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匈奴兴兵
一阵马蹄声响起,匈奴大营外几匹快马飞奔而至,营门打开,挥动马鞭冲入阵营直奔大帐而去,这些便是匈奴大单于派出的探子,几人为一组,日夜监视赵军动向,尤其是李牧。
一个看似对整个战局微不足道却能让人引起重视之人。
探子飞奔而至,飞身从马上跃下,有人上前拉住缰绳,大单于端坐大帐之中思考对策,相比一统匈奴,以武力降服东胡而言,想要对付赵人更为艰难,赵人更聪明,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应对匈奴骑兵。
马蹄声停住,眼睛慢慢睁开,几人快速进入,“大单于!”
“辛苦了,可有打探到什么?”
一人道:“赵军除了李牧部外,其他并无任何调动!”
“李牧,转去何方?”
“代郡。”
“代郡!不愧是李牧,不想最懂本单于心的反而是这个赵人。”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神情中透出对李牧赞赏之意。
“立刻召集一众部落首领商议战事。”
亲兵答应一声快速奔出,匈奴大军由五个主要部落外加几个小部落组成,彼此之间多有争斗,为此相互仇视,如果不是碍于大单于威势早已拉开架势好好算一算新仇旧恨,好战,喜斗,战场之上毫无畏惧,原本是好事,只是一旦失去约束便会让人头疼。
时间不长,一众部落首领赶奔大帐,腰挎弯刀,身上穿着动物毛皮所制衣物,头上带着皮做的帽子,两人迎面遇到,彼此冷哼一声,眼神中透出杀意,平日里必然有仇怨。
大帐之中众人齐聚,大单于站起身形,众人同样起身施礼,大单于摆手,“坐吧,今日把大伙叫来一是叙叙旧,二是想听听下一步打哪里,如何打!”
一人起身,“沿途村落尽数劫掠,其他村落大多躲进深山,最近几次出去都没捞到好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路亚特首领说的没错,十几万大军,若是只为了几个村落不免小题大做。”
“就怕有人暗藏私心乐在其中。”一人言词之中不免带着嘲讽之意。
“塞尔米,说话最好注意分寸,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那人站起身形,“以为老子怕你,想来就来,随时恭候!”
“走!”
“都反了,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大单于!”一声怒喝,众人顿时脸色一变,大单于眼神投来犹如一把尖刀,所有人清楚大单于性子,平日里看似和善,一旦兴兵最是凶残,当日便是凭借凶悍打法统一匈奴各部。
“大单于!”
“赵人没有乱,自己确先乱了,想打是不是,不要连累族人,两个人一人一把刀,谁死算谁倒霉!”
说完顺势将桌案上两把刀丢出,方才两人看在眼里,不过是一时火起并没有真刀真枪打上一场意思。
众人停住,匈奴大单于拔出腰间弯刀,“全力攻击赵军要塞!”
赵军要塞
守将闫栋面色阴沉,下方站着几名将领,都是闫栋旧部,眼见主将一脸怒气不敢言语,闫栋长出一口气,“李牧是有本事,这一点无可厚非,凭借功绩理应上报加以奖赏,虽是闫栋之失,同样被不该如此不讲情面,让老夫颜面尽失!”
一人道:“都说赵括了得,依我看多半是徒有虚名,秦人虽勇,同样不比匈奴骑兵之凶悍,将军可保边关十几年相安无事,论功绩要在赵括之上。”
“说的就是,赵括还不是凭借关系,老子赵奢身为都尉,当日深得先王器重,为此难免爱屋及乌,能够将美貌与智慧并存雅公主下嫁此人已经说明一切,赵括能够坐上*军位置,多半是靠着这层关系。”
“莫非同样是吃软饭。”
“那也要人家有本事才行,不要忘了,长平之战胜了,对手可是白起。”
一人冷笑道:“那是白起没有遇到将军,否则早做了枪下亡魂。”
“好了,让你前来是出个主意,不是叫你们在老夫面前溜须拍马,难道多说几句诋毁赵括之词便可以逆转局势,便可以让老夫出这口气不成?”闫栋眼珠一瞪,活了这么久,什么话是真,什么话是假还是懂得,眼见主将发怒,几人只得止住。
一人道:“将军可以稳坐要塞,只得赵括、李牧等人兵败,到时将军振臂一挥率兵击溃匈奴骑兵,如此功绩便可以超过赵括,*军之位可得!”
闫栋手捋胡须,“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坐山观虎斗。”
蹬蹬蹬,脚步声响起,一人快步跑入,“将军,匈奴大军攻城。”
“什么!给老子顶住,胆敢退后一步杀无赦!”闫栋身形跃起,手持利剑向外就走,不想没有观到虎,如今虎已到门前。
闫栋赶到要塞之上,匈奴阵营左右分开,来回飞奔发动飞射,借助战马速度,人在马上向上射出道道箭矢,漫天箭矢袭来,由下而上力道丝毫不弱,城上守军只得将盾牌举过头顶,即便如此依然不时有人中箭倒地。
“将军,危险!”
一人从上方下来,亲兵手持盾牌护住主将,“有多少人?”
“不下五六万人,应该是匈奴主力!”
闫栋上前向下看去,黑压压一片,俱是匈奴骑兵,荒原上顿时升起一股肃杀之气,箭矢再次射出,马蹄声随着呐喊声彼此交错,只得弯身蹲下,箭矢落下射在盾牌上发出声响。
咔咔,盾牌裂开,亲兵上前,箭矢正好射中后背,整个人向下倒去,直接压在闫栋身上,立刻有人快速补上。
赵括,赵括,妄你自认聪明,偏偏信了李牧之言,如今匈奴大军疾攻要塞,一切足以印证闫栋当日判断,“坚守不出!”
闫栋吩咐下去快速退回,面对高墙骑兵一脸无奈,只得凭借飞箭不停发动攻势,如此高度,加上兵士手中护盾根本无法发挥平日威力。
一人面色阴沉,“塞尔米,按照大单于吩咐,加大声势,停止进攻!”
名叫塞尔米部族首领一晃手中兵器哇哇怪叫,“这是什么打法,既然进攻便要不顾一切。”
“难道你想违抗大单于命令?”
“不敢。”
说完一提胯下战马,一众骑兵冲出,两队阵营完全将要塞围住,骑兵嘴里发出阵阵喊杀声,方才的攻势顿时一停。
一道身影快速跑入,“将军,匈奴攻势停了。”
“不打了?外面怎么那么大动静?”闫栋站起身形一脸错愕,喊杀声震天,难道是错觉不成。
兵士摇头道:“说来也是奇怪,匈奴人只是吆喝并不进攻。”
“去看看。”
闫栋再一次登上要塞,要塞之上尽是散落箭矢,其中不乏带有血迹,应该是透过护盾击中兵士所留下,亲兵护住向下看去,一队骑兵要塞下方来回奔腾,手持弯刀,嘴里发出阵阵喊杀声,奔到另外一侧,另外一队同时冲出,所用方式完全相同,如此近乎戏谑方式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日所见匈奴骑兵完全不是眼前这个样子。
“这些人在搞什么鬼。”
两名将领连连摇头,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是第一次遇到眼前这种情形,匈奴大营,大单于面色阴沉,“赵军可有调动?”
探子摇头,“两位首领连番攻击要塞,赵军始终不为所动。”
大单于面露喜色,“如此说来只有李牧所部进入代郡,其他人依然守在要塞之中!真是天助我也!兴兵代郡,直取赵都。”
“大单于神机妙算,所向无敌,我等愿誓死效忠!”
第二十回 诱敌深入
恰如李牧所分析一样,匈奴连番兴兵无非是要迷惑赵国守将,看似针对赵军要塞,其实不然,早已有所应对,两万骑兵进攻要塞,连番厮杀,探子回报赵军始终未有所动,如此最是清楚不过,赵军主力依然还在要塞之中,唯有李牧所部进驻代郡,索性连夜兴兵直取代郡,代郡一下可攻武安,进而直取邯郸。
匈奴大军速度极快,俱是骑兵,带着轰鸣之声,八万精锐尽数接近代郡,天光刚亮,一座石城横在两山之间,脸上露出近乎残忍笑意,“草原上的勇士,用你们的弯刀,尽情享受屠戮的快乐,用赵人的血来祭奠草原上的亡灵,攻破代郡,尽杀赵人。”
赵国与匈奴之间的争斗由来已久,弯刀与长矛的对撞,血与激情的升腾,一切早已注定要以这样近乎残忍的方式来解决。
大单于一声令下,两万骑兵蜂拥冲上,代郡城墙之上站着一人,正是李牧,一杆大旗迎风飘舞,李牧面色冷峻手提大枪指挥兵士躲避匈奴飞射袭击。
代郡城高墙厚,匈奴大单于执意攻取,两队骑兵快速奔出,速度极快,不停挥动马鞭,身后烟尘滚滚,一根带尖巨木被绳索捆住随着战马高高跃起,骑兵身形接近,猛然调转马头,凭借惊人骑术硬生生止住,战马向前侧出,身后巨木高高跃起直接撞向城门。
轰的一声,战马奔驰速度惊人,由此产生的力道甚至要在冲车之上,匈奴人不懂造车之法,唯有利用自身优势使用战马力量带动巨木冲击对方城门。
“射!”
城墙上射下道道箭矢,骑兵连忙向后退去,有人干脆伏在马背之上,匈奴骑兵向后退去,速度太快,人在马上动作灵活,箭矢发挥作用极为有限,一人在马上身子瞬间向下,整个人躲在战马身侧,避过箭矢顺势一翻,整个人跃上战马,如此骑术令人惊叹。
身后一众部落首领脸上露出笑意,赵军骑兵实力同样不弱,只是论骑术,射术必然无法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匈奴人相比,草原上的雄鹰,同样是马背上不可战胜的王者。
大单于看在眼里,面露喜色,冲击城门成功,此法可成再也不必畏惧赵军高城,代郡守军兵力不足,如此方式连番冲击城门,不到半日必然可以攻克,到时骑兵蜂拥而入,轻取代郡,匈奴不敢战,不能战,无法战时代彻底宣告结束。
“冲!”
两队骑兵再次发动,烟尘滚滚,站在高处看得清楚,马匹后面依然拉动滚木,李牧沉稳应对,骑兵接近,箭矢再次发出,一队骑兵纷纷跌落马下,战马失去控制,方向改变,滚木飞出,撞在城墙之上,掀下一大块。
第一队刚刚解决,第二队已经接近,兵士连忙取出箭矢再次射出,还是慢了几分,巨大滚木砸在城门之上发出一阵剧烈颤抖,匈奴骑兵快速发动,滚木呼啸而去,下一次攻势或许就在下一刻发动。
“打开城门!”
李牧一声令下,快步从城墙跑下,飞身上马手提大枪向外冲去,如此下去城门必然无法承受巨木之力,索性出战。
城门打开,匈奴骑兵向后退去,勒住缰绳,脸上露出笑意,手中弯刀纷纷举起,那是进攻的号角。
李牧率众冲出,不过三千骑兵,摆开阵势,左右各一千,中间一千压阵,“大枪一指,哪个前来送死!”
一匹快马飞奔而出,手中兵器乃是一个黑漆漆铁棒,身形魁梧,催马来到近前,身形向上,单臂发力向下砸去,李牧双手持枪向上一迎,一声巨响传出,两匹战马滴溜溜发出一阵嘶鸣,那人身形一晃,战马向后,双手持棒,再次发动。
大单于看在眼里面露得意之色,此人乃是帐下第一勇将,名为呼很二,力气惊人,当日跟随自己征战四方死在此人铁棒之下不在少数。
呼很二再次发动,人借马势双手持棒,风声阵阵,李牧无奈只得大枪向上一迎,双手趁机一松,大枪直接飞出,立刻有人冲上替李牧拾取,李牧失去长枪腰间尚有佩剑,掉转马头向后便走,呼很二哈哈大笑,一晃铁棒身后追来,身后匈奴骑兵纷纷发动,意图十分明显,抢占城门。
代郡城门要比普通城门宽上许多,可容四五匹战马并排通行,李牧向后退去,身后骑兵同样退走,快速通过城门,呼很二追到近前,铁棒轮圆击杀几人,眼中凶相毕露,城门刚刚向内一推,呼很二冲到近前,铁棒直接砸在城门之上,一声巨响,兵士无奈只得放弃,快速向后退去。
匈奴骑兵快速接近,挥动弯刀向内杀去,多日屠戮村落早已形成习惯,匈奴骑兵所过之处,赵人只有接受被屠戮的下场。
进入代郡城门是一处空旷的平地,没有任何遮挡,四面俱是高墙,部落首领连连催促骑兵向内冲杀,城门处顿时一乱,攻入代郡匈奴骑兵只得不停向前,凭借过人骑术避开道道障碍,李牧率领骑兵一直向内逃去,身后匈奴骑兵紧追不舍,大单于点头,两名首领催马进入。
猛然城门快速关闭,门后隐蔽处躲藏十余兵士,双臂发力,沉重木门快速关闭,快速捡起地上横木卡在上面凹槽处。
城墙之上快速闪出道道身影,尽是手持弓弩射手,面色阴冷,代郡要塞之中充斥不下万余匈奴骑兵,空间顿时显得拥挤。
“射!”
手持连弩射手站在高处扣动扳机,骑兵失去空间,等于猛兽落入牢笼,根本无法发挥自身优势,道道箭矢射下,匈奴骑兵试图向前,怎奈前后左右尽是同伴,前方是赵人早已布下道道障碍,只得挥动手中弯刀抵挡。
箭矢速度惊人,想要挡住如此密集箭矢,挥刀速度必须达到极其惊人速度才能做到,所以即便是身怀绝技,武功高强之人同样不敢面对一群弓弩手。
城门关闭,惨叫声阵阵传出,大单于面色一变,“攻击城门。”负责攻击城门骑兵再次冲出,副将面露笑意,手持弓弩射手快速闪出,相比以前多出几倍,手中弓弩直射冲来骑兵,即便速度惊人,依然无法阻挡密集箭雨,两队骑兵尽数被箭矢射杀。
“接着冲!”
一道城门将内外分割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惨叫声响起,大单于急于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什么,唯有破开对方城门。
两队骑兵冲出,身后两队骑兵快速集结,城墙上弓弩数量增多,另外两队斜着冲出,利用精湛骑术,完全可以做到瞬间改变方向。
代郡城门猛然开了,骑兵只得奔向另外一个方向,城门已开,此次冲击完全失去作用,城门打开,里面一片死静,唯有战马不时发出嘶鸣声,不见匈奴骑兵从里面退出,城上守卫兵士向后一退,身子弯下,根本无法看到身影。
打开的城门,城墙上丝毫不见兵士身影,这里俨然成为一座空城,只是方才的喊杀声,突然关闭的城门,一万五千骑兵冲入代郡,如今丝毫没有任何动静,里面究竟发生什么。
平日以善战著称匈奴大军,如今面对一座空城确是不敢上前,代郡,多少年来匈奴人一直期望攻克之地,如今就在眼前,只要冲进去,占领代郡,所有的梦想便可以实现,为何希望就在眼前,如今确是畏惧不前。
第二十一回 伏兵尽起
大单于面色阴冷,抽出腰间弯刀,上面镶有金色条文,那是匈奴至高无上权力的象征,打开的城门,带着几丝空洞,若是失去信心勇气,此生再无能力与赵争锋,弯刀向下,“冲进去,用你们的勇气去征服一切。”
嗷嗷嗷
匈奴骑兵再次发动,嘴里发出阵阵怒吼声,挥舞弯刀,催动战马向前飞奔,代郡城下漫天骑兵向前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凭借惊人骑术快速冲入城门。
冲入代郡匈奴骑兵彻底被眼前情形惊呆,全是死人,几乎将代郡城门向内位置铺满,一个个怒目圆睁,依然手握弯刀,可惜始终无法通过障碍,更加无法阻挡飞来箭矢。
这里俨然成为匈奴人的地狱,一万五千骑兵无一幸免,身上完全被箭矢打穿,这里究竟发生什么,其中又暗含怎样玄机。
书中暗表,探子回报,远远听见马蹄声,从声音判断人数不下五六万,应该匈奴大军连夜兴兵意图以奇兵攻取代郡,大帐之中众将齐聚,听到探子来报,众人顿时信服,李牧同样长出一口气,终于不负*军厚望。
李牧起身,“*军,李牧以为当先示弱,迫使匈奴大军全力来攻,继而伏兵尽起,可一举击溃!”
赵括点头,“示弱与人,藏锋于身,好,命令大军偃旗息鼓,弓弩手做好准备。”
一人得令快步跑出,雷猛道:“*军,匈奴多是骑兵,打法多变,若是无法形成合围之势,恐怕未能如愿!”
白英道:“不错,雷将军说的极是,先前曾与匈奴一战,对方即便不敌,同样有自保逃脱之力。”
赵括目光落向李牧,李牧低头沉思猛然抬头,“*军,李牧以为合围之势最适合之地便是代郡城。”
“代郡城!”
众人面露诧异之色,赵括点头,“本将军同样有过考虑,索性放匈奴骑兵入城,迫使对方失去优势,进而以弓弩射杀,如此之法虽然适合只是毕竟冒险!”
“李牧愿意承担一切后果。”目光投来,带着几分恳求之意,遇到赵括那一刻终于清楚,李牧一展才华的机会终于到了。
“好,险中求胜,要的便是胆量与气魄,这两点恰恰赵括同时具备,三军听令,沐尘、白起、雷猛、张和率领骑兵代郡城内随时候命,城门处交由李牧,弓弩手埋伏三面城墙之上,只等匈奴大军!”
李牧出战,论气力确实不如呼很二,索性顺势松手,假装不敌退走,匈奴骑兵趁机抢占城门杀入,代郡城墙之上赵括事先布置三千弓弩手,代郡前方布置障碍,这样可以最大程度限制进入代郡骑兵空间,最为厉害的一招恰恰是封闭城门,骑兵退路已失,只能以弓箭还击,怎奈威力无法与连弩相比,只剩下被射杀一途。
几千骑兵冲入,看到眼前情景顿时萌生退意,临近弓弩手快速出击,顿时被射杀千余人,剩余骑兵掉转马头向后退去,李牧看在眼里,从兵士手中接过大枪,“冲!”
障碍纷纷打开,暗藏两万骑兵跟随李牧同时杀出,沐尘一晃阔剑、白英面色冷峻,雷猛紧催战马,张和挺矛冲杀。
四人各率五千骑兵奔出,剩余匈奴骑兵迅速逃窜,城外阵营顿时一乱,大单于面色阴冷,“不许乱。”
一人催马飞奔而至,“大单于,进入代郡骑兵尽数被赵军射杀!”
“岂有此理,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赵军骑兵纷纷冲出,攻势惊人,按照先前李牧布置,沐尘、白英攻击匈奴大军左侧,雷猛、张和攻击右侧,李牧率领骑兵冲击中阵。
赵军精锐如同虎狼一般杀入,匈奴阵营顿时一乱,守住左右两侧俱是部族首领所带人马,当日只是畏惧大单于之威,并不想与赵军厮杀,眼见赵军骑兵冲入,阵型快速向后退去。
“不许退!”
两侧向后一退,大单于所率本部四万骑兵等于直接被赵军围在当中,一队步兵快速从城门闪出,步兵身后才是手持弓弩射手阵营。
大单于看在眼里,一旦被赵军围住,剩下的只有被射手围杀一途,不敢大意,一万骑兵由头目带领冲击左侧,一万骑兵冲击赵军右侧,一万向前与李牧率领骑兵对阵,另外一万压住阵脚,一旦陷入慌乱,必然被赵军所乘。
两侧部落向后退去,眼见大单于发兵稳住阵脚放下心来,猛然一阵箭矢射来,连忙回头看去,阵营上方高处冲下一队人马,速度惊人,俱是骑兵,手持长矛齐齐向前冲杀,喊杀声再次响起,右侧高地同样杀出一万骑兵。
“退吧,再不退恐怕真的迟了。”
“咱们一退,大单于就危险了。”
“顾不得那么多。”
那人一脸无奈,眼见赵军杀近只得率众逃窜,沿途被赵军击杀无数,最终逃出不足千人。
单表代郡战事,李牧布置伏兵尽数攻出,攻打代郡匈奴阵营瞬间被围,弓弩阵营向前推进,步兵手持长矛嘴里发出阵阵呼喝之声。
身形向前,摆开阵势,匈奴骑兵根本无法接近,弓弩射手快速向前,道道箭矢直射匈奴中军阵营。
两侧攻势受阻,赵军骑兵攻击力惊人,大势已去,“撤!”
一声令下,三路匈奴骑兵快速聚拢,赵军合围大阵快速收拢,此时正是弓弩手发挥最佳时机,纷纷扣动扳机,连弩道道发出,匈奴阵营顿时死伤无数,大单于咬牙切齿,不想准备这么久,得到的确是惨败结局,保住实力要紧。
带着骑兵向后冲杀,两万伏兵摆开阵势,大单于挥舞弯刀击杀几人,赵军快速合围,大有一举尽数消灭之意,长矛刺来,身边亲兵手中弯刀快速一挑,“大单于,快走。”
大单于长叹一声,不想最终还是中了李牧之计,唯有冲出去重新聚集力量,想到这里挥舞弯刀向外冲杀,身后骑兵紧随杀出,代郡城外喊杀声震天,从中午一直杀到日落。
匈奴大军死伤过半,代郡周围尸横遍野,血色残阳落下尽显凄凉,赵括连连摇头,身后一众将领齐聚,“虽然取胜,只是为此付出这么多条性命,始终还是心中不忍。”
李牧道:“天下大乱,每年死于战乱百姓又何止数倍,想要改变眼前情形只有一个办法!”
“讲!”
“战,唯有战方能最终平息,不然乱局只会持续下去。”
赵括叹口气,“大军启程,追击匈奴残部。”
五万骑兵向前进发,一个破败村落前,篝火点燃,匈奴大单于坐在火堆前,身后聚集收拢残部,八万匈奴精锐,一战下来最终只剩不足二万,两个部族趁机脱离大单于统领返回领地,立刻命人调回佯攻要塞两万精锐,有四万兵马在,足以与赵军抗衡。
一匹快马飞奔而至,来到近前,“大单于,打听清楚,代郡之中兵马乃是赵国援兵,统兵之人并非李牧,而是一个叫赵括的人。”
“赵国援兵!赵穆,你小子敢黑老子。”火光中,一张脸变得狰狞,一战下来兵力死伤过半,几年积攒兵力毁于一旦。
那人道:“赵人最是不讲信义,只怪当初错信这个人。”
大单于冷哼一声,“立刻派人前往邯郸送信,就说本单于攻打代郡失利,当日来往书信同样被赵括劫走,赵穆,该是你做点事情的时候了。”
“属下立刻去办。”
“全军退守。”
第二十二回 直取河套
匈奴大军聚集,四万骑兵向后退去,闫栋眼见匈奴骑兵退走不明所以,立刻派出探子,匈奴大营之中,同样闪出几人,同样是赵军装扮,平日里经常与赵人打交道,言行举止几乎与赵人没有任何区别。
两队人马遭遇,上前寒暄,“匈奴骑兵退去,可有消息?”
“匈奴大军攻取代郡失利。”
“原来是这样,快去禀报将军。”
两队人马一分,扮作赵人匈奴探子直奔代郡而去,远远看到烟尘滚滚,赵括大军接近,快速躲避,但见旌旗招展,战马嘶鸣,同样多是骑兵,不想速度如此之快,隐藏身形,手掌抚摸战马,以免受到惊吓发出声音。
眼见大军离开方才出现,直奔代郡而去。
单说赵括等人,率领大军追赶,一路行来始终无法找寻匈奴大军踪迹,只能通过沿途马蹄留下印痕,“*军,匈奴人分成几部,应该是兵力有所不足,所以返回河套之地休养生息!”
“大军进发直取河套!”
众将齐声高喝,唯有李牧面带忧色,“李将军,是否有所担心?”
李牧点头,“河套之地多是平原,最适合骑兵冲杀,匈奴大军虽败,兵力尚存,加上其中还有东胡人占据,一直与赵有仇隙,此战不确定因素太多。”
赵括笑道:“匈奴人也好,东胡人也罢,今日便以骑兵对骑兵,打出赵人的威风,从此北边无患!”
“战,战,战!”
身后骑兵、弓弩爆发出惊人战意,相比长平之时战意更胜,匈奴人烧杀抢夺,百姓之苦看在眼里,若是不能彻底令其屈服,边关之地能有几年安稳,以匈奴人好战性子,或许不出三年再次兴兵袭扰。
大军出边关,眼前一望无尽,绿意迷人,清风吹来,瞬间倒去,再次升起,如此情景令人陶醉,沐尘连连摇头,纵歌牧羊,烈酒醇香,如此人间美景何等逍遥,真是搞不懂,为何偏偏要费尽心思攻伐。
李牧道:“沐将军有所不知,如此看似清闲,只是其中辛苦几人能知,为了草地、牛羊还有子民,各部落相互厮杀,说白了,一切都是因为贪婪之故!”
草原尽头升起漫天白色,那是匈奴人住处,大单于率兵进入其中一个部落,杀羊宰牛好不热闹,代郡失利早已忘记,活着便是希望,多弄几个女子,多生下健壮男丁,多抢夺几块草地,喝酒吃肉,如此便是匈奴人内心的最好写照。
大军接近,部落之中不乏惊恐之色,尤其是女子,所有人清楚酒肉过后,这里会发生什么。
十几名匈奴兵士围住一名女子,女子身形相对健壮,常年在外肤色黝黑,如果不是胸前两块高高凸起,甚至无法分辨,只要是女人已经足够,酒肉过后尽情发泄。
“你们这些畜生,难道你们忘了,死去的奥哈斯是你们最好的兄弟。”一名老者试图拦阻,眼中尽是愤怒。
“人已经死了,我们也算是尽了兄弟之情,以免夜晚一个人孤单。”说完双手抓向女子胸前,女子身形健壮,每日劳作,眼见对方抓来,略有醉态,身子一晃轻松避过,那人扑了一个空险些摔倒。
“畜生,活该被赵军打败,这是上天的惩罚。”
“老不死的。”那人原本心中有气,如今被人提及顿时恼怒,一脚踢去,老者身子瞬间倒下,女子一声惊呼弯身查看,露出浑圆腰部,尽显完全不同的丰盈之美。
那人面露淫邪之色,借着酒力更是胆大,身形快速从身后跃上,双手死死抱住,女子挣扎,怎奈气力始终无法与男子相比,身子不停扭动,男子身子贴在后面享受蠕动带来的乐趣,女子动作减弱,那人右手抱住,左手顺势向内一伸,用力揉捏,女子脸上显出痛苦之色,手臂触及一物,正是平时用来防身匕首,顺势拔出用力向后刺去。
一身惨叫,正好匕首刺中那人大腿,手臂松开,手捂住伤口嘴里发出一阵惨叫,女子快步闪到一旁,那人捂住伤口,“看什么,给老子绑了,今天看老子不玩死你。”
几名匈奴兵士上前,女子匕首横在身前,宁愿死也不愿遭受如此淫辱。
“都退下。”一身怒斥,大单于迈步走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子还有手持匕首的女子,早已猜出事情原委。
“本单于说过,若是有人再敢胡来,定斩不饶,带下去。”
兵士抬着那人离开,女子放下匕首,老者上前,“多谢大单于。”
“她的男人?”
“名叫奥哈斯,这次战死了。”说到痛处不免心酸,女子低头,历经战乱早已习惯生死,只是想到日后的命运不免担忧。
“奥哈斯,草原上的英雄。”
“谢大单于。”能得如此赞誉是对死者最大的荣耀。
猛然部落外火光冲天,喊杀声阵阵传来,大单于快速奔出,但见火把光亮下露出赵军骑兵身影,手持长矛利刃直冲匈奴阵营。
“迎战!”
嗖嗖嗖,弓弩手人在马上纷纷打出,匈奴阵营乱成一团,箭矢打出纷纷毙命,火把落下将住处点燃。
赵国大军突然冲入,匈奴阵营顿时一乱,向前派出探子尽数被赵括派出精锐斩杀,如此等于令匈奴人失去眼睛,昔日草原上霸主,赵军根本不敢越过草原追击,内心的自负令其失去耳朵,匈奴大军尚且沉浸在归来的喜悦之中,喝酒吃肉玩女人,马蹄声阵阵,火把发出道道光芒,赵国大军瞬间发动,长矛刺入匈奴骑兵身体,砰砰砰,那是手指扣动扳机发出声响,黑暗中箭矢更加令人畏惧。
“大单于,快走!”
亲兵快速聚集,夜色中营帐乱成一片,根本无法形成有效反击之势,最好的办法就是快速离开,凭借匈奴骑兵灵活再次聚集,方能与赵军一战。
大单于飞身上马,带领余部快速逃走,天色见亮,聚拢兵力不足一万,大单于长叹一声,“难道真是要天亡我不成。”
刚刚坐稳,喊杀声再起,赵国骑兵再次追杀而至,无奈只得起身再次逃离,眼见匈奴阵营快速逃窜,赵括止住攻势,“沿途布阵,将打散匈奴骑兵尽数击杀!”
几万大军快速分开,一队人马不时向后观望,昨晚赵军夜袭侥幸逃脱,一时难辨方位,唯有逃回草原深处,才能彻底甩掉这股赵军。
“射!”
事先伏在暗处赵军弓弩手纷纷射出,骑兵纷纷落马,剩余骑兵眼中尽是惊恐之色,一人用手一指,“想要活命,更老子冲!”
骑兵发动向前冲去,弓弩手并不追赶,前方赵军骑兵早已列开阵势,骑兵发动,长矛纷纷刺出,草原上血迹斑斑,失去主人战马忍不住低下头去,眼中泪痕闪动,嘴里发出阵阵呜鸣。
赵括大军继续追击,东胡人得到消息快速逃离,生怕受到牵连,离开河套之地,赶奔更为偏僻之地,大单于逃回部落,出征十万有余,回来时不足五千,一战死伤近十万,赵军所过之处,匈奴部落纷纷逃窜。
赵括长出一口气,“北边之患已解,十几年内再不会有战事发生。”
“一切都是*军之功。”
赵括笑道:“赵括不敢居功,若无李将军精密部署如何能有今日大胜,回到邯郸之后必然禀报大王,赵国正是用人之时,以你之才屈居如此着实可惜。”
“李牧谢*军。”
匈奴、东胡尽数逃窜,大军返回,一战下来所得战马无数,战事之中被击杀战马索性充作军粮,从匈奴部落所得尽数带回代郡。
第二十三回 赵穆杀机
赵括一举击败匈奴大军可是急坏一人,正是身处邯郸城内巨鹿侯赵穆,一拍桌案,“不想匈奴如此不堪一击,真是枉费本侯一番苦心,更是便宜了赵括。”神情中透出七分愤恨带着三分嫉妒,为何赵括可以如此好运,想我赵穆自问精明,更是拥有世族之身,同样无法得到如此人拥护,如今更是要百般讨好那个软弱无能的赵王,想到这里一拳重重砸下。
身后站着一人,听到赵括两个字脸角忍不住抽动一下,正是当日长平被赵括痛扁之人,都尉郭纵,不由得想起当日之痛,更是留下一生无法抹灭的印痕,唯有杀死赵括,用最残忍的方式。
郭纵武功不弱,当日可以击杀侍卫统领赵善已经说明一切,当日事发突然,赵括突然发难,一拳过去,直接击中,尚未缓过神来,如同暴雨一般拳头打在身上,最让人痛恨的恰恰是那一脚,直奔命根而去,郭纵为此吃尽苦头。
郭纵面色阴冷,手放在剑柄之上,因为激动发出轻微抖动,“侯爷,拿个主意才行,那个东西到了赵括手里,对侯爷极为不利。”
赵穆长出一口气,“不错,本侯同样失去耐性,这一次绝对不能让赵括活着回到邯郸。”
郭纵嘴角露出笑意,“赵括手握重兵,身边猛将如云,想要除掉赵括必然很难。”
赵穆手捋胡须,眼睛慢慢闭上,必然是在思量对策,郭纵不敢打扰,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侯爷府厅堂内倒着几人,浑身上下俱是赵国兵士打扮,只是从细节之中可以发现不同之处,正是扮作赵人混入邯郸匈奴探子,找到赵穆,说明详情,大单于战败,按照大单于吩咐骗赵穆出手,言说两人来往书信落入对方主将赵括之手,赵穆激灵灵吓出一声冷汗,秦、赵相争不下,赵穆暗中联络匈奴大单于,令其出兵攻打赵国,事成之后两人平分赵国共拥天下。
消息送到,这些碍事的匈奴人完全失去活下去的意义,几人进入,脸上露出笑意,剑光闪动,瞬间倒地,赵穆已动杀机。
赵穆算盘打的倒也精妙,一旦匈奴起兵,赵王无人可用,唯有重用赵穆领兵,到时随便打几个胜仗建立威望,然后合兵一处攻取邯郸,以武力威胁赵王让位,如此赵国可得,至于这些匈奴人,只要给足好处,完全可以成为自己手中最锋利的剑,令赵穆想不到的是赵括可以活着从长平回来。
秦、赵签订合约,赵括率大军返回,说动大王以廉颇为将应对齐国来袭,以赵括军中威望无人可以取代,顺理成章带兵赶奔边关抵挡匈奴大军,原本以为可以将赵括困住,最终功亏一篑,以两人恩怨,赵括掌握证据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赵穆手臂向下一划,郭纵看在眼里,面露笑意,“郭纵这就去安排。”
赵穆摇头,“不要小看赵括,这个人不仅剑法高,人更是聪明,想要除掉赵括唯有一个人可以用!”
“赵王?”
赵穆冷笑,“赵母。”
“赵母?”
赵穆点头,“赵括最重情义,若是赵母病重,你说赵括会怎样?”
郭纵眼珠一转,“高,侯爷这招真是高,赵括必然不顾一切返回邯郸,战事尚未结束,必然不会带大军而回,正是击杀赵括最好时机。”
赵穆点头,“到时完全可以将所有罪名推到匈奴人身上,立刻联络杀手组织,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赵括。”
郭纵转身,猛然想起什么,“侯爷,赵母如今好好的并无病患。”
“本侯自会安排。”
郭纵点头快速离开,赵穆站起身形,面色冷峻,手握住剑柄猛然拔出,寒光一闪,桌角瞬间断开,长剑一指,“先除赵括,再杀赵王,赵国可得,天下可图。”赵穆发出一阵冷笑,手中剑随着笑声抖动,一张脸变得狰狞无比。
将军府,一道身影闪身进入,铜锅内冒出道道热气,其中放着一个瓷碗略显精致,四下无人,那人快速来到近前,打开瓷碗,快速将药粉倒入,药粉溶入汤内很快消失。
时间不长,两名丫环有说有笑走入,一人道:“老夫人最近身子差,几位夫人所以特意炖了一点汤点为老夫人补补身子。”
另外一人道:“几位夫人不仅人长的漂亮,更是孝顺,真是羡慕将军有这样的好福气。”
那人上下打量,面露笑意,“怎么酸溜溜的,我看你八成是羡慕夫人才对。”
“不许取笑,试问哪个女人不想嫁给将军这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只可惜没有那个福分。”说完嘴巴动了一下,邯郸城内不知多少闺中女子将赵括视为梦中情人,一次次在春梦中浮现动人身姿。
灶膛内火势一弱,白气升起,带着一股香气,“火候应该到了!”说完迈步上前慢慢打开,小心翼翼放在食盒之上。
赵母躺在那,脸色不免难看,多半是年岁大了,目光落向门外,脚步声响起,丫环端着食盒进入,小心打开,屋内顿时飘出一阵香气,“端来的是什么?”
“这是夫人特意给您熬的,用来补补身子。”
“一把年纪了,补来何用!”
“这可是夫人一番心意,熬了几个小时。”
“有心了,怎么不见几个丫头?”
“正忙着给将军赶制新衣。”
赵母点头,“也是,天要凉了,又是一年,日子过得可真快。”
“老夫人,别光顾着说话,汤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好。”
丫环上前,小心喂下,头上慢慢冒出一股热气,脸色同样红晕许多,手臂扶住慢慢躺下,呼吸渐渐均匀,两名丫环放轻脚步,生怕打扰夫人歇息。
时间慢慢过去,老夫人猛然手捂住胸口,一张脸憋得通红,想要出声确发现喉咙里犹如堵了一块重物一般,身子用力动了一下,试图发出声响,不想手臂同样沉重无比。
一夜无话,第二日,丫环轻敲门板,嘴里轻轻唤了一声,以往夫人都会回上一句,今天倒是奇了,慢慢推开,夫人侧着身子还在睡熟,身子向后退去,猛然看到什么,身子停止迈步上前,被子几乎落在地上,小心拿起盖好,老夫人侧着身子一动不动,丫环轻轻推了一下,丝毫没有反应,顿时脸色一变,一颗心跳个不停,手臂发抖伸到近前,用手一探尚有鼻息放下心来。
“多半是最近累了。”嘴里轻声说了一句,小心翼翼退出关好房门。
赵雅伸了一个懒腰,阳光透入,晒在身上格外舒服,傲人双峰一览无余,不愧是邯郸城内最令人觊觎尤物,论身材样貌无人能比,嘴里打着哈气,为了缝制新衣,浑身上下酸痛得厉害,不想看似简单的事到了自己这里如此困难,性子里的倔劲上来,一定要给*军亲手缝制一件才行。
想到日后赵括穿着自己缝制的衣服该有多威风,想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快速穿好衣服,简单梳洗一番,推开房门,恰好看到两名丫环说着什么,心中好奇快行几步。
其中一人道:“平日里老夫人早就起了,今天到了奇了。”
“多半是累了。”
“方才真是吓出一身冷汗,还以为老夫人已经!”
“不许瞎说,你这个乌鸦嘴,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呸呸呸,乌鸦嘴。”
赵雅隐约听见,快步上前,“什么事?”
丫环将今日发生之事一说,赵雅同样暗自称奇,不敢大意,“再去看看。”
第二十四回 亲情陷阱
赵雅带着丫环直奔赵母住处而去,沿途恰好遇到秦婉,身上并无佩剑,完全恢复女子装扮,“妹妹,怎么这么急?”
赵雅忙道:“娘那情形有些不对,有些担心所以过去看看。”
秦婉惊道:“妹妹,娘怎么样?”
赵雅简单将丫环所看到一说,秦婉连连点头,“夫君在边关与匈奴人交战,临行前交代一定要照顾好娘,大意不得。”
一行人来到门前,丫环上前,房门没有锁,这里是将军府,有家将守卫自然不必担心,两人进入,来到床边轻声喊了一句,“娘!”
恰如丫环所说,并无任何回应,秦婉上前,抓住手腕,一探脉搏,脉搏轻浮无力,赵雅探头看去,吓得一声惊呼,但见赵母嘴唇发紫一动不动,早已人事不省,“娘,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婉儿!”
“娘,快醒醒!”赵雅轻摇手臂哭成泪人,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一张精致小脸令人犹见生怜,当日自己太过骄纵,做了错事,嫁入将军府,没有任何人怪罪,赵母更是将三人视为己出,其中情感远非常人所能体会。
身后丫环忙道:“夫人,还是先请大夫医病要紧。”
“对,去请最好的大夫来。”
一人快速跑出,脚下速度太快,险些摔倒,身形站稳,直奔街口奔去,邯郸城内最好的医馆要数回春堂,堂主扁春自称是神医扁鹊后人,一身医术倒是了得,早些年赵雅害病便是找此人医治。
回春堂内,人影攒动,家人挤上前去,有人顿时露出不满之色,低声骂了一句,“这谁啊,这么不懂规矩。”
“好像是将军府的人。”
“将军府的人病了!这可没话说,即便是肚子疼死也得给将军府的人先看。”那人说完用手捂住肚子,必然是不小心吃坏了肚子,痛得厉害。
赵括如今可是赵国最炙手可热之人,即便廉颇、蔺相如同样无法与其争锋,长平之战赵军扬威天下何等功劳,
家人挤到近前,“快,快,请你家堂主前往将军府一趟。”
“将军府。”
伙计快速跑向后堂,时间不长走出一人,中等年纪,身上背着药箱,跟着家人出堂口直奔将军府而去。
赵母生病,一众下人丫环侯在下面,上面站着四人,俱是人间绝色,邹衍连连摇头,“此乃劫难,主星黯淡,能否度过此劫就看个人造化。”
身旁一人由人扶着连连摇头,“只可惜老夫双眼已瞎,不然凭你我二人之力或许可以参透天机。”
“都闪开,快点。”
下人带着扁春回来,一阵吆喝,众人向后一退,四道人影迎上,“堂主,一定要救救!”赵雅眼中泛起泪花一时说不下去。
“公主放心,一定竭尽全力。”
时间慢慢过去,房门打开,众人围上,扁春连连摇头,“病入膏肓,恐怕挨不了多少时日,还是早些准备后事。”
“怎么可能,虽然身子有些虚弱,昨天还是好好的。”
郎中叹口气道:“老夫人年岁大了,身子虚弱,加上积劳成疾,所以才会如此。”
“用最好的药材,一定要医好。”秦婉眼中含泪,两人之间情义最深,早已看成自己亲娘一样,如今眼见病重不治心中悲痛。
郎中连连摇头,“已经服下回春丸,尚且可以维持一段时日。”说完拿起药箱快速离开,几人上前,看着赵母昏迷不醒哭成泪人,哭罢,赵倩猛然想起郎中交代之事,“二位姐姐,还是先行派人通知夫君知道为好,以免落下终生遗憾。”
“好。”
赵雅命人取来笔墨,拿出随身布帕,手臂略微发抖,写下家书命家人火速送往边关。
几匹快马奔出,直奔城门而去,城门处闪出一人面露喜色,直奔巨鹿侯府而去,赵穆得到消息哈哈大笑,“一切尽在本侯掌控之中,以赵王财力借助他人之手除掉赵括,真是妙计!”
单表赵括大军,连续奔袭,代郡一战击溃匈奴大军奠定胜局,现在所要做的便是趁势追击,彻底消灭北边边患,骑兵向前冲杀,弓弩手箭箭毙命,大军横扫东胡,东胡王守卫尽数被赵军精锐所杀,只得带人归降,曾经袭扰赵国边境多年东胡之乱彻底消灭。
面对赵军精锐,想到四处躲避的匈奴大单于,东胡王第一次发出感慨,“当兴者,唯有赵!”
东胡王献出礼物带着族人向后退去,河套大部尽数被赵军攻克,所得匈奴战马接近三万,东胡战马一万,步兵几乎尽数配置战马。
“李将军,下一步以为如何?”
李牧起身,“*军,匈奴熟悉地形,加上同样拥有战马,河套地势开阔,想要一举消灭必然无法做到,唯有集中优势兵力逐渐蚕食,迫使匈奴远离,免去北边之患。”
赵括点头,“东胡降服,实力尽损,诸将当一鼓作气尽灭匈奴。”
夜色中,战马发出嘶鸣,一人快速惊醒,抓住旁边弯刀,身子跃起直奔营帐外冲去,亲兵不明所以,“大单于。”
“可是赵人来袭?”
亲兵摇头,夜色重新恢复宁静,方才的战马声是从营帐之中传出,匈奴大败,赵军紧追不舍,睡不安寝,兵力折损太多,加上赵军弓弩杀伤力惊人,骑兵战力不在匈奴骑兵之下,指挥有序,连番遭遇尽数惨败,如今早已心无战意,只求避开赵军追袭。
大单于长出一口气,看着天边升起皎月,眼神尽显落寞,再过几天便可以回去,回到自己的部落,看着熟悉的草原日出日落,那里有自己的家人,真的想家了。
将军府家人身骑快马一路奔行,过武安转代郡,沿途死尸遍地,多是被杀死匈奴人,看在眼里触目惊心,打听清楚,沿途过代郡要塞直接奔出。
匈奴骑兵失去踪迹,赵括大军只得缓慢向前推进,沿途派出探子,今天下来一直没有结果,马蹄留下的印痕同样淹没在茫茫草原之中。
赵括站起身形,左眼一阵狂跳,蹬蹬蹬,有人快步跑出,“*军,大营外来了几个人,说是府上下人有急事要见*军。”
“家里人!莫非是邯郸有事发生,快,让他进来。”
时间不长,兵士带着几人进入,赵括认得,老家人赵安,身后两人年纪较轻,三人风尘仆仆,浑身上下尽是灰尘,赵安见到赵括,老泪横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军,老夫人,老夫人..”
赵括面色一变,“娘怎么了?”
赵安擦了一把眼泪,“老夫人病重,恐不久人世,夫人特命赵安前来给*军送信。”说完从怀里掏出赵雅所写书信,赵雅从小在宫中生活,琴棋书画倒也样样精通,笔墨间透出思念之意,笔锋一转,带着幽怨哀伤,只见上写:‘清风雨过草木生,不见君郎盼天明,唯恐终生留遗恨,望夫早归见娘容。’
赵括身形后退,脚下不稳险些摔倒,对于那个一脸慈爱的老人心怀感激,久违的情感在那一刻彻底爆发,“立刻升帐。”
战鼓敲响,众将聚集,但见*军眼角闪现泪痕,不明所以,目光纷纷落向赵括,赵括拳头握紧,“家母病重,赵括自当立刻返回,怎奈北伐之事未成,大军交由李牧将军统帅,诸将合力,彻底驱逐匈奴。”
“大哥,带上白英,沿途也好有个照应。”
“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沐尘。”
雷猛、张和同样上前,赵括摆手,“诸位兄弟好意赵括心领,战事要紧,沐尘、白英随行,其余诸将各自归营。”
第二十五回 请允许我杀人
赵括得到消息,母亲病重不敢耽搁,交待一番带着沐尘、白英二人身骑快马日夜兼程直奔邯郸而去,单说邯郸,城门处奔出几匹快马,挥舞马鞭扬长而去,为首之人正是都尉郭纵。
魏国多豪士,燕国多鬼士。
所谓鬼士便是精通暗杀之术剑手,从小经过特殊训练,精通杀人之法,懂得如何在不同环境下以最为适合方式击杀对手,即便是面对比自己强大对手同样没有任何畏惧,无论是谁终究有精神松懈之时,比如睡觉、出恭(拉屎)、醉酒、**等等,就在那一刻,正在尽情享受欢愉之时,一柄剑悄无声息接近,即便发觉想要避开同样无法做到。
一个精明的杀手已经令人头疼,眼前确是一个组织,杀手组织,没有人清楚有多少人,在什么位置,头领是谁,其中又是怎样残酷的世界。
唯有一点,有求必应,身为杀手早已将人世间善恶抛之脑后,只要付出足够的好处,留下你要杀的那个人姓名、位置,画像,如此已经足够。
今夜杀人。
杀的不一定是该杀之人,必然是该死之人。
夜色中一顶轿子沿着长街缓缓行来,前后各有十名护卫,手持利剑不停打量周围。
但见护卫彼此呼应,从手持长剑姿势还有行走步伐可以看出必然都是精心训练,绝非普通护卫所能相比。
一个精英护卫已经少见,如今足足二十有余,如此场面轿子坐的那个人又是何身份,不仅令人多出几分想象。
非富即贵,或许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平日必然耀武扬威,为何今日如此慎重。
前面一片漆黑,这里不过是普通街道,白天人来人往尽显热闹,如今到了深夜,百姓大多睡去顿时多出几分宁静。
夜,原本就该如此。
啪的一声,众人警觉,长剑顺势举起,长剑反向所对位置正是人的胸前要害,如此不仅可以攻击对手,同样可以避免被人攻击要害,这些都是平日历练养成的习惯。
轿子停住,声音消失,长街再次陷入宁静,火折慢慢点亮,如此深夜点亮火折未免不智,如果对方是擅长远距离击杀好手,如此等于将目标完全暴露,一支箭可以轻松穿过任何人咽喉。
好在一切只是猜测,身为杀手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身为护卫同样要清楚任何避免。
火折点亮,一人顺着方才放出声响地方走出,火折微弱光亮下看得清楚,不过是一块散落的石块,多半是年久之故,上面长满绿苔。
“什么事?”
轿子里传出声音,一人快速上前,“大人,方才只是掉了一块石头而已。”
轿中人冷哼一声,“大惊小怪,立刻出发,不要耽误了正事。”
“大人,不要忘了那个印记。”
轿中人听罢咳嗽一声,似乎同样忌惮,“一切按照刘护卫要求去做。”
那人手臂一挥,“前后左右护住轿子,不管发生任何事,不准离开轿子半步。”
半步的距离究竟有多远,或许不足手中闪动寒光剑刃长度。
书中暗表,此人乃是燕国权贵,平日里横行无忌,鱼肉百姓遭人嫉恨,百姓只得忍忍,平日里仗着自己身份作威作福,所有一切顺着一道带血手印而改变。
“哪个不要命敢在这弄这种把戏。”
院门推开,家奴手里拎着棒子扯着脖子喊了几声,但见院门之上印了一个红色手印,远远看去不免吓人,多半是有人故意弄的把戏。
院门外空无一人,家丁看在眼里,嘴里骂骂咧咧,平日里仗着大人关系同样蛮横,身形上前用袖子擦拭,一旦被大人看到免不了一顿臭骂。
红色透过衣衫,家丁忍不住用手一点,凑近看去吓得一声尖叫,棍子丢在地上,尖叫声吸引一人,快步来到近前,“什么事?”
“血,血做的手印。”
那人腰挎长剑,正是府上侍卫,原本也是燕国豪侠,只因以往欠下大人恩情,索性充当侍卫,对大人平日所为虽有微词大多视而不见,毕竟都是官场中事,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报恩,如此已经足够。
“血手印,杀手组织!”
血,并不可怕,血做的手印并不常见,其中隐藏一个秘密,但凡接到血手印,其中职位最高,权势最大之人必然惨死。
血手印的背后有着一个令人恐惧的组织,杀手组织。
一个以杀人为生的世界。
“暂时不要声张,待我见过大人之后再做商议。”说完快步返回,绕过长廊,一道身影接近,身形尽显单薄,一张脸略带忧郁之色,看见来人嘴巴微张,手臂向前伸出,那人丝毫不停,身形快速离开。
女子连连摇头,“为何总是如此命苦!”
身形进入,“刘护卫,这么早什么事?”
“大人,这几日不得外出,否则将有血光之灾。”
权贵哈哈大笑,“笑话,整个燕国都可以横着走,试问哪个敢动我。”
刘护卫道:“大人,这次不得不防。”
“说来听听。”
“杀手组织!”
话音落下那人神色大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汗珠顺着额头慢慢流下,“杀手组织,是谁如此嫉恨老夫不惜以重金请动这个杀神。”
刘护卫道:“杀手组织虽然可怕,大人府上守卫森严,只要大人安心在此不必外出,凭借府上护卫必然可以保证大人安全。”
权贵叹口气,“这几日尚有几件要事需要处理,拖延不得。”
“这样,大人,难道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待风声过去之后再行商议。”
权贵摇头,“不行,这件事必须要办,立刻召回所有护卫,如今只能赌一把。”
那人离开,权贵拳头握紧,“杀手组织,从来不会失手的杀人魔头,莫非老夫真的无法躲过此劫不成!”
夜色降临,院门前道道身影接近,俱是昔日招募护卫,平日分散各地执行任务,接到命令快速返回,彼此寒暄,刘姓护卫走出,众人上前,“大哥。”
刘护卫点头,“这次把诸位兄弟请回实在是情非得已,血手印现身,大人性命堪忧,只能仰仗诸位兄弟。”
“血手印!”
“杀手组织。”
众人顿时面色一变,对于这个以杀人为生的神秘组织同样充满忌惮,尤其是背后隐藏的传说,血手显,阎王殿。
“若是有人担心现在可以离开!”
一人笑道:“多年兄弟,试问哪个时贪生怕死之辈,大哥一句话,兄弟们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说的不错。”
刘护卫伸出手臂,昔日一众好兄弟再次团聚,只是面对的是以杀人著称的杀手组织,没有人清楚接下来会遭遇怎样的危境。
夜色中,刘护卫仔细查看府内防御,几乎面面俱到,放下心来转回住处,假山处猛然一道身影直接扑来,刘护卫警觉,双手顺势向前一推,一股软绵袭来,心中一动,不想是个女子连忙收手。
一道身影倒在地上,正是先前遇到女子,刘护卫上前,“夫人,要不要紧?”
女子手臂搭上,夜色中那双满是忧伤的眼神令人生怜,“难道在你的心中只有这些!”
刘护卫不敢正视,“如今身份有别,还请夫人不要为难。”
“为难!”女子冷笑,“不想曾经认识的大英雄如今变得如此胆小怕事,更是甘为权贵走狗。”
那人低头,“不要说了,有些事不想知道。”
“那你又是否知道为了你受了多少苦难,如果不是为了你,或许已经不在人世。”女子掩面痛哭,男子回头,紧咬嘴唇,“还说这些做什么,如今得到富贵,索性享受人生。”
“不,我只要你。”说完身形再次扑上,双手近乎胡乱向男子身上摸去,一直向下。
第二十六回 近乎完美的杀人手法
黑夜总是让人多出几分想象。
轿子抬起,一众护卫护住轿子,缓缓走来,接近长街尽头猛然停住,身前护卫再次抽剑在手,刚刚缓和的气氛顿时再次变得紧张起来,和方才不同,黑暗之中出现一道身影。
“又什么事?”轿中人声音明显带着几分不满。
刘护卫来到近前,“大人,前面有人挡住去路。”
帘子掀起,夜色中露出一张肥脸,看年岁应该在五十开外,透过微弱光亮看去,确实有一个人站在中间挡住去路,身子略微弯下,站在那一动不动。
“去看看,叫他把路让开。”
帘子放下,一人使了一个眼色,身后护卫快速围住轿子,四名护卫手持利刃慢慢接近,身子微弯,和黑暗中那人几乎相同,正是出手前的姿势,一旦有事可快速反应,四道身影慢慢接近。
众人目光完全被黑暗中那道静立身影所吸引,即便护在轿子周围护卫不免紧张,毕竟面对的是最为神秘的杀手组织,据称从未失过手,这一次又将如何!
夜色中,一道黑影慢慢落下,带着几分孤傲,速度轻缓,所落位置正是轿子顶端,身形落下几乎没有任何声响,身子慢慢弯下,一柄剑直直向下刺出。
“什么人,还不让开!”
护卫一声怒喝,那人丝毫不为所动,依然站在那,手指一点,四道身影同时窜出,瞬间将那人围在当中,四把利刃对准,没有弄清楚对方身份之前毕竟不能轻易取人性命,火折再次点亮,终于看清,不过是一个草人立在中间。
“又是虚惊一场。”
“是谁这么无聊弄了一个草人在这里拦路!”
刘护卫听见声音快步来到近前,看得清楚,这样的恶作剧未免多出几分戏谑味道。
“提高警惕,必然不会那样简单,今晚杀手组织必然行动!”
“是!”
“搬开,以免耽误大人行程。”
一人上前,抓住草人试图挪开,不由得眉头一皱,“好重!”普通草人必然轻松挪走如何会有这样重量。
那人身形站起,刘护卫道:“怎么回事?”
“里面好像有人。”
“有人!”
众人神色一变,难道杀手藏在草人之中,如此太过令人匪夷所思。
刘护卫使了一个眼色,火折接近,长剑瞬间将草人围住,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武功再高同样无法逃脱。
众人凝住呼吸,一人用力一拉,众人脸色一变,发出一声惊呼,“是管家!”
草人之中确实有人,所以显得沉重,火折光亮下看得清楚,正是管家,眼睛睁大,神情中充满惊恐之色,身体被人以木料支撑,所以能够保持姿势不变。
“出门之前还好好的!”一人面露疑惑之色,所有人清楚离开府门时尚且看到管家,如今确是被人杀死塞进草人之中。
“杀手组织已经行动。”
刘护卫快步退回,一众护卫手持利剑环视四周,神情中不免同样显露惊恐之色,杀手组织令人恐惧之处不仅仅是精妙的暗杀手段,同样来自他的神秘。
“大人,出事了,管家被人杀死。”
轿子里并无回应,刘护卫不由得眉头一皱,管家平日里与大人走的近,俨然成为身边最为得力的人。
刘护卫只得低声再说一遍,轿子里依然没有回应,长剑忍不住向前探去,长剑一抖,帘子掀开,整个人先后退去。
“怎么会这样!”
护卫上前,帘子掀开,火折接近,眼睛睁大,神情中畏惧之色完全被不信取代,只见轿中人七窍流血死相恐怖。
就在半刻钟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四周俱是护卫把守,完全可以用风雨不透来形容,杀手又是如何杀人。
夜色中,轿子中透出一丝微弱光亮,抬头看去,那是一道细细的裂痕,月光透过,位置恰好处在轿子中间,可以想象必然是凶手透过轿顶出剑,直接击中头部而亡,只是如何做到出手杀人然后离开丝毫没有任何声响发出,如此太过匪夷所思。
“大哥,怎么办?”
刘护卫叹口气,“立刻报官,还有通知夫人。”
轿子抬回,四位夫人被人叫醒,嘴里打着哈欠,死者抬出,神态各异,有人不信,有人欢喜,一人猛然想起什么,跪地嚎啕大哭,方才还是一脸平静,哭声响起,另外三人似乎同样想到什么,哭声顺势而起。
一众护卫离开,新夫人寻了一个机会进入后院,“你怎么又来了!”
“一时一刻也不想离开刘大哥。”
“大人刚死,论身份总是夫人,若是被人看见,你我难免被人唾弃。”
“那样更好,省得偷偷摸摸。”
“立刻离开,否则恩断义绝。”
刘护卫眼睛一瞪,小妇人无奈快步返回。
天光大亮,消息很快传开,有人拍手叫好,又死了一个欺凌百姓的恶官,有人惴惴不安,平时关系极为亲密,连续死了几个,弄不好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
燕王宫
一人身影笔直看着天边升起乌云,“又要下雨了!”
身后传出脚步声,那人脸上露出笑意,来人正是相国公孙操,“相国大人,为何如此心急?”
公孙操道:“又出了命案,执掌田赋洪大人昨晚被人杀死。”
“又一个!”
公孙操点头,“连续死了三个,现在弄得人心惶惶。”
“相国大人同样担心?”
公孙操冷笑,“大王说笑,公孙操自问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所以并无担心,只是这个杀手组织如此下去,难免被人利用铲除异己,到时恐怕会对燕国不利!”
燕王丹冷笑,整个人犹如一把利剑,这是多年在秦国为质子养成的个性,秦人尚武,想要活下去唯有拥有实力,论剑术这位新任燕王丝毫不弱,更是拥有一颗称霸之心,“不会。”
公孙操眉头一皱,“大王为何如此肯定?”
燕王丹笑道:“相国大人最是聪明,必然清楚其中玄机,难道非要寡人说破不成?”
公孙操淡然一笑,“身为臣子自当全力效忠大王,不敢有任何猜忌。”
燕王丹笑道:“杀手组织虽然神秘,只是想要在燕国立足同样不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相国大人必然懂得。”
公孙操何等聪明,早已猜出其中玄机,“大王所言极是。”
燕王道:“今日便介绍一个人与相国认识!”
说完手掌轻拍三下,拐角处走出一人,面色冷峻,脸上带着疤痕,右边袖子随着身形飘动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这个人只有一只手臂,腰间佩戴长剑,能够得大王重用必有过人之处。
公孙操上下打量,“这位是?”
燕王道:“左手神剑连晋。”
“连晋!”
公孙操听罢神色微变,连晋名字早已传开,原本是卫国护卫,后来得平原君器重去了赵国,不想宫廷之战败给赵括,最后销声匿迹,连晋的失败同样成就了赵括。
连晋败走,不想此时出现在燕国,空空的右臂,脸上的疤痕,神情中透出的杀意,这个人身上必然发生过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连晋见过大王,见过相爷。”
公孙操哈哈大笑,“早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了得,日后你我一同辅佐大王,必然前途无限。”
连晋面如寒冰,“相国大人言重,连晋不想做官,只想杀人,任何对大王不利的人。”
公孙操道:“本相同样如此,今日得遇贵客公孙操荣幸之至。”
燕王上前,“只要一心为本王办事,寡人必然不会亏待二位。”
“谢大王。”
第二十七回 左手神剑
连晋离开燕王宫返回住处,十几名剑手演练剑术,听见脚步声纷纷停住,目光投来,神情中尽是敬畏,连晋点头,快步进入后院。
进入房间,脱下外面披着衣物,左手摸向空空右臂,神色冷峻,目光落向桌案之上,放着两块墓碑,一个是当日为自己不惜付出性命秀娘,一个原本微不足道的女人,确是在连晋心中留下深深印痕无法抹去,秀娘的爱令连晋为之动容,危机时刻始终不肯放弃,那是怎样的信任与执着,另外一块没有任何字迹。
连晋目光中透出杀意,那是自己的孩子,尚未出生的孩子,就这样被平原君残忍杀死,还有那个赵括,如果没有这个人,早已占有赵雅,进而拥有赵国,如何会沦落如此境地,被人欺凌,饱受折磨,连晋不甘心,报仇,不惜一切代价,仇恨成为连晋活下去最后的希望。
不惜一切代价。
左手练剑,一次次失败,一次次爬起,直到遇到左手剑客嫪毐,一个同样只有一只手臂的男人,那是一把杀人的剑,令人恐惧的剑。
一个性情孤傲的男人,连晋一次次恳求,一次次失败,用尽各种办法,遭受无数次羞辱,为了复仇一切都可以承受,执着终究可以打动一个人,哪怕是一颗完全冰封的心,怕的恰恰是不懂得执着。
“为何要学剑?”
“杀人。”
嫪毐冷笑,“很好的理由,简单、直接,毫不做作,唯独你的眼神。”
连晋抬头,“如何?”
“不够狠,不够凶,不够绝,根本无法练成我的杀人剑。”
连晋跪在地上,“连晋可以做到。”
“出剑,刺向这里!”嫪毐用手一指自己胸前。
连晋出剑,右手当日被人斩断还有左手,身形猛然暴起,嫪毐脸上露出笑意,目光盯住,连晋身形停住,剑尖距离嫪毐身体不过寸余。
“为何不刺下去?”嫪毐面色阴冷看着眼前这个人,一只手臂,脸上尽是伤疤,必然有一番苦难经历。
连晋低头,“你是连晋的师父,同样是恩人,不能下手。”
“你错了,身为杀手便要忘记一切,眼中只有仇恨,哪怕站在眼前是你最亲的人,一旦选择动手,不能留有任何余地。”
“连晋清楚!”
左手顺势向前一递,剑锋破开衣衫,嫪毐左手直接抓住剑刃,“可以了,日后跟着我练剑。”
一次次出剑,一次次杀人,无论面对怎样强大的对手,即便经受再多的磨难,目标只有一个,成为杀手组织之中最强的男人。
燕国都城外,一座破败房间内,几道身影接近,夜色中风声呼啸,顿时多出几分忌惮之意,为首之人正是郭纵,事先打听清楚,想要联络杀手组织只有一个途径,天过三更之后进入破屋,按照指示行事,记住,要有诚意,否则便是亵渎,第一个死的反而是自己。
“东西准备好了?”
一人点头,递上一个包袱,另外一人手里同样拎着一个,手臂一动发出声响,必然是值钱东西,“你们几个在外面等着,记住,不许乱动,你跟我进去。”郭纵吩咐下去,一路行来倒也顺利,赵、燕并无战事,打点好处顺利进入。
两人接近破屋,里面漆黑一片,用手轻轻一推,嘎吱一声推开,深吸一口气慢慢进入,走上几步停住,身边侍卫低声喊了一句,“大人,这么黑什么也看不见。”
“闭嘴。”
一片漆黑,郭纵同样有所畏惧,“已经准备好厚礼,还请现身一见。”
猛然砰的一声,火把点亮,两人不备吓了一跳,眼睛更是一时之间无法适应眼前光亮,连忙用手遮挡,透过手指缝隙向外看去,并无人影,火把如何点亮不得而知。
“送上来。”
声音仿佛从地底传出一般,破屋内摆着一个桌案,上面供着一物,手持利刃面露凶相,郭纵连忙上前,将东西放在桌案之上凹陷之处快速退回。
说来也奇,火把瞬间一灭,再次陷入漆黑一片,不过瞬间再次点亮,郭纵不由得神色一变,再看桌案之上早已空空如也,就在眼前,何时被人拿走完全不知,若是对自己出手恐怕性命不保。
“很有诚意,回去吧,这个人的命已经手下,记住,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否则杀无赦!”
“好,好,好!”郭纵连连答允,快速转身直奔门口而去,“走,直接向前,谁敢转身直接杀了。”
一众侍卫不明所以,只得照做,众人沿着山路一直向下,破屋内火把点亮,桌案两侧一分,钻出两人,一人冷笑一声,“真是胆小鬼。”
“试问哪个不怕,还是回去禀报大哥为好,这次送来这么多好东西,必然难缠。”
“难缠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要死,只要到了咱们这里,几乎等于在阎王那定了位置。”说完冷笑一声,抓住包袱,用手一按,机关发动,火把瞬间熄灭,桌案慢慢回归原位,方才发生诡异一幕完全是由机关控制。
郭纵等人不知走了多远,眼见天光见亮终于长出一口气,坐在地上歇息,“大人,真是吓人,难道是鬼怪不成!”
郭纵摇头,“不会,若是鬼怪如何会收人间的东西,你我两个早就没了命,好在完成使命,立刻返回邯郸。”
连晋面色阴冷,触摸伤处不由得响起当年惨痛经历,那是怎样的恨,只怪当日太过大意,还有不该相信赵雅那个贱女人,根本没有在赵括酒中下药,暗中与赵括串通,只怪当日太过心善,若是直接强行上了,必然不会有如此麻烦,最后便宜了赵括,想到往事神情中恨意更浓。
敲门声响起,连晋转身,一人进入,手里拎着一个包袱,包袱上面印有一颗血色手印,正是杀手组织特有的印记,“什么人送来?”
那人摇头,“并未留下。”
“报酬呢?”
“相比上一次丰厚百倍。”
连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于金钱、物质那颗贪婪之心始终没有改变,走到近前打开包袱,眼睛睁大,画像中人,正是自己日日夜夜想要杀死的那一个,生平最大的仇人赵括。
左手抓住,身体中爆发出惊人杀意,腰间佩剑忍不住发出抖动,那人连忙后退,因为太过用力,整个布卷变得扭曲,同样扭曲的还有那张脸,“大哥,认得这个人?”
“一个本就该死的人。”
那人冷笑,“那还等什么,得罪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连晋摇头,对于赵括这些年所做一切早有耳闻,训练新军,收得一些好手,长平之战打败秦军,如今赵国实力完全可以与秦国抗衡,这些事原本都应该由连晋去完成,连晋暗暗发恨,以赵括个性遭人嫉恨在所难免。
人,失败一次,经受其中痛苦,必然不想再次失败。
打开信筏发出一阵冷笑,笑声犹如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一般,“如此良机如何能够失去,赵括,连晋足足等了六年,同样忍了六年,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你我之间的账,立刻调集人手前往赵国。”
“赵国,大哥,带几个人?”
“所有。”
夜色中,十八道身影肃穆而立,这些人便是杀手组织之中精锐,号称十八杀,尽数由嫪毐特训,杀人如麻,嫪毐离开燕国前往秦国了结一段夙愿,杀手组织交给最欣赏之人连晋,能够令人信服必然要有足够的本事,连晋可以做到。
连晋推门而出,“出发!”
第二十八回 水中救人
天边升起乌云,恰如赵括此时心情一样,三匹快马奔出大营直奔邯郸方向奔去,一道闪电划过,雷声轰鸣,雨点瞬间落下,打在地上发出声响,落在水中激起道道泡影,匈奴大帐内,一人面带忧虑,“又下雨了,难得的雨季。”
雨势渐急,三人身上尽数被雨水打湿,赵括不停催动胯下战马,想到娘亲期盼的目光恨不得一下飞回邯郸尽最后孝道,沐尘、白英紧随其后。
一道闪电划过,空中飘过道道白色雨线,三道身影夜色中快速奔行,一路无话,过武安天色终于见晴,短暂歇息,赵括命人拿来干粮,简单用过饭食继续赶路,武安守将目光随着三人身影远去,神情之中尽是敬畏,一举击溃匈奴大军,如此功绩无人能比。
马蹄声阵阵传出,赵括猛然一拉缰绳,胯下战马硬生生停住,但见前面道路被水冲断,水中混带泥沙顺着山势向下冲去,沿途不时有树木随之倒下,必然是连日暴雨导致。
两人催马上前,水患已生,道路被堵,赵括面色冷峻刚要催马,沐尘一把拉住缰绳,“沐尘清楚*军心思,试问天下之人哪一个不想尽孝道,水势太大,这样冲过去必死无疑。”
“赵括宁愿一试。”
“沐尘不答应。”沐尘心急,催马上前拦住去路,今日即便撕破脸皮也要阻止这种近似疯狂的举动。
“大哥,水势太急,如此太过危险,不如转去上游,寻找一处水势稍弱之地更为稳妥。”
胯下战马发出一声嘶鸣,似乎同样有所感受,轰的一声,一处山势禁不住洪水冲刷瞬间倒塌,水势凶猛,即便骑术了得,想要瞬间冲过也是不易,赵括身为*军,关系赵国命运,如此冒险之事绝对不能尝试。
赵括看在眼里,“转向上游。”
话音落下,一拉缰绳战马转身向上奔去,赵国北部多是山地,山高林密,蓄水能力极为出众,只是如此暴雨同样难以承受,出现一处平缓之地,赵括催马顺着山坡下去,眼见水势丝毫没有减弱迹象,目光忍不住落向对岸,一水之隔,如今只能望水兴叹。
赵括刚要掉转马头,猛然听见上方传出呼救声,凝神看去,只见水中出现一人身影,身子随着水势快速向下,双手伸开,呼救声时有时无,一旦被水吞没必然无法施救。
赵括看在眼里,丝毫不顾,催马向前,手伸向怀里,掏出飞虎爪,右手轮圆,催马快速接近,空中划出一道身影直奔那人抛去,人在水中不停挣扎,如此更是考验本事。
赵括出手,一道身影同样接近,身形瘦削,身背一把木剑,方才在马上看得清楚,距离这里尚有一段距离,赵括催马而至,那人几乎同时到达,如此速度令人惊奇,顾不得想太多,飞虎爪绕过那人手臂缠住身体,赵括手臂顺势一拉,怎奈水速太快,其中混杂泥沙等物,手臂发力那人只是向岸边移动一步,身子瞬间向水中倒去,赵括无奈只得死死抓住,好在绳索经过特殊处理足够结实,不然必然崩断。
那人身形跃起,双手抓住,顺势一松接着一拉,说来也奇,绳索上力道瞬间减弱,赵括手臂拉住绳索,那人连番操作,落水之人终于拉到岸边,两匹战马来到近前,沐尘、白英纷纷从马上下来。
那人从地上站起,身上多是泥污,好在只是少许擦伤,神情中带着几分惊恐,赵括手腕一抖,飞虎爪从身上卸下,小心擦去上面泥污,若是没有此物,方才真是不知该用什么法子救人。
一名妇人接近,嘴里依然发出呼喊声,方才听见的呼救声夹杂着女子的哭喊声必然是女子发出,身形接近直奔那人而去,两人相见抱头痛哭,男子缓过神来,“还是先谢过两位恩人。”
两人跪在地上,沐尘、白英看在眼里,若是见死不救那个人必然不是*军。
“二位快快请起,不过是举手之劳,见死不救如何是大丈夫所为。”
两人起身,百般言谢,救命之恩大于天,“为何落入水中?”
那人道:“都怪自己不听劝告急于赶路,水势太急,走到一半桥梁冲断,落入水中,还好遇到两位,不然真是凶多吉少。”
“一切还要多亏这位壮士。”赵括说完用手一指旁边那人,方才所用救人之法十分奇特,其中似乎暗含一种极为玄妙之法。
“多谢恩人。”
那人面色和蔼,目光落向赵括,“能够借方才之物一看?”
“当然可以。”
赵括递过飞虎爪,那人仔细端详,尤其是上面可以自由控制伸缩机关,看在眼里神色凝重,“此物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当然是我家上!”赵括使了一个眼色,沐尘忙道:“我家上大哥之手。”
那人点头,“阁下姓上,如此姓氏倒是少见。”
“上括,不知兄台如何称呼?”赵括之名太过响亮,索性用了上括之名,身后沐尘低头窃喜,还是公子聪明。
那人笑道:“贱名不值一提。”目光依然落在手中飞虎爪上,犹豫一下,“阁下是否认得墨家中人?”
赵括哦了一声,“为何如此讲?”
那人笑道:“实不相瞒,在下与墨家有些渊源,曾经见过墨家弟子机关之术,与此有几分相似,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赵括点头,“正如你所言,此物虽为我所设计,最后制作完全由墨家弟子完成。”
那人眼神一亮,“这些墨家弟子如今不知身在何处?”
“邯郸。”
“赵国都城。”
一阵风吹过,天色渐晚,方才被救男子道:“几位恩人,小人家就在距离这里不远村子,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先到家里住下,边喝边聊,也算是报答今日相救之恩。”
“如此太过麻烦。”
“不麻烦,若是没有几位恩人,这辈子恐怕再也无法相聚。”女子始终挽住夫君手臂,神态尽显亲昵,可以看出平日里感情必然极好。
左侧树林之中一道身影快速消失,那人面色一变,“多有不便,还是不打扰为好。”
“这可不行,若是无法报答恩人,今生岂不是落下遗憾。”被救男子一脸诚恳拉住那人手臂,女子同样上前,只是男女授受不亲,眼神中透出几丝期许。
沐尘笑道:“如此盛情如何能拒人千里之外,何况天也黑了,弄不好还要下雨,有个地方容身,总好过露宿荒野。”
赵括道:“莫非有苦衷?”
那人抬头,“几位不要误会,一个人行走已经习惯。”
“人多热闹些。”沐尘不容分说,左手架住那人手臂拉着便走,那人无奈,论气力还真是无法与眼前者为壮汉相比,只能如此,只希望是自己太过多疑,不要让这些好人无辜受到牵连。
几人有说有笑,时间不长看到一个村落,道道炊烟从烟囱冒出,女子快行几步,村落里有人打着招呼,“狗子娘,不是回去,怎么回来了?”
“水太大,桥断了,幸亏遇到几位恩人,不然狗子爹就被水冲走了。”
“那可是要好好谢谢人家才行。”
进入村子,沿途投来目光,脸上写着真诚,既然救了狗子爹一定是好人,还没听说恶人冒险救人,房子倒也宽敞,三间木屋,杀了家里下蛋的鸡,时间不长传出道道香气,沐尘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想到一会有酒有肉,真是不虚此行。
第二十九回 墨家之争(上)
酒菜摆上,碗里倒满烈酒,男主人换了一身衣服,倒也带着几分英武之色,身形健壮,脸色黝黑,再看女子手脚勤快,平日里必然勤于劳作,如此倒也美满,守着田地,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儿女承欢膝下。
人生或许就是如此。
追求简单,不为名利所困,不为利益所争,怎奈黑夜中总是有一双双带着邪恶的眼神盯视眼前平和。
身背木剑男子目光不时落向门外,阴云密布,赵括看在眼里,这个人绝非表面这样简单,当时救人之时展现出惊人脚力,即便白英同样不如,一身布衣,脚上草鞋,即便如此依然无法掩饰无意中透出的高傲之态。
村落外,一人用手一指,“就是这里,亲眼看见进了这间木屋。”
那人冷笑,“看你能躲到哪里。”说完手臂一挥,身后跳出二十几人,身披蓑衣,手持长剑,身背弓弩,这种弓弩与作战所用弓弩不同,更为灵巧,易于携带,神情中透出冷峻之色,平日里必然训练有素。
脚步声响起,那人神色一变,赵括手同样握住剑柄,雨滴落下发出声响,哒哒哒,脚步声随之传出,很轻,叭叭叭,那是踩在泥泞中发出声响。
沐尘举杯,脸色微红,“敬上..上大哥一杯。”
酒碗端起,嗖嗖嗖,箭矢破空发出声响,一直坐在下手位之人瞬间发动,身后木剑瞬间到了手心,速度惊人,手中剑舞得风雨不透,沐尘依然端着酒杯整个人完全愣住,朦胧光亮下看得清楚,招数极为精妙,其中多是守势,目光闪动,数十道箭矢纷纷击落。
木屋主人身形站起,赵括连忙用手一拉,“危险,还是先躲到后屋,这里有我们。”那人答应一声,拉起女子弯着身子快速转到后屋。
箭矢落下,“元宗,若是再不出来,就烧了整个村子,杀光所有人。”
那人叹口气,“不想始终还是无法躲过。”
“元宗!”赵括口中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为何这样熟悉,猛然想起,应该是那个没落的墨家巨子才对,身上带着巨子令,当日以武力迫使项少龙回归现实,今日遇到元宗的反而是自己,一切是巧合还是注定。
白英起身,“大哥这件事要不要管管?”
赵括若有所思,“出去看看。”
元宗手持木剑走出木屋,面色阴冷看着眼前一行人,雨中十几道黑色影子肃然而立,为首之人一脸阴沉看着从木屋之中走出男子。
“严师兄,为何如此咄咄逼人。”为首之人便是严平,墨家弟子,元宗两人本是同门。
严平面露凶光,“钜子的位置原本就应该属于我严平,都怪师父偏心传位给你,难道所有人都忘了是谁几次犯险挽救墨门,严平不甘心,只有严平才能令墨者地位凌驾于他人之上,主宰一切,而不是成为别人的依附。”
“你变了,为了利益、权势甚至把墨家弟子应该坚持的东西都忘了,师父必然是看出你心术不正所以才会不惜将钜子位置传给元宗。”
“那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孤身一人任人鱼肉,交出钜子令,看在同门份上保你全尸。”
元宗冷笑,长发随风飘舞,眼神中没有愤怒而是淡淡的忧伤,同门内斗令墨门实力快速衰落,这些年东奔西走目的就是能够令分散的实力联合在一起,怎奈钜子令的影响力早已不复当年,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没有丝毫*没有足够实力的没落钜子。
“元宗不想看到剑上留下同门的血。”背后长剑慢慢卸下,原本最为平常的举动此时重若千斤,不管如何这些人毕竟都是墨家弟子,身为钜子当带领墨者将墨家剑法精神发扬光大,这一点元宗深知所做的远远不够。
严平面色冷峻,元宗剑法极高,使了一个眼色,四道剑光同时升起直取元宗周身四大要害,只见元宗丝毫不乱,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左腿抬起,右腿顺势旋转,衣衫随之舞动,叮叮叮叮,长剑相击发出声响,剑上力道十足,四道人影身形同时向后一退,一旁观战秦舞阳忍不住拍手叫好,这样精妙的剑术还是第一次看到。
站在一旁三人看得清楚,赵括眼睛睁大,不愧是墨家真正高手,相比自己大营之中那些墨家弟子不知高出多少倍。
四人向后退去,攻势瞬间化解,严平看得清楚,夜色中面色阴冷,“几年不见,剑术又有长进。”
“若是师兄能够一心为剑,必然可以如此,只可惜醉心于权势,早已将当年钜子教诲忘到脑后。”
严平哈哈大笑,“看看眼前这个世道,一个人可以做什么,看看你自已,再看看我,唯有结交权贵广收门徒才能将墨家精神发扬下去。”
“或许你说没错,不过元宗依然会坚持下去,即便面临绝境同样不会放弃。”
严平冷笑,“很多事远非你想象中那样简单!”说完左手顺势一拉,身上披着袍子随风飘落,露出精装上身,手中剑慢慢撩起,动作缓慢,猛然精神一震,一道残影直奔元宗攻来,人的影子为何会瞬间变成多个,只有一个可能,速度太快,人的眼睛形成的错觉,严平出手,两人身为同门彼此剑术十分熟悉,出手都是墨子剑法,相比方才比拼等级瞬间提高,严平怒吼连连,一道黑色影子围住元宗不停转动,再看元宗周围形成道道剑气。
两人巅峰对决,一行剑手怒目而视,如此等级比拼完全无法插手,一声惊呼,趁着众人目光落在两人比拼之时,黑衣劲装墨家弟子抓住几名村民,长剑架在脖颈之上,因为恐惧不停抖动。
“*军!”
沐尘眉头一皱,对于元宗人品还有剑术极为敬仰,不想这些人以多欺少,更是以这种卑鄙的方式,沐尘豪侠出身,实在看不下去。
赵括摇头,眼前厮杀虽然有失公平,毕竟是墨家内部之事,对于墨家弟子最是了解,尤其是性子里透出的孤傲,这一点远非常人所能比,元宗必然希望以自己的方式解决这场墨家内斗,不然墨家内斗将会永远持续下去。
静静守在一旁便是最大的尊重。
一声惊呼,一名村民猛然挣脱,整个人向前跑去,前方正是两人交战之地,身后剑光闪动,黑衣剑手面露杀机,长剑直刺那人后心。
“欺凌弱小,枉为墨家弟子!”元宗眼观六路看得清楚,即便严平所说词藻再过华丽又如何,始终背离墨家之道,如此面对手无寸铁百姓出手更是违背武者之道,一剑破开严平攻势,身形跃起直奔黑衣剑手而去。
逃脱村民脚下一滑,整个人向下倒去,两道身影几乎同时接近,手臂猛然向上一抬。
“小心!”
赵括一声惊呼,手中飞虎爪同时打出,元宗注意力完全在黑衣剑手身上,唯有快速解决方能应对后面严平,众人之中能够对自己构成威胁唯有这位同门师兄,根本不防备,村民身子滑倒,如此最是平常,地面湿滑,加上慌乱,一切丝毫没有任何破绽,唯一的破绽便是扬起的手臂,普通人应该选择埋头躲避才对。
赵括几乎同时出手,飞虎爪打向那人手臂,不想还是慢了一分,手臂扬起,就在元宗手中剑破开黑衣剑手之时,匕首在蒙蒙光亮中闪动妖冶光芒,飞虎爪抓中,顺势一拉,匕首只是划过并非刺入。
第三十回 墨家之争(下)
骤变突起,赵括发觉不妥连忙出声提醒,飞虎爪顺势打出,情形危急,元宗人在半空无法发力,硬生生身子一扭,还是慢了一步,好在避过要害,否则那一下必然是致命一击,没有人想到被制住村民会是事先设下的杀局。
赵括手腕一抖,飞虎爪抓中那人手臂,同样慢上一分,飞虎爪上暗藏机关,那人试图挣脱,赵括学着当日元宗所用之法,那人力道顿时消失,顺势一拉,整个人直接拉到近前,沐尘阔剑搭住那人肩膀。
“不要杀他。”元宗连忙说道,毕竟是墨家弟子,身为钜子,不愿看到墨家弟子惨死他人之手,方才连番厮杀只是应对丝毫不带任何杀意。
“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赵括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的过节,只是依然懂得什么是光明磊落,什么是卑鄙小人,什么人可以活着,什么人根本不需要存在。”赵括收回飞虎爪,长剑抽出怒视严平等人。
“赵括,赵国的*军!”
这些人身在赵国,对于赵国所发生的事多有耳闻,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击败白起的男人,不容小视,严平冷哼一声,“这是墨子之间的事,还望不要插手,以免坏了规矩!”
“规矩!”赵括冷笑,“规矩向来都是胜利者所定,有多少人被规矩所束缚,最终只能成为规矩的牺牲品,在赵括眼里,这里只有正与邪,善与恶。”
“那又如何,在严平眼里只有成败。”
元宗捂住胸口,被划伤位置一阵酥麻,方才之人所用匕首落在地上,微弱光亮下闪烁蓝色光芒,必然事先淬了毒,今日元宗死在这里无可厚非,不想连累整个村子,还有眼前三位生性洒脱仗义之人。
元宗手伸向腰间,严平眼前一亮,拿在手里的正是可以号令天下墨者效命的钜子令,虽然已经时过境迁,失去原本的效用,依然是墨家弟子一直所追求之物,元宗摇头,“为了它弄得同门反目,墨家四分五裂,若是师弟真能令墨家兴盛,送你便是!”
严平听罢面露喜色,夜色中神情说不出的诡异,“元师弟此话当真?”
元宗淡然一笑,“墨家早已荡然无存,此物留来何用,能够减少一场无辜杀戮已经足够。”笑容中带着几许凄凉,周转列国,处处碰壁,墨家早已失去往日之荣耀。
严平冷哼一声迈步上前,目光中透出贪婪,多少个日日夜夜一直期盼可以得到的东西,如今就在眼前。
“站住。”严平身形停住,众人目光同时落向一人,赵括迈步上前,沐尘、白英紧随左右,方才见过严平还有一众弟子出手,出手狠辣,尽是夺人性命招数,不敢有丝毫大意,“钜子令不能归你。”
“为何不能?”严平面色阴冷,墨家弟子行事严密,平日各国行走,眼见赵括只有三个人,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畏惧。
“很简单,钜子令唯有德高望重之人才能拥有,这一点阁下已经不具备,如今以武力相逼更是不义,何况唯有赵括清楚钜子令之中隐藏的秘密!”
“钜子令的秘密!”
元宗脸上露出喜色,其余众人俱是一愣,即便是沐尘、白英同样不清楚为何*军清楚墨家的事,从严平神情中可以看出,这位墨家之中地位极高之人尚且不知,为何一个外人知道。
“你说的是真的?”
赵括冷笑,“真与假,对你而言根本不重要。”
严平冷笑,“你错了,原本只是想杀死元宗夺走钜子令,如今不同,多了三个爱管闲事的人,同样要死,你可以活下来,直到说出钜子令的秘密为止。”说完手中剑一指赵括,神情中透出惊人杀意。
“走!”
元宗猛然攻出,相比之前剑势更猛,严平神情一愣,元宗已经攻到身前,其余众人纷纷出手,沐尘手中阔剑顺势一按,方才那人瞬间没命,三道身影同时攻出。
二十几名墨家弟子围住三人,彼此进退有序,墨家剑法守中有攻,沐尘一身气力无处施展,被几人围住气得哇哇怪叫,再看元宗,猛然爆发惊人速度,上代钜子当日交付钜子令时曾经提到其中隐含巨大秘密,唯有解开方能令墨家得以兴盛,难道就是眼前这个人不成,不管如何一定要摆脱严平等人才行,想到这里道道剑势连续攻出,严平身形连连后退,元宗怒吼一声,木剑瞬间寸寸断裂,剑光一闪,其中隐藏利剑瞬间攻出。
严平神色一变,长剑向前还是慢了一步,元宗出剑速度太快,胸口被剑锋划开,元宗手中剑一抖,“留你一命,若是再敢纠缠,必然取你性命。”
“走!”
严平无奈,方才那一剑元宗留有余地,即便有再多不甘只能接受事实,如果不是赵括坏事,事先布置的杀招必然可以重创元宗,到时击杀元宗钜子令可得。
严平率人退走,元宗身形一晃,手放在身前,伤口处酥麻渐渐透入,应该是上面残毒开始发作,不敢大意,“走!”
“要不要紧?”
“不碍事。”
严平率人退去,方才被墨家弟子挟持村民得救,看着倒在地上几具尸体吓得快速逃离,男主人推开房门,“几位恩人,真的要走?”
元宗道:“若是不走只会连累你们,放心,这些都是个人恩怨,烦劳兄弟将这个人埋了!”元宗说完忍不住叹口气。
“恩公放心。”
“走!”
沐尘等人牵来战马,白英手臂一伸,元宗身形跃上,战马扬蹄快速远离。
夜色中,严平面色阴冷,嘴里依然念着,“钜子令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为何从来没有听人提起,难道真的有!”身形站起,触动伤势,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师父,要不要去追,把钜子令抢回来?”
“算了,你们不是元宗对手,何况身边还有一个赵括。”严平面露凶光,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想到中间徒生枝节。
三匹快马向前飞奔,天近中午,选了一个易守难攻之地停下,元宗面色铁青,手始终按住伤处,尤其是略微发紫嘴唇,必然是毒伤发作。
赵括从马上下来,来到近前,元宗面露感激,周游列国,试图说服众人化解干戈,不再兴战事,处处碰壁,更是遭受百般刁难,如今能得赵国*军如此礼遇心中感激,身形从马上下去,赵括一搭元宗脉搏,脉搏急促,好在有力,虽有毒伤并不能伤及性命。
元宗解开衣衫,掏出匕首,赵括上前,“还是由赵括代劳为好。”
“有劳。”
如此最是熟悉,赵括小心将伤口周围发黑皮肉割去,上好药粉小心包扎,元宗长出一口气,“不想*军还是一位医者!更是有一颗公正之心令人敬佩。”
赵括笑道:“元大哥说笑,只是看不惯恶人嘴脸罢了。”
“*军如何看待战事?”
赵括叹口气道:“长平一战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多少人期盼有朝一日可以不必再战,只是可惜,天下乱局,唯有战方能解决,唯有一统百姓方能安乐。”
赵括说出心中所想,元宗点头,“先前元宗曾带墨家弟子协助楚国抗击秦国,希望扶弱制强,怎奈人越死越多,看着弟子、百姓、兵士死于战火之中,当时在想,如果没有反抗或许便不会有今日杀戮,若真是如此,何必强求,方才听*军一言,终于解开心结,天下当归强者、贤者。”
第三十一回 补遗剑法
元宗说完不由得长叹一声,第一次说出心中所想,恰如方才所说,那是萦绕在心中无法打开的心结,锄强扶弱,墨家之宗旨,止战、非攻,墨家之灵魂,当日墨子创立墨家便是想要真正建立一支能够以天下为己任队伍,可惜最终无法完成心中夙愿。
赵括站起身形,元宗随之起身,脸色缓和许多,犹豫一下,“将军能否告知如何知道巨子令中秘密?”
墨家三宝,号令云集巨子令,除奸卫道诛邪剑,鬼斧神工墨攻图,墨攻图其中所记载正是当年墨子所发明攻城兵器,其中不乏杀伤力极强之物,可惜已经失传,多半是觉得杀伤力太大最终毁掉,以免落入他人之手,元宗手中唯有巨子令、诛邪剑。
一切太过巧合,当日在现代曾经无疑中看过巨子令资料,秘密就在巨子令之中,可惜世人只看到巨子令所隐藏的权势,必然百般呵护不忍破坏,如此秘密将会永远成为秘密。
“赵括不是也是猜测。”
元宗笑道:“将军果非凡人,巨子令确实隐藏着一个秘密,上一代巨子尚未说出便已逝去,元宗愚钝,专研多年始终无法破解,至于上面一些奇怪的符文更是无法参透。
“能否借赵括一看?”
元宗略带犹豫之色,巨子令毕竟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宝贝,赵括看在眼里,“若是不便,不必勉强。”
元宗取出巨子令,身边已无可信之人,索性再信一次,手臂伸出,赵括接过,似铜非铜,似铁非铁,用手掂量分量倒也不轻,仔细看去,恰如元宗所说一样,上面刻有奇怪符文,若是所有注意被上面符文所吸引,一辈子无法找到其中秘密。
噌的一声,烈阳剑拔出,元宗不明所以,眉头一皱,手臂顺势向下看着赵括,赵括并不言语,巨子令放在巨石之上,烈阳剑快速挥动,元宗终于弄清赵括所要做之事,诛邪剑后发先至挡住烈阳剑。
“将军,这是何意?”
巨子令乃墨家至宝,岂能轻易毁去,元宗深感赵括相救之恩,更是敬佩赵括为人,眼见赵括拔剑向下挥去,只得挥剑相迎,曾经一度视为生命之物,如何能够忍心看到被人毁掉。
赵括道:“秘密就在巨子令之中,唯有将其破开才行。”
“巨子令之中,此物乃墨家巨子信物,将军可有十足把握?”
“这!”赵括一时难住,所以的历史记录并非绝地事实,其中不少都是编撰之物,加上个人情感在内,毕竟都是经过人的整理完成,加上当时政治倾向,根本不能尽信。
“若是想要解开巨子令之谜,唯有一试。”
“不行,元宗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一旦墨家不负存在,留下这块令牌又有何用,索性找出其中机密,也算是对墨家一个交代。”
元宗听罢,手臂力道一松,赵括所说不无道理,墨家早已名存实亡,若是没有三人相救,或许已经落入逆贼严平之手,到时只会侮了墨家之名,究竟当初祖师建立墨门之时留下什么秘密。
“动手吧。”
赵括点头,烈阳剑迅速落下,火星四溅,咔的一声,巨子令裂开一道缝隙,虽然不清楚是何材质所造,能够经受烈阳剑全力一击必然不是凡物,剑光再起,裂痕继续加大,双手抓住用力掰开,里面露出白色卷轴。
“真的有!”
几人同时发出惊呼,赵括脸上露出喜色,如此总算是有了一个交代,卷轴递给元宗,元宗恭恭敬敬接过,小心打开,顿时眼前一亮。
“原来是这样!”元宗喜极而泣,身子一晃,多半触动伤口,伤口虽然经过处理,毒素依然少部分进入血脉之中,对身体损伤极大,看着手中卷轴,裂开的巨子令,“这必然是天意!”
元宗说完躬身跪拜,赵括不明所以,“快快请起,这是何意?”
元宗道:“巨子传令之时曾言,当年祖师留下遗训,天下纷争,墨门遭难,唯有遇到真主解开其中之谜方能兴盛,如今终于遇到,恳请将军接任巨子之位!”
“巨子!”
元宗点头,眼中露出神采,“巨子之意便是墨门最高权势之人,带领墨家弟子兴正道,除奸佞!”
“赵括唯恐难以胜任。”
“一定能,你我相遇并非偶然,将军之情义元宗看在眼里,赵国若兴,当兴王道,如此墨门可兴。”
元宗说完发出一阵剧烈咳嗽,手捂住胸口,神情中带着几分释然,曾经的压抑彷徨在这一瞬间彻底消散,兴盛墨门之重任便交托在赵括身上,也好云游天下乐得逍遥。
“大哥便不要推辞,何况军中不乏墨家弟子,也算是缘分。”
赵括思虑一二,慢慢接过,打开卷轴同样眼前一亮,只见上面所画图案还有文字应该是三式剑招,上方所写补遗剑法。
“补遗剑法?”
元宗点头,“此剑法乃是祖师墨子凝聚剑法之奥义所创,只有三招,确是威力无穷,巨子若要习练当先练习墨子剑法,剑法有成可领悟其中精妙。”
赵括连连点头,当日长平与白起一战印象深刻,三人合力勉强与白起一战,他日难免再次遭遇,唯有提高自身实力才行,研习墨家剑法不失为最为可行之法。
“还请元大哥传授我三人剑法!”
元宗面露难色,“此二人并非墨家弟子,其中规矩,非本门弟子不得研习。”
赵括笑道:“这个简单,现在便收你二人入墨门,自当遵守门规,以兴正道为己任。”
两人跪地施礼,元宗连连点头,如此倒是一个好法子,面露喜色,当日都怪自己太过迂腐,一切墨守成规,所以才会弄得墨门今日这般情形,如此也好,有了赵括,墨家终于看到希望。
元宗打定主意,“看好了!”说完抖开长剑,但见身形闪动,剑法重重攻出,其中虚实难辨,最令人称奇的是每一招之中隐含的力道,三分攻势暗含七分守势,即便如此攻势丝毫不弱,其中可以快速转换。
一套剑法打完,元宗收剑而立,多半是伤势之故,不免气喘吁吁,赵括眉头紧锁,招数精妙,元宗施展更是可以做到随意而为,剑法不拘泥形式,沐尘、白英一脸兴奋。
“可有看清?”
赵括点头,虽然一时之间无法掌握其中精妙,对于剑招已经有所张望,沐尘连连摇头,白英笑而不言,人的领悟力毕竟不同。
“再演示一遍。”
元宗深吸一口气,赵括连忙拉住,“元大哥有伤在身,切莫再动气力,其中精妙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领悟,不如由赵括演练,元大哥一旁指点。”
“也好。”
赵括拉开架势,学着元宗架势,赵括天赋极高,当日只是拼斗之中便学会醉剑客善用醉步,如此可以看出,凝神聚气一剑刺出,总是觉得缺少什么,跨步而出,身形顺势一转,动作尽显潇洒,沐尘、白英纷纷拍手叫好,元宗看在眼里面露喜色,招式虽有生疏,只要勤于练习必然可以掌握,日后剑术修为甚至要在自己之上。
长话短说,十天过去,墨家剑法有所领悟,元宗伤势好转,巨子令传于赵括,心结打开,执意流浪天涯,元宗脸上露出释然之色,“今生得遇上、将军乃元宗之幸,告辞!”
天色转好,道路畅通,赵括目光落向远方,“不想在这里耽搁时日,是时候返回邯郸。”
第三十二回 仇恨之源
恨一个人,有多恨,从骨子里恨,恨到心里,每天想着一百八十种最恶毒的方法致对方于死地,远远不够,一剑一剑削下身上的肉,然后打烂骨头,经受如此折磨,人依然没有死去,用漠视的眼神审视眼前凄惨,一声声哀嚎,最后在凄惨中死去,如此还是不够,尸体高高挂在上面,人已死灵魂无法安息,难道还不够?依然不够!
站在高处,整个人犹如一把利剑,右臂空荡荡随风飘舞,重新踏入赵国境内,连晋眼中只有恨,恨这里一切,恨这里所有,昔日种种再一次浮上心头,希望毁灭,**折磨,饱受苦难,眼睛慢慢闭上,阵阵杀意传出。
一人快速接近,“大哥,发现赵括等人踪迹!”
“在哪?”
眼睛猛然睁开,凛冽杀意透过眼神发出,那人连忙低头,“有墨家弟子发现印痕,找到阵营,方才得知,先前墨家曾经发生争执,不想被一个叫赵括的人给搅了局,门主被人打伤。”
连晋点头,“这点倒是忘了,那些人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
连晋手下十八杀手之中一人出自墨家,墨家离散,最终凭借一身本事成为杀手,连晋快步上前,石头上坐着一人,身上缠着布带,正是先前被元宗击伤严平,身后站着一众弟子。
“你认得赵括?”
严平起身看着来人,摇了一下头然后点了一下,“算是认得,毕竟有过一面之缘,更是坏了老子好事。”
连晋冷笑,“赵括,还是那样喜欢多管闲事,这种人根本不应该在这个世界存在。”
“阁下是?”连晋浑身上下发出杀意令这位墨家高手同样有所忌惮,言语中多出几分小心,毕竟有伤在身,若是能够一同对付赵括那些人最好不过,世间没有绝对的敌人,唯有永恒不变的利益。
“你不需要知道,对于你们之间的恩怨同样不感兴趣,告诉我,赵括去了哪?”
严平用手一指,“其中一人身上有伤,应该不会走得太远,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放弃那个不相关的人!”
连晋冷笑,“不会,绝对不会,还等什么!”
话音落下,树林中发出轻微晃动,必然有人事先藏于树上,得到命令快速离开,恰如连晋所说,赵括等人此时正在和元宗练剑并没有离开,一场遭遇再所难免,当日的仇恨唯有以血才能解决。
“门主的事在下不想去管,只是记得不要碍事,否则后果自负!”
连晋话语冰冷,严平终归是一门之主,平日里也是叱咤风云的主,冷哼一声,“放心就是,若是阁下无法做到,严平愿意效劳。”
“好!”
连晋身形渐渐隐去,严平站起身形,“什么东西,看着就让人讨厌,难道以为老子是好欺负的不成。”
“门主,现在怎么办?”
严平眼珠一转,“如今有人帮我们对付那些人,何必自找麻烦,赵括知道巨子令秘密,绝对不能放过,此行应该是返回邯郸,绕过这些人来一招坐山观虎斗。”
三匹快马向前飞驰,赵括等人辞别元宗马不停蹄赶奔邯郸,连日大雨,道路泥泞难行,有些地方只得选择绕路,眼见耽误行程赵括不免心急,眼见天色渐黑,只得停住,夜色中难以分辨路途。
“大哥,那里有光亮,应该是村落。”
白英用手一指,恰好看到半山腰处发出光亮,若是能够留宿一晚恢复体力最好不过,总好过露宿荒野,几人催马向上,时间不长来到近前,只是几间草屋罢了,并非是村落,多半是躲避战乱或者一些原因避居此地。
几人从马上下来,栓在树上,嘎吱一声,房门推开,确是一名头发花白老妇人,弯着身子,看了一眼,回头喊了一句,“老头子,来客人了。”
里面回了一声,走出一名老者,步伐略显蹒跚,“老人家,路过此地,不知是否方便借宿一晚?”
“方便,方便,只是屋子简陋了些。”
“如此已经知足。”
一声欢呼,从里面跳出一人,肥嘟嘟小脸,一双大眼睛带着几分惊恐看着眼前三人,老妇人道:“这个是小孙子,天生喜欢胡闹。”说完搂在怀里。
“真可爱,来叔叔抱抱。”沐尘一时爱心泛滥,孩童快速转头,对于这位身形魁梧之人有所畏惧。
“快进来,天凉了。”
战马发出一声嘶鸣,不停刨着眼前土堆,从颜色上看应该堆砌不久,赵括看在眼里,老者连连催促,“进屋来坐。”
三人走入,屋内收拾得十分干净,松脂点燃发出阵阵特有的香气,山野之中多半用这种松脂照明,脚步迈入,啪嗒一声,赵括低头,地面带着水迹。
老者笑道:“房子年久失修,但凡遇到雨天就是这个样子,外面大雨,屋里小雨,年纪大了,没精力去修缮,只能得过且过。”
赵括查看四周,“家里可还有其他人?”
老者叹口气道:“娃子命苦,他爹充了兵役死在长平,他娘去年也病死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只望能把他拉扯大。”
“长平!”提到长平赵括心中不免一痛,虽然胜了,依然付出极为惨重代价,死伤十万余人,多少家庭面临苦难,多少人老无所依,一旦双腿无法走动,又能指望谁,目光忍不住落向老者双腿,一身布衣打扮,目光投来,脚忍不住快速向内一收,赵括神情一变。
老者面露笑意,“几位想必是饿了,快去准备饭食!”
老妇人答应一声,跨步而出,赵括目光投去,顿时恢复原有步伐蹒跚之态,噌的一声,赵括出剑,剑尖抵在老者胸口,沐尘、白英不明所以,拔剑声响起,手几乎同时放在剑柄之上,“说,你们是谁?”
赵括面色阴冷看着那人,只要剑尖向前一递,必然可取对方性命,老者吓得浑身发抖,身后孩童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几位大爷,你们要什么自己拿就是。”
“大哥?”
白英迈步上前,怎么看都是山野之中百姓,为何拔剑相对,赵括冷哼一声,“这些人根本不是农夫,骗得了别人骗不过赵括。”
“不是农夫?”
沐尘上下打量,脸上皱纹,花白头发,一身粗衣,怎么看都是普通百姓,“公子,会不会弄错了?”
赵括摇头,“绝对不会错,真正的农夫必然已经被人杀死!”赵括目光阴冷逼视那人,草屋内气氛顿时变得紧张,那人连连摇头,眼神中尽是祈求,“饶命,饶命,都给你们就是,不要杀我们,还有可怜的孙儿!”
其情其景令人心生感触,如果不是发现一丝端倪,赵括同样不会怀疑两位老人还有一个孩子,其中破绽不得不令人怀疑。
“再不说,只有死!”
赵括剑尖再次接近,一声尖叫,老妇人手里端着盆具,上面盖着东西,看见情形发出一声尖叫,上面布匹顺势拉下,其中汤水直接打出,沐尘、白英身形后退,后面是墙,好个沐尘,双臂发力,硬生生将桌案抓起挡在身前,滋滋滋,汤水浇在上面泛出白色泡沫,其中必然惨了剧毒之物。
尖叫声将沐尘、白英两人吸引,赵括不为所动,剑尖向前,寒光一闪,躲在后面孩童突然出手,整个人从后面弹出,速度极快,匕首直接向赵括咽喉划去。
骤变突起,老妇人同样攻出,两道杀招直取赵括,目的明确,出手狠毒,沐尘、白英挡住汤水看在眼里,怒吼一声攻出。
第三十三回 杀机四伏
夜宿草屋,杀机已显,赵括看出其中破绽,剑尖抵住老者,老妇人随后赶到,以带毒汤水拦阻沐尘、白英,随即攻出,扮成孩童杀手速度更快,一直躲在老者身后准备致命一击,眼见身份败露索性直接出手。
赵括剑尖向前一递,一声惨叫,只用三分气力,换做以往或许无法接下,如今练就墨家剑法,对剑法领悟更进一步,此招并非杀敌而是伤敌,剑尖刺入三分顺势拔出,剩余气力直接攻向手持匕首样貌如同孩童般杀手,身后劲风传出,身形猛然一转,利用元宗所传授步法,老妇人身后出招,同样是匕首,匕首锋利易于携带,身为杀手所要做的便是隐藏身份,给予对手致命一击,这一点与剑手完全不同。
杀手所善用的兵器更是各有不同,但凡可以杀人之用都是最好,一条绳索,一块石子,一把菜刀。
赵括身形避开,老妇人只得收招,眼前人影消失不见,匕首直接刺向同伴,右手攻出,左手顺势一抓,护住同伴,赵括同时挡住身形矮小杀手一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沐尘、白英冲到近前,眼中露出愤怒之色,如果没有shang将军,还真是被这些人给骗了,弄不好还要丢了性命。
老者捂住胸口,“你是如何发现?”
赵括笑道:“不可否认,你们的装扮没有任何错漏,甚至可以说隐藏到极致,只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鞋子,必然是主人的鞋子并不合适,或者一些特殊癖好,所以依然选择自己的鞋子,试问两个农家老夫妇如何能够拥有如此华贵鞋子。”
几人苦笑,方才无意看去,老者警觉突然收脚,如此吸引赵括主意,从中发现破绽。
老者淡然一笑,“真是百密一疏。”
赵括摇头,“并非一疏,杀人之后为了方便直接将尸体埋在院落之中,可惜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战马的灵性,平日里闻惯血腥之气,一旦发现必然有所反应,方才进入之时,战马不停刨那个土堆已经有所警觉。”
“赵括,你好聪明。”
“你们也很聪明,懂得用水冲去地上血迹,只是可惜,最近根本没有下雨,所谓的屋漏之说更是滑稽之谈,加上我三人身上带着兵器,普通百姓必然有所忌惮,再看你们,似乎早已有所预料一般,神态从容,如此更加可疑。”
老妇人冷笑,“被你看穿算我们倒霉,只是不要忘了,毒三娘同样不是好惹的!”说完用手一拉,一头花白头发瞬间消失,脸上容颜一变,弯着身子老妇人瞬间变成貌美小娇娘,舌尖轻舔匕首,嘴里发出野猫般叫声,令人心神荡漾。
“不要忘了还有鬼童子。”
“不死翁!”
三人道出身份,俱是声名显赫之人,以好杀闻名,论排名应该要在杀手榜前二十之列,不想同时出现。
猫叫声此起彼伏,“这是在通知同伴,动手!”
赵括怒吼一声,长剑抖出,办成老头之人身上有伤,依然抽出匕首加入战团,三人之中武功最高要数童子,身形灵活,方才眼中恐惧之色不过是装出,目的就是令三人疏忽,身为孩童最容易被人忽略,杀人如麻,出手狠毒,鬼童子之名由此而来。
只可惜遇到赵括,长剑抖开,流水剑法之中掺杂墨子剑法奥义,鬼童子身形灵活依然无法逃脱赵括密集剑光,一声冷哼,整个人向下落去,血迹瞬间弥漫。
“童子!”毒三娘眼见童子倒地一声惊呼,原本是要以毒物毒死三人,不想行踪败露,毒三娘懂得用毒,同样懂得如何以毒杀人,娇艳容颜更是令男人为之倾倒,水乳交融,唇舌相互缠绕,那一刻,剧毒之物早已随着意乱情迷之时进入身体,最后死于无形。
毒三娘匕首之上闪烁蓝光,丝毫不顾沐尘攻势,身为杀手,时刻面临被杀命运,完成任务是杀手天职,击杀赵括,不惜一切代价,所有人最是清楚。
匕首挡住阔剑,直接冲出,赵括转身出剑,娇艳容颜露出诡异笑意,毒三娘匕首猛然打出,蓝色光芒在夜色中格外妖艳,松脂燃烧发出啪啪声响,赵括只得出剑,距离太近,无法避过,身后一道身影同时跃起,正是鬼童子,鬼童子只是受伤并没有死去,懂得杀人必然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方才那一剑力道不弱,鬼童子身子尽量蜷缩,这样可以最大限度避开剑锋对内脏损害,积攒力量只等最后一击。
“大哥!”白英一剑击穿不死翁喉咙,眼神中尽是不甘,身为杀手组织之中最善于杀人之人,如今惨死对方剑下,是戏谑还是嘲讽,不死翁变成死人翁。
白英眼见大哥赵括前后受敌,沐尘一声怒吼扑出,阔剑击中毒三娘后背,衣衫破开,露出迷人的白,夜色中不由得眼前一亮,必然是一位绝色佳人,不知为何步入杀手之途,或是无奈,或是仇恨,沐尘甚至不忍动手,如果可以宁愿与之温存,而不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结束,没有选择,面临生死,白色裂开,红色同时爆开。
赵括击落飞刃剑锋一转,身形不动反身出剑,完全凭借感觉,当日在瀑布之下练习剑法,对声音辨识极为准确,一剑刺出,白英喊声落下,匕首距离赵括脖颈不过寸余,剑尖从鬼童子背后露出。
“大哥!”
“公…公子!”沐尘不由得脸上一红,想到方才自己意乱情迷,险些坏了大事,真是可恨,关键时刻居然被**所困,甚至将公子安危于不顾,沐尘,枉公子对你推心置腹之情义,恨不得有个缝立刻钻进去。
男人大多喜欢钻缝。
“走!”
赵括一声令下,三道身影激射而出,飞身上马快速离开,时间不长,四道黑色影子出现,手持利刃,脚下速度丝毫不弱。
“毒三娘的**声又有长进!这么远都可以听见。”
“那个骚娘们,真恨不得直接扒了衣服弄完之后,直接割开里面的肉,然后好好看看,是不是骚到骨头里!”说完用手比划一下,身子随之抖动,神情之中尽带淫邪之气,其余众人发出一阵冷笑,对于这种事似乎同样感兴趣。
“还是去看看要紧,以免误了大事!”
脚下发力,四道身影快速接近,木门开着,松脂发出噼里啪啦声响,“在那!”
一人用手一指,朦胧光亮下依然可以看清,三人倒在血泊之中,四人面面相视,三人暗杀术极高,尤其是鬼童子,不想同样惨死。
“都死了!”
“赵括,好厉害的手段!”
“还是先通知大哥为好。”
一人点头,手指放在嘴边,一阵鹰鸣声传出,夜色中传得老远,一人站在高处,身子一动,眼睛睁开,“人来了!”
“是嘤鸣!”
连晋点头,“必然是不死翁、毒三娘、鬼童子三人失手,几年不见,赵括剑法究竟达到什么程度!”
“大哥,鬼童子三人已经不弱,还是失手,可见剑术必然极高,警觉性更是惊人,如今唯有沿途布局!”
连晋点头,“通知邱断刃,胡一剑!夺命弓。”说完身形从高处落下,“走吧!”
一阵声响发出,没有人清楚,这些精于暗杀之人究竟隐藏何处,或许就在眼前。
归途杀机四伏,邯郸城内风雨飘摇,赵穆完全失去耐心,所要等的只是一个消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