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秋风扫叶
让大家久等了~第五次改文已经结束!从今rì起恢复rì更两章,视推荐、鲜花、票票爆更,以留出一部分jīng力修改前文,希望各位多提意见,您的鲜花,贵宾学徒十分感谢,但您的中肯建议更会让学徒感激!
本书计划推迟到11月上架,弟兄们请加群:140488453另祝大家中秋国庆双节开开心心~~文远爱怜的将滚在宁儿粉颊上的眼泪擦干,搂在怀中轻声安慰,好不容易宁儿情绪才稍稍稳定,愧疚道:“夫君,宁儿本不想隐瞒你,只是前些rì子见你rì夜守在郭军师身旁,jīng心照顾,宁儿心里难受,才哄你说郭军师休养一阵便无大碍,其实哎!”. .
“其实如何?”不能宁儿说完,文远便一口打断,他紧张的追问道,此时哪还有半分酒意?
宁儿努力挣脱文远怀抱,盈盈跪倒在地,低下螓首道:“其实,宁儿虽能治好郭军师之病,只是他体质太差,此次重病已烙下病根,rì后稍受风寒便会发作,痛苦难捱,恐怕已活不过三年”
“什么?只有三年!?难道是天要亡奉孝吗?”文远身躯一震,仰天长叹,悲叫道!
宁儿见文远悲sè,自己何尝不痛,哭道:“宁儿宁儿无能,请夫君责罚!”
文远悲戚一阵,见宁儿仍长跪不起,忙将其扶了起来,劝慰道:“宁儿你这几rì尽力为郭嘉医治,我感激还来不及,何须自责?”. .
如此好言劝慰一番,宁儿才收住哭声,文远心忧郭嘉身体,心情烦闷。
郭嘉的病连宁儿都不能根除,看来只有期盼华佗或者张仲景前来了。
第二rì,文远心情忐忑的起床,樊氏一如往常备好了洗漱用具,只是见到文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文远心中烦乱,不过今rì还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做,暂时也顾不上儿女私情,直奔壶关校场。
战争命令一下,壶关上下犹如一座巨大的战争机器开始运作起来,郝昭引一千并州军出壶关,文远又令田丰引张南、焦触并五千军随后赶来,随之还有数以百计的情报触角开始伸向上党、晋阳、河内极其周边,上万士卒开始紧张的准备粮秣、器械。
上党郡治长子距壶关不过百里,郝昭引并州兵三rì便到城下,此时上党方面早有探马得知壶关沦陷,守将紧闭城门不敢应战。
郝昭在城外五里扎下营寨,也不攻城,只是在箭上绑上书信shè入城中,尽言巨鹿对治下军民之优待。
果然,长子守军看了书信士气溃散,又因壶关守军多有家在长子之人,郝昭命这些人每rì道城外喊话,长子城上下因此人人思叛,每rì逾城而降者多达上百!
长子守将见士气低落,守城实在不是办法,当即命副将引兵出战,不想与郝昭交马不十合,便被郝昭一刀斩成两段,五百军士伏地请降,更令守将胆裂心寒!
三rì之后,田丰引五千巨鹿军士前来,与郝昭分兵围住长子三面攻打,只留北面,攻城战中,巨鹿军奋勇争先,当rì晚便攻上长子城头,守将见败局已定,仅领得三百余骑杀出一条血路,往北逃命去了。
田丰引军入城,出榜安民,并遣人星夜向文远报捷,经过统计,此战共俘获并州军三千六百余人,巨鹿军仅伤亡五百余。
此外此战共缴获军粮十三万斛,钱一千余万,铁甲三百余副,战马千余匹,其余军器辎重不可计算。
翌rì,田丰又命郝昭引两千并州军讨伐上党各县,各县闻郝昭军至,纷纷望风而降,不出一月,上党下辖长子、泫氏、高都、阳阿、际(去示加奇)氏、潞县、壶关、屯留、谷远、铜鞮、襄垣、涅县、沾县等十三县中除泫氏、高都、阳阿三县在于夫罗手中,涅县在耿祉手中,余者尽皆归于文远。
耿祉闻巨鹿军攻略上党,引兵一万前来,只可惜到了涅县之时,其余各县皆叛,郝昭收拢降兵三千,合麾下之兵共计五千,拒耿祉于涅县,因见耿祉兵多,且麾下降兵新附,也不敢轻启战端,派出快马报于文远。
只是此时文远根本无暇顾及战事,自从知道郭嘉重病未除,文远一直守在郭嘉身边,每rì悉心照料,几rì下来又憔悴了不少。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个人的到来。
这一rì,文远刚刚逼着郭嘉喝完药睡下,主簿崔琰突然踉跄着闯了进来,还没进门便高声叫道:“主公,华先生!华先生来了!”
“什么华先生?”文远皱眉道,自从知道郭嘉烙下病根之后,他的心情便一直yīn沉着好不起来,只在郭嘉面前强作欢颜。
“华佗啊!主公说的那个谯郡华佗啊!”主公如此关心臣属,这是做臣属的福气,见主公面sè不善,崔琰丝毫不以为忤,一脸兴奋道。
“华佗?华先生?”文远身躯一震,手中陶碗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一股欣喜直冲顶门,当下也顾不上什么了,一把拽住崔琰的大袖子往外走,边走还便催问道:“哪儿?华先生在哪儿?”
“正在堂前等候!”崔琰也是满心欢喜道。
“季珪慢行,辽先行去也!”文远急不可耐,甩开崔琰袖子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头也不回道,只留下崔琰在后面苦笑连连。
文远一溜小跑直奔正堂,一进门,只见一老叟方巾阔服,臂挽青囊立于堂中,闻堂外脚步声,恰好转过身来,文远细细一观,只见这老叟虽然满面风尘之sè,却气sè红润,jīng神矍铄,相貌不凡。
文远走入堂中,躬身行一大礼道:“小子张辽,见过华先生!”
见文远行此大礼,华佗眼中闪过一丝异sè,忙侧身避过,躬身行礼道:“不可,不可!将军如此大礼,老朽不过一介布衣,如何当得?”
文远执意再拜道:“如何当不得,先生悬壶济世,活人万千,如此大德,怎当不得辽一拜?”
华佗无奈,只得也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道:“将军心念百姓,乃巨鹿百姓之福,将军功德,老朽实不及也。”
文远当即请华佗坐下,又备下茶点,谁料华佗并不领受,而是催促文远去看病人。
103 画个大饼诱惑你
中秋节快乐,有没有人送月饼、嫦娥,玉兔,吴刚慰问慰问学徒的啊~~、文远将华佗领到后堂,华佗当即给郭嘉诊断,文远在旁边紧张的看着,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华佗先仔细检查了郭嘉的身体状况,又询问一番之前诊治的过程,和病人的一些病症,宁儿在一旁谨慎作答,华佗虽专心诊察,却也不由多看了宁儿两眼。
一番望闻问切,如此反复折腾了快一个时辰,华佗才站起身来走到屋外。..
文远亦步亦趋,紧张的跟在华佗身后,生怕他说出什么无能为力之类的话来。宁儿也夫唱妇随,温顺的跟在文远身后。
只见华佗面容古波不惊,看了文远,又看了看宁儿,道:“这位是”
“此乃拙荆宁儿,华先生,我这兄弟的病”文远介绍道,不过由于关心郭嘉的病,忍不住问道。
孰料华佗并不给予回答,仔细的看了看宁儿,叹了口气道:“尊夫人小小年纪,可敬可叹。”
“先生的意思是”文远不由有些犯迷糊道。
华佗摇了摇头道:“尊夫人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诣,真乃是医道奇才,便是老朽年轻时也不及也,此为可敬,然医者行万里路,治千般病状,尊夫人已嫁为人妇,rì后医术恐难jīng进了,实为可叹。”..
文远深深的看了宁儿一眼,只见她听了华佗此言,也颇为遗憾。
不过她深情的看了文远一眼,坚定道:“先生谬赞,妾身无地自容,妾身能侍奉夫君,此生足矣。”
文远听了,紧紧抓住宁儿的小手,心中感慨万千。
华佗颇为惋惜的摇头叹道:“可惜了啊,老朽本想收你为徒,不过你看你心意已决,也罢!只可惜从此天下又少了一个医道奇才。”
文远见华佗如此看重宁儿,心中一动,这么一个医学大师,就让他这么走了岂不是可惜,况且郭嘉之病若不能治好,自己怎能轻易就让他离开?
文远当下便陪笑道:“先生既有意收拙荆为徒,何不就在我巨鹿郡安顿下来?一者传授拙荆医术,二者也可治好我家兄弟的病”
华佗本来正惋惜不能收宁儿为徒,正心中憋气,没好气的回道:“不能行医,纵有一身医术又有何用?你家那兄弟之病倒也好治,我这有五禽戏cāo一卷,他只需每天早晚各习练一遍,若能三年不辍,此后便无大碍!好了,若无其他事,老朽去也!”说罢,扔给文远一卷书简,拱了拱手,便算拜别。
“先生!”文远见他说走就走,一愣之下禁不住出声叫道。
“将军还有何事?”华佗转头问道,又颇为不舍的看了看宁儿。
“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华佗留下来?”文远此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左右为难,这个人可是大才,如果有他在自己麾下,不知可以就会多少将士的姓名来,可是华老头看起来济世救人之心,让他干坐在巨鹿城,不说他不会甘愿,自己又怎能心安?
不过就这样让华佗走了,文远总觉着有些不甘,苦笑道:“先生不远千里前来,辽还未曾招待,先生何不在此小住几rì,让辽稍尽地主之谊。”
华佗看了看文远,只觉越看越生气,自从见了宁儿之后,对文远先前的好印象一下子全没了,当即哼了一声道:“医者父母心,将军盛情就不必了,老朽告辞。”说罢,扭头气冲冲就往外走。
“先生!”文远上前一步拦在华佗身前,此时他的汗水已经淋淋而下,华佗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此次见面,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可是怎么样才能留住他?
送钱?不行,貌似历史上关二哥厚赠百金他都不肯收下,钱财根本不是华老头看重的,还有什么?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他答应留下?
“将军还有何事?莫不是想强留老朽吗?”华佗没好气的道。
文远显然看出此时华佗已经心生怒意,虽然明知文远兵权在手,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是华老头生来就不惧怕权贵,身为丞相的曹cāo几次相召,华佗鸟都不鸟他,自己区区一个太守,就能唬得住他了吗?
突然文远心神一动,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中闪过,反复思忖了一番后道:“嗯没事,先生既然要走便走吧,堂堂一个医学大师,哎,辽真是为天下人可惜,可叹啊!”
华佗正yù举步,听了文远这话不禁皱眉道:“将军此话何意?”
文远故作惋惜道:“天下学问,著书立说,传道授业方为大家,先生只知行医救人,岂不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若天下有人学到先生哪怕十分之一的本事,岂不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
文远满以为能打动华佗,孰料华佗嗤之以鼻冷笑道:“好个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说得倒轻巧!将军以为医道乃是可以封官拜爵的大道吗?士农工商,医卜星相,医道本是末学,老朽便是有心授徒,倒也有人肯学才行啊!”
文远言辞激昂道:“古人云,夫医者,正命之人也!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当为天下人敬,何来下流末学之说?”
见华佗面sè稍缓,文远又道:“医道,乃治病救人之道,乃天下大道,方今之世,何以经学大行于天下,皆因古人著书立说,传道授业流传经年,方得大行耳,华先生何不效仿先贤,开馆授徒,将毕生所学授予众人,如此开枝散叶,惠及万世,岂不胜过先生一人之力?”
华佗听了大为心动,看向文远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可是想想现实状况,幽然一叹道:“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天下人皆以医者卑微,老朽行医数十载,所传弟子寥寥不过十人,今好不容见尊夫人哎,多言无益。”说着说着,华佗情绪低落,又是一声叹息。
“辽只问先生一句,肯不肯传道授业?若肯,辽敢保证,rì后必定助先生成事,且愿拙荆随先生学医!”文远坚定看着华佗,眼神中散发出无比的自信。
104 神医归心
华佗眼前一亮,不由为之心动,沉吟一番道:“老朽自然是愿意,只是不知将军有何良策?”
“良策谈不上,辽会在瘿陶建敬医堂一座,专供先生授徒育人,此外,辽还在各县建立官家医馆,待弟子艺成,便潜入各县开堂问诊。”文远一脸郑重的说着,华佗在旁边听得专注,只见他的表情不断变幻,时而沉思,时而激动,时而欣喜,显然已经完全被文远勾勒出的美好蓝图所吸引。 ..
文远最后又道:“此外先生相比听闻我巨鹿有线装书一事,先生所学,辽会令人刊印万本,辽会竭尽全力,将先生医术传于天下,惠泽后人!”
“将军老朽”听完文远的话,华佗早激动的语无伦次,好容易平复了心中的情绪,扑通一声拜伏于地,激动道:“将军大仁大义,乃天下百姓之福!老朽区区小仁,不及将军之万一!”
“老先生这是为何?快快请起!先生可是答应了?”文远吓了一跳,想要扶起华佗,可是华佗执拗的跪在地上,继续道:
“老朽敢不竭尽全力?将军但有此心,老朽虽万死不足以报将军!”
见华佗答应,文远也是一阵心情激动,对身边正一脸崇拜看着自己的宁儿道:“夫人,快搭把手,搀着师傅进去!”
..
收了华佗,郭嘉的病又有望痊愈,文远心中振奋无比,将华佗请入堂中,文远亲自督促着宁儿向华佗行拜师大礼,华佗见收了这么一个乖巧玲珑的徒儿,老怀大慰,文远也在旁边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让华老头脸红不已。
而既然给了华佗承诺,文远自然不会食言,当即招来王力,令他给身在瘿陶的沮授传信,趁着如今农闲,抽调人力修建敬医堂,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完工,并从巨鹿百姓之中抽调聪敏好学之贫民,让华老头开馆授徒,予以厚恤。
除此之外,文远还让王力给沮授交代一个任务,便是接近一切所能兴修水利,开挖灌渠。
因为明年,整个华夏大地可能就会迎来一场持续半年的大干旱,之前因为壶关战事一直没有想起,如果不能早作准备,来年秋收,巨鹿上下将面临极大的粮食危机!
或许修治水利并不能避免粮食歉收,不过到时哪怕多收获些粮食,对文远来说也是极重要的。
如今有华佗在,郭嘉的病已经无须文远忧虑,交代完政事,文远又开始处理手头上堆积下来的军机。
出兵这两个月来,天下各地也不平静。其中最令文远注意的,自然是曹cāo此人。
刚刚得到的消息,本来屯于河内的曹cāo应东郡太守的请求,出兵击溃了于毒、白绕、眭固的十余万黑山军,袁绍因此时与曹cāo交厚,保荐他为东郡太守,至此,一代枭雄终于拥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
此外,曹cāo还得到了一个令文远眼馋不已的谋士荀彧!
文远一直关心曹cāo的动向,只是为了搜集有关他的情报,文远就派出了许多人力,以至荀彧刚刚进入曹cāo帐下,文远就已经知悉。
荀彧,天生王佐之才啊!有此人在,荀攸必然也会投入曹cāo帐下,接着便是程昱、满宠、毛玠、吕虔等等,一个个都是足以令文远心跳好一阵的名人!
除了曹cāo之外,冀州方面动静也不小,十月,青州黄巾三十万众进入冀州,很快就竟和屯于渤海的公孙瓒来一场血拼,文远记得此战应该是公孙瓒两战两捷,斩杀黄巾七八万人,这个白马公孙,对异族,对汉人都是一样的狠!
并州方面的状况并不乐观,耿祉领兵屯于涅县之后,田丰已经分兵前去拒敌,只是南面于夫罗突然开始有所行动,分派数波骑兵劫掠上党各地,田丰南北无暇兼顾,只得令各县谨守城池县邑,不与匈奴兵交战,另写书信向文远告急!
有华佗医治郭嘉,文远如今终于有心处理正事,此时接到田丰书信,刚好郭嘉已经恢复了一些,便送他还有宁儿一起回瘿陶去。
自己这边,壶关留下牵招的一千军士,和投降的八百辅兵足矣,到那时自己亲领五千大军屯于长子,火速接应田丰等人。
十月十八,文远送走宁儿之后,亲率五千巨鹿军马不停蹄屯入长子,入城那天,长子城冷清无比,除了守城的巨鹿将士,赶来迎接的长子百姓只有寥寥数百人,文远骑着白马昂首挺胸走在队列之前,身后五千三百军士每私人一排,排成一条整齐的长龙,气度庄严,整齐划一。
文远立于城头吊桥之下,巨鹿士卒有秩序的从城门通过,那严整的军容,时不时引来百姓阵阵惊异。
文远默默的扫视着这些新归于自己治下的百姓,除了少部分当地大户,大部分人都衣衫褴褛,已经是冬十月的寒冷天气,他们这些**部分身上仅仅套着一两层薄薄的单衣,在寒风中哆哆嗦嗦的,他们大部分面有菜sè,不少人甚至瘦的形销骨立。
汉代的税制,起初是极轻的,所以才有了文景之治、汉武盛世这样的盛世之景,可是一个朝代越到后期,百姓身上的负担就越重,供rì渐奢靡的上层社会享受,并州土地贫瘠,一亩地顶多能产三四斛粮食,远不能和冀州相比,按照每亩纳粮三十税一算,五口之家去除上缴田赋留下来的口粮,每年到头倒还能剩下几百斤,汉初时倒大致是这样,可是别以为汉末三国时的生活就那么轻易,别以为交了田赋,除去生活用度后的存粮就是你的,嘿嘿,你总不能一年都吃白饭吧?要换东西得去集市,去城里,那就要交关税,各地的关卡多的是,路过要叫10%的税,此外坐船要有渡税,打鱼要有渔税,酒税,限米税,算缗钱,你是少数民族,还要交少数民族税。
反正各种各样的税五花八门,百姓一年辛苦劳作下来,打的那点粮食有时还不够交这些税,丰年还好一些,一遇到灾年,就得卖田卖地,卖儿卖女。
更何况汉末天灾连年,并州更是兵祸不断,今天匈奴入寇,明天山贼洗劫,并州百姓的穷困可想而知。
不仅如此,除了穷困潦倒,更可怕的还是他们的jīng神,文远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到饥饿、呆滞、麻木、绝望等等你所能想到的一切负面情绪,这样一帮人,已经不能称为是人,而是一群已经没有了灵魂的活动躯体。
105 灾劫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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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远看的久了,心中酸楚不已,这就是我大汉并州的子民,这里的土地贫瘠少产,百姓们却要忍受官府盘剥,军队抄掠,异族入寇,山贼侵袭以至大批百姓或背井离乡,流落各地,或自立山头,沦为山贼,有些郡县的人口比起盛时,甚至十不存一!
可以说生存在汉末北疆郡县的大汉百姓,过着最朝不保夕的rì子,比起文远前世的清平世界,连一只狗都不及! ..
巨鹿的战士们从城门之前走过,他们也同样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眼前这些百姓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熟悉,仿佛正是半年,或者一年前的自己。
可是现在不一样,跟着主公,再也不用担心饥饿,再也不用为一家老小的生计担心,有吃有穿,有屋有田,这样的rì子都是主公给的,主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穷人,只要主公吆喝一声,哪怕就是让自己立刻去死,自己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入城的军士不由自主挺直了胸膛,眼神之中变得愈发锐利!
文远怔怔看着这些百姓,眼眶湿润,就如同掉入偏远山区的贫民窟里,相信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此时都会升起怜悯之心,文远虽然不是什么四有青年,却有着一颗最起码的良心,更何况这些都是与自己有着同样血脉的华夏子孙? ..
因此,文远当即下令,开仓赈济长子百姓!
“主公,我军虽然有些存粮,可长子有百姓两万余,便是施粥也须rì耗上百斛”辎重官犹疑谏道。
文远断然作sè道:“休得胡言,身为百姓父母,怎能见百姓如此困苦无依,传令下去,上党各县自今rì起设棚施粥,凡我治下百姓皆可来领取饭食,每rì早晚两顿,粥稠要插筷而不倒,速去执行,若稍有怠慢,某拿你是问!”
辎重官面sè一苦,唯唯应诺而退,如今上党十三县有九个县城在己方治下,有口近二十万人,若是如此施粥,岂非一rì要消耗粮食千斛?!
文远也知道肩上的粮食压力,立马沉思不语。
崔琰伫立身旁良久谏道:“主公,施粥虽是善举,消耗粮草甚巨,莫如抽调其中青壮开荒屯垦,一则如今上党初平,需解民饥困,二则也可作长远之计。”
文远闻言大喜,抓住崔琰的手激动道:“此言甚善,若非季珪,某几忘却!”
崔琰见主公如此称赞,心中亦喜。
当天午后,长子城南就搭起了长长的一排粥棚,数百口大锅热气腾腾,四野之中到处弥散着粥的香气。
城门外贴好了布告,城中百姓早早的便在城南野外聚集,许多住在城郊的百姓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好奇的一打听,不禁欣喜若狂,纷纷跑回家去拿饭碗,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半个时辰,整个长子县都为之轰动,城南粥棚之前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看上去少说也有万余人!
文远皱着眉头站在粥棚之下,两千多巨鹿军士努力的维持着秩序,先到的人还好些,自觉遵守这秩序,许多后来百姓闻着粥香,人群前挤后拥,混乱不已。
他亲眼看见人群之中,几个瘦弱的孩子被推来挤去,表情充满了痛苦和无助,只是眼神中的渴望丝毫不见减退!
面对一顿饭的诱惑,面对一群渐渐失去理xìng的饥民,若不制止,肯定会有人受伤甚至被踩踏致死,决不能这样下去!
文远猛的跨前一步,抽出宝剑指向天空,暴喝一声道:“巨鹿军!立!”维持秩序的巨鹿军士见此情状,推开人群,挺身而立,口中高喝道:
“护!”“护!”“护”呼和生如波Lang一般在口中传递,几息之间,两千多军士便手握长枪,如雕塑般挺胸而立,彼此之间,一股厚厚的威压油然而起!
争抢中的百姓只觉着气氛一凝,周身的压力瞬间增大了数倍,望向突然变得气势骇人的巨鹿士兵,一个个流露出畏惧的神情,sāo乱推挤的现象顿时遏制下去。
“所有人排好队!青壮让路,老弱妇孺单列成队,有不听号令者,格杀勿论!”
“老弱妇孺在前,不听号令这格杀勿论!”两千多军士齐声高呼,上万长子百姓一阵sāo动,在上千披甲挺枪的士兵注视下,混乱的排起了歪歪扭扭的长队文远面容凝肃,提剑走到百姓身前,淡淡的上位之气凝而不散,身旁的百姓不由自主的露出畏怯、屈服之意,刹那间,上万人的旷野上除了北风呼呼,安静的没有一丝杂音。
文远还剑入鞘,神情威严的扫视着人群,道:“各位父老兄弟,今天咱们算是认识了,请你们记住我,我乃是大汉建义将军张辽!从今天开始,上党便是我的领地!而你们,便是我治下的百姓!”
“草民参见将军”上万百姓,占据了周围方圆里许的空地,前排的百姓听了,纷纷下跪拜见,一会乱糟糟的跪了一地。
待声音平静下来,文远道:“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一句,我张辽的原则是为官一任,便要造福一地百姓,我会尽力让你的吃饱,尽力让你们过上更好的rì子,而前提便是你们要遵守我定下规矩!你们能不能做到!”
“能”千多名百姓有气无力的应和,并州纷乱数十年,百姓头上的父母官换了好几任,或许此前早有人许下了诸如此类的诺言,却从没有人兑现,使他们心中的那团火焰早已熄灭、麻痹。
他们只是眼巴巴看着文远身后那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粥汤,眼神中尽是急切之意。
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人群,文远心中满是酸涩,愤然怒喝道:“在场之人,谁无父母,谁无子女!?你们只为了争得一碗饭吃,连身边的老弱妇孺都不顾及,堂堂男子汉,有何颜面立于天地?”
许多青壮闻言变sè,看向身边被挤得伤痕累累的老弱妇孺,顿时羞愧不已,一些人开始主动的侧身让开,把位子留给这些身单力弱的孩子和女人。
106 灾劫并州(下)
得文远号令,在士兵的维持下,很快,数千妇孺老弱便聚集聚集在一起,其余年轻力壮之人则另外排成长长的数十队。
此时文远的面容才稍稍缓和了一些,示意麾下开始给老弱妇孺施粥,而自己则走到青壮们聚集的地方,凝视了好一阵才道:“你们想不想吃饱?”青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开口“难道你们只想喝粥?”文远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啪啪轻拍两下手,只见巨鹿辅兵嘿咻嘿咻推来几车馒头、大饼,此外还有几十个大木桶。 . .
文远掀开一个木桶的盖子,只见里面油亮亮的菜汤,上面还稀稀落落飘着几块肉。
没错,肉!对这些人来说,这可平时连过年都未必能吃到的,看到那油汪汪的肉汤,数千青壮顿时如同闻到了血腥的饿狼,眼中绿光闪现,一阵sāo动,若非有一千多手持长枪的士兵围着,局面恐怕早就失控。
“回答我,是不是只想喝粥!”舀起了一勺肉汤,文远对着站在身前一个十七八岁的干瘦少年喝道。
少年只是身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单衣因其瘦弱的身躯而显得宽大,麻杆一样的身子在冬rì冷风的吹拂下瑟瑟发抖,干瘦少年脸sè发青,犹疑着看着眼前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肉汤,仿佛根本不相信会有这样好的事情,不过肉汤的诱惑让他根本生不出任何抗拒之心,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弱弱的道了声: . .
“想”
文远将那勺肉汤舀到少年碗中,指着身后温声道:“去吧,再到那边拿几个馒头!”
那少年怔怔的看着文远,半晌,眼中泪光闪现,郑重向文远磕了个头。
目送少年手捧着肉汤馒头不敢相信的离开,文远才缓缓转过头,众人对那少年早已满是羡慕、嫉妒,看向文远的目光则充满了渴望、祈求。
“现在我问问,你们是不是只想喝粥!”
“不想”青壮中渐渐开始有了些生气,至少有数百个人开始回应。
“想不想顿顿都有干的,经常能吃到肉!”
“想!”看到那香浓的肉汤,看到那沉甸甸的大个馒头,数千青壮终于放开羁绊,齐喝出声!
文远纵声长笑,指着身边一个膀大腰圆的巨鹿士兵道:“很好!只要你们有这个劲头,迟早就能像他们一样,一rì三餐,天天吃肉!开始施粥!”
和易阳城外的情形几乎一样,郭敬领着上百jīng干麾下开始施粥,那些平rì里一rì两餐根本不能温饱的百姓,哪曾吃过如此丰盛的一顿饭,饭碗端在手里,激动的热泪盈眶!连连向郭敬他们磕头作揖。
不少心思活跃的也开始暗地打听,这究竟是哪家的队伍,领兵的将军竟然如此爱惜百姓,一些年轻力壮的青壮看着那些士兵一身彪壮的腱子肉,眼神之中明显开始流露出一丝羡慕。
有了这层铺垫,郭敬的思想工作做的相当从容,他仅仅是稍稍透露一些巨鹿士卒的优厚待遇,数千青壮就如同一群苍蝇一般,围在郭敬和一帮宣慰佐吏身边问东问西,甚至争先恐后的报名!
如此短短不过半rì功夫,文远便在长子招募到两千多青壮辅兵,文远将这些人一律编入军户,并且立即动员他们开始垦荒屯田。
事实上除了招入辅兵的青壮,为了能够为rì后打下坚实的基础,文远甚至不惜钱粮招集了整个长子城的另外三千多jīng壮,上党地广人稀,有的是土地垦荒。
而那些老弱妇孺也不曾闲着,年轻力壮的随青壮出城一起垦荒,老人和儿童则在城中清理街道上的粪便垃圾,洒扫街道。
而这些人的待遇很简单,只要是肯干活,每rì两餐,顿顿管饱,如今正是农闲时节,刚刚忙完了秋收的上党百姓此时正闲得发慌,眼看着家中的存粮根本支应不到来年秋天,如今有官府征调干活,还能顿顿管饱,这让他们如何不欣喜若狂,纷纷踊跃报名,为了赶在寒冬到来之前多开垦出一些耕地,留在长子城的七千巨鹿军士也被文远派下去帮忙。一时之间,整个长子城热闹的如同开了锅一样。
为了让上党的军备和经济实力走入正轨,,文远这几rì是忙的不可开交,要么便是巡视垦荒进度,要么就是查看兵员招募情况,若非身边有崔琰、郭敬、周仓这帮文武帮衬着,仅凭文远一个人根本就应付不了。
不过文远相当享受这种忙忙碌碌的生活,这让文远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下曲阳,亲眼看着一座本来死气沉沉的城市开始焕发出生机和活力,看着曾经麻木、冷漠的上党百姓渐渐的开始露出欢笑,这种美妙的感觉让文远乐此不疲,让他仿佛拥有了无穷的力量。
不过这种rì子毕竟是短暂的,如今已经拥有两郡之地,这些发展军备内政的事务根本不需要文远插手太多,十月二十一rì,屯田校尉刘惠赶到上党,文远彻底的放下手中的工作,令大军屯于长子,自带三百玄缨卫前往田丰、郝昭处视察情况。
之所以在长子城还留下近一万巨鹿军,是因为最近南面于夫罗频频出动,劫掠上党县邑,各县纷纷闭关自守,无数村庄坞堡被劫掠之后付之一炬!
文远对此事也是一路忧心,还没至涅县军营,田丰便领着郝昭、张南前来迎接,文远抚慰众将一番,又重赏郝昭,这员虎将刚刚加入己方不过一月,便替自己荡平了大半个上党郡,还招抚降卒三千多人,即便是一开始就跟着文远的张南、焦触等人,对其也不再有异议,军中就是这样,将士们对强者都会发自内心的敬佩。
众人入得大帐,田丰便开始汇报情况。
这半月来,田丰与耿祉引兵相拒,耿祉似惧怕巨鹿军威,只是守住涅县不敢出战,田丰手中兵卒不多,也不敢轻易攻击。
107 驱虎吞狼之计
今天中午上班没回来,2更送上众人坐定,田丰禀报道:“主公,我以为耿祉见上党丢失已成定局,已无战心,无能为矣。”
文远点头道:“上党为我所得,皆是各位功绩,来rì班师,各位皆有重赏!”
众人齐声拜谢,田丰又呈上上党一郡账册户籍,文远打开细细记在心里。
上党一郡乃是并州的第二大郡,郡治长子,下辖十三县,有户五万三千多,口二十三万余人,上党地处太行山脉以西,地形高峻,西南部为王屋、中条二山,与今河南省分界;西面是太岳山脉;北面为五云山、八赋岭等山地。上党地区地高势险,自古为战略要地,土地多贫瘠,论领域面积,上党郡几乎是巨鹿的两倍,可人口却仅仅是巨鹿郡的二分之一,由此可见上党的地广人稀。. .
不过即便如此,上党仍然是仅次于晋阳的并州第二大郡,其余如雁门、定襄、西河等郡,人口较之上党还远远不及!
得了这么一大块土地,文远自然准备好好经营运作,和初到下曲阳一样,一切都要重新来过,首先自然是编制军户,开垦土地,在此地扎下根基。
如今文远麾下,虽然已经有并州兵仈jiǔ千人,只是这其中又一半都是新加入的辅兵,或者还未经裁汰的老弱,真正有能力成为合格战兵的连五千人都不到,想以这点兵力守住偌大的一个上党郡,显然是远远不足的,更何况而近万巨鹿军文远并不打算长期滞留此地,毕竟东面冀州,那里才是他真正赖以称雄的根基之地!. .
所以下一步要做的,自然是招募青壮,编入军户,充实上党的守备。
文远初步计划,在上党共计募足两万五千军士,其中守备辅兵一万五千,战兵一万人,只有拥有如此规模,上党才算真正拥有自保的能力。
加入军户的好处摆在那儿,自然不会担心没有人来应募,在长子城一天之内招募两千多士兵便给全郡上下做了个很好的榜样,只是一下子招募如此多的军士,文远便要承担更加沉重的粮食压力,好在打下上党,文远缴获粮草十余万斛,再加上文远去年丰收所余,支应五六七万人吃饱文远勉强还能支应的起。
而且让招募来的军户开荒或给军户原有的自耕地免除赋税,第二年少说也能收缴六十多万斛粮食,只要坚持过最艰难的第一年,上党郡不仅能自给自足,还能有余粮供应。
正谈到粮草的问题,运粮官突然满身浴血的进入帐内,一见文远,愧疚拜道:
“主公,末将护粮不利,请主公治罪!”
文远眉头一皱,眼中的杀气一闪而没,温言道:“你且慢慢道来,究竟何事?”
“主公,末将令辅兵两千护送军粮至军前,途中遭到大股山贼袭击,两万斛粮草尽被山贼掠去,士卒们伤亡了五百余人!末将护卫不利,请主公治罪!”
文远闻言剑眉一竖,冷喝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劫我的粮草!”
护粮官伏地道:“末将看山贼多裹黑巾,应该是黑山贼张燕的部曲。”
文远凝神思考,半晌才发现那护粮官还跪伏于地,忙亲自将其扶起,道:“汝且退下,rì后须小心提防。”
护粮官涕零而退,文远转头看向郝昭。
郝昭思忖一番道:“主公,太行山向来是张燕的领地,我上党郡接连太行,往rì也没少受他的侵袭,只因他兵强马壮,刺史耿祉也拿他无能为力,除他以外,上党还有大小不下百股盗匪,少则上百,多则上千,烧杀劫掠,无所不为。”
听了此言,文远双眼微眯,刚刚拿下上党的喜悦也消失殆尽,耿祉、张燕、于夫罗、还有山贼,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实力,自己手头上就那么两万人,即便是现在募兵,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形成战斗力,靠现在手头上这点兵力单独应付一个倒不难,可是想对付两个,就十分吃力了。
而如今,北面耿祉万余军马与自己对峙,南面于夫罗又频频劫掠各处县邑,东面,除非不计代价拼死一搏,否则文远根本没有对抗张燕的实力,而此外,上党山头林立,占山为王的山贼数以万计,如今的上党,可以说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危机,文远虽占地最多,受到的威胁也最大,可以说一个不慎,不仅上党不保,连此次出征的一万五千巨鹿军都会陷在这儿!
看了看左右,文远低声问道:“各位以为该当如何?”
众武将低头凝思,田丰也皱眉不语。
文远心中烦乱,难道好不容易打下的上党郡,最后还要老老实实让出去?
就在堂中气氛低落的时候,主簿崔琰起身道:“主公,某有一计,可解当下之困局!”
文远虎目一睁,急道:“哦!季珪快快道来!”
崔琰轻捻长须,淡然笑道:“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主公,某以为耿祉,张燕各据一方,其心不一,今耿祉重兵屯于上党,晋阳必然空虚,若能遣一舌辩之士往张燕处,道明厉害,许上党以北并州之地予张燕,张燕必领兵攻打,如此,上党之困立解,此为驱虎吞狼之计!”
“妙啊!”田丰抚掌笑道:“主公若白白送于张燕如此大礼,其麾下必定不会再与主公为敌,耿祉若闻张燕袭其背后,必引兵退,剩下于夫罗和区区山贼,还有何能为?季珪大才,丰不及矣。”说罢,躬身向崔琰行了一礼。
文远心情豁然开朗,经崔琰如此一提醒,顿时有了计议,眉开眼笑道:“季珪果然妙计,张燕若有意取并州,索xìng便让给他算了,某倒想看看,他会不会吃的太饱,撑破肚皮!”
众人一阵大笑,文远当即取来袁绍所刻并州刺史印信,命崔琰为使,往张燕处商讨结盟事宜。
却说上党黑山小帅孙轻自那rì劫了两万斛粮草,这几rì正在庆祝,突闻麾下部卒来报,有一人自称巨鹿太守张辽麾下使者,有事要求见大帅张燕,孙轻忙将使者请入,只见来人身高八尺,美髯飘飘,相貌儒雅俊逸,正是崔琰。
108 黑山张燕
崔琰向孙轻道明身份,孙轻不敢怠慢,一面命人快马报于张燕,一面派人送崔琰往常山去见张燕。
崔琰随黑山兵士在山里转悠了十多天,一路只见山谷之中阡陌交通,人烟稠密,黑山百姓rì出而作,rì落而息,好一派世外桃源景象。
此外,每座山谷外围,都有兵马屯驻,易守难攻,人数少则上百,多则上千,想此等山谷在连绵的太行山中竟不下百余。..
崔琰心中暗自赞叹,这张燕盘踞太行山数年,官府无力征剿,黑山张燕,果然盛名不虚。
这一rì,崔琰来到一处方圆近十里的巨大山谷,和之前其他山谷相比,此处不仅占地极大,且兵马云集,谷口处用巨木扎起一座门墙,望楼,箭塔一应齐备,门墙内外,数百全副武装的黑山军壮往来巡弋,戒备森严,完全就是一座军事堡垒。
可以说张燕的这支黑山军完全脱离了于毒、白绕那种流窜劫掠xìng质的盗匪,而渐渐转换成以耕作为主,劫掠为辅,拥有一支很强凝聚力的军队,称雄一方的割据势力。
崔琰入得谷内,只听远处马蹄声隆隆,数千骑兵往来呼喝,锻炼骑技,近处,近万步卒正排成整齐的方阵,手握长枪,苦练刺杀技艺。
“莫不是想给某来一个下马威?”崔琰心中一动,已经了然于心,面sè自若,随领路人直入张燕中军。..
到得中军帐外,只见帐外立有刀斧手百人,这些刀斧手分左右站在两侧,一个个身形彪壮,面向狠厉,人人手中一把大斧,斧刃锋锐,在冬rì的阳光中闪着阵阵寒意。
这些刀斧手见崔琰近前,也不知是谁喊出命令,刷的一声,大斧相交,从崔琰所在位置到中军大帐,顿时形成了一条大斧组成的通道!
而大帐帘下,一身形彪悍,浑身散发着jīng干气息的三十岁中年手捻短须,正冷笑着看着自己。
崔琰淡然自若,微微一笑,扬声道:“这便是你家张将军的待客之道吗?”说罢,也不低头,仿佛视这些斧钺如无物,径直挺直腰杆往前走去!
大斧相交的高度甚低,崔琰又身高足有八尺许,如此径直向前,必然碰得到面前的斧身,若不注意,很容易被锋利的斧刃割伤,然而崔琰恍若未觉,面带微笑的向前走去!
站在最前排的两个刀斧手顿时惊慌失措,大帅让他们在中军帐前摆下斧钺大阵,当然是想给这位巨鹿使者来一个下马威,却没有命令杀了来人,两个刀斧手生怕大帅怪罪,急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手上斧钺不由自主的抬高了继续!
有人领头,后面的人自然争相效仿,崔琰大步向前,头顶斧钺纷纷避开,连走了二十多步之后,帘子下的那中年短须将军面sè不善的从帐中走出,冷哼一声道:“尔等退下各领二十军棍,哼!一群没用的东西!”
百余jīng壮诺诺而退,崔琰只觉面前开朗,仔细看去,帐下站着那人身高七尺许,身材矮壮,一脸jīng悍之气。
崔琰整整仪容,上前拱手拜道:“巨鹿太守张辽帐下崔琰,见过张将军。”
那彪悍中年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拱手回礼道:“大帅就在帐内,某乃大帅帐下小卒王当,崔先生请随我入内。”
此人外粗内细,竟诓骗自己!崔琰也不发作,面sè如常随王当入内,王当偷眼看去,只见崔琰姿容魁伟,一脸正气,不由暗暗诧异。
入得帐中,崔琰便见一人背身负手而立,崔琰看不清他的相貌,不过整个人身高八尺,体型修长,蜂腰猿背,负手仰望,隐隐间散发出一股威仪。
更令崔琰侧目的是,此人所望之处,竟是一幅冀并两州山川地形图。
此人必是张燕无疑了,崔琰整肃衣冠,躬身一礼道:“巨鹿太守张辽帐下崔琰,见过张将军。”
那人早听到脚步声,此时才缓缓转身,只见他面相看上去极为普通,眼神却如寒星一般亮,仿佛有着无穷的jīng力,他的身体始终保持着挺拔的姿态,仿佛一颗苍劲的松柏,一举一动,威严自生。
他定睛看了看崔琰,也是一讶(没办法,崔琰是汉时标准的美男子形象,曹cāo都让他冒充自己接待番邦使臣)淡淡道:“你家将军让你来所为何事?”
崔琰不卑不亢寻了身旁一席坐下,气定神闲道:
“琰此次奉主公之命,是来送将军一场富贵。”
张燕见崔琰不请自作,也不以为意,也自坐下淡然道:“哦,先生说来听听?”
崔琰也是一脸平静道:“我家主公久闻张将军雄才大略,带甲十万,良将千员,心中钦佩而不得见,便命某前来拜会,初次见面,些须薄礼,不成敬意。”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块绢帛包裹的方块东西。
这个年代,做官的哪能没见过这个,张燕一眼便看出那是一块印信,故作糊涂道:“哦?莫非贵主上想将巨鹿一郡送我做见面礼?”
崔琰面sè不变,双目直视张燕,淡淡一笑道:“张将军此言大谬也,张将军带甲十万,若只看重区区巨鹿一郡,莫非只有此等志向耶?如此,我家主公恐言过其实矣。”
“大胆!竟敢对大帅不敬!”小帅王当大喝一声,手一握住腰间佩剑。
张燕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不过转瞬便消失不见,他饶有兴致道:“哦?你家主公如何对某如何评价?”
崔琰道:“我家主公有言,张将军勇武过人,胆略非凡,据太行而威西东,横冀并而收流民百万,麾下兵将骁勇,其锋不可轻撄。”
张燕纵声笑道:“哈哈哈!张文远少年英雄,燕如何当得起他如此谬赞!崔先生,你且说说,究竟你家主公有何大礼送来!”
崔琰淡淡一笑道:“无他,惟并州八郡耳!”说着,将印绶奉于张燕。
“并州?”张燕打开包袱,果然内有一金印,宽约四寸,正是袁绍私刻让辛评送给文远的并州刺史官印。
109 暂解危局
“并州?”张燕打开包袱,果然内有一金印,宽约四寸,正是袁绍私刻让辛评送给文远的并州刺史官印。
“正是!”崔琰点头道:“天下惟有德者居之,耿祉无能,非并州之主,今其引大军于我军马对峙于上党,太原空虚,此诚天赐良机于将军也!将军只需以一支轻兵奔袭晋阳,则耿祉必亡,耿祉若败,以将军之武略,并州必归于将军也!”
张燕将印玺在手中把玩一番,原封包好,笑道:“某已闻报,你家主公已大破壶关,扫平上党,并州军闻之胆寒,他何以不取并州立身,反让于我?” ..
崔琰笑道:“古语云,人心苦不足,我家主公不过区区一太守,兵不过两三万,虽有心,力不及也,若我家主公有将军之兵众,扫灭耿祉如探囊取物耳,并州户口百余万,幅员上千里,岂肯如此轻易送于将军?”
张燕面sè一厉,冷笑道:“哼!并州贫瘠,连年战乱,百姓百不存一,据之何益?此你家主公yù置我于火中耳!”
“好个张燕,雄踞太行,果然非等闲之辈也!”崔琰暗自心忖,面上却没有一丝慌乱,他既然肯提出来与张燕联合,必然有张燕不能拒绝的诱惑。
并州虽然残破,可到底有口上百万,尤其是太原一郡还算富庶,有口三十余万,如今耿祉与巨鹿军相拒于上党,太原空虚,这么大一块肥肉摆在面前,张燕都不敢一口吞下,那么只能说他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庸才! ..
可是张燕是吗?他能雄踞太行,横行冀并二州,岂能如此不堪?
所以,无论占不占据并州,张燕必然会出兵在并州,再作计较。
所以崔琰故作愤慨道:“张将军竟出此言,令琰大失所望,耿祉区区两万兵马尚且据有并州,将军麾下十万之众,竟不敢踏出太行一步,我家主公识人不明,错看将军了!既如此,琰就此告辞!”说罢,拱手一礼,转身便要离去。
张燕听崔琰如此小视自己,并不动怒,见崔琰yù走,起身道:“且慢!先生不必即将,此事关系重大,某还需与众人商议,先生先在此小住几rì,如何?”
“如此,琰便再次敬候佳音!”崔琰从容一笑,在王当的引领下转身离去。
崔琰那边与张燕一番斗智斗力,上党郡也如同烧开的沸水一般,无比热闹。
占据上党之后,文远便在各郡各县招募青壮垦荒,一个多月以来,文远已经在上党各地募集到青壮万余人,在巨鹿军士的帮助下,已开垦出二十余万亩荒地。
这些青壮不久就会加入军户成为辅兵,以他们自己的力量守卫上党。
不过,经过实地调查文远发现,并州多山地,土地贫瘠,粮食产量只有冀州的一半,为了维持生计,并州百姓只能靠耕田数量弥补产量缺憾,五口之家,算上每年缴纳税赋,需要百亩之田勉强才能养活的起。
面对这种情况,巨鹿的粮食上缴比例在这里显然不适宜,好在现在还只是开荒阶段,等荒田开垦完了,再让刘惠过来给这些人分配土地。
不过多山也有多山的好处,上党郡山林密布,百姓多种植桑榆果树,蓄养牲畜,虽然土地贫瘠,靠着这些,百姓们勉强也能贴补一些生计。
出去月余之后,崔琰顺利的回来了,带来了张燕答应于文远结好的消息,相信此时,张燕已经集结好军队,从耿祉背后狠狠的来上一刀!
果然,不出数rì,张燕攻略并州的小道消息就开始在两军之中在流传,很快便传到文远的耳朵里。
耿祉闻言心中忧虑,正不知消息是真是假,探马突然来报,常山张燕领兵五万奔袭州治晋阳,一路县邑望风而降,已距晋阳不足百里!晋阳守将遣人告急!
耿祉大惊,当夜便整顿兵马,弃了涅阳城回师去救自己的老窝,文远闻并州兵退,兵不血刃拿下涅县,便令张南领两千巨鹿战兵留守涅县,出榜安民。
至此,张燕、耿祉对文远再无压力,整个上党就只剩下各地盘踞的山贼,以及南部三县于夫罗的万余匈奴军队。
听闻十二月初三,并州终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气温骤然下降到冰点以下,上党郡千里雪飘,天寒地冻,已经不适宜大军出征讨贼。
无奈,文远只得暂且罢兵,专心构筑上党的军政体系。
因为有只收田租,免征税赋的优惠,招兵令一出,上党上下踊跃参与,文远从其中抽调青壮,两月来,募得青壮辅兵一万七千余人,上党一万战兵的缺额将从其中挑选,不过暂时的,这些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青壮一律编入辅兵。
垦荒方面,开垦出荒地三十余万亩,加上军户上报的四十余万亩自有土地,离所有军户获得百亩土地,还差这很远一段距离,若想足够并州军户分配,恐怕还得数月开垦。
只不过如今天寒地冻,土地坚硬如铁,上面还覆着一层厚厚的冰雪,想要开荒,只有等到来年开chūn。辅兵们一时没有事做,便由文远亲自带着军训。
一大清早,文远便出了郡府,真奔城外军营,野外寒风凛冽,一片白皑皑的大地,战马在人烟稀少的道上嘚嘚前行,不时溅起点点飞雪。
这鬼天气!文远咒骂着禁不住缩着脖子,身上的明光甲冷若寒冰,稍稍一碰,便寒彻骨髓。
这样的天气,根本没办法在户外练兵,为了防止新兵懈怠,文远只能令郭敬带着他的宣慰佐吏,宣讲军纪,大义。
“各位兄弟,你们可是不知道啊,想当初俺们这些巨鹿的兄弟一加入军户,军营外面那些小娘一个个跟伸长脖子的小母鸡一样,眼巴巴的看着你”
一走进一座并州军帐,文远便看见郭敬唾沫横飞的演讲着,中间烧着一个炭盆,身边数十个并州新兵个个听得满脸红光,津津有味。
一见文远进帐,郭敬慌忙迎上来道:“主公?你怎么来了?”身边数十并州兵也慌忙见礼。
文远上前笑骂道:“我让你宣讲军纪,你倒好,给我净讲些小公鸡,小母鸡”
110 军营火并
郭敬情知主公是开玩笑,挠头傻笑,并州兵见主公如此亲切,也是一阵哄笑。
文远哪里有责怪郭敬的意思,表扬都还来不及,自从郭敬担任宣慰从事之后,无论是军中风纪,还是军队凝聚力都大大提升,巨鹿军能历经住数次恶战的考验,他的功劳占很大一份。
和文远开始的想象不同,宣慰佐吏的设立一开始就是效仿那支现代军队中设置的政委,所以在文远心中,宣慰佐吏的形象应该是正面的,伟岸的,可是郭敬的风格,与这些光鲜的褒义词一点扯不上联系,他只是凭借着诙谐幽默的语言,一个热乎乎的真心,便感化了身边一大群人,文远也曾将自己前世对政委的一些印象教给郭敬尝试,可是效果并不理想,那些道理,那些大义,士兵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记不到心里。 . .
他们只记得,在这个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的纷乱天下,在他们一rì两餐不能温饱的时候,是主公收留了他们,给他们饭吃,还能让他们几乎每天都能分到一点平时只有过年才能尝到的荤腥。
是主公,让一些没有土地的贫苦佃农甚至徒附(奴隶)分到了属于自己的土地,还免除了赋税,让一家人能年年留有余粮,再不必问家口的生存担心。
是主公,让军中许多一穷二白的寡份条子一下子成了香饽饽,结婚娶妻,延续香火。 . .
这帮淳厚朴实,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老百姓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大义,他们只知道谁对他好,他就会对谁好,谁给他们饭吃,他们就对谁忠心,朝廷?朝廷又不管饭吃,反倒拼命的分派苛捐杂税,是主公让他们一家老有所养,少有所依。
所以,巨鹿军上至将校都尉、下至最底层的战兵辅兵,都对文远敬若神明。
事实上不只是军中的将校,连郭敬自己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这种心思完全是发自内心,只不过相比别人,郭敬更善于表达而已。
和帐中众人打过招呼,文远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听郭敬继续讲。并州军士见主公如此和蔼,不由心中生出一丝亲近。
“咳咳,哥几个,刚才的话题扯得有些远,咱们还是谈谈当了军户的好处”
正听着讲课,文远突然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一个宣慰佐吏急匆匆的走入大帐,对着郭敬一阵耳语。
“什么事?”文远上前低声问道。
“主公,末将失职,军士间出了些纠纷。”郭敬面带愧sè道。
文远眉头一凝,“走,看看去。”
二人随那宣慰佐吏出了并州军帐,只往寨门行去,只见寨门之外,不知何时围满了一大群人激烈搏斗,只见外围是三百余名巨鹿军壮,气势汹汹的向前寨门冲击,而守住大门的则是郝昭麾下的并州军则奋力抵抗,一步不让对方前进。
巨鹿军一方个个出手狠辣,手中刀枪尽往要害上招呼,并州士兵也是寸步不让,躲在大盾后挺枪还击。
离的远远的,文远就听见双方叫骂一片,听了几句,文远就知道双方拼斗的原因!
“住手!全部后退,放下你们的武器!”文远只觉着一股怒气直冲顶门,厉声吼道,重重推开正疯狂向前涌去的人群。
那些杀红了眼的并州士卒见是文远,手上一顿,纷纷自觉的分开一条道路,不过却并没有依言丢下手中的武器。
文远面寒如冰走在刀枪丛中,直奔寨门而去,寨外的巨鹿兵见主公就在寨内,不由一愣,出于对文远的敬服,本能的放下了手中的刀枪。
两边分开各拖着己方倒地的同伴退了几步,只这一阵拼斗,双方便死伤了数十人,而且大多数都是郝昭麾下的并州军,因此大多数并州士卒的眼中都充满了恨意。
“都放下刀剑,主公在此,尔等想干什么?”
文远正疾步走着,斜刺里突然走出一将,纳头便拜,文远视之,正是郝昭。
只听郝昭伏地请罪道:“主公,末将治下无方,请主公治罪。”
文远定睛一看,只见郝昭胸前衣甲之上,划开一道触目惊心的巨大裂痕,胸前挂了一道几寸长的口子,殷殷流出鲜红的液体。
“怎么回事?谁伤了你?”文远连忙将郝昭扶起,问道,转身冷冷的向寨门外的巨鹿军士,几个领头的顿时军士惭愧的低下头去。
郝昭扫了一眼寨外,故作轻松道:“没事,只是一不小心,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郝昭强颜撑着,身后的并州兵却看不下去,郝昭身边一个亲卫走了出来,叩首哭道:“主公,求您为我们做主,这些巨鹿军士实在欺人太甚!”
“何霖!滚下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郝昭作sè怒道,却被文远生生拦了下去,转而问道:
“今rì我便给你们做主,你且说个明白!我倒看看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袭击军中大将!”
在文远的鼓励之下,那唤作何霖的亲卫抹了抹眼中委屈的泪水,断断续续道来。
原来自郝昭投入文远麾下之后,壶关城中也不知道是谁传出了苏由五百军乃郝昭所杀的消息,苏由所部顿时如同炸了锅一般,群情激奋,若非郝昭领兵在外,苏由部下的一些激进军士早就找上门去血拼。
不过即便如此,苏由部下对并州兵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连带着对一些新加入并州辅兵也是百般刁难,导致许多并州兵一肚子怨气。
如今,文远将郝昭所部调到长子,苏由的部下此时总算逮到了机会,由几个激进军士鼓动,一下子纠集了三百多人,一起来找郝昭火拼!
不过郝昭并不想将此事闹大,开始时一直约束部下保持着克制,亲自上前劝解,可是他显然低估了苏由在这些他一手带起来的士兵心中的地位。
几个领头的巨鹿兵平rì里和苏由亲如兄弟,见到正主出来,想起那些惨死的兄弟,一个个气上顶门,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郝昭猝不及防,胸前顿时被刀砍了一记!
111 军法,人情?
看到主将受伤,心里一直憋着火气的并州兵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冲了上去,局面顿时失控,郝昭在一旁看着也只能干着急!
听完那亲卫何霖的哭诉,文远轻轻将之扶起,转而走到巨鹿士兵一方阵前,目光冷冷的在这帮巨鹿士卒之中巡弋,半晌才道:“是谁带头挑事的,给我站出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架不住文远在众人心中的威慑力,几个领头的士卒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 . .
“我巨鹿军法第二十三条是什么?说!”
在文远冷厉目光注视下,几个领头的军士断断续续道:“军中严禁私斗,违令者斩,家眷革除军籍。”说罢,他们已经身体摇晃,面如死灰,身后也传来一阵急促的吸气声。
对巨鹿士兵来说,斩首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便是被革除军籍,一旦军籍被革除,郡府就会收回拨给军户的五十亩土地,而且该军户再也享受不了免征赋税的权利,因此方才还头脑发热的军士此时如同头上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清醒过来,想到自己刚刚过上好rì子的家小妻儿又要重新过上之前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许多人脸上顿时现出浓浓的悔意!
文远怒声喝道:“尔等也是我下曲阳出来的老兵,既然明知军法,为何还敢如此大胆!” . .
“小人知罪了!小人一时糊涂,求主公宽恕!”一个领头哭拜于地,身后军士也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哭求道:
“小的知错了,求主公绕过小的这一回”他们虽然心中恨透了将数百袍泽置于死地的郝昭,可是想到自己的一家老小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遭此大罪,心中悔恨不已。
文远眼神扫过跪倒的人群,又望向仍兀自站立的那几个领头的人怒声喝道:“尔等还不知罪?”
这几个仍在站立的巨鹿军士紧咬着嘴唇,嘴角已经溢出血迹,不过他们仍倔强的站着,热泪在眼眶之中打转,眼神中尽是怨愤和委屈。其中一个彪壮汉子哽咽的道:“主公,是他们害死了苏将军和四百多兄弟!”
“害你妹!”很少在士卒面前爆粗口的文远怒骂了一句,他细细端详那个士卒一会道:“你叫方德是吧,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是我从下曲阳带出来的一个老兵,而且还是最早的一批上等军士之一!”
见主公居然还记得自己,那彪壮汉子瞠目结舌,长大了嘴巴没有言语。
文远怒声骂道:“委屈是吧,怨恨是吧?今天我就让你明明白白的知道,你今天干的事究竟是多么的愚蠢。”
“你看着,这些人虽然曾经是我们的敌人不错,可如今他们已经变成了我们的兄弟!如果不是他们弃暗投明,你自己想想,我们还要多付出多少兄弟的命才能平定上党郡?是一千,两千?还是三千,五千?”
“所以,他们立下了大功,我也再三言明,所有投诚的并州士卒一律既往不咎,从此以后都是我们的兄弟!而你们,居然为了一己私恨,拿起刀枪对付拯救了上党成千上万军民的兄弟!你们的良心何在,难道你们就那么希望身边许多的兄弟不光荣的死在战场上,而是窝窝囊囊的死在这里!死在自己人手里!”
方德早已经耷拉着脑袋,在没有那股倔强的气势,就如同一头斗败的公鸡,两边士卒听了文远此话,一个个心中愧疚,而并州军士,看向文远的眼神则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此时周仓和重亲卫已经将战死者的数十具尸体整齐摆放在一块,几十个伤号也被聚集在一起。文远拉着方德走了过去,指着这些刚刚在械斗中失去生命的士卒怒声对方德道:
“你好好看着,就是因为你们,我们才无辜惨死了这么多兄弟,他们都是和你们一样从巨鹿走出来的勇敢战士,都是你们的兄弟,你们不仅自己没考虑过,还连累了他们,甚至让他们的家人都要蒙羞,你拍着自己的胸膛问问,你们对不对得起这些兄弟!”
“对不起!兄弟们!是我害了你们啊!”方德看着这些袍泽,再也禁不住愧疚的眼泪,跪地号啕大哭,身后那些士卒悲痛的捶胸顿足,相拥而泣。杂乱的哭声令人闻之心酸不已。连那些方才还和他们白刃相向的并州兵也满是感慨的望着他们。
军队之中,最重袍泽情谊,见他们如此重情重义,并州兵对他们的那种浓浓敌意不由消散了大半。
文远也是一双虎目满含雾气,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无论是死去的,还是活着的,这些都是自己的好兄弟啊,就这样损失在内耗之中,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文远只觉心痛难忍,却努力用平静的声音道:“该受什么责罚你们应该知道吧,军法无情,尔等自去领罚吧。”
“主公!不可啊!” 张南悲声拜道,三百多士兵,而且还都是一直跟随在文远麾下的jīng锐老兵,可能只有一直跟在文远身边的人才知道在这些人的身上付出的心血有多少!
张南一出,其他文武众将也齐齐拜倒。
文远如何想让这三百多颗人头落地,可是军法如山,始终比人情更重要。如果不能维持军法的威严,如果不能在此时给并州军一个交待,rì后因此带来的麻烦不知道会有多少。
文远面冷如冰道:“军法如山!岂可如儿戏一般。尔等休得多言!”
郭敬伏地谏道:“主公,法不外乎情,这些军士虽然违反军律,念其并非为谋取私利,而是因袍泽情深,其情可悯,请主公从轻发落。”
众将也齐声拜道:“还请主公从轻发落!”最后他们身后,数百玄缨卫的兄弟跪了一地!
“你们”文远怔怔的看着跪了一地的文武兵将,嘴张了张,怅然无语!
田丰也谏道:“主公,郭都尉所言极是,军法不外乎人情,切莫寒了麾下将士的心。”
112 袍泽情谊
“这”文远心中犹疑,转身望向了郝昭和其身后的并州军。
郝昭因为失血过多,此时脸sè一种病态的苍白,见文远往自己看来,在何霖的搀扶下俯身拜道:“主公,末将治军无方,请主公治罪!”
文远讶然道:“为何?”
郝昭正容道:“末将受主公不杀大恩,随肝脑涂地不足以报万一,常怀忧惧,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我等皆主公麾下将士,军中本无你我之分,都是生死兄弟,此次跪下的弟兄虽然有错,末将麾下的士卒也有错,末将管教属下无方,更是大错,请主公一并治罪!”..
“主公,小的不该头脑一热就领着兄弟们和巨鹿的兄弟起冲突,连累众人,请主公治罪!”何霖也跪下哭道,军中最重袍泽情谊,巨鹿军士为了给苏由报仇而遭此杀身之祸,他们看着也心中不忍。
尤其是当看到郝昭也因为自己受到牵累,并州士卒心中更是悔恨不已。
何霖一跪下,身边的并州士卒也跪了一地。
文远见郝昭如此不计前嫌,动容将郝昭扶起,赞道:“好一个军中本无你我之分,都是生死兄弟!大丈夫光明磊落,正该如此!”
接着文远又指着求情的上党军对巨鹿军士喝骂道:“和这些袍泽相比,你们就是一群小肚鸡肠的妇人,巨鹿郡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三百多巨鹿兵脸上火辣辣的,这样的责骂比让他们死了还羞愧!巨鹿兵丢命可以,就是丢不起人!
愧疚之中,方德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膝行数十步来到郝昭的身前,咚咚咚咚的磕起了头,直磕到额角鲜血淋漓也不停息,哽咽哭道:“郝将军,俺方德对不起你!也没脸见死去的兄弟!”
“对不起!俺不配做你们的兄弟!”
其余巨鹿兵见状,也跟着方德膝行上前,咚咚的磕起头来,目瞪口呆的上党兵面前,三百多巨鹿兵磕头如捣蒜,哭声震天。
看着这种状况,文远心中一软,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在场文武尽皆垂泪。
看着眼前的方德面容满脸是血,状若癫狂,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郝昭再也不发抑制激动的情绪,噗通一声跪地将方德抱在怀里,撕心裂肺的哭喊一声:“兄弟!!!”
其余上党军士也纷纷上前,将满头满脸是血的巨鹿军士抱住,相拥嚎哭不已。
好一阵,文远才勉强深吸了一口气,一一将文武官将扶起,有对仍跪在地上的士卒涩声道:“尔等先起来吧!”
两方械斗的士兵,依言愧疚着相拥而起而起,彼此看着的时候,皆被对方的重情重义所吸引,这一刻,彼此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敌意,而是可以讲生命交托给对方的兄弟!
文远看着满脸悔意的双方士卒,道:“尔等聚众私斗,依律本应斩首,然念在尔等皆非出于私心,此次便免去死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凡参与此次械斗之人,每人领四十军棍,降为辅兵,尔等可心服?”
虽然被降为辅兵,不过能够不被革除军籍,对众人已经是万幸之喜,众人涕零拜道,“谢过主公不杀之恩!”
文远哼了一声道:“都去领罚!此次死伤士卒,皆以阵亡给予家小抚恤,尔等rì后也须多加照拂,不可懈怠!”
众人惶恐应命:“遵命!”
一场血腥军营火拼,就在这样一个激昂雄壮的气氛之中落下帷幕。
因为有太行山、燕山的阻隔,并州的气温明显比冀州要低,进入十二月,一天比一天冷,地都冻裂了缝,小北风像刀子似的猛刮,大雪满天飞。
这样的天气,莫说是莫说是出兵打仗,就是让人走出门外转上两转都不愿意,眼看着年关将近,文远实在无事可做,便生出回巨鹿之心。
十二月初八,文远拜田丰为上党太守,统大军屯于上党,全权负责上党的事宜,文远只领着周仓、崔琰并三百玄缨卫启程返回。
由于太行山道冰雪难行,文远知道腊月二十六,才赶回到瘿陶城内。
此时,官府之**多已经放假,各自回家置备年货之类,文远也不打算打搅旁人,思念宁儿rì切,只是想一路往郡府疾奔。
一路之上,街面上的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见到文远和他身后那招牌似的玄缨铁卫,一个个满心感激的跪伏道旁,山呼太守大人。
文远也不得不放下马速与百姓们一一挥手行礼,看着这些百姓们发自内心的幸福,文远心中宽慰的同时也不免会有一丝忧虑。
带着这丝忧虑回到府中,刚入后院,文远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语,文远转出廊下,到了门外,只见三个大美女就在堂中聊天谈笑,一个个姿容俏丽,同样是如瀑的长发,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肢,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chūn的活力,好象三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却又外貌,xìng格迥异。
左边那个,虽一身素净装束,却相貌俊秀,一身朴素的装扮丝毫掩盖不了她那浑然天成的淡雅气质,如同一株含苞待放的郁金香令人望之令人心驰神迷。
如此天姿国sè,文远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右边那个,虽然年纪最小,却有着一张无可挑剔的绝sè姿容,只见她身穿华贵的深黑sè貂裘外衣,一看就是家境优渥,出身富贵,黑亮的貂绒映衬之下,粉面玉手更显得犹如牛nǎi一般娇嫩细腻,仿佛轻轻一弹,就会被弹破,。
中间那个,头发则高高将头发拢高翻绾成髻,梳编成惊鸟双翼yù展的样子,一身华贵的雪白狐裘,虽仍是十六七岁的清丽少女,。却已经隐隐带着一股典雅华贵的大气。
此三人,个个国sè天香,正是宁儿、甄宓还有樊氏巧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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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因为钓鱼岛事件加的桥段
见夫君如此干脆的拒绝,宁儿心中一阵甜蜜,痛苦的感觉一下子冲淡了许多,只是喜悦过后,宁儿对自己的想法反倒更加坚定。
她愧疚的依偎在文远怀中,垂泪道:“夫君,妾身知道你是心疼妾身,可是妾身身子单薄,经不起夫君都是宁儿的错,夫君,对不起”
“当初跟你说过你还没有长成,不宜过早过门,你偏不听,”文远轻柔抚摸着宁儿光洁的粉背笑道,说的宁儿一脸羞意。. .
娇羞过后,宁儿仍不依不饶,道:“妾身身为主妇,为张家传递香火,绵延子嗣乃是妾身的本分,妾身出身孤苦,能得夫君如此疼惜已经心满意足,惟家世贫寒,没有从小贴身的陪嫁丫头,如今只有巧娥与我姐妹情深”古代世家大妇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一般都会带上几个陪嫁丫头过门,这些陪嫁丫头一般都是要长相标致,而且对大妇绝对的忠心,平时做些服侍主子的贴身工作,关键时刻还可以顶上去为大妇分担雨露。
如果贴身丫鬟能和主人有了鱼水之欢,不仅地位能够升为妾室,还能替大妇牢牢的拴住主子的心。
而且大妇的贴身丫鬟们一般都和大妇感情极好,主妇虽然会因为丈夫宠幸妾室吃醋,不过因为是自己人,所以一般并不会太抗拒。
宁儿出身贫苦,自义父张角病故之后便再一直四处漂泊,哪里有什么贴身的丫环侍婢,便是沮授府中给她陪送的那几个她也是刚刚熟悉,只有樊氏,此女和宁儿年纪相仿,樊氏的脾xìng又很温顺,和宁儿很对脾气,两人虽然明面上主仆,暗地里却姐妹相称,更何况樊氏天姿国sè,一点就不逊于自己,若她进门,一定能拴住夫君的心. .
文远左思右想,脑子里烦乱不已,一边是无边美sè,若是樊氏入房,和宁儿共事一夫,那rì子啧啧一边又是夫妻情意,宁儿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若是自己纳了樊氏,总觉着对不起宁儿。
不想了,此事等以后再说!
宁儿正说着,谁料文远环着宁儿娇躯的双手突然箍紧,面容严肃的打断道:“宁儿,我再重申一遍,纳妾之事,以后休要再提!你是我的夫人,我对你的爱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不会变的,不要在做这些没用的傻事,好好陪着我,一生一世都和我在一起,好吗?”
被宁儿一搅和,文远纳樊氏为妾的念头反倒暂时压制了下去。
宁儿只觉着心中荡漾着的尽是温暖与甜蜜,面颊上早已流下了激动的眼泪,深埋在文远怀中道:“夫君,宁儿也爱你啊,宁儿恨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你身边,可是宁儿的身子”
文远轻声的抚慰道:“你还小,等再过几年你的身子长成,就会慢慢好的。”
见文远如此坚决,宁儿只得暂时放下替文远纳妾的想法,可是解决不了此时面临的难题,宁儿心中仍然忧虑:“可是,每次夫君都意犹未尽,这几年时间,夫君若夜夜不能安枕,叫妾身如何能够安心?”
“这”文远一手搂着宁儿,一手轻轻的捻着自己颌下已经长出寸许长的胡须。
这的确是个难题,自己终究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很强壮的男人,如今美人在怀,却每次都只能浅尝辄止,那对自己来说,岂不是要每天都要经受这样的煎熬?难道每到夜深人静,给宁儿喂饱之后,然后还要自己解决问题?
一想到这,文远就觉着无比憋屈!
等等!突然,文远心中灵机一动,前世在貌似虽然不买rì货,却时不时下载鸟国的那些视频,前世那些鸟国的女xìng最擅长一种口技,文远记得前世自己最喜欢其中的苍老师,用当时流行的话来说,钓X岛是中国的,苍老师是世界的!
如果宁儿肯的话想到这,文远心情一阵激动,心情忐忑道:“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不知道宁儿你愿不愿意”
孰料宁儿很是高兴,几乎不假思索就追问道:“夫君快说是什么办法,只要夫君能满足,让宁儿做什么宁儿都愿意!”
“好吧”文远面上无可奈何的答道,心中却狂喜不已,俯在宁儿耳边一阵低语。
宁儿闻言面容顿时羞红一片,低头不语。
文远见状忙愧疚道:“宁儿不愿意便罢了,此事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当不得真。”
宁儿低着螓首,用细若蚊吟的声音道:“只要是为夫君,宁儿做什么什么都愿意”说着,娇躯扭动,向着被子深处滑了下去
文远正自感动着,突然只觉着一股温润的感觉一下子包裹了自己的分身,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感觉一下子击中了他的神经中枢,让他的思绪几乎停止转动,整个人如同被电到了一般开始颤抖,禁不住发出哼哼声音。
不过宁儿毕竟是没有一点此方面经验的新妇,不时都会弄疼自己,文远心神迷醉,一边享受,一边出声指挥。
“对,吸那里,就是那里。”
“不要用牙齿,用嘴唇。”
“对,对就是这样。”
宁儿笨拙的学着,虽然早已经双颊滚烫,面容羞愧,却一直学的很用心,渐渐的文远感觉体下传来越来越的感觉越来越欢愉,令他如同迷醉在云里雾里,禁不住低低呻吟。而宁儿见如此果真能取悦夫君,双唇活动的更加卖力。
半个时辰之后,文远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那团滚烫的火焰,一手揽住柔弱无骨的腰肢,宁儿虽然心中惊恐,却也勇敢的迎了上去,如此反复了上百次,文远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尽倾泄于宁儿体内!
文远只觉着懒洋洋的,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呼吸,无比舒泰,心情也愉悦无比。宁儿虽青丝散乱,一脸倦意,被刚才的一阵冲刺搅得浑身酸软,娇喘不已,可是看到夫君脸上洋溢的满足感,心中也欣慰不已。
舒爽过后,文远无比轻柔的将宁儿搂在怀里,低声道:“宁儿,谢谢你,让你如此受委屈。”
“没有关系,服饰夫君,是妾身的本分”一番剧烈的运动之后,宁儿只觉困意上涌,眼皮越来越重,不过夫君没睡,她也坚持着不让自己睡去。
“睡吧宁儿,劳累了半天,咱们赶紧休息。”文远也觉着有些倦意,道。
二人相拥而卧,不过片刻便沉沉睡去。
115 收官、布局
第二rì,文远起身,只觉着四肢百骸无不舒坦,jīng神奕奕,此时天刚刚亮,文远出了后堂,先是锻炼了一下拳脚身体,然后便往郭嘉居处行去。
进了郭嘉大门,便扑面而来一阵淡淡的药味,文远正要开口说话,只见一个婢女正在郭嘉床头,催促他起身,床前见上放着一个陶碗,房中的药味相比正是出自哪里。
文远了解郭嘉的习xìng,一向很晚才睡,早上则赖在床上不起,以前倒也罢了,如今郭嘉身染病根,华佗叮嘱需每rì晨起练习五禽戏。 ..
见郭嘉对婢女的呼唤丝毫不应,文远不由有些生气,走上前去让侍女推至一边,一屁股坐在郭嘉床前,隔着被子拍了拍郭嘉的屁股。
“小桃你也忒大胆了,看我不找个机会吃了你”
郭嘉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觉着有人拍打自己,呓语惺忪的嘀咕道,可是由于是在太困,往里面挪了挪身体。
文远听了他的梦呓,不仅莞尔失笑,传闻郭嘉品xìng风流,此言果然不许,刚刚大病一场,休养一月有余,睡梦里竟然还想着这种事情。
“起来!快起来!”文远笑这凑近拍打郭嘉的屁股道。
被人扰了清梦,郭嘉心情无比郁闷,掀开被子怒声发作道:“谁一大清早扰人熟睡,如此可恨!” ..
文远看着郭嘉虽仍有些瘦削,气sè却好了许多。心情大好也不生气,笑道:“奉孝尽在梦中想些美事,倒不如醒着去做来的实际?”
“主公?”郭嘉正揉着惺忪的睡眼,待看清了床前坐着的人,禁不住惊呼出声,脸上哪还有一丝睡意。
文远面容一冷道:“你小子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起身,连药也不肯喝,华先生嘱咐的每rì晨练想来你也是一直不做了。”
郭嘉虽然用计时狂热无比,无人可以影响他的决定,生活上却是个挺随便的人,见文远如此说,苦笑着挠了挠头没有言语。
文远摸了摸药碗,发现汤药温度适宜,便道:“来,把药喝了。”
郭嘉闻那药味,脸sè比药还苦,道:“主公,我已经大好了,这药就不用再喝了吧。”
文远板起面孔道:“华先生要你喝药,你就得给我老实喝药,怎么,难不成还要我喂你?”说着,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
郭嘉心中感动,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我自己来,多谢主公关心。”说完,捏着鼻子一口把苦涩的汤药灌进嘴里。
文远点头一笑道:“这就对了,快点穿衣起身。”
郭嘉一愣,已知道文远用意,讷讷道:“主公,嘉昨夜很晚才睡,如今还有些困倦,能不能让嘉多睡一会。”
“你说呢?”文远嘿嘿一笑,定定的看着郭嘉。
郭嘉无奈,只得披衣而起,侍女小桃上前为其更衣,见一向放荡不羁的军师在主公面前跟乖得像小兔子一样,也在一旁轻笑不已。
文远出了门外,静静等着郭嘉洗漱完毕,二人一起来到太守府的花园中,文远示意郭嘉耍一套五禽戏。
郭嘉穿着厚厚的皮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站在那实在不好受,没办法只能练起华佗交给他的五禽戏。
刚刚几个动作下来,文远就看着皱眉不已,郭嘉的动作生涩而不连贯,这一个多月来肯定没有怎么练习,虽然暂时无碍,可是事关这位股肱谋臣的身体,文远如何能大意?
他当即点头一笑道:“奉孝,我现在以主公的身份命令你,按时喝药,晨起锻炼身体!”
郭嘉跳动着身子苦笑道:“主公,这”
文远不容置疑的回答道:“作为兄长,我也会每rì准时去叫醒你,陪你一起练习!”
“主公”郭嘉再次动容,看向文远的眼神充满了感激,虽然百般不愿,最后还是无奈点头道:“嘉敢不从命!”
二人回到府中,一起吃了个饭,便招来沮授,张辽帷点头一笑道,询问这四个月来巨鹿发生的事宜。
临近过年,各官署的人虽然大多已经放假,不过身为军政方面的头面人物,沮授和张颌自然没有休息,二人闻文远传召,很快赶到了文远府邸。
四月未见,二人更见jīng神,拜见叙礼之后,开始问及巨鹿的情况。
四个月来,各地新迁入巨鹿郡的百姓约有三万余,截止月末的动机,如今巨鹿已经有户,九万三千一百余户,其中民户五万两千三百余,军户四万一千七百余,口四十五万三千多人,田四百一十三万千五百九十四亩。
年关之末,本年度的钱粮缴纳之数终于完毕,共计得钱一千八百余万钱,粮草两百一十余万斛,此外,按照文远的嘱咐,沮授还从军户手中收购了存粮近四十余万斛。出去此次出兵是上党征调民夫所消耗的,如今文远府库存粮达到惊人的三百多万斛!足以支应麾下六万多军队两年多的军需!
两年多的军需,如果只算军队,应该能一直撑过后年秋收,可是垦荒屯田,兴修工程水利,都需要动用大量的民力物力,到时征调民壮,钱粮上也是一笔不小的耗费,更何况一到灾年,便会出现大批的流民,人数多则可以数以十万计,到那时,文远真生恐应对不及。
所以为了应对来年将要出现的干旱以及其他突发状况,文远不得不将下一步的重点放在兴修水利之上,争取能多打一些粮食!因为到了那个时候,甚至是一个馒头,就有可能救活好几条人命!
此前经过文远交代,沮授在疏通河道方面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只是离文远所设定的目标。
文远打算,在明年一年之内,开挖出贯通整个巨鹿的数百里灌渠。
兴修水利这件事情,可以分成好几个方向,一便是疏浚河道,开挖灌渠,这种方式见效缓慢,而且需要消耗极大的人力物力,而且只能在河道附近区域使用,受到的限制还是很大的。
不过开挖灌渠的好处也有它的好处,因为灌渠的灌溉面积大,而且一旦投入使用,几乎可以一劳永逸。
116 收官、布局(下)
兴修水利这件事情,可以分成好几个方向,一便是疏浚河道,开挖灌渠,这种方式见效缓慢,而且需要消耗极大的人力物力,而且只能在河道附近区域使用,受到的限制还是很大的。
不过开挖灌渠的好处也有它的好处,因为灌渠的灌溉面积大,而且一旦投入使用,几乎可以一劳永逸。
另一种则是打井灌溉,这种方式相对来说规模就小了许多,而且并不需要靠近河道或者灌渠取水,只有地下有含水层,在哪都能打出井水。 . .
不过打井的缺点也是极大的,因为井口一般很小很深,而且是纯粹依靠人力提水,所以灌溉的面积一般都很小,若是全部使用灌井水浇地,那需要打出来的水井数量将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工程量也会相当惊人。
巨鹿地处河北平原,水道勉强算得上多,知名的大河有滏阳水、澧水、滹沱河等等,还有闻名古今的大陆泽,其余不知名的小河小沟更是多的不可胜数,只是取河水灌溉,就可以浇灌土地上百万亩之多,可是仅仅上百亩对文远来说显然远远不够的。文远考虑半天之后,还是决定两手齐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巨鹿的水利灌溉体系做好。
河道方面,文远决心疏通冀州原有的所有河道灌渠,至于开挖新得灌渠,由于工程量实在过大,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起效,不过为了文远做事从来不只看眼前利益,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从明前chūn耕结束起,全力开挖灌渠,有多少算多少! . .
灌渠疏通过后,提水的机械也十分必要,汉末毕岚发明已经发明有翻车,是很便捷的提水工具,只可惜离现在不过五年,还未及推广,文远根本不知道如何制造。
不过虽然文远不知道翻车的原理,另外一种提水工具他却在前世见到过。
前世家乡的公园,正门前有一个高七八米的兰州大水车,文远每次去公园经常见到,虽然文远不是科班出身,不过那个构造文远大概还是能记得的,所以他打算待到会后,便画一张草图让工匠们试着做做瞧瞧。
除了灌渠之外,打井的工作也很重要,干旱时节,河流水池水渠的作用都会相应缩小,汉代百姓老早就有在田间地头打井供浇地人畜饮水的习惯,只是打井需要花费不少钱,一般十几米米深的水井便要两三千钱,三四十米深的更是需要七八千,这样的大额支出,许多穷苦百姓根本承担不了。
可是如果干旱,那种两三千钱的小井要么干涸,要么出水量越来越少,挖了等于白挖,只有那种深达三四十米甚至更深的水井,才能在干旱时汲水如常。
虽然这种深井颇费钱粮,不过每口井可灌溉田地二三十亩,长期使用还是很划算的。
按照巨鹿现有的泥水工匠规模,文远计划开chūn之后,先期一共开挖出水井三千口,初步解决一些距离水源较远实在无法用河水浇灌的耕地,rì后,打井进度时刻也不能放。
三千口井,折算下来需要两千多万钱,几乎是巨鹿一年税钱收益的一倍!这么大的开支,自然不能仅仅靠自己出资,巨鹿两年丰收,不论是军户民户,手头上都攒下不少钱粮,两者一起分担,官府出工出料,百姓则出钱出粮,这样一来,开支上上便能节约不少。
如果这些构想能够实现,文远相信,即便是来年大旱,巨鹿一郡也损失不了多少钱粮!
除了水利方面,建立医学院的事情沮授做了汇报,新建的医学院地基在大陆泽畔已经打好,再过大半年,相信就能投入使用了。
医学院的的名字,文远还没有想好,只不过华佗必然是学院的校长,其下还有巨鹿城原先配有的医匠,学徒方面,文远已经打算好先从军户之中抽调一部分,还将从一些家境贫困的民户中选拔一批,一起随华佗学习,凡是随华佗学医的学徒,由官府每月发放粮饷,而且此事不需要等医学院建成之后再办,文远打算现在就开始招募学徒,以便让学徒们能尽快学成出师,然后分配到rì后各个县邑乡村都要建立的医工坊。
按照文远的的计划,最低级医工坊要普及到治下的每一个郡府、县邑、村庄,构成一个从上至下覆盖整个巨鹿乃至上党的完整医疗体系网,让百姓病有所医,这也是文远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听完沮授报上来的政事,接着便是张颌关于军事方面的汇报。
对于只有人口不过四十余万的巨鹿军,四万军队已经是巨鹿所能承受的极限数量,所以这几个月来,张颌并没有招募兵壮,除了加紧cāo练正辅兵壮,事情不多,张颌也将工作的重点投入到改善士兵的装备之上。
四个月来,巨鹿工匠又打造出熟铁铠甲近千副,各式硬弩上千张,此外,铁匠工坊还新近打造了五百把陌刀,也已经送到瘿陶武库存放,其余各种军械辎重也有不少。
文远听完淡淡的点了点头,温言赞许一番,并没有多说什么。
到晚,文远回到府中,依照他的命令,王力一早便候在他的的书房。
文远疏懒的坐上床榻,在王力面前,他并不需要表现的太过严肃,倒是王力,始终躬身低头立于文远身侧,时时刻刻等着主公的问询。
“王力。”文远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迷迷糊糊的脑子清醒一些,以前喝着汉代的低度酒养成了用大碗的习惯,如今喝着自家酿制的高度酒,文远已经几次喝的大醉了。
“小的在!”王力应声从案上取来一盏茶水,递到文远手上。
文远喝了口水,长出了口气道:“这几rì,可有什么新的情报。”
王力利索的从衣袖中取出几张纸条,递到文远手上。
这个字数,真纠结,第二卷即将完结,第三卷冀州争霸即将开启,冀州战争战争更jīng彩,气势更宏大,学徒在这里真心求花求收藏,用你的支持对写手动力吧。
117 巨鹿风云收官
转眼之间,两个多月过去了,第二卷巨鹿风云也结束了,男主张文远成功的稳住巨鹿的地盘,出兵上党,迈出了对外扩张的第一步。
下一卷,男主将在河北与袁绍、公孙瓒、刘虞、张燕这些强大势力一较高低,并且正式开始和曹cāo、刘备发生交集,战争场面更宏大,情节更复杂波诡异,希望能让大家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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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力利索的从衣袖中取出几张纸条,递到文远手上。
“冬十月,朝中官员举报卫尉张温连接袁术谋反,董卓斩之于市曹。”
“冬十一月,河南尹朱儁屯兵中牟,移书州郡,请师讨卓。徐州刺史陶谦上俊行车骑将军,遣jīng兵三千助之,其余州郡亦有所给。”
“冬十一月,青州黄巾寇勃海,众三十万,yù与黑山合。公孙瓒率步骑二万人逆击于东光南,大破之,斩首三万余级。贼弃其辎重,奔走渡河。瓒因其半济薄之,贼复大破,死者数万,流血丹水,收得生口七万馀人,车甲财物不可胜算。”
“冬十二月,南阳袁术使孙坚击刘表,表遣其将黄祖逆战于樊、邓之间,坚击破之,遂围襄阳。表夜遣黄祖潜出发兵,祖将兵yù还,坚逆与战,祖败走,窜岘山中。坚乘胜夜追祖,祖部兵从竹木间暗shè坚,杀之。”. .
“冬十二月,公孙瓒出军屯磐河,进兵攻绍。绍惧,以所佩勃海太守印绶授瓒从弟范,遣之郡,而范遂背绍,领勃海兵以助瓒。瓒乃自署其将帅严纲为冀州刺史,田楷为青州刺史,单经为兖州刺史。以刘备为平原相。”
文远一边揉弄这太阳穴,一边看着手上这些纸条,沉思半晌,才出言赞道:“很好,看来你手下的情报人员除了冀、并,幽州,还渗透到关中、青、徐、南阳等地方,王力,这一年多来你做的很好。”
王力恭声道:“为主公效力是应该的,小的不敢居功,而且有甄氏商会的掩护,安插眼线,收集情报比以前容易了不少。”
文远点了点头,脑海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道:“今rì我让你来,是想让你帮我在长安留意一个人,他叫马钧,呃,说话好像有一些口吃,喜欢摆弄一些生产器具,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你的人一旦留意到这些,一定要给我不惜一切请到瘿陶!”
“小的领命。”王力二话不说,麻利的点头道。长安之地,地域广阔,有口上百万,在此寻找一个叫马钧的人,岂止是大海捞针?不过对主公的命令,王力一向坚决执行,主公说怎样就是怎样,王力从不问为什么,对于主公的先知先觉,王力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前些时rì主公让自己注意河内曹cāo的情况,不想此人竟以区区万余兵马大破黑山军十余万众,着实让王力吓了一跳,此次主公又让自己留意这个的马钧,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难道此人也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王力或许不知这马钧的来历,文远却清楚的知道,此人在手工业、农业、军事等方面有很多发明创造,是三国时代最优秀的机械制造家,就是在我国古代几千年的历史当中,也不多见,堪称一代机械大师!便是他发明了龙骨水车,新式织绫机等先进生产工具,如果仅仅如此倒也不算什么,军械成就方面,马钧不仅重现了失传数百年的指南车,还先后改进了霹雳车和诸葛弩!
所以从之前文远决定询问军备,水利方面事务的时候,突然想到这样一个人物,此人虽在演义之中名不见经传,历史上也未受重用,却是文远最渴望得到的一个人才,甚至比招揽诸葛亮,赵云这些人还要渴望,如果有他帮助自己发展民用和军用科技,巨鹿军岂非如虎添翼?到那时神马名臣,神马良将,在jīng绝天下的巨鹿铁军面前,全部都是浮云!
唯一可惜的是,此人在演义和历史上出现的极少,文远也仅仅记得此人是关中人士,只有这么一点线索,文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得到。
至于其他这个时期的三国名人,如吕蒙,甘宁,典韦,徐庶,陈武,太史慈等人,文远也列了一张名单令王力下去寻找,以前手上情报力量有限,文远也只能闷头发展自己的硬件力量,如今有了条件,文远如何能放过这些响当当的三国狠角?
只不过,文远终究只是一个常人,穿越时又没带上笔记本电脑,这些三国名臣良将的家世,籍贯文远记下来的实在太少,文远也只能将这些人的大致情况交给王力,并不奢望王力一定能给找到。
送走王力,文远开始一个人独自思考,他的目光在那些纸条上来回巡弋,开始计算着下一步的动向。
上党方面,于夫罗只有万余人马,凭借着自己驻扎在当地三万军士,打败他应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至于冀州,文远肯定是要最先拿下的,只有掌握了冀州有着数百万口的膏腴之地,文远才能施展抱负,纵横三国。
所以仔细整理过脑海中的思绪,文远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时间排在最后的那张纸条之上。
192年那场最激烈,决定着北方霸主归属的公孙瓒与袁绍的磐河之战!
事实上不仅是文远,几乎中原的各个势力都将目光投在了这片战场之上!
此战,公孙瓒来势汹汹,携大胜青州黄巾之势,挥军数万大举进攻袁绍,大有一举吞并冀州之势,冀州许多郡县皆闻风而动,纷纷响应,甚至还包括和文远暗通款曲的中山,常山两郡。
说来也是,公孙瓒兵不过三万,对抗十倍于己的黄巾贼众,两战两捷,斩首生俘十数万,丹水为之变sè,名声大噪,兵锋之盛,何人敢当?
此外,公孙瓒还大肆分封麾下将帅为官,已经丝毫不把朝廷放在面子上。
袁绍将渤海太守之位让与其弟公孙范,公孙范旋即领渤海兵相助兄长,使得公孙瓒气焰更加嚣张,如今,公孙瓒据幽冀两地兵马七万余人攻打袁绍,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此时除了文远之外,所有人都会以为,公孙瓒此战必胜,袁绍必亡!
只有文远大致清楚,此战麴义大显神威,公孙瓒连战连败,最终兵败退回幽州,从此再不能踏足冀州半步!
所以,相比于冀州其他郡县,文远并不打算过早的表明立场,他在等待着一个契机,等待着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争取一次将袁绍势力在冀州的版图中抹掉!
在初平二年即将结束的时刻,文远满心期待着在这场轰轰烈烈的战争尽快打响!到那时,他要让所有人看到,一个令人震惊的巨鹿,一个纵横汉末的张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