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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学徒归来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txt下载     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20 追悔莫及

    堂中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周仓张了几下嘴没敢说出去,生怕主公悲伤过度。几个联军主将悄声相互探问,生怕惊扰了文远,刘备几句话打听清楚了事情的来由,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神sè。

    一直以来张辽给刘备的认识都是强大的,没有什么致命弱点的,今rì刘备才突然发现,原来张辽也并非完人啊!他也有他的弱点,就是在意他的身边人!

    自古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温柔乡是英雄冢,多少英雄豪杰因为女人只是昙花一现的闪耀了极短的那么一阵,高祖刘邦斩断亲情最终称帝,楚霸王项羽迷恋虞姬以至乌江自刎。原来张辽在意女人,很好,非常好!成大事不拘小节,刘备自信这一点他是比文远要强的。发现了文远的这个弱点,顿时让一直觉着被文远巨大压力笼盖的刘备恢复了不少信心。 ..

    好一会功夫,文远才从呆滞中醒转过来,他面沉如冰,一步步向堂下走去,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劝阻,只有周仓犹豫了一下,追了出去。

    “备马!我要立刻回瘿陶!”文远冲周仓叫了一声,不一会,邺城的街市上一道红sè的闪电疾驰而过,径直出北门向北飞奔而去!

    文远的突然离开令邺城上下一阵慌乱,搞不清楚情形,好在此时张颌的兵马尚未开走,又有新任魏郡太守沮授坐镇城中,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疑惑的文武将官安抚住,之前颁布的命令照常执行。 ..

    一路之上,文远策马狂奔,身边的景物如飞一般向两侧倒退,想着过去几年和宁儿在一起的有限时间,文远心中悲切,只觉着眼前的视线如同蒙上了一层雾气,渐渐模糊……

    宁儿,你真的离我而去了吗?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一个打开我情感心扉的你,为何还没有陪伴我过上多少美好时光就舍得离我而走?

    邺城与瘿陶的直线距离二百四十余里路,文远骑着汗血马流星一路绝尘疾行,中午刚过出的邺城,竟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瘿陶城。

    一路之上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策马疾行,瘿陶百姓惊闻其顾,待看清楚马上骑士竟是文远,不由一愣。

    “宁儿!宁……”一进府门,文远就大声叫嚷起来,但见府中厅堂白绢垂地,下人穿戴一身缟素,脸上隐有悲容,一见文远回来,顿时泪如泉涌,痛声嚎哭。

    文远的身躯晃了两晃,攥着拳头紧咬牙关艰难的往里走,身后很快跟了一大群下人,哭声如cháo,令文远更增悲痛,面sè铁青。

    来到宁儿居处,只见房中陈设依然如故,唯独不见佳人芳踪!

    “宁儿呢?宁儿人呢?”回首众人,文远怒声吼道,他在府中一向和气惯了,府中下人何曾见过主公如此震怒,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哇啊…哇啊……”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从远处传来,远处回廊匆匆走来两个绝sè素衣少妇,正是貂蝉和樊氏,婴儿发出的啼哭声正是出自貂蝉怀里的襁褓之中。

    二人衣衫素洁,不施妆容,见了文员深深跪下行了一礼,凄声道:“妾身见过夫君……”

    本来文远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可是看了连两位夫人都如此打扮,文远如何还能自欺?他满眼通红,嘶哑着嗓子问道:“宁儿现在何处?”

    貂蝉低垂螓首,哽咽答道:“宁……宁姐姐辞世已有二十余rì,棺樽已然入土,就葬在瘿陶城南三十里外,据闻那里是宁姐姐的出生之处……”“你上次来信时还说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等事情?”

    “宁姐姐身子瘦弱,又受了惊吓以致难产出血,因此不治玉陨。”

    “受了惊吓,受了什么惊吓?”文远虎目一睁,一身冷冽的杀气喷薄而出,定定的看向貂蝉。

    貂蝉惭愧yù死,哽咽着将事情的大致经过给文远讲了一遍。

    文远听得心痛如绞,苦涩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为了孩子,为了文远子嗣的延续,宁儿居然选择了破腹产子,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美丽年轻的生命,甚至连临死前都嘱咐貂蝉,若是前线战事未定,不可将自己身死的消息对外透露,以免扰乱文远心神!

    宁儿最后到死,一颗心仍旧牵挂着文远!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可是宁儿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想想之前,自己为宁儿想到的事情却寥寥可数,令文远悔不当初,痛不yù生!

    良久,文远咬牙冷声道:“红昌,宁儿怀有身孕,谁为内府主事?”

    貂蝉娇躯一颤,盈盈拜伏于文远面前道:“妾身知罪。是妾身没有约束好下人,让宁杰遭此不幸,妾身愿任凭夫君责罚!”

    樊氏见文远怒视貂蝉,一把跪在文远身前:“夫君,此事不能怪任姐姐,任姐姐主掌内府之事时,一直细心cāo劳,宁姐姐听说主公被困阳平亭的时候,任姐姐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情……”

    文远闻言又是一阵愧疚,他当初以身为饵计诱袁绍大军出城的时候,几时曾想过会引发这件事情?说起来,他自己倒是害死宁儿的罪魁祸首!

    想想也是,此事确实不能怪貂蝉,宁儿怀有身孕期间,貂蝉将府中上下打理的头头是道,这唯一的一点疏漏主因还是在自己身上,没有考虑周全致使宁儿担忧。可是文远积压了满腔的戾气无处宣泄,如同熊熊烈火烧灼着他的心头,耳边嘹亮的婴儿啼哭更是催逼着文远心中的怒气一点一点上涌!

    “够了!便是这孩子害了宁儿的xìng命!”文远听的越发烦躁,一声暴喝,宝剑呛啷一声长吟脱鞘而出,冰冷的剑锋直指襁褓中的婴儿!

    “夫君……”貂蝉见文远长剑出鞘,娇呼一声,本能的将婴儿护在怀中,锐利的长剑刺向貂蝉的肩颈!

    噌的一声轻响,一缕青丝随着森寒的剑锋落入堂下,文远的剑堪堪在距离貂蝉颈侧一寸之外停住,这还亏得文远如今武艺已臻化境,若是放在以前,只怕貂蝉已经血溅于文远面前!

221 第三卷《冀州争霸》完结

    噌的一声轻响,一缕青丝随着森寒的剑锋落入堂下,文远的剑堪堪在距离貂蝉颈侧一寸之外停住,这还亏得文远如今武艺已臻化境,若是放在以前,只怕貂蝉已经血溅于文远面前!“你……”文远双眼怒瞪向貂蝉,貂蝉发髻被斩断,一头青丝如瀑垂落下来,虽然娇容失sè,却坚定的将宁儿抱在怀中。

    貂蝉哽咽道:“妾身有罪,与这孩子何辜?夫君要杀便杀妾身吧!这孩子可是宁姐姐不惜xìng命也要为夫君保住的骨肉!” . .

    文远见一缕斩落的青丝掉在地上,蓦然想起当初在长安与貂蝉一夜缠绵之后的结发之情,一股悔意顿时涌上心头,心中一软,道:“红昌,你这又是何故?”

    貂蝉凛然不惧道:“姐姐临终托付妾身,妾身已立誓要好好将这孩子抚养长大,夫君若要杀了孩子,妾身不能抗拒,只有死在孩子之前,否则有什么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宁姐姐?”

    文远一怔,惊问道:”宁儿临终托付……宁儿临走时还说了什么?“貂蝉悲痛道:”宁姐姐说,这孩子是主公惟一的骨血,就算是舍了她一条xìng命,也要把这孩子生下去,只可惜她喝下了麻沸散,临走时不能看自己的孩子最后一眼……“说着说着,貂蝉悲不自已,已经泣不成声了。

    “……”剑当啷一声坠落在地上,文远怔怔的看着貂蝉,虎目之中已经满是泪水,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是只因未到伤心处! . .

    文远看了看她怀中的孩子,呆滞了半晌才有所动作,他满怀留恋的看了一眼宁儿的房间,表情木然的道:“你们退下吧,我要一个人陪宁儿一会……”

    说着,几乎是驱赶着将众人从宁儿居所赶出,紧闭上房门,独自一人坐在宁儿的床头发愣……

    一天、两天、三天……

    接连三天过去,文远不出宁儿房门,不饮不食,也不让任何人进入宁儿房中,貂蝉进去了两次,都被文远咆哮着轰了出去,守在门外的府中下人只是时不时的听到屋里传来文远恍若失神的喃喃自语声……

    三rì之后,仍不见文远从房中走出的迹象,这是宁儿的房间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大群冀州文武!连刚刚上任手上一大堆事务的魏郡太守沮授也星夜快马回到瘿陶城、宁儿的死几乎惊动了整个冀州!

    如今三天过去,众臣终是忧虑文远安危,合计一番齐声道:“主公!还请你节哀顺变,以天下大事为重!”

    “国不可一rì无君,家不可一rì无主,还望主公早rì振作,为我冀州数百万百姓考虑啊!”

    “……”

    众人如此喊了一整天,一直没有动静,就在沮授、郭嘉急不可耐想要冲进去的时候,房门终于开了!

    只见文远摇摇晃晃的从房中走出,眼眶凹陷,头发散乱,一脸憔悴之sè,和三天前相比几乎瘦了一圈,看者无不酸楚。

    他有些迟钝的看着满院子跪着的文武官将,吃力的道:“尔等不必劝了,我没事……,只是现在我方寸已乱,实在不适宜处理事务,我要为亡妻守墓半年,我不在时,暂由沮授代我掌管冀州事务。”

    “主公……”沮授不禁愕然,正要拒绝,可是看到文远黯淡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抽搐,叹了声气拜伏于地道:“授虽鞠躬尽瘁,定不敢负主公托付!只是主公……切莫伤心过度啊……”

    “尔等退下吧!红昌留下,还有宁儿……和我的孩子。”文远冲众臣摆了摆手,转身走入房中。

    貂蝉一手抱着孩子进了宁儿卧房,一手还端着一碗稀粥。她本来还想劝文远喝点粥水,可是见文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长了几次口没有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二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襁褓中的孩子似乎也没有睡醒。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孩子清脆的啼哭声划破了这压抑的寂静,文远黯淡的眼眸动了动,看着那襁褓中粉雕玉琢般的婴儿,张开口沙哑的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貂蝉轻拍着孩子一边轻声道:“男孩。”

    似乎是早就想好了似的,文远直接道:“取名张念,rì后及冠,取表字忆宁。”

    貂蝉娇躯一颤,温驯的点了点头。

    文远又道:“在宁儿下葬之处修建一座陵寝,宁儿一生漂泊,婚后我又亏欠她太多,死后再不能让她经受风霜之苦。”

    “是……”

    “我去为宁儿守墓,内府上下仍有你来打理,不过rì后宁儿仍是我张家大妇……”

    “是……”

    “……”

    文远絮絮叨叨说了十几条,貂蝉皆点头答应,无有不从,文远不觉心中愧疚,伸手搭上貂蝉的香肩,看着貂蝉憔悴的容颜,叹了口气道:“昌儿,实在难为你了……”

    宁儿香消玉殒之后,府中繁重的事务几乎压垮了貂蝉的肩膀,不过貂蝉硬是咬着牙挺了过去,在外人面前,她一直表现的无比镇定,她的冷静也给府中下人带来了信心。

    但是这并不是说貂蝉不苦不累,实际上这段时间最忙、最累、最苦的就是她,支撑着她一直挺到现在的便是宁儿临死前的托付,和对夫君文远的忠贞。

    文远回来时悲痛莫名,甚至对她发了一通脾气,貂蝉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因为她知道,这是夫君至情至xìng的表现。可是并不代表她心里就没有委屈。

    这个时候她也需要人体贴,也需要人安慰,文远一句温暖人心的话,顿时让貂蝉伪装在表面上的一层坚强彻底破碎,这一刻,她又变成了依偎在文远怀里的柔弱小女人。

    “夫君……”貂蝉娇躯剧颤,晶莹的珠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一头扎入文远怀中,哭道:“是昌儿不好,只要夫君能振作起来,不再这么折磨自己,让昌儿做什么昌儿都答应……”

    文远也是感慨万千,轻拍着貂蝉的粉背仰天长叹道:“我所吃的这点苦头,比起宁儿相差何止千倍万倍!不过你放心,我会好起来的,为了这个孩子,也为了宁儿的心愿……我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

    …………

    呼~第三卷《冀州争霸》总算完了,学徒虽然自认适合走热血战斗的路子,不过一卷四十多万字给予绝大部分描写的都是战争还是第一次,写的到最后学徒心里头都没谱,不过这篇文确实是蘸着学徒的心血写出的,速度慢的连学徒自己都难以忍受,希望看这篇三国文的读者大大们能多支持一下学徒,支持一下17K正版,书评、鲜花、票票有什么来什么,你的哪怕一点点支持都会给学徒带来巨大的动力。

    另外借着这个机会承诺一下,这篇文的成绩还是挺激励学徒这个以前没签过约的新人的,读者大大既然支持,学徒也绝不会随便烂尾或者太监的,绝对保质保量完本,兄弟们可以放心阅读,觉着学徒厚道打赏一下的有木有?

    废话不多说了,敬请亲们继续关注第四卷《河北称雄》!

001 守墓人

    大陆泽畔,湖水岸边,有一处小村,这里本来是一个宁静的小村,可是chūnrì里鲜花灿烂的时节,这处村庄外的谷场上却有一场激烈的拼斗正火爆上演着。

    谷场上,拼斗的军士分为两拨,约有二三百人,一拨身上穿着火红的汉军军衣,另一波则是头上裹了一圈头巾,人手一杆头上包着石灰的丈二长棍。

    这些军士一个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虽然脸上稚气未脱,身形却结实魁梧,不逊chéng rén。手上的棍子虽然无锋,不过却是是结实沉重的梨木棍,打在身上,照样能疼的龇牙咧嘴。两边军士斗的热火朝天,喊杀声此起彼伏,颇有战场杀伐之气,不时有人身上被棒尖的石灰包戳中,咒骂一声愤愤的退下场去。..

    激斗了小半个时辰,胜负仍没分出,两边士卒们都已经大汗淋漓,不过此时场面上裹头巾的那队士卒将稍稍占据着一些优势,他们彼此之间配合显得更有章法,进退有据,对面已经被长棒戳中下场了五十几个人,这边不过下场了三十余,优势正一点一点的向裹头巾的这队士卒偏移。

    谷场之外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规模不小地势甚高的砖石陵寝,一个眼神深邃、长相英武的青年坐在陵寝的石阶上,他身穿麻衣,应是在为这陵寝安葬之人守祭,此时正聚jīng会神的看着百步之外谷场上的这场比拼。

    ..

    英武青年身边坐着一个长相儒雅的青年,眼眸亮若星辰,此时他手中合着一柄折扇,对着陵寝下的这场拼斗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谷场上的情势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裹头巾的一队仗着人数上的优势,开始发动全力向弱势一方围裹过去,以二敌一,而且仍旧法度严谨,并没有丝毫轻敌大意,不一会的功夫就把没裹头巾的这一队逼得岌岌可危。

    不过没裹头巾的一方之所以坚持到现在还没有败,乃是因为他们之中有一员骑马的少年将军,此人身高八尺,紫棠面皮,丹凤眼、目若朗星,虽然年不过十五六岁,却一脸英气。

    他手提一杆长柄木刀,舞动起来虎虎生风,每每刀棍相交,对面军士的长棍都会被荡开去,可见其膂力非同常人。

    只不过对面七八个军士长棍攻势如滔滔江水,汹涌连贯,颇具威力,饶是他膂力武技非同一般,也被这绵密的攒刺搅得的狼狈不已。

    此时,就见他横刀逼退缠在身边的敌兵,见己方已经岌岌可危,恼羞成怒吼道:“吕子明,有胆子就给某出来决一雌雄,缩在步兵阵中,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这话,是对着裹头巾一方阵中一个身形比他还要魁伟,浓眉大眼、长相粗犷的少年将领说的,那小将同样手握一柄长刀,他膂力也不寻常,往往一刀劈下,就给对方的枪阵劈开一条空隙,身边的部卒立即挺枪跟上刺击,彼此配合的相当默契。

    而且他并非骑马作战,而是步行,就见他提刀在阵中穿行,哪里战斗胶着,就扑到哪里。虽然不及马上的那少年将军看着威风,对己方做出的贡献却尤胜过那马上小将。

    对马上小将的喊话,被唤作吕子明的粗莽少年呵呵憨笑,口中却道:“文长大哥,两军交战关乎部卒生死,岂可逞一时意气?你且稍待,我待会便去找你。”他一边说着,手上仍不停歇,不一会的功夫,就配合着己方部卒将对手戳下场去。

    转过头来在一看,此时己方留在场上的还有四十余人,骑马小将一方则只剩下自己,那小将眼见不能胜,怒声喝骂了一阵,气鼓鼓的丢下手中木刀,无奈放弃。

    不过马上的小将还是有些气不忿儿,下了马径直向那魁梧憨厚的小将走去,道:“你小子倒是学jīng了,知道单打独斗比不过我,就用这种卑劣招数与我对敌,下次……下次一定不会让你再像今rì这般好运。”

    二个小将正在交谈,突然身后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只见方才坐在那陵寝石阶上的两个青年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十几个头戴黑缨铁盔的jīng悍护卫。

    只见其中那个风姿英挺的男子道:“魏延,兵者诡道也,可不是好勇斗狠逞一时意气,你武艺虽然胜过吕蒙一筹,不过论起统兵作战,使将士归心,这一点你做的就比吕蒙逊sè了。奉孝先生给你们的那几卷兵书rì后还需勤加修习。”

    骑马小将见到来人,忙俯身跪倒在地,惶恐拜道:“主公,魏延知错了,魏延rì后一定努力!”

    没错,从陵寝上走下来说话的正是文远,此时已经是兴平元年,公元194年的chūn三月,此地便是瘿陶城南三十里外宁儿的安葬之地,从去年八月到现在,文远已经为亡妻守墓守了七月有余。

    这七个月间,天下发生了不少大事。首先便是文远因为哀痛亡妻之故,暂时卸去肩头重任,将冀州事务交给沮授打理,一心一意为亡妻守墓。

    这件事情可以说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竟然罔顾争霸天下的大事,不少野心勃勃之人对文远如此举动嗤之以鼻。

    吕布就曾试探过向邺城方面出兵,可是他大军刚动,就听探马来报张辽大将文远领兵八万往黎阳杀来,惊得他连黎阳也不敢久留,卷了钱粮辎重渡过黄河到东郡曹cāo的地盘上暂避。

    初平四年八月,张颌领大军逼黎阳,驱逐吕布离开冀州境界,接收黎阳之后,张颌接着带三万战兵往青州赴任。

    同八月,赵云、太史慈、颜良、麴义等各领兵马攻略清河、安平二郡,未遭抵抗,兵不血刃取得二郡,九月,张南、焦触从上党赶回,到二郡赴任。

    只不过赵云在攻打魏县时,守将审配据不肯降,虽然最后兵败,却在城头上自刎追随袁绍而去,令攻下魏县的赵云等人感慨唏嘘,赞叹审配之义。

    八月,刘备、田楷引兵万余攻河间,公孙瓒令其子公孙续为先锋,亲提三万幽州铁骑攻渤海,兵马至浮阳,正遇袁谭大军,两阵对圆,旗鼓相望,公孙续出马骂阵,袁谭遣大将岑璧出马,来战公孙续,公孙续拍马舞槊来迎,二将战不数合,公孙续一槊刺岑璧于马下、袁兵大乱,公孙瓒趁势引轻骑冲阵,阵斩大将**,大败袁谭,斩首万余级,袁谭与袁熙死战逃脱,从乐陵经海路逃入辽东,托庇于辽东太守公孙度帐下。

    九月初,公孙瓒入南皮,自此公孙瓒占据冀州河间、渤海二郡。

002 战云密布

    冀州打得不亦乐乎,平静多年的徐州也烽烟遍地,徐州承平rì久,百姓安逸,吸引了邻近州郡上百万流民,不过不乱则已,一乱就是惊人!

    七月,人报曹cāo父亲曹嵩死于陶谦部将张之手,曹cāo震怒,起大兵攻徐州,沿途大军过处,尽皆屠城,一路杀徐州百姓四五十万口!尸体投入泗水,水为之不流!徐州百姓惊恐嚎哭,争先四散逃逸,曹cāo不费吹灰之力连拔徐州十余城,陶谦与之交战大败,守在郯城不敢与曹cāo正面交兵。 . .

    星夜派人向文远、公孙瓒告急!

    本来双大阵营当中,文远、袁术、公孙瓒、陶谦为一系,袁绍、曹cāo、刘表为一系。陶谦有难,自然要向盟友文远告急,只是这时文远刚刚回瘿陶为宁儿守墓,不能理事,一切外务交由沮授代为打理。

    沮授因为事关重大,不敢轻易答应,星夜派人往瘿陶请文远示下,不过此时文远正在悲伤之中,因此未能及时处理,等发现刘备率兵南下救陶谦时不由一阵扼腕叹息!

    文远此时若是清醒,定不会方刘备离开冀州,将他困在冀州、青州这片地方,让这个心志坚韧的一代枭雄永无出头之rì。可是因为宁儿的死,文远此时方寸已乱,一个不经意间,竟然让刘备南下去了徐州,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范围!

    陶谦的求救使者找到公孙瓒和刘备,公孙瓒此时刚拿下南皮,另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困扰着他无法抽身,刘备恰在此时适时的站了出来,表示因为不满曹cāo对徐州百姓的种种暴行,愿意领兵去救陶谦,向公孙瓒借了三千兵马,率兵随陶谦使者一同南去,同行的还有孔融的三千军。等文远渐渐从悲伤中走出来时,刘备已经到了徐州,并且和曹cāo两个绝世枭雄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 .

    刘备军打了郯城,陶谦对这个千里赶来驰援的刘玄德万分感激,令刘备和部将曹豹组成一支野战部队,与郯城屏障襄贲城互为掎角,企图以坚固的城池拖垮曹cāo部队,因为陶谦发现曹cāo的兵马野战能力远超过他麾下平时疏于训练的徐州兵,野战唯一能依靠就是已经征战多年,又在巨鹿军身上学到一些皮毛的刘备军。

    曹cāo是何许人,即便没有麾下的一帮谋士,他本身也是一个兵法大家,看到陶谦的部署之后,很快就发现了陶谦的目的和弱点,心中很快就有了应对的办法。

    他发现,徐州军因为长时间安逸,缺乏实战经验,在曹军之前疯狂的杀戮吓破了胆,使得整个部局十分的被动。陶谦自己领着主力躲在郯城,而襄贲城和曹豹、刘备联军兵力又太脆弱,根本没有正面与曹兵对抗的能力,而且襄贲军及曹豹军因为对曹兵畏惧,战力上又打了不少折扣。两位绝世枭雄战场相遇的第一次交手,还没开战就已经注定了刘备的败局。

    曹cāo令曹仁围住襄贲城,并监视郯城的陶谦出城,以围点打援之计引来刘备曹豹联军,自己亲提主力攻打刘备、曹豹,二人加在一起不过两万余人,即便刘备从冀州带来的数千兵马已经算是征战有年的jīng锐,却如何敌得过数倍于己的曹cāo大军?刘备还没坚持多久,曹豹领着的徐州军就节节败退。

    刘备独木难支,只得里来和曹豹一起撤退,此战,曹cāo大败陶谦和刘备的联军,斩首万余人!

    陶谦闻前方来报败绩,并不敢出城援助,刘备领着败兵入郯城。陶谦再不敢出,直到曹cāo围攻郯城两月不克,粮尽退去,才算暂时解了徐州之围。

    刘备虽败,不过陶谦却看出刘备的兵马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为保徐州平安,陶谦力邀刘备留在徐州,并上表奏请朝廷封刘备为豫州刺史,左将军。拨小沛给刘备歇马,给钱给粮,并拨出四千丹阳jīng锐。

    幽州那边,公孙瓒之所以没出兵救援陶谦,并非是不愿意,实在是因为他此时也在遭遇到一场巨大的危机。这场危机其实也是他扩充实力的转机,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他的顶头上司刘虞。

    刘虞字伯安,东海郯城人,中平四年,渔阳,前中山相张纯、前太山太守张举在渔阳叛乱,接连乌桓进攻到蓟下,烧毁城郭,虏略百姓,杀护乌桓校尉箕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刘虞临危受命,被封为幽州牧,采取分化瓦解的政策,一举平定了叛逆。并在此时认识了辽东书吏出身对异族恨之入骨的公孙瓒。

    刘虞与公孙瓒因为在治理异族方面的政见不同素来不和,刘虞主张采用怀柔手段,分化瓦解北方乌桓等异族,而公孙瓒作战勇猛,一向主张对异族采取强硬手段。二人因此仇隙越来越深。初平三年,公孙瓒与袁绍交兵,屡败屡战,刘虞在后方克扣给公孙瓒的粮草军需,二人相互上表攻讦,双方之间开始弥散着一层浓浓的火药味。

    终于,初平四年冬十月,刘虞纠合十万大军攻打公孙瓒。刘虞虽然治政是一把能手,但是指挥军队却不是他的长处,攻打公孙瓒屯驻的蓟县时,犹豫下令士兵不许焚烧百姓房屋!士兵本来就不擅作战,又爱惜百姓的房屋,一时间竟攻不下蓟城。公孙瓒瞅准机会,召集jīng锐勇士数百人,顺风纵火,趁势突袭。刘虞大败,向北逃至居庸县。公孙瓒追击,三rì城陷,将刘虞生擒斩首,之后分兵荡平各郡,当年十二月,公孙瓒自领幽州牧,俨然以北方霸主自居。

    这边是文远不理政事数月以来天下发生的大事,文远虽不理政事,不过王力每月都定时给文远送来情报,因此足不出户,文远仍然能收到天下间发生的事情。

    不过文远每rì守墓也并非全然无事可做,随着文远的心情渐渐平静,他也开始去做一些事情,比如说关心关心冀州政事,或者调教调教几个小将。

003 暗藏危机

    两个对阵的小将正是小吕蒙和小魏延,去年讨伐袁绍的时候,文远一直让他们在军队底层经受磨砺,并没有让他们一上来就担任高级军职,一年下来,二人已经对文远军中的状况相当熟悉,半年前,文远将二人调入自己身边,每rì教习武艺,韬略。二人果然不愧是聪敏机智之人,不过半年下来,二人各方面都大有长进,武艺出众不说,统率一屯兵马已经不是问题。

    文远麾下文武皆感叹主公识人之明。 . .

    为了让文远未来麾下的两员大将尽快成长,文远特意从军户之中选拔出一些十四到十八岁的少年,组成两屯士兵交给他们训练,让他们在对战中尽快熟悉战场遇到状况时的临机应变能力。

    这些少年都是经过从各处jīng挑细选的好苗子,头脑灵活、身手敏锐,其中还有一个王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庐江收罗过来的有名之辈,陈武,178年生,今年十六岁。他虽然比十五岁的魏延、吕蒙年龄大些,不过因为来的较晚,也只能在乖乖跟在魏延吕蒙后边做小弟。

    而这些少年兵平时都是由文远教习武艺、军阵,韬略、兵法则有郭嘉传艺。

    自文远为守墓之后不久,郭嘉就跟着来到这里,说是州郡里的事务由沮授打理的井井有条,他难得清闲便来到这大陆泽畔与文远为伴,顺便休养一下身体。毕竟他身体一直不好,一年多的辛苦征战过去,确实需要休息。 . .

    文远也知道郭嘉长于兵家韬略,治政方面确实不是他的强项,眼下治下周边无战事,能用的到他的地方不多,不过文远知道郭嘉真正的目的,便是借着给自己作伴的间隙,给自己鼓劲打气,使自己早rì重新振奋。

    文远因为宁儿之死,确实因此消沉了好一阵,rìrì借酒消愁,思念亡妻。郭嘉xìng格活泼风趣,有他在文远身边给文远排解愁绪,渐渐的文远开始振作起来,让人将这些少年兵调到身边亲自训练聊以解闷。

    此外文臣方面,王力也找到一个淮yīn步骘,只是他如今年方十七,现在尚在在巨鹿崇文苑里拜郑玄为师学习经义。

    步骘,字子山,临淮淮yīn(今江苏淮yīn西北)人。三国时期孙吴丞相。也是一个有才之人,文远能得到这样一个文臣,也算是聊以慰藉。

    邺城大封之rì,文远就已经意识到手下文武官将的匮乏,惋惜平定袁绍时为何杀了那么多袁绍手下的文武将军,武将的状况还好一些,文远现在严重缺乏能治理郡县的文臣,若非有郑玄的一帮弟子顶着,文远此刻只怕连治下县令县长的人手都凑不齐。

    这其中并非是没有原因的,文远令王力搜罗在野文官武将转眼已经有两年时间了,当初文远给了王力一个非常明确的搜罗名单,让他按图索骥去寻找散落在天下的在野人才,可是现在两年时间过去了,王力随着甄家商会的已经踏遍了大汉的山山水水,可是收效甚微,费劲辛苦之找来此寥寥数人,根本不像文远前世看过的一些YY小说那般,登高一呼,名臣武将云集,或者随随便便走到哪儿,就能碰上一堆。

    要知道在汉末这个信息通讯传播眼中滞后的时代,要在芸芸众生中寻找几十个有才学的人,除非此时很出名才行,否则的话,无异大海捞针,而且若是出名之人,必定早已经被周边的牧守诸侯觊觎,人家凭什么相信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的话,跟着你千里迢迢的到冀州去?

    而且文远创建崇文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之后刊印书籍,惠及士林,按理说现在天下文人皆应该感激文远恩德,可是文远却只收的了如此可怜的一个文官,说出来确实令文远心灰意冷。

    不过文远渐渐也摸索出了一些规律,并从其中找到了一些原因,文远发现来的这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少幼孤苦、出身寒门!

    想想也是,在汉末那个时代,生产力低下,读书习文还几乎是世家豪族的专利,寒门子弟几乎很少有人能读得起书的,诸葛亮出身大族,年少时尚且耕读于南阳,更何况那些出身贫苦百姓家的子弟?

    武夫倒也罢了,只受天生体格影响,家境贫寒长大后能混得出身的人也不在少数。而寒门子弟钻研经义又能获得成功的文官就少之又少了。遍数三国之中,有的也只是寥寥数人。

    寒门弟子第一个就是BOSS无疑就是颍川郭嘉郭奉孝,他出身寒门,自幼胸怀大志。“少有远量”,自20岁起便暗中交结有识之士,不与世俗之士交往。如今跟在文远麾下,几次经历生死,对文远可说是忠心无比!

    第二人便是姑臧贾诩贾文和,三国时期被称为毒士,善用计谋,被称为三国最聪明的人之一。他少时并不出名,只有当时名士汉阳阎忠异之,说贾诩“有良、平)之奇。”文远当初和他在洛阳有过一次交锋,差点陷于绝地,计策之毒当真是令人心悸!

    其后还有徐庶、步骘、管宁、邴原、王修、谯周、费、阚泽等人,皆是出身贫寒、家世困苦之人。仔细算下来,文远依稀能记的过来的十个寒门名士,如今在文远麾下的竟然有郭嘉、王修、步骘三人,至于其他几个要么离的较远、要么就是还没出生或者年幼,真正算下来,连文远都已经压投到自己麾下的寒门子弟竟然有如此高的比例!

    这是什么原因?文远曾经考虑过,也和郭嘉聊过这件事情,郭嘉出身寒门,对此事深有感触,而且他说出的一番话令文远占领冀州后刚刚觉着有些轻松的文远顿时压力骤紧!

    郭嘉对文远说过,之所以文远到现在麾下文臣太少,关键还是在文远的施政方针!

    凭心而论,文远眼下的经济军事能力确实是冠绝群雄的,可是这并不代表者文远没有危机!

005 镇北将军、冀州牧、督冀青二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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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冀州、邺城。

    北城门十里亭外,文远一身黑sè蜀锦长衣,胯下骑着神骏的流星,身后跟着郭嘉、周仓、还有魏延吕蒙陈武等一行众人。

    文远是直接会邺城的,他虽然答应回来,却终究没有路过瘿陶,因为瘿陶郡府如今已经成了他的伤心地。..

    “回来了!可算回来啦!”远远的,带着冀州文武官吏上百人的沮授已经看见南来的那支队伍中当先骑着红马的文远,眼中闪过一抹抑制不住的狂喜,他翻身骑上马背,急急的向文远迎去,身后一阵乱哄哄的sāo动!

    回头看时,沮授身后竟然有数十骑一起向文远奔去!

    “沮授拜见主公!”到了文远身前,沮授翻身下马,表情激动,声音哽咽拜道。

    “末将等拜见主公!”其后众文武也齐齐拜道。

    文远满心感慨的看去,赵云、太史慈、徐晃、麴义、颜良、郝昭、杨义、裴元绍、辛毗……这些留在冀州州府的官员一个不落的出城十里迎接,此刻都激动的拜伏在自己脚下。..

    “各位快快请起……”文远上前将沮授等众人一一扶起,众人见文远神采奕奕,一扫半年多前的颓废,一个个心中激动,喜不自禁。

    “主公既然已经回来,沮授特交还州牧印信。”文远这边正和众文臣武将叙说离别之情,沮授恭敬封赏一纸诏书和几枚印信。

    原来文远离开没多久,朝廷因为文远击败袁绍,便下旨表彰文远功绩,小皇帝刘协本来就对文远印象良好,李郭汜更是想笼络这个关东炙手可热的河北霸主,所以朝廷这次封赏很是大度,封文远为镇北将军,安阳候,假节,督冀青二州事。并封安阳三百户为文远食邑。

    文远之前得到的是前将军之位,前将军位列九卿,已经是不小的将军位,不过汉末以后,由于有军功之人比比皆是,开始出现四征、四镇、四平、四安等重号将军和杂号将军。重号将军位次列于上卿,比前将军又稍稍高了一个等级,尤其文远跨过四平、四安、直接被封为镇北将军,这几乎已经是地方诸侯所能受到封赏的极限,此时也只有陶谦被封为镇东将军、刘表被封为镇南将军,马腾曾被董卓封为征西将军,不过如今董卓已死,马腾与李郭汜的关系紧张,对他的将军位并不承认。袁绍曾领车骑将军,也不是朝廷亲口封的,文远如今已经是镇北将军,rì后再上一步,便是李郭汜的大司马、大将军、车骑将军这些只有zhōng yāng军才能拥有的将军位了。

    不过相比将军位,假节则是给了文远更大的便利,汉时假节代表皇帝亲临,可以行使不小的权力,虽然只是些口头上的东西,没有花费李郭汜一钱一厘,不过有了这道旨意,文远就是名正言顺青冀二州的主人,名义上连在青州的田楷都要听从他的指挥。

    当然能有如此大的收获,与文远上百辆财货开路的功劳是分不开的。文远自离开长安后,就不断通过王越在长安留下来的势力和朝中官员保持着不错的联系。因此在朝中,文远的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加上小皇帝的好印象,如此封赏算是在文远意料之中的事情。

    沮授这些rì子因为cāo劳政务而显得有些憔悴,不过眼神中却为文远的回来发自内心的欢喜。

    接过印绶,文远恭敬将沮授扶起,文远道:“这些rì子全赖公与先生在邺城主持大局,劳心费神,先生劳苦功高,请受辽一拜。”说着拱手长揖。

    沮授忙谦辞道:“主公这如何使得?授受主公重托,敢不殚jīng竭虑?况且授无尺寸之功,冀州之事全赖各位臣僚同心协力。”

    “辽在此多谢诸位。”文远又向这些冀州文武长揖一礼。

    叙礼完毕,文远翻身上马,在众文武的簇拥下进入邺城原本袁绍的州牧府内。

    虽然王力、郭嘉不是来给文远报上一些消息,不过大半年没有接触政事,文远还是对当今治下的现状生疏的很,他询问了沮授、赵云几个最关心的问题,沮授早有准备,将户籍账册、军需储备等厚厚一摞重要文件交到文远手里。

    文远很是仔细的看着,足足看了大半天才将手头上的文件全看了一遍,这还只是看不是亲自处理,以前他只是处理巨鹿一郡的事务,有时尚且忙得焦头烂额,如今掌管两州十四郡,需要处理的事务更是繁重琐碎,饶是沮授有张良陈平之才,这半年多来代他理政,确实辛苦的很。

    不过一番浏览,文远已经对治下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根据各郡年末报来的户籍账册,截止去年年末,文远治下二州十四郡共计有口五百六十余万人,其中冀州最多,所占七郡共有二百七十余万人,青州加上六十万黄巾部众,也有人口一百六十余万人。河内郡本来人口不多,不过加上七十万黑山亲众一起,共有人口一百余万人,反倒成了超越魏郡邺城的第一大郡。上党郡人数最少,只有二十五六万人。

    汉末北方人口本来就稠密,冀州更不愧是天下大州,仅仅这一州,就有当今天下十三州人口的八分之一,而文远治下的人口加在一块,已经达到天下人口的四分之一!

    之所以有这么大的人口基数,文远收复河内黑山和青州黄巾是其主要原因,五百余万人口当中,有一百余万是这两支贼寇实力贡献出来的,能纵横汉末这么长时间,这两支势力有如此雄厚的家底也算在意料之内。

    人口如此雄厚,也并非全是好事,沉重的粮食压力就是让沮授如此殚jīng竭虑的主要原因。

    从治下各郡报上来的年末税收来看,初平四年共收缴赋税一亿七千余万钱,田租一千一百余万斛,足够五六十万人一年吃用不尽。这在常人看来或许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过在文远觉着还远远不及!

007 曹操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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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对文远的答非所问,一干人显然不满意,不过文远毕竟是主公,主公问的话还是要回答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一干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问了一圈都没有什么好的主意,看的文远也只能无奈叹息。. .

    郭嘉来的虽然比沮授晚一些,不过对文远的脾xìng更熟悉,见文远失望叹息,心知治蝗必是紧要之事,便进言道:“主公,子曰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在场诸位虽然不懂得治蝗的方法,不过并不代表军中或者民间没人懂得这方面的东西,主公何不张榜悬赏,但献上治蝗妙策之人,确认其法可行之后予以重赏,那时还愁解不了主公信中忧虑?”

    “奉孝此言大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郭嘉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文远眼前一亮,抚掌大笑道:“就依奉孝之言,在各州郡贴出告示,若有能献治蝗方法之人,只要事后证实其方法可行有效,若愿做官,可荐为屯田官吏,若不愿做官的,秋收之后,重赏百金!”

    解了心里的一个疙瘩,文远心里压力顿时一松,当即命人即rì张榜公布出去。

    兖州,甄城。州牧府中,曹cāo拿着手中的一圈告示,问道:“文若,张辽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

    告示一贴出,冀州上下议论纷纷,都不明白文远此举的用意。连邻近州郡的曹cāo也疑惑不解,心道这张辽难不成是守墓守傻了?这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求治蝗的方法,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耐,知道今年会有蝗灾降临?

    “主公,也弄不清楚张辽此举何意,不过我观张辽这几年来行事虽然天马行空,不着痕迹,不过每推行一项举措都能收到很好的效果。此次出榜求治蝗之策,绝不会是随意而为。”曹cāo身边,一个俊逸儒雅的三十岁中年文士长身而立,正是颍川荀荀文若,此人自小被称作有“王佐之才”,虽然加入曹cāo帐下只有短短一年,如今被曹cāo依为左膀右臂。

    荀侃侃而谈,貌似对文远相当熟悉,要说文远击败袁绍之前不过区区一郡太守,虽然有一定的声名,却并没有多引人注意,短短一年,文远就反守为攻,败袁绍、占青冀、收拢黄巾、黑山两大流寇实力,这才声势如rì中天,引起各方的注意。

    荀对文远的状况如此熟悉,其实是有原因的。

    荀当初离开袁绍时,其弟荀谌曾向他提起过张辽此人,他也曾暗中到巨鹿走访了一阵,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张辽,但是巨鹿百姓生活安定、政治清明给荀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他没想到汹汹乱世,竟然还会有如此一片繁荣土地,心动之下生出投靠之心。

    可是经过一番细致了解巨鹿的施政策略之后,荀又犹豫了,他能感觉到张辽是全心全意为了广大穷苦百姓,可是居于上层的豪族大家不假辞sè,张辽出身寒门,又对百姓如此广施恩惠,难不成是对汉室,对由一群世族jīng英把持的秩序有不轨动机?

    荀也有自己的考虑,是颍川世族大家出身,亲族有不少人在朝廷担当重任,所以他一心维持朝廷正统,不能容忍有任何人心存颠覆汉室的野心,恰在此时曹cāo两败黑山,声名大噪,比起张辽丝毫不逊,他便来到了曹cāo这里……

    见荀也想不通张辽的用意,曹cāo挠了挠头烦躁道:“现在先不要管这些了,眼下以攻占徐州为首要目的,粮草辎重准备的怎么样了。”

    荀若有所思道:“回禀主公,至少再过一月,粮草才能筹集完毕。现在各郡的大族手上的存粮也不宽裕……”

    曹cāo是个睿智之人,见荀神sè,道:“文若似乎意犹未尽?”

    “粮草辎重是一军命脉,兖州连年征战,百姓逃亡、田亩荒废。长此下去只怕……”

    曹cāo也面露凝重之sè,去年攻打徐州,最后就是因为粮尽才不得不退去,他虽然表面风光无限,其实也面对着和文远一样的问题,去年南征北战俘获了数十万的军士丁口,如何填饱这些人的肚子一直是曹cāo最忧心的问题,当下道:“不知文若有何高见?”

    荀道:“当初走访巨鹿,从那里学到了一套屯田的方法,是如此这般……”荀将从巨鹿探访到的屯田体制详细跟曹cāo说了一遍,最后道:“张辽便是用此屯田之法不必为大军粮草担心。”

    “张辽果然是胸怀大略之人!”曹cāo听了不禁感慨道,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考虑,思考了一番,最后有些无奈道:“此屯田之法甚妙,只是如今已是四月,chūn耕已经过去,只能等来年再将此法颁行兖州各地,眼下大军出征在即,当前一切都以攻占徐州为重,冀州那边,派人密切注意张辽的动向,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报我。张此人……rì后必是我的大敌!”

    曹cāo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这时候的他很着急,已经开始准备筹措粮饷准备再次征讨徐州,去年一战,令徐州陶谦胆战心寒,听说最近已经因重病卧床不起,此次再度出兵,曹cāo信心满满的认为一定能将徐州纳入自己手里。

    文远在冀州的异军突起,给曹cāo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如今的张辽已经官拜镇北将军、雄踞青冀两地,这个时候,曹cāo自认是暂时没有能力与文远抗衡的,所以他迫切的想要拿下徐州,尽快扩充自己的实力,只有拿下徐州,获得徐州的人口和粮食,同样坐拥两州的他才有实力与文远为敌。

    为了尽快达到这个目的,曹cāo甚至不惜使用败坏自己名声的方法屠城!以尽快瓦解徐州军民的斗志,果然令徐州军民闻曹cāo之名四处逃散,陶谦龟缩郯城,不敢与曹cāo正面对敌。

    为父报仇?那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其实呢?他与其父的感情并不深,那个惨死的异母弟弟曹德更与他从无情谊,而且长期以来曹cāo和父亲在政治立场上很不相同。因此父子、兄弟一直并无太大来往,不过具有一种名分而已。因此对于父亲和异母弟的被杀,他内心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伤心,更不会因为伤心怨恨到如此丧失理xìng的程度。

008 筒车之利

    曹cāo屠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他攻打徐州,与其说是报仇,不如说是为了扩充自己地盘及力量而采取的一种必要行动。他在徐州的血腥屠杀,与其视为泄恨,倒不如看作是政治上的恫吓。徐州这个地方,由于长期处在战乱之外,老百姓几乎没有受过战争的恐吓。他们对陶谦感恩戴德,凡是外来的势力,都表现出强烈的抗拒。曹cāo深知现在要占据这个地方,若是就这么进来,徐州人显然不会服从他的管理,小动作还是轻的,若是出现反叛就麻烦了,他可不愿意rì后再和文远作战的时候,有后院起火之虞。 ..

    只能先用这种惊吓人心的恐怖手段,才可能摧毁徐州人的自足自安的心理,对曹cāo采取不得不接受的态度。

    显然,曹cāo这样做的效果达到了,徐州军民对曹cāo畏之如虎,作为政治家,曹cāo当然懂得用武力手段协助政治问题的解决。虽然,这种解决方式过于残酷,但对于这些政客来说,老百姓的流血牺牲都是微不足道的,只要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死几万甚至几十万百姓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用这种方法,曹cāo轻而易举的击败了徐州军,本来可以顺顺利利的灭掉陶谦,不过却因为一个人的突然出现让他的功亏一篑,郯城之战,刘备军表现令曹cāo不无钦佩,刘备这支兵马虽少,表现的却无比坚韧,面对曹军的猛攻毫不屈服,那不屈的斗志令曹cāo都很心惊,尤其是刘备麾下士兵组成的枪阵,这支枪兵刺击之术刁钻yīn狠,群枪戳来,命中的大多都是要害部位,中者无救,给曹军造成了极大的战损,若非刘备枪兵着甲的很少,被曹cāo一阵弓箭覆盖击溃,谁胜谁败,还是未知数呢。 ..

    曹cāo一向热衷钻研兵家战法,战后四处打听刘备枪阵的出处,结果回报竟是出自自成军以来罕有败绩的巨鹿军!

    曹cāo暗暗心惊,张辽何时竟然懂得用如此犀利的枪阵?刘备跟在文远身边一同讨伐袁术不过数月,数月的功夫训练出来的枪兵就有如此威力,那巨鹿军岂不是更厉害、更牛逼?

    所以曹cāo一面积极筹备攻打徐州的粮草辎重,一边命令士兵加紧训练学自刘备身上的枪兵战阵。

    曹cāo这边紧锣密鼓准备再度东征徐州,文远这边也在为迎接一场巨大的旱蝗灾害做着准备。

    邺城之南、漳水之畔,文远和一干文武官员正看着一个倚在水边随着水流不断转动的圆形东西。

    河岸两边,围聚着数以万计的冀州百姓,百姓们最近只听说漳水边上官府在制造一个大家以前从没见过的东西。

    那是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圆形木制机具,造型和陨雷车倒是有些相似,只不过它的圆轮有一半是淹在水里。圆轮上钉着木板叶轮,上面为了不被对方破坏,还刷了漆。百姓看不出这圆形的大家伙有什么用处,只听说能把河水引到高处,都不敢相信,私底下议论纷纷。

    口口相传之下,人人都想来看看热闹,渐渐的来参观的人原来越多,如今每天来漳河边看热闹的百姓不下万人!尤其今天文远领着一大帮冀州文武亲自来到漳河边上,一起跟来的邺城百姓更是数以万计,河道两侧黑压压的早已经占满了人。

    “主公,已经准备好了。”河岸边,马钧一身泥土的上来,对文远道。

    “好,那就开始吧。”文远也是满心期待的道。

    “开水闸!”马钧取来令旗一阵挥动,几个工匠将河槽边的闸门抽开,顿时那圆轮上的木板叶轮在河水的带动下缓慢转动起来,庞大的木轮越转越快,木轮上的汲水木桶不断将水从漳河中提起,灌入早已经挖好的水渠里面!河水顺着灌渠缓缓向前流去,流向沟渠两侧的田间!

    “好!好啊!”漳河两岸百姓一片欢呼沸腾!不少人眼中泪花涌现,以往没有灌渠时,冀州百姓只能靠挑水或者打井灌溉田地,如今官府不禁出钱出粮给开挖了灌渠,还造了这么一个大家伙给百姓提水灌溉,这新上任的冀州牧张将军果然和传言中一样爱民如子,民心如同那圆轮提上来的一桶桶水一样最后汇聚在一块!

    “将军爱护百姓,小民们感恩戴德!”

    “将军就是天上下来救民于水火的神仙,小民们愿为将军立生祠,四时供奉……”

    哗啦啦,两岸百姓跪倒了一大片,百姓们感激涕零,口出敬谢之言,河中虽然转动的只是小小一具筒车,但是代表着的却是文远造福冀州百姓的态度!文远在百姓中的凝聚力随着这架水车的转动,达到了一个更高的高度!

    “主……主公,成了!”马钧一脸兴奋的看着那从漳河中不断取水引入一侧灌渠的圆形木制器具,本来就不善言辞的他激动的都有些哆嗦了。

    文远看着跪倒一片的百姓,也是心神剧颤,能够受到这么多的百姓拥护爱戴,就是前路再艰难也值了。

    文远激动的一把将马钧的小身板拍了个趔趄,道:“干得好啊!德衡(马钧字)!你真是我手下股肱之才!此次我一定重重奖励你!”

    马钧揉着几乎麻痹的半边肩膀,苦笑道:“得主公信重,让钧能有如此可以施展才华的平台,钧已是万分感谢!况且主公之才,胜马钧百倍,马钧心中本有一个龙骨水车的腹案,只是因为条件所限一直没有机会试制,而按照主公意思造出的这种筒车只需水力带动,不用一人就能将水汲至灌渠,昼夜不息,效率又在龙骨水车百倍之上!”马钧xìng格质朴,这番话都是发自内心的,主公给他的图纸让他先后造出了陨雷车和筒车,他如今对主公已经是近乎盲目的崇拜。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文远闻言长舒了一口气。今年将是一场大的考验,若是撑不过去,旱蝗灾害必定会让冀州青州的人口经济大幅倒退,若是撑得过去,rì后……

    为了迎接这场考验,文远甚至放弃了开疆拓土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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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大兴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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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文远之所以费如此大的jīng力研制出筒车,其实是有原因的。这些rì子不时有人来献治蝗之策,虽然古人对蝗灾认识的不深,有人甚至将其当成一种天象的存在,以为这是上天发怒降下来的灾劫。

    不过文远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才不信真有什么上天,所以经过这段时间,他对蝗灾已经多少有了一些了解。. .

    蝗灾往往和严重旱灾相伴而生,民间早有“旱极而蝗”、“久旱必有蝗”的说法,所以如果能治理好旱灾,对蝗灾也能起到不小的抑制作用。

    因此当文远了解到这一条的时候,立即下达了一道命令,治下郡县根据实际情况皆挖掘灌渠、兴修水利。将屯田的二十万辅军,军户亲眷,加上民户中的青壮丁口尽数动员起来,只要应征为官府挖渠,每人每rì供两顿饭,若是干活勤快,每月还给以一定赏钱。

    此时chūn耕刚过,正处农闲,各州郡的壮劳力在家里本来闲着也是闲着,听说了官府的这道诏令,顿时应者踊跃。

    汉代制度要求百姓家中成年丁口每年都要服劳役,至于做什么,百姓们可没得选,服役期间虽然明面上说是官府负担饭食,暗地里却没有那么光鲜,不少应征役夫的吃饭问题甚至需要自己解决。况且现在兵荒马乱的,有刀有枪的人腰板硬实,拳头大的说话都能大声一些,谁还管你这些小民的死活,把你抓来干活给你口吃的算是仁慈,饿死了也是活该。. .

    本来百姓们对新任州牧张辽也是持怀疑态度的,官府招人帮着军户垦荒屯田时,应者寥寥,没多少人敢来。不过自几个实在是饿的实在没有出路的百姓跑去服役之后,风声很快传了出来,给新任州牧做事,每天当真是管饱的两顿饭,虽然吃的一般,可总归是能活人xìng命的两顿饭,而且据说一些人因为干得不赖,上官还给发了赏钱!

    此消息一出,一时之间冀州青州各地如同炸了锅一般,几个屯田的郡县里报名应征的人火爆踊跃,几乎踢烂了各县屯田官的门槛!至于开荒屯田之后修筑灌渠,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修灌渠浇地本来就是惠及万民的功德,官府又讲信誉,百姓们如何不报名踊跃?许多人甚至为了争得一个服役的名额打得头破血流,酿成流血事件。

    所以没费多大功夫,文远共征发了治下青壮六十余万兴修水利,开挖灌渠,最后实在因为巨大的粮食压力才作罢,许多青壮因为没有被征用而慨叹连连,只能期盼着下次有机会能来的早一点。

    六十多万,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为了供应这些人吃喝,文远已经下了严令让甄俨尽快从徐州、幽州买回粮食来,好在这样巨大的工程虽然耗时长远,付出却是一次xìng的,挖出来的灌渠只要rì后稍加养护疏通,就能利及万代。

    除了打井修渠,取水工具的革新也是重要一环,文远在巨鹿时就一直想弄前世在公园里见过的那种水车,可是之后因为巨鹿的工匠们技术低下并没有造出来,如今有马钧这么一个机械专家在身边,文远哪能错过,马钧果然也不负文远重望,仅仅用了一月功夫,就将文远想要的筒车给造了出来。

    马钧对筒车赞不绝口,文远听着也心里舒坦,既然这种工具效果不错,文远决定便决定推广开来,当即道:“德衡!那就多辛苦你一番,这一阵子督促工匠全力制造筒车,当然你所说的龙骨水车也要加紧造出来,能造多少就造多少,还有打井,不要担心钱粮这一块……”

    马钧拍着胸脯保证道:“是!谨遵主公吩咐!”

    要说这筒车造价可着实不菲,用的木料必须是粗长耐磨的硬木,一座水车下来,就要花费四五万钱。不过筒车的灌溉功率明显要比打井划算,一座筒车就能灌溉三百多亩土地,而且不用人力提水,很是方便。除了筒车,龙骨水车、打井这些方面的进度一个都不能慢,加在一起,耗费的钱财只怕又是一个天文数字。

    钱财文远倒是不担心,有巨鹿纸、线装书、巨鹿酒、折扇这些方面的收入,文远手头上一直不算缺钱,而且冀州还算是比较富庶的,去年攻下邺城缴获了六千多万钱,还有刚刚收上来的赋税,文远短时间内根本不用担心缺钱。

    不过由于战争连年,各地物价飞涨,粮食才是真正的硬通货,文远不怕没钱,毕竟钱又不能当饭吃,粮食才是真正的老大难,所以文远不惜花费重金赶造水利工具,哪怕是把府库里的钱全部花完,只要能多打一些粮食,少饿死一些百姓,这才是文远心中所愿。

    当今天下正是乱世,各路诸侯都想着扩军伍、争地盘,他们只知道部队折损了,就从百姓中招募,很少考虑青壮劳力被抽调走了,谁来耕田?就是因为这种思想,加上天灾,桓灵二帝至今短短数十年的功夫,大汉五千多万人口已经缩水了一大半!

    文远也可以像其他诸侯那般出兵攻伐,麾下有那么多的jīng兵强将,此时他若是西指张燕,张燕虽然也有十余万众,但多半会在文远兵锋之下灰飞烟灭,若是北击公孙,公孙瓒公孙度之流也未必能够挡的下来,唯独此时南面兖州曹cāo难对付一些。

    但是文远没有这么做,不是没有这个心思,而是眼下冀州青州一摊子烂事就已经够他劳心费神,治下百姓今年还要经受一场大灾的考验,打仗就意味着破坏,死亡、百姓流离、掠人而食,难道要打到哪里破坏到哪里?那样的话和其他追求权势地位、不顾百姓死活的诸侯何异?

    文远是从前世穿越到张辽这副身体之上的,看事物是站在整个华夏民族的角度上去考虑的,的所以便是碰上不错的战机,文远也不愿为之,比方说幽州公孙瓒刚刚吞并幽州、兖州曹cāo和徐州陶谦兵戎相见,此时两家都并非无机可趁。

    但是如今有了数百万的子民,振兴冀青二州民生,保存华夏民族的元气才是文远想要做的。

010 城门遇醉汉

    安排完马钧的事情,文远费尽力气才从人群之中走出,领着周仓几个亲随打马回到邺城时,已经临近黄昏,刚要进城门,就见前面一个醉汉歪歪扭扭的走在吊桥上,文远放下马速,想要拨转马头从旁边绕过去,不想那醉汉仿佛长了后眼似的,文远往那边转,他就挡在哪里,不让文远超过去。

    身边周仓却早已经不乐意了。大喝一声道:“哪里来的醉汉,不长眼睛吗,没看见俺家主公冀州牧在你后面吗,还不快让开路让俺家主公过去!”说罢,下马怒冲冲的向那醉汉走去。. .

    文远不禁皱眉,他一向与百姓亲近,告诫过周仓几次不可随意呵斥平民,只不过这个时代等级制度森严,周仓又一根筋的只忠于文远,说了几次,周仓就是听不进去。

    此时那醉汉才恍若醒悟的转过身来,却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只是一双眼睛仔细的看着文远。

    文远也在打量着此人,只见他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身高八尺,体态颀长,相貌儒雅,眉宇之间一股英气,葛巾布袍,皂绦乌履,腰下还佩着一柄长剑。只是那衣服显得有些破旧,衣襟上还带着些许污迹。而且他还边看边唱道:“天地反覆兮,火yù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yù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文远心里一动,此人仪表堂堂,歌中蕴含深意,莫非是个有才之人,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周仓已经到了那人身前,两只黑乎乎的大手向那醉汉衣领抓去!. .

    周仓那是什么臂力,若是他全力一捏,还不把这人胸口的骨头捏碎?文远不由担忧,但是此时大呼住手,却已是不及!

    不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文士眼中jīng芒一闪,侧身让过周仓一抓,一脚向周仓小腿胫骨扫去,周仓不想一个看着手无缚鸡之力书生竟有如此身手,一个收势不及,整个人扑倒进护城河里!

    文远一愣,此人一副文士打扮,竟然身手如此不凡,倒是稀奇。

    这边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把守城门的辅军,一见有人竟然敢拦主公的道路,还把主公身边的亲军头领周仓摔进护城河里,这还了得,顿时呼啦啦的奔过来一群人,二话不说就将那文士围在垓心,城门附近的百姓也围过来看热闹。

    文远赞许的点头,郝昭cāo练的辅兵还是不错的,注意军民情谊,若是换做别的诸侯,有平民敢如此对待自家主公,守城军士早就二话不说把人给咔嚓了。

    那文士仿佛也无视围住自己的这帮军士,只是深深的看着文远,只见他眼神清澈深邃,哪里还有醉意?

    “贼匹夫,竟然敢戏弄俺老周,看俺不看了你!”文远正要问话,周仓已经从护城河里爬了上来,只见他浑身是水,形象狼狈,气冲冲的向那文士扑来,还从一个玄缨卫手中夺了一把环首刀攥在手里。

    “周仓休得放肆!”文远大喝一声,顿时将周仓喝止在当地。接着整衣下马,冲那文士拱手一礼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张辽在此有礼。”

    “呵呵……”那文士笑着打量着文远,正要答话,突然外面人群之中钻进来一个与之年纪相仿的身形稍矮的文士,高叫道:“元直!元直!你怎么会在此地?呃……还又招惹了官府的人,呃……这位莫非是冀州牧张辽张将军?”那文士身高七尺出头,脸膛浑圆,颌下留着三髯胡须,一看也是个饱学之人。

    不过他显然没有圈中那人的养气功夫高深,一语数惊,见了文远,一时愣在哪里。

    “元直……元直……”文远喃喃念叨着,总觉着这名字有些熟悉,却一时总想不起。

    被辅军围着的文士冲圈外同伴摆手示意没事,接着向文远长揖一礼,道:“见过张将军,某姓单名福,字元直,颍川人……”

    文远还没听那文士说到一半,文远已经醒悟过来,原来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徐庶徐元直啊!还单福呢!单你妹啊!

    他当即笑骂道:“好你个徐元直,竟然敢诳我,快!随我入州牧府中一叙!”

    徐庶当即石化了,自己按说声名不显,又和这冀州之主张辽素未谋面,怎的就会被他一眼认出自己的身份?不过他生xìng豁达,既然看出文远没有恶意,便任由文远拉着他往州牧府去,一想到如今声名赫赫的张辽张文远如此厚待自己,徐庶心中顿时激动不已。

    文远也心中激动,石韬就不用说了,有郡守之才,徐庶,这可是一个大才啊!史上记载徐庶,字元直,颍川阳翟人。出身寒门,侍母至孝。年少时好击剑,遍访名师学习武艺,立志做一名侠士,带学有所成之后便四处游历,成为颍川远近闻名的侠士,中平末年时,他的一位朋友因与当地一家豪门恶霸结怨而被害得家破人亡,请徐庶为其报仇雪恨。徐庶答应后,以白sè泥涂抹面孔,只身闯入恶霸家中,一剑刺死了这个仗势欺人、为害一方的恶徒。徐庶正要离去,却被闻讯赶来的大批官差包围。因寡不敌众,失手被擒。

    官府对徐庶进行了严酷审讯,徐庶出于江湖道义,始终不肯说出事情真相。又怕因此株连母亲,尽管受尽酷刑,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身份。官府计穷,派人将徐庶绑在刑车的立柱上,击鼓游街,要老百姓来辩认他的身份。老百姓感于徐庶行侠仗义,为地方除去一霸,所以无人出面指认。官府也无可奈何,后经徐庶的朋友上下打点,费尽周折,终于将其营救出狱。

    经此一事,徐庶认识到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便决心弃武习文,学得一身治国用兵的本领,以造福天下黎民。由于他学习刻苦,为人又豁达大度,很快便和同郡石韬石广元结成密友。

    方才那个冲进人群中喊徐庶表字的文士就是石韬石广元。

011 治蝗之策

    文远徐庶石韬三人并辔而行,一路边走边聊,文远终于知道此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冀州境内。

    原来自董卓乱政以来,中原乱象已现,混战连年,群雄并起。徐庶石韬二人为避战乱,商定举家迁移,此时恰逢文远因巨鹿纸、线装书名噪天下,二人出身寒门,深受其惠,且早就听人说过巨鹿百姓生活安定,又闻北海郑玄在巨鹿讲学,二人便寻思着迁到巨鹿去。

    等举家迁到了巨鹿,已经是去年的事情,巨鹿的状况果然令二**开眼界,二人正想凭着胸中所学在文远帐下谋个一官半职,不料文远因为伤心亡妻而暂时不理政事,二人生怕文远确如留言所说是个儿女情长、胸无大志之人,便决定暂时留在巨鹿看看风sè,顺便随郑玄学习,直到文远最近重新出山,才来到邺城找找机会。..

    听了二人的讲述,文远心中喜忧交集,喜的是能吸引来两位大才不远千里来投,说明自己名声不错,巨鹿崇文苑、巨鹿纸、线装书还是有这一定的作用的,忧的是果如郭嘉所言,但凡世族豪门,果然很少有人肯主动慕名前来为文远效力。看来最近刚刚想到的方法必须尽快实施了。

    一入州牧府,郭嘉出来接着,一听徐庶、石韬,顿时惊喜不已,三人都是颍川阳翟的同乡,本来就曾经见过面,徐庶少年时的侠名更是让郭嘉如雷贯耳,心存敬佩。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三人虽然还不到那种历尽沧桑的年纪,能在千里之外的邺城相聚也很快熟络在一起。..

    文远见三人谈的进行,哈哈大笑道:“难得你们一见如故,今rì定要开怀畅饮!”

    酒席摆上,四人分宾主坐下,酒过三巡,席上气氛更加热络起来,石韬敦厚,有君子之风,徐庶非但心胸豁达,谈吐也是不凡,惹得文远郭嘉心里一阵赞叹。

    酒酣耳热之际,徐庶和石韬互望一眼,长身起席对文远长身一拜。徐庶带头道:“久闻将军仁义之名播于四海,更兼雄才大略,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庶与广元兄愿拜于将军麾下,作一帐下书吏,不知将军肯否接纳?”

    文远闻言大喜道:“这是说的哪里话来?元直兄、广元兄!你二人快快请起!我能得你二人相助,何其幸也!”

    郭嘉也起身来扶二人,笑道:“我家主公求贤若渴,能得二位兄长相助,此乃我家主公之福啊!”

    二人起身,又是对望了一眼,这次是石韬开口道:“主公!我二人此来,闻主公出榜求取治蝗之策,我二人倒有一雕虫小技,或许能助主公一二。”

    “广元兄所言当真?”这次由不得文远不动容了,得了两位大才不说,连最头疼的治蝗难题也有眉目解决,此当真是天助我张文远也!

    石韬见文远如此激动,心中一阵暗喜道:“说来惭愧,韬出身寒微,年少时也侍弄过家中几十亩薄田,对旱蝗灾害灾也是恨之入骨,前几年颍川闹旱灾,蝗群过处,田地里的手生几乎尽被吃绝,颗粒无收,不过也让我看到有几户人家稍稍得免。”

    文远急切问道:“哦?快说说看,因为什么?”

    石韬道:“我留意查看过,发现这几户人家家家喂着鸡鸭禽畜,这些鸡鸭放在野地里,能减少不少对庄稼的破坏。”

    文远强按住xìng子听石韬说完,这边徐庶又道:“庶少时游历四方,曾讲过有荆南又一处村落夏秋之际捕蝗虫为食,在锅中爆炒加盐即可,庶记得当时尝了尝,味道非同一般!”

    文远闻言大喜,上去攥住二人的手道:“此天赐你二人与我张辽也!”徐庶见识智略见长,文远当即封徐庶为军师祭酒,于郭嘉一同为自己出谋划策,石韬jīng于实干,便令他为屯田都尉,当即授命石韬协助韩浩将他们献上的治蝗举措推广开来。

    此时还只是四月,蝗灾现在还没有来,还没到能吃的时候,不过养鸡养鸭这种事情需要紧赶,军中本来就有专门的鸡圈鸭舍,可以抓紧时间繁殖起来,至于民间,凭着文远如今在冀州的官职威望,只要他动员一下,让军户民户养鸡养鸭还不简单?

    况且养鸡养鸭这种事情还是很有好处的,眼下巨鹿百姓,尤其是巨鹿的军户生活已经渐渐富裕起来,许多人家中开始有不少余粮,这些粮食除了卖一部分给官府换些银钱,剩下的仍旧吃不完,与其烂掉,倒不如养些家禽牲畜之类,既可以增加经济收入,也可以改善自家的伙食。

    要知道养家禽牲畜在乱世之中几乎是难以想象的,这年头兵荒马乱,天灾连年,许多地方连人都难吃的上饱饭,此外还怕遭军队盗匪洗劫,所以乱世中敢饲养禽畜的百姓很少见。

    别人不敢养,但是巨鹿郡的百姓就敢。巨鹿的百姓已经追随文远三年,三年来家里的rì子过的是一天一天红火,黑山军、袁绍大军虽然都曾打进巨鹿来,可是在太守张辽的领导下,将侵入的外敌全部消灭,对太守文远,对子弟兵,他们心里是一百个放心,如今的巨鹿就像是个世外桃源,家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用文远咋呼,自发饲养禽畜的人渐渐的就多了起来。

    对文远的动员,巨鹿郡自然是一呼百应,而其他郡县也可先在军户中展开,考虑到都是新加入的军户,生活还没有改善,文远答应待今年年末收粮时可以鸡鸭抵租,租赋甚至可以适当优惠一些,多余的就用钱收购上来。如此一家一户养个三五只鸡鸭,仅治下军户养殖的鸡鸭就至少有近百万!

    有了徐庶和石韬献上来的两条妙策,文远终于能放下心来,只要能顶住兴平元年的这场灾劫,文远相信以后的道路会平坦的多。

    而忙完了这件事情,文远终于能够腾出手来,处理一下另外一条一直困扰着他的事情来。

012 再见小萝莉

    巨鹿东郊,崇文苑。郑玄郑康成的会客厅内。

    文远和甄俨静静的坐在席上,等着郑玄授完课回来。

    郑玄是名士,一代经学大师,在这个以名声论高下的时代,即便文远如今已经高居镇北将军、冀州牧之位,对郑玄也不敢稍有怠慢。就像当初袁绍攻破瘿陶,派兵围住崇文苑一般,即便郑玄冷眼对待袁绍,袁绍也不敢对郑玄有丝毫轻慢,衣食供应无缺不说,甚至败走后也不敢加害郑玄。 . .

    因为如果郑玄一生气,后果就会很严重。郑玄若是有什么闪失,到时袁绍就会受天下文士所指,再难有才学之士愿意投奔袁绍了。

    这就是名士的力量。

    甄俨是主动要求和文远一起来的,之前文远托他去做一些事情,便说要到崇文苑来拜见一下郑玄,不想甄俨也跟着来了。

    甄俨如今按说已经是手握大权之人了,青冀二州的府库钱粮文远都委托他代为掌管,此外有官面上的照顾,他家族的生意也做的红火起来。据说和最近因为要从徐州购粮,和徐州糜家的关系打的火热,已经将生意做到徐州、江东一带。

    不过甄俨不知怎的,如今在文远面前,却越来越有卑微之感,想想也是,二人当初相识时文远不过是一县之长,而甄俨早已经是河北一带的商界大鳄了,而如今文远官拜镇北将军、安阳候,持节督冀青二州事,甄俨如今虽然也算光耀门楣,家族兴旺,不过和文远相比已经差了太远太远。 . .

    虽然对主公的称呼从文远、到张兄、再到主公发生了一连串的改变,但是产生这种这种落差甄俨没有丝毫怨言,他深知他能有今rì的荣耀全都是拜主公所赐,更何况他还有一件私事想求主公答应下来。

    为了这件私事,甄俨屁颠屁颠的跟着文远来到这崇文苑,可是因为各种因素,他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提出来。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和文远交谈着。

    就在甄俨鼓足勇气想要和文远讲这件私事的时候,文远突然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问了过来。

    文远道:“甄兄,你执掌甄家已有多年,甄氏一家在中山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族,问个冒昧的问题,这些年你家族每年的收入,经商所得和粮食收入各占总数的几成?”

    甄俨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心里又咯噔一跳,要说家族的收入已经算是商业机密了,除了他这个甄家的当家人,再没有人清楚这些。若非是主公开口询问,换做别人他早就不高兴了。

    不过主公似乎也知道避讳这些,并没有问他具体数额,而是只要概括的比例,甄俨想了想之后如实答道:“不瞒主公,我甄家在遇上主公之前虽然也世代以经商为业,不过每年经商所得与田租收入各占一半,遇到主公之后,家族这几年经商所得已经扩张了数倍,现在的粮食收入连一成都不到,对我甄家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了。”

    文远听了眼前一亮,追问道:“也就是说,你甄家已经完全可以脱产,只靠经商就能比购置田地收取田租获利更多了。”

    “正是。”甄俨一边回答心里犯嘀咕:“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有巨鹿纸、线装书、巨鹿酒、折扇这些一本万利的东西,甄家如今便说是rì进十斗金也是毫不夸张的事情,呃……不对,主公已经说了,巨鹿纸的价格以后要放低一些,奇怪,主公今rì无缘无故的怎么会问起这些事来?”

    见甄俨疑惑的望向自己,文远心中一笑,就在刚刚,文远面临的头疼难题或许又找到了一种方法解决,待会回去和甄俨、沮授、郭嘉、徐庶等人商量一下细节,二者双管齐下,按道理说这l两个方法一起使用可cāo作xìng还是很大的。

    正在沉思,突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已经年近七旬的郑玄青手持一根拐杖,被一个女子搀扶着走了过来,那女子长得倾城国sè,美若天仙,令人一看就再难转移视线。一入厅堂,顿时让人觉着满室生辉。

    文远也是眼神一滞,盯着女子目不转睛的看,不过他家中娇妻个个天姿国sè,见得多了对美女的免疫力不知不觉就提了上来,再加上看到如此美女,顿时令文远想到同样美貌的亡妻宁儿,文远醒悟过来之后,顿时觉着心中一阵愧恨交集,脸sè不觉一黯,心道:“小萝莉!糟糕!因为宁儿的事,竟然把小萝莉给忘了,我张文远知道你的心意,可是现在……嗨。”文远一念及此,不由怅然一叹。

    搀扶着郑玄进入厅堂的正是随郑玄学习经义的甄宓,她见了文远,眼中一抹幽怨一闪即逝,将郑玄服侍坐下,走到文远和甄俨身前盈盈一拜,道:“甄宓见过张将军、见过哥哥。”

    甄俨此时惊喜交集,他跟着文远屁颠屁颠跑到崇文苑,就是为了提醒当初和主公提过的妹妹的婚事,想不到这会主公和妹妹竟然再此碰巧遇见,倒是免去自己多费一番唇舌。毕竟眼下主公刚刚遭受妻子逝去之痛,情况特殊,这种事情真不好这个时候提出来。

    想想主公和妹妹的婚事,当真是一波三折,二人五年前就在河内偶遇相识,当时妹妹似乎就对主公暗生情愫,一柄简陋纸扇,竟然一直保存到现在。

    后来甄俨知道最受疼爱的妹子竟然喜欢主公,甄俨也是激动了好半天,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子可不是一般女子,自打妹妹出生后,每到睡觉,家中就仿佛看见有人把一件玉衣披在她的身上,后来父亲找来当时大名鼎鼎的相师刘良来给甄家众子女看相,刘良独指妹妹甄宓道:“此女贵不可言。”之后又种种异象,甄俨也不敢将这个妹妹当成一般女子看待,他也是见识多广之人,心中已经认定刘良的话,妹妹rì后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她所选择的中意之人,少不了也是天下俊杰。

013 婚事敲定

    果然,妹妹竟然选择的是文远!甄俨初识文远时就看出此人当时虽还是区区百里小县的一县之长,却绝非池中之物,一朝风云际会,就能直冲九天!而妹妹中意文远,更是坚定了甄俨全心全意抱文远大腿的心念,果然,前后不过数年时间,主公已经成了河北一方之雄,甄家的家业也更加兴旺起来。

    唯独让甄俨揪心的就是主公看上去并非是沉迷美sè之人,他与正妻宁儿成婚之后感情一直甚笃,即便有一个美艳如天上仙子的貂蝉加入也不能破坏,结果甄俨厚着脸皮,把妹妹的心意告诉了文远,还好文远竟然答应了下来,答应等与袁绍一战结束后回去和妹妹见见面。..

    见主公不反对,甄俨本来本来以为主公纳妹妹入府差不多都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也早就把文远当作自己的妹夫来看,可是谁料想这个节骨眼上,主公的正妻宁儿竟然薨逝了!还是死于难产,更是死于为了保住主公留下的骨血!

    这种为了爱人牺牲自己的感人jīng神,莫说甄俨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巨鹿上下数十万百姓都钦服她对爱情的忠贞,南郊她的陵寝这近一年来香火不断,几乎每天都有百姓到这里奉上贡品祭奠,甚至有些怀了身孕的人家举家来到他的陵寝前祭拜,希望宁儿能够保佑媳妇分娩时能母子安泰。

    不过甄俨敬佩归敬佩,妹妹的终身大事他做哥哥的可不能不管,眼看着妹妹已经快过了正常女子出嫁的年龄,而主公为了亡妻一下子又心死大半年,甄俨是既难受又焦急,如今好容易等到主公重新振作,甄俨迫不及待想要被妹妹的事情告诉文远。..

    现在好了,二人在此相见,文远定然会想起当初的约定,主公是个信义之人,他说过的话,一定不会不算。

    甄俨这边满心欢喜,文远则是被勾起了心中伤感,小萝莉的心意他如何不懂?可是现在……

    他黯然的望了一眼甄宓,低下头去道:“宓儿,你先下去吧,我与康成公还有你哥哥有事要谈。”

    甄宓的娇躯一颤,怔怔的看了文远一眼,眼中雾气浮现,轻咬着粉唇委屈的道了声“是”。

    那声音如黄莺泣血,婉转悲凉,让人听了如同心要碎了一般,文远心神一颤,本能的想要起身一把拉住佳人,可是甄宓似乎伤心难抑,转过身跑出堂外。

    “这……宓儿……”甄俨刚刚还欢喜着,见了这一幕顿时惊呆了,他也想追出去安慰一下妹妹,可是想到眼下还是正事要紧,屁股稍稍离开小腿就又跪坐了下来。

    “你们这些年轻人呐!做事总是冲动。”一直看着这一幕的郑玄此时开口说话了,他和文远也算是忘年交情,文远如今虽然已经身居高位,二人也并没有受身份所限。

    只听郑玄对文远道:“你呀,宁儿不幸早逝确实不幸,不过你素怀大志,应该早早从这些儿女情长之中重新振作起来,不想一守就守了大半年,你对宁儿的感情老朽确实敬佩,只不过却苦了宓儿,这女娃儿听说你为亡妻守墓,心灰若死。整rì失魂落魄,长吁短叹。她对你如此钟情,如今已经过了出嫁的年龄仍一直等待,这样的女娃儿可不多见。”

    “是,康成公的教诲,辽记住了。”想到甄宓对自己的长情,自己确实对她诸多亏欠,文远心中愧疚,深深的低下头去。

    郑玄又道:“宓儿这女娃子的脾气我了解,外柔内刚,她认定的事情绝不会改,你若不娶她,她必定不会嫁于他人,白白耽误了这么好的女娃儿。”

    文远虽然心理纠结,但是在郑玄和甄俨目光灼灼的注视之下,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下来:“辽……知道,辽……答应就是了!”

    甄俨只觉捏成一小撮的心一阵舒展,僵硬的面部表情也松弛下来,郑玄更是老怀大慰,哈哈笑道:“哈哈哈!好,文远如此回答,我心甚慰,老朽年纪大了,难免唠叨一些,文远你也不要见怪,宓儿这个女娃可是个好女孩,文远你rì后可要好好对待。”

    郑玄此时早过了六十而耳顺的年龄,遇到任何事情都已经不悲不喜,不过或许是因为太过宠爱甄宓这个聪慧伶俐的女门生,加上文远又是他一直看好的人才,二人郎才女貌,天造之和,郑玄才破例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宓儿的事情已经谈妥,郑玄人老成jīng,也不愿在这件事情让文远继续尴尬,只听郑玄语气一转道:“文远,听说你们你最近又从我门下抢走了两个徒儿?”

    “正是,徐元直和石广元如今已入我帐下,元直任军事祭酒,广元兄担当屯田都尉。”文远不禁苦笑,什么叫抢啊?郑玄你老人家不要乱扣帽子好不好?分明是人家主动要拜到我麾下的嘛,不过说起来这二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人家肯来冀州,还是有郑玄这个金子招牌的功劳在。如今郑玄门下出师的弟子几乎都在文远麾下任职,对郑玄的功劳,文远还是怀着感激的。

    “你倒是知人善用呢!”郑玄心情极好,说话也风趣起来,接着正sè道:“此二人出类拔萃,rì后都是国之栋梁,交到文远手里,可要好好重用呢!还有步骘,此人xìng格宽雅深沉,能够折节降志,屈己辱身,虽出身寒门,却是一块难得璞玉,只需在我这里磨练两年,rì后必是文远身边辅弼之才。”

    文远深以为然,郑玄后半生专注于教习经义,培养人才,眼光早已磨练的如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一般,他给出的评价相当贴切。

    见文远已经从刚才的尴尬中转移视线,郑玄笑问道:“文远此次从邺城来此,不知找老朽有何事?”

    文远面容一肃,他来找郑玄,可不仅仅是事关他自己,而且是关乎整个华夏民族的进步发展,这件事由不得他不慎重以待。

    只听文远道:“康成公,辽此次前来,确实有一件要事与您商量。”

014 广建学馆

    见文远神情凝重,郑玄也不敢怠慢,道:“文远请说.”

    文远点了点头道:“是这样,我向请康成公……”文远嘴一张,滔滔不绝说了半天,郑玄听得面sè又喜又惊,甄俨之前虽然听文远大致说了一遍,此时再听也是感慨连连,赞叹主公竟然有如此豪壮的气魄!

    最好好不容易听文远一口气说完,郑玄仍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的语无伦次道:“文远、呃不,将军的意思是打算在我治下各县开设学馆?”并非是郑玄是对文远突然态度生硬,而是这件事情实在关乎重大,由不得郑玄不郑重以待!..

    在治下各县开设学馆,将受教育的机会提供给普通百姓!这是何等的大事?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接受教育是几乎世家大族的特权,寒门子弟能读得起书的占读书人的连百分之一都有限,虽然寒门子弟读书一般都用功刻苦,比大族豪门子弟成才的比例更高,但是巨大的基数差距摆在那儿,即便寒门子弟再用功,最后能够飞黄腾达成才为官之人和世家子弟的数量仍差距很远。

    对文远的想法,郑玄是又喜又惊又有些忧虑。

    喜的是文远计划开设学馆,此事无疑是天下一心向学之人的福祉,要知道汉代只有一座朝廷公办的最高学府太学,无论士庶,想要接受教育都是很奢侈困难的事情,豪门大族家中有藏书还好些,而寒门家无一片书简的比比皆是,想要读书习文,只能四处游历,到当时退隐或者致仕的名士自办的私人学馆或者里求学。比方说高密郑玄、涿郡卢植、当初就在家乡办了自己的私学。对外讲解经义,四方学子无不闻名而来,有的甚至千里迢迢从天南地北赶来。..

    这些学子远离家乡,有些人衣食艰难仍刻苦求学,当时想要受教育的困难由此可见一斑。

    而文远要在治下各县开设学馆,教天下向学之人读书识字,这样的好事一代名士郑玄如何能不高兴得激动莫名?

    喜悦的同时,郑玄又被文远的如海一样浩瀚的气魄所震撼,要知道开办学馆可不是小事,人力、财力、魄力三者都要具备。

    人力是文远此次来找郑玄的主要原因,郑玄麾下弟子众多,文远去年邺城大封时曾点名调走近百人,不过剩下不擅长为官只一心钻研经学的弟子也不在少数,文远的一丝就是让这些郑玄弟子每人到一处县邑治学,如此可以迅速开枝散叶,让更多人能更快有机会学习到文化知识。

    这样的文坛大事,郑玄自然是拍着胸脯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的,在他看来人力的事很好解决,唯独后两者让他有些担忧。

    要知道文远如今治下有一百多个县,一个县设一个学馆,就是一百多个学馆。学馆里的先生可以从郑玄弟子或者当地文士中抽出,可是书籍呢?现在虽然有巨鹿纸,线装书,是很方便。可是这两样东西的价格仍不是寻常百姓子弟能够承受,此外建学馆的经费,先生的薪俸等各种各样的支出也不在少数,若是不提供极大的财力支持,办学馆讲学的事情很难实行。

    见郑玄提到这个,文远面容坚定的道:“这个康成公不必担心,我之前已经和甄俨商量过,建学馆和先生俸禄等初期一应所需钱粮包括给每个学馆配备一整套教科书皆有官府支付,在公布办学馆讲学的政令之后,甄家商会生产的巨鹿纸、线装书的价格直降至原本的三成,如此想必会有更大一部分人能够接受。但是学子学习住宿,也需要交纳最基本的生活费用。以保证学馆rì后的正常运行如果是家境实在贫寒的学子,可以买纸抄录,或者在学馆打些散工补贴生活之用,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这样的条件对有心向学之人比之以前已经足够优厚。”

    文远说完,看了看甄俨,甄俨虽然肉痛,却也无奈的点了点头。巨鹿纸、线装书直降至原价三成,原本可称得上暴利的买卖因为主公的强制要求此时不得不将一大部分利润让出,好在主公答应他今后依据市场需要,可以将无限制的扩充产能,虽然利润薄了一些,但是既然销量多了甄俨还勉强可以接受。

    文远有何尝愿意放弃这么一大块利润,要知道文远治下各个项目的进度都需要靠巨鹿纸和线装书这一块来支撑,这两件商品如今在市场上占据着绝对的垄断地位,也就是说价格多少,随便自己怎么定。现在利润一下子消减掉一大半,文远其实比甄俨更心疼,不过为了尽早培养出忠于自己的人才,为了打破由世家豪族掌控社会秩序的樊笼,也为了整个民族更快进步,眼前遇到的这么一点困难简直是微不足道的,文远也愿意接受!

    不过也学馆建好之后的一切仍有官府支付,眼下可不是什么和平年代,文远治下州郡不过是刚刚平定,天下战乱连绵,周边强邻无不虎视冀青二州,内外形势如此恶劣,这个时候文远可不会白痴的全力发展什么全民教育、九年义务教育,这在汉末根本就不现实。百姓温饱问题、军事自保能力才应该排在最前头。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连文远前世的祖国普及九年义务教育都花费了数十年时间,一千八百年前的汉末,当然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如今文远给学子们提供的条件已经足够优厚,如果他们有心想学,即便是有些困难也必然能够克服。而且文远一时也并不奢求能有多少寒门子弟能够拔尖冒头,只需要这些出身贫寒之人将由士族把持的社会秩序一点一点撬动,当士族中的有识之士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力挽救。

    郑玄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虽然没有文远的眼光长远,不过也对文远的脚踏实地持赞成态度,去除人力、财力这两项因素,最后唯独对魄力问题有些担忧。

015 虽满地荆棘也绝不回头

    今天家里有点事,处理晚了,连更送上~~~………………

    见郑玄提到建学馆钱粮的难处,文远面容坚定的道:“这个康成公不必担心,我之前已经和甄俨商量过,建学馆和先生俸禄等初期一应所需钱粮包括给每个学馆配备一整套教科书皆有官府支付,在公布办学馆讲学的政令之后,甄家商会生产的巨鹿纸、线装书的价格直降至原本的三成,如此想必会有更大一部分人能够接受。但是学子学习住宿,也需要交纳最基本的生活费用。以保证学馆rì后的正常运行如果是家境实在贫寒的学子,可以买纸抄录,或者在学馆打些散工补贴生活之用,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这样的条件对有心向学之人比之以前已经足够优厚。” ..

    文远说完,看了看甄俨,甄俨虽然肉痛,却也无奈的点了点头。巨鹿纸、线装书直降至原价三成,原本可称得上暴利的买卖因为主公的强制要求此时不得不将一大部分利润让出,好在主公答应他今后依据市场需要,可以将无限制的扩充产能,虽然利润薄了一些,但是既然销量多了甄俨还勉强可以接受。

    文远有何尝愿意放弃这么一大块利润,要知道文远治下各个项目的进度都需要靠巨鹿纸和线装书这一块来支撑,这两件商品如今在市场上占据着绝对的垄断地位,也就是说价格多少,随便自己怎么定。现在利润一下子消减掉一大半,文远其实比甄俨更心疼,不过为了尽早培养出忠于自己的人才,为了打破由世家豪族掌控社会秩序的樊笼,也为了整个民族更快进步,眼前遇到的这么一点困难简直是微不足道的,文远也愿意接受! ..

    不过也学馆建好之后的一切仍有官府支付,眼下可不是什么和平年代,文远治下州郡不过是刚刚平定,天下战乱连绵,周边强邻无不虎视冀青二州,内外形势如此恶劣,这个时候文远可不会白痴的全力发展什么全民教育、九年义务教育,这在汉末根本就不现实。百姓温饱问题、军事自保能力才应该排在最前头。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连文远前世的祖国普及九年义务教育都花费了数十年时间,一千八百年前的汉末,当然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如今文远给学子们提供的条件已经足够优厚,如果他们有心想学,即便是有些困难也必然能够克服。而且文远一时也并不奢求能有多少寒门子弟能够拔尖冒头,只需要这些出身贫寒之人将由士族把持的社会秩序一点一点撬动,当士族中的有识之士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力挽救。

    郑玄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虽然没有文远的眼光长远,不过也对文远的脚踏实地持赞成态度,去除人力、财力这两项因素,最后唯独对魄力问题有些担忧。

    并不是说文远没有魄力,他既然敢开史上未有先河大规模建学馆讲学,这份魄力已经足够。但是反响呢?要知道读书习文本来一向是士族子弟的特权,如果有一天高高在上的他们发现这个特权被一群他们看不起的庶族子弟共同拥有,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一定会怨恨给庶族子弟创造读书机会的文远,而且这股怨恨必然会蔓延到整个士族阶层。

    不知道到那个时候,文远是否有魄力敢于面对天下所有怨恨他的世家大族?

    这一点郑玄没有问,不过文远的坚定表情已经给出他明确的答案了。文远知道以他跨越千年的眼光做出来的变革,哪怕是很小的一步,都要遇到无尽的艰难困苦,这一点文远深有体会,所以文远一直小心翼翼的,软刀子割肉,让大部分士族中人觉不到痛。

    而且既然选择了走上这么一条荆棘之路,文远也不愿回头,他不想让流淌在身上的汉人血脉陷入一个又一个苦难的轮回当中。

    …………

    和郑玄聊了半天,出崇文苑时已经是下午时分,文远策马信步而行,不知不觉来到瘿陶城南郊的宁儿陵寝。

    在这里生活了七个月,文远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已经非常熟悉,轻车熟路的来到陵寝下,只见一个白sè的俏丽身影正站在高台上。有人?

    文远一愣,这个时候怎么会是谁出现在这里?

    他轻轻下了马,一步步走了过去,仔细一看,高台石碑前站着位一位背向文远,一身白sè裙裾的少女,她身形高挑,水蛇一样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纤细,垂在身后的如瀑青丝与白sè的丝帛一群随着轻风阵阵飘起,虽然看不到正脸,文远却一眼认出不是别人,竟是小萝莉!

    “小萝莉??她怎么会在这里?”听到甄宓在宁儿的石碑前声音哽咽的念叨,文远不禁停住脚步,想要听她在说些什么。

    只听小甄宓好似满心委屈的泣诉道:“宁姐姐,本来我不应该为这事来打搅你的,可是我心里难受,实在找不到人说去,就想到了你……”

    “宁姐姐,你是个好人,为什么像你这样的好人命却这么苦呢?你为了他,为了他的孩子,连命都肯不要!可是他呢?跟你都成婚了那么久,见面的机会加起来也没有机会……”

    “宁姐姐,你说那个臭男人哪一点值得咱们喜欢,你是这样、任姐姐、樊姐姐也是这样,一个个对他死心塌地,每天只想着他能平安无事,哪怕只是看他一眼,咱们就能安心,可是他几时想过咱们的感受……”

    文远身形一晃,只觉着心里一阵悔恨。确实,自己和宁儿成婚都两年了,聚在一起的时间连加在一起也只有几个月,其余时间不是忙于政事,就是出兵在外,只为了心中的志向。有时候文远自己都觉着现在这样的活法实在不想前世懒散惯了的自己。

    可是人在其位,身不由己啊,任谁肩负着几十万甚至数百万人的命运时,每走出一步都必须殚jīng竭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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