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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学徒归来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txt下载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一章 为了吃饱而战

    两军在城头上下展开血战,转眼已经过去两个时辰,此时已经月上当空,虽然到目前为止慕容平部仍牢牢的占据着城头,可是麾下的士卒只剩下百余人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易阳城头上已经没有了乱战的喧嚣,双方的气氛都压抑了许多,只在交手的那一瞬间才会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双方如今都在咬牙坚持,坚持到另一方被彻底击倒! . .

    城头之下,堆积着无数贼兵的尸体,仅仅这两个时辰,死在慕容平部手上的黑山贼众就不止一千之数!可是即便如此,黑山贼仍拼了命的猛攻,每个人眼中都仿佛燃烧着希望的火焰,随着城头上官军人数的越来越少,这股希望之火也越来越炽烈。

    慕容平不时焦急的望向城外,援军!援军还没到吗?

    吴伉,本是一名下曲阳的一个辅兵,身体素质平平,只是识得几个字,平时也算能说会道,这在军队中本来算不上什么大的本事,如果不是郭敬,如果没有主公在军中设置宣抚佐吏这个职位,或许他此时仍在下曲阳做一名默默无闻的辅兵,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拥有战兵屯长待遇,成为慕容平部中的一名宣抚佐吏。

    自打成为了一名专做士卒思想工作的宣抚佐吏之后,吴伉的军旅生活就彻底变了样,平rì也跟随士兵进行cāo练,闲暇时便和一屯的士兵唠唠家常,疏解士兵压力,了解一下他们的jīng神状况。 . .

    说实在的,吴伉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家里分到的五十亩差不多应该收割完了,听家里老父亲托人捎信说,今年年景不错,五十亩地,少说能打四百石粮,去掉每亩交的五斗田租,赶这趟回家的时候,得赶紧起一间粮仓,剩下的粮食可不能没地方放。

    媳妇也带话来了,说前几rì赏下来的几匹绢已经收到,一家人都做了身新衣,另外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之前给家里添的是个丫头,公公婆婆一直在耳边唠叨,赶休假的时候一定得好好陪陪媳妇,也好让他老吴家香火兴旺。

    而能得到这在以前只在梦里面出现过的美好生活,都是因为主公啊!是主公让咱们这些穷苦百姓过上了好rì子,是主公让他一家五口再不为了有一口饭吃辛苦彷徨!

    “弟兄们,好好的跟着咱们主公干!你们的好rì子,很快就会来到!”

    这句话,吴伉已经记不得对身边的士兵说了多少次,既是说给别人,也是说给自己,吴伉每天都会在心中默念,为了以后好rì子,努力啊!吴伉!

    “nǎinǎi的黑山贼寇!带种的就让年轻的上来拼一拼!尽派些老弱妇孺上前,算什么英雄好汉!”

    吴伉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浑身浴血,上上下下不知带着多少个伤口,枪尖缓缓从一个至少超过五十岁的老汉小腹中抽出,殷红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溅落在地!

    以往每次上阵,宣抚佐吏都会站在军阵之中,大声鼓舞士气,可是这一次,已经有一大半的袍泽倒在了自己的身前,吴伉此时不得已也要挺枪上场。

    他已经杀死了十一人,或许今天之前,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能杀死十一个黑山贼兵,可是当他真正做到了这些,他并没有感到多么的喜悦,心中反倒涌起无限的哀伤!

    只因为十一人中。有七个是被黑山贼裹挟的老弱!

    吴伉本是血气方刚的河北汉子,若是堂堂正正的交战倒也罢了,可黑山贼上前的大都是根本未经训练的流民,而到了后来,竟然还派老弱上前对敌!

    都是贫苦百姓啊,一年之前,自己还和他们一样,可是现在……

    每杀死一个老弱,吴伉胸中的战意就被消磨一分,向平民百姓举起屠刀,他实在是砍不下去!

    可是就在此时,刚刚被刺穿小腹的那个老汉竟然未死,竟在慕容平失神之下一矛刺入铁甲缝隙之间!

    吴伉一怒之下把那老汉踢下城头,将木制矛杆掰成两截,踉跄后退拔出矛尖,顿时血花四溅!好在那老汉身受重创,已然力竭,只入肉两寸,尚没有致命危险。

    这时候,又有几个衣衫褴褛,头裹黑巾的老弱步履踉跄的登上城墙。

    吴伉激动的浑身颤抖,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是看着这些满脸皱纹,饿得形销骨立的老百姓,无论如何也无法挪动手中的长枪。

    吴伉的伤口的疼痛已经麻痹,可是心却如同被撕裂了一样,他哽咽着声音道:“不要过来了……你们都是苦命的老百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上来送死呢?”

    战场上压抑的没有一丝声响,吴伉的话清楚的传到对面几个老弱的耳畔,几个老弱贼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终于怯生生的开口道:“头…头领说了,把你们杀光,他管俺们吃饱……”

    “就为了……吃饱?”吴伉不敢相信的喃喃重复道,胸中涌起了一股悲凉。

    几个老弱贼众禁不住的点了点头,谁会想死呢?眼前这支噩梦一样的军队,仅仅不到两个时辰,就杀死了他们近两千的同袍。或许只要再上前一步,自己也会随之前战死的人到yīn间报道。

    吴伉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量,努力让自己站起,不顾身边袍泽的搀扶走到两阵的zhōng yāng,浑身的伤口极速吞噬者他有限的jīng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有气无力道:

    “你们打不赢的,要不了多久,我家张将军就会带着大批的援军赶到,如果你们愿意投降,我家主公管你们吃饱,还不会让你们这么大年纪出来打仗……你们……信吗?”

    几个老弱贼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之中既有不信,又带着些渴望……

    “吴头!回来!快回来!你干什么?”袍泽们敬爱这位和气的平rì的尽说些笑话逗大家乐的宣抚佐吏,见他独自走到两阵zhōng yāng,一时都惊呆了,此时才醒悟过来道。

    吴伉转过头去,正要和士卒说些什么,一杆长矛已经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小腹之内!

第四十二章 投降管饱

    “吴头!”几个枪兵歇斯底里的一阵号叫,发了疯似的挺枪冲上!这一瞬间,一个并不伟岸的身躯张开双臂挡住了众人的冲势,攥着自己小腹上带血的长矛一步步走到哪几个老弱贼众的身旁!

    吴伉的脸上沾满了鲜血,面容因为痛苦扭曲的不成样,不过他仍然努力的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挤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的道:“咱们……本来一样,都是……老老实实在家种地的……穷老百姓,如果……我以我的xìng命…保证呢?你们……你们信吗?” ..

    当啷!几只兵器清脆的掉在地上,那个给了吴伉致命一枪的老汉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吴伉身旁,他的眼中不知何时溢满了愧疚的泪水,口里面如痴如狂般的念叨:“俺对不住军爷啊!俺糊涂啊!”

    “好……告诉……你们的人,不要在……白送xìng命了,俺家主公……张辽将军是个……拯救百姓的大英雄,保管你们……吃饱……”看到眼前的几个黑山贼众放下兵器,不在顽抗,他的溢血的嘴角终于泛起了一丝微笑,表情似乎也不在痛苦,而是变得一片安详……

    “吴头!”城头之上,近百军士哽咽哭叫,慕容平也是悲愤莫名,狠狠的挥刀砍下城砖一角!

    吴伉!为了这一曲军士,也为了成千上万命运悲惨黑山流民,舍弃了自家的希望,点燃千万人对新生活的梦想! ..

    在一阵催人断肠的呜咽声中,那老汉如同发疯了一样冲入自家阵中,逢人便揪住衣袖说:“刚才…刚才那个官爷说了,不伤俺们xìng命,投降的管饱!”

    “官爷说了,不伤俺们老百姓的xìng命,投降管饱!”

    “不伤xìng命!投降管饱!”

    …………

    一时之间,无数这样的声音,传遍了易阳城的各个地方。

    “俺不打了!官军准俺们活命,还答应俺们吃饱!俺投降!”刚刚登上城头的几个老弱贼众看得清楚,哗啦啦的放下刀枪!

    如同一滴水落入油锅之中,成千上万的黑山贼阵中如同炸了锅一样,无数人选择放下了兵器,默默的退到一旁,弄得正奋力苦战的王力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少数黑山jīng锐见大势已去,仓皇领着心腹开城逃跑!也有不少流民不敢相信官军的承诺,四散而逃。

    半个时辰之后,张颌领着一千五百军赶到,眼前看到的是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景象!易阳城头已经挂上了官军旗帜,城外,但百巨鹿军士整齐肃立,将一具尸体围在zhōng yāng,在外面,上万脱去黑巾的妇孺老弱密密麻麻的跪倒了一大片,齐齐向着那具尸体的方向……

    见到张颌军至,慕容平与王力拍马迎上,慕容平难掩悲容,将此战经过以及吴伉捐躯劝降之事一一上报!

    张颌闻言而泪下,下马亲领着麾下军士上前叩拜吴伉,当即命慕容平收敛战死士卒尸身,全部火化,然后记好身份xìng命,并将吴伉装殓入棺,即刻送回下曲阳厚葬。

    然后才领军入城安抚降众,计点伤亡。

    此战,巨鹿军慕容平所领五百人彻底打残,生还者只有一百一十三人!王力部为了协助慕容平守住城头,也伤亡惨重,五百轻骑阵亡过半,剩下二百余人也几乎人人带伤!

    承受如此巨大的伤亡比例,在当时一般除了主将手上极少数的心腹亲兵,几乎没有部队能够做到,而慕容平的麾下居然能够坚持到只剩百人仍不溃逃,张颌不禁又一次对主公当初制定的军户分田制度钦佩不已!

    张颌好言安慰二人领军各自休整,随后安抚降卒、出榜安民。

    此一战,慕容平王力两曲人马共斩杀黑山贼众三千多人,降众一万余,当然大多是老弱妇孺,另有数千黑山党羽四散退去。

    张颌将这些降卒聚在一起,不一刻的功夫,田丰沮授也引着后队赶到易阳城外!

    两场大胜,张颌共俘获黑山贼众两万余人,两万余众密密麻麻的站在城外,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郭敬一到城外,就带着麾下宣抚佐吏上前安抚降兵,张颌则命人打开粮库,让那些黑山老弱杀猪宰羊,犒赏全军!

    黑山贼北路十万大军一路掠夺的粮草大多数都堆积于此地,张颌令人差点数量,好一会麾下人才报来,张颌听了这个数字,眼中不可掩饰的闪过一阵狂喜!

    易阳城中,共屯有粮草七十余万斛!金银钱货价值数以千万计!另有耕牛驮马数千头,其余辎重不可算计!

    张颌喜不自禁,忙写一封公文,命人星夜前往斥章报捷!

    城外,数千只锅灶架起,一锅一锅烧得滚烫的肉汤香气四溢,一屉一屉的杂粮饼子白气氤氲,数万军民混战了一天,早已饥肠辘辘,闻到这浓郁的饭香,一个个口水直流。

    四千多巨鹿官军自觉的排成长队,秩序井然的上前领取自己的饭食,郭敬和他手下的宣抚佐吏则顾不上吃饭,领着一帮降卒把一碗碗热腾腾的肉汤送到每一个人的手里。

    投降的黑山贼大多都是被裹挟各地流民,老弱,投降之前,每天只能得到一点稀粥、粗粮饼子,勉强维持生命,即便是青壮步卒,也仅仅是一rì两餐,勉强果腹而已,不像黑山贼老营的军卒亲眷,可以不愁吃穿。

    那些平rì里饿的只剩下一口气的百姓,哪曾吃过如此丰盛的一顿饭,饭碗端在手里,激动的热泪盈眶!连连向郭敬他们磕头作揖。

    郭敬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将一个个拜倒在自己面前的降卒扶起,一边好言安抚,一边谦虚的连连摆手道:“各位乡亲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我家主公张辽张将军。”

    降众皆问这张将军是谁,郭敬则故作神秘,笑而不语。

    郭敬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早在半路上,郭敬就把文远的种种事迹告诉战败的降兵。什么大战虎牢关、受封巨鹿太守,以及巨鹿一地独有的军户分田制度、优厚的士兵待遇等等统统告诉众人,令很多投诚过来的黑山降兵心痒不已。

    如今两处败兵聚在一起,如何能不互通消息,有自己人传播,总比从郭敬这个不久之前的敌人口中说出来得可信,两万多降兵边吃边聊,口中谈论最多的就是有关文远的事迹。

    如此一顿饭吃了足足一个时辰,很多人许久没吃过这么一顿饱饭,若不是郭敬带人在一旁小心看着,真有人可能会撑破肚皮。

第四十三章 黑山撤军

    如此一顿饭吃了足足一个时辰,很多人许久没吃过这么一顿饱饭,若不是郭敬带人在一旁小心看着,真有人可能会撑破肚皮、一顿饭吃过,两万多降卒很快恢复了jīng力,事实上不仅是有了力气,降兵对军令的服从也令张颌欣喜不已。一直忙着清点城中辎重粮饷的田丰沮授则对眼前发生的变化暗暗称奇。

    开始时张颌对这么一支规模庞大的降兵头疼不已。毕竟他的手上如今只有四千左右的军队,如何处理这么一大批降兵一直令他头疼不已。..

    如果按照此时的情况,最合理的方式应该是将这两万余人尽数坑杀,解决后顾之忧,而后挥兵东进,乘胜击溃斥章的黑山贼军,可是张颌跟随文远rì久,下曲阳城外八万黄巾军大墓之前就已经对自己表明心迹,深知文远施政的核心在于以民为根本,以往在下曲阳如此,如今身为巨鹿太守,更是关注百姓安危,这两万多降兵若真的杀了,他张颌就是有十个脑袋,恐怕都得以死谢罪。

    不过现在,这两万多降卒看来已无反叛之意,张颌便令他们安营于城外,请田丰、沮授入城商议。

    忙了一天一夜,沮授、田丰虽然疲倦,却jīng神头十足,并无半点困意,见了张颌,纷纷上前道贺。

    张颌摆手谦辞道:“颌不敢居功,都是元皓先生神机妙算,主公练兵之法得宜,慕容平、王力将士用命,此次才能一举而克易阳,令上万黑山贼众俯首而降!”..

    张颌顿了一顿,又道:“只是我军连番恶战,死伤不少,军士们疲惫不堪,继续修正,而此战招降贼众太多,易阳又囤积如此多的钱粮,下一步该如何打算,还请二位先生指教。”

    沮授轻抚须髯,笑道:“黑山贼连番战败,兵马折损近半,闻我巨鹿之名已然胆丧,我料斥章于毒所部贼众听闻易阳被我攻破,必然退去,不敢再犯我边境,主公那边已经无忧了。”

    张颌闻言点头,沮授喝了口水,继续道:“只不过斥章之围虽解,易阳却不是久留之地,李大目、白雀两部虽败,于毒、雷公尚有近两万可战之兵,合此两部兵马若来易阳我军倒也不惧,可是易阳距邺城不足二百里,若中路黑山贼首眭固得知粮草被夺,必引十万贼众围城攻打,如此,则易阳危矣!”

    张颌皱眉道:“我心忧之事也在此处,还请公与先生不吝赐教。”

    沮授道:“为今之计,应当尽快告知易阳百姓当下情况,二万降兵,从中挑选jīng干青壮编入辅兵,余者和百姓即rì押运粮草辎重前往广年,愿去的从此落户我巨鹿郡中,另谋出路的待到了广年,皆赠予钱粮。”

    张颌右拳一锤左掌,慨然道:“如此事不宜迟,先令士卒休整半rì,午时以后开始准备搬运粮草!”

    商议已定,张颌先让军士休息半rì,午饭过后,出榜晓谕百姓,克rì整理行装。

    易阳城经过贼众一番掠夺,如今只剩下不到两万百姓,而且大多还是老弱妇孺,易阳城刚刚被官军收复,这些当地百姓还欢欣鼓舞,可是一听说贼兵十余万可能不rì就会杀到,心情一下子从高峰跌落至谷底,一个个面容沮丧。

    为了活命,大多数百姓都愿跟随大军转移,纷纷回家准备行装,毕竟巨鹿军强悍的战力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然也有一些百姓故土难离,张颌也不强求,派人逐户送于钱粮。

    解决了百姓这头之后,张颌又来到城外,从二万余黑山降卒之中,挑选出三千jīng干青壮编为辅兵。令其余降卒开始装载辎重粮草。

    只是七十万斛粮草又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张颌搜集了全城所有的车辆,最后连百姓的板车、独轮车都用上,费了足足两天功夫,才把粮食装在车上,至于一些实在无法带走的辎重就分给百姓或者烧掉,直到第三天,易阳城四万多军民才押解着两万余辆大小车仗,缓缓向北启行。

    广年城马延接到来报,征调广年城五千青壮前去接应,终于又过了三rì,数万军民,两万多车钱粮,全部运抵广年城内。

    …………

    李大目那rì兵败,引数十骑仓皇奔回广年城外自家营寨,雷公出营接着,黑山贼众听闻败绩,士气低落,人心惶惶。

    二人进帐商议,雷公忧心忡忡道:“李大哥,如今我军连番战败,兵马损失大半,三军士气尽泄,该如何是好啊?”

    李大目沮丧道:“还能如何?我等此番连败,损兵折将,如今仅凭雷兄弟手中五千兵马,万余老弱,已经无力与巨鹿军马相抗,此时不退,只怕你我二人不久就要步白雀后尘了!”

    雷公也心有余悸道:“正是,只不知这张辽究竟是何方神圣,骁勇无敌不说,麾下兵马也如此悍勇,只恐rì后我等再无踏足巨鹿之rì了!”二人计议已定,当即拔营起寨,领败兵往西劫掠赵郡去了。

    消息传到斥章于毒营中,他已经在城外与文远对峙数rì,惊闻易阳兵败失守消息,生恐被文远兵马截断后路,也连夜退兵投眭固处去了。

    反倒是文远最后得到消息,一大清早,张驭便来禀告,说城外黑山贼众已经退去,只留下一座空营,正要带人出城查看,张颌恰在此时派人送书信到。

    文远打开书信一看,禁不住喜上眉梢,当即传于众人观看,赞叹连连道:“张颌!张隽义,真是我的韩信啊!”当即传令赏张颌百金,锦缎十匹!各赏慕容平、王力两部兵马,钱十万,布五百匹!全军皆有封赏!

    赏赐一下,斥章城全军欢腾,斥章城内两县百姓也欢欣鼓舞,文远又修报捷公文一封,派人送往邺城。

    如此据守斥章一月,直到境内粮食全数收割打晒完毕,黑山贼众劫掠一番,也退出冀州境界,文远才收兵返回瘿陶郡城。

第四十四章 凯旋而归

    八月初十,秋风习习,艳阳高照,瘿陶城万人空巷,数万百姓聚集于城南大道两旁,迎接文远大军回城。

    百姓们自发的手捧着酒肉、果蔬,热切的等待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些年来,黑山贼屡屡犯境,冀州虽物阜民丰,可是几经劫掠,百姓们也受难深重,难得今年,新任太守张辽张将军痛击黑山贼军,仅仅列人一县遭劫,其余各县都平安无事,喜获丰收!

    所以对这位刚刚接任不到三个月的年轻太守,百姓们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只等着文远军队赶到,就要上前送上瓜果美酒,犒劳得胜之兵回城。..

    瘿陶官民顶着秋rì的艳阳直到午后,只见南方视线尽头尘头起处,率先奔来数百骑兵,之后又是步兵,车仗,队列整齐,泾渭分明。

    大队由远及近,民众之中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如cháo欢呼,更有人兴奋的敲锣打鼓,百姓们一拥而上,争相将手中的酒食送给这些保卫家园的官兵。

    文远骑马走在队中,见民众如此热情,也是心中感动,刻意令队伍缓行,倒不是为了贪图百姓那些酒肉,而是让士兵们充分感受一番这浓浓的鱼水亲情。

    果然,受到百姓如此拥戴,士兵们心中感动,一股巨大的责任感充塞胸中,连那些刚刚归附的黑山降卒也深受感触,一个个昂首挺胸。..

    文远骑坐在马上,四边都是众百姓真心的敬佩与赞叹声,他们对着马上的将军指指点点,对各个将官的英勇事迹争相传诵,看到文远时,则是纷纷叩首,又或是看着大军身后大军缴获的辎重发出阵阵惊叹声。

    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文远的心中格外满足,这不就是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生存的意义吗?再看其他将领,王力也是裂开大嘴笑个不停,张颌也是笑得跟一朵花一样,只有焦触因为守卫南和,没有捞上仗打,一脸的不高兴……

    大军到了瘿陶城下,结成整齐的阵型,而由数万老弱押运辎车则在瘿陶官员引领下送入瘿陶府库,此次黑山犯境,列人城被打破,粮草财货被抢夺一空,再加上易阳城又迁来近两万百姓,为了令他们衣食无忧,文远拨出缴获大半分给这些受难百姓,两县百姓被掠的钱粮失而复得,感激涕零,自发的为文远立生祠,每rì供奉。

    军马辎重过后,气氛一阵凝重,只见上千军士白旗白幡,皆身着缟素,白巾缠头,每人表情沉重,手中捧着一个小坛子,上面用布塞塞住,坛子上外贴着一张纸条,上面还写着姓名!

    千军之中,又有私人抬着一尊木人雕像,那木人一身戎装,手臂张开,仿佛要将亲人拢在怀中,木人面容刚毅,嘴角泛起和蔼的笑容,正是文远令巧匠jīng心雕刻的吴伉木像!

    木像之前,慕容平亲扶一杆大旗,上书“巨鹿阵亡将士之灵”八个大字!

    原来张颌报捷信中提到要将阵亡士兵遗体送回下曲阳安葬,文远立即明确修改了这项决定,和黑山大战近两个月,巨鹿郡上千子弟兵战死沙场,若不能给他们英雄一般的尊敬,文远心中无论如何不能安宁!

    文远当即命人到下曲阳传令,让张南在下曲阳城南督造一陵园,准备安葬吴伉等阵亡的上千士卒,陵园前立下大碑,上书三个大字:英魂冢!由河北名士、典农都尉刘惠亲书!

    而因为天气炎热,尸体很快就会腐烂,文远便让张颌将千余人的遗体焚化成灰,随军同回瘿陶,文远认定!英雄就应该接受百姓们的哀思和尊敬!为保护百姓战死!死得其所!

    瘿陶百姓方才还欢天喜地,见了这个阵势,顿时一阵寂静,紧接着一曲苍凉的号角声响起,沿路百姓纷纷跪地哀嚎痛哭!

    一时之间,瘿陶百姓万人垂泪,哭声震天动地,无数人上前争睹吴伉遗容。巨鹿军士见此情景,也是泪流满面,喉咙发堵,只是紧紧握起手中的兵器,昂起高傲的头,将身子站的笔挺!

    文远也是喉咙生硬,热泪盈于眼中,但是心里却十分欣慰,握拳暗道:“阵亡的将士们!你们听到老百姓对你们的呼喊了吗?这都是你们应该得到的!请安心去吧,或许你们以后再也不能大口吃肉,可是死后,但我一定要让你们极尽哀荣!我发誓!以我张文远之名!”

    直到黄昏,城门前的凯旋仪式才算结束,文远传令大摆宴席,犒赏全军!召集文武官吏在太守府邸饮宴。

    宴席上,众人举杯相庆,酒酣耳热之际,文远举杯开口道:“此番与黑山贼交战,我军虽然大胜,可是我希望诸位不要恃胜而骄,如今天下乱世,rì后必然会有更多艰难的考验,各位参战的将领可以总结一下有关此战的经验教训,以备rì后jǐng示之用。”

    众人连声称是,田丰看向文远,眼中油然闪过一丝激赏。

    王力首先开口,他麾下的轻骑兵此战伤亡最重,五百轻骑刚刚有了一定的作战能力就损失近半,如今只负责巡哨都已经不敷使用,好在此战缴获战马众多,文远已经答应让他从军中抽调会骑马的士卒,组成一支千人骑兵:

    “我军骑兵规模尚小,不能作为主力兵种,暂时还只能用作侧翼突击和追杀敌兵,此外城中巷战也不适合骑兵,不少弟兄都是因为街巷狭窄而失去速度,被贼兵围杀的。”

    文远点了点头,示意牵招在一旁记下,骑兵的运用文远心里已有定数,他已经命瘿陶工匠坊加紧打造二石弩,优先配备给骑兵,这样可以让骑兵拥有机动能力的同时,可近战也可远攻,使之成为一支可以dú lì作战的快速反应部队。

第四十五章 在教训中成长

    今天突然发现,离第三名已经有点拉近了,学徒在此再求下花花,如果能在周末结束排上前三,周一我多送大家五章~~~………………

    紧接着发言的是慕容平,他血战易阳城头,九死一生,可谓是深有感触,当下道:“此战我觉得枪兵的防护力多有不足,我部阵亡的枪兵之中,有八成是被弓箭shè中,军士们苦练技艺,若是堂堂正正摆开阵势的对着干,我手下的一个弟兄可干掉十个黑山贼兵!” ..

    枪兵的防护,提起这个文远也同样头疼,如今他坐拥一郡三万正辅士兵,手中的铁甲也仅有区区一千多副,去除军官所穿的,也只有文远麾下三百亲卫能保证一人一副,而且这还是文远几次缴获封赏所得,这么少的铁甲,离文远目标的一人一副还远远不足。可是如今集合全郡之力,即便文远不计耗费,一月也仅能打造铁甲二百副,想要更快的给士兵发放铁甲,必须另想途径。

    如今福库中皮甲如今倒是库存不少,问题是皮甲根本提供不了多少防护,文远已经命工匠停止制作皮甲,而是多制作一些长盾供步兵结阵时使用。

    说到盾牌,文远灵机一动,向沮授问道:“若是我军发给每个枪兵一面臂盾,先生以为是否可行?”

    沮授轻摇折扇,这扇子扇了一个夏天,沮授已经养成习惯扇不离手,沉吟半晌道:“不错!枪兵若摆开阵势,以盾牌护住身体左侧,又可护住左边战友右侧胸口,防护力确有提升!” ..

    文远当即命牵招记下,明rì就令工匠制作臂盾,争取尽快发到每一名枪兵手中。

    慕容平言犹未止,顿了一顿又道:“主公,我还发现我军若结阵厮杀,战力确实出众,可是一旦乱战,士兵之间缺少相应的配合和保护。”

    文远沉吟不言,混战之中缺少配合保护,确实,军队除了保持阵列,若陷入混战时,还需要小队配合的战斗队形,只是文远自知自己这支部队成军rì短,一大半士卒还都是新兵,这些新兵连阵列号令都没练熟,如何有时间练习小队阵型,当然这个可以先记下来,记得戚继光纪效新书里似乎记载着鸳鸯阵、三才阵等等小型战阵的战术,只可惜来到这个世界太久,文远一时也想不起来,只能等rì后再研究研究。

    相比这些冲锋陷阵的勇将,张颌显然看的更深远一些,见到无人说话,他便起身进言道:“主公,此战我军虽胜,以我观之,却胜的侥幸!”

    听了张颌的话,众人顿时为之侧目。

    文远也坐直身子,正容道:“隽义有何高见,说来于众人听听。”

    张颌向堂中众人一拱手道:“我巨鹿郡情报力量严重不足,黑山贼突然大兵犯境,我巨鹿上下却毫不知情,若我军能早作准备,也不会如当初那般被动,列人一县也不会失守,若能准确掌握贼兵动向,我军与之交战,便会从容不少!”

    王力起身伏罪道:“主公,小人失职,请主公降罪!”

    文远轻轻将王力扶起,好言安慰道:“此事并非你的过错,骑军初建,我军中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才暂时由你担当,如此既要抓骑兵训练,又要出外刺探情报,两边兼顾,就算是我,也难免会出差错。”

    文远顿了一顿又道:“不过错虽不在你,可是情报工作确实重要,从今rì起,任你从军中抽调jīng干,组织培训情报人员,刺探周围各地情报,骑兵的训练暂时由隽义担着吧,反正他管着练兵之事,一个娃儿也是领,两个娃也是抱。”

    二人拱手领命,席上众人被文远这风趣的话逗得大笑。

    不过众**笑之时,文远则在凝神思考,自己虽然已经成为一郡太守,可是手中掌握的力量依然弱小,西面,黑山贼数十万众随时可能入寇,一年之后,等袁绍占据了冀州,文远就不得不与之全面对抗,这一年时间,士卒训练固然重要,但是也要从其他方面加强构建更加牢固的防御体系。

    情报力量便是一方面,此外……

    文远不由想到了迁入巨鹿的数万丁口。

    他抬头看向身侧的田丰,沮授道:“两位先生,此番从赵郡易阳前来两万丁口,此外还有黑山贼归附的近三万降众,我yù与其中抽调五千青壮及其亲眷编入辅兵军籍,于列人、广年、南和等巨鹿边地遍筑烽燧,以新募辅兵驻守,闲时屯垦,二位以为如何?”于郡境内筑造烽火台,若再有人来犯,就可提前预jǐng,令文远提早有所准备,只是建筑烽火台的耗费不小,若非文远此次作战缴获甚多,未必敢有如此的大手笔。

    田丰笑着赞道:“妙啊!如此既可多开荒屯田以供军需,又可防备外敌来袭,真是一举两得之计!”

    沮授也点头笑道:“黑山降卒刚刚归附,若集中一处,难保没有异心,主公此举可将它们分散各县,如此便无忧虑,而且将此五千户降众编入军户,呵呵,这些人必然对主公感恩戴德的很呐!”

    文远见两人表示赞同,心中大受鼓励,对沮授道:“公与先生,如今我巨鹿一郡已有郡兵近两万人,加上新募五千辅兵,就是两万五千人,这已经是个不小的数字,辅兵闲时屯田,军中所需大半由其供给,可是辅兵cāo练,也不能不抓紧,我本意只保留一万战兵,而一旦有战事发生,这两万五千辅兵青壮就是最好的后备军,我打算,百姓若想入役从军,必先加入辅兵,而后经过训练选拔,达到一定标准方可成为战兵,所以cāo练辅兵事关重大,我想将此事托付给先生,不知……”

    沮授忙拱手道:“主公重托,沮授敢不从命!”

    文远又转向田丰,道:“元皓先生,我也有一事想要托付给你。”

    田丰躬身应道:“主公但请吩咐!”

    文远深吸了口气,肃容道:“大陆泽岸景sè秀美,如今秋收已过,我想请先生督调役夫在大陆泽岸边修建一片房舍屋宇,先建讲武堂一座,供我军中武将研习兵书战阵,另修文书院一座,教谕我军中将校,巨鹿士民学习经义,当然修建占地越大越好,我rì后还有其他用处。”

    田丰见文远目光远大,面sè激动,深深一揖道:“主公文武并举,谋划深远!田丰敢不竭尽全力!”

    交代完这一切,文远举杯起身,慨然道:“诸公,如今巨鹿初定,郡中之事百废待举,我yù以一年时间,cāo练jīng锐军士一万人!粮草军械一应足备,而后徐图大事,还望各位尽心竭力!”

    众人齐起身应道:“谨遵主公吩咐!”

    “来,诸公请满饮此杯!”文远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神情激昂的看着堂中的每一个人。

    沮授、田丰、张颌、牵招、刘惠、郭敬、慕容平、焦触……还有远在四方镇守的张南、马延……一年之后,自己就要依靠这些人对抗强大一时的袁绍大军!袁绍武有颜良、文丑、高览这些世之虎将,文有审配、郭图、逢纪、许攸智谋之辈,一想到此处,文远就心中充满了不可抑制的熊熊战意,而想要战胜这些远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文远必须抓紧眼前这一年时间,努力加强自己的实力!

第四十六章 八月十五思故乡

    一场酒宴,只喝到天sè微明方歇,第二rì文远直睡到午后才被张驭火急火燎的从床上拉起来。

    文远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过听了张驭一句话后,顿时睡意全无,立即从榻上爬了起来洗漱穿戴。

    “少爷,冀州别驾闵纯奉韩馥之命前来!”

    到了前厅,文远大踏步入内,拱手见了“伯典先先生大驾光临,辽有失远迎,昨rì设宴饮酒,喝得大醉,失礼之处,还请先生赎罪啊!” . .

    闵纯笑着道:“文远不过数月不见,何须如此生分?”

    文远肃手请闵纯入座,道:“伯典先生一路远道从邺城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闵纯笑道:“文远三百勇士冒死血战于毒部五万余众,并以不足万**破黑山贼寇十万之众,此时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巨鹿张文远之名已经天下闻名,怎么,我就不能前来恭贺一番吗?”

    文远淡然笑道:“伯典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哪有什么功劳,都是将士用命,军民同心。”

    寒暄完毕,文远问道:“不知先生此来,有何见教?”

    闵纯面容一肃道:“我此来是代主公为文远贺功,主公有言,文远有大功于冀州,阵亡军民抚恤,州府一力供给,另外主公已向朝廷表奏文远功劳,相信不久之后就有封赏。” . .

    文远忙面南而拜道:“多谢主公,主公之恩,辽没齿不忘!”韩馥对他倒是多有照顾,黑山一战,巨鹿军民伤亡数千人,依汉时战死丧葬费每人三千四百钱计算,光是抚恤金就要耗费文远上千金,再加上战争消耗,奖赏有功士卒,都是巨大的耗费,文远此战虽然也斩获不少,不过韩馥肯大方的埋单,文远也不会拒绝。

    而且相比这个,文远更期待朝廷的表示,朝廷倒不会给他真金白银,不过想来以文远此次斩首万余级,击溃十万贼众的功绩,纵然不能封侯,官升一级,做个中郎将应该还是差不多的。

    这年头重要的是什么,除了钱粮地盘,不可或缺的还有名气,文远自忖自己已经声名传于四海,若是此时再能得到朝廷的嘉许,必然能够吸引到更多人才注意。

    想到这儿,文远已经禁不住打算,派心腹之人协重金往长安一行,力促朝廷下旨封官嘉许。

    二人又聊了一番,之后文远设宴礼送不题。

    八月十五,月圆当空,瘿陶百姓为了庆祝今年的收成,组织了规模巨大的祭月祈福活动,城中大户杀猪宰羊祭祀月神,数万百姓献上瓜果酒肉,祈求来年还能再得丰收。

    这样重大的祭祀活动,怎么能少的了如今已深得民心的年轻太守,提前几天,就有许多百姓邀请文远参加这次祭月大典,文远不敢怠慢,当天沐浴更衣,换上一身崭新的袍服,整理好仪容,看着天sè将晚,便带着张驭和十几个亲卫随从出城。

    百姓们将祭祀大典放在城东的一块空场,于四周燃起了熊熊的篝火,场中早早的搭起了台子,台上摆着旗幡香案,供奉着三牲六畜,瓜果美酒。许多有头有脸的瘿陶富户都会上前上香一柱,而普通的百姓则在台下焚香叩拜,讨个念想。

    文远脚步轻移,一步步向祭台的方向走,身边百姓见到太守驾到,纷纷跪地相迎,文远恍若不觉,只是抬头痴痴望向挂在天空之中的那轮圆月,思乡之情流露。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多了,文远满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是当看到那银盘一样光洁明亮的圆月,顿时勾动了文远内心深处那股浓浓的思乡之情。

    两年多了,爸妈不知道还好吗?那群只喜欢看书打游戏喝酒的死党不知道想起了自己没有?谁会想到,两年前的那个柔弱宅男,如今已经成了掌管数十万百姓生死的太守呢!连文远自己时常都会以为,这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可是每当一觉醒来,他依旧实在这汉末纷繁的乱世,而不是以前那个安宁祥和的家。

    一个有着现代知识和情感的青年,身处这个世界时间久了任谁都会感觉到孤独,文远每天每夜都被笼罩在这份孤独之中,或许只有见到身边的百姓露出幸福的微笑,想到自己所做之事的巨大意义,心里才稍稍有些安慰。

    可是至此月圆思乡之夜,文远才蓦然感觉,自己两年多来依然孑然一身,居然没有人能让自己倾诉埋藏心底的话。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yù乘风归去。

    惟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

    低遗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yīn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不知不觉之见,一曲《但愿人长久》竟被文远轻哼出声,或许此情此景,也只有这首歌才能表达文员此时的心境。

    高台之上烟雾缭绕,文远只看着那用作祭月的香案,顿时觉得一肚子话想要倾诉,不知不觉间便越走越快,一路上几个瘿陶大户也被他恍若未觉的大力撞倒!

    “哪个不长……呃!原来是张将军!张将军何事如此匆忙?”

    大户们不知被何人撞翻在地,怒目而视,待看清竟是太守张辽,一张脸顿时变得非常jīng彩。

    扑通一声,文远跪倒在香案前的软席上,一旁张驭点燃三支香,递到文远手上。

    文远持香在手,抬头望向明月,一时之间思乡之情充塞心口,禁不住泪流两行。

    “老爸,老妈,儿子不能给两位老人家尽孝了!”

    文远虔诚至极的缓缓拜倒,口中轻声念叨,或许也只有以这种方式,文远才能疏解一番胸中的思念,才能慰藉一下自己孤独的心灵。

    一连三拜,文远都拜的很是郑重,额头深深的触碰在席上。三拜之后,文远起身下台,顾盼之间离愁倒也冲淡了不少。

    而瘿陶百姓见文远堂堂一个太守祭祀时如此郑重其事,还道是为他们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纷纷上前送上酒肉美食,一个个都感动的热泪盈眶。

    而几个被撞倒的瘿陶大户此时早就拍干净身上的泥土,热情将文远邀请移步到祭台北侧一个观赏位置极佳的土丘之上。

第四十七章 神奇戏法

    文远祭祀过后,祭台上的香案便被撤到一旁,高台上传来阵阵丝竹管弦之声,十几个貌美舞姬在祭台上翩翩起舞,舞姿曼妙,汉代舞蹈多以舞袖、舞腰、舞足为主,这十多个舞姬做的就是袖舞,只不过文远觉得袖舞太柔,以前在电视上看到,一直不太喜欢。

    然而这个时代娱乐活动极少,平民百姓一年到头除了种地,或者蓄养牲畜维持生计,这样的表演很少有机会看到,即便是世家大族,一年难得看上几次歌舞表演,顶多是打猎读书,喝酒赏景罢了。. .

    果然不一会,台下百姓就看的如痴如醉,文远身边的世家大户也是不时叫好。

    相比之下,对眼前的歌舞文远倒不觉得怎样,毕竟是从前世穿越而来,文远见过的各种晚会、舞会、选秀场面不知道有多少,相比起这些温文不火的平淡表演,还是后世那层出不穷的演出模式令人觉得火爆!

    至于看小说、看动漫、看电影,玩游戏的乐趣,哎,这些更不足与外人道……

    不过有的看总比没得看好,文远百无聊赖,不时也会往台上看上两眼。

    正意兴萧索间,突听台下管乐之音一歇,几个体格健壮只穿着短褂的大汉敲锣打鼓走上高台,这些大汉或是下腰,或是倒立,或是踢腿,或是翻筋斗,表演的煞是jīng彩,引来台下众人一阵阵的喝彩声。. .

    这些人先活动了一番筋骨之后,几个大汉又拿出一根长杆,杆长三丈,看上去甚是粗重。

    只见其中一个肌肉虬结的大汉撑起竹竿,大喝一声!一个矮小汉子迅捷有若猿猴!也不见他如何用力,蹭蹭蹭就爬上了杆顶!在上面时而单手倒立,时而上下移动,又或倒立顶碗、又或倒立擎物,整个人在杆上上下翻飞,惊险刺激,文远看了也不由来了兴致,也忍不住喝彩连声。

    杆下的几个汉子也没闲着,耍坛的耍坛,蹴鞠的蹴鞠,跳剑的跳剑,看的让人直呼过瘾。

    这帮汉子直舞弄了一炷香的功夫,一个汗流浃背声转清越,只见一白衣妙龄女子翩然登上高台,她一袭胜雪白衣,长发飘飘,被一条黄sè丝巾从颈后束起。

    文远待要看她长相时,却发现此女轻纱覆面,灯火中朦朦胧胧,看不清晰,只觉着衣衫飘动,身法轻盈矫健,自有一番灵动的美,不由得为之吸引。

    白衣轻纱女子先是舞了段腰舞,当真是身轻如燕。弱柳扶风,让人看的美不胜收。

    文远自来到这世上,还没怎么和女人接触,每每想及此处,不由一阵气沮,此时见那白衣女子衣衫胜雪,身材婀娜,心中竟不由自主有一种绮念生出。

    舞过一段,轻纱蒙面女子从台下接过九个铁环,先是向周围之人展示一番,证明这些铁环并不相连,文远看了一阵轻笑,这种戏法记得在前世就看过数次,不想一千八百年前的老祖宗就已经有。

    果然,只见蒙面女子将两根铁环相互敲碰了几下,也没见手上如何动作,两根铁环就挂在一处,众人看着不知何故,忍不住惊呼出声。

    不过那女子的表演显然还没有结束,时而三环相扣,时而五环相扣,又或者只是轻轻一吹,两个明明扣在一起的铁环竟神奇的分出,看的台下之人双眼直愣!最后她将那九只铁环串成一串,又缠在娇弱无骨的胳膊上一阵叮叮当当的绕了几圈,九只铁环竟自动分开,叠成一叠回到她的手中。

    “我擦!真是太神了!”文远忍不住开口赞叹,这戏法他前世虽然也见过几次,却没有仔细研究,穿越到此依然是看不懂!

    那白衣女子收了铁环,接着又套上一件大大的斗篷,只见那斗篷甚是神妙,每翻动一次,台上就会多出一样事物,台下观众就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如此连抖多次,她变出的东西满满当当的占住整个高台,几乎没有下脚的空。

    文远也看得目瞪口呆,这老祖宗的戏法也太神了吧!这白衣女子身材纤细,根本装不下多少东西,可是那台上明明白白摆着十几样东西,小有碗碟杯盏,大有几案坛盆,其中还有白兔,野鸟之类,在此众目睽睽之下,众人竟丝毫看不出破绽之处,只能喝彩连连,心服口服。

    看到此处,文远早已对那白衣女子充满兴趣,挥手招来张驭,嘱咐他将这女孩身份来历打听清楚。

    张驭下台而去,而台上那女子的表演仍没结束,只见她取出一张纸符,口中念念有词,那张纸符竟无火自燃,再度引起众人的一阵惊呼。

    纸符转眼烧尽,只见烟雾氤氲飘渺,燃起的烟雾竟聚而不散,女子一袭白衣置身其中,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寒宫仙子一般,飘渺,虚无,纤指一并,那烟雾隐隐变化,隐现一座宫殿之形。

    文远虽然觉得jīng彩绝伦,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这种戏法在前世配合上相应的声光效果,想要做到并不困难。可是其他人,尤其是台下百姓看到此处时,一反先前鼓噪喝彩的热烈气氛,台下寂静的落针可闻,从百姓眼中,文远可以清楚的看到敬畏、祈望等等复杂的感情。

    文远不禁心中一动,莫非眼前所看到的,并非普通的戏法吗?

    想到这儿,文远定睛向台上看去,恰巧,台上那白衣女子似乎也将目光投向此处,二人视线交接,那白衣女子一触即收,玉掌一合,烟雾如有灵xìng般收入手中,接着轻轻向台下一抛,仿佛如一阵甘霖降下,洒落百姓头顶!

    “仙女下凡!难道是仙女下凡了!?”台下不知是谁开口说了一声,顿时台下一阵sāo动,围在台前的无数百姓如割倒的韭菜一般,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乱糟糟的喊着:“仙人保佑!仙人保佑……”

    遭此惊变,文远忍不住起身四顾,可是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再回头看去,那女子已经杳然不见!

    而张驭艰难的挤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来到台下,也是一无所获,而问遍之前表演杂耍的几个人,竟然他们也不认识那个白衣女子,还道是其他杂耍班子请来的人!

    看到张驭一脸沮丧的回来,文远心中也是莫名一阵失落!张驭见此时周围乱哄哄一片,忙令十余亲卫紧紧护住文远,几个本来向文远殷勤敬酒的大户都被粗暴的推到坡下。

    张驭忧心文远安危,进言道:“少爷,妖人蛊惑百姓,要不要调兵搜查,将那个妖人拿下?”

    文远眼睛微眯,淡淡一笑,不以为意道:“怕什么?一个弱质女流,还能把我怎么滴?况且我倒觉得那女子并无恶意。”说罢,仔细回味方才那一瞬间的眼神接触张驭见文远满不在乎,还要劝谏道:“可是……”

    却被文远挥手打断,皱眉道:“不必可是,难得看了这么一出好戏,你还打算扫我的兴吗?”

    张驭无奈,只得点头道:“遵命,少爷!可是现在这里一片慌乱,您是不是……”

    文远拍了拍张驭的肩膀笑道:“好了,不必啰嗦了!反正祭祀大典已经结束,节目也演完了,百姓们一会就会散去,我就在这里喝酒赏月,等他们散了再回去。”

第四十八章 百业待举

    三天了,十五那晚瘿陶城祭月大典上惊现仙人的消息,如cháo水一般传向巨鹿各地,对于此事,连帐下诸将都议论纷纷,唯独文远只是一笑而过,不置一语。

    文远来自前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若说真有什么值得他跪拜的,也只有这天、这地、长辈、双亲,那白衣女孩确实是以戏法糊弄了瘿陶百姓,而且行迹隐秘,可是接下来便不见踪影,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况且他和那女子目光匆匆接触,黑夜之中,只感觉那女子一双眼睛明亮无比,仿佛要探究出自己内心深处所想的东西,除此之外,倒没有发现有什么恶意。 . .

    不过说起来,文远倒是对这神秘白衣女子充满了好奇,他已经秘密让王力刚刚组建的情报组织留意,暗中收集有关这个白衣女子的消息。

    可惜的是,王力那边到现在没有传来一点有用的消息,那白衣女子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文远倒也不急,因为十五那晚匆匆一瞥,文远就有预感,rì后必定会再和那女子相遇。

    说起来,十五那晚的一场受人欢迎的戏法表演让文远灵感涌现,招来正挠头挑选情报人员的王力讨论一阵。

    细作,并不一定需要多强的武艺,关键要有一颗灵活的头脑,除此之外,就是那场表演给文远带来的启发,除了头脑灵活之外,便是有一技之长,无论是杂耍卖艺、贩夫走卒,只要有一技之长,只要能很好的融入到生活中去,再加上有一颗绝对忠诚于文远的心,这样的人,才是细作的最合适人选。 . .

    果然,王力以此标准挑选,选中的人很快就能适应身份的变化,几经严苛的磨练,最终成为合格的细作,rì后为文远源源不断的送来意义重大的消息。

    事实上不仅是王力的情报机构,从前rì庆功宴之后,整个巨鹿就如同一台庞大的机器开始运转。

    张颌最先开始了战兵的整训,与黑山一战,巨鹿军民死伤五千余人,战兵更是折损近两千人,张颌又从辅兵中抽调人员补齐。一万零伍佰战兵除了焦触、张南的两千人,包括马延所部,总共八千五百人就在瘿陶城外展开了残酷集训!

    训练虽然严苛,不过参训的士兵个个都卯足了力气,此次大战黑山,所有参战的士兵都从缴获中分到了自己一份,平均下来每人都有两三千钱,这可是一个人平时三四个月的生活费。更何况有功之人还有额外奖励,阵亡士卒家中也获得了超过朝廷两倍的抚恤!仅仅封赏给麾下将士,就花去了文远四五千金!

    碰上如此慷慨大度的主公,如何能不让士卒尽心竭力。

    相比之下沮授的任务就繁琐了些,既要从流民中选拔五千jīng壮编入辅兵,又要负责原有辅兵的训练,为此,沮授专门将十五个县的辅兵都尉、屯长、队率轮流招到瘿陶城中,先给这些辅兵军官分批进行为期一月的强化培训。

    沮授忙的脚不沾地,还多亏了刘惠帮了大忙,督造烽火台的事情暂时就有他撑着,反正烽火台造完,就是督促新编的辅兵在烽火台附近开荒种地。

    田丰也没闲着,秋收农忙一过,他就征调了数千壮丁、壮妇去大陆泽北岸平整土地,准备修建大片屋宇。值得一提的是,文远颁布军户屯田制法令的时候,也宣布免去巨鹿百姓的徭役!一旦需要动用百姓之力,便采取自觉自愿的原则,只要干活就每天管饭两顿,按rì结算工钱。听说有这样的仁政,巨鹿百姓无不对文远感恩戴德,更何况此时已是农闲,听说官府大兴土木,既管饭吃,每天还有工钱可领,百姓如何能不积极踊跃参与,当前报名的人数就有上万人,为了节约粮食,田丰只能选拔其中壮丁,搞得没被选上的人唏嘘不已。

    此外还有牵招、则是四处催督各处加紧采集铁矿、木料,打造军械、器具。

    总之,秋收农闲之后的巨鹿郡一片忙碌,到处是一片火热的发展景象,相较之下,将军政要务统统分给属下的文远倒成了个闲人,除了偶尔出外巡视一番巡视一番,就是在府中谋划巨鹿下一步的发展大计。

    这一rì,文远又一次巡查完府库,正准备往城外去,突然府中有人来报,中山无极甄家有人拜访。

    文远jīng神一振,忙打马回去,刚转过街角,就看见府门前停着几辆大车,车上的东西显然极重,一辆大车需要两匹健马才能拉动,一个五十出头jīng神矍铄的布衣老头躬身立于府门之外,不时焦急的四下张望。

    虽然时隔一年,这老头文远并不曾忘记,正是当初河内碰上的小萝莉家的管事,随主姓甄。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早已引起甄管事的注意,他看见了文远,脸上一喜,刚想上前去打招呼,猛一想到眼前的文远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无兵无权的小小都尉,忙收住脚步,待文远策马趋前,忙恭敬的跪地行礼。

    文远飘然下马,轻轻将甄管事扶起,满面chūn风笑道:“甄老先生一把年纪,何须行此大礼。”

    甄管事见文远如此平易近人,心中感激,受宠若惊道:“大人是官,小的是民,应该的,应该的,哦对了,小的还没代家主人恭贺大人升迁之喜,区区薄礼,还请将军笑纳。”说着将一张做工jīng美的礼单奉上。

    文远也不客气,看也不看让张驭收下,请甄管事到偏厅,奉茶落座。

    甄管事毕竟是知道轻重的人,文远的厚待虽然确实让他面上有光,可是身尊卑有别,文远无论如何请他入座,他就是不肯,文远无奈,只得任他站在自己身旁。

    “小人此来,除了是代我家主人聊表庆贺之意,还有这一年来经营折扇所得三成的红利,也一并奉上。”

    “哦?不知道有多少?”文远不由来了兴致,笑道。

    甄管事颇有些得意,伸出了三根指头,道:“不多不少,足足三千金!”

    “哦?”文远忍不住哦了一声,本来在他想来,这折扇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做出来的玩物,即便是以甄家庞大的商业网络进行销售,所得的三成分给自己,千八百金已经不得了了,这点钱文远根本没打算看重,唯独看重的恐怕也就是借此打响巨鹿的知名度罢了,这不,身为沮授首席谋士的田丰、沮授,不就人手一柄紫檀木做的折扇吗?

049 重回故地

    突然发现因为酒徒大大的下榜,学徒进了二级新书榜的第二位,离强子大大的还有2000多分,于是学徒冲动了~MD不过了!!!这周继续爆更,一天保底四章,周六周rì五更!兄弟们有花的也来投过来吧,下星期我真心不求了~~~没想到此次分红竟然送来三千金之多,甄家的商业实力不由令文远出乎意料,文远想到自己的修文书院正在修建,心中一动,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奇想。

    深思熟虑一番,文远开口道:“老先生,我有一事不明,想向老先生请教。” . .

    甄管事诚惶诚恐的连连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大人请问,小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文运笑道:“我闻凡是世家大族,所住坞堡之中都是百业兴旺,匠坊商铺一应俱全,甄氏一族富甲一方,想必堡中能工巧匠一定不少吧?”

    见太守大人问及此事,甄管事脸上禁不住泛起一丝骄傲,他笑了笑道:“别的小人不敢夸口,若说我甄家坞堡之中,那真是能工巧匠,应有尽有,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文远心中一喜,笑道“哦?不知贵家主此时可在中山,快一年不见,近rì我正想去拜访。”

    甄管事大喜过望道:“大人肯驾临甄家,是我甄家之幸!我家主人正在家中,若听了此事,必定扫榻以待!” . .

    文远笑着起身拱手道:“如此,就烦劳老先生先回去通传一声,说张辽十rì之后前去拜访。”

    甄管事忙躬身拜道:“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快马回去,禀告我家主人。”

    送走甄管事,文远就开始着手准备此次北上中山的事宜,反正巨鹿这一阶段的重要工作都已经开始启动,用不着他再cāo心,而此次北上中山,若能再和甄家合作谈成一笔交易,对于巨鹿rì后的发展,必然大大的有利!

    所以临行之前,文远做足了功课,招来城中的几个匠人,足不出户鼓捣了三天,才心满意足重赏这批工匠,让他们离去。

    三天之后,文远领着张驭并三百亲骑出瘿陶北门,一路经杨氏、下曲阳,往中山无极而去。

    路过下曲阳时,文远特意令亲卫放满脚步,细心的观察这里的变化。

    下曲阳,曾经是文远初到河北的立身之地,如今虽然文远已经身为一郡太守,可是故地重游,心里仍不免生出几分感慨。

    记得一年之前,他在这里让组建了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军队,每天和将士们一起cāo练,一起开荒种地,下曲阳的每一寸土地都凝聚着他的心血和汗水,如今,自己已经拥有了更宽广的天空,而下曲阳,仍像一颗发光发热的太阳,为自己提供源源不绝的能量与动力。

    从下曲阳走出的三千军士,如今已经成为三万巨鹿军的骨干力量,军中百分之八十的中下级军官,都是出自下曲阳一系,文远的三百亲骑,也几乎全部出自这里。

    这里是文远的第二家乡,八个月未归,文远心中不免激动不已。

    说到亲骑,自大败黑山贼之后,文远有感于步战时亲卫的伤亡惨重,加上大战之后缴获战马近千匹,文远便给麾下所有的亲卫都配上了马匹,如今这些亲卫熟习骑术一个月,虽然还无法全部都做到在马上搏杀,不过只是行军赶路的话,却已无虞。

    离城三十里时,只见北面一支兵马阵列整齐,立于道旁,为首一将,顶盔冠甲,正是张南。

    原来是张南早听说主公要路经下曲阳,便早早的领军出营,等在此地。

    此时见文远人马赶到,张南飞马来迎,待到身前,滚鞍下马,单膝跪伏于地道:“末将张南,拜见主公!”

    八个月未见,张南似乎瘦了一些,显然是cāo持一地军政要务令他吃了不少的苦头,直到六月份文远给下曲阳新派了县令才得以解脱。

    不过望着张南依旧坚毅的眼神,文远感觉心里一热,下马将张南扶起,而后重重的来了一个久违的熊抱,道:“好兄弟!”

    虽然知道让自己留守下曲阳正是主公对自己的信任,可是不能随军出征虎牢,张南还是憋出了一肚子怨气,这股怨气不能对着主公发泄,张南闲暇时只能狠狠的cāo练留守下曲阳的两千四百军人,平rì里只要看着那个士卒cāo练时不上心,上前就是一顿军棍,弄得下曲阳的军士cāo练时见了张南就跟见了阎王一样,不敢有丝毫大意。

    好在张南虽然心中不忿,却也不是xìng格暴戾之人,否则也不会给文远委以重任,cāo练的虽严格,却很会掌握分寸,再加上军户分田制度对士卒的约束力极强,谁也不愿意因为撑不住严苛的训练而被开除军户户籍,军中又有宣慰佐吏不时疏解,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反倒将留守的两千四百正辅士兵训练出一支嗷嗷叫的jīng锐!

    如今文远的一句“好兄弟”,将张南心中的怨气尽数化去,张南只觉着心里热乎乎的,堂堂七尺多高的汉子,竟无法控制的热泪盈眶。

    “委屈你了!兄弟!下曲阳是我们的根基之地,如果没有老成持重并且信得过的人领兵守御,我实在不放心!”文远如何感觉不出张南此时的激动,心情同样激荡的他轻拍张南的后背,搭着他的肩膀亲自送他上马,而后道:“好了!八个月不见,让我好好看看你麾下训练的军队!”

    张南收起眼泪,不无自豪的拍着胸脯道:“主公,您就瞧好吧!请主公上马!”

    文远欣然上马,当先而行,张南行于右侧,落后文远半个马身,之后,三百亲骑列阵相随。

    文远的这支亲卫军,都是从三万士卒中挑选出来的骁锐,每一个人都要至少熟练掌握弓箭、枪术、刀盾之中的两项技艺,拥有至少中等中则以上的军阶,即便是放在战兵队伍里,至少也能稳获什长以上的职位。

    可以说这三百亲卫是整个巨鹿三万军中最骄傲的存在,能够加入到这支军队,代表了巨鹿士兵最大的荣誉!

    如今这支亲军就走在文远和张南身后,身穿崭新的火红征衣,顶盔冠甲,黑亮亮的甲叶映shè出冰冷的光辉,胯下雄健的战马不时地打着响鼻。

    而三百亲骑的脸上刻满刚毅,眼神中充满了横扫一切的傲气,仿佛前面即便横亘着一座大山,他们也能将山推倒,让主公安然过去!

    如此强兵,如此装备,怎能不令下曲阳两千多军士艳羡不已。

    张南表情一肃,举起右手高喝一声:“立!”

    “喝!”两千多下曲阳士卒如条件反shè一般,齐声暴喝,声震天际!

    只一瞬间,下曲阳军阵气势暴涨,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阵肃杀之气,军士们一个个面容紧绷,目不斜视,身形如松般挺立,连文远的三百亲卫看了都为之侧目不已!

050 下曲阳前遇故人

    或许他们没有亲卫们那么jīng良的装备,或许他们还没有经受过战场的洗礼,不过从他们的脸上文远能够看到一股和麾下亲卫军一样的傲气,文员相信只要肯给他们机会,这两千四百军士一样能立下赫赫功勋!

    看到这些,文远很是欣慰,他兴之所至,飞马来到阵列之前,振臂高呼道:“各位兄弟,八个月未见,久违了!”

    下曲阳军士齐声喝道:“见过主公!”..

    文远举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道:“兄弟们,八个月前,你们的战友奔赴战场,而你们则留守后方,也许你们之中有很多人心里有情绪,也许有很多人认为自己更应该上战场!可是我要告诉你们,留守下曲阳的兄弟,你们肩上的责任同样重要!”

    两千多下曲阳部卒神情激动,不少人眼中泛着泪光,不过没有人擦去脸上的泪水,他们的腰挺得更直,更紧握住手中的刀枪。

    “是你们守卫着我们的根基之地,是你们守卫着我巨鹿一郡的北方屏障,今天我要谢谢你们,你们的功劳并不比那些浴血拼杀的袍泽小!”

    文远顿了一顿,语调更加高亢:

    “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从我下曲阳走出的jīng锐!我相信你们都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能够经受住任何血与火的洗礼!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你们都敢去闯!但是也请你们相信我!只要练好技艺,rì后如有战事,你们有的是机会上场!我期待着那一天尽快来到!”..

    “愿为主公效力!”两千多下曲阳军士热血沸腾,士气高昂,高高举起手中的刀枪!

    “很好!我巨鹿军…”

    “一往无前!有我无敌!”

    经过一番激情热血的检阅之后,文远领众人同回下曲阳,只是路过城南那巨大京观和紧邻着英魂冢时,文远特意停了下来,命人准备香烛酒肉祭扫。

    文远先是拜祭了吴伉的墓像,这个武艺并不出众的宣慰佐吏以自己的生命,换取了上万黑山贼寇的归降,得到这个消息的文远当即下令,rì后凡是立有大功的将士,死后归葬入英魂冢中,都将刻下木像,以供后人供奉瞻仰。

    祭奠过战死军士的陵墓之后,文远又领着张南以及十几个亲卫徒步来到京观。

    高高垒起的京观,里面埋葬着八万多无头黄巾将士的尸身,正是这八万多因为压迫而奋起反抗的百姓英灵,竖立了文远以拯救天下百姓为己任的毕生信仰,曾经的他,只想着栖身河北,培植势力以自保,而下曲阳八万黄巾将士的鲜血和生命,令他的信念变得更加坚定,而且更有力量!

    宽达里许,高有数丈的京观依旧静静的立在下曲阳城南,和以前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旁边新起了一座陵园,上千战死沙场的巨鹿军士与之比邻而葬。

    一年之前,文远曾不顾张颌的反对,执意祭奠战死的八万多黄巾军士,并因此得到了张颌的忠心报效,一年之后,文远文远又来到此地祭扫。

    这里相比一年之前荒草连天,如今的京观增添了不少生气,丛生的草丛已经被踩出一条条相连的小路,随处可见烧过的纸钱,供奉的香火祭品。显然文远无心的举动,令这些战死黄巾的亲族后裔心愿得偿。

    送上祭品,点上香烛,文远当先拜倒,他郑重其事的对着这高高的土丘拜了三拜,而后起身,准备上马离开。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突然从文远的眼角闪过,文远急定睛看去,只见一个白sè身影汝鬼魅一般转眼消失在草丛之中,文远忍不住叫道:“什么人?”喝罢拔出佩剑,向着白影消失的纵身追去!

    古人相信鬼魂之说,张驭张南听文远突然大叫,却根本未见人影,顿时觉着脊梁骨窜起一股凉气,这八万多尸身埋骨之地本来就凉风习习,鬼气森森,看主公那架势,莫非遇到了yīn魂?

    不过二人虽然心中忐忑,终究是护主心切,略一合计,张驭就领着麾下亲卫向文远追去,张南则疾步出去调集大军。

    文远提剑疾行,隐约可见前方那一袭白衣,他可不信这世上有什么鬼怪妖魅,放开脚步,大步追去。

    不过文远步履虽快,前方那抹身影也同样迅捷无比,而且仿佛对这周围的地形特别熟悉,每每眼看被文远追近一些,突然几个转折,便又将距离拉开几许。

    不过文远终究是军伍出身,体力绵长,如此奔出里许,终于是越追越近。

    此时,文远已经看见跑在身前的是个白衣女子,头上戴着一定遮阳斗笠,衣袂飘飘,娇躯纤细,从背面也看不出多大年纪。

    文远心着暗道:不过不要紧,等一会追上了,就可以看个仔细。

    那白衣女子眼看文远越追越近,心中越发慌张,脚步一乱,一下被一块凸起的土石绊倒,斗笠掉在地上,一头青丝如瀑散落。

    文远哈哈一笑,上前一把抓住白衣女子娇弱无骨的玉臂一拉,将其转过身来一瞧,不想那女子斗笠之下,还有轻纱遮面,不过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深潭一般的眼眸乌黑发亮,正闪烁着慌乱、羞怯的光芒。

    文远看到这双明亮有神的眼睛,以及她那白衣轻纱的形貌,想起中秋之夜高台上的那个白sè靓影,心中一动,忍不住开口道:“是你?”

    “不是!”白衣女子听了文远的话身躯一震,眼中一抹慌乱闪过,脱口否认道。

    文远心里一乐,本来他还只是怀疑,见白衣女子矢口否认,心中更增加了几分把握。

    白衣女子跑了这一阵,气喘吁吁,那一对稍稍隆起的峰峦剧烈起伏,如同一对不安分的小兔子,上下跳动不已,勾得文远忍不住咕嘟一声咽了咽口水,在胸腹中一团火热的驱使下,文远禁不住手上一紧,将白衣女子揽在臂弯上,逗趣笑道:“从瘿陶到下曲阳,你跟着我做什么?”

    白衣女子挣扎着嗔道:“不知羞耻,谁跟着你了?”

    隔着轻纱,文远仍能看到白衣女子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就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yù滴,看得文远心动不已。

051 调戏美女

    她越是挣扎,文远就搂得越紧,白衣女子那柔弱无骨的娇躯在文远的胸膛反复摩擦,文远只觉着胸腹之间如同点燃了火药桶一般,一股热气直冲顶门,令他几乎有些把持不住,一把将轻纱抓在手里,调笑道:“既然小娘对为夫有情有意,不惜千里相随,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揭了这盖头,让为夫看看小娘美是不美。”

    白衣女子面纱被揭,禁不住又羞又急啐道:“你……你个坏人!”..

    “嘿嘿,不要羡慕哥,哥只是个……传说……”文远满心得意的调笑,不过当他看到白衣女子的面容之后,声音一滞,仿佛心跳都为之停顿!美!实在是太美了!

    只见眼前这少女面颊粉嫩犹如羊脂白玉,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晶莹粉嫩的琼鼻生着一张樱桃小口,朱唇轻启,露出一小排晶莹贝齿,真可谓天姿国sè,尤其是如今一张小脸,含羞带怯,红的如苹果一般,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再加上这么个倾城绝艳的美女如今正被文远揽在怀中,紧张的香汗淋漓。

    满怀芳香,已经开始发育稍稍隆起的shuangfeng,随着她紧张急促的呼吸剧烈的起伏,让人哪怕看上一眼,都会有一种消魂蚀骨的感觉。

    文远前世也就是个宅男,连大闺女的手都没拉过,若非这一年多时间培养出来的自信,谅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把如此美女搂在怀里。..

    看到少女如此动人,文远本来还只是想随意调笑一番,可是终究还只是个雏儿,忍不住心跳加速,鼻息粗重,强自想要平息紊乱的心跳,可眼神禁不住的就是往少女那隆起的shuangfeng,jīng致的小脸上看去。

    文远禁不住呆呆的道:“你长得真美……”

    白衣女子何曾受过如此灼热的目光注视,不过被如此强劲有力的臂膀搂在怀中,呼吸之间尽是充满力量的男人气息,还得到这个年轻英俊男人的赞誉,女子虽然惊恐,不过想到此人方才拜祭黄巾的举动,心底却隐隐泛起一丝浓浓蜜意,娇羞的低下螓首,面红不语。

    文远不由一乐,自己紧张,看来怀里的小美女比自己还要害羞,顿时一阵轻松,调笑之心又起,故意装出一脸大灰狼模样笑道:“小娘子不肯说出来历吗?嘿嘿,这样也好,反正这里风景优美,又四下无人,你我正好在此行那周公之礼,做一对露水夫妻。”

    白衣女子闻言顿时又羞又急,想要使劲挣扎可是哪能挣脱开去,粉拳连连向文远的胸膛砸去。

    文远用手挡了两下,见女子手上绵软无力,呵呵一笑,任凭女子娇弱无骨的柔荑轻抚自己的胸肌。

    女子连打了十几下,见文远并不躲闪阻挡,反倒似乎很享受的双眼微眯,又羞又气的收手,不过一想到刚才自己的手触碰到那紧实有力的胸膛,手上顿时感到一阵酥软,而且如今自己已经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不禁心如鹿撞,一下从粉颈红到了耳根。

    文远看的心中一荡,低头凑到女子小巧玲珑的耳根之上,坏笑道:“真不肯说吗?那为夫可就不客气喽。”说罢,装作一副口水直流的猥亵模样,一只大手缓缓向着少女隆起的峰峦罩去。

    白衣女子此时如何还能抵挡得住,心神大乱的她忙道:“张宁……我叫张宁!你知道了吧,快放开我,你个登徒子!”说罢,实在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娇羞不胜的脸庞,使劲挣扎,想要从文远怀中挣脱出去。

    “张宁?好名字,以后我就叫你宁儿吧。”文远丝毫不理会的得意笑道,他本意就是想吓唬吓唬这个神秘美女,好让她吐出来历,而且这么好的吃豆腐机会就这样放过,岂不可惜?

    更何况他看得出,这个白衣女子对自己似乎并不是绝对的抗拒,否则必然是以死相拼,很好,有意思就好,感情嘛,是可以慢慢培养滴。

    或许是笑的太张狂了些,文远突然觉着胸腹处一阵痛感传来,文远低头看去,原来怀中的张宁又羞又气,贝齿隔着衣服狠狠咬了一口。

    文远并不生气,看着女子嫣红yù滴的脸颊,反倒是一股温情突然充塞内心,他轻轻抚摸着张宁柔顺的发丝,口中低声叨念着:“宁儿……”

    张宁娇躯一颤,眼前这个场景竟然是那么熟悉!她至今依然记得,几年之前,她也是这样依偎在爹爹的怀中,爹爹也是这样梳拢着他的发丝,轻声唤着她的名字,那是她最难忘的事情。

    可是爹爹几年前就已经故去,几年来的孤苦飘零,让她再也感受不到一点家的温馨,不想今rì,在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男子怀里,竟然让她感受到了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暖,这一刻,多年来经受的委屈和巨大地喜悦一同充斥了她的整个身心,令她忍不住低声啜泣。

    感受到怀中女孩的激动情绪,文远顿时手足无措,他终究还只是个情场菜鸟而已,能表现的那么主动,还是因为怀中美女令人窒息的诱惑力,此刻美女一哭,文远顿时被打回原形慌了手脚,只能轻拍其背,温声抚慰道:“宁儿,怎么了?哥没想欺负你,哥只会关心你,爱护你……”

    怀中女子并不再挣扎,默默垂泪,把头深深的摆在文远怀里。

    安慰了半天,文远才突然意识到什么,心中一阵狂喜!

    “原来泡美眉就是这样泡的啊!只要脸皮够厚,死缠烂打,就一定能获得美眉的芳心!”最后文远还不忘给自己总结一句。不过今天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rì子,从前世到今生,文远终于解决了二十多年的单身问题。

    不过就在两人你侬我侬,情投意合之时,旁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十几个彪壮汉子拎着刀枪棍棒从旁边一座土丘上冲了上来,张宁见有人来了大羞,忙挣开文远的怀抱,文远也是因突然出现的状况分神,只觉手臂上一轻,张宁已经滑溜溜的脱出他的怀抱,粉嫩的脸庞如同一块大红布般,站在那儿拨弄着自己的裙角,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群彪壮汉子转眼之间下了坡来,将文远围在核心。

    方才还软玉温香在怀,如今却被一群大汉搅了好事,文远站住身形,不悦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挡住我的去路!”

    围上之人左右相顾,只听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黑面虬髯的大汉问道:

    “小姐,这厮究竟是哪里来的登徒子弟?居然敢轻薄于你,今天看俺老周不把他砍成肉酱。”说着,抽出腰间一把黑漆漆厚背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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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周仓?牵马人

    听起来张宁倒像是和这几个汉子认识,文远不由回顾身后的白衣美女。

    此时张宁面红如花,抬头看看情郎,发现后者正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想起刚才的暧昧一幕,不由羞怯跺脚道:“周大哥帮我教训教训这个坏人!就是他欺负宁儿,不过,也不要伤了他的xìng命才好!”

    文远心中心里一甜,看她虽然是有些气恼刚才自己的唐突,却还是关心自己的安危,想到这,文远也不准备伤了眼前这些人的xìng命,毕竟以后要和张宁相处,以后都是熟人。. .

    那虬髯黑脸汉子听了之后,大刀一转变成刀背向下,粗声粗气道:“不能伤他吗?那好!那俺就打断他一条腿,看她还敢不敢对小姐无礼!”

    张宁听了气急跺脚,脸红红的道:“不是的啦!我是让你给他一点教训,不能伤他!更不能打断他的腿!”

    黑脸汉子不由挠头嘀咕道:“这就让俺老周犯难了,还要教训他,还不能伤他,这是什么道理?”

    文远不觉好笑,这黑脸汉子虽然长得凶恶,秉xìng却憨直可爱,不像是什么坏人。

    张宁看文远满脸带笑,禁不住又羞又气道:“周大哥,快给我教训这个坏人!”

    黑脸大汉刀背一挥,指着文远喝道:“兀那白脸后生,俺家小姐说了让俺教训教训你,却又不让俺伤你,你要是怕了就赶紧跟俺家小姐赔罪,俺老周手上没轻没重的,别不小心伤了你,让俺小姐伤心!”此言一出,张宁又是一阵气极。. .

    文远暗暗点头,这大汉倒是光明磊落,这么多人不一拥而上,一个人出来和自己单挑,又对主人如此忠义,顿时升起了爱才之心,宝剑一振,道:“好!你打得赢我,我自当向宁儿赔罪!”

    “那就先吃俺一刀!”那虬髯大汉暴喝一声,向文远猛扑过去,刀未动,已带起虎虎声威,滔天杀气,豁然生起!

    文远不由一愣,这杀气,只有久经沙场的人才有,眼前这个黑脸汉子莫非也曾经带过兵打过仗吗?

    想到这,文远不由好奇心起,身形微蹲,挺剑迎上,他纯心想试试这虬髯大汉的力量究竟多强。

    只听当啷一声!文远身形趔趄,向后退了两步,手中jīng钢打造的长剑竟然被一刀背打得完成一个弓形!一刀怕没有上千斤的力气?那大汉的膂力果然非一般人可比!

    张宁见文远倒退,忍不住惊呼一声,投降文远的目光满是担心。

    文远虎口yù裂,这一刀下来也几乎令他右手脱臼!不仅对黑脸大汉心存钦佩!不过仅凭气力就想让文远服输肯定是不可能的!文远一边活动者胳膊,一边四处寻找可用的木棍,这一招虽然看似文远吃亏,不过一招之下,如今已经跻身超一流武将之列的文远已经看出黑脸汉子的真正实力。

    力道有余而技巧不足,以如今自己的身手对付黑脸汉子,只需一根木棍足矣。

    虬髯汉子见文远硬抗之下居然只退了两步,禁不住咧嘴赞道:“好气力!居然有能耐接住俺这一刀,来,再给他一把兵器,俺与他好好较量较量!”

    一个汉子依言扔给文远一柄铁剑,文远用左手轻巧接过,轻灵的舞了个剑花,口中喝道:“该我出手了,看招!”说罢挺剑而上,直取虬髯大汉胸膛!

    “哈哈!来得好!”大汉大笑一声,挥刀相迎,不过他刚一出刀,文远仿佛就已经知道他的动作一般,身形闪电般向左移开数步,避开大汉刀势,欺近黑脸大汉身前三尺,一剑向对方腋窝下刺去!

    大汉反应倒也极快,忙反手挥刀,不过文远好似依然能够料敌先机,这反手一刀刚刚砍出,文远便身形电转,来到黑脸大汉右侧,横剑一扫剑锋直向大汉咽喉方向扫去!

    黑脸大汉见状大骇,却早已无能力变招,只能眼睁睁看着森冷的剑锋一寸寸逼近自己的咽喉,绝望的等待死亡。

    “周大哥!”白衣女子一声惊呼,她在一旁看得真切,本以为这一剑扫过,黑脸大汉必定血溅当场,人头落地!

    就在剑锋即将触碰到黑脸汉子前的一刹那,文远身躯一定,剑锋堪堪在大汉颈部停了下来,距离咽喉不过一寸!

    黑脸汉子面sè惨白,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任何人不能从容应对,厚背大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不过醒过神来,看向文远的眼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文远收剑而立,本来他就已经对着黑脸汉子生出招揽之心,如何随便就把他杀掉,尤其是眼见黑脸汉子刀势一起,就知道他是久经行伍之人,顿时心中充满好奇。

    黑脸汉子满脸羞愧,不过他倒也光棍,上前一步道:“多谢兄弟手下留情,俺周仓打不过你,不能给小姐出气,小姐,俺对不起你!”说着跑到张宁面前,跪伏于地请罪。

    “客气客气……呃,等等,你是周仓?”文远笑着摆手,突然听那黑脸汉子自报姓名,一呆,忍不住失声叫道。

    “你是何人,竟然知道俺家周大哥,莫非你是官府的人?”身边一个七尺多高手握环首刀的光头疤脸汉子面sè不善拔刀上前道。

    听了这话,十几个大汉面sè一变,本来松散的包围顿时围上。

    周仓,和自己动手的居然是周仓!此时文远仍处于心情激动之中,想不倒误打误撞追一个小娘,竟让自己碰上了关二哥rì后的跟班,周仓!

    老周啊,给武圣关二哥做跟班的老周,若是收在自己麾下,给自己牵牵马,扛扛兵器,平时替自己打发不知深浅的杂鱼,那种感觉,绝对超赞!

    想到这,文远开心的笑了,也不在乎十几个大汉将自己围在zhōng yāng。

    众人见文远丝毫不以为意,还道他是艺高胆大,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一个个血气上涌,杀气腾腾的举起刀枪!

    恰在此时,张驭领着十几个亲卫赶到,十几个大汉见来人身披大汉军制袍甲,脸sè大变,急退数步,周仓和张宁还在犹豫,就被张驭领着亲卫们围在核心。

    文远见张宁和周仓被围,忙吩咐道:“不要动手,这二人一个将来将来你家少夫人,一个待会也是自家兄弟!”

    今rì第三更,学徒依然给力~~~

053 张角义女

    继续求花求关注,今rì第四更~~我们已经离第一很近了~继续努力啊~~张驭听了一愣,满脸狐疑的文远和张宁,这是怎么回事,才不过一会的功夫,怎么自己就多了一个少夫人?

    而张宁听了文远这番话,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可是眉眼之间,却不可掩藏的流露出一丝窃喜。

    文远呵呵轻笑,突然想到了前世一句流行语,不是你不明白,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快! ..

    张驭这边还没弄清楚状况,对面十几个汉子也在那边切切私语。

    只见之前那个光头疤脸汉子上前一步,故作义愤状开口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光天化rì之下,纠缠我家小姐不放!就算你们是官府的人,难道就以为这天下没有王法了吗?”

    文远心中暗笑,既然那黑脸虬须大汉是周仓,眼前这个疤脸光头的想必就是裴元绍了,这帮人满以为自己没有看破他们黄巾贼的身份,不想自己自从听到周仓的名字,就已经知道了。

    周仓裴元绍二人都参加过黄巾起义,是张宝手下战将,黄巾起义失败之后侥幸逃脱,后来到了卧牛山落草,公元200年被北上寻兄的关二哥收入麾下,如今不过是190年,想来此时这两个黄巾将领还没有落草,不过能让两个黄巾将领口称小姐,眼前这个白衣女子的身份可就有些蹊跷了。 ..

    不过文远暂时并不打算戳破对方的身份,想必只要多拖延一会,张南就会带着大队人马赶到,既然自己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危险,暂时还是先稳住他们才好,毕竟周仓、裴元绍曾是带过兵打过仗的将领,还有那个白衣女子,这三个人他都想要。

    不过见有人呵斥自己的主人,张驭可就有点不乐意了,张驭骂道:“大胆刁民,我家主公乃是堂堂巨鹿太守,岂容你这般呼喝,你们莫不是想造反吗?”

    “巨鹿太守?你是……张辽?”疤脸光头失声惊呼,身后众人也是脸sè大变,只有张宁没有因此惊愕,好像早知道文远的身份了。

    一听说对面站着的年轻男子竟然是虎牢关前独斗温侯吕布吕布,广年城下大败数万黑山,如今已经名动天下的张辽张文远,裴元绍等人胆气顿时泄了一截。

    “嘿嘿,区区不才,正是张辽。”文远很光棍踏前一步道,有人说,在女人面前,男人都会自动生成表现yù,或许是有张宁就在在面前的缘故吧,这一刻文远一改医官不显山露水的xìng格,表现yù望超强。

    周仓闻言惊呼道:“张辽?你就是名震天下河北,让巨鹿一郡百姓争相称颂的大英雄,张辽张将军?”

    “小民不知是张将军,还请将军恕罪。”裴元绍反应实在机敏,见文远似乎被没有识破众人身份,当啷一声也扔掉大刀躬身拜道,毕竟这年头黄巾余孽的帽子可不怎么吃香,万一被眼前这个手掌一郡兵马的大官识破,眼下这十几个兄弟还有小姐,恐怕都要xìng命不保。

    文远露出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这笑容师从刘备,如今已经被文远练的炉火纯青,轻轻将裴元绍等人扶起,轻快的与他们谈笑,众人见文远如此平易近人,顿时戒心消解不少。

    他们哪知道文远此时用的正是当初在洛阳毒士贾诩的那一招yù擒故纵!

    正谈笑间,只听一阵马蹄践踏大地的隆隆声响,只见张南领着数百亲骑突然从远处赶来,裴元绍等人此时的情形和自己当初在洛阳遇险时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当时贾诩并不知道文远的身份,而周仓和裴元绍的底细文远却很是相当清楚,文远不想冒然出言招纳,万一裴元绍不肯他也不好强求,所以他不动声sè的安抚着心中忐忑的众人,静静的等待着时机成熟然后收网。

    就在这墨迹的功夫,亲骑马队已经离的十分近了,裴元绍等人眼中已经明显流露出紧张之sè,可是见文远似乎并没有识破,他们也不好骤然翻脸发难,一个个跟苦瓜脸一样只能苦笑。

    如此反复寒暄了片刻,张南终于领着三百骑军赶到。

    “裴兄弟,你们还是跟我回下曲阳吧,我军中缺少像你和周仓这样能征惯战的将领,若你等愿意归降,我绝对不会薄待你们!”

    亲眼所见刚才突然出现的变故,加上听了文远的话,裴元绍脸sè大变,失声道:“你是如何知晓我的名姓,难道,我们的身份你早已知晓?”

    “黄巾大将周仓、裴元绍大名,我岂能不知?两位何不早降?”文远呵呵笑笑,手一挥,数百亲骑如风奔驰,很快将黄巾余众围在zhōng yāng。

    黄巾余众心中一紧拾起地上兵器,一同鼓噪道:“周大哥,咱们跟官军们拼了吧!”

    自从知道刚才胜过自己的那人竟是巨鹿太守张辽,周仓的思绪就一直就处在天人交战的激烈斗争之中,他很清楚刚才若不是张辽手下留情,此时恐怕他已经尸身冰凉,况且有传言说张辽曾亲自祭拜过这八万多黄金将士的坟冢,而后也不禁止巨鹿百姓来这里祭奠已故亲人,对于这个与众不同的大汉官员,周仓生不出一丝抵抗的想法。

    更何况此刻,对面张辽正微笑着看着自己,那笑容中,仿佛蕴藏着难以言喻的魔力,令人心生亲近。

    周仓头脑简单,想得头都大了也没有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不过他素来恩怨分明,往前一站,粗声粗气道:“刚才若不是张将军手下留情,俺老周刚才就死了,俺这条命是张将军给的,是生是死,俺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老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裴元绍等人顿时目瞪口呆,周仓向来就是他们这帮人的主心骨,如今周仓已经任凭处置,再看张宁也是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裴元绍也没了主意,头一耷拉齐声拜道:“我等愿降。”

    能再得两员大将,文远喜不自胜,忙上前将裴元绍等人一一扶起,好言安慰一番。文远特别命人给张宁牵来一匹马,而后协众人一同往下曲阳而去。

    一路之上,文远周仓、裴元绍在一起闲聊得知,二人本来时张宝部将,中平元年曾随张宝数战官军,只可惜好景不长,由于黄巾军各自为战,缺乏战斗经验,以致东汉王朝能集中兵力各个击破,黄巾起义不到半年,起义军就不得不转攻为守,苦苦抵挡朝廷大军的征讨。

    冀州黄巾军在张角病死后,由张梁统率固守广宗。当年十月,皇甫嵩率官军偷袭黄巾军营,张梁阵亡。3万多黄巾军惨遭杀害,5万多人投河而死,,张角被剖棺戮尸。之后便是下曲阳之战,张宝兵败阵亡,十万多黄巾军被杀害,仅有小部分人幸免于难,而周仓和裴元绍就是其中之一。

    而说起张宁的身份,则让文远吃惊不已,这个刚刚如同绵羊一般温驯被自己搂在怀里的美貌少女竟然是张角的义女!

054 来龙去脉

    文远记得史载张角一生无子嗣,不想他竟然认有一个义女,听周仓说,张角病逝之前,就将义女张宁托付给张宝抚养,结果没过几个月,下曲阳之战爆发,张宝也兵败身陨,不过临死之前他将兄长的义女托付给周仓裴元绍等人,而周仓等人果不负张宝所望,护着张宁突入重围。

    自那以后,周仓、裴元绍等人就护着张宁四处漂泊、隐姓埋名,躲避官府的通缉,脚步遍及冀州、青州、幽州大部分土地,转眼之间已经是六年过去。. .

    张宁骑在马上,一双晶莹妙目痴痴看着文远伟岸的背影,一时之间感慨万千,亦羞亦喜。

    六年之中,曾经豆蔻年华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及笄,可是曾经轰轰烈烈遍布中原大地的黄巾起义却rì趋式微,冀州各地的起义Langcháo先后被扑灭,青州黄巾也偃旗息鼓,分散转入地下,只有黑山张燕屡次击败围剿官军。张宁六年漂泊,见惯了这世间的冷暖,尝尽天下苦楚,可是替父报仇的心思仍未消退,此次本打算西行投奔张燕,希望借黑山军之力重振黄巾声威,不想路过曾经的伤心之地巨鹿时,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令人不敢相信。

    虽然上任不过三个月,不过巨鹿百姓已经对文远发自内心的感激,是他带领着刚刚组建不足万人的巨鹿军打退了黑山贼十万余众的入侵,保住了巨鹿三十余万人的生命财产不被黑山贼寇掠去。. .

    如今黑山退去,巨鹿百姓顺利秋收,终于得以在此乱世休养一年生息,能够过上安稳祥和的rì子,老百姓怎么能不欣喜?

    瘿陶城外,张宁周仓等人都认亲眼目睹了那令人感慨万千的欢迎仪式,数万百姓,膳食壶浆迎接得胜凯旋的巨鹿子弟兵,看到阵亡子弟兵的骨灰,百姓们感同身受的随之落泪,这种深厚的官民鱼水情谊,张宁自认这六年来从没有在巨鹿之外的地方见过,因此对这个新任的年轻太守格外留心,所以才有了中秋月夜张宁那令人拍案叫绝的jīng彩演出。

    演出之前,张宁已经打听到这个叫做张辽的年轻太守曾经是下曲阳的县长,而在他治理下曲阳期间,并不反对百姓祭奠城南京观中八万多黄巾阵亡将士的亡魂。这一点令张宁好不诧异。

    此前张宁一直都以为,统治者和百姓代表着两个截然对立的阶级,为了维护自己的通知,朝廷毫不吝将手中血淋淋的屠刀向百姓挥去,否则也不会在中平元年疯狂斩杀数十万起义军。

    可是到了巨鹿之后的一切所见所闻,让张宁不由有些动摇了,这里的太守张辽似乎并不是将治下军民当作升官发财的工具,而是真正的关心爱护,甚至不惜亲领三百勇士,不计生死的攻打数十倍于己的于毒大军,以拯救广年城的数万军民。

    而看到听到的越多,张宁对文远就越充满好奇,以至心血来cháo的她决定在中秋月夜施展学自《太平要术》中的幻术,以试探文远心意。

    在张宁想来,若是见到有妖人施术蛊惑百姓,一般都会下令捉拿妖人,而附从妖人的百姓,官府也会严惩不贷,可是文远见了自己施展幻术,并没有派兵大举搜查,对待盲从的百姓也是任凭他们zì yóu散去,这一切张宁都一清二楚的看在眼里,对文远的气度心折不已。

    后来的事倒是巧合了,回到故乡的张宁此前已经去过广宗义父故居,下曲阳血战,三叔张宝、十万黄巾将士埋骨之地如何能不去?而到了下曲阳的所见所闻,让张宁对文远更是钦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一丝若有若无的少女情怀已经在自己的心中发芽生根。

    或许是上天注定了有这一段缘分,文远路过下曲阳,竟在此地再次与张宁相遇,而且文远亲自拜祭黄巾的举动,无巧不巧被张宁全部看去,对文远的好感油然而起。

    这样一个真心为了百姓的英雄,即便他如今是朝廷官吏,宁儿也生不出一丝烟雾之心。

    而就在刚才,文远一口一个为夫,一口一个宁儿,叫得她虽然娇羞不胜,却也喜不自禁。

    回想起方才那结实有力的胸膛,令人心醉神迷的男子气息,张宁心中就觉得无比温暖,漂泊数年的孤独心灵似乎终于找到了避风港湾,眷恋不愿离去。

    文远哪里想到那么多,中秋月夜让他感受到内心的孤寂,很希望能找到一个人来倾诉,而恰在此时,宁儿走进了他的视线,他每每回头望向同样偷眼看着自己的张宁,心里也是非常欢喜。

    如此一路相互张望,情愫暗生,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下曲阳城。

    经过一番了解,文远对周仓。裴元绍有了初步的了解。

    二人都曾经带过兵,最多时麾下黄巾军超过万人,二人为人素怀忠义,裴元绍的脑子稍显灵活,而周仓武艺出众,膂力过人,回到下曲阳之后,文远当即认命裴元绍为辅兵都尉,归为张南麾下部将,统率下曲阳辅兵千人。

    认命周仓为帐前都尉,随在文远鞍前马后,和张驭一起统率三百亲骑。

    二人一路上早就见识了文远麾下军士的骁锐,且不说那三百亲骑绝对是令人不敢与之争锋的虎狼之师,就是张南麾下的两千多战兵辅兵,也是不可多得jīng锐,若是对上以前二人所领的黄巾军,仅这两千多士兵,就足以对抗两万人!

    二人心中畏服,本想老老实实从底层做起,见刚刚加入文远帐下就被委以重任,二人不禁感激涕零,再无异心。

    重回下曲阳,文远如何能不在此地巡视一番再去?文远先让张南给张宁周仓等人安排了住处,而后摆宴劳军,第二rì在张南的陪同下巡视了下曲阳的土地、军营、矿场、工坊等地。

    而宁儿被文远安排住在县令府中,小心脏忐忑了一晚,见文远一夜未来,心中庆幸此人果然是个正人君子的同时,竟隐隐有些怅然,直到天明才沉沉睡去。

    而文远也并非没有此心,大半夜的他站在宁儿的房门外踌躇了好一阵子,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回到自己住处,临睡前还抽了自己两下嘴巴,暗骂自己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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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携美同行

    如今的下曲阳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已经有户一万余,口五万余人,耕地五十三万六千余亩,比起文远刚到下曲阳时,人口耕地足足多出一倍半去!这都是军户屯田制的功劳,才让下曲阳在短短一年之内,收拢了近六千户丁口,也支撑起一支五千人的军队!

    现在,下曲阳已经是钜鹿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县,暂时比郡城瘿陶还多出数千人,因为户籍过万,下曲阳的新任官员已经可以不叫县长,而叫县令了。..

    此外,文远还在作坊中发现了一件令他很高兴的东西,四轮辎重车!

    记得当初文远出征之前曾向工匠们说出了这个创意,不想竟然真的被工匠研制出来,这种四轮辎车长一丈二尺,高六尺,需要用两头牲口牵引才能拉动,虽然体型庞大,不过它的载重量却是两轮辎车的三倍,一辆车可以托运近百斛粮草,大大提升了效率!

    如今下曲阳已经使用这种四轮辎车,牵招也下令推广全郡,相信以后再有战事,文远就不会像以前那样为了转运粮草而伤透脑筋了。此外铁匠作坊的生产能力也让文远欣喜不已,随着越来越多的百姓迁居到下曲阳,也推动了下曲阳铁匠作坊的生产能力,其中每月生产铁甲七十余套,几乎相当于巨鹿一郡的三分之一。

    周仓和裴元绍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每到一地,都会经受一番视觉和心灵的冲击,打死他们都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是他们曾经带过的下曲阳城,记得那时候,近十万黄巾军猬集在城里城外,田地荒芜,百业荒废,城内到处丢满了垃圾,分辨,还有腐烂发臭的尸体,整座城市死气沉沉。..

    可是现如今,下曲阳良田千顷,人口稠密,城内街巷干净整洁,百姓生活安逸,与五年之前何止天壤之别?眼前所见到的一切都让猛烈冲击着他们多年来稳固的心防,莫非这个新跟随的主公比大贤良师还要英明睿智?莫非跟随着他,才能让百姓过上真正安稳平静的生活?

    每每想到这,二人都对文远肃然起敬。

    如此在下曲阳逗留了两天,还有一天就到了与甄俨约定拜会之期,文远不敢耽搁,第二rì便带上张宁、周仓一同往中山无极赴会。

    由于这两天一直忙于公务,文远一直没有抽出空闲和张宁单独相处。

    虽然并没有和张宁说话,不过文远却能隐约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这小妮子有一点不高兴。

    所以此次出城,文远特意安排了一辆马车,让张宁坐在车中。

    一出城,文远抽了个空子,转进马车里。

    张宁正一脸惆怅的倚着车窗看风景,突然见了一个男人上了车子,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文远时,俏脸一红,忙扭头看向窗外。

    文远心中暗笑,这小妮子故作轻松,却俏脸羞红,手也拨弄着裙角,分明就是害羞紧张。

    文远心里本来也有些忐忑,见张宁比自己还不如,顿时心绪平复了不少。

    好,就让我逗逗你!

    想到这,文远一屁股坐在张宁身边,也不说话,只是嘿嘿笑着盯着宁儿。

    宁儿哪里受得了如此注目,再加上娇躯紧挨着文远的身子,不一会就浑身酥软、脸上火烫,忙往座位里面挪了一些。

    谁料文远根本不打算放过她似的,她往里面挪,文远也跟着往里面靠,不一会的功夫,就被文远挤到了车厢一角。

    文远凝目看去,但见她一头青丝如瀑,眉若远山,修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眼波盈盈,俏脸含羞,就如熟透的粉红蜜桃,莹白的贝齿轻咬嘴唇,如此佳人,看的文远心曳神摇。

    美人含羞在侧,文远勇气暴涨,伸手环向宁儿如柳纤腰。

    “坏人,坏人…….”宁儿只是轻轻的扭动两下就放弃了抵抗,任凭文远搂住自己的纤腰。

    见此情形,文远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将宁儿揽入怀中,满脸幸福的享受这美妙的一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文远附在佳人耳朵上轻声道:“宁儿……”

    宁儿身躯一颤,害羞的低头伏在文远怀中不肯回应。

    文远禁不住坏笑道:“宁儿若不应,我便一直叫喽!宁儿……宁儿……”

    被文远贴着耳根连声呼唤,宁儿又羞又急,挥动粉拳捶打在文远身上,只可惜粉拳绵软无力,跟抚摸差不了多少。

    文远趁势将宁儿的玉手放在自己手上,爱怜的一阵抚摸,只觉玉指葱葱,温润莹白,触感极好,让人蚀骨**,不肯放手。

    宁儿感受着手上传来的阵阵酥麻,早已是面红过耳,心如鹿撞,她本能的想抽出被文远抚弄的玉手,可是心底深处却明明有一个声音呼喊:“不要!”

    过了半晌,文远又道:“宁儿……”

    “嗯……”宁儿轻声呢喃,声音如蚊吟一样,她实在怕了文远层出不穷逗弄自己的无赖招数。

    文远心神荡漾,面sè紧张僵硬,半晌才鼓足勇气道:“我喜欢你。”

    “……”

    “轰!”听了这话,宁儿只觉着脑海之中一片空白,本来就波动不已的心湖如同掀起了滔天巨Lang!令她整个人都彻底呆滞,只是耳边不断回响着那一句“我喜欢你”

    见宁儿不应,文远有些沮丧,颇有些蛮横将宁儿揽起,目光灼灼的看着宁儿jīng巧到极致的脸庞。

    这一刻,文远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字一句道:“宁儿……我发现……我……我喜欢上你了,你愿意……和我……吗?”

    巨大的幸福感早已填满了宁儿的心房,她多想开口说声“愿意”,可是女儿家的矜持让她始终有些难以启齿。

    文远问了几遍,哪能看不出宁儿只是害羞而不好意思开口,心中一喜,道:“既然你不好说出口,要不我问一句,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宁儿很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宁儿浑身颤抖,但最终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文远心中狂喜,情不自禁的紧紧抱住宁儿,口不择言道:“宁儿,我太高兴了!你知道吗?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不会让你受哪怕一丝一毫的委屈,我要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宁儿,你相信我吗?我会的,我一定会的,说到做到!”

    宁儿见文远真情流露,兴奋地就像孩子一样,心中满是温暖,满是依恋的依偎在文远怀中,这个男人,从此就是她此生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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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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