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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乱石兰竹     带着警花闯三国txt下载     带着警花闯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8章 买涨不买跌

    刘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太后吗?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刘欣吓了一跳,慌忙说道:“太后您别误会,微臣绝不敢有丝毫恶意.”

    马芸也抢步上前,将何莲扶起,说道:“太后,您这是听了什么人胡言乱语?我家夫君是个好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不堪的事来,他受先帝重托,辅佐新皇,谁知道……”

    刘欣也醒悟过来,打断马芸的话问道:“敢问太后,皇上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何莲被他们这一连串的话引开了思路,似乎刘欣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坏,这才敢抬头偷偷瞧了一眼,果然见刘欣夫妇二人全都恭恭敬敬,不由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像被人抽空了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地。

    唐娴听了刘欣的问话,也不由想起刘辩被几个士兵活活勒死的惨景,忍不住“啊”的尖叫一声,喃喃地说道:“皇上,皇上,啊,皇上是被他们害死的……”

    刘欣与马芸对望一眼,一齐摇了摇头,没想到一个是太后,一个是废帝的皇后,竟然被董卓弄得有些神经错乱了。好不容易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刘欣暗叫好险,幸亏自己拉了马芸前来,否则传了出去还真有些说不清楚,这个李儒果然使得好毒计!

    这样一来,刘欣可不敢再将她们两个留在州牧府,赶紧吩咐在附近找了一处宽大的宅院,叫人收拾干净,将何莲、唐娴二人送了过去,又拨了许多丫鬟、奴仆供她们役使。按照蒯良的意思,还应该对这些奴仆施以宫刑,但刘欣没有同意,他觉得这样太过残忍。

    何莲也渐渐从恐惧中醒了过来,刘欣并没有李儒说得那样可怕。但是,她对刘欣提出的兴兵帮刘辩报仇的建议,却提不起丝毫兴趣。何莲现在已经心灰意冷了,她当初毒杀王美人,虽然有嫉妒的成分在里面,更多的却是因为王美人也生了个儿子,为了保住儿子的地位,她才下此狠手。现在,自己的儿子被人当着她的面活活勒死,而王美人的儿子还是坐上了皇位。儿子都死了,再争还有什么意思呢?

    从洛阳过来的一路上,除了恐惧,她也想了很多,尤其在荆州境内,看到那些普通百姓生活得无忧无虑,何莲已经有些后悔当初嫁进皇宫,如果自己也只是个普通百姓,现在儿孙绕膝,那该多么快活啊!可是现在,儿子死了,哥哥死了,弟弟也死了,就连老娘都被董卓杀死了,她现在真成了孤家寡人。她现在已经不愿再想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了,她只想好好地活下去。

    唐娴还只是个含苞待放的小女孩,今年刚刚十三岁,其实也不奇怪,刘辩死的时候也不过十五岁而已。刘欣看她还小,便提出来将她送回颍川娘家,但她死活不愿意,一定要陪在太后身边,也只好随她。

    刘欣将何莲、唐娴安顿下来,他能做的也只有照顾好她们的生活,除了保证她们的日常所需,还应何莲的要求在后院开辟了一块菜地。

    何莲现在一心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她已经没有了亲人,既然唐娴不肯回娘家,她就将唐娴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那块菜地便是她来打发无聊时光用的,每天垄垄地,松松土,浇浇水,施施肥,一天的劳作下来,晚上也能睡得香些,噩梦也少了许多。

    马芸也会经常带着卞玉、朱倩她们去何莲家中串串门,一来陪何莲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二来也让她们切身感受一下何莲的悲惨遭遇。马芸在后世的时候也经常看一些古装电视剧,在这些电视剧里,宫斗是必不可少的内容。

    何莲其实也是宫斗的牺牲品,尽管一开始她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的。如果何莲不毒杀王美人,她就不会受到刘宏的冷落而守了七年的活寡。不管怎么说,她总归是皇后,她的哥哥又是大将军,她和刘辩的地位,王美人是不可能撼动的,刘协见到她也要喊一声母后。而王美人不死,刘宏也就不会如此自暴自弃,即使他同样荒yin无道,但身体不可能垮得这样快,才三十四岁就归天了。刘宏不死,刘辩就会在他的羽翼下慢慢长大。如果刘辩到了二十多岁再继位,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场宫斗带来了这一系列的后果。

    马芸知道,刘欣现在一心想要争夺天下,说不定他真能成功,如果他成功了,自己和卞玉、蔡琰、朱倩她们就全成了刘欣的后妃,她可不想宫斗的好戏在自己姐妹们身上上演。马芸就是要未雨绸缪,让卞玉她们切身感受一下何莲搞宫斗所带来的悲剧。

    刘欣安顿好何莲、唐娴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举行阵亡将士纪念塔的奠基仪式。从中平元年,刘欣来到襄阳开始,先是收复宛城,然后清剿黄巾残匪,接着平息贝羽、苏代的叛乱,还有以后的攻打江夏诸郡的战役,以及最惨烈的巴郡之战,大大小小也有了数十次战斗,阵亡的将士累计达到了六千余人。这里将用来安放这六千余将士的灵位,官府也将在每年的清明和冬至举行两次公祭。

    所有阵亡将士的灵位都会得到妥善安置,而且四时祭祀不断。刘欣还为所有的阵亡将士都授予“烈士”称号,他们的家属都是“烈属”,可以领取丰厚的抚恤金,今后在税收等方面都还会得到官府的特别优待。

    从蔡邕对蔡懿的溺爱,刘欣看得出来,这个时代的人对传宗接代有多么重视,于是又作出规定,烈士有子女的由官府抚养成人;没有子女的,从他们的兄弟姐妹的子女中挑选一个过继到他们的名下,或者从孤儿院中挑选一名孤儿过继到他们名下。因为刘欣知道,还会有许多场战役在等着他们,一将功成万骨枯,今后将有无数的将士要抛头颅,撒热血,他有责任让将士们能够安心杀敌。

    对于伤残的将士,刘欣也作出了特别的规定予以照顾。所有伤残军人除了退伍时一次性领取抚恤金以外,今后每个月还可以领到一定的补助金,从事生产的还可以免除一半的税收,让他们不会因为伤残而生活无着。

    实行这些优抚政策需要强大的经济力量做后盾,除了刘欣,其他诸侯还真没有这个实力去采取同样的政策。有钱好办事,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因为不差钱,刘欣决定迅速地扩张兵力。荆州大地再一次热闹起来,各郡都设立了募兵处。刘欣初到荆州的时候,实行的是征兵的政策,而现在的荆州,当兵算是一个比较有前途的职业,每到冬季农闲的时候,各郡的募兵处,报名的年轻人都会排起长龙,成为当地的一景。

    过去几年,每次募兵的人数都十分有限,而今年则不同,刘欣将召募十万兵源的指标分解到了各郡,不仅包括荆襄九郡,就连新近被他占领的牂柯和巴郡也在募兵之列。

    得到募兵的命令,各郡都迅速行动起来,这件事每年都会进行,只不过今年召募的人多一些罢了。沮授、田丰更是积极地调集各种物资,保障新召募的士兵能够得到很好的安排。文聘的军事训练中心肯定不可能容纳得下十万新兵,五大军团都将承担一定的训练任务。

    刘欣也没有闲着,他换了身便装亲自前往各个募兵点进行暗访,毕竟今年募兵的人数十分巨大,如果报名的人太少的话,他要及时调整政策。明年开始便会有无数场战役等着他,这些新兵并不一定明年就会被派上战场,但战争的损耗是惊人的,他们都会被作为重要的后备力量,所以今年十万新兵的兵源是必须保证的。

    按照刘欣的估计,这样大规模的募兵,预示着会有大的战争发生,而战争期间,许多人都会设法逃避兵役,来应募的人肯定不会多于往年。谁知道,他还没有看到募兵处的巷口,排队的长龙已经拐到隔壁巷子里来了。刘欣十分诧异,决定到募兵处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他不希望出现下面的官吏为了完成任务,强迫百姓们来参军当兵的情况。

    刘欣赶紧拉住队伍中一个年轻小伙子,问道:“你们来应募,是不是自愿的?”

    周围人都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刘欣,小伙子说道:“不是自愿的,我们都是神经病啊?起这么大早赶来排队。”

    刘欣更加不理解了,说道:“今年召募的名额很多,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众人顿时嘘声一片,有个年纪大点的中年人站在队伍旁边,显然是陪着儿子来应募的,打量了刘欣两眼,说道:“年轻人,你不懂的。今年召募这么多人,明年肯定不会再召募了,甚至后年都不会召募。这一次如果不能被选中,也许这辈子都选不上了,能不紧张吗?我看你身材高大,像是块好料子,赶紧去后面排队,说不定还来得及。”

    刘欣恍然大悟,不禁大摇其头,原来是这样,这也算是另类的买涨不买跌吧,汉人怎么都有这坏毛病呢?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第169章 覆巢之下

    听到吵闹声,刘欣心里并不太着急,毕竟每个募兵处都有从各大军团抽调的士兵在维持秩序.他快步走上前去,只见前方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正死死抓住募兵处书吏的衣领,不知道在争执什么,旁边的士兵一边劝架,一边用力去拉那个年轻人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开。

    正规军团的士兵都经过长期训练,选派来募兵处维持秩序的都有把子力气,可是这个士兵拉了半天,那个年轻人却纹丝不动。刘欣暗暗点头,挤到前面说道:“你们都先住手,谁先讲讲,是怎么回事?”

    那个年轻人仍然不肯松手,嚷嚷道:“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

    刘欣听这声音好像公鸭嗓子一样,绕到前面一看,原来只是个少年,他个子高,从后面看好像很威猛,从前面一看,满脸的稚气。刘欣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那少年吃痛,“哎哟”一声松开了手,转向刘欣怒目而视。

    刚才在那里拉架的士兵却已经认出了刘欣,慌乱之中便要单膝跪倒参拜,刘欣赶紧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声张,转向那少年说道:“你要应募,就好好排队,为什么要动手?”

    那少年恨恨地说道:“他不肯要我。”

    刘欣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胸膛,对书吏说道:“我看他身材高大,长得也挺结实的,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应募?”

    现在前来应募的人这么多,刘欣很担心书吏会假公济私,故意将一些没有门路的人剔除出去,而招收自己的亲属。果然,那个书吏辩解道:“他不符合条件。”

    刘欣以为这个书吏有什么私心,于是说道:“他怎么不符合条件了,你看他身高力大,正是当兵的好材料。”

    书吏一脸委屈地说道:“他年龄太小,明年才能应募。”

    那少年又扯起那破锣嗓子,大声说道:“胡说,我已经十八岁了,他故意刁难我。”

    书吏将手中的帐册一扬,说道:“这是衙门的户籍底册复件,上面记得清清楚楚,魏延,男,熹平三年生。你今年才十六岁,还差了两岁,后年才能来应募。”

    这些户籍底册都是马芸的杰作,现在可发挥了大作用。不仅在募兵的时候可以防止年龄作假,在税收、缉盗以及其它日常社会管理方面也都发挥着重要作用。

    听说眼前这个少年就是魏延,刘欣吃了一惊,他来到荆州后就一直在寻找魏延的下落,谁知道他现在才十六岁,难怪自己让人翻遍军中名册,也找不到一个叫魏延的。

    魏延已经再一次叫嚷起来:“谁不知道,后年你们都不召募了,到时候我找谁去!”

    刘欣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你既然这样想当兵,那先跟我出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问问他肯不肯帮忙。”

    魏延口气软了下来,问道:“真的?”

    刘欣笑道:“当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个小孩子不成。”

    魏延嘴里嘟囔道:“谁是小孩子了,比你也矮不了多少。”

    说归说,他也知道,再在这里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还不如跟着这个人去碰碰运气,于是乖乖地跟着刘欣离开了那条长龙。魏延跟在刘欣身后左拐右拐,渐渐到了东城区一带,他知道住在这里的都是荆州的高级官吏,一般人是不能随便出入的,而带着他的这个人,连个招呼都不用跟那些士兵们打,就这样径直走了进去,不由信心大增。

    转眼间,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大宅子前面。刘欣抬脚便往里面走,大门两边站岗的士兵一齐向他行礼。魏延抬头看了看,大门上方匾额上写着“州牧府”三个大字,不由犹豫起来,踌躇不前。

    刘欣回过头,见他举步不前,问道:“魏延,怎么不走了?”

    魏延支支吾吾地说道:“这里是州牧府啊,我们可以随便进去吗?”

    刘欣笑了起来,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魏延一脸憨相地问道:“你是谁啊?”

    刘欣脸色一沉,说道:“我叫刘欣。”

    魏延摸了摸脑袋,喃喃地说道:“刘欣?啊!您是州牧大人!”

    刘欣板起脸来,双目圆睁,瞪着他说道:“魏延,你可知罪!”

    魏延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小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请大人恕罪!啊!我,我也没有冲撞大人啊!”

    刘欣强忍住笑,走到魏延身边,手搭着他的后脑,使劲摸了起来。正巧沮授走了过来,见刘欣手按在一个少年的头上摸来摸去,不觉有些奇怪。刘欣朝沮授招了招手,说道:“公与,你来摸摸看,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同?”

    沮授好奇地将手伸到魏延头上,摸了半天,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解地说道:“没有什么特殊啊。主公,你觉得他哪里不同?”

    刘欣摸魏延的脑袋,当然是为寻找传说中的反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也不知道诸葛亮他老人家是怎么摸出来的,不由哈哈笑道:“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同。”

    魏延跪在那里,被他们两个人摸来摸去,心中烦闷,却又不敢发作,只得撅着嘴,暗自生气。

    刘欣已经止住笑,对魏延厉声说道:“魏延,你是没有冲撞本官。但你扰乱募兵现场,该当何罪!”

    魏延不服气地说道:“我只是想当兵而已,那算什么错。”

    刘欣冷哼一声,说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所有人都像你这样,那不是乱了套!我现在罚你去飞虎亲卫中做个伙夫,两年之内看你的表现,表现好可以许你当兵,表现不好,你就卷铺盖回家去!”

    “飞虎亲卫?当伙夫?”魏延也伸出手,理了理被他们两个人弄乱了的头发,突然明白过来,连忙叩头道,“多谢大人成全!”

    沮授笑道:“怎么还叫大人?”

    魏延会过意,又朝刘欣叩首道:“多谢主公!”

    两旁的亲卫将魏延带了下去,给他安排住处,帮他测量身高体重,准备衣甲器械。不仅飞虎亲卫的伙夫,就是各大军团的伙夫也是要参加日常训练,随时做好上阵准备的。

    刘欣看着魏延离去,问沮授道:“公与先生这时候来,有什么要事吗?”

    沮授拱手说道:“主公,张任、雷铜、吴兰三个人关在大牢里已经快三个月了,不知道主公准备如何处置?”

    刘欣沉吟道:“这三个人都有些能力,尤其张任,文武全才,杀了他实在可惜。这样吧,我们一起再去劝劝他们,看看他们可答应归降。他们的家眷也都关在牢里吧?”

    沮授点点头说道:“都关着呢,这么长时间倒是Lang费了不少粮食。”

    刘欣不觉笑了起来,打趣道:“公与啊,你就算是管钱的,也不用这么小气抠门吧。”

    沮授也笑着说道:“不省着点花,怎么能帮主公当好这么大一个家呢。”

    襄阳的大牢并不像过去那样阴冷黑暗,这里经过重新建造,牢房里面还是比较干净宽敞的,各项设施也比较齐全,伙食也还算不错。荆州同时开展着多项大工程,工程队过去主要依靠一些俘虏和临时征召的民夫,现在这些俘虏都到了期限,一部分人留了下来,一部分人则选择了回乡务农,所以工程队非常缺少人手。为了解决工程队人手不足的问题,一些罪知较轻的罪犯也被调到了工程队参加强制劳动,真正被关进大牢的罪犯很少,主要是一些犯了死罪的人。

    因为关进牢里的人不多,所以襄阳的大牢是州、郡、县三家共用,看守牢房的人都属于襄阳太守蔡瑁管辖之下。自从担任襄阳太守以后,蔡瑁为了好好表现,各项事务都是尽心尽力,对三家共用的大牢管理得格外严格,对于张任这种身怀武艺的人,那更是枷锁脚镣,一样都不能少的。

    张任的脖子上号着枷,脚上的镣铐叮当作响,被两个狱卒生拖硬拽着带进了会客室。

    刘欣坐在椅子上,看了眼脸色憔悴的张任,说道:“张将军,已经三个月,不知道你想通了没有。由于你的负隅顽抗,害我荆州数千将士壮烈捐躯,现在你只投降才是唯一出路。”

    张任头一昂,说道:“我西川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

    刘欣不禁莞尔,历史上张任就说过这句话,结果被杀了。不过,刘欣并不想杀他,仔细看了他两眼继续说道:“张将军,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你的父母妻儿将来怎么办?”

    张任大义凛然地说道:“张某有罪,一死而已,与我家人何干?相信明公不会为难他们的。”

    “明公?”刘欣哈哈大笑,脸色随即一沉,“谁说我是明公!‘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句话难道张将军没有听说过吗?”

    看到张任一脸的茫然,刘欣这才想起这句话是孔融的儿子说的,也许现在还没出世呢,只得干咳一声,说道:“原以为张将军文武全才,想不到如此孤陋寡闻。那么,刘某是个好色之徒,而且喜欢吃人肉,这你总听说过吧。”

第170章 不吃人肉

    刘欣知道,张任这种人,用死亡是吓不住他的,甚至用他家人的生死做要挟,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过,就在刚才他为自己又超前引用了孔融儿子说过的话,而感到尴尬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李儒吓唬何莲的话来。十大恶人中的李大嘴,曾经因为吃人肉,吓跑了武功比他高得多的仇家;李儒用刘欣喜欢吃人肉,吓得何莲主动说出要陪刘欣睡觉的话来。张任虽然不怕死,但不代表不怕他和他的家人被人吃掉。

    果然,张任本就憔悴的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已经渗出丝丝汗珠。

    刘欣继续说道:“你再好好想想,就算我杀了你,放了你的家人,但你的家财已经被抄没了,他们还有办法活下去吗?你为了一己之名,害得全家人无辜丧命,这算是英雄所为吗?何去何从,不过在你的一念之间!”

    张任双目紧闭,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要名节还是要家人,让他难以抉择,他不怕死,可是这种折磨让他实在受不了。

    刘欣冷笑道:“哼!你再仔细想想,巴郡之战持续一个多月,刘焉可曾派过一个援兵,送过一粒粮米?他既不让你后撤,又不派兵增援,为了这样一个主子效忠,值得吗?”

    张任睁开眼睛,痛苦地说道:“没有主公,就没有我张任的今天,知恩不图报,枉生人世间!”

    刘欣不屑地说道:“你冒名山贼,帮他阻断与朝廷的联系,又设计坚守,苦战一个月,还不算报答吗?”

    历史上,刘焉并没有假称巴郡被山贼窃据,因为当时的荆州叛乱不断,他没有这个必要,就可断绝与朝廷的联系。但现在不行了,刘欣的到来改变了荆州的形势,刘焉只得出此下策,让张任假扮山贼割据巴郡。假扮山贼这件事对张任来说显然是十分痛苦的,他虽然没有开口,但神色已经开始犹豫起来。

    刘欣将他脸上的变化全部看在眼里,扭头问沮授道:“公与,张将军的儿子今年多大了?”

    沮授会意,笑着说道:“张将军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今年刚刚两岁。”

    刘欣搓了搓手,坏笑道:“原来是个女儿啊。两岁的小女娃儿,粉嘟嘟的,细皮嫩肉,一定……”

    张任大叫一声:“不要!我愿意投降!求你不要伤害我女儿。”

    刘欣上下打量着张任,说道:“张将军,你真愿意投降?”

    张任长叹一声,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是从此以后,张某再无面目去见西川父老。只要大人你答应不吃我女儿。”

    刘欣哈哈大笑:“告诉你吧,我喜欢吃猪肉、牛肉、羊肉,唯独不吃人肉。”

    张任满脸涨得通红,怒道:“你戏弄我!”

    刘欣满脸的无辜:“戏弄你?有吗?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听人说过,我是个好色之徒,喜欢吃人肉,因为李儒正到处散布关于刘某的这些谣言。如果我真的像李儒说得那样,那我还是人吗?那简直禽兽不如!张将军,你既然已经答应投降,应该不会反悔吧?如果反悔,我也没办法,就当你禽兽不如吧。”

    张任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了下来,无力地摇了摇头,说道:“张某绝不反悔。”

    刘欣正色说道:“这就好,我相信你也不是个食言的人。我会先给你们全家临时安排一个住处,这些天,你们可以在襄阳城里好好逛逛。你们在牢里呆了好长时间,也该出去透透气了,至于以后的事我会安排的。另外,雷铜、吴兰都是你的部下,你去劝劝他们吧!”

    狱卒给张任松开枷锁镣铐,引着他去见雷铜、吴兰。沮授对刘欣拱手说道:“恭喜主公又得一员良将!”

    刘欣摇摇头,说道:“他现在口服心不服,还要再磨磨他才行。”

    沮授沉默片刻说道:“那属下派些人盯住他们。”

    刘欣摆摆手,说道:“不用。他们如果一心要走,那就随他们去吧。我已经尽力招纳,他们还要执迷不悟,将来自寻死路,可怪不得我了。这里的空气太混浊,我们也走吧。”

    他们走不多远,就听大牢深处有人在那里大吵大闹。沮授见刘欣这下脚步,说道:“关进牢里的,哪个不喊自己是冤枉的,主公休要理他,我们出去吧。”

    刘欣的耳力极好,隐约听见那人好像在说自己是无缘无故被人抓进牢来的,他对这种滥抓无辜的行为是十分痛恨的,于是说道:“不对,这里面可能有隐情。公与,我们去看看。”

    在那里吵闹的正是被赵云抓起来的读书人,他被投进大牢已经有两三天了。赵云回到襄阳,先将貂婵送到蔡邕府上,然后就将这个读书人投进大牢,接着便赶去州牧府见刘欣。赵云还没出州牧府,便被沮授、田丰拉走了,紧跟着便忙个不停,竟将读书人的事忘到了脑后。读书人开始关进牢里,因为是赵云送来的人,狱卒对他还比较重视,伙食等方面还安排的比较好。但这个读书人整天在那里吵闹,狱卒们都有些心烦,便不再理他。

    读书人自顾自地在那里喊冤,整整一天都没有人和他说话,他朝哪个方向喊冤效果都是一样,于是他索性面朝墙壁了。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大概是喊的累了,他停下来喘口气,就听到身后的牢门响动。

    等读书人转过身来,就看到两个人正笑吟吟地看着他。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高大英俊,气宇不凡。后面是一个中年文士,举止沉稳,目光如炬。这两个人显然身份地位都不简单。

    年轻人自然是刘欣,那个中年人便是沮授,这些年沮授执掌幻影秘谍,不知不觉之间气质上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

    刘欣看了眼读书人,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冤枉?关到这里的每个人都会说自己是冤枉的。”

    读书人嘴角轻撇,说道:“我本来就是冤枉的,我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你说我冤不冤枉?”

    原来,他被赵云抓住以后,那些亲卫不仅用破布塞住了他的嘴,连眼睛也给他蒙上了,直到关进大牢才给他解开,所以他现在已经搞不清楚身在何处,抓他的又是些什么人。

    刘欣笑了笑,说道:“你如此糊涂,看来把你关在这里一点都不冤!你叫什么名字?做何营生?”

    读书人嘴里嘟囔了一声,还是回答道:“在下姓宫,宫殿的宫,单名一个台字,只是一个游学四方的读书人。你又是什么人?”

    刘欣已经从狱卒口中知道,他是被赵云抓进来的,赵云行事谨慎,不会随便冤枉人的,这个自称“读书人”的一定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想到这里,刘欣的嘴里便反复念叨起读书人的名字来:“宫台,宫台……公台!不对,你不姓宫!这不是你的真名!”

    读书人辣气壮地说道:“我就叫宫台,有什么不对?”

    来到东汉以后,有一段时候,刘欣、马芸两个人都拚命回忆三国时期的一些著名人物,所以默念了几遍,刘欣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突然大声说道:“你姓陈!”

    读书人眼中讶色一闪而过,旋即神态又恢复正常,倒是沮授吃惊地望向刘欣,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这个读书人的姓氏的。

    刘欣已经继续说道:“你姓陈名宫,字公台。我说的对不对?”

    陈宫见身份败露,反而镇静下来,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刘欣见他没有否认,知道自己猜测得没错,他很快便想到,陈宫肯定是和曹操分道扬镳以后,逃到颍川,被赵云撞上来,于是冷笑道:“陈宫,你和曹操合谋杀人,东窗事发,朝廷已经发下缉捕文书,你还想抵赖吗?”

    陈宫没想到连这件事都被他知道了,想到家中还有老母幼子,不觉神色黯然,沉默半晌,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刘欣见自己的猜测全中,忍不住哈哈大笑:“这里是襄阳大牢,我是刘欣。”

    陈宫喃喃地说道:“襄阳大牢?刘欣?啊!你就是荆州牧刘欣!”

    刘欣笑了起来:“想不到陈公台也知道刘某的大名。”

    陈宫嘲讽道:“陈某算得了什么人物?倒是刘大人的名声在京城可是响亮得很啦。”

    刘欣朝沮授看了一眼,沮授笑道:“一定又是说主公是个好色之徒。”

    陈宫“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那意思摆明了告诉刘欣,你还不要不承认。

    刘欣果然没有否认,反倒朝着陈宫问道:“陈宫,我来问你,你有几房妻妾?”

    陈宫不知道刘欣这话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说道:“陈某有一妻一妾,你问这做什么?”

    刘欣脸色一沉,说道:“你不过一个读书人,尚可以娶两房妻妾,刘某身为荆州牧,堂堂封疆大吏,才娶了四房妻妾,就要被人说成好色之徒,真是人的嘴,两张皮,正说反说都是你们有理了?”

    陈宫被刘欣说得哑口无言。

    刘欣转身,一边走向牢外,一边对沮授说道:“公与,你安排一下,把陈宫带出去。”

    陈宫突然大喊道:“刘欣,你要将我交给董卓那个恶魔吗?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

    沮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别嚷嚷了,谁说要将你交给董卓了,我家主公是要重用你了,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才能,能得主公另眼看待。”

    陈宫出乎意外,顿时呆立当场,说不出话来。

    今天先收了魏延,又逼降了张任,还发现了陈宫,刘欣心情自然格外愉快,踏进州牧府时,嘴里一直哼着小曲。走着走着,他一抬头,却见二门里面,一个丫鬟探头探脑地朝外张望。

第171章 偏离轨道

    刘欣却已经认出她是蔡琰房里的丫鬟柳红.柳红本来也是江夏一户士族人家的千金小姐,因为她父亲帮着黄祖抵抗荆州军的进攻,城破之后全家都被充为官奴。柳红读过书,识得字,模样俏丽,聪明伶俐,便被蔡琰挑中。刘欣还曾经拿她的名字打趣过,说桃花才是红,她应该叫柳绿才对,所以记得她,见她有些鬼鬼祟祟,不由奇怪道:“你不在蔡府照顾夫人,到这里做什么?”

    柳红慌忙答道:“三夫人已经回府了,奴婢在这里守候老爷。”

    刘欣惊喜道:“昭姬已经回来了?她让你在这里等我,莫非有什么要紧的事?”

    柳红嗫嚅道:“不是三夫人让我来的,是我,我,我有话要告诉老爷。”

    刘欣知道府里这些丫鬟平时都梦想能够得到自己的垂青,不过像柳红这么敢大胆表白的还是第一个。他可不想让人误会自己和一个丫鬟在这里卿卿我我,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随我到书房来。”

    自从那年除夕以后,书房里就不用丫鬟伺候了,而是换了几个小厮。刘欣坐在书桌后面,有两个小厮站在一旁,便不用担心会引起什么误会。刘欣朝柳红点点头,示意她有话快说。

    柳红看了看刘欣身边的两个小厮,欲言又止,终于咬咬牙,说道:“请老爷叫他们退下,奴婢才敢说。”

    看到刘欣脸色有些不虞,柳红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事和三夫人有关。”

    刘欣朝两个小厮挥了挥手,让他们退到门外候着。

    柳红这才上前两步,小声说道:“回老爷,奴婢在蔡府伺候三夫人,见到三夫人两次私会赵将军。”

    刘欣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沉默片刻,说道:“你去将昭姬请到这里来。”

    柳红见刘欣怒气冲冲地让她去叫蔡琰,心头暗喜。她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如今却沦落到为奴为婢。州牧府的规矩她自然是知道的,过不了几年,如果得不到刘欣的宠幸,只好配与家奴为妻,生下儿女仍然避免不了是个奴才,对于这样的结局,她好不甘心。

    蔡琰派人将赵云请到蔡府,说话的时候都让她们退到一边,显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尤其是赵云从洛阳回来,还带来一个美貌少女,那少女的容貌就是她们这些女子见了都怦然心动,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柳红自知在府里这些丫鬟,她也顶多算个中上之姿,再弄进这么一个少女进来,她的希望更加渺茫了。情急之下,她便想到了向刘欣告密,毕竟蔡琰私会赵云,在当时的社会来说是不允许的,说不定这样一来,刘欣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蔡琰听说刘欣叫她,兴冲冲地便往书房走去。

    刚到门口,柳红抢先一步走了进去,说道:“老爷,三夫人带到。”

    蔡琰眉头一皱,这丫头今天怎么这样没有规矩,哪有这样说话的,抬起头,却见刘欣满脸愠色,沉声说道:“贱婢,还不跪下!”

    柳红正得意洋洋地回头看向蔡琰,却听身后刘欣愤怒的声音:“柳红,没听见本老爷的话吗?难道要老爷亲自动手!”

    柳红吃了一惊,返身跪倒在地,叩头道:“老爷,奴婢所言句句是实,三夫人私会赵将军是奴婢亲眼所见,如有半句虚言,愿听凭老爷处置。”

    蔡琰闻言已经花容失色,“扑通”一声,也跪倒在地,流下两行清泪,哽咽道:“老爷,我……”

    刘欣早已抢上一步,将蔡琰扶了起来,说道:“昭姬,你什么都不用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便是信任,如果我因为这贱婢的一句话,便怀疑你不忠,那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丈夫。”

    如果说别人,刘欣或许还会半信半疑,但蔡琰那是从小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更何况,赵云的人品如何,在历史上那都是有定论的,刘欣对他更是绝对的信任。听到柳红的告密,刘欣心中就已经勃然大怒,他强按住怒火,让柳红将蔡琰请来,就是要当着蔡琰的面好好惩治下这个乱嚼舌头的贱人。

    蔡琰刚刚听到柳红说出那句话时,着实吓得不轻。她虽然没有真做什么对不起刘欣的事,但是如果碰上个心胸狭窄的男人,单私会赵云这一条,那就是了不得的罪过,甚至被休都不无可能。而当时那个社会里,这种男人还真不少,尤其在社会上层中,这种男人更多,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大户人家,将自己的年轻女人都禁闭在家中,连娘家都不可以随便去。

    没想到刘欣对她没有丝毫责备,反而对她表示无条件的信任,蔡琰脸上的泪水流得更欢了。

    刘欣诧异地问道:“你怎么还在哭?”

    蔡琰抽泣道:“我不是哭,是高兴的。当初真没有看错你。”

    刘欣帮她擦了擦泪水,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傻丫头。说吧,想怎么处置这个散布谣言,污蔑主子的贱婢。”

    蔡琰看了眼瑟瑟发抖的柳红,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她说得没错,我确实私下里见了赵云。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刘欣叹口气道:“昭姬,你就是太仁慈了。你可知道她为什么要向我告密?她不过是想通过这件事向我邀宠罢了。这件事如果不予处置,今后其他人也会有样学样,那家里岂不乱了套。内宅的事应当由夫人作主,你实在不忍心,就将她交给夫人处置好了。”

    相比刘欣的和和气气,马芸在府里给下人们的印象就是非常严厉,柳红听说要将她交给马芸处置,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叩首道:“求老爷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三夫人,求求您了,帮奴婢说说话吧。”

    蔡琰看着柳红惶恐不安的样子,也有些可怜她,于是对刘欣说道:“老公,要不就看我的面子,给她一次机会吧。”

    谁知,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过来:“不行!刚才老爷说得不错,没有规矩,家里不乱了套?妹妹,这事你不要管了,交给我处理吧。来人,将她带下去。”

    蔡琰、柳红听到声音,一齐扭回头,却见马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们身后。柳红“啊”的一声,已经吓得晕了过去。蔡琰也吃了一惊,红着脸问道:“姐姐,您什么时候来的?我们说的话您都听到了?那老爷他……”

    马芸笑着打断她道:“我刚到家,听说你回来了,就去看你。谁知道你被老爷叫到了书房,我便跟过来了,你们说的话我当然都听到了。你想啊,老爷最是怜香惜玉,要是不知道我在这里,哪会那么大方地将这个贱婢交给我处置。”

    刘欣讪讪地说道:“我哪里有你想的如此不堪。”

    马芸却不再理他,拉着蔡琰的手问道:“妹妹,你找赵云到底有什么事,说给姐姐听听。”

    蔡琰看了刘欣一眼,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马芸不屑地说道:“别管他,一切有姐姐给你作主。”

    蔡琰期期艾艾地说道:“我就是怕姐姐不高兴,所以才不敢说。”

    女人似乎都有些八卦,听了蔡琰这样说,马芸更加好奇了,说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快说,快说,姐姐不怪你。”

    蔡琰又瞄了刘欣一眼,这才说道:“我,我请赵将军从洛阳带了一个人回来。”

    刘欣也好奇起来,问道:“你找赵云,就是为了让他帮你带个人回来?那个人是谁啊?”

    蔡琰又看了马芸一眼,忐忑不安地说道:“她就是老爷说过的王允府上的舞姬貂婵。”

    “貂婵!?”刘欣、马芸一齐惊呼出声。马芸紧接着问道:“那赵云有没有把貂婵带回来?”

    蔡琰见马芸看上去并没有生气,反而像是有些期待的样子,松了一口气,使劲点了点头,说道:“带回来了,我暂时让她和灵儿姐妹住在一起。”

    马芸看上去就像一个追星族,如果说在这个年代有哪个女人值得让马芸做她的粉丝的话,大才女蔡琰算一个,而位列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貂婵也应该算一个,她早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她是不是真的很漂亮?”

    就在马芸一脸的兴奋,拉着蔡琰在那里问这问那的时候,刘欣已经呆若木鸡。他那天只不过心血来潮,随便问了蔡琰几句,谁知道蔡琰就记在了心上,还让赵云把貂婵带了回来。貂婵现在到了荆州,没有了貂婵,那王允今后还怎么使出连环计?王允不使连环计,吕布怎么会和董卓翻脸?吕布不和董卓翻脸,那谁去杀死董卓?董卓不死,继续盘踞在长安,刘协就到不了许昌,曹操的实力就不会壮大,那谁来和河北的袁绍抗衡?

    就因为蔡琰的自作主张,产生了这一系列的未知后果,历史完全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今后许多事情的发生,刘欣再也不能未卜先知了。刘欣不觉头疼欲裂,越想越是恼火,忍不住大喊道:“蔡琰,你怎么能这样胡闹!”

第172章 看美女

    蔡琰一直担心,马芸知道了她帮刘欣弄回来一个漂亮女人,会不会很生气,好不容易看出马芸并没有丝毫不快,悬着的一颗心刚刚放下来,就听到刘欣的怒吼声.刘欣还从来没有像这样直呼过她的名字,蔡琰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时,只见刘欣一张脸涨得通红,眼里似乎要冒出火来。蔡琰从来没有见过刘欣对她们发过这么大的火,就算刚刚柳红向他告密,刘欣都没有一丝生气,不由得又惊又怕,粉红的俏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听到刘欣的吼声,马芸瞬间便明白了刘欣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她的火也上来了,就像一人护崽的老母鸡,冲着刘欣嚷道:“你对昭姬这么凶做什么!一个大男人,有本事自己惩恶除奸去!利用女人达到目的,算什么本事!”

    刘欣被马芸的话惊醒了,是啊,难道没有了貂婵,就奈何不了董卓和吕布了?凭什么要让一个弱女子在两个臭男人之间周旋讨好?为了大义?还是为了江山社稷?需要女人付出身体才能除掉奸邪,那要我们这些男人做什么?

    蔡琰已经泣不成声,马芸说得话她虽然听不懂,但显然是向着她的,有了人给她撑腰,她哭得更加凄惨。

    刘欣只得悻悻地说道:“好好好,今天算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

    马芸“哼”了一声,拉着蔡琰的手,说道:“妹妹,我们不用理他,走,带姐姐看看貂婵去。”

    蔡琰一边被马芸拽着往外走,一边悄悄回过头,忐忑地看了刘欣一眼,见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还冲她笑了笑,这才放下心来。

    刘欣等她们离开,颓然地坐到椅子上,感到无比失落,下一步的计划这下全被打乱了,许多事情都需要重新规划。他叹了口气,吩咐门外的小厮道:“去,把赵云请过去。”

    赵云正在那里看新兵们操练,这两天他一刻也没有闲着,新召募的士兵先尽量安排在训练中心,训练中心安排不下的,赵云便一股脑地接收了过来,安排在自己的军营中进行基础科目的训练。听说刘欣找他,赵云不敢耽搁,跨上马便直奔州牧府。一进书房,赵云便拱手施礼道:“末将赵云,参见主公!”

    刘欣正托着头在那里陷入沉思,听到赵云的声音,回过神来,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说道:“子龙,来,这边坐。”

    自从那次讲了金甲神人的故事,徐晃、赵云都改口不再称呼他大哥,而坚持叫他主公。赵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问道:“不知主公叫末将前来,有何吩咐?”

    刘欣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子龙,三夫人是不是让你去洛阳带了一个人回来?”

    赵云一愣,旋即起身说道:“回主公,确有其事,三夫人吩咐末将先不要对主公说起,末将也以为那不过是个舞姬罢了,因此不曾禀明主公,请主公责罚!”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谈什么责罚,没关系的,我只是随便问问,子龙,坐下来慢慢说。那个舞姬你可曾见过她的模样?”

    赵云想了想,说道:“她一直蒙着脸,看不太清楚,而且末将的职责是保护韩嵩和太后的安全,也没有细瞧,还真没注意她长得如何。”

    刘欣沉默了一会,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以后,再遇到夫人们让你做什么事,最好先和我说一声。子龙,我再问你个事,这次去洛阳,你与西凉军一定多有接触,你觉得西凉军的战力如何?”

    赵云刚想对刘欣的吩咐拱手应诺,刘欣已经转换了话题。讲到军队方面的事,赵云来了兴致,欠身道:“回主公,西凉军军纪涣散,不足为虑。倒是董卓手下的吕布,着实了得,末将与他交手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刘欣诧异道:“你与吕布交过手了?”

    赵云点点头说道:“当时我们正要出城,吕布赶来,说是要缉拿曹操,而且非要搜查我们的车辆不可,末将不肯答应,便打了起来,主公要兴兵讨伐董卓,此人实乃劲敌。”

    刘欣不以为然地说道:“吕布此人有勇无谋,见利忘义,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董贼一日不除,洛阳百姓便多受一日的苦,你我任重而道远啊。你这次去洛阳,还有什么发现?”

    赵云沉思片刻,说道:“回来的时候与董卓手下的张济同行,他曾经向我打听过,宛城有没有一户姓邹的人家。”

    刘欣一听,便知道张济要找的是朱倩母女了,朱倩母女现在都在自己府上,张济就算把宛城的地皮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不由笑了起来,说道:“张济不过无名小卒,不用理他。你回去早作准备,我计划明年开春便对董卓用兵。”

    在蔡琰屋里,貂婵轻轻除去了蒙在脸上的面纱,除了蔡琰早就见过她的模样,没有什么奇怪,马芸、卞玉、蔡珏都一齐发出“哇”的惊叹声。貂婵美得让人有点惊心动魄,马芸想了许多词,花容月貌、美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觉得不足以形容貂婵的美。马芸她们这几个女人都算得上人间绝色,可是和貂婵比起来还是要差了那么一丁点,虽然也说不上差在哪里,反正就是觉得不如她长得漂亮。而且,马芸还知道,貂婵不仅长得漂亮,歌舞也是一绝,恐怕迷惑男人的本事也不会小到哪里去。马芸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红颜祸水,这样一个女人,不要说男人见了,就是自己见了都恨不得上去亲她一口,难怪她能让董卓、吕布反目成仇。

    马芸不由纠结起来,貂婵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人。马芸知道,在这个时代还有许多著名的美女,像河北的甄宓,江东的二乔,以及被关二爷一直惦记着的秦宜禄的老婆杜氏,恐怕她们这些人都比不上。马芸原先有心叫貂婵在家里就不要再戴面纱了,让刘欣看看她的模样,考验考验刘欣的意志,却又担心刘欣会被貂婵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但是,刘欣已经知道貂婵被蔡琰弄到家里了,不让他们见面又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刘欣当然不知道马芸在想些什么,他被马芸的话骂醒了,自己和马芸的到来已经改变了历史,自己原先记忆中的许多东西肯定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如果再拘泥于旧的历史,甚至将希望寄托于自己对历史的未卜先知,恐怕将来要吃大苦头。想到这里,他已经顾不上貂婵的事了,赶紧又找来沮授,一方面布置他要加强幻影秘谍的运作,一方面在襄阳设立招贤馆,广纳贤才。

    在得知刘辩死了以后,不用刘协吩咐,沮授就已经加大了对幻影秘谍的投入,各方面的情报都要收集,不仅京城,就连各镇诸侯都已经纳入了他们的侦察范围。

    至于设立招贤馆,沮授、田丰早就建议刘欣这样做了,只是因为刘欣担心会招来刘宏的猜忌,一直没有答应,现在,这些顾忌都没有了,设立招贤馆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按照刘欣的设想,襄阳的招贤馆分成了三个部分,文贤馆、武贤馆和艺贤馆。艺贤馆可不是召募唱歌跳舞的人才,而是招纳那些身负一技之长的人,尤其是那些能工巧匠。

    这些事情自有沮授、田丰这些人去帮着处理,用不着刘欣亲自动手,很快他又闲了下来。一闲下来,他就会想起今天冲蔡琰发的一通火,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走进后院的时候,刘欣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去安慰下她呢?

    一个黄色的身影突然从刘欣旁边一闪而过,把他吓了一跳。刘欣定睛看时,原来是刘蕊,随口叫道:“蕊儿,你给我站住。”

    刘蕊收住脚步,回头看见是刘欣叫她,脸上笑开了花,脆脆地喊了一声:“爹。”

    刘欣板起脸来教训道:“蕊儿,你也不小了,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走路也要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要将来嫁了人,让人家说我们刘家没有教养。”

    刘蕊嘟起小嘴说道:“我不嫁人。”

    刘欣见她顶嘴,抬起手便想要打她一下,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而且年龄也一天天大起来了,再对她动手动脚似乎不太像话。其实认真说起来,刘蕊变成今天这个性子却是刘欣一手造成的。朱倩过去对女儿管教甚严,刘蕊在母亲的管教下,可是一个乖宝宝,都是刘欣觉得这样扼杀了孩子的天性,让刘蕊尽情玩耍,谁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姑娘变得越来越刁蛮任性,就连朱倩都管不住她了,整个州牧府她就怕了马芸一个人。想到这里,刘欣无奈在放下手,问道:“你这么风风火火的,要到哪里去?”

    刘蕊并不怕刘欣打她,刘欣以前也没少打过她,巴掌扬起来的时候凶,落到身上却不痛不痒的,有种异样的感觉。她期待了半天,见刘欣的巴掌又缩了回去,不觉有些失望,嚅嚅地说道:“我要到三娘那里去。”

    刘欣奇怪道:“你到三娘那里做什么?”

    刘蕊眼里闪过异样的神采,说道:“我到三娘那里看美女,我娘说了,那个姐姐好漂亮啊。”

第173章 羡慕嫉妒恨

    “看美女?”刘欣马上明白了,刘蕊口中的美女一定是指貂婵,不由拉长了脸,说道,“女孩子家家的,说话要注意点,漂亮就漂亮,什么看美女不看美女的.你娘呢?”

    刘蕊根本不怕他,还冲他扮了个鬼脸,说道:“我娘去厨房了。”

    刘欣皱了皱眉头,说道:“不是和她说过很多次了吗?叫她以后不要做这些活了,怎么又去厨房了。”

    刘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拉着刘欣的手说道:“我娘说了,家里来了客人,她要亲自下厨做几样拿手菜。爹,我带你去看美女吧。”

    不等刘欣答应,她已经拽着刘欣往前走去。刘欣本来也是要往那个方向去的,现在倒像是被刘蕊硬拉着到蔡琰院中。刘欣本来就有些心虚,现在更像是被刘蕊逼着给蔡琰道歉一样,他不由得大摇其头。

    在众人的赞美声中,刘裕歪着脑袋看着貂婵问道:“姐姐,姐姐,你除了长得漂亮,还有其他本事吗?”

    一个七岁的小孩子问出这种话,用士族人家的眼光看就是三个字——没教养。但是,刘欣、马芸教育孩子一向都是这样,无论游戏、学习还是日常生活中,孩子们都可以随时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想法,而不会给他们画上多少个框框,将他们束缚起来。尤其刘裕,经常和阿丑一起比拼各种智力游戏,他年龄还小,相对于相貌,他更加关注谁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因此便有了这一问。

    貂婵先是一愣,那张无懈可击的俏脸渐渐红了起来。确实,她长得实在太美了,可以非常轻易地取悦几乎所有见过她的男人。除了漂亮的脸蛋,窈窕的身段,她还的歌舞也是一绝,而她从小练习唱歌跳舞还是为了取悦男人。也就是说,她除了会取悦男人,其他的事还真的好像什么也不会。刘裕的一句话,令貂婵窘在当场,她到现在才想明白,原来自己只是一只花瓶,一个供男人取乐的玩偶。

    离开王允府邸之前,王允特地将貂婵认为义女,给了她一个比较体面的身份。作为交换,王允要求她帮自己做一件事情,设法取悦刘欣。王允虽然已经答应将七星宝刀借给曹操,却行刺董卓,但他并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他知道,曹操行刺成功的希望并不是很大,自己要想真正扳倒董卓,没有一个强力的外援那是肯定不行的。刘欣身为荆州牧,雄据一方,手下精兵强将无数,正是一个理想的选择。当然了,即使刘欣被貂婵所迷,也不能保证他就肯发兵讨伐董卓,作为一方大员,在战争这样的大事上,肯定会有自己的考虑。王允还留有后手,那就是让貂婵设法接近赵云,看看能不能挑唆他们两个反目,由赵云取代刘欣来达成讨伐董卓的目的。

    貂婵一路上想尽办法,也没有能够引起赵云的注意,失望之余,她开始将心思放在尚未见面的刘欣身上。来到襄阳以后,她先在蔡邕府中住了两天。

    蔡琰和貂婵是老相识了,她最后一次见到貂婵是五年前,转眼间貂婵已经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艳丽无双的美貌少女,就连蔡琰也是暗暗吃惊。不过,蔡琰在心底已经将貂婵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在蔡琰想来,虽然不知道刘欣为什么会知道有貂婵这个人,但既然刘欣提起她,那肯定是有心的,早晚要将她纳进的。所以蔡琰和貂婵可以说是无话不谈。

    一个有心,一个无心,州牧府后院的许多事情都被貂婵打听清楚了。刘欣并不像京城中传说的那样是个好色之徒,他身边的女人并不多,算上被他宠幸的几个丫鬟,也只有七个人而已。那几个丫鬟先不说,刘欣的四位妻妾就很不简单。蔡琰的才学,貂婵早就闻名,精通辞赋、数理、音律。卞玉据说原来是洛阳醉红尘的头牌,洁身自好,出污泥而不染,已经十分难得,不仅如此,她的才学也非常出众,还常常帮着刘欣赈济灾民,探望贫苦百姓。朱倩虽然只是个再醮之妇,却善于操持家务,州牧府的内当家虽然是马芸,但实际上全靠朱倩维系着。

    最令貂婵吃惊的便是夫人马芸,在蔡琰的口中,她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还粗通拳脚,这世上几乎就没有她不懂的事情,就连被人们称为大才女的蔡琰,对她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刘裕的这句话正刺在了貂婵的软肋上。但是这也不能怪貂婵,并不是她不够聪明,也不是她不好学,从她两岁那年被卖入王允家中,她的命运就基本确定下来。

    王允命人教她唱歌,教她跳舞,就是要把她培养成取悦男人的工具。随着貂婵越长越漂亮,舞跳得越来越好,王允对她的期望也就越来越高。起初,王允想等到明年将貂婵献给刘宏,结果刘宏死了,于是他又改了主意,想将貂婵献给刘辩,结果刘辩被董卓赶下了台,刘协实在太小,将貂婵献给他显然没有意义,何况现在刘协已经成了一个傀儡。这个时候,蔡琰竟然让人来向他讨要貂婵,王允马上打定了主意,想在刘欣身上碰碰运气。

    就在貂婵被刘裕的话噎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时候,刘欣被刘蕊拉了进来。

    屋子里的其他人刘欣都认识,剩下的那个满面通红,美貌非凡的陌生少女自然是貂婵无疑了。刘欣的第一感觉就是惊艳,美,太美了,美得让人窒息。但是,如今的刘欣已经有了很强的自制力,自己的几房妻妾都在这里,还有好几个儿女也在,他总不能露出一脸的猪哥相,流下两滴口水吧。

    刘欣脸上波澜不惊,先冲蔡琰点了点头,对今天的表现再表示一下歉意,然后微笑着对貂婵说道:“这位想必就是貂婵姑娘吧。”

    其他人看不出来刘欣脸上的变化,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诧色却逃不过马芸的眼睛。马芸对刘欣现在的表现,总体上还是比较满意的,考验基本通过,对他今天冲蔡琰发火的事也顺便一笔勾销,不与他计较了。

    刘欣进来的太突兀,貂婵根本来不及反应,取下的面纱自然也没有戴上去,那张完美无缺的俏脸便整个在落进了刘欣的眼里。貂婵最为自信的就是自己这张脸,就连一大把年纪的王允见了都有些动心,如果不是他另有所图,恐怕自己现在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可是令貂婵意外的是,刘欣对她的美貌似乎视而不见。

    貂婵只是略一犹豫,便朝刘欣深深道了个万福:“民女貂婵拜见大人。并代家父向大人问好。”

    刘欣知道貂婵应该很小就被卖进了王允府中,她父亲是谁倒真没听说过,不由诧异地问道:“你父亲是?”

    蔡琰在一旁解释道:“王大人已经将貂婵认做义女了。”

    貂婵并不知道刘欣、马芸都不是那种看重出身的人,她故意提起王允,就是抬高自己的身份,因为在这样一个社会中,再漂亮的女人如果只是一名婢女的话,也会被人看轻的。

    哪知道这句话落入刘欣、马芸的耳中,却另有一层意思,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一齐点点头,心中都是暗生警惕。史书上记得明明白白,王允使出连环计时,先认下貂婵为义女。现在他将貂婵送给了蔡琰,也是先认为义女,不知道又使的什么计谋。

    “哦,原来如此。那我在这里就多谢王大人了。以后,貂婵小姐住在府上,有什么需要尽管直说。”刘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转向马芸说道,“夫人,昭姬这里已经住了不少人,稍显拥挤些,府里屋舍众多,你重新帮小姐安排个住处吧。”

    听刘欣说要帮貂婵另外安排个住处,其他人还没什么感觉,蔡珏却已经撅起了小嘴,看向貂婵的眼神满是羡慕嫉妒恨。她来到州牧府已经三年多了,一直和蔡琰住在一起,刘欣虽然对她也很和气,对她的生活也很关照,可从来没有提出来让她单住。要知道能够被安排单住,那就表示很有可能被刘欣纳进房了,你叫蔡琰心中如何会不泛酸。

    马芸却已经明白了刘欣的意思,那是要对貂婵加强监管了,在她身边安插几个可靠的丫鬟,留意她的一举一动。马芸笑了笑,说道:“貂婵小姐也是贵家千金,自然不能委屈了她,单独安排一处院落也是应该的。”

    这句话蔡珏听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自己好歹也是荆州望族家的千金小姐,怎么就可以委屈了,她的眼睛里已经有晶莹的光芒在那里闪烁了。

    刘欣一眼瞥见蔡珏的神情,不觉好笑,这小姑娘还学会吃醋了,于是笑着说道:“夫人,灵儿姐妹身子不大方便,昭姬这里还需要蔡小姐帮着看顾些,既让她受累,又害她回不了家。等过些时也给她在府里安排一处宽敞些的院落,让她住得舒服些。你看怎么样?”

    蔡琰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便开心了起来,刚才还撅起老高的小嘴想笑又拚命忍着,模样十分滑稽。

    马芸对蔡珏这个倔强的小姑娘还是蛮有好感的,便点点头,答应下来,却又转过身,对貂婵意味深长地说道:“像小姐这样一个世间少有的人物,王大人居然舍得让你不远千里来到襄阳,真是叫人想不到啊。”

    貂婵也不知道王允为什么突然想起让自己到襄阳来,但她并不笨,马芸话里有话她如何听不出来,不由一脸的尴尬。

    却听蔡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王大人也没有白白让她出来,他可得了我一箱好纸外加一箱白瓷。那箱白瓷可是老爷让我带给我爹的,我爹一天都没用着,全便宜了他。”

    “什么?!”听了蔡琰的话,三个一齐惊呼出声。

第174章 给我打工

    惊呼出声的是刘欣、马芸和貂婵.

    荆州的造纸术已经相当成熟,纸张的成本也非常低,因此荆州各级衙门才能大量使用纸张代替竹简。但是,刘欣进行了严格的技术封锁,除了荆州,其它地方根本造不出纸来。而纸张以它的方便实用,让全国各地的文人趋之若鹜,水涨船高,在市面上的价格自然不菲。同样道理,白瓷的炼制成本也很低,但尚处于试制阶段,在外面甚至不可能看到一件。蔡琰送过去的虽然只是些样品,而在王允的眼里,这些精美绝伦的瓷器的价值,根本是不能用黄金来衡量的。

    刘欣和马芸对望一眼,又看了看貂婵,一齐摇头,如果放在他们原先那个时代,貂婵绝对能够成为演、视、歌三栖明星,而且是人气超旺的大腕级别,谁能想到竟然只值了一箱纸加一箱瓷器。

    貂婵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她自幼被卖入王允府上,便被人标上了一个价格。那天王允提出认她为义女,她还有点受宠若惊,窃窃自喜,谁知道自己原来也只不过是别人明码标价的一件商品而已。她还不知道,当初赵云最先拿出的只有一箱纸张,后来见王允犹豫才将瓷器展示出来,更有种讨价还价的味道在里面。

    被人当作商品一样卖来卖去,貂婵心中感到深深的耻辱。其实,她这种感觉,当初卞玉也有过,她的标价更直接,就是一百两黄金。但是刘欣出了一百两黄金以后,却还给她一个自由身,所以后来她算是嫁给了刘欣,而不是被刘欣买回来的,因此她一直都对刘欣万分感激。

    卞玉最能理解貂婵此刻的感觉,她知道蔡琰只是无心之说,担心引起什么不快,赶紧说道:“貂婵小姐,其实那都是昭姬看望长辈的一点心意,她刚才这样说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蔡琰也笑道:“是啊,姐姐是和你闹着玩的,别当真啊。”

    貂婵还真没有责怪蔡琰的意思,这两天蔡琰对她照顾有加,她能够感觉得出来,蔡琰完全是出于真心,并没有一丝作伪。但她现在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对王允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王允确实养育了她十几年,但他的内心对她究竟如何,貂婵还真有些茫然。

    正在这时,朱倩走了进来,说道:“原来大家都在这儿,晚饭我已经做好了,都去尝尝我的手艺吧。”

    刘蕊已经拍着小巴掌叫嚷起来:“走啰,好久都没吃到我娘亲手做的饭了。”

    三天过去了,貂婵还是没有能够吸引刘欣的目光,她最擅长的就是取悦男人,但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表现自己。刘欣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貂婵只有晚上吃饭的时候才能见到他。现在刘欣家里的人口多了,现在吃饭已经分成两张圆桌,貂婵是和蔡珏、巧儿、灵儿、秀儿坐在一张桌子,而且就算她和刘欣从地在一张桌子上,也不能当着马芸、卞玉她们的面向刘欣抛媚眼吧。

    貂婵过去对于刘欣的印象主要来源于王允的述说,以及她躲在屏风后面从客人们的嘴里听到的一星半点对刘欣的评价。京城的士林官吏们对刘欣的评价主要来源于三个方面,一是刘欣长期保持与张让的来往,被他们划为阉竖**,二是河东卫家对刘欣的大肆诋毁,三是刘欣坚决辞去刘宏给他的襄阳王封号。除了第三点给他略微挣了点分数,其它都对他下的负面结论。最近两年,刘欣尽量保持低调,却又被那些文人嘲讽为安于享乐,不思进取。但是,貂婵现在发现,自己过去听说的那些对刘欣的评价似乎有些不对,单从这三天看来,刘欣还是很敬业的。

    刘欣确实表现得非常敬业,一大早他便出了州牧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既然已经决定了明年春天对董卓用兵,许多事情现在就必须开始准备了,召募新兵事关后备兵源,他每天都要倒几个募兵点现场察看一下。接着便是去训练中心和几处军营,看看新兵、老兵训练的情况。研究院也是他每天必去的场所,一批新式军事装备都开始量产了,生产中遇到的问题他也需要了解一番。这一路奔波下来,午饭基本上是在外面解决了。

    回到州牧府,刘欣还免不了要翻看一下各种报表。虽然大多数事情有各级官吏处理,但各种信息最终还是要反馈到刘欣这里,现在已经进入冬季,事关明年的许多决策也等着他来拍板。

    来到东汉这么多年,刘欣也翻看了许多典籍,他发现人口的大量增长是从文景之治时期开始的,虽然得益于实行了休生养息的政策,但小麦的大量种植取代了粟,成为主要的粮食来源,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民以食为天”这些古语都说明了粮食的重要,自己现在一下子召募了十万新兵,明年的农业生产肯定要受到影响了。

    想到这里,刘欣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沮授、田丰,说道:“二位先生,明年春耕开始,只要战事没有吃紧,所有的新兵都要到田间地头帮忙做些农活。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粮食这件事,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

    田丰欠身说道:“不需主公吩咐,过去几年农忙时节,诸位将军也会安排部分士兵去田里帮忙的。经过这些年的持续改良,全州稻谷的产量已经超过了麦子,最繁忙的应该是夏、秋两季,春天用兵,影响不会太大。”

    刘欣点点头,又说道:“我看了报表,现在商税已经占了全州税收的半壁江山,战端一开,商业必受影响,税收也会大幅下降,你们要有准备,今后该省的地方要节省一些了。”

    沮授也拱手说道:“主公勿忧,这几年荆州积攒的财富,支持几场大的战役,丝毫没有问题。”

    他们两个恨不得刘欣现在就打进洛阳,坐上皇帝的宝座,自然是不遗余力地帮刘欣打消顾虑。

    刘欣放下手中的报表,随口问道:“祝英最近在做什么?”

    祝英当初对刘欣下毒以后,祝定也对他进行过审问,祝英的回答是刘欣抢了他的风头。刘欣并不相信这是真正的原因,毕竟被刘欣抢了风头的又不止他一个。祝定已经被刘欣任命为太守,实行以蛮治蛮的政策。刘欣也向祝定提出来,让他将祝英接回去,但祝定坚决不答应,一定要让儿子在襄阳为质三年。刘欣打算明年亲自出征,没有自己坐镇后方,就要设法消除一切不稳定因素。

    沮授却笑了起来,说道:“回主公,属下时刻派人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祝英最近常和襄阳城里的一帮公子哥儿四处寻花问柳,他还学会了遛鸟。”

    刘欣眉头一皱,祝英这样搞,不是成了纨绔子弟了吗?想了想,说道:“你去告诉他,叫他安份些,不要在外面惹事。”

    正在此时,门外的亲兵来报,张任、雷铜、吴兰求见。

    刘欣看了眼他们三人,问道:“你们可知道我在做什么?”

    张任等三人一齐摇头:“我等不知。”

    刘欣随手挥了挥手上的报表,说道:“我在算帐。”

    “算帐?”张任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刘欣没有解释,沉声说道:“你们对现在住的地方可还满意?”

    张任等人一齐点头,说道:“很满意,比我们原来在巴郡的住处还要好。”

    刘欣一指他们脚下,说道:“你们可知道,我这襄阳城内是寸土寸金,你们三个现在住的房子,每一处的价值至少都一千万钱以上,每年的租金也不会少于五十万钱。还有,这几天你们都带着家人上街采买了不少东西吧,这些钱是哪里来的,你们知道吗?”

    张任他们听说房子那么贵,都吃了一惊,因为这些天在街上买东西,感觉襄阳的物价并不算高,又听到刘欣问他们钱是哪里来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钱是沮先生给的。”

    刘欣摇了摇头,说道:“那不是无偿给你们的,而是暂时借给你们的,是要还的。你们都是正人君子,不会赖帐吧?”

    张任三人听了都神色大变,虽说物价不高,但挡不住买的东西多。他们的家产全被刘欣没收了,关在大牢里三个月,才放了出来,给他们安排的房子虽好,里面却空空如也,从家具到日用品哪一样不需要花钱。买的时候可不知道这钱只是借给他们的,早知道他们就省着点花了。

    刘欣不等他们回答,继续说道:“我刚才大约估了一下,房屋租金加上采买物品的费用,你们每个人至少欠我一百五十万钱,那些零头就算了。这些钱你们是要还我的,不仅如此,你们还都有一大家子需要养活。你们说说,打算怎么办?”

    张任等人的头上已经渗出汗来。这些钱,如果放在过去,或许雷铜、吴兰还有些困难,但对张任来说绝对不算个事。可是现在他们都是身无分文。今天他们来求见刘欣,一是对他表示感谢,二来想请他安排个职位,也好养家糊口,谁知道刘欣先和他们算起了帐。张任嚅嚅地说道:“要不,这些房子我们不住了,那些东西……”

    刘欣打断他的话,说道:“不住这些房子,你们住到大街上去?就算你可以住到大街上去,你的老母妻儿也跟着你住在大街上?算了,就当我发发善心,你们就先做个打工仔,给我打工,慢慢还债吧。”

    “打工?!”张任三人都是一脸的茫然。

第175章 州牧不出门

    刘欣不以为然地说道:“打工就是帮我干活.你们都是行武出身,其他活也干不了,就先到飞虎亲卫中干着吧。不过,在荆州军中干活是要讲资历的,任何人都必须从头做起。这样吧,你们去火头军找一个叫魏延的报到,先在他手下做个伙夫,以后再论功升赏。”

    从头做起,张任等人是没有意见的,毕竟自己都是俘虏的身份。只是一个伙夫能有多少军饷?如何养活这一大家子?而且还要慢慢还了那一大笔债务。但是,他们这几家人刚刚从大牢里被放出来,享受了三天光明,有道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这几天的日子确实过得舒坦,你让他们再重新过上苦日子,只怕谁也不会答应。于是三个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一个个将鼻子一捏,去找魏延报到去了。

    那时候的军队建制中还没有火头军一说,部队是按十人一队进行编组的,到了吃饭的时候都是各自埋锅造饭,古时候常常通过数一数敌军营中灶头的数量来确定敌军的规模。刘欣进行了改革,每千人中设一支五十人的火头军,专门负责这一千人的三餐供应,其它的士兵就可以专心训练、打仗。这样一来,五十个人要负责一千人的伙食,火头军的工作量就非常大。不仅如此,火头军也是要参加训练,因为真正到了前线,他们也必须提起刀枪冲上战场。所以,被选入火头军的,并不是想像中的老弱病残,而都是一些身体素质比较出众的士兵。

    其实,论能力,雷铜、吴兰做个副将是不成问题的,而张任的有勇有谋,与文聘不相上下,完全可以委以重任。刘欣这样安排,倒不是担心他们带着军队哗变。因为荆州军与其他地方的军队不同。士兵们分别来自荆州各郡,现在又包括了巴郡和牂柯两郡的兵源,这些士兵是不按地域,打散了进行调配的,可以避免军队中某一地方的士兵抱成了团。新兵召募来了以后,先进行三个月的强化训练,这种训练不仅仅限于体能、技能的训练,还要进行刘欣所说的思想教育,让新兵们明白他们当兵是为了什么,要做些什么,会得到什么。不仅新兵,就连老兵也会经常被组织起来,去帮老百姓做些义务劳动,增进军民友情。现在的荆州都百姓都依赖他们的军队,士兵们也以自己是荆州军的一员为荣,那么谁又会听从军官的几句话就参加哗变呢?

    但刘欣知道,张任这三个人可以说是在自己的威逼利诱之下,不得已才投降的,他们或许不能带领部下哗变造反,但难保他们不会出工不出力。平时也就算了,如果在战时,会害死很多人的。事关千万将士的安危,刘欣不能不慎重。刘欣要让张任等人从内心深处将自己当作荆州军的一员。

    他让沮授安排张让、雷铜、吴兰三家人上街采买应用物品,就是让他们切身感受一下,荆州的发展,市面的繁荣,百姓的幸福。而让他们去当个伙夫,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够与基层的普遍士兵多接触接触,体会体会士兵们对自己作为荆州军的一员是多么的自豪和骄傲。

    刚刚将张任他们打发走,蔡瑁突然求见,而且是带着他的姐夫黄承彦同来的。刘欣对黄承彦的到来颇感诧异,一问之下,才明白他们的来意。

    原来,襄阳书院招收新学生的时间已经调整为每年的二月。经过五年的发展,襄阳书院已经颇具规模,但是每年招生的人数都严格限制在九十人,而且是按官吏、士族、庶民、军烈属四个阶层按不同名额进行分配的。每名学生都将书院进行长达十年的系统学习,现在已经有了四百五十名学生,而最终将发展成拥有九百名学生的新式学校。

    尽管荆州各郡县都已经设立了各自的官学,但是无论从教学设施、教学手段、教学内容、师资力量来说,襄阳书院都是无可争议的第一名校。优质教育资源的稀缺,让许多人想尽办法要将自己的孩子送进襄阳书院。每年一到十月份,各路人物便开始大显神通,托门路,走关系,就是为了能够争取到了一个进入襄阳书院的名额。而且,书院已经规定,每年只招收八岁的孩子进入书院,所以机会只有一次,八岁这年进不了书院,以后就进不了了。

    黄承彦来求见刘欣,就是想送阿丑进入襄阳书院读书,阿丑虽然是个女孩,但黄承彦只有这一个女儿,完全是把她当作男孩来培养的。作为荆州的名士,黄承彦当然归入了士族一类,阿丑要上学,占去的就是士族的名额。本来,他的小舅子是襄阳太守,小姨子还住在州牧大人家中,一来二去,他与襄阳书院的院正蔡邕也有了几分交情,凭着这些关系,要想将孩子送进书院,应当不是难事。难就难在,阿丑是个女孩。男孩子要进襄阳书院,还要打破了头,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一个女孩想进书院学习,难度可想而知。

    刘裕明年也是八岁,阿丑与刘裕同年,一生中进入襄阳书院学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黄承彦的心情刘欣可以理解。当然了,刘裕进书院学习,那是铁板钉钉的事,不可能有任何的阻碍,至于阿丑那个难度就太大了。

    刘欣也感到有些为难,他倒不是嫌阿丑是个女孩,不让她上学,而是名额实在有限。刘欣的手指不停地轻敲着桌面,想了半天,终于说道:“也不是不可以让阿丑进襄阳书院,但是她只能做个旁听生。”

    旁听生在襄阳书院也是有先例的,张机的两个得意弟子张清、张洁兄妹就是书院的旁听生,只不过这种例子很少。而且,旁听生不享受正式生的许多待遇,比如免费的一日三餐,免费的书本纸张,而且座位会在教室的最后面。

    听说可以让阿丑做个旁听生,黄承彦已经喜出望外,他也薄有家产,又有蔡瑁做后盾,倒不担心付不起那些费用,至于坐在最后也没有关系,一个教室顶多三十名学生,价码在最后也可以听清老师讲得什么内容。

    看着连声称谢的黄承彦,刘欣摆了摆手,说道:“你先不要忙着谢我。阿丑进书院读书,所需费用可以由州牧府一应承担,她和裕儿熟识,我也可以让人将她的座位与裕儿安排在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黄承彦起初挺高兴,这样一来,阿丑这个旁听生与正式生也没多少区别了,甚至有些方面还可以沾沾刘裕的光。但听说刘欣还有条件,不由踌躇起来。黄承彦明白,自己除了还有那么点才学以外,其他方面还真没有什么是刘欣需要提条件的。但是,黄承彦就是不想束缚自己而始终没有出仕,于是赶紧说道:“只要不让小民做官,其他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刘欣盯着他看了一会,淡淡地说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我知道你是个隐士,不会强人所难的。你常去德珪家中,也知道如今荆州发展迅猛,急需人才……”

    黄承彦慌忙叫道:“大人刚才明明答应小民……”

    刘欣笑道:“我不是叫你出来做官。我知道你平日里与司马徽、庞德公这些人多有来往,当然了,这些人都是些隐士,不会愿意出来做官的。我是想问,你可知道这些人的弟子里面有没有比较出色的人才,如果有的话不妨推荐几个过来帮帮我。”

    黄承彦沉吟片刻,突然问道:“大人是怎么知道我与他们相交的?”

    刘欣当然不能说自己是从史书上看到的,见他问起,只得打个哈哈说道:“你也算博学多才,难道‘州牧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这句话没有听说过吗?”

    黄承彦侧着头想了想,一脸茫然地说道:“请恕小民愚钝,这句话还真没有听说过。”

    刘欣心中暗自好笑,这句话我今天第一次说,你当然没有听说过了,你恐怕连“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都没听说过。好笑归好笑,刘欣还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过去没听说过不要紧,现在你知道就行了。你总可以推荐几个人选给我了吧。”

    黄承彦没有办法,沉思半晌还是说道:“若说出色的弟子倒是有几个,只是年纪大都已经出仕,只有一个徐庶,去年因为行侠仗义,帮朋友杀了人,被官府捉拿,险些丢了性命,如今弃武从文,正在颍川书院读书。我观此人,将来不容小视。”

    刘欣暗道,原来徐庶现在才进颍川书院学习,难怪几年前路过书院时,没有见着他的身影,不由随口说道:“这个人我倒是有所耳闻,他是不是有个化名叫单福。”

    黄承彦不禁暗暗吃惊,看向刘欣的眼神已经有些敬畏,拱手说道:“想不到大人连这些都清楚,那就不用我再多说了。”

    刘欣点点头说道:“徐庶这个人还是可堪大用的,你以后遇到他,可以让他来找我,我会好好安排的。其他还有什么有才华的人,你不妨再推荐一两个。”

    黄承彦想了想,说道:“还有两个人,将来也必定才学出众,只是现在年纪太小。一个叫庞统,是庞德公的侄子,今年十一岁,另一个叫诸葛亮,今年才九岁。”

    刘欣对这两个名字再熟悉不过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年龄才这么小,不觉大失所望,说道:“这两个人确实太小了些,等他们长大,我自己的襄阳书院已经培养出许多人才了。看来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了。”

    黄承彦慌忙说道:“大人谬矣!怎么能说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啦?”

第176章 踢皮球

    刘欣的规划是用十年左右的时间一统天下,避免整个民族重新陷入三国鼎立,百年征战的历史,所以在他看来,十年以后,天下早已安定,而且到了那时候,襄阳书院的学生都毕业好几届了,庞统、诸葛亮才刚刚成年,自然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了.不过,刘欣对黄承彦这些隐士还是非常尊重的,他谦虚地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黄承彦笑了笑,说道:“如果照大人这么想,十年以后,荆州各郡县执事之人一定皆出自襄阳书院。大人深谋远虑,这样会是一个什么情形,应当不需要草民多说了。”

    刘欣沉思起来,在后世的一些重要部门和垄断企业中,就有这么一种现象,来自同一所院校的校友相互提携,占据了这些部门、企业的许多重要岗位,这些部门、企业可以说被这些院校所垄断。自己将来如果真能一统天下,襄阳书院的毕业生自然会受到重用,担任朝廷和地方的要职。这些人师出一门,自然容易抱成团,可以保证政令的畅通。同样因为他们抱成了团,如果其中有人存了私心,必定更容易出现欺下瞒上,包庇不法的事情。刘欣赶紧站了起来,朝着黄承彦深施一礼,说道:“先生一言,令刘某茅塞顿开,请受刘某一拜!”

    黄承彦没想到刘欣能够如此从善如流,慌忙还礼不叠,说道:“大人执掌荆州数年,实乃荆州百姓之福。恕草民斗胆直言,如今天下纷乱将起,大人何不以天下百姓为念,振臂一呼,力挽狂澜。”

    刘欣脸上神色不变,淡淡地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能让荆州百姓过上好日子,刘某此生足矣!”

    黄承彦若有所悟地点点,不再说什么,起身告辞。

    出了州牧府的门,蔡瑁挽留道:“姐丈,去家里住几日再回去,如何?”

    黄承彦笑道:“不留了,我急着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丑呢。”

    现在道路通畅,乘着马车,白水县离襄阳不过小半天的路程。黄承彦一到家中,便将蔡玥拉进房里,小声说道:“夫人,有件事我心里委决不下,你帮我参详参详。”

    蔡玥奇怪道:“你不是一向自视甚高,今天怎么想起来请我参详了。”

    黄承彦对她话语里隐含的嘲讽丝毫不以为意,说道:“这件事是关于月英的,我想让她以后不再易容改扮了,却又难以下这个决定。”

    蔡玥更加奇怪了,问道:“当初你坚持要将月英弄成这副模样,怎么今天又改了主意?”

    黄承彦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我见到了州牧大人,他已经答应让月英到书院做个旁听生。我看州牧大人气度不凡,其志决不在荆州一地,久后终非池中之物。还是你小妹聪明,有远见啊。”

    蔡玥听不懂他的话,问道:“这和小妹有什么关系?不要提她了,她和三夫人关系那么好,月英的事请她帮忙通融一下都不肯。”

    黄承彦笑道:“如果都像你弟弟,听信谣言便要接她回家,州牧府如何能有小妹的一席之地。皇家之人最讨厌后宫干政,小妹不帮你说话,这正是她的聪明之处,她一定也看出州牧大人志存高远了。”

    蔡玥大惊失色,说道:“你让月英恢复容貌,莫非想让她学小妹,去讨大人的欢心?不行,不行,月英才多大岁数,你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黄承彦没好气地说道:“你想哪里去了!我问你,月英和大人家的那个小子是不是挺玩得来?”

    蔡玥也明白过来,说道:“老爷的意思是想和大人结个亲家?说来也奇怪,不要说刘裕那个小孩子,就连州牧夫人都没有嫌弃过月英的相貌。这事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

    黄承彦夫妇在这里打起了小算盘,貂婵在州牧府里也没有闲着。知道王允是因为收了蔡琰的纸和瓷器,才将她送来荆州,她有了一种被出卖的感觉。现在她早将王允交代的任务抛到了脑后,只想证明自己的魅力。

    貂婵观察了几天,发现刘欣的几位夫人有一个共同点,她们并不像其他大户人家的妻妾,整日在家中养尊处优。刘欣的夫人们似乎都很忙,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大概这就是她们能够吸引刘欣的地方吧。可是自己除了取悦男人,其他事情还真做不来,貂婵想了半天,决定去学艺。她先找了朱倩,因为几位夫人中,朱倩为人最和蔼,最好说话,好像从来都不会生气一样。

    朱倩拉着貂婵的手看了半天,笑着说道:“姑娘手如玉笋,指如葱白,哪能够做这些粗活呢。我看你还是去找三夫人吧,她写的好字,弹的好琴,最近又在学习画画,应该比较适合你。”

    貂婵无奈地找到蔡琰。蔡琰也很忙,因为马芸将她掌握的一些知识都教给了她,她要整理出来再教给父亲。马芸知道,从明年开始就没有太平日子了,刘欣难免要出外征战,她需要将大量的精力放在稳定后方上,书院是没有时间再去了。不仅如此,因为蔡琰是个才女,家里大大小小这许多孩子启蒙教育的重任也落到了她的肩上。所以,蔡琰很客气地对貂婵说道:“妹妹,你看我现在忙得焦头烂额,自己都没时间弹琴了,哪里有空教你呢?玉姐姐管着家里的生意,她那里正缺人手,要不你去帮帮她?”

    自从上次刘欣遇险以后,马芸便存了心思,现在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系于刘欣一身。什么金甲神人都是刘欣胡诌的,虽然沮授他们信了,但马芸可不能信。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们考虑考虑了,于是马芸便开始搞起自家的产业来。现在州牧府不仅有自己的田庄,还有自己的商铺,都派了家奴在那里经营着。生意做大了,家里自然得有人监管督促着,卞玉便自告奋勇地承担了这个职责。

    貂婵拿着卞玉递给她的报表,她虽然识字,可是报表上面都是些奇怪的符号,她一个也不认识。

    卞玉看了眼愁眉苦脸的貂婵,笑着说道:“妹妹,我看这些活儿你做不来的,这样吧,你还是去倩夫人那里,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就这样转了一圈,貂婵又像个皮球一样被踢了回去。

    蔡珏现在一点都不羡慕貂婵了,她每天可以帮着蔡琰做做事,与刘欣见面和接触的机会也比貂婵要多得多,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刘欣会不会想起曾经答应过的,给她安排个单独小院,那她就后悔莫及了。

    却说曹操辗转逃到了陈留,与父亲曹嵩商量要散尽家财,召募义兵。

    曹嵩说道:“家中这点钱济不了多少事,这里有个巨富叫做卫兹,是河东卫家的旁支,如果他肯帮忙,事情就好办了。”

    曹操果然将卫兹请到家中,发了通义正辞严的言论。

    卫兹沉吟道:“孟德举大义,扶社稷,卫某自当倾囊相助。不过,卫某还有一件小小的要求,望孟德能够答应。”

    曹操听说卫兹肯出资相助,心中大喜,慨然说道:“子许肯助曹某一臂之力,曹某不尽感激,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

    卫兹恨恨地说道:“荆州牧刘欣害死我的侄儿,我恨不能生啖其肉。孟德如果要兴义兵,就请帮我除去此人!”

    曹操沉思起来,他知道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要对抗董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他首先要组织自己的武装,然后再发矫诏邀请各镇诸侯共讨董卓。刘欣身为荆州牧,手握重兵,而且粮草充足,如果有他相助,胜算自然大增。而且,曹操垂涎刘欣妻妾的美色已久,他还准备利用这次机会,让刘欣、董卓拼个两败俱伤,自己好坐收渔人之利。听了卫兹的话,曹操不免有些犹豫,但是如果没有钱,那就什么也谈不起来了。想到这里,曹操咬咬牙,说道:“子许,等我除了董卓,第一件事便是罢了刘欣的官职,锁拿进京问罪,到时候一定为你的侄儿报仇!”

    就在曹操大举义旗没几天,夏侯惇、夏侯渊兄弟领了两千余骑兵来到陈留,接着曹仁、曹洪也带了千余壮士赶来。原来,这几个人都曹操的同族兄弟,他早就留了心思,暗中让他们操练兵马,所以这么短的时间便能够赶过来。

    曹操的矫诏也已经发往各镇诸侯,袁绍、公孙瓒、孙坚等人纷纷起兵响应。

    襄阳城中,刘欣也在等候曹操的矫诏,结果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倒是各地的幻影秘谍不断有消息传回襄阳。各地诸侯都是秣兵厉马,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得知这些消息,刘欣明白,自己的等候再次落了空。不过,这一次他已经学乖了,早就做好了准备,曹操不带他玩,他就自己单干!反正他已经将大量物资屯积到了宛城,那里离洛阳不算太远,就作为大军前进的补给基地。而且刘欣知道,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最后是无功而返,等他们进了洛阳城还要过好长时间。所以刘欣打算安安稳稳在家过了年再出发。

    除夕夜照例是要拜祭祖先的,刘欣带着他的妻妾儿女们都进了充作祠堂的那座怪异的二层小楼。

    蔡珏一脸羡慕地在院外朝里张望。

    貂婵不解地问道:“夫人她们怎么也能够进祠堂?”

    蔡珏眼睛里还闪着星星,她不假思索地说道:“老爷说了,咱们刘家没有这个规矩,女人照样可以拜祭祖先。”

    貂婵“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心里却把蔡珏一通鄙夷,还没有嫁给刘欣,就称呼他为老爷,更敢自称“咱们刘家”,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酸溜溜的。

    正在此时,外面有丫鬟匆匆跑了过来,在院门外大声叫道:“沮先生有紧急军情求见老爷!”

第177章 民脂民膏

    看着敬业的刘欣匆匆走了出去,貂婵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漂亮的女人,男人看得多了,也会失去兴趣。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自己还是没有能够利用美貌吸引住刘欣,今后的希望就更小了。貂婵不禁有些暗恨起王允来,他除了让自己学习唱歌跳舞,就没让她学过其他东西,现在如何在刘欣面前表现呢?

    不仅刘欣的敬业与外界的传说大相径庭,这座州牧府其它地方也处处透着不同。祭拜祖先这样的大事,女子也可以参加,那是闻所未闻。白瓷这样的物品何等珍贵,令王允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貂婵送了出去,在州牧府里却只是普通的日常餐具。夫人们并不是水米不湿的娇太太,她们各有职司。就连她们的孩子也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娇生惯养的公子小姐,所有的孩子四岁便要开始自己学会用筷子吃饭,六岁就要开始习文练武。

    不过,这些天貂婵也没有闲着,夫人们不肯教她,她就偷着学。在她看来,夫人们之所以不肯教她,是担心她会争宠。她的手上虽然扎了好几个口子,但终于还是学会使用针线了,一些简单的家务她也会做了。蔡琰教导小孩子的时候,她也会躲在一边偷听。但是,就靠这些想要引起刘欣的注意,似乎还差得太远。

    刘欣一进书房,沮授就赶紧站了起来,说道:“回主公,庐江太守孙坚派人送来紧急公文,想要从荆州借道。”

    “借道?”刘欣颇感意外,说道,“孙坚一定是接到了曹操的矫诏,出兵讨伐董卓。庐江本来就在江北,从那里前往洛阳,应该走汝南才对,怎么会从荆州借道?”

    沮授欠身道:“孙坚在公文里说了,荆州道路平坦宽阔,利于大军行进,所以想从荆州借道。另外,他还在公文中提出来,要求荆州沿途各郡接济他所部粮草军需。”

    刘欣冷笑道:“哼,这个孙文台的胃口不小啊,他把自己当成谁了,你去告诉来人,借道没门,要粮草更是痴心妄想。”

    沮授拱手说道:“主公,孙坚在公文里说得大义凛然,讨伐逆贼,天下人人有责,荆州既不出兵,当襄助粮草。他虽然是假言托辞,但我等也不可等闲视之。现在主公的大计还是应该先除董卓,孙坚为人勇烈,势如猛虎,不可贸然与他翻脸。他借道去打董卓,于我有益无害,接济他一些粮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请主公三思!”

    刘欣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公与,荆州现在这些四通八达的道路是谁修的?”

    沮授不假思索地说道:“自然是主公所修。”

    刘欣摆手道:“公与,你错了。这些道路哪里是我修的,分明是荆州百姓出钱出力,才能修成这样的道路。我再问你,各郡县屯积的粮草又是哪里来的?”

    沮授这次学乖了,拱手说道:“这些粮草自然是荆州百姓缴纳的。”

    刘欣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道路也好,粮草也罢,都是荆州百姓的民脂民膏,他孙坚何曾为荆州百姓出过半分力气,又凭什么占用这些道路和粮草?再说了,大军过境,难免扰民,对于百姓来说更是有害无益,这个路我是不会答应借的。”

    沮授知道刘欣的考虑是有道理的,想了想说道:“既然不借路借粮给他,那就要早做准备,以防孙坚硬闯。”

    刘欣笑道:“公与,你没注意儁乂都没有回来过春节吗?江夏那里我早就布下了重兵,而且我把恶来也调了过去。”

    沮授知道刘欣向来对部下十分关心,却对他这时候调典韦去江夏有些不解,提醒道:“原来主公早有预见。只是典将军家那个蛮族妻子好像已经身怀六甲,您现在将他调过去,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刘欣不以为然地说道:“恶来跟在我身边,难得有一显身手的机会,他的妻子又怀了身孕,明年春天的北伐他是不能去了。我调恶来去江夏,就是考虑到如果孙坚胆敢来犯,也好叫他先过过瘾。”

    沮授呵呵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主公没有注意到典将军家里的情况,哈哈哈哈,原来是属下多虑了。”

    刘欣原打算安安稳稳过了年再考虑出兵的事,反正大多数准备工作已经提前完成了,现在被孙坚这样一闹,这个年是过不安逸了。

    一道紧急命令被快马连夜送到江夏的张郃手中,坚决不许孙坚的人马入境扰民,并随时监视孙坚所部的动向,同时下令典韦,只要孙坚率部离境北上,他就必须赶紧撤回襄阳。

    今年春节,研究院、飞虎亲卫都只安排了五天的假期。

    飞虎亲卫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三千余人,当初从河间带来的一千人中,有许多已经调到各军团担任了中下级军官,现在的飞虎亲卫大部分都是这几年从荆州一带召募过来的。因为大战在即,襄阳城内的官员府邸、研究院等重点部门还有一些仓库都要加强防卫力量,这些亲卫们都被安排在一个月内轮流休假。

    大年初一,大多数的亲卫们都没有放假,刘欣特地将今天的的午饭安排在飞虎亲卫的军营里。看到刘欣进来,亲卫们的脸上明显写满了兴奋,欢呼声一Lang高过一Lang。

    正带着伙夫们给士兵上菜的魏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加入飞虎亲卫的时间不长,但他因为年纪小,是刘欣走后门才把他弄进了军营,所以他特别珍惜这次机会,并不觉得伙夫这个职业低人一等。魏延肯吃苦,力气又大,无论是作饭还是训练都表现突出,没几天便被典韦任命为火头军的队长。魏延本来就是使刀的,只不过现在那把大刀换成了菜刀,三个月下来,他做起饭也已经有板有眼。

    刘欣看到魏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听典韦说,你干得不错!好好干,有空的时候多读读书,年轻人,好好努力,将来会有出头之日了!”

    魏延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使劲地点了点头。

    刘欣从魏延身边走过,一眼就看见张任、雷铜、吴兰三个人围着布裙站在后面,朝这边张望。刘欣笑着朝他们招了招手,走到一张空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张任他们可不像魏延,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看到刘欣招手,赶紧走了过来,齐声拱手说道:“主公有何吩咐?”

    这三个人被俘虏半年时间了,这才第一次喊刘欣主公,刘欣呼得出来,他们没有半点虚伪做作,于是指了指身边的空位,说道:“你们都忙完了没有?忙完了就坐下来,咱们边吃边聊。”

    张任他们互相看了看,一齐欠身说道:“主公身边哪有我等的座位。”

    刘欣笑着指了指周围的亲卫,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扭扭捏捏的,你问问他们,刘某一年之中有多少次是和他们一起吃饭的?”

    周围的亲卫们都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些亲卫们平时都是神情严肃,一脸的冷峻,但实际上都是些年轻小伙子,内心都燃烧着一团火。刘欣经常利用吃饭、休息的时间和他们打成一团,尽量调动他们的情绪,舒缓他们的压力。所以这些亲卫在内心深处都将刘欣看成自己的亲人。

    这些天以后,张任他们早就感觉到了荆州军士兵们对刘欣的爱戴,那都是发自内心的。他们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军营里,但每个月也有那么两天假期,而他们的家人却完全行动自由。腊月里,他们也有家人回巴郡去看过,带回来的消息,巴郡百姓的生活比张任治理巴郡的时候要好得多。不仅如此,荆州军的士兵们还非常受老百姓的欢迎,完全不像在巴郡的时候,百姓们看到他们的军队过来,早就躲得远远的。张任他们现在已经真心将自己当成了荆州军的一员,只恨自己醒悟得太迟。

    等张任他们坐了下来,刘欣问道:“怎么样,在这里还过得习惯吗?”

    张任他们一齐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回主公,我等过去执迷不悟,请主公责罚!”

    刘欣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来,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既然你们都想通了,我就给你们新的安排。”

    屁股刚刚沾到凳子上的三个人,“刷”的一下又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等待刘欣的命令。

    刘欣没有再次命令他们坐下,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又转向他们三人,说道:“雷铜、吴兰二人听令,明天起,你们去第三军团张郃将军帐下报到,暂任偏将,候立功后另行升赏。张任听令,明天起你去第一军团徐晃将军帐下暂任偏将。”

    三人一齐跪倒,大声说道:“我等谨遵主公将令,定然不负主公厚望!”

    刘欣将他们扶起,说道:“你们即刻准备,明日便动身吧!”

    魏延见他的三个手下都升了官,顿时不干了,他“噌噌噌”三步便跑到刘欣面前,说道:“主公,我也要做个偏将!”

第178章 强弓

    刘欣看了看魏延,不由笑了,他的身材虽然高大,但掩不住脸上稚气未脱,分明还是个半大孩子,不过他的进取心还很强的,于是说道:“行,你也收拾收拾,火头军的事情先交给别人,你去找许褚将军,先跟在他身边做做事吧.”

    到了大年初五,研究院便开始工作了,因为大战在即,许多武器都要抓紧生产。刘欣也带了徐晃、黄忠、赵云来到研究院,查看投石面等器械的生产情况。考虑到大军北上可能要攻打一些关卡,加上在江州战役中投石机的良好表现,刘欣准备携带五百台投石机前往洛阳。

    在江州战役结束后,研究院便集中了许多人手,开始大量生产投石机。现在,五百台投石机已经生产完毕,研究院经过调试以后,还要将它们重新拆卸成各个组件,装入木箱,以便于运输,然后到了战场再重新组装成投石机。

    虽然研究院放了五天假,但向朗这个春节只休息了两天。他现在也属于刘欣集团的核心人物之一,知道许多顶级机密,刘欣准备二月出兵北上的计划自然也没有瞒着他。所以这个春节,向朗也是十分用心,几乎整天都呆在研究院里。

    刘欣看完了投石机,很满意,说道:“有了这些远程武器,士兵们可少受很多伤害,攻城夺池更加容易了。”

    向朗拱手说道:“启禀主公,根据主公的命令,这一年来,研究院对弓弩进行了大量的改进,最新生产出来的强弓,普通弓手在三百步外可以入榆木半箭。”

    寻常的弓箭的有效射程大约在一百五十步左右,部分强弓可以射到二百步仍有杀伤力。研究院根据刘欣的想法研制的复合弓,有效射程达到了二百五十步,在江州之战中也曾经大展神威。没想到研究院竟然生产出了射程更远的强弓,刘欣大为惊讶,问道:“你确定刚才说的是弓,而不是弩?”

    向朗朝身后招了招手,从旁边的一名工匠手中接过一把弓,说道:“主公,您看,就是这把。”

    刘欣不会使用弓箭,他略微看了一眼,觉得这把弓看上去与普通复合弓也没有多大区别,于是转向身后,问道:“你们谁来试试?”

    他身后的徐晃、赵云、黄忠都是使弓箭的好手,一个个听了向朗的话,就已经跃跃欲试,如果听到刘欣问起,齐声说道:“我来!”

    刘欣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汉升,你来试试。”

    黄忠上前接过强弓,在手上掂了掂,说道:“这弓轻了些。”

    向朗笑着说道:“黄将军,这张弓是为普通士兵准备的,重了怕他们拉不开,您就将就些试试吧。”

    靶场上,黄忠双臂一张,弓变如满月,他窥定三百步外画在榆木上的靶子,大喝一声:“着!”

    那箭去如飞,正中靶心,整枝箭杆已经深入榆树,只余箭尾的雕翎在那里微微晃动,众人齐声叫好。

    黄忠将弓还到向朗手上,说道:“向院正,在下有一事相求,能否帮在下照此做一张九石硬弓?”

    向朗迟疑了一下,说道:“做是可以做,只是需要一年时间。”

    刘欣这些出兵北上,今天来到研究院的几个人都是要带上的,他知道黄忠的神射,很希望黄忠能有一把合用的宝弓,于是不解地问道:“一张弓而已,何需那么多时间,抓紧抓紧,争取这个月做好。”

    “主公有所不知,这种弓虽与普通复合弓相似,但所用材料都是精挑细选,确实需要一年功夫才能做成。”向朗拱了拱手,指着手的弓说道,“主公请看,这张弓所用的材料包括干、角、筋、胶、漆、丝六种材料,每一种材料都要顺应天时,才能做出最好的弓来。冬天剖析弓干,春天治角,夏天治筋,秋天合拢诸材,寒冬时把弓臂置与弓匣之内定型,严冬极寒时修治外表。这样做出来的弓质量才是最好,需要一年多的时间。就算这样,做出的弓还不算最好,还需要到了第二年春天再装上弓弦,放置地窖上藏上一年,方才称得上好弓。”

    刘欣瞠目结舌,原来做一张好弓这么复杂,不由感慨道:“如此算来,一张弓前后需费时两年多了。不过,战场上一张好弓说不定就能氛围战局,挽救许多士兵的生命,再费时也要造出好弓。巨达,你不仅要帮汉升造出硬弓来,还要大量生产这种强弓,其它的弓都可以停止生产。”

    向朗犹豫道:“这样生产出来的弓不仅费时,而且所费不菲……”

    刘欣断然说道:“花多少钱都值得,射程增加一百步,至少可以比敌人多射两箭,就可以多杀伤敌人,保存自己,没有什么比士兵的生命更宝贵的!”

    黄忠刚才还嫌这张弓太轻,现在听说再造一张虽然两年的功夫,赶紧说道:“要不先将这张弓给我用用吧。”

    徐晃、赵云也齐声说道:“向院正,你有多少可不能藏着,也得给我们弄一张啊。”

    刘欣看了眼向朗手上的弓,问道:“巨达,研究院现在一共造出了几张?”

    向朗欠身说道:“一共只试制出了六张,都是样品。”

    刘欣大手一挥,说道:“给他们一人一张,你留一张做样品,还有两张我带走。”

    徐晃等人闻言,脸上尽皆露出欣喜之色。

    向朗一面吩咐工匠们去取弓,并请徐晃他们试用一下,看看各自需要定做多少石的硬弓,一面对刘欣说道:“主公所说的踏张弩,本朝就有,射程虽远,但发射比较费时,而且部件容易损坏。不过,按照主公的吩咐,部件的生产都实现了标准化,可以随时更换和维修,这方面倒不成问题。至于连弩车,属下在蔡先生处查到一本《墨子》,上面有记载,主要是一种守城器具,具体工艺已经失传多年,属下正在组织工匠们进行研究。”

    刘欣点点头,说道:“一件精良的武器,在战场上也许就能挽救一名士兵的生命,绝对不能小视。踏张弩要抓紧生产,这次我要带三千具北上。”

    从研究院归来,刘欣的信心更足了,五百件投石机,三千具踏张弩,都是远程利器,就算攻打关隘也不至于落了下风。

    庐江城中一片忙乱景象,豫章的军队也调了一半过来,加上庐江本身的兵力,孙坚已经聚集起了近三万人马。当然了,这么多人他不可能全部带去洛阳,他准备留下一万人守住庐江。庐江北面是有汝南的袁术,西面是荆州的刘欣,这些人都手握重兵,孙坚对自己的老巢并不放心。他特地命人将家小都送到了南边的豫章郡,那里虽然防守薄弱些,但交通不便,周围也没有什么强大的势力。

    孙坚现在最缺的就是粮草了,他想从荆州借道,就是看重荆州四通八达的道路,可以节省行军的时间,自然也就少消耗些粮草了。他对刘欣的为人并不了解,更多的还是在京城那些年道听途说的一些情况。但他的庐江毕竟与荆州紧邻,也知道荆州比较富裕,加上这几年荆州解缴税收给朝廷表现得十分大方,便动起了向荆州借粮的脑筋。而且,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刘欣如果不借的话,他就明抢,反正现在朝廷已经名存实亡了,他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信使从襄阳回来了,刘欣竟然真的不答应借粮给他,甚至连道都不肯借。孙坚不由勃然大怒,说道:“大军即日出发,直奔江夏,取了江夏府库,再转道北上。”

    程普劝道:“主公,刘欣手下多有精兵强将,年初他出兵攻找巴郡和牂柯二郡,皆轻松得手,益州牧刘焉至今不敢吱声。我军如果抢掠了江夏府库,双方必然交恶,待我大军北上讨伐董卓,刘欣一定趁机取我庐江以报此仇,主公不可不慎!”

    孙坚沉吟道:“我也知道现在与刘欣交战不是时候,但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黄盖献计道:“主公,我等可引大军从江夏过境,尽量不惊扰他郡县地方。他如果不出兵阻拦也就罢了,如果胆敢阻拦我大军通行,我军便趁机拿下江夏,则师出有名矣。”

    孙坚转头看向韩当、祖茂,问道:“你们二位有什么看法?”

    韩当、祖茂都是勇武之辈,一齐拱手说道:“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作甚!这荆州道路又不是他刘欣自家的,我们有什么走不得。”

    程普还想再劝,孙坚已经一拍大腿,叫道:“好!众将各自准备,不日兵发江夏!”

    自从刘欣在荆州实行了新租税政策以后,农民种地的积极性高涨。往年到了正月,农民大多还窝在家中,懒得下地。可是现在不同了,为了能有个好收成,过了年没几天,许多农民就开始忙碌起来,修整沟渠,准备肥料、种子。更有那勤快些的,家里还养了几头猪,几只鸡,就是过年也没有闲着。

    孙坚带了人马从庐江出发的时候,田野里还望不见几个人影,一进入江夏境内,田间地头忙碌的人就多了起来。这些人看见孙坚的人马,丢下手中的活计便往回跑。孙坚知道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倒不好动手捉拿他们,谅他们也不会去报告地方官吏,便任他们逃走。

    谁知道,这些人逃回去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看到的情况报告里长。很快,张郃、典韦便接到了孙坚大军入侵的消息,立即点起人卤奔这边而来。

第179章 汉室宗亲

    孙坚带着人马进入江夏境内,刚刚行了不过五里多路,便见前方腾起一阵烟尘,早有哨马来报,荆州大军挡住去路.孙坚看了看左右,说道:“贼子们来得好快啊!走,去前面看看。”

    三军蜂拥向前,列开阵势。孙坚率领程普、黄盖等人越众而出,高声喝道:“你等何人,怎敢拦住我大军的去路!速速让开,免遭无妄之灾!”

    对面荆州军门旗之下,也拥出几员战将,当先一员大将,手提镔铁枪,朝着孙坚一指,大喝道:“尔等听着,遵我家主公将令,任何人不得借道用兵。尔等践踏麦田,毁坏麦苗,姑且算你们无知之过,不与尔等计较。劝尔等速速回转,否则决不轻饶!”

    孙坚是庐江太守,他哪里不知道太守在荆州并不是实权人物,见对方出来说话的只是一员武将,以为江夏太守贪生怕死,不由哈哈大笑:“孙坚在此,叫你们太守出来答话。”

    张郃冷笑一声,朗声说道:“我乃荆州大将张郃,就算太守来了,这里也是我说了算!孙文台,我家主公知道你要去参加讨伐董卓的联军,不想与你计较。要想从这里过境也没有什么不可,只要尔等卸下衣甲刀枪,我就当尔等是过境的商贾,任尔等自去!”

    孙坚大怒:“谁与我擒了此人!”

    韩当闻言,拍马舞刀,冲上前来,大声喝道:“谁与我决一死战!”

    这边,雷铜、吴兰新近归附,都想立功。雷铜一催胯下马,挺枪冲出本阵,与韩当战在一处。两人战了有十多个回合,雷铜渐渐气力不济。吴兰与雷铜情同兄弟,见他形势不妙,大喝一声,挺枪出马相助。那边祖茂舞动双刀,将他截住,四将捉对儿厮杀。

    张郃在阵中看得真切,知道雷铜不是韩当的对手,怕他有杀,吩咐鸣金。一阵铜锣响过,雷铜、吴兰虚晃一枪,双败归本阵。韩当、祖茂紧追不舍,雷铜马慢,眼看着被韩当赶了上来。韩当大喝一声,举刀便砍。雷铜听得脑后风起,将身子一偏,韩当一刀将他的头盔削掉,顺势砍在他的左臂上,登时血流如注。雷铜缰绳拿捏不住,身子一晃,栽下马去。

    韩当见状大喜,勒马横刀,翻身照着雷铜又是一刀。却听得“当”的一声大响,韩当只觉得手臂发麻,那口刀却被一把大铁戟死死抵住,再也砍不下去。

    原来,典韦在阵中望见己方已经鸣金收兵,韩当、祖茂二人犹自在后面追杀,心头火起,挥动双铁戟并迎了上去,堪堪救了雷铜一命。

    韩当一试之下,已经知道典韦力大,不敢怠慢,舍了雷铜,来战典韦。那边祖茂见状,也舞动双刀来助韩当。典韦抖擞精神,力敌二将,全无惧色。早有荆州军士兵冲上前来,将雷铜救回本阵。

    斗了有五六个回合,韩当尚能抵挡,祖茂已经力有不逮。黄盖在后面望见,举起双鞭拍马冲了向前,三个将典韦围在中间。张郃转身下令擂鼓助阵,一时间喊杀声、战鼓声响彻天地。

    孙坚在后面看得暗自心惊,扭头问程普道:“这个黄脸的汉子是什么人?”

    程普想了想说道:“回主公,曾听人说,刘欣有一支亲军,号称飞虎,由典韦、许褚二人统领。此人使一对大铁戟,极有可能便是典韦。”

    孙坚咬牙说道:“公覆他们三个人仍然战他不下,此人不除,久后必为大患!传我将令,三军奋勇向前,务要取他性命!”

    张郃早就留意着孙坚军中的动静,听得对面擂响战鼓,他也将手中铁枪朝着对面一指,大喝一声:“杀!”

    两条长龙蜂拥向前,很快便撞在一起。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发出的铿锵声、濒临死亡发出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刘欣向来反对两军对垒的时候先来个武将单挑,更注重团队作战。不过,将在外君命尚有所不受,他手下这些人总是习惯性的选择单挑。但是,当两军真的陷入混战的时候,荆州军平日的团队作战训练就显示出作用来了。孙坚下令进攻的目标直指典韦,但荆州军在混战的情况下首要的就是保护主将,这根本不需要什么命令,平时训练早就让他们养成了条件反射,自然而然地便将典韦、张郃等人围护了起来。孙坚手下的士兵根本不可能冲到典韦他们身边。

    而这些荆州军士兵也是三五十人自动结成一组,每个人各有职司,有攻有守。一个士兵刺出他手中长枪的时候,并不用担心来自敌人的攻击,周围自然有其他兄弟会用盾牌、刀枪帮他架格抵挡。这些都是在平时近乎实战的长期训练中养成的默契,各种动作几乎都是下意识间作出的。

    反观孙坚所部,虽然也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却都是各自为战,落在张郃他们眼里,就和一盘散沙差不多。每个士兵在进攻的同时,往往要承受来自四五个方向的攻击,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余力帮助自己的战友。同样的道理,他们也不用指望能够得到战友的护持。

    混战只进行了一会儿功夫,孙坚所部就抵挡不住了,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搏斗,而演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双方虽然人数相当,但在单兵战力上,荆州军明显要强上一截,而论到战术素养,双方更是一个天一个地。

    程普见势不妙,拉住孙坚说道:“主公快走!我来断后!”

    孙坚拨马往后便走,黄盖、韩当紧紧护在左右。

    张郃见孙坚已走,将手中铁枪向上一举,三军得到命令,迅速逼退庐江士兵,收住阵势。

    典韦看着如潮水般退却下去的庐江士兵,不解地问道:“儁乂,为什么不追杀过去,活捉孙坚。”

    张郃摇摇头,说道:“我也想捉住孙坚,立一场大功,但主公曾有严令,只要将孙坚赶出荆州境内即可,不得追杀。主公深谋远虑,他反复叮嘱,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我只要照做就是了。”

    孙坚在黄盖等人护卫下一路狂奔,直到庐江境内十多里才勒住缰绳,收拢败残军马,已经折损了五千余人,手下众将也是个个带伤。孙坚自清剿黄巾起家,还没有遭遇过如此大败,不由仰天长叹:“想不到刘欣竟然将精兵都布置在了江夏,看来他对我早有防备。我此去洛阳,庐江不可不防,还要多留些兵马才行。”

    程普拱手说道:“主公勿忧,末将曾听人说过,刘欣文武全力,年轻时颇有远见。但他近些年贪财好色,安于享乐,不思进取。刚才他的手下应该趁胜追击,那时候我军伤亡必定不止五千之数,可见刘欣并不欲与我交恶。既然荆州不许借道,我军便从汝南过境,也不过多花上几天功夫罢了。”

    孙坚最终还是留下了五千兵马,只带了一万人借道汝南,往洛阳而去。

    得知孙坚的大军已经离去,典韦也带着重伤的雷铜回转襄阳。刘欣一面安排雷铜去医学院养伤,一面抓紧做好出征的准备。幻影的密报也是接踵而至。

    先是十七镇诸侯有的出兵三万,有的出兵一两万,陆陆续续投洛阳而来,曹操大会诸侯,一致推举袁绍为盟主。接着,便任命孙坚为前部先锋,率本部军马杀奔洛阳以东的汜水关。汜水关又称虎牢关,在荥阳西北方向三十里左右。得到急报的董卓命令华雄、李肃等人星夜率军赶赴关隘迎敌。孙坚先胜了一阵,随后因为缺少粮草,又被华雄趁夜劫营,杀得大败。在江夏受了伤,尚未痊愈的祖茂也被华雄所杀。

    得到败报,袁绍聚集众诸侯商议对策。华雄来到关前挑战,先后又斩了袁术手下的俞涉和韩馥手下的潘凤。众诸侯尽皆大惊失色,唯独站在公孙瓒身后的刘备、关羽暗暗冷笑。

    袁绍见状问道:“站在公孙太守身后的是什么人?”

    公孙瓒起身答道:“这是我少年时候的同窗,平原县令刘备。”

    众诸侯听说刘备不过是个县令,脸上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刘备不以为意,朝众诸侯施了一礼,说道:“在下虽然只是一介小小县令,却也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诛奸除恶,匡扶社稷,自当尽微薄之力。”

    公孙瓒听了刘备的话,心中暗自诧异,自己和他相交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是汉室宗亲,这家伙还隐藏得挺深啊。

    不过,众诸侯都没有对刘备自承汉室宗亲提出异议。普天下的诸侯,除了刘欣,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会反对刘协当皇帝。刘协刚生下没有多久,母亲王美人就被何莲害死了,又没有外戚手握重权,不像刘辩,内有太后摄政,外有大将军掌兵。这些起兵的诸侯,又有几个不怀私心?他们都知道,只要赶跑了董卓,刘协不过是个九岁的孩童,他当皇帝,还不是个摆设,大事小事还不是他们说了算。诸侯起兵,打得就是正君位、诛奸邪的旗号,现在队伍里面有了汉室宗亲的参加,更加名正言顺了,管他这个汉室宗亲是真是假呢!

    荆州诸将都知道刘欣有出兵洛阳的打算,听说了虎牢关的战事,个个心痒难熬,纷纷请求领兵出征。刘欣却一直气定神闲,按兵不动,直到有一天,他接到安插在洛阳的幻影秘谍传回的消息,董卓亲起二十万大军,赴援虎牢关,这才抚掌大笑:“时机到了!召集众文武,前厅议事!”

第180章 认女儿

    各镇诸侯是在中平六年的腊月接到了曹操的矫诏,到了这今年已是初平元年.但刘欣坚决不承认刘协定的年号,荆州仍然延用旧年号,今年是中平七年,他这样做实际上就是为了否认刘协继承帝位的合法性。

    中平七年的二月,诸侯们会盟,而董卓亲率大军赴援已经到了三月底。因为刘欣只大约记得历史上发生了那些事件,而这些事件发生的具体是非问题他是不可能记得清楚的,所以等到了可以出兵的最佳时机,已经比刘欣原先的估计整整晚了一个半月。

    刘欣准备亲率大军北伐刘协、董卓,他的大后方荆州是不容有失的。所以,刘欣首先安排的就是留守事宜。典韦、沮授、田丰等人镇守襄阳,张郃、吴兰守江夏,文聘率领部分新军守巴郡,封烈率领新组建的蛮族军团五千人守牂柯。

    等到众将各自领命,分头离去,刘欣将甘宁叫到跟前,吩咐道:“兴霸,我的大军出征以后,你将三万水军全部调往长沙。一方面要确保长沙万无一失,另一方面给我盯紧了豫章,如果孙坚有什么异动,你就走水路,将他的家眷全部拿下。”

    孙坚将家眷送往豫章是偷偷进行了,他自以为外人不知道,却没有瞒过幻影秘谍的耳目,这些消息早就送到了刘欣的案头。本来,刘欣也没有动他家眷的意思,但他硬闯江夏,两军交手,还伤了雷铜,已然结下仇怨,刘欣不可能不留个后手。

    剩下的将领见各地防务调派已定,知道自己很有希望跟随刘欣北伐,纷纷摩拳擦,准备大干一场。

    果然,刘欣拿起一支令箭,大声说道:“张飞听令!”

    虽说是议事,其实在此之前,刘欣与沮授等人一起计划了整整四个月时间,进行了充足的准备,就连哪些人出征,哪些人留守都有预案。所以根本不需要商议,直接一支支令箭分发下去,张飞领五千人为先锋,赵云领一万人断后,押运粮草、器械,刘欣带着徐晃、黄忠、许褚、张任、魏延等人自领三万五千人为中军,便任命陈宫、蒯越为参军。

    分派停当,张任起身说道:“启禀主公,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欣笑着说道:“既是议事,大家就该畅所欲言,张将军有话但讲无妨。”

    张任拱手说道:“董卓亲率,前往虎牢的大军就有二十万之众,而关东诸侯联军更是多达四十五万。主公只率五万人马前往,兵力方面似乎有些不足。”

    刘欣站起身来,满脸的自信,说道:“兵不在多,而在于精。我荆州士兵皆能以一当十,董贼兵马再多,又有何惧!”

    张郃在江夏一举击退孙坚,让刘欣对自己的士兵信心大增。在刘欣的印象中,孙坚的士兵应该说是比较勇猛善战的,他手下的几个将领也武艺不俗,却被第三军团轻易击败。孙坚的军队尚且如此,其他诸侯的军队,刘欣更不会放在眼里。至于董卓,他虽然有三十万大军,但二十万已经带去了虎牢关,留守洛阳的不过十万人,而且这些军队中,真正属于董卓嫡系的西凉军不过三万人,加上随吕布投降他的五千并州军,剩下的都是洛阳旧军。洛阳原来的精兵在前几年清剿黄巾的战斗中几乎消耗殆尽,这些新召募的军队训练松弛,对他们的战斗力,刘欣根本就不担心。

    虽然瞧不起董卓和诸侯的军队,刘欣还是进行了充分的准备,这次出征的五万人马都是从各大军团抽调出来的精兵。这些士兵虽然来自不同的军团,但他们接受的都是同样的训练,稍加整合,便可以轻松地捏成一只拳头。

    由于蔡琰自作主张地将貂婵弄到了襄阳,后来的许多事情已经不可预料,董卓有了吕布的为虎作伥,一定更难对付。刘欣便想趁此机会,除掉他们中的一个。因此,这一次他几乎把手下的猛将全带了过去,目的只有一个,要在洛阳将吕布留下来!吕布再厉害,他也没有三头六臂,黄忠、赵云、张飞三个人联手,谅他绝对逃脱不掉,何况还有许褚、徐晃相助,他们两个也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刘欣要率军远征洛阳的消息,令他的妻妾们都吃了一惊,因为除了马芸,其他人并不知道他的这个计划。

    蔡琰想起她从小生活的京城很快就要陷于一片战火,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思乡之情,含泪说道:“老公,我要和你一起去!”

    刘欣瞪着眼睛说道:“胡闹!这次不比上回去武陵,这是正儿八经的行军打仗,女人一个都不能带!”

    貂婵也在送行的人群中,听说刘欣这次是带兵攻打洛阳,不由想起了王允。她现在对王允已经有了那么一些看法,但好歹他也把自己抚养成人,这点感情还是有的,常言道,刀枪无眼,战乱一起,又有多少人能够独善其身呢?想到这里,貂婵突然朝着刘欣盈盈拜倒,说道:“民女斗胆,有一事相求大人!”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这样一个绝世大美人住在家里,要说刘欣一点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但刘欣一直都对她表现得比较冷淡,固然有刘欣不太喜欢年龄太小的女孩子的原因,而更重要的是,王允匆匆认下貂婵为义女,引起了刘欣的警觉。不仅刘欣,就连自认为貂婵超级粉丝的马芸,现在也是对她步步设防,毕竟再高大的偶像也比不了自己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来得重要。

    见到貂婵拜倒在地,刘欣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她说什么,反正不能答应带她出征,于是淡淡地说道:“姑娘不必多礼,有什么事起来说话。”

    貂婵站起身来,轻启朱唇,说道:“战事一开,难免生灵涂炭。义父待民女恩重如山,还请大人能设法保护民女义父和家人的安全,民女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恩德。”

    刘欣不由一呆,想不到貂婵还挺重情义的,随即摆了摆手说道:“姑娘不用担心,刘某会尽力而为的。”

    听说刘欣要亲率大军讨伐篡夺皇位的刘协和残害百姓、秽乱宫闱的董卓,襄阳的百姓纷纷走上街头为大军送行,队伍一直排到了十里长亭。

    刘欣在荆州老百姓的心目中就是他们的救世主,是神一样的存在。尽管荆州的士族对于刘欣或多或少还有一些看法和意见,但老百姓们不理会这些。五年来,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而且不是好一点点,是好了很多很多。带给了他们这一切的是谁?是刘欣!他们最感激的人是谁?是刘欣!他们内心最崇拜和敬重的人是谁?还是刘欣!老百姓的思想最纯朴,谁当皇帝、谁坐天下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离州牧府隔了两条街有一处精致清幽的小院,那里便是何莲在荆州的住处。何莲正在院后的菜地浇水,唐娴匆匆走了过来,说道:“启禀太后,刘大人他真的带兵攻打洛阳去了。”

    刘欣要攻打洛阳,讨伐刘协、董卓的事,前几天何莲就知道了,因为马芸来拜见过她,想要从她这里求一份诏书,但是何莲没有答应。她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人活活勒死,却无能为力,现在全家人就只剩下她一个了,能够活到现在已经出于望外,对权力她已经提不起一丝欲望。有时候,看到马芸带着刘欣的妻妾一起来探望她,看到她们和和睦睦,快快乐乐的样子,何莲就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她现在只想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因为何莲不想再牵扯进权力争斗,就没有答应写诏书给马芸,却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刘欣能够手下留情,不要伤害刘协的性命,那毕竟是先帝留下来的种,马芸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何莲抬头看了看天空,艳阳高照,没有一丝云彩,她叹了口气说道:“打就打吧,百姓又要受苦了。开春以来,还没有落过一滴雨,我这菜地干得厉害,得多浇几遍水才行。”

    唐娴上前搀住她说道:“太后,您是千金之躯,这些粗活就让下人们去做吧。”

    何莲突然笑道:“娴儿,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太后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太婆罢了。”

    唐娴吃惊地说道:“太后,您这么漂亮,怎么说自己是老太婆呢?”

    何莲摸了摸唐娴的头,说道:“我人没老,但这心已经老了。娴儿,本来你嫁入皇家,也是个皇后的身份,谁知道造化弄人,让你跟着我吃了不少苦,真是难为你了。我现在膝下无儿无女,就认你做个女儿吧,你可答应?”

    唐娴本来就是她的儿媳妇,在民间也要叫她一声娘的,陡然听到她的要求,神情还是一愣,迟疑了一下,还是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娘!”

    何莲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下来。

    开春以后,荆州确实滴雨未落,但百姓们并不担忧,因为荆州不仅有四通八达的平坦大道,还纵横交错的清清沟渠。即使没有雨水,大江小河里的水还是顺着沟渠,默默地滋润着青青的麦苗。

    尽管百姓们对不下雨没有什么担忧,但是襄阳城里,还是逐渐传开一些对刘欣不利的流言。

第181章 我是谁?

    就在刘欣率大军离开的第二天,襄阳城中就有人开始散布流言,说是因为刘欣擅动刀兵,惹恼上苍,苍天震怒,降下灾祸,三年内荆州一境寸雨不落.流言在襄阳城中传播了两天,传到了马芸耳中。刘欣离开以后,整个荆州事务明里是由沮授、田丰总管,实际上大事都要请示马芸才能拍板。

    流言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一个处理不当,便会带来社会**,得到消息,沮授不敢怠慢,赶紧报告马芸。马芸知道刘欣出征在外,后面的稳固至关重要,立即下令查找散布流言的源头。

    这些年来,马芸除了去书院授课,还发挥她的特长,培训了一支高效的捕快队伍。刘欣在荆州深受百姓爱戴,官民关系也比较和谐,加上引进了悬赏机制,不管发生什么案件,百姓们都会积极提供线索,所以在荆州发案率很低,而破案率又很高,各类城蛇社鼠基本上不敢露头。

    然而,令所有人意外的是,这次彻查的命令下去以后,竟然找不到流言的源头。据说,流言最先是一个老叫花子说出来的。荆州一带百姓十分富裕,各种务工的机会也比较多,哪怕没有土地,没有一技之长,只要肯出力气,也能够生活得不错,乞丐在荆州几乎很少见到。怪就怪在,那个老叫花子以前没有人见过,而自从流言散播开来以后,也再没有人见过他。

    荆州实行非常严格的户籍制度,就连牂柯、巴郡两地的蛮族都在登记之列。而乞丐,一经发现,就会被送到收容所,有劳动能力的,会督促他们参加劳动,没有劳动能力的则由官府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不管哪一种情况的乞丐都会被纳入户籍登记,除非他本人不愿意在荆州生活,则会被递解出境。这个老叫花子来无影去无踪,着实令人生疑。

    尽管查不到流言的源头,马芸还是发动官府上下四处安抚民心。襄阳的百姓对刘欣的敬爱那是无条件的,没过几天,流言便消声灭迹了。但是,马芸一刻也没有放松对流言源头的追查,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襄阳的大街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老道士,自称姓于,乃是神仙下界,能够求雨问卦,祁福禳灾。襄阳的大街本就十分繁华,来来往往的客人不计其数,那个老道士在街道的十字路口处摆下一个小摊,接连帮六七个客人占卜问卦,无不灵验,顿时来求神问卜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将他的小摊围了个水泄不通,皆把他当作神仙顶礼膜拜。

    马芸正带着沮授、田丰、典韦在四门巡视,听百姓们传说这事以后,顿时觉得这个老道士十分可疑,“于神仙”这个称呼,更让她想起一个人来,这个老道士肯定是于吉!马芸是不相信世上有什么神仙的,尽管她和刘欣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东汉,在她看来,也一定是遇到了自然界中某种特殊的力量造成的,绝对不会有什么神仙在里面帮忙。她立即带了沮授、田丰、典韦和一队飞虎亲卫赶到大街上,对于这种邪教一般的蛊惑人心者,马芸从来不会手软。

    但是,马芸并没有立即动手,她躲在暗处偷偷观察,发现于吉在为人占卜的时候,人群中有几个人总是悄悄给他做着各种手势。马芸明白了,那几个人一定躲在人群中探听卜者的情况,再悄悄透露给于吉,所以他才能每卦必中。

    马芸将这几个人暗暗指给典韦,叫他带上亲卫把这几个人都悄悄抓起来。这时候,她带着沮授、田丰,走上前去。围观的百姓听说是州牧夫人到了,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于吉短短半天的功夫,就赚了盆满钵溢,正在心中感慨,襄阳人真是太有钱了。一抬头,便看到对面又来了个美貌少妇,从她的穿着打扮上,一眼就可以判断出是来自富贵人家,这下又可以大捞一笔了。于吉并不着急,他等马芸坐定了,这才问道:“这位夫人,您面带容光,天庭饱满,将来一定贵不可言,不知道您想问些什么?”

    马芸不紧不慢地说道:“老神仙,我想问三个问题……”

    于吉不等她说完,赶紧将手一伸,说道:“夫人且慢!三个问题我可要收三份的价钱。”

    马芸将手朝后面一招,沮授走上前来,取出三块十两的金锭放在桌子上。

    于吉抬头看了眼沮授,见他也是气度不凡,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金锭,眼睛里不由放出光来,强忍住欣喜,故作淡定地将手一伸,做个“请”字,说道:“夫人请问。”

    马芸是个聪明人,她刚才进来之前就想好了三个问题,如果这三个问题于吉能答上来,就算他不是神仙,马芸也会当他是个神仙。马芸干咳一声,这才说道:“请问老神仙,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于吉一想,这三个问题太简单了,连卜卦的过程都可以省掉了。他习惯性地抬头四处张望,却发现那几个徒弟一个都不见了,再一细想,这三个问题还没有办法回答准确,不由犯起了嘀咕。他一眼瞥见桌子上的三块金锭,咬咬牙,说道:“你是有钱人家的福太太,你从家里来,要回家里去。”

    马芸突然照着桌子用力一拍,满面怒容地说道:“你这个白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还敢自称神仙!”

    于吉眼珠一转,说道:“谁说我答得不对,你不过是想赖帐罢了,那你说怎么答才对!”

    马芸当然不是从家里来的,她是在城门处巡视的时候听说于吉的事才赶过来的,她也不是要回家,她是要把于吉抓了送进大牢,她更不是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福太太,刘欣不在家,这里里外外忙得她累断的腰。当然了,这些话她不会对于吉说起。

    见于吉还不服输,马芸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我就是我,我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于吉顿时愣在那里,马芸这样回答这三个问题,确实放在哪里都是适用的,但想想又有些不对劲,她这样回答和没有回答不是一样吗?

    马芸却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纤手一挥,娇喝道:“来人啊!这个妖道,幻言惑众,欺骗百姓钱财,还不速速将他拿下!”

    早就守候在旁边的亲卫得到命令,一拥而上,将于吉牢牢按倒在地,五花大绑起来。

    于吉这才看见几个徒弟已经被押在一旁,明白自己的把戏被眼前这个女人拆穿了。他可不想就这样束手就缚,挣扎着大叫道:“你有眼无珠,冲撞了神仙,就不怕招灾惹祸吗?”

    周围的百姓都齐声劝道:“夫人明鉴,他真是个神仙,占卜问卦,无不灵验。夫人您赶紧向他陪个不是吧。”

    马芸知道这些百姓已经被于吉迷惑住了,转身对沮授说道:“你把那几个人带过来,将里面的诀窍解释给大家听听。”

    于吉一听,知道要坏事,赶紧说道:“你不相信我是神仙,那我露一手给你看看!你叫他们松开手,看这绳索可绑得住我?”

    众百姓看到他已经被捆得像只粽子,连手脚都被绑得结结实实,哪里有分毫松动,如果能够逃脱,当然是神仙无疑了。

    马芸不信这个邪,朝亲卫挥挥手,让他们退到两旁。只见亲卫的手刚刚松开,于吉身上的绳索便“呼啦”一声掉了下来。

    于吉活动活动手脚,笑嘻嘻地盯着马芸,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夫人。这下你该信了吧。你刚才冲撞与我,已经惹下天大的灾祸,你好好向我求个情,待我问问上天,看能不能饶你一回。”

    马芸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这些亲卫捆人的手法都是一流的,而且绝对不会私下帮助于吉做什么手脚。但是马芸只愣了一会的功夫,便想明白了,这个于吉还是有些本事的,他一定对打绳结和解绳结有很深的研究。脑筋一转,马芸便有了主意,她招手叫过一名亲卫,低低吩咐了两句。那名亲卫点点头,分开人群,匆匆离去。

    于吉见周围的百姓都静了下来,知道自己亮得这一手镇住了他们,顿时嚣张起来,说道:“夫人,神仙不是可以随便得罪的,你若想全家平安,就乖乖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奉上三百两黄金作香火钱。否则,哼哼,这后果你就自己想吧。”

    周围的百姓一片哗然,可是马芸听了于吉的要求,心中更加了然,即使他真有什么法术,也不是什么神仙,只能算是个妖人!马芸抬头四面看了看,发现就连沮授、田丰都是满脸的担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再看典韦,也是眉头紧皱,那些亲卫更是忐忑不安。

    再往远处一看,刚才离开的亲卫已经骑了一匹快马赶了回来。马芸心中大定,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于吉,你这个妖人,别人治不了你,我却不怕你。我的法宝来了,看你还使得出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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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举头三尺

    听说马芸手上有法宝,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典韦放下心来.他抬眼瞧见于吉正想往人群里面躲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一只大手死死抓住于吉的胳膊。于吉拼命挣扎,但典韦天生神力,他哪里挣得脱。

    这时,那名亲卫也已经赶到,手中高举着一件亮闪闪的东西。

    马芸一把接了过来,对典韦喝道:“将这个妖人的双手反剪到背后!”

    于吉在典韦的手上就跟个小鸡仔似的,他一用力反抗,典韦便会更大力的抓紧他,随之就传来钻心的疼痛,于吉只得任由典韦摆布。

    只听“咔嚓”一声,马芸手上的“法宝”已经将于吉的双手紧紧连在一起。原来,她所谓的“法宝”便是当初铐住刘欣的手铐,一直被她当作对过去时光的纪念品,交由灵儿姐妹收藏着,刚刚才命亲卫取来。

    马芸挥挥手,叫典韦放开于吉,笑着说道:“老神仙,这次你要是再能挣脱,我就奉送三千两黄金!”

    于吉死命挣扎,却哪里能够挣脱手铐。这副手铐,就连刘欣那样的神偷,不借助一些细小的工具也无法打开,何况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玩艺儿的于吉。于吉费了半天劲,终于还是无奈地垂下了头。

    就在马芸以为于吉已经彻底服输,正准备让人将他带走的时候,于吉突然大喊起来:“荆州牧刘欣妄动刀兵,惹恼了上天,这才降下灾祸,荆州一境三年内都会滴雨不降。你们赶紧放了我,我还可以为你们祁福求雨,消除这场灾祸,三天之内必降大雨。”

    马芸恍然大悟,问道:“于吉,原来前些天的流言都是你散布的,那个老叫花子也是你假扮的吧?”

    于吉刚才从百姓的窃窃私语中已经听出来,这个和他作对的女人就是州牧夫人。现在更是暗自心惊,这个女人太真厉害,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呢?当于吉眼角的余光瞥见周围的百姓脸上都现出惊慌之色,他又有了主意。于吉故意露出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朝着周围的百姓说道:“不错,我是遵照上天的意思来给你们警告的。要想避免遭遇大旱灾,现在这三天就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大家如果再听信这个妖女胡言乱话,后,哎哟……”

    典韦听到于吉竟然敢称马芸为妖女,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便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于吉的半边脸顿时肿得像个猪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马芸看着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决定赌一赌。既然于吉如此信誓旦旦地说能够在三天内求证为大雨,说不定他还真懂点气象知识,预先知道天要下雨。

    人群中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显然有些百姓已经受到刚刚于吉那番话的影响。马芸不再犹豫,她“噌”的一下便跳上了面前的小桌子,已经顾不上保持自己的淑女形象了。周围的人们,无论是百姓还是亲卫,都被马芸的举动给震惊了,没想到养尊处优的州牧夫人的身手会如此矫健,四周一时静了下来。

    马芸来不及注意大家的反应,朗声高呼:“父老乡亲们,你们听我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仙存在?咱们谁也没有见到过,但是我相信有!神仙在哪里?举头三尺有神明!神仙无处不在!不论我们做什么事情,神仙都在暗处看着呢。”

    看了看底下又开始窃窃私语的人群,马芸继续说道:“真正的神仙应该都有一颗大慈大悲的心,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荆州的百姓受苦受难的,我相信,不用这个妖道来求雨,三天之内,上苍也会降下甘霖!神仙们都生活在天上,不像我们凡人有那么多的烦恼,他们不需要关心柴米油盐,那他们要钱做什么呢?只有像于吉这样的假神仙,才会变着法子来骗大家的钱财!父老乡亲们!占卜问卦是没有用的!要想一生平安,只有靠积德行善;要想发家致富,只要靠咱们勤劳的双手!”

    这时,下面突然有人叫了起来:“我的钱,那是给我老娘抓药的钱啊!”

    又有人喊道:“我攒着给儿子娶媳妇的钱也让他骗走了,天啦,我回去怎么和家人交代啊!”

    马芸见状,又大声说道:“父老乡亲们,大家不要急,被他骗走的钱都在这里,一个一个来领,大家记住了,只拿自己的一份,不要多拿。”

    这一通演讲效果明显,被骗的百姓自觉地排起了长龙,但是马芸的声音也已经变得嘶哑。沮授、田丰一齐感慨道:“想不到夫人这么厉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队伍中有人拿了自己一份,又将手伸向桌子上的其它财物,突然想起马芸刚刚说过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又乖乖地缩了回去。奇迹就这样诞生了!没有人负责登记,也没有人在旁边监督,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多拿走一文钱!

    刘欣的大军经过宛城没有作丝毫停留,当天晚上便赶到了南阳与颍川交界处扎下营寨,他这一次是打算连颍川也拿下了。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自然瞒不过颍川守军的耳目。但是,颍川经过黄巾**,城池破败,几年过去了,仍然没有得到修整,根本无险可守。颍川太守沈然一面征集民夫上城头防御,一面派出流星快马向朝廷告急。

    此时的虎牢关下,董卓与十八路诸侯的军马正在对峙。面对来势汹汹的各路诸侯,吕布几乎成了一道无解的难题。历史上刘、关、张三英战吕布传为佳话,可是现在三缺一,少了张飞。吕布在阵前接连斩杀诸侯手下数员大将,众诸侯尽皆失色。这时,又是关羽挺身而出,与吕布大战了二百余个回合。关羽虽然招架多于进攻,但尚能硬撑,可是他座下的战马却先吃不消了,一个失蹄,差点将关羽摔下马来,幸亏八路诸侯军马齐出,这才救下关羽。

    幻影秘谍探得这些战报,日夜不停地送往刘欣帐中。刘欣手里拿着战报,心中暗暗冷笑,这些诸侯各怀心思,如何能够杀退董卓。因为刘欣知道,袁绍手下有颜良、文丑,曹操虽然没有了典韦、许褚,可是还有夏侯惇、夏侯渊,袁术手下有纪灵,再加上刘备手下的关羽,这几个人如果一起围攻吕布的话,就算有两个吕布,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看了战报,刘欣更加确定刘备就是个伪君子。他想明白了,历史上刘备之所以敢加入挑战吕布的队列,完全是知道关羽、张飞为人忠义,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会先护得刘备周全,不然以刘备这手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够吕布塞牙缝的。而现在不同,没有了张飞,刘备对关羽一个人的武艺还不是那么信得过,即使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身逢险地,却也不敢上前相助了。

    董卓得知吕布大败诸侯,还差点杀了关羽,心情大好,在营帐上摆开筵席,为吕布庆功,加封他为温侯。外面有小校匆匆闯了进来,送来了洛阳的急报。

    看罢急报,董卓勃然大怒,一拍案几,说道:“刘欣小儿,竟敢趁我大军出征,想要偷袭洛阳,谁与我将他擒来,我要生啖其肉!”

    李儒起身劝道:“丞相息怒,温侯虽然新胜,但刘欣从后偷袭,令我军腹背受敌,不可不慎!街市上有童谣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丞相何不回迁长安,暂避其锋芒。”

    李肃也起身说道:“文优所言甚是,西凉乃丞相根基之地,长安有崤函之险,又近西凉,纵有百万之众来犯,也可保无虞。”

    李儒又说道:“如今我军缺少钱粮,洛阳有钱人家甚多,可以尽数籍没入官。”

    董卓大喜,当即命令赵岑留守虎牢关,自己领大军连夜赶回洛阳。又命令李傕、郭汜将洛阳人口百万之众全部迁往长安,樊稠领五千铁骑捉拿洛阳富户,抄没家财。

    刘欣的大军歇了一夜,第二天便兵发颍川。

    颍川与荆州紧邻,百姓的生活却是天壤之别。黄疆乱时曾有许多颍川百姓逃难到了襄阳,得到了刘欣的赈济,后来回到颍川,日子过得还不如在襄阳逃难的时候,但大多数人都是故土难离,就这样强撑了下来。随着董卓占了洛阳,西凉军兵常常到颍川一带烧杀抢掠,**妇女,地方官府都是敢怒不敢言,百姓更是痛苦不堪。

    现在,这些百姓虽然被官府驱赶着上了城头,可是谁也不愿意当个冤死鬼,都抱定了出工不出力的主意。至于颍川的守军,更是知道荆州军的厉害,知道这城根本守不住,一个个早就脚底抹油,准备开溜了。

    张飞带着先头部队来到颍川城下时,城外上万百姓已经在那里夹道欢迎,城门大开,城头上空无一人,城墙下面衣甲、刀枪、旗帜扔得到处都是。颍川太守沈然已经被军民们活活打死,他的尸体正悬挂在城楼之上。

    荆州军军纪严明,进城之后更是与民秋毫无犯,还分发军粮赈济百姓,颍川城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刘欣立即派人前往接收颍川所辖各县,他还有个意外的发现,原来被曹操当作都城的许昌也在颍川境内,这更让他下定了全面控制颍川的决心。就在这里,门外的士兵来报,董卓派来了使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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