诸公且听我一言!”见众人越说越激烈,文远站起身来凝声喝道!文远此时说出自己的决策,当然是不打算受到众将的阻挠而改变的,所以文远必须先说服他们!

    众人虽然不赞成文远北伐,不过文远的威严还是很管用的,一声断喝,顿时堂内再无议论的声音!

    文远眯眼斟酌了一番辞句道:“诸位所说的我都明白,可是那是你们不了解边关的情况造成的……在你们的观念之中,鲜卑就是未开化的蛮夷,对我中原根本构不成致命的威胁,顶多就是抢掠一些妇孺财货,就是疥癣之疾!可是我要告诉你们都错了,那是你们不了解情况,太小看鲜卑人!我是雁门马邑人,在边关生活了那么久,鲜卑的情况在座的相信都没有我熟悉!”

    “昔rì秦始皇曾得到这样一个箴言。亡秦者胡。于是举天下之力修筑万里长城,出三十万兵北击匈奴。当年高祖有白登之围,向匈奴人俯首称臣,泱泱大汉屈辱数十载,这一期间同样苦修边关要塞,为的就是阻止北方异族南侵!如今……匈奴人虽然已经大不如前,可取而代之的鲜卑人同样不可小觑!十多年前的鲜卑可以说比之全盛时期的匈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鲜卑酋首檀石槐南征北战,打下的疆域比我大汉的版图还要大,幅员数万里,麾下控弦之士十余万计!要知道那可是十余万骑兵啊,若是挥军南下,突破险关阻截,何人能当其锋锐?”

    说到这里,文远顿了一顿,众人被文远说得脸sè明显凝重了不少,一个个陷入沉思里。

    文远道:“好在现在檀石槐死了,辛苦创立的鲜卑部落联盟分崩离析,陷入内耗之中鲜卑人元气大伤,实力大不如前,在我看来现在正是我们北伐的最好时机!”

    一旁张颌劝谏道:“主公,即便您说的都对,可是南面也不能不考虑,主公虚国远征,难免迁延rì久,刘备、曹昂等辈若是得到消息,如何能保证他们不趁虚而入?”

    文远眯眼豪笑道:“隽义多虑了,此次北伐绝非你说的虚国,只需动用河北四州的兵马足矣!有豫州、兖州、徐州、司隶的几个军团监视曹刘两家动向,谅他们又有何能为?汝南淮泗一带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诚不足惧,至于刘备……我自有办法让他自顾不暇的……”

    “或许你们到现在还有诸多疑虑,以为我的这个决定是鲁莽的,仓促的,不过很快你们就能明白了,甄逸……”文远以目示意公府少府甄逸,后者向众人行了一礼,恭敬站起。

    “主公,各位将军,足够三十万军马消耗的兵甲、辎重、粮食草料已经全部调运齐备!”

    “王力……”

    “回主公的话,经过这几年的打探,小的幸不辱命,鲜卑各部的丁口数量、首领喜好以及各部之间的关系基本摸查熟悉。”

    “郭嘉……”

    “匈奴人、乌桓人还有辽东公孙康三方都已经谈妥,此次北伐皆愿意出兵助主公一臂之力!三家兵马加在一起,可得五万余骑,”

    “麴义……”

    “并州关外四处要塞已经修缮齐备,可以随时迎接大军入住。”

    “郝昭……”

    文远一个一个点到麾下文武的名字,这些人,都参与了文远北伐计划的设计,听到这些人说的内容,众将脸上早已被震惊占据,他们已经不能不相信,文远这样此次提出的这样一次北伐竟然是早有打算的!既然是这样,哪里还会有人反对?

    看到众人再无异议,文远点头道:“实不相瞒各位,北伐鲜卑的想法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在我心中了,这些年一直未曾忘记!河北四州军团除了并州、幽州在边关集结之外,其余军团主将即刻各回驻地,限一月之后在瘿陶汇齐,此次北伐,我要毕其功于一役,争取一战重创鲜卑,从此再无边患之虑!”

    众将齐声高喝道:“我等谨遵晋公钧命!”

    北伐的事情,就这样定下了,送走众将,文远望着北方的天空喃喃自语道:“该做个了结了,我要让汉人在五代十国遭受过的这段惨痛经历,永远的从历史上抹去!”

    …………

    战争动员的命令一下达,整个晋军系统就如同一台上足了发条全速运转的机器!玄缨、中军、骁骑、冀州、青州五支军团飞快的在往瘿陶聚集。不出一月,瘿陶城外就聚集了十二万战兵部队,加上幽并两支军团,辅兵部队,以及匈奴、乌桓、还有辽东公孙康派出助战的五万步骑,加在一起合共三十万大军!

    各支兵马在文远瘿陶汇齐之后,文远下令兵分两路,自己亲领玄缨、中军、骁骑三支军团经井陉关往雁门进发,倒是和麴义、张燕、呼厨泉的兵马组成左路军,出高阙要塞进入西部鲜卑人控制的地区。

    而另外一路,由张颌负责主帅,率领冀州、青州军团抵达与幽州兵团、三郡乌桓、上谷乌丸的兵马汇合之后,从幽州全线出击,呈扇面扫荡整个中部鲜卑!

    还有辽东公孙康,他的人物则是和辽西乌丸蹋顿一道,牵制东部鲜卑使他们难以西边的战斗,而一左一右两路主力军团在扫荡一圈之后,再到中路汇合,目标代郡北面不远处的弹汗山。当年鲜卑英雄檀石槐的封禅之地!

    而这,不过是文远万里征战的第一步而已!

007 打破平静

    葱葱郁郁的草原上,一个异族女子驻马而立,少女大约十六七岁年纪,骑在一匹神骏的白马上,高挑的身上穿着翠绿sè的紧身皮袄,凸显出前后曼妙的身形,一头乌黑的长发结成辫状披在肩上,显示出她并非中土人的事实。

    她的姿sè清秀绝丽,可称得上万里挑一,倾国倾城!可是此时不知道因为什么,望向远处的眼神之中分明带着一些令人忍不住想要怜悯的忧愁……

    远处,是一片碧绿的湖泊,仿佛要与远处的山峦连为一sè。湖水如镜子一般平静,湖边还点缀着些许葱郁的树木。

    yīn山山麓之中有这么一个仙境般的地方,这里水草丰美,湖水清澈甘冽,湖边不远处就靠着yīn山,有山有水,有蓝天,有绿地,这就是仙女湖,鲜卑人叫做塔娜湖。

    以前每年的时候,惟纥娅都会随着部卒逐水草而居来到这里,来到这天山清水秀的地方待上一阵,这里留下了她少女时代太多的回忆,这里美妙的景sè让惟纥娅无数次魂牵梦萦,可是现在,真的没办法在去那里了吗?惟纥娅那俏丽到极致的的脸上分明带着浓浓的不舍和忧愁…… ..

    “纥娅……”正陷入不舍纠结之中,惟纥娅突然被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叫醒,惟其娅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英俊潇洒的鲜卑小伙正策马奔来,远远的向自己招手。

    那帅气小伙一阵风驰到惟纥娅身边,利落的一扯缰绳,坐下神骏的枣红马人立而起长嘶一声,生生刹住势头,展现出一手高超的骑术。

    小伙子道:“纥娅,果然让我猜到……你真的跑到这里来了!首领大人一下午没有看见你的人影,整个营地都已经掀翻了呢!咱们快点回去吧……”

    惟纥娅幽幽一叹道:“元槐,为什么?咱们今年真的不能再到塔娜湖放牧了吗?”说完,又不舍的将目光投向那美妙的景sè当中……

    元槐也叹息一声道:“首领大人不是说过了吗?这些年塔娜湖那边不安全,离汉人的鸡笼要塞太近,经常有汉人军队在此处出没……走吧,纥娅……这里真的不宜久留……”

    惟纥娅发仿佛没听到似的摇了摇头,继续道:“元槐,还记得湖边的那株木槿花树吗?”

    帅气小伙身躯微颤,原本打算再劝,张开了口却半天说不出声。他如何不记得,就是在那可木槿花树下,他和热烈追求了很久的惟纥娅定情,这片地方留下了太多他和惟纥娅的美妙回忆,族里今年不能在塔娜湖放牧,他心里也有许多不舍和难受。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最近这几年,中原汉人在关外动作频频,yīn山南麓的高阙、鸡笼、狼堡、铁木堡等原本汉武帝后就逐渐荒废的十几座要塞纷纷重新修缮增筑,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汉人定然是要改变过去对鲜卑人消极抵御的策略,四年前,汉军还出关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清扫!听说西部步度根、轲比能的两个大族遭受了重创,几个被汉军碰上的部落在这样一场战争中也遭了殃。

    所以现在yīn山南北的这篇区域已经不安全了,弄不好,汉军这几年还会有大动静呢!

    所以这几年,逐水草而居的鲜卑族人渐渐的已经远离了yīn山山麓,为了安全甚至放弃这里丰美的水草,惟纥娅的族人在塔娜湖北面五十里扎营,而不敢来此处,就是因为塔娜湖离yīn山太近,离高阙塞只有百余里,甚至是汉人出塞的必经之地!

    想到这,元槐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甜蜜回忆,拉着惟纥娅的小手催促道:“走吧纥娅,这里真的很危险,呆的久了,首领大人真的会很担心的!”

    “父亲他……”不想惟纥娅却反过来道:“能陪我去湖边走走吗?元槐,只一会,一小会就可以……”

    “这……好吧……”元槐本来因为担心惟纥娅的安危才一路追到这里,见她并没有出事,已经放下了大半的心,此时看惟纥娅满是企望的眼神,虽然心知这样有些不稳妥,却终归是不忍拂逆……

    见情郎答应,惟纥娅清丽的面容不禁转忧为喜,两马并辔,身子斜斜的倾在爱郎的怀里,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任xìng,是要冒一定风险的,可是情郎为了自己没有拒绝,心中顿时一阵甜蜜。

    两匹马也并排耳鬓厮磨着,信马由缰向着那一泓平静的湖水缓缓踱去!

    清澈的湖边,惟纥娅将娇躯依靠在元槐宽阔的胸膛上,望着这画卷一样的景sè,却满怀伤感道:“元槐,你说如果能不打仗多好……这片美丽的土地,就要被战火破坏燃烧……”

    元槐道:“汉人,这一切都是汉人造成的!纥娅你放心,听说这一次阙居大帅正在他的牙帐正在举行中部部落首领大会,慕容大帅也会前来参与,首领大人说咱们这一次也会去,咱们鲜卑各部落的人只要团结起来,一定能打败敢来草原的汉人军队!”

    惟纥娅摇头叹息道:“团结?哪是那么容易的事?现在的鲜卑已经不是以前的鲜卑了,檀石槐大王过世之后,鲜卑的各部大帅都只知道争权夺利,咱们这些小部族也只有在夹缝中苟延残喘的份,而听说汉人的势力很大,乌桓人和匈奴人都已经投靠了他们,真不知道,如果咱们不可避免要和汉人一战,族中究竟会有多少兄弟姐妹死去……”

    元槐慨然转过惟纥娅的娇躯,坚定的道:“咱们草原上的大鲜卑勇士是不怕死的!就算是流干鲜血,也绝不会让汉人践踏咱们生活的这片土地,最终失败的必然会是那些怯懦的汉人……”

    惟纥娅摇头忧心道:“元槐,我知道你不怕死,你是咱们组里第一的勇士,可是我不想你有事,可是如果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我会有多伤心?”

    元槐自信满满的道:“放心吧,纥娅!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好好的!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就向首领大人提亲,正是迎娶你过门!”

    惟纥娅动情的拥着元槐坚实的腰背,抽泣道:“一定……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我……”

    元槐也深深的将惟纥娅拥入怀里道:“我会的,你等着我……”

    就在这时间稍有的绝美景sè之中,两个人深深的相拥在一起,这一刻,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滞,只有湖边两匹马儿相互厮磨着打着响鼻……

    然而就在这你侬我侬的甜蜜时候,突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

    “有人!快蹲下!别让他们发现咱们!”元槐最先反应过来,和惟纥娅敏捷的伏下身躯!在草原上生活久了,两人几乎一听就能从马蹄声中大致马匹有多少!这一阵密集的马蹄声,来的骑手虽不知身份,但至少不下百骑!

    果然,二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极远之处一队骑士正飞驰着向这边靠近,还没等看清长相,只是他们的衣甲服sè就让惟纥娅二人心中一紧,这些人,分明就是匈奴人的骑军!

    “纥娅,是匈奴人……这帮依附了汉人的败类!”元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已经闪过灼热的战意!

    “别冲动元槐!他们人多,你打不赢他们的……”也不知道鲜卑族中多的就是元槐这种热血男儿,面对如此情势,他倒不如惟纥娅一个女人心思细腻……

    “那咱们走,我护着你……”听了惟纥娅的话元槐才冷静下来,这帮匈奴骑军显然是冲着这边来的,这么多骑兵,藏根本藏不过去!因为两人身边不远处还有马匹!

    惟纥娅心中一阵温暖,歉疚地点了点头。这个男人果然是值得托付的,这种危险的关头也没有抛下自己,而陷入这种险境都是自己任xìng的原因。

    两人低着身子走到坐骑旁边,飞身上马向来时的路疾驰而去!这一连串的过程虽快,却难免发出一些声音,尤其是两匹马突然飞驰远去,汉军是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果然,看到两匹马从湖边奔驰远去,那队匈奴骑兵顿时呼哨一声一边奋起急追!一边吹起了急促凄厉的号角声音!

    奔驰中的元槐面sè一变道:“不好,这附近一定还有他们的同伴,这号声是通知他们的同伴拦截咱们!”此时他的心中暗暗焦急,他们在湖边信步而行,竟然跑到了塔娜湖的南面,此刻要想回去,只有沿着湖边绕上半个圈才能原路返回,这就可能会遇见一部分变数了!

    而正如元槐预料的那样,他们刚刚向东奔出不到三里,只见对面突然又迎来百名匈奴哨骑!元槐面sè一阵灰暗道:“纥娅,后有追兵前有阻截,事情有些不妙了啊!”

    关键时刻,惟纥娅倒是一脸沉静,淡然一笑道:“元槐,如果能和你死在一起,死在这让我充满留恋的的地方,那也值得了!”说着,将白皙柔弱的玉手叫到元槐手里!

    仙女湖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了!

008 族长之女

    “有我在,是绝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元槐攥着惟纥娅的手微微用力,一扭缰绳,二马一同转向,想从前面围堵哨骑的右侧斜插过去!

    前面的匈奴哨骑也随之转向堵截二人,他们的堵截战术运用的相当合理,百十名追兵如大网一般呈扇面向二人罩去,封堵住惟纥娅任何北去的空隙,企图将惟纥娅往后面的追兵方向逼,最后形成合围!

    惟纥娅当然不能让这些匈奴人形成合围,他们只能拼了命的往东奔,好在他们胯下的坐骑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这样跑着,还是能甩开一大部分追兵对他的合围。

    可是两边终归距离还是还是相当近的,两支骑兵已经到了他们左右百步开外的距离。虽然甩开了大部分的追兵,可还是有人进入了弓箭的shè程范围之内!

    “嗖!”弓弦的颤动声让惟纥娅和元槐本能伏地了身躯,几只零星的箭嗖的从二人头顶上飞了过去!南匈奴人虽然早已南迁几十年,可是这一手shè术还是相当不弱的!. .

    “让你们这些匈奴狗见识见识我大鲜卑勇士的shè技……”坐骑飞也似的奔驰让元槐的血液渐渐为之兴奋!他松开紧攥着的纥娅的手,用身体感应了一下速度和风力,拈弓搭箭一箭shè出!左侧一名匈奴骑手顿时闷哼一声,应弦栽下马去!

    在战马齐头并进,全速奔驰的条件下,考验的就是一个shè手真正的shè技,在这种状况下shè出去的箭必然是要被风吹偏的,想要shè中目标不仅要计算出四周的风向风力,考虑彼此间的速度、方向、距离,甚至还要将shè出箭矢的偏转角度和提前量考虑进去,元槐能一箭将一个匈奴shè手shè落下马,已经可以用神shè来形容了!如此弓术顿时令追逐的匈奴骑兵惊讶失语!

    元槐的表演并没有结束,就见他左右开弓,一连五箭箭箭不落空,逼得追逐的匈奴骑兵一时甚至都不敢靠的太近……

    可是人力终归有时有穷,再优秀的shè手,也不可能长时间保持最好的状态的!寻常的shè手如果全力连发十箭,就不得不休息一下,否则手指必然会被锋利的弓弦割伤,更何况是在这样一种恶劣每一箭都必须倾尽全力的的骑shè条件下?五箭之后,元槐终于也做不到箭无虚发,此后二十余箭,命中率越来越差,最终只将十二三人人shè落马下!而更窘迫的是,这个时候元槐一下子失去了威胁,他的箭袋里已经空了!

    察觉到对方没有了箭支,匈奴骑兵的胆气顿时又上来了,他们一下子靠近了不少,shè出的箭矢威胁越来越大!

    显然是不可避免的,终于有一箭shè中了惟纥娅座下的白马,那白马吃痛悲嘶一声,扬蹄将惟纥娅整个掀飞起来,幸亏元槐眼明手快,将惟其娅一拉拉上自己的战马!

    惟纥娅惊得花容失sè,半晌才出了口气,她幸运的逃过一劫,从这么快速奔驰的战马上栽下,不死至少也半条命没了!

    只是如此一来,两人同乘一马,速度就越发慢了,原本还只能左右追逐着的匈奴骑兵,渐渐已经超越过去,将二人合围起来了!

    很快惟纥娅也发现情况不妙,惊慌道:“元槐,这样跑下去是不行的,怎么办,他们已经离的越来越近了!快想想办法!”

    “他们不再shè箭,定然是想要抓活的!纥娅你放心,我说过有我在,是绝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元槐在马背上紧紧的搂了搂惟纥娅柔弱无骨的柳腰,无比留恋的将头埋在柔顺的发丝下。因为是背对着元槐被搂在怀里,此时的惟纥娅根本看不到元槐的脸上已经被各种纠结的情绪溢满了!

    惟纥娅先是被元槐的话说的一阵安定,但是紧接着一股莫名的不安感突然在心中升起!她只感觉身后坚实的存在突然消失不见!刚回转头,只看见一个翩然的身影跳下的飞驰的战马!

    “纥娅……一定要逃走啊!”元槐玩伴跳下马背,用刀鞘在马臀上狠狠的一记拍打!战马吃痛,飞也似的向前狂奔,等元槐从地上翻身而起时,惟纥娅的身影已经远远的奔出二十几步开外了!

    虽然不舍,虽然知道这样决定很可能就是生离死别,可是最终元槐还是义无返顾的选择留下!

    最后无比留恋向惟纥娅的背影看了一眼,元槐抽出弯刀迎向冲来的匈奴骑兵……

    追击中的鲜卑人看到有人跳下马,顿时分出一部分人围向元槐,而另一部分则继续对紧惟纥娅追不舍!不过元槐的那匹良驹上少了一人,至少惟纥娅逃出去的可能比之前大得多了!

    “来吧!向汉人奴颜屈膝的匈奴狗,爷爷我就是死也不会被你们活捉的!”元槐如嗜血的饿狼一般狂叫着,躲过一柄雷霆般刺来的长枪,一刀削断迎面而来的一匹战马的前腿,那马上的匈奴骑兵摔得七荤八素,还没有清醒过来,咽喉已经被元槐手上的冰冷锋利的弯刀一划拉……

    虽然号称惟氏部族中的第一勇士,可是元槐的长处主要还是在jīng湛的shè术上,贴身近战只能算的上一般罢了,更何况现在的他坐下还没有战马!

    而匈奴人的攻势则连绵不绝!这样一套狼群般的攻势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元槐拼尽全力也只杀了五六人,但是此时的他也已经伤痕累累了!能坚持到现在,主要还是匈奴人想要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

    眼看着元槐就要支持不住,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元槐回头看去,竟然是惟纥娅又跑回来了!

    元槐满是懊悔的叫道:“纥娅!你还回来干什么!?你这样回来,我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嘛?”

    惟纥娅虽然娇颜上满是惊慌,却语气坚毅的道:“元槐,我说过了,能和你死在一起,也值得了!”

    元槐仰天长叹道:“纥娅,你怎么这么傻?”话音未落,就听惟纥娅一声惊叫,原来趁元槐分神的当口,一个匈奴骑兵用套马索将元槐套住了!而几十名追在身后的匈奴骑兵也将惟纥娅团团围住了!

    “娘的,这鲜卑狗真难对付呢!竟然伤了咱们这么多兄弟,你还跑啊!继续跑啊!”几个匈奴骑兵面sè狰狞的跳下马背,一脚踢飞了元槐身边的弯刀,骂骂咧咧的对着元槐一阵痛打!不过可能确实是想从元槐嘴里问出些情报,这些匈奴人下手还算有分寸,并没有往死里打!

    “住手!你们住手!不许伤害他!”看到元槐被打得浑身是血,痛呼闷哼,惟纥娅心痛如绞的哭叫着,心中早已是懊悔万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任xìng,就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这个时候,还顾得上关心你男人的安危……你这娘们倒真是个痴情的人呢!”一个身穿着镶铁甲,头戴着彩羽皮盔的匈奴骑兵队长一脸猥琐着笑道。这小娘皮长得可真不赖呢!皮肤水灵灵的,柔嫩白皙的仿佛能一掐一股水来,在大草原上,几乎可算是万里挑一的美人了!

    费了那么大的心力,伤了那么多兄弟,这一回,终于到了收回本钱的时候了!

    惟纥娅很清楚这匈奴人眼中的贪婪、灼热代表什么,这种眼神,从小到大她已经见得多了!身陷如此危境,惟纥娅禁不住心中一阵慌乱,可是为了爱人的安危,惟纥娅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慌乱,强自镇定道:“你们不要乱来!我是中部鲜卑惟氏部族族长的女儿惟纥娅!按照草原的规矩,我们虽然已经是你的俘虏,却可以用牛马换回我们俩的zì yóu!你们开个价吧!我父亲为了赎回我,一定会答应你们的条件的!”

    听了惟纥娅的话,那骑兵队长心中怦然一跳,急sè的双眼顿时恢复些许清明,看来今天还真的是逮到一条大鱼了呢!

    自古以来,为了争夺人口,牛马、领地……草原上部族间的争斗是从没有停止过的。在这样的背景下,一些草原上各部族共同遵循的准则就因此应运而生了,就比如一旦部族中有比较尊贵的人在战斗中被俘虏,部落为了换回他的zì yóu,有时会选择付出一笔不费的赎金,这赎金可能是金银粮食、也可能是牛马,或者是某片草原的放牧权,部落间的拼杀很少是因为仇恨,多半部落之间争夺的就是这些利益,毕竟在条件恶劣的草原上,生存对他们来说才是摆在第一位的!

    基于此因,这项以赎金换取自有的规矩一直流传了下来,草原上所有的民族都熟知它,而且除非彼此是不死不休的死仇,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破坏这个规矩的。

    现在,惟纥娅提出了这个规矩,这匈奴骑兵队长虽然sè心难耐,却不免的有些犹豫了!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是部落族长的女儿呢?”可犹豫了半天,那骑兵队长既有些不信,又有些不舍的道。可是草原上的这条规矩,对草原人的约束力还是很大的。

    一阵紧张过后,惟纥娅心中的恐惧已经渐渐克服了,只见她沉静的道:“我的部落就在北面五十里外的饮马川扎营,你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到那里去一看便知,你可以告诉我父亲我现在在你们手上,我的名字叫惟纥娅……”

009 冷面杀神

    “头儿,这娘们长得可真……嘿嘿……”一个匈奴骑兵一阵怪笑,凑到骑兵队长身边低声道:“您也知道,咱们此次出征在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不如咱们先在这……嘿嘿,泄泄火气……”

    骑兵队长眼睛一亮,不禁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鲜卑女人,果然!刚才只顾着追杀,竟没注意到俘虏竟然是个姿sè绝顶的美女!

    骑兵队长看得哈喇子一下子掉出来了,半晌才醒过神来咽了咽唾沫,只觉着喉咙里干燥的跟着火似的,拍了拍那手下的肩膀赞许道:“嘿嘿,你小子鬼主意倒是挺多的……这漂亮的娘们,不好好享受享受真是可惜……”

    惟纥娅早把这两个龌龊匈奴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禁不住花容失sè,后退了几步道:“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样破坏了草原部族共同遵守的规矩!”

    骑兵队长只觉着越看眼前这娘们越标致,一颗心早痒痒的,哪里听得进去,摆手道:“少废话,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我还没有决定是不是拿你们两个换取赎金!”说着,已经一步步向惟纥娅逼近。

    惟纥娅急的都差点哭了,一步步的后退,正彷徨无计,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却看见满身是血的元槐倒在草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惟纥娅瞳孔一阵收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见她爬起身,顺手捡起草地里掉落的一支箭,狠狠的抵在自己粉雕玉琢般修长的颈际!道:“你们都别过来!再过来……你们就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那骑兵队长一愣,紧接着脸上满是懊悔,一时大意竟然让这娘们摸到这么一件锐器!

    他连忙换了一副笑脸劝道:“小娘们你先别激动,先把箭放下……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嘛……”

    惟纥娅一脸决然的道:“谈……就这么谈!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惟氏部族首领的长女,你放我们回去,我父亲一定会给你们许多金银和牛马的!一千头牛羊,还是两千头,随便你!不然的话,我发誓你们最后得不到任何东西!”说着那锐利的剑尖已经一点一点刺进肉里,白皙的颈部已经殷殷现出一丝血迹!

    骑兵队长手忙脚乱道:“慢慢慢!别冲动……你让我考虑考虑……”

    刚才献策的匈奴骑兵明显是个sè中恶鬼,见队长改变主意,不禁急道:“头儿,这女人……”

    骑兵队长没好气呵斥道:“就是你,一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龌龊东西!让我想想,你先闭嘴……”他可不想手下那么好sè没有一点眼力,他能看出这鲜卑女人是来真的,对死根本不惧!真要是惹毛了他,还真会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一点好处都得不到呢!

    不过这小娘皮长得还真是美呢!啧啧……如果不能好好玩玩,真他娘的可惜,不行……

    惟纥娅jǐng惕的等着匈奴队长的答复,不知怎么滴,总觉着他眼神闪烁,并没有放弃那份贼心,惟纥娅紧紧攥着手中的利箭,不敢放松一丝jǐng惕。

    骑兵队长眼珠一转,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sè的走近……

    “你别过来!”惟纥娅本能的想要向后退,可是想到元槐就在脚下,不禁一阵犹豫!

    骑兵队长脸上突然一阵惊讶,突然咋呼一声“哎呀,这鲜卑人怎么……糟了,他快不行了?”

    惟纥娅心中一惊,下意识的低头向看去,就在这一刹那间,突然觉着手腕一紧,就见那骑兵队长已经一个箭步窜到身前,紧紧的抓住了手臂!微一用力,惟纥娅就吃痛扔掉了唯一可以以命相挟的利箭。

    骑兵队长偷袭得手,顿时本xìng毕露,嘿嘿一阵yín笑道:“臭娘们敢跟老子玩?看老子待会怎么好好整治你!”

    惟纥娅咬碎银牙怒斥道:“你……好卑鄙!”

    “哈哈哈……像你这样的小美人,老子怎么舍得让你死呢?你放心,等咱们快活了之后,我会信守诺言放你回去,待会你就不会这样骂我了,说不定还会舍不得我呢……”骑兵队长得意的哈哈大笑道,说着大手去扯惟纥娅的衣襟。

    “放开我!放开我……”惟纥娅拼命挣扎,可她那小体格哪挡得住草原汉子的侵袭?眼看着被几个匈奴骑兵按在草地上,衣衫被撕扯的条条破碎、那队长已经迫不及待脱掉裤子,裸露出狰狞的下体,突然!

    远处突然一彪骑军由远而近,骑兵队长面sè一变,生怕自己的战利品被抢去,忙命手下将惟纥娅二人绑了,围在队伍里。几个匈奴骑兵还不忘在惟纥娅的身上捏上几把,队里顿时响起一阵斥骂声音!

    惟纥娅庆幸的循声望去,刚才真的是千钧一发啊!如果不是来人,自己的清白……

    不论如何,至少这突然而来的骑兵部队给自己暂时借了围。对来人,惟纥娅心中多少竟带着点感激……

    只见远处奔来的是数百名汉军骑兵,个个生的膀大腰圆,身形魁伟。一脸彪悍之气。这些骑兵装备更是jīng良的让人窒息,人人身披着部落最彪悍的勇士都未必摸过的jīng铁半身甲,人人带着生铁头盔,马鞍上还挂着硬弩,那东西更是贵得草原上几乎没有人能用得起!

    这数百名骑兵,清一sè的制式装备,只是这些铠甲军器,如果是拿在草原上,就足以让各部落的首领抢破头皮!

    就见这数百骑兵之中,拥出一员身形高瘦、蜂腰猿背的汉人将军,那汉将身高七尺许,已年近五旬,清癯的面容尽是刀削斧凿的岁月痕迹,兽面吞金盔下露的些许发丝和颌下三缕须髯也已经满是沧桑,但是这汉将一双微眯的眼睛不怒自威,眸中不时有jīng光shè出,偶尔触及,令人不由生出彻骨的寒意!

    “你们是谁的部众,在这里干什么呢?”那汉人将军掂了掂马鞭,冷声问道。

    “回禀将军,我们是左贤王刘豹麾下的部众,我家大王在仙女湖扎营,命我等四处巡哨,防止鲜卑哨探窥伺……”那骑兵队长状似恭敬的下马行礼,心里却别扭的很!现在真是世道变了,这天下就是汉人的天下,大王还有大单于都只能屁颠屁颠摇旗呐喊的份,这要是换在十年头,那时候的匈奴人哪会像现在低声下气?

    虽然心理面不太乐意,不过骑兵队长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半分,而且虽然感觉上比汉人低了一等,不过这些年匈奴人得到的好处还是很多的,不说那些上层的贵族穿汉人服饰,学汉人文化礼仪,留汉人发型,渐渐的和汉人已经一般无异,就是最底层的族人也捞着了不少实惠,现在匈奴人的餐座上已经不仅仅是单调的牛羊肉类,还有了从中原运来的小麦小米,汉人先进的铁器、工具、布匹给匈奴人带来了不小的便利!

    所以财神爷是不能得罪的,匈奴骑兵队长这样给自己平息心里的抑郁。

    那汉将冷然道:“原来是刘豹的麾下,可发现又什么可疑之人?”

    那骑兵队长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身后:“没有……没有……”他不禁暗自庆幸刚才令人草草清理了附近打斗的痕迹。

    “真的没有?”那汉将仿佛并没有轻易信人,狐疑的扫视了这对鲜卑骑兵一圈,锐利的眼神让骑兵队长没来由的心中一紧。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骑兵队长就怕汉人将军看到自己俘虏的一对男女,可是偏偏还是让那汉将看到了!

    汉将无意中看到了惟纥娅,似乎也被那女子的标致吸引了注意力,目光一滞道:“那女的是谁,军中如何还带着女眷的?”因为匈奴人刻意的围着,汉将只能看到队伍里有个女人,并没有看到那女子衣衫不整,脖子上还带着血迹……

    骑兵队长忙解释道:“大人……大人,那是我家娘们,执拗的很!非要跟着我来这里!这不,撵她走她还以死相逼,我正让人把她绑着送回去,小的有错,还请大人恕罪!”

    “刘豹手下人的军纪……哼!”那汉将鄙夷的摇头冷哼一声,倒没在意,正要转身离去……

    “大人,求您救救我大人!”关键时刻,惟纥娅突然在人群中凄声惊叫道!他已经顾不是来人的身份是汉人了!她清楚这个时候如果不呼救,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是无尽的地狱!

    “快给我堵上她的嘴!臭娘们,回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骑兵队长面sè一变,慌乱回身斥道,若是让这汉将看出端倪,那自己费了不少力气煮熟的鸭子就飞了!可是等他想要制止惟纥娅说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惟纥娅拼尽全身力气大叫道:“我不是他的女人,我是鲜卑惟氏部落族长的长女……”

    汉将身形一滞,转头又看了看那子女,冷冷一声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010 抢人

    “我说我是鲜卑人,是中部鲜卑惟氏部族首领大人的长女!”

    惟纥娅豁出去了!落在这帮匈奴人手里她绝对会被这些男人强暴至死的!这种事情她在草原上听闻了不是一回两回!与其那样,倒不如跟着这帮汉人军队,至少这些汉军装束长相上看着还算规矩。

    “哦,有意思……”那冷面汉将饶有兴趣的喃喃道,思忖一阵转而望向匈奴骑兵队长,冷冷道:“你对本将故意隐瞒军情,是何原因?”

    骑兵队长苦着脸急道:“大人,小的……”煮熟的鸭子眼看就要飞了,骑兵队长怎么愿意?

    那汉将声音陡然冷了几度,道:“这个鲜卑女人很可能是鲜卑人的探子,我要带回去审问,耽误了军情,你吃罪得起吗……”说着一摆手,身后几个亲兵就要过去拿人。

    骑兵队长也急了,道:“可是大人……这鲜卑女人是我们死伤了十几个兄弟才抓到的,您这样做,是不是不合规矩……”. .

    那汉将面sè一寒,正要发作,身边一员彪悍的副将已经飞身下马,“啪”的一记耳光扇得那骑兵队长眼冒金星!转了几圈才坐倒在地,匈奴众人见状一阵sāo动,纷纷想要抽刀反抗,可是几百汉军骑兵早已虎狼一般涌上来,将这几十个匈奴骑兵围在核心!汹汹的气势顿时将匈奴人的胆气压了下去。

    就听那副将喝道:“你这不开眼的狗东西,竟然敢对我家麴将军这般不敬,信不信老子灭你满门?”

    “麴将军……麴义……冷面杀神?”骑兵队长心里如同响起一声炸雷,猛然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名号,脚下一软跪地求饶道:“麴将军恕罪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斗胆触犯将军虎威,小的该死,麴将军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一命吧!”

    笑话!敢去捋麴义的虎须?不是嫌命长了吗?说起麴义如今在北方各族中的名号,可以说比晋公张辽还有威慑力!几乎可以止小儿夜啼!他手腕冷酷,对异族从不留情面,这数年之间经他手灭族的匈奴、鲜卑部落已经不下十个!几次交战,击杀鲜卑部卒勇士数以万计!在北疆,不论是匈奴、乌桓、还是鲜卑,都都麴义服服帖帖的,还送给麴义这样一个名号冷面杀神!

    别说自己一个小校骑兵队长,就是大单于呼厨泉、左贤王刘豹在这都要让这他三分!

    见那匈奴队长跪地求饶,麴义并没有打算继续深究下去,淡淡道:“算了,都是友军,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回去告诉左贤王刘豹,人我带走,让他派人来我这领死伤者的抚恤!损失一分一毫不会少给你们……”

    “谢将军恩典,谢将军不杀之恩!”骑兵队长奴颜屈膝的拜谢道,乖乖的吧好容易抓到的一对鲜卑男女送给麴义。此时他哪还有心情想到xxoo的好事,只想着能尽早送走麴义这尊瘟神!

    “大人……求你救救我的男人……”一来到麴义面前,惟纥娅就跪下哀求道,他刚才虽然没有什么致命伤,麴义看了一眼这鲜卑美女,冷笑道:“你说你是鲜卑部落首领的女儿?好吧,如果你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的话,或许我会答应救活你的男人!”

    惟纥娅:“这……不可能,我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族人的!”

    麴义眉毛一挑,冷冷一笑道:“很好啊,我就喜欢和有骨气的人较劲!放心,我的耐xìng其实也是很好的,有的是时间等你开口说话!不过你的男人似乎情况不妙,拖得久了未必就能撑得下去!”

    一提起元槐,惟纥娅顿时心中一紧,银牙一咬道:“你好卑鄙……”

    麴义冷眼中闪过一丝狰狞之sè,不以为然道:“战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事,只有失败和胜利之分,哪论什么卑鄙不卑鄙的?实话说吧,你如今既然已经落到我的手上,对你知道的有价值的情报我当然是志在必得的!而且你可以放心,即便不以你的男人相要挟,我也有不下十种方法让你开口说话,比方说一片一片的拔光你的指甲,或者将你娇嫩脸蛋上的皮一丝一丝的剥去……我敢保证这种经历会让你毕生难忘的……”

    惟纥娅闻言花容失sè,麴义的话仿佛已经影像一般闪过,虽然惟纥娅竭力想要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可是娇躯还是禁不住不已!

    见这鲜卑女人害怕,麴义趁热打铁道:“所以你又何必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呢,你主动说出来,和被我用刑逼出来的结果对我来说是一样,可是对你,还有你的男人……”

    惟纥娅颤抖着摇头道:“如果你会危害到我的族人,我和元槐就是一起死也绝不会说出一个字的!”

    这一次轮到麴义惊讶了!他又一次打量了一番这勇敢的鲜卑女人,后者虽然害怕,这一次眼神却没有逃避,直直的迎着麴义看了过去!这不禁让低头一阵犹豫,这女人是部落首领的女儿,定然知道一些有用的东西,或许真如这女人所说,即便是用刑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情报呢!

    北伐之事事关重大,数十万军队将要深入草原数千里,任何有利的情报线索都是不能错过的!由不得他不谨慎!如果能宝贵的消息,战事就会变得对己方有利,就能挽救很多无辜牺牲的军人!

    想了好一会,麴义冷脸一变,赞叹一声道:“想不到你一介女流,勇气倒是令人吃惊呢!只是你的意愿我未必能做到!”

    顿了一顿,麴义又道:“实话说了吧,鲜卑臣服与我大汉是必然的,战争只不过是一个过程而已!如果你能说服你的父亲臣服于我大汉,你的族人的生命安全不仅没有问题,以后的rì子还会比以往过的富裕安逸!但是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那就别怪我手段残忍了,我还没有见过有谁能在酷刑下强撑着不开口呢……来人!把这男玩个坑埋了,女的带回大营去!”

    如此在麴义软硬兼施的胁迫下,终于……

    惟纥娅身形一颤道:“等一下……好!我答应你!我跟你们合作……”

    “这就对了嘛,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我说话算话,来人!带那个男人回军营,让医匠一定要救活他,再给这女的一匹马,回大营去……”麴义冷然一笑,马鞭一指那重伤昏迷的元槐,一抖缰绳,拨马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那几十个匈奴骑兵面面相觑,心有余悸……

011 情报

    仙女湖,晋军左路军的临时大营内。

    仙女湖确实景sè优美,汉军哨骑发现了这里是个扎营的好去处之后,硬是让已经占住了此地的刘豹把地方腾了出来,没办法,谁叫晋公亲自到了此地呢!

    中军大帐内,麴义一番侃侃而谈,将手头上掌握的重要情报汇报给文远知晓。

    “主公,从那个叫做惟纥娅的鲜卑女人嘴里得到的情报,就是这些了……”

    听了麴义的汇报,文远眯眼一笑道:“中西部部落联盟会议,听起来倒是很有趣呢……难怪吕布、颜良两路兵马,从五原出关一路连一个鲜卑人的影子都没有,原来人都被召集到了一起!”

    此次左路军兵出并州,晋军所面临的敌人还是相当强大的,需要中部、西部鲜卑数十个部落,近十万铁骑!比起兵出幽州的右路军只需要面对东部鲜卑,难度还是大上一些的! . .

    此次出兵,左路军又细分做三路从五原、云中、雁门三路出击!文远率麴义、刘豹一路兵出雁门,吕布率张燕、呼厨泉出五原、颜良与田丰、右贤王去卑合兵一处出云中郡!三路兵马浩浩荡荡近二十万人,本意现在草原上扫荡一番,在折转前往弹汗山与右路军回师,可是出关已经十余rì,其余两路传来的消息都是没有遇到鲜卑人!文远本来还以为是鲜卑人提前收到了风声,又一次采取了坚壁清野的策略,不想原因竟是在这里!

    麴义回应道:“正是!如今中部鲜卑在慕容燕、阙居的召集下在天狼山汇聚,惟氏部落也正向赶往那里!”

    文远想了想眯眼赞许道:“不错,这个消息很重要,辛苦你了麴义!”

    嘉奖了一番麴义,文远回身问道:“奉孝,如何?有没有想到什么对付鲜卑人的主意?”

    郭嘉两眼一翻苦笑道:“主公又来考较我!您不是早就已经成竹在胸了吗?何需郭嘉再献上微末之计?”如今文远已经高踞晋公尊位,在文远面前,也只有郭嘉还能如此不拘小节,像麴义,此时真能恭敬的在一旁垂首肃立。

    文远笑骂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好吧好吧,麴义,你告诉我这些,应该是已经想好对策了吧,说说看,我对你的计划很感兴趣!”说着又把皮球踢给了麴义。

    其实这倒不是文远故作神秘,文远一直着力于培养属下的分析决策能力。随着疆域的扩大,文远已经越来越不可能事必躬亲,无论是战争,还是政事上的cāo心,越来越需要依靠地方上的将吏。文远可不想想历史上的诸葛亮那样事事cāo心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所以一旦有让手下人献计献策的机会,文远很乐意让手下人说出自己的见地。

    而这其中尤其让文远重视的是麴义,因为考虑此次北伐之后,文远将要赋予麴义更大的责任!所以早在几年之前,文远就已经开始刻意让麴义独领一军,并且对麴义如非必要绝对不加干预!

    “遵命……”冷面杀神在文远面前表现出令旁人不可相信的恭顺!别人不清楚,但是麴义自己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跟在文远身边越久,麴义就能越发感到主公这个人身上越发凝聚的巨大凝聚力!对主公这支势力的认识就越发清晰。没错,麴义确实是骄矜傲慢之人,不过这也不是说他没有一点眼力!他却知道若是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惨败的必然是是自己!

    首先现在的麴义可以说掌控着北方并州重镇的军权,信手可以调动十万人以上规模的军队!可是这些军队虽然名义上是属于自己调动,可是军士们的思想却掌控在军中的宣慰中郎将手里!

    不要小看这些宣慰中郎将,他们虽然不管军事,只抓生活问题,可是却能将军士们的心凝聚在一起,战时同心协力,平时对主公也是一条心!这样一种状况,根本让麴义没有胆子生出异心!更何况就算这十万军队都受自己的掌控,但是和已经过百万的晋军相比,哪有一点赢的机会?

    其次在文远麾下,麴义的小rì子其实过得还是挺顺心的,并州一州的战辅兵马、匈奴军队他都有权指挥调配,对北方异族的作战,麴义早在几年前就得到文远的授意,一切能削弱异族实力的行动,文远一律支持,可以便宜行事无须事前报备!

    而且麴义是个职业军人,虽然xìng子有些孤傲,不过本心还是比较纯粹,想要建一番功业的!而文远恰巧给了麴义这样一个平台,任由他发挥,这一点可是之前对他百般提防的袁绍不能给他的!所以麴义这些年来在文远身边,对文远是越来越恭谨!

    只听麴义肃容道:“末将是这样想的,惟氏部族我军就在仙女湖北面不到百里,我军可先控制住这个部落,然后再如此这般……如此,定可一举大破中西部鲜卑!”

    文远仔细听着,听完后又看了看郭嘉,后者也是点头同意,文远这才拍着麴义的肩膀道:“将军的计划,正与我同,此计若能成功,将军便是我汉人rì后平定北疆的第一功臣!定然会青史留名,为后人铭记!事不宜迟,就按你说的即刻下去准备吧!希望明天一早,我就能听到你带来的好消息!”

    青史留名?后人铭记?这是哪个希望建立一番功业之人所梦寐以求的?麴义只觉着浑身热血沸腾,冲文远躬身施了一礼,慨然道:“主公放心,此等大事,末将敢不尽心竭力?”说罢,大步昂藏出帐而去!

    送走麴义,文远也是一脸兴奋,道:“奉孝,此乃天助我一战而定鲜卑啊!还要速速派人去给吕布、田丰送信,让他们知道这个情况,及早做好准备!这一次,一定给鲜卑人来个狠的!和鲜卑几次交战,这一次,也该做个了结了!”

    郭嘉点头坏笑道:“好,这件事我来处理,对了主公,听下面人说麴义将军抓来的那个俘虏是个挺漂亮的女人,军营寂寞,主公要不要……嘿嘿……”说着说着,郭嘉已经不正经的发出只要是男人都懂的笑声!

    文远禁不住笑骂道:“去去去,办好你的事去!”

012 惟氏部族

    仙女湖北侧五十里外,一处鲜卑营地。

    “怎么样,找到惟纥娅和元槐没有?”rì落时分,四出的鲜卑骑士纷纷赶回营地,已经四十多岁,头脸须发满是沧桑的惟氏部族首领惟崑早已迫不及待的迎上去询问。可是焦急等待了一天,他等到的却是令人失望的结果。

    “没有大人!方圆几十里内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两人的痕迹!”

    女儿惟纥娅和元槐失踪两天了,这位部族首领和老父亲一脸的焦急,这两天惟崑心中一直萦绕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时间越久,这预感就越清晰!

    “这两个孩子,究竟会跑到哪里去?塔娜湖那边也没有发现吗,惟纥娅最喜欢塔娜湖的景sè,她私自离开,多半是去了那里!”

    这时一个鲜卑骑士面sè凝重答道:“没有发现啊大人,不过我在塔娜湖发现了汉军的营地!”. .

    惟崑面sè一变,脱口惊呼道:“塔娜湖有汉军?糟糕,他们怎么会在那里?难道惟纥娅在塔娜湖被汉人……?”说到这,惟崑闭口不言了,方圆几十里都找遍了没有发现,只有南面仙女湖发现了汉军的营地,这说明什么?岂不是说惟纥娅和元槐多半遇上了汉军。

    “有汉军可怎么办,族长大人?”一听说汉军就在距离这里不过五六十里地的塔娜湖,族人们顿时一脸惊惧,这几年汉军的凶残可是出了名的,尤其是那个叫麴义的汉将,这几年连续向草原用兵,已经吞并屠灭了不少鲜卑部落。像他们这样只有两千多人的小部族,或许根本不会关心究竟是谁是这片草原的主人,他们更关心的是族群的延续!汉军的出现,让族人们本能的感觉到恐惧!

    惟崑的心中满是黯然。女儿和元槐如果碰上汉人,此刻多半是已经凶多吉少了,虽说女儿是惟氏一族的明珠,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可是全族的存亡相比,自己也只能弃小保大,保全部族的延续……

    想到这,老惟崑几乎是咬着牙长叹一声道:“不找了,这里离汉军营地太近太危险,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什么,大人您说不找了?”听到首领这么一说,族中的老弱妇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有一些血气方刚的鲜卑汉子明确提出反对,惟纥娅被誉为草原上绽放的鲜花!除了元槐,爱慕追求他的男子估计能排开两里地!!

    见族里的人分成两派争论不休,惟崑怒声咆哮道:“都听我的!不用在费力气找了!这是上天命中注定他们两个该有这场劫难!谁也救不了他们!大家现在就回去赶紧收拾好行装,今夜就走,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这两天因为女儿失踪,惟崑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他何尝愿意丢下心爱的女儿,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两千多口族人?此时见族人们争论,惟崑终于忍不住了,强忍着刀绞一般的疼痛大声咆哮!

    族长发火,顿时把两边争论的声音压了下去!大人的话是必须听从的,那些青壮勇士虽然心中不甘,也只能乖乖的回到营地收拾东西……

    而此时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上,几个浑身裹着厚厚一层草叶的人微微动了动,开始聚在一起商议。

    这些人身上披着厚厚的伪装,脸上也抹上绿sè的草汁,如此一身装束往草地上一趴,只要不发出什么响动,哪怕是别人从身边走过也发现不了脚下有人!

    他们就是行走在黑暗中的jīng灵,文远最犀利的耳目和锐匕夜影卫!

    因为脸上都抹着一层绿汁,几个夜影卫根本看不清楚长相,其中一个身形矮壮,眼神锐利的夜影卫道:“苏头,他们在收拾东西,看情形他们这是要连夜拔营离开此地!?”

    被草汁盖住看不清脸面,那个被几个夜影卫围着的正是苏磊!文远率军亲征鲜卑,他身为夜影卫的首领当然义不容辞要紧紧跟随。本来以苏磊如今的身份,已经不需要参与一线这种危险的刺探监视行动,可是因为夜影卫的各种jīng通,加上北方草原广袤的面积,此次随军前来三百多夜影一出关,就像撒豆子一样撒了下去,临到突然接到这样一个临时任务,苏磊手头下竟只剩下地虎带的这一小队五个人。

    偏偏这个任务还相当重要,文远为此还亲自召见苏磊,让他好好配合麴义的行动,一定不可以让这支鲜卑部族走脱一人!所以,已经许久不曾参与一线任务的苏磊这一次亲自下到小队里。

    苏磊面sè沉凝道:“恩,我也看出来了,他们一定是哨探到了咱们大军的营地想要趁夜搬离!地虎,麴将军的人马大概要多久才能来到此地?”

    地虎算了算道:“咱们派回去报信的人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这一来一回百多里路,就算麴将军那边早已时刻做好准备,骑兵赶到至少也需要三四个时辰!”

    苏磊脸sè一阵凝重,喃喃道:“三个时辰……等麴将军的兵马过来他们早跑得没影了,看来咱们必须得拖住他们?”

    “怎么拖?这部落看上去少说有两千多号人,就凭咱们五个?”地虎不禁有些傻眼了,他最擅长的是追踪,搏杀。动脑筋可不是他擅长的。苏磊暗自庆幸自己跟着过来了,要不然主公这次交代的任务真有可能砸在手里。

    苏磊想了想道:“他们现在有人落到咱们手里,咱们可以提出让他们拿牛马来赎人,借故拖着他们,一直拖延到麴将军的大军赶到此地!”已经身为高层的将领,苏磊已经有资格知道一些机密,他已经知道这个部落里有个叫惟纥娅的族长女儿被麴义抓到,就关在大营里。

    不过一个夜影仍有些犹豫的道:“可是苏头,咱们可是汉军啊!和他鲜卑人是死敌,你让他们凭什么相信咱们是和他们做买卖的?而不是想着法的害他们?”

    苏磊胸有成竹的笑道:“所以啊……咱们要在去之前咱们要准备准备,把这一身装束换换,不让他们知道咱们是汉军不就成了?”

    众人一时没听懂苏磊的意思,不禁面面相觑。

013 拖延之计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营地里,惟崑正加紧催促族人收拾行装,争取尽快离去。

    鲜卑人是草原上的民族,一生都在逐水草而居,搬家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照这个速度,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启程出发,只是想起就这样从此丢下自己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饶是老惟崑见惯了生死也不禁仰天一声叹息一声:“女儿,爹对不起你……”

    就在鲜卑首领黯然伤神的当口,突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示jǐng号角声音,惊得惟崑猛然醒转,循声向那一片黑暗之中望去。

    那是有外人接近营地时巡哨引发的报jǐng。在得知汉军就在附近之后,惟崑把在营外jǐng哨的人手增添了三倍!一旦遇到什么状况,立即吹号通知营地!

    不过惟崑并没有太惊慌,号角声的频率传回来的讯息,表示jǐng哨发现的状况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应该来的没有多少人!..

    当然惟崑也不敢大意,一边命令族人加紧收拾,一边带着百余个族中青壮飞马赶了过去。

    一到地头,惟崑一眼看见十几个族中游骑和三个骑马的汉子对峙着,见这些人长相应该是中原人士,惟崑心中禁不住的一紧!

    不过惟崑的心很快松弛了一些,看着三个骑马汉子的装束,盔歪甲斜,衣衫不整,怎么也没办法把他们和一向装备jīng良的汉军联系在一起,倒更像是一帮马贼。

    惟崑禁不住暗自庆幸:“还好……还好不是汉军……”

    “他们都是什么人?”惟崑上前把一个哨骑叫到一边道。

    那哨骑道:“大人,这些人自称是盘踞在附近的一伙马贼,他们径直奔来,直言说要见您!”

    围困眉头一皱,问道:“他们可说了有什么事?”

    那哨骑答道:“他们不肯说,只说见了你才说明来意。”

    惟崑点头走上前去,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就是惟氏部落的首领,你们深夜找我有什么事?”

    “原来您就是首领大人,失敬失敬啊……”三人中为首一人看着不到三十,看长相还是个挺英俊的汉人,只是穿着一身破旧的布衣,胸前挂着一片铁叶当做护心,头发散乱随便用草棍挽了个髻,怎么看怎么显得狼狈,倒是座下的马一看就是神骏的良驹。

    就见来人打了个哈哈,像模像样的抚胸行了一礼,匪气十足的道:“俺们弟兄几个是无事不登门,这次来是奉了我们当家的命来和首领大人做笔生意……”

    “你们最好赶紧离开!我没兴趣跟你们谈什么生意!”惟崑不耐烦的道,眼下赶紧离开这里才是大事,他哪有这个闲情在这里墨迹。说罢转身就要回去。

    见惟崑要走,那为首不慌不忙的怪笑了两声,不紧不慢道:“那样正好……首领大人既然不在乎女儿的生死,我们当家的正好少一个压寨夫人,说不定大当家的一高兴,还能分咱们兄弟几个一杯羹快活快活呢!”说完,发出一阵刺耳的yin笑!

    “是极是极……”其他两人也应声附和,摩挲着手掌满脸兴奋。

    惟崑身躯一颤,一勒马缰转身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为首那马贼面容猥亵的笑着摆手道:“首领大人不听也罢,知道的多了难免伤心,倒不如像这样,买卖不成就找那女的乐呵乐呵,俺们哥几个也不吃亏……”

    左右两个马贼两眼放光的坏笑道:“就是就是,那小娘皮那长相、那身段……啧啧,勾人的很呢!”

    “走走走,咱们回去……”说着话,为首那马贼仿佛迫不及待似的!拨马和两个兄弟作势就要离去。

    惟崑面sè一寒道:“今天你们如果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离开这里!”说着手一举,两边几十个鲜卑骑士呼呼啦啦涌上前将三人围在垓心!

    被几十个鲜卑壮汉围着,这三个马贼倒也光棍,没有露出半点怯意,为首那人冷笑道:“首领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刚才还说谈没有兴趣谈生意,竟然这样对待自我们兄弟!”

    惟崑担心爱女安危,已经抑制不了激动的情绪,双眼喷火似的喝问道:“说!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鲜卑女人,叫惟纥娅的?”

    领头的马贼不以为然的笑道:“是是是……前天我们确实抓了个女的,那小娘皮……哦不,令千金说她是惟氏部落首领的长女!起初我们当家的还不相信,派我们兄弟几个来碰碰运气,不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惟崑急道:“那是我女儿,你们究竟把她怎么样了?”

    领头那马贼道:“嘿嘿……族长大人别那么心急,令千金现在还好好的,只是如果咱们这笔买卖如果谈不成,令千金的rì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了……”

    惟崑面sè一寒道:“你敢要挟我,就不怕我割了你们的脑袋喂狼吗?”

    那马贼好不畏惧,哂然冷笑道:“小事情,我们敢到这么几个人到这里来,就没想过怕这个字!族长大人若是不怜惜这么个女儿,想来也不会为难我们几个小人物的!”

    惟崑眼神一滞,他说的没错,如果自己在乎女儿,一定会小心翼翼和这伙马贼做成这笔交易,若是不在乎女儿,又何必为难这几个小人物呢?

    想到这惟崑不禁仔细打量了一番那马贼,想不倒马贼之中竟也有如此胆气过人,眼光锐利之辈!

    就在惟崑愣神的当口,那马贼头头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怎么样,首领大人该要如何决断呢?如果没有诚意不如趁早放了我们离去……”

    惟崑思忖一番,沉声道:“说罢……你们要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我才能赎回我女儿?”

    那马贼头头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狂喜!不假思索道:“族长大人就是爽快人!我们当家的说了,一百匹军马,三百头牛,一千只羊,只要族长大人答应,我们当家的就吧令千金原封不动的送到这里!”

014 以身为饵

    惟崑低头一阵沉吟,马贼所开的赎金虽然不少,不过相比自己的爱女,还是可以接受的,最关键是得知女儿是被马贼掳走而不是被汉军抓去,能用赎金换回女儿还是惟崑更能接受的!

    所以惟崑最终咬牙道:“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去命人准备,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女儿送回来?”

    那马贼头头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笑道:“我现在就回去,天亮之前就能把令千金送过来,这段时间正好留给首领大人准备……”

    惟崑想了想道:“好!你们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如果我女儿有什么差池,我就算倾尽全族之力,追杀到草原的尽头,也要把你们这伙马贼全部杀尽!”

    马贼头头笑道:“首领大人放心,你女儿好得很……好得很呐……”说着,就要领着手下转身离去。

    惟崑仍有些不放心,挥手令人拦住那马贼头头道:“你身边的两个人可以回去,你必须留下来做人质!要是你一去不回,让我去找谁去?”

    “苏头……”左右闻言一惊,抽出兵器就有拒绝。却被那马贼头头强行制止了。就见他也没做多少考虑,洒然一笑,眼睛一眨,大有深意道:“好,我留下来,免得首领大人不放心,你们回去让大当家的赶紧带人过来,我留在这里正好和首领大人叙叙……”

    “苏头,你……”身边一个矮壮的马贼仍有些担心,那一直挂着笑脸的马贼头头面上陡然一寒,冷道:“快回去……少啰啰嗦嗦的!”

    被头头这么一呵斥,两个马贼只能耷拉着脑袋离开,而那头头则在上百鲜卑骑士神色不善的监视下,旁若无人一般随着惟崑往鲜卑营地走去。

    …………

    也不知是为了早一点接回惟纥娅,还是想早一点离汉军远一些,马贼索要的赎金,惟崑筹集起来根本没用去多少时间,所以才等到四更天,惟崑就已经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苏头领,这都已经快天亮了,你们大当家的怎么还没有来?”

    “首领大人别急嘛,俺们那山寨离这里怎么说也有几十里路呢?怎么可能那么走那么快?再说,我不还在这老实待着呢嘛?”那马贼头头轻描淡写道。

    虽然说的轻巧,可是马贼头头眼神却也是时不时的望向远处,其实他此刻只怕比惟崑更焦急,只是一直掩藏的很好罢了!

    “麴将军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到,难道派回去的人手半路上除了问题?”

    惟崑有些神思不定的来回踱着步,在汉军的眼皮子底下呆着,怎么都是件令人心惊肉跳的事,时间拖得越久,惟崑心中的那股不祥的预感就越强烈!本来因为得知女儿是被马贼掳去才松了一口气,现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不祥的预兆又开始越发强烈起来了!

    良久之后,惟崑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焦虑,一咬牙道:“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天一亮,如果你们当家的如果还没有把我女儿带来,我就会立刻带着我的族人离开!咱们的这笔买卖就算吹了!”

    马贼头头眼中也闪过一丝焦虑,强自镇定道道:“怎么,难道族长大人不打算赎回你的女儿了?”

    惟崑语带怨毒的咬牙道:“哼,我女儿若有差池,我就拿你的命去抵!”

    马贼头头若有深意的笑道:“大人可要三思呢,若是杀了我,你就更换不回你女儿的命了!我保证,如果大人乖乖听我的,我保证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千金!”

    惟崑闻言不禁低头一阵思忖,他本来已经决定天一亮就走了,却被这姓苏的马贼头头一番话劝得火气稍减,而且惟崑总觉着他的话莫测高深,似乎有隐含这其他意义。

    就在惟崑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远处一阵凄厉的号角声响起!

    “来了!”惟崑先是心中一喜,可是很快就发现了不对,鲜卑人一向用号角传递消息,这凄厉的号角声通常只蕴含着几层意思!第一,敌袭!第二,来人数量巨大!第三,已经有族人伤亡在来犯之人手里!

    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吹起这种节奏的号角都意味着情势危急!

    惟崑面色惨白道:“怎么回事?快派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看来,自己心中不祥的预感果然应验了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是他已经可以确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很快的派出去的人就传回来了消息,果然如惟崑预感的那样,这坏消息不来则已,一来就是令惟崑心房几乎崩溃的坏消息!“”

    “大人,大人不好了!汉军,南面,南面来了大批的汉军!”

    “什么?汉军来了?”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惟崑闻言大惊,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他稳了稳心神急问道:“来了有多少人?”

    “回大人,黑夜里到处是人影,根本看不清楚有多少人,不过听喊杀声和马蹄声响,来的汉军少说也有上千骑!”

    “上千骑!?”惟崑面色一变,汉军一向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即便骑术略逊,但是总体来说对上鲜卑骑士也不吃亏!而且族中的青壮加在一起不过七八百人,硬拼的损失绝不是他这个族长所愿承受的!更何况据报探子回报,仙女湖屯驻的汉军少说也有几万之众,焉知这千余汉军不是发起第一波攻击的先头部队?

    惟崑可说是第一时间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当即对族中勇士下令道:“惟苼,你立刻护着全族老幼向北撤离!惟铖,你带三百勇士断后,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挡住汉军!”

    两个勇士领命各自离去!其余人也被惟崑支使的一阵忙碌准备,转眼之间,帐篷只剩下惟崑和几个亲卫,惟崑抬首四顾,帐篷口正看见那马贼头头向外张望着!顿时禁不住心头火起,气得浑身发抖道:“你……如果不是你,我们族人也不会在这里被汉军袭击,我……我要杀了你!”

015 收网

    “首领大人这么说就不对了吧!我不是也在这里受了你的牵累?谁想到你们会得罪汉军呢不是?要是知道和大人做买卖是遭此无妄之灾,当初大当家的让我来打死我都不来了呢!”惟崑以死相要挟,马贼头头却泰然自若的笑吟吟道,对鲜卑族长凛冽有若实质的杀气视若无睹。

    惟崑怒声咆哮道:“你强词夺理!今天我必杀了你这个可恨的马贼,才能解心头之恨!”说完一挥手,几个鲜卑勇士如狼似虎的抽刀向马贼头头扑了过去!

    就见马贼头头泰然自若道:“大人你可要仔细考虑呢,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若是杀了我,大人就更换不回令千金的命了呢……”说到此处,马贼头头顿了一顿,眼中精芒暴绽!傲然长笑道:“况且就凭这么几个杂鱼,我苏磊还没在眼里!”

    “你说什么?”惟崑不禁惊疑道,他隐隐察觉出情况有些不对,方才这马贼一直站在帐篷门口,不知干了些什么,此时只觉他浑身气势暴涨,那架势、那威严哪会是寻常马贼?

    可是他话音一落,就听那马贼头头大喝一声:“统统给我拿下!”

    惟崑只见帐篷外面突然冲进几个一身黑衣、手持各种兵器的壮汉,这些壮汉一个个身手了得,武艺惊人!就听其中一个身形矮壮手挽双钩的汉子大喝一声“控制”,根本还没看清楚他们如何动作,来人电光火石之间就将自己手下四个亲卫制服在地!转眼之间,原本马贼头头还是阶下囚的情势一下子调了个个,被逼入劣势的反倒成了惟崑自己!

    惟崑震惊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些人,那矮壮汉子惟崑有些印象,正是之前惟崑见过的,他根本就没有回去给什么大当家报信!惟崑只觉着脑子里轰的一声,恍然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惊天的陷阱里!

    苏磊看了看那四个一出场就制服了四个鲜卑勇士的黑衣人,口气却显得并非满意,道:“地虎,你们的速度有些慢呢,差不多用了两个时辰才找到这里。”

    那矮壮汉子挠头苦笑道:“苏头见谅哈……这里的鲜卑人守备严密,兄弟几个一路为了不被人发现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没错,假扮马贼头头拖延时间的正是苏磊自己,来的人则是地虎和他小队另外三个兄弟。或许是料想苏磊一个人耍不出什么花样,进了鲜卑营地后虽然被缴了兵器,却并没有遭到囚禁。苏磊一路上在营地内暗暗留下记号,以防备鲜卑人突然发难时能及时营救自己!

    地虎他们当然没有回去找什么大当家的,而是颇费一番周折潜入鲜卑人的营地,悄无声息清理掉帐外的守卫之后,终于在最后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出现,完成了这样一次亮瞎狗眼的逆袭!

    惟崑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营地里的方位是他亲手布置的,有多严密他心里最清楚!除了几百青壮四处警备,部落里的一千多老弱妇孺也都因为收拾行装而一夜未睡,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竟然能让这几个人摸到自己的营帐外,难道他们一个个都是长了翅膀飞进来的?这伙人如此惊世骇俗的本领,哪里会是打家劫舍的马贼?

    不过不管这几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反正是上了这伙人的当了!惟崑惊怒交加的吼道:“你们不是马贼……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喝罢抽出弯刀向苏磊冲去,惊怒中的他浑然没有看到两个夜影卫会一左一右迎了上来,两把长剑一左一右向着惟崑招呼过去!惟崑年轻时也是族中以武勇闻名的勇士,他一把弯刀挥舞起来,寻常军士二三十人根本近不得身!然而这两个长相普普通通的黑衣人凭着手上的长剑,把惟崑逼得左支右绌,不能抵挡!

    “王头留下来的剑法就是精妙!”苏磊看着两个夜影的剑法禁不住一阵赞叹,夜影卫的剑法都是大剑师王越亲传,王越可是步战连典韦都能击败的先天级大家,这些夜影卫虽说只学得了他两三成的真髓,就已经有这般效果了!

    交手不过十余合,惟崑就被一剑刺在大腿上,痛哼一声仰面而倒,不过两个夜影卫并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只是趁势缴了的弯刀,并且很快将惟崑绑的像个粽子一样!

    “放开我……放开我!”惟崑奋力挣扎,大声嚎叫!可是浑身被牛筋皮绳紧紧绑着,可哪里能挣脱的了分毫?

    苏磊却看穿了惟崑的用意,笑道:“首领大人不用费力喊叫了,你帐外的那些守卫已经听不到了!况且就算现在有人进来,首领大人在我手上,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惟崑想不倒自己的打算竟然被看穿!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慌!

    苏磊想了一下道:“现在大人已经落在我的手上,不如咱们打个商量,再做一笔买卖如何?”

    惟崑硬气怒哼道:“我已经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都随你,你还想怎样?”

    苏磊打了个哈哈道:“大人何必如此沮丧?我可没有打算杀你呢!只要你乖乖听我的,我非但能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女儿,还能保住你惟氏一族上下两千多口的性命!如何,这笔买卖还是挺值得的呢!”

    惟崑闻言瞳孔一阵收缩,倒吸一口凉气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说话竟然这么大口气?难道……你是汉军里的将领吗?”话一出口,惟崑恍然大悟了,这汉军出关的当口上,哪里会有这么不开眼的疑惑马贼出现在大军营寨边上?那会那么巧在自己准备撤离的时候拖住了自己的脚步,而汉军之后就无巧不巧的及时赶到?

    这分明就是自己中计了!这几个人分明就是汉军,没错,女儿一定是落在汉军的手上!

    苏磊见惟崑露出了然的神情,哈哈点头笑道:“看来大人已经猜到了,我们是晋公麾下双卫之一的夜影卫!我便是夜影校尉苏磊了!”

016 中西部联盟首领大会

    听苏磊爆出身份,惟崑惊讶道:“你竟然是汉军中的校尉!?竟然敢只身留在我的营寨内做人质,够胆气,是条汉子!我惟崑佩服你!”草原人最推崇勇士,想到汉军中一个堂堂的校尉竟然敢只身深入虎穴,饶是两边还是敌对的关系,惟崑仍对这汉军校尉的胆气折服不已!

    在北方异族的思想中,校尉这一级的官职还是很大的,比方说护羌校尉,护乌桓校尉,这些校尉官职已经和可以和异族领袖齐平了!而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校尉居然敢只身进入自己的营地!

    不过钦佩归钦佩,惟崑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屈服的。虽然失手被擒,惟崑依然十分硬气道:“你们就是抓到我也没有用,休想在让我和你们这些狡猾的汉人做什么交易!我的族人们已经逃走了,有我族三百勇士断后,你们汉军休想抓到他们!”

    “是吗?”苏磊冷冷一笑,也不立刻回答,而是拉着惟崑走到帐篷之外,才自信满满的道。..

    “首领大人看看吧,相信很快你就能得到答案!”

    “什么答案?”惟崑愣了愣,这汉军校尉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让惟崑又是一股不想的预感升起。

    结果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远处一片嘈杂声传来,惟崑定睛看去,却是自己的族人去而复返,其后竟然有漫山遍野的汉军骑兵从四面八方围向营地!

    “汉军……到处都是汉军!快逃啊……”

    “咱们被汉军包围了,哪里都冲不出去?怎么办……”

    “……”

    鲜卑族人惊恐的奔跑嚎叫、可是四面八方都是汉军,鲜卑族人根本无路可逃,此情此景一丝不漏的收入惟崑的眼底,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这个时候还需要多说什么?

    苏磊淡然道:“首领不必心存侥幸了,我以前在麴将军麾下呆过,他既然已经出手,就必然不会给你留下丝毫余地!你们这一族上下两千多口人,今天休想有一个逃得出去!”

    听了苏磊的话,惟崑顿时如坠深渊、面如死灰……

    苏磊又道:“族长,我劝你还是乖乖和我合作吧,麴将军对待异族可不像我这般好说话的!您应该早听说过麴义的手段吧,如果抵抗,高过车轮的青壮老弱全部杀尽!”

    惟崑沉默了好一会,才咬牙道:“你刚才说,要我怎么和你合作?你能保全我的族人?还能把我的女儿原封不动的还回来?”麴义的杀名早已是传遍草原的,好几个鲜卑部族在他手上就惨遭了灭族的厄运,这一次,难道要轮到自己了吗?

    苏磊道:“首领大人,让你的族人停止反抗吧……我会去找麴将军说的!只要你们从今以后臣服于我大汉,愿意遵从晋公所说的,我非但可以保证你全族上下安然无事!还能让你和你女儿一家团聚!”

    从苏磊的话里,惟崑听出了一些不寻常的韵味,麴义绞杀鲜卑部族,就从来没听说有手软过的!为什么这次会优待自己?但凡牵扯到种族间的战争,双方下手都是毫不留情的,这在两边看来早已是天经地义!惟崑不相信汉人这次会毫无理由的大发慈悲!

    “说吧!你们究竟想要我做些什么?”虽然已经隐隐猜到结果定然是悲惨的,可是惟崑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谁让如今全族的xìng命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呢?

    谁料苏磊冷笑一声道:“族长大人难道还没有认清形势吗?眼下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而已,要么答应无条件的臣服我大汉,要么接受灭族的命运,你并没有选择的权力!”

    惟崑垂头丧气道:“你……好吧……我答应你!我现在就让族人们放下武器,还请苏将军约束好你的军队!”

    苏磊这才点头笑道:“这样才对嘛,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会带你去见晋公和麴将军,需要你做什么,到时自然会告诉你……”

    在惟崑的出面之下,鲜卑部族很快放下武器,停止了抵抗。这些俘虏的鲜卑族人被汉军们押着清理战场,返回仙女湖汉军营地,而麴义、苏磊则带着惟崑则先一步返回,向文远复命。

    …………

    鲜卑族起源于东胡,分布于中国北方。

    秦汉之际,东胡被匈奴冒顿单于击败,分为两部,分别退保乌桓山和鲜卑山,均以山名作为族名,形成乌桓族和鲜卑族,受匈奴奴役。

    公元41年鲜卑跟随匈奴侵扰边境,鲜卑才作为民族实体被中原王朝所知,开始同中原王朝接触。匈奴分裂后,鲜卑族逐渐摆脱其控制。85年和87年,鲜卑两次攻打匈奴,反抗压迫。91年,受到东汉和南匈奴打击的北匈奴被迫迁往中亚,鲜卑族趁机占据蒙古草原,匈奴余种十余万落并入鲜卑,鲜卑从此实力强盛。二世纪中叶,檀石槐率部北拒丁零,东败扶余,西击乌孙,南扰汉边、尽据匈奴故地,统一鲜卑各部,将鲜卑划分为东、中、西三部,各部设立大人管理。

    东部,从右北平以东至辽东,与夫余、濊貊接壤,共20余邑,其大人为弥加、阙机、素利、槐头。

    中部,从右北平以西至上谷,10余邑,其大人为阙居、慕容等,均为大帅。

    西部,从上谷以西至敦煌,西接乌孙,20余邑,其大人有置鞬落罗、rì律推演、宴荔游等,皆为大帅。

    当时这些大人皆受大王檀石槐管辖。

    檀石槐在位期间任用汉人,制定法律,由汉地输入铁器,促进了鲜卑社会的发展。檀石槐死后,其子阙居继位,因为人望不足,鲜卑各部皆不服从其管理,而柯最好大喜功,四处征讨平乱,结果却在北伐丁零的战斗中身陨!檀石槐辛苦建立的鲜卑部落联盟随即陷入分裂,三部鲜卑自此互不统属,彼此连年征战,相互吞并以扩充实力!

    不过部落联盟虽然分裂,但是联盟的一些制度却沿袭了下来,比方说这一次召开的中西部联盟首领大会。

    联盟首领大会每五年举行一次,规定各个部落的首领都要参与,一同商讨共同遵守的秩序,解决部落间的纷争,划分土地。

    檀石槐当年创建联盟的时候,王旗竖起,前来参会的鲜卑部落共有五十多个!铁骑以十万计,麾盖战马云集!可是随着檀石槐的逝去,如今只是十多年过去联盟大会就再不复当初,参与大会的鲜卑部落越来越少,名存实亡的联盟早已对大部分部落失去了约束力。

    但是这一次在天狼山脚下,因为鲜卑人共同的敌人汉军的入侵,鲜卑中部西部这一次还是有二十几个部落走在了一起!

    几年来,汉军的威胁让越来越多的鲜卑部落感觉到危机,他们已经意识到中原人已经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对鲜卑的策略,从单纯防御变成主动出击!几年下来,已经有近十个鲜卑部落从联盟名单中消失,他们要么是被灭族,要么投降了汉人,听从汉人的指挥!

    这种残酷的种族灭绝行为,让所有人都觉得,必须坚决回击汉人,让这些懦弱农耕民族的人见识一下鲜卑铁骑的威力!

    时过境迁,曾经的鲜卑大帅已经换了一茬人,西部大帅宴荔游几年前在入侵并州的战争中死去,置葏落罗、rì律推演垂垂老矣,中部大帅柯最死后,也只剩下阙居、慕容燕二人。新崭露头角的大帅是轲比能、步度根、魁头这些鲜卑新贵。

    不过不管新人旧人,能集合到二十余个部落,都让发起这次集会的置葏落罗和rì律推演都心中宽慰不已,而且这些人都一直同意组建一支部落联军一起对付汉人的入侵,如今离约定聚首的时间还差两天,到场的部落就能汇聚到七八万铁骑,这样一支规模庞大的骑兵,加上又是在草原上作战,让二人心中终于有了些底气。

    望着西下的夕阳,眼看着又是一天过去。置葏落罗问道:“还有谁没有到场?老伙计?”

    rì律推演思虑比较缜密,看了看簿册答道:“还有慕容燕铁的铁鹰部落,老惟崑的惟氏部落也还没赶到此地!他们都是事先派人通知说好了过来的。”

    置葏落罗道:“慕容燕那老家伙太目中无人,总是以檀石槐大王手下的第一能打仗的大帅自居,以他的xìng格,相信他一定会在最后时刻赶到的,至于惟氏部落,不过是一个小部落而已,来与不来都不打紧!”

    rì律推演缜密一些,闻言严肃的道:“不能大意啊老伙计,这次汉军来者不善,听说这一次是现如今大汉朝廷最有权势的晋公亲自领兵出关,其野心不可小觑!能团结到一分实力,就能多出一份胜机!”

    置葏落罗愣了愣神道:“好吧好吧,如果惟崑来了,我会好好招待他的!”

    仿佛是印证了说曹cāo,曹cāo就到这句话(这话怎么有点别扭),二人正说话间,突然远处奔来一骑,待到近前,马上骑士恭声禀告道:“二位大帅,惟氏部落的人到了!”

    二人对视一眼,置葏落罗道:“哦?咱们去迎一迎他们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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