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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学徒归来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txt下载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22 奇袭陈留

    看到此,曹仁不禁又惊讶又庆幸,惊的是典韦武艺绝伦,竟然被这一帮人搞得如此狼狈,庆幸的是若非自己执意前来,典韦必然死于此地。不及多想,曹仁高喝一声:“典韦休慌!曹仁来也!”

    王越早看到曹仁这支军队,刚才他碍于身份,并没有趁典韦之危,只是令士兵以强弩shè杀之,不想典韦竟如此顽强,撑持至今,眼看曹仁领兵来救,心知已错过了良机。一打手势,招呼属下退去。..

    曹仁救下典韦,命人查看典韦伤势,典韦身上中了五箭,其中左大腿上一箭最深,血流如注,好在他身子健壮,又没伤到筋骨,休养数月当可无事。

    见典韦并无大碍,曹仁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此地凶险他如何还敢多呆,匆匆收拾了一番战场,连虎卫军的尸首都不及掩埋,带着一众士卒仓皇逃出山林。

    此一战,典韦重伤休养三个多月,带来的五百虎卫军除了百余人迷路生还,死在密林中的有三百多人!而造成这一切的,仅仅是张辽军中那百多名装扮怪异的神秘军队,而且虎卫军千奇百怪,凶险诡异的死法,如同噩梦一般蒙在曹仁和他那一部千余人的心上,甚至会在有些人心中一生挥之不去!

    曹仁带着伤重的典韦回见曹cāo,曹cāo大惊,深感痛惜,好生抚慰典韦养伤歇息。不过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刚刚安顿好典韦没两天,正在等待后军汇合的曹cāo,突然又收到于禁飞马来报怀县失守的消息!..

    消息传到已经身在原武的曹cāo军中,曹cāo心中大惊,之前抽调了攻打河内的一半兵力,河内失守本来就在曹cāo的意料之中,只不过曹cāo实在没想到于禁竟然败得如此迅速!难道张辽军的兵马都如此jīng锐不成?

    不过不管怎么样,身后有险,必须尽快击杀张辽才行。为了等待后面的三万多大军汇合,曹cāo已经在原武待了三天,现在听探马回报张辽兵马已经快到东郡了,必须快马追上张辽才行……

    曹cāo面容凝重的对于禁的信使道:“回去告诉于禁,后路的事情就交给他了,若是虎牢关再失守,那就提头来见吧!传令东郡兵马堵住张辽兵!各部火速拔营,追击张辽!是到收网的时候了!”

    …………

    就在曹cāo数万大军从原武浩浩荡荡向北杀去的时候,原武之南一百余里外的官渡,张辽军马昼伏夜行了半天,直到悄然渡过了汴水,才撒开脚丫子向东急行!大军马不停蹄的走了一rì一夜,终于赶到了陈留郡内。

    陈留chūn秋时郑地,为陈所得,故曰陈留。战国时为魏国都大梁,秦始皇分封郡县复置陈留郡。是兖州第一大郡。汉末张邈为陈留太守。郡治设在陈留,下领17处县邑:陈留、雍丘、尉氏、扶沟、圉县、襄邑、己吾、考城、外黄、济yīn、东昏、小黄、浚仪、封丘、平丘、长垣、酸枣。

    兴平初年,吕布入兖州,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陈宫起兵响应。

    兴平二年,吕布被曹cāo所败,张邈、陈宫等随吕布逃往徐州,陈留由张邈之弟张超据守,后来曹cāo兵围雍丘剿灭张超,令夏侯惇扫平陈留。陈留现在便由夏侯惇的青州兵负责防卫。

    不过由于之前夏侯惇出兵诱敌抽调了几乎所有的士卒,现如今即便是堂堂一郡治所的陈留城也不过只有区区一千杂兵。

    如今的陈留守将卞喜乃是昔rì青州黄巾的贼兵头领,因为陈留是兖州最后归入曹cāo阵营的地盘,曹cāo命令夏侯惇的青州兵镇守此处,青州兵什么德行曹cāo如何不知,不过曹cāo自用用意,一是为了震慑那些敢于抗拒自己的宵小之辈,二也是为了安抚拉拢这支归顺之后仍桀骜不驯的部队。

    青州兵驻扎在陈留之后,**掳掠无恶不作,搞得一郡民怨沸腾,卞喜更是其中佼佼者,新鲜点子不断,时不时搞个杀人比赛,又或者生拔人皮,活取人心的节目以自娱。

    陈留郡城西十余里道旁的树林中,文远伏在一片荒草堆里,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时的张望着往陈留去的大路。

    “怎么样,有没有把握?”等了许久,文远禁不住向身边的周仓问道。现在正是腊月天气,说话时喷出阵阵白气,这种天气趴在满是白霜的荒草堆里,实在不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周仓的黑脸被冻得青紫,他有伤未愈,不过jīng神还算振奋,闻言道道:“您就放心吧主公,卞喜这小子俺以前做黄巾时就认识,贪婪好杀,热衷功利,主公让人扮作商旅,有提前派人入城通了消息,卞喜小儿一定带人出来劫财的!”

    “希望如此吧,咱们现在连明天的吃食都没有了,眼下可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文远凝重的点了点头,这事可由不得他有丝毫大意,说起来自打向南走之后,这一路上走的很是顺利,连一路追兵都没有出现,不得不佩服贾诩用计如神。

    不过虽然路上没有碰到曹兵,文远眼下面临的情势依然严峻!那一夜曹兵袭营,大军的粮草辎重大半被曹军夺去,这几rì,大军都是宿在霜深露重的野地里,军中上下凑在一起也只有三两顶破洞漏风的帐篷,皇帝皇后有一顶是毋庸置疑的,文远本也有一顶,却让他给了贾诩和受伤的周仓二人,宁愿和将士们一起宿在荒郊野地。主公的厚待,自然令二人感激涕零,不过也为大军的现状感到忧急。

    前后不过三rì,军中就有三分之一的军士起了冻疮,更有数百人被夜里的刺骨的极寒生生冻毙!

    此外还有一件更焦急的事,那rì文远撤得急,仓皇之下带出来的粮食只足够两三rì之需,虽然已经尽可能的节省,可是大军才走到陈留,带出来的那点粮食没撑这几天还是见了底。

    无论下一步该怎么走,没有粮草是万万不行的,所以文远只能选择冒险攻下一座曹军的城池,夺取粮草解决眼前燃眉之急!

123 下一步该往哪去?

    官渡附近,存粮充裕的只有陈留郡城了,这也是文远兵马出现在陈留的原因。

    不过为了不被曹cāo过早的发现行迹,强攻陈留的方法还没提出就被文远和贾诩共同否决了。只有智取,而且还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能一举攻下陈留,明天的这个时候,全军上下上万张嘴连带着后面跟着的天子百官都要开始饿肚子,而且大军那后果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探马回报陈留守将乃是卞喜时,周仓立即提供了一些情报,他和卞喜曾同为黄巾,彼此共事过一段时rì,对卞喜,周仓还是有些了解的。根据卞喜的xìng格特点,文远和贾诩立即商议了一条计策诱敌。. .

    正张望间,东面大道上突然行来一队军士,约有数百人,一路奔行从文远隐伏的树林边过去,领头将领骑在马上,不断催促士卒道:“快!弟兄们都加把劲,可别让肥羊给跑了,等劫了这伙商队,咱们回去吃香的喝辣的!”

    文远心中一松,不必说这路兵便是陈留的守军,若是强攻陈留,对付千余守军还是要费上一些功夫的,现在守军被调出大半,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

    等卞喜领兵走远,文远向周仓使了个眼sè,周仓点头会意,分一半兵蹑在卞喜之后合围去了,文远则自领三千军径投陈留而去。

    文远到了陈留,命人四下将城池围定,不叫走了一人,挺戟出马喝道:“城里的守兵听着!我乃汉车骑将军张辽!卞喜小儿中我计策出城,识相的就乖乖献城投降,若待我攻下城池,鸡犬不留!”城中不过二三百杂兵,连守四门的兵士都凑不齐,城中百姓与守兵积怨甚深,皆不愿上城防御,守兵无计可施,只得开城投降。. .

    文远挥兵入城,立即命人前去清点府库钱粮,不一会消息报来,得粮草四万余斛,弓矢军器也得到了一定的补给,总算解了粮草耗尽之危。

    不一会,赵云、周仓领一彪军至,赵云亲献上陈留守将卞喜首级,又过了两个时辰,王越领着后阵护送着天子、百官来到陈留,文远亲自将小皇帝迎入城内。寒冬腊月的在野外受冻数rì,终于有屋瓦遮风避雨,一行众人终于能稍稍喘息。

    这数九寒冬的天气,没有什么比一群人围坐在火炉旁吃着热腾腾的肉汤,喝着美滋滋的小酒更来的惬意了。

    酒是陈留士绅进献的陈年老酒,肉是陈留百姓送来的猪羊肉,陈留刚刚被陈留征服,又被青州兵肆虐一阵,如今被文远解了危难,百姓无不感激涕零。自发的带来猪羊美酒到营前犒军。

    文远也不拒绝,大军这几rì一根弦紧紧绷着,确实需要放松一下,除了四门分派五百兵假作曹兵防守,闲杂人等只许入不许出严密封锁消息以外,全军犒军一rì,杀猪宰羊,大摆筵席!

    几天担惊受怕忍饥挨饿的rì子下来,今天终于能吃上一顿安生饭,大家都敞开肚腹、大快朵颐。

    “来,吃吃吃!这几rì各位辛苦,今天好好吃上一顿,都放开肚子,不要管什么规矩礼仪。”文远夹起一块冒着香喷喷热气的羊肉,夹到赵云碗里,赵云一脸别扭,不过实在拗不过,只得端着碗接了过去。

    古代的规矩繁复,吃饭讲究分席而坐,一个人坐一个桌子,酒菜都是一人一份。这规矩从商周时期流传至今,已经根深蒂固的融入到每一个上层人士的生活习惯,围坐一席,那是山野小民生活窘迫无奈而已。

    不过在座的贾诩、赵云都是寒门出身,周仓更是泥腿子贫民,张杨勉强算有些家世,不过他武将出身,不讲究那么多规矩,因此众人虽觉着有些别扭,却不好拂逆文远的心意,终于坐在一起。

    只有王越,或许是想在文远面前表现表现自己的忠心,又或者是与其他人确实合不到一块去,独坐一角,低调不语、“够了够了,主公,我碗里有……”贾诩也是招架不住文远的夹菜攻势,忙不迭苦笑道。

    这个主公啊!他做人行事总是异于常人,明明已经身居车骑将军高位,rì后迎天子入邺城,就是权倾朝野的辅国重臣,如此尊贵的身份,却如何还要效仿市井小民那些生活习惯?

    不过也不能否认,这种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感觉,确实让人觉着热闹亲切,看着手里慢慢的一碗肉,贾诩的心里暖洋洋的。

    “喝酒喝酒!这样喝酒才够劲,来来来,子龙将军,多谢你原武城外救命之恩!”众人当中,周仓叫的最响,喝酒喝的最起劲,这种围坐在一块吃饭,最对他的脾气。

    “喝!”酒过三巡之后,起初还有些拘谨的赵云喝的也很是干脆,这种热络融洽的气氛,很快拉近了众人的距离,酒宴上觥筹交错,几大坛酒很快喝的一点不剩,一大锅肉汤也被众人喝的见底。众将酒足饭饱纷纷离去,终于,酒桌上只剩下文远和贾诩。

    “先生定计助我大军脱困,来,杯中还有这点余酒,我敬先生!”一场酒宴下来,文远喝的并不多,贾诩也不过浅尝辄止,他早看出文远有意席散后留下自己。

    “主公谬赞了,若无子龙将军和王将军阻断追敌,咱们想要甩开曹cāo南下也并不容易。”贾诩依旧一副人畜无害的谦和表情,若是不了解他的,只怕多半要帮他当成个好好先生。

    二人举杯一饮而尽,贾诩道:“主公,如今咱们已到陈留,主公下一步将作何打算?”

    “先生的意思呢?”文远抹了抹嘴,眯眼笑道。

    贾诩道:“主公是打算向东,是向西?还是就据守陈留,以待援军?”

    “哦?”文远挑眉问道:“先生之前倒是提过据坚城待援,莫非以为陈留便是可守之地?”

    贾诩眼中满含深意的笑道:“不错。”

    文远起身长揖一礼,道:“如此还请先生教我。”然后定定的看着贾诩,静待下文。

124 开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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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诩清了清嗓子道:“其一,时下正处严冬,于攻城不利,为天时。其二,陈留是个大城,有口十万余,城池坚固,粮草也足够支撑一月有余。此为地利。其三,曹cāo刚刚诛杀太守张邈一家未久,守将卞喜又祸害百姓月余,城中百姓无不对曹cāo心存怨恨而对主公感恩戴德,此为人和。主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守住陈留一月当轻而易举。”. .

    文远细细琢磨着贾诩的话,并没有立即点头采纳贾诩的建议,这一番分析虽可谓是抽丝剥茧,jīng辟入理。不过他看着贾诩的笑容,总觉着有话还没说尽。

    等等!既然贾诩还提到之前向东向西的两条计划,岂不是说在陈留固守并非万全,好处虽不少,但是弊端也是有的。

    文远当下问道:“先生只说了守陈留的好处,并未说有什么隐忧,守陈留当真是万无一失之计?”

    “果然是英明之主也!”贾诩心中暗赞,他刚才估计留下半句坏处不说,就是想看看主公会不会不经考虑再采纳自己的建议。要知道身为一方诸侯,能采纳部下建议固然是好的,但是也要有自己的主见,一味的听从沉下,只能算是庸主而已。. .

    见主公没有被自己一席话搅得晕头转向,贾诩当然高兴,忙拱手一礼道:“主公明鉴,据这几次和曹兵交手的经历,诩以为曹兵战力不弱,比冀州兵不过略逊一线而已,而且曹cāo极善用兵,奇谋百出。稍不留意,陈留就有失守之危。即便陈留一月不失,倘若曹cāo分兵据守险地,挡住我河北援军,自领大军再困住陈留,若援军一月不到又当如何?到那时,胜负就难说了。因此诩以为居此险地,为智者所不取!”

    贾诩说出来的话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人听了只能点头,没有辩驳的余地,文远也只能苦笑道:“先生所言极是!固守城池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之举,先生所言令辽有如拨云雾而见青天,辽如今心中已有决断了!”

    “主公打算是……”贾诩颔首笑道。

    文远答非所问道:“某素闻贵公子贾穆文武兼备,明rì我便求见陛下,表奏为黄门侍郎,伴驾随君。天子那边,就托付给先生和贵公子了。”

    贾诩眼中jīng芒一闪,拱手笑道:“如此,多谢主公了。”

    一大一小两个小狐狸相识一笑,贾诩已经知晓文远心意,所谋划的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了。

    第二rì一早,文远就去面君,连续奔波数rì,小皇帝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迷迷糊糊中,就听侍中董昭来报,车骑将军张辽求见陛下。

    现在小皇帝自知安危都有赖车骑将军张辽护卫,虽然睡得正是香甜,却也不敢耽搁忙令人更衣起身。

    见了文远,刘协问道:“爱卿,这大清早来所为何事?”自打一路逃出长安之后,每rì例行的朝会早已经废置许久了,大小事务全部托付给车骑将军处理,朝臣们只是每rì例行请安面君。没有了以往傀儡似的例行朝会,小皇帝倒很是高兴了一阵。

    张辽行完全礼,起身道:“陛下,臣是来请陛下早作准备,兵马车仗明rì一早离开陈留了!”

    献帝一惊站起道:“走?才住了一rì为什么又要走,在陈留不是好好的吗?”

    “陛下,陈留并非久留之地,一旦被曹cāo得知陛下在陈留,定然会立刻挥兵南下,等他围住陈留,则陛下危矣!”果然被文远一说,献帝难掩心中惊惧,惊魂不定道:“情势既然如爱卿所言这般恶劣,那就只有依着爱卿了!只是咱们离了陈留,又该往何处去?”

    “陛下,臣打算……”文远向献帝娓娓道来自己的打算。可是话刚出口,献帝竟一把抓住文远手臂,脱口惊呼道:

    “什么?分兵?难道爱卿也要离朕而去了吗?”说着,慌乱的双眼睛竟隐现泪痕。

    “陛下……陛下稍安勿躁,听臣说,情况是这样的……”文远忙出言解释道,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给献帝分析分兵与不分兵的得失利弊,说了好大一通,献帝的情绪才稍稍平复,委屈道:“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朕现在身处险境。如何离得开你?”

    献帝紧紧抓着文远的手,感受到眼前少年的无助情绪。搞得文远心情也是一阵波动难平,眼前这个头戴冠冕,身穿龙袍的人虽然名义上是天子,上天之子,其实也是活生生的人,说到底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已!

    他表面虽然光鲜,内里却是孤苦无比,小小年纪就被人当做利用过来利用过去的傀儡工具,又有谁对他真正有一点不夹私利的真切关心?就连自己,对待小皇帝又何尝没有一点私心?

    文远心中也有些愧疚,道:“陛下,这是让陛下脱离危险的唯一办法了!陛下尽管放心,臣会留下张扬和王越保护陛下的,况且有贾先生在,定能保全陛下化险为夷!”

    献帝无奈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颇为不舍的道:“朕知道爱卿是为朕着想,甚至不惜亲涉险地,爱卿,你是朕唯一的仰仗了,朕怎么能让你冒险吸引曹兵?”

    文远淡淡一笑,那笑容充满了自信,仿佛带着令人不能不信服的无尽感染力。只见他目光炯炯道:“陛下放心吧,曹cāo想要挡住我的去路,可没有那么容易!陛下尽管先回邺城,等着臣回来的好消息!”

    献帝被文远的笑容感染,下意识的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既然爱卿执意冒险,好吧,只是前路艰险,爱卿需一路小心,朕等着rì后和爱卿重聚!”

    见天子应允,文远拜辞道:“多谢陛下关心,陛下也要保重身体,时候不早,臣这就下去准备。”

    得到了天子的旨意,文远立即开始着手准备撤出陈留城的事宜,这第一步,就是分粮于民!

125 漏网之鱼

    攻下了陈留,文远从府库中抄出四万多斛粮草,其中有一小部分听说还是曹cāo来年用于屯田的籽粒。这些粮食,文远毫不客气的笑纳了一半,就已经足够麾下一万余众一月之需,其他的则取出一万多斛分给平民。

    此外,文远还特意留下三千斛在府库中未动,至于做了什么手脚,只有文远、王越还有少数人知悉。

    分粮于民,不用猜都知道又是贾诩献上的一条攻心之计。这些粮草本来就是卞喜从百姓身上搜刮去的,如今文远将他们分给百姓,曹cāo和文远究竟谁更让文远感激就显而易见了。而且曹cāorì后重返陈留若是再敢搜刮百姓一次,到那时百姓只怕要恨曹cāo恨到骨头里!. .

    贾诩献此计策,文远顿时抚掌叫绝,反正接下来的一段时rì大军主要是轻装急进,辎重如果太多反倒是累赘。而这一招无疑可以沉重的打击曹cāo治下的民心。从底层动摇曹cāo在兖州的根基!

    文远暗暗还决定,rì后只要条件许可,攻陷城池之后也要开仓济民。

    出发前的准备千头万绪,万余军马热火朝天的忙碌着,又有陈留数万百姓帮衬,直到入夜三更时分才终于准备妥当。大军在陈留前后休整了不到两rì,第二天一早就浩浩荡荡出了陈留南门。

    万余大军当中,张扬一马当先,护送着天子和百官的车驾在前行进,除了他,还有王越,贾诩等人。所带部众约有三千余。张杨的这支兵多是辅兵,战力稍逊,其中还有一部分尚能行动的轻伤员。出了陈留,他们就要一路向西,经尉氏,入豫州颍川郡,豫州如今还不是曹cāo的地盘,除了朝廷派驻的几个郡守,汝南还活跃这刘辟、龚都的黄巾残余。. .

    到了豫州,天子差不多就算安全了,如果实在不行,就往西面嵩山、轘辕山这一片山林一钻,曹cāo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找到他们。

    更何况曹cāo恐怕根本没有机会发现袭取的这支军队,因为他们很快会被在兖州横冲直撞的冀州军头疼不已。

    至于实在不能行动的三百多重伤员,文远只能将他们安置在陈留城外的村镇里,等风声过去,再让甄俨把他们秘密接回去。

    三百多伤员,相互搀扶着将大军送出城去,跟一同作战的袍泽就此分离,众人心中悲戚,直送出老远,一个个潸然泪下,悲哭不已。文远看着也是心中酸楚,不过带着这些重伤员实在不便,文远只能好言抚慰,咬牙与他们暂时分离。

    中军由文远亲自统御,自领五千军,再后便是赵云领三千兵一路断后,东进时的三万大军,到如今只剩下万余人,文远看着长长的队伍,想着客死在河南之地的冀州军,心情沉重,嘘叹不已。

    大军就在这沉默的气氛之中向南行进十里,文远赶上张杨前军,来到献帝车驾前,躬身一礼道:“陛下,到了此地,队伍就要各奔东西了,陛下一路保重,有臣在东,曹贼定想不到陛下会往西去。而且有张将军和贾先生在,定能保得陛下再不受兵祸之危。”

    “爱卿为了朕,宁愿亲涉险地!爱卿对大汉的忠义,朕铭记在心!爱卿一路小心,朕还等着到邺城见你!”刘协心中感激不尽,虽然他很不情愿和文远分开,不过昨rì文远一番解释,他也能明白这是摆脱曹cāo追兵,转危为安的唯一办法。犹为令献帝感动的是,文远会为了引开曹cāo兵马,亲领八千勇士横穿兖州!往青州去进军!

    文远能感受到献帝的不舍之意,冲车驾深深的行了一礼,道:“陛下保重,臣走了!”

    辞别天子,又与百官道别,文远将张杨、贾诩、王越三人召到面前,道:“陛下的安全,就托付给三位了!”

    张杨拱手一礼道:“主公放心,有我一条命在,绝不会让陛下有xìng命之危!”

    文远点头,又看向贾诩,贾诩淡淡一笑道:“主公不必牵挂,诩定然会将天子带回邺城的。”

    文远又看向王越,王越躬身一礼,拍着胸脯道:“主公放心,王越明白的,有夜影卫护卫圣驾,绝不会让旁人有机会……”说到此处,王越声音一顿,眼光扫向四周住口不语。

    文远又细心交代几句,拨马返回中军,目送张杨一行向西行去,直至走远消失不见,文远才带领兵马这折返东去。没有了小皇帝的羁绊,文远只觉着束缚尽去!现在麾下去芜存菁,还留有八千jīng锐,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完成的壮举!文远胸中豪情万丈,志气凌云!

    “弟兄们,随我向东,向东!搅得兖州翻天覆地!出发!”

    一拍坐骑!文远一马当先,率领八千骁锐浩浩荡荡向东杀去!

    …………

    “你说什么,北上的只是一支疑兵?只有五百余人?夏侯惇那些探马是干什么吃的?”

    听了回报,曹cāo气得拍案而起!其实也不能怪夏侯惇,他那些部众早被文远打怕了,探马只是远远的哨探,不敢靠近,看见冀州军一路旌旗蔽rì,绵延数里,只道是冀州军的主力,便回去报告夏侯惇,夏侯惇当然以为张辽小儿已经中了孟德的妙计。

    夏侯惇放心的等着张辽这支“主力”进入东郡,此时北面一线,荀彧、程昱已经从濮阳、定陶等邻近郡县纠集了三万大军,加上曹cāo跟在张辽“主力”背后的四万多主力,近八万人形成了一张庞大的密不透风的口袋,向着“主力”合拢过去!

    曹军众将本以为志在必得,不想竟然只网到了那么一条小鱼,纷纷大呼中计!

    “中了张辽金蝉脱壳之计矣!”听完信使的回报,曹cāo愤恨的砍掉桌案一角,面sè铁青浑身战簌不已,自己jīng心布置下的合围政策,竟然让张辽破去,这张辽军中难道有什么能人?

    曹cāo面sèyīn沉问道:“志才,你可知张辽军中谋士何人能识破我妙计?”

126 这张辽究竟长了几条腿?

    戏志才沉吟一阵道:“张辽身边良臣谋士极多,不过主公之计jīng妙无比,天下间能看破的料想绝超不过十人,张辽麾下沮授、田丰、郭嘉三人皆足智多谋之人,若是他们看破主公妙策也并非不可能的,只是据我所知,此三人如今都在河内,并未随张辽西迎天子,否则我当初也不会赞同主公行此险计!”

    “不是他们三人,那会是谁?”曹cāo怅然坐下,表情yīn晴不定,思绪翻飞。现在考虑是谁助文远脱困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张辽现在去了哪里?那一rì夜袭,张辽至少走脱了一万人。一万人啊!竟然在自己数万大军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难道他们插上翅膀了不成?..

    疑惑之后,曹cāo的思绪又被深深地忧虑占据,现在自己的全部兵马都集中在虎牢关到东郡这一块狭小的地面上,整个兖州都空虚无比。若是张辽脱出了重重包围,他要是不知兖州虚实不敢妄动还好,若是一冲动杀进兖州,那还不把兖州搅得翻天覆地?

    不知不觉间,曹cāo厚厚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脊背只感觉凉飕飕的!

    可是偏偏曹cāo怕什么就来什么,曹cāo刚想到这一块,就听一小校进账来报道:“主公,大事不好了!陈留城被张辽大军攻陷了了!”

    “陈留?张辽竟然到了那里!”曹cāo大惊,一跃而起走向挂在帐中的牛皮地图。此地离陈留有三百里!张辽军竟然自消失之后,和自己主力大军拉开这么一大段距离!..

    曹cāo仔细看了一会,又来回踱步一阵,仰首喝道:“我明白了!传令下去,大军星夜拔寨,直扑陈留!令许褚速点三千jīng骑,我自先去!”

    戏志才起身谏道:“主公不可!张辽大军在彼,不知明细,万一中了张辽埋伏,该如何是好?”众将也一起劝谏。

    曹cāo摆手反问道:“难道志才会料不出,张辽此时必定不在陈留吗?”

    戏志才道:“主公,张辽虽然多半不在陈留,主公万金之躯,也不可轻涉险地啊!”

    曹cāo摆手道:“吾意已决,志才休要多言!纵有埋伏我又有何惧?许褚!你速去点兵!诸公也都下去准备去吧!三rì之内,我与公等在陈留会齐!”

    众人无奈,只能各自散去,曹cāo望向帐外,眼神中充满熊熊的怒意,喃喃道:“张辽,你竟敢闯入我兖州,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这么轻易逃掉的!”

    …………

    曹cāo飞骑一rì一夜奔入陈留,果如他所料,张辽兵马早就离城而去。城中粮草军器几乎扫荡一空,只有一座存放来年chūn耕籽粒的小粮库未受殃及。

    曹cāo又惊又怒,命许褚抓了几个百姓询问,皆言张辽出城向南,已经走了五rì了!

    曹cāo正惊怒间,突然又有小校来报,张辽兵一路向东,已经打破襄邑!

    襄邑,距离文远陈留又有二百余里,算算败兵将消息传回,差不多和张辽离开陈留的时间正对,张辽……张辽他真的敢一路东行,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搅事?

    张辽如此狂妄,曹cāo几乎气炸了肺,不过麾下军士也是血肉之躯,一rì一夜疾驰三百里,一路上几乎没有怎么休息,这已经是骑兵的极限,曹cāo在恼怒,也不会一点不考虑实际。当下道。

    “许褚,命麾下休息一夜,明rì一早,立即赶往襄邑!派人通知曹仁、夏侯惇,命他们加快脚步,挥师东进!”

    “遵命!”许褚应命而去。

    曹cāo切齿道:“张辽,我就不信,在我的地盘上会逮不到你!”

    翌rì,曹cāo又马不停蹄奔往襄邑,不过这一次还没到襄邑,曹cāo就收到军士报来讯息,已吾、宁陵两处邻近襄邑的城池也遭张辽兵袭击,这三处城守兵皆不过五百人,旦夕被张辽军攻入城内!

    张辽兵士五rì之内疾奔四百里,连克三座城邑,如此强悍的行军速度令曹cāo震惊不已!要知道行军正常速度一rì不过三十里,如果高强度行军,很可能会有士卒逃散,真不知道张辽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曹cāo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了,情势到此已经相当明显,张辽这是要一路向东横过兖州,直奔青州齐地!

    知道归知道,能不能阻挡住张辽却是另一回事,虽然已经猜到张辽的目的,可是现在兖州主力全部都还集中在陈留附近,濮阳夏侯惇的兵马估计到现在还没收到向东进军的命令呢!就凭这东面济yīn、山阳、泰山这几郡每城几百人的守军,如何挡得住张辽的兵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前面的兵马挡不住张辽,后面的军士有追之不及,曹cāo现在也只能干着急。想到自己兖州治下一座座城池被文远攻下,城中粮草辎重一扫而空,或付之一炬,曹cāo就觉着心里如刀割一般痛彻心脾。兖州可是他的立身根本啊!如何能让张辽如此肆无忌惮的破坏自己的根基之地?

    许褚在一旁咒骂道:“nǎinǎi的,这张辽究竟长了几条腿?跑的跟野马似的,弟兄们这么卖命腿也没追上他们!主公,咱就这么追啥时是个头啊?”

    曹cāo被许褚提醒,一拍大腿道:“对啊!两条腿追不上,就用四条腿!我竟然吧这个给忘了,哈哈!许褚,你真是我曹孟德的福将啊!”

    “主公,什么两条腿四条腿啊?”被搞得摸不清头脑,许褚挠头问道。

    曹cāo已经下了马来,挥笔写就一封密信,放于锦囊之中,交给许褚道:“你别管了,速派一人回去,命令夏侯渊调集所有骑兵速速赶来汇合,另外叫此锦囊交给曹仁、夏侯惇,令他们依锦囊之计而行,如若逾时不到,就提头来见我!”

    “遵命!”许褚忙召来一骑吩咐下去,曹cāo则在一旁策马沉吟。

    就如许褚说的,张辽军队的行军速度实在太快了,步军根本追不上去!能追上张辽的只有骑军!可是兖州并不产马,曹军之中骑兵编制一直不多,曹cāo带来的这三千jīng骑,已经是兖州一半的骑军兵力。凭这么点人,曹cāo根本不抱指望击败张辽军,不过迟滞一下张辽的行军速度还是可以的。

    此前自己一直只想着怎么追上张辽军厮杀,却没想到怎么把张辽引入自己的圈套内。现在张辽既然要取道青州归冀,那就必然要走泰山郡,只要抓住这一条,击败张辽仍大有可为,但是关键前提还在于,能够迟滞张辽的行军速度!

    想到这,曹cāo传令道:“许褚,命令全军加速前进,不要管已吾、宁陵了,咱们立刻火速前往山阳郡,咱们在前面等着他们!”

127 城头杀机!

    兖州,昌邑地界。

    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原当中,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正在行军。四周尽是白茫茫的一片,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清晰的脚印痕迹,静谧的旷野上这支绵延二三里的队伍扎眼无比。

    这便是一路东进势如破竹的文远军。

    那rì从陈留出发,八千向东北的冀州军八天内连克七城,长途跋涉七百里!可谓是创造了步兵战行军作战的又一记录,赶到了兖州腹心的山阳郡!..

    山阳郡,或称山阳国、昌邑国,西汉始置,是汉朝分封皇族的封地。这里地处兖州的中心位置,再向东北而行,只要再穿过任城、泰山二郡,文远就能抵达青州,结束这一场看似有些疯狂的转进。

    贾诩的推断几乎是毫无偏差的,为了聚歼文远,曹cāo几乎抽空了兖州的兵力,文远一路所遇城池顶多不过数百人守御,如何能抵挡得住文远数千兵马的攻击,大军兵锋所指,所遇城邑守军要么开城投降,要么就是抵抗一阵被文远攻陷,一路行来几乎无人能迟滞文远的前进。

    虽然一路攻城掠地,不过文远也并非没有遇上困难,兖州突然一场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平地雪深盈尺,走上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路途艰难,大大减缓了队伍行军!

    这是只是明面上的,一场雪下过,大军所过道路不可避免会留下痕迹,根本无法消除,这无疑给身后可能出现的追兵提供便利。..

    “弟兄们,再加把劲啊!咱们已经到了山阳郡的地界了,等打下昌邑,咱们就进城美美的歇上一夜!”队伍前头,周仓大声喊着,嘴里喷出浓浓的白气,队伍中的宣慰佐吏也大声的鼓舞着士气,行军的士卒一脸疲惫,一个个咬牙喊着号子,唱着歌疾步行进。

    长时间高强度的行军,即便是冀州军也吃不消,一天之内走上近百里路,还是这么大冷的天气。现在已经是兴平三年正月里,算算时rì,自出兵奉迎天子圣驾到现在,这支军队在外面已经颠沛三月有余,行程近两千里!若非冀州军军纪森严,又士卒归心,换作别的部队,七八天强行军下来,只怕早就要崩溃了。

    寒风如刀,眼看着已过午后,离昌邑还有不到十里,文远盘算着要不等打下昌邑,大家好好歇息一晚,明rì在全力前进!

    文远这一路行来,攻克城池所获除了补充部队损耗以外,府库钱粮尽分于当地百姓,得了实惠的百姓无不对文远感恩戴德,这条绝户计既增加了文员的人望,又动摇了曹cāo在兖州的根基,几次下来,被文远用的几乎上瘾。昌邑是山阳郡郡治,又是兖州的一座大邑,文远如何能放过被曹cāo制造隐患的机会。

    数千军士浩浩荡荡赶到昌邑。依着文远这一路来的估计,昌邑虽然不小,却至多不过上千守军。这么点兵马根本无法守御,见了文远大军要么就是开城投降,要么就是弃城而去。便是有一两个城池拼死抵抗的,文远分兵四门一阵攻打,守军也无能为力挡住四面攻击。

    “里面的孙子们听着!俺是车骑将军麾下大将周仓……”

    果然,文远大军一到,城头上就立时一阵sāo乱。周仓挺刀跃马往城门前一站,还没喊几句如不开城投降,待打破城池鸡犬不留之类的场面话,就见昌邑西门大开,数百兖州兵仓皇向西逃去!转眼之间,城楼上空空如也,貌似已无一人守御。

    “进城!”过程貌似相当的顺利,文远也掩不住心中喜悦,一马当先就要向城内驰去。周仓抢到文远身边道:“主公,城中未知凶险,让俺老周先进去探探虚实!”

    文远颇有些诧异道:“怎么了周仓,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如此谨慎?”

    周仓憨厚的挠头笑笑,却一本正经道:“临走前贾先生跟俺嘱咐了好多遍,说曹cāo老儿诡计多端,让俺好好保护主公,不能大意。”

    文远仔细回想,确实前几rì分兵时贾诩把周仓叫到一旁说了好一阵。此后每次攻城,都先文远一步进城搜索戒备,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贾诩也有些太谨慎了吧,眼前的昌邑显然已经无人把守,还能有什么危险的?

    文远哈哈一笑道,“怕什么?这分明就是一座空城嘛,后面又没见曹cāo追兵,指不定曹cāo的兵马还在哪转悠呢……”

    谁料周仓执意坚持道:“主公,俺周仓身为主公宿卫,有保护主公之责,还是等俺进城探个究竟,主公再进去不迟……”

    文远摆手苦笑道:“好了好了,你休再多言了,你我一同进城就是,难道我一身武艺还保护不了自己?”

    周仓还要再劝,不过终是拗不过文远,又见城头上确实空无一人,便只得答应,随文远一同前去。

    冀州军走了大半天,人困马乏,想到马上就能有热腾腾的酒食,暖和的被褥,兴奋的往城里涌去。心情松懈之下,众人并没有看到城墙上趴伏的弓弩手!那锋利的弓矢早已经悄无声息的对准了城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群!

    斩断吊索,“兹呀呀”一阵转动木门的声音,周仓领着几十个军壮奋力推开城门,簇拥着文远进入城内,周仓一个箭步冲在前面,想看看有没有陷阱埋伏之类的东西。

    昌邑曾是汉室分封皇室子孙的封地,历史上魏文帝曹丕受禅,献帝被贬为山阳公,封邑就在此地。城池的坚固自然是不用说的,城长五里宽三里,有四门,东西南北各有一道瓮城保护,打破外围城墙,还可退入第二道城门防御!

    文远被簇拥着,就是从南门进入到瓮城里,这瓮城长三里,宽百多步,平rì用来当做校场,守城时也可用来集结兵马应急反击。只是此时,瓮城里空无一人。

    文远被周仓一番阻挠搞得神经也有些紧张,不过见瓮城里并无异状顿时松了口气,他并没有感受到头顶城楼啥散发出的浓烈杀机!

128 请君入瓮

    “那骑白马,拿大戟的就是张辽,待会听我一声号令,集中全力shè杀此人!”城垛上,曹cāo蹲伏在垛堞之后,屏息凝神盯着下面进城的文远军,压低声音向侄子曹安民交代道。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二人还曾是同一个阵营的战友,当时曹cāo还对文远如此年少英雄赞赏不已。不想时过境迁,二人竟然因为种种原因而成为仇敌,并且在今rì以这种方式相遇。

    曹安民依言点头,又告知身边的小校,如此一个传一个将曹cāo的命令传递给伏于城墙之上一千张弓搭箭准备待命的曹兵…… ..

    城门狭窄,文远直走到瓮城zhōng yāng,涌进城的冀州军还不过数百人,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只听头顶上一声号炮声响,旌旗遍起!头顶的城墙上突然密密麻麻站满了无数曹军弓弩手!

    冀州军一片慌乱之中,就听一阵豪气长笑从城楼上传来:“多年不见,文远别来无恙啊?将军可让cāo追的好苦啊,想不到咱们会在此相遇呢!”

    “曹cāo!?糟糕,中计了!”文远早被眼前的突变惊得大脑有些停顿,闻言脱口叫道!

    “保护主公!退出去!退出去!”倒是周仓,保护文远的责任早就镂刻在他的脑子里,遭逢此变最先反应过来,奋不顾身奔到文远身边,并且急令士卒回军! ..

    “休想逃走!放箭!”曹cāo冷笑一身声,就听一阵急促的梆子声响起,前后左右无数支箭如同暴雨一般飞向瓮城内的人群,尤其是文远所立之处,箭雨更是密集,下一瞬,惨叫声、咒骂声如雷响起!冀州军顿时大乱!

    “快!保护主公!”周仓抢过一面大盾,奋不顾身挡在文远身边,文远也是挥舞大戟,遮蔽shè来的箭雨,可是shè来的箭实在太急太密!而且是来自前后左右全方位的攻击,一波箭雨过去,文远身前背后就插着六七根箭羽!多亏着身上甲厚,并无大碍,不过如此情状却把周仓吓得不轻,护着文远急望城门方向退去!

    曹cāo哪能那么轻易放文远离去,他领着三千jīng骑昼夜不停,终于在昨天天黑之前赶回山阳郡,就是为了阻截张辽归去。在他估计,文远挥师东进,就必定会走亢父险道这条通往青州徐州的必经之地!

    而要走亢父,途中就必然要经过山阳郡治昌邑!既然步军追不上,就只有发挥骑兵的机动优势,阻挡住冀州军,等主力大军赶到时,再对张辽发动总攻击!

    当探马来报冀州军果然出现在山阳郡,并且兵锋直指昌邑的时候,曹cāo按捺不住一阵狂喜!

    如果是换作旁人,此时多半会据城而守,毕竟张辽可不是善茬,而且据探马回报,张辽这一支兵马有近万之众,而曹cāo手上只有三天三夜跑的几乎脱形的三千轻骑!

    不过曹cāo是何许人?他素来就善以奇谋取胜,征战多年从不乏以少胜多的经历,冀州兵虽多,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张辽并不知道曹cāo已经星夜兼程赶到了他的前面去!

    已有心算无备,这就是曹cāo的优势,他几乎是不带任何犹豫,就定下了如此大胆的请君入瓮之计!

    如今文远已如笼中之鸟,网中之鱼,曹cāo哪会让他轻易离去,就见他大手一挥,城楼上早已准备好的几十块上百斤重的巨石砸将下来,十几个冀州兵士躲闪不及,一声惨叫被砸成肉泥!顿时将冀州军拦腰砸成两段,紧接着又是一阵滚木火油砸下,熊熊的大火顿时吞噬了整座城门,城内城外冀州军的联系一下子被彻底断去!

    “保护主公!保护主公,结圆阵,结成圆阵防御!”周仓大声的吼叫着,身上还带着几根深入衣甲的箭羽,不过他浑然不觉,指挥军士将文远护在垓心!

    不过进城的五百人当中,刀牌手只有三十几个人,这些兵士手中的盾牌根本不能阻挡四面八方shè来的箭雨,刀牌手之外,余者大多是长枪兵,虽然他们人手一副重甲,对弓箭有着还算不错的防御力,不过在曹兵仿佛毫不吝惜箭矢的密集覆盖下,伤亡数字依然蹭蹭蹭的向上累积!

    看着在箭雨侵袭下苦苦支撑的张辽,曹cāo难得得意忘形的捻须大笑,手指瓮城中苦苦拨挡箭雨的文远道:“张文远!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你虽然兵强马壮,却实在骄狂大意,今rì才会落在我的手里!今rì除掉了你这个心腹之患,横扫中原又有何人能是我的对手,只可惜你死之后,这天下再无人能让我看得入眼,该是何其空虚寂寞空虚?”

    文远咬牙大恨,觑着城楼上曹cāo的距离,估摸着有百二十步,当下低叫一声,铁戟往地上一插,拈弓搭箭电光火石一般向城墙上的曹cāoshè去!

    这一箭,文远抽弓、搭箭、上弦、瞄准、shè出……几个眼花缭乱的动作一气呵成,曹cāo还没弄明白文远干什么,就见一支黑乌乌的狼牙重箭带着呼啸劲风扑面向曹cāoshè来!此一箭含怒而发,威力无比!

    “我命休矣!”曹cāo瞳孔一阵收缩!他根本料不到张辽竟有如此神shè!只来得及心中惊呼,箭已经距离自己三尺之近!

    “喝啊!”突然就听身边一声大叫,一道剑光飞起,堪堪劈中箭尾,那箭稍稍向上移动了一丝轨迹,翎羽四散,险之又险的擦着曹cāo的头皮飞了过去!

    “保护主公!”曹安民大叫一声,十几个虎卫军密密实实的持盾将曹cāo护在中心,原来曹安民方才一直在曹cāo身边护卫,见文远一箭shè来,反应最快!关键时刻救下曹cāo的一条命去!

    想及方才惊险,曹cāo惊怒不已,怒极而笑道:“张辽,你既已虎入囚笼,竟然还想着伤人,shè!给我狠狠的shè!shè杀张辽者,赏千金,官升三级!”

    城楼曹军弓弩手欢呼一声,箭雨更见密集,不过盏茶功夫,就有近万支箭shè下去,瓮城中那小小的一片区域如同凭空长出一块白茫茫的芦苇地,只不过这“芦苇”的底部,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和尸体!

129 生命的意义

    冲进城中的五百多人,此时还活着的只有不到二百人,就这二百人也是人人身上插着箭矢,没有一人不带伤,只是比较幸运未被shè中要害而已。

    在如此每时每刻都有袍泽战死、却只挨打不能还手的绝境下,饶是冀州军,士气也渐渐的沉沦下去,军士们只是机械麻木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眼神已然开始暗淡无神……

    援兵攻不进来,城门的大火又封堵了去路,一股绝望的念头在士卒当中悄然弥漫,连文远心中都隐隐感觉到一丝死亡的yīn霾!..

    众人当中,唯有周仓依然保持着旺盛顽强的斗志!他大声的呼喊着,指挥着,如果不是他一直鼓舞着士气,只怕此时冀州军已经崩溃,见不是办法,周仓急叫道:“主公,这样不是办法,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冲出城去!”

    “你有什么办法?”文远眼前闪过一抹光亮,忙问道,不过他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曹cāo智谋多端,用兵从不给对手从不留余地!岂会那么容易留下空隙?”

    周仓不假思索指着城门道:“主公,俺老周带人去搬开堵住城门的木石堆,送主公出去!”

    “这怎么去,火势这么大,你疯了吗?”文远惊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城门有近三丈高,已经被火焰完全掩蔽,下面光是堆积的滚木擂石就有一人多高,火势熊熊,连石头都被烧的通红滚烫,血肉之躯如何能够靠近?..

    “嘿嘿嘿……主公放心,俺老周自有道理!”周仓冲文远咧嘴一笑,眼角闪过一丝刚毅,不等文远醒过神来!抄起一面牛皮大盾就往城门处冲去!

    文远大惊道:“周仓!周仓!你给我回来!”

    “主公少待,老周这就打通城门!”周仓头也不回大吼一声,端起一杆掉落在地的三丈长旗杆,向火堆中挑去!他本来就天生神力,长杆一挑,顿时将两根大腿粗的檑木挑飞出去,如此往复几次,烧着的檑木被挑飞大半,城门前火势稍弱,已经能依稀看见城门。

    城头上曹cāo见周仓挑飞檑木,立即令士卒集中攻击此人,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周仓又插上了十几根箭雨,他须发贲张,睚眦yù裂,有如凶神,浑然不觉鲜血已经浸透全身,全神贯注去挑燃烧的檑木,不过还没挑飞,就觉着手上突然一轻,竟是旗杆耐不住火烧,已经着了近半,周仓这一使力,竟然从中间断去!

    “娘的!”周仓丢掉半截旗杆,四下找寻,可是哪那么容易?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城头上的曹cāo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yīn狠,他刚才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心中正有一股戾气!

    眼见周仓挑落一半火势,幸存军士重又看见逃生希望,无不欢欣,士气大振,文远早令几个刀牌手上前保护周仓,众人只等着周仓拨开拦路巨石,冲出城去。

    恰在此时,就听城楼之上又是一声炮响,只见内城城门开处,一彪骑兵怒吼着冲杀过来,为首一将,正是虎将许褚!

    “果然,曹cāo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文远苦涩一笑,这曹cāo真是不致自己于死地就不善罢甘休啊!

    只见许褚拍马舞刀,直杀向冀州军,长刀一挑,刺向身前的五六条长枪脱手飞出,他力能伏牛,寻常军士力量如何能与之相比!

    许褚挑飞来枪,反手一劈,立时有三名冀州枪兵头颅高高飞起!许褚凶不可当,就势杀入冀州军阵!一柄长刀上下翻飞,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弟兄们!随我杀敌!”不过既然有了生机,文远也一扫之前心中yīn霾,振作jīng神挺戟回马向许褚刺去,他不曾见过许褚,不过只看生的彪悍雄壮,便已猜出是多半是曹cāo身边护军将军典韦许褚二者之一,当下不敢大意,全神贯注与许褚战在一起!

    而这边周仓再也遍寻不着趁手工具,火势仍高有丈许,近处热气蒸腾,根本无法靠近,周仓一咬牙,怒吼一声:“弟兄们!为了主公,为了咱冀州老百姓的好rì子!跟这俺冲啊!护主公出去!”喝罢,周仓顶着一面牛皮大盾,就如同一头发疯的公牛,悍然无畏的向堵在门洞中的熊熊燃烧的木石撞去!

    “咣”的一声,火堆被周仓狠狠的撞开一道一片,火星四溅,紧接着就是滋啦啦一阵血仇被烤熟蒸腾的声音。周仓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本能的向后退了去。

    城门前那些木石被烧得通红滚烫,燃起的大火何止几百度高温?只是与在火中接触了短短那么一瞬,周仓身上的毛发就被烧掉大半,浑身上下被烫的皮翻肉绽,触目惊心!

    “嗷嗷嗷……”不过他并没有退出几步,就原地摇晃了几下站稳,钻心的疼痛让他的意志更加坚定,此时他就如同手上的野兽,发出撕心裂肺的野xìng吼叫声,再度挺盾向着熊熊的火堆冲去!

    “我冀州军”

    文远惊呆了!许褚惊呆了,曹cāo也惊呆了!城上的弓箭手忘记了shè箭,两边的将士也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因为这一幕,根本无法用常理形容!根本无法解释合理!

    原本嘈杂混乱的战场之中,突然只见变得寂静无声!整个战场,就只有周仓以**之力撞击巨石火堆的沉闷声响和周仓实在难以忍受**的烧灼发出的嚎叫声音!

    “咣!”“咣!”“咣……”

    “一往无前,有我无敌!”沉闷的撞击声重,突然响起一阵带着哭腔的悲啸!

    似乎被熊熊的烈火烧灼的血液沸腾,又似乎被周仓的疯狂撩拨起心中的情绪,周仓身后,几十个冀州军梗着嗓子向城门火堆冲去!他们就像是一群义无反顾的飞蛾,为了心中的理念,为了文远,他们已经摆脱了对死亡的恐惧!只为了临死前那绚烂夺目的一瞬!为了让自己平凡的一生变的不平凡!更有意义!

130 岂可因私而废公

    冀州军士们或用枪挑,或用盾推,或是直接就用血肉之躯去搬开石块!血肉和烧红滚烫的石块接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啦啦声音,不过他们的思想已经升华,意志前所未有的坚韧,已经浑然忘却了**的折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搬开眼前这片该死的石块,送主公出去!

    不知不觉间,文远已经虎目含泪,刚毅的嘴角不时抽动,身边军士也是泪如泉涌,眼神之中尽是比烈火还要灼热的仇恨…… . .

    终于,在这些前赴后继、视死如归的冀州军的努力下,终于,城门被清理出一道口子!已经能容的下一人过去……

    “阻……阻止他们!休叫走了张辽!”曹cāo不可思议的嘶声呐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张辽军中竟然有如此悍勇之人!竟然以血肉之躯对抗烈火之威!

    “喝啊!张辽休走!”许褚此时如梦方醒,挥刀向文远砍去!

    “保护主公!”几个仅存的玄缨卫虎悲叫一声,挥动陌刀向许褚逼去,刀光如雪,几个玄缨卫配合默契,又是浑然不顾自己安危,强如许褚竟也被逼得连连后退!

    “主公快走!”周仓在城门前嘶哑叫道,他的嗓子都已经被烧坏,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浑身上下无不是骇人心魄的焦黑烧痕,其余将士也是奋力抵住身边曹军。空出一条道路让文远脱离! . .

    “主公快走!快走!”危机并没有退去,许褚这一彪军有五百人,尽是骑兵jīng锐,见文远要走,无不是红着眼睛扑杀过去,百余冀州军虽然拼死抵抗,却也早已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久了!

    文远咬牙拨马往城门而走,冒烟突火冲出城门,余众且战且走尾随张辽而去。

    周仓跌跌撞撞随着败兵向前走了几步,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他早已是油尽灯枯,能撑持到现在全靠着一股惊人的意志力,此刻看到文远出了城门,烧伤溃烂的狰狞嘴角微微翘起,心神一松,终于……

    主公终于安全了……好累啊……真想他娘的歇上一会……就睡一会……俺老周再追上去……

    …………

    瓮城之中,曹cāo面容凝肃的望着整齐摆放着的四百多具尸体,半天没有言语。

    这些尸体,每一个人身上都插着至少七八支箭,至多者甚至浑身密密麻麻的被弓箭shè成了刺猬!可见方才一战的惨厉!

    不过即便如此,曹cāo遍观文远这些死者的表情,其中或惊讶、或愤怒,或欣慰、或坚毅……却不能从任何一张脸上找到恐惧!

    这究竟是为什么?张辽究竟是使了什么法术,让这么多人迷了心窍,肯死心塌地的为了张辽不惜牺牲自己!

    突然,曹cāo被眼前的一具尸体吸引了注意,这具尸体被烧的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血肉狰狞模糊,浑身上下还插着二十几支利箭,雪白的箭羽早被烧尽。

    一旁的许褚附耳低语两句,曹cāo呆住了,他怔怔的看了这具尸体良久,才被转过身去,声音有些沙哑的摆了摆手道:“用棺樽好生装殓送出城去,这些人都是英烈,值得我等敬佩,若有怠慢,立斩不赦!”说罢,失魂落魄的向城内走去……

    虽然是小胜了一阵,不过昌邑城中并没有任何人心中欢喜,张辽在几乎不可能突围的情况下突出城去,冀州军悍不畏死的斗志更是令曹cāo心中罩上一层厚厚的yīn云。

    若张辽麾下兵马都像今rì所见这般悍勇无畏,这天下间又有何人能与他为敌?曹cāo的身影缓缓走入一片黑暗之中,只觉着前路也没有丝毫光亮可寻。

    …………

    “周仓……兄弟……你安息吧,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看着曹cāo使者派人送来的棺樽,文远嚯的一声站起!拔剑向使者冲去!

    “两军交兵,不……”那使者哆哆嗦嗦的向后退避,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啪的一声仰面摔倒在地!

    “主公,两军交兵,不斩来使!还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他一个传话之人,杀之何益?”赵云上前劝谏道,周仓战死,他心中也悲痛不已,不过俗话说武将难免阵上亡,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说不定那天就会有这样的结局。此时的他,反倒希望主公能尽快振作起来,不因为仇恨影响大局。

    可是文远此时虎目之中分明满是仇恨,显然理智已被仇恨冲昏,赵云自问对主公忠心耿耿,这个时候怎么不出言劝谏?

    隔着赵云,文远手中长剑遥指着使者,胸膛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着,喘着长气道:“好……今天就饶你不死,回去告诉曹阿瞒,明rì一早,我便挥军攻城,昌邑城破之rì,我必以曹cāo之首为死去的兄弟献祭!快滚!滚!”

    “是是是……小的告退!”那使者慌手慌脚的起身告退!连滚带爬的奔出帐去,不过他动作虽看似慌乱,嘴角却泛着一抹诡异的笑意,出了营帐,又依稀听见帐中张辽的无动于衷和赵云焦虑的劝谏声音,此次来张辽军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向主公复命去矣!

    看着使者离去的背影,赵云的眼中满是焦虑,回身谏道:“主公,万不可意气用事啊!周仓战死,上下莫不悲痛,可是主公也要以大局为重啊!曹cāo遣使前来,分明用的是激将法想绊住主公,主公若是中了曹cāo的机谋,等曹cāo兵至,则这上上下下数千兄弟就危险了!”

    见文远低着头不吭气,赵云更是担心,动容谏道:“主公,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

    “子龙……”赵云说了老半天,文远始终低头坐着不吭气,良久,文远才摆了摆手示意赵云坐下来。

    “主公……”见文远出声,赵云还要再劝,却被文远的声音压了下去。

    “子龙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命令步卒,火化战死的兄弟们,他们的骨灰妥善保存,rì后好带回冀州,哪里才是他们的安息之地!”

    “遵命……”赵云咬牙点了点头,心中早已忧急如焚。

    文远顿了顿又道:“传令士卒,今夜大营多立火把,多扎草人,从外看来,要与寻常无异!”

    “这是……”文远这莫名其妙的话就让赵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立火把扎草人和明天交战有什么关系?赵云忍不住向文远看去,此时文远虽然神情悲痛,眼神中却透着冷静,根本不像是为了报仇而彻底失去理智之人!

131 以彼之道 还施彼身

    见主公一反之前狂躁之态,赵云顿时呆住了!文远却语气沉静继续道:“还有……今夜三更,传令士卒弃掉所有不必要的辎重,人衔枚马勒口,不可声张悄悄出营,然后如此这般……依计而行!”

    “主公!你刚才……现在,这是……”看到文远之前狂躁如火,现在又冷静如冰。如此判若两人的表现,赵云几乎惊讶的合不拢口,语无伦次道。

    文远微眯的眼睛闪过一抹jīng芒,冷笑道:“子龙,我如何不知曹cāo使者前来有刺探我虚实的打算,刚才佯作大怒,只是为了让曹cāo放松jǐng惕,不过曹cāo素来多疑,必不放心派人前来探究,多布草人、火把,定能骗过曹cāo耳目。” ..

    顿了一顿,文远眼中升起灼热的光芒,切齿道:“周仓因我战死,此仇如何能忘?不过他的死也让我彻底想清楚了!我身上担负着营中这数千将士的生死,岂能再因私而废公,白白牺牲更多兄弟的xìng命?周仓的仇,我一定会报的!现在,还是要带着这些兄弟活着回青州!”

    “主公……”赵云闻言躬身一拜,心中激动有若cháo涌。不为私恨而废公事,这才是赵云心中的明主!

    文远伸手将赵云扶起,道:“放心吧子龙,你先下去准备,来rì咱们再给在昌邑城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嗯!报仇!”赵云重重的点头,两只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握在一处! ..

    …………

    使者回到城中,使者立即前去面见曹cāo,具言送棺之事,又将张辽的狂躁和赵云的焦急绘声绘sè的给曹cāo一阵描绘。

    曹cāo闻言面sè稍霁,重赏了那使者命其离去,仍有些不放心,又命人前去夜探张辽军营。

    探马回来报说,张辽军营一切如常,营中灯火通明,守备森严,并无异动。曹cāo这才放心,喃喃自语道:“张辽!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笼络人心的,不过你还是太嫩了!嘿嘿,只要你敢耗在这儿,我就还有机会!想拿我的脑袋献祭,来啊!我的头就在这,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一念及此,曹cāo高声传令道:“传令下去,征召民壮加固城防,明rì一早登城守御!”

    …………

    第二rì一早,曹cāo点起部众,又抽调昌邑百姓上城防守,从大清早直等到午后,尤不见张辽前来搦战攻城。

    曹cāo心中疑惑,忙派人前去刺探军情,探马前脚刚走,曹cāo就恍然醒悟,失声叫道:“不好!张辽今夜必已挥兵东去了!”

    众将闻言皆不信,随曹cāo飞马奔至张辽营前,破开寨门一看,果然营中空空如也,不见一个冀州兵!张辽早已不知去向了!

    “主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许褚长大了嘴巴吃吃问道,不知去向这种状况,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快点起兵马,往东北追!张辽今夜绕城而走,往亢父去了!”曹cāo颇有些懊恼的牢sāo道!他本意是用激将法绊住张辽,不想却反倒中了张辽暗度陈仓之计!

    “张辽,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

    侄子曹安民一旁劝谏道:“伯父三思啊!敌众我寡,咱们冒然出兵,只怕非张辽之敌啊……”昨rì一战,冀州军奋不顾身保文远突围的表现令众人震骇无比,现在昌邑只有三千骑兵,就算是追上了张辽,只怕也休想讨得好去!

    曹安民此言一出,身边将士皆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显然昨天冀州军的表现给曹兵心中笼盖上一层yīn霾。

    曹cāo咬牙怒道:“现在哪还管得了这些?等张辽过了亢父险道,咱们就是想截住他都再没有机会,尔等休再多言!快快回城点军!”

    曹cāo如何不知此行的凶险,可是等张辽过了亢父险道,之后便是一马平川之地,再想阻截张辽东进几乎是不可能的,若是放张辽回到自己的地盘,到那时自己岂能安枕?

    所以虽然曹cāo明知追击张辽不是万全之策,也被能选择硬着头皮追上去。张辽现在就是一头笼中挣扎的猛虎,若是放他归入山林,那以后的rì子可就难过了!

    当下,曹cāo点起兵马向东北方向马不停蹄追去,为保万全,许褚令五百骑在前,曹cāo自领大军在后接应。

    亢父隶属兖州任城郡。战国时曾是齐国抵御强秦入侵的门户之地,自古就有“径亢父之险,车不得方轨,骑不得并行”的文字记载来形容亢父地形的险峻。

    亢父距昌邑不过六七十里,不过由于此处地形险恶,道路坎坷崎岖,骑兵的速度根本提不起来,还有十几个骑兵因为坡陡路滑跌进山涧里,曹cāo追了大半rì,眼看着rì暮黄昏,算算路程,离着亢父还有二十余里,看来至少还要一个多时辰才到到达亢父!

    “快!不要停下脚步,敌兵就在前面不远,亢父一定不能让张辽夺去!”骑在颠簸的马上,曹cāo不断的催促着麾下军士不可松懈,奋起追击。可是从昌邑到这里都已经追了几十里地,到现在还没有追上张辽军,曹cāo此时算是再一次领教了冀州军恐怖的机动能力!

    令曹cāo欣慰的是,这一路行来,雪地里果然发现了大军行进的痕迹,而且兵马随着不断追赶,前面的脚印越来越清晰,曹cāo直觉感到,现在自己离着冀州军已经越来越近!

    不过离亢父越近,曹cāo越焦急,亢夫城要是被张辽夺了,以冀州军的骁勇,根本不需要太多兵马,阻挡自己麾下数万兖州兵马,只需三千人足矣!所以此时,曹cāo恨不能麾下这三千jīng骑插上翅膀飞到亢夫城去,再次把张辽阻截在兖州之地!

    此时的曹cāo和昨rì的文远犯下同样的错误,有些急功近利!此时前方两侧陡峭的山壁上,正隐隐的透出浓烈的杀机!

    山壁上,文远一动不动的趴伏着,虽然地面上铺着些干草,不过仍然抵挡不住地上积雪彻骨的寒意!山风呼啸,士兵们在风雪中懂得簌簌发抖,脸sè青紫,有些军士甚至被生生冻僵过去,不过自始至终,没有一人发出声音!

    所有将士,心中都憋足了一口气!报仇!为了死去的兄弟!

132 角色倒转

    此处地势险峻,两侧的山壁足有十几丈高,中间小道却只能容得下两骑并行而已,是半道埋伏的绝佳之地!文远领兵疾走了四十多里山路,最后才选择此处作为伏击曹cāo之地!

    就如曹cāo能猜到文远必定会走亢父这条路回青州一样,文远也笃定曹cāo今天得知自己绕城而走,定然会领兵急追,因为亢父城实在太重要了!失去亢父,曹cāo就失去了最后一次堵截自己的机会,易地而处,文远也一定不愿舍弃。文远相信,曹cāo既然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意图,那就一定会冒险赶来的!..

    所以他令赵云五千兵马先行,自己则留下两千弓弩手遍布于两侧闪避,只等着曹cāo的兵马出现,就借用昨天曹cāo的计谋,一举斩杀曹cāo!

    虽然夺取亢父至关重要,不过文远又怎能忘记昨rì周仓战死的仇恨,昨晚看到周仓伤痕累累的尸首过后,他就发誓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而这一次,就是文远最好的机会!

    正和彻骨的寒冷作着斗争,突然身边的赵云叫道:“主公!曹兵过来了,要不要现在动手……”

    文远顺着赵云所知的方向,文远目光远处崎岖狭窄蜿蜒而来的山道尽头,果然看到了一队曹cāo骑兵,他们在山道中艰难的行走着,为首一将,正是曹cāo麾下将军许褚!

    文远仔细观察了一阵,摇头低声道:“不管他,这不过是前军,后面过来的才是大鱼!如不出所料,曹cāo必然会在队伍里!到时休叫他走脱!我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曹cāo杀了周仓,我便要让他拿命去抵!”..

    果然,过不多时,就见又有一彪骑军从远处靠近。这支骑军规模显然比刚才过去的规模大了许多,队中高举这一杆曹字大旗,旗下一人身披大红斗篷,白面长须,骑在一匹神骏白马上,正是曹cāo!

    文远眼中闪过一抹灼热的光芒,喃喃低语道:“传令准备!待会听我号令,shè杀骑白马之人……曹cāo,今rì就要让你尝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滋味!”

    山壁上,两千弓弩手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而山道上的曹军则懵然不知的一头扎进文远预先设好的伏击圈内!

    “伯父,这条山谷地势险恶,恐有伏军,要不要派人搜索两侧山壁。”行进当中,曹安民拨马来到曹cāo身前,拱手一礼道。

    曹cāo仰首望去,果见两侧山壁高十数丈,山上灌木茂盛正可伏军,山道最狭窄处只容两骑并行,果然是设伏的险恶之地!

    曹cāo也有些犹豫,若是冀州军在此山道两侧设伏,则麾下这两千多骑兵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了!不过眼下尽快赶到亢夫才是正理,虽然会冒些风险,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况且许褚刚刚过去就分明没事,曹cāo心中也不免存着一丝侥幸心理。

    曹cāo沉吟一番道:“休要管那么多,全军加速行进,尽快通过这条山谷!”

    曹安民心中虽然忧虑,却也无可奈何,喝令大军继续前进。

    山壁之上,文远眼睁睁看着曹兵在进入埋伏圈前百步之外突然停下,还道是被曹cāo看破了端倪,心中一阵揪紧。好在没过多久曹兵又继续前进,才松了一口气。

    文远轻轻的搭上弓箭,虎目紧盯着骑着白马,身披醒目斗篷的曹cāo,只等着猎物进入到shè程范围之内!

    等待总是令人无比煎熬,曹cāo似乎也感受到四周气氛的诡异,仰首张望两侧山壁,就在此时,就听“嗡”的一声弓弦响动,紧接着一支乌溜溜的利箭带着淡淡的黑sè轨迹呼啸着向自己shè去!

    那箭速度又急又狠,曹cāo听到声响刚刚看到shè来的轨迹,却早已闪避不及!狼牙重箭几乎好不迟滞的穿透了曹cāo护胸的熟铁甲片,扎进曹cāo的身体!惨叫一声从马上栽倒在地!

    “有埋伏!保护主公!”护卫在侧的曹安民见曹cāo落马,不禁惊声叫道,十几个虎卫军顿时撑起大盾挡在周围,下一瞬,山壁上突然如同凭空变出来的一样,密密麻麻出现了数不清的弓弩手,紧接着就听见一阵弓弦嗡嗡震动的声音响起!

    文远长身站起,刚才他一箭shè出感觉是应该shè中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击中要害而已!

    曹cāo非死即伤,这等良机如何肯轻易舍去,长弓一指大声喝令道:“给我shè!狠狠地shè!”

    一时间,成百上千支箭如瓢泼大雨一般向山谷内的曹兵倾泻而去,这些骑兵穿的大都是轻便铠甲,哪能顶得住如此密集的箭雨侵袭?转眼间就伤亡数百人。曹兵一片大乱,争相躲避逃逸。可是谷道狭窄,最窄处只能容得下两骑并行,哪那么容易逃得出去?一时之间,谷中惨叫咒骂声此起彼伏,偌大的山谷之中血腥满谷,尸横遍地,恍如人间地狱!

    “快!退出去……退出去!”曹cāo被曹安民搀扶着,在拥挤的乱兵之中向后退去,他右胸口上中了一箭,好在有铠甲卸去了大半劲道,只入肉三分,并未伤及内脏。不过饶是如此,撕裂的疼痛也让曹cāo直抽凉气!

    “张辽,你学的倒是真快啊!”看着不断被利箭shè翻下马的兖州兵,曹cāo只觉着心里尽是苦涩难咽的滋味,昨天的这个时候,自己还在昌邑瓮城打了张辽一个伏击,结果前后不过一天的时间,情势就倒转过来,中伏的竟变成了自己,猎人和猎物完成了一次三百六十度的换位!

    这个张辽,威猛如虎,狡诈如狐,现在就已经有如此心计,若是待他回到冀州,还有谁能与他为敌?

    不过现在哪还有空闲去想以后的事情,还是赶紧逃出去才是正理,曹cāo撇开纷乱的思绪,咬着牙在曹安民的搀扶下向后面挤。

    虽然中了埋伏,不过山谷两端的山道并没有被冀州军封闭,逃还是能逃掉的,若是文远再以巨石阻断山谷两头通道,今天曹cāo这两千多骑尽数要葬身此地!

133 回家!

    其实这也怪不得文远没有考虑周密,实在是曹cāo追兵追的太急!根本没有给文远留下足够的时间准备,哪怕曹cāo多迟疑片刻,文远都能让曹cāo有来无回,偏偏曹cāo的急切,竟无意中救了自己。

    历尽艰险终于退出这片狭窄的死亡区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两千五百骑就折损了近一半人,曹cāo惊魂未定,正yù退兵,就听两声连珠炮响,左面吕旷、右面吕翔,各引一彪军截住去路,冲入曹cāo军阵!曹cāo刚刚出了虎穴,又遭狼群侵袭! . .

    “伯父快走,我来抵住敌将!”许褚不在,曹安民自然担负起保护主公的重任,他奋力将曹cāo矮胖的身躯推上马背,挺剑大吼道:“弟兄们,不想死的就跟我冲,杀出一条血路出去!”

    这些骑兵也是曹cāo麾下的jīng锐,闻言一声吆喝,出了山谷,此处地形已经有些开阔,利于骑兵冲锋,吕旷吕翔各领五百弓弩手下山拦截,竟挡不住这支骑兵疯狂的冲击,曹兵急于夺路逃生,人人拼命,眼看着就要被曹cāo破围而去!

    “曹cāo!哪里走?”就在此时,文远拍马挺戟从谷道中杀出,口中大喝道!

    “吾命休矣!”曹cāo大惊,伏鞍而走,他如何不知道张辽的武艺,许褚不在,谁会是张辽的对手?

    果然就见张辽直入曹军阵内!乱兵之中有若天神下凡,大戟上下翻飞,所过之处竟无一合之敌! . .

    眼看着张辽如入无人之境,乱阵当中直取曹cāo,曹安民牙关一咬,虽明知不是文远对手,仍硬着头皮向文远冲去!

    “挡我者死!”文远大吼一声,看见曹cāo,他胸中早已燃起熊熊怒意!报仇!为了周仓,为了昨天昌邑城为他而死的四百多兄弟!

    此时文远眼中只锁定伏鞍而逃的曹cāo,所有敢于阻挡他的人都要杀尽,曹安民挺剑而来,交手不三合长剑就被文远磕飞,长戟小枝一挑,曹安民右臂立时齐肩断去!浑身鲜血淋漓!

    曹安民手抱断臂伏鞍奔入乱兵之中,无巧不巧乱兵之中正撞上吕旷,吕旷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已斩下曹安民首级!

    见曹安民被杀,曹兵更是心惊胆惧!文远所过之处无不奔走退避,倒是曹cāo被前面的败兵堵着,速度怎么也提不起来,眼看着就要被文远追及!

    “曹cāo,还我兄弟命来!”文远戳翻一个挡路的曹兵,大声喝道!见主公威风凛凛,冀州军更是斗志昂扬,撒开脚丫子追杀的速度竟不比奔马稍逊!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背后突然一声大吼,就见一彪骑军突然从文远背后杀出!冀州军中,一片血淋淋的残肢断臂飞起!

    “休伤我主!许褚在此!”文远回头望去,就见一员彪悍大将骤马提刀而来!正是大将许褚!

    原来许褚头前开路,突然听到背后喊杀声响,顿知中计,立即勒兵返身杀回。关键时刻赶回战场之内!

    见主公遇险,许褚又怒又急,如同一头发狂的野牛,睚眦yù裂直向文远扑去!吕旷吕翔双双拍马舞刀来敌许褚,不数合就被许褚杀败!而且文远文远留下来设伏的多是弓弩手,近身交战之下竟无人能阻挡住许褚前进!

    “吕旷吕翔,替我杀了曹cāo!许褚交给我对付!”眼看许褚咄咄逼人杀来,士卒无人能敌,文远只能舍了曹cāo返身与许褚对阵,二人都是超一流的武将!文远急切想要干掉许褚去追曹cāo,每一戟刺出都如风雷涌动!许褚也忧心主公安危,刀刀气势逼人。刚一交上手就杀招不断,凶险无比!

    论武艺,文远和许褚本在伯仲之间,纵然稍有些不及,想要分出胜负至少也要百合出去!二人斗了三五十合,见都奈何不了彼此,吕旷吕翔此时又收兵而回,二人皆无心恋战,虚晃一招,拨马奔回本阵,各自勒兵退去。

    “主公,我等无能,没能取来曹贼首级!”二将见了文远,皆一脸愧意。老大吕旷惭愧拜道。

    开阔地形上,两条腿的终是跑不过四条腿,吕旷吕翔满心欢喜去追曹cāo,最终却还是被他逃了!二人没抢到这份功劳,回来时皆长吁短叹不已。

    “二位将军不必介怀,以后,以后咱们还有的是机会!”文远好言劝抚二吕,内心其实也觉着可惜,曹cāo胸怀大志,又智计过人,从出兵河内至今,已经几次险些将自己至于死地!两家如今已经势同水火,rì后必是自己征战天下的劲敌,今天让他侥幸逃了,rì后还不知要费上多大力气!

    不过此战也算报了昌邑城的一箭之仇,前后共斩杀cāo兵空一千余骑,夺下战马六百余匹,还捎带上击杀了曹cāo的侄子曹安民,总算出了文远胸中的一口恶气!

    曹cāo经此一战,麾下骑兵伤亡大半,料来再无能力追击冀州军,而文远这边收兵继续东行,不多时就传来赵云攻破亢父的消息!

    更是令文远欣喜不已,过了亢父,最艰难的一段算是熬过去了,从此一路向东向北,经过泰山郡,便是青州之地!

    而且泰山郡多是丘陵谷地,地形复杂,几千人往山沟沟里一钻,想要找到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可以说文远回青州,后面的道路几乎算是一片坦途了!

    随着大军cháo水般通过亢夫城关,文远心中也是激动不已!

    青州!就要回家了!从去年八月出兵,到现在辗转数千里,已经是五个月过去,也不知道冀州现在怎样,家里的貂蝉、宓儿他们过得如何,小忆宁不知道又长高了没……

    想到这一切,文远心中感慨万千,只觉着一股浓浓的情绪填满了自己的胸臆!激动之下文远策马扬戟指向北方,亢声叫道:“弟兄们,回家了!回冀州去,家里的亲人在等着你们!”

    “回家!回家!”数千将士眼中泛起浓浓的期盼,齐声动容呐喊道,喊声如雷,震彻兖州之地!

134 西线!

    文远这边把兖州搅得天翻地覆,虎牢关前的战事也进行的惨烈无比……

    正月,于禁领河内兵马退入虎牢关!收拢部众,合共两万余人。

    不多rì,文远军收复河内,挥师大举渡过黄河,兵锋直指虎牢关隘,一时之间,关下河北jīng兵强将可谓齐聚一处,田丰的上党兵,沮授的冀州兵,太史慈和颜良也击破李傕郭汜赶到此地,几路大军加在一块,合共十万余人,当真是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士卒骁锐,给据守虎牢关的兖州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 .

    不过于禁也表现的极为顽强,兵败河内,他深知已经退无可退,主公派来的使者意思很明确,丢了河内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若是虎牢关再失守,等着他于禁的就只有自刎谢罪!

    虎牢关本来就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雄关,依山而建,城高五丈许,两侧尽是壁高百仞的巍峨山岭,关门外地形狭窄,一次攻城只能投入千余人!冀州军纵有千军万马,一下也摆不开太多攻城部队,兼之关内有兖州兵两万五千多人,兵jīng粮足,器械充裕。于禁深知退无可退,每rì亲自上城守御,鼓舞部卒士气!

    沮授、田丰、郭嘉三人轮番使计,或火攻,或地道,或攻心、或夜袭……几乎所有能用上的攻城计策都用了一遍,可于禁就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居此雄关,本来他就占着地势之利!两万多曹兵把守得如铁桶一般,任你千变万化,我自巍然不动。 . .

    直到此时,于禁才完全崭露出“五子良将”之一的统帅能力,被曹cāo委以独当一面的重任,也用事实证明了他绝非等闲之辈!

    冀州军接连攻打二十余rì,伤亡万余人,虽然陨雷车将城头砸的支离破碎,守军也伤亡惨重,不过于禁死战不退,大军愣是攻不进去,十万兵马被堵在虎牢关外,临此雄关也只能望关叹息……

    直到……

    …………

    只是被动的防守永远无法取得最终的胜利,城池关隘的作用也只是令防守一方更加有利而已。这种优势并不能保证胜利,再坚固的关隘也总有被攻破的,而防守失败的原因很多很多,有时不过是很不起眼的一个原因。

    这个原因,有时候就关系到一个人!

    “于禁匹夫!我咒你生闺女没屁眼儿,生儿子不长小**!”虎牢关外,赵咨领着数百亲族家兵走在虎牢关往兖州去的路上,看着身边可怜兮兮的跟着自己的数百亲族子弟,赵咨就心中悲戚,一边走还一边咒骂,骂于禁不仗义!

    赵家在河内可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族,族中良田数万亩,徒附数千人。当初在河内时,赵咨可是把于禁当成祖宗一样好生伺候供奉,可是于禁呢,就因为青州兵出了点乱子,就连招呼都不打趁夜出了怀县,搞得他赵咨也被迫背井离乡沦落至此河南之地!

    赵咨自问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本来于禁退出河内也就罢了,张辽兵强马壮,守不住河内也在情理之内,可是于禁守怀县和守虎牢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却让赵咨着实气炸了肺!

    守怀县时,于禁是稍受挫折就撤出河内,可是守虎牢呢?城中军士伤亡惨重,于禁却寸步不退!几个守军将校不过是背地里发了几句牢sāo就被于禁抓住枭首示众,还扣上了动摇军心的大罪。这前后一对比,赵咨就是再逆来顺受的xìng子,也难免一肚子怨气!

    因此赵咨一路走一路骂着:“于禁,你给我走着瞧!我要到曹兖州哪里告你,把你在怀县城里不战自退的破事都抖搂出去,你让我沦落至此,你也休想好过了!”

    正低头走在半路上,突然道旁窜出一彪军,不等赵咨一众反应过来,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咨一阵惊愕,怎么这里会出现来路不明且明显带着敌意的军队,等等,看这些士卒的衣着旗号,难道是……冀州军?

    赵咨大惊,明明听说张辽领着万余残兵往东去了,怎么突然出现在这虎牢关腹地?

    赵咨正惊恐不安中,只见围着的兵马让开一条道路,行来一员将军,此人赵咨认识,竟是张辽举荐的河内太守张杨!

    张杨!他不是跟在张辽身边吗,怎么突然出现在此地?

    原来张杨自那rì与文远分开之后,一路向西,躲在颍川附近的丘陵山地里,如此一待就是十几rì,料想外面风声已过,曹cāo大军已经被文远吸引的尽往东去,便派出心腹扮作百姓外出打探消息,待听说河北军攻打虎牢关不利,张杨和贾诩一合计,决定从关隘背面出其不意打开城门,攻破虎牢,与大军汇合!

    张杨当即领着兵马昼伏夜行小心翼翼的向虎牢关逼近,临到关前,竟恰巧遇上的要找曹cāo评理的赵咨一行人!

    张杨掂了掂手上银枪,嘿嘿一笑道:“赵先生?好久不见,想不到咱们今rì会在此处相遇!先生这是要往何处去啊?”河内失守,张杨早就知道了大概,跟河内赵家脱不了干系,赵咨害他丢城失地,张杨早就狠得牙痒痒的,此刻相见,脸上早就挂着浓浓杀机!

    赵咨额上的冷汗淋漓而下,苦笑敷衍道:“张将军,数年前匆匆一面,竟然还记得本人……”

    张杨一口打断赵咨的话道:“少打马虎眼了!赵咨,想不到你今rì会落到我的手里!”说着,张杨的脸上笑容狞厉,策马缓缓的向赵咨逼去!

    赵咨扑通一声下马哀求道:“张将军,张将军饶命啊!将军你听我说,我帮曹将军也是情不得已!”笑话,自己身边只有亲族男女老弱三百余人,却被数倍于己的张杨兵马包围在核心,自己如何能是张杨之敌?

    “饶了你?”张杨冷哂一声,切齿道:“河内就因为你,百姓死难、流离失所数以十万计!要我饶你,问问我身后这些家破人亡的河内子弟愿不愿意?”张杨长枪一指,身后将士锵啷一声拔出刀剑,眼神中满是刻骨恨意!

135 里应外合

    赵咨大骇,磕头如捣蒜的苦求道:“张将军,我也是一时糊涂啊,被曹cāo狗贼几句花言巧语蛊惑了心智,我愿意将功折罪,将军就放过小的一条活路吧。”

    “将功折罪?说说看?”张杨一怔,勒马约束激愤的军士,问道。

    赵咨可怜巴巴的道:“将军,其实我也是受害之人啊,对曹cāo,尤其是对那该死的于禁,我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当初……”赵咨本来他就对曹cāo,于禁心存怨恨,虽然对张辽的政策也不满意,不过此刻全族上下命悬一线,即便是不考虑自己,也不得不考虑族人的安危,就听他絮絮叨叨、声泪俱下说了一通来龙去脉,若是旁人,只怕早已经在一旁唏嘘不已!..

    张杨细细听赵咨把话说完,冷冷道:“说吧,你想如何将功折罪?”

    赵咨道:“将军,我此次偷跑出来,于禁并不知晓,我愿重回虎牢关为内应,约期打开城门!放关外冀州牧大军进去!”

    张杨细细思虑一阵,拍掌叫道,“好!难得你迷途知返,弃暗投明,若能里应外和,立下大功,rì后车骑将军哪儿,功劳少不了你一份!不过你此行凶险,家人妻小暂由我代你保护,我再挑一些军中骁锐与你同去!”

    赵咨对于禁可说是恨到了骨子里,不过对张辽的印象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献此计策也不过是被逼无奈而已。想不到张杨虽然采纳了自己的计策,却没有放松jǐng惕,家小被张杨挟持,身边又尽是张辽的人,自己就是有些小心思看来也别想翻出花去?..

    “这难道是天意?难道我真的是要投入张辽的阵营,”赵咨表面上唯唯诺诺,心里早已是心如死灰……

    张杨回去和贾诩一番商议,当即命护卫圣驾的王越带领数十名夜影卫随赵咨同去,赵咨看这些人身形健硕,眼神从容锐利,自知无论如何也耍不出花样,慨叹一声,只能被王越挟持着重返虎牢关去……

    入夜,虎牢关上灯火通明,一队队明火执仗的曹军甲士在城楼上来回巡弋,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用密不透风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不过这种严密的防守对天下第一剑师来说并没有太多意义,他18岁时匹马入贺兰山,与数千羌人护卫当中只身取羌族首级而回,除了过人的剑术之外,敏锐的身手也是能取得如此战绩的重要原因,这两年苦心训练夜影卫,更是令他潜行隐伏的本事又jīng纯了几分。若是从官位潜入到关内或许还很困难,不过从关内潜出关外,尤其是在赵咨的配合之下,倒是很轻易的!

    趁着巡逻兵被赵咨叫过去喝酒取暖的时候!王越如灵猫一般悄无声新的窜上城墙,前后只不过短短几息!五丈高的城墙常人或许会摔得骨断筋折,但是对王越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就见王越轻巧的纵身一跃跳下城墙,就地一个翻滚利箭一般向前电shè而去,转眼之间消失在黑暗里……

    守夜的一个曹兵只觉着火光中突然有道影子闪过,jǐng惕的回头看去,却哪里有人?他只当是看花了眼,挠了挠头没有在意……

    冀州军的营寨很好找,就在虎牢关前十里。

    虽然已经是深夜,不过此时的沮授大帐之中,沮授、田丰、郭嘉几个仍没有散去,虎牢关连rì不下,他们太担心文远的安危,已经几天几夜聚在一起筹划破关之计!

    不得不说于禁统兵打仗确实有自己一套,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防御方针令文远麾下这几个顶尖的智囊也束手无策,该用的办法都用上了,可是就是打不进虎牢关去!如果是硬拼,照着现在这个势头,十万冀州兵恐怕要折损三分之一,才能踩着尸体从于禁手上夺取这座关隘!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在场之人无不焦急,主公过虎牢关已经一个多月了,至今仍没有一点消息,恰在此时,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身背长剑,身形魁伟之人揭帐入内!

    “王剑师!?你不是和主公在一起的吗?怎么到了此地?”沮授见了王越,不禁失声惊道。也不知道王越此来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王越?天子和主公现在何处?”田丰也忧急去问。

    三人此时也顾不上平rì如何与王越怎么合不来,急急上前将王越围在当中。

    王越咧嘴一笑笑道:“三位先生,主公那边如何我也不清楚,不过想来有贾军师的妙计,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倒是我此次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告诉各位先生!”

    “贾先生?”沮授、田丰、郭嘉三人六目相视,被王越的莫名其妙的话唬得一楞一楞……

    …………

    天明之后,激烈的攻城战依然继续进行,不过冀州军似乎也开始攻势乏力,发动了几轮不痛不痒的攻势就如cháo水一般退走,城上守兵无不振奋欢呼!

    城头之上,于禁也有些疑惑不解,冀州军前后二十几rì轮番攻击,就当属今天的攻势最松,不过望着cháo水一般退下去的冀州兵,于禁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心中不免生出一丝侥幸。

    “大概冀州兵连rì攻城伤亡惨重,如今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吧!管他呢,只要我紧守关城不出,任他有什么yīn谋诡计都别想攻占虎牢关……”于禁如此喃喃自语道。

    不过于禁也不是轻敌大意之人,眼看着天sè将晚,今夜该怎么布置防守还怎么布置防守,绝不留下任何弱点给冀州兵留下突破口,只有等冀州兵退却,他才真的会高枕无忧!

    二十多天最艰难的守城过去,因为今天陡然的轻松,一股松懈和疲倦感觉顿时涌上了于禁的心头,是该要歇歇了,冀州兵前几rì已经领教了虎牢关夜间的守卫森严,想必早就明白即便是夜间突袭,也绝不可能攻破虎牢关城!

    只可惜他以不变应万变的防守策略并没有考虑从内部攻入的敌人。

    安排好一切,于禁扭腰环臂活动一番筋骨,往自己的府邸走去,这二十多天殚jīng竭虑思索守城之策,只觉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疲惫酸痛,着实把他累得不轻!他需要好好歇息一阵。

136 夜影建功

    深夜,王越带着乌兰古和一千玄缨卫悄无声息的向前摸进至关前一里外的山坡里伏下,静静等待着消息,为了不被城上守兵发现,这一千玄缨卫尽皆身穿黑衣,穿着不反光的牛皮轻甲,明晃晃的陌刀上涂上炭灰,马匹也被留在大营之内。这么一番折腾,倒是令刚从下曲阳学成毕业的乌兰古嘟囔不已。

    “你们中原人实在太狡猾了,为了打胜仗竟能想出这么多yīn谋诡计!”在下曲阳呆了一段rì子,乌兰古的汉话长进了不少,虽然是嘴上牢sāo,不过对冀州军的强大,乌兰古还是很认同的,尤其是他初来乍到冀州牧大人就让他担当宿卫,更是令他激动难抑。..

    这些头戴黑缨铁盔的勇士虽然都是中原人,可是比起大匈奴的勇士丝毫不逊,尤其他们装备jīng良,号令严明,更是松散的匈奴人不具备的。

    “呃,想的太多了吧,不过在中原呆了这么些rì子,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乌兰古不知不觉思绪就飘到了远处,醒过神来不禁责怪自己。

    甩了甩头,乌兰古向趴在旁边的王越道:“王老先生,你说你那些人能得手不?这城门俺夜里打过,防守严密的很,你那几十号人,真能拿得下城门?”说完话,乌兰古暗暗得意自己汉话的进步,听军营里的教书先生说,老是尊敬的意思,若是换做以前,老先生这三个字是绝对说不出来的,要么是老头子,老东西什么的。..

    王越没好气的瞪了乌兰古一眼,他可从不认为自己老,正当壮年,今年不过四十……九而已,何况他所渴望的仕官生涯才刚刚开始,他还要在主公身边立下更多的功勋。

    而乌兰古出言轻蔑王越苦心训练的夜影卫,更是令他心里不爽,为了训练这支主公要求苛刻的jīng英部队,王越可谓是煞费苦心,所有合格的夜影卫都在手上经历过地狱一般的魔鬼训练,怎么在乌兰古嘴里就变成了“那几十号人”?

    “你老老实实看着吧,一会就会有消息的!”王越冷哼一声,专注的往城门处看去!

    “哦……”乌兰古讷讷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王越。闭口不语。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虎牢关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城外伏兵的心一点一点揪紧。乌兰古忍不住嘀咕道:“该不会是失手了吧,都这么久了,连点声响都没。”立时又惹得王越一阵杀人的目光shè来!

    突然,远处虎牢关的关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一道火光shè进众人眼里!直到此刻,城关内才突然想起惊慌错乱的示jǐng声音!

    “太卑鄙了!太狡猾了!竟然能不被守兵发觉就控制了关门!”乌兰古噌的一声撑地站起,不敢相信的道。不过他的修辞确实还有待提高,被他这么一说,王越气得差点吐血!

    “别他娘的废话了!快带人冲上去,这些夜影卫都是主公的心尖子,有什么差池,我就拿你顶罪!”

    “好哩!”听说是那些内应是主公的心头肉,乌兰古也不敢怠慢,抄起大斧,吼叫着冲向城门!

    喊杀声从虎牢关前传出,乌兰古兵马背后数万早就严阵以待的冀州军得到指令,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向虎牢关奔涌而去!

    夜影,是潜伏在黑暗中的影子部队,每一个夜影卫都要熟练掌握各种兵器,骑战、步战、甚至水战都要有所涉及,他们骑上战马,就必须拥有卓越的的机动能力,拿起弓弩,就必须要有jīng准的shè术,披上重甲,就要坚若壁垒!

    除此之外,他们还要掌握护卫、暗杀、刺探、潜伏等一系列繁复严苛的军事科目,拥有最敏捷的身手,最先进的战术,最猛烈的攻击!

    文远麾下战辅兵三四十万,到现在为止能成为夜影的只有不超过二百人!他们是jīng英中的jīng英,他们行走在暗处,军中很少一部分高级军官知道这样一直影子部队!

    今夜从内部攻占虎牢关门,夜影就发挥出了他们可怕潜伏、暗杀能力!每几个人个组成一支小队,近身格杀,远距弩shè,主攻、辅攻、策应、防守各有分工,之间配合的紧密无间,十足默契。几乎没有耗费多大气力,便以鬼魅一般飘忽的身手尽可能的清除掉一部分守军,接着又展现出强大的突击能力,一举控制了虎牢关门!等曹兵醒过神来,几十个夜影卫占据好有利位置,组建起坚固的阻击阵地!

    虎牢关府中,于禁刚刚正在做着冀州军退兵的好梦,突然府外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呼喊和示jǐng的金鼓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于禁嗖的一声爬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何事惊慌?”

    几个亲兵冲入府中,惊慌失措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城内出了jiān细,已经占了关城!冀州大军已经杀进关来了!”

    于禁大惊失sè,抱起衣甲就往外走,只见府外乱糟糟的尽是犹如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的守兵!城中到处烟火冒起,不时有悍勇之人招呼军士前去抵挡,也有人喊着“冀州军进城了,大家伙快逃命呀”之类的传言,更是让一些曹兵不知何去何从。

    于禁拔剑砍杀了几个散播流言的士卒,sāo乱才稍稍止住,于禁聚拢军士千余众,大声喝道:“众人不要慌乱,随我杀退冀州兵!”谁知于禁刚要领兵杀向城墙,却听西面一阵巨大的喊杀声,就见一队冀州兵转过街角,直冲向于禁所领兵众!

    冀州兵果然是杀进来了!看到这一幕,于禁如坠冰窟,身边军士也无不面带惧sè,几个亲兵苦谏道道:“将军!敌兵势大,此时还是保住xìng命要紧!咱们还是快些突围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于禁面容苦涩,绝望叫道:“突围?杀出去又能如何,丢了虎牢关,回去主公照样会砍了咱们的头!弟兄们,后退一样是死,倒不如前进求生!”当下翻身上马挺枪迎向来兵!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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