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连晋逃亡
秀娘眼睛猛然睁大,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痛,钻心的痛,一声惊呼,一把短刃握在平原君手心,短刃直接刺入秀娘胸口,秀娘一脸痛苦双手捂住胸口,血迹透过手指涌出,火把下映出一片血红。
“不要杀她!”
连晋一声怒吼,手中剑攻向平原君,平原君丝毫不惧,短刃顺势向上一扬,叮的一声,正好击中对方连晋剑身,这样的情形令所有人震惊,不想这位高高在上的平原君同样深藏不露,一道剑光身后袭来,连晋避无可避身子勉强侧过,一道血光升起,一条手臂飞起,一声闷哼,连晋握剑的右手齐齐被赵括手中长剑切断。
“连大哥,快走!”
秀娘胸口被匕首刺中,眼见连晋手臂被人砍断危在旦夕,身子猛然扑向平原君赵胜,平原君不防,秀娘用尽最后气力撞向平原君,等于为连晋打开一条生门,连晋一咬牙直接冲出,赵括等人追出,门外只剩下漆黑的街道,哪里还有连晋踪影。
“公子,连晋负伤必然跑不远,黑巴带人去追!一定不能让他活着出邯郸。”
“算了,穷寇莫追,连晋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
赵括带人返回庭院,平原君一脸阴沉背着双手,胸前显出血迹,应该是方才秀娘最后时刻奋力扑向平原君被对方身上的血所沾染,目光落在地上,秀娘怒目圆睁已经气绝,先是中了平原君致命一击,最后一下拼尽最后的气力。
平原君拍打一下衣衫,“连晋跑了?”
“都怪赵括布置不当,致使连晋逃走,更是险些害得君上负伤!”
不可否认连晋那一剑虽然是仓促发出,至少用出三分功力,普通人根本无法接住,平原君以短刃迎上,那一刻神情之中透出的自信、杀伐令人恐惧,不想平原君同样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平原君并不言语,目光落在死去的秀娘身上,“不想这个女子性子如此贞烈,虽然对不住本君在先,依然值得厚葬!”
赵括点头,“君上宽仁之心,实乃赵国之福!”
赵括低头,握住长剑的手臂丢在地上,身为剑手,右手如同半条生命,连晋右手已失,日后再也无法用剑,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事真的不想去管,想一想如果不是赵雅,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太大的仇恨,即便连晋酒中下药,不过是为了夺得宫廷比试头名并没有加害之意,剩下的事还是交给平原君处理为好。
赵括躬身施礼,“君上,赵括尚有王命在身,追捕连晋之事!”
“正事要紧,记住本君欠你一个人情,随时可以讨还,平原君绝无二话!”
“多谢君上!”
赵括带人离开,平原君立刻部署人手邯郸城内搜索连晋,城门处守兵同样接到指示,一旦见到一只手臂的连晋杀无赦,连晋画像很快送达贴在城墙之上,上面一一列举连晋罪状,至于勾引别人妾室这一条只是用品行不端来概括,百姓站在城墙外指指点点,不少人宫廷比试买连晋输了钱,如今看到悬赏纷纷摩拳擦掌。
书中暗表,秀娘身形扑向平原君赵胜,连晋一咬牙从门口冲出,一头冲进黑暗之中直接坐在地上,手捂住伤口,痛,钻心的痛,几道身影从门内跳出,手持利剑,火把下映出几人面孔,为首之人正是赵括,环顾左右,连晋屏住呼吸,因为痛身体忍不住发出轻微颤抖,不敢出声,赵括带人返回,连晋慢慢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门洞,隐约传出说话的声音,赵括、赵胜、连晋必然与你不死不休,连晋站起身形,不敢走大路,借着黑暗一直向前,断臂处血不停涌出只得脱下衣服紧紧缠住。
一间普通的庄园,这里距离城门已经很近,远远可以看到城墙上巡逻的兵士,一道身影接近,身子踉踉跄跄,来到房门前,用力敲打,右臂上的伤势随着一次次敲打崩出血迹,大门打开,一人神情一变,连晋半个身子完全被血打湿。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连晋身形一晃险些摔倒,那人连忙扶住,大门关好,里面走出几人,这些人都是连晋收买的人手,暗中加以训练,单凭一个人想要在赵国得势必然很难,于是暗中培养人手,到时候完全可以成为可以依靠的力量。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一人看了一眼忍不住眉头一皱。
“不要问那么多,还是先替公子止血要紧。”
一人掏出疗伤药,拿了一块干净的布,解开缠在上面的衣服,衣服早已被血打透,齐刷刷的伤口,森白的骨头令人触目惊心,疗伤药尽数倒在上面,连晋一声闷哼,伤势小心包好,连晋缓缓睁开眼睛,“此地不宜久留,立刻离开邯郸,想办法去燕国!”说完陷入昏迷,出血过多,一路上完全依靠毅力坚持,见到熟悉的面孔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人催促道:“按照公子指示去做!打开密道离开邯郸。”
两人上前,抬起昏迷的连晋,其他几人手脚麻利,收拾一些物品,来到后院院墙处,推开上面盖着的柴草,顿时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完全可以容纳一个人弯身通过,不想连晋早已为自己安排好退路,洞内一片漆黑,火把点亮,抬着连晋一直向前,不知走了多久,隐约之中透出一丝光亮,一人双手用力,推开上面倒着的一块枯木,洞口处十分隐蔽,上面长满枯草,众人从里面走出,后面不远处就是赵国都城邯郸大门,历尽两年时间挖掘的地道终于派上用场。
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连忙退回,探出头去向外观望,一队骑兵顺着小路奔驰,手持长矛,不停挥舞马鞭,马蹄声渐渐远去,一行人才敢从山洞钻出,环顾左右,不走正路,直奔远处的丛林奔去。
平原君府邸。
厅堂内飘着茶香,平原君一脸阴沉,“找到连晋没有?”
“回君上,搜遍邯郸城大街小巷始终没有找到!”
“废物,都是废物,连一个身受重伤的人都找不到,养你们这些人何用!”
“请君上责罚!”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本君已经派出人手出城寻找,除非连晋有飞天遁地之能,不然必然无法逃脱!”
一人手摇纸扇面带笑意,“君上爱才,士人纷纷投奔,更是感念君上用贤之恩,如今公然搜捕连晋,未免于理不合!”
平原君冷哼一声,“背叛本君的人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不成!”
那人笑道:“君上,是一个女人重要还是爱才用贤的名声重要?如果是女人,士人必然弃君上而投奔他人,如果是后者,贤能之士必然仰慕君上之名。”
“以你来看应该如何处置?”
“第一以夫妻之礼厚葬死去的女子,第二昭告天下连晋恶行,第三化解恩怨方显君上贤能!”
平原君背着手思量一二,连晋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何不按照这个法子,即便连晋离开赵国同样被他人所不容,“好,就按你说的办。”
荒原之上,几道身影伏在地上,一队骑兵呼啸而过,一人起身,“好险!”
“必然是平原君派出追捕公子的人马!”
“只要过了这里便可以进入丛林,绕过丛林,便可以到达赵国边界,只要出了边界就可以安全!”
“出发!”
一人身体强壮,背起昏昏欲睡的连晋迈开双腿快步向前,几人手持兵器护住左右,一队骑兵发现几人身影,快速转回,几人速度加快,只要进入丛林,借助夜色必然可以甩脱骑兵,马蹄声越来越近,前方就是丛林。
“带公子走,我们断后!”
第九十七回 邯郸盛况
第一缕阳光升起,驱走夜的黑暗,带给人光明、温暖,同样带给人希望。
守城的兵士斜靠在城墙上打盹,高大的城墙,坚固的城门,高高吊起的吊桥,邯郸城带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雄壮,第二足够安全,高大的城墙不仅仅是阻隔内外两个世界,同样可以阻止敌人侵入,为自己增加一道屏障。
一人嘴里打着哈气眼睛慢慢睁开,顺着城墙上凹陷的地方向下望去,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眼前一片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晃一晃不是特别清醒的脑袋,手臂抬起用力揉上几下,终于看清,邯郸城外黑压压一片,从护城河向外完全被人群占据,这种情形除了战场之外几乎无法见到。
“起来,起来,都起来!”负责城门守卫首领大声吆喝。
“去,让老子再睡会,大早上的嚎丧什么,还没睡够。”
“起来!”一脚下去,力道必然不轻,那人直接从地上跳起,手捂住屁股,嘴里嘀咕两句,见是头领不敢多言,弯身从一旁拿起长矛。
一些兵士缓缓站起身形,有人始终不为所动,打在身上再说,至少能睡一会是一会,守门可是苦差事,只有懂得偷懒才行。
“再不起来禀报将军按军法伺候!”
小头领一声怒喝,倒在城墙上的兵士纷纷睁开眼睛,一脸狐疑,无奈只得站起身形,嘴里打着哈气,看看时辰,还没到开城门换班的时间,今天真是作的什么妖,刮的哪般邪风。
“头,起这么早,咋个事?”
小头领用手一指,那人伸长脖子向下关瞧,‘啊’了一声,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憋过去,神情之中尽是惊愕,身边兵士冷哼一声,“什么大不了的!”身子接近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人群大惊失色,“敌袭!”
“镇定点,看看这些人的装束,还没见过有拿这些东西攻城!”
守城兵士上前,居高临下看得清楚,不过是普通的百姓,身上挑着担子,怀里抱着包裹,手里拎着刀叉,有的人干脆坐在那,鞋子脱下敲打有些酸痛的双脚,神情之中带着几分倦意,从神情上看必然赶了很长一段路。
书中暗表有的已经连续赶了几天的路,只求能够赶上第一天赶到邯郸。
“咋一下子来这么多人!”
“你小子难道忘了今天是啥日子?”
“啥日子?”
“新军招募的日子。”
那人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前几天可是传开了,乡里的亲戚听说在邯郸城当差,让帮忙给说道说道加入新军,多半是担心选不上!”
“新军咋就那么好!”
“好不好不清楚,肯定能吃饱饭,咱们这些人还不都是为了这个来的,家里田地少,除了交租的所剩无比,出来一个少一张嘴,万一立了功做了官,更是跟着荣耀。”
“这阵势要不要通知将军,万一开了城门弄出什么乱子,咱们可是担当不起。”
“这话说得在理,还是先知会将军一声,也好有个应对的法子。”
小头领交待一声,“都精神着点,这就去禀报将军!”说完快步来到石阶处蹬蹬蹬从上面跑下。
不表前去送信的小头目,单说城外涌来的百姓,争着赶着入城,后面的翘着脚向前看着,其中一人身形魁梧脸色黝黑,手里拎着一支铁叉,身后背着弓箭,必然是行走山林的猎户,猎户后面跟着几个人,身形魁梧,装束大多相同。
太阳升起,城门处依然没有动静,一人看了一眼,“大哥,这次咱们能不能见到赵括?”
黑塔一般的汉子回头,“见不见到不要紧,最主要是加入新军,凭咱哥几个身手必然能够一展所长,总好过一辈子躲在深山老林里就此终老。”
一人冷哼一声,“要不是当初得罪了春申君,何必弄得如此!”
“人多嘴杂,过去的事最好不要提及!”一人忍不住提醒。
“有什么不能说的,如果赵括因为这个不收咱们哥几个,加入新军也没什么意思。”那人嗓门不小,前面的人转头来看,身形相比不免有些瘦弱,黑塔汉子眼珠一瞪立刻转过身去,这样的主还是少惹为妙。
小头领一路小跑直奔都尉府,一队兵士手持长矛迎面而来,小头领认得,快步上前,“见过都尉大人。”
赵奢身形停住,“应该是你负责值夜才是,为何来到这里?”
赵奢神情之中透出威严,小头目不由得浑身一颤,“回都尉大人,城外的百姓实在太多,就要到开城的时辰,有所担心,所以前来禀报。”
“准时开城门。”
小头领答应一声,连忙转身向回跑,趁着没人,袖子抬起擦拭额头上的汗迹,兵士越来越多,渐渐向城门处靠拢,必然是为了增强邯郸城内的守备力量,同样对城外的百姓形成震慑。
赵奢回头,“括儿,从今天起做了将军,可是要做出一些成绩才行,不能辜负大王重托!”
“父亲放心,孩儿毕竟竭尽全力为赵国训练一支铁血之师!”
“铁血之师,好,听着气派。”
嘎吱吱,几名壮汉一同用力,缆绳慢慢放下,一直等候的百姓犹如潮水一般涌向城门,都想快一点进入邯郸,以便争取一个名额,城门下顿时一阵骚乱,百姓身形向前,难免发生碰撞,一个个都是身强体壮,彼此推搡在所难免。
猛然一阵战鼓声咚咚咚响起,前行的百姓顿时停住,城门大开,两队兵士从城内冲出,身披战甲,手持长矛护盾,脚步声整齐有序,手中长矛不停敲击护盾,发出一阵阵激昂的敲击声,那是战场之上杀伐的声音,令人热血澎湃,即便是经历过沙场磨练的兵士同样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所震撼。
赵奢登上城墙,看着下面的百姓连连点头,有了这些人必然可以完成新军招募,清一下喉咙高声道:“诸位赵国儿郎,好男儿自当保家卫国、战死沙场,即便草席裹尸、尸骨无存依然无怨无悔,新军招募只收不怕死的好汉,不收滥竽充数之徒,不问出身,不分贵贱,得军功者论功封赏。”
“新军!新军!”
城下百姓高声呐喊,一时喊声震天,赵奢摆手,所有人顿时停住,“括儿,这里交给你处理!”
赵括一脸冷峻走上前来,看着城下众人,“赵括感激诸位,今奉大王之名组建新军,无规难成方圆,按照次序一一进入,违反规矩者不得加入新军,暗中挑拨引起混乱者按通敌罪论处!”
话音落下,城下百姓抬头看去,只闻赵括之名不见其人,不想如此年轻做了将军,日后必然前途无量,私下议论纷纷,百姓向外一分,按照次序排起长长的队伍,一人回头,“别推我。”
身后之人眼珠一瞪,“哪个眼睛看见老子推你,剜了下酒。”
那人无奈只得身形向前凑了凑,这种恶霸最难招惹,最主要不能坏了规矩,赶了几天的路就是为了加入新军,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取消资格得不偿失。
赵括之名响彻赵国,计取麦丘,招募豪侠,宫廷之战夺得头名,带有赵王印符的告示发往各地,上面写着新军招募的时间、地点,各地豪杰之士身强力壮之人纷纷赶奔邯郸,以往都是强行征兵,各郡县摊派,如今数万百姓来到城下准备参加新军,这样的盛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第九十八回 新军招募
城门处摆着两张桌椅,两条长长的队伍慢慢入城,沿途兵士手持长矛一身盔甲,其中不乏腰挎长剑的侍卫,新军关系重大,赵王同样关注,名为全权交给赵括处理,依然派出侍卫一来是守卫邯郸城安全,二来作为自己的耳目,长矛握手,枪明甲亮,加上一群威风凛凛宫中侍卫,从城门进入准备参军的年轻人看在眼里顿时两眼放光,心生羡慕,高大的城门,一身盔甲腰挎长剑,日后必然可以同样威风。
负责登记的官员揉揉发酸的手腕,一人上前,“登记了多少?”
“足足三千有余!”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队伍,不由得连连摇头,这可是一件苦差事,没有办法,大王亲自下令只得照做,原本以为预计招收两万新军,最多来两千人,从眼前形势来看第一天前来报名的应该不下五六千人,做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事。
一人来到近前,官员并不抬头,手握竹笔问道:“名字,家中可有父母兄弟,哪个州县,有何擅长?”
那人回道:“雷猛,青州,父母健在,兄弟三人,擅长弓箭、力气!”声音洪亮,耳朵震得嗡嗡作响,官员忍不住抬头,只见那人身形魁梧,双臂之上肌肉绷起,犹如一面墙一般,必然气力出众,拿起笔写上雷猛、青州、兄弟三人,擅长弓箭、力气,关于擅长这一块最是奇怪,没有人清楚赵括此举的用途,既然是新军将军赵括亲自布置只有照做,等级完毕,陆续过来几人,一一做好记录。
一人身形瘦削,快行几步来到近前,“官爷,好赌算不算擅长?”
官员抬头冷哼一声,生得尖嘴猴腮,“暂时写上,能不能通过还要赵将军说了算!”
“多谢官爷!”那人千恩万谢随着队伍进入邯郸城。
单表赵括,深夜激战,连晋失去右臂重伤逃走,新军招募在即,连晋这次咎由自取,如果不是暗中与平原君女人厮混,尚且无法找到合适的理由对付他,毕竟是平原君的人,现在完全不同,得罪赵国实力仅次于赵王的平原君,必然无法在赵国立足,能否活着离开尚且无法定论,目的已经达到,试问有谁不想高官得做骏马能骑,还是先完成大王交代的任务为重。
赵括带人赶回府邸,休息一夜第二天招来黑巴等人商谈招募新军一事,擅长弓箭的黑牛、二娃同样参与,军营之中一番历练两人显得沉稳许多,喜丫肚子微鼓,脸色红润,赵括一眼看出必然是有喜,“恭喜了,黑牛兄弟!”
“什么事都瞒不过公子!”黑牛抬起手臂挠挠头。
“箭术演练如何?”
黑牛摇头,“时间太短,对于出箭角度、力度、时机把握尚且无法做到灵活自如,到了战场之上难免慌乱之中出错!”
二娃点头,“二娃带的那些人同样如此,每天训练体力、箭术,虽然有所起色,还是无法达到公子要求的标准!”
“继续训练,等新军招募之后,可以从其中挑选一些箭术出众的人和你们一起训练,记得军营之中的训练同样不能耽搁!”
“公子,放心!”
黑巴道:“大哥,这次招募新军,大王全权委托大哥一人,可是有好的想法?”
“各取所长!”
“各取所长?”
赵括点头,“不错,如果让黑巴大哥与白英兄弟比试脚力如何?”黑巴听罢连连摇头,“这个可不行,黑巴自认不如。”
“如果与黑牛兄弟比试箭术又当如何?”黑巴再次摇头,这些恰好不是自己所擅长的东西,近身拼杀才是自己的优势所在,凭借一身豪迈之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杀对方大营,杀他一个天昏地暗人仰马翻,这样才舒服,若是让黑巴去拼脚力、箭术真的不行。
“如果与六子兄弟比试打听消息又如何?”黑巴眨眨眼睛,一拍脑门,“黑巴懂了,大哥的意思是指根据彼此擅长的技能进行分类,然后组建几支完全不同的队伍!”
赵括点头,“黑巴大哥组建一支近身拼杀的队伍必然势如破竹所向无敌,白英兄弟组建一支身轻如燕的攻城部队,黑牛、二娃负责弓箭,六子负责打探消息,只有最大限度发挥别人的长处,才能令战斗力得到最大限度发挥,这就是各取所长之道。”
黑巴拍手道:“听着就带劲,就这么干!”
黑巴、白英、黑牛等人眼中露出欣喜的目光,狗六一脸兴奋,刚才大大哥可是对自己的本事大加赞赏,这件事所有人都听见,日后看谁敢说狗六没本事。
“随我出去转转!”
众人起身,秦婉、倩儿手里拿着布匹正在研制新衣,作为新军的战袍,不仅要轻便更加能够凸显个性,不同的兵种采用不同的色彩,一下子可是难坏了这些平日里总是以针线活精湛自吹的女人。
赵括等人身影出现,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针线的秦婉抬头恰好看到,“公子,要出门!”
倩儿看到赵括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两人之间有了肌肤之亲,自然亲近许多,秦婉看在眼里,从倩儿的神情言谈之中已经清楚那一晚发生的事,虽然是药物所致,还是觉得难堪。
“出去转转,盔甲设计得怎么样了?”
赵括迈步上前,目光落在秦婉脸上,她瘦了,这几天一直在忙新军的事,秦婉低头,一声轻呼,针扎进肉里,连忙放在嘴里,拿起一件快要缝好的盔甲,拎在手里还是觉得有些沉重,看来有时间应该好好研制不仅轻便还能抵挡箭矢的盔甲才行。
“秦姑娘!”
秦婉抬头,“公子!”
“你瘦了!”
一旁的赵母鼻子哼了一声,“算你还有些良心,还不是为了你那些破衣服,婉儿可是几天没有睡好!看看那双手不知扎了多少针,娘看着都心疼。”
秦婉双手向后一缩,速度上还是慢了一分,赵括抓起,上面尽是一道道的伤疤,秦婉从小习武,对于针线远远没有刀剑那样熟悉,如今真是难为了她。
手放在胸口,赵括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初到战国,第一个遇到的就是秦婉,那个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初练剑术,是秦婉日夜陪伴,即便瀑布前感悟剑术依然还是秦婉,这份情在赵括心里远远要比所有更为看重,正是因为这样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去表达,秦婉与赵倩不同,更是那个身份尊贵刁蛮任性的赵雅无法相比。
“公子,没事,都怪秦婉不懂女工,所以才会被针刺到,还真是羡慕倩儿妹妹,什么事也难不倒她。”
“谢谢!”
这是唯一能够表达的方式,赵括转身,秦婉的手慢慢放下,脸上的表情更是有些奇怪,这样的亲昵举动似乎还是第一次。
“公子心里只有婉儿姐姐一个人,倩儿看得出来!”
“妹妹,不能瞎说,当初公子舍弃封赏替妹妹赎身,妹妹在公子心里同样重要。”
“对于公子倩儿只有感激,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死心塌地跟着公子,倩儿不会介意与婉儿姐姐一起服侍公子!”
“有时候真的羡慕妹妹,想要的东西是那样简单,每天可以快乐的生活,秦婉不同,还有父仇,还有更多的东西。”
“公子答应的事一定可以办到,倩儿相信。”
“也许吧!”秦婉拿起针线将两片甲片连在一起用力拉紧。
第九十九回 阵营风波
邯郸城内演武场,一座高台之上坐着一人,桌子上放着城门处登记的记录,正是这次新兵招募的官员,两撇小胡子,两只小眼睛格外有神,人称‘老鼠眼’,据说有相人之能,被平原君招揽做门客,这次招募新军委以重任。
一人上前,身形魁梧有力,来到近前,老鼠眼看了一眼登记本上的名字还有擅长的事项,咳嗽一声,眼睛眨了几下,那人站在那一脸不解,并没有清楚老鼠眼咳嗽里的意图。
老鼠眼眼皮向下一搭,“新军步兵营!”
那人答应一声,拎起地上的包袱随着站在一旁的兵士走向一旁,那里早已站了不少入选的新军,大多身强体壮肤色黝黑,必然是常年劳作所形成,彼此相见低声打着招呼,日后就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彼此也要有个照应,成功加入新军心情不免激动。
一人上前,弯着腰,脸上始终带着笑意,身形显得有些瘦弱,擅长那一块写着‘好赌’,老鼠眼冷哼一声,这个倒是有些意思,能够把好赌写在上面也算是有些胆量,上下打量一番,“身子骨看着倒是瘦弱了一些!想加入新军的话不免…”
老鼠眼说到这里咳嗽一声,眼睛挤了几下,那人眼珠一转,立刻弄懂老鼠眼话中含义,身形上前,手心一番,一块钱币落入老鼠眼手心,老鼠眼手心一动,钱币稳稳落入腰间,动作干净利索,神不知鬼不觉,必然是其中好手,平日里以此事擅长。
“看你倒是机灵,更是有可造之处,入选骑兵营!”
那人连声道谢,曾经梦想着能够骑在马上英俊的身姿,日后衣锦还乡,必然能够引来无数羡慕的眼神,跟着兵士走向另外一个阵营,那里聚集都是入选骑兵阵营的新军,骑兵营同样是新军之中的精锐,一身厚甲,胯下战马,挺矛冲杀,骑兵以势不可挡的冲击力成为战场之上绝对的王牌,赵国更是以骑兵见长。
“那个瘦不拉几的家伙凭什么做骑兵!”一人实在看不下去,扯着脖子喊了一句。
“算了,还不都是参军打仗,没啥两样。”
“差别可大了,咱们是在地上跑,人家是在马上飘,即便是伙食都要比咱们好上许多,都是亲娘养的,凭啥他能做骑兵老子不能,不行出来单挑,就那身子骨,一拳下去直接倒在地上叫爷爷。”那人义愤填膺,拳头一晃,恨不得立刻冲过去。
“对,凭啥这么选!”
“听人说都尉大人赵奢刚正不阿最是公平,赵括少年英雄如何了得,依老子看都是骗人的,大不了这个兵不当了,回家种田生孩子去!”
步兵营顿时乱成一团,老鼠眼听得清楚,脸上露出怒意,“那边那些穷棒子瞎嚷嚷什么?”
一人来到近前低声说了几句,“总爷,那边有几个闹事的,好像对自己分去步兵营心存不满,步兵营情绪有些不妙。”
老鼠眼冷哼一声,“真是岂有此理,总爷招了这么多年兵就没有敢闹事,多带几个人过去,如果再有闹事的,直接带走,不能让一颗老鼠屎搅了一锅好粥!”
那人面带难色,“总爷,这样做会不会出事?”
“能出什么事,每次还不都是这样,只要教训一下领头闹事的,其他人自然不敢造次,出了事有总爷兜着,快去,乱哄哄的成什么样子!”
小头领挥手,立刻过来十几名手持长矛兵士,快步来到新军步兵营阵前,兵士手中长矛对准众人,兵士围上,喧闹的人群很快平息。
“哪个不想参军直接离开,如果再有人敢在这里挑拨是非按军法处置!”
“老子不干了!”
“对,不在这受着窝囊气。”
“走!”
阵营之中走出十几名壮汉,其他人站在原地,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无非就是为了参军,日后也好有个前途,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就放弃不免有些可惜,算了,能忍就忍,是金子总是有发光的时候,何必为了一时之气。
“还有没有人想走?”
步兵营重新恢复安静,老鼠眼一脸得意,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些不知深浅的家伙就应该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不然真的把土块当成铁疙瘩,愣觉得自己是个人才,是不是人才不是你自己说了算,而是别人。
“下一个!”
十几人从步兵营走出,刚才不过是一时气愤,就这么离开回去之后怎么和家人还有乡亲交代,几人不免后悔,只是现在回去也是不行,为首之人正是刚才的黑大个,迈步走出。
“雷大哥,咱就这么走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原本以为赵家父子与别人不同,算了,回去之后再做打算!”
“总是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那个长着一双老鼠眼的家伙,暗中受人好处,还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这种小把戏见得多了。”
“公道自在人心,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算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迎面走来几人,直奔新军招募,其中不乏几名壮汉,唯一不同的是身上带着家伙,雷猛上前完全出于好心,不想这些人布自己后尘,“几位可是来参见新军?”
众人神情一愣,一人刚要上前,领头之人挥手示意,“正是!”
雷猛叹口气道:“奉劝诸位,如果想要分到好的阵营只能给以好处,若是没有,不如索性放弃,以免受人之气。”
“多谢几位,不知其中还有何门道?”
“大哥,都要回去打猎种田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几位不加入新军?”
“实在看不过去,还不如回去打猎来的痛快!告辞!”
“几位且慢!”
雷猛等人停住脚步,“既然有心参加新军为国效力,为何半途而废?”
“我们这些人都是冲着都尉之子赵括来的,听说这个人有本事公私分明,更是讲义气,如今到了这一切都变了,不给好处的只能加入步兵营,给了好处的歪瓜裂枣的都能进骑兵营,我们是来参军打仗,靠的是力气本事,又不是做官走亲戚!”
“什么人告诉你骑兵营一定最好,步兵营反而最差,到了战场之上能发挥作用杀敌立功的就是英雄,何必为了一个名声误了自己前途。”
“大哥,这位兄弟说的倒也在理!”
“既然已经闹翻了脸,难道还回去被人取笑不成,一看那个老鼠眼心里就有气。”
“对,不能回去。”
“原来是这样,几位不如随我一同前去讨要个说法。”
“算了,这位兄弟好意雷猛心领了,自古民不与官斗。”
“如果是赵括邀请几位前去又当如何?”
“赵括!”听到赵括两个字,所有人眼中顿时显出光芒,赵括早已成为一段传奇,当日站在城墙之下曾经有幸目睹赵括,只是距离太远无法看清。
身后黑脸汉子笑道:“这位就是我家公子赵括,这次招募新军的将军!”
“你是赵括!还不快些见过将军。”
赵括连忙将领头黑脸大汉扶起,“使不得,使不得,诸位既然是为了我赵括而来,今天若是不能讨个说法,岂不是寒了天下汉子的心,若是信得过赵括便一同前去。”
“信得过!”
“走。”赵括一拉黑塔大汉雷猛手臂迈步向前,雷猛眼中泛起泪花,铁打般的汉子同样有温情的一面,这次真的来对了,赵括面色阴沉,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自己的新军阵营兴风作浪,绝对不能姑息。
第一百回 痛打贪官
老鼠眼打了一个哈气,手无意间触碰腰间,早已鼓起,今天可是弄了不少好处,虽然累了些,想到过后佳人在怀,享受美酒佳肴,真是人间乐事,尤其是女子火辣的身材在怀里厮磨,呼之欲出的双峰恨不得一口咬下,那种感觉令人回味无穷。
几人上前,一旁兵士顿时神情一变,老鼠眼低着头暗暗想着心事,脑海里尽是淫秽之事,人影出现不耐烦问道:“什么名字?”
赵括一脸阴沉,老鼠眼完全不知,心里暗自嘀咕又来一个不懂规矩的,心里依然惦记着鼓起的腰包,随便说了一句,“步兵营。”
一枚崭新的钱币放在台上,老鼠眼顿时眼前一亮,手臂顺势向前,宽大的袖子直接将钱币盖住,另外一只手向下一伸,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骑兵营!”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看来真是不假!”赵括冷哼一声,老鼠眼所做的一切完全看在眼里,如今人赃并获,处理起来也是容易,以免落人口舌,老鼠眼毕竟是平原君门客,打狗还要看主人,处理不好难免给自己惹上麻烦。
老鼠眼抬头,吓得直接从座位上跌落,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赵括,身后跟着刚才被自己划去步兵营的几个人,尤其是黑塔一般的壮汉印象极为深刻,连忙从地上爬起,“赵将军,你怎么来了?”
“佞臣误国,贪官害民,赵括奉命招募新军,不想有人在此中饱私囊,来人痛打五十大板,押入大牢等候处置!”
“将军饶命,看在君上份上。”老鼠眼眼见要吃皮肉之苦,只得搬出平原君,希望赵括有所顾忌。
“今天莫说是你,即便是君上亲至照打不误!”
兵士上前拎起老鼠眼,老鼠眼身子一软,整个人犹如一滩泥一般被兵士拖走。
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传出,步兵营众人齐声叫好,对于老鼠眼的恶劣行为早已看不过去,赵括更是说出所有人内心的声音,‘佞臣误国,贪官害民!’
恰如黑塔汉子雷猛心里所想一样,人活着至少应该清楚为谁而活,多少人稀里糊涂做了冤死鬼,到死了始终没有弄清楚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与价值,赵括不同,他的身上带着所有人的梦想,公平、正义、智慧
跟着这样的人上刀山下火海死了也值。
惨叫声停止,两名兵士拖着昏死过去的老鼠眼绕着演武场,所有人看得清楚,屁股完全打烂,血迹顺着流下拖出两道血痕,看在眼里怵目惊心,胆子小的不由得闭上眼睛,足以看出这顿打必然不轻。
贪官老鼠眼被打,积压在心底的怨气顿时一扫而空,赵括上前,“诸位好兄弟,加入新军保家为国,但凡有能者赵括必然重用,自古英雄不问出身,谁若是有本事打败我的这位兄弟,立刻升为副将军!决不食言。”
赵括话音一落,人群之中顿时掀起一阵波澜,副将军,统领万千兵马,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如今就摆在众人面前,能不能把握就看自己的本事。
黑巴迈步上前,躁动的人群顿时安静许多,只见黑巴身形魁梧,双臂之上肌肉绷起,必然力大拳沉,能够跟在将军身边本事必然不俗,动心归动心,没有本事的只得退后,眼巴巴看着别人,真恨自己没有练习拳脚功夫。
一人从人群之中走出,抱拳施礼,“孙和前来领教!”
黑巴从台阶之上飞身跃下,来到近前手臂一伸,“孙兄弟,请!”
两人拉开架势,新军纷纷叫好,不想第一天就看到这出好戏,孙和双拳一晃直攻黑巴面门,黑巴大吼一声,“来得好!”抖动双拳直接迎上,硕大的拳头空中相遇,孙和身形一晃,黑巴气力过人,拼斗的技巧更是无法相比,第一回合的比拼孙和明显占据劣势,能够接下黑巴双拳已是了得,孙和眉头一皱,黑巴身形欺近,一脚踢出,孙和只得避开,抓住时机直打黑巴腰间,黑巴沉腰下步,双拳变爪抓向孙和手腕,孙和清楚必然不能被对方抓住,拳头攻到一半猛然变招。
赵括看在眼里连连点头,孙和拳脚上功夫不弱,缺的只是实战的经验,恰如当年的自己被人围殴一般,两道身影斗在一处,叫好声阵阵,两人的武艺更是令众人心生敬佩。
二十几招过去,孙和力道不足只能依靠速度与黑巴周旋,黑巴久攻不下顿时心急,这样下去岂不是丢了大哥的脸,拳风一变打出道道拳影,终于用出全力,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令人眼花缭乱,孙和一拳打空,黑巴已经到了身后。
胜负立分。
孙和抱拳,“本事不如人,孙和没什么好说的,输的心服口服!”步兵营中一人低声道:“大哥何不出去试试,或许能够打败这个黑大个!”
“算了,现在不是出风头的时候,还是看看再说!”
“只是可惜了这样的机会。”
痛打老鼠眼无非是要在新军之中树立威望,既然是赵括的人如何能受这种欺负,当然目的还是为了整顿军纪,令出则行,违者必罚,这一点至关重要,能否带出一支能打仗不怕死敢打硬仗的队伍十分重要。
孙和认输,步兵营之中顿时传出一阵叹息声,那些自认不如孙和的人只得低头,现在凭的是本事,靠的是实力,没有人会有任何怨言。
“孙兄弟,请留步!”
孙和身形停住慢慢转身,眼神之中露出一丝迷茫,赵括从台阶上下来直接来到孙和近前,“自古能者居之,所有人看在眼里,孙和兄弟便是有本事的人,升任新军骑兵营千夫长!”
孙和顿时愣在那,一下子从步兵营进入骑兵营,而且做了千夫长,这种好事可是从来不敢奢望,孙和眼中含泪单膝跪地,“孙和必然肝脑涂地以报将军之恩!”
能够得到别人赏识同样是一件只得庆幸的事,不是所有金子都可以发光,多少金矿始终埋藏在泥土之下,孙和和所有人一样,看到新军招募顿时丢下手中农具依然离开家乡,为的就是跟着赵括一展抱负。
“新军,新军,赵括,赵括!”
赵括言出必行,顿时在新军之中树立威望,新军阵营一阵欢呼,赵括目光扫视心中升起一股豪情,这就是新军,日后属于赵括的队伍,他日能否驰骋天下成就霸业新军至关重要,每一个人都要成为绝对的精锐,滥竽充数之人绝不能留,战场之上贵在精不在多,一道瘦弱的身形挤在骑兵营众人之中十分显眼,赵括用手一指,“出列!”
那人一脸茫然,身后之人用手一推,“将军让你出去!”
蹬蹬蹬,那人脚下不稳险些摔个狗呛屎,赵括用手一扶身形停住,脸上尽是感激,“将军,您叫我!”
“本将军问你,你有什么本事?”
那人扭扭捏捏半天终于说出,“赌算不算?”
人群之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这里是军营靠的是上阵杀敌的本事,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战场之上只有你死我活。
“军营之中严格禁赌,若是发现定斩不饶,可还有其他的本事?”
那人一拍脑袋,“小的一时紧张忘说了,倒是烧得一手好菜!这个算不算本事?”
赵括轻拍肩膀,“行军作战,伙食至关重要,更加不能小看每一个人的作用,若是做得好,本将军日后必然提拔!”
第一零一回 谋士张良
两大阵营旁边站着一人,为首之人是个白脸胖子,身后跟着几人,阵营不免显得寒酸,赵括话音落下,那人冲着身形瘦弱之人招手,神情之中带着几分期待,那里正是伙食营阵容,一溜小跑过去,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犹如浩瀚人海之中终于找到知音。
“新军招募继续进行,其他人按照训练时表现进行调整,大家放心,赵括只想说三句话,公平,公平,还是他妈的公平!”
赵括杖打验收官一事很快在邯郸城内传开,平原君听罢哈哈大笑,“真是虎父无犬子,当年赵奢因为田税杀了本君一个恶奴,如今赵括杖打本君手下的士人,打得好,若是再有人胆敢打着本君名头以权谋私定斩不饶!”
新军招募如火如荼般进行,城门外等候的人群依然不见减少,只得抽调人手,黑巴、白英、二娃等人纷纷上阵,效率顿时增加不少,两万新军招募完毕,身体条件不符的只得悻悻离开,即便如此城门外等候的人群依然不下四五千人之多。
赵括一一查看记录,其中不乏各方面人才,看来自己这个法子还真是管用,只要加以合理利用,必然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大哥,城外那些人怎么办?为了加入新军至少等了有七八天!披星戴月的不容易,就这么让人回去心里实在说不过去。”
“将军,新军两万,这是大王定下的人数,随意更改难免落人口舌!”说话之人一身书生装扮,姓张名良,这个名字顿时令赵括想起楚汉之争时辅佐刘邦成就霸业的那个人,擅长一项上只是写了一个‘谋’字,看似简单,其中隐藏太多东西,赵括看罢顿时眼前一亮,立刻命人从步兵营中找出。
张良一身儒衫,来见赵括,脸上没有任何忌惮之意,提及谋略更是侃侃而谈,赵括连连点头,一番言谈对行军布阵同样了解许多,自己身边这些人,黑巴、白英、黑牛、二娃、秦婉加上军营之中训练神秘部队的墨家兄弟,俱是武力过人,论谋略明显要差上许多,自己身边倒是需要这样一个人,
“张兄弟,若是不嫌弃,日后就留在本将军身边做随军参谋如何?”赵括眼神之中露出诚恳,一个好的谋士至关重要,三国时的吕奉先何等勇猛,最终还不是命丧黄泉,赵括遇到张良顿时眼前一亮,恰如当年的刘备见到诸葛亮,人才最是难求。
“多谢将军!”
张良脸上露出喜色,多年苦读兵书终于可以派上用场,身为饱学之士周游齐、燕、赵,亲临齐、燕之争,百姓生活困苦,直到来到赵国,百姓生活无忧,赵国声势日隆,同样听到赵括计取麦丘之事不由得连连称赞,招募公文发出立刻启程赶奔邯郸,只为一展抱负,不想这样顺利,直接被赵括选中,多半是为了那一个谋字。
赵括点头,“张兄所言极是,赵括立刻进宫面见赵王言明此事!”
赵括离开,黑巴上下打量张良,身形瘦弱不堪,不想大哥对这种人这样重视,真是搞不懂。
“你叫张良?”
“正是!”
“有何本事?”
“读过一些书。”
黑巴笑道:“书生最是无用,战场厮杀靠的是勇猛。”
张良笑道:“论勇猛庞涓如何?”
“这,勇冠三军!”
“最后还不是败在孙膑之手,魏国大业同样难成,孙膑尚且无足,张良虽不比此人,倒也懂得些许谋略!”
赵括迈开大步,腰挎长剑,一身盔甲在身更显英气逼人,来到宫门前,侍卫自然认得,“赵将军,可是要见大王?”
赵括点头,“劳烦通禀一声!”
侍卫笑道:“大王交代过,若是赵将军前来不必通禀,可立刻入宫!”
赵括连忙躬身施礼,“赵括感谢大王圣恩。”要知道这种待遇即便廉颇、蔺相如等人同样无法得到,不仅是对赵括的喜爱同样是信任。
赵括进入宫中,沿途行来,侍女纷纷投来媚眼,多半是倩儿的事已经传开,多少人暗暗羡慕,看到赵括顿时眼前一亮,一人身子侧过,头慢慢低下,犹如雨夜梨花带着九分羞涩,多半是要以清纯取胜,一人身子弯下,故意露出丰满的酥胸,意图可想而知,一人脚下故意一绊,一声娇呼,不想赵括完全不是怜花惜玉之人,心中有事,大跨步赶奔厅堂。
一人慢慢抬头,看着赵括离去的背影眼中尽是幽怨,凭什么,论姿色、身材自己那一点比倩儿差,为什么偏偏选了那个丫头,弯身下去侍女慢慢站起,整理一下衣裙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就是命,即便有迷人的大胸还是无法吸引赵括注意,倒在地上的侍女一脸不甘,坐在地上直到身影远去。
宫人进去通报,时间不长从里面走出,“赵将军,大王有请!”
赵括整理一下盔甲迈步进入,赵王只穿了一件随身衣物,一脸笑意从里面走出,“这些日子可是忙坏了本王的爱将。”
“为大王做事是赵括的本分,不敢言苦!”
赵王点头,对赵括越加喜爱,居功不傲,进退有度,文武兼备,赵国日后还要仰仗此人才行,“新军那边情形如何?”
“按照大王之意,两万新军招收完毕。”
赵王连连点头,“不想如此之快,以往可是要耗费不少功夫,即便是强行抓来,还是会有不少逃兵,战场上更是影响士气!”
“赵括必然整顿军纪,有损大王声誉者斩,投敌卖国者斩,畏首畏尾胆小不前者斩,违抗命令私自行动者斩,传播消息扰乱军心者斩….”赵括接连说出十个斩,浑身上下同样散发出一阵杀意。
赵王问及新军招募一事,赵括只得如实作答,言词简练,丝毫没有任何掩饰之意,赵王听罢连连点头,新军关系重大,甚至影响到日后赵国国运,赵王如何会不重视,聚集在城外的百姓、痛打官员这些事赵王十分清楚,只是想从赵括口中再说一遍罢了,有些事毕竟只是传闻,从赵括嘴里说出最是可信,赵王连连点头,赵括有勇有谋身份可靠,新军交给赵括最是适合不过。
“赵将军可知本王为何要训练新军?”
赵括施礼道:“大王睿智,赵括一时无法猜透!”
赵王笑道:“你很聪明一定可以猜到,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还请大王明示!”
“赵国一直深受戎狄之患,北方边境始终不安定,东与燕国相邻,南有韩、魏,西南的秦国日益壮大,大有吞并六国之势,各国之间虽有盟约为了利益大多不愿遵守,赵国此时的兵力足以守护疆域,他日一旦与秦开战难免有所不足,其中更是缺乏一支精锐之师,这次招募新军的目的就是打造一支虎狼之师。”
“赵括年纪尚轻,唯恐有负大王重托!”
赵王笑道:“有志者不在年岁多寡,你的能力本王看在眼里,不要害怕失败,更加不要妄自菲薄,放手去做,如果遇到困难记得来找本王。”赵王一席话赵括心中感激,只有面对这样的英主才有英雄用武之地,不然只会步了伍子胥、文仲等人后尘。
“赵括尽力而为。”
“好,年轻人就应该这样,这次来见本王可是有事?”
“大王,两万新军招募完毕,根据训练情况会略有删减,只是如今邯郸城门外依然有人等侯加入新军为国效力,一时不知如何处置才好,赵括特来请示大王!”
赵王点头,“还有多少人?”
“不下六、七千人!”
第一零二回 屯粮之策
赵王叹口气,“这原本是好事,只是新军耗费实在太大,青壮参军致使土地无人耕种只能任由其荒芜,民以食为天,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风调雨顺倒也罢了,一旦遇到灾害之年,必然引起民愤甚至是战乱,本王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形在赵国发生!”
赵王的担忧不无道理,战国时的耕种技术十分有限,虽然相比春秋时期大有改观,采用牛耕取代人力,耕地用的器具同样由木质改用石制或者铁制,百姓懂得施加肥料增加产量,即便如此依然是要看天吃饭,连年战乱,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用在兴修水利之上,年头好时能够多打一些稻米谷物,遇到灾荒或者战乱,粮食难免不足,一些商人更是趁机屯粮抬高价钱,没有粮草仗无法打,城池不能坚守,时间一长民心思变将会面临亡国之危。
赵括施礼道:“大王,赵括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王笑道:“这里没有外人,直言便是。”
“想要解决耕种人力,不如采取兵田制!”
“兵田制?”赵王眉头一皱,倒是第一次听到,兵田制不过是赵括随口说出,并无历史依据,“倒是有些意思,不知如何讲?”
“所谓兵田制,就是以百户为单位,农耕时分配到各地帮助耕种兴修水利,这样百姓的收成必然大大增加,荒芜的田地可以得到耕种,大王只需要从增加的粮食之中抽出一部分充作军用,军队的粮食同样可以得到解决,百姓有余粮可食用,到时必然感念大王之恩,更加不用担心灾荒之乱。”赵括侃侃而谈,兵田制与三国时期采取的屯田制大略相同,不失为一种增加粮食产量的好办法。
赵王眉头深锁来回踱步,赵括所说不无道理,毕竟没有尝试过,效果如何不得而知,凡事应以一为专,“如果这样做,兵力难免太过分散,一旦有战事发生又当如何?”
赵括道:“负责守卫边境、都城的精锐部队万万不可调动,其他各州城的兵力必然不在少数,赵国无战事,只要抽取一定的兵力参加耕种。”
赵王点头,“秦、韩加上外境布有精兵十万,邯郸守军三万,加上新军不下十五万,应对战事必然已经足够,这个法子倒是可行,只是担心这些兵士太过傲慢,不懂礼数,对百姓加以伤害,到时候难免激起民怨!”
赵括道:“大王可效仿商鞅实行连带制,若是兵士扰民,不分身份贵贱加以刑罚,没有及时制止的兵士包括起家人,负责的百夫长施以同样的刑罚,以法令约束最是简单有效!”
当年秦国羸弱,百姓私斗成风,只得任用商鞅变法,虽然取得成效,不过法令太过严苛,百姓同样深受其苦,一些人根本没有犯错,同样受到牵连,其中更是牵涉世族利益,秦公一死,商鞅难免车裂之刑,商鞅虽死,当年的法令依然幸存,秦国得以富强,甚至远在六国之上,楚国疆土广阔,一直遭受秦国欺凌,韩国势弱时刻面临灭国之灾,赵国若是想要强大只有变得更强才行。
赵王思虑一二,“本王以为兵田制可行!只是连带制还有待商榷,待本王与蔺上卿、廉颇*军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赵括施礼,“大王英明,采取兵田制必然可以增加粮食收成,多余的粮食大王如何处置?”
赵王道:“百姓家有余粮不失为一件好事!”
赵括笑道:“大王何不采用以粮制衡之法牵制秦国。”
“可是当年齐国管仲所用之法!”
赵括倒是听过管仲其人,当年辅佐齐桓公成为春秋五霸,管仲之谋更是被后人所称赞,以粮制衡无非是囤积粮食的法子,“大王之意是指?”
赵王道:“这件事要从管仲服帛降鲁梁说起!”
鲁和梁的老百姓平常织绨,管仲劝齐桓公穿绨料衣服,幷下令大臣们都服绨,上行下效,齐国的老百姓一时间全都穿绨料衣服,齐国绨的价格大涨,管仲特意对鲁、梁二国的商人说:你们给我贩来绨一千匹,我给你们三百斤金;贩来万匹,给金三千斤,吸引得鲁、梁二国的老百姓都把绨运到齐国卖高价获取利润。鲁、梁二国财政收入大涨。于是要求百姓织绨。一年后,鲁、梁的老百姓几乎全部出动,忙着织绨运绨,从而放弃了农业生产。时机成熟以后,管仲又劝齐桓公改穿帛料衣服,也不让百姓再穿绨,采取“闭关,毋与鲁、梁通使”,十个月后,“鲁、梁之民饿馁相及”,国君急令百姓返农,也为时已晚,粮食不可能在短期内产出。于是,鲁、梁谷价腾飞,鲁、梁的百姓从齐国买粮每石要花上千钱,而齐国的粮价每石才十钱。三年后,鲁、梁的国君不得不归顺齐国了。
赵括听罢连连点头,“民以食为天,不想利用得当完全可以成为制衡占据的利器!”
赵王点头,“本王深知粮食对百姓的重要,所以十分看重,赵将军提议甚好,不日将会颁布法令,农耕时闲余兵士下田耕种,扰民者严惩不贷!”
赵括抱拳,“赏罚分明,百姓方能信服,大王若是能对产粮高者加以封赏,必然可以激起百姓热情。”
赵王哈哈大笑,“这有何难,连续三年产粮高于他人者可酌情增加土地!”
“大王英明!”
“城外那些人酌情招入新军就是,不要让本王失望!”
赵括答应一声快步离开,赵王连连点头,兵田之策!民以食为天,赵括说的没错,要想赵国变得强大,不仅要兴兵同样需要提升农业、工商,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国富民强,一道身影躲在暗处,看着赵括背影,眼神之中尽是悔恨,正是赵雅,连晋逃离赵国,私下传出与女子厮混最后得罪权贵,虽然有人暗指平原君,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只能成为饭后谈资。
赵雅恨,恨连晋无耻,恨自己无知,为何当日会情迷这样的男人,自私自利,卑鄙无耻,想我赵雅身份何等尊贵,连晋与人私通令赵雅嫉恨,无形之中自己与那个有夫之妇联系在一起,不免变得卑微。
“兵田制!”
王宫正殿,赵王端坐正中,下方坐着两人,两人在赵国地位举足轻重,一文一武,绝对是赵王心中最信得过的老臣,廉颇身形站起,“大王,这个法子听着倒是有点意思!”
蔺相如连连摇头,“秦昭王派出大将白起一意孤行攻打楚国,如今楚国已无还手之力,只凭借春申君一人从中斡旋,楚国一旦臣服秦国必然将触角伸到韩、魏,最后危及赵国,采取兵田制虽然可以大大解决农耕困境,保证粮食供给,一旦秦国大军暗中调度围困邯郸,将会立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廉颇手捋胡须,“蔺上卿说的不错,当兵的就应该征战沙场,弄得兵不兵,农不农,战力必然大打折扣,岂不是得不偿失。”
“围困邯郸?”
蔺相如点头,“这件事已经与*军商议过,韩国位于秦赵之间,犹如一道天然屏障将秦国大军割断,怎奈韩国国力衰弱兵力不足,他日必然被秦所图,眼前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保,若是秦国攻韩,大王可派得力之人率兵相助共抗秦国,韩国可守。”
赵王点头,“这种法子最是常见,另外一条路又当如何?”
“灭!”
“这!”
廉颇起身道:“蔺上卿的主意廉颇认同,秦国一味攻伐实力越来越强,赵国若是一味固守难免实力被人落下,如今只能效仿秦国,灭韩、燕连同魏、齐与秦决战!”
“再作商议,赵与魏虽为同盟却与齐不合,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很多事都要考虑周全才行。”
第一零三回 诡秘夜袭
邯郸城外深谷之中呐喊声阵阵响彻深谷,新军招募完毕,山谷、平地、险滩,步兵、骑兵、弓箭手之间的配合,所有一切对于新军而言都是空白,山谷乱成一团,有人冲,有人退,有人摔倒,有人谩骂,有人干脆哭起鼻子,多半没有想到训练如此艰苦,每天天刚亮便要起来训练,一直熬到天黑,加上守夜、轮换,每天下来整个人如同散了架子。
赵括住在山谷,带着新军日夜训练,从中查找问题,经过观察从中挑选出十几名精干充当千夫长、百夫长,当日见到的黑塔汉子雷猛气力过人擅长骑兵突袭升任千夫长,孙和表现出众,为人豪爽深得兵士敬重,当日的决定没有任何错误。
两万四千新军分配完毕,四千重甲骑兵,三千轻骑兵,同样是骑兵作用完全不同,重甲骑兵攻击力惊人,一身重甲同样可以阻挡对方箭矢,同样是最锋利的武器,轻骑兵速度更快,机动性强,完全可以出其不意攻击对方阵营,二千弓骑,四千弓箭,一万步兵,剩下一千人作为后勤补给加上信息保障。
只见十几个阵营彼此呼应先前冲杀,新军所用兵器只是普通的竹竿,骑兵的长枪、步兵长矛盾牌正在赶制之中,弓箭手相对好些,白英等人带着兵士砍了竹子做了一些弓箭,骑兵来回奔跑,没有马只能用双腿代替,手中竹竿向前刺出,步兵摆好阵势,身后是一排排站好的弓箭手,白英挥手,众人齐齐抬起手臂,手臂一挥,数千道竹箭射向空中,犹如下起一阵黑色的箭雨甚是壮观。
赵括看罢训练连连点头,只要加以练习,不出一年必然能够形成一定战力,平日的演练与真正的战场厮杀完全不同,只有经过战争洗礼才能做到无所畏惧,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完全能够找到最适合的方式击杀对手,同时躲避对方射来的箭矢。
经验只能通过不停磨练形成,没有任何捷径可言,当初为了击败赖三那些泼皮不惜每日经受拳脚洗礼,几乎所有实战经验都是通过近身搏斗磨练而成,这一点赵括最是清楚。
唤来黑巴低声耳语几句,黑巴连连点头,“公子放心!”
夜色降临,山谷内恢复宁静,一队人马悄悄接近,山谷边缘竖起几座高塔,上面布有巡逻的兵士,深谷荒无人烟,新军每天训练,喊杀声阵阵,即便凶猛的野兽同样不敢接近,一人打着哈气,抱着长矛眼睛慢慢闭上,守夜这种事最是无聊,不如索性咪上一会。
一人手臂轻轻一挥,几道身影快速扑上,动作干净利索,一人瞬间冲到兵士身后,左手搂住咽喉,右手捂住鼻息,两外一人双手一拉,兵士瞬间倒地,更加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几乎相同的一幕不停发生,守在外围负责警惕的兵士很快报销。
手臂再次抬起,十几道黑色的影子来到高塔之下,手中绳索向上一抛,准确无误套中上面的横梁,轻轻一拉,双腿轻点,身形顺着绳索一直向上,除了月光下黑色的影子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发出。
距离越来越近,几道身影彼此呼应,来到近前,一起翻身摸进高塔,时间不长,一声低鸣,犹如鸟的叫声,深山之中这种声音最是常见,那不过是得手之后用来通知同伴的暗号,道道黑色的影子慢慢摸进深谷,深谷内响起一阵鼾声,劳累一天的兵士躺在地上休息,深谷之中能够搭建的帐篷有限,所以选择避风的位置睡觉同样是一件重要的事。
吃过晚饭,三五成群躲在避风处,说起一些家乡发生的奇闻异事,脸上洋溢着笑容,多半是想起家里的亲人,只要建功立业便可以衣锦还乡,雷猛、孙和等人的荣升令所有人看到希望,耳边不停回荡赵括曾经说过的话,公平、公平还是他妈的公平,只要有本事赵括必然给你们想得到的一切。
火把猛然点亮,一声声惊呼,陷入睡梦之中的新军顿时乱成一团,兵士揉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有人根本找不到平时训练的竹竿,多半是睡觉时不知放在什么地方,虽然只是竹竿毕竟是用惯的兵器。
呐喊声阵阵,山谷之中的新军完全陷入慌乱,更是弄不清发生什么事情,无数火把升起,瞬间将山谷点亮,一道道黑色的影子占据有利位置,将所有人围在当中,犹如深夜之中的幽灵。
雷猛听见声响,掀开被子,顺手抄起一旁的铁叉从帐篷里冲出,帘子一动,顿时两把剑悄无声息向前伸出,恰好搭在雷猛咽喉处。
雷猛眉头一皱,新军遭遇夜袭,自己同样被制,这怎么可能,这里毕竟是赵国,如果有外敌进入,边境必然告急,这股偷偷潜入的神秘势力又是什么人,能够做到悄无声息,更是爆发出惊人的战力,人数上远远少于新军数量,只是占据有利位置完全将新军围困,手中火把,一身黑衣,手中所持尽是冰冷的长剑,眼前情形不免令人胆寒。
难以相信的一幕同样在孙和帐篷前发生,雷猛被人推着上前,同样看到被人擒住的孙和等人,还有乱作一团的新军,首领被擒,慌乱的情绪顿时更为加剧。
“主动投降者可以免去一死,不然所有人都要死!”长剑映出火把的光亮,一队兵士围成一圈,不下上百人,外围不过二三十人,即便如此,同样可以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压力从这些黑衣人身上传来,令人恐惧的已经不仅仅是长剑那样简单,这些人是谁,为何可以轻松攻破新军防御,雷猛、孙和等人被擒同样对士气造成影响。
兵士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丢了咱们新军的脸,杀出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雷猛怒吼一声,对于脖颈上冰冷的剑刃丝毫不顾,都怪自己太过大意,雷猛死不算什么,只是搭上这么兄弟性命,更是有负将军所托。
“怕死的就不是孙和的好兄弟!”
“跟他们拼了!”
“拼了!”
兵士纷纷上前冲杀,所用的正是平日训练学到的拼杀技能,山谷之中响起阵阵喊杀声,漫天的竹杆飞起,黑衣剑手似乎并不想对新军有所伤害,手中剑瞬间砍断袭来竹竿,拳脚并用,新军胜在人数,怎奈险要之处尽数被敌人占据,人数上的优势根本无法发挥,加上兵器上的巨大差距,新军完全占据劣势,再看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彼此之间进退有序,这份战力完全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一股神秘势力夜袭新军阵营,战斗越发猛烈,新军之中剩余的几名首领被十几名黑衣人缠住一时无法脱身,耳边喊杀声阵阵,一时弄不清山谷内局势,手上发狠,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住手!”一人高喊一声身形跃起落在一块凸起的大石之上,几名黑衣人护在周围,可以看出身份必然不低,战斗顿时停,新军手中竹竿大多折断,没有武器顿时心虚,更是弄不清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
黑巾摘下,露出赵括白净的脸庞,搭在雷猛咽喉上的长剑同样收回,黑巴扯下脸上黑巾不由得哈哈大笑,“雷猛兄弟,得罪了!”
“是你们,将军,这!”
陷入慌乱的新军顿时恢复平静,笑声同样响起,这不过是将军自导自演的一出夜袭,根本没有所谓的敌人。
赵括一脸严肃,“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没有任何怜悯,有的只是杀戮,如果你们今天遇到的不是自己人,而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们该怎么办?”
雷猛一跺脚,“都怪雷猛太过大意。”
孙和脸色发青,“孙和同样有责任,将军责罚就是。”
“这只是一场演练,大家记住,处事不乱,无论遇到怎样的对手,一旦陷入慌乱就会被对方所图。”
“将军教训的是。”
“这些又是什么人?”
“普通的赵国兵士,只要诸位兄弟严加训练同样可以做到,甚至超越他们成为精英之中的精英,有没有信心?”
“有!有!”
喊声响彻山谷,赵括这样做的目的无疑是令新军提高警惕,不然心生骄奢之态,训练同样变得懈怠,从军营之中调出墨者精心训练的黑魔战队,经过两年的特训爆发出恐怖的战力,有了这个王牌完全可以出其不意偷袭对手。
第一回 新的征程
一轮明月照亮夜空,赵括带人检查新军训练,山谷之中喊杀声阵阵,看罢连连点头,虽然无法形成一定战力,基本的拼杀技能已经掌握,战场之上基本的攻防转换同样有所涉及,雷猛手中令旗挥动,一队上千人兵士手持竹竿向前冲杀,彼此之间阵型有序,完全可以做到前后兼顾,呐喊声震耳欲聋,孙和站在对面面色沉稳,手中令旗同样一摆,一队兵士冲出,手中拿着简易的盾牌,身子蹲下,盾牌立于身前,竹竿放于身侧准备随时发动攻势,一队弓箭手准备完毕,这种攻防演练十分重要,即便是兵力远超过对方数倍,一旦陷入慌乱必败无疑。
“做得很好!”
雷猛、孙和来到近前,“一切都是将军的功劳。”
赵括点头,“一场战局的胜败完全掌握在首领手里,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谨慎未必会给我们带来胜利,但是确可以减少失败。”
“谨遵将军指令。”
赵括脸上露出笑意,何不来一场夜袭,一来检验一下新军应变能力,交待黑巴暗中调来墨家弟子、白英等人精心训练的队伍,这只队伍经过两年特训战力惊人,远非其他队伍能比,因为清一色黑衣的缘故,神出鬼没,犹如地狱的幽灵一般,赵括取名“黑魔战队”,无非是为了增加一种潜在的霸气,今晚便演出一场夜袭新军大营的好戏,诡秘夜袭上一回已经说明这里不再重复。
单说赵括带着黑巴等人赶奔新军大营进行集训,邯郸城内恢复往日的宁静,宫廷一战、赵括依然成为饭后谈资,只是少了原有的热情,必然很快被新的话题所取代,最后成为历史。
赵母用手轻轻敲击后背,一旁的倩儿看在眼里连忙上前,拳头打在上面,轻重适宜,缓和有度,说不出的舒坦,赵母连连点头,“好,好,好,老了,身子骨不比当年,日后就等着享福了!”
“夫人可不老,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皮肤细腻带着光泽,即便是倩儿同样羡慕!若不是自己人认得,必然以为夫人与倩儿是姐妹。”
“这个丫头就是嘴甜,家里的男人一天忙里忙外的,有你们陪着也好,至少不会寂寞,怎么不见婉儿那个丫头?”
“婉儿姐姐这几天早出晚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样,等回来我问问就是。”
“小少爷,快下来!危险。”
一声惊呼传出,赵母连忙起身,必然是赵英又惹事,“这孩子一天不消停,日后还是操心!”
只见三公子赵英手持一根木棍站在院墙之上,院墙上蹲着一只大黑猫,圆鼓鼓的身子平日里必然吃了不少好东西,蹲在那两只泛着黄光的眼睛盯着赵英,对手中的木棍心生忌惮之意。
“英儿,下来!”赵母一声怒喝。
赵英听见声响回头看了一眼,身形一晃险些从院墙上摔下,赵母一声惊呼,“我的小祖宗,看着点!”
赵英脸上露出喜色,“娘,没事,孩儿要教训一下这只爱偷吃的野猫。”
“你这个孩子和一只猫斗什么气,爬那么高小心摔着!”
“娘,看我的!”赵英说完手中木棍一晃,身形猛然跃起,黑猫动作敏捷,身形灵活,身子猛然弹起,赵英人在空中手中长棍猛然一转直接挑向黑猫腰腹,黑猫也是了得,空中身子猛然一缩再一次跃出,赵英不甘示弱,身形落地刚要跃起,不想脚下一滑一道身影从院墙上栽下。
惊呼声中,赵英手中木棍顺势在院墙上一点,身子借着上面的力气猛然一转稳稳落下,“小兔崽子,吓死娘了!”
“娘,孩儿会功夫,根本不算什么。”赵英一脸得意,黑猫蹲在树上,嘴里发出喵喵的叫声看着赵英,不时摆动尾巴,大有挑衅之意。
“等着,迟早抓住你!”
赵母冷哼一声,“再不听娘的话就和你爹说不许你去学艺。”
“这可不行,孩儿以后也要和二哥一样做大英雄。”赵英一脸坚毅,二哥的传奇已经在赵国传开,无疑成为孩童心中效仿的偶像。
赵母无奈,赵英快步跑开,多半不想再听娘唠叨。
书中暗表,赵括宫廷比试夺得头名,赏赐只要了一个侍女,未免太过寒酸,赵王将都尉府后面的巷子同样赐予赵家所有,用作赵括等人的住处,毕竟已经长大成人如今更是做了将军,有了自己的地方做起事来也能方便许多。
赵母暗暗盘算,是时候替儿子张罗亲事,最适合的人选莫过于秦婉,两年下来,赵母看在眼里,秦婉这个丫头不懂得表达内心的情感,毕竟是女儿家害羞总是难免,从眼神里完全可以看出,她的心里装的都是括儿,至于那个赵倩的丫头也是不错,心细,人也温柔,更是懂得照顾人,一下子来了两个女人可是难做,还是要问过括儿才行。
最后一丝余晖落下,秦婉形色匆匆进入都尉府,赵母一直守在门前,秦婉抬头顿时一愣,“夫人。”
“婉儿,这几天一直没看见你,心里惦念。”
秦婉笑道:“不过是一些私事罢了,可有公子消息?”
“没有,算算时日应该快回来了,不要总惦记着别人,想想自己,若是有事记得和娘说!”
秦婉答应一声快步走开,赵母看在眼里,今天总是觉得和以往不同,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能够让这个丫头说实话的只有一个人。
入夜,都尉府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进入梦乡,只有平日爱捣乱的野猫双眼发出蓝色的光芒从树上跳下,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野猫快速扑上,一只肥鼠瞬间被锋利的爪子抓住,发出滋滋的叫声,牙齿瞬间咬上,这种原始的捕捉技能最是实用同样最为凶残。
一道身影慢慢出现,犹豫一下走向后院,月光下映出长长的影子,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黑巾无法看清样貌,后院一直闲置,地上长满杂草,赵括一心训练新军,对于大王赏赐的府邸并没有放在心上。
身影站定,查看左右,四下无人,手放在嘴边,发出一声蝉鸣,声音落下,一道身影从树后闪出,夜色中看得清楚,两人装扮几乎相同,同样黑巾遮面无法看清样貌,月光下显得十分诡异。
那人声音透出冰冷,“黑罗刹,别来无恙!”
身前之人连忙施礼,“罗刹拜见少君!”
那人上下打量,“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必然无法想到以杀伐果断著称的黑罗刹使如今变成一幅贤妻良母的样子,多半已经把君上交待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
“罗刹不敢!”
“那就好,不要忘了是谁把你养大,教会你武功让你得到现在的一切。”
“没有君上就没有罗刹,罗刹接近赵括只是为了完成君上交给的任务,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好!君上有令,立刻施行计划!”
“少君吩咐。”
“挑起燕赵争端,找机会除掉留在邯郸城内的秦国质子异人,打破秦赵之间平衡。”
“修罗遵命!”
“放手去做,遇到危险自然会有人出手相助。”说完身形退后几步,来到树后,身形隐入慢慢消失,眼前的一切若是被赵括看到必然大大吃惊,自己的府邸里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消失的诡秘身影,令人难以琢磨的对话。
谁是黑罗刹!那个身份为少君的诡秘的身影又是谁,身为质子的异人关系重大,如今人在何处!
第二回 今生相见
天光大亮,赵括带人赶回府邸,安置妥当,昨晚一战见识到黑魔战队的恐怖实力,彼此之间的配合尚且需要不停磨合,只要加以时日必然可以成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奇兵,纵横战国大地。
赵括嘴里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侍女倩儿正好端着脸盆从里面走出,看见赵括连忙上前,“是公子回来了!”
赵括点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倩儿摇头,“做这些事早就习惯了,能跟着公子再辛苦也值得。”
赵括向后张望,“怎么不见我娘还有秦姑娘?”
倩儿道:“夫人偶感风寒还在休息,秦姐姐今天早上带着东西出去!”
“出去了!可有问过去哪?”
倩儿摇头,“这倒没有,只是一个人闷闷不乐的,昨晚还看见秦姐姐偷偷躲在房间里哭。”
“哭!”赵括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秦婉和别的女人不同,执着、坚强、冷漠,这样的性子必然与以往的经历有关,究竟是什么原因令秦婉落泪。
倩儿点头,“倩儿亲眼看到的。”
“知道了,若是看到秦姑娘回来,记得通知一声。”倩儿答应一声,赵括迈步赶奔后院,脱去外衫,还有里面的小褂,只穿了一件小裤,直接躺在上面说不出的舒坦,时间不长房间内传出一阵鼾声。
“秦姐姐,你回来了!”
秦婉迈步走入,带出去的包袱空了许多,“倩儿妹妹怎么起的这么早!”
“夫人身体不适,所以起来熬一点辣汤,只要把这种辣子加上水煮一煮,喝下去,风寒就好了!”
“妹妹真是有心。”
“哪里能够和姐姐相比,为了公子的事整天操劳。”
“公子回来了?”
倩儿点头,“多半是累了,直接去后院歇了。”
秦婉道:“先去看看夫人。”
秦婉离开,倩儿猛然想起什么,公子交代过秦姐姐回来一定记得通知,放下手中扇子直奔后院,一溜小跑来到房门前,头贴在上面,里面传出鼾声,必然训练新军累坏了,不忍打扰,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想着心事,脸上带着一丝绯红,多半是想起那晚发生的事,虽然只是一些零星的记忆,每次想起都会觉得羞愧难当。
时间慢慢过去,有家人端着早上的饭食来到近前,正好看到倩儿,“夫人说让把早饭给公子送过来。”
“交给倩儿好了。”
家人答应一声,托盘放下转身离开,赵母从秦婉口中得知赵括从外面回来,得了风寒,一会冷一会热的,身子更是一阵阵发虚,喝了倩儿煮的辣汤出了一身汗顿时好了许多,秦婉用手拉一下被子。
“丫头,多大了?”
“十九!”
“和括儿一般大,是时候嫁人了。”说完脸上露出笑意,秦婉低头,赵母看在眼里心里喜欢,论样貌、论人品都是上上之选,最主要知道疼人,对赵括更是千依百顺,加上身体出众,必然一年抱上孙子。
“这种事婉儿不敢想!”
“傻丫头,有什么不敢想的,女人早晚要嫁人,最主要是嫁对人,不然只会后悔一辈子,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很少听秦婉提起家里事,赵母忍不住问了一句。
秦婉眼中泛起泪花,“母亲从小就去了,父亲被人陷害,最后死在牢里,秦婉已经没有亲人。”
“不哭,可怜的孩子,娘以后就是你的亲人,这里就是你的家。”
倩儿端着食盘,头贴在上面鼾声依旧,再等下去饭可就凉了,伸手一推,房门开了,犹豫一下端着食盘走入,顺手将门带好。
赵括完全陷入熟睡,到了家里所有的戒心完全消失,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倩儿来到近前弯下身子发出低低的呼唤声,“公子,吃早饭了!”
赵括依然没有任何醒来的意思,双手按在肩膀上轻轻推搡,“公子,公子!”
赵括睁开眼睛,眼中透出一丝朦胧,隐约中看到侍女倩儿站在床边,弯着身子,透过衣服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里面隐藏的无限春光,身为王宫侍女必然经过层层挑选,身材、样貌俱佳,手臂顺势一拉,一声惊呼,整个身子倒在赵括怀里。
“公子,该吃饭了。”
“公子今天要吃了你。”
“倩儿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公子想要做什么倩儿都愿意。”
赵倩被赵括搂在怀里,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一颗心顿时加速,对于男女之事早已熟悉,入宫之后年长的侍女会传授房事秘术,对于这种事最是熟悉,原本一切都是为了取悦赵王,现在可是便宜了赵括。
赵括欲火中烧,这种事一旦尝到甜头便很难把持,连晋设下毒计,利用公主赵雅的身份骗取赵括信任暗中在酒内下药,好在不是剧毒之物,不过是催人**迸发的春药罢了,那一晚赵括彻底**,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接下来的事完全变得自然,房间内没有别人,**瞬间点燃,顾不得太多。
饭桌上的饭菜不停冒出阵阵白气,房间内飘荡饭菜的香气,此时完全不顾,纱帐后面两道身影时而轻柔时而激昂。
“公子,饭菜都凉了!”
“凉了就把它弄热!”
赵括一语双关,赵倩自然懂得其中含义,神情中带着羞涩,躺在怀里低声告饶,“公子,还来!倩儿快要受不了了!”
“难道忘了那晚差点把公子折腾死。”
“那晚的事倩儿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就再来一次,让你好好回忆回忆!”
“倩儿担心公子身子,哦,想起来了,倩儿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什么正事?”
“秦姐姐回来了,方才倩儿就是来告诉公子这件事,不想被公子抓来做这种事。”
赵括手指从胸前移开,身形从床上下来,“随我过去看看。”倩儿答应一声,手脚麻利将衣服穿在身上,饭菜已经凉透只能热了再吃,想到秦婉的落泪,心里的欲火顿时消失,对于秦婉赵括的心里始终带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
听到赵倩提起连忙走出,赵倩跟在身后小嘴撅起,嘴上说不在意,现在听说有事立刻火急火燎的赶去,方才还是温柔体贴,现在却是将心思放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女人,最大的敌人就是嫉妒,这是无法改变的天性。
赵倩同样如此,赵括迈开大步丝毫不知,只想快一点见到秦婉,来到门前,手指放在门板之上,犹豫一下轻轻叩击。
熟悉的声音响起,“进来。”
房门慢慢打开,秦婉抬头,手里依然拿着尚未缝制完成的盔甲,神情之中带着几分疲惫,一双眼睛同样变得暗淡无声,倩儿说的没错,必然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即便脸上可以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人的眼睛早已将所有出卖,那是心灵的窗口。
秦婉放下手中针线叫了一声,“公子!”
赵括进入目光落在盔甲上,“秦姑娘,听倩儿说天还没亮就出去了?心里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
秦婉淡然一笑,“不过是去办了一点私事而已。”
“倩儿先去忙了。”一直跟在身后的赵倩识趣走开,从公子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出对秦婉的重视,一时弄不清楚两个人直接究竟发生过什么,有一点可以肯定,秦婉在公子心中的地位没有人可以取代,女人要想得到自己的幸福就要懂得知足,赵倩长出一口气,只要能够跟在公子身边已经知足,不能奢求太多。
第三回 决意复仇
赵倩识趣离开,房间内只剩下赵括、秦婉两个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一直忙于练兵不可否认这段时间和秦婉相见的时间很少,看到秦婉眼中的疲惫与忧伤心里泛起一阵苦涩,“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秦婉再次抬头,迎上赵括的目光,依然还是那样炽烈,令人不敢正视,犹豫一下,“今天是家父的忌日,所以早早出去祭拜一下!”
“伯父的忌日!”
“三年之忌!”
赵括叹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坚强的秦婉偷偷哭泣,必然是对亲人的眷恋,加上一直积压在心底的仇恨,恶贼秦玉不死,秦婉的脸上必然无法露出笑容。
“准备一下立刻入齐。”
秦婉猛然抬头整个人愣在那,“入齐?”
赵括点头,脸上露出笑意,“还记得赵括曾经答应过你的事?秦姑娘的仇就是赵括的仇,入齐击杀秦玉,为伯父报仇雪恨。”
秦婉摇头,“公子是赵人,其中牵连太多,绝对不能轻易入齐,秦玉身边高手不少,一旦警觉岂不是陷公子与危境,秦婉的仇算不得什么。”
赵括摇头,“要等多久?齐、赵暂时无战事,即便能够吞并齐国,秦玉完全有能力逃到燕国或者秦国,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悄潜入,伺机除掉秦玉。”
“不行,这样太危险,秦婉不答应!”
“相信我,可以做到!”赵括上前,抓住秦婉的手,秦婉忍不住身体一颤,针扎在手指上,没有挣脱,赵括低头,受伤的手指直接含在嘴里,秦婉顿时两腮绯红。
“哎呦,晃到眼睛了!”
赵母吃过早饭闲来无事来找秦婉,娘俩投缘,门开着,迈步进入,不想看到的是眼前的一幕,手挡住眼睛,忍不住透过手指的缝隙看上几眼,心里更是欢喜。
“娘,您来了!”
“年纪大了,就是不懂得情趣,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这个时候来,婉儿别在意,娘老眼昏花,什么也没看见!”
“夫人,婉儿只是刺到手指,所以公子才会紧张。”
“娘是过来人。”说完手掌在赵括身上拍了一下,“臭小子,没枉费娘一片苦心,如今好了,终于受得云开见日明,选个日子把事办了,好早点抱孙子!”
“娘,括儿要出门。”
“出门,去哪?”
“齐国!”
“去齐国?齐国山高路远,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赵母听到儿子要去齐国脸上笑意顿时凝住,多半想起当年夫君赵奢带着长子赵平前往齐国的往事,两人去一人回,长子赵平死在马贼之手,即便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儿是娘身上的肉,如何能不心疼。
“夫人,还是劝劝公子,秦婉的仇算不得什么。”
“括儿,这件事考虑好了?”
赵括点头,“娘,括儿答应你,一定安安全全回来,给您老多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赵母叹口气,“你也长大了,做了将军,同样懂得担当,娘是妇道人家,只想守着自己的夫君、孩子还有这个家,这件事不是小事,还是去和你爹商量一下。”
“知道了,娘!”赵括答应一声,有些事在去齐国之前必然办妥才行,尤其是新军,刚刚有了一些眉目,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包括兵器、护甲、训练、军纪、模式,相比秦婉的忧伤这一切根本不重要。
赵母想要说些什么,嘴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住,叹了口气转身走出,父子两个都是一样的倔脾气,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公子!”赵括转身,秦婉目光之中带着几分闪烁,“如果有一天公子发现婉儿并非公子心中所想的那样,会不会怪婉儿!”
“秦姑娘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做个假设。”
“不会,永远不会。”赵括说完迈步上前,房门开着,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进入书房,脚步声传来,都尉赵奢抬头,见是赵括从门外进入,秦婉低着头跟在身后,“括儿回来了,新军那边情形如何?”
“日夜加紧训练,想要形成战力还要经过战场上的历练才行!”
赵奢点头,“赵国兵士人数上虽少于秦国,唯一能够占据优势的便是骑兵与弓箭,这些同样是赵人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你是新军的首领,想要做些什么为父不便过问,只是记得绝对不能丢了赵人的脸面,秦国一力攻打近邻韩国、楚国,一旦韩、楚覆灭,秦、赵之间难免一战,括儿对此事如何看?”
“以彼之强对敌之短,避其锋芒,未雨绸缪!”
赵奢点头,“这样讲倒是有些道理,想要做到未雨绸缪确是很难!”
赵括来到近前,用手一指挂在墙上的战图,“秦、赵之争必然发生在这里!”
赵奢转身,神情凝重,看罢不由得手捋胡须哈哈大笑,“长平归属韩国上黨,秦、赵之争如何会在这里发生!”赵括并不急于反驳,总不能说自己来自后世,长平之战败给白起导致赵国灭亡,那样岂不是太过儿戏。
“父亲且看,秦国势强,近邻楚、魏、韩,韩实力最弱,楚国疆域广阔,人口远在魏、韩之上,一旦秦国兴兵一时之间必然无法彻底吞并楚国,魏国与韩国近邻,唇亡齿寒彼此呼应,只有先灭韩,才能挥师南下灭魏,以大王的睿智必然不会令秦国阴谋得逞,两军交战之地必然是这里!”
赵括说完用手比划一下长平所处的方位,长平地势险要,三山一水,赵奢眉头深锁,虽然听着有些不切实际,一旦赵国扩张领土,首选必然是韩国,魏国与赵国有旧,信陵君从中周旋,赵最大的对手是秦,秦昭王接连派出猛将攻打楚国,始终不肯深入,必然有所担心,一旦楚国畏惧,下一个轮到的必然是韩国,那样秦赵相接便是这里,难道最后决战的地方真是长平不成。
赵奢咳嗽一声,“括儿,难道去过长平?”
赵括摇头,“从未去过,不过是分析战局而已!”
赵奢点头,“决胜于千里之外本是主将应该具备的才能,只是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战事瞬息百变最忌空谈。”
赵括笑道:“是否空谈父亲日后便知,孩儿这次前来是向父亲请辞!”
“请辞?莫非是要出远门?”
赵括点头,“虽然还没有选定离开的日期,孩儿决定暂时离开赵国前往齐国。”
“齐国!齐相田单与为父有些交情,这便写下书信代为照顾。”
“父亲大可不必,括儿此去并不想惊动任何人,办完事立刻回归邯郸,新军训练要紧,不想耽搁太多。”
赵奢点头,“既然如此为父也不强求,若事不可强出头,凡事三思而后行。”
赵括一一答允,赵奢转身,弯身打开箱子,双手捧出一把长剑,从剑柄上雕刻的金色花纹可以看出必然是一把好剑。
“这把是先王所赐烈阳剑,锋利无比,为父一直不舍得用,如今送与我儿防身之用。”
赵括双手接过,从剑柄之上传出一股温热,不愧有烈阳剑之称,必然是由奇石所打造,“孩儿谢过父亲。”
“去吧,既然决定的事就放手去做。”
赵括转身走出书房,赵奢来到近前,目光落在长平之地,手捋胡须眉头深锁,赵括所说未尝没有道理,一旦秦国攻韩,赵国必然兴兵,到时候难免中途相遇,难道真是这里不成,真是奇,以括儿的阅历如何能够猜到,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大王,还是算了,一切也只是猜测罢了,秦人未必会犯下这种错误。
第四回 兵器商人
秦婉面带忧伤,一席话勾起赵括的回忆,不想无意之中穿越到战国以接近三年光景,从来到这里的迷茫、破庙中结识秦婉、智取麦丘、宫廷比试,完全可以接受现在的身份,赵国公子赵括,两个人的身上必然有太多的不同,同样有些许的相同,只是凭借一副同样的躯体,加上身上萦绕的光环,那些东西早已被人所忽略,人总是会有所改变,赵括同样如此,随着年纪、阅历增长,内心的**逐渐增强,平日里一个只知道专研兵法的公子变成一个付诸实际修习剑术的武者,不想所有的一切完全出于无奈,如果真的可以,宁愿回到那个令人厌恶的世界,做一个甘于平淡救人的医者,而不是现在手握长剑肆意取人性命的魔头。
“不能再等,立刻准备赴齐击杀秦玉。”
秦婉一愣,“公子,这样做太过危险,秦婉绝对不允许公子为了秦婉而身深陷险境。”
赵括淡然一笑,“难道忘了,这是赵括曾经答应你的!既然说过一定要做到。”
“秦婉知道,只要有公子这片心已经足够,报仇的事以后再说不迟。”
“远远不够!”
赵括决意赴齐除掉秦玉为秦婉报父仇,见过父亲都尉赵奢,赵奢并没有反对,一个人总是应该学会担当,日后才能做出更大的事业,一把精心收藏的烈阳剑,其中夹杂着一个父亲对儿子那种无言的爱。
赵括眉头深锁,一个近乎现实的问题出现在眼前,身份!
想要偷偷潜入齐国必然可以做到,只是总要有个身份才行,秦玉毕竟是官,一般的身份想要接近秦玉根本无法做到,秦玉身边更是不乏好手,如果不能接近秦玉,想要借机将其除掉必然无法做到,侍女倩儿手里端着茶壶从外面进入,身体左右摇摆,眼中带着动人的风情,赵括猛然想起当日进入麦丘大帐时看到昏迷的女人,以美女诱惑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不过想想真是可惜,最好能够留作己用,即便是这样同样需要一个身份。
“公子,喝茶!”
“先放着!”
“公子,还在为那件事犯愁?”
赵括点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法子。”
倩儿叹口气,“只可惜倩儿什么都不懂,不能替公子分忧,更是不能拿起刀剑为秦姐姐报仇。”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使命,你的使命就是好好陪在公子身边侍奉公子。”
“今生得遇公子是倩儿的福气。”
赵括站起身形,两只鸟落在树枝上发出欢快的叫声,“出去转转。”
“倩儿陪公子出去?”
“不必了,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想想事情。”
赵括走出府邸,一道身影跟在身后很快消失,赵括心中有事,暗中思量对策,不知不觉来到集市,对于身后忽隐忽现的身影更是没有在意,猛然一阵香气飘入,脸上露出笑意,快步过去。
一碗油炸酥肉,外酥里嫩,咬在嘴里说不出的享受,依然还是原来的味道,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来到邯郸的情形,不想恍惚之间两年时间已经过去,现世变成什么样子,谁接替自己的位置,是一脸阴险的副主任李元,还是….想那么多做什么,这些事已经和战国时代的自己丝毫扯不上任何关系。
一碗很快吃完,店家放下手里活计走过来,“当初可真是瞎了眼,要是知道是赵公子可是不能收钱。”
“吃东西交钱,最是公道,最主要东西好吃。”
店家脸上露出笑意,“多年老店靠的就是信誉,童叟无欺,靠骗人赚钱心里也不舒服。”“一阵子没来,店面可是大了许多!”
店家笑道:“这可是托公子的福!”
“不知与赵括有何关系?”
“当日宫廷比试过去凑热闹,恰好看到公子,于是买了几手,公子拔得头筹,一下子可是赚了不少,日子同样好过许多。”
“赌券!”赵括猛然想起同样买了三百刀,按照当时的赔率足足三万刀,不想无形之中成了有钱人。
店家点头,“就为了这个,这顿算是报答公子。”前来品尝的客人越来越多,店家只得前去招呼生意。
赌必有输赢,大多是为了刺激,毕竟赢的人开心,输的人沮丧,甚至愤怒,从当日丢向连晋的石块、菜叶、鸡蛋已经看出,当日如果不是因为连晋的挑战,必然不会一心参悟剑术,算起来还应该感谢连晋才是,想到长剑斩断的手臂,得罪平原君,尚且能够安然逃出邯郸,不得不佩服连晋的本事。
一阵喧闹,赵括收回思绪,只见一队兵士推着几名大汉从集市上走出,领头之人身形魁梧,长须,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眼中凶光乍现,必然是极难招惹的主。
集市上百姓纷纷围观,人群之中一人目光落在几人身上,脸上带疤黑色长须男子抬头,两道目光相遇,眉头轻轻一挑,那人点头快速离开,这样微小的动作同样无法逃过赵括的眼睛,必然是漏网之鱼,看来一切远远没有结束,只是想要从邯郸城大牢劫走犯人必然不是那样容易做到。
兵士手中长矛举起向外一推,“闪开,闪开!”一人躲闪不及,顿时倒在地上,同伴连忙扶起,身形快速退后,生怕不小心惹到这些煞星,探出头私下里议论纷纷。
“这些是什么人?怎么被抓了!”
“听人说是兵器商人。”
“兵器商人!”
赵括不由得眉头一皱,店家放下手里活计凑过来道:““公子不知,邯郸城内严禁贩卖兵器,不过一些为了暴利不惜铤而走险,这些人本事可是大得很,背后的实力更是难以想象,私自招募兵勇,人数动辄几千人,一般人可是不敢招惹。”
“兵器商人,暴利,恐怖实力!”赵括突然想到什么,谢过店家身形闪动,很快发现刚才人群之中出现那道人影,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环顾左右,来到一间庄园前轻敲门板,嘎吱一声门板打开,必然十分熟悉,用手一拉,那人闪身进入,探出头来仔细查看,确认身后无人身形退回大门关好。
赵括身形从拐角处出现,兵器商人无非就是利益,只要开出适合的价码完全可以为自己所用,身形接近,怀里掏出飞虎爪顺势一抖,身形一跃直接窜上墙头,身形站稳,查看周围,四下无人,收好飞虎爪从墙上跃下,身形顺势一滚,落下的力道顿时卸去,里外两层小院打扫十分干净,身子贴着院墙摸到窗户下,里面传出说话声,透过窗户听得清楚。
一人啪的一拍桌子,“大不了和他们拼了,冲进大牢救出黒胡大哥。”
“不行,这里是邯郸城,守卫森严,即便能够攻破大牢想要出去必然无法做到。”
“那你说怎么办,如今人被抓了,不死也要扒层皮,做兄弟的难道就这么看着不成。”
“还是先通知大哥,以大哥的本事必然有办法。”
“只怕鞭长莫及,大哥如今人在魏国信陵君府上做客,从魏国赶到这里,再想办法恐怕就迟了。”
“不过是卖点兵器赚点钱填饱肚子,犯得着抓人杀头!”
“我们做的兵器不仅便宜更是精良,只可惜那些人刚愎自用不懂变通,更是把我们当成祸国殃民的贼商来看待,想想真是气人。”那人一拍桌子,脸上尽是愤怒之色。
“话可不能这么说,兵器毕竟是凶器,甚至可以主宰战争的成败,信陵君身份尊贵还不是要对大哥毕恭毕敬,凭的是什么,还不是咱的兵器。”
第五回 兵器商人(下)
赵括耳朵贴上,不想这些人与魏国信陵君有关联,信陵君魏无忌名头不在平原君赵胜之下,在魏国更是声名显赫,曾经率领联军击败入侵秦国大军,为何会和这些人有瓜葛,来到邯郸的目的又是什么,屏住呼吸,最好能够多得到一些信息,这样对自己有利。
“魏国势弱,昔日的霸业早已不负存在,每天活在秦国的轧压之下,信陵君矢志兴国,可惜魏王荒淫无道、胆小怕事,身边聚集的都是奸佞虚伪之辈,魏人不乏豪杰之士,最终不能得用。”
“即便如此为何要依仗信陵君,谁给咱们足够好处就跟谁做生意,岂不是更好。”
“生意做熟不做生,咱们做的可都是掉脑袋的买卖,大哥这次派我们前来邯郸无非就是为了打开赵国市场,不想走漏风声。”说完拳头重重击打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多半是对黒胡被抓感到不满。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黒胡丢了性命。”
“最好的办法就是收买掌管刑狱的官员,然后来一招偷龙转凤,神不知鬼不觉从里面换出胡老大。”
“我看这个法子成,天下做官的还不是一个样,都是为了自己捞好处。”
“那可未必!”砰的一声大门被人踢开,赵括迈步进入,里面三人同时抽出兵器,目光中尽是不信,沿途十分小心,大门已经锁好,这个人又是怎么进来!最主要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否被人听到,如果是只能杀人灭口,不然所有人不要想活着出邯郸。
一人手中弯刀一晃,“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兄弟,不如摆个道出来,日后江湖路多个照应!”说的应该是行走绿林的行话,赵括自然清楚其中的含义,无非是不要多管闲事,多个朋友多条路之类的话。
赵括冷哼一声,“放心,不是来找你们麻烦,想救牢里的人本公子有办法!”
“你有办法!你以为你是谁!”
“想唬我们不成,刀可是不认人!”
三人围上,赵括不为所动,身形慢慢坐下,“有没有本事试试就清楚,不过奉劝诸位收好自己的剑,因为一旦出手,这里只会多出三具尸体。”
一股霸气从体内发出,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上下打量赵括,一身公子打扮,腰挎长剑,脸上带着笑意,腿微微翘起,这种姿势很难瞬间拔剑伤人,面对三人为何能够表现出如此冷静。
一人收刀,“现在可以说说如何救人!还有你是谁?”
赵括冷笑,“你们是生意人,在下同样是生意人,生意人讲究的利益,想要打开赵国兵器市场未必无法做到,救人更是容易,不过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同样需要替我做些事。”
“快人快语,现在总该可以说了吧?”
“赵括!”
“赵括!”三人顿时惊呆,邯郸城内风头最盛的无非就是赵括,赵王委任新军将军,年纪轻轻俨然成为赵国最闪亮的新星,换做别人必然会有疑虑,赵括不同,以赵括的身份完全可以左右兵器购置,打开赵国市场并非儿戏,放出牢里的黑胡未必是一件难事。
赵括集市上一眼看出那人身份,从身上的打扮与普通百姓没有任何差别,只是从细微的变化可以肯定,这个人必然与被抓的黒胡等人有关,那些看热闹的商贩百姓凑在那指指点点,更多是关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个人完全不同,从兵士出现到离开,视线完全落在被绑住的几人身上,手无意之中放在腰间,腰间空空,可以看出平日里必然习惯佩戴刀剑,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习惯,兵士带人离开,其他人依然不肯离去,那人身形一闪快速离开,故意绕过几条街进入一条暗巷,脚下速度丝毫不弱,更加印证赵括的猜测。
“你真的是赵括?”
“不信完全可以试试。”
赵括坐在那目光落在三人身上,手臂向前一伸,烈阳剑放在身前,“我们信!”
“很好,赵括最讲的就是诚信,诸位必然不例外。”
“你想要什么?”
“你们的身份,还有你们的兵器,不过放心,价钱方面只会多不会少。”
“身份?”
“兵器商人!”
“你都知道了?”
“集市上被抓走的那些人,还有你们的底细所有已经摸清,如今只能依靠赵括,不然没有人可以走出这个院子!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赵括说完身子微微后仰,一脸不屑看着面前三人。
三人神情之中显出慌乱,目光巡视门外,并没有人,越是这样越是心惊,不如索性答应下来稳住这个人,等救出黒胡大哥之后再做定夺不迟。
“我们凭什么信你?”
“你们完全可以不信,事情有利的一面完全掌握在赵括手里,你们不同,等不了,同样没有任何办法,所以只能相信我,不可否认做每件事都有潜在的风险,利益同样与风险挂钩,结交赵括对你们没有任何坏处,相反则是百害无一利,赵括此举只是为了寻仇!”
“寻仇?”
“放心,寻的不是兵盟的仇,赵括想要的就是你们的身份,就这样简单。”
“这件事我们做不了主。”
“这个简单,叫一个可以做主的人出来,赵括有诚意同样有足够的耐心可以等。”
“那个人就在大牢里。”
“黒胡!”
手持弯刀之人点头,“不错,就是黒胡,兵盟的首领,这次进入邯郸同样是黒胡大哥的主意,不想出现意外。”
“兵盟想要和赵国谈生意?”
“听闻赵国成立新军,必然需要大量武器,所以才会冒险一试。”
“新军!”赵括哈哈大笑,一人恍然醒悟,得到的消息曾经提过,新军的统帅正是赵括,不想如此年轻,此时就坐在三人面前。
赵括站起身形,“赵括也想会一会这位黒胡大哥。”说完迈步走出,三人几乎同时彼此使了一个眼色,赵括顿时警觉,手指搭在剑柄之上,一旦三人有所异动,立刻出剑击杀,一人手指比划一下,紧张的气氛很快消失。
“这个人信得过/?”
“如果真是赵括必然信得过,赵括不仅聪明、武功不凡,更是一个守信之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前来投奔,从这一点已经可以看出。”
“出去守着,一旦发现不妥立刻离开。”
赵括离开院落,选了一条近路来到邯郸城内负责治安刑罚的衙司,门前挂着各种刑具,一块带刺的铁板上面不停向下滴着血迹,地上更是出现一条拖行之后留下的血痕,暗红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赵括上前,一人手持木棒迎上,“什么人?”
“新军统领赵括,要见你家大人。”
“赵括!”那人上下打量一番,眼中尽是不信,赵括可是邯郸城内的风云人物,宫廷一战扬名,统领新军,能够打败一众高手必然身形高大豹头虎目,眼前这个人未免太过客气,
“大人不在,有事和我说就行。”
“和你!就怕没那个资格。”
差人冷笑一声,“说谎骗人的见过多了,像你这么脸不红不白的还是别第一次见到,谁不知道赵将军现在在训练新军,哪有闲情来这!”
“有了这个应该信了吧!”赵括说完从怀里掏出赵王赏赐的将军腰牌在差人眼前一晃,金灿灿上面刻着几个大字。
“原来真是赵将军,小人有眼无珠不识真神,兄弟们可都是天天念着有机会能够结识公子这样的贵人。”
第六回 大牢惊变
赵括亮出腰牌,守在大牢门口差人看上一眼,心里咯噔一下,不想真是赵括,方才那番话虽说没有什么犯忌讳,总是有些不妥之处,脸上露出笑意刻意巴结,赵括风头正劲,隐约有超越*军廉颇之意,弄不好自己也能跟着飞黄腾达,赵括点头,差人凑上前来,“赵公子,赵将军,有事尽管吩咐一声!”
赵括不以为然,这些人平日嚣张跋扈早已习惯,如果不是自己亮出身份必然百般刁难最后索要好处,“方才抓进去那些人什么身份?”
差人低声道:“公子,要说这些人可了不得,做的都是掉脑袋的买卖,为首的那个一脸大胡子叫黑胡,凶得很,为了抓这主可是损失不少弟兄。”
“黒胡!”
差人点头,“听人都这么叫,多半是胡子太长。”
“本公子想要见见这个人。”
“这个简单,公子随我来就是!”差人带着赵括向内走去,几名同样手持木棍差人从里面走出,低头说着什么,一听说是赵国新贵赵括前来,脸上纷纷露出恭敬的神情。
一人上前,“黒胡这厮凶得很,公子一会见到,最好离着远点,有事招呼一声,兄弟们一起上去。”
另外一人道:“你小子也不想想公子是什么人,宫廷比试头名,打得平原君座下第一剑手连晋跟狗是的,难道还会怕一个黒胡不成。”
那人忙道:“瞧我这记性,倒是应该替黒胡担心才是!”
众人哈哈大笑,赵括面无表情,这种**裸的虚伪言辞听着不免厌烦,“既然如此便随我入大牢如何?”
“能为公子办事可是小的们的荣幸。”一人从身上拿下钥匙,弯身去开上面的门锁,足足七八道之多,这种防范力度倒是十分少见。
“如何发现这些人?”
差人摇头,“听人说起这些商人十分神秘,听说还有什么组织,平日里运送兵器的手段更是高明,加上金银买通关卡,这个世道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乱哄哄的,很多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人进入邯郸城也是有一段时日,这些日子与负责兵器打造的官员来往密切,多半是太过招摇所以引起主意,宫中侍卫加上我们这些人连夜围捕,废了好些力气才抓住这些人。”
赵括点头,战国纷乱重武轻文,拥有先进的兵器可以大幅度提升战力,贩卖兵器必然可以获得其他行业无法得到的暴利,利益驱动一切,何不借着这个机会进入齐国,秦玉不过是一个势利小人,只要给足好处必然可以接近秦玉,除掉秦玉增加几成胜算,毕竟对兵盟的事一无所知,完全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还是先会一会那个黑胡为好。
最后一把青铜做成的铁锁打开,守在那里的差人用手一推,牢门嘎吱一声打开,顿时一阵发霉变质的味道传出,赵括眉头一皱捂住鼻子,这样似乎能够好上一些。
差人忙道:“公子,这种地方哪是像你这种贵人能来的地方!”
“说的就是,要不人给公子把人提出来。”
赵括摆手,“不好坏了规矩,还是进去看看。”大牢这种地方还是第一次看到,以往都是通过一些古装剧,不知战国时的大牢是什么样子,顺着潮湿的石阶一直向下,即便是白天里面依然阴森得吓人,惨叫声响起伴随着男子的怒骂声,里面夹杂着东西打在人身上发出的声响。
“公子,兄弟们在里面办事。”所谓的办事无非是拷打折磨犯人,大牢这种地方,不管有罪没罪进来必然一番好打,美其名曰下马威,其中更是大有来头,皮鞭沾凉水叫水花飞舞,用来夹手的刑具称为玉手抚莲,名字虽美,所有人清楚都是折磨人死去活来的玩意。
进入大牢,首先看到的是一间间低矮的牢房,一双双满是污垢的手抓住深深嵌入地下的粗木杆,一双双近乎绝望的眼神透过木杆的缝隙传出,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每天受尽各种折磨,自尊被无情践踏,所有人清楚只要从这个门进来,能够有命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只是少数。
“放老子出去。”一间独立的牢房内,一人披头散发双臂抓住竖杆用力晃动,竖杆随着双臂颤动,这份气力不容小视,好在牢房上的横杆经过加固十分结实,为了防止有人逃离,年轻力壮的囚犯手上、脚上更是带着沉重的铁链,没有外力,想要凭借自身力气离开这里根本无法做到。
“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禽兽,老子最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再吵割了你的舌头。”
“禽兽,畜生!”那人面对差人威胁言语丝毫不惧,用尽各种肮脏的语言发泄心中愤怒,言辞不免有些不堪入耳。
一名差人脸色变得难看,平时仗着自己凶也就罢了,如今有公子在,手中木棍顺势砸向那人手臂,多半是要在赵括面前显示一下身手,那人冷哼一声,手腕一翻直接抓住,顺势轻轻一带,差人不备,那人手上力道更是不俗,身子快速向前,两道身影越来越近,一只手从里面伸出直接抓住差人咽喉,原本气势凌人的差人瞬间成为别人手中鱼肉,变故发生太快,同伴想要施加援手已然不及,这样的变故即便身处大牢之中的赵括同样没有料到,不想大牢之中暗藏这样的好手。
“公子!”
“放了他!”赵括神情之中透出一丝阴冷,手放在剑柄之上,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如果真敢乱来必然不会介意亲手杀了他,面对残暴的方式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仁慈没有丝毫用处。
“放了他,老子有什么好处,在这里还不是等死,弄死一个这辈子总算没白来一场。”那人手上用力,差人早已吓得浑身发抖,眼神之中尽是哀求,一股温热之气从下方传出,其中夹杂着尿骚味,不想经不住吓直接失了禁。
“放了他,不然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是怎样?倒是很想试试。”
“有一种剑法十分神奇,快而准,能够削下人身体上的皮肉,确不会伤到要害,直到将身上的所有皮肉完全割下,那个人还是不会死,算不算神奇?”
“你在吓我!”
“这种神奇的剑术赵括恰好懂得,如果不信,完全可以试试!杀了他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放了他至少可以有一条活路。”
“你是赵括?”
那人听见赵括两个字顿时神情一变,掐住差人的手瞬间松开,差人脖子一松连忙挣脱,弯着身子,顾不得湿漉漉的裤子,连忙躲到一旁,方才被人一双大手掐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手放在咽喉处尽力咳嗽两声,好在有惊无险,对赵括更是充满敬佩。
“如假包换。”
那人身子一颤,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公子,冤枉,沐尘不想就这样平白无故冤死狱中!”
大牢内壮汉举动令赵括不解,方才尚且针锋相对,不想听到自己报出名字,不仅放开差人,更是直呼冤枉,莫非真有冤情不成,“如果你真是冤枉,为何会被人抓到这里?”
那人哈哈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沐尘居无定所四海为家,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无愧于心,当初听闻公子之名,公子乃是真英雄,于是欣然赶往邯郸,不想被人当成间谍,不问青红皂白抓到这里,真是可笑之极。”
第七回 豪侠沐尘(上)
角色楼中沐尘角色已给,不单单是打酱油那样简单,至于杀手的角色还在构思中,角色楼继续召集,写下你的名字,故事,后文必然涉及。
牢房内令人不敢想象的一幕发生,游侠出身的沐尘此时一脸愤怒,一张脸因为愤怒不停颤抖,已经弄不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多少时日,三十天、五十天或者更长,黏在一起的头发上散发出阵阵恶臭,这种滋味令人厌恶甚至是抓狂,更加令人绝望的是无论发出怎样愤怒的嘶吼或者是怒骂始终无法得到应有的关注,除了差人送饭的时间之外一切都是黑暗,摆在面前的是一碗稀粥,算是一天的饭食,饥饿、殴打、谩骂已经成为这里每个人都要熟悉的东西,所有的一切完全无法与内心的绝望相比,原本只是想有所作为不想落得如此不堪的地步。
难道真的是天意弄人不成,漫无天日的大牢之中多少人发出这样的声音,一个在外人眼里不起眼的差人在这里完全可以耀武扬威尽情行事手中权势,所有人心里清楚,这个叫沐风的人最好不要招惹,气力出众,当初被人发现来到邯郸城形迹可疑,四处打探公子赵括,宫廷之战在即,赵括更是热门人选,丝毫不能有任何错漏,负责城防的官员更是赵奢旧部,立刻通知宫中侍卫以间谍之名抓捕,其中自然包括大牢内的衙差,一个人身背阔剑,被上百人围住,神情之中更多是疑惑而不是恐惧,那种眼神令人感到畏惧,守城兵卫,宫中侍卫,大牢差人,数百人之多将一人围在当中,迟迟不敢发动,沐风环顾左右,不想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民不与官斗,从身上的衣饰来看应该是邯郸城的差人。
黑脸大汉面不改色,双手抱拳,“诸位,这是何意?莫非是有所误会不成!”
一人冷哼一声,“误会!”说完上下打量来人,身形魁梧有力,身背阔剑,必然是探子送来书信提到的那个人,“我来问你,是否一直在打听赵括公子下落?”
沐风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替赵括公子教训你!”
“笑话,难道打听一个人也有罪不成?这是哪门子的刑法?”
“原本没有错,不过打听的人是赵括,一切都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说不一样就不一样!”
“何必和他那么多废话,抓了送进大牢也就是了。”说话的正是大牢里的差人,手里拎着一条棍子。
“看见背后那把大剑没有,足有四五十斤重,这个人可不好惹!”
“我们人多,空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一群狼!”
“对,扁他!”
十几道人影同时冲上同样同时飞出,两者之间几乎同时发生,六人身形跃起试图抓住对方手臂,六人同时攻向对方腰间,另外六人身子一滚,大腿瞬间被人抱住,十八人同时发出攻击,彼此间进退有序,一个人瞬间被十八人抱住,即便天生神力又如何,一个人与十八人相比总是有所不及。
好汉架不住一群狼,如果那个好汉是喝了酒的武松,答案或许完全不同,后面请加上一个注释,一个醉酒的好汉除外。
那人双臂一晃,腰间发力,双腿接连飞出,十八道人影瞬间飞出。
好大的力气!
一个人的称赞或许出于恭维,一瞬间百人同时发出这样的惊呼必然是接近事实,沐风气力惊人,身形灵活,十八人利用说话的空当调整位置,所有一切完全看在眼里,六道身影攻向双臂,六道人影扑向腰间,最厉害的莫过于双腿之上的攻势,想要破解,只能依靠气力瞬间甩开制住双臂六人,习武之人气运丹田,腰间气力最是惊人,人无完人,浑身的破绽正是双腿,下盘功夫不稳,双腿若是被人制住难免有失,身形顺势跃起,丹田发力,双臂向外一甩,双腿顺势接连踢出。
沐风身形落地,环顾四周,“请不要逼我出手。”右手顺势伸向身后,一柄阔剑背在身后,剑走轻灵,使用阔剑最是少见。
身怀武功不想出手无外乎两种可能,第一种不屑于出手,一个孤傲的剑手必然不会轻易拔出自己的宝剑,那是对剑的亵渎,一剑击败对手不是骄傲反而是悲伤,你遇到的人根本不值得拔剑,第二种便是不愿出手,剑是凶器,心总是仁慈,出剑终究伤人,能够避免最好不过,血雨腥风的江湖为此多少人宁愿选择退隐,无非是为了躲避一些毫无意义的纠缠。
“今天无论死多少人,都不会让你离开这里!”
身背阔剑大汉哈哈大笑,“沐风根本没有犯下任何罪行,这里虽然是赵国领土,莫非不允许别人踏足不成。”
“别人可以,心怀叵测之心的探子除外!”
“就凭你们?”
方才被瞬间击败的十八人身形向后一退,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根本不是眼前壮汉对手,还是少惹为妙。
“交给我们处理!”
众人之中走出三十名持剑护卫,身上装束完全相同,身上所发出的气势与眼前这些差人完全不同,身为王宫侍卫必然有过人之处,身手出众,平日里更是高高在上,一众侍卫走出,其他人连忙向后一退。
领头之人上下打量来人,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方才见过出手却是了得,使了一个眼神,九人一组,三人策应,三十人分成三层将沐尘围在当中,三层之间可以彼此呼应,利用这样的阵法可以发出超过三十人的战力。
黑脸大汉沐尘被人围在当中,手始终放在剑柄之上,不想邯郸之行没有达成心中所愿,反而惹到这些人,即便能够杀死这些人又如何,根本无法逃脱,身正不怕影斜,沐风倒是想看看没有证据究竟能把自己怎样。
右手一动,内层九名侍卫顿时神情一变,握着长剑的手臂同样微微晃动,却见沐尘手臂慢慢落下,这样的举动完全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原本以为必然是一场厮杀,一旦动手难免有伤亡,从做侍卫的那一天起已经明确自身的职责还有所经历的风险,面对死亡依然无法做到绝对从容。
“沐尘自问顶天立地,且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样!”
几名侍卫一拥而上,一人伸手从背上卸下阔剑,不由得脸色一变,双臂发力,阔剑重量惊人,一个人几乎很难拎起,如何能够做到随意挥舞。
“放开他!”侍卫头领一声令下,几名侍卫连忙闪到一旁。
“谢了!”
“这样的汉子既然选择不抵抗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只是负责抓人,其他的事一概不知,还请见谅,请。”
从进入大牢的那一刻,沐尘终于清楚原本的想法是多么的单纯,这里根本没有所谓的公正,有的只是无尽的黑夜,嘴里吆喝着怒骂连连的差人,刑具相互击打发出声响,令人发瘆的惨叫声。
牢头嘴里打着哈欠,“这个人什么来头?”
“宫里侍卫送来的,也没说什么,就是先关在这里。”
牢头上下打量,“不管什么人,到了这里就要守这里规矩!”说完用手一指自己鼻尖道:“最简单的一点就是这里爷爷最大,想要你做什么就要做什么。”
沐尘侧着身子根本不把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放在眼里,换做平时早已飞身过去一顿好打,如今虎落平阳只得忍忍。
牢头冷哼一声,“不想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聋子。”
“有胆量再说一遍!”
黑暗的牢房里犹如响起一声霹雷,牢头带有讽刺意味的言语令沐尘彻底愤怒,牢头吓了一跳,心中暗道,这个黑大个好大的嗓门,身旁差人连忙用手一捅,“头,这个人最好别招惹!”
“放屁,连个犯人都搞不定,怎么当牢头。”
牢头冷哼一声,脸上表情变得诡异,顺手从差人手上拿过一根长棍,迈步上前,差人试图阻止已然不及,牢头一口唾沫顺势吐在地上,身为牢头就是大牢里的天,平日里作威作福,哪一个敢逆了自己意思,和自己顶嘴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今天爷好好和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