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之战功与过
秦赵长平一战名垂千古,成就了一名武将武安君——白起的辉煌,同时也将“纸上谈兵”骂名让一位少年将军背负了数千年。但历史真是这样的吗?长平之战失利绝非一人之过,即便能够坚守,秦、赵两大战国时代超级集团必然为此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难免被其他诸侯国所觊觎,相持三年之久,国力消耗完全超过预期,从赵国前往齐国借粮已经可以说明一切,国力已经无法维持。
先说秦国:
秦国自秦孝公赢渠梁任用魏国人卫鞅为左庶长实施变法以来,于公元前359年和公元前350分两次进行了改革。其主要内容大致为:1、在政治上,彻底废除“世卿世禄”制,建立封建**的中央集权制度;2、在经济上,废井田,开阡陌,逐步实施土地私有制,重农抑商,发展国家经济根本;3、在社会方面,奖励耕战、废除爵位世袭;施行小家庭政策,以利于增殖人口,征发徭役和户口税等。由此可以看出,秦国变法中最重要的是将国家的力量统一集中到了中央,改变了奴隶分封权力过于分散的问题,是一个国家形成了一个拳头。孝公死后,虽商鞅被贵族势力处死,但变法的制度被进一步得到执行与发展,并没有半途而废。至前261年,长平之战爆发时,已历经孝公、惠文王、武王、昭襄王四世99年的努力,此时的秦国已是拥有巴蜀和汉中两大粮仓,拥有兵力近100万的超级大国。
再看看赵国:
战国七雄中的赵国无论从疆土,人口,实力上来看都不是最强大的。甚至连三强都数不上,楚——地方千里,带甲百万,地处南方,战略地位可攻可守;齐——雄占东方,国家财富居战国之首,民众且粮足;魏铁甲步兵(魏武卒)称雄七国,数次攻赵甚至占据邯郸3年之久;只有燕,韩实力稍逊。而赵地处各国之要冲,可谓争地也!北有胡林、匈奴,东有强齐,南有悍魏,西有虎狼之国——秦。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赵似乎只有招架之力,事实上武灵王改革前都是如此。
赵武灵王志向远大,眼光不凡、意志坚定。即位之后在前307年,立排众议大胆推行移风易俗,以“胡服骑射”为起点选练精锐弩弓骑兵,在六国中率先组建起了强大的骑兵部队,进行了相当彻底的军事改革。西破林胡、楼烦、北灭中山,拓地千余里。
赵国原本就是以武立国,民风骠悍、崇尚气力、慷慨悲凉之士甚多,又得兵法之教,故在变法后迅速成为战国中后期的北方军事强国。其崛起速度之快,出乎天下人意料之外,足令六国为之侧目。在战国中后期,东方三强(魏、齐、楚)相继衰落,秦国之威独步天下之时,赵国时为中流砥柱,其作用可谓是举足轻重。此时的赵国不仅是秦国东出一统天下的最大障碍,也随时有可能成为秦国争夺天下的最大竞争对手。并且,秦军自变法后不可战胜的神话便是在阏与之战毁于赵军刀下。
上党之地同样成为秦、赵大战爆发点,秦军攻韩,韩求和,以上党之地进献秦国,秦王乐于如此,得此险地可一举进攻邯郸成就霸业,上党郡守冯亭直接将上党郡献给赵国,得一城池尚且不易,何况是一郡十七县,加上上党之地对于赵国而言乃是屏障至关重要,赵惠文王决心一战。
赵军初战皆不利,廉颇率赵军主力四十五万退守长平以北,成囤居之势,筑垒自守,避不出战。四月至七月,王乾率秦军猛攻赵军营垒。双方激烈交战,秦赵两军均损失惨重。赵军前后六名尉官阵亡,丢失了两处要地,至七月,赵军西营垒被秦军攻占。在数战不利的形势下,赵军凭借工事,继续坚垒不战。秦军在之前的攻坚战中,死伤大半,攻势也逐渐减弱,赵军的地利优势也变为各占一半。战争便很快进入了对峙阶段。
赵惠文王死,太子丹继位是为赵孝武王,远远无法跟老子相比,秦人看到希望,赵军重兵集团缩成一团死守不战,一时难以吃掉,逐行反间,派间谍在赵境内,制造谣言,散布舆论,以期赵军走马换将,换掉经验丰富,以守见长的廉颇,从而使赵军攻出来。
赵于八月以赵括换回廉颇,统率全军。赵括至长平后,推翻廉颇的既定方案,准备同秦军决战。而秦军,则以白起为帅,定下诱敌深入、分割包围、积极打援、聚而歼之的作战预案。诱赵军出战并佯退。赵括不知虚实,自率赵军主力倾巢追击,直至秦军营垒,秦军出动两万五千人的车骑快速部队,从两翼迅速穿插至赵军之后,控制谷口有利地形,切断赵军退路,并派五千骑兵监视赵军大营中的留守部队。秦军至此完成了对赵军主力的严密包围。
赵括为防赵军被分割歼灭,命全军修筑营垒工事,联成一片,坚守待援。赵军在长平被围的消息传至邯郸,赵统治集团深为震惊,举国震动。赵国在全国搜集留守部队,竭尽全力援救长平。为防止赵军内外联合破围。
秦昭襄王亲赴河内尽征十五岁以上男子从军,组建了打援兵团自河内直插丹朱岭,以出赵军长平大本营之后,实施更加深远的纵深包围,彻底地的阻断了邯郸与长平之间的一切联系。
至九月底,长平赵军被围,断粮以达四十六日,赵军内部割死尸,宰战马,杀伤兵为食,人心浮动,濒临绝境。赵括知形势危急,集中所有精锐部队分为四个编队,不分昼夜,轮番突围。赵括身先士卒率赵兵冲秦阵,秦军万弩齐发,赵括身中数十箭,犹呼向前,力战而死。
上党山地多崎岖险关而且又有一条水势汹涌的丹水横穿其*上党分为了南北两半赵军当时被包围的地点就在丹水南岸.
丹水水势凶猛赵军又没有随身携带船只泅渡是不可能的可以说北面的道路已经被天然障碍锁死而其他突围路线可以说都被横桓的大山所阻隔所能够行军的路线只有强攻秦军关口,赵国当时若要突围便只能用自己不擅长攻关的飞骑军去攻击狭长多伏而又有秦军以重型武器严密防守的险关在没有补给没有援军的情况下这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
既然是架空历史来写,当然不会有此惨剧,长平之战必然更为惨烈激荡人心。
战国兵器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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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分杀伤性和防护性。
杀伤性武器,春秋战国,主要是戈、矛、剑、戟、弓矢,还有殳、铍和弩。
防护性武器,主要是甲胄和盾。
武器有长短,剑是短兵,戈、矛、戟、殳是长兵。长兵本身,也有长短。短者只有一米来长,不足身高;长者,为身高的一倍半,甚至两三倍,特别是车兵所用,长度必须超过马头,才能发挥实效。但长兵,很少超过身高的三倍。超过三倍就不好用了。这是近战的武器。弓矢和弩是远程的武器。
(一)近战的杀伤性武器。
(1)剑。早期是匕首式短剑,来源是北方的草原地区,既是吃肉的餐具,也是护身的武器。剑和刀是一类,区别只在单刃和双刃。古人所谓“轻吕”、“径路”,就是这类刀剑。春秋末年,开始流行长剑。长剑,特别是质地精良的宝剑,反而出于南方,主要是吴、越和楚。长剑出,短剑也不废。长剑便于战斗,短剑利于护身,还可以搞恐怖刺杀,都是便于贴身使用的武器,故战国秦汉,武士往往身佩刀剑。
(2)戈。戈是勾兵,类似农器中的长镰。戈头,商代的戈是一字形,前有锋,下有刃(叫援),后有柄(叫内),类似短刀。周代的戈是丁字形,为了便于绑缚和固定,还增加了下垂的部分(叫胡)。
(3)矛。矛是刺兵,短矛叫,长矛叫锬,丈八长矛叫矟,即曹操横槊赋诗的槊。矛头,样子变化很多,和矢镞有类似性,可以比较研究。矛柄(叫柲)和戈柄(也叫柲)不同,戈是弧线打击,和斧柄一样,只有做成扁的,才利于控制锋刃打击的方向,矛只用于刺,柄是圆的,才方便。
(4)戟。戟是戈、矛合一的器物。戈、矛可以分铸,也可以合铸,还有把多个戈头装在一个柄上的例子。戟矛叫刺。战国晚期,戟的戈部,援、内左右上扬,都有刃,叫鸡鸣戟。戈、戟是和车战匹配,很有中国特色,但车战式微,随之衰亡,《武经总要前集》没有这类武器。
(5)殳。属于棒类,后世叫棒(《武经总要前集》卷十三)。它分三种,一种有锤状的铜箍和上出的矛刺;一种也有这两样,但锤状铜箍上还有旁出的刺,类似宋代的狼牙棒;还有一种完全不同,只有管状的铜头,无锋,曾侯乙墓的遣册叫“晋殳”。
(6)铍。是把短剑装在长柄上,类似现代的刺刀,后世叫枪(《武经总要前集》卷十三)。铍流行于战国时期,南北方都有,尤以赵、秦发现最多。这些发现,赵铍无镡,秦铍有之,古人把有镡的铍叫铩。
(二)远程的杀伤性武器。
(1)弓矢。古人叫长兵,是可以远距离杀伤的武器。弓矢最古老,旧石器时代就有。木石是最古老的武器,弓矢就是木石并用。盛矢的器具叫箙,盛弓的器具叫韬。
(2)弩,是一种奇妙的发明,学者认为,可能是受捕兽器启发。我国,公元前4世纪,弩已流行。这种武器的起源地,可能在亚洲,特别是长江以南。欧洲使用弩,年代比较晚,学者怀疑,是从亚洲传入,早期线索,不太清楚,明确可考的,是10—11世纪的弩。这种晚期的弩,可能是从阿拉伯传入。弩和弓不同,它有弩臂置矢,弩机控弦,望山瞄准。过去,武举应试,要考张弓的臂力。但强弩,手拉脚踹肚子顶(即所谓蹶张),人力难以拉开,还使用带绞车的弩床。弩床,可以用一个弩机控制多个弩弓,叫连弩。连弩,射程远,准度高,对付北方民族的马队冲击,特别有效。现代的枪,就是弩的后裔,准星等于望山,扳机等于钩牙。火器出现,骑兵衰落,正是这种反制武器的延续。
(3)镞。镞即箭头,石器时代,所谓细石器,很多就是石镞。青铜时代用铜镞。后来,还有铁镞。镞多种多样,带骹的,带的,有翼的,无翼的,双刃的,三棱、四棱的,方的圆的,厚的薄的,各有各的用途。演习用的箭,前面是钝头,宋代叫扑头箭。
(三)防护性武器。
(1)甲。古代各国,都有自己的甲胄,大同小异。希腊、罗马的步兵,分重装步兵和轻装步兵。重装步兵,上身穿前后两片的铜甲:胸甲和背甲,好像乌龟壳,小腿上有胫甲,比较笨重;轻装步兵的甲,是用铜片缀合,比较轻便。这是最基本的两种。罗马人还使用锁子甲,一般认为,这种甲是来源于凯尔特人,但更早的来源是斯基泰人。它比第二种甲更轻,更适体。中世纪早期,欧洲流行锁子甲,这是带蛮风的甲,特点就是轻便。14—15世纪,情况转回去,骑士又改穿笨重的盔甲,各种铁制的盔甲(黑盔甲、白盔甲),把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遮起来。我国也有这三类甲。第一类,叫两当铠,最早的样品是西周时期的。第二类,学者叫札甲(用甲札编缀,故名),发现最多。战国秦汉,出土发现,主要是曾、楚二国的皮甲(即革甲)。革是古代护具的主要材料,人用,马用,车也用。汉代的金缕玉衣,古人叫玉匣或玉柙,其实就是玉甲。铁甲,也叫玄甲,类似西方的黑盔甲。锁子甲,传入甚早,三国叫环锁甲,估计是从西方传入;唐代叫锁子甲,是从粟特进贡。另外,还有木甲、布甲和纸甲(南方,铁甲容易长锈,所以用这类甲)。古人把多层的布或纸缝在一起,或压塑成形,道理略同防弹衣。防弹衣,不是硬碰硬,而是以柔克刚,最高明。
(2)胄。即后世的头盔,有铜胄、革胄和铁胄。革胄和铁胄,出土发现的胄,有些也用甲札缀联。胄,也叫兜鍪。学者认为,兜鍪是突厥系统的外来语。
(3)盾。小者只能护臂,大者可以蔽身。长可蔽身的大盾,古人叫橹。这种橹和楼车、巢车类的橹(详下讲)不同,古人叫蔽橹(《六韬??龙韬??农器》)。攻城,冒矢石而上,小盾好。列阵对打,大盾好。盾,楚墓发现较多,如包山2号墓所出,分两种,一种是木盾,高92厘米左右,似宋代的步兵旁牌,但还不够大;一种是革盾,高度只有前者的一半。长可蔽身的大盾,没发现,但亚述宫殿的壁画上有。盾,汉代也叫彭排(《释名??释兵》),汉镜常把“四方”写成“四彭”或“四旁”,《资治通鉴??晋纪三十八》胡三省注已经指出,彭排就是宋代的旁排。宋代,盾分两种,一种长可蔽身,立在地上,叫步兵旁牌;一种施于臂上,叫骑兵旁牌(《武经总要前集》卷十三:廿三页)。旁牌和旁排一回事。今人把盾叫盾牌,是合并盾、牌为一词。盾牌,现已退出历史舞台,但防暴警察还用它,用防弹玻璃制成,躲在后面,可以看见前面。
(四)其他。还有很多,这里不能一一介绍。值得注意的是,古代武器,还有一些是仪卫所用,和实用武器不同。西方的权力象征物是权杖(mace),我国是钺。钺是大斧,本来是刑具(用于斩首或腰斩),而不是兵器,古代兵刑合一,往往用钺象征征伐的权力,我们不要把它当成李逵玩的板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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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月夜伏击(上)
月黑晚风高,怒剑斩豺宵;
边声连角起,铁骑动山摇;
狼烟终散尽,孤城显英豪;
霸业踏尸骨,战国称雄枭。
朦胧的月色隐藏在云雾之中,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战场上升起的硝烟随着夜色慢慢回归宁静,斑驳的城墙下尸体堆积成山,一人拧开,最后一滴酒落入舌尖,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一人躺在身边一动不动,盔甲之上显出道道血痕,那人轻叹一声,“兄弟,走好。”
荒山上燃起一堆篝火,慢慢将眼前夜色照亮,跳动的火舌随风舞动,透过篝火发出的光亮勉强可以看清眼前情形,地上是厚厚的杂草,干枯之中透出几分绿意,这是春天带给人的希望,几块碎石散落周围,碎石旁几棵环腰粗的大树,树的下方是一条羊肠小路,一直通向远方。
篝火的光亮吸引一群飞蛾,不停扇动翅膀围住火堆上下飞舞,不时被火舌波及落入火中,发出一声滋啦的响声。
飞蛾扑火,为的只是瞬间的绚丽。
夜,静得吓人。
篝火燃起,丝毫不见人的踪迹,是谁在深夜中点燃篝火,路过的行人,还是留宿的商旅,犹如黑夜中为人指引道路的明灯,燃烧的枯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失去应有的价值慢慢枯萎,迸发出最后一丝激情,最后化为灰烬。
脚步声响起,声音很轻,脚踏在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一道身影慢慢接近,来到碎石旁站定,只见来人一身黑衣打扮,手持利刃,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有神,这身装扮可以看出必然深藏不露的好手,环顾左右,身子轻轻弯下,眼睛始终观察周围情形,这份警惕必然是长时间磨练所形成,手轻轻抚摸,神情一变,手指触碰石头上印痕,印痕很深,应该是被人用利刃用力刻上去,那人俯身向下,神情凝重不敢有丝毫大意。
黑衣人左手抬起,手指放在嘴边,声音响起,犹如夜莺啼鸣,声音清脆动听,黑夜中传得很远,啼鸣声交相呼应从不同位置传来,黑衣人来到篝火旁。
嗖嗖嗖,一阵脚步破空的声音传出,距离越来越近,一身打扮完全相同,几人身形一闪围在篝火旁垂手站立,一人施礼道:“见过李头领!”
“怎么只有你们几个?”
“其他弟兄正陆续赶来吗,很快就可以到达这里。”
黑衣头领点头,“麦丘情形如何?”
那人叹口气道:“赵国大军连番攻城损失惨重,好在仗着有天险可持,弟兄们拼死抵挡方保不失,怎奈守军人数不足,每天都有死伤,粮草更是不济,不忍麦丘百姓受苦,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
“坚持终究会有希望,不要忘了我们墨家的精神!”
“兼爱、非攻!”
“尚同、天志!”
一股豪迈之情顿时在篝火旁冉冉升起,陆续有人到达,同样黑衣黑巾腰挎长剑,不想最为神秘的墨家弟子出现在荒原之上,身为战国时代最奇特的一支队伍,墨家以完全独特视角诠释战争的意义。
“这次带兵的赵国将军可是廉颇?”
“是赵奢!”
黑衣头领点头,“赵奢这个人不简单,执法严明,治军严谨,当初只是一个小小的田部吏,因为公正无私被平原君赵胜举荐,深得赵王器重。”
“田部吏,如何会与平原君扯上关系?”
“当年赵奢带人到平原君的府上征收税款,赵奢刚到门口,一群家丁将赵奢拦住。赵奢说明来意,出示相关文书,家丁还是不让进门,俗话说“宰相门里七品官”,这平原君府中的哪个也没把赵奢放在眼里。吵闹声引出一个“管事的”,更是十分蛮横,依仗平原君的权势,不但拒不缴纳税款,更是口出狂言。”
“后来怎么样?”
赵奢依法征税,自然不怕这帮不法之徒的嚣张之举,“缴纳税款是国家的法令,抗税不缴是要受到严惩的,平原君是法令的制定人,平原君家人就更应该积极纳税,否则以身试法必将受到法律严惩!”
管事的仗势欺人惯了,根本不听赵奢的警告,一招手叫出几名大汉殴打赵奢一行。赵奢规劝无效,依据当时赵国的法律,唤来兵士将抗税之徒就地正法,这事很快传到了平原君耳朵里。
平原君拍案而起,“打狗也要看主人才行,一个小小的田部吏,这是不给本君面子。”
赵奢得罪平原君,朋友纷纷劝赵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离开赵国逃命要紧。
赵奢毅然拒绝,“秉公执法,何罪之有!为何要逃跑,不仅不应逃跑,而且要论个是非。”于是,赵奢找到平原君,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你身为相国,却听任手下藐视、破坏国家法令,你想过后果吗?如果满朝文武官中都象你一样置国家法令而不顾,那就会引起民愤,国家就会衰败,一但战争发生,就会因民心向背而无人为国出力,因国库亏空而无钱为军队支付饷银,这样一来赵国就有灭亡的危险,那时你还能在这里享受相国的待遇吗?”
平原君自知理亏,只是身份尊贵,又怎会轻易认输,“你处分闹事之人,为什么不事先向我请示。”
赵奢一脸严肃,“处理这事本来说是我的职权,难道执行法律还需请示吗?”
平原君听了赵奢一番话,十分佩服,发现他是一个很有才干的人,于是推荐他上朝参政,赵奢与蔺相如、廉颇一道成为赵国重臣。
头领说起赵奢同样敬佩有加,不想这次赶到麦丘,将要对阵的就是这位公正无私治军严谨著称的赵奢。
“墨家弟子从来不怕死,更加不会向任何势力屈服。”
“对,我们不怕死!”
“势与麦丘共存亡。”
“头领发出信号相约,可是有事发生?”
头领点头,来到碎石前用手一指,只见上面刻着一把出鞘的利剑,所有人清楚,这是上头交代杀人的号令,月黑风高杀人夜,从燃起的篝火可以判断,今晚必然有人要从这里经过。
看似普通的篝火里面却是隐藏不为人知的信息,篝火的位置、放在一旁的柴火如何摆放,其中所代表的意义完全不同,只有墨家弟子才能读懂其中含义,换做别人只会认为这不过是一堆普通的篝火而已。
“真的要杀人?”一人忍不住问道。
“这个人必然对整个战局至关重要,不然如何会兴师动众调集我们这些人来到这里伏击。”
“上头这样布置必然有他的意图,照做就是。”
“一个人的性命能救麦丘成千上万百姓的命,值!”
首领点头,“行动代号,月夜伏击!”
众人不由得抬头,今晚似乎并没有月光,一切完全笼罩在乌云之中,这样也好,动起手来方便许多,早已见惯生死,麦丘城内被箭矢、乱石击中失去性命兵士不在少数,即便是墨者同样有所损伤,这就是战争,为了利益人类之间最残酷的厮杀。
“有人来了!”一人趴在以上,整个人犹如与黑夜融为一体,即便刚才几人谈话之时始终伏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声音响起根本无法发现那里有人,墨家弟子纪律严明。
一人上前啪啪啪双脚连踢,篝火瞬间熄灭,黑衣人身影同样消失不见,马蹄声响起,远远可以看到火把发出的光亮,一辆大车由数十名骑兵护着慢慢接近,火把掩映下看得清楚,骑兵手持长矛,一身盔甲,胯下战马,距离越来越近,车轮滚动,马车缓缓向前行驶,车里坐着的必然是这次墨者要伏击之人,他究竟是谁?
第二回 月夜伏击(中)
一队骑兵护着马车慢慢接近,其中一人手持长枪,双眼有神,透过火把光亮查看周围行事,从盔甲上判断应该是这队骑兵之中头领,身为头领必然有过人之处,那人端坐马上始终不离马车左右,一双眼睛查看左右,这样的阵势可以看出里面坐着的人身份必然不俗。
“停!”
众人勒住缰绳,队伍瞬间停住,帘子掀开,火把掩映下露出一张白皙脸庞,“发生什么事?”声音之中透出几分书生特有的儒雅之气。
头领抱拳施礼,“天色已晚,不如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赶路不迟,到达麦丘只需一日路程!”
那人道:“前方战事吃紧,顾不得那么多,继续赶路要紧,麦丘一直无法攻下,大王动怒,限期一个月,如果攻不下父亲难免受到牵连。”
“将军统兵有方,君子谋略过人,这次必然可以攻克麦丘凯旋而归!”
帘子落下,骑兵头领挥手示意,队伍继续前进,漆黑夜色中那些黑色的身影犹如黑夜之中的幽灵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道身影慢慢接近,一颗心随着马蹄声上下跳动,嗖嗖嗖,大树背后射出几道箭矢,箭矢破空发出声响,骑兵久经战阵立刻警觉,借着火把的光亮手中长矛向外一拨,啪啪啪啪,长矛击中箭矢发出的响声,这种声音在黑夜里不免令人多出几分遐想,闷哼声传出,有人中箭,好在身上盔甲阻挡保住性命。
十几道身影从树上地上猛然暴起,手中长剑刺向骑兵双腿、手腕,骤变突起,领头之人手中长枪一摆,“保护公子!”
骑兵快速围拢,马头向外,手持长矛形成一个圆形将马车围在当中,书中暗表,车内坐着的正是赵国都尉赵奢之子赵括,赵括聪颖过人,熟读兵法,才华出众,颇有名气,最主要生得仪表堂堂,虽然少了几分狂野之气,同样多出几分温文尔雅,弄得邯郸城内闺中女子骚动的内心不停迸发出阵阵热流。
赵括原本在邯郸,每天读书写字,闲来时出去逛逛倒也逍遥,齐、燕相争,赵王执意攻取麦丘,麦丘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几次攻打无法攻下,更是损兵折将,赵王极为恼怒,派出赵奢统兵攻打,赵奢来到麦丘方才弄清,麦丘守军人数完全无法与赵国相比,凭借的不过是天险,一番猛攻,损失惨重,几次勉强攻上城墙,顿时闪出一批黑衣武士,手中长剑十分犀利,剑剑封喉,无奈只得退走,后来得知,这些人便是以守城著称的墨者。
“真是可恶!”
“将军,有墨者参与一时之间很难取胜,这样硬攻下去死伤更是数倍于对手!”
“本将军就不信,三万大军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麦丘!”
“麦丘地势狭窄不利大军作战,不如请来公子,或许能够找出办法!”
赵奢冷哼一声,“那些花哨的谋略根本派不上用场,打仗靠的是上下一心,兵强将勇,就没有攻不下的城,翻不过去的山!”
“将军所言极是,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赵括虽然年幼,不过胜在头脑灵活,或许能够想出破解之法,不仅可以少损失兵马,同样可以在军中建立威望!”
赵奢思量一二,“好吧,立刻派人回邯郸!”
赵括得到消息,放下手中书简,马车早已备好,出城直奔邯郸,这里不再细表,不想这件事被守城墨者发觉,于是暗中布下人手准备伏击赵括一行人,意图十分清楚,擒住赵括与赵奢谈判,到时候赵奢难免投鼠忌器不敢攻城,最后只得退兵,至于石头上刻下的格杀令,若是遇到特殊情形完全可以击杀赵括。
黑影手持利剑攻上,脚尖一点,身形猛然跃起,人在空中长剑划向骑兵咽喉,骑兵一身盔甲,除了咽喉要害之外根本无法伤及性命。
护送赵括骑兵都是身经百战,面对突然出现的黑衣杀手毫无畏惧,依靠马上优势,手持长矛护住周身,黑衣人动作灵活,身形一矮贴着马肚子钻到另外一侧,手中长剑顺势刺向对手大腿,血瞬间从伤口处迸出,虽然有护甲在身依然无法阻挡锋利的剑刃。
骑兵首领指挥兵士迎击,手中大枪力道十足,战马向上一提,一枪攻向一名黑衣人,黑衣人挥剑相迎,一声巨响,手中剑顿时脱手,论气力必然无法相比,马上人顺势向前,借助马的速度,完全有机会击杀对手,斜着冲出一人,手中剑向上一扬,攻势顿时延缓,黑衣人身形避开捡起长剑,心中暗道好险,如果不是同伴及时出手,早已命丧对方枪下,两人围攻骑兵头领,一柄枪面对两柄剑丝毫不落下风。
赵括透过帘子上的缝隙看得清楚,不想在这里遇到伏击,都怪自己太过心急,若是听从家将安排,必然不会出事,只求能够安稳到达麦丘。
时间一长骑兵渐渐不敌,骑兵最令人忌惮的就是速度,依靠战马的速度不停冲击对方阵营,人在马上可以最大限度发挥长矛的威力,如今为了保护公子赵括,所有人围成一圈,优势完全丧失,再看墨家弟子动作灵活,彼此间进退有序,被长剑刺伤骑兵足有十余人,伤势较轻者尚且能够维持,一些人只能退到一旁处理伤势,骑兵头领手中长枪挡住长剑顺势一挑,手腕一抖,抖出几道枪花,其中虚实难辨,两名墨家剑手只得退后。
“冲出去!”
骑兵头领手中长枪抖出几道枪花迫开对方攻势,猛然一提缰绳,战马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手中长枪枪尖猛然刺入大车前面两匹战马屁股上,战马吃痛向外就窜,骑兵得到指示向外一分,顿时让出一条路,两名墨者试图阻挡,速度上还是慢了几分,身形刚刚接近,两匹战马已经冲出,速度快得惊人。
“挡住他们!”
赵括承载的马车向前冲出,骑兵顿时恢复生机,猛然拍马,借助马的优势来回冲杀,马车冲出,赶车马夫控制缰绳向前冲去,黑衣人一声呼哨,四道身影舍弃对手向前追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几匹战马尾随而至,一阵风吹过,荒原上的拼斗渐渐停息,四名墨家弟子追赶车辆,马蹄声渐渐远去,这样厮杀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打定主意连续攻出几剑,月光从乌云之中露出身影映出道道剑光,骑兵连连后退。
“扯乎!”
一声令下,剩余十几道身影快速向后退走。
“停!”
杀手退走,骑兵头领查看左右,死伤十余人,指挥左右,“你们几个带着受伤兄弟赶奔麦丘,其他人随我寻找君子赵括下落!”
两队人马立刻分开,马蹄声渐渐远去,平静的荒原再次回归应有的平静。
赵括人在马车之中,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法适从,战马受惊,四蹄不停来回挪动,如果不是去路被骑兵堵住早已冲出,骑兵头领下令,堵在前面的骑兵顿时分开,战马屁股上更是被枪尖刺中,战马吃痛四蹄扬起向前就窜,赵括人在里面直接向后摔去,头重重撞在木板之上,车轮高高踮起,好在尚能维持平衡,不至于翻倒。
“好痛,好痛!”
赵括痛得呲牙咧嘴,人同样倒在地上,用手一摸,被撞到的后脑勺顿时肿起,好在没有血迹,战马向前飞奔,车夫同样无法左右,只好控制方向顺着路一直向前,车内颠簸,赵括无奈只得死死抓住。
第三回 月夜伏击(下)
月光露出身影,黑暗的大地露出一丝朦胧的光亮,一辆马车向前飞驰,车前坐着一人,手拉缰绳,战马受惊无法驾驭,只能控制方向任由其向前奔行,凭借过人的马术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甩掉后面的杀手再控制受惊的战马不迟,车夫打定主意,神态自若任凭两匹战马顺着大路向前飞驰。
黑暗中,一道身影慢慢出现,神情之中透出一个极强的杀意,弯弓搭箭,奔驰的马车越来越近,手指松开,一道箭矢迎面射来,马夫眼睛瞪圆,夜色中一道箭矢迎面而来,怎奈速度实在太快,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呼,箭矢直接射中咽喉,整个人依然保持原有的姿势,马车继续向前奔行,一个颠簸,尸体从马车跌落,战马完全失去控制,扬起四蹄向前飞奔,一道身影从树上落下,同样一身黑衣,身背弓箭,正好落在车顶,手中长剑顺势向下刺出。
剑尖向下,赵括目瞪口呆,好在身体躺在里面,不然真的要被剑尖刺中,车子猛然一颠,车顶杀手身形一晃,身子直直落下,手臂一抓,抓住车门上的横梁,手臂修长,赵括顾不得太多,握在手里的银簪刺向杀手手腕,一声惊呼,杀手不备,手上吃痛,一道身影从马车上跌落,几个翻滚从地上爬起,身后传来脚步声,那人眉头一皱身形快速消失。
身后追击四名墨者方才追到,看了一眼地上咽喉中箭的车夫,“是我们的人?”
“没有听李大哥提起!”
“不管那么多,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几人离开,时间不长,一队骑兵追至,同样看到死去的车夫,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拍马向前追去。
马蹄声远离,树林之中露出一道身影,同样一身黑衣,风吹过,衣服贴在身上,一丝长发随风飘起,凹凸有致的身材,居然是一个女人,眼神中透出冷峻,黑巾遮面,夜色中透出另外一种迷人的美。
一人提马上前,“赵大哥,如今不知去向,如何是好!”
“你们几个先带受伤的兄弟去兵营见赵将军,其他人随我一起前去营救。”
“遵命!”
两队人马向外一分,几名骑兵负责护送受伤兵士,速度难免慢上许多,骑兵头领不敢耽搁,保护赵括安全最为重要,带领骑兵奔着马车奔走的方向追去。
驾车的马夫咽喉中箭从马车上跌落,两匹战马无人驾驭四蹄杨开不停向前狂奔,战马臀部依然向外冒出血迹,骑兵头领那一枪必然不轻,崎岖的山路,坐在马车内的赵括更是说不出的难受,凭空出现的剑尖,车门处出现的人影,所有一切充满离奇,身逢乱世,这种事必然常见,赵括完全是第一次,第一次没有侍卫陪伴,第一次任由战马不停狂奔,第一次感到无计可施,身为赵国才子,平日里滔滔不绝受人敬仰,如今坐在车内,身形一会向东一会向西,时不时整个人随着马车直接颠起,战马受惊慌不择路,这样的速度更加无法做到站起身形控制缰绳,无奈只得坐在地上死死抓住旁边突起的一块木板。
头上更是痛,肿起的后脑,不经意间触碰的木板,一辆完全失控的马车不停向前狂奔。
四道黑色的影子慢慢出现,身形停下,一人掏出火折,低下头仔细查看地上留下的印痕,“马车走的应该是这个方向!”
“继续追!决不能让赵括那个小子给跑了。”
“倒不如算了,已经死了这么多人!”
“那怎么行,如果麦丘被赵国攻下,一切的努力将会白费,更会影响墨者地位!”
“如今墨家四分五裂相互征伐,即便能够赢下一场胜利又能说明什么,除非出现一个人能够令墨家达成统一。”
一人叹口气道:“不过是一场无法实现的梦罢了,算了,还是完成任务为好!”
月光下,几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林间小路之上,正是趁着黑夜发动伏击的墨家弟子,齐国内乱被燕国所图,赵国趁机攻打齐国要塞麦丘,墨家弟子闻讯赶往麦丘协助齐国守城,凭借惊人的守城术致使赵国大军始终无法攻克麦丘,麦丘地势险要,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赵王派出赵奢攻打麦丘,无非就是为了制衡齐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齐国暂时势弱,他日难免兴盛,夺取麦丘对赵国制衡齐国至关重要。
四道人影向前飞奔,时间不长,几匹快马赶到,最前一人一人手持长枪浓眉重髯威风凛凛,一双眼睛格外有神,正是奉命护送赵括前往麦丘的骑兵头领,原本一路平安无事,不想快要到达军营突然出现黑衣杀手,目的十分明确,袭击公子。
“赵大哥,这些人是什么人?”
头领眉头一皱,“从出剑的招式上判断应该是墨家的人。”
“墨家!”
“墨家虽然分成三派相互攻伐,只是当年墨子留下的精神从来没有改变,一旦遇到战事必然亲临,不畏强势,这就是墨家弟子最令人敬佩的地方!”
“既然如此为何要袭击公子!”
“齐国势弱,赵国势强,在墨家弟子眼里赵国便成为仇视的对象,公子天资聪慧,这次更是为了买丘之战而来,所以才会半路拦截!”
“天下之势能者居之,单凭这些墨者如何能够改变这样的时局,不过是自不量力罢了!”
“不提这些,还是找到公子要紧!公子绝对不能出事。”骑兵头领眉头一皱,目光落在远处,没有任何光亮,战马的嘶鸣声同样消失,只能凭借经验沿着大路向前追赶,心里暗暗祈祷,公子千万不要出事,不然真的没有任何颜面去见将军,只能以死谢罪。
蜿蜒的山路,两匹受惊的战马猛然顺着另外一条山路直接冲下,借着下坡的冲力速度越来越快,这种速度完全不是战马能够左右,巨大的斜坡,完全依靠惯性向前飞驰,嘎吱,嘎吱,连接车轮的木辕不停发出声响,声响越来越大,一块表面光滑的石块出现在山腰处,战马前蹄跃起直接越过,车轮直接撞向石头,木辕顿时断裂,两匹马向前冲去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整个马车直接飞起。
马车飞起,落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一道身影向前滚出,挣扎几下,眼睛尽是不甘,想我赵括惊天地泣鬼神之才,为何落得如此下场,老天,赵括不服,身子伏在地上慢慢倒下。
时间慢慢过去,几道黑影接近,看着山坡下碎裂的马车顿时眉头一皱,快步向前,一块大石旁找到赵括,头上尽是血污,石头上有磕碰的痕迹,伸手一探气息全无,站起身形连连摇头,“人死了!”
“死了!”
“人虽然不是死在我们剑下,只是毕竟与我们有关,原本只想生擒赵括要挟赵奢退兵,如今赵括身死,如何是好!”
“如果赵奢知道这个消息必然会把愤怒强加在麦丘百姓身上,到时候死的人必然更多。”
“那怎么办?”
一人环顾左右,“动手,把人埋了一了百了。”
正好山坳之中有一处凹陷,弄掉上面的枯叶,手中长剑瞬间挖出一个坑洞将赵括尸体放入,埋上土上面洒上一层厚厚的枯叶,月黑风高杀人夜,只要那些人找不到赵括的尸体,必然会以为被惊慌的战马带到其他地方,散落地上的马车,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藏好,几道身影快速离开。
骑兵首领顺着大路一直向前,马蹄声渐渐远去,几道黑影从岔路口出现,使了一个眼色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四回 穿越战国
眼前一片漆黑,冰冷,憋闷这是哪里,猛然眼前升起道道亮光,刺目,眼前宛若升起数道阳光,无法睁开,耳边传来阵阵哭喊声,东西落在地上发出声响,这是怎么了!
好闷!双手用力向上,双手触碰到什么东西,用力推去,月光从云层钻出,一道身影从山坳中钻出,一脸茫然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切是那样的陌生,仿佛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你娘,拍电影啊!这是哪?”
记忆中应该是在公园的车里,僻静的公园,柔柔的月光落下,顿时多出几分暧昧意味,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靓丽女子正是一同下班的小护士柳静,一头长发,肩膀衣物无意间滑落,露出迷人的白,这种情形已经不必言明,所有人清楚接下来应该发生的事,终于无法把持,月光下抵死缠绵享受男女欢爱带来的欢娱,低低的呻吟带给人不仅是听觉上的刺激,整个身体随着呻吟声变得极度亢奋。
顾不得去想当时香艳的一幕,打量四周,静悄悄一片,没有人,身形站起,借着月光向下看去,地上的枯叶,一旁散落的土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没有错,方才的憋闷不是一场梦,而是被人埋在这里,顿时警觉,手放在腰间,这个时候最好还是报警,手顺着衣服摸去,顿时心里一惊,自己的大衣应该不是这种感觉才对,低下头借着月光终于看清,穿在身上的衣物不免别扭,这种服饰应该只有在戏院可以看到。
“真是见了鬼了!”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看看周围的环境漆黑一片,应该不是那个公园才对,只能快点走出去打电话报警,心里更是担心柳静,毕竟有了一夜缠绵,自己被人埋在下面,那么柳静会怎么样,会不会被人!!一幕幕变态的情景在脑海里闪现。
顺着山路一直向前,终于看到一条像些样子的路,打量一下,抬头看看天,灰蒙蒙一片,多半是雾霾惹的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无法看到迷人的星空,无法分辨方向,只好一直向左,这些都是平日养成的习惯。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响起,赵朋连忙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慢慢探出头来,月光下看得清楚,心里骂了一句,我靠拍戏呢吧这是,只见大路上出现几人,人在马上手持长矛身披盔甲,完全一副古代武士的装扮,换做古代倒也罢了,毕竟是在现世。
“找了这么久还是无法找到,真是让人担心。”
“马一旦受惊,如果没有人拦阻,必然一路奔行不会轻易停下,这里错综复杂,应该是我们追错了方向!”
“你们四个去那边,你们四个走那个方向,你们几个跟着我,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找到,不得有误。”
抓住缰绳,战马快速启动,一道身影闪出,刚要出声,大路上出现骑马兵士迅速离开,心里暗自嘀咕,既然是拍戏怎么没有看见摄像组,至少应该有个摄像头才行,再说了这么黑的天啥也看不见,一定是个三流导演,不知从哪弄来这些三流演员,演技差得离谱,真是后悔刚才没有冲出去,借个电话用用。
骑兵离开,从暗处走出,顺着小路一直向前,天光见亮,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终于看到一个村落,不过是几间茅草屋,不想自己一下子来了乡下,屋子不免破败,总应该有个电话才是,得尽快赶回去才行,下午市里还有医疗会议,虽然只是坐在那听听报告,毕竟是省里卫生厅的领导总是要给足面子才行。
肚子发出一阵咕咕的叫声,手顺势在身上一摸,衣服已经不见,哪里还能有钱包或者其他东西,也真是够绝的,在哪给自己弄了这么一套衣服,摸上一把料子还算不错,样式不免有些不合时宜,看在只能蹭口饭吃,来到一间院子前,打开院门,一条黄狗猛然扑出,赵朋吓得连忙后退,好在有院门挡住,黄狗两只前爪搭在院门上呲牙咧嘴一阵狂吠。
房门推开,里面走出一名老者,打扮倒是时髦,一身麻布长衫,长衫上几处打着补丁,这套设计极为独特,只是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农夫身上着实令人不解,老者看了一眼,“大黄,去别处玩,别吓着客人。”大黄狗似乎能够听懂主人的话,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摇动,脸上更是露出极尽讨好的表情。
“大爷,路过这里,肚子饿了。”
老者上下打量一番,“进来吧。”
屋子十分简陋,里面几乎没有任何电器,一口大黑锅架在灶台上面,墙上挂着一把柴刀,赵朋一直生活在都市之中,从小住在高楼大厦,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不想还有条件这么困苦的地方。
“大爷,家里有没有电话借用一下?”赵朋急于想知道柳静的下落,昨晚发生的事毕竟有些离奇,不可否认,对于柳静光滑的身体更是产生一丝迷恋。
老者抬头,眼神之中尽是迷茫,“公子,你说的那个东西是啥?”
“大爷,电话,就是拿在手里两个人无论距离多远都可以通话的东西!”用手比划一下,手指放在耳边。
“没见过,隔那么远也能说话,真是见了鬼了。”说完上前粗糙大手直接伸过来放在额头试了一下,脑袋晃了两下,多半是以为发烧说胡话。
谁想到来到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真是搞不懂移动那些人,不是在电视天天喊着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中国移动,村落虽然不大,至少也有几十口人,连个电话都没有,看看屋里的摆设确是可以理解,即便最基本的电视都不曾看到。
“大爷,咱们这应该能够上贫困村了吧?”
老者手里拿着勺子,嘴里乐出声来,“一看就是外地人,这里虽然比不上邯郸那么富庶,倒也能吃得上饭,相比之下已经好了许多。”
“现在还有吃不上饭的地方?”赵朋一脸疑惑,虽然称不上小康社会,只是温饱问题早已解决,粮食问题还是要感谢水稻之父袁隆平教授,以及中央的土地政策,即便卖再多钱也不能动用耕种土地。
“现在天天打仗,赋税更是高得吓人,听人说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易子相食!”
“打仗!吃人!开什么玩笑。”
老者笑道:“麦丘那赵国和齐国打了快一个月了,这几年也没消停过,百姓的日子不好过。”
“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哪有什么赵国、齐国。”
“这里就是赵国,原来属于齐国,老百姓图的就是吃饱饭,可不管那么多。”说完从锅里舀出一碗菜叶,手里拿着两个黑乎乎的东西,应该类似于馒头,放在赵朋面前,“吃吧,这种地方没什么好招待的,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水上漂着几个菜叶,馒头拿起咬上一口,干巴巴难以下咽,“这是什么做的?”
“谷糠,这可是好东西。”
赵朋目光落在盛汤的碗上,和现在的碗有些类似,表面漆黑,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端起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泥土烧制的陶罐,只是做工过于粗糙罢了,这应该是春秋战国时期流行起来的工艺,难道自己穿越了,如果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古怪离奇的事完全可以说得通,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现在是什么朝代?”
老者掐着手指算了半天,摇摇头道:“现在世道乱,一会是周一会是齐,一会又是赵,也弄不清是啥年月,种田人只求一个好收成,靠天吃饭,谁保护我们就给谁交税。”
周!齐!赵!麦丘之战!应该是东周末年发生的事才对,七雄相争,眼睛睁大,难道自己穿越了,这不是在开玩笑吧,一下子穿越到两千多年前的战国,自己又是谁,穿越也就穿越了,至少来个王侯将相,现在倒好被人埋在荒山之中,那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是谋财还是害命,最主要的是自己究竟是谁!
第一回 春秋战国
外科圣手赵朋原本前途无限,医术精湛,身边美女如云,不断骚动的**越发变得膨胀,终于无法自持,寂寞的夜晚,激昂的音乐,男女之间应该发生的事顺理成章上演,车子随之发出颤栗,那是人类最原始的**,在那一刻所谓的情感早已忘却,有的只是掠夺与占有。
两道身影慢慢昏迷,一道白色的光束从胸前的玉佩上发出,白光越来越亮,慢慢将赵朋缠绕,白光一闪而逝,醒来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慌不择路,从老者的口中得知这里应该是周朝。
商,汤王立国,无道,对于春秋战国的界定始终没有一个确凿的论证,其中最为令人接受的无非是三家分晋、田氏代齐为春秋战国分界线。
三家分晋,
在周朝创立时的贵族成了世袭的统治家族的创始人,它们随着时间的消逝,日益脱离了周统治者的羁绊,面对边境的袭扰周被迫从西往东迁移后,它的统治者们终于被它以前的属国所漠视,甚至被遗忘。原来受周朝领导的诸侯国早已发展成为不同程度地具有共同语言和文化的独立国家了,但它们之间互设军事和关卡的壁垒,随时准备搞纵横捭阖,时而进行战争,时而议和。
春秋时期的战事是由驾战车的贵族所支配,他们根据骑兵的规则交战,对他们来说,威信和“面子”更重于实际所得。战国时期的战事由职业的将领所支配,他们为雇佣他们的任何国家拼死作战,争夺领土和资源。战车的作用(在不规则的地形中战车总是难以驾驶的)大为降低,而群体步兵的作用则相应地提高了。
经过春秋时期长期的争霸战争,许多小的诸侯国被大国并吞了。有的国家内部发生了变革,大权渐渐落在几个大夫手里。这些大夫原来也是奴隶主贵族,后来他们采用了封建的剥削方式,转变为地主阶级。有的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还用减轻赋税的办法,来笼络人心,这样,他们的势力就越来越大了。一向称为中原霸主的晋国,到了春秋末期,国君的权力也衰落了,实权由六家大夫(韩、赵、魏、智、范、中行)把持,另外还包括郤、栾等大家族。他们各有各的地盘和武装,互相攻打。后来有两家(范、中行)被打散了,还剩下智家、赵家、韩家、魏家。这四家中以智家的势力最大。
智家的大夫智伯瑶想侵占其他三家的土地,于是召来三家大夫,其中便是赵襄子、魏桓子、韩康子,酒宴之上智伯瑶举杯道:“晋本中原之霸主,怎可与吴、越弹丸争锋,复晋乃是诸位之使命,诸位都是晋之臣,不如每家都拿出一百里土地和人口。”
三家大夫都知道智伯瑶存心不良,想以公家的名义来压他们交出土地。可是三家心不齐,韩康子首先把土地和一万家户口割让给智家;魏桓子不愿得罪智伯瑶,也把土地、户口让了。
智伯瑶又向赵襄子要土地,赵襄子可不答应,说:“土地是上代留下来的产业,说什么也不送人。”
智伯瑶听闻火冒三丈,立刻下令,连同韩、魏两家一起发兵攻打赵家。
智伯瑶亲率中军,韩家的军队担任右路,魏家的军队担任左路,三路大军浩浩荡荡直奔赵家,意图十分明确,智伯瑶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至于韩家、魏家不过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赵襄子自知寡不敌众,只好带着赵家兵马退守晋阳,晋阳城高墙厚,粮草充足,加上地势易守难攻,用来抵御三路大军最为合适。
智伯瑶率领的三家人马已经把晋阳城团团围住,赵襄子吩咐将士们坚决守城,不许交战。逢到三家兵士攻城之时,城头上箭好像飞蝗似的落下来,弓弩的威力再一次彻底体现,没有强悍的攻城利器,三家人马没法前进一步。
晋阳城凭着弓箭的威力死守两年之多。三家兵马始终没有能把它攻下来。
智伯瑶为此愁眉不展,战事耗时太久,兵士大多有怨言,这一天城外察看地形,看到晋阳城东北的那条晋水,忽然想出了一个主意:晋水绕过晋阳城往下游流去,要是把晋水引到西南边来,晋阳城不就淹了吗?
想到这里一个歹毒的计划在心底升起,智伯瑶吩咐兵士在晋水旁边另外挖一条河,一直通到晋阳,又在上游筑起坝,拦住上游的水,恰好赶上雨季,水坝上的水很快注满,智伯瑶命令兵士在水坝上挖开了个豁口,凶猛的洪水直冲晋阳,城里的房子被水淹没,老百姓不得不跑到房顶上去避难,灶头也被淹没在水里,人们不得不把锅挂起来做饭,晋阳城的老百姓恨透了智伯瑶,宁可淹死,也不肯投降。
智伯瑶约韩康子、魏桓子一起去察看水势。他指着晋阳城得意地对他们两人说:“你们看,晋阳不是就快完了吗?早先我还以为晋水像城墙一样能拦住敌人,现在才知道大水也能灭掉一个国家呢。”
韩康子和魏桓子表面上顺从地答应,心里暗暗吃惊。原来魏家的封邑安邑、韩家的封邑平阳旁边各有一条河道。智伯瑶的话正好提醒了他们,晋水既能淹晋阳,说不定哪一天安邑和平阳也会遭到晋阳同样的命运呢。
晋阳被大水所困,城里的情况越来越困难了。赵襄子非常着急,对他的门客张孟谈说:“民心固然没变,可是要是水势再涨起来,全城也就保不住了。”
张孟谈说:“韩家和魏家不过是惧于智伯瑶之威,必然不愿把土地割让给智伯瑶,孟谈愿以身犯险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两家。”
赵襄子心中感激,以泪送别。
趁着夜色,张孟谈偷偷地出城,先找到了韩康子,再找到魏桓子,诉说其中利害,相约一起攻打智伯瑶,韩、魏两家正在犹豫,经张孟谈一说,自然都同意了。
第二天夜里,过了三更,智伯瑶正在自己的营里睡着,猛然间听见一片喊杀的声音。他连忙从卧榻上爬起来,发现衣裳和被子全湿了,再定睛一看,兵营里全是水。他开始还以为大概是堤坝决口,大水灌到自己营里来了,赶紧叫兵士们去抢修。但是不一会,水势越来越大,把兵营全淹了。智伯瑶正在惊慌不定,一霎时,四面八方响起了战鼓。赵、韩、魏三家的士兵驾着小船、木筏一齐冲杀过来。智家的兵士,被砍死的和淹死在水里的不计其数。智伯瑶全军覆没,智伯瑶同样死于乱军之中。
春秋当属五霸齐桓公、宋襄公、晋文公、秦穆公和楚庄王。战国必论七雄,齐国齐国:都城临淄(今山东淄博)楚国:都城郢(今湖北荆州市江陵区)燕国:都城蓟(今北京西南)
韩国:都城郑(今河南新郑)赵国:都城邯郸(今河北邯郸)魏国:都城大梁(今河南开封)
秦国:都城咸阳(今陕西咸阳东北)。
外科医生赵朋意乱情迷,公园内与亮丽小护士柳静发生关系,随着激昂的音乐渐渐到达男女交欢的顶峰,两道身影慢慢停止,时间慢慢过去,一只手臂抬起,最后无力放下,**的身体中间,赵朋戴在身上的古符上面的锈迹慢慢褪去,一道白光迎着朝阳升起,白光越来越强,一道光束升起很快消失。
赵朋一脸茫然,老者一脸慈祥,破旧不堪的木屋,曾经做过无数奇怪的梦,多少次梦想着回到古代成就霸业,为的不仅仅是荣耀,而是享有天下美女,后宫佳丽三千试问今生何求,那毕竟是梦,梦总是虚幻,历史的车轮永远无法倒退,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真的穿越,穿越到战国兵荒马乱的年月,自己又是谁,对于那段历史倒是有些了解,毕竟看过古天乐演的寻秦记,说心里话演的确是不错,当时留着口水羡慕项少龙能够有这样的艳遇,自己怎么不能遇到那样的好事,一旦真的发生确是欲哭无泪,项少龙本事出众,自己又会什么,难道是要替人看病不成。
“这里是赵国?国君是哪一位?”
老者点头,“这个倒是清楚,如今的赵王乃是赵武灵王之子,赵文慧王!”
赵朋点头,对于赵文慧王倒是有些印象,课本里面有所提及,完璧归赵、在什么池会秦王,武有廉颇,文有蔺相如,倒是一位了不起的人,可惜儿子丝毫没有继承老子的英雄气概,沉寂酒色,没有太大作为,长平一战之后赵王完全成为秦国的出气筒,终日活在被吞并的阴影之下。
自己又是谁,难道是落难的王子嬴政不成,老天给自己一个机会亲自见证一统天下的伟业,应该不会,按照历史嬴政到了自己这样的年纪应该早做了秦王,头有些痛,黑色的馒头难以下咽,勉强喝了几口汤婉言谢绝。
仔细查找一番,身上丝毫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更加没有那个时候的货币,应该是一种青铜制成的货币,好像叫什么刀,应该不是dollar(美元)每个国家叫法用法不同,秦国用的是圆形方孔钱,赵国用的是刀型币,民间同样流行布币,物物交换同样不在少数,一直到后来秦始皇统一全国货币方才出现可以自由流通的钱币。
站起身形,“多谢了,老人家!”
老者笑道:“还是这么叫顺口,只有见了那些有权势的人才能称呼为爷!”
告别老者,前路茫茫,身在战国,缺少现代的医药和技术,一个外科医生又能做些什么,想到被人埋在杂草之中的那一幕,顿时心底发凉,又该何去何从,眼前的自己又是怎样的身份,只有回到最开始的那个地方或许能够查明真相。
第二回 破庙少女
新书求关注,每一次点击都是认真写下去的动力,其中难免有错漏之处,还望指出,以便更正提高。
赵朋告别老者,看着一望无尽的荒野不由得连连摇头,听到老者说起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这里又是哪里!即便是穿越,总应该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一个外科大夫在这个时代究竟有何用途,莫非只是一个过客,老天爷,不要这样捉弄人好不好,猛然想起佛家那句真言,凡事皆有因果,一切都是随缘,想要弄清身份,只有弄清现在的自己为何被人埋在那里才行,赵朋打定主意,离开木屋直接往回走,山路崎岖难行,脚下鞋子更是别扭,不知走了多久,一条岔路出现在眼前,赵朋身形停住,脑海里快速闪现出早上发生的情景,凭借过人的记忆,当时经过的地方应该没有这条岔路才对,难道真是老天故意捉弄自己不成,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随着眼前的岔路出现变得一片迷茫,应该是无意间走错了路。
脑袋痛得厉害,顾不得那么多,弯身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闭上眼睛心里默念一下,态度极尽虔诚,手腕一抖,手中石子直接抛向空中,如今只能听天由命,啪的一声石子落地,赵朋目光落下,毫不犹豫直接过去,选择无疑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虽然生命中无时无刻不在选择,穿什么样的衣服,吃怎样的饭食,从事怎样的职业,想要找到怎样的一个女人……有的东西早已在心底形成一定的雏形,有些东西不过是随性而为。
迈开大步,顺着岔路一直向前,不知走了多久心里开始后悔,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荒原,莫说集市,即便是村落同样没有一个,早知道就走另外一条路。
太阳慢慢西去,赵朋抬头看看天,现在应该过了正午,这个时候必然不会有钟表一类的东西,老百姓大多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咕噜、咕噜,肚子饿得难受,悔不该没有带上两个黑馍馍,难吃一点而已,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条腿更是一阵发酸。
手放在肚子上,饥饿感勉强消失,既然是上天的决定,必然不会有错,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心底顿时升起豪迈之情,别人穿越都是成就一番伟业,老子从小便是天之骄子,医学界新星,女人眼中的绝对优选股,没什么好怕的,迈开大步继续向前。
太阳慢慢西移,影子同样拉长,原本笔直的身形慢慢变得弯曲,眼前依然是一望无际的荒原,走到什么时候,赵朋坐在一块大石上歇息,太阳就要下山,弄不好要露宿荒野,一旦遇上虎豹豺狼,小命可就没了。
不能停,想到这里从大石上跳下,双腿一阵胀痛,平日里都是以车代步,哪里走过这么多路,右脚大脚趾更是火辣辣的痛,多半是起了血泡,慢慢向前穿过一片树林,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一座庙堂掩映在丛林之间,里面必然可以弄到吃的,想到这里浑身顿时散发出力量,脚步加快完全忘记上面传出的痛楚。
来到近前顿时傻眼,眼前的庙堂只能用破败不堪来形容,左侧院墙已经倒塌,还好大殿还在,只是听不到应有的钟声,不过是一间荒废的寺庙罢了,总好过露宿荒野,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石进入院墙之内,寺庙内荒草丛生,一条石阶出现在中间位置,石块表面光滑,棱角大多磨去,可以看出原本必然香火鼎盛,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彻底荒废,或许是战乱,或许是瘟疫。
顺着石阶一直向上,终于来到大殿门前,大门早已破败不堪,原本想要混口素饭,拖着沉重的双腿慢慢进入,猛然一把剑悄无声息伸出,赵朋神情一变,想要避开逃走依然来不及,身形停住,一柄剑横在赵朋脖颈之上。
这里有人,一个手持利剑的人,赵朋整个身体顿时僵住,都怪自己太过大意,剑刃贴在脖颈上,一股凉意从上面传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说,你们外面埋伏了多少人?”
声音响起,赵朋顿时一愣,是一个女人,破败的荒庙,原本应该是一段艳遇才对,到了自己这怎么一切都变了。
“只有我一个。”
“好大的胆子,今天就送你归西,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别,别,别杀我。”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赵朋急于寻找话题,遇到女人好办许多,毕竟平时有无数泡妞经历,热情似火、冷若冰霜、环肥燕瘦,面对手持利刃的女人还是第一次,所有稀奇古怪的念头在脑海里升起瞬间pass掉,剑柄一转,赵朋身形同样随之转动,昏暗的光线下终于看清女子长相,赵朋顿时愣住,“是你!”
眼前这个手持利刃的古代女子长相几乎和自己车上缠绵的小护士柳静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换了这样一身装束,必然会认为这只是一场惊心设计的恶作剧而已,所有一切都是别人精心设计,目的就是令自己相信真的穿越,然后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重新回归现实,堂吉诃德式的想象会不会在自己身上出现。
如果是必然把那个捉弄自己的家伙一顿好打,转念一想应该不会,当时明明是在车里做那种事,如何会被人发现,更加不会如此不给面子。
“你认得我?”女子同样神情一变,眼前这个男人并不认得,从身上的衣饰来看完全不是追杀自己的那些人,手上更是没有携带任何兵器,只是对手太过狡猾,不能排除派人乔装来到这里,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好不容易逃出来,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伤口上传出一阵阵酥麻,身体一阵晃动,伤口有毒,不行,一定要杀死这个人才行,手腕向前一递,整个人慢慢倒下。
赵朋侥幸躲过一劫,从小爱好武术,在学校的时候被人拉去精武堂,不过是撑场面,总算是学过几招防身的本事,这种东西十分有趣,同样的招式男人学了叫武术,女人学了叫防身术,有时候真的觉得需要提防的是女人才对。
就在女子手中剑向前一递的瞬间整个身子一动避过致命一击,不想女子直接倒下,赵朋身形向左一滚避过致命一击,头撞到寺庙墙上,还好没有受伤,不知道从哪蹦出这么一个疯女人,样貌上和柳静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神情中多了几分阴冷少了几分火辣。
女子倒地咬紧牙关,身体不由得搐动几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子蹲下终于看清,女子胸口处显出血痕,即便身上的护甲同样无法阻挡锋利的刀剑,血痕的颜色泛黑,这种情形倒是不多见,从伤痕上的看必然是刀剑之类的利器,目光落在脸上,在这样完全陌生的环境能够遇到熟悉的面孔必然是上天的安排,脑海里浮现出落在地上的石子,如果不是选择这条路,破庙内的女子伤势发作必死无疑。
倒在地上的女子略微发紫的嘴唇用力咬住,手里依然死死握住那柄剑,就在不久之前应该经历一番血战,在这个你争我夺的战国时代,想要保住性命只能靠手中刀剑,从刚才女子的言词之中可以看出,必然是身边的人死在对手剑下,所以才会将误以为自己是追来的杀手,更是险些为此丧命。
赵朋站起身形,如果将她医好,到时候会不会六亲不认,算一算两个人应该毫无关系,大不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转身,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柳静失落的神情,算了,身为医生见死不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尤其是见到这种漂亮的女人,赵朋不由得叹口气,一颗救死扶伤爱美之心在二千多年前的战国再一次萌发。
没有手术刀还是麻烦,目光落在女子腰间,露出一个精致的刀柄,用力拔出,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用这个应该足够,这种伤势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手术刀将上面的腐肉切掉,以免发生感染,上药包扎,接着注射一些消炎的药物,原本只是一件简单的事,只是到了这里完全不同,手术的环境还有药物完全不具备。
猛然想起电影里演过,一些行走江湖的人身上必然带着疗伤用的药物,仔细搜索,终于从腰间发现一个精致的瓷瓶,拔掉上面的塞子,顿时一股浓郁的药味从里面传出,身为西医无法从味道里分辨出药效,既然带在身上必然不会是毒药。
身形再次蹲下将女子身体放平,伤口处紧贴着胸部,对于一个外科医生而言,这些东西早已习以为常,救人要紧,顾不得太多,心里还是犯嘀咕,这里毕竟是战国,女子的观念必然与自己所处的时代完全不同,一旦被人看到身体究竟会怎样不得而知,会不会来个以身相许,想到这里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神情,不可否认这个女子除了肤色略黑一点之外倒是一个十足的美女,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她像极了一个人。
双手用力,身上的薄甲无法卸下,终于在侧面发现上面绑着的丝带,用力一拉,贴在身上的薄甲终于变得松弛,顺着身体慢慢卸下,里面穿的衣服和自己身上的差不多,两块布直接叠在一起,中间用绳子拴住,这倒是简单,不似现代的衣服那么麻烦,解开腰间的丝带,顿时一种奇怪的感觉升起,对于女人的身体早已不陌生,这个时代的女人会不会不一样!
第三回 女子身世
丝带解开,穿在身上的软甲慢慢卸下,动作尽量放轻,软甲放在一旁,衣衫上尽是血迹,女子紧咬嘴唇昏迷不醒,轻轻掀开里面的衣衫,不知为何总是有一种偷窥的冲动,同样带着几分憧憬,衣衫最终褪下,赵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想女子盔甲里面的衣物掀开,里面的一切完全尽入眼帘,什么都没穿,这样的情形倒是完全出乎赵朋意料,总是应该有一件肚兜之类的东西遮挡一下才是,不想如此豪放。
身子蹲下,借着从缝隙进入的光亮终于看清,一道剑痕出现在胸前位置,还好位置偏了一些,不然划在胸上真是可惜,女子肤色有些黑,**同样是古铜色,这一点实在无法与小护士柳静相比,只是显得更为坚挺,不似那般软绵绵,两种滋味必然完全不同,一个巴掌打在脸上,赵朋啊赵朋,亏你平日里以君子自居,现在面对一个伤者脑袋里想的却是这种龌龊不堪的事。
匕首拿起,接触伤口,伤口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身,只是上面泛着黑色,从伤口上的血迹可以判断,从受伤到被自己遇到最多不超过十个小时的时间,伤口为什么会呈现这种奇怪的颜色,俯身下去,一股恶臭传来顿时清楚,必然是伤口有毒,毒素导致伤口快速腐烂,所以才会昏厥,应该不会错。
匕首十分锋利,顺着伤口仔细将黑色的皮肉切下,一旦时间过长导致感染必然麻烦,昏迷中的女子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不由得想起车上所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美妙,伴随着高昂的乐曲,不停冲刺冲刺,一直到达顶峰,那种强烈的快感令人怀念。
手腕一抖,赵朋吓出一身冷汗,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划去一块新肉,学医之人练就的就是定力,不想这个时候心猿意马,连忙收回心神,注意力完全放在伤口上,时间不长伤口处理完毕,撒上药粉,没有东西包扎,女子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包裹,快步过去,里面是一件换洗的衣物,还有一个粉色的肚兜,肚兜下面放着一些干粮,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味道还算不错,拿着肚兜回到女子身前,小心将肚兜叠在一起绑在伤口位置,一切处理完毕,天色慢慢黑下来,昏迷的少女,裸露的身躯,赵朋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趁人之危可不是君子所为,小心将衣服穿好,丝带重新系好,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不想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弄得要比一场大手术还要费力。
天色渐黑,有些微冷,只得缩紧身子,第一没有点火用的东西,第二一旦火光引来杀手,到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举剑就杀,岂不是做了冤死鬼,吃了几块干粮,算是处置费好了,总不能白拿人家东西,打了一个哈气,破庙四处漏风,选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女子躺在那呼吸均匀,好在毒素及时清除,时间一长进入血脉自己同样没有办法救治,看着窗外的月光不由得连连摇头,多半是为了自己的境遇,干净的房间柔软的大床,所有的一切完全不是这个时代可以比拟,一阵倦意袭来靠在墙边衣服拉紧慢慢睡着。
赵朋安详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是那样的舒服,枕头上依然留着女人身上的香味,柳静身上披着睡衣慢慢走入,“你醒了。”
柳静没有说什么,来到床边,睡衣上的丝带轻轻一拉,顿时露出迷人的身体,修长白嫩的大腿,两腿之间的一片黑色森林,平坦光滑的小腹,身体顿时一种冲动,整个人慢慢上来,整个人骑在上面,**随着身体扭动上下颤抖,房间内顿时春意盎然,一条丝带拿在柳静手里。
“这个做什么用?”
“把你绑上,好好折磨你,怕不怕?”
“怕的应该是你才对,难道就不怕下次把你绑在这里来点更刺激的。”
“还是你先试试。”说完丝带轻轻缠绕在手腕上,赵朋闭着眼睛享受身体上传出的快感,任凭柳静将自己的双手绑住,睁开眼睛,柳静看着自己,笑容中带着几分邪恶,猛然一把尖刀从睡衣里掏出。
“你要干什么!”
“杀了你!”
赵朋一声大叫,睁开眼睛,不过是一场噩梦,一抬头看到的确是冰冷的剑尖,顿时吓了一跳,双腿一蹬试图后退,发现后面已经是冰冷的墙壁,手持利剑抵在胸前的正是昨晚的那个女子,不可否认除了眼神之外,她像极了柳静。
女子眼神之中透出冰冷,“你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是不是有人派你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赵朋有些蒙,“不瞒姑娘,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当时天要黑了,无处可去就到了这。”
剑尖逼近,完全可以感受到上面的凉意,赵朋身子向后用力挺着,多半被剑尖伤到,想到昨晚做的好事心里一百个后悔,就应该拿了东西直接走人,死就死了管自己什么事,做什么好人,如今被人用剑指着,弄不好还要丢了小命。
“你们男人最是喜欢骗人,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谁!”
“真不知道,可能是摔到脑袋,所以以前的事都忘了。”
女子上前在赵朋后脑上摸了一把,“痛,好痛!”后脑肿得老高,搞不清什么时候弄伤,如今被女子用力摸上去顿时痛得要命,更是搞不懂一个女儿家手上的气力怎么这么大。
“这次暂时信你,伤是你治的?”
赵朋点头,“学过一点医术,当时姑娘危在旦夕,并没有任何冒犯之意,还请姑娘见谅。”
“那你看到什么?”女子脸上的神情顿时由冷峻变得紧张。
“什么也没看见!”
“再敢说谎割了你的舌头。”
“看见了,什么都看见了,当时是为了救人,胸很大很圆。”
“在胡说直接杀了你。”
“不敢,不敢!”赵括闭上眼睛不停摆手。
女子收剑,毕竟是女人,无论曾经面对怎样的艰险,“这次放过你,记住,这件事不准和任何人提起,否则杀了你。”说完向外就走,赵朋连忙从地上站起跟在身后。
“不要跟着我。”
“我失忆了,又不认得路,所以能不能带我到集市!”刘朋的表情三分无辜带着三分可怜加上四分无赖,直觉告诉赵朋,这个女人虽然凶了点不过心地还算不错。
“跟着我随时会没命。”
“总好过饿死在这里,或者成了野兽的美餐,还不如跟着姑娘出去搏一搏,即便是死总算有个伴。”
“你真的不怕?”
赵朋摇头,“不怕。”
“记得不要后悔,走。”
“我们去哪?”
“麦丘。”
“听人说那里在打仗!”
“打仗,这种事太过平常,赵国足足打了三年还是无法攻下麦丘。”
“我们去做什么?”
“杀人。”
“杀人,你的伤。”
“即便是死也要杀死那个叛徒,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那个人势力必然很大,就凭你一个人!”
“放心,不会连累到你,麦丘现在兵荒马乱,只要偷偷潜进去杀了那个狗官就走!”
“杀当官的!不要开玩笑。”
听到杀人已经是惊讶,如今从女子嘴里说出要杀官,顿时脸色铁青,换做自己那个年代,见了官都要溜须拍马低声下气,天天盼着能够得到提拔,即便有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一个女子确是要去杀官。
“我爹原本是麦丘守将,受到百姓爱戴,囤积粮草,修缮城墙,加固险要,加上墨家弟子的帮助,这些年方能确保不失,不想被人陷害,在齐王面前恶意中伤,屯粮练兵意图谋反,被人关在牢内,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带着一众兄弟赶到麦丘,想要救出父亲,不想新任狗官就是那个造谣中伤之人,大牢内布下埋伏,身边更是跟着一个剑术好手,剑术极为厉害,被人围住,无奈只得力拼,对方人数占据优势,无奈只得退走,一路上虽然杀了他们不少人,最后还是被那个剑手打伤,逃到这里,可怜我的那些兄弟都被狗官的人杀死。”说到这里眼里泛出泪花,手中剑用力刺入一块朽木之中,多半影响到伤口,眉头一皱,手捂住胸口。
“以你现在的伤势,莫说是杀人,即便自保都很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如养好伤势再报仇不迟。”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倒是有些意思,我叫秦婉!”
“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真的很像。”
秦婉低下头,“公子的谈吐似乎不是中原人。”
刘朋笑道,“或许是撞到头,所以语无伦次,不如先找一家快餐店吃些东西。”
“快餐店?”秦婉一脸不解看着刘朋,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名字,虽然不清楚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何身份,只是从他嘴里总是能够说出一些新奇的东西,加上昨晚的经历,因为伤势发作的缘故陷入昏迷,这个人救了自己,一点十分清楚,身体已经被人看过,清晨时检查身上的伤口,内衣绑在上面,换做平日早已手起剑落,绝对不会有丝毫的迟疑,眼前这个人确是不同,那种感觉十分奇妙,绝对不是单单救了自己的缘故。
“就是可以吃饭喝酒的地方!”
“那是酒肆,不过最好少去,第一花费颇多,第二大多是黑店,弄不好会丢了性命!”说完拎起包袱掏出一块干粮丢了过来,赵朋顺手接过,这种干粮虽然要比农家黑色的馍馍好吃一些,还是有些难以下咽。
“黑店!”
“兵荒马乱的,死几个算不得什么,卖酒菜来的钱财远远不及这个,所以才会有人铤而走险,当然,有所防范必然不会出事。”
干粮放在嘴里嚼上几下直接咽下,有的吃总好被人迷晕做了人肉叉烧包来的好。
第四回 途中惊变
破庙之中结识负伤的女子,她叫秦婉,秦国的秦,委婉的婉,她的身上多出一种狂野的美,秦婉起身,赵朋连忙跟上,两道人影出破庙,绕开大路,秦婉走在前面,赵朋跟在身后,走的是一条更加崎岖不平的山路,秦婉虽为女子,多半习惯这种山路,不时停下来检查林间情形,这样的行进速度不免慢上许多,赵朋有些想念自己的越野车,这样的山路完全不在话下,秦婉身形猛然停住。
“怎么不走了?”赵朋一脸疑问,秦婉手臂伸出挡住赵朋去路,虽然只是一夜之缘,因为处理伤势的缘故无形之中关系拉近许多。
“有陷阱!踩上去必死无疑。”
“陷阱?”赵朋目光落在前方,依然是平坦的山路,地上是厚厚的叶子,和自己走过的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不信?”秦婉看着赵朋冷哼一声问道。
赵朋摇头然后点头,多半不想得罪这个冰冷之中带着几分杀意的女人,秦婉慢慢蹲下,从身后可以看到动人的曲线,身上的薄甲依然无法完全掩饰,整个人蹲在那,犹如一只机警的母豹,全身上下散发出狂野的味道,如果从后面直接扑过去,然后……那种感觉必然很棒,赵朋一时想入非非,有人说男人空闲之余每隔十分钟脑海里就会想起女人,然后出现各种邂逅上床的情景。
秦婉完全不知,手中长剑轻轻一挑,一根树枝顿时断裂,骤变突起,一块大石猛然从树上落下,大石上同样绑着树藤,大石击中地面,原本完好的地面瞬间塌陷露出一个巨大的坑洞,如果人掉下去可想而知,不说里面布置的机关,上面的巨石必然无法承受。
“我靠,真的有陷阱!”
秦婉站起身形,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我靠是什么意思?”
“就是惊叹!秦姑娘如何看出这里有陷阱?”
“痕迹!这里山高林密,经常有野兽从这里经过,所以地上会留下踩踏过的痕迹,再看看这里,位置俱佳,最适合设陷阱,落叶上面确是没有任何痕迹,必然是有人在这里布下陷阱,而且时间必然不久!”
“你是说有人刚刚在这里设下陷阱?”
秦婉点头,现场留下的痕迹已经说明一切,至于设下陷阱的目的不得而知,在这种地方这种用于捕猎的陷阱十分常见,所以每走一步都要十分小心。
“既然这样危险,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不仅我知道,对手同样知道,只是没有这个勇气罢了,所以这条路虽然危险同样是一条生路,如果走大路,或许还没有到麦丘已经被人杀死。”
对于死亡秦婉似乎已经看淡,从她的嘴里说出是那样的平淡,赵朋如何见过这样危险的事,莫说是陷阱,即便是走路不小心摔倒都是天大的事,看着深深陷入的空洞,落入空洞的巨石,可想而知一旦掉进去的后果,掉下去也就罢了,还要落下一块石头。
“落井下石!”
“什么意思?”
“就是掉进井里了已经很可怜,暗无天日的,还有人在上面抱起一块大石头扔进去!”赵朋用手比划一下。
“适者生存,没什么大不了,你完全可以做抱起石头的那个人而不是掉进井的那个,还有井里大多有水,没有石头同样会死。”
秦婉顺着陷阱边上过去,赵朋连忙跟上,不得不佩服秦婉丛林生存的本事,看来这个大腿还真抱对了,如果不是在破庙里遇到秦婉,别说是成就什么霸业,抱得美人归,能否走出这片森林都很难说。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下,抬头看去恰如万道光华闪烁十分好看,一直向前,树木逐渐变得稀疏,偶尔几只小鼠躲在树洞内探出头来,样子滑稽可爱,这种小鼠可是要在动物园排队买票才可以看到。
走出丛林,秦婉神情之中反而增添了几分不安,必然担心仇人追杀,右手始终放在剑柄之上,眼睛落在前方,不时左右查看,猛然一阵马蹄声响起,秦婉神情一变,“走!”
赵朋连忙后退,秦婉转身,手中长剑拔出,一队骑兵奔着两人方向追来,赵朋心里暗骂,“我靠,真是够衰,先是无缘无故被人埋,脑袋上撞了大包,破庙里险些丢了性命,现在还要被人追杀,穿越也就穿越了,至少弄个牛逼一点的角色,虽然对战国不时很熟悉,至少清楚王翦、白起这样的绝世名将,还有荆轲、樊于期这样的英雄豪杰,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
骑兵越来越近,秦婉心中更急,如果换做平时必然可以轻易逃脱,只要进入丛林骑兵绝对不敢追击,现在情形完全不同,身上有伤,速度受到影响,加上破庙内救了自己性命的这个男人,想要在骑兵赶到之前进入密林必然无法做到。
“你先走,我来断后!”秦婉一声怒吼,整个人猛然转身,手持长剑,身形微微倾斜,必然是做好厮杀的准备。
赵朋身形向前跑了几步同样停住,目光落在秦婉背后,不想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能够做到为了别人安危放弃自己逃生的机会,如果就这样逃走,岂不是太不仗义,身形快速返回。
“你怎么回来了!”
“要死一起死!”
秦婉摇头,“见过傻的,没见过你这么傻的!”骑兵接近,无奈只得拔出腰间匕首递给赵朋,“刀剑无眼,自己保护自己,一旦下了黄泉记得不要怪我!”说完冷笑一声,手中利剑对准手持长矛的骑兵。
骑兵纷纷停住,手持长矛目光对准手持利剑的女子,倒是把身后的赵朋所忽略,一人抬头一声惊呼,“是公子!”
“真的是公子!”
一阵欢呼从骑兵之中发出,纷纷举起手中长矛,这种近乎庆祝的情形在这里出现,秦婉眼神在众人之中扫视,最终定格在领头之人身上,身体强壮手持大枪,一身盔甲映着太阳的光芒。
手持大枪之人轻拍战马来到近前,秦婉警觉,身形忍不住后退一步,只见马上之人飞身从马上跳下,在两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来到赵朋近前单膝跪地,身后二十几名骑兵同样纷纷从马上下来跪在地上。
“我是公子?”赵朋一脸迷惑,秦婉毕竟是女子,剩下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看着眼前黑压压跪了一片顿时清楚,不想自己真的穿越做了公子,老天爷对我赵朋真是不薄。
“公子,你不认得我了,我是骑兵百户长赵云!带着公子一直从邯郸来到这里,不想中途遇到伏击,所以才会与公子分开。”
“赵云!”这个名字倒是熟悉,毕竟三国演义耳闻能详。
“这位是?”赵云目光落在秦婉身上,手持利剑始终保持攻击姿势,更是可以感受到一股潜在的杀意,心中顿时警觉,公子怎么会和这个人在一起,难道是被人胁持不成!猛然想起那晚发动袭击的墨家剑士。
“秦姑娘是本公子的朋友。”
赵云起身道:“必然是这位女英雄救了我家公子,赵云感激不尽。”
秦婉眼珠一转,目光落在赵朋身上,鼻子冷哼一声,长剑收回,“男人最是喜欢骗人,好好回去做你的公子去吧。”眼神之中尽是鄙夷,来到赵朋近前一伸手夺回匕首插回腰间转身离开。
“等等!”秦婉的眼神令赵朋心里顿时一酸,连忙出声阻止,骑兵手持长矛拍马上前挡住去路,秦婉转身,眼神之中透出杀意,脸上的表情更是冷的吓人,不想自己真的看错人,这个人远远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简单,人终有一死算不得什么,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我并没有说谎,秦姑娘,虽然不清楚究竟是谁,如果姑娘信得过便一同和我回去也好有个照顾!”赵朋快行几步来到秦婉身前,眼神之中尽是诚恳,无论如何,到了战国时代在秦婉身上唯一可以感受到温暖,如果不是她必然无法走出密林,即便遇到危险同样不顾及自己性命保护自己。
秦婉神情愣住,手中剑慢慢放下,
“姑娘,我家公子他?”
“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这样,头部受到撞击,至于如何发生不得而知,现在我想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赵云一跺脚,“都是赵云办事不利,害得公子受伤。”
第五回 我是赵括
赵朋一脸疑惑看着赵云,漆黑的脸庞,身体魁梧有力,手中长枪不下数十斤,拎在手里有如无物,身上厚重的盔甲,换做是自己不累死才怪,一直听人说起这个时候的人气力远在自己那个时代的人之上,想想现世好多东西都被电子所取代,身体素质更是一代不如一代,跑个几百米累死的大有人在,再看看这些人,魁梧有力,皮肤黝黑发亮,“请问壮士,我真的是你家公子?我又是谁!”
赵云上前一脸疑惑,“你是我家公子赵括,绝对不会错,赵将军如今在麦丘与齐人作战,当日属下带着公子赶往麦丘,不想半路上杀出一伙黑衣人。”
“黑衣人?”
“应该是守护麦丘的墨家弟子,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想要半路对公子不利,都怪属下保护不周才会令公子受伤!”
“赵括,纸上谈兵!”赵朋一脸惊讶,几天来的迷惑顿时解除,不想自己穿越成了纸上谈兵无所作为的赵括,只是夸夸其谈不懂用兵之道,最后死在长平之战,更是令赵国彻底沦陷,头上的伤势应该是在马车上逃走时碰到,后来被人埋在那里应该是那些墨家弟子所为。
“纸上谈兵?”赵云同样一脸疑惑,眼前的公子倒是有些奇怪,只是从样貌还是衣着上可以判断必然是公子无疑,应该是这位姑娘所说的那样被惊慌的马车带着,最后撞到头部,一切都是赵云的不是。
“没事,没事。”赵朋连忙挥手,我是赵括,我是赵括,纸上谈兵的赵括,一番波折终于弄清身份,老天对自己还算是不赖,从现在开始不再是那个外科圣手赵朋,一切已经改变,眼前手持利剑的女子名叫秦婉,不是那个在车上被自己脱光之后尽情缠绵的小护士柳静,一切已经改变,这是任何人无法改变的事实,所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时代学会如何生存。
“赵国现在情形如何,白起是否率领大军攻打邯郸?”
赵云顿时被问得一愣,“秦国大将白起如今正在攻打楚国,公子为何会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白起为何会冒然攻打我赵国都城?”
赵朋猛然想起,麦丘之战,不错,有些印象,距离长平之战应该还有不下十年的时间,看来老天对我赵括还是不薄,如果直接来个长平之战,以一个丝毫不懂得战法的如何应对,除非弄来重武器才行,既然来到这里一定不会让这段悲哀的历史再次重演,赵国公主、才女、**荡妇,战国时代的美女们我赵括来了。
赵括咳嗽一声,“百户长,立刻带我前往麦丘,还有我的朋友。”
赵云答应一声,“既然是公子的朋友自然可以。”说完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牵着两匹马过来,赵括顿时神情一变,这几年一直开车,这东西倒是没有骑过,弄不好摔个好歹。
“没有了马你们骑什么?”
“属下与人合骑一匹就是。”
“算了,我的这位朋友身上有伤,还是由公子带着秦姑娘为好,你们两个骑这一匹就是。”
秦婉愣了一下并没有反对,男女合骑一匹毕竟于理不合,想到破庙那一晚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赵括看到,孤男寡女度过一夜,一直听人说起赵国公子赵括极为了得,仔细看去外貌更是英俊不凡,心里顿时升起一种别样的情感。
赵云只得点头,做了一个手势,骑兵顿时向外一分,赵括来到秦婉近前低声道,“我不会骑马,你带着我,如果觉得不舒服立刻停下来。”
秦婉顿时脸上一红,不想赵括对自己这样放心,自己毕竟是齐国人,赵国与齐国此时正在交战,以自己的身手难免是齐国派来的奸细,更加容易被人怀疑成试图刺杀赵奢的杀手,赵括对自己没有任何怀疑,反而担心自己的伤势。
“好。”秦婉声音很低,甚至低到自己都无法听到,脸更是从额头一直红到耳根。
赵括学着别人样子,脚踩在上面,双手抓住马背向上一跃,脚下一晃险些从上面直接摔下,秦婉右手向上一伸,正好推在赵括后背之上,一只手臂轻松将赵括即将落下的身形托起,赵括心中暗叹,如果换了自己那个时代,必然是举重冠军,那些所谓的世界纪录根本算不得什么。
秦婉眼见赵括身形一晃,右手连忙向上一撑,单凭一只手想要托起一个人必然无法做到,好在选的位置极好,只是以手臂的力量托住而不是托起,两种概念完全不同,只是这样的力气同样令人吃惊,赵云目光始终不离秦婉腰间,一把长剑外加一把匕首,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一定要小心提防才是。
赵括借着秦婉的力气坐在上面,秦婉同样跃上马背,双腿一夹,战马顿时向前,马背不时左右晃动,赵括心里有些紧张,只得死死抓住缰绳,看来以后还要好好练练马术才行。
赵云在前,两旁骑兵护住,秦婉、赵括处于中间,时间一长渐渐适应,看来骑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马蹄扬起,速度越来越快,两侧的树木不停向后飞驰,鬓角的长发随风飘起,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这应该是古代的习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去除,所以男子同样蓄发。
一众人向前,时间不长只见前面黑压压一片看不到边际,赵括顿时被眼前的壮观所震撼,以前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十里连营,从来没有见过,更是无法想象十里的范围内完全被营盘所占据会是怎样的情景,如今终于看到,只见一座营盘连着一座营盘,营盘之间错综相连,必然不是普通的布局,其中应该暗含一些阵势,不然遇到对手深夜劫营如何应对,看来带兵打仗不仅要有武力同样要懂得阵法计谋。
一阵战马的嘶鸣声传来,其中隐约带着人的喊杀声,赵云拍马上前,“公子,必然是将军对麦丘发动攻势。”
古代的战争!这是完全陌生的场面,有的只是从三国演义之中的一些了解,大多是被人所杜撰,如今能够亲见,拍马上前,“既然赶上,不如过去看看,若是能够帮上忙最好不过。”
赵云点头,“这样也好,护住公子赶往前营。”
赵云催马来到近前,营门前竖着两座高塔,上面一杆大旗迎风飘舞,大旗下站着守卫的兵士,这样可以增大视野防止对手偷袭,赵云做了一个手势,高塔之上兵士令旗一挥,守卫的兵士顿时会意,营房慢慢打开,赵括连连点头,原本以为报一下名号直接可以进去,不想还有通行暗语,顿时对战国时的这个父亲心生敬佩,治军靠的就是法令,如果不能严格执行,最后只能自食其果。
营门打开,一众人进入营帐,只见帐篷连着帐篷,荒原之上犹如升起一朵朵白色的云朵,几队士兵集结待命,手中拎着盾牌,身披盔甲,衣服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赵字,长矛不停敲击盾牌,这种声音顿时多了一股豪迈之情,甚至有一种策马扬鞭手持大枪征战沙场的冲动。
跃过预备营,终于来到前营,只见左右方队分开,中间清一色骑兵,后方架着几台高大的架子,不时有兵士抱着石块放在上面,几名兵士用力一拉,架子直接扬起,石块同样随之飞出砸向远处城墙,这必然是传说中的投石车,利用的是杠杆原理,投石车的出现同样令战争侧向于技术,只是最终能够决定战局的依然是战无不胜的骑兵。
巨大的石块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一声巨响在城墙上跌落,溅起一阵尘土,石块同样不时从对面发出,方阵之中兵士丝毫不惧,盾牌举过头顶,可惜这种木质的盾牌根本无法阻挡城上射下的箭雨还有砸落的石块,不时有人被巨石砸中,惨叫声不时传出,那是一种令人畏惧的声音,战鼓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身体内的血脉快速流动,一股豪情随着战鼓声升起,只是所有人清楚,惨叫声背后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