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战法之争
村落一片灰烬,逃离百姓步伐缓慢,眼神之中尽是悲凉,生活多年村落一场大火过后几乎化为灰烬,几道身影快速冲出,身背弓弩,冲入灰烬之中,抱住被匈奴骑兵杀死亲人放声痛哭,人在高处看见匈奴骑兵身影快速奔回,沿途遇到逃走村民,然后是火光。
一拳一拳打在地上,尽情发泄心中愤懑,只恨回的迟了,即便能够赶上又能怎样,几个人,几把弓箭如何能与嗜血匈奴骑兵对抗,马蹄声响起,陷入悲痛中百姓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匈奴人又来了,快走。”
“天杀的,什么都没了还来。”
“至少还有命,走吧。”
刚刚聚集百姓再次逃走,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名将领人在马上眉头一皱,已经是第六个,六个村庄尽数毁在匈奴人手里,匈奴人不分老弱尽数击杀,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行为令人发指。
“别怕,我们是守军!”
马*领眼见道道身影向山坡方向逃去,应该是幸免村民,催马上前,一人转身身子蹲下,弯弓搭箭直射来人胸口,嗖的一声,箭矢速度惊人,只见那人丝毫不乱,身子一侧直接避开,那人回头,再次弯弓,那人早已冲到近前,手中大枪顺势一挑,招式恰到好处,那人不备,手中弓箭直接脱手。
“老子和你们拼了。”那人一脸愤怒,家园被毁,家人被害,眼见仇人就在眼前早已忘记一切,身形直接扑上。
身后亲兵快速涌上,手中长矛架住那人脖颈,“不要伤害他,我们是赵人,不是匈奴人。”
百姓一脸惊恐看着眼前一众兵士,赵国兵士身上所穿尽是胡服,除了兵器盔甲之外几乎与匈奴人完全相同,一人用手一指,“真的是守军。”
“守军又怎么了,还不是挡不住匈奴,害我们变成这样,一切都毁了,让我们以后怎么活。”一阵阵抽泣声传出,其中多是女子,看着烧毁屋子不免落泪,手紧紧搂住孩子瘦弱身躯,没有食物,时刻担心匈奴来袭,这样的日子如何过下去。
主将连连点头,“乡亲们骂的是,身为守军无法阻挡匈奴骑兵是我们责任,大家放心,不仅是你们的仇,还有边关死去的将士,李牧会亲自为大家讨回来!”
“李牧,他是李牧!”
李牧之名威震北边,先前曾大破匈奴、东胡联军,以诡异战法著称,村落百姓尽知李牧之名,如今亲见,不想如此年轻。
“李将军,替我们报仇。”
“来人,将随身干粮都留下!”、
“不能要,不能要,留着,吃饱了肚子好打胜仗,方才不过是说些气话,家园毁了还可以盖起来,粮食没了还可以种,就怕人的心气没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赵人必胜。”
李牧调转马头带领骑兵离开,匈奴进犯之兵已经离开,不想再次扑空,天色渐黑,以匈奴人个性,村庄尽毁,断然不会再来,留下来没有任何意义,率领骑兵直奔大营而去。
边关要塞之上,一人目视远方,匈奴阵营再次聚集,恰如天边升起乌云一般,没有人清楚何时发动进攻。
匈奴以战力彪悍著称,所用俱是骑兵,打法多变,速度惊人,射术精准,最是难以应付,多年对战倒是有合适办法应对,修建长城,匈奴骑兵虽来去如风怎奈无法翻越,赵国北长城正是为了抵御匈奴而修建。
相比以往,这支匈奴大军完全不同,战法更为灵活,往往是打了便走,令赵军无法形成有效攻势,四处袭扰令守军疲惫不堪,以往都是袭扰并不会形成有效攻势,这次不同,袭扰过后趁着夜色快速出击,同样学会攻城之法,箭矢之上带有绳索,道道向上射出,借着战马之势向上跃起,高大城墙瞬间攀上。
边关大营
主将面色阴沉,兵士来报,三处关口同时遭受匈奴骑兵攻击,一战下来死伤兵士接近五千,沿途村落尽数被毁。
“可有李牧消息?”
“李将军率兵追赶一直未归。”
那人摆手,“下去吧。”
兵士转身离开,帘子掀起,迎面走入一人,两人险些撞到,一声惊呼,“李将军!”
主将抬头,“如何?”
李牧叹口气道:“应该不是一股骑兵,末将沿着匈奴骑兵留下痕迹追赶,每次到了岔路口马蹄印都会有所改变,无奈只得沿着一条线路追下去,最终并无所获。”
“分兵之法!这倒是符合匈奴人用兵策略。”常年与匈奴作战对彼此特点十分了解。
李牧点头,“将军所言极是,应对匈奴骑兵唯有事先布置骑兵,以弓弩射杀,然后尽起精锐形成合围之势,阻断后路,方能将其彻底击溃。”
中间坐着一人,面色阴沉,常年驻守边关,脸色显出紫黑色,手背上露出道道裂痕,长叹一声,“匈奴骑兵来无影去无踪,如何打,没等咱们围住,人早就没了影子!”
那人道:“将军,末将愿率领一队骑兵深入匈奴后方,一举击溃将其击溃!”
主将冷哼一声,“李牧,不要以为自己打了几场胜仗就可以在这里指手画脚,本将军与匈奴打了一辈子仗最是清楚,当以高墙阻挡匈奴骑兵,如此才是稳妥之法!”
“所以才会打了来,来了打,如此纠缠下去,索性全力出击与对方决战,消灭其主力,以解后患!”李牧据理力争。
“打与不打,本将军说了算,先行回去修缮城墙,没有本将军指令不得私自出战,否则军法处置!”
李牧一脸无奈,天天被匈奴牵着鼻子走,这种打法最是憋气,怎奈将军信奉高墙断敌之法一味坚守不出,如此匈奴打了退,接着再打,受苦的还是边关百姓。
李牧离开,一人上前,“将军,最近连续失利,军中有人似乎对将军战法有所不满,有人暗中提及,唯有李牧能打胜仗!”
那人一拍桌案,“李牧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看他有些本事早就让他滚蛋,给老子盯紧了,谁再敢造谣直接宰了。”
那人快速走下,边关守将心中有气,命人送来酒菜自斟自饮,想到这些年驻守边关,昔日英俊少年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好在一直相安无事,如今战事吃紧,并无应对良策,偏偏出了一个李牧,能征善战,率领五千骑兵接连攻克匈奴阵营,为此得到军中兵士拥护,酒杯摔在地上,“不要忘了,老子才是这里主将!”
李牧回归本营,一队骑兵接近,“李将军,发现匈奴踪迹,是否立刻出击?”
李牧摆手,“暂且休兵!”
“不打了,将军,不是在说笑,兄弟们可是都准备好了!”
“说不打就不打!”
李牧心中有气,单凭自己手下五千人马最多打打匈奴分散部落,想要击溃匈奴大军唯有采取前后合阵左右分阵之法,以步兵或者战车托住对方骑兵,迫使其无法发挥优势,然后以弓弩射击,最大限度射杀匈奴主力,进而以精锐骑兵冲杀,方能一举击溃,不想主将一味坚守,军令下达不准出战,如此也是无奈。
李牧甩身离开,副将一脸茫然,嘴里嘀咕着,“今天将军是怎么了,平日里听到匈奴可是比谁都兴奋,奇怪,奇怪。”
一阵风吹过,要塞下方匈奴阵营快速退去,所有人看得清楚,要塞之上一杆大旗飘舞,上写一个大大李字,必然是李牧阵营所在。
第五回 有女赵伊
“伊儿,不要乱跑!”
一名孩童脸上带着笑意,手里拿着一物快速奔出,脚下速度极快,一名中年美妇身后追出,体态丰盈,多出一种成熟之美,一身衣物透出简朴,村落里不时传出阵阵吠声。
“抓到你了!”
女子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女孩伏在肩头,“娘,爹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快了。”
小女孩忽闪两只大眼睛道:“爹是大英雄,大大的英雄,伊儿以后也要做大英雄。”
女子脸上露出迷人笑意看着远方,正是赵国方向,那个一直在脑海中浮现的身影就在那里,喃喃道:“你爹是大英雄,没有人可以取代的大英雄!”
女子便是伊娃,当日赵括以黒胡身份来到燕国,兵营之中邂逅伊娃,醉人的夜晚真正享受到女子应有的欢乐,回到家乡受到礼遇,不想真的怀有身孕,生下一女按照临行时赵括所讲取名赵伊。
木门推开,走出一人,脸上显出皱纹,伊娃抱着小赵伊来到近前,“娘,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看看,赵伊又想爹了?”
赵伊抬头,“娘,爹是什么样子?”
“英俊,潇洒,是娘见过最好的人。”
赵伊发出欢呼,“伊儿有世上最好的爹。”
身子弯下,赵伊跑开,伊娃不忘提醒,“别跑远了。”远远听见赵伊回了一声,脚下生风速度极快,远远不是同龄孩童所能相比。
老妇人道:“多好的孩子,可惜就是命苦,见不到爹爹,还有我的女儿!”说完连连摇头,眼角隐现泪痕。
伊娃淡然一笑,“娘,不能这么说,伊娃心甘情愿,多少女子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伊娃已经算是幸运。”
老妇人叹口气道:“你就没想过去找找?”
伊娃摇头,“他是做大事的人,不能因为伊娃有所牵挂,伊娃相信总有一天会亲自来接走伊娃,伊娃相信!”
“女人就是命苦!”老妇人摇头缓缓走开。
伊娃脸上带着笑意,脑海中浮现那道身影,“不苦!如此已经足够。”
一人快步跑来,“伊娃,快去看看,雨娥要生了。”
“哎!”伊娃答应一声跟着眼前汉子直奔一间木屋跑去,伊娃回到家乡得了田地,每年地里收成足够一家人之用,平日里学了一点医术,加上心地善良很快得到村里人认可。
“让开,伊娃来了!”
只见一名妇人躺在那发出凄惨叫声,下方隐见血迹,“别怕,放松一点,吸气,慢一点,慢一点!”
女子随着伊娃手势,呼吸渐渐平稳,少了几分焦躁,伊娃双手放在圆鼓鼓肚皮上轻轻抚摸,中年男子急得来回踱步,一旦有事弄不好可是要一尸两命。
时间慢慢过去,一声婴儿嘹亮啼哭声响起,男子脸上露出喜色,身形接近,只见伊娃怀里抱着一个婴童,眼睛睁开看着完全陌生世界,黑溜溜眼珠十分可爱,“恭喜喜牛,是个男孩。”
“好,给我抱抱!”
小心翼翼接过,看着眼前幼小生命眼中流露出慈祥之色,这便是父爱,亲情,人世间最温馨的一幕在宁静山村上演,伊娃洗过手,众人连连感谢,回到木屋前不见赵伊身影,“娘,看到伊儿了吗?”
“没看见,是不是去村子头玩去了。”
“好,我去看看。”
伊娃脚下不停赶奔村口,依然不见赵伊身影,心中不免焦急,母女二人相依为命,若是以后见到那人如何交代,一双眼睛四处寻找,“伊儿,伊儿!”
伊娃神色之中尽显慌乱,一道身影接近,“大伯,看没看到伊儿?”
那人道:“刚才看见好像一个人往那边去了!”
“多谢大伯!”
风一样的女子向前飞奔,两条小腿向前飞奔,手里拎着一根木棍,嘴里喊着,“爹是大英雄,爹是大英雄!”
赵伊身形停下,看着眼前荒野,不知不觉跑到哪里,回头看去,熟悉的村落完全消失,毕竟年幼,神情中显出慌乱,嘴里喊着,“娘,娘!”
一阵阴风吹过,天上升起乌云,小赵伊转身向回跑去,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出,滚落几个跟头伏在地上,嘴里依然喊着,“娘,娘!”
眼泪夺眶而出,身子用力爬起,腿上被石头磕碰留下的擦痕,上面透出血迹,令人犹见生怜,荒原之上,一双眼睛泛出幽蓝色光芒,那是一头身形魁梧野狼,眼中透出贪婪,对于眼前发出阵阵哭喊声弱小生命丝毫没有任何怜悯之意。
“伊儿,伊儿,你在哪?”
伊娃用力奔跑,几乎用出所有力气,出村子,这里尽是荒原经常有野兽出没,刚才只顾着救人,伊儿自己跑出去。
“娘,娘!”
清脆呼喊声从荒原上传来,伊娃脸上露出喜色,“伊儿,娘在这里!”
一道幼小身影出现,挥舞手臂,伊娃眼睛睁大,一道灰色影子猛然跃出,那是一头凶狼,荒原上最令人忌惮的猛兽,伊娃全然不顾,向前奔去,即便是用生命也要保护伊儿,灰色影子扑向赵伊,赵伊完全不知,挥舞手臂,脸上带着笑意,看到娘亲那一刻所有恐惧完全消失。
“伊儿!”
伊娃发出声嘶力竭呼喊,希望能够惊走恶兽,凶狼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牙齿,一道身影窜出,身形掠出,千钧一发之计左手搂着伊娃,右手之物打向凶狼,凶狼一声惨嚎向后逃去。
“多谢恩人!”
凶狼扑向赵伊,伊娃整个世界瞬间崩塌,没有伊儿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事事就是如此巧合,一人出现赶走凶狼救下赵伊,但见来人一身装束十分奇怪,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木棍上带着一些白色丝线。
赵伊扑向娘怀里,用力抓住,“娘,伊儿再也不调皮!”
“好,伊儿乖!”伊娃轻轻抚慰,伊儿必然是吓坏了,她还小,甚至不懂得那道灰色影子扑向所带来的后果。
那人道:“此女与我有缘,夫人若是愿意,可随我修行!”
“修行?”
伊娃抬头看着来人,对于修行为何物完全不知,方才曾经见过来人出手,极为厉害,以手中木棍一扬击退凶狼,必然是有大本事的人。
那人笑道:“一粥一饭济苍生,看破世间得逍遥,今日之劫可破,他日必然再生劫难,索性与我一同修行,待时机一到,可救世间最亲之人!”
伊娃整个人愣在那,眼前之人所说完全听不懂,为何偏偏带走伊儿,莫非真的还有劫难不成,“伊儿还小,能否带我一起?”
那人摇头,“若是不肯必然不会强求,世间因果造化,得其因果为赵括!”
“赵括!”
伊娃整个人为之一震,当日临行之时那人曾在耳边说了一句,“若是有难可来邯郸找赵括!”
“伊儿,过来!”赵伊来到近前,伊娃身子蹲下,“伊儿,听娘说,以后就要跟着师父修行,娘在这里等伊儿回来。”
“伊儿不离开娘!”
“听话,学好了本事就可以去找爹,做英雄!”
赵伊摇头,撅起小嘴,眼中显出泪水,“娘不要伊儿?”
伊娃用力搂紧,“不是,娘舍不得伊儿,只是不想看到伊儿以后有难,伊儿已经长大了,娘相信很快就可以见面。”
赵伊用力点头,“快去拜师。”赵伊听话跪在地上磕头,那人连忙扶起,“骨肉分离最是难,唯有太平见开颜!夫人,还请宽心,他日必有团聚之日!”
说完拉住赵伊手臂转身离去,赵伊回头,眼中尽是不舍,更是不懂为何娘不要自己,跟了一个陌生的人离开,修行又是什么!为何只有修行才能再见到娘。
不要怪我心狠,心里同样不忍,留下一个伏笔,赵伊日后还会出现。
第六回 大军返回
一路无话,大军出长平关直奔邯郸而去,远远看到邯郸城,眼见回到邯郸,众人有说有笑,一队兵马接近,为首之人见到旗帜面露喜色,催马上前,嘴里喊着,“*军,*军。”
前军停住,有人上前,“什么人?”
为首之人道:“大王信使,前来面见*军!”说完一晃手中符牌,兵士看得清楚只得向外一分,为首之人催马来到近前。
赵括勒住战马,左右将领齐聚,看着来人,那人催马来到近前,“*军!”多半赶得太急,一时之间喘不过气来,赵括笑道:“有话慢慢说!”
那人深吸一口气,“*军,大王有命,匈奴犯边,*军可率一队精兵赶往边关,其余兵马留守邯郸以待调用!”
“匈奴犯境!”赵括听罢眉头一皱,北地匈奴袭扰一直是赵国之痛,虽建有北长城怎奈始终无法彻底解决,以游牧为生匈奴骑兵一直对中原繁华有所向往,加上生性好战以屠戮为荣,最是难以应对。
那人道:“不仅仅是匈奴,齐国同样发兵,此时正在攻打麦丘,大王同样为了这件事发愁。”
“麦丘!齐国!”赵括听罢神色一变,不由得想起当日情形,刚刚穿越,甚至不知自己是谁,途中遇到一人,自称是家将,后来得知自己便是赵括,如今长平之战结束,一切完全改变,“大王可有发援兵?”
那人摇头,“邯郸城内已无兵将可派,如今*军回来也就好了。”
赵括点头,交代一番,大军城外驻扎,带着一众将领直奔邯郸城奔去,大队兵马接近,邯郸城内顿时沸腾,百姓纷纷涌出,多少人含泪,多少人痛苦,多少人相拥宁愿时间停滞再也不愿分离,所有人清楚,这只是梦,战事再起,必然再次兴兵。
一名兵士眼中含泪,“爹,娘,你们放心,跟着*军死了也值!”
“大壮,我的好孩子!娘给你寻了一个女人,虽然丑了点,总是好生养,以后也是为王家留个后。”
那人答应一声,“娘,放心,孩儿一定争气。”
邯郸城城门处,一人眼睛瞪圆,鼻子里冷哼一声,看得清楚来人之中为首之人正是赵括,郭纵下体顿时一阵酸痛,恨得牙根直咬,闪身快速退走直奔巨鹿侯府而去。
赵穆哈哈大笑,“回来便回来,有什么大惊小怪,本侯已经打点好一切,王命已下,赵括即将赶赴北地边关与匈奴厮杀,能否活着回来已是难说,即便能够,到时还是要死在本侯手里!”赵穆发出一阵冷笑,一旁郭纵面色阴冷,手触碰剑柄,必然早已按捺不住,心里清楚以自己之力根本无法杀死赵括。
赵括大军入城,可是美坏了将军府内三人,各自梳洗打扮暂且不提,赵括率众赶奔王宫,宫门侍卫不敢拦阻,赵王丹得到消息连忙赶到正殿,众人一一施礼,赵王丹顿时眼睛一亮,只见赵括所带众人之中不乏健壮身影,尤其是那个黑大个,连连点头,“*军此次击败秦军签订合约立下首功,封赏不日下达,诸位将军人人有份!”
“谢大王。”
赵括起身,“大王,匈奴进犯,齐国来袭,一切可为真?”
赵王丹叹口气,“千真万确,寡人也在为此事烦恼。”
赵括眉头一皱,“麦丘险地绝不能失,赵括以为当立刻发援兵,再拖延下去恐就迟了,一旦麦丘有失,齐国可以此为凭借对赵国构成威胁。”
赵王丹身形站起来到近前,“*军一番话说到寡人心里,如何不想立刻发兵,怎奈兵力不足,更无良将可派,如今正好,*军归来,寡人大可不必为此事烦恼,请*军推举一人率兵迎敌!”赵王丹面露喜色,早闻赵括手下能人辈出,既然可以打败秦国武安君白起,必然不是一人之功,偷眼看去,下方众人一个个精神抖索,忍不住冲着沐尘抛去一个媚眼。
赵括道:“大王,赵括推举一人。”
“*军请讲!”
“廉颇,廉将军。”
赵王丹面露笑意连连摇头,“不可,万万不可!”
赵括道:“为何不可?”
赵王丹将当日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尤其说到吃了东西连续出恭之事不免乐出声来,“廉将军虽勇冠三军,毕竟年事已高,寡人于心不忍!”
“大王,此事必有蹊跷,赵括前往长平时曾见过老将军,身形孔武有力,步伐稳健,手中大枪可裂石断木,为何不到半年变得如此不堪,赵括以为其中必有缘故,愿亲自前去,若真如此必然推荐他人!”
赵王丹点头,“也好,军情紧急,*军快去快回。”
赵括辞别赵王出宫门直奔廉颇住处,对于老将军廉符赵括最是敬佩,莫非真的是岁月不饶人,这几日廉颇准备妥当,不想一直没有消息,不免暗自称奇,下人来报,“将军,有人入府拜见!”
廉颇手提大枪来到门前,眼前一亮,“赵括!”
赵括上前,“赵括见过*军!”两人军中职位相同,只是辈分不同,加上对廉颇敬重,上前躬身施礼,廉颇扶起赵括上下打量,“好,打的好,不愧是马服君之子,打出赵人威风,老夫自叹不如!”
廉颇心胸开阔,得知赵括大军返回,连番击败秦军主帅白起,迫使秦军主动议和,放弃光狼城,撤出兵马,心里着实高兴,当初自己没有看错,赵括是有本事的人,更是讲情义之人,不似赵穆这等无耻之徒,弄得邯郸城乌烟瘴气,赵穆献媚暗中掌控邯郸廉颇看得清楚,只是赵穆实力太大,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扭转局面。
赵括道:“这次前来是来向将军请罪!”
廉颇面露诧异之色,“*军乃是赵国功勋何罪之有!”
赵括道:“为守长平保赵国无事,此次留下廉符将军镇守光狼城,令*军父子无法团聚!赵括心中有愧。”
廉颇听罢哈哈大笑,“还以为是什么事,为将者守土厮杀乃是本分,*军此举是对廉符之器重,老夫非但不会怪罪还要感谢才是。”
“*军恩义,赵括敬佩,齐国兴兵袭击麦丘,此事不知*军如何看?”
廉颇面色一沉,手中大枪一晃,“齐国,跳梁小丑,不过是想趁我空虚之计弄些好处,岂能让其得逞,老夫已经做足准备,只等王命一到立刻出征,自当兴兵退齐。”
赵括道:“老将军已经做好准备?”
廉颇冷笑一声,“这是自然,走,里面说话!”进入正厅,只见盔甲弓箭放在一旁,廉颇方才所讲必然不假。
“大王可有派人前来探视?”
廉颇点头,“三日前曾有人前来,多半是担心老夫年纪太大,廉颇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尚能上阵杀敌!”说完一晃大枪,虎虎生风,上百斤重铁枪握在手里毫不费力。
赵括道:“*军饭食之间可有几次入厕?”
廉颇摇头,“并未有此事,赵将军又是听何人提起?”
赵括叹口气道:“必然是小人恶意中伤,今日见过大王商量主将一事,怎奈大王说起*军年老,饭食之时经常出恭,赵括不信,所以亲自前来。”
“放屁,必然是赵田那个狗东西暗中诋毁老夫,看老夫如何修理他!”廉颇气急,不限一世英名如此遭人诋毁,手提大枪向外就走,赵括连忙拦住,“*军息怒,军情紧急,廉将军随我一同入宫!”
“好!”
第七回 老将犹勇
廉颇手提大枪迈步走入正殿,面色阴沉一言不发,身形魁梧,紫黑色脸庞之上带着花白胡须,赵王丹连忙起身,“劳烦*军亲至,寡人惶恐!”
廉颇冷哼一声,“廉颇自知饭量惊人,只是尚且能拉得了弓,舞得动枪,并非只知出恭之人。”
廉颇一脸怒色,赵王丹一脸无奈,赵括笑道:“大王,赵括已经弄清,当日必然有些误会,廉将军老当益壮,可当大任!”
赵王丹面露喜色,“果真如此!”
“一试便知!”
一声怒喝,手中大枪一抖舞出道道枪影,但见虎步沉稳,进退有序,枪光点点生辉,令人目不暇接,一套枪法打完收枪而立。
“好,好枪法!”
廉颇手中大枪顺势一推,“大王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赵王丹连忙摆手,铁枪厚重,必然不会有假,“寡人丝毫没有任何疑虑,廉将军立刻统兵五万前往麦丘,出兵一事由赵将军统一定夺!”
两人施礼走出王宫,天色渐晚,“廉将军,明日一早赵括必然点齐五万精兵恭候将军!”
“一言为定!”
手掌击在一起,两道身影分开,赵括一路疾行赶奔将军府,将军府内几人来回走动,打听清楚大军驻扎邯郸城外,*军已经回来,为何迟迟不见身影。
赵雅嘟着小嘴道:“必然又是和他那些兄弟混在一起,真是搞不懂!”
秦婉笑道:“夫君最讲情义,刚刚回到邯郸必然有事需要处理,天晚了,二位妹妹先行回去歇息。”
赵倩笑道:“婉儿姐姐好滑头,我们两个回去自己在这里等夫君,倩儿才不走。”说完嘴里打了一个哈气。
“雅儿也不走。”
“你们不走,老娘走了!”赵母实在困乏,三个女人着急见到夫君,老夫人同样想看到儿子,赵英出门学艺一直未归,身边一下子空了许多,年岁越大越是挂念。
梆梆梆,敲门声响起,家人一直守在门前,院门打开,一道熟悉身影出现,只是多出几分沉稳,脸上布满胡须更显男子魅力。
“夫君。”
三道人影几乎同时扑上,赵母看在眼里面露喜色连连点头,“回来就好!”
“不急!”赵括看着三人,多日不见不免心中思念,依然不失美艳,尤其是赵雅越发显出娇媚之态,一双眼睛春意绵绵看着自己。
赵括上前,“娘,孩儿不负厚望,得胜归来!”
赵母上下打量,“瘦了,能多呆一些时日?”
赵括摇头,“北边匈奴犯境,来势汹汹,今日听闻大王之意是要孩儿统兵出征。”
“什么,刚回来,又要去打仗,雅儿不准。”赵雅拉住赵括手臂尽显亲昵,恨不得立刻缠在一起温存一番。
赵母点头道:“当年你父亲说过,赵国若要强盛自当先固后方,指的应该就是北边匈奴之患,为了应付这些人赵人付出太多,是时候打出赵国威风,娘,支持你!夜深了,娘也要歇了。”
赵母由人扶着离开,院落里只剩下四人,赵倩、赵雅一前一后紧紧贴在上面,秦婉站在一旁面带笑意,眼见夫君安然归来心中欣喜。
“今晚洞房花烛!”赵括低头亲吻赵雅小嘴,弹性十足,恨不得直接咬上一口,赵雅顿时意乱情迷,“夫君,雅儿,雅儿,要!”
“那还等什么!”
不表房内春情,单说廉颇越想越气,大王身边尽是如此奸佞之人,居然胆敢在老夫头上放肆,难免他日对赵括不利,尤其是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赵穆,出征在即想到一人,多年老友蔺相如。
当年负荆请罪,一文一武辅佐大王征战四方何等威风,麦丘一战不知多少时日能回,或许再也无法相见,想到此处连夜赶奔蔺相如住处。
一阵咳嗽声传出,几名家人守在身边,蔺相如面容枯槁,眼窝深陷,早已没了往日神采,一名家人道:“长平之战胜了,签订合约,秦军退出光狼,只留五万兵马驻守老马岭!”
“胜了,胜了好!”蔺相如声音嘶哑,脸上尽是皱纹,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一道身影接近,家人上前,那人伸手拦住,蔺相如身子斜靠在床上,每次喘息都是那样艰难。
“老友,廉颇来看你来了。”
“不中用了,真是羡慕,还能拿得动枪,走得动路!”
廉颇身子低下,看在眼里不免心酸,昔日英武不凡如今被病痛折磨成如此模样,手握在一起,手臂之上只剩下一层皮包裹。
“你有心事?”廉颇沉默不语,蔺相如何等心细,如此根本不是廉颇性子开口问道。
廉颇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齐国兴兵麦丘,大王命我出征,心里惦记所以过来看看。”
蔺相如试图坐起,怎奈身体气力太弱,廉颇伸手去扶,蔺相如连连摆手,“原本从来不信命,总是觉得凭借一口气在,可以改变很多,如今终于认了,赵括胜了,老友如何看?”
“其能在廉颇之上。”
蔺相如点头,“如此便好,唯恐为了个人之名而争斗,秦不必畏惧,齐国更加不必担忧,只要赵人上下一心,君明臣能,赵国霸业自然可成!可惜,可惜。”蔺相如连说两个可惜,随之发出一阵咳嗽,整个人弯着,瘦弱身躯随着咳嗽声发出颤抖。
廉颇叹口气,“算了,还是顾着自己身子。”
蔺相如深吸一口气,脸色缓和许多,“蔺相如自知时日不多,再不说恐怕就真的没机会,不可否认当初蔺相如对赵括有偏见,认为经验不足,最终赵王一意孤行,为此与大王有过争执,可以说蔺相如迂腐守旧不懂变通,只是一切都是为了赵国,在蔺相如心里最稳妥之人当属*军!”
“廉颇懂!”
蔺相如摇头,“一定要说,大王无能,重用奸佞,赵国若兴唯有两法,一除贼扶正,上下一心赵国可行,二当立明君。”
廉颇听罢神色一变,“相如,不可胡言。”
蔺相如苦笑,“并非胡言,看看现在邯郸,可还有人敢直言不讳,可还有人可以接近大王,可还有王法可言,世族之风盛行,淫乐之风风靡,如此下去,赵国必亡,有能者当委以大任,若真有那一天,记得,当断其断免受其乱!”
廉颇一脸阴沉,换做别人必然雷霆大怒,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当斩,如今不同,蔺相如,一生忠义,两人私交甚笃,彼此最是了解,如此也是为了赵国以后所担忧,赵王不理政务,大小事务尽数被赵穆一群人掌控,如此下去情何以堪,最主要的是百姓难免心生不满,一旦战事不利,失去百姓支持后果可想而知,蔺相如之言不无道理。
“廉颇自当一力除贼。”
“好。”
蔺相如连连点头,声音越发微弱,“蔺相如同样不想看到赵国有那一天,不想看到!”
廉颇站起身形,蔺相如睡熟,迈步走出,夜色如水,邯郸城内笑声阵阵传出,街上酒醉之人不在少数,恰如蔺相如所言,如此奢靡之风一起,尽在世族,若不整治,他日必然形成风气,两道身影摇摇晃晃走来。
醉眼惺忪,廉颇认得,其中一人正是赵田,赵国世族,当日便是此人恶语中伤,嘴里吐着酒气,“廉颇,赵国*军,老子一句话,让他变成废物!”
“牛x!”
两声惨叫,一道身影接近,飞起两脚,两道身影飞出,力道十足,廉颇握紧拳头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第八回 邯郸故人(上)
天光刚亮,赵括勉强从大床上爬起,一条白嫩手臂伸出,眼神迷离,正是赵雅,“夫君,再陪雅儿一会。”
“有事要办!”快速亲吻一下,赵雅嘟起小嘴继续索要,赵括无奈只得再次贴近,最难消受美人恩,正事要紧,穿好衣物走出房门,早有人准备好战马,飞身上马直奔城外而去。
廉颇手持大枪人在马上威风凛凛,征战在即,告别老友蔺相如,廉符镇守长平,如今再无牵挂,自可大战一场。
赵括拍马而出,一众将领齐聚,赵国取胜,兵将士气高涨,只见邯郸城外阵营林立,兵士盔甲明亮,齐声呼喝:“*军,*军!”
赵括催马上前,手臂抬起,呼喝声瞬间停住,神情之中透出威严,高声喝道:“齐国犯我麦丘,诸位以为如何?”
“杀,杀,杀!”
沐尘手举阔剑喊得最响,恨不得立刻出征,当日两次入齐,一次险些丧命,早有仇恨,如今公然来犯更是不能忍。
赵括点头,“赵括生平最是敬佩一人,诸位可知何人?”
众人面面相视,能得*军敬重之人必有过人之能,赵括回身一指,廉颇无奈,只得抖枪催马上前,阵营之中不乏廉颇旧部,廉颇在军中威望甚高,*军之声再次响彻。
“大王令,*军廉颇统帅兵马五万退齐之兵,诸将自当全力一战。”赵括说完命人调集五万精锐交与廉颇,原廉颇军中四将尽数归属,廉颇手中令旗一摆大军进发,赵括再次挑选精兵五万准备北上之事。
沐尘来到近前,“*军,还等什么,直接出兵也就是了!”
赵括笑道:“还需去见两个人才行。”
“两个人?”
“两个重要的人,走!”
山野之间鸡犬相闻,孩童彼此嬉闹,最简单的方式获得最大的乐趣,一个虫子,一片叶子,一块石头,一堆沙土,欢闹声阵阵传出。
山谷之中木屋林立,烟囱升起道道炊烟尽显祥和之态,几匹快马接近,沐尘、白英等人悉数在列,赵括一马当先,胯下所骑乃是宝马,颇有灵性,缰绳轻轻一抖,战马缓缓停下,马蹄声响起,几名孩童快速闪到一旁,眼睛睁大吸着鼻涕看着来人,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畏惧之色。
赵括飞身下马,一名孩童年纪稍大,站在最前,应该是一众孩童首领,来到近前,“叫什么名字?”
“田起!”
房门打开,一人快速跑出,必然听见马蹄声出来看看,眼见一人接近,“田起,过来!”
一声呼喝,孩童尽数跑去,中年男子面露警惕之色看着来人,赵括上前,“这位兄台,相国大人可在?”
“这里只是乡野,根本没有什么相国大人,你一定是找错了。”
赵括笑道:“不必担心,赵括与你家族长相识,今日特来相见!”
“赵括,你是赵括?”
那人面露惊诧之色,当日族长田单被囚,是赵括从齐国都城救出,带着族人逃出边境,率兵击杀凶神嚣魏牟,所有人看得清楚,对赵括敬仰有加。
“正是!”
沐尘呵呵一笑,“如假包换,我是沐尘!”
“这位必然是白英白将军!”
那人一一对上,“赵括来了,*军来了!”
房门打开,男女老少系数走出,眼中神情尽是仰慕,赵括面带笑意挥手示意,时间不长,田单由人陪着快步走出,一身布衣,脸上尽显祥和,“*军。”
“相国大人。”
田单哈哈大笑,“还是叫我田单听着舒坦。”
赵括跟随田单入内,但见深谷之中开出田地,上面葱葱郁郁,庄家长势喜人,眼前绿意最是迷人,“大人真是好本事,不到半年时间将一片荒谷变成如此乐土!”
田单笑道:“只是人尽其能罢了,还是要感谢*军当日赐地之恩,有了这些田地,田氏部族完全可以衣食无忧!”
赵括看罢,“长平战火刚熄,匈奴边患再起,邯郸此时已经无粮可用,赵括今日前来正是要向大人求教。”
“不敢,不知*军想知道什么!田单必然知无不言!”
赵括道:“霸业!”
田单点头,似乎早有预料,浅水如何困蛟龙,以赵括本事他日必然有所成就,“*军若要兴兵成霸业,当成三事,一,足够的粮食供给如此可任意而战,不必为此烦恼!”赵括连连点头,当日被困长平险些因为断粮被白起困死,大战之时粮草补给最是重要。
田单接着道:“二,无往不利之兵,兵者伐也,当建精锐之师,顺境当破,逆境当生,指令合一!”
“好一个无往不利之兵!”
田单笑道:“三,能征善战之将,将者统也,关乎全局,用得其法可事半功倍,反之,虽勇不善战,难免被人算计成为拖累!”
“大人一席话,赵括茅塞顿开!”
“*军言重,不过是虚妄之词,以*军之能必然可以做到!”
“赵括此次北上归来必然与大人促膝长谈。”
赵括心中有事并不久留,当日只是一座荒谷,担心田单等人所以前来一看,但见人人衣食无忧,山谷之间修建村落,房屋错落有致,放下心来,田单所说三法更是发人深思。
赵括飞身上马直奔新军大营而去,距离接近面露喜色,兵器坊林立,这里便是当日费尽不少辛苦所建,长平一战,连弩大显神威,尤其是面对骑兵更显优势,想要对付以骑兵战术著称的匈奴人唯有依靠强大弓弩。
兵器坊前,一人面色阴沉仔细端详手中弓弩,用手指点,“这里尚需改进,试着完全以铁质代替!”那人连连点头,马蹄声接近,抬头看去面露惊诧之色,“是*军回来了!”
“黒胡首领,一向可好?”
黒胡哈哈大笑,“托*军的福,一切都好!”
赵括抓住黒胡手臂向内走去,兵盟众人面露敬佩之色,兵盟首领一次厮杀中身亡,黒胡凭借与赵国关系迅速上位,如今兵盟中人尽数进入赵国,一心研发兵器。
进入营帐说起长平之事,其中惊险黒胡连连点头,“早闻白起之能,不想以沐兄弟、白兄弟加上*军三人尚且无法取胜,真是了得!”
沐尘冷哼一声,“当日都怪沐尘没有吃饱,不然必然可以取胜!”众人哈哈大笑,沐尘不以为然,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不吃饱哪来的力气。
“兵器进展如何?”
黒胡道:“打造连弩二千,弩箭几万颗,最近正在研发另外一种弓弩!”
“拿来看看!”
黒胡吩咐一声,有人取来,相比以前更为小巧,可单手激发,如此可以大大增加灵活性,原本连弩过于笨重,只能以双手发动。
“可有试过?”
黒胡道:“暂时还在试验阶段!”
赵括连连点头,仔细查看,不免心生喜爱,有此弓弩不仅可以省去一些打造工艺,同样可以兴建一支灵活性更强的精锐部队,近可挥剑杀敌,远可弓弩袭扰,翻墙过水无往不利,如此田单所提及三法可有其一。
“一切全赖黒胡兄弟!”
“*军收留之恩兵盟永不敢忘!”
如此倒也情真意切,兵盟实力大不如前,各国纷纷抵触,白胡首领原本一直在魏,试图以信陵君关系拉拢魏国,不想魏王根本不应允,最后只好入韩,韩王一力求和不敢战,兵盟无疑成为威胁,索性出兵,白胡率人冲杀,以兵器之威重创韩军,怎奈最终不敌而亡,兵盟之人死伤无数。
第九回 邯郸故人(下)
离开新兵营地,天过午时,顾不得歇息赶回邯郸城,命人准备酒肉直奔大牢而去,沐尘跟在身后不明所以,公子这样做必有缘由。
张良一脸感激,当日不过是随意提及,不想*军一直放在心上,一道身影闪出,赵括一愣,“先生,为何在这里!”
来人正是邹衍,懂得观星之法,一直住在将军府后院极少外出,邹衍面带笑意,“此次目的与*军相同,去见一位故人,一个邹衍想见而又不想见的人。”
“先生请!”
对邹衍赵括十分敬重,不仅仅是一身术数,当日在齐国身陷困境,若非邹衍相救如何能有今日,受人之恩当今生相报,邹衍连连摇头,“将军,请!”
赵括淡然一笑顿时明白邹衍话语之中隐含深意,“好,一同便是!”
一行人来到大牢门前,牢头百无聊赖坐在那,两名衙差一左一右,一人手里拿着扇子,一人低着头小声说着什么,牢头眯着眼睛一脸得意,必然是顺耳之言。
脚步声响起,那人抬头,面色一变,连忙低声说了一句,牢头快速站起,神情恭敬,“*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当然是你牢头的好风!”
“荣幸之至!”
“今日前来是要见一个人。”
“可以,当然可以,莫说是见,整个大牢里*军想要哪个一句话,兄弟绝对办到。”牢头一脸恭维,谁都清楚如今赵国最有权势莫过于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做了*军,统兵几十万长平大战取代廉颇战胜秦国精锐,何等荣耀,如今赵国上下哪一个提到赵括不竖大拇指。
牢门打开,故地重游沐尘不免一番感慨,当日被人冤枉关在这里,往事不堪回首,如果不是遇到公子,赵括迈步向下,沐尘连忙跟上,恰如当初所说一样,有沐尘在任何人不能伤害公子。
一阵发霉带着尿骚味传出,赵括快步向前,来到当日见到神秘老者牢房前,牢房内早已空无一人,“人呢?”
牢头道:“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牢头道:“就在半年前,突然就死了,*军,牢头我说的可都是实情。”
“不可能,他还活着!”一声怒喝,邹衍迈步上前,昏暗光线下眼睛瞪圆,身形向前,双手抓住牢房上竖梁。
“先生!”
邹衍双手抓住,深吸一口气,神情慢慢平复,“将军,当日邹衍曾经提到过一人,邹衍的师兄人算子,苦苦找了十几年始终没有消息,如今终于从当年熟人口中得知一直关在邯郸大牢之中,此处怨气太重,无怪乎这么多年一直无法通过星象推演之法找到位置。”
“人算子!”赵括点头,如今一切明了,当日那个充满神秘老者必然就是邹衍口中所提到师兄,同样是张良的师父,俱是与鬼谷门有所渊源,“先生为何如此肯定他还活着!”
邹衍叹口气,“人的气场,但凡能够影响时局之人气场与普通人完全不同,当日邹衍便是通过此法算到将军有难,前些时日一次无意之中查看天象,但见云雾之中一股与邹衍气场相冲之气升起,正是邹衍一直苦苦寻找,可以肯定必然是师兄无疑,而且就在邯郸城内!”
“牢头!”
赵括一声怒喝,牢头吓得脸色一变,战战兢兢上前,“上…*军吩咐!”
“人在哪里?”
牢头一脸无奈,“*军,关在这里的屠户张确实死了,当时看得清楚,仵作也验过。”
“屠户张,不是屠夫,本将军要找的是那个一直关在这里的老者。”
牢头嘴巴张大啊了一声,“那个疯子,他还在,当日突然发疯,未免影响别人,所以送到里面安静之处。”说完眼神瞄了一下,衙差连忙走向一旁。
“站住,带我们去。”
牢头无奈,所谓的安静地方,无非就是大牢后面弄出几个漆黑小屋子,但凡有人不听话直接关进去,暗无天日,关上一阵子出来之后大多服服帖帖,唯独有一个人除外,就是那个疯子,到了那里之后反倒安静下来,索性住在那里,偶尔有人透过下面缝隙送去饭食,不想是*军要找的人。
衙差愣在那,牢头无奈,只得前方带路,走过牢房穿过一道长廊,长廊之上挂着刑具,上面血迹斑斑,地上留有拖行留下血痕,当初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或许连这些衙差都已经忘记。
来到近前,打开房门,一片漆黑,有人递过火把终于看清,里面不过最多容纳两人位置,臭气熏天,一人劈头散发蹲在那,手里握着几个石块。
“师父,徒儿终于找到你了!”
“你是谁?我又是谁!”
那人抬头所有人俱是一愣,但见双眼内陷,原本令人畏惧的眼神变得无比空洞,“你的眼睛!”
那人冷笑,“已经无法看清留来何用!留来何用。”双手向上,十指指甲变成黑色,幽暗灯光下,如果不是鼻息间呼出的气息,甚至无法相信这是一个活人。
“师兄,让我找得好苦,不想一个人躲在这里,可还记得邹衍!”
“邹衍,不记得,不记得!”人算子连连摇头,无法看清神情,一双眼睛已瞎,身子不经意向后躲避。
“躲,还想躲到什么时候,师父当年的教诲,你我多年的情义,还有师妹对你的情,难道你都可以忘?”
“没有忘,不,我不是,谁也不是,谁也不是,走,不要缠着我。”
“师父!”张良身形接近,眼中含泪,依然记得当年不可一世身影,抱着拯救天下之心,为何如今变成这副摸样,其中又经历怎样磨难。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人算子连连退后,双手扶住墙壁,身子忍不住一阵发抖,不知是蹲得太久还是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
“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师妹,为了你,孤独一生,即便临死时依然念着你的名字,你不配,根本不配!”
“师妹,师妹,她死了,死了!”人算子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人顺着墙壁慢慢坐下,双手抓住头顶,用力抓住,指甲深深陷入,可以看出内心的痛,那个人,那个女人,必然曾经留下无法抹灭的影子,只是因为一些事最终分开,人世间又多出一场悲剧。
“如果心里还有师妹,如果心里还有师门,就堂堂正正走出去,去师妹坟前祭拜,去做你应该做的事。”邹衍义正言辞,为了一个承诺,为了找到曾经最为敬重的师兄同样付出许多。
“昔日鬼门天眼,如今变成一个瞎子,还能做什么,索性在这里孤苦终老算了!”人算子叹口气,疯了多年如今终于清醒。
“还有我,师父。”张良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人算子手臂抬起,“你我虽有师徒之缘,一切都是你个人造化,并没有教过你什么,今日所做一切都是昔日所造下的孽!”
“时间皆有因果,因果循环生生不息,赵括相信时间皆有定数!”
“赵括,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人算子发出惊呼声,坐在地上手中石块快速移动,地面很快出现道道印痕,火把掩映下赵括神色一变,人算子以石块所画正是长平对阵图,即便是白起阵营同样清清楚楚。
人算子手中石子向前一拢,“不可能,长平失利,赵括已死,绝对不可能!”
赵括冷哼一声,“如今赵括就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信也好,不信也好,既然发生的事,无论是好是坏赵括都会坦然面对,即便失去性命同样在所不惜,阁下若是愿意继续躲在这里,一生只愿做一个不守信义懦夫,没有人会怪你!先生,我们走。”
赵括转身便走,“等等!”人算子手臂抬起,“我和你们出去。”
第十回 兴兵北上
一切准备妥当,张良留下照顾人算子,邹衍了却心事继续研究星象之法,信陵君魏无忌索性跟在赵括左右,从兵盟处取得连弩千余,从射手营内调集一队精锐分配下去,暗中选了一处位置测试连弩威力,相比以前有所改进,射程相对远了许多,连连点头,交代下去,不管任何时刻,连弩绝对不容有失,即便战死,身边同伴也要将连弩带回或者毁掉,目的就是不被他人所用。
将军府
一人嘴里喃喃道:“又走了,记得回来!回来就好。”由丫环扶着慢慢离开,身影尽显落寞。
几道人影脸上尽是不舍,几日温存,一肚子的思念话尚且没有说完,如今夫君再次出征,赵括飞身上马,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并非绝情,只是不能有太多牵挂,泪水瞬间滑落,没有悲伤只是不舍。
一道身影站在远处,一身白色衣裙,远远看着,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五万精锐准备妥当,两万步兵,两万重骑,七千弓弩外加三千连弩,对付匈奴骑兵,赵括此举明显加大弓弩阵营实力。
一道目光透出阴冷,郭纵躲在城墙暗处,手握住剑柄,面色阴冷,不知为何自从赵括那一脚之后,根本不敢正面与赵括相对,只能躲在暗处发泄心中恨意,总有一天,赵括你会跪在我的面前为当日所做一切懊悔。
赵王宫
赵王丹不免长吁短叹,兵患之危已解,廉颇统兵五万增援麦丘,赵括统兵五万北上,只是另外一个难题摆在面前,赵括从长平带回来的兵马,长平一战死伤十余万,十万驻守,如今邯郸城外营帐之中尚有五万兵马,大多带着伤势,五万人,每天都要吃饭,邯郸城内无粮,不免心中烦闷。
赵穆看在眼里,“大王是在为城外那些人烦恼?”
赵王丹点头,“换做平时倒也罢了,如今无粮可用。”
赵穆笑道:“大王可还记得当日太后一夜之间征集数万担?”
赵王丹抬头,“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这便去找母后商议!”
赵穆连连摇头,“大王,不可,若是太后出头,所有人只会感念太后之恩,如今赵国之中唯有大王一人说了算,何不下王命,命令老世族交出粮食以解困境!”
赵王丹面露喜色,“如此甚好,只是担心老世族心生反感,毕竟都是跟随先王有功之臣!”
赵穆道:“身为臣子自当以国为重,岂可顾忌自身利益,只要大王一句话,赵穆愿意散尽家财以报大王之恩!”
赵穆言辞切切,赵王丹不免心中感激,“好,本王立刻下令!”
王命送到,老世族这个骂,“小丹子从小没按好心。”
“欺负人,欺负到老世族头上。”
“走,说理去。”
赵王宫门前,一众世族齐聚,其中不乏被人搀扶者,宫门前乱作一团,侍卫无奈,眼前这些人都是邯郸城有头有脸的人,谁也得罪不起,只能守在门前,以免落个失职之罪。
赵王丹听见吵闹声,早有侍者来报,“大王,老世族闹起来了,如今都闹到宫门这!”
“闹起来了,不过是拿一些粮食出来救急,为何母后做得本王做不得!”赵王丹面露诧异之色,对于老世族只能安抚,不能使用过激之法。
吵闹声越来越大,王宫内听得清楚,一道身影迈步走入,身后跟着一众侍女,赵王丹连忙走下,“母后。”来人正是赵太后,邯郸城内最有权势,手段最为果断女人,赵太后使了一个眼色,内侍连忙走出。
大殿内只剩母子二人,“丹儿,母后问你,是否下令命老世族交出粮食?”
赵太后目光逼视,赵王丹顿时心虚,不敢撒谎,“回母后,赵括从长平带回五六万人,这些人都是赵国有功之人,寡人不忍其挨饿,唯有向老世族借些粮食救急!”
“借!”赵太后一声厉喝,赵王丹吓了一跳,赵太后看在眼里,长出一口气,毕竟是亲生骨肉,赵国的大王,心中有气,只是气其不成才,好好赵国弄成如此模样,“何人教你如此借法?”
“都怪寡人一时心急,母后责怪的是。”赵王丹一力袒护赵穆,赵穆也是好意,不想为此受到牵连,赵王丹最是清楚母后性子,若是知道是赵穆出的主意难免迁怒。
“好了!”赵太后眼见赵王丹面有惊色,“随我一同出去,见一见这些先王老臣,把事情说清楚。”
赵王丹无奈只得跟在身后,宫门打开,老世族向上一围,走出一名中年美妇人,面色威严,老世族顿时向后一退,躬身施礼,“太后。”
赵太后面色阴冷,“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后?”
一人道:“太后,当日长平有难太后求粮,我们可是二话没说,如今为何还要强行索要,老奴实在不懂!”
“一切都是本太后的主意,看看你们,哪一个家里饿了肚子,哪一个无米开锅,再看看那些长平回来的将士,多少人饿着肚子与秦军厮杀,回去好好想一想是谁救了赵国,是谁让你们可以享受富贵,不是先王,是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如今拿一点粮食就在这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
赵太后一顿呵斥,众人顿时纷纷低头,老世族根基深厚,只是一时想不通心中愤恨,尤其是对赵王丹有所不满,新世族受宠,老世族利益受到影响,新老世族之间利益的冲突最终将怨恨放在赵王丹身上,无关乎拿到王命之后纷纷气急败坏。
“拿粮食出来可以,即便是饿肚子也愿意,只是这种法子让人心里觉得不痛快。”
“不痛快就说出来,不要忘了你们是世族,是一家人,打断了胳膊连着筋,赵国亡了,所有人都跟着完了,还有谁心里不舒服说出来。”
“没了,大伙都回去把粮底翻出来。”
“走。”
一众老世族散去,赵王丹长出一口气,心里暗暗佩服母后之威,不过简单几句话令所有老世族乖乖拿出粮食离开,丝毫没有任何怨恨之意,看来自己要多学习才行。
赵太后回头,赵王丹连忙低头,“丹儿,你是大王,赵国的天,懂得运用权势本是好事,只是要懂得用得其法,不然只会令人反感。”
“寡人,丹儿记下了。”
“回去吧。”
不表邯郸城,单说赵括点起五万精锐向北进发,大军日夜兼程,这一日来到北边重镇武安,武安守将见到大军旗帜立刻出迎,见到赵括不免脸上一红,当日赵括兴兵与秦将胡伤在此兴兵,当日执意不出兵,甚至大放厥词。
如今的赵括早已从当日少年变成如今威震天下的赵国*军,“武安守将恭迎*军!”
赵括面带笑意,此人性格倔强,虽不思变通,用以固守武安之地倒也适合,“匈奴犯境,刻不容缓,立刻打开城门放大军前行。”
“*军不如在此地歇息一日,待天亮之后启程不迟。”
“将军好意赵括心领,军情紧急。”没等赵括说完那人猛然转身,对着身后兵士喊道:“开城门。”
城门打开,大军依次通过,武安守军分列两侧,赵括新军趾高气昂,步兵手持长矛,步伐整齐,再看骑兵,一身厚甲,胯下战马,其中不乏腰挎长剑之人,一身黑甲精神抖索,最为出奇的是身后弓弩营,一个个身背弓弩,身形笔直,箭囊随着身子抖动,赵括等人中军护住催马上前。
守将看在眼里连连点头,“赵括,敢与白起一战,老子服你!”
第十一回 激战麦丘
麦丘之地,一人面色阴沉,正是齐国新任相国钱枫,十万大军日夜不停攻打麦丘足足半月始终无法寸进如何不怒,先前派出斥候潜入麦丘打探清楚,麦丘守将不过是当日赵奢家将,并非赵国名将,至于兵力同样只有两万,多是当年组建新军,十万精锐对两万,加上自己手下将领七八人之众,必然可以十日内攻克麦丘。
钱枫似乎忘记,当日即便以善战赵人攻打麦丘同样付出极大代价,赵奢同样采取强攻之法,怎奈麦丘地势险要始终无法攻破,最终赵括以奇谋智取,往事不再提及,详细请看智取麦丘。
钱枫一晃手中长剑,“日落前必须攻下麦丘,否则提头来见!”
几名将领垂手而立,钱枫一声怒喝吓得身子发抖,早已听闻这位新相之狠,手段狠辣,但凡敢于顶撞或者不听命之人尽数处决,丝毫不顾忌任何情面,背地里被人称为钱疯。
几人答应一声快步跑开,回归阵营,抽出佩剑,“鸣鼓,进攻,今天日落之前再攻不下,提头来见!”
负责攻城副将心里一个劲的骂,一脸无奈,只得连连催促兵士向上猛攻,城墙之上险象环生,齐军几次攻上尽数被赵军击退,接连厮杀数日,守城兵士死伤足有一半,好在麦丘百姓纷纷增援,从后方运来大石还有物资,守将赵云看在眼里心中感激,当日得公子厚恩将麦丘之地交给自己,绝不能失。
赵云不愧是一员猛将,手中大枪一晃,连续拨开射来箭矢,阳光下,大枪闪动光芒,齐国发动箭矢袭击,试图压制城墙防守赵军,箭矢落下,不时有人被箭矢击中,身后百姓快速冲出,将负伤兵士抬走进行医治。
“准备!”
守将大枪抬起,齐国兵士冲近,大枪向下一落,道道滚石瞬间退下,大石需要几人合力,有人干脆抱起,用尽全身力气奔着齐国兵士头顶砸去,惨叫声,大石击中身体骨头碎裂声,因为恐惧发出的尖叫声,麦丘城塞之下乱成一团。
“砸!”
大石再次向下砸去,唯有彻底摧毁齐军攻击**才行,邯郸迟迟不肯发兵,这样纠缠下去对守军极为不利。
“不许退,退着斩!”
“你娘,老子命卖给你了!”一人回头骂了一句,但见几方阵营主将身后弓弩林立,对准的不是城上赵军而是自己,无奈只得再次向前冲出。
齐国蜂拥而上,顺着道道木梯向上攀爬,钱枫看在眼里发出一阵冷笑,“这样才对,赵人不怕死,齐人同样不怕!唯有这样才能强盛。”
一人弯身道:“相国大人真是金玉良言,有大人亲自坐镇必然可以轻易攻取麦丘,进而兵发邯郸,让赵人好好知道大人厉害!”
钱枫冷哼一声,“论谋虑本相自认不输那赵括,如今赵括凭借与秦一战名震天下,如此也好,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击败赵军,到时本相之名便要在赵括之上。”说完发出一阵冷笑,一双眼睛落向麦丘要塞,这里便是自己霸业开始之地。
钱枫与田单不同,田单有才能,身为王室齐国之功臣,得人敬重,可惜太过心慈,拥有良机反而推他人为王,最后落得如此不能怪任何人,妇人之仁最是不智,钱枫快速掌控齐国,以近乎残忍手段架空齐国旧臣势力,如今整个齐国都在钱枫掌控之下,齐王只知玩乐,索性让他玩个够,玩的尽兴。
齐兵攻上城墙,大石失去作用,短兵相接,唯有尽数将齐兵击退方能阻止下一次攻势,守将跃下,大枪挥舞,枪枪致命,身后亲兵跟随主将向前冲杀,要塞之上,一黑一红,两道阵营相互碰撞,手中长矛不停刺向对方,眼中尽是怒火,一辆大车被人推着快速推进撞向城门,一声巨响,城塞为之颤动,城门经过加固,巨大冲车连番冲击依然不倒,只是上面衔接部位不停掉落泥土,随着一次次冲击缝隙随之加大。
“将军,城门快支撑不住!”
赵云大枪一抖击杀一人,城门一旦被齐军攻破,单凭手下一万守军根本无法阻挡,最主要的是麦丘百姓难免受到牵连,“杀!”
大枪抖开,直接杀出,唯有快速解决城塞上齐军,方能以弓弩或者巨石阻挡攻击城门阵营,打定主意不要命往前攻,主将神勇,守军士气大振,齐军向后一推,钱枫眼珠睁大,“全军压近!”
城塞之上守军开始玩命,钱枫看在眼里面露笑意,巨型冲车连番冲击,要塞大门岌岌可危,鼓声加紧,下方黑压压一片尽是齐军身影,十万大军手持利刃向前推进,城塞之上尸体遍布,血迹顺着缝隙向外蔓延,一番厮杀,双方各有死伤,随着最后一名齐军被长矛击中缓缓倒下,最为惊险攻势随之化解。
咚咚咚,砰砰砰,脚步声伴随鼓声,城塞众人顺着声音向下看去,齐国大军压近,轰的一声,冲车再一次撞击,咔咔,那是巨木不堪重负所发出声响。
“准备还击!”
守将手中大枪举起,身上脸上尽是血迹,已经无法分清是自己还是敌人,没有退路,唯有死战,这同样是赵军之魂。
城塞上兵力不足两千,城塞之中尚有五千兵士,随时准备与冲入要塞齐军厮杀,一名老者眼中含泪,抱起一块石块奋力向上跑去。
钱枫人在马上哈哈大笑,带着几分狂妄,带着几分庆幸,当日不过是田单手下一个棋子,为了对付秦玉,不得不放下一切尊严,生命甚至时刻遭到威胁,唯有忍耐,如今终于一尝所愿。
手臂一挥,四座阵营再次冲出,齐兵似乎同样受到方才大阵声势感染,怨恨、恐惧尽数消失,手持长矛盾牌攻出。
“射!”
守将用手一指,正是被十几名兵士催动冲车,轮子滚动,前面是一块削尖巨木,巨木头部被青铜包住,以数人之力催动,可对城门构成极大威胁,破坏力惊人,不失为冷兵器时代对抗城门最为锋利武器。
道道箭矢射出,两侧负责防御兵士举起手中护盾,即便如此依然无法阻挡密集箭雨,前方两人中箭倒地,冲车攻势瞬间变缓,立刻有人快速补上,死去兵士尸体丢到一旁,以免影响冲车速度。
“再射!射对方下面!”
弓箭角度向下,兵士手中盾牌能够防御范围有限,多是凶前要害,还有面部脖颈,主将看在眼里瞬间改变策略,箭矢纷纷射中腿部,兵士腿步中箭痛苦倒地,巨大冲车距离城门不过十尺最终停下。
“退回来,都是废物。”
齐国兵士向上一涌,有了方才教训,增加手持盾牌步兵数量,身子尽量弯下,冲车启动向后退去,唯有增加有效距离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冲车退回,闪出一队人马,双手抓住,双腿发力,冲车再次启动,咬紧牙关,眼睛盯住城门位置,不同的人,不同的使命,弓弩手负责击杀对方阵营,形成有效打击,骑兵负责冲击,步兵作用最是关键,攻城、布阵、合围、防守,眼前这些人双臂有力,最是适合驱动冲车。
带着一往无前之势,冲出再次启动,速度相比以往更快,“射!”守将眼睛睁大,如果直接被冲车击中城门必然难保,赌上最后一切,也要阻止这次攻击,箭矢落下,不过零星落下,主将转身,神情之中透出落寞,两手空空,箭矢已经用完。
第十二回 老将之威
箭矢用完,手中硬弓完全成为摆设,兵士眼中透出落寞,冲车发出声响向前狂奔,所有人清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给老子往死了砸!”
巨石带着呼啸之声砸下,冲车滚滚声传出,彼此呼应,巨石落在冲车之上,迅速弹起,始终无法阻挡。
轰的一声,冲车直接撞上,厚重木门应声而倒,钱枫哈哈大笑,“赵人败了,冲进去!”
“下城,准备迎战!”
一抖手中大枪快速从城墙跑下,下方依然聚集麦数百麦丘百姓,“快回去,齐军就要打进来。”
“保护麦丘!”
拳头举起,眼中尽是愤怒,难道辛辛苦苦建立的希望又要随着战火消逝,赵军秋毫无犯,麦丘俨然成为乐土,一旦齐军杀入,必然对当年麦丘百姓放赵军入城一事耿耿于怀,接下来的日子将是怎样困难可想而知。
一人从地上捡起散落长矛,有人举起石块,主将赵云一脸无奈,“好,今日便与麦丘共存亡!”
“堵住城门!”
木门倒下尚有血肉之躯,齐军快速冲上,城门处展开生死拼死,死去一波,第二波快速攻上,眼见太阳西去,前面面露不悦,赵军死守城门寸步不让,一时难以攻下,“废物,立刻攻下要塞,两路兴兵!”
城门处战事胶着,赵军人数虽少丝毫不惧,长矛纷纷刺出,齐军人数虽多,怎奈城门狭窄无法派上用场,只得快速登上木梯,要塞之上石块尽数打完,守军人数有限,最终不敌,只剩不足百人退到要塞口处,所有人清楚,从这里下去或许还有一丝活路,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兄弟们,别怕,黄泉路上慢点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杀!”
百人阵营同时杀出,面色狰狞冲向齐国阵营,长矛几乎出于本能抬起,身子同样倒下,要塞尽数被齐军占据。
“带两千人守住入口!”
齐军攻占要塞,占据高处不停射下箭矢,赵国阵营完全陷入困境,无奈只得向后退去,只望借助沿途地势阻挡齐军,队伍收拢,剩余兵力不足五千,身上大多带有伤势。
齐国大军进入麦丘,先军摆开阵势,赵云连连摇头,兵力相差太过悬殊,此时若是有几万精锐,完全可趁齐国阵营未稳之时直接杀出,目光落向身后不由得长叹一声,猛然身后马蹄声阵阵。
“将军,必然是援兵到了!”
赵云面露喜色,手中大枪一晃,“那还等什么,列阵!”说完猛催胯下马,烟尘滚滚,老将军廉颇率兵赶到,手提大枪冲在最前,看见来人眉头一皱,同样手提大枪,一身装束应该是赵军统领无疑。
“来人可是麦丘守将!”廉颇一声高喊,声音洪亮有力。
“正是!”
两匹马接近,“麦丘情形如何?”
“老将军,城门刚刚被齐军攻克,立足不稳,此时正是反击之时!”
“好!”廉颇喊了一声好,手中大枪一晃,“全军听令,左右出击,中军压上,尽斩齐军!”
“杀!”
廉颇所带兵士刚刚经过长平之战,经过连番苦战、生死洗礼,远非普通兵士能比,对局势把握,出击时机,如何能够保全自己最大限度击杀对手了如指掌,精锐必然是经过无数次战争磨练而出,最后变成一支战无不胜铁军。
廉颇催马挺枪杀出,左右阵营快速出击,中军声势惊人,看在眼里连连点头,相比而言赵括更懂得带兵。
秦军阵营进入要塞不过一半,眼见前方出现大量赵军身影,烟尘四起,两侧骑兵迎面冲击,仓促布阵,步兵向前,彼此间尽显慌乱,左右骑兵纷纷勒住战马,身后弓弩尚未站稳,对方已经冲近。
“随我击杀对方主将!”
两名齐国将领看在眼里,只见对方主将满头白发,冷哼一声,莫非赵国无将可派不成,弄了一个老眼昏花之人上阵冲杀,使了一个眼色,一左一右同时攻来,廉颇身子几乎贴在战马之上,人借马力,马凭人威,左手向上一提,一人一马高高跃起,左右两道身影接近,廉颇身形猛然挺得笔直,双手持枪顺势刺出,身为战国四大名将凭借的不仅仅是惊人的防守之术,武力同样惊人。
大枪攻出速度极快,左边将领尚未来得及发出惊呼,一条大枪近在眼前,想要避开已然不及,噗的一声正中咽喉,双臂发力,硬生生将人从马上挑起,一声大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右边将领看在眼里,早已心惊胆寒,长矛拎在手里无法攻出,连忙调转马头,廉颇如何能容,大枪顺势一抖,齐国将领尸体瞬间落地,催马上前,齐国将领向后逃去,眼见接近齐国阵营脸上露出喜色。
廉颇冷哼一声,伸手从背后取下弓箭,弯弓搭箭,硬弓拉满直接射出,一道箭影正中齐将后心,一声惨叫尸体栽落马下,老将军连杀两将,人在马上白发飘舞宛若天神下凡,赵军左右阵营齐齐冲杀,齐军畏惧向后退去。
城塞内喊杀声阵阵,钱枫中军压住后方尚未来得急进入,“不许乱。”
一人催马冲出,“相国,赵军援兵赶到攻势惊人,两位将军尽数被对方所杀!”
“援兵!赵国如何来的援兵,莫非是!”钱枫脸色一变,此举目的只是占据麦丘,进而威胁赵王交出田单,田单一日不死钱枫总是放心不下,即便做了相国同样不安稳,能够瞬间击杀两名将领,钱枫脑海中快速闪现一人身影,赵括,绝对不会错,赵国之中有此本事者唯有赵括的人。
“对方有多少人?”
“一时无法看清,应该有四五万!”
钱枫冷笑,“数倍于敌自当围而杀之!二位将军立刻入城,不可与对方硬拼,只要将其围住,凭借兵力优势便可!”
两人催马上前,身后中军快速入城,齐军已经退到城门处,赵军攻势太猛,两名主将被杀顿时乱作一团,赵军骑兵趁机不停冲击对方凌乱阵营,催动战马如入无人之境。
“不许乱,围住赵军,左右向前!”
两名将军催马进入,中军开路,勉强来到近前,其中一人认得,麦丘守将,有些本事,连续厮杀疲惫不堪,早已失去当日之勇,另外一人乃是一名老者,须发花白,一老一弱,真是无法想象如何能够击杀两名年轻力壮将领。
“不想连个老家伙都对付不了,真是废物!”
先前进入要塞两人论武力远远不及另外两人,平日里根本不屑与之为伍,“李将军观敌料阵,待我去取对方主将首级!”
“小心!”
那人答应一声,手持兵器催马上前,廉颇指挥兵士冲击齐军阵营,迎面冲来一人,臂圆肩宽,怒吼一声攻来不敢大意,手中大枪顺势一迎,一枪一矛相撞,那人痛得眼泪差点没调出来,这老头好大力气,虎口处钻心的痛,廉颇接住一矛丝毫不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长枪抖开,一枪快似一枪,不过五个照面,一枪刺出,虚实难辨,那人长矛向上一横,怎奈慢了一分。
噗的一声,枪尖直接透过,长枪收回,齐将毙命。
廉颇大枪收回心中升起豪迈之气,彷佛岁月瞬间回转,如此真是痛快,“哪个还敢再来!廉颇在此恭候。”
廉颇连杀三将手中大枪一抖,齐军剩余最后一人听闻廉颇之名慌忙向后退去。
第十三回 时空对接(过渡章节)
赵括大军过武安重镇,天色漆黑如墨,火把光亮有限,道路越发难行,只得原地扎营等待天明,除了外围巡视兵力之外,其余阵营一片寂静,连续赶路早已疲惫不堪,简单吃些干粮,邯郸粮食有限,好在老世族再次发挥作用,邯郸城内顿时热闹起来,上千口大锅从沿着城外排开,百姓纷纷将家里粮食拿出来犒劳赵括大军,做成干粮送入军营。
赵括辗转难眠,胸口处憋闷异常,身形站起,拎起随身烈阳剑走出帅帐,但见道道火把夜色中发出微弱光亮,手捂住胸口,迈步向前,脚步声响起,一道身影接近,正是白英,始终守在大帐之外,沐尘斜靠在地上,怀里抱着阔剑,赵括脸上露出笑意,如果没有这些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根本没有赵括今天。
“大哥,这么晚还没睡?”
“有些憋闷,出来透透气。”
白英点头,“要不要叫醒沐尘?”
“算了,让他睡会,这些天累坏了。”
“好!”
赵括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散发着泥土还有青草的味道,其中夹杂着野花的香气,这种感觉令人精神愉悦,胸口处憋闷感顿时缓解很多。
猛然天际升起一道奇异白光,白色光线将天地相连,光线快速旋转,随之向下扩散,一直向下,直接将赵括大营所在位置笼罩,漆黑夜色中仿佛升起一道白雾。
赵括浑身猛然一震,拳头用力攥紧,似乎感受到什么,抬头看去,白色光雾弥漫,身体一晃险些摔倒,不知为何,白光之中似乎拥有一种奇怪力量,令人畏惧的力量,一颗心瞬间狂跳不止,额头之上瞬间显出汗迹,整个人向下弯去,白英看在眼里喊了一句,“大哥,大哥。”
沐尘听见声响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同样看到眼前情形,几个跃步来到近前,“小白,怎么回事?”
白英摇头,“突然间就这样,白英也不清楚。”
只见赵括脸色苍白,手用力捂住胸口,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一般,为何会变成这样,奇怪光束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
赵括身子弯得不能再低,整个人蜷在那,拳头发出声响,额头位置青筋绷起,还是第一次见到赵括露出如此痛苦神情,两人完全愣住。
沐尘缓过神来,“兵医,快去给老子找兵医。”
所谓兵医正是赵括暗中训练一支队伍,无法战场厮杀,更加没有强壮身体,作用确是他人所不能比,赵括现代化医学知识与古代医学完美融合,研制出的药粉对伤口极为有效,如此可以大大减少负伤兵士死亡。
战场之残酷不必细表,但凡是受伤兵士大多只能接受死神宣判,侥幸活下来大多身患残疾。
战场之上,尤其是天气炎热之时,一个小小伤口往往可以要了一个人性命,死于伤病兵士人数远在直接战死沙场人数之上。
赵括身子蹲下用力抓住一块树根,“没事!”话音落下整个人向后倒去,耳边除了风声只有沐尘刺耳的呼喊声,整个人瞬间变轻,整个人飘起,这是哪里,眼前尽是一片白。
赵军大营气氛格外低沉,一众将领齐聚,大帐之中*军赵括陷入昏迷,好在呼吸平稳,兵医看过连连摇头,医术有限,平时不过只是负责简单处理伤势,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看不好老子一拳打死你。”沐尘咆哮声响起。
白英上前,“算了,这样也是于事无补!”使了一个眼色,兵医快速离开。
沐尘一拳打在地上,一脸懊恼,“必然是有人暗中动手脚,不然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晕了!”说完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只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军。
雷猛道:“可有发现可疑人出入?”
亲兵面色阴沉连连摇头,白英叹口气道:“不能怪他们,白英一直跟在*军身边,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要是被老子知道是谁干的,必然将他碎尸万段!”沐尘依然用最愤怒的方式发泄心中怒气。
“还是先等等看,*军福大命大,多少危难都可以化解,实在不行立刻派人送回邯郸请人医治!”
“这样也好。”
三天过去,依然没有任何进展,沐尘身背阔剑发足狂奔,嘴里发出瘆人的呼喊声,那是怎样的愤怒。
赵军五万精锐静静站立,手持长矛目光几乎同时凝聚在大帐位置,所有人相信那个曾经连续创造奇迹的*军必然可以醒来。
“好闷,这是哪里!”这种感觉和当日莫名来到这个世界完全一样,为何再次出现。
“这里才是你的世界,你原本不属于那里!”耳边传出声音,虚无缥缈忽远忽近,眼睛无法睁开。
“赵括不服!”
“你不是赵括,你是赵朋!”
“赵括也好,赵朋也罢,只想掌控自己命运,不再受人摆弄!”
“人只能接受命运安排,无法改变。”
“可以,一定可以!”赵括用力呼喊,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确发现声音是如此微弱,手臂试图抬起,没有任何力气,即便这样简单的事情都无法做到。
那人叹口气,“不想如此执着,若是放弃对于你或许是一件好事,将来承受的劫难远非你所能想象得到。”
“赵括不怕,只是不想看到兄弟无辜惨死,不想看到亲人为此流泪,更加不想看到恶人当道好人遭殃,如果这样也是错,赵括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对。”
“说的好,甚至老夫都被你的言词所感动,甚至忘记自己是谁。”
“你是谁?”
“我就是你,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你。”
“我自己!”赵括冷哼一声,不想如此好笑,为何自己能够与未来的自己对话,是错觉还是冥冥中一种奇妙的东西在支配,穿越本身已经是一种最大的玩笑,这种玩笑为何还要无数次在自己身上发生,赵括不服。
“未来如何决定就看你如何选择!”
“或许在来到这个完全不同世界的那一刻已经做好选择。”
“好吧!”
整个身子猛然一震,赵括慢慢睁开眼睛,手指动了一下,一切是那样实在又是那样熟悉,沐尘宽阔的后背,站在那,白英一脸茫然。
“都愣在那做什么,准备行军!”
众人几乎同时回头,沐尘第一个跳过来,上下打量,“*军醒了,真的醒了,还以为!”声音哽咽,这个生死不惧的汉子内心同样有柔情一面。
白英等人脸上露出喜色,快速围过来,赵括身形坐起,原本烦闷之感完全消失,不管发生什么,就当一个梦好了,既然已经选择这里,不论遇到怎样的劫难都要义无反顾走下去。
“发生什么事?”
“*军夜里突然昏迷,可是把我们吓个半死。”
“睡了几天?”
“三天!”
赵括点头,“匈奴大军进犯,一刻不能耽误,立刻动身!”
“*军,你的身体!”
“不碍事,执行军令。”
话音落下几道身影同时奔出,各营将领纷纷归位,眼见*军醒来,所有担忧尽数消散,赵军大营再次恢复生机,眼神坚定,步伐稳健,大军开拔,前军先动,中军护阵,后军负责补给,一切井然有序。
大营进发,赵括飞身上马,沐尘、白英一左一右,还是有所担心,赵括淡然一笑,仰望天际,浩瀚无边,没有人清楚在遥远的天际究竟隐藏怎样的力量,或许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别人眼里根本微不足道,只是一切尽力,如此已经足够。
第十四回 痛扁项少龙(写着玩的)
一间村落,门前聚集几名手持棍棒大汉,房门嘎吱一声打开,露出一人身影,后面躲着一名女子,眼神中尽是恐惧之色。
一人用手一指,“哪里来的野汉子,居然敢霸占美蚕娘!”
那人身形健壮,肤色黝黑,对于几人近乎愤怒指责并不在意,用手一指,“她,我的,你们滚开!”
语言生涩难懂,几人听罢面露怒意,“直接废了他,何必和他废话!”
“好!”
几人同时扑上,平日里都是好勇斗狠的主,只见那人丝毫不惧,赤手空拳应战四人,身后传出女子尖叫声,用手捂住眼睛不敢去看,几人都是村里有名的恶霸,几声惨叫,睁开眼睛,脸上露出喜色,只见四人趴在地上用手捂住肚子。
“走,走。”
几人快速逃走,女子上前,“项爷好棒!”
那人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担心打伤之后坐牢,今天必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
“坐牢?”
“就是打伤人之后抓起来。”说完用手比划一下,女子笑道:“项爷放心,这里不比邯郸,这种事多半没有人去管。”
“邯郸!”听罢浑身一颤,不想只知在此享受完全忘记此行来的目的,寻找秦始皇,揭开秦国隐藏历史。
书中暗表,考古发现战国名将白起墓葬,其中记载当日长平之战并未取胜,如此与历史完全不符,于是以时空机器将项少龙传回战国时期一探究竟,不想直接落入村落之中结识眼前貌*蚕娘,索性占为己有,为此招人忌恨。
单说几人被打心生怨恨,躲在村口商量对策,自从来了这人之后屡次找几人麻烦,即便平日惦记的美蚕娘同样被霸占。
“不如去报官!”
“算了,边关那打得紧,弄不好还要被抓去丢了性命!”
“这口气始终咽不下,不如连夜放火,烧死算了。”
“那样岂不是连累美蚕娘。”
“总好过这样。”
马蹄声阵阵,几人同时回头,但见旌旗招展,一队骑兵直奔村落而来,吓得连忙躲到树后,探出头来看去,一个个人在马上,盔甲在身别提有多精神。
“是咱赵国兵马!”
一人喜道:“何不趁机将那恶人除去!”
“如何做?”
“就说是探子!必然不会放过。”
“好!”
几道身影窜出,前军停住看在眼里,手中长矛一晃,“什么人!”
一人上前,“小人是这里的村民,只因村子里来了一个形迹可疑之人,担心是匈奴人,所以特来禀报!”
“匈奴!”
一人快速返回,直奔中军而去,大军进发,距离边关越来越近,沐尘早已按捺不住,早闻匈奴人强壮好战,这次可是要好好杀个痛快。
“*军,前方有村民拦路,说是村里发现可疑男子,疑似匈奴探子!”
“老去去把他捉来!”
沐尘催马上前,“去看看!”
赵括等人来到近前,只见三人一脸蛮肉,眼珠直转,一身衣衫略显不整,众人接近略显惊恐之色,乡野之民如何见过这样场面。
“前面带路!”
“好!”三人连忙转身直奔村子而去,草屋内,项少龙收拾包袱,手指触碰,黑色盒子,只要收集足够资料启动上面按钮便可以回到现世。
美蚕娘脸上露出忧伤之色,“一定要走?”
“等安顿下来之后一定会回来接你!”
虽然只是安慰之词已经足够,女子脸上露出喜色,猛然村庄内乱成一片,喧闹声,马蹄声响成一片,推开房门完全愣住,整个院落完全被手持利刃兵士堵住,眼前三人正是方才被自己教训恶霸,不知从哪里引来兵马。
“别怕!”
顺势抄起一把柴刀,房门转身关好,来到近前,总不应该不讲道理才是,“就是那个人!”
这种小事原本并不想管,大军行进要紧,莫名出现的白光,许多事既然已经注定索性面对,催马上前,“你是匈奴人?”
“赵人!”
沐尘冷哼一声,三人吓得跪在地上,“这人突然出现,形迹可疑,经常说一些奇怪的话,不是匈奴人又是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项少龙”
“项少龙!”赵括听罢为之一愣,这个名字如此熟悉,岂不是寻秦记之中那个从现世穿越而来的人。
“*军认得这个人?”
赵括摇头,“只是名字听起来有些奇怪!”战国时名字都是一个姓氏加上一个字组成,三个字几乎很少见。
“你们退后,本将军有话要问这个人!”
兵士向后退去,项少龙看着来人,腰垮长剑威武不凡,应该是赵国将领,那人迈步上前,手持柴刀怒视对方,看得清楚,擒贼先擒王,身形跃起,手中柴刀直劈对手,赵括冷哼一声,烈阳剑一抖,击中柴刀,柴刀瞬间断开,飞起一脚正中手腕,半截柴刀直接飞出。
项少龙一脸惊骇,不想此人武功如此之高,先机已失,身子顺势接近,用了一招平时近身攻击招数,赵括速度更快,飞起一脚,项少龙直接飞起。
身形接近,一拳打下去,项少龙脸上顿时肿起一块,“为什么要叫项少龙,为什么来到这里,为什么!”项少龙全无招架之力,身后众人张大嘴巴,眼神之中尽是不信,*军这是怎么了,为何对一个不相识的人下此狠手。
美蚕娘一脸惊恐,双手放在嘴边,这个人好可怕,为何如此对待这个曾经给了自己欢乐的男人,身后几人面露笑意,这次可是找对了主。
“大爷,求你放过他,他不是坏人。”美蚕娘跪在地上,眼神中尽是渴求。
“他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项少龙抬头,平日最引以为傲的俊脸被对方一顿拳脚打成猪头,即便嘴唇同样如同挂了两根香肠一般。
“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赵括!”
“你是赵括!!!”眼神中尽是惊讶,长平之战已经结束,赵括还活着。
“回去,不然只有死!”
长剑闪动光芒,面对强者任何人眼中唯有敬畏,项少龙一脸无奈,“能否借一步说话!”
“好!”赵括点头,手持利剑迈步进入,在众人注视下项少龙同样走进草屋,木门缓缓关上。
“说吧!”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项少龙道:“你真的是赵括?”
“是!”
“看看这个!”项少龙撸起袖子,上面是一块透明晶体,晶体上面闪动两道光芒,一红一紫,“这块晶体可以探测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体,也就是说附近有两个,项少龙算一个,另外一个人便是你!”
“那又怎样?”
“不要因为一时顽固改变不应该去改变的东西?那样只会贻害后人。”
“难道还少吗?污染,战争,冷漠,看看这里,至少可以找到我想要的亲情、信义、真情,在这里赵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改变别人命运,回去之后又能做什么!”赵括眼神中尽是无奈。
“项少龙愿意留下!”
“不可以!”赵括摇头,“你必须回去!告诉所有人,人类属于这个世界,世界不属于人类!”
长剑几乎刺到咽喉,项少龙无奈,慢慢按下黑盒之上按钮,一道白光慢慢浮现,赵括身子快速向后退去,生怕受到白光波及,一条时空通道瞬间出现,项少龙身子慢慢吸入消失不见。
木门推开,“这个人从此不会存在!”
三人发出欢呼,美蚕娘眼中含泪,好不容易有了依托,难道以后还要被三个恶霸欺凌不成,赵括面色阴冷,“来人,带上这三个人,出发!”
第十五回 被困之人
木门推开,赵括面色阴冷,莫名出现白光,被玩弄的命运,经历的曲折,不管是注定还是偶然,早已不重要,赵括所要做的便是义无反顾走下去,走属于自己的路。
美蚕娘眼中含泪,快速退到门前,打开木门完全愣住,窗子开着,屋内无人,脸上反而放下心来,多日丝磨早已芳心暗许,“那个人已经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多谢将军替村里除了一个恶霸!”
三人面露笑意,这个家伙一走可是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将军,请带我走。”美蚕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赵括怒目而视,“你把本将军当成什么人,不分青红皂白仗势欺人还是见色起意卑鄙无耻之徒!”
美蚕娘吓得连连磕头,“奴婢不敢,只是那个爷一走,美蚕娘必然每天被三人折磨,从此生不如死,索性从了将军,自知身份低微,即便做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
赵括目光落向三人,三人连连摆手,“我们可都是好人,一定是这女人想要报复。”
“三条狼,坏心肠,欺老弱,没天良!”几个石块落下,确是几个孩童,石块打在三人头上,一人眼珠一瞪骂道:“有人生没人养的畜生,看老子不拔了你的皮。”
“唯有孩童的话最值得相信,带着他们三个,若是敢逃,直接杀了。”
一路无话,三人畏惧,只得跟在军中,沿途有兵士看守,索性安心在军中做了马夫,平日负责喂养战马,这一日远远看到边关城塞彼此相连,上面旗帜飘扬。
沐尘用手一指,“*军,我们到了!”
赵括点头,“全速行军,今夜之前赶到边关要塞。”
“是!”
猛然树林发出一阵晃动,闪出一队人马,亲兵警觉,前军快速向前一围,赵括连忙阻止,并非敌军,只见来人身上装束各异,有赵国兵士还有普通百姓,其中不乏老弱身影,手上带着家伙,看到大军面露惊恐之色。
赵括人在马上看在眼里不由得眉头一皱,催马上前,前方拦路兵士纷纷放下手中兵器,低着头不敢去看。
“你们是哪个军营的?”
赵括面色阴沉,从人数上看不下几百人,兵甲不整,难免是偷偷溜走兵士或者打了败仗之后聚集在这里,带着村民手里拿着兵器冲出,想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边关守军!”
“统兵之人为何人,为何躲在这里,意欲何为?”
兵士低着头沉默不语,沐尘上前一声怒喝,“*军问你,为何不说?”
“*军!”为首兵士抬头,目光相对,带着威势,不敢去看,“将军难道是长平之战击败秦军赵括?”
“放屁,赵国一共几个*军!”
那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军立刻发兵救救我家将军!”
赵括听罢神情一变,“起来说话,速速将详情讲来。”
兵士站起身形,“匈奴骑兵连番袭扰,连续攻破几处要塞,十余村落悉数被毁,所过之处无一幸免,我家将军一力主战,怎奈主将并不认同,眼见匈奴四处为恶毅然出兵,连续击溃两队沿途劫掠匈奴部落,救出几十百姓,怎料退走途中遭遇匈奴大军,只得退入一处要塞,将军担心兵力不足特命末将率兵求援,怎奈处处都是匈奴骑兵,最终只得赶奔武安,沿途遇到躲在这里无家可归百姓,方才以为遇到匈奴人!无路可退,唯有一战。”
“匈奴人,根本不是人,见了男人挥刀就杀,即便是老弱孩童都不放过,*军可是要给我们做主!”身后百余百姓纷纷跪倒在地,边关之地同样听过赵括之威。
赵括面色冷峻,听到百姓血泪控诉,早已可以想象,“都起来,你家将军被围之地距离这里有多远,何时被围?”
首领道:“就在昨天,距离这里不过半日路程。”
赵括点头,“来人,给他马匹,前面带路!”
哒哒哒,两侧骑兵还有弓弩手纷纷跟上,此次前来多是擅长冲杀骑兵还有可以在马上狙杀对手弓弩,完全是有所应对。
赵军小头目面露喜色,将军终于有救了,*军来了,整个边关将士还有饱受摧残的百姓都有救了,连连催动战马,马蹄声阵阵响起,远远听到匈奴人嘴里发出的吆喝声。
“*军就在前面!”
赵括抬头看去,小首领口中所说的要塞不过是一处几尽荒废的村落,建在半山之间,高处站着一人,手持令旗指挥兵士,匈奴阵营俱是骑兵,嘴里发出怒吼声,弯刀晃动,催动战马向上猛冲。
“雷猛率众绕左侧,张和负责攻击右侧,沐尘率领骑兵绕路后方,其余诸将随本将军中路杀敌!”
三路骑兵向外一分,赵括催马上前,身后弓弩阵营紧随其后,距离越来越近,赵军阵营只剩最后一道,依然奋力坚守,匈奴骑兵久攻不下早已失去耐性,索性以更为残忍的攻势不停冲击赵军阵营。
喊杀声四起,匈奴部落方才发现,三路赵国骑兵彻底将自己阵营围住,正面同样涌来一队兵马,应该是赶来援兵,匈奴首领嘴里噼里啪啦不知说些什么,多半是鼓舞兵士向前冲杀之词。
“射!”
赵括率人冲至近前,身后弓弩大显神威,但见道道黑影如同飞蝗一般打向迎面匈奴骑兵,匈奴人身上多是皮甲,相比赵军身上青铜甲更为轻便灵活,可惜应对弓弩效果远远不如,连弩经过改良,威力更强,扣动扳机,砰的一声,两道弓弩直接弹出,快速射向对手,锋利箭尖穿过皮甲直接没入身体。
匈奴骑兵纷纷落马,剩余战马乱成一团,匈奴人好战,所凭借正是无往不利之攻势,凭借惊人攻击力对对手构成绝对威胁,一旦攻势受阻,顿时无所依从。
一人手持弯刀接近,“赵军冲上来了!”
“怕个鸟,再给老子冲!”
弯刀一挥,再次杀出一队骑兵,命运完全相同,扣动扳机,身形纷纷坠马而亡,“你娘,那是什么鬼东西!”
“还是撤吧,再不走恐怕真的走不了了!”左右骑兵冲杀而至,匈奴首领气得哇哇怪叫,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可以除掉李牧,不想还是错过,若是死伤太多无法和大单于交待,部族日后难免被人吞并。
“扯乎!”
匈奴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左右骑兵杀至,雷猛、张和俱是猛将,身后骑兵同样生猛,手持利刃直接冲入,匈奴阵营一时人仰马翻。
“扯乎,扯乎!”
匈奴阵营之中发出一连串惊呼声,一旦被赵军围住后果可想而知,“冲!”
一直被困赵军主将一生怒吼齐齐杀出,同样尽是骑兵,从高处向下冲击速度惊人,但见守将手持大枪杀入匈奴阵营,大枪轮开,所过之处留下道道枪影,匈奴人尸体随之落下,好不威风。
“好!”赵括看在眼里心生喜爱,论年纪甚至要在自己之下,单凭几千兵马能够拖住对方上万骑兵,如此已经了得,一番厮杀之后瞬间形成反击之势更是令人惊叹,最主要的是那手令人惊叹枪法,运枪如风,风雨不透,孤身一人守住一处要害,接近匈奴骑兵纷纷倒在枪影之下。
“此人为何人?”
身旁小头领躬身道:“回*军,正是我家将军姓李名牧!”
“李牧!”赵括听罢眼前一亮,嘴角露出喜色,嘴里喃喃道:“李牧,终于找到你了!”
第十六回 边关局势
匈奴骑兵向后退去,阵营向外一分,相比赵军而言匈奴打法更为灵活,平日驰骋草原,纵马打猎练就一身本事,单兵作战能力匈奴骑兵要在赵军之上,唯一所缺的便是阵法还有谋略,匈奴骑兵各自为战,彼此呼应,凭借过人骑术向前飞奔,不时有人弯弓搭箭快速射出,速度丝毫不减,如此本事令人惊叹。
迎面而来正是沐尘,所率三千骑兵,距离越来越近,沐尘眼睛睁大,匈奴箭矢射来丝毫不顾,身子一歪直接避过,嘴里哇哇怪叫,“给老子杀,一个都不能跑了!”手中阔剑轮开,直接抡圆了砸向一人,被击中匈奴骑兵整个人直接从马上飞起。
两名匈奴兵士一左一右夹攻沐尘,好个沐尘,阔剑猛然加快,连番厮杀同样掌握许多技巧,击中一人身体身形快速一转,阔剑直接从身侧向后刺出,准确无误正中对方胸前要害,不过瞬间击杀三人,双方骑兵遭遇,匈奴手中弯刀相比赵军精锐手中长剑要短上一些,工艺更加无法相比。
“冲出去!”
匈奴首领看在眼里,赵人真是难缠,眼前这支骑兵更是厉害,转眼间死伤一片,加上先前被对方弓弩射杀,再打下去可是赔了老本。
匈奴骑兵向外猛冲,沐尘等人连追带打,一番厮杀只得眼睁睁看着剩余骑兵逃走,李牧收起大枪,沐尘催马上前,“嗨,看你枪法不弱,有时间比划比划!”
“好,李牧随时奉陪!”
沐尘哈哈大笑,“够豪气,沐尘就是喜欢你这种直性子,这个朋友交定了!”
“沐尘”,李牧嘴里念道,这个名字自己在哪听过,如此熟悉,只是一时无法想起。
李牧暗自思量,沐尘心中得意,一拍李牧肩膀,“兄弟,别发愣,还是先去见过*军再说!”
“*军!”李牧眼前一亮,终于想起,沐尘便是跟在*军赵括身边的英雄好汉,赵人之中早已传开,“赵括之谋定麦丘,左沐右白杀魏牟,屡建奇功真命子,兴兵破秦显真功!”终于清楚方才听到沐尘之名如此熟悉之故,沐尘便是左沐。
李牧催马上前,神情中带着敬畏之色,赵括之名在赵国何人不知,尤其是长平之战击败秦军,迫使秦军议和退出长平,最主要的是击败白起,白起之名威震六国,李牧一心想与其一战,怎奈一直守在北边始终没有机会。
李牧催马上前,飞身下马躬身施礼,“末将李牧见过*军!”
赵括从马上下来,面带笑意,对于李牧并不陌生,当时良将,甚至不在白起等人之下,手伸向腰间,拿出一把木剑,李牧看在眼里,眼眶一湿,“*军何时见过家父?”
赵括将木剑递过,“这是一个父亲的承诺,只可惜迟了十几年!当日曾有幸见过李老将军,其精神令赵括敬仰。”
前文交待,这把木剑正是当日一名将领交给赵括,若是日后前往武安交给一人,姓李名牧,也就是此时的边关守将李牧。
李牧小心收好,其中凝聚一个父亲最深沉的爱,重若千斤,“谢*军!”
“一战伤亡如何?”
李牧叹口气道:“死伤骑兵二千有余,兵力损失近一半,好在对方折损远在我方之上。”
“双方兵力部署如何?”赵括刚刚来到边关急于知道对方详情,真如兵法所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李牧道:“边关守军六万,匈奴此次兴兵足有十万有余,其中大部被大单于统帅,剩余分成几个部族负责袭扰抢夺,李牧先前曾连续击溃几个实力相对稍弱部族,后退时遭遇袭击,此部落兵力应该在一万以上。”
“一万骑兵尚且难以应付,若是面对十万又当如何!”方才见识到匈奴骑兵凶悍,骑术惊人,同样擅长弓射之法,打法灵活,如果无法做到彻底击溃日后必然还会再次兴兵,边关永无宁日。
李牧犹豫一下,“*军,末将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直说无妨!”
李牧咳嗽一声,“末将曾几次与匈奴交兵,多是小规模袭扰,如此兴兵十余万还是第一次,匈奴大单于不仅武力惊人,同样深通谋略野心勃勃,此次攻击目标应该是代郡!”
“代郡?”
李牧点头,“为了应付匈奴袭扰,当日特意设置代郡,其间修建工事!”
“既然如此为何不在代郡布置兵力,反而在这里与匈奴骑兵周旋?”赵括提出心中疑虑。
李牧叹口气道:“李牧当日有心以代郡为饵,诱使匈奴大军攻打代郡,待双方陷入胶着之时,突起奇兵左右攻击匈奴阵营,到时匈奴必乱,完全可以沿途设伏,最大限度消灭匈奴主力!”
“妙!此计可成,为何不做?”
李牧面露难色,“李牧手中只有五千兵马,如今不足三千,难以成事。”
赵括听罢哈哈大笑,终于弄清李牧真实用意,即便是自己同样被李牧绕如其中,如此良将,懂得奇谋妙法,为何不委以重任,如此真是屈才。
李牧不明所以,眼见赵括放声大笑,“李牧不过是虚妄之言,*军见笑!”
赵括摇头,“若给你五万兵力又当如何?”
李牧眼前一亮,五万,这可是从来不敢去想的事,神情坚定,“自当消灭匈奴,扬赵国神威!”
“好!立刻随我前去。”
单表匈奴大营,部族首领狼狈讨回,一战死伤六千余人,不免心痛,飞身下马直奔大帐,掀开帘子,一众部落首领都在,目光投来,其中不乏不怀好意之人,双方彼此有过节,当日为了争夺草地牛羊大大出手。
“穆尓目将军,匈奴的勇士,欢迎你回来!”
霍尔目大跨步上前,“大单于,草原上的雄鹰,霍尔目愿誓死效忠。”
大单于点头,“几个部落连续被李牧袭击,你的部落应该就在遇袭部落后方才对。”说完目光之中透出阴冷逼视霍尔目,平日里这些部族首领最是难以掌控。
霍尔目施礼道:“大单于说的没错,霍尔目带着部落攻陷几个村落,猛然发现赵军李牧部踪迹,索性尽起大军将李牧围困!”
大单于身子向前,眼神中透出光芒,“围困李牧,接着说下去!”
霍尔目咳嗽一声,“李牧率众退入一个荒废村落之中,打了足足一天,眼看着就可以攻入对方阵营,不想突然杀出一队赵军,好生厉害,吃了大亏!”说完拎起酒袋咕咚咚喝下半袋,一来口渴,二来心中烦闷。
大单于听罢叹口气,“真是可惜,李牧是个人才,来去如风很难对付,一战下来损失多少人马?”
霍尔目放下酒袋,“死伤过半!”话音落下大帐之中众人目光几乎同时投来,霍尔目手下握有大片肥沃草地,如今损失如此多人马,难免被人惦记。
“这么多,增援赵军有多少人?”
霍尔目眨眨眼睛,“应该有一万有余,逃离之后曾暗中观察,后方尚有赵军旗帜,上面是一个赵字。”
“赵!”大单于点头,“应该是邯郸发来援兵,边关主力尚且躲在要塞内!”
一人生得一脸凶相,双臂有力,匈奴人中有名的大力士,“大单于,不管来了谁都无法阻挡匈奴骑兵,愿率本部人马连夜兴兵攻打赵国援兵,一举击溃李牧。
“对,立刻兴兵。”
大单于摆手,眉头紧皱,嘴里依然小声念着“赵,赵,该不会是那个叫赵括的人,如果真的是又该如何应对!”
“赵括!”距离近的听到大单于提到赵括之名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凉气,赵括威震天下,即便西北匈奴部落同样有所耳闻。
第十七回 李牧拜将
赵括率兵击退围困匈奴部落,被匈奴大军围住陷入苦战之人正是赵括一直要找的那个人,赵国另外一位名将李牧,李牧与廉颇不同,廉颇求稳,李牧善战,两人一人为盾,一人为矛,若得李牧相助,便得一无往不利之矛,他日再战白起同样多出几分胜算。
从邯郸出发,特意将当日守边之将所托付木剑带上,看到木剑,抚摸上面刻下的字迹,正是李牧生辰,李牧眼中泛起泪花,十几年不见,当年的孩童早已成为驰骋沙场将军,只是心中的父子情始终不会改变,小心收好,“李牧谢*军成全!”
提到战法,李牧娓娓道来,条理清楚,丝毫不避讳匈奴之长,普通大多是吹嘘自己之能,李牧不同,彼此优势分析极为详细,唯有如此方能懂得以己之长对敌之短。
赵括连连点头,一路上同样在考虑如何应对以速度见长匈奴骑兵,步兵作用看似有限,其实不然,想要彻底击溃最终对手还要依靠步兵力量形成有效牵制,利用地形优势,还有匈奴骑兵急功近利之心理,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弓弩之利。
大军聚集,李牧转身看去,五万精锐,各个精神抖擞,看在眼里想到自己身边所剩不过二千余人,不免心中感慨,赵括看在眼里并不言语,两军汇合直奔边关大营而去,
主将得到消息,李牧所部袭击匈奴部落被人围困,冷哼一声,“暂不发兵,这种人太过狂妄,让他吃一些苦头也好。”
“将军,李牧兵力有限,若是不发援兵恐难以维持,一旦有事岂不是…”
主将眼珠一瞪,“是暂不发兵,难道耳朵都聋了不成,执行命令!”副将无奈,只得转身走下,副将平日里与李牧交情不错,李牧能打仗,为人更是仗义,手下五千兄弟哪一个不是敢打敢拼的血性汉子。
主将冷哼一声,“李牧,不是自认有本事,本将倒是想看看你用什么法子脱困!”说完脸上露出笑意,先前发布军令不得出战,不想李牧还是执意兴兵,如今被匈奴大军围困也是咎由自取。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人快步入内,主将冷喝一声,“不是告诉过你,暂不发兵!”
兵士吓得一愣,结结巴巴道:“将军,外..外面..来人..要见将军!”
主将抬头,“什么人?”
兵士一脸无奈,“那人没说!”
“让他进来。”
兵士转身下去,时间不长进入大帐,主将低头查看手中卷册,听见脚步声并不抬头,“什么人,来见本将军何事?”
沐尘身形上前,不想这个人如此可恶,赵括使了一个眼色,“李将军被匈奴部落围困,将军可知?”
主将心中有气一拍桌案,“老子不是说了暂不发兵,难道都是聋子!”一抬头整个人完全愣住,并不认得,从身上盔甲服饰看出军中职位必然不低,后面之人认得,手下将领李牧,善用骑兵突袭之法。
主将咳嗽一声,“李牧,你回来了,正在思量用什么法子救你,回来就好。”
来人正是赵括一行人,赵括并不言语,李牧脸色阴沉,方才听得清楚,一同镇守边关,平日里多加刁难也就罢了,如今得知自己深陷危境居然丝毫不顾情义不肯发兵,“将军,为何不立刻发兵,难道李牧还有五千赵国兵士性命在将军眼里如此不堪不成?”
“放肆,本将军奉王命镇守边关多年,岂容你在此大声吆喝!”
李牧长出一口气,“若是李牧今日无法出现在将军面前又当如何?”
“自当寻找机会消灭匈奴主力,为将军报仇,同样为赵国免去后患。”
李牧冷笑,“将军一味坚守不出,如何报仇?”
主将心中好笑,不想一个小小的寻营将军如今教训起自己来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如果不是看在李牧有些本事早就撤了职位赶出军营。
“本将军自有办法!”
“好一个自有办法,在下同样想听听!”赵括上前,目光直视边关主将,终于清楚为何匈奴一直为患,正是因为有了这种不作为之人,若是李牧执掌大军,或许不会有今日匈奴之患。
主将看着来人,不知为何总是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感觉,这种感觉即便是面对凶残的匈奴人同样不会出现,咳嗽一声,语气缓和许多,“这位将军不知如何称呼?身在何处,身居何职。”
赵括笑道:“名姓不过只是一个称呼罢了,至于官职难道真的那么重要?”
主将摇头,“这里是边关,只听任大王之命,其他任何人不得过问,只怕这位将军越过界招惹祸端!”
赵括哈哈大笑,身形继续接近,“赵括从来不怕惹事,最痛恨的恰恰是那些只知道以权势压人的庸俗小人!”
“赵括,*军!”那人听罢吓得身子一抖,连忙从座位上站起,只怪自己太过粗心,从赵括出现的那一刻,身上所发出的气势已经令人敬畏,赵国之中能够做到这一点除了赵括没有别人,如今令自己陷入不利。
“边关守将闫栋见过*军!”赵括手中所持正是*军令,代表的是赵**营最高指挥权。
赵括迈步走上脸色阴沉,“提升李牧为边关主将统领全军,原主将闫栋降为副将。”
闫栋脸色一变,军令下达也是无奈,唯有待击退匈奴之后回到邯郸疏通一番,凭借自己多年关系必然可以再次掌权,“闫栋遵命!”
“*军,李牧唯恐经验不足令*军失望。”
“放手去做。”
赵括说完迈步走下,用手一指,桌案之上放置边关兵符,用以调动兵马,李牧深吸一口气,能得*军如此信任,李牧一定要胜,迈步上前,经过闫栋身边,这位原边关主将弯着身子,一张脸变得铁青。
“孙将军,钱将军,立刻率兵连夜赶往代郡,插起本将军旗帜,沿途布下伏兵,没有本将军指令不得现身,否则军法处置!”
两人齐齐走出,俱是年轻将领,平日里与李牧关系不错,对闫栋作法早有怨言,如今*军亲至直接以李牧取代,如此真是大快人心。
“大营旗帜不变,由闫将军镇守,若是匈奴来攻,只可坚守不准出战!”
闫栋无奈,快步上前结果兵符,“闫栋领命!”
闫栋转身退出,心里这个恨,恨李牧,平日已经对自己不服,早有取代之心,更恨赵括,虽然身为*军,自己毕竟是边关主将,总是要留些颜面才行,倒是要看看如何打败匈奴人。
李牧起身,“烦劳*军随末将前往代郡恭候匈奴大军!”
赵括点头,“好!”
众人离开大帐,李牧飞身上马,夜色中道道人影快速赶往代郡,沐尘催马上前,“*军,李牧虽然有本事,只是闫栋毕竟镇守边关多年,论经验要在李牧之上,此举更换主将若是失败,到时恐怕会将罪责推到*军头上!”
赵括冷笑,“什么时候沐尘同样学会思考,学会畏惧?”
沐尘脸上一红,“*军说笑,沐尘不过是有所担心。”
赵括轻拍沐尘肩膀,“放心,赵括相信自己的眼力,你、白英、雷猛、张和还有已经离我们远去的黑巴,各个都是好汉,可称良将已经难求,李牧不同,深通战法,懂得应变,行军布阵样样精通,此为帅才,更是难得,此次与匈奴交战,以此人为将最是适合!”
“*军所说沐尘自然相信!”
第十八回 代郡城塞
一路无话,两路大军收起旗帜绕过关塞悄悄赶奔边关重地代郡,先前赵军大营布置之地同样是关口要塞,距离匈奴阵地最为接近,犹如一把尖刀插入匈奴大军心脏,凭借高高城墙令匈奴骑兵望墙生叹。
即便如此相比代郡重地同样无法相比,当年武灵王胡服骑射励精图治终于一举击败匈奴扬眉吐气,立刻修建代郡城,以一座石城彻底阻断匈奴去路,加上匈奴内乱,二十几年匈奴始终无法对赵国构成足够威胁。
赵括大军接近,代郡守将得到禀报快速出迎,站在高处向下看去,黑压压一片不下四五万人,面露喜色,难道是主将亲自前来不成,打开城门,快步向前,第一眼看到确是李牧不由得眉头一皱,此人乃是闫栋心腹留守代郡,“李将军,为何不见主将前来?”
从人数上判断,兵力不下四五万人,几乎是边关所有可调动兵力,目光忍不住向后看去,恰好看到赵括等人,一个个威风凛凛并不认得,随行兵马服饰兵器上同样与边军有所不同,此人极为聪明,眼珠一转已经猜出。
李牧身边之人道:“奉*军之命,边关守军尽数由李将军统管,代郡同样如此!”
“*军!那是自然,末将必然尽一切所能追随将军左右!”李牧得势,那人态度顿时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目光落向身后,中间簇拥之人,腰挎长剑威武不凡,必然是*军赵括无疑。
大军进入代郡,众将齐聚商议如何应对匈奴大军,赵括端坐正中,下方众人彼此寒暄,其中多是善战之人,张良一心照顾从大牢内救出老者并未同行,有此鬼谷门人在,平日里行军布阵多了一个可商议之人。
“诸位将军,今日可畅所欲言,不管是什么法子,好的,差的,甚至缺德冒泡的,只要能够击败匈奴骑兵都是好法子!”
众人哈哈大笑,大帐内原本凝重气氛为之消散,众人曾见识过赵括用兵之法,四渡泫水冲击秦军阵营,两围光狼,奔袭咸阳,虚实难辨,令人防不胜防。
沐尘站起身来,“沐尘是个粗人,说话也粗,性子也粗,管他什么,直接打了也就是了,硬碰硬,怕个鸟甚。”
赵括冷哼一声,“匈奴骑兵不比秦军,尚且依仗阵法谋虑,俱是骑兵,打完便走,阵营转换极快,等我们大军接近,对方早已离开,凭借战马之利引诱我们进入最适合骑兵突击平原之地,到时数万骑兵一起冲杀,有几成胜算?”
“这,沐尘没想过!”
“匹夫之勇,勇气可嘉,坐下!”
沐尘坐回原位,其余众人目光同时落向一人,正是李牧,从言行神态可以看出*军对此人极为推崇,必有过人之能,如今沉默不语总是不像话。
道道目光投来,李牧面带笑意站起身形,“*军,诸位将军,李牧与匈奴交战多年最是了解,匈奴此举四处袭扰之目的无非是想打乱边关守卫兵力,用意更是明确,遮挡最终目的!”
李牧说到这里停住,用手一指,正是横在匈奴河套地区与赵国之间的代郡,“代郡若失,匈奴骑兵可长驱直入,进而威胁武安,武安若失,整个赵国完全落入匈奴骑兵攻击范围,以匈奴骑兵速度根本无法应对!”
“攻击代郡,然后武安。”众人上前仔细查看,武安若失去,周围遍布赵国村落城塞,到时完全成为匈奴大军抢夺目标,匈奴骑兵神出鬼没根本难以阻挡。
“李将军说的有道理!”
“代郡绝不能失。”
赵括点头,众人退回,李牧接着说道:“既然已经识破对方意图,唯有死死抓住,布下伏兵,引诱对方攻打代郡,趁机伏兵四起,打乱匈奴节奏,必然可以大获全胜!”
赵括连连点头,“此举正合本将军之意,诸位是否还有疑问?”
雷猛咳嗽一声,“李将军如何断定匈奴大军必然来袭,若是不来,反而转攻防守相对较弱之地,如此岂不是要被匈奴大军牵着鼻子走!”
李牧淡然一笑,“李牧并非具备推算之能,一切完全凭借直觉,匈奴大军即便能够尽数攻克代郡外围又能如何,前面尽是峻岭悬崖,战马无法翻越,唯有代郡!”
赵括站起身形,方才一切听得清楚,“一切按照李将军计划行事,任何人不得有异议!”
“谨遵*军指令!”
李牧毕竟年轻,论军功甚至无法与沐尘、雷猛等人相比,唯恐难以控制局面,如今有了赵括全力支持变得完全不同,众人退去,厅堂内只剩赵括、李牧二人。
“李牧感谢*军信任之恩!”李牧躬身施礼,原本一直不得志,始终被主将闫栋压制,如今终于可以雄鹰展翅大展拳脚,一切都是赵括之功。
赵括面带笑意,“一切并非赵括之功劳实乃是将军!”
李牧摇头道:“李牧不懂,若是没有*军,李牧只能屈居人下,带着几千人马与匈奴周旋,时刻面临被吞之危境!”
赵括轻拍李牧肩膀,“赵括始终深信是金子终究可以发光!赵括看中的恰恰是将军之能,而不是你的*,或者可以给赵括带来什么!”
李牧面露苦笑,“如此便是*军过人之处,换做别人以李牧的性子必然不会得到重用,即便能够发光又如何,最终还是要淹没在黑暗之中,李牧从小受父亲教诲熟读兵书习练武艺,时刻不敢松懈,只望他日可以驰骋沙场一展抱负。”
“何为抱负?”
“遇明主,争天下。”
赵括冷笑,“好大的野心!”
李牧摇头,“难道*军不想,此野心并非李牧一人所有,李牧身为赵人,赵国若亡,日后即便能够得到更多又能怎样!想要一展抱负首先令赵国兴盛,进而兴兵讨伐成不世之功业。”
“赵括此时只想好好打赢这场仗,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吃顿饱饭,如此已经足够。”
李牧哈哈大笑,“都怪末将愚钝,*军连日行军风餐露宿,这便命人准备饭食。”
“简单便好。”
赵括经受过饥饿煎熬,对于食物有了完全不同的定义,王宫贵族所用之物更多是享受,普通百姓只求填饱肚子,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份,对于小小的米粒有着完全不同的感情,付出越多,感情越发凝重,恰如每日辛苦耕种农者,每日脸朝黄土背朝天,一滴滴汗水落下方有最后收成,除去上缴之外几乎所剩无几,每天数着米粒下锅,那是怎样的珍惜。
一点咸肉,外加一点青菜,两碗米饭,李牧亲自端上,赵括眉头深锁查看代郡周围地形图,恰如李牧所言,代郡周围山势险峻,其中又有险水,想要跃过前方城墙进入赵军境内唯有攻克代郡。
“*军,用饭!”
“一起便是。”
李牧摇头,“如此不合规矩!”
赵括笑道:“如何规矩,赵括不懂,同样不想懂,一起!”
李牧心中感激,须知军营之中等级制度极为严格,主将与副将之间权力察觉远非常人所懂,主将可以支配一切,副将只能遵从主将之命,从来不敢去想可以如此轻松环境下与身为*军的赵括一同用饭。
赵括手臂伸出,神态之中透出诚恳,李牧慢慢坐下,两人相视一笑,从这一刻起,两颗心凝聚在一起,必然可以铸造新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