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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警花闯三国全文阅读

作者:乱石兰竹     带着警花闯三国txt下载     带着警花闯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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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意外失手

    刘欣的身世很坎坷,他是个小偷,说是个大盗也不为过,不过,他自己认为应该算个侠盗。

    在他两岁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了,父亲一直没有再娶。刘欣很聪明,功课也很好,父亲也和其他家长一样,望子成龙,从小就给他报了很多兴趣班,书法、绘画、钢琴、奥数、英语……

    刘欣的父亲开了一家小公司,收入还不错。然而在刘欣十岁那年,也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夏日,警察局的人找上门来,带来了一个噩耗,他的父亲死了。他的父亲涉嫌一起经济诈骗案件,警察局对他进行拘捕,在争执中从楼上摔下。后来经过调查,刘欣的父亲是无辜的,但结果已不可改变,刘欣成了孤儿。

    随着父亲的死,刘欣渐渐没有了生活来源,不久也缀学了。他为了生存,Lang迹社会,结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最终沦落为一个小偷。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一个前辈,这位前辈对他很赏识,传给他许多绝技。因为父亲的死,刘欣痛恨那些贪官和奸商,就是他们相互勾结,陷害父亲的。刘欣偷盗的对象只限于这些贪官和奸商,偷来的钱他大多数都分给了贫苦的人们,所以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劫富济贫”的侠盗。

    因为刘欣的偷盗对象都是贪官和奸商,每次做下的都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大案,而且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失过手,渐渐地在圈子里很有名气,他被同行奉为偷中之王。

    然而这一次,刘欣却意外地失手了。前段时间,刘欣盯上了一个分管城建的副市长,根据他的观察,这个人肯定是个贪官,而且在外面包养着几个情人。同时,刘欣发现一个比较奇怪的现象,这个副市长每周必定会一个人悄悄地进入一所普通的民宅,而据刘欣的观察,除了这个副市长,再也没有人进入过那套住宅。刘欣掌握了规律以后,决定进去一探究竟,那套住宅安装的是B级锁芯的防盗门,但这个难不住刘欣,只用了三十秒就被他打开了。刘欣进入住宅里,这是一套新房,大多数房间都是空的,还没有装修,只有主卧室有一张大床。刘欣在那张大床下面发现四个大纸箱,打开纸箱,刘欣惊呆了,里面装着满满的现金、美钞、金条。

    这一票让刘欣发了大财,这是他收获最多的一次,总额已经超过两千万了。刘欣花了三天时间才把这些钱财转移走,大部分都被他打进了一个基金会的帐号,这个基金会是他通过其他人设立,专门资助失学儿童的。

    做了这么大一票之后,刘欣自然要好好放松一下,他通常让自己放松的方法就是爬上山顶看日出。当他正坐在山峰边上等待日出的时候,几个警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下就将他扑倒,反剪双手铐了起来。刘欣拚命挣扎,但当那个女警察喊出他的名字,说出他做的几件大案时,他放弃了抵抗。刘欣并没有束手待毙,在被押下山的路上,他一直在寻找逃脱的机会。经过一个弯路时,刚刚从远处地平线上跃出的太阳放出刺眼的光芒。日出了!所有人都被这美丽壮观的景象吸引,刘欣却趁警察不备,突然窜向一旁的山坡。然而,那个女警察像疯子一样扑了上来,两个人一起摔下了山崖……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欣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没有死,正趴在草丛中。他费力地睁开双眼,使劲摇了摇脑袋,好让自己快点清醒。他想直起身来,背上却被什么东西沉沉地压着。他挣扎着动了一下,仍然被反剪着铐在背后的双手摸到一堆软绵绵的东西。

    “妈的,一定是那个女警察,胸还不小嘛。”刘欣心里嘟囔了一句,却不敢乱动,他必须抢在那个女警察醒过来之前打开手铐。

    刘欣强撑着跪起身子,右肩一用力,将压在他背上的女人掀到一边。刘欣扭过头去看了看,果然是那个女警察,他抬起头向四周望了望,这是一片寂静的山谷,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青草,旁边有几棵小树。刘欣顾不上赏玩风景,连滚带爬地将身体移到小树下面,那里有一根枯藤。刘欣坐直身子,双手在地上摸索片刻,握住枯藤,终于松了一口气。

    有枯藤在手,一个小小的手铐对刘欣来说就算不上什么了,给他一张纸币他都能打开手铐。只听“喀嚓”一声,手铐打开了。刘欣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脚,这才站起来。

    “奶奶的,这么高掉下来都没摔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刘欣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那座山,仍然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

    刘欣暗自庆幸,不过他还不敢掉以轻心,因为那个害他从山上掉下来的女警察正仰面朝天躺在不远处的草丛里。也不知道她死了没有,按说她压在自己身上,自己都没事,她更不会死吧,刘欣一边想一边悄悄走了过去。

    女警察呈“大”字型,张着四肢,非常不雅地躺在那里。这是一个美女,身材不错,长得也很漂亮,不过,刘欣现在可没心思去欣赏。刘欣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像拖着麻袋一样将她拉到六、七米外的小树下,让她背靠着小树,将她的双手反剪到小树后面,用手铐铐上。

    刘欣喘了口气,看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女警,树荫遮住了炎炎夏日,估计不会把她活活晒死吧。刘欣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捡起地上的背包,那是他上山的时候背过来的,被警察没收了,想必一直是这个女人拿着,所以一起掉下了山谷。刘欣没有再作停留,掉头向谷外走去,他知道,不能久留,也许要不了多长时间,其他的警察就会找到这里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个美女警察也苏醒过来。她叫马芸,还只是一名警校学员,过完这个暑假就升大三了,通过父亲的关系,她每到寒暑假都会来警局实习。她的父亲马建明也是一位警察,当年也参加了拘捕刘欣父亲的行动。虽然马建明只是一个执行者,但他对此事一直感到内疚,那次事件造成了刘欣父亲的意外死亡,还直接导致刘欣成为孤儿。后来,马建明也曾经多次找到过刘欣,希望自己能够给他提供帮助,但刘欣当时对警察恨之入骨,非常坚定地拒绝了他。

    马芸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被人反铐在树上,明白刘欣已经跑掉了。马芸并没有慌乱,她相信警局的战友们很快就会找过来,她能做的只有耐心地等待。

    “美女,你醒了。”

    马芸闻声看过去,只见刘欣正笑吟吟地看着她,不由的吃了一惊。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厉声叫道:“刘欣,你马上放了我!跟我回警察局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想让我跟你回警察局?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玩的笑话,别做梦了!”刘欣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刘欣!你看你年纪轻轻的,长得一表人材,做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去做贼呢。我们的人马上就会找过来的,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去自首吧。”马芸继续劝道。

    刘欣看着马芸一脸坏笑地说道:“美女,你们的人永远都不会找到你了,要我跟你去自首等下辈子吧。”

    马芸听刘欣话里有话,暗道不好,莫非他要杀人灭口。饶是她胆大,也不由得心慌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刘欣伸出一个手指,挑起马芸的下巴,奸笑着说道:“哼哼,小脸长得还满俊的嘛。美女,你是警察我是贼,你说我要干什么?”

    马芸更紧张了,脱口说道:“刘欣你别乱来,我是马芸。”

    “马芸?”刘欣仔细看着面前这张俊俏的瓜子脸,那双乌黑的大眼睛神色慌乱,这个情景似乎在哪里见过。

    刘欣使劲回忆着,终于记起来了。那是五年前的一天晚上,刘欣路过市一中附近,看到几个小流氓正围着一个少女,那个少女眼中的神色也是如此慌乱。后来刘欣打跑了那几个小流氓,救下了她,并且知道她叫马芸,父亲是一名警察,叫马建明,曾经参加过拘捕他父亲的行动。那时候刘欣对警察的恨意还没有消退,当马芸对他说谢谢的时候,他绝然地回道,你不用谢我,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因为只有我可以欺负你!五年前的那个少女不正是眼前这个女警察嘛!说实话,这么多年来,马建明对刘欣的事还是比较关心,也多次提出资助他,但被他拒绝了。经过这么多年,刘欣对父亲的意外去世已经渐渐淡忘了,没想到这次竟然碰到了马芸。

    刘欣喃喃地说道:“你是马叔的女儿?”

    马芸看到刘欣脸上神色的变化,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没好气地白了刘欣一眼道:“你才知道是我啊,还不快点放开我。”

    刘欣回过神来,问道:“钥匙在哪里?”

    “什么钥匙?”马芸奇怪地问道。

    “手铐的钥匙啊。”

    “我没有,你自己怎么打开的,就怎么给我打开不行啊!”因为马芸她只是一名警校学员,并没有配备警械,这手铐当然也不是她的。

    刘欣无奈,又掐了根枯藤,轻轻拧动几下,打开手铐,看到马芸洁白的手腕上已经勒出了深深的红印,刘欣下意识地帮她揉捏起来。

    马芸被他弄得小脸一红,用力抽回双手,怒道:“你干什么!”

    刘欣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不知道是你,铐得有些紧了,出了点淤血,我帮你揉一下,消得快些。”

    马芸冷笑一声道:“哼,蛮有经验嘛,看样子你没少被铐过。”

    刘欣得意地说道:“怎么可能,我纵横江湖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失手。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些案子是我做下的,按道理不应该啊,我的易容术可是天下无双的。”

第2章 重操旧业

    马芸扭过头看向刘欣,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熟悉,和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忧郁中带着善良,让人第一眼就会觉得这是个好人,愿意去亲近他,这张面孔不知道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多少次,谁会想到他是一个贼呢?当她在警局实习时,翻看那五件陈年案子的材料,嫌疑人虽然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胖有瘦,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只在案发现场出现过一次,然后就消声灭迹了,再也无从查找。但那些人的眼神,马芸再熟悉不过了,她可以断定这些人都刘欣假扮的。五年前刘欣“英雄救美”时,她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刘欣的形象便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也知道了他的身世,和父亲一样,也对他有了深深的歉意。谁知道他竟然是个江洋大盗,做下的都在惊天大案,她的心都碎了,但她没有丝毫犹豫,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便得到了上司的支持,对刘欣开展了抓捕。

    马芸怔怔地看着刘欣,对他仍抱有一丝希望:“刘欣,是我认定这些案子是你做下的,你还是跟我回去自首吧。”

    当听马芸说完为什么认定是他作案的原因,刘欣哭笑不得,没想到会栽在这个一直暗恋自己的女人手里,见她一门心思地劝自己去自首,不由说道:“马芸,先不要讨论自首的事,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先说好消息。”马芸很干脆。

    “呵呵,看样子你是个乐观派,这我就放心了。”刘欣笑着说道,“好消息就是我们都还活着。”

    马芸恼道:“你不是说得废话嘛!坏消息啦?”

    刘欣不以为然地道:“怎么能说是废话呢,你看咱们从那么高摔下来,竟然毫发无伤,这不是好消息是什么?坏消息就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们……”

    马芸打断他的话道:“什么叫回不去?不可能,他们马上就会找到这里来的,而且周围也不像没有出路的样子。”

    刘欣斩钉截铁地说道:“肯定回不去了!因为我们穿越了!”

    马芸听了这话,像看一个怪物似的打量着刘欣,讥讽道:“你脑子没摔坏吧?大白天的说梦话,还穿越?你网文看多了吧!”

    “这是真的,尽管我也不敢相信,但它却是事实!”刘欣走到马芸身旁坐了下来,一脸认真地说道,“你想想看,如果不是穿越,我已经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认出你,否则我也不会把你铐起来。我逃出了山谷没多久,遇到一个樵夫,开始我还以为是在拍电影。那樵夫看见我也吓了一跳,以为我是个胡人。我知道自己穿越了,想起你还被铐在树上,要是我不回来放开你,你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美女不被野兽吃掉也会饿死的。不过,我已经弄清楚了,现在是汉光和五年,也就是公元182年,很快就要进入三国时代了,多少大神们梦寐以求穿越到三国,竟然让我给碰上了,你说多好的机会啊!我要先去洛阳看看貂婵,再去河北找找甄宓,还有江东的大乔小乔,看看她们到底谁最漂亮,要是有机会我就娶上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

    “你怎么哭了?”刘欣越说越兴奋,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嘤嘤咛咛”的哭声,他转过头去,却发现马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呜呜……”听到刘欣问她,马芸哭得更凶了,“都怪你!呜呜……你为什么要跑,呜呜……害我再也回不去了,呜呜……”

    刘欣大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委屈地说道:“这怎么能怪我呢。如果你不扑到我身上,我们就不会摔下山崖,现在我早就自由自在了,而你现在一定也回到警局了,大不了没有立功罢了。”

    马芸忽然扑到刘欣怀里,两只粉拳雨点般在捶打着刘欣的胸口,哭着说道:“就怪你!就怪你!你好好的一个人不干正事,去做什么小偷。被抓住了,乖乖认罪就是了,最多坐几年牢,逃什么逃!”

    刘欣心中释然,原来警察只掌握了自己少量的罪证,轻轻拍了拍马芸的背脊,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事情已经这样子了,这是我们谁都没想到的。我肯定要逃的,如果被你们抓回去,我就要吃枪子儿了,我做下的案子,累计案值上亿了,够上判死刑了。不过,现在这些已经无所谓了。现在是公元二世纪,理论上说,我还没有犯过罪,你也不是警察,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好好地活下去。”

    马芸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刘欣想了想说道:“我好办,你知道我最拿手的是什么,想要弄点钱过日子还是容易的。关键是你要怎么办?本来把你的手铐打开,我们就可以各奔东西了。但现在知道你是马叔的女儿,我就不能不管了,说起来,马叔那些年对我还是不错的。要不,我想办法找个帅哥把你嫁出去?”

    “你瞎说什么!”马芸嗔怪道,“五年前你就说过,不许别人欺负我,只许你一个人欺负我,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刘欣摸了摸脑袋,“晕倒,你不会看上我了吧,追我追到东汉来了!”

    马芸俏脸一红,一把将刘欣推开道:“臭美!谁追你了。不过,你可不能去做小偷了,咱们有手有脚的,怎么的不能找点事做养活自己。”

    “找点事做?现在什么年代啊!东汉末年啊!你我男耕女织?你会织布还是我会种地?就算会,我们也没土地啊!”刘欣耸了耸肩说道,“算了,和你说了半天,不知不觉都到中午了,肚子早饿了,你在这等着,我去搞点吃的去。”

    马芸一把拉住刚刚站起身来的刘欣道:“不行,你不能去偷!”

    刘欣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放心吧,这荒郊野外的,我想偷也没地方偷去,除非偷你。幸好的我背包还在。”

    马芸感到脸上发烫,看着刘欣渐渐走远的背影,轻声嘀咕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刘欣有一手飞刀绝技,他的背包里长年放着三十六把柳叶飞刀,这柳叶飞刀做得真和柳叶一般大小,是那位前辈用一种特殊的钢材打造的。山谷里的小动物颇多,刘欣的飞刀在二十米之内百发百中,夺人性命有如探囊取物,不过他还从来没有真的杀过人,这手绝技大多数时候倒用来打猎了。

    刘欣转悠了半圈,便拎了一只山鸡和一只野兔走了回来。刘欣每每做了案子,都喜欢跑到山里游玩,饿了就打些野味来烤着吃,背包里盐和佐料都是现成的。没一会功夫,山谷里就传来阵阵肉香夹杂着松枝燃烧的香味,闻得马芸垂涎欲滴,不住地追问好了没有,这丫头显然也饿了。

    “怎么样,香吧?你慢点吃,别烫着。”刘欣看着狼吞虎咽,全无半点淑女形象的马芸,忍不住提醒道。

    马芸的父母从小对她的要求就十分严格,进了警校教官们又不近人情,现在眼前这个自己暗恋多年的帅哥对自己关切有加,马芸的心底不由升起一种温馨的感觉。当她啃下一只鸡腿,看向刘欣,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想不到你手艺这么好,我有办法了,你去当厨师。”

    “我去当厨师?!”刘欣一下子蹦了起来,头摇得像拨Lang鼓一样,“开玩笑,我好不容易穿越了一回,你让我去当厨师!那能挣几个钱?能娶到美女吗?找死我也不干!”

    马芸伸出那只油乎乎的手,一指头点在刘欣的额头上,气恼地说道:“你整天就想着娶美女,难道我不美吗?”

    刘欣只得连连告饶:“美,美,你当然美了。咱们先不谈这个,先想想接下来怎么办。你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把头发剪这么短,走出去要吓死人的,需要好好化妆一下。出了山谷三五里外有个小镇,我们一会去那里弄几件衣服换换……”

    马芸不等他说完就急忙道:“不许去偷!”

    刘欣无奈地说道:“好好好,不去偷,我花钱买还不行。”

    马芸奇怪道:“你哪来的钱,你身上的钱在这里买不了东西吧。”

    刘欣得意地说道:“现在流通的是五铢钱,我身上的纸币当然没用,但是我背包里有金子,一百克一根有十根呢!”刘欣前些天从那个副市长那里偷来的金条都放在背包里。

    马芸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我早晨背着这包,觉得怎么这么重。”

    刘欣带着马芸来到小镇,忍受着路上行人异样的目光,找到一家布店,拿出一根金条,买了些衣物,找了间客栈住下。这些年,刘欣除了神乎其神的偷技外,还学会了四**宝:轻身功夫、飞刀绝技、青城劈空拳和易容术。两个人按照路上行人的装束进行了化妆,只是二人均是短发,一时却没有办法,只得弄了两顶帽子,马芸也只得女扮男装。

    二人装扮已毕,走出客栈,到小镇上闲逛。镇子虽然不大,只有一条穿镇而过的街道,街道两边是林立的商铺,人来人往,却也十分热闹。两个人走在路上,有如来到一座汉代影视基地,对什么东西都感到新奇。

    走着走着,迎面来了一个瘦小干枯的黄脸汉子,经过他们身边。刘欣脚下一滑,与那个汉子轻轻撞了一下。

    那汉子怒道:“走路不长眼睛啊!”

    刘欣忙不叠地道歉,那汉子才骂骂咧咧地走开。马芸一路上可不仅在游玩,而且还在思考可以找个什么合适的营生让刘欣去做,见刘欣不小心撞了人,扭过头去,正要责怪他,却见他手里多了个小包袱,不由涨红了脸,柳眉倒竖,双目圆睁,怒声喝道:“刘欣,你……”

第3章 见义勇为

    刘欣眼疾手快,一把捂住马芸的嘴说道:“别出声,我在做好事。”

    说完,刘欣一拉仍然怒气未消的马芸,快步向前走去,片刻功夫便追上了前面一个老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丈请留步,请问您老有没有掉了什么东西?”

    那老汉先是吓了一跳,再一摸,背上的包裹里早空空如也了,不由失声叫道:“哎呀,我的东西怎么没有了,这可如何是好。”

    刘欣安慰道:“老丈不要着急,您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老汉看到刘欣手上的小包袱,松了一口气,说道:“多谢这位小哥,不是您捡到,我还不知道东西掉了,真是万幸啊!”

    马芸也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在捅了捅刘欣,柔声道:“刚才错怪你了。”

    刘欣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黄脸汉子听到身后的喧闹声,也已经反应过来,冲过来喝道:“哪里来的野鸟,敢坏你家掘金鼠大爷的好事!”

    刘欣伸手将马芸和那个老汉挡在身后,轻蔑地看着黄脸汉子,嘲笑道:“好个掘金鼠,长得还真像个老鼠,你难道没听说过‘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吗?”

    路上行人见状早就围了过来,听见刘欣的话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刘欣心中一阵大汗,原来国人喜欢瞧热闹的习惯在东汉就有啦!

    江湖上混日子的最好面子,掘金鼠见此情景哪里按捺得住,探手从腰间拔出一把牛耳尖刀,冷哼一声:“大爷今天倒要看看谁打谁!”

    掘金鼠说完,抢上一步,尖刀直刺刘欣的胸口。刘欣一看他的架势,便知道这掘金鼠只是个小混混,没什么真功夫。俗话说会者不忙,刘欣轻轻一闪,让过尖刀,不待他收回,轻轻伸出左手在掘金鼠持刀的右手腕上一切。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掘金鼠左手捧着右手腕,疼得冷汗直冒,那把牛耳尖刀却已经到了刘欣的手里。一阵微风吹过,掘金鼠的头发竟然飘落了下来,原来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刘欣不仅夺了他的刀,而且削去了他的半边头发。刘欣冷冷地看着掘金鼠,沉声喝道:“还不快滚!”

    掘金鼠在围观者的一片叫好声中,灰溜溜地跑了,连句狠话都没敢撂下。围观的人群见掘金鼠走了,没热闹好瞧,也都一哄而散。

    那老汉走到刘欣面前深施一礼,说道:“多谢这位小哥相助。掘金鼠此去,恐怕还要找人来报复,还请二位赶紧离开吧。”

    马芸不等刘欣答话,抢先说道:“老伯你放心,这些人我见得多了,他们最是欺软怕硬,见识了欣哥……哥的功夫,不敢再来的。”

    刘欣被她一声“欣哥哥”喊的汗毛直竖,低声对她说道:“注意形象,你可是一个警察。”

    马芸附到他耳边,吐气如兰:“我更是一个女人。”

    老汉见这个长得比女人还要俊俏的家伙那番做作的样子,不由一阵恶心——两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呢。

    刘欣看到老汉厌恶的眼神,慌忙解释道:“老丈,您不要误会,我们是兄妹,她是女扮男装。”

    马芸偷偷掐了刘欣一把,仍附在他耳边道:“谁和你是兄妹?我才不要做你妹妹。”

    老汉看了他两个亲昵的模样,笑着说道:“兄妹?我看不像,呵呵,倒有点像情侣。”

    刘欣心中暗道,胡来是个老不正经的,正要开口说话,马芸又抢着道:“不瞒老伯,我们确实不是兄妹。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但父母嫌弃他是个孤儿,身份低下,门不当户不对,我便和他私奔出来的。”

    “私奔!你瞎……”刘欣差点没被她吓倒,这种话也编得出来,现在是什么年代,恐怕这老汉要去告官了。

    “呵呵,我就猜是这样。这不算什么,谁没有经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啊。”老汉打断刘欣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哥,这女娃对你不错,你可不能负了人家。不就是没有好的身份嘛,老汉收你做个义子,给你个身份如何?”

    “这个……恐怕不太妥当吧。”刘欣心中懊恼,来到东汉才一天不到,做好事还做出麻烦来了,有人要给我当爹!其实东汉末年认义子的情况还是很多的,比如吕布就分别认丁原和董卓为义父、刘封认刘备为义父、关平认关羽为义父,但刘欣来自现代,对这个还不太适应。

    “小哥,我看你身手不凡,怎么做事却婆婆妈妈的。你们随我来,我讲个故事给你们听,你就知道认我做义父也不辱没了你。”老汉看出刘欣犹豫不决,不由分说地将他们领向自己家中。

    一路上,老汉给刘欣、马芸讲起了故事。原来汉宣帝有个玄孙叫刘般,受封居巢侯,刘般有两个儿子,长子刘恺,次子刘宪,刘般喜爱次子,曾经立下遗愿要将侯位传给刘宪。刘般死后按规定应由长子刘恺袭爵,但为满足父亲的遗愿,刘恺坚持让弟弟刘宪袭封,自己则逃往外地。执政官上奏请示收回刘恺封国,那时的皇帝汉章帝嘉许刘恺仁义,特许不收回封国等待他回来。而刘恺始终没有回来,十多年后,到了汉和帝时,执政官又提起此事,汉和帝认为要成人之美,同意刘宪袭爵。刘恺出走的时候,刘宪曾经把一个盒子一分为二,刘恺持盖,刘宪留底,相约只要刘恺后人持盒盖前来,则共有其国。后来刘宪死了,现任居巢侯是他的儿子刘重。而这个老汉叫刘健,正是当年逃走的刘恺的独生儿子,一直隐居在小镇东面偏僻的小村里。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刘健的家门口,故事也讲完了。刘健脸带微笑,看着刘欣说道:“小哥,恰巧你也姓刘,这说明咱爷俩还是有缘份的。我老伴早逝,也没有留下一男半女,你若肯认我做义父,我便将你的名字加在族谱之上,以后你就是汉室宗亲了,要娶马姑娘却也不算高攀吧。”

    刘欣抬头看看刘健的家,却只是三间茅草房,不由笑道:“老丈,想不到你还是汉室宗亲,可惜,似乎混得不怎么样啊。”

    刘健闻言,脸色一沉,说道:“我刚才看你一副侠义心肠,想不到竟然是个嫌贫爱富之徒!”

    “老伯,您误会了,欣哥哥可不会嫌贫爱富,他就是说话不经大脑,随意了些,您老别往心里去。”马芸倒是满心希望刘欣认下这个义父,在这世上也好有个着落,省得他又要去做小偷,见刘健生气了,赶紧说道,“刘欣,还不快跪下给义父行礼。”

    刘欣正在纳闷,这老头脸色变得还真快。马芸在旁边用力拉了他一把,自己先跪了下来。刘欣本来也不是坚决反对认刘健做义父,只是一时不适应罢了,现在见马芸比他还急,不觉好笑,只得跪在马芸旁边,讪讪地说道:“孩儿拜见义父大人。”

    刘健这才转怒为喜,将他二人扶起来,说道:“好好好,快起来,咱们进屋说话。我刘健总算有后啦,死后也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刘欣既然已经认了他做义父,倒也没有丝毫矫情,说道:“义父,我看您身体健朗,定能长命百岁。”

    “欣儿,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也就在这几天了。”刘健一边说,一边拿过刘欣夺回来的那个小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绸布包打了开来,却是一个盒盖,“你看,这就是我刚才讲的那个盒盖。我自知时日无多,今天本想去镇上找个驿使,将这个盒盖送往居巢,结果差点让人给偷了。”

    刘健将盒盖替到刘欣手上继续说道:“这个盒子乃是早年从宫里传出来的,现在我把这个盒盖交给你。我自知活不过今夜,等料理了我的后事,你就前往居巢找刘重。他是你的堂叔,你祖父与他祖父早年有约,盖、盒相合,便要分一半家产给你,到时候你便以汉宗亲的身份明媒正娶,将马姑娘迎进家门,想她父母也不会为难于你了。”

    刘欣大惊失色道:“义父,我看你无病无灾的,便是再活个二、三十年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你怎么说这样丧气话。”

    刘健却平静地说道:“欣儿,为父早年在山间打猎受过暗伤,这伤每到夜间便会发作,现在一日重似一日,算来今日寿数将尽,等不及抱孙子了。不过,今天能收你这个好儿子,我心愿已了。”

    到了半夜,刘健果然暗伤发作,痛苦不堪,刘欣、马芸守在他的床头,未及天明,便撒手西去了。刘欣哪里想到刚认了个义父,还没过一夜,便阴阳两隔,不禁黯然神伤。马芸坚持和刘欣一起披麻带孝,为刘健守灵三日,将他葬于屋后山坡上。

    “刘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马芸看着正对着盒盖出神的刘欣小心问道。

    “马芸,你看这个盒盖,应该是一件漆器,是在红漆地上用黑漆描绘的各式图案,色泽光亮,纹饰细致、流畅,做工精湛,大概是有钱人家存放首饰的盒子。有这个盒盖,又有那本族谱,刘重应该会认下我这个侄子,所以我想去趟居巢。”刘欣将盒盖递给马芸,自己拿起族谱翻看起来,看着看着,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第4章 侯府认亲

    “怎么了?”马芸闻声伸过头去,一看之下,粉红的俏脸上飞起一片红霞。原来族谱的最后用隶书工工整整地写着刘健生子刘欣,妻马氏。这是刘健那天晚上写上去的,他们二人这时才看到。将她的名字写入族谱,那便是确认了她正妻的位置,马芸看到这里,心中又羞又喜。

    “胡闹!”刘欣一时气苦,将族谱扔到一边说道,“马芸,这个不算数。你说咱们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我找几个汉代美女,你找几个汉代帅哥,多好的事啊,要是咱们两个在一块,那多没劲!这个族谱就当没这回事好不好?”

    马芸抢前一步,将族谱捡在手中,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挑衅地看着刘欣说道:“你想找小老婆?绝对没门!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明白,我是正妻,想纳妾先得我同意才行,就是闹到官府去也是我有理。”

    纳妾要不要经正妻同意,貌似在明清年代是有这个规定,但在东汉末年是怎么回事,刘欣还真搞不清楚。不过,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马芸,既然这样,你收拾收拾,我明天一早就启程去居巢,你留下来看家。”刘欣打定主意,这一次去了居巢就不回来了,甩掉这个小尾巴,虽然说起来马芸也是个美女,如果在现代找个这样的老婆也算不错了,但在这时代就不行了,她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娶三妻四妾的。

    马芸那也在警校上了两年学,警局里面也实习了几个假期,哪里会上他的当,心里暗道,想甩开我?没门!嘴上却柔声说道:“欣哥哥,明天我和你一起走,这个家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看不看得无所谓。”

    “不行,你还小,这一路跋山涉水,也不知道要经过多少磨难,我哪里舍得让你受苦呢,你还是好好在家呆着,等我回来吧。”刘欣只得继续哄骗道。

    马芸站起身冲着刘欣把胸脯一挺,小嘴一嘟道:“人家哪里小了,隔壁王大哥他媳妇比我还小两岁呢,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刘欣看着马芸高高隆起的胸脯快要顶到自己脸上了,那天似乎还用手抓了一把,唉,这妞的身材还是蛮火爆的,想到这里,刘欣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看样子暂时甩不掉了,还是先带着吧:“行,那你还是要女扮男装,而且路上不许叫苦。”

    马芸一听刘欣答应带她一起去居巢,高兴地扑到他怀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刘欣不敢相信地问道:“马芸,你就这么想嫁给我?你是警察我是小偷啊!”

    马芸红着脸说道:“五年前,你把我从几个小流氓手上救下来的时候,你就走进了我的心里,这些年,我一直在查找你的下落。你知道吗?当我发现那几件案子都是你做下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碎了,幸好一切都没问题了,现在我不是警察,你也不是小偷了!”

    刘欣心道,这马芸还真是大胆,这样的心思都敢说出来。不过能听到一个漂亮的姑娘说出对自己的爱慕之情,刘欣的虚荣心还是小小地满足了一把,而且他也真的有点感动了,忍不住顺手抱住马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芸儿,这次去居巢认亲也不知道顺不顺利,你以后跟着我恐怕要吃苦了。”

    马芸低着头,喃喃地说道:“我不怕,爹已经写在族谱上了,我们早就是夫妻了,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马芸说出自己的心思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她也暗暗打好主意,万一刘欣拒绝她的话,她就逃得远远的,以后再也不见刘欣,反正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人认识自己。幸好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刘欣似乎也默认了自己作为他妻子的身份,马芸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从心底升起,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趴在刘欣怀里一动都不想动。

    轻抚着怀里如小猫一般的女人,一股似兰似麝的香气传入他的鼻孔,刘欣的心神为之一荡,忍不住便要去解马芸的衣带,突然看到她身上还穿着孝服,慌忙将马芸身子扶直,正色道:“芸儿,你我现在重孝在身,古人常常要守孝三年,不过我们来自后世,而且刘健只是我的义父,你我又已经有了夫妻之名,我想也不要等三年之期。从居巢回来,我就正式娶你过门可好。”

    “恩,以后我一切都听你的。”马芸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收拾行装,前往居巢认亲去了。两人并不认识去居巢的道路,一路打听,一路行走,过了半个月方来到居巢。自从那天马芸将心思说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就亲密了许多,刘欣也没有再坚持让马芸换上男装。虽然刘欣决意为义父守孝一个月,但这并不影响二人一路上卿卿我我,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在客栈里,两个人也是同住一间房,同睡一张床,晚上免不了亲亲热热,几次差点擦枪走火,都希望这一个月快点过去。

    这一天,两人终于来到了居巢城,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刘欣便向小二打听起居巢侯府来。

    “客官,您也是为宝钿盒的事情来的吧?”

    “正是。小二,你怎么知道的?”

    “最近这城里传的最多的就是这事了,您一打听,小的就明白了。现在去的人少了,不过前些天拿个盖子去配的多了去了,却没一个能配上的。要说这宝钿盒可是宫里面出来的,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哪那么容易就能配得上?听说皇上为此还特地派了内官过来。不是小的泼您冷水,我看您还是别去碰这个钉子了。”

    “去不去是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小二,关于这个事你还知道些什么,不如讲给我听听。这些,你拿去喝茶。”小二本来不太愿意,一看刘欣递过来的一串铜钱,立刻眉开眼笑,关上房门,给刘欣讲开了……

    原来,这些年天下旱灾、水灾、蝗灾等灾祸泛滥,四处怨声载道,百姓民不聊生。皇帝刘宏,也就后世所称的汉灵帝昏庸荒yin,沉湎酒色,规定宫女中年纪在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都要浓妆艳抹,穿着开裆裤,而且里面什么都不穿,为的就是临幸起来方便。除了沉湎酒色以外,他还一味宠幸宦官,尊张让等人为“十常侍”,并常说“张常侍乃我父、赵常侍乃我母”,宦官杖着皇帝的宠幸,胡作非为,对百姓勒索钱财,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这个刘宏还是有史以来最财迷的一个皇帝,为了敛财,汉灵帝刘宏走出了一条产业化、多元化、极端无耻化的历史新道路。刘宏喜欢搞产业化运作,一次捞个够不是目的,目的是一生捞不完。就拿贡品来说,东汉是当时世界上超级大国,每年都有一些国家派使者前来扩睦邻友好,手里总少不了带国宝奇珍,讨好讨好大汉天子。但进贡通常的流程是先递交一份清单,清点后送入国库,成为国有资产。皇帝想要什么呢要派人前去提取,个别的还要经过有关部门审核,然后才能到达皇帝手里。刘宏嫌麻烦就赶在贡品入库前抽取提成,直接送到皇宫,美其名曰“慎行费”。贡品年年不断,导行费。就年年不缺,刘宏凭此获得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最为荒唐的是皇帝竟然在西园开办了一个官吏交易所,明码标价,公开卖官。年薪六百石的官职卖六百万钱,两千石的官职两千万钱。更狠是一点是,刘宏同志除了皇帝了位子不卖之外,上至司徒、司空、司马、下到县太爷,全部可以花钱买,而且钱到即付“货”,决不拖欠。

    居巢侯刘重今年已经五十四岁了,在当时也算是高龄了,却没有儿子,汉灵帝就想在刘重死后把他的封国收回来,这样居巢县的税收就直归皇宫所有。刘重没有办法,就想到了刘恺,刘恺这件事朝廷是知道的,于是刘重便到处寻找刘恺的后人,这才有宝钿盒配盖子的故事。汉灵帝不放心,还专门派了宦官前来,把那个缺个盖子的宝钿盒收起来,防止居巢侯做假。

    刘欣没想到还有这个变故,看样子就算自己不来找刘重,刘重也会满世界找自己了。谢过小二,刘欣与马芸关起门,商量起来……

    第二天一早,刘欣一个人来到居巢侯府。朱漆大门,门外两个石狮子,门内四个家丁左右分立。刘欣拾阶而上。

    “干什么的?侯府重地,闲人免进!”一个家丁手一伸,拦住去路。

    “在下刘欣,有事求见侯爷,烦请这位大哥通禀一声。”

    “侯爷是想见就能见的吗?有没有名帖?”

    “有有有。在下是为宝钿盒一事而来。”刘欣一边说,一边递上一串铜钱。

    “噢,为了宝钿盒啊。那你跟我进来,先见见总管。”

    刘欣跟着这个家丁进了侯府前院的一个偏厅。偏厅里,一个身材瘦小,贼眉鼠眼的老头正跪坐在榻上。

    “刘总管,这人求见侯爷,说是宝钿盒的事……”

    “恩,你先下去吧。”老头挥挥手。

    “你有宝钿盒盖,拿出来我看看。”老头有些不耐烦。

    老头看到刘欣从怀里取出的那个宝钿盒盖子,眼前一亮。

    “把它交给我,你在这等着。”

    “不行,我要亲自看着盒、盖是否相配。”刘欣留了个心眼,斩钉截铁地说。

    “哼,这可由不得你。来人,给我拿下。”

    老头一声令下,五、六个家丁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冒了出来,围着刘欣。

第5章 侯爷的交易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敢强抢不成!我可是未来的侯爷,你们怎敢如此无礼!”刘欣怒叱一声。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还不快动手。”老头大喝道。

    众家丁听了老头的命令,一拥而上。刘欣见了,心头火起,把宝钿盒盖揣入怀内,摆开架势,便和家丁们打在一起。

    刘欣学得是青城派的劈空拳,据说他祖师的祖师,能够隔空一拳打断二十米外拇指粗细的一根树枝,而更早的先辈一拳能打断四十米外的一棵小树,但这些都只是传说,谁也没见过。刘欣的师父可以打灭二米外的九支蜡烛,而刘欣练了十年,只能打灭一支蜡烛。刘欣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天了,他明白在这个年代有一身好功夫比什么都重要,每天早晚勤练不缀,功夫始终没有落下,这几个家丁哪里是他的对手,早被他三下五除二打翻在地。

    “快带我去见侯爷!”那老头见势不妙,回头想跑,却被刘欣一把抓住。

    “不得无礼!”偏厅后面转过一人,年约五十开外,头戴冕旒冠,黑色上衣,红色帏裳,腰悬佩剑,面沉似水。

    刘欣被此人的气势一震,手不由自主一松。老头赶紧退过一旁,低头不语。

    “来人,把他们都带下去。”那人又朝老头一摆手。“你也下去吧。”

    来人双眼紧盯着刘欣,刘欣丝毫不惧,和他怒目对视,两个人都不说话,一时间气氛甚是尴尬。

    “这位小哥怎么称呼?”片刻之后,那人忍不住,面色缓和下来,先问道。

    “在下刘欣,特来求见侯爷。”

    “噢,你找本侯有什么事吗?”

    “原来您就是侯爷,小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请侯爷海涵。”刘欣深施一礼,其实刘欣刚才已经看出这人一定就是居巢侯刘重了。

    “不必多礼,有什么事你说吧。”

    “小民此来是为了这个。小民想要亲眼看着盒、盖相配。”刘欣从怀里掏出那个宝钿盒盖。其实刘欣不肯放手这个钿盒盖,摆明了就是不信任刘重。

    “你姓刘,你父亲叫什么?这东西是哪来的?”刘重看到盒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家父刘健,这东西便是父亲给我。”刘欣从刘重和那老头的眼神中看出了些端倪,对配对成功的信心大增。

    “你父亲在哪里?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我爷爷叫刘恺,家父前不久刚刚过世。”刘欣想起义父刚刚认识一天就不幸去世,自己连尽点孝道都来不及,不由伤感起来。

    “你一定要亲自去配,可知道配不成功的后果是什么?”刘重见刘欣提到父亲,神情哀伤,不似作伪,心中暗道,莫非他真我的侄儿?

    “不管如何,我都要在一旁看着。”经过刚才一幕,刘欣除了对刘重仍然不信任外,对自己的身手却是信心大增,哼,东汉的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嘛,大不了我杀出去就是了。

    “那好吧,在盒、盖相配之前,我有个条件。”显然刘重对盒、盖能够相配非常有信心。

    “什么条件?”原来这个刘重果然没按好心,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真是千年不变的真理,刘欣心底又把刘重鄙视了一番。

    “条件就是,如果盒、盖相配,我就当场把侯位传给你!”

    刘欣心中暗道,这也算是条件,这条件太好了啊,对刘重不由得刮目相看起来。

    “不过……”啊,原来还有下文,这个刘重果然不简单。

    “你要立个世子!”刘重这才说出条件的核心。

    “不行,开什么玩笑,我还没生出儿子来。”刘欣当场拒绝。自己和马芸还没有夫妻之实,就是首发命中也得等十个月以后,而且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刘欣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条件。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世子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如果盒、盖相配,你就挂个侯爷的名,其他的事不用你管,我再给你一大笔钱。你看怎么样?”刘重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

    奶奶的,折腾半天,原来我就是个挂名侯爷啊!成交还是不成交,这个问题有点难!

    “你可要考虑清楚,如果不答应这个条件,你什么也不会得到,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刘重一付稳操胜券的样子。

    “你能给我多少钱?”

    “一千万钱!”

    “好,成交!不过我也要加个条件!”刘欣不现犹豫。

    “你也有条件,好,你说。”刘重有些奇怪地看着刘欣,你小子会有什么条件呢?

    “我的条件就是——宝、钿、盒、全、归、我!”刘欣一字一顿地说。

    “哈哈哈,这算什么条件,一个宝钿盒值个什么。没有问题,盒、盖配对成功,宝钿盒归你。”刘重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太简单了,他哪里想到这个宝钿盒上寄托着刘欣对义父的感激之情。

    “现在你先和我去驿馆,看看到底盒、盖能不能配成功,其他的事回来再详谈。”刘重见条件谈妥,掩不住心中的兴奋,也不顾身份了,拉着刘欣的手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备车,快!”

    刘重拉着刘欣上了马车,在一大群家丁的护卫下出发了。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刘欣有些忐忑,刘重则有些兴奋。

    驿馆门口。一个年轻的太监迎了出来,尖声细语:“奴婢见过侯爷。”

    “恩,里面说话。”虽然阉竖当道,不过刘重怎么着也是汉室宗亲,倒不把这个小太监放在眼里。

    刘欣抬眼看去,这可是真的太监啊!终于见到太监了,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啊,那可都是些演员扮的,这可是真的太监啊。只见那太监二十来岁,模样倒也行得俊俏,只是皮肤微黑,下巴上确实没有一根胡须,连胡茬都看不到一根,翘着个兰花指!

    那太监看刘欣盯着自己看个不停,有些不悦,细声细气地问道:“侯爷,这人谁呀?”

    “此人自称叫刘欣,带了个宝钿盒的盖子来。刘欣,还不快见过大人。”这太监也是个内官,刘重便称他为大人。

    “小民刘欣见过公公。”刘欣上前施了一礼。

    “你叫我什么?”那小太监有些惊奇。

    “小民刘欣见过公公。”刘欣只好再施一礼,心中嘀咕,电视上不都是这样叫太监的吗,有什么不对吗。

    “公公,公公,有意思。哈哈,侯爷里面请。”那太监一头说,一头在前面带路。

    来到驿馆里面,小太监一摆手,一个军士模样的人捧过个红绸覆着盘子来。小太监一掀红绸,盘子上放着一个漆器盒子,没有盖,红底上用黑漆描绘着云龙纹、点纹、菱形纹、石纹,做工十分精湛。

    “这些天来,不知道多少人拿个盒盖来,可没有一个能配上的,把你的也拿出来吧。”小太监朝刘欣看了一眼。

    “公公,您看。”刘欣从怀里掏出那个钿盒盖子,双手呈上。

    “恩,这个物件倒也有些模样。侯爷,那奴婢就试一试了。”小太监一听刘欣叫他“公公”,脸上就堆满了笑。

    “恩,本侯也觉得有些象,才亲自带他过来。”刘重再次看到钿盒,又凭添了几分信心。

    小太监,拿起那盖子往钿盒上一扣。

    刹那间,空气好象凝固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小太监的手,心都吊到了半空中。

    只听“啪”的一声,盖、盒相配,纹饰相连,丝毫不差。更让人称奇的是,盖、盒相合,竟然打不开了。仔细一看,那钿盒盖子中间一个黑漆点纹竟然鼓了起来,小太监用手对着鼓起的那个黑点轻轻一按,又听“啪”的一声,盒盖自动弹起。众人一时看得呆了,果然是前所未见、巧夺天工,“恭喜侯爷,贺喜侯爷。侯爷今天终于得偿所愿。这两件确是一对原配,任是什么能工巧匠也做不得假来的。”小太监连忙向刘重道贺,却又对刘欣说道:“这盒、盖虽然相配,却也不能证明你就是刘恺的后人!”

    刘重听了这话,心中一惊,难道皇上摆明了想要收回封国不成。

    刘欣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说道:“回公公,在下还有族谱一份,足可证明在下的身份。那族谱现在贱内处,未曾带来,公公要看,在下这就去取来便是。”

    刘重心中窃喜,既然有族谱,就是皇帝也不好说什么了。

    那个小太监听了,神情却是一呆,沉默半晌说道:“既然有族谱,那倒问题不大。不过,现在我也不急着看,宫里面传出话来,张侯爷要亲自来居巢,明天便到,你明儿个将族谱带过来便是,至于这宝钿盒子,先留地驿馆,等明天侯爷亲自验过了,再还给你们。”

    刘欣和刘重听了小太监的话,自然都知道这张侯爷指的必定是那个身居“十常侍”之首的张让。

    刘重心中反而不安起来,问道:“敢问这位大人,不知道张侯爷亲自前来居巢,可有什么要事?”

    那小太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张侯爷来此自然是有事要办,至于要办什么事,可不是小的可以过问的,您二位先前回去,等明天早上自然就清楚了。”

第6章 皇帝的交易

    离开驿馆,刘重问道:“刘欣,怎么刚刚在府里没有说到族谱的事?”

    刘欣答道:“家父吩咐过,族谱轻易不可示人。”

    刘重又道:“如果你所说属实,那么你便是我的侄儿了。你就带着你媳妇搬到府里来住吧,顺便把族谱拿来我看看。”

    刚才在侯府盒盖都差点让人夺走,怎么可能答应住到侯府里,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刘欣心中虽然瞧不起刘重,但他也明白左右不过是一笔交易而已,刘重也不可能真的把侯位传给自己,于是一脸平静地说道:“多谢侯爷好意,我还是住在客栈好了,侯爷若想看族谱,可以跟我到客栈去。”

    刘重见他不为所动,只得跟着刘欣来到客栈。刘欣叫马芸取来那本族谱。看到族谱,刘重的脸色郑重起来,这本族谱和自己侯府那本一模一样,无论书写族谱的黄绢还是族谱的内容,都丝毫不差,只是从刘恺开始才有了变化,这本族谱是真的可以确定无疑。

    刘重将族谱还给刘欣,脸上有了笑容:“如此看来,你果然是我的侄儿,明天将族谱带去见张侯爷就没有问题了。”

    “侄儿刘欣拜见叔父大人。”刘欣心想,虽然你另有所图,不过这假戏还得真做。

    “好、好、好,我们叔侄得以重见,全赖苍天所赐、全靠祖宗庇佑、全托皇上洪福啊!不过,还需要在族谱上加个名字。”刘重扶起刘欣,封国终于得以保全,他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加个名字?”马芸并不知道他二人达成的交易,听得莫名其妙。

    刘欣对马芸说道:“芸儿,这事听叔父的,等过一会我再跟你解释。”

    刘重说道:“不错,加个名字。就在后面加上刘欣生子刘滨。”

    “那好吧,就请侯爷亲自加上去吧。”刘欣虽然练过几年书法,但只会写楷体字,这隶书还真不会写,繁体字就更不要说了。

    在族谱上加好名字,刘重再次邀请他们搬到侯府去,刘欣坚持不肯,刘重只得告辞离去。等刘重走后,刘欣才将今天遇到的事情讲给马芸听。

    马芸恨恨地道:“这个刘重看样子也不是个好人,为了家产,凭空给咱们捏造个儿子出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

    “不要生气了,女人生气多了容易变老的。管他呢,我又不想真个认他这门亲,等拿了钱咱们就回义父家,有了一千万想必日子应该过得下去吧。”刘欣将马芸揽在怀里,轻声安慰道。

    次日清晨,刘重便安排的马车来接刘欣。刘欣带上族谱,再次来到驿馆。把门的军士显然早就得了吩咐,见到是昨天来过的那个年轻人,直接将他带了进去。

    来到前厅,只见刘重正陪着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在那里说话,听那人说话尖尖的语调,肯定是个太监,估计就是张让。

    “侄儿见过叔父大人。”刘欣上前施了一礼。

    看到刘欣进来,刘重招招手道:“贤侄快来见过张侯爷。”

    “小民见过张侯爷。”刘欣赶紧大礼参拜,果然就是声名狼藉的“十常侍”之首张让!

    “哦,你就是刘欣!倒也生得一表人材。族谱带来了吗?”张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地说道。

    “侯爷请看,这便是家父传下的族谱。”刘欣一边说,一边将族谱递了上去。

    “不错,这正是皇家的族谱,看样子你还真是汉室宗亲。回去以后,我会禀明皇上,将你的名字加到宗谱里去。”张让随手翻了翻,便将族谱还给了刘欣。

    刘重在旁边接过话茬说道:“张侯爷,我这侄儿刘欣已经将他的儿子刘滨过继与我,现在刘滨就是我的嫡孙了,也请侯爷回去后禀明皇上。另外我想现在就将侯位让与刘欣,而刘欣则立刘滨为世子,也请您一并禀明皇上,在下定有重谢!”

    张让能在刘宏面前得宠,也是个成了精的人物,听了刘重的话,哪里会不明白他打得什么算盘,摆摆手说道:“侯爷说哪里话,这等小事以后有机会我自会帮忙。不过,本侯这次亲自前来居巢,却是带来了皇上的一份密旨。”

    刘欣一听有皇上的密旨,慌忙说道:“那小民先行告退。”

    张让止住他道:“哎,你不用出去,这道密旨就是给你们叔侄二人的。皇上说了,如果再过一个月,不能找到刘恺的后人就不用再找了,只当刘恺没有后人便是。”

    张让说完睁开双眼看了看刘重、刘欣二人,见他二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由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皇上还说,如果找到刘恺的后人,刘重仍旧做他的居巢侯,至于刘恺的后人嘛,让他买个官来当当,这官太小了没意思,就让他买个太守当当吧。”

    刘重听到这话大吃一惊。刘欣虽然也知道刘宏卖官的事,但他不知道一个太守要花多少钱,所谓无知者无畏,但轻声道:“不知道要交多少钱,钱多了小民可买不起啊。”

    “即使你没钱,老侯爷还能没钱吗?”张让冷哼一声道,“哼,太守俸禄是两千石,按照规定就是两千万钱,而且地方官要加倍,那就是四千万钱了。老侯爷不会说拿不出这点钱吧。皇上还说了,如果不想买这个太守的话就把封国交回来了好了。”

    听说要四千万钱,刘欣差点没瘫倒在地上,我的个乖乖,要这么多钱,把我卖了都不够啊,也不知道刘重这个小气鬼肯不肯出。

    刘欣正在担心,却听刘重颤抖的着说道:“买,我,我们买。”刘欣放下心来,扭头看向刘重,只见他脸色刷白,汗如雨下。

    “这就好。看在汉室宗亲的份上,皇上说了,这次就不用加倍了,打个折,交个三千万钱就好了。不过这件事只许你们两个知道就行了,不许外传,毕竟事涉宗亲,皇上也要考虑影响。要是泄露出去,哼哼,后果你们是清楚的。”

    “是是是,请侯爷放心。”刘重一边答应,一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我的三千万钱啊。

    刘欣心中暗暗好笑,这买官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难道谁还会到处宣扬不成,只是三千万钱啊,我的老天啊,幸好不用我交。

    “你们叔侄俩现在就回去商量下,明天一早把钱交了,咱家还赶着回京过节呢。这个宝钿盒你们也拿回去吧。”张让端起茶杯,下了逐客令。

    辞别张让,刘重黑着脸带着刘欣回到侯府,三千万钱啊!刘重心都要碎了。

    “贤侄啊,今天这个事情我们要好好再商量一下。原来可没想到要交这么多钱啊。”刘重不甘心。

    “叔父大人,小侄确实没有钱。”刘欣一路上也想明白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管你说什么,我只有两个字——“穷狠”!

    “钱肯定是要交的。不过这钱一交,上次我和你说的一千万钱就实在是拿不出来了。”刘重想耍赖。

    “这个……叔父大人,侄儿总不能身无分文去做个穷太守吧,那我还不如留在这里做侯爷得了。”刘欣摆出一副你不给钱我就不走了模样。

    “那叔父先给你二百万钱,怎么样?”刘重试探道。

    “不行,至少九百万。”我靠,一下去掉八成,还让不让人活了,刘欣心中大骂,这个刘重真够黑,既然你坐在还钱,我就漫天要价。

    “那就三百万吧。”

    “八百万!”

    “四百万。”

    “七百万!”

    “五百万,不能再多了。”

    “六百万,少一个子也不干。”

    “成交!”

    “叔侄”两个一番讨价还价,终于六百万成交。

    “贤侄,这里没有外人。实话对你说了吧,明天交了钱,你就是太守了,这侯府你以后也不用回来了。刘滨其实是我的亲外孙,你对外只说是你的儿子。等过几年,我身体不行了,就直接把侯位传给他,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那个宝钿盒给我要带走吧,我也留个念想。”刘欣当然不会再有什么意见了,而且就算他有意见又能怎么样,这居巢侯府上下难道有谁会听他一个外来户不成?

    刘重一下拿出去三千六百万,心疼不已,不过能保住封国也算是可以接受的结果了。

    回到客栈,刘欣将情况告诉马芸,马芸倒是很高兴,说道:“这样也好,太守这官职好像不低呢,如果放在现代也顶得上个地级市的市长了。不过,张让有没有和你说好,让你去哪里当太守?”

    “这个他倒没说。”刘欣想了想说道,“老婆,你应该学过历史吧,现在是182年,再过两年会发生黄巾起义,而刘宏死后,董卓进京,天下大乱,以后三国时代就要来临了。无论在哪里当太守都不会有太平日子过的,而在三国鼎立的时候,河北相对比较安宁,你看我们可不可以跟他提出到河北当个太守。”

    马芸当然知道这些历史,三国演义也是看过的,但是她过去对这些还真得不感兴趣,于是无所谓的说道:“老公,随便你了,反正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好了。”

    刘欣与马芸计议停当,第二天一早就赶到居巢侯府。当刘欣来到侯府西跨院,看到刘重为他准备的钱财,顿时傻了眼。

第7章 上任途中

    刘欣原先对铜钱没什么直接概念,身上也只带得些小钱,根本没想过六百万钱有多重。刘重又故意为难,给刘欣的全是现钱,反而交给张让的有一大半倒是金银布匹。六百万钱就是六百万个铜板,那得多重啊,恐怕得有十几、二十吨重吧。看到这些钱,刘欣犯愁了。

    刘重可不管刘欣想什么,拉着他一起去见了张让。张让叫人清点下钱物,就报出五个郡给刘欣挑选。原来当时卖官已经发展到就连官员正常升迁也要交钱购买的程度,官价相当于官员二十五年的俸禄,而地方官的价格还要加倍,一些买不起官的都弃官不做了,所以太守的位置倒空出不少。张让报的五个郡是:武都、济阴、山阳、苍梧、会稽。这五个地方,刘欣一个都没听说过。

    “张侯爷,您看能不能给下官换个地方。”刘欣眼巴巴地看着张让。

    “那你想去哪里?”张让看着刘欣,悄悄做了个手势。

    刘欣知道这是要钱了,反正刘重给自己的那么多钱,路上带着也不方便,那就便宜了这个老太监吧,于是说道:“下官想去河北常山郡。”

    “常山郡在冀州,但太守一职并不空缺,不过河间好象还没有太守,离常山也不远,只是……”张让说了一半,便沉吟了起来。

    刘欣见状赶紧说道:“回禀侯爷,我还有些孝敬,是给您老准备,还请侯爷安排个信得过的人和我一起去取。”

    “那好吧,你就去河间,到了地方好好干,不要坏了宗亲的名头,得空儿去京里里看看本侯。狗儿,你和刘大人去看看,事情办利索点,本侯还等着回京呢。”张让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刘欣心道,看样子以后还得继续孝敬着。那个叫狗儿的便是第一天来时见过的小太监,想来一定是张让信得过的人。

    居巢侯府的西跨院里,六十个大木箱子整齐地排列着,张狗儿咽了下口水:“这些全给张侯爷的?”

    刘欣一听,差点摔一大跟斗,全给他,我这些天不是白忙活了。刘欣一狠心:“小张大人,这些钱你我还有张侯爷,一人一份,你看如何?”

    “那就多谢刘大人了,以后我和刘大人倒要多亲近亲近。”张狗儿一点也不客气。

    “只是这些钱怎么带走呢?”刘欣还是有些犯愁。

    “刘大人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先让人将一份送去驿馆和张侯爷一块儿回京。我再跟侯爷说一声,从侯爷带来的禁军中拨几个人跟我一起,护送刘大人上任,等到了河间,我再带一份回京。刘大人,你看这样安排可好。”

    “那刘欣在这里多谢大人了。”刘欣对张狗儿顿时刮目相看,这招高明啊,连张让都瞒过了。

    回到驿馆,张让自是满口答应,丢下一纸公文,带着三千万买官钱和刘欣进贡的二十口箱子赶回京去了。张狗儿领着一队军士,把四十个箱子装上大车。刘欣则去客栈结了帐,又雇了辆马车让马芸坐了,一行人离开居巢,顺着大路向河间进发。

    刘欣看看兴奋的张狗儿,看看随行护卫的那队军士,很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这么容易就当上太守了?再看看那四十口箱子,前几天说好的一千万,还没过过手就剩下两百万了,又微微有些失落。马芸坐在车上却暗自高兴,刘欣当了官自然不会再去做贼了,她也就放心了,如果他一开始就不做贼多好啊,自己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来到东汉了。

    现在阉竖当权刘欣是知道,而这小太监张狗儿是张让的侄子,自己将来说不定会有什么事要求着张让,于是便刻意与张狗儿搞好关系。那张狗儿和刘欣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有了那两百万钱,便感觉与刘欣十分投缘,把刘欣当作知己,一路上将官场的规矩、京城的趣事一股脑地都讲给刘欣听。就连何皇后毒杀王美人这样的秘闻,张狗儿都讲给了刘欣听。

    原来何皇后叫何莲,是南阳屠夫何真的女儿。按照“采女制”及东汉的采选习俗,地位低贱的屠夫之女是没有资格入宫的,但何真贿赂了掖庭采选人员,再加上何氏生成一副花容玉貌,才得以入选。那何氏生得与众不同,身长七尺一寸,肌肤莹艳,骨肉婷匀,这身高相当于现在一米七二左右了,放在刘欣原来那个时代也绝对够上模特的身材了。刘宏素来好色,瞧着这个美人儿,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几度春风,含苞结种,十月满足,生下一个男孩,取名刘辨,今年已经七岁。前年又有个赵国佳人王氏,是前五官中郎将王苞的孙女,也得应选入宫,姿色与何后相仿,但颇有才气,能书能算,善于应对,刘宏又不肯放过,再令她入侍巾栉,好几次鸾颠凤倒,更种成欢叶爱苗,去年也生下一子,取名刘协。何皇后见王美人得宠,十分嫉妒。乘着王美人产后身体尚未康复,需要服药调治,何皇后阴谋设计,密遣心腹内侍,赍着鸩毒,觑隙置入药中,王美人虽然伶俐,终究防不胜防,服毒以后,呜呼毕命!刘宏很快查明了凶手,龙颜大怒,决定废除何皇后。但经诸多宦官求情,使他竟没敢处罚何皇后。尽管由于中宫宦官的苦苦哀求,何氏保住了皇后的凤冠,但透过刘宏对王美人的绵绵思念,可以看出,何皇后永远失去了刘宏的心。刘欣却从这个故事中看到了宦官的权势几乎远处不在,暗自心惊。

    至于那队军士,刘欣一路上除了不许大家喝酒,但吃饭顿顿有鱼有肉,平时又对他们以礼相待,没什么架子。大家都觉着这个大人年纪轻轻就身为一方郡守,又是汉室宗亲,却不把大家伙儿当下人看,一个个都从心底对他透着尊敬。

    另外,刘欣也有个大发现。就是那个队长竟然是徐晃!原来徐晃是河东人,本来在家乡做个小吏,后来调到京军中做了队长,这次随军护卫张让去居巢,现在又被抽出来保护刘欣去河间赴任。此时的徐晃也才二十多岁年纪,手中还没有使上大斧,只是和其他军士一样挎着腰刀,除了比别人强壮些,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不要说刘欣,就是马芸也是知道徐晃的,那可是曹操手下的五子良将之一。刘欣存了个心眼,将来这河北肯定是曹操的天下,于是便与徐晃走得格外亲近些。

    从居巢去河间路途不见,除了马芸坐在雇来的马车上,其他人都是步行,又有十多辆大车,这速度自然快不了,一路上可把刘欣、马芸两个人急坏了,多么怀念过去的时光啊,不要说坐飞机了,就是坐火车也只要一天功夫就能到了。

    十多天后,这一行人来到一处山林,徐晃指着山头说道:“大人,绕过这座山就到陈留地界了,前面没多远有座县城。”

    刘欣抬头看了看天空,时值七月,初秋的太阳仍然毒辣,走了这么远的路,大家都已经汗流浃背了,于是对众人说道:“你们看,那边有片树林,现在正当午时,既然离县城不远,不如就在此休息休息,等日头偏西咱们再赶路也不迟。”

    张狗儿早就走不动了,只是看在那两百万的份上一直坚持着,现在听了刘欣的提议自然举双手赞成,赶紧说道:“刘大人所言极是,咱们歇息片刻再走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领头的都同意了,军士们哪里会反对,纷纷拉了车跑到树林里,各自找个凉快地方,横七竖八地躺了下来。大家都带着干粮,不远处有条山涧,涧水清澈见底,这么热的天,宁可啃着干粮,也没人愿意赶着去城里吃大餐。

    马芸从车上走下来,看到刘欣满头大汗,心疼地道:“老公,你休息一下,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洗一洗。”

    刘欣四周看了看,军士们都累得躺在地上,山涧虽然不远,却没一个人愿意过去打水,于是说道:“老婆,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顺便看看能不能打点野味,改善下伙食。”说完看看徐晃和张狗儿,也已经躺在地上了,便悄悄附在马芸耳边道:“这一路走来,难得有机会,我们一起去过过二人世界。”

    马芸羞红了脸说道:“你呀,走了这么久也不嫌累,满脑子还想着这些。”嘴上虽然如此说,脚下却不自觉地跟着刘欣向山涧走去。

    两人在一起算来已经一个月了,刘欣将自己过去的事情都讲给马芸听了。马芸这才知道,刘欣做下的案子远远不止自己掌握的那几件,其他的案子那些当事人根本没有去报案。而且刘欣还提供了不少材料给反贪部门,导致十多个官员落马,其中就有她爸爸那个警局的局长,那个局长大肆受贿,而且在外面包养多名情妇。不仅如此,这位局长还和警局内的多名女子长期保持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为此刘欣还笑过马芸,如果不是自己将他搞落马下,你长得这么漂亮,进了警察局恐怕难逃他的魔掌。至于刘欣弄来的那些赃款,他自己并没有挥霍,而是成立了几个基金会,绝大多数的钱都用来资助贫困家庭和失学儿童了。随着对刘欣了解的深入,马芸对他的爱意更浓了,过去因为他做小偷而产生的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早已经烟消云散,她的一颗芳心已经牢牢系在了刘欣的身上。

    两人走到山涧边,刘欣拿出飞刀,静静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找到一两只野物,马芸则将自己的手绢打湿,温馨在帮他擦着脸,两个人都很享受这一刻。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刘欣回头看时,却是驾车的马不知道什么原因,正拚命嘶叫,四蹄乱舞,似乎要挣脱缰绳。

第8章 刘欣打虎

    刘欣正在纳闷,就听得山涧那边传来一声虎啸。

    “啊,老虎!”马芸一声尖叫。

    刘欣再看时,只见山涧那边窜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如一阵风似的,直奔刘欣、马芸扑过来。刘欣大吃一惊,左手一推马芸,大喝道:“你快跑!”右手冲着老虎一扬,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便听得那虎闷吼一声,只见左边一只虎眼鲜血直流,却是被刘欣的飞刀射瞎了一只眼睛。

    马芸返身拉着刘欣,大声道:“要走一起走。”

    那只猛虎突然受伤,凶性大发,随着一声长啸,十多米宽的山涧竟然被它一跃而过。

    刘欣见状,奋力推开马芸,厉声说道:“你快走,不然谁都走不了。”情急之下,这一把力气用得颇大,竟将马芸推开四、五米远,摔倒在地了。刘欣也顾不了许多,身形一矮,那虎却跃到他的头顶上。刘欣下意识地双拳接连挥出,这正是劈空拳的特点,双拳连续出击,一秒钟能打出十多拳。

    刘欣这十多拳打完,那虎也已经跃过他的头顶,落在他的身后。刘欣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他不及反应,便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摔在十多米开外。

    马芸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刘欣被虎尾扫中,摔出老远,倒地不起。马芸情急之下,忘了危险,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挡在刘欣和老虎之间,撕心裂肺地喊道:“老公,你可不能死啊,你快起来啊!”

    那只猛虎连吃了刘欣十多拳,也摔倒在地,挣扎着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作势要扑向马芸。马芸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迎着老虎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带着哭腔大喊:“老公,你快起来呀,你快跑啊!”

    那虎似乎被马芸的动作吓住了,晃了两晃瘫倒在地上,关张着的血盆大口中,渗出丝丝血迹。

    徐晃、张狗儿和一众军士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都回不过神来,而那匹驾车的马已经瘫在地上了。马芸见老虎已经倒地,腿上也是一软,摔倒在地,她回头看着仍躺在地上的刘欣,想站却又站不起来,便咬咬牙,向刘欣爬过去。马芸爬了一半,刘欣却坐了起来,这时,众人方才回过神来,纷纷向这边冲过来。马芸见刘欣坐了起来,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全身的力气也像是刹那间耗尽了,虽然只隔了两三米的距离,却再也爬不过去。

    刘欣刚才被虎尾扫了一下,幸好他反应还算迅速,伸出双臂挡了一挡,饶是如此,仍然摔出十多米远,胸中有如翻江倒海一般,躺了半天呼吸才顺畅了些。等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发现马芸躺在身后,顿时吃了一惊,慌忙跑过去,却见她正大睁着双眼,泪流满面地盯着自己。

    刘欣刚把马芸扶起,她就扑倒刘欣怀里,号陶大哭。

    刘欣连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这时徐晃、张狗儿和众军士也赶了过来,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都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徐晃说道:“想不到刘大人的身手这么了得,这只大虫竟然被你赤手打死了。”

    张狗儿也道:“刘大人真是神力惊人啊。”

    刘欣也拉着马芸站起来,喘了口气,对众人说道:“刚才真是好险,危急关头,我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只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山涧对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哪里来的野汉,取伤了我的大虫!”这吼声比虎啸还响,震得山谷回音不断。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黄脸大汉,身高九尺开外,身材魁梧,面貌凶恶,精赤着上身,手提一对大木棒,正大踏步地涉过山涧而来。

    刘欣见状,不知此人是什么来头,便将马芸拉到身后,对着来人道:“敢问这位壮士尊姓大名?这条大虫莫非是你养的不成?”

    来人见刘欣他们人多势众,又皆手持腰刀,却丝毫不惧,高声道:“我乃陈留典韦是也。今日在山中捉得一只狍子,不料被这只畜生吃了,我追了这畜生两个山头,到了这山涧边上,却被你们将它打死,还不快快还我。”

    徐晃哈哈大笑:“真是好笑,这老虎可是刘大人赤手空拳打死的,既然不是你养的,凭什么还你。”

    典韦听了这话也吃了一惊,问道:“哪位是刘大人,竟能赤手空拳打死过畜生,我却不信。”

    刘欣上前一步说道:“在下便是新任河间太守刘欣,上任途中在此山涧处休息,不想遇到这只猛虎前来伤人,情急之下将它打死,倒不知道是典壮士在后面追赶。我也先伤了它一飞刀,又打了它几拳,至于它到底是怎么死的还不太清楚,莫非是典壮士先打伤了它?”

    典韦懊恼地说道:“这畜生见了我就跑,比兔子还快,我追了半天都没有追上,哪里伤得了它。倒是你长得像个文弱书生,反而伤了这畜生,看来也有些本事,不如你我较量较量。”

    徐晃一听怒了,大喝道:“你这黄脸汉子,好生无礼,难道以为我们怕你不成!”

    刘欣慌忙止住他,对典韦说道:“典壮士,这猛虎看到我只欲吃我,看到你却要逃跑,自然是你厉害些,不比也罢。”

    典韦闻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道:“大概是这畜生嫌我长得丑吧。”

    刘欣心道,看不出来,这典韦还蛮幽默的,接道:“老虎也会嫌人丑,莫非这是只母老虎不成?”

    众人哄堂大笑,典韦也不以为忤,咧个嘴跟着大笑。有个军士多事,将死虎翻过身来,却见那虎两条后腿之间那话儿又长又粗,大声喊道:“这分明是只公老虎嘛,怎么却嫌你长得丑?”

    刘欣知道,不要说张狗儿平素十分嚣张,徐晃自恃武艺,就是这些禁军军士也均是目空一切,恐怕他们惹恼了典韦,赶紧说道:“典壮士,相逢便是有缘,今日既然相遇,不如大家一起把这老虎剥了皮,就在这野外痛痛快快吃一顿如何?”

    典韦平生最好酒肉,听到刘欣邀请他同吃虎肉,不由大喜道:“好,好,好,让我来动手,只是身边不曾带得刀,哪位借我一借。”

    众军士对他也颇为忌惮,竟无人肯将腰刀借我他使用,刘欣从腰间拔出一把牛耳尖刀,却是从掘金鼠手上夺来的,用来剥虎皮却是正好,便递给典韦。典韦接过尖刀,二话不说,伸出一只手,将那猛虎轻轻提到涧边,便开膛破肚起来。

    刘欣见众人都看典韦剥虎皮去了,便将马芸拉到一边,责怪道:“我不是将你推开了,你怎么又回来做什么,多危险啊。”

    马芸想到刚才的一幕,鼻子一酸,伏在他的胸前,抽泣道:“刚才见你被虎尾扫倒,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大不了就当那天从山上掉下来摔死好了,这一个多月跟你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

    刘欣轻声道:“别说傻话了,上天既然让我们来到这里,怎么会让我们轻易死去呢,以后我们还有好多幸福日子要过呢。”刘欣虽然在安慰马芸,其实自己内心仍然余悸未消,刚才真的好险,这次去河间连个帮手都没有,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都说典韦是三国第一保镖,要是能说动他随自己去河间就好了。

    马芸听他说到幸福日子,破涕为笑:“胡说什么,谁要和你过日子了。”嘴上如此说,却紧紧依偎在刘欣怀里,心里幻想着将来生一个小孩,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

    这时,山涧那传来一声大喝:“好大的力气,这畜生的五脏六腑都被震裂了。”

    刘欣、马芸的思路被这声大喝打断,这才想起周围还有一大群人呢,不过,他们来自现代,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两人相拥着看过去,只见那群军士都已经四散开去,各自忙碌起来,有砍柴的,有打水的,有砌灶支锅的。刘欣拉了马芸走过去,只见山涧边上一片狼藉,那只猛虎早被典韦大卸八块,一张完整的虎皮也被他剥了下来,五脏六腑扔得到处都是。刘欣看到这景象不觉有些恶心,马芸在警校学习两年,假期又到警局实习,倒没有任何不适。

    典韦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见了刘欣,不由一竖大拇指:“大人好功夫,将这畜生的内脏都震裂了,若是我赤手空拳,一定不是大人的对手。”

    刘欣看着一身血污的典韦,有如凶神恶煞一般,的确是个做保镖的材料,于是说道:“典壮士,我看你一身本领,却埋没在这山野之中,十分可惜,我想邀请你同去河间,不知意下如何?”

    典韦却道:“我对你们这些当官的可没什么好感。去年我为友报报仇,杀死了富春县令李永,逃亡在这深山之中。我现在是一名逃犯,你也敢收留我?”

    马芸可不是一个“花瓶”,她听了刘欣说的话,便晓得了他的用意,而且典韦的大名她哪会不知道呢?便插话道:“典壮士,我家老爷常提起你来,说你为人豪侠仗义,素有气节,只是无缘得见,不想今日在此相遇。我家老爷只重为人,不重身份,壮士不必多疑。”

    典韦听了马芸的恭维,惊讶道:“原来大人听说过在下,这倒让在下有些意外。”

    刘欣见他语气松动,心头暗喜,说道:“典壮士,当时你杀了李永,几百人在后面追赶,却没一个敢靠近你的身边,这等勇武胆略,谁不称颂!刘某此次前往河间赴任,如果能得壮士相助,必能做出一番事业。”

    典韦沉吟半晌道:“大人如果要在下前去,虽得依在下一件事情。”

第9章 隔空击物

    “典壮士有什么要求,但讲无妨,只要刘某能办到的,决不食言。”刘欣明白典韦是个忠心的人,只要肯做自己的手下,便不愁他会有二心。

    典韦见刘欣答应的爽快,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喃喃地说道:“这个,这个,我也没什么大的要求,只要酒肉管饱就行了。

    马芸见他说了半天,却是这么个要求,忍不住“扑噗”一声笑了出来,刘欣瞪了她一眼,正色道:“只要壮士肯来,保证每天都有肉吃。至于酒可以喝,但不能喝醉,如果行军打仗则不准饮酒,你能不能做到?”

    典韦听说天天都能有肉吃,兴奋地着刘欣一抱拳,说道:“以后我就追随大人左右,唯大人马首是瞻!大人在此稍待,我去去便来。”

    典韦说完,不等刘欣答话,一阵风似的去了。刘欣无奈地摇了摇头,向马芸看去,却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那只老虎血淋淋的那堆内脏中翻看起来。马芸感觉到刘欣的目光,转身走过来,手里却拿着那把飞刀。

    刘欣奇怪地问道:“一把小刀而已,你找它做什么?你看,弄得手上全是血,走,到涧边洗洗。”

    马芸一边洗着手,一边说道:“你这刀的材质还真特殊,一时半会我还看不出是用什么做的,丢了太可惜了,这把就送我吧,以后你教我玩飞刀好不好?”

    刘欣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不要说在警校学了两年,就是出身于警察世家,拳脚功夫也是会一些的,听说她想学,便从腰里又取出十一把飞刀,一起交到她的手上道:“那我再送你一些,等到了河间安顿下来,我再好好教你。现在天下虽然还平静,但要不了多久就会乱起来了,多个防身的技能也好。”

    马芸毫不客气地接过飞刀,又说道:“我刚才检查了一下,你射出的那把飞刀已经从老虎的眼睛深入颅内,而那些内脏又确实是受到很重的外力打击而至破裂,这只老虎到底是死于飞刀还是死于你的拳头还真不好说,不过,你的力气倒真是不小,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刘欣说道:“我也有这个发现,感觉自己的力气似乎越来越大了,难道是因为穿越的原因?”

    马芸看到山涧边有块大石头,便走过去搬了搬,说道:“我也穿越了,怎么力气一点都没变大,这个理由好像说不通啊。”

    这时一阵清新的山风拂过,将那股血腥气味吹得无影无踪,刘欣突然想通了,对马芸说道:“我明白了,是空气的问题。你看,这里的空气多么新鲜,一点污染都没有。我最近调息练功,就感觉气血比原来舒畅得多,身体里面似乎有一股气流在自然运转。难怪我的祖师们一代不如一代,原来是因为空气一年不如一年啊!”

    马芸不信道:“你说得太悬乎了,我现在不也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吗?怎么就没有什么效果呢?”

    刘欣笑着说道:“你又没有练本门的功夫,当然没有效果了。你虽然从小学过些擒拿格斗的技巧,但不比我学的内家拳法,讲究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我这劈空拳还有个特点,能够隔空打物,不信你看我来试试。”

    刘欣走了几步,离一棵小树大约五米远近,暗运内劲,照着小树的枝丫一拳挥去,只听“扑喇喇”一阵响,小树一阵乱晃,树上的枝丫真的断下一大截来。

    “好!”还没等刘欣收功,山涧那边就传来一声大喝。原来是典韦提着一对大铁戟赶了回来,刚巧看到刘欣挥拳击断五米外的树丫,本来还对刘欣赤手空拳打死老虎还将信将疑的他,现在对刘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在这时,徐晃也走了过来,对刘欣说道:“大人,虎肉已经烧好了,请大人一同享用。”

    刘欣一听,招呼典韦道:“典韦,你来得倒正是时候,肉已经烧好了,一起去尝尝,我还没吃过老虎肉是什么味道呢。”

    张狗儿见他们走了过来,神神秘秘地将刘欣拉到一旁道:“刘大人,我可给你留了个好东西。你看,这便是那条虎鞭,你今天晚上吃了,保准让夫人明天下不了床。”

    刘欣一听,这小太监都没根的人了,怎么思想还这么龌龊,便想捉弄他,看他要是吃下这虎鞭会是什么情形,于是说道:“多谢张大人美意。不瞒您说,在下颇有些本钱,大振雄风不需要靠这个。这玩艺儿要是大人您吃了,对身体倒是多有好处,不信您就试试。”

    张狗儿一听,说道:“还有这个说法,这玩艺儿对我们的身体也有好处?”

    刘欣拍拍他的肩膀,暧昧地笑道:“我和大人您是什么关系,这种事还能骗您。”

    “那就多谢刘大人了!”张狗儿听了刘欣的话,顿时将这条虎鞭当个宝贝似的偷偷藏了起来。

    刘欣、马芸嫌这虎肉膻味太重,各自吃了一点便不吃了,倒是典韦、徐晃和一从军士吃得不亦乐乎。马芸将刘欣拉到一边,附在他耳边悄悄问道:“你老实交待,刚才和那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在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好像很**的样子。”

    刘欣大汗,原来自己一直在她的监视之下啊!只得将刚才和张狗儿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讲给她听,弄得马芸小脸臊得通红。

    吃完虎肉,大家继续上路。一路上徐晃对典韦的大铁戟眼红不已,那对大铁戟是镔铁打造,各有四十斤重,他自己一直想打造一把大斧,却出不起钱。刘欣听说了,便叫徐晃画下图样,答应等在河间安顿下来以后,送他一把大斧。这些天典韦与徐晃经常较量武艺,倒也相处甚欢,刘欣仔细观察,因为没有称手的兵器,徐晃在典韦手下走不过二十回合,如果他有大斧在手的话,坚持五十回合以上没有问题。

    一路上,紧赶慢赶,又走了五、六天,一行人终于在七月底到了河间地界。

    河间属于冀州的一个郡,下辖十一个县,治所设在乐成县。接到消息的河间郡丞李诚、长史张俊,早早的就带着一班属官守候在城门口。刘欣在众人的簇拥来到河间太守府,交割了公文,正式走马上任。

    李郡丞本来安排了接风酒宴,但刘欣这一路行了,十分疲劳,而张狗儿也急着带两百万回京,于是这接风宴便推后几天。等李诚带着众属官退下,刘欣又拿出十万钱赏了徐晃和众军士。张狗儿自带着徐晃和一众军士,乐颠颠地押了那二十口大箱子回京城去了。临走时,徐晃对典韦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保护好大哥的安全。

    太守府地方很大,但自前任太守离职以后,就一直没人居住,最近得到消息的李诚才安排人打扫干净,连个下人都没有,只派了两个军士在前面把门。刘欣将西边的一处院子划给典韦居住,自己则带着马芸在府里四处转悠起来。

    马芸一边走,一边算着帐,这一路上花销还真是不少,加上给徐晃等人的赏钱,竟然用掉了三十万钱,顿时都心疼起来,对刘欣说道:“老公,想不到只一转眼的功夫,你说的一千万就只剩下一百七十万了,也不知道这两千石的俸禄是多少,以后可要省着点过了,不然你一时手紧,又要重操旧业了。”

    刘欣不由笑了,说道:“想不到老婆还是个会过日子的。放心吧,两千石的俸禄绝对不少了,饿不着你的。我看这太守府空荡荡的,现在最要紧的是买几个下人回来。刚才,我已经吩咐李诚了,他一会就把城里的两个牙婆都叫过来,我们商量商量需要买几个人回来,男女肯定都要的。”

    马芸一听,吃了一惊:“老公,我没听错吧,你要贩卖人口!你现在可不是小偷,而是朝廷官员了,怎么能……”

    刘欣打断她说道:“呵呵,老婆,你的思想还停留在二十一世纪,现在是公元二世纪,你要与时俱进啊。我身为太守,家里买几个丫鬟奴仆再正常不过了,恩,还要买个厨子。如果不买些下人回来,今后你要做饭,还要打扫这么大一座屋子,还不把你活活累死。”

    马芸这才醒悟过来,在汉代买卖人口是不犯法的,不好意思地笑道:“差点都忘记自己已经穿越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都过去四十天了。”

    刘欣听了马芸的话,便附到马芸的耳边轻声说道:“是啊,义父去世也已经三十多天了,咱们今天晚上就把那件大事办了吧。”

    马芸听刘欣说到那事,不禁羞红了脸,娇嗔道:“你呀,当了大官,不想着造福百姓,尽想这些坏事。”

    两人正说着话,把门的军士来报,牙婆到了。

    刘欣正要出去,却被马芸拦住说道:“老公,你就歇着吧,这事就交给我好了。放心吧,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谁要是偷奸耍滑可逃不过我的眼睛,我保证挑回来的全是手脚勤快,老实肯干的。”

    刘欣知道拗不过他,便由她去和那两个牙婆打交道,自己则去书房看李诚送来的卷册。

    马芸吩咐军士将牙婆放进来。新任太守大人要买奴婢,牙婆自然不敢怠慢,将手上符合条件的人选都带了过来。看到牙婆们带进来的那些人,跪坐在席上的马芸只觉得胸中怒火上冲,“啪”的一拍面前的几案,“腾”的站了起来。

第10章 两个人的婚礼

    马芸怒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拐卖儿童!”

    两个牙婆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战战兢兢地说道:“回禀夫人,这些人绝对不是小人们拐来的,都贫穷人家的孩子,家里过不下去了,只得卖儿卖女,都是自愿的。小人们知道是太守大人要买奴婢,我们特意挑了些老实本分的过来。”

    马芸这才发现自己又搞错了年代,还以为自己在警局呢,不过看那十多个孩子也都怪可怜的,年龄最大的也不过十二、三岁,小的只有七、八岁。她本来只打算买下三、四个丫鬟奴仆的,此时心头一软,竟将这些孩子全都买了下来。牙婆们却也不敢胡乱要价,一共八女四男十二个孩子,每人只要了五百个铜钱。马芸数出六千钱来,打发牙婆离去,将这些小孩直接带到刘欣的书房。

    刘欣看着马芸买回来的孩子不由得笑了:“老婆啊,你就这眼光啊,这就是你挑回来的下人啊,我看着都是些半大孩子,能做事吗?”

    马芸不服气地说道:“牙婆带来的就只有这些孩子,我看着他们可怜,就全买下来了,反正你也不差钱。”

    这时,一个小女孩说道:“老爷,我们洗衣、做饭这些事都能做的,您就留下我们吧。如果再过一个月没人买下我们,我们就要被卖到青楼沦为娼妓,老爷,您就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刘欣仔细端详这个小女孩,约摸十二、三岁年纪,倒也生得清秀,只是瘦弱了些,脸色也没什么血色,估计平时营养不太好,便说道:“小嘴还蛮能说的嘛,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二丫,今年十四岁了。”

    “行了,那你们就都留下吧。既然你们会洗衣做饭,今天这午饭就你们做吧。”刘欣又转向马芸,“老婆,你先将他们带下去安顿好,估计这府上柴米油盐还都没有,你给他们些钱,让他们上街去买回来,先把午饭做了。你一会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马芸带着那群孩子们出去了只片刻功夫,就转了回来,气呼呼地往刘欣身边一坐,也不说话。

    刘欣放下手中的卷册,奇怪地问道:“怎么?还生气了。这么快就安排好了?”

    马芸白了他一眼道:“我才不生气啦,生气的应该是你。你是河间太守,是这里的父母官,你看看这些孩子,才多大啊,就只能卖身为奴了,你真准备让他们在家里当奴隶?”

    刘欣轻抚着马芸的香肩,递给她一个茶杯,说道:“好老婆,你这段时间跟着我辛苦了,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你先消消气。”

    马芸也不客气,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说道:“我让典韦带着那些孩子上街买菜去了。”

    刘欣茶刚喝了一半,听到马芸的话,想象一个身高两米的壮汉,挎个菜篮子,带了一群小孩子在菜市上转悠,忍不住“扑噗”一声,一口水喷了出来,溅了马芸一脸。

    马芸没好气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有什么好笑的。”说完,便抓起刘欣的长袍当毛巾,擦起脸上的茶水来。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刘欣轻轻搂住马芸道,“来,我们说正事。原来我的本意是拿了义父的盒盖去找刘重弄些钱回来,然后找个平静的地方买块地,建个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谁知道阴差阳错,钱没弄到多少,却捞了个太守,以后的日子不会平静了。”

    马芸将脸擦干净道:“不管你做什么,我跟着你就是了。”

    刘欣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开始想到常山郡,是想找赵云做个帮手,现在有典韦在身边,倒不着急了。但我还是失误了,现在是182年,184年也就是后年春天就会发生黄巾起义,而黄巾起义的领导者张角就是冀州巨鹿郡人,离此应该不太远,而冀州也是黄巾起义的一个中心地区,看来我们只有一年的安稳日子过了。”

    刘欣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就是这一年,日子恐怕也过不安稳。今天你有没有注意李诚、张俊两个人,他们是河间的二、三把手。河间这半年一直是李诚代行太守之职,今天李诚阿谀奉承的话说了不少,而张俊却是一言不发。再有,我身为太守,门口却只安排了两名军士,而这太守府里连一个下人都不准备。还有我就不信牙婆手上待卖的只有这几个孩子。根据这些情况我分析,在河间李诚一手遮天,他想给我来个下马威。当然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杀害我这个上官,但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架空我。”

    马芸沉思半晌说道:“老公,你分析的有道理。他既然要给我们下马威,我们就放他一把火好了!另外,我看李诚、张俊两人不太融洽,也可以利用一下。”

    “恩,这事我们要从长计议,我可不想在河间做个傀儡。你也要尽快适应,现在可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在东汉了。”刘欣点点头说道。

    两人重新坐定,一边翻看李诚送来的一堆书简,一边商量对策,连午饭也是在书房里解决的。这几个小孩子做的饭还不错,但也算不上可口。

    整整一个下午,两个人都是在书房里度过的,他们都没有什么官场上的经验,商量了一个下午,只得出一个结论,要从李诚手上将河间的控制权夺回来,需要有属于自己的势力,目前还只能和李诚虚与委蛇,可以暗地里招揽些人才为自己所用。至于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因为有典韦这个猛将在此,刘欣也不是文弱书生,两个人都认为急需几个谋士。刘欣打定主意,准备寻个机会找张俊先谈一谈。商量停当,刘欣就吩咐早点开饭,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接见李诚、张俊和全体属官。

    晚饭后,刘欣来到后院,开始练功,等他一趟拳下来,却发现站在旁边是二丫,马芸并没有往常一样看他打拳。刘欣奇怪地问道:“夫人呢?”

    二丫回道:“夫人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回房沐浴去了。老爷练完拳了吗?奴婢伺候老爷沐浴吧。”

    刘欣虽然说让马芸早点适应,自己却不能适应洗澡的时候,让一个小姑娘在旁边服侍,便挥挥手说道:“这里不用你了,你去照顾夫人吧,我自己冲一下就行。”

    刘欣回到后宅,见屋里还亮着灯,便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坐在外间的二丫见刘欣进来,正要站起身行礼,刘欣止住她,悄悄走进里间,只见马芸正低头坐在床沿上。

    “不是累了吗?怎么不早点睡?”刘欣走过去,将她揽在怀里,关切地问道。

    “我不累,我在等你。这些孩子今天终于吃了顿饱饭,看上去在这里过得都很开心。”马芸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吧。我也想要有个孩子。”

    这一个多月,他们虽然相互以老公、老婆称呼,其实也只是搂搂抱抱,亲亲嘴儿,并没有进一步的实质举动。借着烛光,刘欣看见马芸脸上飞起一片红霞,淡淡似兰似麝的香气传来,他知道马芸情动了。

    刘欣没有答她的话,却像变戏法一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马芸的面前:“送你的。”

    “送我的?”马芸接过盒子,有些奇怪。

    刘欣鼓励道:“恩,你打开看看。”

    马芸轻轻打开,里面却是一对金戒指。

    “怎么样,喜欢吗?”刘欣拿出一枚戒指,拉过马芸的左手,戴在她的无名指上,轻声问道。

    “喜欢。”马芸轻抚着戒指,眼里闪着泪花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刘欣拿起另一枚,套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深情地看着马芸说道:“这不是买的,是我自己做的。以前学过一阵子首饰加工,好长时间没有做过了,又没有合适的工具,样子丑陋了些,将就着戴吧,等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买更好的。”

    马芸突然扑到刘欣怀里,泪水刷地流了下来:“不!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戒指。”

    刘欣温柔地帮她擦了擦眼泪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我没哭,我是太高兴了。”马芸紧紧地依偎在刘欣的怀里。

    “老婆,我们的情况特殊,我不能给你一场豪华盛大的婚礼。但我保证今生今世决不负你。现在就让我们举行一场没有主持人,没有亲友团,没有证婚人,只有你我两个人的婚礼吧!”刘欣紧紧抓住马芸的双手,说道,“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荒。”

    马芸激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五年前被刘欣救下的时候,她开始暗恋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当她发现刘欣竟然是个盗贼时,她心中满是失望;当得知自己和刘欣一起穿越到了东汉,她清楚自己绝对适应不了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嫁给其他男人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生存下去,跟同样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刘欣在一起只能是无奈的选择;而当她知道了刘欣的过去,知道了刘欣的所作所为,尤其当刘欣面对猛虎一把推开她的时候,她明白自己是真的爱上了他,不能自拔了。可这个坏家伙口口声声说要找貂婵、二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没有想到刘欣搞出这么Lang漫的节目,幸福总是来得太快,让她一时适应不过来。

第11章 激情的一夜

    刘欣看着怔怔出神的马芸,轻声问道:“怎么了,老婆?不愿意吗?”

    马芸颤抖着说道:“我愿意!我发誓,我要爱你一生,终生做你顺从、忠实的妻子!唔……嗯……”,不等她说完,刘欣的嘴就迫不及待地印上了她的红唇,两人激烈地拥吻在一起,一切都来得那么自然……

    睡在外间的二丫,先是听到老爷、夫人在里间说话,声音很小,说些什么却听不清楚,夫人好像还哭了。接着便传出夫人的呻吟声、床榻的摇曳声,后来夫人突然“啊”的清晰地叫了一声,紧接着老爷似乎也沉闷地“啊”的叫了一声,里间突然平静了下来。只片刻功夫,床榻的摇曳声再度响起,声音比刚才还要大,而夫人如泣如诉的声音更是一Lang高过一Lang,直折腾到半夜才渐渐平息下来。

    二丫虽然看上去瘦瘦小小的,那都是因为从小营养不良所致,其实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好多都已经嫁人生子了,虽然未经人事,却也明白老爷、夫人在做什么,只觉得又羞又臊,在外间床上辗转反侧,今夜注定难以入眠了。

    虽然经过一夜缠绵,刘欣仍然在辰时不到就醒了过来,这是长期锻炼养成的习惯。马芸还像只小猫似的,懒洋洋地趴在他的怀里,脸上的红晕尚未退去。刘欣想将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轻轻拿开,却不小心将她弄醒了。马芸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道:“老公,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刘欣轻轻拍了拍她那富有弹性的翘臀说道:“你继续睡吧,我去外面打会拳。”马芸“嗯”了一声,翻个身又睡着了。刘欣下了床,摸了摸左肩上马芸咬的牙印,心中嘀咕道,这丫头,第一次就这么疯。

    刘欣穿好衣服,走到外间,二丫早穿好衣服在一旁伺候了。刘欣看到二丫两眼发红,显然昨夜没有睡好,顿时就明白了,看样子丫鬟在外间服侍的规矩要改一改了。

    刘欣打完拳,吃完早饭,只觉得神清气爽。昨天一夜刘欣连续折腾了三次,仍然精力不减,还是考虑到马芸初承雨露,才勉强忍住,而马芸直接在他身下睡着了,到现在还没起床。

    刘欣自从那天打死老虎以后,就一直在关注自己身体的变化。他发现自己虽然一直坚持打拳练功,但最近这段时间在内劲这方面进步微乎其微,看来这功夫还真不是一天练成的。前段时间为什么力气突然大增,一定是由于自己坚持练功十年,来到新的世界,清纯之气置换了体内的污浊之气,而将之前十年的功力发挥了出来,以后要增加力气,还需要自己坚持不懈的锻炼,不可能一蹴而就。长期锻炼不仅可以保持强健的体魄,自已旺盛的精力也利益于此。

    至于那只老虎的死,恐怕是飞刀的原因更大些,因为根据马芸的观察,当时飞刀已经深入老虎的颅脑,说不定它当时已经脑死亡了,自己才能震裂它的内脏。而老虎在那种情况下,仍然能用尾巴将自己扫出老远,看来虎倒余威在这句话还真不假,对自己必须有清醒的认识,绝不能以为自己武功有多高强,至少目前还不行。

    外面的军士来报,郡丞李诚带着属官和那些乡老郡望、豪绅大户前来拜见。李郡丞挨个做了介绍,有长史张俊、功曹史林润、五官掾马平,还有什么户曹史、奏曹史、辞曹史、法曹史、尉曹史、贼曹史、决曹史、兵曹史、金曹史、仓曹史、五部督邮、曹掾、主记室史等等一大堆。刘欣对汉朝官吏的设置本来就不了解,他听了这些官名,脑袋阵阵发涨,心中暗想,怎么这么多“曹”啊,难怪曹操能三分天下有其二。至于那些官员和郡望名字,好象在罗贯中老先生的《三国演义》里面一个也没提到过,想来都是些平庸之辈吧。

    根据昨天商量好的方针,刘欣倒也没有和他们多说什么,只告诉李诚,自己初来乍到,很多情况还不清楚,仍由李诚代为管理,等自己先熟悉熟悉情况再说。

    好不容易打发众人离开,刘欣回到后宅,马芸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铜镜前面梳妆。来到东汉已经四十多天了,马芸的短发已经渐渐长了起来,勉强挽个发髻。这面铜镜显然不是什么精品,清晰度不高,刘欣站到了她的身后,她都没有发现,直到刘欣将手搭到她的肩上,她才惊觉过来。

    刘欣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还痛吗?”

    马芸回过头,惊喜地对刘欣说道:“老公,你回来了。你还好意思说,用那么大力。前面怎么样了?”

    刘欣轻抚着她的削肩道:“按照昨天商量的,我先示弱,将他们都打发走了,你好好休息休息,我马上带典韦去常山一趟。”

    马芸正值新婚燕尔,仍回味在昨夜的甜蜜之中,不忍分离,便道:“老公,带我一起去吧。”

    刘欣摇摇头说道:“这次我准备和典韦一起骑马去,你在家好好休息。另外记得练习我教你的拳法和飞刀,马上要逢乱世,防僧术还是要有的。”

    马芸听说要骑马,就知道自己肯定去不了了,不要说自己不会骑马,就是会骑马,这下面还痛着呢,刚才下床都是二丫将自己扶下来的,只得叮嘱刘欣一路小心,无论能否找到赵云,都要快点回来。对于马芸的安全,刘欣倒不太担心,现在黄巾还没有造反,虽然李诚内心一定不欢迎自己的到来,但大家还没有撒破脸,他还不敢公然对太守夫人怎么样。

    恋恋不舍地告别马芸,刘欣带着典韦上路了。常山郡真定县与河间郡相距并没有多远,但刘欣刚刚学会骑马没多久,那马又没有马镫,也幸亏他身手灵活,才勉强能够跟在典韦后面。两人不敢耽搁,一路行一路打听,直至傍晚时分终于找到了真定县赵家村。

    见到目的地就在眼前,刘欣不由激动起来,非常想看看传说中的赵云是怎么的俊逸潇洒。远远的却望见赵家村方向腾起一片火光,刘欣大惊,对典韦说道:“恶来,你的马快,你先去前面看看,我随后就到。”

    典韦答应一声,提着一双大铁戟,策动座下战马,如飞般地向赵家村冲过去。刘欣那匹马竟也撒开四蹄狂奔起来,幸亏刘欣反应迅速,紧紧抓住缰绳,不然一定会摔下马来。二人奔到近前,只见村子里乱成一团,村民们忙碌地奔走着,有的担水,有的挥舞扫把,正在灭火。村民们突然看见典韦凶恶的模样,吃了一惊,发一声喊,四散奔逃。

    刘欣顾不得一路颠簸,赶紧跳下马,拦住村民喊道:“大家不要慌,救火要紧,我们不是歹人。”说完便抢过一个村民手中的水桶,加入救火的行列。典韦见状也跳下马,他力气颇大,竟然抱起路边的一个破水缸,冲到着火的房子旁边,将一缸水都泼了过去,火势顿时就小了许多。着火的房子并不多,众人又已经抢救了多时,没过多久,便全部扑灭了。

    火虽然扑灭了,但村子里已经是一片狼籍,到处都是散落的财物和粮食,许多人家的大门也被砸烂了。回过神来的村民们哭成一片。

    刘欣正待找个人问一问,这时一个老成的村民走了过来说道:“多谢二位帮忙,我是本村的里长樊敬,还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刘欣答道:“原来是樊里长,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事。在下是新任河间太守刘欣,这位是我的护卫典韦。请问这村子可是赵家村?村子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好像遭了强盗一般。”

    樊敬叹了口气,说道:“唉,今年本是个丰收年,前几天村民们刚刚收了庄稼,今天便来了一伙强盗,挨家挨户抢劫粮食,还到处放火,不幸之中的万幸是没有出了人命。”

    刘欣这才想起现在已经是秋收时节,现在农业经济为主,秋收是头等大事,自己好歹也是个太守,竟然没有关注本郡的秋收,确实有些失职,但现在来到真定就顾不上许多了,只能等回到河间再说吧。想到这里,刘欣问樊敬道:“你可知道这些强盗是什么来头?以前可曾发生过这类事情?”

    樊敬摇摇头说道:“回大人,这些强盗人人骑马,来去如风,我们确实不知道是什么人,以前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类事情。”

    刘欣正想打听赵云的情况,就见村子外面一匹白马飞奔而来,马上坐着一对少年男女,转眼间便来到近前。马上少年身高七尺,浓眉大眼,唇红齿白,棱角分明,略带稚气的脸上透着飒飒英姿,手中提着一杆亮银枪。那少年勒住马,冲着典韦一挺长枪,厉声高喝:“哪里来的毛贼,敢到我赵家村撒野!”

第12章 刘欣做媒

    典韦心里那个委屈啊,不就是长得丑了点嘛,老虎看到我逃跑,村民看到我逃跑,现在碰到个美少年直接拿我当强盗了。典韦心中气恼,一挥手中大铁戟,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小毛孩子,吃我一戟!”

    那少年舞动长枪,架住铁戟,丝毫不惧。刘欣心知这个少年定是赵云,有心要看他武艺,便不阻拦。樊敬却在旁边高声叫道:“赵云贤侄,且莫动手,这二位是帮助我们救火的好人!”

    典韦听了,跳过一边,仍然对赵云怒目而视。刘欣也不好再装了,便走上前说道:“原来樊里长认识这人,那想必不是强盗了,大家误会一场,都住手吧。”

    典韦最听刘欣的话,收了铁戟,冲赵云一拱手道:“既然不是强盗,我便不和你打了。”

    赵云也收起亮银枪,先将身后的美貌少女扶下马,自己也翻身下来,对刘欣、典韦说道:“赵云刚才见村中失火,一时情急,对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噢,你叫赵云。我是新任河间太守刘欣,这是我的护卫典韦。”刘欣一边自我介绍,一边看向赵云身后的少女,心中暗想这位莫非就是赵雨,便脱口问道,“这位姑娘想必是你的妹妹了。”

    赵云见刘欣开口便打听自己身边的少女,顿时不悦道:“我是家中独子,没有姐妹。”

    “这是小女樊娟。”樊敬向那少女招招手,说道:“还不见过刘大人。”

    那美貌少女上前一步,不情愿地朝刘欣道了个万福:“民女见过大人。”

    刘欣慌忙行礼,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传说中与赵云青梅竹马的樊氏,后来赵云去公孙瓒处投军,她父亲攀权附贵,将她嫁给了赵范的哥哥。樊敬见刘欣问起女儿,顿时十分热情,坚决要邀请刘欣去家中小坐。刘欣看向赵云,见他突然变了脸色,心中好笑,便说道:“多谢樊里长好意,村中刚刚受了匪患,还是先安抚村民要紧。”又对赵云说道:“这位小哥叫赵云吧,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我和你同去看看,可曾受到盗匪的祸害。”

    赵云警惕地看着刘欣道:“不需大人关心,赵云孤身一人,家无长物,不怕什么盗匪惦记。”

    刘欣见赵云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暗暗叫苦,樊敬啊,你可把我害惨了,赵云现在把我当成情敌了,看来还得从樊娟着手。想不到赵云竟然也是孤儿,樊敬又是嫌贫爱富的人,自然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于是转向樊敬说道:“樊里长,既然赵云家没什么好担心的,那我去你家看看也好。”

    樊敬正要去盘查村民的损失,听到刘欣说要去他家看看,顿时受宠若惊,慌忙拉了一把樊娟,对刘欣说道:“大人请随我来。”

    刘欣二话不说,跟着樊敬父女就走,典韦挟了那对大铁戟,牵着两匹马紧紧跟随。赵云见状,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只得提了枪,牵了马跟着同去。

    来到樊家,只见大门倒在一边,门外还散落了些粮食,好在没有火烧的痕迹。樊娟吃惊地问父亲:“爹,咱家也遭贼了?”

    樊敬叹了口气:“唉,刚才那群人像凶神恶煞一样,冲进来抢了粮食就走,幸好还没有放火,已经是万幸了。”

    赵云接过话茬说道:“可惜,要是刚刚我在就好了,绝不容这些强盗放肆。”

    樊敬却不理他,眼睛瞄向刘欣,嘴里却说道:“女儿啊,盗匪把粮食都抢走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明年夏收。爹也没别的指望了,只希望你能嫁个富贵人家,也许可以接济接济家里。”

    刘欣见樊敬果然将话题引到女儿的终身上面,心中暗笑,嘴上说道:“樊里长你们本地的官府管不管这事,我不清楚,也不好过问。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明**便可带些人去河间太守府,由我私人先送你些粮食回来应应急。”

    赵云却在一旁怒道:“假仁假义,谁要你的臭粮食!”

    樊敬不高兴了,说道:“赵云,刘大人是送粮食给我,关你什么事。我家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

    樊娟嗔怪道:“爹,你怎么这样说话。”

    刘欣在旁边插话道:“樊里长,女生外向,我看樊小姐对赵云小哥颇有情意嘛。”

    樊敬慌忙说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他们两个只是小孩子,常在一起玩耍而已,大人不要误会了。”

    刘欣哈哈笑道:“樊里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看他两个郎才女貌,又情投意合,恰是天生的一对。今天我碰巧遇上,不如就给他们保个媒如何?”

    一直没有说话的典韦突然叫道:“好好好,有喜酒吃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

    赵云见他两个竟然帮着自己在说话,才明白刚刚错怪好人了,而樊娟则羞红了脸,低着头偷眼瞄向赵云,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答应。

    樊敬一听,这可和自己的初衷相去甚远,顿时支吾起来:“这个……这个……”

    刘欣心中暗道,赵云给你做女婿你都不要,这眼光也太差了,反倒将女儿嫁给赵范的哥哥,结果早早地做了寡妇,当下不以为然地说道:“哎,樊里长,你可不要瞧不上你这女婿。在下看人颇准,赵云眼下虽然穷困些,但我观他一表人材,若肯随我同去河间,我好好指点他一番,将来定有出头之日。”

    樊敬听了刘欣的话,改口说道:“大人倒是一番好意,只是我这个贤侄性情乖张,恐怕不大愿意随大人同去。”

    赵云不等刘欣开口,抢先说道:“既然大人厚爱,在下愿随大人同去河间,听候大人差遣。”

    刘欣见赵云应允下来,心中暗自得意,对樊敬说道:“樊里长,咱们这就说定了,明天你带人去河间取粮食,就作为我替赵云给你家小姐下的聘礼,等过些日子就把他们的事办了,你看如何?”

    樊敬只得唯唯诺诺道:“既然大人有命,小人怎敢不从,一切由大人作主便是。”

    刘欣突然想起什么,问赵云道:“赵云,你今年多大了?”

    赵云道:“回大人,小民今年十五岁了。”

    刘欣道:“才十五啊,个子倒是不矮,只是似乎岁数小了点。不过不要紧,先把亲事定下来吧。”

    反倒是樊敬说道:“大人,这倒不打紧,我们乡下人十六、七岁娶妻生子的多了,只是不知道赵云这年纪太小,大人会不会不用他?”

    刘欣哈哈笑道:“古有甘罗十二岁拜相,赵云已经十五岁了,在我身边先做个护卫,那是绰绰有余的。赵云,你随我连夜赶回河间,可有意见。”

    赵云看向樊娟,欲言又止,似有不舍。典韦不悦道:“你这小子,怎么婆婆妈妈的,要去就快点动身,天色已经不早了。”

    刘欣止住典韦说道:“哎,我看赵云是舍不得樊小姐。不如这样吧,樊里长,你们一家可愿意搬到河间去,大家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土地、房屋我自会安排。”

    樊敬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攀上太守这棵大树,自然满口答应道:“小民听从大人安排便是。”

    刘欣大喜:“好!赵云,你明日便护送樊里长一家去河间,直接去太守府找我。典韦,牵马来,我们现在就打道回府。”

    赵云见刘欣真心为自己打算,心里感动,挽留道:“大人不如在村里休息一晚,明日再一起回去如何?”

    刘欣心道,你这个小家伙才在热恋中,就如胶似漆分不开来,我可是初尝滋味,为了找你把老婆丢在家里独守空房呢,既然事情已经顺利办妥,哪有心情再在这里耽搁下去,嘴上却说道:“既然常山发生了盗匪抢粮的事件,我身为河间郡太守,也不可不察,得赶回去布置巡哨,以防万一。刘栽不能久留,先行告辞,我在河间静候诸位大驾光临。”

    刘欣说完,翻身上马,冲着众人一拱手,带着典韦扬长而去。赵云看着刘欣渐渐远去的背影,良久没有说话。樊娟走上前拉着他的手欣喜地说道:“今天多亏了刘大人,爹爹终于答应了我们的事情。你以后跟着刘大人一定要好好干,不能辜负了大人的一番好意。”

    赵云也感慨地说道:“是啊,刚才我差点错怪了大人,现在看来大人不仅帮助了你我,还是个尽心尽职的好官啊。”

    樊敬看看女儿,又看看赵云,叹了口气,只希望真如刘欣所言,赵云将来会有大出息。

    刘欣离了真定赵家村,归心似箭,顾不得疲劳,连夜赶路,一路上与典韦两个只吃了些干粮,喝了点凉水,马不停蹄,约摸四更不到,便来到了河间郡城。这时城门尚未打开,典韦便在城下扯了嗓子大叫:“太守回府,快开城门。”

    那夜间值守的士兵早就睡着了,正做着美梦,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醒,心中恼怒,走上城楼大骂:“哪里来的鸟人,半夜三更鬼叫什么。想进城,等天亮再说吧。”

    典韦大怒:“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太守大人,还不快开城门。”

    那士兵睡得迷迷糊糊的,听了典韦的话,丝毫不理,说道:“什么太守,老子只认得李郡丞,除了郡丞大人亲自来叫门,天王老子我也不开。”

第13章 色胆包天

    刘欣听了城门上士兵的话,心头火起,这不是只知有郡丞不知有太守吗?简直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当下,对典韦说道:“恶来,你在下面等我,看我上这城头。”

    刘欣打马来到城边,他虽然不会轻功,不能一蹿数丈高,但有一手壁虎游墙的功夫,有点类似后世的蜘蛛人。这河间郡城没有护城河,城墙也不算高,那时的建筑水平,墙面也远达不到光滑的程度。刘欣从马上跃下,解开缰绳,从腰间取出几把飞刀,分别系在绳上,看准了城砖的缝隙,用力一甩,那飞刀便卡在缝隙之间,离着城头却还有一米的距离。刘欣双手一拉缰绳,借着城墙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手脚并用,如攀岩一般,三下两下便窜了上去。那守城的士兵站在城门之下与典韦对骂,却不知道刘欣早上了城头。刘欣几步便窜到他的身边,一把叉住他的脖子,厉声喝道:“快下去打开城门!”

    那士兵被刘欣卡住脖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得双手不住地作揖。刘欣松开手,那士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起头来,嘴里不住说道:“壮士饶命,壮士饶命。”

    刘欣怒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是新任太守,还不快去打开城门!”

    士兵战战兢兢地下了城楼,“吱咯吱咯”地开了城门。典韦骑着马冲了进来,举起铁戟,刘欣慌忙叫道:“休伤他性命。”典韦听到喊声,手一偏,铁戟的月牙将士兵的半边头发连着头皮一起削去,那士兵吓得魂不附体,瘫软在地上。刘欣也不理他,翻身上马,扬鞭向太守府奔去。

    来到太守府门前,却见府门四敞大开,也不见把门的军士,刘欣心中诧异,领了典韦直奔后堂。刘欣推开后宅的房门,便见一道寒光闪过,身子一偏,“嘟”的一声,一把飞刀晃晃悠悠地钉在门板上。刘欣借着月色一瞧,正是自己的飞刀,顿时心头一敛,用力一脚踹开房门,大声道:“老婆,你没事吧!”

    只听房内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老公,你可回来了!”

    刘欣进到房内,只见桌子上点着油灯,马芸披散着头发坐在床沿上,她跪着两个人。典韦现在对刘欣的身手十分佩服,就没有跟进房内来,而是手提双铁戟守在门外。

    刘欣走到近前,却见跪着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正是二丫,小脸苍白,身子仍不住颤抖。那男的却不认识,被反剪着双手铐在背后,用的却是当年铐住刘欣的手铐,嘴里还塞了一块破抹布,显然是马芸的杰作。

    刘欣走到马芸身边坐下,奇怪地问道:“这两个人莫非有什么奸情,是一对奸夫yin妇。”

    马芸见刘欣回来,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扑到刘欣怀里,含着泪说道:“如果你再晚回来一天,恐怕就见不到我了。夜里真的好险。”

    原来,这个男子是河间军中的校尉,叫李林,是郡丞李诚的亲侄子。李诚兄弟五人,李诚排行老二,却只有他最小的弟弟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全家人从小对李林都十分溺爱。前任太守被李诚设计排挤去职以后,李诚又帮他谋了个校尉的官职。李林从小便游手好闲,最喜欢拈花惹草,经常出入的是花街柳巷,当了校尉以后,身边跟了一帮兵痞,更是胡作非为,又多了一个新的嗜好——祸害良家妇女。

    那日刘欣到达河间的时候,李林也夹杂在欢迎的队伍中。当时人太多了,刘欣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倒是李林在人群中见了马芸的美貌,惊为天人,整日寻思着找个机会把这个太守夫人弄到手玩玩,那感觉一定美不胜收。虽然刘欣贵为太守,李林却不怕他,在河间郡,李、张两家是最大的家族,刘欣只是孤家寡人一个。太守府门前只有两名军士把守,还都是李林安排的亲信,府内的婢女二丫的家人也控制在李诚的手上。

    当李林得知刘欣带着典韦出城,直至城门关闭也没有回来时,便觉得机会到了,今夜便要来个霸王硬上弓,只要得了手,不怕她以后不听自己的摆布。李林打定主意,挨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来到太守府,把门的都是他的亲信,早就得了命令将府门打开,两个军士也避了开去。对于太守府的布局,李林比刘欣还要熟悉,他轻车熟路在直奔后宅。下午他就利用二丫出门买东西的机会与她约好了,李林在门外轻轻拍了两声巴掌,二丫便将门打开。

    恰好马芸思念刘欣,孤枕难眠,正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听到外间似乎二丫在与什么人说话,好像还是个男子的声音,不由起疑,便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听他们说些什么。

    两人在外间声音甚低,马芸听不清楚,却觉得有脚步向里间走来,心头大骇,偏偏里间的门没有上闩,飞刀又不曾拿在手边,正在犹豫间,房门却被轻轻推开。马芸慌忙隐在一旁,只见一个男子鬼头鬼脑地探了进来,直奔床头方向走过去。

    马芸将心一横,冲到那男子身后大喝一声:“站住!”那男子猛听身后喊声,吃了一惊,等他转过身来,马芸早有准备,抬起右腿,膝盖正顶在他的下体处。

    那男子正是李林,虽然做个校尉,却没什么本事,又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马芸的女子防身术顶个正着。只听“嗷”的一声惨叫,李林捂着下体瘫倒在地上。马芸一不做二不休,又照着他的腹部狠狠地踹了一脚,李林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个苦,痛得在满地打滚。马芸趁机跑到床头,翻出手铐,也不管李林正在惨叫哀嚎,将他双手用力扳到身后,“咔嚓”一声给铐了起来。

    外间的二丫见到里间的动静,慌了神,走进来“扑通”跪到,大声哭喊着求夫人宽恕。马芸一夜不敢合眼,逼着李林跪在二丫身旁,自己手里拿着飞刀坐在床沿,将事情问了个清清楚楚,正在考虑天亮以后该怎么办才好时,刘欣和典韦就回来了。

    刘欣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安慰马芸道:“老婆,你受惊了。这些家伙真是胆大包天,我绝不会放过他们。典韦,把这家伙拖出去,绑在院子里那棵榆树上。再去把那群孩子都找来。”

    典韦大踏步走进来,一把抓住李林,将他像只小鸡似的拎了起来。刘欣也跟了出去,将李林铐在树上,转身回到房内,问二丫道:“我和夫人待你如何?”

    二丫见刘欣问道她了,慌忙磕头,哭着说道:“老爷、夫人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生下来这么多年才第一次吃上饱饭。奴婢实在是迫不得已,如果不答应帮他,他就威胁要杀死我全家人。”

    刘欣冷哼一声道:“二丫,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你是我买回来的家奴,你和原来的家人已经没有关系了,这一点你还没搞清楚吗?他威胁你的家人,你难道不会告诉我和夫人吗?”

    二丫从刘欣的问话中听出语气不善,情急之下,跪行到马芸的面前,涕泪俱下道:“夫人,奴婢一时糊涂,收夫人饶了我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正在这时,典韦把那群孩子都带了进来。太守府虽大,刘欣家的人口却少,这群孩子便住在离后宅不远的院子里。其实夜里李林的惨叫声和马芸审问时的怒叱声,他们都听到了。但他们还只是孩子,而且在牙行也没少受欺负,半夜里听到这些声音,一个个早就吓得蒙着被子瑟瑟发抖,谁也不敢出来看个究竟。现在突然被带进后宅,看到跪在夫人面前泪流满面的二丫,这群孩子的双腿也都不自禁地哆嗦起来。

    马芸对这个伶俐的丫鬟还是比较喜欢的,见她苦苦哀求,便向刘欣说道:“老公,她还只是个孩子,又情有可原。再说我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如就算了吧。”

    刘欣断然道:“不行,这次太危险了,如果不是我提前赶回来,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来。任何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她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不过,看在她年纪幼小的份上,就饶她死罪,退回牙行算了。”

    二丫听到刘欣的话,暗自叫苦,退回牙行,如果一时半会没有人家来买的话,只有被卖入娼家一条路了,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竟自昏死过去。

    刘欣并不理倒在地上的二丫,对着那群孩子说道:“你们都看到了,二丫是郡丞李诚派过来的奸细,现在出东窗事发,李诚却保不了她。我想李诚不可能只派一个奸细过来,你们中间还有谁是他派来的,趁早给我站出来,只要没有铸成大错,我既往不咎。若是被我查出来,下场会比二丫还惨。”

    马芸听刘欣说得凶狠,悄悄附在他耳边道:“算了,他们还都是小孩子,别吓着他们,李诚哪会安排那么多奸细。”

    话音未落,一个小男孩“扑通”跪倒:“老爷,夫人,我是被逼的啊,不过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老爷夫人的事情啊。”

    很快,又有一个男孩和两个女孩跪倒在地。正在这时,外面乱哄哄的,闯进一群人来。

第14章 斩首

    典韦见状,抓起那对大铁戟抬脚冲到了院子里,刘欣也紧跟着走了出来。只见七八支火把将太守府后宅的这座小院照得如同白昼,李林嘴上塞着的破布条已经被拿掉了,正大喊着:“叔叔救我!”两个军士在他身后手忙脚乱地想要弄开手铐。在他的身前,二十多个军士簇拥着一个中年文士,正是河间郡丞李诚。刘欣见状,暗吸一口凉气,这个李诚来得好快。不过,他胆子真大,竟敢率众来太守府抢人,根本不将我这个太守放在眼里,看来今天这脸皮想不撕破都不行了。

    原来,当刘欣赶回太守府的时候,那个守城门的士兵黄二也回过神来,慌忙去军营找校尉李林报告情况。黄二进了李林的营帐,却看见原本应该在太守府值守的两名军士正在帐中喝酒。

    黄二和他们两个都是李林的亲信,平常比较熟悉,见状奇怪地问道:“赵三、王四,你们两个怎么不在太守府,却在这里喝酒?”

    那叫赵三的头也没抬,回道:“去太守府做什么,听太守夫人**吗?”

    王四更是放肆地大笑:“哈哈哈哈,太守夫人**只有咱们校尉大人能听,你想听门都没有。”

    黄二听得云里雾里的,弄不明白太守夫人**和校尉大人有什么关系,便不答他们的茬,问道:“校尉大人哪里去了?”

    赵三这才回头看去,只见黄二半边头发披散着,血流满面,吓得大叫:“鬼啊!”

    黄二抢前一步拉着他道:“别乱叫,我是黄二,校尉大人在哪里,我有急事。”

    王四早已看清来人,拉着黄二问道:“原来是你啊,怎么弄成这样子。校尉大人现在正快活呢,可没空理你,咱们先坐下喝两杯。”

    黄二急道:“刚才有人闯进城里,自称是新任太守。我要赶紧禀报校尉大人知道,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噢,太守大人回来了。”赵三随口应道,突然心头一惊,从地上弹了起来,“啊,你说什么!太守回来了!坏了,坏了……”

    王四的酒也吓得醒了,慌忙道:“我们赶紧去太守府。”

    赵三一把拦住他:“不行,太守身边那个大汉五大三粗,只怕校尉现在已经遭了他的毒手,还是快去禀报郡丞吧。”

    王四也醒悟过来:“对对对,咱们快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两人扔了酒杯,拔腿就往外跑,黄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得跟在他们两个后面。三人一路狂奔,来到郡丞府,拚命地拍打着门上的铜环。郡丞府可不是太守府,把门的军士还有几十个,早有人走了出来,见是他们两个,正要发怒。赵三、王四也不多讲,推开门人就冲了进去,吵着要见郡丞大人,早惊动了李诚。李诚听了他们的叙述,吓出一身冷汗,这李林可是他们李家的独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河间李家就要绝后了!当下顾不得多想,李诚一咬牙,将家里的护卫军士都叫了起来,又点了七、八十个健壮家奴,提了刀枪直奔太守府。

    太守府连个把门的都没有,李诚率众直扑后宅,却见院中树上绑着李林,虽然取下了塞在李林口中的破布,但绑着李林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怎么也弄不开。

    刘欣冷冷地看着李诚,沉声道:“李郡丞,你深夜率众手持刀枪闯入太守府,是想造反吗?”

    李诚分开挡在面前的手下,上前一步,对刘欣道:“刘大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放了我侄儿,钱还是女人随你开口。至于夫人嘛,我不说,你不说,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就行了。”

    刘欣冷笑道:“我夫人清清白白的,有什么不能说的。李林夜入太守府,意图不轨,多亏我夫人会几下拳脚,才幸免于难。李郡丞,你说说,他该当何罪啊?”

    李诚听了刘欣的话反倒笑了:“哈哈哈哈,原来我侄儿行奸未遂,那就罪不致死,还请大人放人吧。”

    刘欣也哈哈大笑:“好个行奸未遂!那也要看对象是什么人,对太守夫人行奸未遂也能免死吗?还有你,明火执仗,聚众闯入上官府邸,形同谋反,更是抄家灭门之罪,还不快束手就缚!”

    李诚听了后退几步说道:“刘欣,敬酒不吃你吃罚酒,既然你这样说,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大不了我担个保护上官不力的罪名罢了。给我上,将他们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李诚虽然并不把刘欣瞧在眼里,但也担心李林做的丑事让太多人知道,传出去不好收场,只带了二十多个心腹军士进入后宅,其他人都围在太守府外面。现在双方翻脸,他倒也不怕,毕竟二十对二,胜算颇大。却不料典韦听了,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手中一对大铁戟挥舞起来如两个大风车一般,那些军士来不及抵挡,擦着就伤,挨着就亡。

    二十多个军士转眼间就躺下一大半。李诚哪里见过这个阵势,也顾不上解救李林,转身就往太守府外面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救命。围在外面的军士和家奴们听到李诚的呼喊,赶紧冲进太守府。这时李诚刚刚逃到了前院,身边的军士早已一个不剩。

    李诚眼看着近百名家奴军士就在跟前,刚想喘一口气,却已经被典韦追上。典韦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对李诚恨之入骨,举起铁戟,大喝一声“谁都不许走!”

    典韦照着李诚的脖子就是一下,飙出一道血箭,一颗头颅飞起在半空之中。典韦不等李诚的身躯倒下,又是一通乱舞,只见碎尸横飞,早将李诚切成十七、八块,五脏六腑散了一地,场面惨不忍睹。有些残肢更是飞入了人群之中,一众军士、家奴们见了,腿肚抽筋,哪里还迈得动步子,有的当场呕吐不止,更有那胆子小的竟然当场昏死过去。

    李诚飞不半空的头颅堪堪落下,便被典韦一把抓在手中,高高举起,大声喝道:“李诚谋反,已经伏诛,不降者杀无赦!”

    那些军士、家奴见此情景,连逃跑的心思都没有,顿时呼啦啦跪倒一片。刘欣带着马芸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现在可不敢再把马芸一个人丢下了。虽然马芸在警局也见过不少血腥场面,看到如此情景也忍不住呕吐起来,刘欣强忍着阵阵恶心,皱着眉头对典韦说道:“怎么搞成这样?下次杀人记得文明一点。”

    典韦不情不愿地道:“我还杀得不过瘾,要是把这百十号人全杀了方才称心。”

    典韦说话嗓门本来就大,此时天还没亮,十分寂静,他的话清清楚楚地传进了那些军士、家奴的耳朵里,只听“扑通、扑通”几声,跪着的人群中又倒下一片,都是给他吓的。典韦一眼瞅见人群里有个军士,只剩半边头发,那半边头皮上血迹还没有干,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那个军士拎了出来,扔在刘欣脚下,正是守城门的黄二。

    刘欣用脚挑起黄二的下巴,认出他来,沉声喝道:“是不是你带李诚过来的?”

    黄二一边拚命磕头,一边手向人群中指去:“不是我,不是我,是他们两个。”

    刘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人正使劲地往人群后面躲。刘欣朝典韦使个眼色,典韦将手中铁戟一指,大喝道:“滚出来!”

    赵三、王四连滚带爬地从人群里来到近前,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刘欣问道:“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黄二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更将在营帐中听到的他们两个说的话也讲了出来。马芸刚刚止住呕吐,走到刘欣身旁,听到他们的污言秽语,气不打一处来,捡起地上的一口腰刀,便要刺向赵三,刘欣慌忙拉住她道:“这些血腥的事,还是交给典韦吧。”

    典韦听了兴奋不已,挥舞铁戟,早将三人分成六段。

    刘欣暗自摇头,这个嗜血的家伙!上前一步,跨过他三人的尸体,对众人说道:“首恶已除,从者不罪!你们都起来吧。”

    人群稀稀拉拉地站起来,有几个吓晕的还躺在地上,无人过问。刘欣看了眼人群,朗声说道:“当兵的都站到左边来。”

    军士们听了纷纷走出人群。刘欣看着这二十多个士兵说道:“过去的事我不怪你们,从现在起,谁要是再敢有二心,刚才的几个就是你们的榜样!”刘欣顿了顿,又伸手指了指:“你,你,你,还有你,去逐个通知郡里的官员,一会到太守府来议事。你们几个,再去军营叫些人来,去将李诚、李林家围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跑。”又指了指那些家奴道:“你们把这太守府收拾干净了,把这些尸首都弄到城外放把火烧了。”

    刘欣分派停当,带着马芸回到内宅,典韦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拿了铁戟守在院子里,李林仍然被铐在树上,不过已经被刚才典韦大杀一场,吓得昏了过去。刘欣拉着马芸走进房内,那群孩子都哆哆嗦嗦地站在一边,床前仍然跪着一个人。

第15章 杀鸡儆猴

    刘欣将马芸扶到床边,今天她显然吓得不轻,到现在仍然呼吸急促。刘欣看了看跪在床前的人,却是二丫。刚才刘欣说要送她回牙行,她便吓的晕倒在地,醒来以后就一直跪在这里,见刘欣、马芸回来,哭着说道:“老爷、夫人,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吧,我以后会尽心尽力做事的,再也不敢这样了。”

    马芸看向刘欣,刘欣脸沉似水,不为所动,说道:“二丫,不管如何,人无信则不立。你已经失去了我和夫人的信任,这府里再也没有你立足的地方了。这样吧,本来想将你退回牙行,看你可怜,你回家去吧。”

    刘欣说着,又取出那叠卖身契,就着屋里的灯点燃,烧成一堆灰烬,然后对着屋里的孩子们缓缓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再是我家的奴仆,你们都是自由人了,你们都回家去吧。”

    孩子们刚刚吃了两天饱饭,谁也不愿意离去,马芸见此情景对刘欣说道:“老公,你就留下他们吧,这些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也怪可怜的,你不是说过要用些下人的吗?”

    “恩,既然这样,你们先留下吧。不过,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家奴了,只是我家的雇工,平时好好干活,有空认认字,每个月可以领些工钱。”刘欣想了想,又转向二丫说道,“不过,你不能留下,现在就走吧!”

    二丫泣不成声地朝刘欣、马芸磕了三个响头,说了声“老爷、夫人保重。”便转过身去。

    马芸虽然心中不忍,但知道刘欣心意已决,也不再相劝,从床头取出一串铜钱,拉住二丫,塞到她手里道:“回去以后好好过日子,你走吧。”

    二丫泪流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咬咬牙出门而去。

    刘欣叹了口气,对其他孩子说道:“你们也都出去吧。”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马芸的心情也平复下来,问道:“老公,幸好你回来得快。要是等天亮李诚带人过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了,找到赵云没有?”

    刘欣轻轻揽着她的纤腰说道:“是啊,都怪我考虑不周,险些酿成大祸,以后我到哪里,你都跟着我。赵云已经找到了,他过几天就会到这里来。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定,于是决定连夜赶回来,没想到还真有事发生。下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马芸将头靠在刘欣的肩上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付一两个小毛贼还是没问题的,你还是专心考虑怎样对付这些官员吧,我估计他们和李诚多是**,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刘欣安慰道:“不怕他们。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你看李诚带来的那些人,来时气势汹汹,结果被典韦一吓,全部拉稀。我这次去赵家村,正巧碰上有强盗抢劫村民的粮食。我现在担心的是河间郡有没有这一类的强盗,如果有的话,我治下的这些百姓就要遭殃了。算了,不想他了,等那些官员来了再说吧,你一夜没睡,先休息一下吧。天快亮了,我去练会拳。”

    刘欣等马芸躺下,走到院子里,打了一趟拳。李林已经醒了过来,嘴上又被塞进了破布,正目光惊恐地看着刘欣。而典韦也将那对大铁戟上的血迹擦干净了,正精神抖擞地守在门口。

    刘欣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样,累不累?”

    典韦大嘴一咧道:“不累,我这身板就是三天三夜不睡也没事。只是杀得不过瘾。”

    刘欣抬头看了看天边的红云,太阳就要出来了,想到不久就要来临的乱世,摇了摇头道:“恶来,你守在这里,保护好夫人,我去前面会会那些官吏。”

    典韦道:“大人,没有人再敢到这里来了吧,我和你一起去会会他们。”

    刘欣摆摆手道:“不用,你就在这院子里休息一下。我就不信了,他们难道还比陈留的那只猛虎厉害?”

    走进前厅,长史张俊和一众官员都等在那里,一个个睡眼惺松,呵欠连天,显然都是刚刚从被窝里被叫出来的。刘欣看了看在座的众人,说道:“刘某打扰各位大人的好梦了。”

    众官吏见刘欣出来,赶紧起身施礼:“下官见过大人。”

    刘欣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自己也走到上首,在几案后面坐定,方开口说道:“各位差点便再也见不到我了。”

    从来不开口的长史张俊看了看四周,独独缺了郡丞李诚和他的侄子校尉李林,听了刘欣的话,心知有变,于是出人意料地起身说道:“大人何出此言?”

    刘欣说道:“张长史先请坐,等我慢慢道来。就在今日半夜,校尉李林潜入我府中,意图对我夫人不轨,被我夫人发现,将其擒获。今日凌晨,郡丞李诚竟然率众强闯太守府,欲致本官于死地。张长史,本官问你,他二人该当何罪?”

    张俊一听,果然突生变故,机会难得,只是不知道李诚叔侄现在如何了,自己到底该不该表态呢?当下踌躇道:“这个……这个……”

    他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却有一人“霍”地站了起来,冲着刘欣说道:“不知郡丞大人和李校尉现在何处?”

    刘欣冷冷地看向这个人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答道:“我乃兵曹史马凯是也。请大人先回答我的问题。”

    刘欣点点头,知道此人一定是李诚的铁杆心腹,假装不以为意地说道:“原来是马大人,不知这兵曹史有何职责?”

    马凯并不回答,仍旧咄咄逼人地道:“请大人先回答我的问题。”

    刘欣冷哼一声道:“哼,你也知道叫我大人,这厅上我是太守还是你是太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人吗?”

    马凯哈哈大笑道:“太守算什么东西!前面两任还不是乖乖走人了,我看你也威风不了几天了。”下面传来几声窃笑。

    刘欣一拍几案:“大胆马凯,目无上官!你可知罪?”

    马凯道:“在下只是要见见郡丞大人,何罪之有。”

    刘欣冷笑一声,对身后的一名军士说道:“去,请典将军将李诚带过来。”

    军士应了声,走向后面去了,前厅里顿时死一般地沉寂。片刻功夫,典韦拎了一个包裹大步走了进来,高声喝道:“李诚带到!”说完将包裹一抖,骨碌碌地掉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直滚到马凯的脚下。

    刘欣道:“马凯,这便是你想见的李诚,他谋刺本官,已被当场格杀。张长史,马凯刚才藐视本官,咆哮公堂,按律当如何处置?”

    张俊见李诚已经被杀,松了一口气,来了精神,站起身说道:“回大人,马凯乃是武职,按律当打三十军棍。”

    刘欣看了眼左右军士,喝道:“与我将他拿下,当场行刑。”

    马凯大怒:“我看谁敢!”

    左右军士竟真的不肯向前。众官吏都看向刘欣,看他会如何处置,不想刘欣竟然面露微笑,说道:“好,既然你不愿意让这些军士打你,就由我的护卫典韦将军亲自代劳吧。”

    典韦闻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马凯见这个凶恶的大汉,心头一颤,只得硬头头皮迎上前去,右手照着典韦便是一拳。典韦并不闪避,伸出一只大手,迎着马凯的拳头一把握住,用力一捏。马凯哪里挡得住典韦的神力,右手的指骨、掌骨尽皆被捏得粉碎,痛得他“啊”的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典韦手一松,马凯便如烂泥般瘫倒在地上。典韦抢过一根军棍,正要动手,刘欣止住他道:“等等,先泼醒他。”

    两边的军士是见过典韦杀起人来凶神恶煞般模样的,再也不敢犹豫,取了盆凉水泼在马凯身上。马凯醒了过来,犹自呼号不已。典韦也不理他,一脚踩住他的背脊,照着他的屁股便是重重一棍,嘴里数到“一!”

    这一棍下去,只听“咔嚓”脆响伴随着马凯又一声惨叫,屁股上是皮开肉绽,双腿早已连根折断。典韦不理他,又是一棍下去,马凯的身子抖动了两下,却没有再叫出声。

    典韦停了手,奇怪道:“这厮倒比刚才硬气。”用棍将马凯挑了个翻身,却见他七窍流血,竟被典韦两棍活活打死了。

    典韦将军棍丢过一边,嘴里兀自念叨:“这厮不经打,才两下就完了。”

    刘欣转向两旁的军士道:“把马凯拖到外面去,将这里清洗干净。”刘欣看看仍站在大厅中央的典韦,想想还是有点不放心正在后宅补觉的马芸,又吩咐道:“恶来,你先回后面去吧,有事再差人叫你。”典韦应诺退下。

    有两名军士想去抬马凯的尸体,不料一拉之下,马凯竟断成了两截,内脏流了一地。有胆小的文官不敢看下去,纷纷别转脸去。饶是刘欣见过典韦杀死李诚的场景,比这要惨得多,也不禁暗自摇头,这典韦下手还真不知轻重,看来以后要找机会和他好好说说,另外这太守府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杀气太重,是不是该考虑换个地方住住了。

    军士们简单地清洗了一下地面,仍可以看到斑斑血迹。刘欣看着战战兢兢的一众官吏,心道,这大概就叫杀鸡儆猴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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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童年辍学却身怀绝技的小偷,一个是貌美如花又品学兼优的警院校花。一次抓捕过程中的意外,他们穿越到了东汉末年。两人无意中帮助了一个老汉,获赠一个盒盖,引出一段段奇遇……
他们本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被历史的车轮一次次推向顶峰……
平定乱世,一统三国已经不是他们的目标,征草原、平西域、定南洋,为了汉室中兴,为了民族的发展,为了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他们不懈地努力着……带着警花闯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带着警花闯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带着警花闯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