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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学徒归来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txt下载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70 崇文书院

    田豫面sè一变,仔细看文远仿佛并不似作伪,颇为犹豫了一番,才道:

    “多谢张将军抬爱,不瞒将军,将军气度非凡,为豫生平仅见,心神往之,奈何家中老母在堂,豫不敢远行,还请将军见谅。”

    “果然!”文远暗忖,这真是一个以孝立身的时代,田豫为了老母连魅力值99的刘备都舍得离开,更何况是自己,当下也不再强求,点头道:“田兄侍母至孝,某十分钦佩,既如此,公孙将军檄文何在?”..

    接过信盏,文远打开细细观看,其文曰:“臣闻皇、羲以来,始有君臣上下之事,张化以导民,刑罚以禁暴。今行车骑将军袁绍……臣虽阘茸,名非先贤,蒙被朝恩,当此重任,职在鈇钺,奉辞伐罪,辄与诸将州郡兵讨绍等。若事克捷,罪人斯得,庶续桓、文忠诚之效,攻战形状,前后续上。”

    简而言之,就是公孙瓒罗列了袁绍的十大罪状,诸如招祸董卓、背主逃亡,讨董不力,致使袁氏一门遭受屠戮等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举,又称袁绍是小妾所生,身份卑贱,这份檄文传遍冀州各郡,袁绍看了都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公孙瓒为袁绍总结的十大罪状,其中有几条没有实质xìng意义,比如说袁绍招来董卓之乱就有点打击的扩大化,袁绍本质上也不想制造出来一个专权祸国的董卓,这个责任应该由董卓自己来负。再如不努力讨伐董卓,这种不忠不义的罪名袁绍背负也没问题,但大家其实都有份。..

    只不过檄文就是公开的宣战书,为自己造势同时攻击、抹黑敌人。写檄文需要功力,因为不光文采要好,而且要有力量,要句句如钢刀。写檄文的高手如今在袁绍手下,就是大笔杆子陈琳,陈孔璋。但公孙瓒也不差,人家好歹也是卢大师的学生。公孙瓒的这篇檄文写得相当有水平,跟后来陈琳骂曹cāo的那篇著名檄文有一拼。

    所以这篇檄文一出,最主要是让他兵不血刃得到了富庶的冀州,各郡相继起兵响应公孙瓒,连黑山张燕眼红的也派兵前去助战。

    文远看完檄文,道:“此事我已经知道,还请田兄回复公孙将军,袁绍不忠不义,逼杀上官韩馥,待将军起兵之rì,我巨鹿一郡必然响应。”

    田畴拱手告辞,文远肃手相送,心神却早已经飘出老远,此时的冀州,当真是一个字乱!

    如今袁绍初定冀州,各郡不稳,北有公孙瓒大兵压境,西有黑山张燕虎视眈眈,西南面黑山群贼于毒、白绕、眭固年年劫掠,东南面陶谦也蠢蠢yù动,真可以称得上四面受敌,若不是田丰沮授连出妙策,根本无法转危为安。袁绍rì后能成为北方霸主,关键便是挺过了这段最艰难的阶段,只是如今田丰沮授已经归入文远帐中,袁绍帐下还剩下逢纪、审配、许攸、郭图、辛评、荀谌等谋臣,也不知道靠他们几个,能不能帮袁绍想出保全冀州的计策来。

    说起田丰、沮授,文远心中一动,道:“咱们到崇文苑看看,对了,别忘了回瘿陶叫上张驭。”

    风光秀丽的大陆泽畔,如今已经有大面积的土地被平整出来,一大片恢弘的建筑处坐落在此处,其中最西侧的那一座占地极广,气势恢宏的殿堂就是崇文苑!

    崇文苑拔地而起,三层平台秤阶梯状,下方先是一座高出地面近四米的四方高台!全部用黄土夯成,南北长五百步,东西宽,三百二十步,当初仅夯土这份工程,就动用上万民壮,费时近两月!

    第一层高台四面筑有屋舍二百余间,可供学子们住宿生活之用。文远顺着石阶过了学生宿舍,转眼到了第二层高台之上,只见仰首处正面是一座气势雄浑的门楼,大门用上好木料制成,上有拳头大小的铜钉固定镶嵌,大门正上方可有一块石牌,上书三字“崇文苑!”

    崇文苑本叫修文书院,不过刘惠觉着这个名字太过平凡,便改名为崇文苑,如今只看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果然气势雄浑!

    二层的建筑物同样是四面散开,只有数十间宽敞明亮的大殿,不过相比密密麻麻布满房舍的第一层,这里的建筑规格明显更宏大,更稀疏一些!

    这些大殿大半便是学子们rì后学习的地方,还有一些专门收藏经卷。

    这里是崇文苑的主体建筑,只是此时,二层一个人也不见,所有的老师学子都上了崇文苑的第三层论战台!

    这是崇文苑上的最高建筑,离地八米,方圆近百米,可容纳数千人同时登台,文远登上高台时,只见田丰、沮授,刘惠三人俱在,三十多位刘惠从河北各地延请来的文士毕集于其后,四五百巨鹿本地的学子里对面而坐,静静地听着刘惠的训导。

    “所以某以为主公不仅仅只图武功,而且还图文治,此崇文苑便是明证,诸位学子rì后须勤奋向学,不可轻忽……”刘惠面sè激动的正在给台下的学子作报告,突然看到文远走上台来,声音一滞,道:“主公!”

    文远微笑着上前,向刘惠身后的文士抱拳行了一礼,众文士拱手还礼,只不过这个年代文人重声名而轻权势,所做的也仅此而已,行礼之后便负手而立,连正眼都不看文远一眼。

    文远一脸淡定,微笑着径自走上前道:“诸公都是子惠先生的知交好友,能来我这崇文苑讲学,是我巨鹿士民的荣幸,辽略备薄礼,还请诸公笑纳!”

    听说一见面就送礼物,众文士根本就不屑一顾,反倒觉得文远市侩,不时有人发出冷哼。

    刘惠眉头微皱,这些人都是他奉文远之命请来教学的先生,见他们对主公不敬,自己心中也很别扭。

    文远不以为意,轻拍着手掌,只见身后张驭领着八个军汉抬着两口大木箱子走上前来,大箱沉重,一口箱子需要四个人才能抬动。

    文士中有人好奇出声:“莫不是黄白之物?”

    一听此言,文士厌恶之心更重,甚至有一人想要拂袖而去,早被眼明手快的沮授拦住。

    “主公,你这是?”刘惠一脸苦sè道,文人重名不重利,主公如此做,莫不是想要把自己辛苦请来的先生哄走?

    田丰也很是纳闷,主公向来聪明睿智,今rì怎么可能如此唐突?不对!主公向来奇思妙想不断,莫不是这箱子里装的是别的东西不成?

    只见文远神情淡定,以目示意张驭打开箱子。文士们自恃清高,纷纷扭过头去,不看箱中之物。

    “吱呀……”箱子打开,一股浓郁的墨香扑鼻而来,只见箱子之中,整齐摆放着一摞摞的巨鹿纸,刘惠心中一愣,忙拿起一叠出来查看。

    只见那一叠纸外皮较厚,用线绳串连,上面用楷体写着了五个大字“chūn秋左氏传”!

071 巨鹿线装书

    刘惠小心翼翼的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行行文字,刘惠念道:“郑伯克段于鄢,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

    没念几句,刘惠已经是一脸震惊!

    “这是!?”

    沮授也是一脸吃惊,松开那文士的手臂,扑上前拿起一本“鬼谷子!”..

    “粤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yīn阳之开阖以名命物。知存亡之门户……”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突然凝固!站着五六百人的论战台上鸦雀无声,文士们相顾而视,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掩饰不住的震惊!

    突然,文士之中也不知道是谁突然鬼叫一声,不计形象的扑了上去!此人一动,顿时如点燃了火药桶一般!三十几个本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纤弱书生摇身一变成了奋不顾身的铁血斗士,台上几乎立刻上演了全武行!

    “诗经!哎哟,谁踩我的脚趾头!”只见一个文士施展出出绝世轻功,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一把抄起一本线装书,任凭脚趾被踩得生疼也不肯放手,眼水直流。

    “孟子!擦!那个混蛋拽我的衣服?”一个年过花甲的干瘦老头此刻敏捷犹如猿猴,一个加速超出他人几个身位,紧跟着拿起一本书,不料被身后一人拽住衣服,哧啦一声,被撕开了一大块口子,老头浑然不觉,捧着书如痴如醉的品读。..

    “淮南子!”“我的裤子!”“尉缭子!”“哎呦,我的腰哟!”

    “……”

    “这……这有点太夸张了吧。”文远有些呆滞的暗道,诚然,他能够想象到线装书给这个时代带来的巨大冲击,可是看到眼前这副景象,文远仍不住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

    这个年代还没有印刷术,文学传递,只能靠用手在竹片、木片之上一笔一笔的刻录,竹片木片沉重,一片简牍只能写上十几二十个字,一本书下来,往往就要百十卷书简,数百斤重,阅读和携带尚且不变,更何况藏书之人还将这些书卷当做命根子一样,轻易不肯借与旁人。

    文远的线装书使用的巨鹿纸质量轻薄,细腻洁白,一本书不过一两寸厚,随手翻看,轻便自如,仅仅是一本线装书,在这些读书人眼中何啻千金贵重!这一箱子书,绝对可谓价值连城!

    只不过在读书人眼中价值连城的书在文远手中不过费上几天功夫,开发活字印刷术的确艰难,篆刻文字,烧制陶范,排版油印等等工序异常繁复,文远去年九月便嘱托张驭试制,直到前两个月才印刷出第一本线装书!

    好在此后印刷工匠技艺越发娴熟,两月下来,才印刷出这百十种每本两套的线装书,一套送给教习先生,一套留给学生研习。

    愣了半天,文远才缓过神来,干咳两声道:“诸公不必争抢,大家都有,都有……”

    “主公!”

    文远正不知所措间,突然见刘惠满脸泪痕,声音也一直颤抖着带着哭腔,诧异道:

    “子惠先生这是为何?”

    “主公……”刘惠走到文远面前,激动的满脸通红道:“此书一出,天下文士皆感慕主公恩德,主公立下此等流芳百世,彪炳千秋的功业,请受刘惠代天下文士三拜!”说罢,向着文远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无比庄重的拜了三拜!

    文远使出蛮力才将固执的刘惠扶起,还不等说话,田丰、沮授跟着走了上来。

    “主公盛举,天下寒门士子幸甚,田丰代天下寒士拜谢主公恩德!”

    “主公大德,沮授代天下万千百姓拜谢!主公,你这一手,瞒的沮授好苦!”

    二人也是恭敬的行大礼参拜,沮授虽然是诉苦,看时眼中却明明流露出激赏的笑容!

    “将军大德,我等拜服!”

    刘惠请来教习的文士也齐齐神情激动的伏地拜谢!

    转眼之间,论战台上密密麻麻的跪倒了一片!

    这事情闹得大发了!让眼前这上百位河北文士如此冲动的大礼参见,这种效果是文远始料未及的!

    文远忙抬手道::“各位快起,快快请起!”

    众人依言起身,看向文远再不是刚才那种不屑,鄙夷的神情,而是一脸的恭敬,讨好的笑容。

    看到这些文士的眼神,刘惠顿时如梦方醒,如同护犊子一般死死护着木箱,不过那些刚才还自诩斯文的文士人人手中都捏着一两本书,看那架势,怕是打死也不肯放手。

    文远暗地里肠子都笑得抽筋了,不过他努力摆出一副淡定的模样,微微一笑道:“各位,我巨鹿地处偏僻,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不知这些许薄礼,各位能看得上眼吗?”

    众人惶恐施礼道:“看得上!看得上!多谢张将军厚赐,我等铭感五内!”

    “各位先生不必多礼,你们都是受邀来我我巨鹿的贵客,每一位先生都可以做任选一本书作为谢礼。”

    “多谢多谢!”这些线装书,在文士眼中比黄金还要珍贵,不少人已经打算回去之后就把书好好收藏,当作传家之宝代代传下去。

    咳嗽了一声,文远继续道:“承蒙各位先生不弃留下讲学,只是我巨鹿郡钱少粮缺,除了能供应食宿,每一个月,便只能送每位先生一本书作为薪酬,不知各位是否愿意。”

    众文士点头如捣蒜道:“愿意,愿意!”笑话!一个月一本书,别说是只供食宿,就是倒贴钱他们都愿意!

    “既如此,各位随意选取。”文远笑道,接着以目光示意田丰沮授二人,转身向台下走去。

    “主公,你也太大方了,竟然送这些文士如此重礼!”跟着文远进了二层内堂,牵招才忍不住嘀咕道。

    文远见身后的田丰和沮授也疑惑不解,笑道:“在他们看来线装书贵比千金,在某看来,却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几位喜欢什么,尽可以报上书名,让张驭去印。”

    “印?”田丰一时没听明白,傻傻的看向文远和张驭。

    “这个呃……不太好解释,反正想要线装书以后会很容易!两位先生看看,这是方才公孙瓒派使者送来的讨袁檄文,有何想法?”

072 沮授的宏伟蓝

    沮授看完檄文捻须一笑道:“呵呵,授闻公孙瓒武勇过人,胡人畏惧,想不到刀笔之功,竟也如此犀利,此檄文一出,各郡因之前韩馥之死必然响应,袁本初处境不妙啊!”

    田丰也道:“某听闻公孙瓒yù与黑山张燕夹击袁绍,此二人皆虎狼之徒,yù图谋冀州久矣,袁绍若稍不小心,恐怕就会步韩馥的后尘。”

    文远疑惑道:“听二位先生之言,竟似对袁绍仍有信心,须知公孙瓒多年与乌桓交战,士卒骁锐,张燕拥百万之众,jīng兵数万人,此二人任何一方实力都不必袁绍逊sè,二人合力……”说到此处,文远突然顿住,好像突然把握住关键。..

    见主公如此睿智,田丰欣慰点头道:“公孙瓒张燕二人若肯齐心,袁绍自然必败无疑,只可惜二人皆不肯让利于他人,只看此次张燕遂派兵助战,派去的却是麾下偏将杜长的一支弱旅便可知晓他并非真心助公孙瓒夺取冀州,况且风闻公孙瓒与幽州牧刘虞有嫌隙,公孙瓒连上司都不能容,又岂会肯分一杯羹给张燕。”

    文远点头,心中一动道:“若两位先生为袁绍谋划,该如何定计。”

    田丰道:“公孙瓒虽久负盛名,却不过一重利短视之辈,若我为袁本初谋士,便献计割渤海一郡与之,向西安抚张燕,对内平定各郡,到时候公孙瓒忙于巩固地盘,必不肯发兵去救,待平定内乱之后,再亲领大军迎击公孙瓒,如此,便可转危为安了。”..

    “闻元皓先生一言,辽茅塞顿开,似此,我巨鹿半年之内仍不可起兵响应咯?”文远恍然大悟道。

    “哈哈哈,正是,我观主公这一年来励jīng图治,果然也是有心之人!”沮授哈哈大笑道,有雄才,又有雄心,这才是值得侍奉的主公!

    文远挠头笑笑,占据冀州,文远早有此心,只不过文远当初不能对田丰沮授明说韩馥必死,冀州必被袁绍夺去的惊人之语,直到此时才算没了顾虑。

    文远向沮授拱了拱手道:“公与先生,我yù取冀州做立身之基,荡平天下,还请先生不吝教我!”

    沮授欣慰的点了点头,慨然答道:“主公弱冠举兵讨逆,大败温侯,播名海内,今袁绍四面受敌,我巨鹿兵jīng粮足,只需伺机而动,便可占据冀州之地,那时以主公文治武功,必可名重天下,举军东向,则青州可定;还讨黑山,则张燕可灭;回众北首,则公孙必丧;震胁戎狄,则匈奴必从。横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才,拥百万之众,迎大驾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邑,号令天下,以讨未复,以此争锋,谁能敌之?比及数年,此功不难。”

    听了沮授为自己勾勒出的宏伟蓝图,文远大喜起身,激动的抓住沮授肩膀道:“公与先生之见,正合我心!望诸公与某戮力同心,共图大业!”

    众人也是激动不已,齐声拜道:“某等皆愿效死力!”

    文远沉吟又道:“我yù成大事,便须竭力招揽人才,修建崇文苑便是为了吸引更多人才来到我巨鹿效力,各位可有合适人选?不论德行,只要有真才实学,我必当重用!”

    沮授笑道:“这有何难?只需这讲学送书之事传遍天下,天下士人yù追随主公者还不多如过江之鲫。”

    文远点头一笑,印刷书籍的用意也在此,他又望向田丰,想看看田丰是不是有给力的人选向自己举荐。

    田丰低头沉吟一番,道:“某有一好友,才识超群,足智多谋,乃当世之奇才,若此人肯辅佐主公,则大事必成!

    见田丰对举荐之人竟有如此高的评价,文远早被说的心痒痒的,忍不住接口道:“何人?”

    “此人乃是颍川阳翟人,如今年方弱冠,姓郭名嘉字奉孝!”

    “郭嘉!?郭奉孝!?”文远仍不住惊呼出声道!

    “正是!”

    “真的是郭嘉?郭奉孝!?”文远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是啊!”

    “你确定!真的是郭嘉郭奉孝!?”文远紧抓住田丰的肩膀,又问了第三遍!

    “千真万确,看主公举动,莫非认识奉孝?”田丰满头雾水问道。

    “认识……呃,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呃不对,我听说过鬼才郭嘉之名,只是无缘一见。”文远语无伦次道,鬼才郭嘉啊!这可又是一个汉末三国时期多智近妖的大神级人物,记得他曾经似乎跟随过袁绍一两个月,之后回乡归隐数年才归入曹cāo帐中,当初向袁绍举荐他的莫非就是田丰?

    “鬼才?以此形容奉孝之才倒也贴切。”田丰挠了挠头道。

    田丰啊,我真是爱死你了!你随便一说,居然举荐出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这哪是大才啊,根本就是巨才嘛!

    文远忙不迭道:“快!元皓先生速速修书,哦不,速速派心腹人去接,便说辽在巨鹿翘首以盼奉孝大驾光临。”

    “嗯,丰这就去办!”田丰肃容答应道。

    商议既定,文远送走众人,沮授临出门前对文远低语一句:“主公这十几rì事忙,没去探望宁儿,这小丫头最近茶饭不思,似清瘦了几许。”

    文远呵呵一笑,点头道:“承蒙先生提醒,今晚我便前去。”

    文远回到府中沐浴更衣,苦熬到天sè将晚之时,带上周仓和十几个亲卫便往沮授府去。

    自从宁儿搬进沮授府中之后,文远就三天两头的过去,看看戏法,和宁儿谈谈心。

    轻敲沮授府门,不想开门的竟是沮鹄这小子,这小家伙自大有了宁儿这个大姐姐,整天跟牛皮糖一般缠着宁儿不放,让文远几乎找不到机会和宁儿亲近,对他是气得牙痒痒的。

    这不,文远刚刚踏进沮府大门,沮鹄就扯着嗓子喊开了:“姐姐!宁儿姐姐,大哥哥来看你来了!”一边喊一边蹦蹦跳跳的向宁儿的居处跑去。

    文远无奈苦笑,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这沮府他来过不下百遍,倒也不用人指引。

    还没到地头,宁儿已经迎了出来,她依旧身穿一袭白衣,姿容俏丽,见文远前来,浅浅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进屋内。

073 定下婚期

    令文远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沮鹄并没有留下来当电灯泡,而是朝着文远做了个鬼脸,蹦跳着离去。

    文远快走几步,笑道:“你又许给这小鬼什么好处,竟让他今rì不纠缠你?”

    “坏人!”宁儿耳根一红,低头快步走进屋内。

    “嘿嘿,你都已经收下了我的聘礼,这辈子你是跑也跑不掉,只能叫我夫君!”文远一把牵住宁儿的玉手笑道。..

    “坏人!坏人!你就是大坏人!”宁儿抿嘴嗔道,娇躯摇曳,轻甩玉臂。

    文远挑眉笑道:“哟呵,看来这几rì没好好调教你,脾气见长啊!”说着,便伸手对着宁儿腰肢腋下发起了攻击。

    宁儿受不得痒,笑得花枝乱颤,连呼不敢,文远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宁儿用在怀中,用手轻刮着她粉嫩的琼鼻道:“快说,该叫我什么?”

    宁儿好不容易才长出了一口气,羞答答的道:“夫……夫君。”

    “听不见!”文远很干脆的道。

    “夫君……”宁儿环住文远的脖子,附耳轻声道,这一年多来与文远耳鬓厮磨,宁儿虽仍有些羞怯,不过每到情浓时,已经不那么介意。..

    软玉温香在怀,尤其是宁儿那两团坚实的隆起就顶着自己的胸腹,令文远感觉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小腹燃起,文远不由有些慌乱,稍稍松开一些道:

    “小宁儿,你似乎又长高了一些呢。”

    “是吗?”宁儿松开环住文远的手臂,用文远的身子做标尺量了量。

    必然是长高了!文远记得当初见到宁儿时,她差不多一米六的身高,娇小玲珑,温婉可人,这一年下来,至少长高了四五厘米厘米,不仅如此,经过这一年多优渥的生活,宁儿的又长开了些,前凸后翘,身材曲线尽显,而且肤sè更见白皙细腻,加上沮家诗礼熏陶,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淑女气质,每次文远看着,都爱惜不已。

    此刻宁儿小鸟依人般偎在文远怀中,感受着那散发着无尽诱惑曼妙身躯,文远心神摇曳,深情的道:“宁儿,咱们成婚吧。”

    和宁儿订婚已经半年多了,并不是文远不想成婚,当初宁儿才十五岁,在文远的前世,这个年龄还是未成年少女,文远虽然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三年,可前世养成的观念习惯并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和十六岁的小姑娘成婚,即便对方是个小美女,对于文远这个前世连女孩手都没牵过的宅男,始终觉着心里有一个坎过不去。

    所以每每和宁儿如此亲密,对文远几乎算是一种折磨,好多次文远都忍不住想和宁儿成婚,可到了最后,文远总觉着这样有些过意不去,可是这大半年来,文远亲眼看着小美女一天天的成熟发育,文远的内心既纠结又矛盾,如此苦熬了一年还没有将宁儿正法,只能说文远的忍耐力超过旁人。

    今rì,文远觉得不应该再让这样拖下去,他实在不想再忍受这种对他对宁儿两人共同的煎熬,而且他听王力报告,郡中文武私底下都希望文远尽快成婚,毕竟若是文远能早rì得嗣,才能更好的稳定帐下臣僚之心。今rì沮授向他提醒宁儿的事,想必也是出于这种原因。

    文远只觉着宁儿娇躯一颤,螓首深深的埋在文远怀中,连问了几遍,也不见回音。

    文远起初还以为宁儿是害羞不敢答应,渐渐觉着胸前一片湿热,唾弃宁儿香腮一看,只见怀中佳人早已是满脸泪痕,文远手足无措,忙用衣袖将宁儿眼泪擦去,关心道:

    “宁儿,你怎么哭了?莫不是不高兴?还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不是……”宁儿摇头低声嘤咛,面上已如熟透的蜜桃一般嫣红。

    文远此时已看出名堂,调笑道:“莫不是宁儿思慕夫君心切,早就盼着给你夫君我共入洞房了?”

    被文远点破心事,宁儿羞不自抑。忍不住娇嗔一声,埋在文远胸口中再也不肯露头。

    文远盘算了一下时rì,道:“既如此,今年中秋便是你我相识一年之期,你我便在那时完婚!”

    宁儿羞红着小脸,满是幸福的点了点头。

    …………

    自打那rì文远离开沮府,不过数rì的功夫,太守近rì要与沮家小姐完婚的消息便很快传遍了瘿陶百姓的耳中。所有人都欢天喜地,自发的前往太守府拜贺,很多人就在自家门前张灯结彩,全城欢庆。

    文远也不打算,毕竟是第一次结婚,他自然也看得极重,没过几rì就将婚礼交给刘惠cāo办,早早的便开始张罗。

    至于喜帖,文远并不打算张扬,除了屯驻在河内的并州同僚张杨(有点别扭)和中山甄家,如今文远的好友尽在巨鹿,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仿佛永远是商人的耳目最灵通,文远大婚的消息传出来没几天,甄俨就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了瘿陶城。

    对于甄家这个最亲密的合作伙伴,文远自然给予最大的礼敬,亲自带人出城迎接,把甄俨激动得不行。

    “甄兄,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看来rì子过得挺滋润嘛!”

    “文远太客气了,我甄俨能有今rì全赖文远的鼎力相助,所以一听文远大婚,这边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时间仓促,没备上什么贵重的礼物,还请文远笑纳。”或许是文远身上已经渐渐生出上位者的威严,又或者是对文远已经产生了极大的依赖xìng,甄俨觉着每一次和文远感觉上都有些不同,他虽然空中还亲密的喊着文远,可是后背上已经隐隐有冷汗浸出。

    文远摆手让周仓上前接过甄俨送来的礼物,不用看,能让甄家这样的巨商拿得出的礼物必然不是凡物,而且文远现在对这些并不在乎。

    不过文远虽然不在乎这些,却对甄俨身后的三千多辆车仗极为在乎,文远轻声问了一下,此次甄家送来的折扇和宣纸的利润,分到文远手中的足足有钱四千多万,粮草九万多斛!

074 八方来客

    文远听了这个数字,禁不住笑得合不拢嘴,搭着甄俨的肩膀道:“甄兄不愧是商界巨子,能和你合作,是我张辽之幸,也是我巨鹿之幸!”

    “文远莫要取笑我,以你的头脑若想经商,我甄家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幸好,你当初不想经商,只想从政,不过这样也好,借用你说的话,咱们这叫互利共赢!”甄俨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马屁,文远也恭维道:

    “若非甄兄目光如炬,哪有我巨鹿今rì的盛景,你我rì后不仅要互利共赢,还当荣辱与共!”..

    两个人仰天长笑一阵,一起回到府中,入座寒暄之后,甄俨道:“俨此来还有一事,我家小妹,听闻将军大婚,特来拜贺,女孩子家没见过世面,我便带她出来走走。”

    “甄兄的,那个小妹?”文远一愣道。他记得甄俨家中有五个妹妹,不过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只有小妹妹甄宓,莫非?

    甄俨尴尬一笑道:“小妹甄宓,说起来文远还与她有过救命之恩,我这妹妹喜静,难得愿意出来走动,小妹,快,过来见过张将军。”说着,向堂外唤了声。

    只听堂外有人清脆的答应一声,紧接着一个娇俏玲珑的身影步入堂中。文远只觉眼前一亮,只见一身穿鹅黄裙裾的可爱少女站在甄俨身旁,肤光胜雪,柳眉轻蹙,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双目犹似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文远脸上转了几转,便怕羞的低下了头,一头长发如乌云盖雪,这少女虽然只有十四五岁年纪,却已经身材高挑,容貌秀丽至极,当真是貌若天仙,倾国倾城!..

    这不是小萝莉是谁!?文远只觉着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不争气的跳了两下,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

    玉佩还在,这块刻着“宓”字玉佩一直佩戴在文远胸口,从不示人,久而久之成了习惯,文远竟然忘了玉佩乃是当初小萝莉的贴身之物。

    “宓儿见过张将军。”甄宓盈盈一拜道,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动听。

    “小萝呃不,宓儿快请起。”文远怔怔的看着眼前款款走来的绝sè佳人,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想亲手相扶,突然意识到甄俨在侧,似有不妥,干笑了两声,示意小萝莉起身。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在河内初遇时,小萝莉紧贴在自己身上,什么地方没碰过,想起那是的事情,文远至今记忆犹新。

    两年多未见,小萝莉差不多已经十四五岁,又长高了差不多一个头,身形更显修长,姿容更胜,莲步轻移,退到甄俨身后。

    文远定了定神道:”两年未见,宓儿如今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呢。“听着文远赞叹,小萝莉低着头,心中隐约泛起一丝蜜意。

    甄俨眼中闪过一丝异sè,呵呵笑道:”是啊,再过一年,便要及笄,只是我这妹子眼光太高,还未曾许配人家“”哥“甄俨脸红的向苹果一般,娇嗔一声,把甄俨的后半句话堵了回去。

    甄俨有些尴尬的笑道:“咳咳,我这妹妹xìng子文静,与寻常人家的小姐又有不同,别人都是针线刺绣,唯独她喜欢喜欢读书,先父先母宠溺,便由着她去了,我听说文远以巨鹿纸编印成书,不知我家小妹能否有幸一睹。”

    文远哈哈一笑道:“线装书示人到现在不过半月,甄兄就已经收到风声,真是好灵通的消息啊!”

    甄俨挠头笑笑道:“让文远见笑了,商人嘛,低买高卖,总要在各地布有耳目不知俨与小妹能否有幸,一睹线装书。”

    “甄兄何必如此客气,不过是线装书罢了,又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当年前往邺城,还多亏了贵商会一路护送,令妹爱读什么诗书,我便送她几套又有何妨!”

    甄宓盈盈拜谢,甄俨也是满脸笑容,文远则满脸自若,这活字印刷术怎么说也是宋朝时候科技的结晶,前后差着有八百年,哪那么容易仿制得出。

    不过到底是一直合作到现在的朋友,总要给他一些甜头,活字印刷术虽然不能轻易示人,可是线装书的推广却可以交给甄家去弄,文远从甄俨语气上看出,甄俨已经隐隐有依附自己的势头。

    而当文远说出要将线装书的销售权交给甄俨之后,果然,甄俨激动的感激涕零,恨不能跪下来抱着文远狼吻一通!

    投桃报李,甄俨提出愿意将自己的商业情报体系与文远共享,并且告诉了文远一个消息,中山相杜颛(无此人,杜撰)通过甄俨暗示,有意与文远结盟。

    答应甄俨和杜颛悄悄会面,二人又在酒宴上叙了一些琐碎事情,当晚,甄俨兄妹二人便留宿在太守府中。而文远回到房中之后,握着胸前那块温润的玉佩,躺在床上辗转反复。

    果然,没过几天,虽然文远的婚事并不打算张杨,可还是有不少人打算凑这份热闹,十余rì间,常山、赵郡、安平、河间各郡,甚至连屯驻在渤海郡的公孙瓒也纷纷派人前来相贺。

    也难怪,眼下公孙瓒与袁绍战事一触即发,如今冀州各郡都在观望风sè,文远入住巨鹿仅仅一年有余,巨鹿郡便蒸蒸rì上,百姓富足,乡里安乐。

    而且文远虽只是巨鹿太守,却有着破贼中郎将的官阶,麾下jīng兵过万,已经成为任何一方都不敢轻忽的力量。袁绍初掌冀州,一时之间不敢轻动,各郡隐约之间已经以巨鹿动作马首是瞻。

    公孙瓒更是派了从弟公孙范前来庆贺,瓒甚至假节封文远为并州刺史,连刘备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遣人送来礼物,为了拉拢结好文远,避免他在rì后关键时刻投向袁绍一边。

    一时之间,巨鹿竟然成了各方势力视线聚集的焦点,文远也未曾想到一场婚礼竟然引起了如此大的轰动!

    对于冀州各郡派来的庆贺使者,文远一一以礼相待,甘辞厚币,好生送还。

    对公孙瓒,文远深知此时还需他来牵制袁绍,于是也好生招呼,虚以委蛇一番。

    不料送走公孙瓒的使者,文远刚刚迈进后堂,突然见牵招进来禀报道:“主公,冀州有使者道贺。”

    “冀州?袁绍派何人前来?”文远哈哈一笑道。

    “辛评、辛仲治。人已在府外。”

    文远眯着眼睛,眸中jīng芒闪现,笑道:“原来是故人前来,我这边出去迎接。看看袁本初能送给我多厚的礼物。”

    出了府门,就见辛评正站在门外,见文远出来,便扬声大笑道:“评听闻文远大婚之喜,特来讨一杯喜酒吃吃,冒昧之处,还请文远莫怪。”

    文远也大声笑道:“仲治先生太客气了,故**驾光临,辽有失远迎,还望先生切莫介怀。”

    文远将辛评请入堂中,寒暄一番后,辛评开口道:“评此次前来,还是代表袁车骑前来。袁公仰慕文远久矣,如今初掌冀州,求贤若渴,今命我前来,特送上一份大礼。”

075 一石三鸟之计

    文远也大声笑道:“仲治先生太客气了,故**驾光临,辽有失远迎,还望先生切莫介怀。”

    文远将辛评请入堂中,寒暄一番后,辛评开口道:“评此次前来,还是代表袁车骑前来。袁公仰慕文远久矣,如今初掌冀州,求贤若渴,今命我前来,特送上一份大礼。”

    来了!文远心神一紧,貌似轻松的笑道“哦?承蒙袁公看重,不知是何大礼,竟劳仲治先生亲来。”..

    辛评捻须笑道:“袁公已上表奏请朝廷封文远为建义将军,领并州刺史!若无意外,相信不rì就会有消息传来。”

    文远文远身躯一震,封官拜将,让自己做并州刺史,便可将自己的注意力引向并州地界,变相的将自己从冀州排挤出去,只可惜如今的并州根本就是个是非之地,黑山、董卓、张杨甚至鲜卑等各方势力犬牙交错,错综复杂,而自己若想到并州赴任,就必须要过黑山张燕这一关,张燕如今对冀州虎视眈眈,若文远挥兵西向,两虎相争,袁绍身后压力大减,便可腾出手来全力与公孙瓒决一死战。

    即便是文远不去赴任,赖在巨鹿不走,只要文远肯接受封赏,至少也能保证巨鹿在两强开战时倒向公孙瓒一边。

    真是好周密的计策,好yīn险的算计!

    ..

    建义将军!汉末已经流行杂号将军,这建义将军虽然也是杂号将军,名义上却比中郎将高出一级,果然有兵才是硬道理!不过这计策真是…….

    文远不禁对出此计策的谋士心存感慨,而袁绍能采纳此计,也说明他的胸怀大志,气度不凡,为了保住冀州,竟不惜抛出并州刺史这么大一块香饵。相比之下公孙瓒也不过只许给自己一个将军封号,仅以此比较,公孙瓒的胸襟气度比起袁绍就差了一筹!能成为北方四州的霸主,袁绍绝不是徒有虚名!

    面对这样的香饵,相信只要是生活在这个时代,并且有野心的人,九成九都会愿意接受这份厚礼,要么从此尽心效忠袁绍,要么便是独自去开创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总之即便并州是龙潭虎穴也会拼上一拼。

    只可惜袁绍低估了文远的志向,文远当然也想得到并州,不过前提却是先得到冀州,和其他九成九的人不同,他便是那剩下的百分之一!

    而且袁绍也并不知道文远并不是生长在这个时代的人,能看清未来的走向,这是除了文远之外任何一人都不具备的优势,从扎根河北的那一刻,文远给自己定下的基调就是击败袁绍,成为北方霸主,在那rì沮授的为自己定下崛起方略之后,文远的内心便更加坚定,那就是先取冀州!

    文远深思熟虑一番,便心意已定,向辛评拱手一礼,不动声sè道:“请辛评回复袁公,辽在此拜谢。”

    辛评对文远表现的如此淡定,心中有些惊讶,不过想来文远既然已经接受袁绍的册封,无论他如何选择,想必rì后至少也不会倒向公孙瓒那头。

    辛评暗暗冷笑:“若你这小儿不识抬举,等收拾了公孙瓒,主公便尽起大军,将你巨鹿踏平,哼哼!到那时休怪我不念故旧之情!”

    二人各怀心事,辛评在瘿陶呆了三天,便返回邺城去见袁绍,汇报出使巨鹿的结果和一路所见。

    州牧府中,袁绍当中而坐,帐下谋士逢纪、审配、许攸、荀谌等人俱在,众人静静听着辛评的进言。

    “……所以我观张辽神sè,似并不感怀主公封官拜将之恩,此子不过区区一郡之地,却拥兵两三万,厉兵秣马,垦荒屯田,且沿郡界遍筑烽火台,所图不小,若不及时剿灭张辽,rì后必成心腹之患!”辛评一口气说完,目光灼灼望向袁绍。

    “……诸公有何想法。”袁绍面sèyīn沉,望向众人道。

    荀谌也出班谏道:“主公,辛仲治之言是也!张辽帐下人才鼎盛,张颌乃河北庭柱,智勇双全,田丰沮授皆是大才,比张良、陈平也不逊sè,其余文武,皆非泛泛,昔rì栖身于韩馥帐下,某便看出此人非泛泛之辈,今其牧守一郡,羽翼渐丰,若不早图,迟恐生变!”

    “这……”袁绍也颇为纠结,本来是打算好安抚住如今声势蒸蒸rì上的张辽,集中兵力公孙瓒决战。若非辛评将此行所见所闻一说,袁绍还不知道,此时偏居一郡的张辽,竟然已经如此麻烦。

    许攸见袁绍忧虑,嘿嘿一笑,捻须笑道:“友若先生(荀谌字)之见,攸不敢苟同,依某之见,张辽小儿不过一穷兵黩武,有勇无谋之辈耳,巨鹿偏僻小郡,口不过三十万,张辽小儿以三十万疲敝之民养兵三万,兵不足食,rì久必乱,此乃自取灭亡,有何惧哉?”

    许攸之言顿时让袁绍眉头舒展,笑道:“许子远之言正合吾意,区区一郡,如何能养兵三万,难不成还能变出钱粮来?”

    辛评张口yù辩,可是也一时语塞,他能看出这一年多巨鹿大力垦荒,可是按照大汉三十税一的田亩制度,即便是那么多土地也不可能征收那么的粮食上来,他自然不知道巨鹿推行军户屯田制度,回程路上苦苦思考,却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许攸见辛评语塞,得意一笑,继续道:“某以为有之前一石三鸟之计足矣,当前巨鹿张辽不过是疥癣之疾,如今公孙瓒领幽州铁骑数万屯于渤海,旦夕攻打冀州,此人才是主公心腹之患。”堂上一阵寂静。

    果然一提到公孙瓒,袁绍顿时凝重起来,公孙瓒久镇边陲,声名播于海内,胡虏闻白马长史之名而胆寒,相比之下,文远崛起则不过短短一年,且公孙瓒野心甚大,吞并冀州之心昭然若揭,孰重孰轻,袁绍心知肚明。

    郭图最是擅长揣摩袁绍的心意,道:“正是啊主公,主公表奏张辽为并州刺史,他纵然不去赴任,也必定令张燕对其心生戒备,二虎相持,暂不足虑。”

    袁绍点头,又向帐前众人询问一番,见都不再言,便起身道:“既如此,从今rì竭力备战公孙,巨鹿方向,多派探马哨探!”

076 大湿郑玄

    袁绍转身入了后堂,众人也随之散开,荀谌因袁绍未纳他的谏言,心中怏怏不乐,和一儒雅文士平行走出府外。

    出了州牧府,荀谌便道:“大哥方才何不向主公进言?大哥刚到冀州,主公便待大哥为上宾,若大哥进言,主公定然纳谏。”

    那文士面容俊秀,颌下三缕须髯飘逸,与荀谌看着似有几分相似,见荀谌追问,只是默然不答,径直回到荀谌住处,收拾起行装来。. .

    荀谌大惊:“大哥这是干什么?刚到冀州,莫不是又要转投他人不成?”

    那文士一边收拾一边道:“正是!”

    “大哥yù往何处?莫不是要去巨鹿?”荀谌一听此言,顿时哭丧着脸,他素知自己这个哥哥胸怀大志,有王佐之才,且只要是他认定的事,自己这个做弟弟的根本劝不回来,因此只能哀叹。

    文士沉吟一番摇手道:“非也,我生平所愿,便是以此身所学扶保汉室,张辽虽文治武功皆上上之选,然其心却不可测,我观方今天下英雄,肯忠心汉室,讨伐jiān佞之人,惟沛国曹孟德耳。”

    荀谌惊讶道:“曹孟德?此人如今屈身河内,无根无凭,兵不过数千,纵有大志,如何能得施展?”

    “兵不在多而在jīng,主不在盛而在明,友若切莫小看了此人,昔rì在洛阳之时,我便知此人有匡扶天下之志,经天纬地之才,虽暂时失意,我料其必有叱咤风云的一天!”. .

    荀谌默默低头思量,那文士已经准备离开,临行前不忘叮咛道:“这几rì我细细观察,袁本初久负盛名,不想竟徒有虚名耳,其志大才疏,好谋无决,友若如今身在袁绍帐下,亦应早作打算。”

    荀谌目瞪口呆,唯唯诺诺道:“弟谨遵兄长教诲。”

    且不提袁绍那边如何算计,文远连rì来迎来送往,大宴宾朋,原以为能在当上新郎官的时候清闲一阵,谁想到比上班还忙!只是招呼各方势力派来的使者就让文远忙的天昏地暗,这不,送走辛评之后没几rì,又来了一个贵客。

    这个贵客身份之高,让文远不得不出城三十里相迎,不过这一次,文远迎接的很高兴,因为来的不是旁人,而是汉末经学界的泰山北斗郑玄!郑康成!

    如果只是一个郑玄还不会让文远如此高兴,除了郑玄之外,还有一百多名他的弟子门生,当刘惠将来访人的名字逐一告诉文远的时候,文远兴奋的仰天长啸!

    有谁?

    且不说清河崔琰崔季珪、乐安国渊国子尼,乐安任嘏任昭先,程秉程德枢等人rì后俱长于政事,余者诸如赵商、刘琰、田琼、冷刚、孙皓、炅模、王瓒、王权、崇jīng、崇翱、焦乔、陈铄、陈铿、桓翱、氾阁、鲍遗、任厥、公孙方、宋均,刘熙等百余人,皆为一时之选。

    相比来访的队伍,文远麾下这四十几个巨鹿文士就显得寒酸了许多,除了典农校尉刘惠(文远升中郎将后升迁)长史李历(冀州治中,韩馥不听劝谏去职来投)田丰、沮授四人勉强能撑起门面,余下众人,文远一个名字都叫不上来。

    所以对于这一大批人才的涌入,文远怎敢怠慢,一听帐下人回报,立即命牵招引一千轻骑前去迎接!一路照应务求妥帖。

    对郑玄,文远是闻名已久,此人早年游历天下,是汉末经学界的的圣人级人物,晚年僻居青州高密,研经讲学,门下弟子数百,许多三国时期的历史人物都是出自他的门下!

    此时,郑玄一行人乘着马车终于赶来,只见上百乘马车之上,前一半做的是人,而后一半则满满当当的堆积着书籍经卷!

    文远领着众人迎上前去,未及近前,文远便滚鞍下马,执弟子之礼拜见,恭声道:“小子张辽,拜见康成公!”

    前排马车上,一个布衣华发老者在众弟子的搀扶下走了下来,他看见文远跪伏于地,眼中闪过一份激赏之sè,亲自将文远搀扶而起,道:“张将军折杀老朽了,老朽与众弟子无处容身,得蒙将军收留,老朽已是万分感谢,如何受得将军如此大礼。”

    原来因天灾**连年,自中平五年(188年)十月,青州黄巾复起,攻略诸郡县,如今,连郑玄的老家高密也不能免,本来按照历史进程,郑玄会遣散弟子,自己前往徐州避难,不过听说文远在巨鹿修建崇文苑,授书讲学,声名大噪,便在弟子们的规劝之下,一同前往巨鹿避难。

    历史在这一刻在此发生了改变,文远不仅得到了郑玄,连他本来会散布各地的弟子也来了个一锅端!

    文远也不做作,起身道:“康成公能来我巨鹿,是我巨鹿之幸,也是天下人之幸!辽已经命瘿陶城中已经摆下酒宴,请康成公移步瘿陶,一洗风尘。”

    郑玄颇有些急切的道:“不急不急,巨鹿线装书天下闻名,老朽心痒难耐,能否尽早让老朽一观。”

    “如此也罢,就请康成公随我移步崇文苑,子惠先生,安排人手,摆宴崇文苑。”文远莞尔一笑,传闻这郑老头几次受朝廷征辟而不仕,只在家讲学,果然刻板。,文远也不在意,郑玄如今已经六十四岁高龄,愿不愿意当官都不重要,只要他肯在巨鹿安身,便会像黑暗中的明灯一般,发光发热,吸引到无数的人才前来。

    郑玄又将自己门下弟子一一给文远引荐,文远执礼甚恭,众弟子见他虽然年轻,却如此尊师重道,也是心生好感。

    文远默默将每一个人的xìng命容貌记下,尤其是见到崔琰、国渊等几个大才的时候,兴奋的两眼冒星星,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这些将来可都是治政的一等一的人才啊!想当初自己还是一个小小县长的时候,刘惠开始见了自己连甩都不甩,如今咱终于翻身农奴做主人了,不来则已,一来就是一箩筐的人才!

    激动啊!(内牛满面!)

077 大婚之日

    不过只要生在这个时代的文士,只要看到了文远的线装书,越有名气,越有才学,就越会激动的内牛满面,这不,郑老头刚捧起一本线装书,眼泪就哗哗的,几个弟子围在一起劝的手忙脚乱,好半天才让郑玄缓过气来。

    郑玄走到文远面前,颤巍巍的跪倒道:“张将军功德无量……老朽佩服的五体投地……老朽能在此风烛残年见到此线装书问世,已经此生无憾了!如今只有一个请求,便是请将军准许老朽在此讲学,宣扬将军恩德。”. .

    文远忙将郑玄扶起,“康成公不以我巨鹿偏僻,肯屈身于此,辽高兴还来不及,何来准不准许一说?”

    当下,文远便命人在修文苑给郑玄等人准备住处,一边令人在在堂上摆宴。

    酒宴上众人言笑甚欢,郑玄见文远待众人甚厚,心中感激,当场将几个成年、并且有才的弟子推荐给文远,这其中就有崔琰!(没办法,其他人年纪太小,还需历练。)崔琰年近三十,生的眉目疏朗,须长四尺,相貌堂堂,甚有威严,文远一见就非常喜爱,当即就拜他为主簿,其余众人也留在军中府中当差。

    如此,牵招方得以统兵历练。

    随着八月中秋rì近,文远成婚之前的各项准备都以健全,太守府内被修葺一新,到处挂着大红的喜布和绣球。. .

    不过这时候文远收到几个不好的消息,赵云和张杨因为不同的原因,竟不能来!

    赵云之母因病积重难返,终于是没熬过今年三月,按他的打算,至少要为母亲守孝一年,而张杨的处境更惨,匈奴单于于夫罗反叛袁绍,掠了张杨做人质,在河内肆虐一番之后,逃亡并州地界。

    匈奴单于于夫罗?他的孙子,就是那个百年之后在中原第一个建立少数民族政权的开国皇帝刘渊!

    这个匈奴蛮子,尊刘禅为先帝,建立第一个匈奴汉国政权,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汉人的鲜血,五胡乱华,便由此开端!

    一想到这,文远心里的火苗子就噌噌的冒了起来,虽然尚在准备大婚,他便已经命人命张颌暗自准备,大婚之后,立刻出兵讨伐于夫罗,救回张杨!

    人逢喜事jīng神爽,中秋那rì,辗转反侧一夜未睡,文远天一亮便早早的起来,汉时娶媳妇,首先要对家庙做一拜告,父母对新郎官也有嘱咐、训诫,文远在此举目无亲,便换上大红的喜服,对着天地焚香祭拜一番,而后来到郑玄居住的厢房,聆听他的嘱咐。此所谓蘸子。

    起初郑玄听说文远大婚,又无长辈,便自告奋勇以文远长辈身份为其主婚,能得这样一个在后世相当于文联主席的人为自己证婚,文远倍觉脸上光彩。

    经过一番复杂的仪式,文远才出了大门,骑在他那匹高头大马上,吹吹打打的开始游街,此时太守府外的长街之上,上千张条案一字排开,成婚仪式完成之后,规模庞大的流水席就会摆开,文远已经布告全城,此次婚事,瘿陶城军民大宴三天,所有瘿陶百姓都可以来吃喜宴,初步估算,只是这三天喜宴消耗的粮食,就不下数万斛!

    文远骑在马上红光满面,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之外,无数孩童在追赶,欢呼和祝福声此起彼伏,巨鹿郡一年多来的宽政,使百姓的生活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他们之中很多人已经换上了新衣,家中仓廪开始有余粮存积起来,无论是军户民户,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崇拜的表情,对于这位父母官的大婚,百姓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不少百姓在文远的迎亲队伍经过自家门前时,便在道旁焚香叩拜,看的文远感慨万千。

    老爸,老妈!不知道你们过得怎么样,儿子在这个时代娶了媳妇,也没有给您二老丢脸!

    好容易在汹涌的人流之中来到沮授府外,沮授按照规矩此前已经在家中祭告过祖先,又教育了宁儿一番,此时亲自出门迎接。

    田丰送上雁、币、猪羊、牛酒等彩礼,宁儿也在沮鹄的陪同之下盈盈除了沮府。今rì宁儿穿着一身大红的裙裾,头戴凤冠,以红绢覆盖,身姿婀娜,玉足款款。

    文远亲手将宁儿抱上马车,如此又在城中绕了半圈,才算把宁儿接进太守府来。

    一行人簇拥着文远和宁儿步入正堂,郑玄一身喜**光满面的坐在上位,这老头对文远越看越是喜爱,此时嘴巴几乎要笑得合不拢了。

    文远扯了扯宁儿的衣襟,宁儿端起一个盛满枣粟干肉的盘子恭敬的走到郑玄身前,郑旭微笑着接过,亲手斟上一杯酒递给宁儿,这就表示接受宁儿成为文远家中的一员,这个仪式便叫做庙见。“”

    拜见过高堂之后,又是沃盂、对席、颂赞之类的繁文缛节,一直墨迹到午时婚礼才算完成了一半,文远都开始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一时冲动决定热热闹闹的办这场婚宴。

    好在到了此时,宁儿便可以被送入新房,喜宴已经开始,文远终于可以暂时不用理会这些礼节,和前来贺喜的各位贵宾畅饮欢宴。

    “主公!今天你是新郎官,可要跟俺老焦多喝几碗!”酒席还没上桌,焦触就跑到文远身前,一把拽住文远的袖子嬉皮笑脸道。

    “几碗?你能先给我喝上几碗看看!”文远瞪了一眼焦触,拍了拍手,几个侍者便麻利的搬上几个酒坛。

    “主公你怎地恁小气,咱们这堂上堂下少说也有十几个人,就这么几坛子酒,够谁喝来?”焦触看着这几坛酒,忍不住嘀咕道。

    文远嘿嘿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今天你只要是能喝下三大碗酒不倒,我就再拨给你一千新兵cāo练!”

    “主公,这可是你说的!”焦触浓眉一展,喜形于sè道。笑话!这不是白送俺一千兵吗。谁不知道俺老焦酒量不浅,平rì里怎么不喝个十碗二十碗?

    “那当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文远说着便命人取来三只大碗,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大碗,一碗至少能有半斤酒,你小子若真能喝下三碗不倒,就是多予你一千兵又有何妨!

    见这边有热闹看,众人此时也围拢过来,兴致勃勃的看着文远与焦触的这场赌约!

078 郑公酒和烧刀子

    文远拍开封泥,只觉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文远亲自给焦触斟满,只见那就清冽透明,四溢的酒香很快便弥漫了整个房间。

    “好香的酒!主公,老焦俺越是好酒就越能喝,在场的兄弟刚才可都听到了,您可不能耍赖!”焦触禁不住脱口称赞道,迫不及待的端起一碗,最后害怕文远食言,再次重申道。

    文远禁不住笑骂道:“你这家伙几时看见过我说话不算!今天我就把话搁在这儿,你们几个统兵的校尉、都尉,谁要是能喝上三碗,我一样拨给他一千新兵cāo练!”文远此时已经笑抽了肠子,小样,喝不死你们!这可是文远让人刚刚酿制成功的烧刀子,直到今天大喜的rì子才拿出来,这酒文远自己试过,虽然测不出来酒jīng度数,但绝对比前世的那些42度的低度酒更烈! ..

    “嗷嗷嗷!”众将校一阵鬼哭狼嚎似的欢呼,之后聚jīng会神的看着焦触的表现。

    焦触在众人围观之下,尤其是看着文远自信满满的样子,顿时有些心慌意乱,先小小的喝了一口,只觉着一股**辣的感觉一下子从嘴巴烧过了喉管,缓缓地进到胃里,一股暖洋洋热气从胸腹之间散开!让焦触顿觉浑身舒坦!

    好酒啊!不过,这就也确实太烈了些!

    NND!拼了!只见焦触咬了咬牙,咕嘟咕嘟大口的喝了起来!转眼之间,一大碗酒就被喝干,焦触抹了抹嘴巴,一张脸不时在红与白之间变幻,最后彻底变得通红一片。 ..

    焦触站在那半天不说话,打了个酒嗝,才深深的喘了口气,端起第二碗酒。

    “妈了个巴子的,干了!”只听他大喝一声,又一次端起酒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身边众将大声鼓噪,众多文官也围拢上前。

    这一碗酒下肚,焦触脸面已经殷红如血,腹中便如烈火熊熊燃烧,头脑昏昏沉沉的,仿佛天地都开始旋转,不过他仍自强撑着,端起了第三碗!

    文远也是看傻了眼,要知道这可不是古代那种十几度的米酒、黄酒,至少也是五六十度的白酒,空着肚子一斤烈酒下肚,这焦触酒量果然不一般!

    一向酒量甚豪的焦触只喝了两碗就已如此醉态,此时众人也看出这酒的浓烈,在替焦触鼓劲的同时早已是心痒难耐,只想赶快喝上一口尝尝看。

    不过这古时候的汉子就是不一般!焦触即便已经醉眼朦胧,身体左摇右摆,可是他仍然坚持着,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喝完了第三碗!

    “好……好酒!”焦触大着舌头结结巴巴的说完了这句话,身躯突然一软!

    文远眼明手快,上前一把扶住焦触,不让他倒下,扬声笑道:“焦触喝下我这新酿的烈酒三碗而不倒!果然是个好汉!明rì便从辅兵营中抽调一千步卒,由他cāo练!”

    接着,文远低声道:“张南,扶他到厢房歇息,记住,让侍从准备一些醒酒汤给他灌下去。”

    张南点头应命,扶着焦触离开。

    看到军中最能饮的文远焦触尚且三杯就倒,众将一个个面面相觑,文远招过张颌低语几句,又捧起一坛酒,向郑玄等一干文士行去。

    文官们可不像武将那样牛饮,不过汉时没有酒盅,一盏酒也有一两有余。

    文远先走到郑玄面前,亲自给他满上,只见那酒液与之前的烧刀子又有不同,淡金sè的酒浆隐隐带着些许青碧,看上去晶莹透明,和烧刀子那浓烈的酒香不同,此酒散发着一股淡雅酒香,凝而不散,即便如今满屋尽是烧刀子的浓烈香气,这酒的清香依然掩盖不住。

    “辽今rì得康成公证婚,此乃辽毕生之幸,请饮此杯!”郑玄闲暇时也爱饮酒,如今新郎官亲自敬酒,而且此酒看上去极为sè香俱佳,早就按捺不住,结果酒盏,先是小小的抿了一口。

    郑玄只觉着酒液入口绵柔,口味甘甜,齿颊之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回味无穷。

    只喝了这一小口,郑玄便忍不住惊呼道:“好!好酒!”文远禁不住暗笑,此酒可是取瘿陶西郊清泉水加上最上等的酒曲jīng心酿制而成,工艺繁复,直到如今才酿出了百十坛,比烧刀子珍贵十倍!

    众文臣见郑玄如此动容,也纷纷品了品盏中美酒,一时之间,惊呼、赞叹声此起彼伏。

    郑玄一口喝干了盏中美酒,一脸幸福的闭目享受,良久才满足的叹息一声道:“真是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啊!文远,你这巨鹿果真是卧虎藏龙,能人异士辈出!只不知这酒唤作何名?”

    文远演什么微眯,心中一动,笑道:“此酒新酿,一时倒还尚未取名,不过辽已经想到了,康成公既然如此赞誉此酒,不如便取名为‘郑公酒’,如何?”

    郑玄受宠若惊道:“这如何当得?此酒必定流传万世,我一个老朽,如何能当得起如此美酒之名。”

    文远笑道:“如何当不得?康成公乃当今经学大师,世人尊崇,若您当不得,还有谁能当得起此名。”

    文士不爱财的很多,不爱惜声名的却少之又少,文远几番劝说,郑玄的弟子也在旁边怂恿,终于把这老头子给说动。

    郑玄颇有些脸红的拱了拱手道:“文远盛情难却,如此,老朽就却之不恭了。”

    见老师答应,郑玄的弟子们一阵欢呼相庆,文远心里暗自高兴,如今他就相当于请来一个顶级明星来做新酒的代言人,而且一分钱的广告费都不用出,有了郑玄的广告效应,这酒的价值立时又上升了一大截!

    “文远?”文远正自高兴,突然听到有人唤他的名,文远定神看去,竟是甄俨。

    古代重农轻商,尤其是这些士大夫更不愿跟商贾为伍,不过文远并没有这种观念,并且感于甄俨对自己的巨大帮助执意让他与其他贵宾一起坐在堂中,倒让甄俨好一阵子激动!

    “甄兄,何事?”文远一脸淡然的笑,从甄俨焦急的神sè之中,文远已经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事情。

    “文远,你看这郑公酒的代售……”

    “没说的,咱们俩什么关系,自然是交给甄兄经手,不仅这郑公酒,还有刚才那烈xìng的烧刀子酒!”

079 洞房花烛

    “当真!?”甄俨喜出望外道,激动之下一把抱住了文远的胳膊!他如何看不出这酒的珍贵,和这两种酒比起来,如今市面上流行的不过是刷锅水而已!而且也只有放在他的手上,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两年的合作,文远对甄家的能力毫无置疑,所有不等甄俨开口询问,文远便道:“这两种酒都有甄兄销售,价格随便你定,你我两家四六分账,若是能以粮食兑付,也可对半分成。”. .

    考虑到明年的大旱,巨鹿郡虽然财政紧蹙,不过在灾年时还是粮食更为贵重,到时候实在没钱,大不了以粮代工。

    “价格随便定?”甄俨听了双眼放光,他很清楚的记得,以前造纸的时候,文远为了让他降低价格僵持了两天,这一次居然不定底价,而任凭自己cāo控。

    这岂不是说,只要有能耐,酒的价格想卖到多高都行?

    嘿嘿!难道你不知道,身为商人,我至少有上百种方法将这酒炒到比黄金还贵重?

    一想到这,甄俨胸中已经激昂澎湃,只等着rì后一展浑身所学,大显身手!同时他也暗暗打定主意,rì后就一门心思的跟着张辽混了!他已经无比确信,也只有跟着文远,甄家才能获得更大的生存发展机遇!

    搞定满眼都是金子光芒的甄俨,文远又轮着给众人敬酒,一场喜宴直吃到天黑方才罢休,好容易摆平了那几个喋喋不休要来闹洞房的文武,文远此时也天旋地转的被几个侍女扶着回到新房,终于可以与宁儿共处。. .

    宁儿自打拜了高堂,就一直独坐在洞房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越来越不能平静,想到今晚将和自己心爱的人那个……宁儿的连就忍不住一阵羞红。

    “不紧张,一定要镇静,张宁儿!今天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rì子,为了今天,你不是已经等待了一年了么?”

    终于,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宁儿的心仿佛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仿佛是一个犯错的孩子被人发现,又如同被猎人抓到的小鹿,眼神之中透着紧张和无助。

    “宁儿……为夫来了,我家夫人等急了没有?”文远带着几分醉意,回到洞房,今天他真的很高兴,即便是努力控制,也喝了不少酒,好在他的体质比前世强上太多,虽然也喝了斤把酒,神智勉强还算清醒。

    “夫君……”宁儿虽满脸羞怯,可是当夫君走进洞房的那一刻,她还是勇敢的上前从侍婢手上接下文远,义父说了,从今往后自己就是夫君的人,一切都要以夫君为主,夫君就是自己的天,就是自己的依靠。

    文远醉眼朦胧,只见灯光掩映下,宁儿一身大红喜服,娇艳如花,yù语还休。

    “宁儿,你真美!”文远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宁儿的脸颊,宁儿羞怯的缩过。

    文远一愣,呵呵笑道:“咱们两个又不是第一次这么亲近,今rì怎地如此害羞。”

    “今rì不同,今rì是你我大婚的rì子,夫君……咱们还有些仪式未行……”宁儿用颤抖着道,转身端来一盘,上面是一鼎熟肉,两爵美酒,还有丝线,剪刀等物。

    二人共食,谓之共牢,相对而饮,为之合脀,之后再从男女双方头上各剪下一束头发,以红绳结在一起,谓之结发,如此之后,才算礼成。

    宁儿做的很专注,这便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事情,这一刻,巨大的幸福感充溢了她的整个身躯,渐渐地忘记了紧张为何物。

    都说幸福的女人是最美丽的,文远便静静的坐在那看着,渐渐的也被宁儿那浑身散发出的诱人气息所吸引,直到宁儿忙完一切,深情款款的坐在他的对面,文远终于按捺不住,将宁儿拢入怀中,吻上了她的唇,她的颈……

    文远轻声的喘息着,轻吮着宁儿的嘴唇,舌头,整个人如同触电了一样,脑海中一片空白,此时所做的一切都是本能作祟。

    在文远暴风骤雨般的侵袭下,宁儿僵硬的如同一块木头,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本能的搂住了文远的脖颈,她的心跳几乎达到了极致,不过在紧张中隐然带着一丝甜蜜。

    慢慢的,这股甜蜜将紧张压下,宁儿也开始深情的回应,她拼命的搂紧文远的脖子,檀口轻张让丁香小舌与文远缠绵反复……

    温存良久,文远只感觉胸中一团热火炽烈燃烧,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破腔而出,文远起身解衣,却因为心情急切几次脱不掉衣裤。

    这时候,一只粉嫩如藕节般的玉手握住了文远的手,宁儿俏脸羞红yù滴,埋头低语道:“夫君,从今往后,便让妾身来为你宽衣吧……”

    二人除去外衫,文远一把将柔弱无骨的宁儿抱起,一同上了床头……

    等文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已经是艳阳高挂,rì近中午。

    文远刚想起身,突然觉着身躯沉重,仔细一看,只见宁儿正沉沉睡着,如同八爪鱼一般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

    这小妮子真的是累了,文远第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情绪高涨,一直折腾道天sè将明,宁儿柔弱的身体如何经得起这个强壮男人的鞑伐,全凭着对文远的爱意勉力支撑。

    只见宁儿青丝散乱,蓬松的刘海遮住额头,一双美目紧闭着,卷翘浓密的睫毛像一排整齐的刷子,两家红润的如同熟的嫣红的苹果,光滑细腻的肌肤水水的、润润的,透着羊脂白玉一般晶莹的光芒。

    文远越看越是喜爱,轻轻的抚摸着宁儿的长发,不过为了不将她吵醒,文远的动作很轻,很轻……

    不过,宁儿这睡姿也是在太……诱人犯罪了吧!一张薄薄的被单将两人的身子盖子,文远客气清楚的看到宁儿背部玲珑的曲线起伏,那挺翘的**让文远始终爱不释手,而宁儿那一对如同粉嫩玉兔般的shuangfeng正顶在文远的胸腹之处……

    不由自主的,文远再一次生出男人最原始的反应。

080 风流郭嘉

    突然,宁儿长而浓密的睫毛似乎动了一动!文远的手立刻一停,他虽然很想再和宁儿亲热一番,只是宁儿毕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一夜疯狂,此时若是再来,对她的身体绝对没有好处。

    不过二人此时肌肤相亲,文远小两腿之间又有一团火热顶着宁儿敏感的小腹,文远很快便发现宁儿的身体开始变得火烫,粉嫩的肌肤反shè出一抹淡淡的嫣红。

    文远颇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他真怕这样发展下去,自己会再一次把持不住,索xìng托起宁儿的香腮,细细凝视道。“你醒了?” . .

    “嗯……”宁儿羞红着脸,细若蚊咛般的应了一声。

    文远看着宁儿,腹中的火热更盛,忙道:“起来吧,看天sè已经差不多中午,昨rì也劳累了一天,你饿了没,要不要让巧娥弄些饭食……”

    “嗯!”宁儿又羞又喜,不过一想到昨夜抵死缠绵,自己无力的几乎昏厥的情形,才恋恋不舍的从文远身上挪开。

    文远只觉胸前一轻,虽然有些空落落的,不过理智告诉他还是赶快起身为好,当下起身,开始穿戴衣物。

    “夫君……让妾身帮你更衣……呃……疼……”宁儿卷起被子,想起来给文远穿衣,可刚刚起身,身下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 . .

    “怎么了?”文远转身问道。

    “没……没事…”宁儿低垂着羞红的脸,紧紧地裹着被子。

    文远见宁儿一只手捂着身下,一脸痛苦之sè,如何能不清楚,当即爱怜的将宁儿拦腰抱起,见床上一片殷红的血迹,忙又命樊氏换上新的被褥,最后文远才将宁儿放回床上。

    自始自终,宁儿都如同温驯的绵羊伏在文远怀中,看着这个男人对如此细心,眼神之中满满洋溢着幸福。

    文远小心的给宁儿掖着被角,道:“宁儿,你先好好歇息,千万不要起身,若是饿了,就让巧娥端着喂你。”

    “嗯……”

    文远又是嘱托了一番,才依依不舍的掩门出去,不想周仓一早就等在那里。

    文远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道:“不是放你三天假吗?怎么还在这里?”

    “主公,元皓先生今天一早来过三次,说是有个姓郭的先生今rì到了瘿陶……”

    “什么!?郭嘉现在何处?”文远手上一使劲,哧啦一声吧衣服撕开个大口子!不过他恍然未觉,一把抓住周仓问道!

    周仓被文远的举动吓了一跳,讷讷道:“呃……被田先生安排在馆驿……”

    “快去备马!我这便过去!”

    …………

    馆驿之中,一个年方弱冠,面容清秀,丰神俊逸的少年负手而立,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双目如星,神采奕奕。

    “郭先生。”

    少年正凝神望着窗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俏丽侍女端着一个食盘走进房内。

    侍女见这个年少先生英俊潇洒,嘴角含笑,浑身上下仿佛散发出一种天生的魅力,看着看着,竟不由得有些痴了。

    不知不觉之间,少年离着侍女已经很近,微微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婢低着头不敢看少年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怯生生道:“奴婢叫小桃。”

    “小桃……好名字,人如其名,桃之夭夭。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侍女不明白这位年轻的先生吟得是什么诗句,不过脸颊只觉着烫烫的,满含羞意,慌乱的退后几步道:“郭……郭先生,田军师说先生一路辛苦,特命人送来了酒食,田军师……还说了,主公……昨rì大婚,不能亲自迎接先生,请先生见谅……军师晚上会设宴款待先生……”侍女退开几步,少年便上前几步,桃儿羞不自抑的断断续续说完这几句,已经面红过耳,心如鹿撞。

    “小桃儿来陪着我喝两杯吧,一个人吃饭实在太无趣!”少年牵过侍婢的小手道。

    侍婢闪电般的抽回手,轻咬着樱唇道:“这……奴婢不敢。”

    少年始终迷人的笑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不,奴婢告退!”侍婢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少年也不以为意,爽朗的长笑出声。

    少年撕开封泥,给自己斟了一盏酒,眉头一皱,顿觉浓香四溢,禁不住赞道:“好香的酒,天下间不想竟有如此美酒!看来这张辽定然也是个妙人!”

    少年正张口要喝,突然听见外面院子里一阵吵闹,少年禁不住向外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头发随便盘了个髻,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男人往这里疾奔,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一边走还一边喊着:

    “奉孝!奉孝在哪里?”

    “不会吧,这老兄是谁?”少年怔怔的自语道,还未及起身,就见那人已经冲了进来,一见面就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道:

    “奉孝,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

    郭嘉,没错,就是眼前这个少年费尽力气才把手抽开,有些不自在的道:“某……似乎与足下素不相识吧?足下何人,莫非……”说到这,郭嘉突然顿了一顿,他发现眼前此人还穿着大红的喜服,只是腋下破开一块尺许长的口子,虽然蓬头垢面,却风姿挺拔,容貌英俊且有威仪,再看他身后一群人望向他时的目光尽是恭敬之意,莫非……

    一想到这,郭嘉只感觉自己的心猛地震动了一下!大婚之期,新婚燕尔,听说自己来到,竟然放下一切立即赶来馆驿!这样一个人主,究竟拥有多么广博的胸襟!

    来人正是张文远,方才他因为太想见到传说中的鬼才郭嘉,一时竟忘了礼仪,此时才清醒过来,忙双手一合,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道:“某便是张辽,方才辽一时情急,惊到了先生,失礼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原来是张将军!请恕嘉不知之罪!”郭嘉动容道,忙躬身回了一礼,一瞬间,郭嘉便已经想明了一切,心中剧震!不知不觉间,文远在他的心中已经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

081 科举之后 再无门第

    “先生不必如此生分,你我年岁相仿,或许我痴长两岁,若不介意,我便称你一声奉孝,你便唤我一声文远即可。”

    郭嘉谦谢道:“这如何使得?将军堂堂一郡太守,嘉不过颍川一寒士,怎敢逾礼?”

    谁料文远拍了拍郭嘉的肩膀,慨然道:“不然!自古圣贤多贫贱,我观奉孝又岂是甘于平庸之人!”

    只这一句话,就打碎了郭嘉一向自认为坚不可摧的心防,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男人,竟在这短短几句话的交流之中,已经隐隐约约将其引为知己!..

    不过郭嘉自诩心比天高,立志要成就一番大事,岂是因两句话就会认主之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情,道:“明公慧如炬,令嘉钦佩不已。”

    “俺身上终归是没有王八之气,这些名士,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说招就招的。”文远看郭嘉如此平静,心中暗叹,不过如今郭嘉既然已经到了巨鹿,文远便有了极大的信心令其效忠自己,便不再着急,换了个话题道:“奉孝正在吃饭吗?我这便命人置备酒宴!馆驿简陋,奉孝不如随我搬到太守府去,rì后我也好像奉孝多多请益。”

    客随主便,郭嘉也不好推拒,不过他还是有些不舍的看着刚刚斟下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美酒,起身准备随文远离去。..

    文远看到了那盏酒,端起来闻了一闻,皱眉道:“元皓先生也忒小气,竟然拿烧刀子招待贵客,奉孝随我入府,我府中新酿郑公美酒,奉孝尽管畅饮!”

    “这…还不算好酒!?”郭嘉面容顿时一滞,如遭雷击!

    郭嘉随文远到太守府,文远立刻命人摆开宴席,田丰、沮授、牵招、崔琰等人俱闻讯赶到,而郭嘉见到了郑玄,也禁不住张大了嘴!

    郑老头身份实在太高,郭嘉见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执弟子礼,而看到郑玄对文远赞誉有加,在座众人都是当时才华横溢之人,对文远也都极为恭谨,令素来自负才学的郭嘉心志再次受到剧烈的冲击!

    席上,文远频频向郭嘉劝酒,待其如手足一般亲密,借着入厕的功夫,郭嘉在廊檐下长长的舒了口气。

    来巨鹿途中,郭嘉已经细心观察过,巨鹿百姓殷富,兵jīng粮足,由此可见张辽此人志存高远,有争雄天下之心。

    而一场酒宴下来,通过众人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张辽求才若渴,田丰、沮授等人都对他推崇有加,尤其重要的是,他奉自己为上宾,似毫无门第之见!一律唯才是举,若真如此,对于出身寒门的郭嘉来说,才是最大的诱惑力!

    正整理着脑海中的思绪,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奉孝贤弟在此出神,莫非又是想到了哪家的小娘?”

    郭嘉回头一看,见田丰一脸笑意站在身后,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元皓兄,何必拿这个打趣小弟?”

    田丰呵呵笑了两声,正容道:“如何,奉孝做好决定了没?”

    郭嘉沉吟一番,笑道:“元皓兄认定的明主如何会错,如此雄韬伟略,文武兼具之主,嘉自当尽心效力!”

    田丰凝视郭嘉道:“我观奉孝虽已决心报效,然心中似仍有些疑虑,我有一言,或可坚奉孝之心!”

    郭嘉剑眉一挑,凝神道:“哦,兄试言之。”

    田丰笑道:“奉孝可曾听说我巨鹿纸与线装书之事?”

    郭嘉心中一动,道:“略有耳闻。”

    田丰颇有些动容的道:“主公命我监造崇文苑,开始我还不甚明白主公心意,紧接着出了巨鹿纸和线装书这两样可称得上造福天下文士的东西,至此我才渐渐明白主公以前说过的一句仿佛不着边际的话竟然真有实现的机会!”

    “什么话!”郭嘉竖着耳朵倾听,看到田丰神sè激动的样子,他敏锐的预感到这句话对自己有着极其重大的意义!

    田丰仰首望天,好半天才勉强平复自己的情绪,声音涩涩的道:“主公说,科举一出,天下间便再无门第之分!”

    “无门第之分!”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重重的敲打在郭嘉的心口!又如同一股清泉,将他仅存的一丝疑惑尽数洗去!虽然他还不明白科举究竟是何物,不过仅这句“无门第之分”对郭嘉来说,足矣!

    郭嘉也仰望夜空,慨然道:“主公若有此心,郭嘉不才,虽粉身碎骨,也愿为主公成就大业尽绵薄之力!”

    文远听闻郭嘉愿为自己效力,当即大喜,把郭嘉之手畅谈直至深夜,最后郭嘉以刚刚大婚理应多陪夫人为由才将欣喜若狂的文远赶了出去。

    次rì,文远召集文武,当场拜郭嘉为军师祭酒,与田丰沮授一同参赞军机。

    三天大婚之期刚过,文远立即召集众人开会,此次开会的目的只有一个!讨伐于夫罗!

    文远当初一提出讨伐于夫罗,营救张杨,几乎遭到麾下所有文臣的反对,他们以为,如今巨鹿虽然拥兵数万,隐然自成一股势力,可是与周围的袁绍、公孙瓒、张燕相比,还有相当大的差距,一旦分兵,若此三方势力一旦来袭,则巨鹿必定危急。

    田丰沮授之言固然有理,不过文远这么做,自然也有自己的道理。

    灭掉于夫罗,剪除这支百年之后肆虐中原的匈奴苗裔固然是其中之一,还有一点,若是没记错的话,河内太守王匡死后,长安那边就会下旨令张杨继任。

    要知道河内地处要冲,北接冀并,西邻河东、关中之地,向南俯瞰京洛,向东与兖州隔河相距。此等重地,若能为我所得,对文远rì后的发展有着极大的助益!

    况且张杨此人素重信义,为人钦佩,史上曹cāo围吕布,只因同出一郡,张杨便不顾曹cāo的强大,愤然起兵呼应,最终被部将所杀,此人与自己好呆也同僚一年,又曾一同出外募兵,怎么也算是文远的朋友,见朋友处于危难而不救,这是不义!

082 出兵上党

    新得战争开始了~~兄弟们支持学徒啊,来吧兄弟们,拿出你们的花花朵朵,拿出你们的贵宾,爆了独自穿越悲伤~~~~而若救了张杨,以张杨的xìng格,必定会忠心报效自己。

    只可惜文远的这两条理由都不方便实说,别人可不会相信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文远与田丰沮授讨论了半天,最终因为婚事而暂时搁置了下去。

    不过计划虽然暂时搁置,但是军队并没有放弃准备,如今粮草辎重均已筹措完备,只等文远一声令下,便可出击!..

    所以婚期一结束,文远就打算将征讨于夫罗的计划再次提起。

    不过为了不让田丰沮授一上来就是反对,文远还是先决定迂回一下。

    “季珪,奉孝初来,对我巨鹿军务还不甚熟悉,你先给他介绍一下!”

    新任主簿崔琰躬身一礼,取出一本兵册,朗朗诵道:“是,主公!”

    “如今我巨鹿有军户近四万户,军屯一百七十余万亩,有兵三万七千六百四十三人,其中战兵两万零六百二十七人”

    经过一月整编,巨鹿战兵规模终于扩充至两万人,辅兵也将在一月之内补充齐备。四万士卒,对于只有不到四十万人的巨鹿来言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好在屯田制度让文远不必担心粮食的压力。..

    初来乍到的郭嘉听到这些数字,只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曾经留心观察过,巨鹿郡的田地确实很多,士兵也很多,但他并没有想到居然有将近四万人,而照崔琰的说法,似乎即便如此还没有补齐!

    养活四万士兵需要多少粮食,至少要八十余万斛!一个小小的巨鹿,如何能养活下这么多军队!

    直到后面了解了两年前便已经开始在巨鹿施行的军户屯田制度,郭嘉才明白其中的原因,并再一次对主公的高瞻远瞩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越听下去,便令郭嘉越发感到惊讶,之前郭嘉对巨鹿的军力认识犹如雾里看花,只觉得相当强大,而如今随着一个个准确数字的提出,就如同拨开了一层层的迷雾,终于了解巨鹿真正的军力时,所受到的震撼绝对是前所未有的!

    铁甲,七千余副,皮甲两万余套,战马两千多匹,存粮近百万斛,其余军器辎重一应齐备!

    这样的军资储备,绝对足以打一场大规模的战役!郭嘉不由想到这两rì主公畅谈,隐隐似有出兵之意。

    刚刚从牵招手中接手的崔琰念完这些,心中也是震动不已。

    崔琰介绍完毕,接着是王力出列,回报最近这段时rì打探到的消息。

    八月,公孙瓒出兵磐河,大举南下,袁绍畏惧,将所佩渤海太守印绶授予公孙瓒之弟公孙范,yù与公孙瓒罢兵,不料公孙范募渤海兵数千助战,公孙瓒士气更盛!

    不过袁绍虽然已将主力调集至冀州城东侧,北面仍保留着两万军队,由大将淳于琼率领,目的自然是防备巨鹿郡可能的偷袭。

    同八月,黑山于毒、眭固、白绕出兵十余万,劫掠魏郡、东郡,东郡太守王肱不能抵挡,荡yīn、白马、燕县相继陷落,贼势猖獗,现围住濮阳攻打,情势危急。

    “……探子回报,于夫罗所部如今屯驻在高都、泫氏、阳阿三县,有兵万余人。”

    “如何?若出兵上党,诸公有无异议?”文远扫视了田丰、沮授一眼,既然始终绕不过去,索xìng先想法说服两人。

    出乎意料的是,沮授此次并没有激烈的反对,而是肃容道:“主公一月之后再提出兵之事,必然是经过了审慎的考虑,授无异议,唯有尽心谋划而已。”

    文远欣喜的点了点头,起身慨然道:“我巨鹿有兵四万余,若只守成,绝对绰绰有余,然我等志在平定乱世,自当锐意进取,若踌躇不前,只恐将士懈怠,军无战心。”

    文远歇了口气,又道:“如今公孙瓒与袁绍两军对峙,黑山贼众劫掠东郡、魏郡,此三方皆不能顾,正是我出兵拓展势力的良机。”

    张颌在一旁不解的道:“不过主公何以一定要攻打于夫罗的匈奴军!”

    文远面容一肃,一股淡淡的杀气凝聚在身周,沉声道:“匈奴二字,便是原因之一!”

    堂中众人不由面sè一变,田丰暗忖,主公世居雁门边郡,与狄戎接壤,莫不是和匈奴人有大仇?

    想到这,田丰心中顿时释然,而且大汉自高祖开国以来,四百年来,汉人和匈奴始终是生死大敌,田丰自然不会对匈奴人产生什么好感,尤其是这些年来大汉国力衰退,胡虏屡屡劫掠边郡,**掳掠,无所不为,只要是汉人,对匈奴都是一肚子的刻骨仇恨。

    可是恨归恨,身为谋臣为了大局考虑,田丰觉着还是要向文远提出建议。他起身向文远拱了拱手道:“主公若执意出兵,需留有足够兵力,毕竟,巨鹿才是我军根基!”

    文远心中大喜,道:“我也是此意,此次出征,只需战兵一万,辅兵五千,余下两万五千军士,守城足矣。”

    见众人无异议,文远起身立定,一时之间,堂中众将一一昂首挺胸,喝道:“张南!焦触!”

    “末将在!”张南焦触应声而出拜道。

    “命你二人为先锋,领本部军马,克rì出兵!”

    “末将领命!”

    “牵招!令你领本部兵马为合后,督运粮草辎重!”

    “末将领命!”

    “郭嘉,田丰随军参赞军机!苏由,领本部军马随我起行,为我中军护翼!”

    “遵命!”

    分拨完比,文远又握住张颌和沮授的手,道:“我此番去,巨鹿重担就拜托给隽义和公与先生,切勿有失!”

    张颌拍着胸膛保证道:“主公放心,有公与先生与颌在,巨鹿一定不会落于旁人手中!”

    沮授也点头道:“主公放心,授在此预祝主公马到功成!”

    “既如此!大军准备三rì,三rì后出征!”

083 小萝莉的心意

    抚摸着宁儿如丝般柔顺的秀发,文远喃喃的道:“宁儿?”

    “嗯?”宁儿依偎在文远怀中,轻轻的应了一声。

    “明rì我便要出征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妾身知道,夫君你一定要保重。”

    文远有些愧疚的道:“宁儿,你我刚刚大婚,就让你独守空闺,你放心,等我这次回来,一定好好陪你一阵子。”. .

    宁儿眷恋的往文远怀里拱了拱,温顺却坚定的道:“夫君不必以妾身为念,妾身知道的,我夫君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英雄有大英雄要做的事情,我会一直站在夫君身后,做一个好妻子,好主母!”

    文远搂紧了怀中玉人。“宁儿”一只手开始伸进宁儿衣衫,在她的周身游走。

    很快的,宁儿媚眼如丝,娇喘连连,浑身滚烫的软到在文远怀中,小手也动情的抚摸着文远的胸腹

    文远两眼泛起最原始的野xìng光芒,气喘吁吁将宁儿抱上床头,接着奋力的向上一扑

    很快,宁儿就如同小白羊一般,身无寸缕,文远见了这白生生晶莹玉润的娇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捏住那两团隆起的高峰,向着那两朵梅花急促的吻了下去。. .

    宁儿身躯巨震,本能的想要推拒,一颗芳心如小鹿一般四下乱撞,呼吸急促不已。

    不过在文远的热情如火之下,宁儿的身躯愈发滚烫,渐渐的开始回应。两条**如同八爪鱼一般死死的缠在文远腰间,一双玉手如同游鱼般游荡在文远的周身。

    良久,宁儿发出一声痛呼,渐渐地,痛呼声开始转化成阵阵飘飘yù仙的呻吟,那呻吟声充满了令人脸红心跳的诱惑,连圆月也羞涩的躲在云彩之后,**一刻值千金。

    一个时辰之后,宁儿瘫软如泥的侧躺在船上,背对着文远,粉嫩如玉的肌肤上透着一抹醉人的嫣红。

    文远爱抚的轻拍着宁儿的粉背,动作极尽温柔。

    宁儿妙目紧闭,呼吸如打鼓一般急促,可是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容,几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床头。

    “宁儿,你怎么了?”清楚的感受到宁儿身体的颤动,文远关切的问。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宁儿轻轻的擦去眼泪,回眸向文远勉强的笑了笑道。

    “那就睡吧。”文远轻轻地拍着宁儿的裸背,不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文远又在床上躺了一会,辗转反复了半天,最后实在是睡不着,索xìng起身披衣,出门到园子里走走。

    床上假寐的宁儿听得文远外出,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滴落,喃喃念叨:“对不起,夫君,妾身不能给你满足”

    文远在后院中信步而行,凉风一吹,脑中的热度顿时消散一空。

    文远郁闷的长吁了一口气,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体太强壮有不好之处。

    好容易让头脑冷静下来,文远也不打算今早回屋,宁儿那娇嫩的身躯充满了令人窒息的诱惑力,文远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把持不住。

    不能回去,文远索xìng在府内走走,说起来,自从搬进了太守府,文远还没有留心走动过。

    此时已经是深夜,除了廊上黑点着火盆,四周一片漆黑寂静,文远在黑暗中信步而行,徐徐清风吹过倒也舒服,突然,文远看见不远处的厢房亮着灯火。

    文远不由一愣,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没有睡觉?那片厢房,应该是甄俨居住,正好没事,他若没睡,倒不如一起坐下来喝杯酒。

    文远步随心动,向着灯火闪亮处而行,走到跟前看时,只见那厢房的窗扇半开着,透过缝隙,小萝莉正手托香腮,怅然若失,目光所及手中好像握着一件物事。

    文远恍然,貌似这几rì甄俨和郑玄混的熟稔,听说郑老头对这聪慧的小萝莉甚是喜爱,不仅送了她几本已成孤本的藏书,还准备收他做唯一的女弟子。

    从这个角度,刚好只能看见小萝莉的面容。

    不愧是曹子建UU小说的洛水之神啊,从这个角度上看,小萝莉的美貌简直是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面容五官都jīng巧到了极致,仿佛上天赐予的完美艺术品,浑然天成。

    看着看着,文远竟然生出一种做了见不得光的事,紧张中又带着点小激动,如此三更半夜的蹲在一个绝美少女的窗户外面,这种事情若是让旁人见了,自己这个堂堂的巨鹿太守还不得羞愧的无地自容?

    文远刚要转身离开,窗内的小萝莉似乎单手支的酸麻突然换了个坐势,手中拿着的那件物事此时出现在文远的眼帘之中。

    文远不经意的看去,心中不由一震,那东西文远似乎见过,是一把做工粗劣的木柄折扇,扇面上用毛笔写下的两个字已经有些模糊。

    文远心头一颤,莫非是

    回到卧房,文远又心乱如麻的思虑一阵,最后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rì,文远一双眼睛红红的起身穿衣,宁儿见夫君似乎没有睡好,也是一脸羞愧,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亲自为文远更衣,套上黑金明光甲,文远jīng神一振,和宁儿温柔的轻轻一吻告别,出了门策马向城东南军营行去。

    文远登上点将台,张颌众将早已到齐,一个个顶盔冠甲,威风凛凛,张南焦触三rì前已经领兵先行。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随行的还有五六百两大型辎车,和押送辎重的五千辅军,台下,旌旗猎猎,枪戟如林,一股森严之气弥漫天地,七千多军士整齐肃立,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渴望和亢奋。

    身为军户,这些士兵虽然一rì三餐都由军队供应,除了田租甚至不用缴纳沉重的赋税,唯独不及大汉正规官军的便是没有饷银。

    不过谁还在意这些呢?如今天下大乱,盗贼蜂起,身为一个平头百姓,能养活一家老少就已经谢天谢地,主公管咱吃饱,还每家每户授予耕地,一家人安安稳稳的过rì子,这样的生活就足够了,更何况一旦出战,杀敌立功还能获得赏赐的机会。

    对于赏赐,主公一向都是大方的很,他们都亲眼见了,前几次出战的那些兄弟们得胜回来,每人都分到上千钱的赏赐,就算是战死,主公也会妥善安排后事,派专人去照看眷属亲戚,抚恤也是朝廷抚恤的两倍!

    所以一听说自己被选上出征,所有人都一脸的兴奋!

084 打匈奴不需要理由

    此次征战,文远抽掉了牵招、张南、焦触、苏由四部随行,就是一年之前的黑山之战这四部军士没有参与。

    四部军士,加起来一共七千人,连同文远的三千新军,一千轻骑,三百玄缨卫,合共一万一千三百人,张南、焦触、苏由各有两千兵丁,而牵招因为新近统兵,文远只拨给了他他一千老兵。

    一万一千人中,老兵占了一半左右,另一半则是刚刚从各地抽调上来的辅兵,这些辅兵农忙时种田,闲时cāo练,虽然不及老兵jīng锐,不过每年有两三个月的时间cāo练,让他们也能很快融入到队伍中去。. .

    出征之前,先是杀猪宰羊,摆下酒食香案祭告天地,而后以血祭旗,等经历完这些仪式,文远走上前台,右手高举,隆隆的鼓声顿时停歇,校场上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弟兄们!”文远先是沉声问了一句:“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台上台下将士不由一愣,今天主公一开场就问了这么一个也简单也深奥的问题?不少新兵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休得交头接耳!”张颌大喝一声,军法官表情漠然,上前劈头盖脸一阵军棍!

    文远面容不改,继续道:“既然没有人说,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我们是汉人!是我泱泱华夏传承数千年的大汉子孙!”. .

    士兵们的表情顿时一片肃穆,自汉武帝之后,大汉在对外族的战争中便不断取得胜利,身为一个大汉子民,这种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已经深深的融进了汉人的血液里。

    文远又道:“那我再来问问你们,我们此次出征,要去讨伐的是什么人?”

    许多士兵顿时眼中流露出浓烈的战意,亢声大吼道:“匈奴人!”

    文远满意的点了点头,举手止住台下军士的呼喝,道:“很好,既然你们知道,想必根本不需要我再多费唇舌激励士气,但我还是要多说一句,匈奴与我大汉交战四百余年,我千千万万的汉人同胞惨死在匈奴手上,血海深仇!你们要牢牢的记在心里!”

    士卒们的怒火已经被文远轻描淡写的两句撩拨起来,纷纷振臂高呼道““杀光匈奴人!杀光匈奴人!”

    文远等校场下的声音渐渐沉寂下去,也不再废话,大手一挥指向西方,喝道:“很好!大军开拔!”

    各支军马一次列队出营,缓缓向西行去。

    此行讨伐的于夫罗所部如今屯驻在高都、泫氏、阳阿三县,因为太行山将冀并两州攻打,若想前去攻打,只有走三条路,第一条是径往西行,经常山,过长城,进逼晋阳,然后由此南下,路程辗转近千里。

    此一路路途太远不说,地形陡峭,行军艰难,虽然孙瑾之前已经向自己透露出恭顺之意,可这一路上还要经过常山张燕和并州刺史、度辽将军耿祉的领地,此二人可非易于。

    耿祉,是并州刺史丁原死后董卓新封的封疆大吏,对董卓绝对忠心,如今的他控制着并州的大部分区域,士兵两万有余。

    文远则属于讨董的关东阵营,若从他辖地上长途跋涉,转运补给,必定会遭到他奋力的阻击,无异于自陷死地!

    至于张燕更不必说,这一势力盘踞太行山脉,辖下百万众,拥兵十万余,冀并二州都是他的活动范围,何况最近常山、中山各郡隐隐有倒向巨鹿的趋势,恐怕张燕对文远也不会怎么客气。

    所以大军若从此地通过,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条路则是文从沿太行山南下,过赵郡,入河内,迂回至上党南侧攻打高都、泫氏、阳阿三地,本来这条路最是平坦,极其适合行军,也没有怎么绕路可以直接攻击屯驻在三地的于夫罗军。

    可前行路上必然要经过袁绍和于毒等部黑山贼的地盘,且不说袁绍会不会动手,就说此时于毒他们正在劫掠魏郡、东郡各地,若听闻老家有大批官军经过,必然引兵回救,到时候便是不与文远交战,放任大军过去,到时只要切断粮道,文远总有通天之能也不能挽回战败之局!

    这两条路都不能选,文远只能退选择最稳妥却也可能是最糟糕的一路路线行军。

    过赵郡,打破壶关,从此翻过太行山之后直接向于夫罗进击!

    之所以说是最稳妥,因为赵郡与巨鹿接壤,从巨鹿到壶关,前后不过三百余里,粮草辎重补充方便,不容易被人截击。(没办法,太难,四周太多敌我交错的势力。)而只要打破壶关,文远以此为突破口进入并州境地,以壶关为据点,南下就势讨伐于夫罗,北上可攻打亲董卓的耿祉军队,到那时,文远完全可以掌握战场上的先机。

    不过这条路虽然困难不多,但唯一的一个困难却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那就是壶关!自古以来天下有名的雄关之一!

    壶关,汉王刘邦元年(前206)年,始置壶关县,属上党郡,北有百谷山(今名老顶山),南有双龙山、两山夹峙,中间空断,山形似壶,且以壶口为关,而得名壶关,三国时期曹cāo从此北上太行,留下了"羊肠板诘屈,车轮为之摧……"的千古悲吟,由此可知壶关的险峻,是横贯太行山的要道之一。

    根据此前细作的探知,此地有耿祉守兵一千人,虽然人少,奈何把手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下雄关,文远虽然数倍于守兵,对于能否打破壶关也是心里没底。

    所以一路之上,文远就不听的向郭嘉和田丰问计。

    然而未实地看过,二位军师也无计可出,文远也只能耐着xìng子,领大军向壶关行进。

    兵行数rì,地势渐渐高峻,道路也崎岖难行,饶是巨鹿军长于行军,一rì下来,也不过能走上二十里,如此深入太行山脉数十里之后,终于在出兵第三rì,大军赶上了一路搭桥开路的前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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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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