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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学徒归来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txt下载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7 十日之期

    安排前方战事,文远回头还要劝抚小皇帝和文武群臣,百官虽追随在天子身边,大都也有家丁侍从跟随,文远这一路东进,大臣之中有消息灵通之人已经得知了黄河北岸已被曹兵封锁的消息,这几rì流言纷起,连小皇帝刘协的情绪都隐隐有些不稳……

    “攻城!”原武城下,随着一阵低沉而有节奏的战鼓声响起,张杨大手一挥,数千步卒整齐雄壮的喊着号子,上百辆宽达数米的挡箭车在他们的推动下缓缓地抵近关下!..

    眼看进入一箭之地,只听城头之上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响动,密集的箭矢顿时如雨一般洒落在张杨的攻城车阵之内!

    “哆哆哆……”步卒们紧贴在挡箭木牌之后,木牌上不时发出一阵阵令人心生寒意的声响,不时有士兵被流矢shè中,倒在地上惨呼哀号,挡箭牌上不一会的功夫便插满了箭矢,远远看去,上面白茫茫的如同一片芦苇荡,不过躲在挡箭车之后的冀州军伤亡却微乎其微。

    躲在辎车改造的挡箭车后被动的防御并不是张杨的目的。车阵被推近至五十步左右之后,站在一箭之外的张杨沉喝一声:“放箭!上云梯!”

    身旁的传令兵兵手中旗号一阵招展,随着一阵更为急促激昂的战鼓声响处,躲在挡箭车内车后的弓手们终于开始展开了反击!..

    上千弓兵,次第从挡箭车中奔出,持续的向城头上倾泻着箭矢!奋力压制住城头一部分的远程攻势。

    而与此同时,每辆车后又有数名铁甲兜鏊的重甲步兵怀抱土袋,向干枯的护城河投掷土袋。离城百步之外,数百先登死士驾着云梯喊着号子冲了上去!

    没办法,文远此来洛阳,并没有携带陨雷车,而且文远催的很急,时间也不允许制造投石车、井阑这类大型攻城武器。张杨所能仰仗的只有辎车改装的挡箭车,还有连夜赶制的攻城云梯。

    好在据守原武的曹军状况也好不到哪去,原武城城矮壕浅,也没有积聚什么守城器具,曹军手头的箭矢终究有限,顶多依靠着城墙之利与冀州军硬拼!

    果然,曹军见弓箭效果不佳,箭雨渐渐稀疏下去,城头上浓烟滚滚,白气氤氲,守军点燃了檑木、烧沸了水,就等着冀州军到了城下再给予猛烈的攻击……

    冀州先登越过填平了的护城河,利落的将云梯架到两丈来高的城头,如猴子一般灵巧的向上爬去,身手出众的甚至能在云梯上躲避滚木石雨,不时有士卒城上城头,与曹兵厮杀在一起,可是守城的曹兵的斗志也不遑多让,丝毫不顾城下shè来的箭雨,奋力推开云梯,或者将擂木炮石雨点一般向城下砸去,城头上即便时而出现冀州军士,也被他们奋力斩杀或是迫下城去……

    张杨一脸凝肃的看着城上城下的激烈搏杀,麾下士卒的表现无可挑剔,可是曹军的顽强也确实出乎他当初的预料!战争从早晨一直持续到黄昏,仅这一天下来,倒在原武城下的冀州军士就不下两千人!算算攻城三天下来,冀州兵伤亡人数已经超过了五千人!几乎相当于之前七天四战伤亡的人数加在一起!

    终于,眼看着天sè渐暗,张杨yīn沉着脸下令鸣金。虽说文远当初下令不分昼夜攻下原武,但是冀州兵也是人,也需要休息。轮番强攻了三天两夜,攻城的步卒已经疲惫不堪,有些军士拄着枪杆都能睡着,由不得张杨不顾士卒生死发起攻击,接下来的攻城只能交给轮换休息过的赵云。

    看着cháo水一般的退下,浑身是血的夏侯惇终于稍稍喘了口气,不过他并不敢掉以轻心,一边令守城军士抓紧休息,一边在城头上来回巡弋。依着这三rì守城的经验,冀州军攻城分为两部,之间几乎没有间断,即便是偶尔退却,也只是间隔一两个时辰,换上另一部休息好了的冀州军。

    冀州军兵多能轮换休息,他却不能休息,三天的守城战下来,守城的曹兵只剩下六千余人,只有当初出兖州时的三分之一!就算这三分之一的将士也都早已经伤痕累累,jīng疲力尽,随时都有可能崩溃。若非自己和族弟亲临前线,只怕此刻原武城早就守不住了!

    “最后一天了,兄弟们!再加把劲!挺过了这最后一晚,明天一早咱们就退回兖州去!”托着疲惫的身子在城头上走着,夏侯惇在按按的给部众们打着气。

    夏侯惇暗暗在心里念叨着:“一定要守住啊,已经是最后一晚了,只要能坚持过这最后一晚,明rì就是十rì之期!”

    前方的战事刚刚停歇,文远就收到了张杨报来的消息,居然还是没有攻下!夏侯惇这是准备破釜沉舟与原武共存亡吗?赵云和张杨攻打原武数rì不可谓不尽力,竟然不能攻下这通往兖州的最后一道关隘!

    看了战报,文远心中不禁一阵烦闷,随着战事的焦灼,文远的心中的不安也在不断累积。他实在不清楚曹兵为何越打越顽强的原因,总觉着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烦恼之下,文远道:“周仓!备马,我要出营一趟!”

    周仓一愣道:“主公,都这么晚了,你这是要上哪去?”

    文远道:“去营外转一圈,散散心。”

    周仓不敢怠慢,连忙点了几十个玄缨卫,向营外驰去。

    一路之上,文远所遇都是激战了一rì正陆续回营休息的张杨军,文远虽温言安慰,心里却更见烦闷。

    文远出了营,一路往东疾驰而去,周仓举着火把追上来道:“主公,这外面晚上黑灯瞎火的,说不定有猛兽出没,您可要小心。”

    文远正心情郁闷,闻言不悦道:“纵有些畜生,我又有何惧?”

    周仓忙陪笑道:“以主公的武艺,自然是不怕的,俺只是怕有些狡猾的畜生偷袭……”

    “偷袭?”文远闻言,顿时勒住战马,沉吟不语。

108 背后偷袭

    周仓的话如同给文远封闭的思想开启了一扇门,确实,曹cāo若是明刀明枪的和他决战,他是不怕的。河东一郡,有文远六万万正辅兵,并州麴义、田丰、张燕三部若是前来,也能筹措出五六万机动兵力,冀州是文远的根基所在,留守有中军战兵一万,辅兵五六万人。加上文远手上的这两三万人,也就是说如果硬拼,文远现在差不多能够动员近二十万的激动兵力,论军队规模曹**之稍逊,论士卒jīng锐曹cāo也略有不及,顶多只是在文官武将的素质方面比自己稍胜一筹而已。 ..

    正面交战,曹cāo占不了任何的便宜,所以他才会行险占据河内,只有出奇制胜,只有靠偷袭,曹cāo才能与文远为敌。

    文远本意是出了营寨,亲自去城下督阵,可是周仓的话令他心中突然改了主意,拨转马头而回。

    文远突然调转马头,周仓一愣问道:“主公,你这是……要回去?”

    文远头也不回道:“周仓,随我往西北面看看去。”

    从初战曹军到现在十天了,夏侯惇一直节节败退,绝不会不向河内的曹cāo汇报消息。如果曹cāo反应迅速的话,相信此时应该已经开始南下渡河围堵文远,保守估计不超过五天,曹cāo就会领大军从身后追来,所以文远攻击夏侯惇才会如此紧急!

    当然这只是正常情况下的估计,若是曹cāo不按常理出牌而另有yīn谋呢? ..

    以曹cāo的聪明,这种状况并非是不可能的,文远现在开始有些后悔当初为了集中力量对付夏侯惇而没有在虎牢关留下兵马守御。

    因为万一曹军提前渡河,从虎牢关抄袭背后的……

    文远越想越忧虑,冷汗不知何事已经浸透全身,道:“周仓,立即派人知会张杨,让他分五百兵火速占住虎牢关,据守三rì方可撤退。”从司隶到兖州,虎牢关是必经之路,曹cāo若想追击必走虎牢关,只要能派人守住虎牢关三天的时间,主力就应该能彻底安全了。

    可是文远这边话音刚落,突然依稀看到远处黑暗中好像有无数影影绰绰的人影闪过!

    “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的!”文远头皮一阵发炸,此地在营寨西北七八里,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不打火把鬼鬼祟祟的人?不用说,文远看到的绝对不是自己的人!

    果然,文远话音刚落,回应他的却是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拉紧弓弦声音!

    “敌袭,保护主公!”周仓久在文远身边,护卫主公已经成了他的本能反应,听到弓弦响动,立即指挥亲卫挡在文远身前!

    伴随着嗡的一阵响动,一阵急如密雨的箭矢呼啸着向文远罩去!

    黑暗之中,箭矢的轨迹几乎无迹可寻,而护卫们都手持着松油火炬,就如同明灯一样惹人注意,一波箭雨shè过,饶是这些亲卫身背重甲,还是有数人被shè中面门,惨叫着栽下马去!

    “敌袭!敌袭!扔掉火把,退回营寨!”文远大声喝叫,拨转马头急往营寨奔去,他必须尽快赶回去令大军戒备!

    可是文远刚驱马奔出数十步,身后一片光亮升起,文远回头看去,只觉着一颗心都在下沉,只见身后敌兵点起了无数火把!一大队骑兵呼啸奔驰,正向自己追近!

    一瞬间,文远彻底明白了!曹cāo,居然早料到自己会走兖州这条险路归冀!或者说,夏侯惇来与自己交战,就是曹cāo为了把自己诱向兖州所下的一步棋!

    “好厉害啊……”文远一边策马飞奔一边心中感慨着,不过时间已经不容许他做太多的考虑。身后的追兵死死咬住自己,看来是根本不打算给自己时间准备防御!

    “主公速回营寨,俺老周带人挡住追兵!”周仓大叫一声,也不管文远愿不愿意,领着一众亲卫返身杀回。

    文远怒喝道:“周仓!你给老子回来!”

    谁料周仓头也不回,豪迈大笑道:“主公,你放心回去吧!这里交给俺们!主公,能跟着你,是俺老周的福分,要是能活着,俺老周一定回去找你!俺老周要是战死了,能跟着主公这些年也值了!”

    周仓自打跟在文远身边,就对文远一片忠心,对文远的命令从不违逆,可是今rì就在这生死离别之际,居然敢违抗将令!这如何能不让文远心中剧震?

    虽然不舍周仓,不过相比之下,还是营寨中上万将士和小皇帝的安全要紧。文远一咬牙,费力的喊了一声“多加小心!”催动战马往营寨奔去!

    看着文远走远,周仓终于再无牵挂,大吼一声:“弟兄们,敌兵在后”

    二十几个玄缨卫齐声高喝:“以我鲜血,护我兄弟!”

    周仓哈哈大笑,声若巨雷道:“哈哈哈!好!不愧是咱主公的亲卫,弟兄们!抄家伙随俺杀贼!”

    “杀贼!”众亲卫战意汹涌,悍不畏死向着人数至少是己方数十倍的敌骑冲去……

    可是追兵显然已经看出那当先走脱的将领大有身份,面对玄缨卫的充分,只是分出百余骑兵迎向周仓等人,其余大部如波涛遇见礁石一般刷的从中间一分为二,从两侧绕了个小圈继续追击!

    周仓领的二十余骑转眼间湮没在巨大的洪流当中……

    七八里地,骑兵全速奔驰不过盏茶功夫而已,文远回到营寨之中,刚刚躺下休息的张杨早已听到营外响动穿衣起身,正与文远相遇。不过大部分士兵刚刚从梦乡中惊醒,能够及时反应过来的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而已!

    一见张杨,文远立即喝道““稚叔,快快集合你的部众!一定要挡住敌袭!”

    “遵命!”河内兵连rì攻城,士卒疲敝,此时更是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休息,眼看着麾下将士一个个满血丝,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没有jīng神,而且仓促之下之聚齐了两千余人!但是眼下任谁都能看出情势的险恶,张杨没有多想咬了咬牙点头去了。

109 又一支天下枪兵现身

    “爱卿,这……这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朕,究竟哪里来的军队?”张杨前脚刚领着兵马出寨,后脚小皇帝刘协就奔了过来,外面震天的喊杀声早已惊动了天子和群臣,小皇帝在侍中董昭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赶到这里。

    文远强自镇定道:“陛下不必惊慌,不过是几个不开眼的蟊贼而已,陛下赶紧命人收拾行装,随我离开此地!”

    文远前后矛盾的话并没有安抚住献帝的情绪,他虽然年少,却非愚钝之人,怎能听不出文远言语中的隐藏的焦虑,不过有什么办法呢?如今他的安全全靠文远维系,只能把命运交到文远的手里。 ..

    天子和百官如没头的苍蝇各自去收拾东西,外面激烈的喊杀声令他们一刻也不敢多呆,许多重要的行装、简牍、印鉴都被丢弃。文远借着这个空档,又聚拢了三千多整装的河内军。

    看着这些满脸尽是紧张疲惫的士卒,文远忧心之余不免有些侥幸,若不是周仓的一句话提醒了自己,以至巧合之下提前一刻发现曹军的踪迹,只怕此时营寨被袭,全军都要遭受毁灭xìng的打击。

    “出发,各部保护天子百官向东前进!”敌兵来势汹汹,文远一刻也不愿耽搁,天子一到,文远立刻传令全军起行。黑暗之中,根本看不出曹兵此次究竟有多少人来袭,不过他们既然敢来偷营,人数不会少到哪去,张杨那两千多疲惫士卒根本不可能撑太久的,为今之计只有赶紧会合赵云前去攻城的兵马,然后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只是文远觉着,既然曹cāo是早料到自己会取道兖州北上归冀,那再走这条路就定然不太容易了。曹cāo用兵如神,他设下的计策,想来定然是不会留下什么疏漏的!

    想到这,文远心中不禁又蒙上一层厚厚的yīn云。

    果然,文远一路东行,其间不断有曹军从两侧迂回包抄上来!显然,已经有曹军突破了张杨的防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突破防线,曹军此次前来的必然是麾下jīng锐!

    文远心中暗惊,可是在天子百官面前,他却不得不强自镇定安抚众人情绪,不时分出兵马抵住两翼袭扰的追兵,大队继续向东行进。只是追上来的曹兵越来越多,只走了三五里,文远身边就只剩下千余人……

    身边士卒渐少,文远不得不自己率领二百余亲卫断后,令王越护送天子百官东去。

    突然,身后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响,那声音由小到大,由远而近,竟似有成千上万匹战马疾驰靠近!

    之前断后的将士是不可能有这么多战马的,不用说,来的定然是曹cāo的追骑!

    虽然忧虑,但众亲卫还是无声的将文远护在当中,主公的生命高于一切,要向危及主公,首先必须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果然,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大批的追骑就出现在文远的视线里!而且文远看清楚追兵的状况,禁不住咒骂一声:“他娘的,难道是虎豹骑!”

    虽然众亲卫并不清楚虎豹骑是什么,不过听文远的口气也大致猜到定然是曹军之中的jīng锐,而且追兵身上的装备也确实证明了他们在曹军中的地位!

    只见来骑旗号上大书一个“纯”字,骑士们尽是一身黑sè的沉重铁甲,头戴护面盔,马上骑士人手一杆丈二长枪,腰间佩剑,鞍侧挂有硬弩箭壶各一,胯下战马清一sè的黑驹。连战马身上也披有甲衣。

    这支骑兵数量虽然不过千余,但是装备却足以与向来以装备jīng良著称的玄缨卫相提并论!又是一支用金山银海堆砌出来的jīng英部队!

    文远正自震骇,骑军之中为首一员大将已经纵声喝道:“大将曹纯在此!张辽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真是大手笔呢!为了对付我,曹cāo这老小子竟然动用了虎豹骑!”文远不禁苦笑,连虎豹骑的第一任统领都亲自来了,文远对这支重甲骑兵的身份再无怀疑,不过束手就缚绝不是文远的选择,以他今时今rì的地位,可谓是曹cāo的最大劲敌,落在曹cāo手中绝无幸理!

    文远扬声长笑道:“我的脖子可硬得很,就凭你们那点钝刀烂剑还砍不下去!玄缨卫,布锋矢之阵,随我迎敌!”

    谁料文远话音未落,身后亲卫队长大声喝道:“保护主公!”只见二百余众玄缨卫迅速布成了锋矢之阵,却将文远团团围在核心。

    “你们……你,王旁!谁让你乱发命令的?我还用得着你保护?”文远怒视着那个亲卫队长,这人他认识,曾在巨鹿之战中积功升任屯长,后来因为战力出众调入玄缨卫里任队长,刚才的话就是他喊出来的。

    王旁朗笑道:“主公,俺们巨鹿百姓可全仰仗着您啊!您是千金之躯,命比俺们这些粗人金贵,出来当兵时俺家老父就来跟俺说了,就是俺死了,也不能让主公您伤到一分一毫!俺平时也是这样跟地下兄弟说的!对付这些杂兵,怎么能让您亲自上阵?对不对,兄弟们?”王旁虽说话口气轻松,眼神中却充满果敢,刚毅。

    他话音未落,一众亲卫顿时一阵鼓噪应和!

    “就是啊主公!对付这帮乌合之众,哪用得着您动手,只要俺们兄弟上就行了!”

    “就是,俺们身为主公亲卫,哪有让主公冒险的道理?”

    一时之间,玄缨卫群情激奋,斗志熊熊燃起!

    文远听着又气恼又感动,对面是上千命jīng英中的jīng英虎豹骑!而手下这二百多玄缨亲卫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毫不畏惧,这些亲卫当真是为了自己连命都敢不要的至情至xìng之人!

    被亲卫们一渲染,文远反倒更增了几分豪气!而且正因为这样,文远更不能其他门而去。这上千虎豹骑又如何?狭路相逢,我的玄缨卫绝不会输给你虎豹骑!今rì纵然人数上处于劣势,也要挫一挫你曹军的锐气!

110 玄缨战虎豹

    “我玄缨卫”被亲卫们一渲染,文远反倒更增了几分豪气!这上千虎豹骑又如何?狭路相逢,我的玄缨卫绝不会输给你虎豹骑!今rì纵然人数上处于劣势,也要挫一挫你曹军的锐气!

    “一往无前,有我无敌!”中亲卫齐声吼道,头上黑缨飘动,那代表着他们至高无上的军人荣誉!

    曹纯早被文远和他麾下那群骑兵的对话激起了一肚子火气,“居然敢小看我虎豹骑!兄弟们,给我杀!生擒张辽者,重赏千金!” . .

    “生擒张辽,重赏千金!”虎豹骑将士大吼一声,气势比玄缨卫毫不逊sè,千余骑士在奔驰当中猬集成密集的锥形阵势,向着文远军阵冲撞而去!

    两支用钢铁堆砌出来的重装骑兵疯狂的开始加速,肆虐的铁蹄粗暴蹂躏着脚下的土地,马蹄声的轰鸣响彻大地,如同两道钢铁洪流将要相互冲撞在一起!

    “放箭!”距离百步左右的距离,几乎是同一时刻,文远和曹纯发出指令,伴随着一阵吱呀呀的弓弦响动,一阵箭雨嗡的一声呼啸向着对方阵中shè去,黑灯瞎火之中一阵惨叫闷哼声接连而起,双方冲在最前排的士兵各扑倒了一层!不是人被劲急的弩矢shè中,从马上倒飞出去!

    文远胸口也中了一箭,直接深深的钉在护胸的铁片里,巨大的力道捶打得他差点岔气,天sè黑暗,他根本看不清箭的轨迹,只能奋力挥舞大戟格挡,这样盲目的挥舞自然不能挡下所有shè来的弩矢,好在他因为之前的轻甲埋在河内最近恰巧换了一副重甲,否则这一箭就已经足以要了他的命了! . .

    一波箭雨过后,双方在没有机会发动远程攻击,双方循着声响,挥舞着刀枪吼叫着向对方冲去,雪亮的刀锋枪刃在依稀的光亮中不时阵阵寒光绽起!

    转眼间,双方只见只有十步距离,文远驱马冲在最前,深吸一口长气,吐气开声:“枪技!横扫千军!”手中沉重铁戟如风车一般带着凌厉风响向身前扫去!

    “咔吧咔吧……”伴随着一阵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文远这一戟就将当前的三四名虎豹骑扫的倒飞出去!文远就势钻入敌阵当中!

    “枪技!孔雀开屏!”一入敌阵,文远手中铁戟寒光乍起!带着道道乌光向着四面八方凌厉而去!闷哼声接二连三传来,转眼之间就又有数人被刺落马下!

    不过文远的爆发也只能到此为止了,重骑兵连人带马加上一身沉重的装备至少超过五百斤,全速奔驰起来的产生的冲撞力量何止数千斤?每杀死一个虎豹骑,文远手上就感觉一阵巨大的反震之顺着戟杆传来,饶是文远膂力非常人可比,连续受到这般大力冲撞,文远也渐渐麻木酸痛不已!

    而且虎豹骑的枪法绝非寻常士卒可比,身手之凌厉便是寻常一屯长与之相比都犹有不及!虎豹骑果然名副其实,用百里挑一来说一点都不过分!

    对付这些防护既强,枪法又凌厉,文远也明显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勉强杀了十来个虎豹骑兵就陷入苦战!

    不过和他相比,身边的玄缨卫更不济,他们自然没有文远的力气,和虎豹骑相比,也就是陌刀更适合马战而已,一阵雪亮的寒光闪出!一颗颗头颅带着鲜血飞shè出去!但是虎豹骑的枪法同样刁钻,在他们的凌厉的枪法之下,少说有数十名玄缨卫被刺倒在地!两边很快就失去了速度,挥舞刀枪站在一起!

    “杀!”一个玄缨卫一刀将对面一个虎豹骑的左臂齐肩切下!那敌骑痛声嗷叫,愤怒一枪刺进玄缨卫的小腹上!那玄缨卫跌落马下努力的想要站起,却被身侧的虎豹骑连连刺中四五枪,终于不支软倒……

    重骑兵的彼此冲撞就是这样,如果彼此都冲不破对方的密集阵势,就只能放下速度近身硬拼,这种状况之下,身上沉重的甲胄就显得极为重要。只要不是被击中要害,即便是身受数创或许都还有反击之力!

    而在兵器上,玄缨卫明显占据着明显的优势,陌刀大开大阖,伤害范围远非虎豹骑的长枪可比。一刀下去,总有铁甲防护不到的地方,总能伤敌!虎豹骑的长枪只在刚开始的冲刺显现出威力,之后便彻底输给了陌刀。而虎豹骑将士弃掉长枪取出重剑,却发现四尺长的重剑和七尺长的陌刀相拼,更是占不了任何便宜……只有后排虎豹骑手中的强弩,才是造成玄缨卫伤亡的最大因素!

    这是一场绝对力量上的较量,胜负的天平只会向力量强悍一方偏移,勇气和其他因素对占据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虎豹骑终究是在数量上高出一筹!士兵战力也并不比玄缨卫稍逊,在如此高素质的厮杀至中,文远即便战力高出这些百里挑一的jīng英骑士,能发挥出的效果却有限的很!

    文远能同时对付多少虎豹骑?十个?二十个?这些丝毫改变不了大局,反倒是每一个玄缨卫是都要受到三到四个虎豹骑士的夹击!所以一交手文远一方就陷入了劣势!不断的有玄缨卫被虎豹骑刺下马去!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文远身边的玄缨卫就折损了将近一半,文远身上也中了一枪,还好不是要害。鲜血汩汩的向外留着,浸透了半边衣襟,文远奋力挥舞着大戟,每砍杀一名虎豹骑都要费很大力气,没过一会就汗透重衣,情势相当危急……

    不知已经有多久,文远没有经历如此危险杀局,需要靠他以武勇抗拒危机。曹军见文远受伤,更是如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蜂拥着向文远冲去!

    “生擒张辽!重赏千金!”

    “生擒张辽!重赏千金……”

    一波一波的攻势逼得文远连连后退,王旁身中数枪,悍不畏死的护在文远身边,几个玄缨卫不顾一切的往前挤,想要把文远堵在身后去!

111 胜负本寻常事

    “惨败啊!自征战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败绩!曹cāo,不想我张文远会栽在你的手里!”文远的心在低落中煎熬着,虎豹骑亲至,不用说曹cāo的大军离这里已经不远了,自己当初不听贾诩劝谏行险东进,果然中了曹cāo之计。

    眼下处境的艰难倒不算什么,真正的危机远没有降临,想想曹cāo接下来可能施展的一连串yīn谋诡计。一股巨大的挫败感笼罩了文远的整个内心!

    文远手中长戟狂暴的挥舞着,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宣泄他心中的郁积之气!. .

    “杀!”每一戟刺出,就会有一名虎豹骑跌落马下!杀戮之中,只有看到这一幕,文远才稍稍得到一些慰藉。因为决策上的失误,才会使大军陷入眼下如此困境,看着平rì和自己亲如兄弟的亲卫们一个接一个的战死,文远怒火中烧!愧恨不已!

    好不容易,王旁才找了个机会横在文远身前,道:“突围吧主公!冀州可以没有俺们,却决不能没有您啊!”

    文远挺戟一指王旁,口中怒喝道:“滚开王旁!你敢抗命吗?什么时候我的事轮到你来管了!”

    王旁一把抓住文远长戟,直抵在自己心窝处道:“主公你杀了俺吧!俺是绝不会让开的!俺王旁死了没啥,这一帮兄弟死了也没啥!可是保不了主公周全,俺们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抵不了身上的罪!”. .

    文远收戟,王旁用力握着,竟收不回去!不禁怒哼一声:“你们已经尽了力,局势至此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误!跟你们有什么干系?”说罢,一拍戟杆,一股震荡顺着戟杆传向前去。

    王旁只觉着手上一股震荡传来,握戟的手终于拿捏不住放了开去。

    王旁下马归附于文远面前道:“主公!求你不要意气用事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您就算不为自己生死考虑,也得为咱巨鹿,为治下万千百姓想想啊!没有您,这些百姓不是还要过回以前的那种苦rì子去?”

    王旁越说越激动:“若主公执意不突围,俺王旁宁愿死在主公之前!”说完,毅然抽出佩剑向颈部抹去!

    “当啷”一声!王越的佩剑被文远击的脱手而飞!文远深深的看了王旁一眼,那眼神之中充满了杀身成仁的坚毅,再看其余玄缨卫,神情也与王旁一般无异。

    护在文远身边的玄缨卫也亢声喝道:“主公若执意不突围,我等愿死在主公之前!”

    文远呆住了!震惊之后紧随着一阵沉寂。

    自己之前确实是太意气用事了,或许是许久不曾经历过挫折,这一次的挫折竟然让自己差点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刚才自己只想着一己承担犯下的错,竟没有为麾下将士,为治下百姓考虑!

    幸亏王旁以死诤谏,及时让文远从挫折中重新振作起来。

    “胜败乃兵家常事……”文远喃喃念叨着这句话,jīng神陡然一振,道:“兄弟们!是我错了,我不该因为这一点点的挫折就灰心丧气!我答应你们!一定会好好活下去!而且要带着你们一起出去!”

    “主公!”见文远振作jīng神,王旁等人激动不已。

    “以我为锥尖,随我凿穿敌阵!”文远挑起一杆陌刀握在手中,既然清醒过来,文远哪还坐以待毙?当下一马当先向西冲去!

    有陌刀在手,这种近身的混战劈杀比大戟更见威力,文远膂力惊人,一刀劈出,就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起,又是甚至连人带马带兵器劈成数段!一刀在手,文远浑身上下散发出凌厉的杀气!刀乃百兵之霸,大刀开阖霸气无比,胆气稍弱之人莫不退避!

    文远之前一心只想着正面硬撼,处境才会如此危急,不过他终究已经跻身超一流武艺之列,当世虎将能稳胜他的也不过区区数人而已。有他开路,加上近百玄缨卫齐心协力,即便强如虎豹骑也不能挡其锋锐!

    曹纯如何囊放任文远如此轻易离开?他身为曹cāo族弟,当然知道主公曹cāorì思夜想的就是除掉这个大敌。

    此次奇袭河内可谓是jīng英尽出,共带来兖州兵马十万余。从夏侯惇那得知张辽中计东进的消息之后,曹cāo火速亲领五万jīng锐渡河南下追袭。为了一举围杀张辽,曹cāo命为大将曹仁为前锋,连麾下最jīng锐的虎豹骑也交给曹仁统御,曹cāo自己更是亲提大军率领众武将随后前来!

    主公对文远的重视,曹纯身为曹cāo族弟如何不知?

    不过虎豹骑因为挑选严格,加在一起也不过一千余人。虽将张辽包裹起来,但是包围圈却不甚紧密。文远与众亲卫一阵冲突,挡者披靡,在付出不小的代价之后,终于带着三十多骑冲突出去……

    费了不小的力气绞杀了这支玄缨重甲的骑兵,曹纯冷冷的看着手中那刃长四尺,柄长三尺的奇形兵刃。这一次,虎豹骑虽击杀了二百多亲骑,己方折损的也有超过百人!不过要知道己方有一千骑兵,差不多是以四敌一,而且还让张辽全身而退!如此的伤亡比例让一向心高气傲,自诩虎豹骑天下物体的曹纯心中抑郁。

    论起士卒的jīng锐,虎豹骑绝不逊于张辽身边的那支黑甲亲卫。之所以让张辽突围,完全是因为他们手中这种气势雄浑的兵刃!

    曹纯正沉思中,突然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主公?您怎么这么快来了?”

    曹纯回头看去,只见一彪骑兵疾驰而至,为首两员彪悍武将驱马开道,数十将簇拥出一个白面长须将军。不正是曹cāo是谁?

    原来曹cāo虽然命曹仁前军先行,心里却总有些不放心,曹仁兵马走后一天,他就亲提五千骑兵南下,跟随他前来的还有典韦、许褚、于禁、李典、乐进等十多员能征惯战之人!

    曹纯翻身下马拜见,曹cāo也不答话,扫了一眼战场,策马来到曹纯近前道:“子和,战况如何?”

    “主公,末将无能,让张辽逃了。还请主公降罪!”曹纯惭愧答道,接着又将之前的战场详细叙述了一遍。

112 谋战

    “竟有此等神兵利器?”曹cāo听了也是一阵皱眉,接过曹纯递上来的陌刀仔细端详了半晌才道:“此刀适于劈砍,挥舞起来气势雄浑,可增人胆气,震慑敌心,果真是马上劈杀的利器!令人将这些倒收集起来,等rì后回兖州勒选能工巧匠依着图样打造一批装备给虎豹骑!”

    见主公绝口不提降罪,曹纯反倒愧疚在心,道:“主公,张辽刚走不过半个时辰,末将恳请领虎豹骑追击张辽,此次定要取下张辽首级献于主公麾下!” . .

    曹cāo笑道:“不必了,你令部下扎营歇息。虎豹骑长于冲阵,弱于奔袭。我此来还带了五千jīng骑,正可衔尾追杀!乐进、李典何在?”

    “末将在!”二将策马昂藏出阵。

    “你二人各领一千军火速前去,迟滞张辽速度,遇到张辽兵马只需游斗,不可让张辽有一丝喘息!张辽兵马动向时刻报我知晓!”

    “末将领命!”二将领命恭声去了。

    曹cāo又道:“曹洪何在?”

    “末将在!”又有一将出马应道。

    “你速到原武,通知夏侯惇,交给他的任务他已经完成了,现在合围之势已成,尽可以放张辽到兖州去……” . .

    “曹仁,你领本部兵大张声势,一路鼓噪而行,防止张辽向西突围……”

    “志才,你派人飞马前去东郡,令程昱率濮阳兵马南下驰援夏侯惇,防止张辽向北突围……”

    “……”曹cāo一口气下了十几条命令,转眼之间,在他身边的文武散去大半,兵马也只剩下千余骑。“主公,那南面呢?”见主公分派完任务,戏志才仍有些疑虑道。

    曹cāo沉吟一番道:“南面……咱们现在兵马不多,根本无法面面俱到,南面只能暂时放一放等中军赶到再说了。不过志才也无须担心,冀州在北,张辽多半不会往南去的。”

    其实因为行动仓促,曹cāo派出的前军并不多,总共只有曹仁带来的一万jīng兵、曹纯一千虎豹骑、还有曹cāo的五千轻骑,总计一万六千人而已。

    虽然人少,却几乎集中了曹cāo手上所有的jīng锐部队。现在河内只剩下五万二线部队紧守各处港口要地,曹cāo甚至密令,如果实在抵挡不住冀州军的进攻,甚至可以放弃河内,徐徐退回兖州。

    凭借今晚这场夜袭,曹cāo虽然占据了兵力和态势上的有利位置,不过曹cāo并不会因为眼前取下的这么一点优势就松懈大意,他要的是万无一失,必须有确凿的把握,一举击杀文远方始甘心!如今他对张辽已然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故意在前面放开一道口子,如同赶鸭子一般把文远赶入兖州之地,兖州是他的地盘,为了迎接文远,曹cāo早令荀彧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绞杀在当地!

    “也只有……如此了!”戏志才思忖一番,点了点头道,兵马就这么多,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做的比曹cāo更好,只能期盼张辽不会违反常理向南进军……

    “典韦!许褚!尔等随我去原武……这一次,我定要张辽插翅难飞!”吩咐完一切,曹cāo眼中满是兴奋的道,在两员彪悍虎将,上千宿卫的保护下驱马向东驰去……

    文远一路向西,一口气奔出了十里,终于赶上天子的车仗,见文远浑身浴血,身边只跟着三十余骑!众皆失惊不已。

    曹军就在身后不远,文远不敢耽搁,只是催促车驾疾行,又行数里,正遇上闻讯急急回兵的赵云。汇合了赵云这支兵马,文远心神这才稍稍安定。

    今夜一战,文远猝不及防,士卒折损近半,计点赵云的兵马以及一路收拢的败兵,还剩下战辅兵一万三千余人。这还不是最恶劣的,经此一战,文远仅有的那些粮草辎重被曹cāo夺去大半,顶多再过两三天,大军就要面临断粮危机。

    此外更让文远忧心的还是周仓和张杨的安危,此二人身陷曹兵围困,只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主公!尔等先行一步,我引兵去接应张、周二位将军!”赵云见文远心忧,上前一步道。

    “子龙!”曹cāo大军在后,赵云以身涉险,如何能让文远安心?

    “主公放心!我去去便回!”赵云眼中闪过一抹自信,昂然道。

    “既然如此,多带轻骑,一路多加小心。”文远想想也是,凭赵云的本事,若想突围,还少有人拦得住他,便点头答允。

    一旁贾诩突然插言道:“赵将军若前去,回兵时切记南下至官渡与主公相会。”

    文远回头看了看贾诩,虽不明其中之意,不过想来贾诩说话绝非毫无原因,便道:“子龙小心,咱们官渡相会!”

    “主公保重!”赵云拱手道别,领亲骑三百去了。

    见赵云走远,文远对贾诩道:“先生,我军为何要到官渡?先生心中莫非忧虑?”

    贾诩捻须低声道:“主公,东面走不得了,曹cāo挥兵从背后掩杀,便是要将我等赶入兖州,如不出所料,东面此时定然已经张好了口袋,兖州之地必然处处杀机……”

    文远拱手一礼道:“先生,请细细讲来!”

    贾诩凝神思虑一阵,肃容道:“如今曹cāo已对咱们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曹cāo必定会以背后掩杀,而前路必定是层层阻击,迟滞我军行进,以常理来说当时如此,可是依我看却未必……”

    见文远疑惑,贾诩道:“主公你想想看,曹cāo有多少兵马?”

    文远想了想道。“据王力传来的消息,应当在十五六万人左右吧。”

    “兖州不足二百万口,曹cāo极限有兵十五六万人,除去各地守军,能调动的兵马又该有多少人?”

    文远答道:“十二三万吧,兖州八郡近七十几个县,少说也要三万守军……”

    贾诩点头道:“这就对了!十二三万可调动的兵马,只是攻入河内的就有十万人!也就是说,此前夏侯惇带来的两万兵马,应该是曹cāo手上最后的机动兵力!”

113 临危定计

    顿了一顿,贾诩又道:“曹cāo也知道凭着这两万兵马是挡不住咱们的,可是又想置主公于死地,如果主公是曹cāo,除了从河内抽调兵马从后掩杀外,还会怎么办?”

    文远脱口道:“当然是调集兵马,阻挡我军东进北上返回冀州了。”

    “对!曹cāo从河内渡河南下的兵马既然已经出现在后方,这就说明阻挡我军东进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如果不出所料,驻扎在原武的夏侯惇兵马要不了多久就会撤退,而现在原武东北面东郡至少会集结了两三万人严阵以待,只等着我军北上延津、白马钻进曹cāo事先布置好的陷阱里!”. .

    贾诩话音未落,就见赵云部将吕旷飞马前来报道:“主公,前方原武城夏侯惇兵马不知何时已经撤退,原武城此时已是空城一座了!”

    文远与贾诩相视一眼,冷汗潸然而下,若非贾诩之前提醒,自己过了原武,多半会北上一头扎进曹cāo在东郡重兵布下的陷阱里,到那时前有三万大军围堵,后有曹cāo追袭,自己就真是插翅也难飞了!

    贾诩的智计,文远是彻底服了,被他刚才这一番娓娓道来,仿佛曹cāo就站在自己对面似的,所思所想,都能让贾诩猜个仈jiǔ不离,贾诩此人,果然最善揣摩别人心计!

    文远深施一礼道:“先生,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还请先生教我!”. .

    贾诩沉吟道:“为今之计咱们只有两条路可走……”

    “先生快说!是那两条路。”

    “待我军过了原武,一面派小队兵马虚立旗号一路向北挺进,大部则悄悄南下官渡,避开曹军哨骑,之后或往东、或往西,这两条路各有利弊,主公细细考虑,任选其一。”

    文远急不可耐接道:“往东怎样,往西又如何?”

    “往东,东面乃是兖州腹地,曹cāo多半料不到我军敢于一路东进,而不是北上归冀,但现如今曹cāo主力尽在河内,兖然空虚,我军有兵万余,可一路势如破竹,直杀透兖州,进入青州齐地。即便路遇阻碍,咱们也可随便择一坚城固守,有万余兵马,相信也能撑到援军赶到。”

    “若是往西,可一路多派疑兵,大队前往陈留,陈留有睢水、汴水、南济河、北济河等,河网密集,骑兵追击到此全无用武之地,西面又有嵩山地形险峻,绵延数百里,咱们到时只需要往山窝窝里一钻,藏匿一阵不出,待几路援军渡河南下,便可安然无虞……只是粮草是个大问题,军中如今只剩下三rì之粮,今年洛阳大荒,筹措粮草不易,我军从原武南下,需在陈留筹措足够的粮草,然后再向西转进……”

    文远听了几乎入了神,贾诩的计划在他脑子里飞快的推演着,几乎每一步都天衣无缝,显然是经过jīng密的考虑。换作旁人,遇到眼前这种形势早就如没头苍蝇一般来回乱撞,可是贾诩却能在看似重重危机当中找到逃生之门!

    还能说什么?贾诩的智略文远早佩服的五体投地!冲着贾诩长揖一礼道:“得先生相助,真是辽平生之幸啊!”

    拜下去文远还在庆幸,幸亏当初不顾风险亲自前郑县收了贾诩,否则的话,今rì之危局,真不知改如何破去!

    贾诩躬身还礼道:“主公,不知你打算走那一路?”

    从刚才贾诩说出这两条路的时候,文远就已经考虑好了,当下回答道:“我已经想好了,一路向东,一路向西……”

    “一路向东,一路向西?”贾诩沉吟这文远模棱两可的话,眼中一亮,已经明白文远用意,心中暗赞道:“能举一反三,真英明睿智之主也!”

    二人相视一笑,彼此都已知对方心意,便闭口不言,一路向东行进。

    不出数里,原武城便已在望,文远领兵入城,果然见城中曹兵百姓走的一个不剩,粮食没留下一粒不说,水井也被土石掩埋,根本无法驻扎防御,文远与贾诩相视一笑,也不在意,先令五百兵鼓噪向北而行,大队人马偃旗息鼓,挑荒僻小路悄然向南行去……

    原武城东北二十里外,躲在隐蔽处的曹兵哨骑见一支兵旌旗猎猎,喊声震天,只道是冀州军果然向北进发,慌忙飞骑赶往正领着六千残兵从原武城徐徐北退的夏侯惇军中,回报这一消息!

    “回禀夏侯将军!张辽大军已经过了原武,径往东北而来!”

    夏侯惇闻声而起,哈哈大笑道““好!来的好!入孟德瓮中矣!张辽,等到了濮阳,我再来找你报这一箭之仇!”

    笑毕,夏侯惇凝声道:“速速派飞骑禀报主公,告诉他张辽已经入瓮,请主公速速进军濮阳南北夹击张辽!”

    按下夏侯惇,曹cāo这边不说,且说赵云领三百骑一路西行,沿路正遇见不少河内败兵向东逃逸,赵云一路询问败兵张杨、周仓下落?众皆不知,赵云只得催马继续向前奔去。

    行不数里,就见一队曹军疾奔而来,沿路恣意屠杀败逃的河内兵,还将河内兵首级挂在马首下炫耀,赵云见状大怒,跃马挺枪迎上前去!

    “来将通名,我乃大将李典帐下部将朱慈……”那队曹军当先一员战将手握一柄大斧,见一白袍小将疾奔而来,大喝一声道。

    谁料赵云所骑白马那是抢自蔡阳坐下的神驹,虽不及吕布的赤兔,文远的流星,却也是万中无一的良驹,奔驰起来如风驰电掣,在朱慈喊话间已经冲到近前,只一枪,刺朱慈与马下!

    曹兵大惊,四散逃逸,赵云继续前行,又遇上一队曹军,这队兵马全是步军,隶属于曹仁部下,统兵校尉有五人,老大淳于邈,老二叫淳于安,老三叫淳于普,老四叫淳于导,还有个老五叫淳于吉,此五人乃是同胞兄弟,各挺一杆jīng钢马槊,武艺超群。

    五将见一白袍小将飞马而来,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版一同想赵云迎去,五兄弟向来同进共退,从小就极有默契,但遇到厮杀,不论是一人还是一百人,五兄弟都是一同迎敌。久而久之,倒自创了一套合击之术,战场厮杀,鲜有败绩,曹仁爱惜五人武艺,以大哥淳于邈为都尉,四个兄弟为司马,统领一部千名步军。

114 无双赵云(上)

    此五兄弟此次随曹仁前来,先是夜袭了文远大营,与守兵厮杀一阵,还没等歇息,又被曹仁下令东进。一路之上斩杀了上百河内兵,还抓了几个走散的大臣。

    五人武艺不差,合击之阵的威力更是堪比一流将军,只可惜他们遇到的,是群战无双的常山赵云!

    论起群战的本事,汉末三国将领当中赵云当之无愧得数第一,长坂坡七进七出,破汉中单人独骑,一生之中,多少次以寡击众,鲜有败绩。关键在于文远的枪法jīng妙刁钻,身手稍逊之人根本难抵挡住他三五合的攻击,就如关二哥力大刀沉,交手胜负数合只见,生平所遇对手若在三十合仍不能胜,关二哥也就没辙了。 . .

    果然,赵云仗着马快,径自挺枪向位于最边上的五弟淳于吉杀去,淳于邈四兄弟见状大惊,四杆马槊齐出yù救援五弟,却被赵云一俯腰身,险之又险的从背身让了过去!只是这份胆气,便为寻常人所不及!

    让过马槊,赵云一枪直刺,中宫直进,这一枪又快又狠,径刺向淳于琼前心!

    淳于吉忙横槊格挡,赵云仿佛早料到一般,长枪灵蛇一般一吞一吐,待交马而过时,淳于吉早手捧咽喉惨叫一声跌下马去!

    “五弟!”兄弟连心,见五弟被杀,淳于邈悲叫一声,可是还没等他醒过神来,三弟淳于普也被赵云挑落马下,赵云枪法之快,淳于邈竟然看不出赵云是怎么出手的! . .

    五兄弟只交马一合就折损两人,合击之阵还没成就被赵云破去,剩下淳于邈、淳于安、淳于导三人更不是赵云对手,前后不过十余合,五兄弟尽被赵云杀尽!

    曹兵见这白袍将军以一敌五,轻而易举击败领兵的淳于五兄弟,无不胆丧,此时赵云如虎入羊群,领三百轻骑杀入曹兵阵中左冲右突,无人能当其锋锐!

    杀散曹军,赵云救下几个大臣,好生安抚一番,下马问道:“各位可见到张杨、周仓两位将军?”

    几个大臣皆言不知,赵云又命人押来几个俘获的曹兵,赵云沉着一张脸冷道道:“尔等都是苦命百姓,我本也不想杀你们,不过眼下情势紧急,放你们走反会连累我军的兄弟,抱歉了!留你们不得!”

    赵云刚要拔剑。就见一个曹兵小校告饶道:“将军饶命啊!别杀俺,俺知道你要找的人的下落!俺什么都说!”

    赵云眼睛一亮道:“你知道?快说!若是你所言当真,我便放了你!”

    那小校定了定神道:“小的听说曹仁曹将军抓了一个张辽身边的将军,听说那人凶悍的很,长得一脸凶相,拿着一杆九尺长的大剑,杀了俺们好几十号人,最后还是曹仁将军亲自出马他才力尽被擒,也不知道是不是将军要找的人?”

    赵云jīng神一振,专注那小校衣领道道:“是周仓?那人现在何处?”

    那小校想了想道:“这个俺也不知,不过想来多半被押解在曹仁将军营里……”

    赵云仔细盘问过曹兵底细,曹仁扎营之处现在何地,反复询问几次,又轮番问了几人,最后确认无疑才放了几个俘兵离去。

    曹仁屯兵的营寨,其实就是之前冀州军扎营之处,赵云一路疾奔而去,行不二里,赵云突听远处一阵厮杀声传来,凝神望去,就见一支二百余人的河内兵正被千余曹兵围困在一个土坡之上,依仗着枪阵之利勉强守住,阵前一员冀州将军身背数创,浑身浴血仍拼死抗拒,不正是河内太守张杨是谁?

    “哈哈哈!张将军休慌,赵云来也!”赵云大喜,大叫一声直冲向曹兵阵营,曹军早有人发现这支骑兵报于统兵将领,就见一员将领从阵中策马奔出,大声喝道:“大将曹洪在此!来将还不乖乖下马受缚?”

    “曹洪?不想死的就给我让路!”赵云剑眉一竖,长枪径取曹洪,二人交马战在一处,曹洪如何是赵云敌手?不二十合,曹洪刀法渐渐散乱,心中慌乱,一分神被赵云挑落盔缨。曹洪亡魂大冒,拨马逃回本阵之中,赵云就势冲入敌阵,与张杨前后一番夹攻,曹洪大败,夹在乱军之中仓皇而走。

    赵云也不追赶,见了张杨询问近情。原来张杨奉文远之命抵抗曹兵,然曹仁兵众,张杨虽奋力抵抗,可是河内兵终归刚经过一rì苦战,疲惫不堪节节退后,麾下二千多士卒或死或散,边打边退之下到了此处终于被曹洪围住。

    一夜惊变,二人都是感慨连连,赵云稍歇一阵,告知张杨与主公汇合之处,就要继续西行。

    “赵将军,你还要望西走?”张杨看出赵云打算,不禁一愣,要知道这里已经是深入曹cāo大军内部,四面到处都是曹兵,步步危机,处处险境,况且赵云这一路杀来,不可能不惊动曹军的高层将领,一旦曹cāo大军围拢,再要突围,就难上百倍了!

    赵云慨然道:“云既向主公请缨,就当竭尽所能,若周将军已遭不测,云自然无话可说,可如今既有了他的消息,云义不容辞,纵有刀山火海说不得也要闯一闯了。”

    张杨愧而拱手道:“赵将军忠义,实在令张杨佩服!赵将军且先行,我等在此稍歇一阵,便随后接应。”

    且说曹洪丢盔卸甲回营寨见到曹仁,备言赵云之勇,其间陆续又有败兵回营禀告一银甲白马小将斩将杀人的事情,曹仁闻言大怒,一面派人报知曹cāo,一面yù亲提兵马去战赵云,就听前寨突然一阵人马嘈杂。正不知何故,早有小校来报:一白袍银甲小将冲入寨中!

    曹仁忙令人出帐去看,就见那白马将军右手枪左手剑,在营中左冲右突,曹洪部将晏明挺一柄三尖二刃刀上前,不三合,被赵云一枪刺倒,张台、刑裂、夏侯亭、吕英等四员青州兵部将齐上,被赵云枪挑剑劈,须臾之间也被赵云刺死阵中!

115 无双赵云(下)

    曹仁见那白袍小将如此神勇,早胆寒心怯,哪还有之前yù与赵云一战的勇气,只是喝令士卒上前围攻。

    主将都不肯上前,小兵子如何还有心思卖命,就见赵云领着百余骑在曹军阵中左冲右突,闲庭信步如入无人之境。

    其实曹仁手头上也没有多少兵众,曹cāo命他分兵数路鼓噪东进,一万兵马支走了九千,营寨中只剩下千余众,否则倒也不会令赵云如此轻松。..

    赵云在营中一边往来冲杀,一边寻找周仓踪影,突听寨后一声响雷似的大喊,赵云循声望去,就见后寨大柱之上绑着几个冀州兵,发话的一人黑脸虬髯,上身被剥得赤条条的,满是鞭痕,不正是周仓是谁?

    原来周仓领二十余骑拼死替文远断后,不料曹仁曹纯一心想奇袭大营,并不愿将jīng力分在周仓身上,只留下部将曹休领五百兵围杀周仓。玄缨卫虽然悍勇,终抵挡不住曹休兵众,周仓苦战多时,身边只剩下数名亲众,一不留神被曹休一箭shè中肩胛,虽xìng命无虞,却被曹兵擒去。

    见到周仓仍在,赵云大喜,径自冲入后寨之中,解了周仓和几个玄缨卫身上绳索,分出一匹马与周仓骑乘,二人合力,就要往东冲突。

    恰在此时,就听一声阵人马嘶喝,一彪曹军杀入营中,赵云回首看去,就见一黑sè大旗上大书一个曹字,旗下一人白净脸,长须髯,年在四旬上下。身披铁叶连环甲,颈系猩红大氅,人虽长得普普通通,却双目有神,浑身上下却带着一股威严之气,再被身边数员虎将簇拥一趁,更显出气度不群。..

    赵云虽不识曹cāo,不过料想此人层层战将簇拥,料来定是曹cāo无疑,正向上前建功,却被一声断喝,吸引了注意。

    “贼将休得猖狂,看俺许褚来取你首级!”就见曹cāo身边跃马而出一个手捧大刀,面目狰狞的彪悍将军,此人身形雄壮,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吼声如雷,一看就是勇力绝人之辈。

    曹cāo见许褚出马,急叫道:“仲康休伤他xìng命!众将休放冷箭,领兵团团围住,休叫走了此人!”

    原来曹cāo见赵云英姿飒爽,仪表不群,又听曹仁曹洪禀报此将手上折了不少得力将军,曹cāo素来爱才,早就生了招揽之心,倒下招呼众将不可伤了此人!

    赵云是何人?论起胆量,他若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眼下虽是群敌环伺,依旧毅然不惧。跃马挺枪直取许褚。

    二人战在一处,转眼间五十合难分胜败,许褚虽是生力军,不过他身躯颇重,坐下战马跟不上劲,赵云虽一路厮杀,体力耗费甚剧,不过却占了坐下良驹的便宜。

    二人武艺本在伯仲之间,一个枪法jīng妙绝伦,一个刀法势大力沉,便是斗上百合,也难分出胜败。曹cāo见这白袍小将如此神勇,更生爱才之心,急唤许褚回阵,道:“壮士高姓大名?”

    “某乃常山赵子龙是也!现为车骑将军张辽麾下讨逆将军!”赵云横枪慨然冲曹cāo叫道,回首四顾,身边只剩三四十骑,四下里,十数员曹将领着兵马将赵云团团围住,人数何止千计?

    而且现在曹兵和之前又不一样,刚才众兵将被赵云气势所慑,纷纷走避,现在主公亲到,人人都想在曹cāo面前展现一下自己武艺,因此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上前擒下赵云……

    曹cāo道““壮士身陷万军之中仍面不改sè,此等气度cāo实在心中敬佩,壮士今rì既困于此处,何不早降?免得白白丢了xìng命!”

    “要我背主投降?哈哈哈……”赵云仰天长笑道,刚才和许褚一战,确实令他有些吃力,能拖延一会,就能多恢复一点力气。

    “壮士为何发笑?实话不瞒壮士,张辽取道兖州北上,早已中了我的计谋,如今已是笼中之鸟、网中之鱼。迟早必被我所擒,壮士何必执迷不悟,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曹cāo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若唤作旁人,只怕早就滚鞍下马答应归顺。可是赵云和文远是什么情分?

    当初为了招揽他,文远可谓是煞费苦心,赵云家中老母卧病,文远悉心照应,还让樊氏去为他老母cāo持起居直至病逝。这份情谊,赵云深深铭刻在心。赵云初从军时,为了让赵云尽快在在一群jīng兵悍将中建立威信,特意组织了枪法、弓术两场大比,那两次大比赵云出尽风头,虽然比张颌的资历稍浅,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主公的器重关心,假以时rì,赵云必是文远麾下第一得力的将军。

    这也是文远想要做的,身为穿越过来素来喜欢三国的文远,心中最遗憾的莫过于历史上赵云的命运,汉末三国,世家大族横行,在政治上享有极大的权利,袁绍能成为为十八路诸侯盟主,官不算最高,兵不算最广,四世三公的身份才是主因。而赵云不得重用,最大的原因便是出身布衣。

    而这个时代,曹cāo对门阀出身最不感冒,他手下除了曹氏、夏侯氏外,典韦、许褚是草莽豪强,徐晃、张辽、文聘、庞德是降将,却都能在他手中委以重任。

    刘备虽有皇叔的招牌,不过早期无人可用,自然也讲究不了门第,但是诸葛亮一到,助刘备开疆拓土的同时,门第观念又不可避免的再次兴起。魏、蜀、吴三国,蜀汉对门阀制度的坚持是最明确的,孔明为了平衡刘备拉拢麾下越来越庞大的文武集团,不得不牺牲一些势力弱小的寒门将吏。

    刘备称帝,群臣上贺表,列了前五十个人的名字加上“等一百八十人”领衔之人赫然是征西大将军都亭侯马超!就因为马孟起世代公侯,簪缨出身。其下法正列第二,孔明第八。赵云呢?在“等一百八十人”中,连名字都不能列在贺表上。

    第二个原因,是因为赵云是政治斗争失败者。刘备平定益州时,yù大赏封地,诸将默然,只有赵云谏曰:“益州人民,屡遭兵火,田宅皆空;今当归还百姓,今安居夏业,民心方定,不宜夺之为私赏也。”仍是一秉以往忠君救民之志,堂堂正正,刘备只得大喜从之。只此一言,已把蜀汉的满朝文武得罪尽了。

    没有野心,不懂得培养自己的势力,没有自己的亲信家将,在那乱世之中,广张羽翼是何等重要得。关张自成**,家将众多,如关平,周仓等,马超世代公候,投刘备时又是带者全部家将,黄忠曾为长沙太守,亲信当然不少。独有赵云……向来是单枪匹马,自然在朝中也就人微言轻了。

    而且赵云为官清廉,清官自然就没钱笼络家将,得战功,孔明几次yù大赏赵云,赵云不受或分赏诸军,如此特立独行自然会为那些贪官所忌。

    第三个原因便是赵云时运不济,投刘备时,是在刘备最危难的时期,根本无兵可用,一直到入主益州,刘备都是是寄人篱下,因此赵云屡屡充当jǐng卫长的角sè。等到刘备开始有兵可用了,已经是十数年后了,谁都习惯了赵云jǐng卫长这一职位,因没有统兵经验,蜀汉又将领众多,自然也就没有统兵机会了。一直到蜀汉后期,诸葛亮实在无将可用了,才派赵云为主将上阵。那时的赵云,已经是满头白发了……

    赵云犯了为官的几大禁忌,又时运不济,因而才会一生蹉跎,无法建立赫赫功勋,只在老罗UU小说艺术加工一番。不过赵云的品xìng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品xìng谦逊,冷静又极富胆气,善内政,打仗又敢身先士卒,为军中表率,最难得的是,有大赏又不独自享受,而是分与诸军。

    具备如此多成为优秀统率的天分,若是赵云一开始就定位在统帅的位置上,他所立下的功勋未必就不及其他顶尖的统兵将军。

    文远既然涉足到这个时代,接触到赵云,就已经暗下决心改变赵云的命运,改变后世人心中对这个最完美武将际遇的惋惜!

116 魏武青虹

    文远不符合这个时代人的想法,赵云当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主公的知遇之恩,赵云却深有体会,早已立志永不悖逆,曹cāo这番口舌倒恰好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只是听说曹cāo说主公中了他的计策心里一惊,转瞬就释然了。

    “临行前贾军师有言,到南面官渡汇合,并不是北上,曹cāo自以为得计,其实早已经被贾军师看穿了呢,不过此事不能让曹cāo知晓……”赵云低头思忖,让人看着倒以为他是在考虑曹cāo的提议,曹cāo心中一阵激动,若能得如此虎将相助,我曹孟德岂不是如虎添翼?..

    谁料赵云纵声长笑道:“汝休要多费唇舌了!自古忠臣不事二主!我赵云自诩忠义,又岂是背主忘义之人!况且想要困住我,也并非那么容易!”

    “你……好大胆!”曹cāo大怒,正要命人生擒赵云,突见赵云撒开马蹄作势向自己冲来!这赵云,竟然敢万军之中直取身为主帅的自己!

    一身背双铁戟,满脸彪悍煞气的虎将一横身挡在曹cāo面前,喝道:“保护主公!”他一声大喝,围住赵云的各位将领禁不住向曹cāo靠去,围得水泄不通的包围圈此时免不得露出一丝空隙!

    赵云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一勒马缰,胯下白龙驹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赵云在马上一扭腰,拨转马头向着稍稍露出些许空隙的侧面冲去!..

    所有人都没料到赵云会有此声东击西的一击!夏侯恩也不例外,待醒转过来时赵云以冲至十步之内!

    夏侯恩也非等闲之辈,,一拍后背,鞘中一柄长剑龙吟一声脱鞘飞起!

    只见那长剑飞出,如一道青虹横空出现,道道寒芒耀得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赵云一枪递出,只觉手上一轻,定睛看时,手上铁梨木杆打磨的长枪从枪头处齐头断去盈尺有余!心中不禁暗呼一声:“好剑!”

    夏侯恩得理不让人,见一剑斩断赵云长枪,又是一道青亮亮的剑虹劈出,他素有勇力,被曹cāo令为佩剑将军,曹cāo有两柄宝剑,一曰倚天,一曰青虹,倚天剑曹cāo自佩,青虹剑则交给夏侯恩佩戴,倚天取上倚天道之意,用作施恩,青虹剑能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主杀伐,被曹cāo用来扬威。

    赵云见了如此神兵,早就见猎心喜,夏侯恩虽武艺不弱,可是和赵云相比差了何止一个等级?就见赵云长枪一抖,枪头正点中夏侯恩手腕,青虹宝剑脱手而飞!

    夏侯恩大惊失sè,要知道青虹剑是主公心爱之物,岂能失去?可是他刚要立身接剑,突见一个身影长身而起,正是赵云,夏侯恩正要大叫,半空中赵云早已经握剑在手,反手一劈。就见一道青芒绽现,夏侯惇连惨叫都没一声,连马首带人身被斩成四段!

    “抓住他!抓住他!”曹cāo气的浑身颤抖,喝令众人围攻赵云,就见近处十几杆刀枪齐杀向赵云,青虹一闪,一阵当当当的金铁交鸣声过后,攻向赵云的士兵只觉着手上一轻,手上兵器尽数齐头断去!

    “好剑!好剑啊!哈哈哈……”赵云亢声长笑,此行既救了周仓,竟又得了如此神兵利器,如何不令他欣喜?

    宝剑到手,赵云也不在停留,催动战马冲杀出去,但见青sè寒芒闪过,曹兵武器尽断,竟无人能挡赵云锋锐!

    “给我杀!休叫走了赵云!”爱将夏侯恩被斩,如今眼看着赵云又要突出重围,曹cāo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此时他再也顾不上赵云肯不肯投降了,若是让赵云走脱,他岂非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得了曹cāo将令,众将这才放开手一拼,赵云身上压力陡涨!顿时被众将包围在圈内,全靠着手中青虹剑锐利,勉强支撑而已。

    赵云有青虹剑尚且如此,带伤在身的周仓更是不济,他本就是裸衣无甲,肩上还带着伤行动不利,不一会的功夫就中了一刀,虽身子骨强壮并不大碍,却也撑持不了多久了。

    “我河内兵同生共死!”就在此危如累卵之际,圈外突然一片sāo乱,一阵吼声响起!只见张杨忽引一彪军从营外杀入!曹兵正忙于对付圈内的赵云,被张杨一冲,顿时首尾不能相顾,一片大乱,赵云趁势与张杨会合在一起!

    见赵云安然无恙,张杨感慨的翘起大拇指道:“子龙,你果然胆气过人啊,万军之中如闲庭信步,张杨诚不及矣!”

    赵云也匆匆一拱手道:“张将军过奖了,将军不惜以身犯险来救赵云,如此高义才是云佩服的!咱们话不多说,赶紧突围回去要紧,免得主公惦念!”

    二人既合兵一处,就势一同往外突围,赵云在前,张杨在后,曹cāo此时身边可用之兵其实兵不多,赵云得了青虹,更是无人可挡,一路冲杀如入无人之境,不费太多功夫就冲出重围!

    赵云回头看时,却见身后竟无一人,再看阵中,张杨、周仓等人被围在垓心,军士疾呼道:“子龙将军!休弃我等而去!”

    赵云拨马复杀入阵中,将众人救起,曹兵起初还想在主公面前显显威风,可是见赵云凛凛犹若天神,心底怯意暗生,不能抵敌,赵云所过之处,无不退避。几番冲突,终于被赵云杀出重围,扬长而去……

    “尔等……尔等平rì自诩了得,竟不是一黄口小儿之敌!”曹cāo见赵云远走,气得五内俱焚,或许是损兵折将,又或许是为了不能招降这员虎将,曹cāo罕见的冲众将发了脾气!

    此言一出,众将一阵面红耳赤。典韦就不服气了,策马出阵道:“主公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刚才俺若不是顾念着主公安危,早与那赵云会上一会!主公与我五百jīng兵,俺必取赵云首级献于主公麾下,”

    曹cāo也意识到刚才失言可能会寒了众人的心,温言一笑道:“恶来若去,必能生擒赵云!好!便与你五百jīng锐,即刻追击!”

    “末将遵命!”典韦领了将令,策马离去,曹cāo仍不放心,又令曹仁分兵前去接应,其余众将仍各依原计划行动,吩咐完这一切,曹cāo仍难消怒意,心道:

    “如此虎将,竟对你如此忠心。张辽!此次你入我瓮中,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117 河内鏖兵

    河内,怀县。

    怀县是河内治所,钱粮军器大都囤积在此地,再有就是怀县四通八达,向北百里便是上党,向南百里便是大河,东接冀州,西邻河东郡,四通八达,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光武帝刘秀就曾据河内,为立身争鼎之基。

    对河内的看重,曹cāo可以说比文远更甚,荀彧就曾向他进言取河内以争天下,这也是曹cāo此次冒险出兵与文远为敌的一部分原因。. .

    为了保住河内,曹cāo可谓煞费苦心,虽然渡河南下,仍留下重兵守御河内,郡治怀县守军更是由曹cāo麾下最放心的一员外姓将军于禁统御。

    自打曹cāo攻占河内之后,这里就驻扎着两万曹cāo大军。如今河内有兖州兵五万,其中近半都屯驻在此地,其余军士守住沿河各处港口要地。与沿河各港互为犄角之势,既可断绝冀州军粮道,危难时还可相互救援,力图固守此地。

    不过曹cāo也知道张辽在河北的兵力雄厚,守住河内绝非易事,因此倒也暗嘱于禁,真若坚守不住,也可退回兖州,但前提是,想钉子一样扎在怀县,牵制住张辽在河北的主力一月之内不能渡过河去救援文远!

    有这一月时间,曹cāo自信凭在兖州辛苦征调的七八万兵马,定能歼灭文远,到时即便冀州军主力来救也已经不及。. .

    于禁,字文则,泰山钜平人,184年,于禁由鲍信招募讨伐黄巾军。192年,鲍信向曹cāo献出兖州,于禁转为在王朗部下。王朗荐于禁为大将,曹cāo召见后拜军司马。193年,攻打徐州期间攻陷广戚,拜陷阵都尉。194年,攻打吕布于濮阳,破吕布二营于城南。破高雅于须昌。195年,围攻张超于雍丘。斩杀黄巾黄邵,尽降其众,迁平虏校尉。自入曹cāo帐中,于禁可谓统兵有方,战功累累!

    主公的命令,于禁当初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在他看来怀县城高壕深,城中粮草军资颇丰,莫说是一月,就是支撑半年都没有问题,可是现在发现于禁发现自己实在大错特错了,他实在太小看了各路兵马驰援张辽的意志究竟是何等强烈!

    城下,如今已经聚集了张辽数路兵马,冀州沮授,并州张燕,上党田丰,三路兵马合共八万余人!此外于禁还收到探马报回的消息,张辽军在河东已经击溃了李傕郭汜数万兵马,正勒兵火速赶回河内!

    这几路张辽兵马得知主公分兵南下追杀张辽,对河内曹兵发起了近乎疯狂的攻击,一路势如破竹收复河内诸多县邑,直到到了重兵把守的怀县才稍稍停下脚步,不过张辽大军攻城仅数rì,于禁就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于禁素闻冀州军能征惯战,这数rì交战以来,冀州军的装备之jīng,军纪之严、战意之浓,着实是让于禁开了眼界。于禁一向自诩cāo练军士素有心得,可是拿自己的部众和张辽军一比,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将军……敌兵又上来了……”

    “将军快看,那是什么攻城器具,圆圆的轮子,怎么从没见过?”城头上,于禁正低头思考着,身边一阵呼喊声令他惊醒过来,他抬头向城外看去,只见数万张辽军又从三面如cháo水一般涌来。

    左边一路,是张燕的两万步骑。张燕素来统兵有方,麾下黑山军绝非寻常盗寇可比,此番归顺文远,八万黑山兵去芜存菁缩编到两万余人,又经过下曲阳军事体系的大半年整训,战力较之冀州战兵已丝毫不逊!

    中间一路,乃是田丰的上党兵两万人,上党民风彪悍,又归附文远多年,将士都是勇猛善战之人。为救主公,数年不出上党的田丰亲自领兵前来,马延为辅阵前指挥,同来的还有同郡刚刚被拔擢的王允之侄王凌。

    王允被李傕郭汜诛杀,王凌奔回上党暂避,田丰闻其才名举为孝廉,招入府中任郡吏。王凌颇有才干,不过数月,已被田丰依为左膀右臂。

    田丰、张杨这两路兵马兵强马壮,不过要说阵容最强,当之无愧还应属冀州军。

    虽然此前已经派出三路战辅兵六万余人,不过此次出征,仍然聚集了冀州各郡四万玄缨卫、战辅兵力。出征武将更是阵容强大,主将由魏郡太守沮授亲自担任,郭嘉为参军。阵中郝昭、乌兰古、魏延、吕蒙、陈武皆是能征惯战之人。

    不过于禁也不是易于之辈,有两万雄兵防守,加之怀县城城墙高耸,城中粮草弓矢齐备,三路兵强攻怀县旬rì有余,折损过万人,愣是没有被攻破怀县。

    此三路兵之所以强攻怀县,是由于怀县紧扼冀并两州援兵南下咽喉,纵然绕道而过,一路粮道也需重兵防御,与其如此,倒不如攻陷怀县,打通粮道一劳永逸!只可惜他们碰上的于禁确实是个硬茬子,攻城旬rì仍没有进展,直到……

    汹涌如cháo的攻城阵势当中,最显眼的莫过于那几十架被士兵推着的巨大圆形木制器具。这些原型木轮呈竖立的圆盘状,有三四丈高,五六尺宽,低下有支架撑着,转轮的轴上还连接着绳子和一些构造复杂的器械,至于是什么东西,于禁就实在看不明白了,不过他本能的觉着这些圆木轮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见城下的张辽军士将摆在阵前,圆盘竖立着与城墙方向垂直呈九十度,摆好位置之后,几个士卒开始转动轮子,木制的转轮上每节都有一个槽子,另有几个军士开始往轮子里头放入石块。

    最后,军士们又从转轮上取下二十几根用来传动绳子,开始做好最后的准备……

    看到此时,即便是寒冬腊月天里,于禁的冷汗也禁不住潸然而下了,他虽然没见过这东西,不过他隐约已经猜到这些圆轮子是干什么用的了,这圆形的大轮子看功用,应该是投石机!

118 破城

    傍晚,浑浑噩噩的于禁在身边亲卫的搀扶下走下了一片炼狱般的城墙。

    一天的守城下来,于禁满身疲惫,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似乎都在呻吟。

    不过相比身体的疲惫,更沉重的负担来自内心,如果一天之中不断有石块在头顶上飞来飞去,只怕任何人都轻松不起来。

    今天,冀州军攻城用上了一种从没见过的投石机,一次可连发飞石十几块,飞在空中虎虎生风,声势骇人!这一天的攻守下来,守军伤亡两千余人,其中被这圆形投石车上的砸死砸伤的兖州兵就超过千人!这些伤亡还只是表面上的,被这么一通乱石砸下,守城军士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许多军士甚至被身边如此巨大的死亡恐惧压迫的近乎崩溃!..

    于禁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去的!身为守军主将尚且如此,这一天对怀县城内的兖州兵也是一样,绝对如噩梦一般令人毕生难以忘记!

    一路走下城墙,于禁到处都能听见四周兖州军士哭泣的声音,他们肩负着断后阻敌的人物,抵抗着城外七万多攻势如cháo的冀州军。如今被逼入如此困境,禁不住心中畏惧。

    逃还是有希望的,冀州兵并没有围歼守兵的打算,围三厥一,打得就是逼曹兵后退,大军向前推进的主意。这种情势更是让怀县曹兵提不起斗志与张辽军硬拼。..

    “对不起了主公!于禁实在守不住河内,有负主公托付……”于禁心中怆然,守城十余rì,两万兵马折损了三分之一,军中士气也低落至谷底,眼下这种情势,他实在想不出阻挡张辽军的办法,心中已经渐渐生出退意……

    “什么?将军要退兵?于将军可要三思啊!主公走时,曾百般叮咛嘱咐将军守好河内,不可让张辽夺去,将军今rì一走,rì后主公那儿只怕会怪罪将军啊!”一听说于禁要退兵,赵咨心急火燎的跑过来询问,他如今已不是白身,而成了曹cāo帐下从事,负责协助于禁经略河内。为了让曹兵在河内站稳脚跟,抵挡住张辽军的反扑,赵咨在河内忙上忙下,出钱出力。万贯家产可说全搭了进去,结果却落得个如此结局!

    曹兵一走,赵咨可说是一无所有,本想帮助曹cāo顺便扩大家族势力,不想到头来却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想到这,赵咨就悔恨交集,只怪自己当初怎么没有听司马家二郎仲达的话,一味向着奉迎曹cāo谋取官位,懊恼之下,赵咨看于禁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明面上是替于禁着想,话语中却暗有拿曹cāo军令说事的意味。

    于禁心中暗骂道:“你赵咨动动嘴皮子倒是容易,城头上石头乱飞的时候你在哪里?”

    不过于禁也是一阵心虚,如果不是曹cāo之前有言,若真抵挡不住冀州军,也可退回兖州去,只怕于禁真就得和河内共存亡了。这赵咨居然敢拿丞相的话要挟自己,实在可恨!

    于禁当下冷哼一声道:“主公那里,自有我担待,不劳赵先生费心!”说罢甩开赵咨的膀子大步离去。

    于禁边走边琢磨,主公虽然说过河内不可守便退,但是却规定最低一月之期,可是主公离开到现在不过才十几天,现在就走了,若是让主公知道,岂不是还要降罪?

    于禁正冥思苦想,突然一小校飞马来报道:“将军,那帮青州兵**病又犯了,又在劫掠河北百姓!”

    “劫就劫吧!都这当口上了,老子还哪管得了青州兵的那点破事?”于禁难得的破口咒骂道,他素来以号令严明为治军方针,自己也素以职业军人自居,很少粗鲁放纵的行为,不过对于这些青州兵,他于禁确实气得牙痒痒的。

    青州兵是前两年主公曹cāo招降的青州黄巾,当时主公俘虏了老弱丁口六十余万,选拔其中青壮六万,编为青州兵,有大将夏侯惇统御。

    夏侯惇这人打仗是够刚猛的,不过他向来是大老粗一个,麾下士卒的军纪实在令于禁不敢恭维,这帮青州兵作战勇猛倒是继承了夏侯惇的风格,可是身上黄巾贼寇的匪xìng也没有洗去,隔三差五就会给干出些打家劫舍、**捋掠的勾当,此次夏侯惇镇守兖州,青州兵被调到河内助阵,没了顶头上司的青州兵更如脱缰野马一般,桀骜难驯。

    于禁素来注重部队军纪,作为主讲已经几次压制着青州兵,想来大概是今天守城时的心理压力太大,这些兵痞又开始发泄心中郁闷之气!

    换作平rì,于禁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不过现在他自身都难保了又哪里有心情管这份闲事?

    不过那小校正要离去,于禁突然眼前一亮,道:“且慢!”

    于禁沉吟一阵,对那小校道:“不要管这些当兵的败类了,你快去集合队伍,今夜就动身南去,记住,一定要悄悄的,不可让太早青州兵发现咱们开城离去!”

    “开城离去?将军这是……”那小校疑惑脱口道。

    “嘘……小声点!别啰嗦,叫你去你就去!”于禁连忙制止道,也顾不上解释,催促小校下去。

    等那小校依言退下,于禁之前的凝重已经烟消云去,喃喃道:“青州兵嘛,正好拿来做替罪羊,这样回到兖州,总算有理由向主公交待了!”

    是夜三更,于禁领着本部兵马悄然离去,等到青州兵得知消息,已经是第二rì天亮冀州军再次攻来的时辰。得知主将弃他们而去,青州兵顿时如炸了锅一般,他们自知在河内犯下滔滔罪孽,张辽的兵将定然饶不了他们。有的主张坚守,有的打算逃逸,没有主将的调度,众部将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乱哄哄的,总之怀县城内此刻是乱成了一锅粥,如此情势如何能挡得住攻势凶猛的张辽军?还不到午后,怀县城就被攻破,乌兰古、魏延、吕蒙等人一马当先冲入城内!

119 恶来典韦

    乌兰古挥舞大斧,挡者披靡,乱兵之中正遇上准备逃跑的青州兵都尉长广人王营,二马相交,乌兰古手起一斧将王营剁翻在地!

    魏延挥兵直杀入青州兵抵挡的郡府之前,与王营同郡人青州兵都尉从钱相遇,从钱欺魏延年幼,上前与魏延交战,不三合。被魏延手起一刀砍断左臂,从钱抱断臂而走,魏延觑得真切,从背后拈弓搭箭,一箭正中从钱背心。

    此外吕蒙、陈武也各显身手,斩获不少首级。..

    平定城中兵乱,沮授、田丰、张燕等领大军入城安民,计点战果,此战共斩首三千余级,降卒两千余人,余众皆四散逃逸。

    历时十余rì,冀州军在付出一万三千余人的沉重代价,终于艰难夺回河内重镇怀县,虽然打通了继续南下的道路,不过战乱之后的河内,损失也是极惨重的。

    与曹军一战,河内百姓生灵涂炭,家破人亡十之二三,郡县府库仓廪尽毁。更令人烦恼的是此战过后,逃出去的青州兵少说也有五六千人,这些青州兵逃散至各处,还会给河内带来不小的危害。

    沮授、田丰、张燕、郝昭、郭嘉等几员军中首脑坐下来一番商议,决定留下张燕部收拾河内残局,其余军马继续向南疾进!因为据探马来报,曹cāo已经离开河内十多天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主公遇到凶险没有?..

    而于禁这边出了怀县,一边派人飞马报知曹cāo,只道青州兵在城中兵变,导致怀县失守。一边收拢其余兵马疾奔渡河,经成皋,入虎牢关据守。这里是曹cāo交给他的第二道防线,这道关隘,于禁暗暗告诫自己万万不能再丢!河内丢失,他还能拿青州兵当替罪羊顶,若是让虎牢关再丢了,于禁只怕只有自刎谢罪了。

    河内的失利,曹cāo一时并不知晓,不过前方传来的消息,令曹cāo又是一惊。

    典韦居然也败了!

    原来赵云突出重围向东逃去,因为路上仍不断有曹兵堵截,一直提不起行军速度,典韦领五百虎卫军一路疾追,奔出十余里,正遇见赵云。

    就见赵云不知从哪里又夺了一柄长枪,右手枪左手剑,威不可挡,李典、乐进二将舞刀挺抢,仍抵敌不住,被杀的连连败退,身边曹兵无不面露惊容!

    典韦气的面目狰狞,哇哇大叫道:“徒呀!赵云小儿你休得猖狂!看俺老典来杀杀你的威风!”说罢抽出背后两柄重八十斤的镔铁戟翻身下马冲向赵云!

    赵云早前就见过这黄脸髯须的彪形大汉一直护卫在曹cāo身边,早料出他是曹cāo身边的近卫头领,又见他身形彪壮,手臂几乎有常**腿粗,大冬天的,只穿着一身单衣皮甲,裸露在外的肌肉如岩石般块块凸出!只是那份疯狂躁动的杀气就令人心生畏怯。

    赵云瞳孔一阵收缩,暗忖:“此人威胁,不在方才那使刀的许褚之下!”只是匆匆一瞥,赵云就对典韦的实力做了初步预估。

    不过赵云生平又怕过谁来?你要战,那便战!只是现在厮杀的这两员曹将也不是庸手,等他们以三敌一,自己多半讨不到好处,须解决了他们才行!

    想到此处,赵云抖擞jīng神,趁着典韦隔着还远,杀招连出,李典、乐进二人只觉着眼前一片雪白枪幕迎面而来,慌乱间挥舞刀枪抵挡,却哪里抵挡的住,转眼间身背数创,险象环生!

    “给我去死!”赵云大喝一声,一枪挑飞乐进手中大刀,枪尖就势直进,直刺向乐进咽喉!

    乐进亡魂大冒,赵云这一枪又快又急,乐进根本无从躲避,怆然一叹,闭目放弃了抵抗,眼看着史上与张辽同为曹cāo麾下五子良将的乐进就要死在赵云之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云就听见耳边响起一声惊天虎吼!就见典韦势如奔马,眨眼间的功夫已奔至身前十余步!

    “给我着!”典韦虎吼一声,两柄大黑戟夹在左手臂弯之中。右手探至腰间,如电甩出,就见一道乌光呼啸,凛冽飞向赵云背心处。

    赵云扭身看去,就见一道乌光急速飞来,又快又猛,赵云还没看清楚什么东西,已飞至面门三尺左右!赵云反应何等之快?单手横剑挡向那乌影。就听当啷一声,那乌影被青虹剑切成两段,迸飞出数步跌落尘埃,仔细看去,竟是一尺许大的jīng巧手戟!

    赵云心中微颤,这大汉飞戟的本事,竟如此jīng准!方才若自己反应再慢上一线,只怕早就没了xìng命!不过这大汉膂力实在太霸道了,十几步外扔出的飞戟,自己挡向来手臂竟然被震得麻木,青虹剑都差点脱手!

    典韦也不禁赞叹这白袍小将的本领,自己这手飞戟伤人的本事,苦练了好多年方才练成,十步内例不虚发,取人姓名如探囊取物。十步外也鲜有失手。

    方才为了救乐进xìng命,自己在十几步外飞戟出手,对手能临危接住,反应能力果然出众!

    对手强悍,典韦非但不忧,反倒激起熊熊斗志,冲乐进、李典二人喝道:“你二人且退,看某来取贼将之首!”

    乐进、李典被赵云神乎其神的枪法吓破了胆,尤其是乐进险险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小命,闻言不敢再战,拨转马头边走。

    身无负累,更能心无旁骛。典韦裂开大嘴,狰狞一笑道:“黄口小儿,吃我一招!”说罢,两柄大戟挥舞脚下如风向赵云扑去!

    其实也不怪典韦不骑马,他手上镔铁戟实在太重,在马上挥舞根本发挥不出威力!若是步战,这一戟甩出,少说也有千斤的力气,寻常人莫说招架,就是擦着一点,也会断胳膊断腿,威力无比。

    赵云刚才荡开典韦那一飞戟,已看出此人力大无穷,不敢力敌,只能巧胜,当下拔马让开,仗着枪长盈丈,将典韦限制在丈许之外,不就不让典韦近身出手。

    就见二人戟来枪往,硬是不见枪戟触碰,赵云枪法虚实相济,一众人看的眼花缭乱,无心叹服。

    不过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别看典韦长的粗犷,却是天生习武的材料,并非纯以蛮力取胜,他自小便与人厮斗,搏杀经验经验无比丰富,久而久之戟法大巧若拙,浑然天成。

    赵云也不敢小觑。若是赵云巅峰状态时,到能仗着jīng妙枪术与之畅快一战,可是现在他已经往来冲杀了一rì一夜,人累不说,马也早已疲敝。

    二人交手二十余合,赵云渐渐落于下风,出枪控马已渐渐不能如意了。

    就听当啷一声!交手至今,赵云灵动的长枪中终于被典韦大铁戟砸中!就见赵云身躯一震,长枪脱手飞出!赵云如遭雷击,从马上倒飞而出!

120 谁是步战第一?

    赵云身手敏捷,在空中一扭腰身,翻身落在地上,可是典韦得理不饶人,啊呀呀吼叫着向赵云冲去!

    赵云本就不必典韦擅长步战,如今长枪脱手,只剩下一柄青虹护身,典韦一双镔铁戟虎虎生风,他也只能步步向后退去!就在此时,突然不远处一声苍劲大喝:“小辈!太猖狂了吧!”

    就见一人从马上跳下,如利箭般向典韦掠去!来人身形极快,地面在他脚下如同缩短了一般,一步两三丈,让人看不清身形,须臾间就到了典韦身前数步站定,浑身上下如一柄出鞘的宝剑,手上一柄松纹古剑更是绽shè出阵阵寒意,令典韦不敢生出轻视之心!. .

    “王前辈!”赵云见了来人,不禁jīng神一振!

    来人身穿一副轻便的嵌铁皮甲,手中一柄长四尺的古朴宝剑,四十出头,不正是王越是谁?

    王越道:“子龙休慌,主公恐你有失,特命我前来助你!”

    一听主公竟然想的这么周到,赵云激动道:“云幸不辱命,救回了张**仓两位将军……”

    王越看到张杨、周仓也在阵中,眼中也闪过一抹激赏之意!道:“子龙辛苦,我派一伍夜影卫送你们回去,此处就交给我了,记得一路小心!”

    . .

    “既然如此,有劳望前辈了!”有王越在,赵云当然放心。要知道论步战,自己都不是王越的对手,当初自己可是和主公、周仓三人联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擒下王越的,便是号称天下第一猛将的吕布,步战也未必王越之敌。

    赵云向往月拱手一礼,翻身上马离去。

    见赵云要走,典韦大吼道:“赵云小儿,休想走的那么轻易!”不过他刚一动,就见那柄宝剑已经横在自己身前,耳边传来一阵冷冽的声音。

    “小辈,你的对手是我!”

    就听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声!典韦连退数步,左支右绌当下王越攻势,皮甲前襟上已经划出一道带血剑痕!

    “好厉害的剑啊!真是够劲……”典韦兴奋的裂嘴笑道,这么多年来,除了吕布、许褚,他几乎从未遇见过对手,可是他今天一天之间,竟然让他碰上两人,而且眼前这个中年剑师,更是令他本能的深深戒备……

    此人是除了吕布,自己今生所遇到过的最强之敌!对能不能打胜,典韦第一次觉得心里没底。

    不过越是艰难的挑战,典韦越是兴奋!只觉着浑身上下充满了无穷的力气!就听他虎吼一声,左手大戟向王越扫去!

    王越看着眼前扫来的长戟,喃喃道:“武道第三重易筋巅峰……又一个顶尖一流的将军啊!若是之前,或许还有些麻烦,可是现在的我已经高出了你一个境界,就让你看看,先天境界的威力!”王越眼中闪过一抹狂热,手中古朴长剑突然如同又暴涨了尺许一般,剑刃之上,竟隐隐现出一道凌厉的气劲……

    这一刹那,王越就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文远只觉着那柄剑仿佛抵在自己心口之上,让人心生寒意。

    “这是……剑气?”典韦也是识货之人,他听人说过,武艺练到至高深处,可透力于外,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若是将气劲凝聚武器上,武器也会平添数倍威力,莫非此人武艺已经练到了至高境界?已经能催动体内气劲对敌?

    “接招!”王越暴喝一声,一剑毫无花俏的向典韦劈去!剑风呼啸,剑刃上寒芒吞吐,竟似引动风雷之威!如此大巧不工的一剑,封锁了典韦所有闪避的气机,竟令典韦生出不可抵抗的绝望,典韦仿佛看到死神正向自己露出微笑,浑身汗毛竖立!

    不同于当初和文远的一战,此时的王越用的是传承数百年的名剑湛卢,而且已经掌握了更多先天境界的奥秘,实力又有长进!不过典韦的武艺又比当初的文远高出几许,只是失神一瞬就醒过神来,举戟挡下了王越暗合天道的一击!

    当的一声,王越和典韦各退数步,有先天气劲支撑,王越的力量可说大了数倍!而典韦则纯粹依靠自身的蛮力,就这样二人斗力还能斗个平手,由此可见典韦的力气究竟是何等惊人!

    不过第四重先天境界有着第三重易筋境界不可比拟的优势,能够王越一剑劈出,旧力未尽新力已生,攻势连绵不绝犹如滔滔江水!就见王越一剑紧似一剑,一剑狠似一剑,每一件劈出,都会有一阵火花迸shè,典韦招架的左支右绌,狼狈无比!

    转眼之间,王越已经劈出上百剑,就听王越一剑劈下,虎吼一声:“给我断!”

    就听“叮”的一声!典韦只觉着手上一轻,凝神看时,左手戟竟被王越的湛卢宝剑从戟头尺许处齐根断去!右手戟也没好到哪去,戟杆上满是豁口,已经成了废铁一根了。

    武器被坏,典韦哪里还能招架,被王越逼迫的连连后退,身后掠阵的五百虎卫军见老大有难,蜂拥冲上前去,转眼将典韦护在阵内!

    虎卫军是曹cāo身边宿卫,是虎豹骑之外曹cāo麾下另一支jīng锐步军,平rì由典韦统御,专们负责曹cāo的安全护卫!其兵员选拔,士卒cāo练之严格比之虎豹骑、玄缨卫丝毫不逊!“杀!杀!杀!”典韦从身边士卒手下抢过一柄长戟,再次冲出yù与王越再斗一阵。

    只不过,王越的夜影卫也不是吃素的!

    “放箭!”王越大手一挥,早有一排劲弩shè了出去!饶是虎卫军人人身披三十多斤重的铁叶重甲,武装可谓到了牙齿,仍被当场shè翻了二三十人!

    “撤退!”弩矢过后,王越挥手领兵而退,夜影卫终究人少,而且现在夜影卫的特长不是是战阵搏杀。硬碰硬,这百多夜影卫也非五百虎卫军之敌,反正赵云他们已经走远,典韦被重兵簇拥着无法近身,再打下去也毫无意义。

    而且恰在此时,就听典韦身后一阵人马喧嚣,就见一员大将又领着一彪曹军赶到此地,更促使王越打定了撤退的主意。

121 密林惊魂

    王越一声令下,夜影卫如鬼魅一般向后退去,他们身形迅捷,奔跑起来并不比战马慢上半分!转眼之间就和虎卫军拉开一段距离。

    “追!追上去杀了他们!”来将正是大将曹仁,他奉曹cāo将令,集结了千余部众前来接应典韦,见百余张辽兵返身yù走,立即大刀一指!挥兵掩杀过去!典韦也领着虎卫军追杀王越报仇!

    “来吧……不怕死的就跟着我走!不要跑的太快,让这帮曹兵看看咱们夜影卫的本领!”看着身后追来的曹兵,王越嘴角闪过一抹诡异的微笑,冲麾下叫道。 ..

    “遵命!”夜影卫闻言轰然响应,不动声sè的放慢了奔跑的速度!

    夜影卫的赶路速度,全力下来可rì行二百余里,若想甩开追兵可谓轻而易举,不过在王越刻意放慢脚步的情况下,总能若即若离的与背后曹兵保持一段距离。直奔出十里左右,王越一声吆喝,百余夜影卫突然加速钻入一片密林。

    “弟兄们,跟着俺追,休叫走了这帮孙子!”一路追赶,典韦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前面尽管是林深叶密,典韦哪管得了遇林莫入的兵家道理,领着虎卫军一头扎进林子里。

    “典将军,不可鲁莽,莫中了敌人jiān计……”曹仁这一支步军素质比虎卫军还是有些差距,被稍稍落在后面,等曹仁开口喊时,典韦早已经冲进林去! ..

    曹仁见状,诚恐典韦有失,只能咬牙跟着进了山林。

    曹仁一进林子,就觉一股yīn冷气息扑灭而来,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好一片险恶的山林!

    就见四周树影yīn暗斑驳,头顶的光线几乎投不进来,yīn森森的有若鬼蜮。典韦带兵不过比他们早进来百步,开始还能看到一些人影闪动,转眼之间便消失的了无踪迹!

    “将军……咱们……咱们还追不追上去?”曹仁正进退维谷之中,身边一个小校缩着脖子问道。

    曹仁回首看向身后,部众无不面sè忧惧。这鬼林子,谁知道里面有没有鬼神猛兽出没,能不进去谁愿意进去?

    曹仁也是心里打着鼓,他命军士高叫了几声,前面根本没有回音。四周除了风吹树枝草叶发出的吱呀沙沙声,如坟场一样死寂!

    就在此时,寂静当中突然传出一声划破长空的刺耳尖叫!众人相顾无不变sè,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这一声还没落下,隔着老远又是一声惨叫响起!曹仁部众一阵sāo动,畏畏缩缩的向后想退出密林。

    “不许后退!都随我去接应典韦将军!”曹仁壮着胆子大呼道,可是面对未知的恐惧,麾下士卒那是能那么轻易约束的了的?

    “妈呀,我不去!林子里有鬼,有鬼!”也不知道士卒中谁喊了这么一声,曹仁部众如炸了营一般,乱成一窝蜂般争相往外逃去,士卒相互践踏,踩死踩伤十余人,曹仁甚至连杀了四五个逃兵,都压制不住士卒心中的恐惧。

    曹仁狠狠地砍断身边的一株小树,这种状况之下,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到林外重新整军。

    斩杀了几个带头逃跑的士卒,曹仁重新集合了队伍进入密林已经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士卒们虽然惊恐,同样害怕触犯军纪,只能硬着头皮前进,千余人缩在百十步的一小撮,三步一停的向前摸索前进。

    树林茂密,不时将千余军士分割成一个个小部队,胆子大的继续前行,胆小jīng明的早就悄悄的离队返回,还没走出多远,就有上百曹兵脱队。

    曹仁看向身后,也是一阵发苦,暗自埋怨:“这典韦,闲着没事干嘛冲的那么急!”

    “将军!您快来看看!”正发着牢sāo,一小校前来报道。曹仁随着小校前行数十步,只见一根腰身粗细上面满是尖刺的木柱正在空中悬浮着,上面带着碎肉和斑斑血迹,木柱旁数丈之外,倒伏着六七个虎卫军士卒血肉模糊的尸体,能被击飞出数丈,可见这木柱飞来时的巨大力量。

    曹仁咬了咬牙,传令继续前进。不过从这之后,一路之上不时发现虎卫军的尸体,有的是掉在陷坑,有的是被吊上半空shè成刺猬!每一个军士死状都凄惨无比,临死前脸上还带着深深地恐惧!

    走了不到一会的功夫,前后竟有上百人死在路上!而且更令曹仁脊背发凉的是这一路走来,遇上的尸首全是己方虎卫军的,敌人的尸首根本没有发现一具!

    难道这林子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

    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曹仁甚至能清楚听到身后士卒牙齿打颤的声音。他自己也是神经紧绷着,天知道什么时候,脑子里的这根弦就会崩溃!

    突然,曹仁听到远处依稀有叫骂的声音,凝神细听,声音竟有些熟悉。

    “典韦……”曹仁瞳孔一缩,失声叫道!他素来知道典韦是孟德爱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冲进这危机重重的密林!

    典韦有失,主公必然降罪,曹仁几乎想都不想,立即指挥将士向声音传来处冲去!

    典韦的吼叫声不时传来!声音之中充满了暴躁,愤怒之意。曹仁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看个究竟!

    费了好一会功夫,曹仁终于冲到近前,只见前方不远处是数十名身披与周围一sè斗篷的神秘人,他们手握硬弩,或腰悬利刃,正好整以暇看着围着一人,曹仁定睛一看,不禁一惊,那被围着的不是典韦是谁?

    典韦此时浑身上下裹着几层厚厚的牛筋绳网,沉重坚韧的绳网虽然被他撕烂好几块,却也纠缠的他无法使出全力,他的身边,密密麻麻的倒伏着上百具虎卫军尸体,皆是被绳网盖住,利箭穿身!

    典韦身上也插着几根弩矢,不过他天生神力,被网绳缠住还能挣扎移动,他状若疯虎,咆哮着挥舞着两具尸体,依托身边的尸体闪躲着强弩的攻击,十几个大意的夜影卫冲到近前,反倒被他打翻在地!

    不过别看典韦如此凶悍,其实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他的腿上插着一箭,严重影响了行动力,夜影卫吃了近身肉搏的亏,哪里还会让典韦靠近,一边闪躲一边放箭击杀典韦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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