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计阴董卓
求花~~~~~~求收藏~~~~…………
文远心不在焉的回到堂中,又心不在焉的跟崔琰一同告辞离去。出了司徒府的大门,崔琰也是一脸yīn沉。
本来按照旧制,崔琰只需要到司徒府报备一下,三rì内必然可以上朝堂面君,不过如今又多出董卓的太师府一杠子,所以崔琰的心情很是不豫。
不过好歹王允答应,这两rì就亲自去郿坞请董卓回来,争取尽快让巨鹿使团面君。 . .
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文远心中不由一紧,恐怕这次董卓回来,王允就要使连环计!
文远忙绕到宫门,托人传了消息,然后回到馆驿,找郭嘉商议。
文远先是说到自己如何在五原受人一饭之恩,又如何遇到了屠村的王越一伙人,接着就是王允用貂蝉施展只有自己这个前世人才预知到的连环计,如此叽里呱啦的讲了大半个时辰,最后让郭嘉想想怎么才能帮到自己。
郭嘉津津有味的听着,尤其是文远对最后一段用连环计逼吕布董卓父子反目成仇的预测,令郭嘉无比兴奋,赞叹道:“主公真神人也,竟能想到王允会用此计。这位王司徒眼光毒辣,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依此来看,以此计诛杀董卓倒是有仈jiǔ成的把握了。” . .
文远狠狠的敲了郭嘉一个脑瓜崩,没好气的道:“我是让你知道帮我想办法,又不是让你在此说风凉话的!”
郭嘉揉着被敲得生疼的脑袋笑道:“主公莫不是是看上了那个貂蝉?”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帮我想想如何应对?”文远老脸一红,不过不得不承认,貂蝉的魅力实在令人无法抗拒,更何况她一生命运悲苦,先是跟了董卓这个没几天活头的短命鬼,后又跟了吕布颠沛流离,这样的倾国美女不拯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本心?
不过今rì看貂蝉的神情,多半不信自己的说法,纵然信了,也难保她不会为了大义牺牲自己!
郭嘉生xìng风流,这样的事情他最是上心,不过王允的连环计无疑是诛杀董卓的上上之策,若是在貂蝉这个环节上出了问题,无疑将彻底破坏连环计,这对于一向用计吹毛求疵的郭嘉而言,是不能容许的,可是若不破坏连环计,即便依郭嘉之智,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来。
半晌郭嘉才郁闷道:“董卓、貂蝉、吕布三人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而其中貂蝉无疑是连环计的核心,只有貂蝉不动,吕布这一环才能发挥效力,只有先杀了董卓,否则貂蝉极难完璧”
“杀了董卓?谈何容易。”文远翻了翻白眼道,董卓身边有三千飞熊军随护,都是西凉军中一等一的jīng锐,又有吕布这个猛将不离左右,刺杀他?痴人说梦而已。
郭嘉也没有把握的献计道:“不过若如依王允此计而行,董卓命在旦夕,若是如此这般,或有可为。”
文远心中一动,取出一包东西递给郭嘉笑道:“可是要这件东西?”
待问明了此物用途,郭嘉满眼星星的道:“主公,原来你竟有如此先见之明!佩服啊!用主公的话说,嘉佩服的眼泪哗哗滴”嘉对主公的
郭嘉吐槽了半天,才在文远杀人的眼神注视下乖乖闭嘴,不过比起刚才的无计可施,如今的他已经有了底气。
只见他诡异一笑道:“主公放心,此事就交给我来办,我一定会让那董卓老儿,嘿嘿”
拜访完司徒王允并不代表完事,第二rì,文远又跟着崔琰马不停蹄的前去拜访长安城的各路大神,自然是为了此次朝拜扩大影响力。
长安城西都是皆是公卿府邸,这rì午后,文远刚出了太傅马rì磾府门,就看见一队车马疾驰而过,为首一骑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不是温侯吕布还有何人?
吕布之后,一头银发的王允策马相随,一路之上与吕布谈笑风生,望见文远和崔琰时微微摆手致意。倒是吕布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并没有认出乔装之后的文远尽是故人。
文远心中一阵颤动,为了大义,貂蝉最终还是答应了王允,连环计果然还是发动了!
文远满怀心事的回到馆驿,还没进门郭嘉就起身迎了上去,道:“主公,今rì有人送来一封信。”
文远打开一看,上面只是写单的写了几个小字:“三rì之后正午时,渭水之滨朝阳渡,王越。”
来了!文远心中一颤,想不倒王越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不过正好,起初自己一人,或许还没有把握赢得这场决斗,如今有赵云这个三国单挑第一牛人随行,王越,必死无疑!
“主公,不知唤我来何事?”文远前脚刚踏进内堂,甄俨紧接着进了门,见了文远拱手拜道。
“我?没有啊?”文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
“甄兄,非是主公叫你,是嘉有事请甄兄过来一趟。”郭嘉微笑起身道。
“奉孝何事?”文远疑惑问道。
“主公不是让嘉筹划对付董卓之事吗,某苦思一天,已经有了谋算,能否成事,这第一步就在甄兄手上。”
“哦?”文远剑眉一挑道。
郭嘉笑道:“甄兄此次来开辟关中的生意,想必带来了不少郑公酒吧。”见甄俨点头吗,郭嘉又道:“甄兄能否在旬rì之内让郑公酒盛名传于长安市上?”
甄俨看文远一脸郑重的看着自己,心知事情不小,不过此次自己亲自出马来长安,为的就是打开关中市场,甄俨当即胸膛一挺,颇有些好奇的道:“这有何难?主公尽可放心,俨敢保证不出五rì,长安城公卿贵族,王侯将相皆yù一尝郑公酒!”
文远看了看一副智珠在握模样的郭嘉,此时才心情稍好,拱手对甄俨道:“好!如此就有劳甄兄了。”
032 义女貂蝉
此时的司徒府上,王允早备好美酒佳肴,将吕布接入后堂,请其上座。
吕布曰:“吕布乃相府一将,司徒是朝廷大臣,何故错敬?”
王允曰:“方今天下别无英雄,惟有将军耳。允非敬将军之职,敬将军之才也。”
吕布大喜。允殷勤敬酒,口称董太师并布之德不绝。吕布大笑畅饮。
..
酒过三巡,王允叱退左右,只留侍妾数人劝酒。至半酣,王允曰:“唤貂蝉来。”
少顷,二青衣引貂蝉艳妆而出。吕布看着愣了,惊问何人。王允曰:“小女貂蝉也。允蒙将军错爱,不异至亲,故令其与将军相见。”便命貂蝉与吕布把盏。貂蝉送酒与吕布。两下眉来眼去。
王允佯醉曰:“孩儿央及将军痛饮几杯。吾一家全靠着将军哩。”布请貂蝉坐,貂蝉假意yù离席。
王允曰:“吕将军乃吾之至友,孩儿便坐何妨。”貂蝉便依言坐于王允之侧。吕布目不转睛的看。
又饮数杯,王允指貂蝉谓吕布曰:“吾yù将此女送与将军为妾,还肯纳否?”
吕布出席谢曰:“若得如此,布当效犬马之报!”
..
王允曰:“早晚选一良辰,送至府中。”布欣喜无限,频以目视貂蝉。貂蝉亦以秋波送情。
少顷席散,王允曰:“本yù留将军止宿,恐太师见疑。”布再三拜谢而去。
…………
渭水乃黄河第一大支流,位于长安城北三十里外,河道宽阔,河水奔流不息,是关中地区漕运,灌溉作用重大的一条大河。两岸沟渠纵横,沃野千里,长安之所以能成为十三朝古都,有很大的原因在于渭河。
朝阳渡口,文远早早的来到这儿,他的身后,赵云、周仓领着二十个玄缨卫笔直的站着,不过每一个亲卫都不时偷眼望向主公,因为文远身边,站着倾城国sè的貂蝉。
或许是给父母守孝,貂蝉今rì依旧穿了一身素白的裙裾,头戴斗笠,黑纱覆面,遮挡住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颜。不过即便是如此,举手投足间展现出的卓越风姿也让身边众人心神摇曳。
不过这几rì文远的心情并不怎么好?早晨去接貂蝉的时候,从貂蝉口中证实,王允的连环计已经启动了,貂蝉已经见过了吕布。王允已经假意将貂蝉许配给吕布,并且与昨rì前往郿坞去见董卓。
到了此刻,文远知道即便证实王允就是貂蝉的杀父仇人也已经毫无意义,因为连环计一旦发动,便再没有转圜的余地,若这时貂蝉放弃计划,不仅无法诛杀董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不说貂蝉必死,司徒府甚至所有密谋诛杀董卓的大臣都要受到牵累。
前世读史,文远知道貂蝉是个深明大义的奇女子,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黎民,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牺牲sè相诛杀董贼。即便如今插了父母被杀这段插曲,估计也很难改变貂蝉的心意。
看着貂蝉娇弱却坚定的背影,文远感到发自内心的敬佩,不过将这关系到万里河山,千万黎民命运的重担压在一个弱女子娇柔的肩膀上,身为一个颇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文远始终觉着自己的内心苍凉无比。
现在他能做什么?挥兵讨伐董卓?笑话,不说文远只有区区二郡数万士卒,根本不具备讨伐董卓的实力,就是有!战事一开,尸横遍野,血流飘杆,成千上万人头落地,数以十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孤苦无依,得到这样的结果,就是杀掉了董卓又有什么意义?
王朝兴衰,最受苦的还是生活在这个社会最底层的平民百姓!
想通了这些,文远也不禁佩服王允的连环计,以一个女子剪除一个为祸天下的国贼,无疑是付出了最小的代价换取了最大的利益!
唯一令人惋惜的是,需要作出牺牲的女子是貂蝉,中国四大美女之一!
如今的文远好呆也已经是一方诸侯,执掌数十万人的生死,文远在此之前还以为自己能够胜任政客这个角sè,可现在看来,自己还差的很远,比起那些合格的政客,文远太过妇人之仁!
想到这,文远长出了一口气,如今他已经完成了队任老汉的承诺,貂蝉自己选择的路,他无权过问,郭嘉制定的计划究竟能否顺利实施,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你来晚了!”王越出现在文远的视线内,文远冷冷的一边道,一边取下黏在颌下的长须。
看到文远从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儒生变回二十余岁的英挺小伙,貂蝉不由为之侧目,眼神复杂的看着文远,心中生出一缕莫名奇妙的思绪。
原来张小哥的本来面目,竟如此英武不群
和貂蝉第一次见到文远真面目的新鲜感不同,王越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到文远身后的周仓和玄缨卫身上,凝视半晌方道:“杀气内敛,气魄沉稳,这些兵士应该都是军中千里挑一的骁锐,想不倒五原郡一场偶遇,足下你竟然是大有来头之人。”
貂蝉娇躯一颤,几乎软倒在地,王越的一句话,就相当于已经承认貂蝉父母的死是王越所为,文远之前对貂蝉说的话,如今想来已是确凿无疑!
一方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一方是对自己有大恩的义父,一边是骨肉亲情,一边是天下大义。
这样的抉择,绝非一般人能担当得起,更何况是一个弱女子呢。
文远一直留意着貂蝉,上前扶住柔弱的身躯,关切道:“你没事吧。”
“妾身没事,如今家父母身死已真相大白,妾身谢过张大哥千里送信之恩。”貂蝉不着痕迹的与文远拉开一段距离,深深一礼。
看着佳人拒人于千里之外,文远心中怅然若失,不过从貂蝉的话语之中听出隐藏的含义,即便知道王允就是杀害自己生身父母的人,貂蝉仍毅然选择大义!
对这样的奇女子,文远生不出一丝亵渎之心,胸中充塞的只有最真挚的敬佩。
033 劝降王越
文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良久才叹息一声,道:“好吧,那你保重,若有什么事,尽可来馆驿找我,我一定竭尽全力。”
“多谢张大哥。”貂蝉深施一礼,两行晶莹的珠泪从脸颊滑落,这一刻,她真的很想抛却一切跟随张大哥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她看得出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大丈夫,而且还对自己有情有义。
只可惜,貂蝉岂是只图一己私利之人,为了大汉,她已经选择了一条荆棘之路,并且打算一路走到黑。..
既然貂蝉已经做了决定,文远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他一步步走向王越,拎着自己的青龙戟。
此来长安,任老汉托付给他的事情已经做完,接下来就是他自己的事情,杀了王越,为任老汉报仇!
“张大哥不要啊!”貂蝉看着浑身散发出浓浓杀气的文远,禁不住出声道。
文远心中不由一暖,不过仍头也不回坚定道:“你有你认定必须做的事情,我也一样。”
和任老汉虽相处短短不到一天,任老汉的亲切让文远感觉到就像自己的家人,文远就是这样感xìng的人,虽然明知王越是为了天下大义杀人,对他并没有太多恨意,不过如果别人伤害的是文远的亲人,文远就绝不会置之不理!..
想起任老汉,想起惨死的木耳村村民,文远的胸中涌起澎湃的杀意!
貂蝉痴痴的看着文远,心知他是为了自己的父母报仇,心头不知不觉间生出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望着王越,文远眯着眼睛呵呵笑道:“开始之前,我要说一句,我的命关系到几十万人的生计,所以自然比你金贵,而你杀了我的亲人,你的人头我是必须要的!”
“足下究竟是何人?”
饶是王越经历过无数大风大Lang,此时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得罪了一个得罪不起的人,那二十个身穿铁甲的亲卫固然是难得一见的骁锐不说,领头的两个将领就令他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文远仍自顾自的说着:“你放心,你临死之前,我一定会告诉你,不过念在当初你对我有不杀之恩,今rì我便只抓不杀你,所以别怪我以多欺少,赵云周仓何在!”
“末将在!”赵云、周仓齐声喝道。
“尽量活捉此人,若不可得,格杀勿论!”文远戟尖一指,冷冷喝道,王越终究是接近先天的高手,赵云自己都未必能敌,能抓便抓,真不行,也不能为抓住他折损心腹兄弟。
二将齐声应命,领着十名玄缨铁卫缓缓围了上去。
文远面无表情的就地坐下,冷冷的看着圈中一脸凝重的王越,按照王越对武道的等级评定,赵云已经达到了易筋巅峰的境地,并且比文远只强不弱,再加上易骨顶尖境界的周仓,还有十名从军中千里挑一的玄缨亲卫,这样的阵容,对付区区一个初窥先天境界还半生不熟的王越,已经绰绰有余。更何况,还有自己一旁坐镇。
“常山赵云,得罪了!”赵云银枪一抖,甩出七朵枪花,整个人如豹子一般扑了上去!
王越的瞳孔一阵收缩,脱口而出道:“此枪法莫非小子,童渊是你何人?”
“正是家师!”
听了赵云此言,王越本来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心此时彻底绝望……
一个时辰之后,王越浑身浴血,力竭被俘,被周仓押着来到文远面前。周仓浑身大大小小十多处剑伤,手里厚背刀锋上密密麻麻多出十几道豁口。
武艺最强的赵云也好不到哪里去,白sè武服上殷出点点血迹,唯一亮点就是赵云始终保持着PK时发型不乱,此刻收枪挺胸站立,挺拔的身形拉风无比。
连最后加入的文远身上都带着几道剑痕。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三个当世高手的围殴之下,王越最终绝望的放弃了抵抗。
“跪下!”周仓狠狠的将王越按倒在地,他天生神力,被他揪住了就是王越也挣扎不起。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于非命,王越切齿道:“杀了我吧,以三敌一,算什么好汉!”
文远冷笑答道:“好汉?那不过是江湖Lang客们相互间吹捧出来的东西,王越,你堂堂一个天子近臣,竟然也就这么一点出息。”
“你……”王越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拿眼前的文远没什么办法。
文远冷喝道:“我跟你说过了,我的命关系着数十万人的生计,比你金贵的多!所以不要和我讲什么江湖规矩!”
“哼!老夫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说这么多作甚?”王越不再纠缠以多敌少之事,不过兀自硬气道。
文远眼神复杂的看向王越,半晌才道:“你走吧,上次你放我一马,今rì我便还一个人情给你,不过下一次,我必取你首级!”说实话,文远对王越并不怨恨自己当初保全xìng命,也是因为王越爱惜自己武艺。文远自认不是欠债不还的人,既然欠了王越的情,就必须还回去。
“放了我?足下究竟何人?如何能请到童渊弟子助阵?”王越呼呼的喘息着,对于文远麾下实力如此之强始终不敢相信,文远敢如此轻松放过了他,却更增添了他的疑虑。
“想要知道,你只有两个选择,死,或者是为我效力,你我是敌非友,我如何能把身份告诉你?”文远突然心中一动,眯眼网向王越道。
不得不说,王越步战的能力在当今天下确实罕有其敌,这样的人若是杀了,实在有些可惜。如果能做个贴身护卫,文远晚上睡觉都能安心。
王越听了此言,不禁有些犹豫了,眼前这个的男人显然有着极大的势力,若是下次他还想对付自己,难道自己只能哪也不去,就龟缩在皇宫里?
王越犹豫,文远也在思忖,之前他曾令王力查探了一番王越的底细,此人曾在洛阳靠开武馆为生,整rì周旋在献帝周围,献帝西迁长安,他也跟着前来,愿意为汉室效力不假,不过更多的恐怕还是想谋一个出身,只可惜王越出身平民,汉末门阀观念又根深蒂固,王越辛苦大半生没捞到个一官半职,现在也不过挂着一个天子剑术老师的虚名而已。
而月前千里迢迢去并州杀害任老汉一家,指不定就是受了王允鼓动,想做铲除国贼,保振兴汉室的功臣。
如果王越肯为自己效命,以他的能力,倒是一个有大用的人才。
不过招揽这种权力yù望极强的人,必须表现出足够的强势,让他彻底屈服于自己,不敢生出半点异心,然后再稍稍给他一点甜头,如此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王越必然会对自己死心塌地。
034 海纳百川
如今大棒已经敲下去了,接下来自然是扔一个胡萝卜,文远眯着眼睛道:“王越,你可愿在我麾下做官?”
王越怔怔的看了看文远,又扫视了身后的赵云、周仓二人,刚才交手他已经看出,此二人枪法刀法堂堂正正,想来至少也是统领千军之人,而文远是这二人的主公,王越实在猜不出文远究竟是什么官位。
不知不觉间,王越心中已经生出一丝期盼。. .
文远察觉出王越心中变化,对赵云,周仓道:“报上你二人官位。”
“某乃主公麾下骁骑校尉!”
“俺是主公帐前都尉。”
校尉,都尉,麾下武将能做到这个官位,眼前此人少说也是将军!王越心中不觉生出一股热切,再看向文远时,已经心动不已。
文远继续诱惑道:“你若肯rì后竭诚为我效命,今rì我便送你一场富贵,你若做的好了,少说也是谋个千石以上的官位,往后封侯拜相指rì可期!”说到此处,文远语转严肃,一字一句道:“不过你要记住,我要的是你绝对的忠心!否则哼哼!”
此时的文远,不知不觉间已经流露出无形的霸气!不过这霸气却给王越带来无比的信心,他再不敢犹疑,双膝跪倒于文远身前,指天为誓道:“从今rì起,王越愿誓死追随主公,终此一生,永不背弃,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
文远满意点头,仍一脸凝肃的道:“很好,不过你要记住,我敢用你,就不怕镇不住你,好好做事!你会得到应得的权位!”
“属下遵命!”王越背上冷汗淋漓而下,忙不迭叩首道。
“起来吧,先回馆驿等我,我有要事交你办理。”
王越诺诺起身,随着赵云,周仓返回馆驿。
转眼之间,只剩下文远和貂蝉二人,文远走到貂蝉身边,歉声道:“对不起,呃”
一张丝帕抚上文远的脸庞,为他擦拭着额头汗迹,貂蝉低低的道:“张大哥,叫妾身红昌即好,妾身在家时,先父就是这样叫妾身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惜与天下第一剑师为敌,身上挂了几处剑伤,为的却是自己的父亲……
虽然丝帕上传来阵阵淡淡的幽香,不过如今的文远对貂蝉已经没有一丝非分之念,低下头淡淡道:“对不起,红昌,我本是想为任大叔报仇的,可是当初王越对我有不杀之恩,恩将仇报,是为不义!”
貂蝉看的很开,道:“张大哥,你不要那么说,你的想法妾身懂得,你没有错,王剑师也没有错,错之错在这个乱世,错在董贼!王剑师和妾身一样,都是身不由己。”
错在董贼?
文远冷冷打断道:“红昌到现在还以为天下乱成这样只是因为一个董贼?你安知董贼死后,天下就会平定,rì后就不会再出现一个袁贼,一个曹贼,亦或是我这一个张贼?”
貂蝉身躯一震,震惊的看着文远,花容失sè道:“难道张大哥也yù做那窃国之贼?”
文远情知貂蝉受王允思想灌输,又是一个对汉室愚忠之人,也不多做解释,背转身冷笑一声,仰天长叹道:“某此生所求,惟在民心,汉室兴也罢亡也罢,于百姓何辜,要遭此天下纷争之累!”
错了吗?难道自己错了吗?难道义父对自己说的匡扶汉室,拯救黎民的话都是片面偏执之语?貂婵怔怔的看着文远伟岸的背影,第一次对自己一向坚定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又过了一会,文远才道:“算了,走吧,天sè不早,我送你回去。”
二人一路回去,貂蝉坐在车上默默不语,文远方才那一番话虽然简短,却给貂蝉带来了极大的思想冲击!放开心结,文远开始考虑另一件事情,毕竟泡妞可不是他此来长安的主要目的。
两人一路无话,将貂蝉送回司徒府时,也没有什么言语,只是貂蝉在府门前驻足良久,知道文远策马消失在她的视线很久才失神回去。
文远快马加鞭。一路奔回馆驿。王越已经上药包扎等在那里,赵云和周仓各自回去休息。
文远令王越在外等候,独自走进内室,而后又招来王力吩咐几句。
少顷,郭嘉、崔琰皆到,文远将自己的想法和一提,二人思索片刻,皆点头同意。
文远旋即将王越招入室内。
“王越拜见主公!”王越走入堂中,恭敬的向文远见礼。
“身上伤势如何?”文远右手虚抬,如同带起一股无形气流,将王越扶起。
“多谢主公关心,都是些皮肉伤,将养数rì就会痊愈。”王越活动了一下筋骨道,白天还是双方敌对,晚上就成了主仆从属关系,文远看着王越殷勤的眼神,心中不免有些别扭。
文远淡淡道:“想来你如今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了吧,这位是我帐下军师祭酒郭嘉郭奉孝,这位是我郡府主簿崔琰崔季珪,季珪此次还有正使的身份。”
“知道知道,见过两位先生!”王越初来乍到,对郭崔二人都特别殷勤,召见之前,他已经清楚了文远的真正身份,居然是如今在整个河北都炙手可热的巨鹿太守,建义将军张辽,张文远!
郭崔二人起身见礼,不过文士高雅,本来就不热衷名利,尤其对于像王越这种热衷名利的武人,并不会表现的特别亲近。
像王越这种xìng格的人,即便做了官也属于那种极少有人理会的独行客,他们只想着如何往上爬,根本不会与人交心。
想来王越的武艺始终不能进入先天境界,和他的名利思想有不小的关系。
不过这种人也有他的好处,无人相处,就不会结成党羽,就像是主人家的一条狗,只需要对主人忠心,就获得极高的待遇和权力!历朝历代,都可以有这种人的位置,就如汉代的义纵、张汤、郅都、王温舒等人。而文远计划这就是给王越安排类似于这样的一个官位。
文远问道:“王越,你在宫廷已经多少年了。”
035 品酒盛会
王越惭愧答道:“属下今年四十有七了,在长安洛阳混迹近三十年,弹指三十年,属下仍是一介布衣,只有主公肯如此爽利的许给属下官位。主公恩德,属下感激不尽!”
文远满意的点头道:“方才我也跟你说了,我有一件大事要托付给你。如果办得好了,我自会给你一个合适的官位,rì后封侯拜将,决不是问题!只不过这件事可是顶着杀头的风险,敢不敢做就要看你有没有胆量了!” ..
王越知道此时就是表忠心的时候了,躬身拜道:“主公尽管吩咐,主公就是让属下去死,属下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文远眉头舒展温然笑道:“没有那么夸张,你是当今天子的剑术老师,我让你做的事,只是让你找一个机会让我单独见一见皇帝陛下!”
“见皇帝?”王越禁不住脱口惊呼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文远剑眉一挑,微眯的眼中闪过一抹jīng芒,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成为人上之人,就要付出别人没有机会付出的东西,对你来说,这是一个机会,就看你抓不抓得住了!”
这是一个机会,只要抓住,功名利禄就唾手可得!王越能够明白文远话中的意义,他低着头犹豫着,最后咬牙道:
“呃此事确实有些棘手,不过若是缜密谋划,也不是没有机会。” ..
文远一拍大腿站起道““好!王越,我果然没看错你!从今rì起你便是我帐前都尉!”
王越身躯一震,都尉!一入文远帐下就得到了秩比千石的官位,跟着主公,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拜谢主公,末将必当为主公竭尽全力,死而后已!”王越的称呼改变的很快,刚才还自称属下,如今官位刚定下来,就主动改了称谓,一旁的崔琰,郭嘉听着皱眉不已!
一下子就升官做了都尉,而且还是护卫主公身侧的近卫军军官,由此可以看出主公对自己的信任,王越心中一阵狂喜,对着文远赌咒发誓表决心,仿佛他这个刚刚投效的比那些一直跟在文远身边的老部下还要忠心。
文远挥手制止道:“此事你尽快安排,一旦有机会,立即通知我!你先下去吧。”
王越一走,崔琰就发起牢sāo来:“主公,王越此人热衷权位,乃心术不正之人,此等人,有何资格做我军中都尉。”
对王越,文远可以疾言厉sè,对崔琰,文远则是温言抚慰:“季珪刚正不阿,眼里自然容不得半点沙子,须知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昔伊挚、傅说出于贱人;管仲,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萧何、曹参,县吏也;韩信、陈平负污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著于载。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王越有权力yù,很好,我正需要这样的人,如果我连王越都驾驭不了,只能说明我并非卿等真正的明主!”
听了此言,崔琰惭愧不已,和郭嘉拜道:“主公胸襟如海,琰(嘉)等拜服!”
崔琰又汇报了一下今rì拜访京中大臣的状况,各自散去。
第二rì,文远又开始了一如前几rì的拜会大臣,经过这几天与大汉zhōng yāng官员的交集,长安城的大小官员已经知道关东州郡有一方太守派使节前来朝拜天子。
这可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大事,自打董卓把持朝政以来,关东诸侯虽然名义上还归属大汉zhōng yāngzhèng fǔ管辖,私底下却俨然是一个个dú lì的小朝廷,巨鹿派使者来朝,表达恭敬之意两年多来还属首次,无论是董卓一系还是拥护天子的大汉旧臣一系,对此次巨鹿派来的使节持欢迎态度,尤其是崔琰身高八尺,容貌俊伟,完全附和汉代美男子的标准,加上一身正气,在拥护天子的朝臣一系之中获得了不少印象分。
所以不论是彰显天子威德,还是宣扬董太师的政绩,相信都不会有人为难崔琰,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私底下讨论,巨鹿此次派人来朝,董太师会给文远一个什么样的封赏。
对于董胖子的封赏,文远并不放在心上,毕竟董胖子已经命不久矣,文远更在意是住在深宫中的小皇帝,给小皇帝留下一个美好深刻的印象,才是文远此行最大的目的。
完成了一天的拜访,文远身心俱疲的回到馆驿,如此频繁的上流交际,交谈之中那些虚情假意的客套言语,根本不是文远这种xìng格内敛的人喜欢的,文远已经决定,等到了明rì,就让一直闲在馆驿的郭嘉替自己前去。
说着郭嘉,就见郭嘉从屋里迎了上来,拉着文远合崔琰就往外走。
“这是上哪儿去?”文远疑惑再三问道,郭嘉就是微笑不语。
三人骑马过了几条街,来到一处三层高的酒楼之前,只见这酒楼外车水马龙,街边停着十余辆马车,近百马匹,一辆比一亮宽敞,一辆比一辆雕饰jīng细。
酒楼门口,几个知客正殷勤的迎接着前来的贵宾,门两侧,插着甄家商会的会旗。
文远不明所以道:“这是?”
郭嘉神秘一笑道:“走吧主公,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三人来到酒楼门口,一个知客上前招呼道:“欢迎三位参加今rì甄老爷主办的品酒盛会,三位官爷倒是面生的很,不知道三位的请柬能否让小的看一下?”
因为甄俨初来长安,对长安的公卿贵族不甚熟悉,特意请了当地人专门知客,所以对文远,郭嘉并不熟悉。
知客见三rì不是坐车而是骑马,还道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级官吏来凑热闹,所以言语上多少带着点轻视之意。
郭嘉嘿嘿一笑,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帖子,只看那帖子上丝帛包裹,又用金丝镶嵌,光看材料就知道价值不菲。
知客见郭嘉果真有请帖,不由有些诧异。文远将文远引进酒楼,只见每一张几案上都摆着jīng致的菜sè,席间已经坐了不少的人,只不过这些人应该都是那些公卿大臣的家丁府吏,文远扫视了一下,并没有多少人只得注意。
036 公卿云集
正往里行,甄俨迎了上来,见到文远,恭敬的一行礼,惹得一直以为文远三rì不过是小角sè的引领知客一阵诧异。
文远回头冲那傻眼的知客笑了一笑,跟在甄俨身后一路直上三楼。
此时文远已经知道,为了完成郭嘉的要求,甄俨jīng心准备了了这一场品酒盛会,为此,甄俨耗费了极大的jīng力财力,包下了这座长安最顶级的酒楼,还邀请来一批达官显贵。 . .
三楼空间已经极小,只有不过十几个座位,不过这才是此次品酒盛会的核心区域,文远扫视一眼,心中禁不住一颤,甄俨办的这一次品酒会竟然会有如此反响,这三楼坐着的竟然都是在长安炙手可热的公卿大臣!
文远这几rì虽然没有刻意与这些大臣结交,却也认得几位,司隶校尉黄琬,尚书仆shè士孙瑞,御史中丞皇甫嵩,太常卿种拂、大鸿胪周奂等等,一大堆的老头子,或者年过四旬五旬的中老年人,此外文远还看到一六旬儒雅清癯老者,虽然文远不知他的身份,不过看身边同僚推崇,显然是个大有来历之人。虽说太傅、三公这些大汉顶尖的官员没到,不过能请到这么多朝中重臣,也可以看出甄俨是花了极大的血本的。
就是这些人,维持着朝廷的运转,也正是这些人,拼命想用自己瘦弱的小胳膊小腿来维护大汉仅存的一丝威仪。 . .
文远三人的突兀出现,顿时引起在场这些朝中大臣的注意,崔琰自然免不得又要和这些大臣们寒暄一番,文远则和郭嘉寻了一个角落坐下。
没过多久,人想来是人已经到齐了,甄俨恭敬的请方才文远留意的那个六旬清癯老者上台,请他上来讲话。
六旬老者面目慈和,步履从容,走动之间颌下长须飘动,颇有些有道之士的感觉。
只听他清了清嗓子,道:“诸公,邕今rì受巨鹿甄氏商会所托主持这次品酒会,僭越之处请诸公多多包涵了。”
蔡邕,这老头竟是蔡邕蔡伯喈!此人当真是汉末一代大才,书法家,音乐家,文学家,还是历史学家,几乎所有的家都被他占齐了,在汉末文士当中素有盛名。
董卓任司空时,征召他做官。蔡邕称病不应。董卓大怒,出言威胁要灭蔡邕劝阻,蔡邕迫不得已,来到司空府,董卓先是任他为祭酒,之后是侍御史,又转任持书御史,随后又升任尚书。三天之内,周历三台。后升任巴郡太守,又留在京城担任侍中。随董卓入长安时,已经官拜左中郎将,高阳乡侯,身份特殊,既是董卓手下炙手可热的人物,又与暗中反对董卓的朝臣交厚。
身形微胖,颇有威仪的司隶校尉黄琬道:“伯喈说的哪里话来,品酒乃风雅之事,你乃一代儒学大家,又善吟诗作赋,此次品鉴美酒,有你主持是再妥当不过了。”此人乃天下党人的领袖,在洛阳曾任司徒,虽因得罪董卓一时免了官职,仍能屹立不倒,和皇甫嵩,士孙瑞等人,也算是在座资格最老的官员了。
“子琰公所言甚是啊”
“……”
此言一出,众大臣一阵附和。
待众人静下来,蔡邕又道:“邕今年六十有一,经历世间沉浮,要说天下美酒,也算尝过无数,然自昨rì有幸一品郑公美酒,方知天下竟然还有此等好酒,此前喝的那些酒皆索然无味矣。”
此言一出,众大臣都是一惊,能得蔡邕如此推崇,在场的人都开始期待待会喝到的究竟是什么美酒。
蔡邕在上面说的时候,甄俨一脸自豪,他找来蔡邕,不过用了两坛郑公酒,几本线装书,这些东西对甄俨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却被蔡邕爱若珍宝一般,二话不说,就答应相助。
跟着主公混就是好啊!有钱赚,还能让这些高官再不小觑自己这个商贾。
待蔡邕说完,甄俨轻拍手掌,几个年轻美貌,身材曼妙的侍女飘然送上美酒,这些郑公酒都用jīng美铜壶装着,酒具则是青铜爵,只是卖相就已经吊足众人的胃口。
美酒上桌,几个大臣早就迫不及待的斟上,只觉一股淡雅酒香扑鼻而来,香味凝而不散,淡金sè的酒浆隐隐带着些许青碧,看上去晶莹透明,sè,香皆属上乘!
“好香的酒!”还没喝,几个人已经赞叹出声!
虽已经到了垂暮之年,仍身形魁梧的皇甫嵩抿了一小口,双目微眯,回味无穷,半晌眼中闪着jīng光赞道:“好酒啊!入口绵柔,口味甘甜,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黄琬美美的喝了一口,脸sè复杂难以形容,半晌才叹息一声道:“正如伯喈所言啊!今rì有幸饮得此酒,rì后别的酒还如何入喉?”
众人见黄琬,皇甫嵩竟如此赞誉,争先恐后的喝了一口,顿时发出一阵如cháo赞叹声!
“好酒!今rì有幸一尝,此生足矣。”“……”
文远暗自发笑,这样的效果已经早在他意料之中,换做任何人,喝了这种清香型白酒,再喝这个时代的黄酒、米酒都如同馊水一样。
蔡邕又道:“此酒名曰郑公,乃是以北海郑康成公之名所命,康成公乃我经学泰斗,此酒以郑公命名,必可流放百世,千古传名。”
众人一阵唏嘘,文士重名轻利,对于郑玄能有此等待遇,在场众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自然而然,在场众人从酒谈到了郑玄,又从郑玄聊到了最近风生水起的巨鹿郡,其中然后自然免不了说一说如今声名鹊起的巨鹿太守。
谈及巨鹿,文远自然凝神细听,众人对巨鹿郡,对文远相当的推崇,一来时巨鹿之前击败黑山贼寇的入侵,二来是这两年巨鹿郡励jīng图治,百姓安居,生活殷富,还推出线装书、造纸术之类惠及千秋的发明。
对于文远,众人也诸多褒扬,无论如何,至少第一个派出入京朝拜的使者,这一点就令一直对关东群雄毫无约束力的大汉朝廷得到虚荣。
037 另一场盛会
几个朝廷大员热切的向崔琰频频敬酒,甚至有人拍着胸脯表示,张辽忠心汉室,来rì崔琰殿前面君,一定给替文远美言两句,请陛下重赏。
接下来又是文远头疼的交际内容,席间觥筹交错,气氛热烈,虽然有崔琰在前面顶着,文远身为副使仍免不了陪着应付几碗酒,文远已经决定,明rì再拜访大臣,一定让郭嘉出头!
看出文远兴致不高,甄俨靠了上来,笑着轻轻的附在文远耳边说了几句,文远眼中经过一摸jīng芒,告了个罪,起身随着甄俨下楼。. .
来到二楼一间隔间,此处又是一番不一样的情景,几个衣衫华贵的中年人端着清冽的美酒,彼此相顾只见竟流露出敌意的寒芒。
“各位久等了,甄俨忙于招待楼上那些公卿贵族,还请各位海涵。”
“甄兄说的哪里话来,能得甄兄邀约与会,乃是我等的荣幸。”见甄俨进来,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众人看向甄俨时表情陡然变得如怀chūn少女一般温柔,言语上更是如同闻到了骨头香味的哈巴狗。
商人,典型的商人!这是这群人给文远的第一印象,只有商人才能做到如此翻脸比翻书快的境界。
骄傲啊!能把生意做到关中地区,还能让眼前这些地头蛇对自己如此恭敬,果然没有跟错主公!. .
不过房中众人的奉迎并没有让见惯世面的甄俨忘形,他淡淡一笑,拱手道:“各位家主都是关中地界有头有脸的巨商大贾,俨远道而来,rì后还需各位兄弟多多照顾!”
“客气客气!”众人忙不迭的点头。
甄俨将文远引荐给众人道:“我来给你引见。这位是长安的李家家主,李兄,这是此次巨鹿来京的副使张远,巨鹿所产皆有他来经手。”
“幸会幸会。”一听介绍眼前这个眯着眼睛一脸和气的英俊青年竟有如此大的来头,李家家主禁不住拱手行礼道,“这位是右扶风的孟家家主。”
“这是河东郡的何家家主。”
“这是左冯翊的白家家主。”
“……”
在场六个人,都是在关中跺一跺脚地面就会抖上一抖的世家大族,文远和这些人一一见礼,和煦的微笑令人如沐chūn风,楼上那些没有营养的互相恭维令文远颇觉乏味,倒是眼下这个气氛令文远很是亲切,这些人都是自己的财神啊!文远看向这些人时,仿佛看到一座座金山一把把兴致浓厚。
介绍完毕,甄俨清了清嗓子道:“有道是商者无域,相融共生。有钱大家赚嘛,俨此次请各位来,就是想和各位谈谈合作的事情,某此次来,带来了三件东西,巨鹿纸,线装书,还有郑公酒,相信各位刚才都已经看过了吧,每件东西我给出的底价、供货量大家想来也已经清楚。”
“清楚,清楚,只是甄兄,这底价是不是能在商量一下,一坛烧刀子一万钱,一坛郑公酒五万钱,还有那纸张,线装书,如此昂贵,我等几乎是无利可图啊。”白家家主颇有些犹豫问道。
文远听了白家家主说到的价格,几乎吓了一跳,用粮食酿酒,一坛烧刀子的成本顶多不过两三百钱的成本,卖到关中价格居然翻了几十倍!而那郑公酒虽然酿造工艺稍稍复杂一切,可是利润竟达到惊人的上百倍!巨鹿纸,线装书的情况想来也大抵如此,当真是物以稀为贵啊!
听了白家家主的话,甄俨眼中的不屑一闪即逝,颇有些为难道:“这个.嘛我也是为难啊!从巨鹿到关中千里迢迢,一路上关卡林立,盗贼多如牛毛,打通关节,派兵护送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不说,一旦被劫,就得人财两空,这些风险,投入,俨才真是无利可图啊!”
“这”白家家主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出声。确实,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出来跑江湖做买卖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挣得都是卖命钱,若是没有丰厚的回报,谁会肯白干呢。
“低价不动也没什么,咱们做生意的,水涨船高。只是这供货量嘛,实在少了点吧。整个关中一年不过八百坛郑公酒,七千坛烧刀子,这么少的货源,我一家就能吞下,怎么够分?”一旁的孟家家主颇为大气的道。
甄俨抚掌笑道:“孟家主果然好奇,不过谁会嫌钱扎手呢,纸张,书籍倒还好说,酒就比较麻烦了,说到底还是缺粮啊!更何况这些东西颇受欢迎,我巨鹿也不能只供关中一地。”
孟家主听了此言,纵然有家资巨万,但是人家的货源就那么一点,也只能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
这就是垄断的好处,就好比文远前世上封闭学校时的小食堂,饭菜难吃不说,还就那么几样,你爱吃就吃,不吃就饿着肚子,想出去打打牙祭,门都没有!
几个家主你一言我一语的发完牢sāo,终于不再对供价和供货量有什么异议,不过刚刚消停一会就又是一阵喧闹,几个家主竟然是为了这些货物的分配而争吵起来!
八百坛郑公酒,七千坛烧刀子,这么一点货物分到六个世家大族的手里,给他们塞牙缝都还不够,根本就不够怎么卖的!
为了争取更多的利润,六大世家的家主寸步不让,气氛剑拔弩张,这些平rì里养尊处优的大爷此刻一个个如同斗鸡一般伸直了脖子,一双眼珠子直愣愣的瞪着对方,若非是碍于自己尊贵的身份,恐怕早就发展成一场围殴了。
甄俨在一旁毫无诚意的劝解着,反倒在暗地里撩拨着,只要不是真的打起来,这样的争夺状况他自然乐于见到。他的心里早就笑抽了筋:“争吧,你们就争吧,争得越凶越好!”
不过这样争下去到头来根本不会有结果,看着几个家主一个不让一个,谁都想多要,文远心中一动,对着甄俨附耳低语了几句。
039 青州黄巾
之所以造成这个原因,是因为青州连年灾荒连年,百姓生存无计,对于他们来说,投靠黄巾显然是最好的“出路”。所以自188年青州黄巾复起,短短三年多的功夫,便发展到了上百万人!青州,可以说黄巾军滋生壮大的温床。
裴元绍来到青州前后已经两个多月,也占据了北海郡的高密,自打重新打起了黄巾的旗号,这两个月来也招募了三千多人,这还是裴元绍挑选士卒比较严格的结果,在这里,只要你有足够的粮食,完全可以短时间内拉起一支以万来计数的大军!..
初步站稳了脚跟之后,裴元绍很自然和青州各地的黄巾头领有了联系,裴元绍也是黄巾起义的老人了,起初也曾追随过大贤良师张角一阵,一番交集之后,与几个头领很快建立了不错的关系。大帅徐和就是其中之一、因此此次商议是不是该出兵兖州,裴元绍赫然也在受邀之列。
出兵兖州是大事,青州兵虽然人多势众,却也不是所向无敌,去年十月,青州黄巾出兵劫掠泰山,泰山太守应劭大败黄巾,前后斩首数千级,获俘虏老弱万余人,辎重二千两,黄巾败退。
同年,青州黄巾攻打渤海,聚众三十万,yù与黑山会合,公孙瓒率步骑两万人在东光南大破青州黄巾,斩首三万余。青州黄巾军弃辎重,奔走渡河。公孙瓒等他们过到一半时出击,再次大败黄巾军,死者数万,俘虏七万余人,车甲财物无数,于是公孙瓒威名大震。..
因为遭此三番败绩,在场的青州黄巾头领才对是否出兵兖州争执不休。
支持出兵的,是因为今年大旱几成定势,上百万张嘴等着吃饭,若不去抢掠,实在养活不起。反对出兵的则是担心官军强悍,怕重蹈年前败绩。
裴元绍虽是刚刚冒起的新势力,不过裴元绍的身份令徐和丝毫不敢小觑,因为私底下裴元绍曾经告诉过他,裴元绍是巨鹿太守张辽的人!而且更令他震惊的是,大贤良师的女儿张宁,竟然还是张辽的正妻!
要说这张辽,可是最近两年崛起的新势力,战功赫赫,名震河北不说,单说他治下富庶,百姓丰衣足食,就令颇有远见的徐和羡慕不已。
更何况张辽还是大贤良师的女婿。想想堂堂一个大汉郡守,竟然娶了黄巾贼首的女儿为妻,想来此人和那些只想着屠杀或者吞并黄巾增强实力的各方诸侯是不一样滴。
因此徐和想到张辽,心中不由自主就会生出一丝向往之意。
见徐和问及自己,裴元绍挠了挠锃亮的脑瓜道:“徐大帅,俺的意思,呃,还是希望咱们不要轻举妄动,毕竟如今可比不得当初,这几年混战下来,各地的官兵比甲子年大贤良师起事时强大的多,镇守各地的官员都是能人呃,俺老裴说不好,还是让俺家军师国先生来说吧,道理俺实在讲不仔细。”说罢,示意身边一个身穿黑sè儒服的年轻文士起身。
此文士看着二十余岁,姿容英挺,双目炯炯有神,下颌留着三寸胡须,气度儒雅,在一圈粗蛮的黄巾头领之中,显得卓然不群。
“这位先生是?”徐和不敢怠慢拱手问道。
“盖县国渊,见过各位头领。”国渊不卑不亢的向众人行礼道。
黄巾军一向粗俗,不喜与文人交际,只有徐和和少数首领拱手回礼,司马俱等大多数人动都没动,张饶更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不知先生有何高见?”徐和狠狠的瞪了张饶一眼,歉声笑道。
国渊不以为意淡淡道:“渊先想问徐大帅一言,青州黄巾三十万,携家带口上百万计,大帅rì后的打算如何,想给这些人怎样一个结局?”
徐和面容凝肃,仔细思忖一阵才长叹道:“甲子年时,我曾响应大贤良师起兵,到如今已经八年多了。”他这一声感概,顿时引来一阵唏嘘,在场有不少都是当初随徐和一同起兵的老兄弟,回想起半年前的那场轰轰烈烈却转眼间兵败山倒的起事,皆感慨不已。
“起初,我也曾想着追随大贤良师推翻汉室,共创大业,没想到那次起义不到半年就遭受沉重打击,起初我还以为是汉庭气运仍在,后来才发现失败原来另有原因。”
“大贤良师起兵之初,以推翻汉室,拯救天下黎民为目的,天下百姓望风景从,两月之间,八州俱起,麾下青壮兵士数十万人,皆是斗志坚决,宁死不屈的热血男儿。似此等声势,尚不足以推翻汉室,各位说说,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都怪官军狡诈,我军屡屡中计。”
“我军兵甲不足,装备低劣远远不及官军。”
“……”
帐中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待众人静下,徐和又道:“各位所言皆有道理,不过在我看来,失败的最主要原因只有一点,就是私心!”
“各位想一想,起义之初,咱们诛杀豪族,拯救贫民,百姓望风归顺,为啥,就是因为咱们是为了天下的百姓考虑。百姓才肯跟随咱们。可是当我们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帐下步卒有了成千上万人的时候,咱们的想法开始变了,有些弟兄开始不思进取,骄奢yin逸,甚至纵容麾下士卒抢掠百姓财货,让百姓见了咱们跟见了仇人一样,要么拼死抵抗,要么被迫着裹挟随军也存有二心,像这样一盘散沙的军队,咋能能打得过官军?”
说到这儿,徐和扫视众人,一些头领心虚的低下头去。
“徐大帅目光如炬,一语中的,实在令渊敬佩。”国渊见徐和如此明理,禁不住出声赞道。
徐和谦辞一声道:“先生过奖,徐和是个粗鄙武人,不懂那么多道理,不过这几年一直琢磨,最近才琢磨出一些门道,我也知道,就凭我们这一帮乌合之众推翻汉庭根本是没有可能,不过麾下部众都是穷苦百姓,为了有一口饭吃愿意追随我们,我只想着咋样才能让他们都能够活下去。还请先生教我。”说着,深深向国渊施了一礼。
国渊道:“徐大帅客气了,渊斗胆进一言,各位头领静听。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头领不要生气!”
041 进宫
张辽,那个如今在在整个河北都炙手可热的俱太守?他居然娶了小姐张宁做正室夫人?
在场众人都是甲子年起事的老黄巾,张宁前些年四处漂泊的时候,也曾在青州徐和处逗留过一阵子,都知道大贤良师的这个义女,如今听说她竟然成了巨鹿太守的夫人,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裴元绍继续道:“临来的时候,俺家主公还说了,咱们黄巾军都是被逼着起来造反的苦命人,要是能有一口安生饭吃,谁也不愿意干这跟官府做对的活计,主公也不求青州黄巾归附他,只希望徐大帅和各位兄弟能好生爱惜部卒xìng命,再有一条,就是像刚才国先生说的,别再祸害地方百姓,不然咱们黄巾军迟早会成过街的老鼠,到哪儿都被人看不起。”..
众人颇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他们何尝不知如今所处的境地,以前黄巾军所过之处,百姓夹道欢迎,而如今,黄巾四处劫掠,已经沦为人人谈之sè变的流贼,名声臭不可闻。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每一个人心里都隐隐约约生出了一种危机感,这几年来,青州黄巾的生存环境已经愈发恶劣,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灭顶之灾就会降临。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青州灾荒不断,许多人失去生计投奔黄巾,黄巾军迫于粮食压力,不得不四处劫掠地方百姓,使得更多百姓沦为盗贼之下,如此经年累月的恶xìng循环,曾经富庶的青州终于人口凋零,土地荒废。..
见众人讷讷不言,裴元绍又道:“各位兄弟,俺和周仓大哥都是过来人,你们到巨鹿看看就知道,那里的军队,哪里的百姓都是啥样的活法,比起你们现在这有今天没明天的rì子,好了不知千倍万倍!如今主公派了国先生还有其他几位先生前来,就是为了帮咱们,国先生的才华大家都已经看到了,相信有他相助,一定能帮咱青州的上百万兄弟渡过难关的。”
裴元绍虽笨嘴拙舌,不过话匣子一打开,却也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众黄巾都知道老裴实诚,他说出来的话反倒更令众人相信。
众人又听裴元绍说了如今巨鹿的诸多好处,人人都生出向往之意。
徐和见众人神sè,已知心意,不过他重视老成持重之人,并没有脑筋一热投靠他人,而是道:“大家的心意我都已经明白了,我等便留在青州,听凭国先生教诲!”
“我等皆愿听凭国先生教诲!”帐中众黄巾齐声喝道。
…………
品酒盛会之后的两三天,巨鹿这两个字在长安市面上一下子成了长安城中最热门的词汇,上至公卿大臣,下到贩夫走卒,讨论的无不是这个只在黄巾贼乱中闻名一时如今再度声名鹊起的冀州属郡,人们突然发现,太守张辽、巨鹿酒、线装书、巨鹿纸,这些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实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众人的生活之中。
酒铺之中,一坛五斤重的巨鹿郑公酒被标出三十金的高价,上刚刚上市不过一个时辰,就被哄抢一空,转眼在黑市抄到上百金!仍然有人因为没能买到一坛而唏嘘不已。没有人考虑是否昂贵,只怪这郑公酒实在太少,恨自己没有早点买到手里。果然是价比黄金!
似乎印证了文远前世不买最好,只买最贵的说法,相对来说,定价十金一坛的烧刀子则遭到了一些冷遇,第一天时,烧刀子并没有出现被哄抢的状况,不过在一个将军偶然间喝了一口巨鹿烧刀子之后,顿时被那辛辣猛烈的酒劲吸引,在酒铺前赞叹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当即买了二十大坛回去!
烧刀子的销售瞬间火爆,抢不到郑公酒的,就买回去几坛烧刀子回去聊以慰藉。
至于折扇、巨鹿纸,和线装书的销售也是火爆至极,仿佛凡是带有“巨鹿出品”字样的东西一下子都变得无比金贵,看到这一幕的文远禁不住想起前世电视上的一句广告相信品牌的力量!
这就是品牌的力量,甄俨已经告诉文远,这次长安之行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根据估算,这样一次大规模的交易,仅酒的纯利润预计可以达到近两万金!分到文远手中的就有一万多金,这么一笔财富,几乎相当于如今巨鹿一郡六到八年的赋税!
对于这样一比巨大的收入,文远并没有太多在意,金银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他更在意的还是粮食!因为今年自一月以来连续数月的大旱,一场可怕的粮食危机已经初现端倪!
和往年这个时候相比,粮食的市价已经上涨了七八倍,达到惊人的三四千钱一斛,而且这个价格仍旧不断被刷新!估计随着旱情的深入,粮食的价格将更加惊人!
如今,河渠密布,沃野千里的关中已经开始出现饿死人的情况,为了过活,许多地方的穷苦百姓卖儿卖女,却还换不到同等重量的粮米!长安的街道巷口,许多头晕眼花、衣衫褴褛的女子甚至为了半个馒头,一碗稀粥,心甘情愿的出卖**!
看着这些,文远的眼神冷若冰霜,前面带路的王越也是面容凝肃,识趣的闭上嘴。
走着走着,王越突然听下来道:“就是这了,主公,马车里有暗格,还请您委屈一阵,藏在暗格里。”
文远抬眼看去,只见一辆马车正停在宅院门前,王越领文远上了马车,从坐席下掀开一块木板,底下果真辟有一个狭小的空间,可以藏下一人。
文远依言钻了进去,马车缓缓启动,轧着条石铺就的路面缓缓行进。
大约过了盏茶功夫,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文远屏息不动,只听车外一个男人声音道:“王剑师,今个又进宫啊!”
接着王越的声音笑道:“是啊,今个又是陛下练剑的rì子,来来来,让弟兄们检查一下。”
那个男声又笑道:“王剑师说的哪里话,你可是咱这宫里的常客,哥几个还能信不过你吗?快,开门开门!让王剑师进去。”
文远听着外面王越和守宫军士道谢,接着又是一阵宫门的沉闷吱呀声,马车又缓缓的前进了。
042 汉献帝
又过了一会,马车再次停下,王越上到车厢之内,放文远出来,jǐng惕的扫视周围之后,急促道:“主公,快随我来!”
二人麻利下了马车,穿过一座类似练功场的大殿进了一间偏房,王越取出一件宫中的服饰给文远换下,忙完这一切后,王越才呼了口气道:“主公在此静候,待会陛下练剑的时候,属下自有办法引陛下来见你,只是主公不可拖延太长,以免殿外的禁军生疑啊!”
. .
文远深深的看了王越一眼,后者额头见汗,紧张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也是,私自领外人与当今天子见面,这种事情要是从重治罪,可是要诛三族的!
文远拍了拍王越的肩膀,淡然笑道:“放心吧王越,我有分寸。好好干,你今rì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这份功绩rì后准少不了你的!”
王越见文远如此淡定,抹了抹脸上汗水,强作出平静之sè道:“多谢主公!”说罢转身出去了。
文远目送王越出去,打量了四周,这里应该是休息室功能的偏房,有几有案,还有床榻,文远随便寻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从这里隔着窗户往外看,刚好能看到外面的大殿,待会汉献帝若是来了,应该很容易看到他。
对于即将见到当今天子,文远并不像王越那般害怕,古代人鼓吹君权神授,将皇帝神化,始皇嬴政被吹成祖龙转世,汉高祖刘邦也被神话成蛟龙之子,可以说在当时这个年代,天子在士民心中至高无上的存在,所以王越心存忌惮是很正常的。 . .
不过文远前世是生活在**社会的现代人,对于封建社会那一套并不感冒,皇帝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不是说你加个天子的名号,就比普通人多出什么零件,怕个鸟啊!
更何况如今的小皇帝刘协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自打登基以来,一直受到jiān雄董卓的乒,整rì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文远非但不觉得献帝如何令人羡慕,心中反倒有些小同情他。
“哒哒哒”文远正思忖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王越在侧后方引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进了大殿,这孩子头戴玉冠,从冠上垂下两条明黄缀玉丝带,穿着玄sè上衣,朱sè下衫,上绣有十二章纹,即:rì、月、星辰、群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只从服饰上,一眼便知这个孩子便是当今天子汉献帝刘协!
小皇帝刘协十一二岁年纪,长得很是眉清目秀,只是小小的年纪就眉头紧锁,漆黑的眼中隐隐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忧郁,而且他的眼神不时向四周游移,似乎都周围的一切都带着一种不信任。
刘协之后,一二十个侍臣、禁军、宫女、宦官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呼呼啦啦一大群人。
文远眉头微蹙,这么多人跟在小皇帝身边,其中必然有董卓的暗线,若是他们一直这么跟着,自己待会怎么和献帝单独谈话呢?
思忖间,献帝刘协开始练起剑来,那个时代的儒家讲究六艺,讲究多方面的休养,皇帝平rì在这方面也要有所涉猎,如今虽然只有十一二岁年纪,学习剑术已经有些年头了。
只是刘协今rì似乎心情有些不佳,尤其是身边还跟着一群人,如此心不在焉的练了一会,他的脸上就露出烦躁之sè,对随时身边的人冷声道:“尔等退到殿外去!”
众随从依言而退,转眼之间,大殿之中只剩下刘协和王越,刘协又练了一会,忍不住将剑掷于地上,气呼呼的道:“今rì不练了!”
“陛下今rì既然心有旁骛,不练也罢,一定要保重龙体啊!”王越从地上拣起地上的宝剑,适时的凑上去道。
献帝狠狠的瞪了王越一眼,身为天子的威严虽然镇不住jiān雄董卓,对付王越还是绰绰有余的,被他一瞪,王越畏惧的头一低,身体如抖筛一般战战兢兢的跪下。
从王越的表现中,刘协似乎才得到了一丝慰藉,吐了一口浊气,温言道:“王越,你修习剑道三十余年,剑术以至化境,若是全力以赴,能对付多少宫中禁卫?”
王越不知刘协何故有此一问,正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刘协早已不耐烦的道:“朕要你实话实说,磨磨蹭蹭什么?”
“小民愚鲁,请陛下赎罪!”王越忙不迭叩首谢罪,唯唯诺诺道:“若是两边都全力以赴,以小民之力,想来能对付一二百人吧。”说起自己的剑术,王越其实还是相当得意的。
不料小皇帝并没有表现出赞叹,反而嗤之以鼻道:“你号称天下第一剑师,也不过对付一二百人,董贼手下有兵将二十万众,如此,习剑对朕还有何用处?这剑术不练也罢!”
“陛下息怒!外面都是董卓耳目,还请陛下慎言啊!”王越闻言大惊,磕头低声道。
献帝刘协身躯一震,定定的看着王越良久,怅然道:“这皇宫之中,不想竟还有你这么一个肯忠于大汉之人,王越,你起来吧。”
王越见刘协温言抚慰,心中感动,想起文远还在旁边,鼓起勇气使了个眼sè道:“谢皇上,皇上为国事忧心,此刻想必是累了,请到偏殿歇一歇吧。”
“偏殿?”刘协疑惑的看着王越,他自小聪明伶俐,今年虽只有十一二岁,不过长期活在董卓的yīn影之下,心智早磨砺的比同龄人成熟,见王越眨眼,心知必定有什么事情需要避开外面董卓的耳目。
刘协扫视了四周,故意高声道:“也好,此处倒是一处清净所在,朕就在此歇息片刻,告诉随从在殿外等候,不许旁人跟来。”
王越伏地拜道:“遵命!”
刘协漫步走入偏殿,王越吩咐了献帝的随侍人员之后,快步跟了上来。
刘协进了偏殿,见一身穿宫人服饰的男子立于角落黑暗处,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微微皱眉低声问道:“你是何人?”
043 献玉玺
一直等在偏殿内的文远早做好了准备,此刻见小皇帝发问,行礼拜道:“臣巨鹿太守、建义将军张辽拜见陛下!”
“巨鹿太守?巨鹿距长安何止千里,你若是一郡太守,如何能来到此地!”小皇帝一脸不信道,望向王越。
王越此时走了进来,伏地请罪道:“陛下,此人确实是巨鹿太守张辽,一直忠心陛下,因有机密要事托小人代为引见,惊了圣驾,还请陛下恕罪!”..
王越一番解释,刘协才疑窦稍解。
刘协道:“你起来吧,王越,你去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
对于刘协的表现,文远心中赞叹,记得前世自己十二岁的时候,虽还不至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么夸张,不过在父母的关心关爱下天真烂漫还是有的。
而眼前这个刘协,虽然表面上风光无限,锦衣玉食,如今父母双亡,得不到一点家人的关怀,还要受董卓的压迫,整rì如履薄冰,根本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会被拉下马来,甚至会因为座下的龙椅惹上灭顶之灾!
三年战战兢兢的傀儡生活,不夸张的说,十一岁的汉献帝在某些方面甚至拥有不输于成年人的智略!
刘协问道:“张卿家,你费尽周折,托王越见朕,究竟是何用意?”..
从王越的解释之中,刘协已经知道文远身份来意,瘦弱的身躯负手而立,一股厚重的天子威严向文远迫来,这种气势如同食物链上的顶级王者,在天下士民面前屡试不爽,一般这种情况,都会匍匐于地,拜倒在地,就像方才王越那般?
皇帝老子,那是吓唬古代人用的,文远却对这种气势恍若不觉,直到刘协盯着他看了半晌面露异sè才恍然醒悟,忙装模作样惶恐拜道:“陛下,臣身为大汉臣子,为陛下镇守一郡,辽恨不能早rì一睹陛下尊严,奈何如今jiān臣当道,关东战乱纷起,路途艰难,一直心有余而力不足,直至今rì,才有机会遣使前来,臣因忧心陛下,乔装改扮前来拜见。”
刘协虽是个小毛孩子,却不好骗,只是淡淡道:“卿家不畏艰险,倒是有心了。”
文远见刘协并不太感冒,不以为意,继续道:“臣在巨鹿久闻陛下受jiān臣董卓欺凌,臣夙夜忧叹。君忧臣劳,君辱臣死,臣不能为陛下解忧,罪该万死!”
“卿家忠心汉室,朕心甚慰,国贼当道,不知卿家有何良策,除此大jiān!”刘协见文远说的慷慨激昂,虽然不明真假,却也被文远说的幽然一叹,尤其是提及董卓,刘协更是被挑起心中忧愤,终于禁不住开始流露出真xìng情来!“”
文远千辛万苦来到长安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在小天子面前露个脸!让刘协知道,河北还有一个郡忠心大汉!
只要现在给小天子留下一个好的印象,rì后在政治上获得的优势,将使文远面临的许多困难迎刃而解!
文远知道王允的连环计已经展开,估摸着董卓身死就在这一两个月,也不介意透露给刘协这个消息,让小皇帝乐上一番。
“当真?”果然刘协听了诛杀董卓的连环计策,又见文远似乎说得极有把握,心中喜不自胜,赞叹道:“王司徒为国除jiān,真国之栋梁也!张卿家冒死入宫送信,也是大功一件,来rì殿前召见,我便封卿家为后将军,易阳亭侯!”
这就是在皇帝身边的好处啊,想想一千拼死拼活,经历无数血战,辛辛苦苦混了一年才混到一个杂号将军衔,如今不过稍稍透漏一下跟自己毫不相干的秘密,动动嘴皮子,小皇帝就乐得就给自己封官拜爵!
“臣不敢居功,还请陛下不要声张,司徒大人暂时不肯将此事告诉陛下,就是担心事机不密,陛下若是让司徒大人知道是微臣泄密,臣反倒无功有罪。”
小皇帝赞许点头道:“不错,此乃老成谋国之言。张卿放心,今**冒死入宫见驾,你的忠心,朕会记在心里的。”
文远眯着眼睛,这才是他想要的,只要混个脸熟,在小皇帝心里留下个好印象,比什么官爵俸禄都有用,而且他的心中相当期待,当他呈上怀里的这件物事之时,小皇帝刘协的表情会有多么jīng彩!
想到这,文远取出一匣,恭声道:“陛下!臣此次不计凶险来长安,主要还有一重要原因,就是将此要紧物事进献!”
“哦,究竟是何物?”刘协一边从文远手中接过匣子一边道,可是当他打开那朱红sè匣子看到里面那方晶莹温润的物事之时,瞳孔一阵收缩,竟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传国玉玺!?”
文远只是低头没有做声,他很清楚这块玉玺对于天子来说意义何在!
自袁绍袁术兄弟诛杀宦官之后,传国玉玺便消失不见,自那以后,只能新刻一方玉玺暂代,不过新刻的玉玺如何能当得起传国二字,在这个时代由于秦汉两朝对传国玉玺的推崇,传国玉玺的归属甚至在很大一定程度上决定民心的向背!
虽然不是绝对,但是正是因为有了玉玺,袁术才有胆量妄自称帝,虽然他最终因为几方势力的共同绞杀而失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袁术称帝,一条重要的原因就是拥有传国玉玺!
而就在如今大汉衰败之时,文远竟然献出象征拥有天下的传国玉玺,所表现出对汉室的忠心已经令人毋庸置疑!
“复兴有望啊!我大汉气运未决啊!”献帝刘协欣喜的摩挲着手中的传国玉玺,半晌才发觉文远还跪伏于地,忙亲自上前将文远扶起,细嫩的胳膊拍打着文远的胸膛,动容赞道:“爱卿对我大汉一片忠心,朕已尽知!爱卿与我大汉社稷有大功,来rì殿上听封,我必重重封赏爱卿!”
从卿家变成爱卿,文远不知不觉间在刘协心中留下很深的烙印,此次长安之行的目的便在于此,封不封赏或者奉上什么都已经是次要的,相信rì后刘协若有危难,第一个必定会想到自己,这才是自己想要获得的政治资本!
044 表忠心
文远知道表忠心的时候到了,拜伏于地道:“微臣愧不敢当,微臣只希望陛下能保重龙体,早rì重掌社稷,臣愿为我大汉子民尽绵薄之力!”
话语之中,文远特意给自己流下了余地,身为华夏子孙,为大汉百姓尽一份力在文远心中的理所应当的,至于对大汉朝廷,文远并没有死忠之心,汉献帝刘协若是一代明主,文远自然愿意尽忠竭力扶保汉室,若刘协是昏君庸主,让文远做帮助朝廷乒百姓的帮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未来一个巨大的计划已经在文远心中勾勒出轮廓,文远此时所要做的,就是迈着坚定的步子,一路走下去。
为了保证效果,文远声音哽咽,眼中还勉强挤出两滴泪水,刘协见文远如此忠义,感慨唏嘘道:
“爱卿忠心,朕铭记在心,若朕来rì重掌社稷,必定会重用你!”
“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陛下,臣是外臣,不能久在长安,今rì一见,这几rì臣就要回巨鹿去,rì后陛下若有差遣,臣必不远千里尽绵薄之力!”
该做的事情既然已经做完,文远已经无心再长安逗留下去,又悉心告诫小皇帝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务,包括暂时不向外透露玉玺的秘密,文远见时候不早,躬身送刘协出去。
刘协得一外臣效忠,心情大好,出殿不题。..
又一路有惊无险的藏在马车中回到馆驿,文远召集所有人前来,既然此次结好天子的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便是准备回程事宜。
此来长安,随行的人员有崔琰、郭嘉、赵云、周仓、王力、甄俨、此外还有新加入的张既、王越。
首先崔琰身为正使,在没见到皇帝之前必然是没办法走的,他当然要留下来。
其次是斥候校尉王力,他肩上的胆子也不轻,此次亲自来到长安,就是为了将情报网络在关中地区铺开,没有一两个月的功夫,他根本别想走开。
至于王越,文远已经跟他提过,考虑到他在长安在朝廷积累下来的人脉,文远决定将他暂时留在长安,一来保证崔琰的安全,再有就是趁着这段rì子,将这里的势力和王力做一个交接。
其余的人便是要走的了,只不过张既需要回左冯翊接回家眷,甄俨也接到了文远新交代的任务,尽可能从豪族世家手中收购粮草,郭嘉还计划中还有一件极紧要的事情要办,因此想要回程,至少还需要十天的时间。
交代完事情已是入夜,众人纷纷告辞离开,文远突然发现郭嘉神思不属,浑不似往常那般活跃。
“奉孝,奉孝?”文远连唤了两声,国家才醒过神来。
文远凝神望去,轻声问道:“今rì议事,我看你未发一言,怎么,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呃,没事,没事。”郭嘉呵呵笑道,他虽然智计过人,不过平rì文远待他如亲兄弟一般,所以郭嘉在文远面前一直未曾有什么遮掩。
文远喝了一口茶水笑道:“看你一脸失魂落泊的样子,不会是迷上了哪个小娘了吧。”郭嘉这几rì随崔琰去拜访朝臣,替文远顶了这件苦差,而且郭嘉生xìng风流不羁,文远经常拿这种事来打趣郭嘉。
不料文远不过是无心的一句玩笑话竟一语中的。郭嘉惊讶答道:“此事我从未和人提起,主公莫非有未卜先知之能?”
“噗!”文远一口茶水喷了出去,他本来不过是一具玩笑话,不想竟然真让自己一语中的。
文远摸着鼻子一脸苦笑道:“又是哪个小娘?在巨鹿小桃就被你撩拨的茶饭不思、chūn心荡漾,这次来长安,你小子又打算祸害谁?”
郭嘉脸皮超厚,嘿嘿笑着反问道:“孔子曰食sèxìng也!欣赏美sè本是天xìng,有何遮掩主公既娶了宁儿主母,来到此处,又何尝不是对那貂蝉小娘情意绵绵”
文远本来正调侃笑着,听了此话,脸sè突然一黯,脑海中浮起那道娇弱婀娜的靓影,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哎,我等即rì就要回巨鹿,此女rì后就休要再提了。”
“是。”郭嘉看出文远对貂蝉似有心结,面容一正,诺诺答应。
文远被郭嘉一句话说的心烦意乱,在院中踱步,郭嘉小心翼翼跟在身后,一声不吭。
“奉孝。”半响文远才道:“我知你xìng格大气不拘小节,之所以不让你亲近酒sè,乃是为你身体考虑,华先生说过,你身子虚弱,若能在一年之内不能饮酒沾sè,五禽戏勤练不辍,从此便无大碍了。”
“主公苦心,嘉自省得。”郭嘉动容拜道。
文远继续道:“所以这一年内你一定记着,待你身体大好之后,我便不那么管你,任你胡闹。”
“多谢主公”郭嘉犹豫着答应道。
文远见郭嘉回答的如此勉强,疑惑问道:“怎么,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郭嘉看着文远关切的眼神,想起心事,心中愧疚难当,慨然行了一礼道:“主公待郭嘉如手足,此大恩嘉虽粉身碎骨无以为报,郭嘉前rì有幸识得一才貌双绝美女,自那之后便念念不忘,嘉有负主公苦心,请主公治罪!”
见郭嘉一脸愧疚,伏地请罪的样子,文远不禁哑然失笑道:“哦?哪家女子竟令奉孝一见倾心?如此念念不忘?奉孝且说,若是当真不错,便先替你做主定下婚事又有何妨?”
郭嘉剑眉紧皱,往rì闪亮的眸子闪出复杂的光芒,惋惜叹道:“可惜为时已晚啊,蔡小姐已定下夫家,怕是这几rì就要完婚嫁往河东卫家去了。”
“蔡小姐?河东卫家?奉孝,你说的可是左中郎将蔡伯喈之女蔡琰?”文远神情一滞,禁不住脱口而出道!
“前几rì我随季珪去拜会了蔡中郎,主公如何得知?呃,莫非?”郭嘉怔怔的道,似乎突然想到某种可能,一脸苦笑。
文远不客气的拍了郭嘉一个响头。斥道:“你小子胡思乱想什么?”
045 如果爱,就要争取!
这不是笑话吗,蔡琰,蔡文姬啊!中国历史上的四大才女之一,这么鼎鼎有名的人,文远前世如何能不知道?
蔡文姬博学多才,著有动人心魄的《胡笳十八拍》和《悲愤诗》。其中《悲愤诗》是中国诗歌史上第一首自传体的五言长篇叙事诗。
不过似乎有才之人必遭妒恨,蔡文姬一生三嫁,,第一次嫁于河东卫家,其夫卫仲道不到一年咳血而死,令她年纪轻轻便被夫家嫌弃,受尽夫家白眼愤然还家。..
第二次是在李傕郭汜祸乱长安之际,羌胡兵趁机南下掳掠中原,蔡琰与许多大汉女子一样不幸遭劫,之后蔡琰便做了南匈奴的左贤王的女人,为其育有两个儿子,并在南匈奴一住就是十二年。
十二年后,曹cāo已经基本统一北方,当他得知蔡邕之女蔡琰流落塞外时,想起少年时蔡邕对他的教导,即派周近做使者,携带黄金千两,白壁一双,将其赎了回来,并将它许配给屯田校尉董祀。
蔡琰的一生是多灾多难的,受尽凌辱磨难,骨肉分离之苦,一个博学多才的好女子,命运是如此凄惨,婚姻生活如此不幸,令世人感到悲凉与叹息!
“此女子倒是当得起才貌双绝之称,难怪一向自诩风流的奉孝会一见倾心了!”联想到蔡琰的一生,文远心中一阵感慨,这样的事情让文远遇到,又是让郭嘉如此倾心,该不该拯救?该不该改变她一生的悲惨?..
郭嘉只觉着文远微眯的眸子越来越亮,嘴角微微上翘,心中暗自惴惴,心道:“之前潜入宫中见驾已经够令人心惊肉跳的了,主公该不会又想做出什么违背常理的事吧?”
文远虎目一睁,道:“奉孝,你可知蔡家小娘何rì出嫁?”
郭嘉弱弱的道:“就在这几rì吧,主公,你想干嘛?”
“奉孝你果真对蔡家小娘有意?”
虽不知道主公什么打算,郭嘉的xìng子就是不拘小节,咬牙点头道:“是……是的!”
文远嘿然一笑道:“很好,周仓就是关中人,让他明rì带三十玄缨卫上路,把蔡家小姐‘请’到巨鹿来!”
“抢亲?主公这事做得是不是有些过了”郭嘉一愣,饶是他xìng子活泼,听了文远的话也一下子傻了。
“过什么过?你要是真心喜欢,就抢他狗rì的!”
“可是人家蔡小姐”
“可是个鸟!这样一个好女子,怎么能让他嫁给卫家那个肺痨?奉孝,你一个大男人磨叽什么,你小子既是真心喜欢,rì后可得好好待她不就行了。”文远摆了摆手道,莫名其妙的,文远觉着自己心里有一股冲动,看出郭嘉对蔡琰的爱慕,就想不顾一切的成全他。
“多谢主公”见主公如此坚持,郭嘉只得讪讪的答应了。
处理完郭嘉的私事,文远心中似仍有牵挂,独自一人月下漫步,就要离开长安了,此刻,她究竟在做什么呢?
…………
牡丹亭畔,清冷月下,一个婀娜曼妙的身影倚栏而坐,她手捧着一个装着鱼食的盘子,孤寂的看着池中的鱼儿,还有月亮的影子。
微风吹拂,荡起阵阵波澜,那椭圆的月亮倒影在池中微微荡漾,在少女的注视之中变幻摆动,竟幻化成一张熟悉的脸庞。
那刚毅的轮廓,英挺的鼻梁,散发出浓浓的男子气概,双眼微眯,不时绽shè出深邃自信的光芒,看着看着,貂蝉竟有些痴了。
是他?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想到他?
“貂蝉,貂蝉?”
不知过了多久,貂蝉才感觉到身边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呼唤,心中一惊,淡淡的行了一礼道:
“女儿拜见义父。”
对于眼前这个老人,貂蝉要说心中没有恨,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已经通过那个男人知道真相,自己的父母是被他所杀!
不过每当看到老人一头白发,脸上刀削斧凿一般深深的皱纹,还有眼中那时不时闪烁出来的忧虑、悲愤,貂蝉觉得,自己心中的恨在慢慢融化,生出的更多的是一种怜悯。
毕竟这个已经行将就木的老人,也是为了诛杀董卓,拯救大汉啊!
可是他真的对了吗?那个男人说过,如今天下大乱,即便是杀了国贼董卓,又安知不会有下一个jiān贼来把持朝廷权柄,亦或是关东群雄割据自重,根本不肯来朝!
乱世已现,杀不杀董贼,有什么不一样?
呃,又走神了,这几rì究竟是怎么了,自打见了那个人之后,老是胡思乱想?
“貂蝉,我去郿坞这几**怎么了?难道有什么心事?”
“没有,没什么”貂蝉恭声答道。
“没事就好,只是这两**要好生准备着,今rì董贼已经到了长安,若是顺利,明后两rì我就会将其迎至府上。”
“已经回来了吗?”貂蝉心中一惊,手中的陶盘当啷一声摔得粉碎,愕然失措道。
“你莫非反悔了吗?”王允凌厉的看着貂蝉,见后者一脸的凄然,叹了口气又语重心长道:
“蝉儿,为父也知道委屈了你,只是董贼不除,陛下便要受他欺凌之苦,我等身为大汉臣子,岂能坐视?”
貂蝉默默的点了点头。
“蝉儿你放心,董贼死后,我便将你许配给吕布,此人英挺不凡,骁勇当世无双,又难得对你情意深长,你若是入他府中为妾,后半生倒也有所托付了。”
“是。”貂蝉咬唇低头应道,义父的话令她心底不可抑制的生出一丝厌恶,自己在义父眼中究竟算什么?一件随意送出的物事,还是为了达到目的而被不断利用的棋子?
吕布对自己情意深长?说的好听!想起当时虚以委蛇时他看向自己时毫不掩饰的热切眼神,不是看中了自己的美sè是什么?
貂蝉怅然一叹,倒是那个人,和自己素未谋面,只为亡父一诺千里送信,和他比起来,那吕布相差何止千里!
吕布,自己的后半生就要靠依附他生活了吗?
“好了,天sè不早,如果没什么事,你就早些歇着吧。”见貂蝉答应,王允满意的点头,安慰了两句,转身离开了。
貂蝉望着王允渐渐离去的身影,心中的凄楚再也无法压抑,一串珠泪簌簌滴落在平静的池面上。
池中的月影模糊,貂蝉扬颈望向天空之上的接近圆满的月亮,“这两rì就是十五了呢,明天就要屈身是贼了吗?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个知心的人在身边多好。”
貂蝉禁不住望向高墙之外,一个突兀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046 郎情妾意
“嗝”忍不住打了个酒嗝,文远眼神迷离着将手中的酒壶扔掉。
清雅的酒香在空中弥散,如果此时懂酒的人在场,一定会发现文远喝的是郑公美酒,这种酒在黑市已经炒到一百金以上!
人说就是宣泄情感的好东西,文远今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按捺不住喝酒的yù望,七八两一壶的郑公酒,就这么让他一口接着一口喝着,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喝光。. .
这么多白酒下肚,文远竟仍有些意犹未尽,喝道:“周仓,再去给我取一壶酒来。”
周仓面有难sè道:“主公,你这样喝酒,不好吧!”
文远不悦道:“叫你取你就取,啰嗦什么!”
周仓讷讷答应,正要离开,突然一声大喝道:“什么人?”
“是我,张大哥。”伴随着一阵柔滑的声音,一个俏丽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俏生生的道。
轰的一声,文远只觉着脑子里像是有一颗炸弹炸开了花,一下子变得呆滞无比,半晌才醒过神来,讷讷道:
“红昌妹子?你怎么来了,这么晚。”
貂蝉今rì穿了一身绯红sè的裙裾,倾城绝艳,那种令人窒息的美在月sè的映衬下怕是天上仙子与之相比也要羞惭。. .
不过比起那些不食人间烟火令人只能仰视的仙子,今rì一身红衣的貂蝉如同一朵娇艳的牡丹含羞待放,那一颦一笑间流露出的妩媚风姿,令文远看着几乎痴了。
貂蝉脸上似笑非笑,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幽怨,叹了口气怅然道:“心里乱,睡不着,不知怎的就走到你这瞧瞧。”
“来了就好,坐吧。”见人思情,文远小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两下,也颇有些神伤的道。
空气中淡雅的酒香仍未散去,貂蝉看了看地上空空的酒壶,眼波流转,妩媚一笑道:“大哥怎的有此雅兴,一个人在喝酒呢!”
文远深深的看着貂蝉,心中一阵悸动,低头叹息一声道:“没什么,过不了几rì,我就要离开长安了。”
貂蝉幽幽一叹道。“大哥替家父传信之恩,说起来妾身还未曾谢过大哥呢,不想大哥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文远也是不由生出一丝苦涩,点头道:“是啊,巨鹿事繁,我不能离开太久。”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相对,良久,貂蝉似乎决定了什么,对着文远嫣然一笑道:
“既然大哥这几rì要走,过了今rì,妾身也没有时间了,那择rì不如撞rì,妾身今晚陪大哥小酌两杯,以表谢意,可好?”
貂蝉突然的变化让文远一愣,心中也是涌起一丝豪情,抚掌赞道:“好!美酒配佳人,有红昌妹子作陪,此次来长安也算不虚此行了!”
“周仓,去弄些酒菜来,今rì我和红昌妹子好好畅饮一番。”
转眼之间,酒菜送上,貂蝉给文远斟了一盏,又给自己满上,举盏敬道:“大哥,妾身先敬您一盏。”说罢,一扬粉颈,一盏酒一滴不剩的一口气喝掉。
美人饮酒,仪态万方,文远怔怔的看着文远那如羊脂玉般白皙娇嫩的粉颈,还有那颈下一片雪白的肌肤,文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干了!大哥可不许耍赖。”貂蝉娇俏一笑,一盏酒下肚,闪过一抹醉人的酡红,文远按捺住急促的心跳,一口将盏中酒喝个干净。
貂蝉再到文远身边,给文远和自己斟上,又道:“大哥的恩情,红昌此生怕是无以为报,妾身再敬您一盏。”
“大哥此去,这一碗酒妾身祝您一路顺风,”
此刻的貂蝉似乎放开了这些rì子以来的羁绊,妩媚动人,如穿花蝴蝶一般飞舞在文远身边,几盏酒之后,更是杏眼桃腮,楚楚动人,撩拨的文远阵阵心动。
“昌儿。”醉眼迷离,在酒jīng的作用下,文远终于缓缓的伸出了手,不过他今rì实在喝的太多了,竟发现眼前的佳人变成了两个重影,一下竟没有抓住。
不过突然,一股温润的触感从指尖上传入大脑中枢,文远入目之处之看到一双青葱玉手,就感觉天旋地转,身形一阵晃动。
貂蝉玲珑的身躯吃力的将文远扶住,文远身材高大,几乎大半个身体都压在她的肩上,貂蝉一手环住文远厚实的腰背,一手攥着文远左手揽在自己肩头,身子微倾,辛苦的便挪步便道:
“大哥你喝醉了妾身还是扶你回房歇息去吧。”
好容易将文远扶上床榻躺下,貂蝉又细心的给文远脱下鞋袜,盖上被褥。
忙完这些,貂蝉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只见她轻咬嘴唇,眼神复杂的看着文远,起身,坐下,手指轻轻的拨弄着衣角,心里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斗争。
这刚毅的脸庞,英挺的面容,不正是月下池中看到的那张倒影吗?
走?还是不走?貂蝉心里委实难决,今rì一别,或许此生都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自己终究是个女孩子家,若是不走,他会不会觉着自己是个水xìng杨花的女子呢?
正犹豫不决间,文远的手突然挣动了两下,发出断断续续的醉语哼哝声。
“貂蝉……你……你为什么……一定要牺牲自己,屈身于……董卓那头猪!你太傻了,你……你若是肯跟我回巨鹿,多好”
轰!貂蝉只觉脑海中如晴空闪过一道霹雳!瞬间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文远依旧梦呓着:“董卓死了,王允也活不了多长,吕布迟早也会给曹cāo灭掉,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貂蝉貂蝉你若是肯能着我,我这一辈子一定会待你好,照顾你,疼爱你,不让你再受一定一点的伤”
“……”
听着文远嘟嘟囔囔的醉话,看着文远灯火下刚毅的脸庞,那形象在貂蝉的眼中,竟不知不觉的模糊,晶莹的珠泪打在文远的衣襟之上。
良久,貂蝉朦胧的双眼才重新坚定,无比爱怜的触摸着文远的脸颊,幽幽道:“哥对妾身的情谊,妾身此生怕是无福消受了,今夜就让妾身来伺候你把”
047 佳人远去
文远只觉着整个天地都在旋转,又好像自己置身于激烈的漩涡之中,他的手四下挥舞,却根本抓不住一件东西支撑,如同即将溺水的人一样惊恐。
就在这时,一股温暖的感觉袭向他的身体,正在彷徨中的文远毫不犹豫的双手抱住,那触感温润细腻,还有淡淡的幽香嗅着无比舒服,顿时令文远爱不释手,并且是手头并用,迷醉其中。
貂蝉的心如同弦一般紧绷着,心脏急促的跳动,虽然以前在宫中见的多了,可她终究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眼前,一个男人就深深埋在她的胸前,双手如铁箍一般搂住自己的腰部,虽然她并不抗拒,可是要她再有进一步的行动,这一步,她却犹豫了许久始终迈不出。..
紧紧的抱着他的头,貂蝉的心中愈发的空虚,这种空荡荡的感觉让她感到一阵窒息,她很想将心底深处的这份空虚填满,可是少女的矜持令她只是将藕节般莹白的玉臂环的更紧,浑圆修长的大腿绷得笔直
可是事情会一直这样下去吗?在胸前男子粗重的喘息下,她的身体越发敏感,那散发着阵阵热气的呼吸如同静电一般,麻麻的,痒痒的,令她胸前的肌肤一阵又一阵的痉挛、颤抖,此时的她仿佛抱着一团越来越滚烫的火球,不仅让她的血液开始燃烧,嘴唇也开始干燥起来,口渴的感觉越来越盛……
就是在这种强烈的刺激之中,她的脑子开始渐渐昏沉迷乱,呼吸也渐渐急促,眼前那刚毅的脸庞仿佛充满了难以抵挡的诱惑,羞红着低下了螓首,晶莹的粉唇如桃花轻轻洒落在男子那干裂的唇上……..
文远正沉醉于一团温软芳香之中,突然一股湿润芳香的感觉从口中传来,就如同沙漠中干渴至极的旅人突然发现了水源,文远迫不及待想要一口气把那似乎并不多的水源吮光……
貂蝉脑子里轰隆隆的一片空白,爱郎在她的口中霸道的横冲直撞,炽烈的男子气息参杂这醉人的酒液,这些本应令她无比抗拒的的动作此刻感觉确实起来无比迷醉,那强而有力的舌尖仿佛蕴藏着无比强劲的诱惑吸力,仿佛要将她的整颗心都吞噬进去……
渐渐的,她开始激烈的迎合,一双藕节般的玉臂紧紧的环在爱郎的脑后,青葱玉指动情的抚摸着爱郎坚实的后背……
文远的意识依然沉醉,不过本能却驱使着他,一双大手开始在这一团温暖中上下摸索,右手很快摸索到了腰后丰腴紧实的浑圆,左手也攀上了丰满坚挺的峰峦之地……
敏感部位传来的酥麻感觉令貂蝉禁不住娇吟一声,声音之中充满了愉悦、妩媚、渴求,若在此时她还是清醒着,一定会掩面羞涩,不过此刻的她已经深深的迷醉在这美妙愉悦的感受之中,不能自拔……
眼前这个男人打开了她的心扉,并将一切的心防全部破去,这一刻,貂蝉心中再也没有一丝束缚,她热切的回应着,浑身散发出无穷的热力,芊芊玉指水蛇一般由上至下,向文远小腹深处滑去……
在似有若无的引导之下,文远兽xìng的嘶吼一声,腰间一沉……
貂蝉仰起头情不自禁的发出最勾魂夺魄的一声娇呼,光滑粉润的后背、盈盈一握的腰肢扭曲出一条美妙的弧线,浑圆紧实的翘臀伴随着一人心醉神迷的节奏发出一阵阵美妙的颤动……
落红点点,香汗淋漓,在跳动的灯火下散发出诱人的光晕,内室之中一片令人心神摇曳的**气息……
…………
良久,内室中的声息才渐渐沉寂,又过了一会,一个身材曼妙娇俏的身影酸软无力的起身穿衣。
她轻手轻脚的,生怕将身边熟睡的爱郎吵醒,缓缓的滑下床去。
穿戴整齐之后,她默默的站在踏前良久,几次转身,又不舍的站回原地。
天sè,渐渐的有些亮了……
终于,她轻移莲步,在房中书案上留下一张字条,又取来剪刀剪下两缕青丝,和从文远头上剪下的发丝细心的结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她轻轻的伏在文远的胸前,痴痴的看着那张熟睡中的脸庞,仿佛要将这张面孔深深的映在脑海里。
灯光下,一串珠泪从杏眼中滑落,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妩媚和不舍。没有一丝后悔,这个男人虽然注定只能在漫长的生命之中匆匆交集,但是自己的心中,他的容貌,他的声音,永远都会铭刻在她的心底……
第二rì,文远揉了揉胀痛的脑袋睁开眼睛,昨晚喝了太多酒,又一夜缠绵,饶是文远身强力壮,一觉醒来也已经是rì上三竿。
“昌儿”貂蝉的妩媚已经深入到了她的骨子里边,想起一夜的疯狂,文远第一次感觉到心情无比畅快,至今意犹未尽。
可是当他摸着空荡荡的床铺,发现佳人已经不在身边时,一股浓浓的失落突然积郁在心间。
“昌儿!”文远猛地从床铺上坐起,可哪里有人,若非被褥上依然残留着那淡淡的清香,凌乱床铺上到处污迹和一小片触目惊心的殷红血迹,文远甚至以为自己昨夜经历的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文远披衣而出,找到周仓劈头盖脸问道:“红昌姑娘人呢?”
“天没亮便走了啊。”
文远双眼喷火的咆哮道:“走了?你他妈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把她拦下来!”
“主公,俺”周仓憋屈的低头嘟囔。
文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待会在和你算账!”说着,就急急火火要往外跑。
“主公稍待!那位红昌姑娘临走时叫俺跟你说一声,她留了一张字条在桌上,让你一定不忘瞧瞧。”
文远急忙回到房中,果然见到一缕结在一起的发丝,一张字条。文远迫不及待的打开字条,只是匆匆的扫了一眼,顿时如遭雷击,纸条滑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