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诱惑难挡
只听甄宓又委屈道:“宁姐姐,你知道的,如不是为了他,我干嘛千里迢迢奔到巨鹿,和你们住在一个府里?我和他第一次认识到现在已经五年了,从他送给我那把扇子之后,他就一步步走进了我的心底。我也曾想过,他就是我今生今世的夫君……可是今天我见到他时,从他的眼睛里我竟然看到了逃避!”
“宁姐姐,咱们私底下谈过的,你和他早就知道我的心意,我甄宓自信才情姿sè不逊于任何人,冀州的青年才俊踩烂了门槛找我哥哥求亲都被我一口回绝,就是等着他来娶我过门。可是我等了他那么久,他却这样对我,你说这样的臭男人,可恨不可恨?”. .
从背后看,甄宓香肩颤抖着,语气激动难以自抑,文远看着甄宓的背影喟然一叹,自己确实亏欠了小萝莉太多太多,实在没有颜面与她再见面了……
文远转身正要离去。突然只听甄宓嘤咛一声,回头看时只见甄宓跪坐在地,哭得犹如梨花带雨,哽咽着道:“可是……可是我就是喜欢那个臭男人,从见过他后,他就每夜每夜出现在我的梦里,我虽然恨他入骨,可是不见他的时候,心里总是忍不住想起和他见面时的一点一滴,见到他时,心里总情不自禁的生出一丝甜蜜,宁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这辈子若没了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轰!文远只觉着自己脑子里如同引爆了一颗炸雷,一瞬间一片空白,他本以为小萝莉对自己已经因爱生恨,在没有转圜的余地。不想她对自己用情竟然如此之深!看着小萝莉为情所伤,令人心疼的样子,那声音犹如黄莺泣血,令人心碎,文远只觉着一股意念驱使着自己,一步一步向着小萝莉走去……. .
甄宓正哭的伤心,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音,惊诧的回头望去,当她看到那张熟悉的每每在她脑海中浮现的英挺面容时,哭声嘎然而止,以手掩唇惊得说不出半句!
文远凝目看去,只见小萝莉哭的眼圈红肿,脸颊上、衣襟上被泪水打湿了一片,蘸满泪水的眼睛中包含着惊讶、羞涩、狂喜和委屈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
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互相注视着,从彼此的眼神中找寻自己的答案,良久,甄宓从震惊中才醒悟过来,想到自己刚才所说的话都被新上任听去,不禁脸上一红,娇呼一声想要背过身去。
文远心cháo澎湃,他的身体此时已经被他的本能所控制,见小萝莉要转过身去,俯身一把把甄宓搂在怀里。
甄宓惊呼一声,她还是少女之身,几时曾和男人如此亲近,她本能的想要挣扎,可是文远有力的双臂如铁箍一般搂得她几乎窒息。
不过不知怎的,甄宓被这样文远这样搂着,心中竟然情不自禁的泛起一丝甜蜜,眼前这一幕竟然让她联想到几年前情窦未开时的那场经历,那一次,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背着自己杀出重围,然后自己腿缠着他的腰,手环在他的颈际,就那样一点一点游过河去……
如今她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已经明白当时那样有多么的暧昧……
想着想着,甄宓竟有些痴了,醒悟过来已经红透了耳根道,妙目偷瞥,只见心上人正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芳心不由扑通扑通乱跳,不禁羞红了脸蛋低下头去。看着小萝莉娇羞不胜的诱人姿容,文远只觉着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浑身上下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着,跳动着,一股意念驱使着文远伸出了一只手臂。
甄宓正心如鹿撞,突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下颚,紧接着就与那双充满炙热气息的双眸相对。
两人的脸挨的是那么近,还有她的身体……甄宓那细润如脂的肌肤,粉光若腻的芳唇,晶莹如玉的贝齿轻启,丁香小舌令人无比回味,那挺翘的峰峦,那浑圆的翘臀,还有那想着想着,文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中的如同烧开了的沸水一般开始翻滚。
就在甄宓羞怯不知所措的时候,终于那张英俊洒脱的脸猛地向自己靠近!
文远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了,他只知道眼前的小萝莉就如同一颗散发着无尽诱惑的红苹果,此时的他只想着立刻一口把这颗苹果吃下去……
“唔……”甄宓的瞳孔一阵收缩,脑子里一片空白,恍惚间,他那滚烫的双唇,覆上了她的唇。,一股炽热的男子气息直冲鼻翼,紧接着一条湿热的舌头霸道的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在口中四处巡弋……
甄宓彻底惊呆了,她本能的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可是这样做无异于火上浇油,把文远撩拨的更加粗重。
甄宓拼劲浑身的力气在他的后背上捶打一阵,可是还没打几下,双手就被文远一只手蛮横的扭在后背,紧接着,另一只手袭上了她的胸前,胸前的饱满峰峦被一阵狠狠的蹂躏……
诱惑的嘤咛声声入耳,那声音如同充满了魔力,令文远更加意乱情迷,他的手在甄宓身上四下游走一番之后,竟然开始去解她的衣襟!
“不要……”甄宓惊恐的发出一声哀求声音,可是文远此时就如同一头失去理xìng的野兽,哪里能听得进去,只听嘶啦一声一阵衣服被撕开的裂帛声,甄宓娇呼一声,一片炫目的雪白中两点醒目的嫣红出现在文远通红的眼里!
文远眼中一阵火热的光芒绽出,如同发现了可口的美味,俯下火热的嘴唇向那两点嫣红探去,甄宓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竟然生生挣脱了文远的手臂,挡在身前哭叫道:“求求你……不要……不要再这里,宁姐姐……宁姐姐在看着我们……”
文远只觉着轰的一声,如岩浆般沸腾的心海瞬间被一道清明占据,文远只觉着身躯一震,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定在那里。
甄宓惊恐的从文远身边逃离,见文远仍如同失了魂一般一动不动的定在那儿,不由一股愧疚涌上心来,她怯生生的想要凑到文远身边,可是犹犹豫豫了好一阵,脚上就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开。
文远依旧怔怔的站在那儿,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会如此冲动,如此轻薄了一个他内心其实一直喜欢的女孩,而且还是在宁儿的坟前?
017 佳人重聚
一时之间,愧疚、悔恨的感觉充塞文远的心间。
小萝莉此时思想上也在激烈的争斗着,她知道自己明明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回想起来,刚才身边这个男人虽然动作野蛮粗暴,却明明心中生出一丝甜蜜的感觉,此时胸前还不时传来阵阵酥麻的奇妙感觉,想着想着甄宓脸红耳热起来。
羞涩之余,甄宓又有一些懊悔。看文远此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甄宓竟然有些心疼起来,焦急心忖道:“听哥哥说,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一定不能伤了男人的颜面,刚才我定是惹恼了他,怎么办?去劝劝他吗?可是……人家一个女孩子,方才被他那般……就这样去了,岂不是显得太没有脸面?”甄宓越想越懊恼,暗暗责怪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把文远推开? . .
挣扎了好半天,甄宓终于鼓起勇气走到了文远身边,含羞带怯的伸出玉手,轻揽住文远的臂弯,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脸上满是紧张纠结,可是为了心爱的男人,她还是强压住心中的慌乱,将文远的手揽入自己怀中,螓首紧贴在文远的臂膀上面……
“他的胳膊还是那么结实啊,这种感觉就像是又回到了五年前……”
渐渐的,甄宓已经战胜了紧张,满脸幸福陶醉的偎在文远身边,这个男人将是她一生不变的依靠,但愿他能永远像现在这样陪在自己身边…… . .
…………
看着高耸的瘿陶城门,文远不禁有些犹豫,现在已经快五月入夏了,自从上次离开瘿陶,文远已经有八个多月没有回到这里,因为曾经第一个打开他心扉的女人就伤逝在此地,文远实在不愿意勾起自己的伤心。
除了宁儿,还有一个原因,貂蝉都还住在此地,文远因为宁儿之死一时意冷心灰,已经过去几个月没有见过貂蝉了,一想起来,文远心中就不禁有些愧疚。
不过感受到腰间一双粉臂稍稍箍紧,文远胸中顿时提起勇气,此时一位国sè天香的少女坐在文远的身前,柔弱无骨的手臂环在他的腰间,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紧紧依偎在文远怀里不肯出来。
虽然已经认定了和文远的关系,不过在外人面前,小萝莉终究还是有些害羞的。
在接受了小萝莉之后,文远暗暗要求自己,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多陪陪身边所爱,再不对这些深爱自己的妻室们有留下无法弥补的亏欠。
所以时隔八个月之后,文远重新鼓起勇气决定回来,见见貂蝉、樊氏、还有已经过八个月大却从没见过面的儿子张念。
…………
貂蝉正手托香腮若有所思的坐在花园的水池边。
她一身薄薄的素白丝衣,裹在身上凸显出曼妙的曲线,一双小巧玲珑的玉足裸露在外,正搭在清凉的池水里面。
今年的夏天仿佛比往年热了许多,由chūn入夏以来,快半年了老天连场雨都没下下来,所以天气显得格外的炎热干燥。
这里是巨鹿,瘿陶太守府后堂。本来应该是新任巨鹿太守牵招的居住之所。不过只因为前任太守张辽的妻子貂蝉一直没搬到,牵招到现在也只能瘿陶的馆驿里面。
宁儿死后,文远就一直住在瘿陶城外三十里外,家眷也没有往邺城搬,这一阵子刚刚接手冀州,为了冀州政务忙得手忙脚乱。
此外,貂蝉一直对宁儿之死始终觉着有所亏欠,当文远复出过瘿陶而不入之后,貂蝉就变得沉默了许多,再没有主动提出搬到邺城与文远团圆。
搬家的事情就这样被耽搁了下来。
虽然不提,却并不代表貂蝉不思念文远,事实上这半年多来她rìrì都牵挂着夫君,但是她知道,夫君心里受的伤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复原,她愿意等,等着文远有一天能亲自回来接她去邺城。
貂蝉身边,樊氏正抱着一个看上去吃的白白胖胖的婴儿,看得出来这婴儿极受疼爱,身边四五个侍婢围着,撑伞的撑伞,打扇的打扇。
天气炎热,即便是有人在一旁打扇,不一会的功夫樊氏也热得一身香汗,这时貂蝉走过来道:“巧娥妹妹,你先歇歇吧,来吧,让我来。”
樊氏摆了摆头道:“不累,还是我来吧姐姐,你每rìcāo心内府之事,还白天黑夜照看念儿,这小家伙就是个捣蛋鬼,总是三更半夜哭醒过来……”
见樊氏坚持,貂蝉也不强求,这段rì子她为了照顾孩子确实辛苦,若非有樊氏在旁协助,她还真忙不过来。
看着樊氏怀中正睡得香甜的婴儿,貂蝉露出淡淡的微笑,眼中洋溢着母xìng的慈爱,文远不在的这段时间,这孩子就是貂蝉、樊氏二女最大的jīng神寄托了。
二女有一搭没一搭的闲叙着,话题不离樊氏怀里的婴儿,樊氏突然声音一顿,悠悠一叹道:“姐姐,你说他……什么时候会来?”
貂蝉笑容一敛,她如何不知樊氏说的是谁,强笑着打趣安慰道:“你就放心吧,夫君一定会回来的。最近他已经刚刚理政,很多事都等着要办,等忙过了这一段,他就一定会回来接咱们的。几个月都熬过去了,怎么,现在就等不及了?”
“才不是呢!”樊氏红着脸辩解道,他跟文远在一起的时间最短,对文远的感情却一点不比貂蝉浅,要是不想,怎么可能呢?
似乎被挑起了心事,二女就此陷入了沉默,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一串急促的脚步传来,就见紫鹃心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貂蝉眉头一皱,心道:“这丫头火急火燎的xìng子这几个月刚刚好了一些,今天竟又再犯。”
貂蝉正要开口呵斥,却见紫鹃一脸难以抑制的惊喜,口不择言道:“夫人……二位夫人!主公……主公回来了!”
“夫君?”二女刷的一声齐齐站起,不敢相信的彼此对视了一眼,待从对方眼中看到彼此的激动和喜悦,二人不约而同的向门外迎去!
018 毁誉参半
貂蝉、樊氏还没奔出几步,就见院门转角处走出一个人来,不正是她们rì思夜想的夫君文远是谁?
二女异口同声叫道:“夫君!”几个月的等待期盼,今rì终于变成现实,二人喜极而泣,晶莹的珠泪顺着脸颊簌簌地落下来。
文远张开双臂,左拥右抱拦住貂蝉和樊氏,愧疚道:“这几个月……让你们受委屈了。”
“没事,没事,只要夫君想着我们,我们就是一直等下去也心甘情愿。”貂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强作欢颜,可是那笑容实在是太生硬了些。 ..
“夫君……”樊氏则一头扎进文远怀里,小鸟依人般不肯出来。
文远又看了看樊氏怀里的婴儿,小家伙吃的白白胖胖的,眉眼清秀,三分像文远,倒有七分像宁儿,抚摸着小张念柔滑细嫩的肌肤,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阵阵传来,这是我张文远的儿子,是我张家如今唯一的血脉。
看着看着,文远只觉着越看越可爱,不禁心中感慨,如此皆大欢喜,早知道就早一点回瘿陶和夫人儿子相见。
三人温存一阵,貂蝉、樊氏才依依不舍的从文远厚实的胸膛上离开,文远从樊氏手中抱过婴儿,好生逗弄了一阵,才突然惊觉竟然忘了一件事,忙从院门外牵着小萝莉的手走进来,貂蝉樊氏见文远如此亲昵的拉着一个绝sè美女进来,惊得合不拢嘴,待看清楚来人时,不禁面面相觑道:“宓儿?” ..
…………
入夏的冀州,无疑是临近各方势力注目的焦点。
这个夏天,冀州牧张辽时隔七个月重新登上政治舞台,他重新主政后的动作不可谓不大,征集治蝗方法、大兴水利、鼓励养殖、开建学馆,每一项都引起了周边势力的密切关注,让人忍不住惊叹,哪个这几年声名大噪、连袁绍都扳倒了的张辽又重新回到台前,并且摆开了架势,准备大干一番。众人不禁有些慌乱,如此一方之雄,历经数月之后又重新振作起来!
得到张辽的复出的消息,立即许多人惴惴不安。张辽自起兵以来,用兵如神,巨鹿军声名鼎盛,至今还未尝一败。如今冀州有兵数十万,张辽下一次他兵锋所指,又会是谁等着灰飞烟灭?
但是紧接着又有一条消息的传出让外人搞不清楚状况了。冀州牧张辽要在今年七月,以平妻之礼迎娶鼎鼎大名的甄家商会家中的一位千金小姐甄宓!
据传,这甄宓长的天姿国sè,貌若天仙,张辽与甄宓五年前就已经相见,此后一直情愫深埋,直到最近的关系才最终确立下来。
这条消息不禁让周边的人觉得莫名其妙起来,这张辽就像一个复杂的矛盾结合体体。一边大张旗鼓的整顿内政,一边积极筹备着迎娶甄宓,此人究竟是胸怀大志,还是沉迷美sè呢?
外人搞不清楚文远真实的想法,但是却能感受到冀州rì新月异的巨大变化。
截止六月,六十万壮丁民夫共计开挖出灌渠三百余里灌渠,其余乡野沟渠不可算计,灌渠遍布巨鹿、魏郡、安平、清河等数郡郡,可灌溉田地四百余顷,四百余顷,还不及冀州所有耕地的二十分之一,但是开挖灌渠是一项极其浩大的功夫,费工费时不说,钱粮也消耗甚剧。六十余万青壮,三个月的粮食消耗就让文远感觉到捉襟见肘,无比吃力。急派人手往幽州、徐州购进粮食,如果照这样下去得不到粮食,数月之后,秋收过后几个月,文远军就会遭遇断粮危机。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加上冀州原有的一部分河道和灌溉设施,大约有四成以上耕地能够不必担心旱灾侵袭。
相比此时这两件大事,文远在各郡开办学馆的事情就显得低调的多,甚至没有引起多大的主意,治下一百多个县,在五月里开办了百多个学馆,招收军户出身八岁以上的军户子弟三千余人,每个学馆由郑玄从弟子中抽调一人负责教习。
学馆很是简陋,甚至连名字都是依县名而起,一个学馆,配备一个先生,一套教学用的书籍。只是为学子提供的纸张远要比市面上的便宜。
之所以要这么低调,是文远不想一下子就激怒眼下强大的无法正面抗衡的士族势力,社会的进步总是要循序渐进的,想一举改变由士族把控的社会秩序,根本是不现实的事情。第一年三千,以后每年再选拔一批,软刀子一刀一刀割,聚沙成塔、水滴石穿才是王道。
而且文远选拔的学子因为优先来自军户子弟,这些军户子弟绝大多数出自贫寒阶级,对文远无比的忠心,十年二十年后,这三千余人中不少一部分将会在文远的治下担当重任,他们将聚集在文远的身边,扛起对抗士族并且最终埋葬士族的大旗,这其实是历史的必然,只不过被文远筹划着提前了两三百年而已。
不提学馆的事情,前面两件事确实引起了周边势力的注意,而且这两件事情都透露出一个信息,冀州牧张辽正忙于内事,短时间内无意扩展势力范围。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只道文远目光短浅,只知守成之**有人在,不留情面的甚至嗤笑文远是个沉迷女sè,胸无远志之人,周边被冀州强悍实力压迫得整rì忧虑的各方势力也终于松了口气,冀州这个强邻无意外扩,正是毗邻冀州的各方诸侯扩充实力的良机。
六月,黑山张燕在稳定了太原郡之后,起大军十万,开始向并州雁门、定襄、西河三郡征进军。
此外公孙瓒也派出重兵驻扎在上党、代郡,稳定那里因为刘虞之死而有些不稳的局面。
不管别人是怎么做的,反正曹cāo不会放过眼前良机,甚至攻略徐州的计划都是早早定下来的,早在四月,曹cāo就做好了东征徐州的准备,四月末,听说文远大肆开挖灌渠,曹cāo二话没说,起大军再攻徐州,一月之间连下五城,攻占琅琊、东海二郡。五月,屯于小沛的刘备领援兵来救,与陶谦合兵抗击也被击破。二人合力也不是曹cāo之敌!
陶谦守在郯城上rìrì看城外曹军耀武扬威,正打算逃回老家丹阳,曹cāo营中一声惊雷,兖州竟然传来陈留太守张邈叛变,迎接吕布入主兖州的消息!
019 曹操受挫
消息传出,曹cāo火速从徐州退军,已经被曹cāo彻底打怕了的陶谦才暂时躲过了基业被夺的危机,不过连番战败,陶谦因常怀忧惧而身染染疾,曹兵一退,陶谦便重兵卧床不起,而且病体rì渐沉重,已经不久于人世了。
眼看就能击败陶谦,夺取徐州之地。关键时刻却后院失火,不能不令曹cāo扼腕叹息,但是相比徐州,老窝兖州的丢失更令他焦急。
听荀回报称,陈留太守张邈迎接屯驻在白马的吕布入主兖州,目前,兖州大多州郡均响应张邈。夏侯不敌吕布,丢了濮阳,现在曹cāo留在兖州的部队仅仅勉强守住甄城,范、东阿三县,情况已经非常危急! ..
听到张邈背叛的消息,曹cāo几乎不敢相信。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张邈的关系很深,他和袁绍、张邈自小就是玩伴,讨伐董卓时又同为十八路诸侯的领袖,曹cāo起兵时,张邈甚至还让出一块地盘供曹cāo招募兵士,曹cāo在东征陶谦前夕,曾对家里交代:“如有任何不测,便立刻和张孟卓商量”。他怎么也想不倒,张邈会在背叛他,而且是在徐州眼看着就要落入掌心的关键时候。
张邈为什么要背叛曹cāo呢?
原来张邈颇有侠义之气,早在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张邈就已经是陈留太守了,地位和实力都高过曹cāo。张邈自己又是兖州人,在兖州颇有声望。后来,没料到曹cāo先是击败黑山,入主濮阳、之后又击败青州黄巾,声名大噪,一举跃升为兖州牧,反而成了张邈的上司。这一来,便让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张邈心理很不平衡了。 ..
而这个时候,偏偏又出了曹cāo诛杀张邈好友同郡人边让这件事情。
边让是陈留人,因素有才名,曾任九江太守,曹cāo入主兖州时辞官归乡,曹cāo闻其才名征辟之,不想边让非但不肯拜在曹cāo帐下,还说了一大通轻慢之语。
曹cāo这时候刚刚击败了袁术,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哪里听得下逆耳之言,便想也不想就杀了边让,此举顿时引起了兖州官场的一次地震!本来曹cāo杀了边让倒也罢了,更让人不能忍受的是,曹cāo在杀了边让之后,还霸占了边让的妻子!
此后曹cāo攻略徐州,屠杀百姓数十万,更是让人看不过去,如此种种堆积起来,终于,张邈再也忍受不住曹cāo的这种行为,在曹cāo出兵东征后不久,张邈就和xìng格刚烈颇受曹cāo器重的陈宫、从事中郎许汜、王楷及弟弟张超密谋谋反。
陈宫对张邈道:“今天下纷乱,群雄并起,以将军地位之尊,拥数万之众,处陈留冲要之地,正是做大事的时候。岂可久居人下,仰人鼻息?今曹cāo东征陶谦,兖州空虚。吕布骁勇善战,可与曹cāo为敌。若能请他来与将军共同占据兖州之地,一旦有了转机,必能成就千秋大业!”
张邈大喜,立即派人去请吕布,陈宫更是光棍,直接准备把夏侯把守的濮阳之外,东郡各县直接交给吕布管理。
吕布一接到张邈的邀请,顿时大喜过望,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要知道现如今他手底下两万人就驻扎在白马这个芝麻大一点的小地方,粮草辎重全部要靠曹cāo供给,仰人鼻息不能舒展不说,还要替曹cāo防备河对岸的冀州军队。
和张辽一番交战,吕布对文远军强悍的战力打得已经心有余悸,可是粮草供应全部靠曹cāo支应着,他明知道被曹cāo当挡箭牌顶在前面,他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现在陈留张邈、东郡陈宫等兖州的大半官员都拥戴他担当兖州牧的大任,这样的便宜,傻瓜才会不占呢!
吕布当即走马入濮阳,并且趁夏侯不备,一举夺了濮阳为根基,不过夏侯也不是易于之辈,濮阳丢失只是因为轻敌,丢失濮阳之后并没有全军溃退,而是与吕布缠斗在一起,如此竭力坚持,终于熬到七月曹cāo回军。
邺城。
此时的州牧府,大街上,上上下下到处洋溢着喜气。因为这个月月底主公和甄家小姐成婚。
转眼之间,新任州牧张辽已经上任一年了,大家都能够发现,这个新上任的州牧对老百姓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尤其是这几个月,开灌渠、办学馆,一件件事都是为百姓谋利,这样一个好当官的入主了冀州,可不是大家伙的福气?
所以这回邺城的百姓都暗暗商量着,州牧大人此次成婚,定要给他好好热闹一回。
州牧府内外也是忙忙碌碌的,不断有人出出进进。恐怕这时就属文远和郭嘉最轻松闲逸。
二人此时正坐在后花园的凉亭之上,饮茶对弈。
其实也不能怪文远对自己的婚事不cāo心,实则是甄俨对主公和妹妹的这场婚事太过在意,早早就主动请缨接过了主办这场婚事的任务,自掏腰包就不必说了,连人手都是从甄家调集。有这样一个大舅子热心的忙上忙下,文远当然乐得安逸。
所以今rì文远就找了郭嘉来下象棋。
此番回到邺城之后,文远一改以往事必躬亲的作风,只负责大体方针的制定,而不参与具体的执行管理,一方面,当初文远偏居一郡,手下也没有太多趁手的人才,没办法只能亲自上阵,而如今文远治下的地盘越来越大,事务繁多,情况已经不允许文远事事躬亲,如今文远手下政事有魏郡太守沮授,治中李历、屯田中郎将韩浩、主簿辛毗、长史陈琳、从事李孚、yīn夔等人打理,谋略有郭嘉、徐庶为其庙算,军伍之中又有赵云、太史慈、颜良、麴义、郝昭等多员名将整军,内外又有王力、王越为其探听消息,如此麾下文武各司其职,已经用不着文远太cāo心。
另一方面,文远也觉着之前亏欠家人的实在太多太多,这段时间,应该好好补偿补偿她们,所以这几rì与貂蝉、樊氏颠龙倒凤,巫山**之事没少做,有事甚至连rì不出内府院门,唯独奇怪的是这一次竟然连赵云都没来劝谏自己。
020 古代人的智慧
此时文远和郭嘉正专心致志的在棋盘上激烈拼杀,樊氏在身后打着扇子,貂蝉将一颗颗剥好的葡萄塞进文远嘴里,棋案旁边,还有蔡琰为二人弹琴。如此惬意的生活,只怕是天上神仙也远远不及。
不过文远此时的脸sè可不太好看,他刚刚一个不防被郭嘉抽冷子吃掉一个大车,棋盘上的形势对他已经相当不利,郭嘉得理不让,趁势一阵抢攻,每下一手有心思缜密,殊无破绽,根本不给文远反击的机会,没多会的功夫,文远哀怨的叹了一口气,推盘认输了。..
见文远认输,郭嘉高兴的眉飞sè舞道:“哈哈,主公又输了!今天吃饭可要让我痛饮……呃,小酌两杯。”郭嘉本来想说痛饮,但是身边蔡琰不悦的目光shè来,他立即机灵的改了口,才没有惹佳人生气。
“BT!”文远心里暗骂了一句,郭嘉现在的棋力只怕比之文远前世的国手也丝毫不逊,要知道这只不过是郭嘉刚刚第三天学会下棋!
本来这个时代流行围棋,文远虽有心随大流,不过或许是前世放在小说、游戏上的jīng力太多,文远的围棋技艺一直是处于令人不堪入目的入门级别,常令郭嘉慨叹主公如此雄才大略,为何这棋奕之术却如此差劲?
文远臊得老脸通红,不过他也有他的办法,咱玩围棋不行,那就玩玩新花样象棋。..
象棋在文远前世可是风靡长久的一项游戏,男女不限、老少皆宜,文远没接触电脑前就一直喜欢玩,虽然称不上专业的高手,但是在他看来虐一些连规矩都还不懂的菜鸟还是绰绰有余的,比方说州府里的郭嘉、徐庶、辛毗这些人。
只可惜文远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棋艺和低估了古代人学习新鲜事物的能力,尤其是郭嘉,这个多智近妖的聪明人。
社会在摸索中进步,古代人缺少只是捅破面前的一层窗户纸而已,文远之前推行的巨鹿纸、线装书、筒车之类如今已经融入了这个社会,汉末的百姓显然已经很快适应了这些东西。
有文远在前面指引道路,只要步子不是迈的太大,一下子扯到蛋,而是一小步一小步脚踏实地的前进,文远相信华夏民族比原来的历史轨迹先进个三五百年不算什么大问题。
郭嘉的脑子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为了诱惑郭嘉跟自己学下象棋,文远答应他只要赢过他,就请他喝酒。郭嘉一听说有这样的好事,当然二话没说答应下来。果然前rì三盘,被文远杀的落花流水,文远是无比快意,郭嘉则一脸憋屈。
不想昨rì三盘,情势却陡然转变,郭嘉一夜钻研,竟令文远应付的格外吃力,三盘一生一平一负,一张老脸红的比关二哥还有过之无不及。
今rì,郭嘉更是两盘直接横扫了文远,一想到徒弟三天就出了师,让文远这个当师傅的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文远现在胸襟气度也非一般人,输了就输了倒也光棍,既然答应了郭嘉自己输了就让他喝酒,这种小事自然不会反悔。
而且文远还有别的法子捞回面子,你郭嘉学棋快不是吗?咱不搭理还不行吗,徐庶、辛毗这几个人可还没学会呢,有空把他们找来,过过虐菜的瘾。
身旁的貂蝉望向文远的目光温柔甜蜜,虽然她很清楚这样的时光很短很短,夫君并不仅仅属于她,而属于这片天下,终有一rì,夫君仍然会披上征衣再度出征,但是这段时间能够和夫君朝夕相处,貂蝉已经很满足了。
两家人正谈笑甚欢,突然主簿辛毗和军师祭酒徐庶联袂奔了过来。口中疾呼道:“主公,主公!好消息啊!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几个女眷躬身退下,文远笑着道:“什么事啊佐治,元直竟然让你这么激动?”
辛毗面露喜sè道:“好事啊!?主公快看看,这是探马加急送回来的消息!”说着递给文远一张信笺。
文远和郭嘉细细拆阅,辛毗在一旁急不可耐的道:“陈留张邈谋反,兖州上下一致拥立吕布为兖州牧,如今曹cāo已经又丢了濮阳,只剩下范县、东阿、甄诚三处城池,哈哈哈,这些可够曹cāo喝一壶的了!”
徐庶也道:“是啊,曹cāo只一心想夺取徐州,老巢不稳都没有察觉,这下反倒便宜了吕布,恭喜主公,如今吕布已经得兖州大半,从此便可少了曹cāo这个心腹大敌。”
出乎意料的是,文远看完信笺,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欣喜,这一点顿时令在场三人有些诧异。
这样的变故,其实早在文远前世的历史课本上曾有提起,确实,曹cāo因为此次变故遭受了重创,但是结果却并非徐庶、辛毗所料的那般从此一蹶不振。
事实上曹cāo很快稳住了兖州大厦将倾的局面,并且只花了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就将占据了大好形势的吕布势力击败,驱逐到徐州去。
曹cāo此人,雄才大略当之无愧属汉末三国第一!绝对是自己rì后不可避免的劲敌!这一点文远一直提醒着自己!从不敢忘记!
“主公似乎并不惊喜,莫非是与我等有不同见地?庶洗耳恭听主公教诲。”徐庶躬身一礼,他刚入文远帐下不久,纵然xìng子豁达,此时也恭谨的很。
文远沉吟一番道:“曹cāo此人,才略无双,xìng情坚韧,即便是我也自叹不及,麾下文有荀、程昱、毛等治国之才,武有曹仁、夏侯、于禁等武勇之辈。吕布虽然眼下占了优势,但是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玩玩不可大意。”他自然不好过早断言此战的结果,不过自觉给帐下之人敲敲jǐng钟还是很有必要的。
众人无不点头称是,尤其是郭嘉,他与荀、程昱本就有交情,对此二人的智谋才略熟悉的很,一想到今后各事其主,郭嘉不免一阵唏嘘。
022 五年等待两知心
在矛盾的等待之中,甄宓生命中最漫长的一天终于在等待中过去。
房中的装饰全部是崭新的,红绣球帷帐,红床单衣被,红艳艳的sè彩熏染着无边的喜气。
燃烧的红烛更是在充满喜庆的房间中烘托出一种朦胧的暧昧。
今夜,洞房花烛,新婚燕尔。
甄宓既焦急又害怕的等待着,等着那个生命中将要托付一生的男人,终于…… . .
“噔噔噔……”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音。
甄宓的心紧张的提到嗓子眼里,抬眼望去,只见房门开出,文远扶着门走进屋内。
文远今天喝的确实有些多,帐下文武更是拼了命的灌自己,一场酒宴从中午喝到天黑,肚子里灌进去的酒少说也有二三斤,若不是体质强健,要不是怕耽误了洞房的好事,此刻只怕早就被灌翻在地。
不过饶是如此,文远还是觉着头晕晕乎乎的,踉踉跄跄的来到床边,一屁股坐在甄宓身边。
甄宓轻咬皓齿,停在半途的玉手终于搭上文远的后背,温柔的替文远轻抚着后背,又贴心的端上一杯茶水。
“宓儿……”文远微眯着朦胧的醉眼,向新娘子看去,但见甄宓一身喜庆的红sè裙裾,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带着淡淡的晶莹,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荡漾着浓浓的柔情蜜意,红红的唇角,涩意重生,也许是不习惯这样文远如此目光灼灼的注视,此刻她微微的低下了头。 . .
“后世有言宓儿本是洛水女神降生,今rì一见,便当真是天仙下凡,比起宓儿也不及万一……大丈夫能得如此红颜知己倾心爱慕,夫复何求啊!”文远喃喃的念叨,甄宓听了,虽然脸红得娇艳yù滴,心里却泛起一丝甜蜜。
不知为何文远竟突然想起几句曹植《洛神赋》里的句子,轻声在宓儿耳边低吟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chūn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这本是文远前世上学时背过的课文,前世今生算起来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不想今rì与甄宓洞房花烛时还能记起一部分,连文远自己都不觉着有些诧异。
而甄宓听着脸蛋早就红扑扑的,她自小就饱读诗书,如何不清楚这是夫君在赞美自己,听得心里面犹如抹了蜜糖一般甜蜜,同时又有些惊诧,夫君平时从不见作诗赋,不想就还有出口成章的才情,细细品味赋中的词句的,只觉辞采华茂,生动传神,可称得上诗赋中难得一闻的旷世极品!甄宓越听越欢喜入迷,如温驯小鹿一般依偎在文远怀里,对文远的爱意又深了几分。
一赋吟罢,余音绕梁不息,洞房里的情调更显稠密,宓儿心思专注的将洞房内的仪式完成,文远终于按捺不住胸中的火热将宓儿揽在怀里,吻上了她的粉颈、她的芳唇……
或许是被之前一曲《洛神赋》挑起了心中的**,宓儿虽然笨拙却热切的回应着,一只手紧紧搂住文远的后颈,一只手抚摸着文远结实健壮的身躯。檀口轻张让丁香小舌与文远缠绵反复……
文远的手也没闲着,一只手攀向了宓儿胸前高耸娇挺的峰峦……
突然,宓儿感觉手上摸到了一件硬硬的手感温润的东西,心中一跳,那触手的感觉竟然如此熟悉?
文远嘿嘿一笑,解开衣衫取出一块宓儿眼熟的东西。
那是一枚环佩,玉质晶莹剔透,入手温润,环佩呈圆形,正面雕刻图纹由云纹和蝙蝠组成。云纹形若如意,绵绵不断,意为如意长久;“蝙蝠”寓“遍福”。象征幸福,如意或幸福延绵无边。整个图纹栩栩如生,背面还刻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宓”字。
宓儿仔细一看,不禁脸上荡漾着一抹羞喜。此物不正是自己自小佩戴的玉佩吗,几年前和夫君初遇时无意丢失,不想竟然一直在夫君怀里,想到自己贴身之物竟然一直被夫君藏在身上,宓儿冰雪聪明,夫君的这份心思他如何能不知悉?顿时羞不自禁深埋在文远怀里。
“宓儿,其实我……嘿嘿,你懂得……”文远咬着宓儿的耳朵轻声道。见贴身藏着多年玉佩竟然被宓儿发现,文远尴尬一笑,不过这年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都洞房花烛了,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一想到这,文远立即对宓儿发起了更狂野的攻击……
宓儿娇呼一声,她此时也被文远挑弄的心如鹿撞,娇喘吁吁,声音散发着勾魂夺魄的诱惑力……
被那娇吟声喘息声挑动心弦,文远只觉着胸腹中一团热火炽烈燃烧,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破腔而出,此时再也按捺不住血液中沸腾的野xìng,三下五除二剥去宓儿身上单薄的红裙,一个挺身,小腹下的那团火热稍经阻碍,便深入进宓儿温软湿润幽谷之地……
洞房中顿时传出宓儿一声婉转**的醉人娇吟……
…………
果如历史记载的那般,兴平元年半年久旱不雨,关中中原赤地千里,七月,田谷还没及收成,天下蝗灾遍起!
六月,关中大旱,蝗群遍起,谷价腾贵,一斛至钱五十万,关中人相食。七月,献帝令侍御史侯汶出太仓贮米作粥施舍饥民,但侯汶克扣粮米,饥民死者如故。献帝生疑,亲自于御座前量米做粥,遂知有诈。乃使侍中刘艾追查,将侯汶治罪,自此之后,饥民多得保全。
六月中,关中蝗群遮天蔽rì,直入司隶,并州,所过之处,不见一丝绿sè,草杆树叶几乎食尽,谷物不存,六月末,蝗虫飞过千米高的太行、直入冀州、其余飞入豫州、兖州之地,曹cāo吕布激战正酣,恰逢蝗群至,两家军粮不济,各自退兵就食,曹cāo还驻甄城,吕布屯于山阳。自此兖州战火方熄。
七月,初,冀州。文远刚刚与甄宓成婚,还未及多享新婚燕尔之喜,闻上党河内快马来报蝗群入侵,立即投入到抗击蝗灾的战斗中去。
023 蝗灾降临
对付蝗虫,文远是早有准备,早在三月份时就鼓励治下郡县百姓养鸡养鸭,可是当他亲眼见识到迎面而来的蝗虫的时候,文远还是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太简单了,眼中除了惊愕,也只有惊愕了。
文远南下刚到荡yīn,就见西面天空已经突然出现了一大片乌云,这片乌云的面积是如此之大,足足有将西面的半边天空完全占据。
不过一会的功夫,蝗群就来到文远上空,文远只觉着四周的光鲜一黯,一下子从白天变成了夜里,只见头顶上,尽是多得数不清的蝗虫,这些蝗虫扇动着薄薄的翅翼,数以亿计的翅膀一起震动,竟然发出令人耳膜yù碎的轰鸣声音! . .
而且天空中的蝗群不是还会落下一大群降落到地面上,不一会的功夫,地上已经密密麻麻的落了一层,文远的身上头上爬满了一层,座下的流星也长嘶一声扬起前蹄!文远回首看看身后军事,一个个面露惊骇之sè,众人眼前所见如此情状,已如凛凛天威!
文远面sè凝重的大声吼道:“举火!快举火!派人向后方传讯,通知州郡所有百姓,抗蝗保粮!”
可是大吼了几声,身后亲随才从震惊中惊醒过来,大声应命道:“是!抗蝗保粮!”说罢拍马离去!
亲随走过之后,文远立即动员荡yīn县的百姓扑打落到地面的蝗虫,可是几万人撒到方圆数十里的乡野之内,一个人根本控制不了那么大的区域,而且驱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到处都是蝗虫,你刚刚赶出自己负责的区域,旁边人又将过去的蝗虫赶回,徒做无用功而已。因此不时有人来报哪处哪处告急,哪处哪处田亩遭到了毁灭xìng的侵袭…… . .
一天下来,文远已经累的jīng疲力尽,大批的蝗群终于过境,仍有少部分肆虐荡yīn,扑死的蝗虫堆积在一起,足足有几十座十几米高的小丘。文远不敢稍歇,立刻拔马赶往安阳,将第一天抗蝗的经验传达给下一处县邑。
第一天,荡yīn县的农作物差不多折损了七成,这还是全县军民百姓奋力驱赶加上准备好鸡鸭之类应对之物才取得的成绩,不用说,这一年荡yīn县的百姓连自己的吃饭问题都难以解决,更不要说上缴租赋了。
不过虽然荡yīn县损失惨重,但是经过一天与蝗灾的斗争,文远也不是毫无收获的,民众为了保护自家的粮食,迸发出惊人的智慧,许多文远见都没见过的土方法拿出来对付蝗虫,竟然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比方说有些人从河边或者池塘里捉来青蛙,蛤蟆等蛙类,结果发现这些蛙类对付蝗虫很有一手,还有人自己制造了类似于文远前世捕蝴蝶见过的那种网子,在庄稼顶上一扫,伏在庄稼上的蝗虫就会受惊挑起,一网下去就能捕到十几二十只蝗虫,效果很不错,只可惜这种方法发现时再想普及对荡yīn百姓来说已经有些晚了……
当然,捕蝗的主力还是靠鸡鸭这些家禽,荡yīn县是座小城,鸡鸭不多,顶多有上万只的样子,不过这些鸡鸭撒到田里,就如同打了兴奋剂一样在田里上蹿下跳,吃掉的加上驱赶走的蝗虫,其作用比起人来也丝毫不逊。
这些都是好方法,所以文远顾不上身体的疲惫当晚便赶到了荡yīn北面的安阳县,同时吩咐麾下亲骑通知其余各处郡县做好应对。
等文远来到安阳时,安阳三万百姓和驻扎在此处的两千辅军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已经开始扑杀率先飞到这里的蝗群。
所以此时文远一到,安阳军民立即按照文远交代准备治蝗灭蝗的东西。
这几个月来,文远收集到了民间不少对付蝗灾方法,虽然没试,但是文远相信定然能摆平蝗群侵袭的灾异、唯独让文远担心的是百姓们抗击蝗灾的信心。在这个还很愚昧落后的时代,很多人迷信的将蝗灾当成是天象,预示着上天发怒,降临灾劫惩罚世间众人,许多人多蝗灾的到来充满敬畏,见到蝗灾到来,不敢稍作反抗,任凭这些害虫将自己辛苦一年即将收获的粮食啃食殆尽,这才是造成荡yīn县粮食损失如此巨大的最主要原因。
天象?天灾降世?这点身为现代人的文远打死也不会信,可是关键是底层的老百姓相信怎么办?如何让老百姓正视这是一种与蝗灾伴生的自然灾害,敢于投入足够的勇气与灾害抗争,这样才能避免无谓的损失。
这个时候,几个宣慰佐吏吸引了文远的注意。
这些宣慰佐吏在郭敬的教育下,已经果断的变成了无神论者,如果说他们心中还有信仰的话,那这个信仰就是文远!文远一声令下,这些人便使用战场上激励士气的方法给百姓士卒打气,别说,这种方法效果很不错,在这些人的带动下,安阳的百姓对付蝗群的斗志显然比荡yīn的人更积极!
文远看了不禁大喜,冀州有军三十万,其中担任宣慰佐吏官职的士卒又不下万人,有这些人推动宣传,相信治蝗的方法很快就能贯彻到治下各个郡县,有这些人带头,定然能鼓舞起百姓们对抗蝗灾的信心、决心!
当然这个时候,文远还是要做出表率的,他的一个举动,将掀起一场消灭蝗虫的高cháo!
“给我来一盘清炒蚂蚱!”
“呃?主公,你这是要……吃蚂蚱?”四周忙乱一片,连厨子都把做饭的家伙都搬到了野地里,参与灭蝗之人吃饭全部都要到这里,一个火头兵厨子听了文远的话,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待文远重复一遍之后,眼珠子瞪得老大,张大了嘴怎么也不敢相信。
文远淡淡一笑:“对,吃蚂蚱,把蝗虫去头,挖空肚肠。洗干净放在锅里清炒加一点盐就可以。还有蒸着吃,炸着吃,爆炒着吃,卷着大饼吃好几种吃法,你一一记下了,每天换着方法给军士们改善伙食,这东西……可是美味的很呢!”
024 神乎其神
见文远一脸凝重的样子,火头军此时终于明白文远不是在开玩笑了,忙不迭的按照文远的吩咐人手下去准备,蚂蚱到处都有,材料也是现成的,不一会的功夫,一锅喷香的清炒蚂蚱便端到了文远桌前,火头兵端上来的时候,满头满脸大汗淋漓,也不知道是这天气热的,还是心里紧张的.
文远拿起筷子夹起一只被炒得金黄的蚂蚱,可以看出,这厨子为了让自己咽得下口,材料没少放,手艺火候也发挥的超过一般水准,放在鼻尖闻一闻,顿时一股诱人的香味。. .
文远淡淡一笑,这厨子显然有些杞人忧天了,文远是个现代人,那年月有钱人是什么稀奇吃什么,又一次看新闻上说东南亚有些小国专门爱吃昆虫这类东西,有的甚至生吃,所以对吃蚂蚱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芥蒂,况且人逼急了连人都敢吃,更何况是这小小的蚂蚱,还被炒成如此美味?
不知不觉间,文远坐的桌子旁边已经围满了一群人,很多人都满脸惊讶的看着文远,虽然不敢相信,却眼睁睁的看着文远将一只蚂蚱咽进嘴里!
“哈!果然是好美味!”吃过之后,文远眼前一亮,毕竟第一次吃,文远也有些担心难吃,可是一到嘴里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这蚂蚱肉竟然是难得一见的美味!
文远当即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一阵风卷残云,待众人醒悟过来的时候,文远将盘子里的蚂蚱一扫而空,表情竟还有些意犹未尽?. .
身边的军民顿时轰动了,一群人顿时蜂拥到灶台上去试试蚂蚱的美味,一时之间,赞叹声、称奇声不绝入耳!许多人兴奋的开始收集蝗虫尸体,准备带回家里大快朵颐!
看着众人兴致高涨的样子,文远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相信如此多管齐下,蝗灾给治下粮食收成带来的损失一定能够降到最低……
经过前后两个多月与旱蝗灾害的抗争,到了九月末,冀州、青州、河内、上党的蝗虫终于消灭殆尽。各地经过一番紧张的盘点,今年的秋粮收成比往年折损了约有两到三成,损失粮食数以千万斛计!
这其中折损的河内、魏郡因为位于蝗群出现的最前沿而折损的最为严重,几乎又七到八成的粮食被蝗虫祸害,数十万百姓只有家中只余三五个月的口粮,这种情况下田租赋税显然是想都不用想的,两郡百余万口人需要救济。
上党因为地势高峻,耕地并不密集等等原因受到的损失倒不大,魏郡和河内之后,冀州的其他几处州郡因为准备充分,应对得力,受到的损失由西向东,自北到南渐渐递减,魏郡、赵郡、安平、清河今年的租赋已经完全不用考虑,巨鹿因为家家养鸡养鸭,虽然毗邻魏郡,损失倒是相当有限的,细算下来,整个冀州一州加上河内的就有接近两百万人的口粮撑不到来年秋收,需要官府赈济。这又是砸在文远肩上一个不小的粮食压力。
冀州七郡有四郡无法上缴粮食,冀州军的粮食消耗只能依靠并州上党、冀州巨鹿、常山、中山这四郡供给,好在青州张颌那边传来消息,青州今年遭受的蝗灾微乎其微,屯田也取得了一定成绩,倒是可以分拨出一部分粮食支援这里。
此外还有一种解决粮食危机的办法,就是文远最先做出表率的方法吃蚂蚱!
据各郡报上来的统计,各地扑杀的蝗虫堆积在一块有数万车,加在一起有数百万斛!这么一大批蚂蚱,倒是能够解决一部分粮食问题。
因为文远的带头作用下,当下冀州吃蚂蚱之风一时风靡,有煎着吃的,有烤着吃的,总之各种蚂蚱的吃法做法层出不穷,成为冀州百姓餐桌上的一道美味,并且形成一种习俗一直沿袭下去。
这种习惯的产生,说明了冀州百姓已经将过去视蝗虫如天灾不敢抵抗的错误想法彻底抛弃,以后如果开始有信心对抗所谓的上天之意。
因此今年的收成虽然紧蹙一些,但是如果能想办法尽量开源节流,勉强还是能撑持到明年秋季。
虽然损失惨重,但是能够挺过这场灾劫,百姓们已经无比庆幸了,以往遇到旱灾蝗灾,基本上都是颗粒无收,百姓草皮树根吃尽,求活无门。据临近的并州、兖州、司隶甚至关中等地套过来的难民称,天下各地果然已经被蝗虫破坏的一片狼藉,许多地方颗粒无收,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剧!
想想也是,文远提前做好准备尚且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更何况那些一心只为了扩充地盘而不顾百姓死活的州郡?一时之间冀州倒成了冀州百姓心中的乐土,对新上任的冀州牧文远无不心存感激。
除了感激,百姓们对文远还无不怀有敬畏之心,早在三四月份的时候,似乎州牧大人就已经料定今年必定今年冀州会有旱蝗灾异,提前让百姓做好准备,起初还有不少人不以为然,不想果如州牧大人所料,一到七月,旱灾蝗灾果然如约降临!
因为料事如神,文远在冀州百姓心中的地位顿时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视州牧大人如神人!尤其是那些得到大实惠的军士和冀州军户,对文远几乎发展到近乎虔诚的狂信!哪怕文远让他们立即去死,只怕也会有大把的人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料事如神自不必说说了,敢于带头去吃从没吃过的蚂蚱更是令百姓钦服不已,于是这些百姓开始议论文远这几年身上发生的奇迹,从虎牢关前大败吕布、广年城外大破十余万黑山军,此后东征西讨,南攻北伐,克敌无数,从无败绩,连攻入瘿陶的袁绍数万大军传说都被文远从天上请来的几个白胡子仙人打得狼奔豸突,铩羽而归,有些饶舌之人甚至掰扯到文远的前几代人……
025 烽烟又起
总之如此口口相传之下,文远在百姓心中的形象被传的越来越神,说他如有神助,甚至有的说他是天上直接下界的仙人,总之传的再玄,都会有很多人会毫不犹豫的相信。而且这风声很快传到周围各个州郡,几处受灾百姓听了有这样的奇事,纷纷自发的拖家带口往冀州流Lang。开玩笑,听说冀州牧是个法力无边的仙人,连蝗灾旱灾都伤不了他治下的冀州百姓,跟在这样的神仙身边,说不定有幸沾了点仙气,就能家业兴盛,百邪不侵!..
因此,每天都会有数不清的穷苦百姓背井离乡奔向他们心目中的神仙居住之地冀州邺城!不过旬月之间,聚集在冀州境内的流民就有二三十万人!
这些流民的狼狈,比之文远当初在上党见到的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饿得两眼昏花,形销骨立。而且这次赶来的饥民比之在上党那次,数量又多了很多!
对于赶来投奔文远的百姓,文远当然不会狠心往外推,这些都是大汉百姓,是他文远手上的资源,也是活生生的人!
对于如何安置这些流民,文远麾下文武早有经验,邺城四门外撑起了长达数里的粥棚,由官府开仓维持这些人的生计,稍稍安顿之后,便每家每户分于土地,这些百姓便从此刻在冀州定居。
对文远的仁义,百姓们无不感恩戴德,此次料事神准,更是让百姓们把文远当成神仙一样崇拜,官员们也难明其中奥秘,文远麾下文武纷纷猜测,难道主公真是传说中的天命之人?..
等文远发觉不妙时,各种流言蜚语一时传遍冀州及周围各地,想要彻底消弭已经来不及,这些留言固然可以增加文远在百姓之间的号召力,但是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很可能会被朝廷指为蛊惑百姓,别有用心,说不定就会像黄巾张角那般落得个死后开棺、尸骨无存之局。
为了平息影响,文远索xìng就新口胡诌了一些理由公示出去,讲述蝗灾出现的原因,如何防治蝗灾的原理,虽然这样未必能消弭天下人的误会,但是能有多大效果,文远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件事情无疑加剧了文远与把持社会秩序的士族之间的对立,没有哪一个士族愿意有一个在百姓中威望如此之盛,又握有如此强大兵力势力的人威胁到一直高高在上他们,因此文远明白虽然眼下表面上还一片平静,但是文远有预感,平静的表面之下必定有暗流在汹涌流动着!
但是文远也不能改变士族对自己的看法,两边迟早会有一天会走向完全的对立,文远现在所能做到的就是低调,尽可能的不表现出攻击xìng,在暴风雨来临之前是自己变得更茁壮些,羽翼更丰满些。
然而树yù静而风不止,文远这边有心低调,可是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候来触文远的眉头!
常山。井陉关。
井陉关又称土门关,古九塞之一、太行八陉之一,是太行进入华北平原的重要关隘。井陉关两侧都是崇山峻岭,只有一条狭窄的山道贯通太行东西,自古以来便为兵家必争之地。公元前229年和公元前204年,先后发生了秦王翦伐赵、韩信破赵的背水一战两次著名战役。
此时井陉关的城楼上,飘扬着绣着张字的火红战旗,这里一年前还是黑山张燕占据的关隘,但是自打文远击败袁绍之后,张燕就不声不响的退出此地。
之后常山相孙瑾就占据了这处险关,并派出一千辅兵守御此地。
这一rì,井陉关西门陆陆续续涌入了大批的饥民。守城的辅军司马登上城楼一看,只见山道上蜿蜒崎岖一眼看不到头,不过只是眼前看到的就不止一两千人?
“nǎinǎi的又来饥民了,这些并州的老百姓,当真苦命的很。”守城的军司马看着蜿蜒从山道里走来的皱了皱眉。这兵荒马乱,天灾连年的,蝗群才刚刚散去,出现大批饥民本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守兵又大多是常山本地人,军司马只是随便看了看,并没有特别留心,只是令守卒稍作检查,就将这波流民放入关内。
“是啊。听说最近因为遭灾,张燕在并州闹腾的很,只可惜苦了并州的百姓。”一个轮值守城的辅兵屯长在一旁慨叹道。
军司马深有感触道:“还是跟在州牧大人身边好啊,有州牧大人的震慑,张燕可不敢对咱们常山打坏主意,若是换做前几年这种状况,咱们常山郡的百姓也免不了受张燕的祸害呢!”
屯长赞叹道:“就是就是,自打咱们太守孙大人投了州牧大人之后,常山的黑山贼寇都老实的缩回山里,咱们这个新任的州牧大人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呢!”
军司马瞥了一眼那屯长道:“人?你是不知道,外面早把咱这位州牧大人传神了,都说他是天上下界,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仙人!今年旱灾,蝗灾还没起来的时候,他老人家就已经一语中的!”
二人的谈话早引起身边一帮辅兵守卒的注意,听军司马此言,一个个露出敬畏的眼神。
屯长有些不信道:“真有外面传的那么神?”
军司马煞有介事道:“可不是呢,你看看他造出来的那些纸啊,书啊什么的,岂是人间能有的东西?咦城下怎么乱糟糟的,出了什么事?”正说的过瘾,军司马突然听到关下一阵嘈杂声响起!
军司马慌忙俯在城头上查看,只见关内已经乱成一片,那些一打眼看起来还毫无威胁的饥民此刻竟然如同饿狼一般厮杀起来,人数上的优势加上突然发难,守井陉关的辅兵步卒顿时伤亡惨重,情势已经极度不利!
军司马心中大急,这些饥民当真是胆大包天了,竟然敢袭击冀州牧张辽治下的关隘,正要领着领着关上军士杀下城楼时,突然听到身边关外数里外一阵激昂的号角声传来!
军司马回头看时,脸上瞬间没了血sè,呆滞了半天才惊恐的吐出几个字:“黑……黑山张燕……”
026 重回军旅
有心算无备之下,两个时辰之后,井陉关的守兵被全数斩杀殆尽,井陉关囤积的几千斛粮草也被全数堆积在校场内。
一个身披陈旧铁铠,一脸彪悍之sè、头包黑巾的中年将军喝道:“快……分一曲兵马把这批粮食运回山里,其余各部曲分散行动,以后把劫掠的粮草全部囤积此地。还有,快快派快马前往晋阳通知大帅,让大帅提早做好准备……”
身边将领齐声应诺,数不清的黑山士卒通过井陉关进入冀州境界,之后分散成数十股,如狼群一般扑向常山、中山的各处村镇…… . .
九月,文远这边处理完蝗灾之后的善后事宜,正忙着安抚投奔过来的数十万饥民,突然常山太守孙瑾、中山太守窦能遣流星快马前来告急,黑山张燕麾下王当率两万部众攻破井陉关,如冀州劫掠二郡县邑!
这个时候,黑山张燕居然敢劫掠常山中山二郡?
要知道去年灭了袁绍之后,文远声名大噪,治下冀青二州,有正辅兵马三十余万人,若是文远愿意,顷刻间再动员二三十万人也不成问题。
如此鼎盛的军势,天下间有何人敢轻撄其锋锐?而张燕这个时候偏偏敢太岁头上动土,莫不是嫌命长了不成?
文远仔细看过急报,才算明白是什么原因。 . .
原来出兵劫掠常山、中山并非是出自张燕的本心。而是其麾下小帅王当所为。王当之所以如此大胆,实在是出于无奈,被逼无计。
兴平元年的一场大旱蝗灾,起自关中,一路祸及司隶、并州、冀、兖各地,张燕的地盘也受到了波及,张燕刚刚出兵攻略并州,起初还很顺利,先破雁门,再占定襄,逼得并州刺史耿祉兵败自杀,掠得人口数十万计,扩充兵马至二十余万人,声势好不威猛,然而这种威猛只是浮云,蝗灾一起,张燕便深受其累。
并州可没有像冀州那般提前做好应对旱蝗灾害的准备,蝗灾一起,即将收割的粮食被遮天蔽rì的蝗群被啃食殆尽,连太行山谷内的老营也没幸免,收成受损,张燕顿时面临这巨大的粮食危机!当即遣散刚刚征募的并州兵卒不说,还派本部兵马四处劫掠冀州百姓财货以充军实。
十余万黑山人马在并州残破的土地上肆虐,榨取这片贫瘠土地上有限的民脂民膏为己用,他们表面上看去虽然肆无忌惮,实则张燕已经给麾下部众下了严令,绝不可袭扰张辽治下的上党郡!
诚然,探马来报上党今秋收获粮草极多,受蝗灾影响并不重,但是这么一块香喷喷的肥肉放在张燕嘴边,张燕却不敢吞,因为他实在有些忌惮文远军的强大战力。
可是张燕疏忽了一件事情,他要求麾下将士不可袭掠上党郡,却没说不可袭掠常山、中山二郡!
张燕本部人马在并州就食,在太行山老家留守的王当部却没有粮草补给,看见自家受蝗灾损失惨重,王当大感焦急,一面给大帅张燕去信,一面擅自出兵袭掠常山中山二郡。
在王当看来,一直以来,常山中山二郡就就如同黑山张燕自家的后院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也没见谁敢捋黑山军的虎须,朝廷屡次征剿不利,还封了张燕为平难中郎将,王芬、韩馥、袁绍三任冀州之主都无可奈何的默认常山、中山是张燕的势力范围。
可是文远灭掉袁绍之后名震天下,常山中山皆归顺文远。张燕不敢轻易招惹文远,私下多次告诫王当等人不可轻易挑衅,常山中山两郡百姓倒也难得过了一年安稳rì子。可是好景不长,留守太行的黑山小帅王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虽有大帅的多番提点,却也只能派兵前去劫掠二郡。
与其不劫掠饿死,倒不如铤而走险,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文远仔细看了孙瑾发来的急报,眼神微眯,不惊反喜道:“王当嘛?倒是个胆大包天之人?嘿嘿,倒是正好可借此机会一并收拾了张燕,为那件事情扫清障碍呢!”
一念及此,文远眼中jīng芒一闪,喝道:“传令下去,大军五rì内集结于邺城!”
五rì之后,邺城外冀州军大营。
文远一身银亮甲胄,跨骑流星,英姿勃发的策马奔向连绵数里的大军营寨。
他的身后,除了周仓,还有三个身形魁伟,容貌不俗的少年将军,正是吕蒙、魏延、陈武三人。
重新回到已经一年多没怎么接触的军队,文远的心中难免有些激动,连一年多没有肆意驰骋的坐骑流星都能感受到文远血液的澎湃,扬蹄嘶叫不已。
“末将等参见主公!”刚到大寨门外,只听一阵阵甲叶叮当声响,就见数十员战将jīng神抖擞的已经大开寨门迎了上去,在文远面前抱拳一拜,正是赵云、太史慈、颜良、麴义、徐晃、郝昭等人。
“各位快快请起。转眼间又有一年多没有战事了呢!各位可准备好了没?”文远哈哈大笑着将众将扶起道。
颜良眼中自信满满站出来道:”主公,你就看好吧!兄弟们早就等不及了呢!“文远欣慰的看着颜良,此人已经和文远其他的武将混的熟稔的很,已经深深的融入到这个集体,大概大多练武之人的想法都是简单的,由于大多出身低微,许多武将只要义气相投,被你的人格魅力吸引他们就肯为你效力,不会像文官那般充满阻力,这一点倒是令文远很是欣慰。
众将之中,又有两人在赵云介绍下出班拜道:“末将吕旷、吕翔见过主公!”去年赵云出兵平定清河、安平二郡的时候,顺道攻取二人见大势已去,便开城降了赵云,这时候文远已经在瘿陶为宁儿守墓,一直没见过这两位吕将军。
文远见此二人不过二十余岁,身形彪壮jīng悍,双手粗糙,双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悍勇之人,不过听赵云介绍此二人现为他帐下偏将,不禁感觉有些怪异。演义上说吕旷在博望坡死于赵云枪下,也不知此他和赵云会不会有什么奇特的感应没。
027 五军中郎将
吕旷吕翔颇有些局促的拜见文远,身为降将,二吕可是早就领教过巨鹿军的厉害,面对文远,二吕格外拘谨。
文远笑着将二人扶起道:“二位将军快快请起,二位将军大名,某早有耳闻。有二位将军加盟,我军必如虎添翼,不知二位在我军中可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多谢主公关心。”二人惶恐拜道,见文远如此亲切,紧张的心终于稍稍松弛下去。..
除了吕旷吕翔以外,一同前来迎接文远的还有另外十余个原黑山首领,其中眭固、于毒、白绕、张白骑、李大目、陶升六人被拜为校尉。分别受太史慈、颜良、麴义三人节制、汉末实行二五军制,五人为一伍,二伍为一什,五什为一队,二队为一屯,这是汉军的基本编制,其上是曲500人,部1000人,营5000人,军10000人。
其中现在冀州有五万战兵,分为前后左右中五军,每一军为一万人,其中中军由文远亲自统御,只是平时交由赵云一同整训。具体配备如下:
中军大将镇北将军张辽,副将吕蒙、魏延、陈武。
前军大将统军中郎将赵云。副将吕旷、吕翔。
左军大将掌军中郎将太史慈。副将、眭固、陶升。
..
右军大将镇军中郎将颜良。副将白绕、张白骑。
后军大将典军中郎将麴义,副将于毒、李大目。
除此五万混编正兵之外,冀州还有两支单一兵种的部队。
骁骑营骁骑都尉徐晃。领麾下骑兵五千人。
玄缨卫帐前校尉周仓。领麾下亲卫两千人。
之后,就是冀州十二万辅兵,这些辅兵有各县的副军都尉训练,平时由各郡太守管理,战时则临时从各地征调,统一归副军中郎将郝昭、副军校尉杨义指挥。
此外青州兵马有都督张颌统率,共有三万战兵,五万辅兵负责防守屯垦,加上上党和河内的几万战辅兵马,文远麾下一共有三十一二万余人。
文远虽是现代人,但是却没有推翻汉代军队的旧制,而是在此基础上稍作调整,令部队在战时指挥的能更有效率。
伍长什长,是一支军中最小的作战单位,因此不另设军官,而是从战兵之中有一定号召力的人选任,如一什之长,需知麾下兄弟谁穷谁富,谁强谁弱,谁在谁走,一呼之下,手下袍泽一名不遗,一见之间,所有人的名字都认识,与手下兄弟同进同退,如此方可胜任。
一伍五人,二人为枪手,主强攻,一名刀盾,主防御,另有两名长弓手,可策应攻敌。伍中带小旗一面,铁锨或铁一把,帐篷一顶,哨箭十枝,松油生火之物若干,其余各根据情况细加调整,每伍皆是如此,共同构成一支军队中最基本的单位。
到了队率这一戟,因为一队军士五十人,已经算是一场小规模战斗最常见的集体,所以从队率起,军官开始单独列出来专门负责指挥。一队士兵设队率一人,队副一人,除每伍应有之物外,另配有中旗一面,方便军令传递。
其后百人屯设屯长一人,副手一人,另有亲兵护卫两人,中旗一面,金鼓手一人。
其上五百人军侯、千人军司马也各有配备旗手、金鼓手、亲兵、传令兵等,各军中郎将又各有直属骑兵五百骑,辅兵也配有木匠、铁匠、医匠、火头军之类特殊兵种之人。
当然这些人马中,只有十一二万战兵是真正脱产的职业军人,负责机动作战,其余二十万人虽然是有辅兵的名号,却多是守守城,种种地,几乎很少派到前线作战,只是在战时兼顾一下后勤补给,辅助战兵作战的责任。
文远不在的大半年里,军队的工作并没有停止,经过一番整编选拔,十一二万战兵全部是从当初五十多万兵马中选拔出来的彪壮jīng锐,每个战兵至少都是五里挑一。如此一番严格选拔下来,再经过近一年的严格训练,以及军营里的优渥待遇,如今文远回来,这支十万人的战兵部队之中每一人都不比去年文远引以为傲的巨鹿兵、上党兵逊sè。
而那些原有的巨鹿、上党老兵除了保留一部分送入文远中军、以及选拔出一部分充实到扩编的玄缨卫,剩余人全部打散编入各路冀州、青州、上党、河内的战兵或是辅兵军官队伍中去,他们就像一粒粒种子,把下曲阳优良的军队jīng神带到巨鹿,又带到冀青各地,让这些种子在文远治下各州郡的军队中落地生根。
检阅了一番之后,文远对军队的现状很是满意,一年的休养生息,不仅养息了民力,而且军队的建设也迈上了正轨,想想一年之前,文远虽然号称麾下有五十余万兵马,可其中真正能称得上jīng锐的不过巨鹿和上党两郡的四万战兵而已,其余如河内黑山、青州黄巾之流,纯粹是一群乌合之众,即便是河内、常山、中山的官军,距离这两郡的战兵还差着很远的距离。
这几十万贼兵、官兵Lang费粮食可以,真正上了战场只能拖文远的后腿,除此之外顶多就是用来种种地、防守城池而已。
而现如今,文远虽然jīng简了二十余万兵马,但是加上青州、上党、河内的五万战兵,文远麾下已经有了十万jīng锐,这一年时间,文远就练出了六万可看比拟巨鹿军的强兵,军事实力非但没有减弱,反倒上涨了很大一截!
此外军事实力的上涨还体现在装备上,去年剿灭袁绍时,文远共缴获铁甲数千副,加上自己的身家,已经拥有铁甲两万余副,此后一年连天加夜的打造,还有河内黑山和青州黄巾的家底,文远部队中拥有铁甲四万余副,四万余副铠甲是什么概念,只怕当今天下间其余诸侯的铁甲加在一起,也未必能与文远拥有铁甲的数量匹敌。
028 连锁反应
这四万余副铠甲绝大多数配备给了冲在第一线的长枪兵,四万长枪兵人手一副,这样的待遇在别的地方只怕只有司马、军侯都卑鄙有这样的待遇。几万枪兵一身铠甲站在一块,如同如同一座黑沉沉的堡垒,散发出冰冷的金属气息,只那份肃杀的气势就足以令人心中惊悸。
刀盾手因为需要身手灵活,穿的次一级的铁甲,半身甲、或者胸甲、不过他们人手一副牛皮重盾,防护能力比之枪兵有过之而无不及。余下的弓手配备的是更轻的皮甲、或者是胸口后背要害上钉着大铁片的扎甲,本来文远因为弓手在战斗中防护脆弱的问题,想给弓手配备胸甲,以加大其生存几率,但是制造铁甲这种东西实在太耗费时间财力,这个想法或许只有等到以后才能提及。 . .
至于辅兵,因为不必参与作战,因此只有军司马以上才有铁甲配备。
检阅完军队之后,文远当然要将出兵常山的事情告诉众将。
一听说出战的消息,众将如同砸开了锅一般,一年没有打仗,冀州将士早就急得手痒痒的,要知道这些战兵都是脱产的职业军人,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军饷俸禄,只要管吃饱不饿死就能招到不少青壮加入军队。
但是没有军饷并不代表军士们不渴望获得额外的收益,文远在初建军时就提出但凡出战,缴获所得的三成布帛财货犒赏给出战军士,此事在军中已经形成定例。为了获得赏钱,军士们战斗的热情无比高涨,闻战而喜或许是当今天下罕见的特例。 . .
无需多做动员,冀州军这座庞大的战争机器飞速运转起来,五万战兵整装以待,周边郡县的辅兵也陆续向邺城或者沿途郡县汇集,各郡征调的粮草辎重也随辅兵前往行军沿途各地。至九月十三rì,文远终于完成了出征前的准备,五万战兵拔营而起,浩浩荡荡的向北开去。
除了五万战兵之外,文远还带去了五千骁骑营的骑兵,两千玄缨亲卫,冀州兵此次可是jīng英尽出,加上沿途一路押运粮草,搭桥开路的数万辅兵,文远此次出兵,零零总总动员了十万余人。
看着浩浩荡荡的士兵蜿蜒不见尽头,一路向北行去,文远心中激动不已,一年之前或许人马比如今更多,可是那时毕竟绝大多数是不服统属之人,此次出兵十万,都是受自己直接统辖的军队,有此十万余人出征,文远自信若无意外,此次破张燕必矣!
可是就在文远自信满满的时候,上党却正遭遇着巨大的危机!
清晨,当明亮的阳光照在一片并州这块刚刚遭受旱灾蝗灾侵袭的贫瘠土地上,张燕麾下的军马已经吃过了早饭,开始拔营起寨,向南行军。
张燕横枪立马,头裹黑巾立于寨门之下,颀长的身躯在朝阳的映照下在地上拖着长长的影子,踌躇满志的看着从身边疾驰而过的滚滚军队。
一队队矫健的轻骑从连绵数里的巨大营寨中奔出,马蹄踩着干裂的土地,如一道道涓涓细流汇聚在一起,最后汇成一片浩瀚的大海,声势浩大的向南挺进!
轻骑,可说是张燕的招牌军队,张燕治下有百姓上百万口,兵马十余万,如此庞大的人口数字便是许多郡的太守也远远不及,自然使得天下群雄不敢请易挑衅。
不过相比麾下众多的兵马,庞大的人数,更令天下人为之侧目的是张燕的轻骑,这样一支招牌部队数量众多,约有两万人,大多都是从北方边军jīng心选拔出来的骑兵。这些骑兵骑术高超、便是比起马超的西凉铁骑、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也丝毫不逊,由于数量众多,行动快捷犹如鬼魅,是张燕一直以来纵横冀并的最大依仗,,两万轻骑迅若惊雷,很少有人敢轻撄其锋锐!此前一旦有人被张燕盯上,就会如同噩梦缠身!
而此时两万轻骑疾驰的方向,正是文远治下的上党郡!
张燕?他不是严令麾下人不得袭掠上党郡吗?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派出jīng锐轻骑突袭上党郡?
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王当遣人给张燕送去的那条消息。
王当本来也不想闹那么大的,所以只是以小股人马分散劫掠二郡百姓,两万人马成几十股四散劫掠各处村镇,在他看来,如此小偷小摸最若是张辽没有反应最好,若是大举兴师,就带兵退回太行山谷里,和以前应付官兵围剿一样,就是窝在山里打游击,反正太行山地势复杂险要,绵延千里,便是几十万大军征剿,也只能望山兴叹,无能为力。
而且王当也非莽撞无知之人,一边收聚劫掠来的如山粮饷,一面派人知会在驻守太原的张燕。
张燕一听说部下小帅王当出兵劫掠冀州的消息,顿时大惊,他虽出身草莽,却是一个有深通韬略,目光长远的人,汉末盗寇群起,黄巾、黑山、白波等贼寇侵州掠县,各成一方势力,但是却少有能得善终之人,黄巾灰飞烟灭,白波最终也杳无声息,只有常山张燕一直坚挺着,直到曹cāo北伐,张燕全是归顺,官拜平北将军、安国亭侯,麾下也摇身一变摘取盗贼的帽子,变为官军。
仅是这么一个明智的举动,就可以看出张燕的眼光很高明,很会识人。
张燕自觉很少有看走眼的,文远做下曲阳县长和巨鹿太守,就和张燕是邻居,那时候文远名不见经传,而张燕却已经是纵横冀并鼎鼎大名的一方诸侯,到现在张燕还很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把张辽放在眼里,竟让他不知不觉间一跃成为令张燕夜夜不能安枕的强邻。
所以至文远取袁绍而代之以后,张燕就下功夫做了一番功课,好好研究了张辽此人。
他发现,张辽此人带兵打仗很有一套,武勇也远超常人,重要的是此人极善收?a href='http:/zonghengsanguozhiwoshi/3860404/'>蛉诵?/a>,区区数年之间就已经拉拢了一批不弱的谋臣武将,而且更难得的在治下百姓中间威望颇高。
综合以上几点张燕得出了一个结论张辽此人有勇有谋,且胸怀大志,绝非外人所言贪恋儿女私情,不知进取之人。
这样的人,不能轻易招惹,否则盛极一时的袁绍就是先例!
029 兵压上党
可是怒气发泄过后,张燕也无可奈何,既然事情已经成为现实,已经在没有转圜余地。张燕也只能自己想办法抵挡张辽的侵袭。
张燕很明白,这个时候招惹张辽必然是会遭到报复的,河内黑山袭掠巨鹿,被他杀的铩羽而归,袁绍偷袭瘿陶,最后也落得个吐血而亡的结局。而下一个,很可能就是自己。
但是张燕也是一方之雄,束手就擒或者坐以待毙显然不是他愿意选择的,既然和文远一战在所难免,倒不如主动出击,占据局面上的优势,争取击退冀州军。. .
而且身为一方之雄,张燕也有自己的依仗和自信。
一是骑兵,张燕自信自己苦心组建的两万轻骑战力并不会逊于张辽麾下任何一支jīng锐,而且此次作战是在太行山脉,张燕在这一带纵横多年,此地可说是张燕最能发挥能力的战场。而且眼下邻近寒冬,只要将战事托上一两个月,严寒就将来临。到时粮草转运艰难,只要封锁住咽喉要道,张辽不管来多少人,等粮草用尽,文远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只能悻悻退去。
现在的张燕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也选择了和王当夺关相类似的战术奇袭,而目标就选在郭嘉当初选择的关口壶关!
只要打破了壶关,堵住张辽从壶关进入上党的道路,使张辽只能绕道从河内进军,如此多绕的几百里路,就能把战事拖得越后,倒是并州天寒地冻,张辽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在酷寒中发起攻击。. .
奇袭壶关的任务张燕便亲自交给儿子张方来办,此外张燕还亲提主力大军直奔上党郡治长子,只要短时间击败上党的守军,再加上另外一条妙计,张燕自信与冀州军抗衡也并不是没有可能xìng的。
想到这,张燕凝重的表情渐渐松弛起来,暗忖道:“哼哼!我张燕可不是吃素的,张辽,此次你要是敢来,我定叫你有来无回!”
张燕身后,震耳yù聋的马蹄声震动四野,翻飞的马蹄掀起滚滚烟尘,如一阵风一般跨过了太原郡与上党郡治之间的界碑,而马军过后,浩浩荡荡跟着的士卒不下十万人……
时隔一年之后,战火再次在文远的领地内熊熊燃起……
滚滚硝烟如同乌云压顶一般笼罩在上党郡,而上党上下却对此并不知悉。
冀州因为遭受损失接受了大批流民的时候,上党郡也没有闲着,蝗灾过后,上党郡也涌入了数以万计的流民。为了安置这些流民,田丰可说是忙的焦头烂额,直到张燕袭取壶关的消息传来之后,田丰才突然震惊而起!
张燕!他居然来了!
接到此情报,田丰也惊讶不已。不要以为古代谋士都有未卜先知,料敌机先的逆天能力,那些是个个谋士们依靠各自手中的情报来源和各路消息判断所下的结论。
田丰身为如今的上党太守,代文远掌管一郡之地,自然要注意临近的各方势力,北面的张燕自然是他最为重视的势力之一。
可是据上月最新送来的消息显示,张燕受蝗灾影响大幅遣散新军,在并州四处劫掠财货以充军实,却不敢南下袭扰上党郡,显然是忌惮主公的实力。所以根据情报判断,张燕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招惹上党郡。
可是偏偏张燕这个时候就来了,就因为王当送来的一封信就让张燕果断改变了主意,倒是确实打了田丰一个措手不及。
张燕先是派出五千轻骑昼伏夜行潜入上党,趁田丰不备一举袭取了壶关,由此锁住了张辽领兵从壶关增援的道路,之后又领大军封锁住浩浩荡荡直扑长子,十余万人浩浩荡荡如同一辆开足马力的重型坦克一般狠狠的向着长子碾压过去,只要能一举攻陷长子,到时再在长平附近复杂的区域据险而守,到时张辽损失惨重之下,必然只能放弃上党一郡。
不得不说,张燕不愧为汉末众多贼寇中的佼佼者,制定的战略是很高明的,锁住壶关,文远出兵救援就只能从河内绕道北上,如此划出一个大圆弧,比从壶关几乎一条直线的路线差不多多走数百里。
而且占据壶关之后,张燕就如同一枚尖刀顶在文远的咽喉之上,若不分兵堵住壶关道口,张燕就可以领兵趁虚而入冀州,到时候两万轻骑在冀州千里沃野上往来驰骋,所造成的损失绝对是文远不愿承受的!
这一招,够yīn狠!
田丰是何等智谋绝顶之人?虽然不防之下吃了点暗亏,但是现在很快看出了张燕的居心,忙令人星夜快马出城,绕道河内入邺求救,同时亲自上城督促长子防务,以待张燕来袭。
上党现有兵马两万五千余人,其中战兵一万,辅兵一万五千余人,辅兵平时担负着守城和军屯的责任,散于上党各地。一万战兵有三千被田丰放在临近张燕的涅县、两千把守壶关要道,只有五千留在长子守御,等张燕领着一万多先头轻骑气势汹汹杀到上党郡的时候,田丰才不过聚拢了两千多临近县邑的辅兵而已,整个长子城中只有守兵不到八千人!
而张燕显然摆出了一副强攻长子的态势,一万多骑兵把长子围的水泄不通,四处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具,只等身后大军赶到,就要开始强攻上党郡!
长子城中,田丰一脸凝重,他已经收到了壶关被从关西所夺,千余官兵尽被驱赶到关东的消息,但是对于壶关他也无能为力,现在是他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因为长子城外每天都会涌来数量不等的贼军。
见田丰忧心守城之事,上党校尉马延进言道:“太守大人,敌军远来疲惫,可趁此一战,挫其锐气,否则若待其稳住脚步,就极难应付了。”
“这……”田丰有些犹豫,他素闻张燕骁勇非常,麾下部卒十余万,jīng兵强将也是多不胜计,此次来势汹汹,只怕出战未必能捞到便宜。
030 盛名不虚
见田丰如此迟疑,马延慨然道:“末将愿立军令状,若不能胜,请斩某首级!”马延本是广年辅军都尉,刚刚被文远调入上党,任田丰帐下部将,主官军队事宜,自在文远帐下为将后,除了抵挡黑山那次经历危险之后,一直没有捞着什么硬仗,看着别人都是靠着实打实的军功升为校尉,张南、焦触甚至已经外放一郡太守,马延追随文远也已经三年多了,却只因为是文远的旧部才升任上党校尉,对这件事,马延一直很不服气。所以此次黑山张燕大举来犯上党,他身为本郡武将之首,早就摩拳擦掌准备建立一番功勋。..
“好吧!马将军多加小心,张燕纵横冀并多年,绝非易于之辈,此次出战切不可轻敌。”敌兵越聚越多,若是能取得一场胜利,也好安定上党军军心士气。见马延说的如此雄壮,田丰也不好冷了马延的求战之心。
“末将遵命!”马延大喜道,不过对田丰的提醒并没在意,过去他在广年城上曾以数百辅兵抵挡数万黑山贼军,如今城中有八千戍卒,其中大半是比当初强了不止一筹两筹的jīng锐战兵,有如此枪兵在,黑山军这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惧。
马延当即点起两千兵马出城搦战,两阵对圆之处,张燕出马,旁边跟着左校、郭大贤二位渠帅,身后还有十余员将军……
马延挺枪跃马出阵搦战,枪指张燕骂道:“大胆张燕,竟敢犯我郡境,马延在此,还不快下马受缚!”..
张燕挺枪要战,阵中左校早已奔出,拍马舞刀直取马延,二人交马二十余合,左校不敌拔马退走,马延杀的兴起,飞马来赶,正迎上张燕,两枪相交,不三合被张燕一枪刺落头盔,马延亡魂大冒,整个人跌下马来,张燕一枪紧似一枪追杀,幸亏军士用命,救应及时才将其救了回来。
张燕挥兵掩杀,两边一番混战,上党军折损数百人,边战边退入得长子城来。
回到城中,马延伏地领罪。田丰温言劝解。
马延道:“我军今rì小败,张燕料我受挫,定不防备,今夜三更,可派于某一支兵去劫张燕营寨?就在他营中点火鼓噪,如此张燕军必乱!”
田丰依其言,拨一千jīng兵与马延,约定是夜三更出兵,马延在前,田丰自领主力兵马在后接应。
却说张燕收得胜之兵回营,郭大贤谏道:“今rì一战,虽挫动巨鹿军士气,然上党兵折损并不多,大帅需谨防敌兵劫营。”
张燕心中一动,道:“汝言正合我意,可如此这般……”郭大贤唯唯诺诺,领了张燕计策去了。
是夜,上党兵二更造饭,三更出兵,马延领兵在前,人衔枚,马勒口,悄无声息摸向城西张燕大营。
一路顺利,马延轻轻松松摸到张燕大营前,连个伏路小军都没有碰上,马延暗忖:“这张燕实在也太粗心了!如此草包纵是武勇又有何用?”
只听马延发一声喊,弓箭手shè落望楼上的黑山并,千余军士搬开寨门,直杀入营寨当中,马延一马当先,直奔中军大帐,士卒紧随其后大多怀抱引火之物。一路烧点营帐辎重。
还没奔出多远,马延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冲入寨中这么久了,为何抵抗的只有那几十个杂兵?
“中计了!快快退兵!”马延也不是傻子,恍然醒悟到这极可能是一个陷阱,当即命令退兵。
可是现在发觉已经晚了,只听四周几声号炮响,黑暗中喊杀声大作,影影绰绰到处都是黑山贼兵。
马延大惊,急领兵冲杀时,正遇见领一支军马杀来的张燕,交马不十合,被张燕买了个破绽让过马延枪势,轻舒猿臂一把拽住马延身后勒甲丝绦,生擒入己方阵中。
马延麾下一千jīng锐枪兵倒是勇猛,左冲右突无人赶挡住去路,可是轻骑兵简直算是败退中步兵的克星,张燕的黑山轻骑一次次冲散败退的上党兵的阵型,如此分割、聚歼、再分割、聚歼直到遇上赶来接应的田丰大军,两边夜间混战一场,直到天明才各自收兵。
而此时跟随马延前去劫寨的一千jīng锐步卒只有不到百余众逃出xìng命,大半不是战死就是被俘。
田丰回去计点兵马,心情甚是沉重,一rì两战两败,非但没有从对方身上站的多少便宜,前后还折损了两千多部众,更要命的是现在连马延也被张燕擒住,如今军中连一个能统兵作战、替田丰分担军务的大将都没有。唯独因为文远军队体制中有宣慰佐吏这一官职的存在,虽然士气有些低落,但是军心还算是相当稳固。
经此两战,田丰也算领教到张燕有勇有谋,尤其是他麾下的jīng锐轻骑,厮杀起来了竟丝毫不逊于经过严格训练的上党兵!要知道田丰、马延都是熟悉下曲阳那一套练兵方法的,训练上党士兵也是按照那一套方法在走,本以为以上党兵的jīng锐,若能结成战阵可敌十倍之众,虽说骑兵对步兵有极大的优势,可是差不多一对一的伤亡比例,还是让田丰无法接受!
这个时候,田丰再不敢大意,严令不许出城,有胆敢再言出战之人立斩不赦,同时再派出快马,往河内向太守张燕求救。
田丰心神紧绷,两战两胜的张燕脸上也没有多少喜sè,他一直盯着被几个手下壮汉强按着跪倒在地的马延,心神却早已不知飞到何处。
“把他嘴里的布拿开。”听了好一会,张燕才醒过神来。没办法,马延自被压入中军帐后,就对张燕骂不绝口,几个亲兵一起上都不济事,最后没办法只好招来一块破布把马延的嘴堵上这才消停。
马延叫骂挣扎了一番,早没有多少的力气,嘴里的破布拿掉,只是大口的喘着气,一边恶狠狠的瞪着张燕。
张燕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马将军,你如今已是败军之将,是生是死全在我一念之间,你若肯追随我?我便放了你的一条xìng命?如何?”
031 张燕想知道的东西
马延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冷哂道““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家主公堂堂朝廷的镇北将军,你不过一个卑贱贼寇,要我弃明投暗?门都没有!”
“大胆马延!敢如此和我家大帅说话,你不想活了!”左校怒吼道,佩剑呛啷一声拔出,直指向马延。
马延志气凛然,毫无畏惧昂起头,眼神中尽是不屑、挑衅的笑意。
“你……”左校刚才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马延,不了马延竟然不吃他这一套,不禁怒由心起,眼中涌现出一抹杀机!佩剑高高扬起! . .
“左校退下!”张燕断喝一声道,他在黑山军中素来积威甚重,一声令下,左校悻悻退了下去。
张燕亲自解开马延身上的束缚道:“马将军,我敬重你的气节,只要你答应我一桩事情,我不但会饶你不死,还会放你回去……”
马延冷笑道:“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张燕,你休要白rì做梦了,我今rì兵败被俘,不过有死而已!”
张燕心中也不由生出一股怒气,不过他的心胸可远非麾下部将可比,怒气一放即收,冷冷道:“既然马将军不听劝告,便在这里暂住几rì好好想想,没事,反正时间还多的很,来人,把马将军请下去!” . .
几个亲兵应声将马延带了下去,张燕招来郭大贤询问:“情况如何?”
郭大贤也是面sè凝重道:“回禀大帅,抓过来的三十几个上党士兵,可就是没有一个肯归降咱们……”
“没有一人?”张燕不禁一愣,他征伐多年,身经百战,每次打胜仗都会招降不少俘虏过来的士卒,可是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两次交战,虽说斩杀了两千多人,但是至始至终,没有一人肯归降,这在以前是从没遇到过的。
不单是忠诚,上党兵的强大战力也给张燕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初次交兵说是取得了胜利,可是黑山军真正伤亡的人数,比器上党兵只高不低,所以张燕才想让马延告诉自己上党兵悍不畏死的原因。张燕也是擅长统兵之人,他当然也想麾下能有一支像上党兵这样的强军。若愿望得偿,他rì麾下若能十万如此强兵,那时天下虽大,又有何人是他的对手?
张燕如此是想知道上党兵如此jīng锐的原因,他并没有注意到,经过初次交手,一缕淡淡的yīn霾已经悄悄笼罩在心中,对于能否击败文远,张燕自己也变得没有什么底气……
文远是在北上常山的路上接到田丰传来的上党危急的消息的,此时文远刚刚入了赵郡地界,准备继续向北挺进。可是这封告急的书信顿时让文远改了主意,两道剑眉深深的纠结在一起。
眼下这种情况,再全军前去征剿常山的黑山军显然是不现实的,北方常山正遭受王当所部黑山劫掠,上党也被张燕大举入侵,听田丰信上说,及探马来报,此次张燕可谓是jīng英尽出共有贼众十余万人,这种情况下,必须把大军分作三部,一部主力南下绕道河内去救上党,一部封锁壶关道口,谨防张燕趁虚袭掠冀州,还有一部前去扫清常山、中山的黑山贼兵。三路之中,只有常山的孙轻部稍弱,据说只有两万余众,其余壶关道口和河内虚虚实实,张燕都有可能出兵入侵。
怎么办?张燕这一手奇袭壶关,确实让文远在局面上变得无比被动,而且从河内绕道上党足有上千里,即便是战兵全力赶路也需要十天才能救援,那时候长子已经被张燕十几万大军围攻十数rì,也不知能不能守得住?
分兵对文远来说也是颇为艰难的,冀州总共有十七万战兵辅兵,可是此战就已经抽调了十余万众,其余那些兵力光是防止对手入侵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所以只能分兵!但是眼下救上党才是第一要务,文远思索一阵,很快有了决定。
中军帐中,“后军大将麴义何在?”
“末将在!”麴义昂藏而出,恭敬向文远一拱手,当初邺城之下,他投入到文远麾下本来有些城下之盟的味道,不过自打进入文远帐中,麴义多多少少被文远的胸襟气度,士兵的强悍,文武将佐的才能所折服,桀骜的xìng子收敛了不少,至少对文远不敢有丝毫不敬!
而且文远对他也确实重用,一入文远帐中,文远就拜他为后军大将典军中郎将,这份独领一军的信任要说麴义对文远不感激是不可能的。
所以麴义也卯着劲想要立下功勋。
“领你领本部兵马,徐庶为参军!火速驰援常山!副军校尉杨义领两万辅兵为汝后应!”
“末将领命!”麴义、徐庶、杨义一起出班拱手拜道!
麴义正要退下,却见文远招手,忙凑过去倾听,文远附耳说了一番话,说的麴义眼中狂热的jīng芒闪露,连连点头,最后拱手慨然道:“主公尽管放心,此事义定不负主公托付!”
“前军大将赵云!”
“末将在!”赵云一抖身上亮银甲胄,大步走出。
“令你领本部兵马合巨鹿、赵郡辅兵封锁壶关道口,不可放一名黑山军从此道进入冀州!”
“末将遵命!”赵云拱手而退。
“骁骑校尉徐晃何在?”
“末将在!”徐晃应声而出!
“令你为先锋,领骁骑营火速拔营,我不管你能跑多快,但是你定要给我把长子城保住!”
“遵命!”徐晃眼中喷出浓浓的战意,几乎是吼叫着转身而出!
“其余众将随我大军一起南下,火速驰援上党,不得有误!”
其余众文武齐齐拜道“谨遵主公将令!”
分拨已定,众将紧急下去准备,文远凝思了一会,发现眭固、于毒、白绕等六人竟没有走,不禁疑惑问道:“三位将军不知还有什么事情?”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眭固出班道:“启禀主公,末将等不才,此次出兵征剿张燕,还请主公另遣良将吧。”
“这是为何?几位莫非有不方便说的事情?”文远皱眉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