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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称雄全文阅读

作者:任语丁     战国称雄txt下载     战国称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二回 访客

    临淄城内莫名出现数十具尸体,百姓不免陷入恐慌,想到即将被赵国大军围困临淄城能否幸免于难一切都是未知。

    “看那边又抬出来几个。”

    “怎么一晚上死这么多。”

    “怪了。”

    尸体整齐摆在临淄城城门宽敞处,百姓快速聚集,多半有所担心只是远远看着,尸体周围站着数十手持长矛齐国兵士。

    一人快步走出,手里拿着一张告示直奔人群方向而来,人群左右一分,那人来到城墙处抹了米糊贴在上面。

    “去瞧瞧。”

    人群再次围拢,有人念道:“赵兴不义之师,意图毁我齐国王室根基,辱我齐国百姓,国人自当上下一心驱逐赵贼以扬大齐之威,今将潜藏临淄城内赵国细探系数处决以表一战之决心。”下方该有相国府大印。

    “这些人是赵国探子。”

    “杀的好。”

    “还是相国大人有办法。”

    告示贴出,百姓之中有人喝彩有人叹气,不明缘由者口中不乏赞美之词,看出其中门道百姓闭口不言,有人认出死尸之中不少都是相府士人,前些日子尚在相府行走,现在反而成了赵国探子,如此变化不免可笑。

    钱枫背手而立,黑衣剑手站在阴影处,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那一动不动,钱枫有足够的耐心,府门处一人快步走入。

    “大人。”

    钱枫睁开眼睛,“如何?”

    “一切按照大人吩咐的办,百姓深信不疑,更是对赵恨之入骨。”

    钱枫冷笑,“这招借刀杀人之计堪称精妙,除掉本相不想看到的人同样将仇恨转嫁到赵人身上,他日赵国大军攻城,这股仇恨必然会悄无声息爆发,到时赵括所面对的将不再是二十万齐国将士,而是临淄城接近七十万兵力。

    钱枫登上北门,黑衣剑手时刻不离,东、西、南三门完全被赵国大军封锁,赵军营帐彼此相连,想要冲过赵军封锁根本无法做到,钱枫登上城口守将连忙上前施礼。

    钱枫点头,“免了。”快步来到近前,远远看去,水面上大小战船列阵以待不下上百艘,隐约可以看到两侧兵士。

    钱枫看在眼里忍不住叹口气,齐国水军实力要在其他诸国之上,如果当日没有那场惨败或许可以从水上打开一条通路。

    “大人放心,若是赵军敢攻城必然让其有来无回。”

    钱枫沉默不语检查城上防务,城墙经过修缮更加坚固,城墙上方以厚木搭建,不用担心赵军投石车所带来的威胁,城上滚木巨石一一具备,伸手唤来一名箭手。

    那人快步上前,钱枫道:“拿来!”

    兵士不明所以,目光落向守将,守将会意,“还不快些将弓箭交给相国大人。”

    “是!”

    兵士连忙从背后卸下弓箭,钱枫用手掂量,弓箭的威力取决于两点,一是力道,力道大可以直接穿透盔甲取人性命,另外一个就是准度,失去准度再厉害的箭也是无用。

    钱枫顺手拿过一支箭,左手握住右手拉了一个满弓,守将连声赞叹,“相国大人真是神力。”手指松开,箭矢直奔城下射去。

    “中了,相国大人真是神箭。”守将依然不忘趁机讨好。

    钱枫叹口气,箭矢落下,换做以前必然可以更远,落地位置距离自己想要击中的位置相差要有一步之遥。

    “相国大人为何叹气?”

    钱枫道:“大军围城本相焉能无动于衷,这几日更是茶饭不思。”

    “大人乃齐之柱梁一定要保重身体才行。”

    哒哒哒,一匹快马接近,马上人对着城墙上方高声道:“大王请大人立刻入宫!”说完掉转马头扬长而去。

    “这人好生无礼!”守将身形凑近,钱枫大权在握哪个见了不是低声下气,不想来人毫不客气。

    “只要大人点头,保证这个人活不到明白。”

    钱枫淡然一笑,“小事而已,此时当一致对赵,任何人不得生事!”钱枫自是认得,来人新任王宫侍卫统领,深得齐王器重,加上世族身份在临淄城倒也有些势力。

    “好生看守,任何人不得接近。”守将答应一声,钱枫顺着石阶走下直奔王宫而去。

    齐王宫

    齐王啪的一声将手中竹箭纷纷丢在地上,吓得一旁伺候女子纷纷跪倒在地上口呼大王,“大王,大王,齐国就要没了。”

    齐王心中烦闷双手顺势一扫桌案上酒菜系数掉在地上,齐自桓公霸业有成一直为诸国所仰视,近邻燕国更是连连受到齐国侵犯只得修建城墙,不想到了自己确实要面临灭国之危。

    一人接近,方才情形看得清楚,手臂抬起,一旁侍女纷纷起身离开,齐王抬头眼中隐现泪痕,“来了!”

    “钱枫见过大王。”

    “免了。”

    钱枫身子站直,齐王身子扭向一旁,多半不想被人看到,“城防如何?”

    钱枫道:“城门加固,城墙同样得到修缮,以钱枫之见相比当日强度至少增加三成!”

    齐王回过身来,“赵国大军可有动静?”

    钱枫道:“临淄外围尽数被赵控制,几天来一直没有动静,必然是要以围城之法困死临淄。”

    齐王点头,“既然相国已经料到想必同样想到破敌之法!”

    “这!”钱枫停了一下,这些时日一直猜测赵军采取怎样攻城手段,无外乎三种,攻,不顾一切发动猛攻,只要攻下四门之中一门临淄必亡,同样是战场之上常用之法,第二种便是围,围而不攻,赵括当年在长平之战曾经用过,围困光狼派出精锐沿途攻击前来增援阵营,此法堪称精妙,相比光狼临淄城更为容易,中路被雷猛大军截断临淄城完全成为一座孤城,最后一种便是攻围结合,先是以强大攻势令守军还有城内兵士忌惮,然后采取围困之法,时日一长人心思变,到时大举攻城。

    “回大王,出城一战必败无疑,不管赵是攻是围,只要能够坚守一段时日赵必然退兵!”

    “相国大人为何如此肯定?”

    齐王更想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无非是从钱枫嘴里说出一个值得信服的理由迫使自己相信此战赵国必败。

    钱枫何等聪明,从齐王眼神中已经读懂一切,没有人愿意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尤其是掌权者,一旦失去,昔日能够得到的一切富贵虚荣彻底成为泡影。

    钱枫道:“先前本相派人入秦求援虽一直没有音信传回,不过本相相信秦必然不会眼见齐被赵所灭,只要可以坚守一段时日秦必然发兵,临淄之围可解!”

    齐王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寡人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不错,秦、赵相争已久早有仇恨,只是为何迟迟不肯发兵!寡人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有钱枫在大王可安枕无忧。”

    齐王听罢哈哈大笑,“有相爷这句话寡人甚安,来人备酒。”内侍快步上前将地上散落之物带走重新端来酒菜。

    齐王心情大好,命人唤来宫中侍女,衣袖飘飘随着乐曲声不停旋转,钱枫侧目看去但见齐王手里端着酒杯眼睛眯成一条缝,方才的担忧一扫而光,心里暗道,这个糊涂王,若没有钱枫替你卖命齐国早就亡了,钱枫啊钱枫,妄你自恃为英雄,为何如此胆小。

    当年赵括率兵东征西讨,不想糊涂赵王听信赵穆之言险些令大军陷入万劫不复深渊,赵括险些丢掉性命,赵穆夺位,赵括怒杀赵穆在众人呼声中废掉赵王丹自己做了王。

    齐王多年不理政事,当年有田单在,田单入赵之后是钱枫,既然有人愿意替自己办事索性吃喝玩乐享受人间极乐,一曲舞罢齐王连连拍手称好,“有赏,快过来小美人,让寡人瞧瞧。”

    领头侍女生得一脸媚相,身为侍女能够取悦大王原本是好事,身形站起,身子故意上下胸前双峰同样随之抖动,齐王眼睛睁大一把搂过,一双手直接抓在上面。

    钱枫站起身形,“钱枫先行告退。”

    齐王嘴里应了一声,双手始终不离女子胸前,钱枫快步离开,一道身影接近,手持利剑身后带着一众侍卫。

    “吴统领,真是巧了。”

    “相国大人。”

    钱枫笑道:“真是少年英雄,莫说是大王,本相同样看着喜欢。”

    侍卫统领回道:“相爷抬爱,既然都是为大王办事何必再分你我。”

    “好,说得好!本相有事在身,统领大人,请了。”

    钱枫冷哼一声快步走出王宫,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而已,天下间能够让本相重视的人只有一个,赵括!

    赵军大营,探子来回奔行,赵括连连点头,按照事先约定各路人马纷纷到达指定位置,雷猛同样派人送来战报,斩杀月关守将恶来,大军入驻峡谷两侧完全切断前往临淄通道。

    “雷兄弟怎么说?”

    “攻取月关,斩杀守将恶来,大军进展顺利占据事先约定位置。”

    “痛快,真是痛快。”

    沐尘两眼放光,水战之后一直没有战事,兵临临淄城下同样只围不攻,如此不免无趣,听到消息大呼过瘾。

    白英笑道:“沐将军想必是莽汉子遇到俏寡妇!”

    “何解?”

    “心痒手也痒!”

    大帐之中发出一阵哄笑,沐尘连连摆手,“总拿老沐开涮。”

    赵括咳嗽一声笑声止住,“各营情形如何?”

    “按照大王吩咐日出而练,日落而息,夜里同样多派人马巡查防止齐军夜袭。”

    “好,只望上天垂怜可不举刀兵攻下临淄城。”

    营帐外围传来一阵脚步声,兵士带着一人来到近前,“在这里稍候,待我前去禀报。”兵士说完直奔营帐而去,大帐前亲兵腰挎利剑分列左右,那人上前道:“有人要面见大王。”

    “可有问清是何人?”

    兵士道:“已经问过,说是前来送信,要亲手交给大王。”亲兵凝神看去,来人年岁不大,样貌生得清秀,一身装束倒也奇怪。

    “待我前去禀报大王。”

    赵括站起身形,“有人来访?”

第一百二十三回 稷下学宫

    赵军大营来了访客,赵括站起身形,如此倒是稀奇,若是齐人,送信前来是何深意,必然不是齐王,若是齐王当以使者身份如见而不是来访,若不是齐人又为何来到军营,赵国大军兵围临淄城,普通商队或者百姓必然避而远之,猜来无用出去一看便知。

    赵括在前沐尘等人在后,一行人出大帐,亲兵围住一人,年纪不过十三四岁,一双眼睛不时四下打量,看见赵括等人从大帐走出迈步上前,亲兵伸手拦住。“站住。”

    “不想赵王如此胆小。”

    亲兵身负守卫重则,没有大王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接近。

    “让他过来。”

    赵括看得清楚,来人一身青布长衫,长发束在头顶,这样的装束看着有一点眼熟,猛然想起和后来的道人有几分相似,其中又有一些差别。

    那人上前,“这位想必便是赵王。”

    “既然认得还不下跪施礼,讨打!”沐尘一晃拳头怒视来人。

    少年笑道:“在下并非赵人,不食赵国米黍水粮,为何要拜!”

    “算了,何人要见本王?”年纪轻轻有如此傲骨倒也难得,何必在意这些小结。

    少年点头,从怀里掏出书简,双手捧在身前,面对眼前这些执掌生杀大权之人手中竹简反而多出几分敬畏之意。

    沐尘快步上前,少年双手向后,“家师交代一定要亲手交给赵王,阁下可是赵王?”沐尘一脸无奈,小小年纪生得牙尖嘴利,一张脸憋得通红。

    “交给本王总是可以。”

    赵括上前,少年双手再次向前,接过书简少年退到一旁,赵括手指轻轻一划竹简打开看罢轻轻合上,“请带我回复,本王必然亲自赴约!”

    “随时恭候!”

    少年说完转身离开,众人不明所以,赴约!大战一触即发,是谁有这样的闲情雅致要宴请大王,怕不是钱枫使的诡计。

    “大王,眼前形势不明为何轻易答应赴约一事?”众人清楚赵王个性,只要答应别人的事必然不会爽约,此行在所难免。

    赵括将手中书简递给一旁张良,沐尘等人快速围上都想看看到底上面写了什么能够让大王如此感兴趣。

    书简打开,只见上写:“天地不仁,以万物而刍狗…….大王若有意可前往稷下学宫一同研道!”下方署名稷下学宫祭酒荀况。

    “稷下学宫!”

    齐国稷下学宫名气极大,言论自由,待遇同样丰厚,为此吸引不少名士前往,只是可惜齐王一心只图玩乐,稷下学宫逐渐淡出朝堂视野成为各家学说争辩之地,即便如此依然是天下学子向往之地。

    “管他什么宫,八成是钱枫设下的陷阱,大不了派人去占了也就是了。”

    赵括眼珠一瞪沐尘连忙闭嘴,“如此圣地岂能容你放肆,此行稷下威武将军白英随行。”白英面露笑意,沐尘一脸讨好,“沐尘不过是嘴上说说,也想沾沾灵气。”说完直冲着白英挤眼睛挑眉毛。

    白英上前道:“大王,安全为重,沐将军勇武过人可一同随行。”

    “好吧,只是记得,不得造次,否则军法处置。”沐尘一口答应,只要能跟在大王身边莫说是不说话做哑巴都行。

    赵国大军将齐都城临淄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临淄城上守城兵士严阵以待,十几日过去始终不见大军攻城,南城门守将透过空隙向下看去黑压压一片看不到边,弄不清究竟有多少兵马。

    “将军,相国大人传命军中·将士从今天起饭食减半。”

    “减半!不行,弄不好要兵变,我去见大人。”

    钱枫慢慢喝着稀米饭,一人快步走入,“大人,军粮减半难免军心不稳,还请大人收回命令!”

    “坐!”

    钱枫用手一指,守将只得坐在一旁的木凳上,面前同样放着一碗稀粥,钱枫用手一指,守将面露难色,碗中一团米糊并无菜肴,端起喝上一口略带苦涩不由得皱起眉头缓缓放下,再看钱枫不紧不慢一口一口喝着。

    “如何?”

    守将道:“难以下咽!”

    钱枫淡然一笑,“只有真正尝到饥饿带来的可怕才会清楚,眼前这碗米糊不是用来品尝而是救命。”

    “大人,赵国大军团团围困时刻面临攻城之危,吃不饱肚子如何打仗。”

    “吃饱了肚子就能打得过赵军,如果可以,本相立刻让你们一个个把肚子填满然后打开城门耀武扬威杀出去,何必如此!”

    守将低头不语,钱枫看在眼里,“立刻执行本相命令,告诉所有人并非城内缺粮,此举只是为了长久,想守住临淄城,想找回齐人即将失去的尊严只能如此。”

    “是,大人。”

    守将转身离开,钱枫拿起眼前装有米糊铜碗一口气直接喝完,临淄城粮食至多维持半年,赵军之围究竟可以维持多久尚且不知,钱枫站起身形忍不住叹口气,若是有能力可以击败赵军何必被人堵在这里,如今只能寄望于秦。

    稷下学宫

    夜幕降临,学宫内重新恢复宁静,一名老者端坐正中眼睛缓缓睁开,一名少年连忙上前搀扶,“青儿,该回了。”

    少年道:“青师兄懂得礼数人也聪明,一定不会有事。”

    老者笑道:“若遇无道之人性命堪忧,好在赵王乃重情守信之主。”

    “老师为何如此了解!”

    老者道:“斯儿经常送信回来,如今在赵王帐下推行法治,赵王所做一切为师了然于心。”

    话音落下,脚步声响起,那个叫青儿少年迈步而入,“赵王已经答应赴约!”

    “好,夜深了,去歇了吧。”

    少年施礼走出,老者生得鹤发童颜,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此人姓荀命况,也就是后来所称的荀子,年少出名,原本在赵国,恰逢赵武灵王大举强赵之时,怎奈武灵王重武轻论,荀况离开赵国四处游学终于来到齐国,稷下学宫之中汇集各方名士荀况欣然前往。

    没有人会看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布衣少年,一场论辩荀况技压群儒大放异彩,将昔日嘲笑之人系数击败,学宫之中众人纷纷想要这位奇才拜入自己门下,为此争执不休,荀况不以为然,“荀况此生无门,只以学宫为师。”

    荀况学识渊博独树一帜,怎奈言词太过锋利最终遭人排挤,索性四处游学,得到后起韩非、李斯等人登门求学,晚年辗转回归稷下学宫,昔日争辩声犹在,可惜当年诸多学者或死或走。

第一百二十四回 境界

    一路无话,赵括率领黑魔精锐赶奔稷下学宫,马蹄声阵阵,天光刚亮众人抵达,远远看到一座学宫位于半山之间,稷下学宫位于群山之中景色清幽,云雾萦绕飞鸟啼鸣宛若人间仙境。

    “大王,到了!”

    赵括点头,“好一座世外桃源。”

    说完翻身从马上下来,稷下学宫虽属齐国,其中多是学子客居于此,甚至不乏流传后世大师级人物,比如孔仲尼,荀况等人。

    “留在这里。”距离稷下学宫大门尚有一段距离众人停住,黑魔卫士手持利剑,经历战争洗礼身上不免带有杀戮之气。

    “大王,此处形势不明,不如先行搜查一番,以免有人暗藏祸心。”

    赵括摆手,“不必,以免扰了他人,本王自有应对之法!”

    赵括剑术极高,倒是应了那句艺高人胆大,沿途看得清楚前往稷下学宫只有一条路,路上只有几行脚印,从脚印可以判断出入稷下学宫人数极少,若真是暗藏杀机倒是负了学宫盛名。

    赵括上前轻叩门板,沐尘、白英分列左右,嘎吱一声学宫大门打开一道缝隙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年岁不大,相比前往军营送信少年还要小上一些,上下打量来人,“几位是要拜学?家师今日不会客。”

    赵括道:“赵括前来赴约!”

    少年听罢神色一变,一双眼睛打量来人,赵括人到中年英俊面容不乏英武之气,沐尘大手伸出,“小子,好生无礼,既然是相邀而来为何如此没有礼数。”

    少年一时愣住,连忙用力推开,“家师已在厅堂等候,大王,请!”

    赵括进入,宫门缓缓关好,沐尘、白英打量左右,四下无人,学宫内打扫十分干净,即便地上落叶同样打扫干净。

    少年快步上前跟在赵括身侧,一阵钟声传出,梆梆梆,带着山水回应空灵之声,不同的意境带来的反应完全不同,战鼓唯有到了战场才能打出让人振奋的声音,若是进入宫堂只会敲出靡靡之音。

    钟声不停传入,舒缓,恰如疲倦的人躺在舒服的床上,陷入慌乱的人重新得到看到希望。

    “这是什么声音?”

    少年忙道:“钟声,此钟为忘忧钟,每过两个时辰都要响上一次。”

    “忘忧钟!好名字。”

    少年面带笑意,“家师在里面等候,其他人不便入内,大王,请!”少年话中有话,赵括点头,沐尘、白英只得停步,赵括早有交代不得胡闹同样要守规矩。

    赵括点头,顺着台阶一直向上,厅门开着信步走入,恰好看到一名老者背对自己坐在地上,一旁地上放着一个草席,老者用手一指,赵括会意来到近前,脚轻轻触碰并无异常,若是藏有机关必然发动。

    赵括身子坐定,余光看去,老者须发皆白,身子笔直,嘴唇轻动,厅堂尽显简单,又是一阵钟声传来,钟声厅堂内不停回荡,赵括眼睛忍不住慢慢闭上。

    大军灭齐,赵、秦大军会师函谷关,一番厮杀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偌大的厅堂尽显落寞,连年厮杀,沐尘、白英等人尽数战死,赵括同样老迈,脚步声响起,一人快步入内,“大王,秦军败了,大军攻克函谷关。”

    “胜了,终于胜了。”为了这一天足足等了二十年,两鬓同样染上银丝,迈出的脚步同样变得轻浮无力,岁月如同一场魔咒任何人无法与之抗衡。

    “恭喜大王,大军必然可以攻下咸阳完成一统天下之愿。”

    “一统天下!”

    赵括愣住,内心深处从未有过的寂寞,昔日的好兄弟都死了,剩下自己一个人,即便得到天下又如何。

    赵括睁开眼睛,依然坐在厅堂之中,方才不过是一场梦,为何那样真实,战争的残酷最是清楚,长平之战死伤接近十万,邯郸城内几乎家家出丧。

    “醒了。”

    老者转过头来,赵括淡然一笑,“钟声还有这里的烟雾想必都是特意为本王准备。”恰如赵括所说厅堂内萦绕淡淡烟雾,吸入之后让人有昏昏欲睡之感,加上奇怪钟声,所有一切必然是有人精心算计。

    老者笑道:“大王聪慧过人,多少世人灵魂困于现世,只有这钟声方能让人心灵得到净化,灵魂得以解脱。”

    赵括笑道:“先生一力推行法治,是否想过只要有纷争法便难以久持,齐国之法更加无法取代赵国之法,唯有天下归一,方能实现先生之愿!”

    荀况摇头,“只为一人之愿而令天下生灵涂炭,不要也罢,天下合久必分,夏灭而商兴,商最终亡于周,如今周朝势弱导致今日之乱局,大王可有想过是何之故?”

    “无外乎权,心。”

    荀况听罢暗暗点头,赵括接着道:“大周之乱在于君权旁落,各地诸侯纷纷拥兵自立,今日的周只是灭商并未形成真正的定局,若周强势诸侯必然依附而无战乱,一旦势弱必然趁机而起,至于心,同样如此,若是人人为善不与人争,必然处处乐土,这只是想象罢了,权盛则归,唯信则从,赵括始终相信待人以诚必然可以得到回报,对待百姓如同自己的亲人同样可以得到百姓拥护,如此便拥有了心。”

    荀况连连拍手,“妙,荀况以为世间万物无外乎于道,君之道,人之道,天下之道,唯有遵循道方能延续,恰如这世间草木,唯有遵循天地之道方能春发秋落。”

    “道?”

    赵括目光落在厅堂角落丹炉上方,早闻有人炼制丹药修炼道术,这些东西太过虚幻,最终能够练成之人寥寥无几。

    荀况点头用手一指地上草团,两人坐在上面,荀况眼睛缓缓闭上,“放下心中所有贪念**,试试能否看到什么?”

    赵括凝神静气,墨子剑法之中守心决随之运转,钟声不停回荡,随着呼吸道道白色气体慢慢渗入,荀况睁开眼睛脸上露出笑意,站起身形嘴里轻念经文,再看赵括犹如老僧坐定一般。

第一百二十五回 刺客

    赵括无意间步入道途,看似简单其实不然,若是没有天赋修炼几十年同样无法触摸,这些与当日研习墨子剑法有所关联,墨子剑法为一代巨子墨子所创,其中暗含道法奥妙,初境同样如此,放弃心中所有杂念,感悟天地给人带来的宁静祥和。

    一道身影来回踱步,沐尘不免心急,十几天过去大王整天和那个奇怪的老者在一起,几十万大军临淄城下对峙,一旦战事有变如何是好。

    沐尘急得来回踱步,不时发出阵阵叹气声,白英笑道:“还是坐回,一会怕是要转晕了。”白英翘腿躺在那,嘴里哼着不知名小曲,神态尽显轻松。

    沐尘来到近前,“亏你还有这份闲心,我看那个老家伙八成是懂得什么邪术,今晚你我一起前去看看,若真是这样手起剑落直接给来个痛快。”

    白英听罢连连摇头,“大王交代在此安心守候,白英可是不敢跟着你瞎胡闹!”

    “这怎么是瞎胡闹。”沐尘急得抓耳挠腮,早些年四处行走倒也见过一些人懂得邪术,借助符水控制他人背地里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眼前情形倒有些类似,目光落在放在桌案盛水器具上快步来到近前眼睛瞪得溜圆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白英转过身去,“睡吧,白英相信大王一定可以应付得来。”

    沐尘查看一番,不过是普通的铜壶罢了,直接丢在桌案上,时间不长传出雷鸣般鼾声,白英转过身去,低声喊了一句,“沐尘!醒醒。”

    沐尘早已睡熟,鼾声不停传出,白英看在眼里身子慢慢坐起,生怕发出动静弄醒这个喜欢胡闹的家伙,大王一直留在学宫之中不可离开白英心里同样犯嘀咕,至于所谓的邪术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而已不足为信,不管如何总是要亲眼看看才行,打定主意趁着夜色脚步放轻闪身而出。

    沐尘猛然睁开眼睛脸上露出笑意,多年兄弟彼此最是了解,白英嘴上不说心里同样惦记着,论打探消息这种事沐尘心里清楚远远比不上白英。

    白英身子轻速度快,爬墙上房手到拈来,沐尘故意那样说,目的就是引起白英兴趣,然后假装睡熟。

    单表白英,身子一晃整个人进入暗处,顺着院墙一路向前,大王住的位置就在前面,幽暗光亮下映出赵括身影,索性四处转转,白英打定主意身子一转直奔另外方向奔去。

    厅堂内,一名老者端坐正中,身旁站着一人,正是前往军营少年,不时往一旁火炉内添加木柴,火炉上方放着一口鼎,鼎的大小要比普通鼎小上许多,通体泛出青色,必然不是凡物,一股股药香从上面传出。

    老者眼睛缓缓睁开看了一眼,“童儿,遇事不能心急。”

    少年连忙停下,炼丹最是考究心境,掌控火候完全可以看出一个人内心的静与躁,“师父,弟子不甘心,修炼十载方入初境,那赵王不过十日。”

    荀子笑道:“为师说过,道并无常态,有些人一生无法触摸道途,有些人只需一个机遇或者点拨,恰如俗世之人,有人劳苦一生始终贫寒,有人不思劳作确实可以享受富贵。”

    少年道:“师父并没有见过赵王,为何断定此人有道途?”

    荀子起身,“一切必然都是缘分,为师得知赵国大军兵围临淄,想到兵患不断百姓受苦心中不忍,今身在齐国受齐王之恩,索性做一件事,一件可以救齐国的事,当然一切都要看缘分。”

    少年眼珠一转,“弟子懂了,师父是想点化赵王看破世俗进而放弃征伐之念,如此齐国之危可解!”

    荀子点头,“如此对赵、齐而言都是好事,好在赵王并没有完全被贪欲所掌控,只是一点无可厚非。”荀况说完忍不住叹口气。

    “老师为何叹气?”

    荀况道:“即便今日之危可解难免还有他日,只要战乱还在,天下百姓便无安宁,这些时日看得清楚赵王有一颗爱民之心,如此最是难得。”

    少年道:“老师对赵王如此推崇,是否受其影响而改变初衷?”

    荀况笑道:“不会,为师已老,只想有生之年能够守住这片净土,凡事不能强求。”

    少年面露疑惑之色,“老师不是说过只要勘破道途便可以延年益寿。”

    “确实如此,虽可延长确非永生,凡事不可太过偏激,否则于己无益。”

    “弟子谨记。”

    白英伏在上面听得清楚,方才看见厅堂内有亮光传出于是快速接近,掏出飞虎爪快速爬上,脚步放轻来到中间位置揭开上面青瓦向下看去,厅堂中一老一少攀谈,其中提及大王仔细听去,终于弄清此次相邀大王前来稷下学宫试图说服放弃伐齐免去战祸之苦。

    白英伏在上面,一道黑影快速闪过,一身黑衣动作极轻,顺着院墙快速向前,看上一眼身子弯下,所处位置正是赵括住所,右手一晃,匕首贴在门缝顺势一挑,那人楞了一下,门上并没有加横闩,莫非房内无人,犹豫一下推开房门快步闪入。

    赵括确实不在房内,这段时日与荀况探讨法与道,冥冥中有所顿悟,那种感觉十分奇怪,似乎有一种奇妙气体进入身体,顺着经脉慢慢游走最后归于丹田,整个身体同样变得舒畅,那种感觉犹如男女之欢,只是更为细微,身子缓缓站起,多半是方才缘故,身体升起一股燥热,从出征起身边一直没有女人,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邯郸城内一众女子曼妙身姿,若是在此宝地**一番不失为一件美事。

    赵括面露笑意直奔住处而去,房门推开转身将上面横闩插好,这种横闩目的就是防止有人破门而入,只是遇到贼人或者懂得开启之法完全无法发挥作用,方才黑衣人所用之法便是其中一种,只要顺着门缝一挑横闩自动挑落,手法利落之人可以在横闩落地之前推开门伸手接住。

    住处尽显简单,稷下学宫之中不分身份,治学之道在于勤勉,若是食宿太过安逸反而有所影响,赵括顺势将外衫脱下放在一旁,想着方才情形,那种感觉依然记忆犹新,修炼之途在于心境,不受世俗所烦,不想到了赵括这想到的确是男女之事,若是荀况知道必然气得吐血。

    赵括身子躺在那忍不住浮想连连,细微声响从床下发出,赵括警觉,身子顺势向内一滚,一道黑影跃出,匕首正好击中赵括原来所躺位置,那人同样发出一声惊呼,一直躲在床下等待时机。

    赵括进入止住呼吸,直到上面传出声音立刻出手,那人一击落空身子顺势向内,赵括双手向下一按整个人直接跃起避过攻势,左手直接抓住刺客手腕,右手顺势向下,目的明确将刺客制服然后逼其说出幕后指使之人。

    赵括身子直接将来人压住,刺客身子不免单薄,一身黑衣脸上带有黑布,眼睛睁大,多半不敢相信自己会被对手擒住,身为刺客必然身手过人。

    赵括左手抓住对方手腕手指顺势一按,匕首直接脱落,身为医者最是清楚手腕上的穴位,只要按中短时间内手臂出现酥麻力道同样受到影响。

    “为何要杀本王?”

    “因为你该杀。”

    “你是齐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刺客用力挣扎,怎奈气力不足,头顺势向上撞去,赵括顺势避开,一股异香从对方脖颈处传出,还有夜色中露出别样的白嫩,即便抓住的手腕同样嫩滑无比,原本陷入燥热的身体快速膨胀。

    赵括一阵吃惊,方才的那种感觉十分奇特,绝对不是两个男人之间所具备,右手顺势向下,一声惊呼,赵括面露笑意,右手恰好摸到对方丰满双峰之上。

    “杀了我吧。”

    “本王实在舍不得杀你。”手从胸口挪开揭开脸上面纱,精致小脸,因为羞涩愤怒带着一丝红晕,这样的距离,原本是要诉诸生死的两个人,赵括头直接向下,直接将对方小嘴包裹,完全不顾对方反对,心底勾起的欲火根本无法停息。

    女刺客不停扭动身体,原本不经意的举动不停挑起男人原始的**,滚热的唇紧紧贴在一起,鼻息间透出女人特有的味道,时间慢慢过去,挣扎渐渐转为迎合,原本僵硬身子同样变得柔软。

    白英闪身从房顶跃下,啪的一声,多半是青瓦年久之故其中一块出现一道裂纹,厅堂老者眉头一皱,少年快步走出,门外漆黑一片。

    少年身子停住一动不动,时间慢慢过去始终不见动静快步返回,“没有人。”

    老者点头,“回去歇了吧,为师今夜要在这里炼丹。”

    白英躲在暗处同样一动不动,夜色虽深,一旦行动难免被人发现,直到厅门处那道身影消**形跃起直奔赵括住处奔去。

    稷下学宫师徒虽无恶意一旦大王被所谓的炼丹修道所蛊惑难免失去征伐之心,如此所有努力尽数白费,一统天下的梦想同样成为白英等人一生追求,要想实现如此丰功伟绩绝对不能少了大王。

    白英身子接近,猛然一阵女子低低的呻吟声从房内传出,白英眉头一皱,“女人!”从进入稷下学宫开始几乎将这里所有人查看一番,应该都是男人才对何时出了女人。

    声音越发高亢,其中伴随男人沉重呼吸声,白英同样是过来人,完全可以想象房内情形,脸上露出笑意,若真是一心修道必然无欲无求,大王还是以前的大王,声音再次传出,白英身形几个闪烁沿着暗处快速回到住处,沐尘依然鼾声如雷,白英放轻脚步缓缓躺下。

第一百二十六回 她是谁

    赵括凝视怀中佳人,多半是折腾累了,从一开始的挣扎到最后的扭动缠绵,鬓角发丝带着几许汗珠,上天总算对自己不薄,这样的地方送来这样一段奇遇,欲火难耐之时美人直接送到面前,如何能不接受。

    赵括目光向下,透过被子丰满双峰若隐若现,上面带着粉嫩的小可爱,如果不是丢在地上的匕首变得如此刺眼,眼前一幕完全可以定义为香艳。

    她是谁!和自己有何仇怨,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行踪提前进入稷下学宫,一个个疑问快速在脑海中闪现,怀抱佳人绝非那样简单,一旦醒来又会发生什么没有人清楚,昨晚行刺女子身手不赖,从出手完全可以判断,稷下学宫外围完全被黑魔精锐控制,想要进入根本无法做到,唯一的解释就是提前进入躲在暗处寻找机会。

    女子转了一下身,一张娇俏小脸贴近赵括胸口,鼻息间发出气息带着一股温热,那种感觉格外舒服,赵括左手忍不住顺着肩膀向下抚摸,肌肤透出年轻女子特有的紧致,手指触碰带着一股弹力,一直向下触碰敏感处。

    一道身影猛然跃起,女子惊醒,眼睛睁开,两道目光相对,顿时清楚眼前情形,整个身子快速向后退去,身子直接从床上跃下,一阵凉意袭来,女子低头一声惊呼方才发现身上并无衣物遮体。

    “赵括,你这个该死的淫贼。”

    赵括索性躺在那一双眼睛上下打量,这种方式最是让人享受,“本王与你有仇?”

    女子摇头,“没有。”

    “本王曾经做过对不起姑娘的事?”

    “也没有。”

    “既然如此为何要手持利刃加以行刺,如果被你得逞本王此时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这只算是一个小小的惩戒。”

    女子怒眉倒竖,双手试图遮挡,怎奈根本无法挡住,尤其是对方不怀好意目光投来顿时气急,匕首就在身前不远位置,女子眼珠一转身子向前脚下故意一绊,赵括早已看出对方意图身子同样从床上坐起。

    女子身影跃起,手中匕首直刺赵括咽喉,赵括身子顺势一倒左手抓住对方手腕一股绵力发出,两道身影快速重叠。

    “我要杀了你。”

    女子骑在上面手腕被人抓住连番发力始终无法落下急得流出眼泪,两人光着身子肌肤彼此贴在一起,尤其是下面不停触碰一种异样感传出。

    “放开我。”

    “除非你答应不杀我。”

    “不可能。”

    “那本王如何能放你。”

    赵括说完屁股向上一挺,女子一声惊呼,眼中怒意更浓,怎奈被人抓住无计可施,只能眼看着被人淫辱,赵括身子翻转,女子扭过头去,赵括嘴巴贴在女子耳边,“除非告诉本王你是谁,又是谁指示你来行刺。”

    “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本姑娘只是看不惯你的作法所以要杀你,这件事和别人无关。”

    赵括清楚她说的是事实,如果真是杀手至少懂得自己睡熟之后再动手,至少可以增加一成把握,真正的杀手一旦被擒绝对不会任由自己欺凌,每个杀手大多掌握一种最为方便同样最为直接的方式杀死自己。

    这个人不同,失手被擒,面对自己的挑逗略显生涩,最后一发不可收拾,被单上留下的红色印痕已经可以证明一切。

    赵括夺下匕首身子跳下顺势将女子衣物丢过去,“你是赵括的女人,不管到了哪里都要记住。”

    “真的放我走?”

    赵括转身,女子连忙将衣服放在胸前,眼神中透出诧异之色,“为什么不能?”

    女子道:“赵括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落在赵括手上根本没有活路。”

    赵括哈哈大笑,“不想在姑娘眼中赵括如此不堪。”

    女子冷哼一声,“难道不是吗?是你毁了我,赵括,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里,到时候一块一块挖下你的肉,让你为今天所做的一切忏悔。”

    “本王最担心的恰恰是你再也不来。”

    床上女子连忙避开,那种火热的眼神让人感到害怕,快速将衣服穿在身上,目光落在那片殷红上面,嘴角露出恨意,绝对不能放过赵括,不仅是为了自己同样是为了那些被这个恶人欺负的女子报仇。

    女子衣物穿好,除去身上夜行衣一身装扮和学宫内侍从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身形略显娇小,回头看上一眼,一脚踢开房门飞奔而去。

    “有意思。”

    赵括看着离去背影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女子容貌身材俱是一流,最让赵括痴迷的反而是略带几分野蛮的个性,邯郸城内众人早已调教得毫无野性,这种小野猫反而多出几分刺激。

    赵括回头,一条白色布帕吸引赵括注意,拿在手里,上面依然带着女子身上特有味道,缓缓打开,布帕上绣了一个蓉字。

    “蓉!”

    稷下学宫外围一道山坳处露出两名女子身影,手提长剑不时探头查看,两人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一双水灵灵大眼睛格外机灵。

    一人道:“快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小姐从学宫里出来,这次怕不是要出事。”

    另外一人道:“不会,小姐聪明过人,虽然有些任性,至少懂得分寸,这次的事闹得有些大,即便能够杀死赵王想要脱身必然不易。”

    “一旦出了事回去之后一定会被相爷打死,小姐,一定不能有事。”侍女急得团团转。

    “又能怎么办,劝不住小姐,就凭我们两个想要过去都难。”

    山坳不远处便是驻扎在稷下学宫外围黑魔精锐,十人一组将上山通道彻底堵住,道道黑影手持利刃,想要从这里过去根本无法做到。

    “都怪那个青童子偏偏炫耀说是去赵**营请赵括入学宫,以小姐的个性如何会放过这个罪大恶极的男人。”

    侍女提到男人,猛然想起在秦国时听到关于赵括的一些传闻,烧杀掳掠,欺人妻女,眼睛睁大,“一旦小姐失手岂不是要被!”侍女嘴巴张大不敢去想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实在不行只能去无量山求曹先生出手。”

    “这个主意好,以曹先生的本事必然可以攻上学宫救出小姐。”

    两人口中所提之人便是剑圣曹秋道,一生痴迷于剑,门下弟子俱是一等一好手,平日拜山剑手不再少数,目的就是能够得到曹秋道青睐进入山门学习剑术,怎奈大多无功而返,曹秋道要求极高。

    也算是幸运,一个女子能够得到召见拜在门下,练剑最是无趣,练了一阵索性带着侍女下山,也是巧合来到稷下学宫便听到赵国大军大举进攻临淄城,随着荀况邀请赵括前来论道,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刺杀计划悄然形成。

    “那个人!”一道身影从山上下来,两人眼睛睁大,虽是一身男儿打扮依然可以一眼看出正是小姐,黑魔精锐并不阻拦,大王交代过只出不进,更加不得对学宫之人无礼,所以才能够轻松过去。

    “是小姐。”

    两道身影快速迎上,多日不见不由得喜极而泣,“没事!”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

    “傻丫头,不会,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侍女忙道:“小姐杀了那个魔头?”

    “没有。”女子用力咬紧嘴唇,两名侍女面露疑惑之色,这完全不是小姐个性,平日里只要是想做的事绝对不会放弃,这一点即便相爷同样无可奈何,索性挑选几名机灵侍女经过训练跟在身边,一旦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那个恶贼身边带了两个高手一直没有机会下手,担心时间长了被人发现所以溜了出来。”

    “左沐右白,听人说那个沐尘不仅样子长得丑还最喜欢吃人肉,至于那个叫白英的家伙最是喜欢对年幼女子下手。”

    “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侍女眨着眼睛道:“都是从市集听来的,还有很多,反正没有一个好人,小姐见到这些人一定要小心才行。”

    “市井!”女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早闻市井之言最是不可信,赵括虽然可恶并非传言之中那样大奸大恶之徒,如果真是那样必然无法离开学宫,想到那晚发生一切恨得牙根直痒,赵括有生之年一定不会放过你。

    赵括打了一个喷嚏,走出房间深吸一口气,昨晚一番激情,今日更觉神清气爽,这些日子一直跟随荀况专研道术,其中约束太多,守静,不能有任何杂念,守礼,不得超越人之礼,也就是不能有男女之欢以免泻了元气,剩下的便是守元、守心等等…..

    一人上前,“大王,家师有请。”

    赵括点头,“恰好本王也有要事与先生商量。”

    赵括迈开大步直奔厅堂而去,厅堂门前聚集不下十余人,其中多是打扮怪异少年,赵括上前,人群左右一分,荀况目光落在铜鼎之上,道道白气从铜鼎上方冒出伴随药香。

    “先生有礼。”

    荀况点头,“丹要成了。”

    赵括哦了一声,只是见人炼丹,始终不见丹药如何生成,如此还是第一次,再看荀况脸上同样带着几分期许,可以看出铜鼎之中所炼必然极为珍贵。

    砰的一声,铜鼎猛然炸开,巨大力量带动碎片激射而出,赵括瞬间发动,右手抓住荀况整个人向外跃去。

    碎片打在窗棂上直接透过,外面聚集众人遭受波及,荀况面如死灰,“道不及人,付出如此心力还是无法做到!”

    眼见铜鼎毁去弟子受伤荀况不由得老泪横流,两道身影接近,“快救人。”

    “好!”

    沐尘、白英一左一右,有人被重物压住,有人被碎片击中血流如注,赵括快速查看,从怀里掏出药物一一处理,荀况看在眼里,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方才一瞬间已经死在厅堂之中,一生所追求的法与道同样消失,究竟何为道,何为人,是道在人上,还是人生道,赵括率人救治受伤之人,一阵风吹过只剩下荀况在风中凌乱。

    巨大响声从山上传出,女子猛然回头,眼睛瞪大,“他会不会有事!”

    侍女道:“小姐说的是谁?”

    女子缓过神来,“那个方向应该是学宫位置,不过是担心青童。”

    “算了,不是说已经没有牵挂再也不要回来?”

    女子点头,“说得对,回咸阳。”

    “太好了,相爷知道一定乐坏了。”

第一百二十六回 天变

    北风呼啸,雪花飞舞,齐国的天说变就变,到了这个时候只要北风一起天冷得吓人,临淄城内百姓纷纷拿出厚衣穿在身上,不知为何今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早,同样格外的冷,如此可是苦了街头百姓,失去家园只得露宿街头,双手缩在衣袖里,脑袋同样向内缩着,如果可以宁愿整个人缩进去,人群聚在一起,身子几乎贴在一起,即便这样依然冷的厉害,冷风无孔不入。

    “娘,好冷。”一名孩童缩在大人怀里不停发抖,身上衣物略显单薄。

    “没事,搂住娘就不冷了。”女子双手搂紧,这是唯一能够为孩子做的事,身为母亲必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吃的饱穿的暖,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只是那样的日子只是一种奢望。

    “娘,为什么不回家,狗娃想家了。”

    “家已经没了。”女子用力搂住怀里孩子,眼中尽是泪水,男人战死了,留下最后的木屋同样毁了,如今只能躲在这里每天接受一点稀粥过活,如果不是因为年幼的孩子早已不想活在人世。

    “遭天杀的赵人。”

    “关赵人什么事,不要忘了,烧我们房子抢我们粮食的齐人不是赵人。”

    “放屁,如果不是赵兴兵来犯如何会弄成这样。”

    “孙儿长大了一定要尽杀赵人。”

    “乖,爷爷只想看着孙儿健健康康长大,不想再打仗,再也不想打仗。”老者三个儿子先后战死,如今只剩下一个孙儿成为余生最大的寄托。

    风声呼啸,大雪将临淄城完全染成白色,临淄城外赵军阵营同样不好过,虽事先有所应对,补给物质中同样带有棉衣,只是不想齐国的冬天冷得吓人,风打在脸上犹如刀子一般,营帐纷纷点起篝火,兵士聚在火堆旁取暖。

    “天杀的老天。”

    沐尘忍不住骂了一句,阔刃剑丢在一旁,铁质剑柄传出透骨凉意,这个时候要是来一桶烧刀子必然痛快。

    赵括大帐温暖如春,铜盆内吐出红色火舌,篝火燃尽之后将炭火放入铜盆之中可以取暖,当然处理不当容易中毒,赵括仔细查看各营房送来竹简,上面记载布放还有物资剩余情况,军中物资尚有剩余不必有所担心。

    赵括放下竹简,眼睛慢慢闭上,按照当日荀况所传授方式演练一番,自从离开稷下学宫回归军营只要一有空闲修炼一番,说来也奇,不过是普通的静坐冥思之法却是能够让人祛除疲惫变得神清气爽。

    缓缓吸气,气息运走周身然后缓缓吐出,看似简单其中暗含道法玄妙之法,运行完毕,一阵风吹来大帐随之晃动,赵括站起身形打开帐门,顿时一阵凉意传来,“外面情形如何?”

    一人守在门前,“回大王,各营兵士已经发放寒衣应该不会有事,外围巡营怕是要苦了些。”

    赵括点头,“去看看。”

    赵括走出大帐,冷风阵阵,习惯帐内温暖,嘴里呼出阵阵白气,终于清楚为何古代征伐都是春起而秋止,一来是为了保证农业,没有粮大军根本无法发动,二来是为了躲避风雪,尤其是齐、燕之地位于东北到了冬天冷得吓人。

    “大王。”

    风雪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痛,风雪中道道身影挺立,巡营最苦同样最为重要,身为巡营肩上扛着整个赵军大营安危重任,同样带着大王信任,面对风雪没有人畏惧。

    “是大王来了。”

    一句话,一个人彻底令赵国防线沸腾,赵括上前仔细检验,兵士盔甲内穿有棉衣至少可以保证不会被风雪冻伤,“冷不冷?”

    “不冷。”

    “说真话。”

    “这鬼天,真他娘的冷。”

    众人哈哈大笑,赵括轻拍那人肩膀,“立刻缩短轮换时间,本王的兵可是不能在这里倒下。”

    平日寻营换防时间都是两个时辰,这样的天气在外面冻上两个时辰可想而知,赵括检验一番索性将时间缩短,只要兵力足够轮换阵营完全可以运转。

    兵士眼中透出感激,命令下达,营帐之中各出一队人马,阵营换防,巡营兵士长出一口气,一双手紧握长矛冻得几乎无法伸直,脚完全失去知觉。

    换防兵士来到近前,“这里交给我们,快点回去烤烤火,好好暖和暖和。”

    “这个时候不能烤火,用雪。”

    “用雪?”

    雪抓在手里冷得厉害,这样的大冷天用雪搓岂不是被冻死,兵士愣在那一时没有弄清大王此举含义。

    “照大王说的做。”

    “快。”

    数千兵士将鞋脱掉索性坐在地上抓起雪用力搓着,“真是怪了,越搓越热。”

    兵士将搓得直冒热气透出红晕双脚抱起,眼前一幕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给老子索性搓个背。”

    一人直接将衣服脱下,身后兵士快速将雪扬在身上胡乱搓去,“老子也要。”

    “看我不削你。”

    雪球砰的一声打在身上直接碎开,赵**营一片欢腾,几乎冻僵兵士瞬间爆发活力,所有人尽情在雪中打闹。

    “大王,这是啥理?”

    赵括笑道:“站了这么久,寒气已经进入体内,一旦用火或者热水取暖热只会令寒气继续向内,时间久了必然生病,用雪则不同。”

    沐尘一拍脑袋,“懂了,雪是凉的,搓几下把凉气反而给逼出来了。”

    “就是这个理。”

    赵括说完用力搓了一下双手,众人纷纷效仿,守在城墙上方齐国兵士同样冷得厉害,站在高处冷风更烈,一人探出头去,“赵人这是在做啥!”

    “八成是疯了。”

    “别管那么多,快过来热乎热乎。”那人连忙蹲下,几个人凑在一起。

    书中暗表,赵括稷下学宫遭遇刺客,虽然无法弄清对方身份,只是当晚香艳一幕始终念念不忘,既在尘世如何摆脱,赵括索性辞返回军营,如此可是乐坏了沐尘,三人出学宫返回,荀况连连叹气,如此天赋真是可惜。

    齐国大军始终不敢出战,赵括索性以围困之法破敌,派出探子联络雷猛大军绝不能掉以轻心,能否彻底切断临淄通道对整个战役尤为重要。

第一百二十七回 秦变

    咸阳城同样飘起雪花,吕不韦用力搓了两下手,目光始终不离眼前竹简,上面便是费尽心思所写灭赵方略,从出兵时机、位置、兵力部署一一详尽,吕不韦相信,只要按照自己部署兴兵必然可以一举吞掉赵国,当然前提是齐国可以拖住赵括主力。

    前方探子消息不停传回,赵括两路大军并进先后攻克临门关、月关,一路兵围临淄,一路截断即墨城与临淄城联系。

    吕不韦站起身形看着窗外飘起雪花不由得叹口气,“娘蓉,兵荒马乱的究竟去了哪里!这个丫头总是不让人省心。”

    “爹!”

    一声女子呼声传来,吕不韦顾不得穿鞋快步跑出,清秀面容出现,正是吕不韦爱女吕娘蓉,身后跟着两名随身侍女,此番不声不响离开咸阳前往齐国游历。

    “娘蓉,回来就好。”

    “爹,以前是娘蓉任性,以后再也不离开爹。”

    “乖,出去一趟反而懂事了,好,好,好,这里是你的家想怎样就怎样。”吕不韦上下打量爱女,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任性蛮横的丫头,是时候好好挑选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还是爹最好。”

    吕不韦面露笑意,“咸阳城可是出了几位了不起的少年英雄。”

    吕娘蓉听罢面色一沉,“爹,女儿才刚刚回来就这么急着把女儿嫁出去。”

    “不急,不急,自己做主就是,爹还有事需要入宫与大王商议。”

    “好。”

    吕不韦转身回到厅堂拿起竹简直奔王宫而去,灭赵方略已成,如今爱女归来更是高兴,想到他日嬴政荣登大位自己大权在握,到时吕氏一族何等荣耀。

    “去准备热水。”

    侍女答应一声,时间不长准备妥当,吕娘蓉脱去外衫,露出迷人双腿,连日赶路身上带着几分汗臭,左腿迈入右腿缓缓跟上,热气升起,整个人掩映其中,双手脱去内衫直接丢在一旁,为了方便所以沿途所穿都是男子衣服,如今回到咸阳完全可以回复女子身份。

    吕不韦权倾朝野,加上对宝贝女儿极为疼爱,试问有谁敢招惹。

    热气弥漫,吕娘蓉白嫩手臂抬起轻轻撩动水花,左手顺着肩膀一直向下,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赵括身影,那只手就是从这里一直向下,“该死的赵括。”吕娘蓉想到当日被欺辱之事手臂一挥将放在一旁水盆打翻。

    侍女守在外面听见声响快步跑入,“小姐,发生什么事?”吕娘蓉一脸怒气,侍女早已习惯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免不了要挨一顿骂。

    “没事,出去吧。”

    侍女长出一口气快步跑出,吕娘蓉闭上眼睛,那道身影不停浮现,挂在嘴角的笑意,压在身上晃动的身影,双手抓住头发,多么希望只是一场噩梦,只是毕竟已经发生,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赵括!”

    吕不韦进入王宫,几人脚步匆匆迎面而来,吕不韦不由得眉头一皱,一名内侍带着几人,吕不韦认得都是王宫的医者,医术不凡,三人一起出动这种情形倒是少见。

    吕不韦快行几步,几人连忙施礼,“见过大人。”

    “何事这样心急?”

    内侍叹口气,“大王病情加重。”

    “病情加重!”秦王异人一直生病,服用丹药之后略有好转,可惜好景不长,丹药药力同样无法维持。

    “相国大人来得正好,已经有人去请太后还有太子。”

    吕不韦整个人愣住,从内侍话语中隐约听出秦王怕是真的不行了,拳头握紧,咸阳城上空乌云密布,恰如吕不韦此时心境,天意弄人,现在所缺的只是一个命令,大军进发必然可以一举攻克赵国,到时霸业有成,如今不同,秦王病危,虽有储君,怎奈其他嬴氏族人纷纷对当日立储心生不满,私下里暗通书信大有拥立二王子成蛟之意,一旦大王归天难免内乱,到时根本无心伐赵。

    众人加快脚步,早有人门外等候,吕不韦看得清楚赵姬身前站着一人,身形魁梧面色冷峻,不错就是这样的神态,不愧是我吕不韦的儿子。

    吕不韦上前,“拜见王后,太子。”

    “政儿,还不过来。”

    嬴政躬身施礼,“嬴政见过大人。”

    两道目光相对,吕不韦连忙搀扶,手臂搭在一起,多半是太过兴奋手臂不由得抖动,“太子,使不得,使不得。”

    赵姬笑道:“如何使不得,相国大人劳心劳苦一心为秦之大业,他日必然成为政儿辅弼之臣,日后还要多仰仗大人才是。”

    “吕不韦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阵寒暄,老太后华阳由人搀扶着来到近前,众人连忙上前施礼,华阳太后确实老了,那张令人着迷的脸同样变得松懈,一场大病过后头发尽数花白,听闻异人病重连忙赶来,华阳一生无子,索性将异人收在膝下,异人为此改名子楚,大有讨好之意同样借助华阳夫人之手荣登秦王大位,异人倒也念旧情,这些年一直待华阳太后如生母。

    “子楚如何了?”

    众人沉默不语,华阳太后不免心急,“吕不韦,你说。”

    吕不韦忙道:“回太后,已经传了医者,大王洪福齐天必然不会有事。”

    华阳太后挥动手臂,“洪福齐天,可笑,可笑,哪个不想,最后还不是都没了,不想听这些,扶我进去瞧瞧。”华阳太后先丧父如今义子病重心中悲痛常人无法想象。

    脚步声响起,内侍快步走出,“大王有命,相国、太后、太子、王后觐见。”

    众人走入,但见嬴异人面色惨白脸颊深深陷入,原本是壮年,不想被病痛折磨成这副模样。

    “大王。”

    华阳太后紧赶几步来到近前,眼见子楚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不免心酸连忙转身,秦王叹口气,“诸位都来了,也好,寡人有些事始终放心不下。”自己的身体最是清楚,即便心中有太多不甘同样要接受这样的事实。

    吕不韦上前,“大王,吕不韦带来伐赵方略。”

    秦王叹口气,“寡人同样想看到秦国的大旗在赵国土地上飘扬,恐怕等不到那天了。”

    一道身影上前,躬身跪拜,“父王安心养病,伐赵一事孩儿愿意代劳。”走出之人正是嬴政,凭借太子身份他日必然可以秦国的王。

    “好,不愧是大秦的子孙。”

第一百二十八回 心变

    嬴政上前病榻上秦王异人连连赞叹,一旁吕不韦嘴角微微露出得意之色,这是我吕不韦的种,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大王上受天恩必然可以康健,太子少有大志同样是秦国之幸。”

    嬴异人咳嗽一声,“相国。”一口气险些无法接上,内侍连忙上前,华阳太后、赵姬等人面露关切之色。

    “老臣在。”

    嬴异人手臂伸出,吕不韦身子向前跪在秦王榻前,嬴异人面色越发难看,“当日得相国大恩始终不敢忘,今榻前相托,万望相国大人成全。”

    “大王圣恩,老臣为秦肝脑涂地永不敢忘。”

    “好,政儿过来。”

    嬴政听话来到近前,秦王看着爱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跪下。”

    嬴政愣了一下,还是乖乖跪在父王面前,秦王用手一指,“跪的不是寡人而是相国。”

    “使不得。”

    “使得。”

    嬴政连忙起身重新跪在吕不韦面前,吕不韦平日处事沉稳老练,这一刻不知为何陷入从未有过的慌乱。

    秦王深吸一口气,“听着,政儿,日后待相国如为父,今封相国为仲父统领朝政,朝堂之事一定要听从仲父之意,不可任性为之。”

    “嬴政拜见仲父。”

    吕不韦连忙弯身搀扶,这一拜自己完全受得起,毕竟君臣有别,秦王此举大有托孤之意,朝堂之上看似风平浪静其实不然,一旦大王归天,秦国难免陷入动荡,若是处理不当,秦国上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更加不要谈一统天下之霸业。

    异人此举也是无奈,嬴政毕竟年幼所能控制权势同样有限,唯一能够信任的便是当日不遗余力将自己推上王位的吕不韦,当然还有一个人嬴政生母,异人宠爱的女人赵姬,无论如何毕竟血浓于水,至少好过外人。

    “王后。”

    “姬妾在。”

    赵姬抬头,异人目光投来,那样的眼神和当年在迎春园中初遇大王时一模一样,带着几许无奈,身子为之一振,不可否认大王对赵姬的好,只可惜一直被病所缠,更加无法满足赵姬私欲,最终才会私下与嫪毐鬼混。

    “母后身体不适,异人身体有恙无法尽孝,日后只能由王后代劳,至于朝堂之事。”异人说到这里不由得犹豫一下,赵姬抬头,不知是感激还是悔恨眼中尽是泪水,异人看在眼里,“朝堂之事可与相国大人商议而行。”如此等于赋予赵姬几乎与吕不韦相同权力。

    “大王,姬妾只求一生守在大王身边。”

    异人摆手,“寡人累了,想歇会。”

    内侍上前搀扶华阳夫人,吕不韦身子向后退去,异人手臂猛然向下落去,头扭向一旁,吕不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王,去了。”

    一旁内侍连忙用手一探,异人鼻息处气息全无,哭声瞬间响彻咸阳上空,雪花不停飘落,以往这个季节必然不会下雪,咸阳百姓纷纷走向街头。

    “瑞雪兆丰年。”一名老者满脸红光,一身衣物尽显华贵,看着落下雪花面露笑意。

    “此时落雪怕不是吉兆!”一名黑衣老者眉头紧锁从怀里掏出几个石子顺势在手心摊开,秦国多术士,其中不乏懂得推算之人。

    “如何?”

    “凶兆,恐有乱象。”

    “这种事不能胡说,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满面红光老者连忙出声提醒,这里始终是咸阳城,王城所在,一旦被王宫眼线盯上必然麻烦。

    黑衣老者叹口气小心将石子收回,“只望这次不会应验。”

    吕不韦哭罢抬起袖角擦去眼角泪痕,“太后,王后,太子,大王归天,当立刻通知朝臣入王城商议后事还有新君一事。”

    华阳太后泣不成声,赵姬忙道:“一切全听相国大人安排。”

    吕不韦站起身形,唤来王宫侍卫交代下去,一众侍卫快速出王城赶奔各大臣府邸,一道身影接近正是嫪毐,目光完全落在赵姬身上,赵姬抬头视线连忙避开,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为了私欲坏了大事。

    “嫪统领,立刻召集侍卫增强王城守卫。”

    “喏!”

    消息传出,有喜有忧,二王子成姣府一辆马车快速接近,来到后门车夫拉近缰绳,帘子打开一人快步入内,门内早有人等候,一行人赶奔厅堂,沿途俱有守卫。

    “诸位,来迟了。”

    那人进入,厅堂早有几人,同样是嬴氏族人,轮辈分要在成姣之上,一人站起身形,“宫里的消息诸位想必已经得到,大王归天,吕贼必然召集群臣推举新君,嬴政小儿虽有些本事,血脉里始终带着赵人的血,当日立储之时曾一力反对,怎奈大王一意孤行最终无法成事。”

    “君上,既然都是自家人索性敞开了说。”

    “对,我们都听君上的。”

    “吕贼把持朝政,他日难免将你我除去篡权谋位,嬴氏一族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索性兴兵以护王除贼之名直取咸阳。”

    “到时大王之位?”

    “自然是王子姣,只有王子蛟才配得上大王之位。”

    “好。”

    “干了。”

    “未免生变,诸位在此立下血誓,一起出咸阳赶回封地发兵。”

    一人掏出匕首,有人早已准备好布卷,上面吕不韦罪行一一罗列,匕首划破手指直接按在上面,其他众人纷纷效仿,如此血誓而成,一来有所约束,若是有人畏惧不敢发兵必然担心今日之事泄露,到时同样是死罪,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出兵。

    “为免吕贼加害,当护送王子姣离开。”

    “我的封地最近,王子可先行暂居,待解决吕贼之后自当迎接王子回归咸阳。”

    成姣躬身施礼,“诸位之恩,成姣终身不忘。”

    为首之人小心将布卷收好交给成蛟,“王子,带着布卷暂且离开咸阳,待事成之后方可返回。”

    成蛟点头,手中布卷犹若千斤,嬴政为王同样心有不甘,一旦掌控权势更加不会放过自己,索性放手一搏,手中布卷汇聚几城兵力或许可以做到。

第一百二十九回 乱局

    秦王崩,秦国举国哀痛,咸阳城内哭声一片,异人经历苦难最终荣登大位,连续颁布几项法令,修补秦法之中苛刻之处,减免赋税百姓无不拍手称道,怎奈正值壮年突然病亡,嬴政虽为储君怎奈年幼尚未及冠,按照先王遗命朝中大小事务由相国吕不韦与赵姬共掌。

    吕不韦心中得意,当年的几夜风流换来今日完全意想不到的结果,赵姬,曾经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女人,嬴政,自己的种,秦国的天彻底变了。

    大丧发布,储君嬴政带领朝臣将先王安葬暂不细表,各路探子纷纷回报,三路大军直逼咸阳,一路由巴蜀之地而出,一路由陕郡,一路由北原,打着除贼护秦之名兴兵三十万,沿途百姓纷纷呼应。

    吕不韦看罢大怒,“岂有此理,不过是要倒行逆施篡权夺位,确是要将罪名加在吕不韦身上,可恶。”

    赵姬神色略显慌乱,始终是女人,遇到这样的大事不免慌了神,“相爷,可是要拿个主意才行,我们孤儿寡母的难免被人欺负。”

    一旁嬴政沉默不语,目光始终不离桌案上行军图,上面已有标注,三路大军恰好从三个方向对咸阳形成合围之势,而且是同时发兵,必然早有预谋,想要夺走属于自己的王位任何人都不能。

    吕不韦道:“太后放心,乱军人数虽多,大多是散兵游勇难成大器,如今之计当立刻颁布王命声讨反贼,以免其他郡县受其影响,对平乱有功者予以封赏。”

    “一切全按相国大人意思办就是。”

    吕不韦目光落向一旁嬴政身上,嬴政点头,“仲父之言符合局势,嬴政并无异议。”只要三人点头,事情也便定下,王命发出快速分发各郡,各郡守手中皆有万余兵力,吕不韦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些人受人怂恿加入乱军阵营,到时局势大乱难以收拾。

    上郡郡守手持利剑登上城墙,探子来报,上原君率领大军连克几城大军接近上郡,上郡位置极为重要,郡守同样是吕不韦心腹。

    “大人,贼兵势大不可力敌。”

    郡守点头,“立刻回信相爷,得相爷之恩,当以死相报,恐兵力不足上郡有失,请相爷立刻发兵来援。”书信写好派人火速赶奔咸阳送信。

    吕不韦身着盔甲面色冷峻,大帐内几员小将分列左右,王翦、蒙恬俱是年轻一代将领之中佼佼者,咸阳城守军精锐接近二十万,面对乱军吕不韦丝毫不惧。

    “乱军四起,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末将愿率兵五万一举击溃乱军。”王翦迈步走出,吕不韦看在眼里心生喜爱,王翦武艺超群,虽略显稚嫩,只要加以磨练必然可以成为独挡一方之名将,甚至不在那白起之下,至于蒙恬,年纪虽轻做事沉稳,可堪大用。

    蒙恬上前,“乱军人数虽多,怎奈出师无名,其中多是乱民战力有限,可集中优势兵力逐一击破。”

    吕不韦点头,“一面还要对赵有所防范,兵力难免吃紧,此战当以少胜多,一战而定,王翦出列!”

    “末将在。”

    “命你率兵五万火速驰援上郡,一举平乱。”

    “诺!”

    王翦领命快步走出,虽为主将没有吕不韦手中兵符同样无法调动大军,吕不韦权势之大同样在于手中兵权,“蒙恬将军率兵五万阻挡巴蜀乱军。”

    蒙恬答应一声上前领了兵符走出大帐,吕不韦站起身形,“其余众将跟随本相镇守咸阳以防生乱。”

    吕不韦安置妥当转回相府,三路乱军直指咸阳,挑起事端之人都是嬴氏族人,难免咸阳城内有人策应,吕娘蓉换回女子妆容十足的美人,“外面发生什么事?”

    侍女忙道:“管家召集府内死士不知出了什么事。”

    “去瞧瞧。”

    吕娘蓉穿过长廊透过院墙缝隙向外看去,黑压压一片,各个手持利剑,管家上前,“相爷有命,监视咸阳城内嬴氏族人,若有异动立刻禀报。”

    “诺!”

    一声令下众人快速离去,时间不长从里面走出,完全换了一副装束,有挑担子走街商户,有一身华贵富家公子,吕不韦眼线遍布咸阳城,事情紧急未免有人生事于是多派人手。

    “小姐,听人说出了乱军,扬言杀入咸阳除贼护王。”

    “除贼,哪来的贼?”

    侍女低头不语,吕娘蓉眼珠一瞪,“怎么都哑巴了!”

    “奴婢不敢说。”

    “不说有你好看,快说。”

    侍女无奈只得低声道:“说相爷是贼。”

    “这些没良心的家伙,爹一心为秦,不想如此被人诬陷!”吕娘蓉气得怒眉倒竖牙根直咬,侍女连忙一旁劝解,生怕再惹出什么事端。

    巴氏商会门前点亮一盏灯笼,一道身影接近,秦国法令入夜之后不得私自外出,咸阳城街道静得吓人,那人来到近前左手抬起叩击门板。

    嘎吱一声院门打开,那人闪身进入,院门再次关好,巴氏商会进入咸阳城,六国商会顿觉吃力,派出人手暗中打探,探子回报,对方会主是个女人,人称寡妇清。

    “娘的,想我们这些大男人要被一个娘们欺负。”

    “不能小看女人,否则迟早吃亏。”

    “要不要去会会这个人。”

    “算了,捞不到什么好处,巴氏商会和吕氏商会走得近,必然是要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对付被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

    “刘会主说的在理。”

    巴氏商会

    一人前面带路,后面那人一身黑衣,一阵风吹来右臂不停晃动,确是一个独臂人,“会主就在里面。”

    那人点头推门而入,幽暗灯光下露出一张精致小脸,“嫪毐见过会主。”

    寡妇清身形缓缓站起,“来到咸阳这么久始终不见你,还以为做惯了统领早就忘了自己身份。”

    嫪毐平日极为自傲,不想此时跪在一个女人面前,“嫪毐不敢,一切按照会主吩咐去做。”

    “记住就好,起来吧。”

    嫪毐站起身形,一双眼睛不停瞄向寡妇清,这个巴蜀一代最让男人心动的绝色尤物,身上衣衫尽显单薄,寡妇清冷哼一声,“最好不要动坏什么心思,不然根本走不出这个门口。”

    “嫪毐不敢。”

第一百三十回 巴蜀

    巴蜀之地多山川,山中多猛兽,男人多以捕猎为生,秦势力扩张接近巴蜀一带,双方几次交战,巴蜀战士尽显凶悍一面,赤着上身手持粗重兵器与秦军阵营厮杀,面对对方强弓硬弩丝毫不惧,连番袭击让秦军吃尽苦头,巴蜀战士十几人为一队来突发冷箭令人防不胜防,秦国主将只有修筑高城,建立巴郡、蜀郡形成边境驻防一步步向前推进,巴蜀人寡不敌众只得离开原本居住土地躲入深山。

    巴蜀之地最负盛名便是巴氏一族,位于深山之中世代经商,秦军主将得到消息决心攻克巴氏之地夺取宝物,派遣一部精锐进入深山寻找商队下落,不想从此杳无音信,主将只得再派三队人马进山同样不见踪迹,无奈只得放弃,深山之中云雾萦绕,其中带有瘴气,一旦不小心进入瘴气范围必死无疑。

    征战无果只得给予好处,巴蜀之地百姓尽赐秦族,两郡驻防不得欺凌巴蜀百姓,王命下达,先前消失兵士纷纷从里面走出。

    “到底发生什么事?”主将强压怒火。

    兵士只得说出详情,进入深山之后便迷了路,最后困乏之时出现大队人马将阵营围住,那些人头上带着面具,光着身子,身上刺着花花绿绿颜色,一下子从树林里冒出来,几千人马遭遇几乎相同。

    “既然被人抓住凭什么你们出来!”

    为首之人道:“曾经迷迷糊糊听见一个女人声音,说是秦王颁布法令不再对巴蜀之地兴兵,于是便放了我们。”

    “女人!”主将面露疑惑之色,平日见到都是体态高大凶猛男人,为何会出现一个女人,从言谈之中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地位必然不低。

    “错不了,是个女人。”

    主将冷笑,“这样说来必然已经清楚商队的位置。”

    那人摇头,主将眼珠一瞪,“都是废物,被人抓了这么多天连位置都搞不清。”

    “将军恕罪,这些天一直被人带着在山里转,实在弄不清到底是哪。”

    主将冷哼一声,不想如此狡猾,目光落向远处,群山环绕,一队人马想要藏匿其中太过容易。

    巴氏商会实力雄厚,家主巴雄同样胸怀大志,怎奈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之后一次行商途中出事,商会顿时暗潮汹涌,谁都想吞下这块肥肉,其中实力最强有四人,巴图,巴虎,巴猛,巴河,四人为了会主之位大大出手,直到诡异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发生,先是巴图被人发现死在后宅,接着是巴河莫名其妙失踪,所有人开始相信会主的位置遭到诅咒,巴虎不怕,身为巴蜀勇士气力过人,那些所谓的诅咒不过是唬人的把戏。

    巴虎死了,平日用来打猎的叉子刺入自己胸口,眼睛睁大整个人跪在那,身上出现莫名图案,诅咒传闻更加让人深信不疑,巴猛吓得带着家眷离开,商会无人管理所有人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一个女人。

    “她是家主的女人,绝对有资格继任家主位置。”

    “话虽如此,终究还是女人。”

    “不要忘了诅咒,男人不行,女人或许可以。”

    “索性试试。”

    靓丽身影在众人恭敬目光中戴上象征最高权力面具,三年过去商会实力增强一倍有余,寡妇清成为名符其实的女当家人。

    男人可以做到女人同样可以,甚至做得更好。

    巴氏商会,以善长杀人剑法闻名的王宫侍卫统领嫪毐此时恭恭敬敬站在寡妇清面前,目光从对方身上离开,那是一种冰冷的美,必然有无数人心里想着扑上去用身体将她彻底融化,没有人可以,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这个女人的可怕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寡妇清缓缓坐下,“事情办得怎么样?”

    嫪毐道:“按照会主吩咐已经取得赵姬信任。”

    寡妇清冷笑,“做得好,不要忘记巴蜀人的痛,你的目的绝对不是接近那个女人那样简单,不惜一切代价掌控秦国。”

    嫪毐抬头,寡妇清眼中透出光芒,嫪毐道:“秦国大权由吕不韦把持,嬴政更是聪慧过人,想要控制秦国根本无法做到。”

    寡妇清冷笑,“如果两个人都死了又如何?”

    “还有其他嬴氏族人。”

    “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要你何用,秦国已乱,只要控制住赵姬那个女人一切都好办。”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丢给嫪毐,嫪毐接过拧开塞子,里面有两颗红色药丸。

    寡妇清道:“把这个东西给赵姬服下,到时必有好事,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嫪毐眼珠一转从寡妇清话语中隐约猜出药丸用途,多半是催情之类的药物,心中好笑,以我嫪毐的本事何须这种玩意。

    “会主放心。”

    “去吧。”

    嫪毐转身离开,房间内灯火随之一暗,寡妇清依然坐在那,嫪毐忍不住回头,进入房间那一刻已经有所警觉,房间内至少暗藏三处杀机,其中最为厉害一道恰恰就是寡妇清,没有人清楚这个女人手段,只是一点最好不要接近这个女人,否则如何死的都不清楚。

    商会之中有几人暗中诋毁寡妇清名声,大有自立之意,很快被人发现死在家中,身上并无伤痕,奇怪的是三人脸上带着相同笑意,如此死法令人不解。

    寡妇清站起身形,将床下鞋子放在一旁,顺势将桌案下方长剑收好,不经意露出的鞋子,夹带寒意长剑,这些便是嫪毐所发现的杀机,寡妇清心里清楚,嫪毐精通暗杀之术,对付这样一个人最是简单,只要加以布置已经足够,如果真是布下人手反而容易被对方看出破绽,当然一点,寡妇清有足够的自信在嫪毐接近自己之前将其杀死。

    嫪毐回到王宫,径直赶奔后院,赵姬做了太后,这些时日一直没有召见嫪毐,生怕在这个关键时刻生出事端,怎奈长夜难耐,人在床上不停蠕动,欲火不降反升,啪的一声,赵姬警觉,一道身影立在窗前,透过月光完全可以看清对方身影,身形修长,右臂处空空,正是赵姬夜思梦想的男人嫪毐。

    “是他来了。”

    赵姬面露喜色身子快速坐起,一股凉意传来,赵姬似乎想到什么,如今局势不稳战乱而起,若是在这个时候被人发现难免影响到政儿,不行绝对不能这么做,赵姬快速躺下,被子直接捂住迫使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

    啪,声音轻微,缩在被子里赵姬确是浑身一震,那种声音犹如魔音直接穿透身体,啪啪啪,声音越发急促,恰如交合时不停撞击发出声响,赵姬猛然掀开被子直奔门口冲去,所有的思想那一刻完全被**所取代,只有一次,一次而已。

    嫪毐闪身进入,赵姬早已急不可耐,双手胡乱撕扯彼此衣物,那些用来遮挡人类羞耻的布在赵姬眼中完全多余,此时要的就是最为原始的快感。

    “等等。”

    “等不及了。”

    嫪毐左手拦住赵姬腰肢,“有一样好东西送给你。”

    “快点。”

    赵姬声音变得急促,嫪毐从怀里掏出瓷瓶,赵姬一把抓过直接拧掉上面塞子将两颗红色药丸塞进嘴里。

    “等!”

    嫪毐愣了一下,尚且不知药丸究竟是何用途,赵姬在整个计划中至关重要,寡妇清必然不会害她才对,赵姬身子猛然一震,一张脸红得吓人,口中呼呼阵阵热气,身子死死贴在上面不停蠕动,嫪毐放下心来,应该是催情一类的药物。

    两道身影滚上,赵姬不停索求,嫪毐体力过人,本是一异人之子,此人深通术数,更是精通壮阳之法,怎奈作恶太多,十子先后夭折,直到一女子生下嫪毐索**给他人抚养,嫪毐侥幸活下来,成年后得到异人传授秘法,宝贝练得硕大无比,为此得到赵姬青睐。

    风云欲来,床上激战正酣。

第一百三十一回 临淄之困

    天气转暖,阳光落在身上带着一股暖意,地上积雪融化,小草露出嫩芽,所有一切表明春天来了。

    春天总是给人希望,一年之计在于春,各地百姓纷纷准备农耕事宜期待有个好收成,商会同样不会放过这样机会,咸阳城、邯郸城一片热闹,即便相对偏僻的燕都蓟城同样一片热闹。

    燕王身子笔直,整个人犹如一把利剑,相比而言公孙操尽显老迈,“春天来了。”

    公孙操咳嗽一声,“大军连续攻克三城,今距即墨城只有两日行程,将领命人送来急报请大王明令。”

    燕王面色阴沉,“赵国情形如何?”

    公孙操道:“两路大军,一路兵围临淄,一路截断即墨与临淄之间峡谷。”

    “围而不攻,完全不符合赵括的性子,究竟耍的什么把戏。”赵国大军以强大优势摧枯拉朽灭掉魏、韩,原本以为必然大举进攻临淄,如今半年有余不动一兵令人不解。

    公孙操露出笑意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咳嗽,甚至无法分清是在笑还是咳嗽,燕王回头,公孙操叹口气,“老了,不服老不行了。”

    “寡人大业不能没有相国扶持。”燕王面露关切之色,若是没有公孙操必然不会有今日的自己,这位老相国虽有遭人诟病之处,比如兴兵逼迫先王退位,总揽兵权,只是一点无可厚非,这些年所做之事都是为了燕国可以复兴,如此已经足以让人敬重。

    公孙操深吸一口气,“大王以为赵括用兵如何?”

    “此人用兵不循常理可称之为诡!”

    公孙操点头,“大王一语中的,公孙操自问阅人无数,这些年唯一无法看透之人便是赵括,整个人正义中不乏狠辣,善良中不乏邪恶。”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那么多的人选择赵国辅佐赵括而不是寡人。”燕王一力复兴燕国,花费不少力气招收猛士,怎奈几年过去愿意加入者寥寥无几,再看赵括身边,田单、魏无忌都是治世良才,李牧、沐尘等人勇猛无敌,张良、李斯加上后来的韩非尽是饱学之士。

    “各人志向不同,公孙操以为论睿智、果断大王胜过赵括,唯独所缺的便是时机。”

    燕王嘴角微微上扬,不管是否出于内心,这样的话总是容易被人所接受,“传命,大军全力进攻即墨,一定要在赵人之前攻下即墨城。”

    公孙操连连点头,唯有攻下即墨方能形成对赵优势,一旦赵国攻下临淄、即墨,燕国占据三城时刻面临被对方吞下危险。

    命令下达,燕王面带笑意看着须发皆白老相国公孙操,“现在可以说说赵括的打算。”

    “围城而战,一为兵力,二为物资,两者若胜于对方可不必攻而取他人之城,赵括始终不为所动,必然早已看出临淄缺粮。”

    燕王点头,“若非相国提醒寡人倒是忘了这一点,齐国连续三年灾荒,粮原本不多,加上有商会大肆收购更是雪上加霜,糊涂齐王,该有此报。”

    赵括率领将领巡视营房,天气转暖兵士褪去棉衣尽显精神,阵营来回奔行速度明显提升,沐尘迈开大步加入阵营,挥舞阔刃剑跟随兵士向前冲杀,“沐将军想必真是憋不住了。”

    众人哈哈大笑,最是清楚沐尘性子,为人直爽,作战勇猛,深得军中兵将敬重,沐尘冲杀几个来回一路跑回,“真是带劲。”

    一匹快马飞奔而至,那人来到近前勒住缰绳,众人目光投去,那人快步来到近前,赵括自是认得,布置在秦国探子,“秦国局势如何?”

    “秦国内乱,吕不韦先后击败两路乱军,如今正在与最后一路对峙,失利乱军各自为战,秦国境内盗贼四起。”

    赵括面露喜色,“上天佑我,赵括必然抓住时机一举平定齐国。”

    “大王是要攻城?”

    赵括摇头,“不急,既然后方无忧,索性再围一段时日。”

    张良道:“大王是否早有打算?”

    赵括道:“先前曾以商队名义高价收购齐国粮食,根据商队探子来报,齐国所剩粮食至多维持半年,如今大军围困临淄城半年有余,钱枫此时必然为了粮食焦头烂额。”

    临淄城

    钱枫用力抓住头发,临淄城内情形生变,寒冬已过赵国大军始终没有退兵迹象,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秦国始终没有发兵,这一点完全出乎钱枫预料,单凭齐国兵力只有坚守一途,如今最大的问题还是粮,临淄城内粮食接近底线,一旦过了春天田地无法耕种,即便赵国大军无法攻克临淄城,齐国同样无法幸存。

    “大人,东城门又有百姓作乱。”

    一人快步跑入,不停穿着粗气,钱枫脸色不免难看,那人看上一眼连忙退到一旁,钱枫啪的一拍桌案站起身形,“刁民,再敢作乱一个不留。”

    钱枫拳头握紧显露杀机,百姓无粮食用,加上到了春天纷纷嚷着要出临淄,钱枫如何能容,外面是几十万赵国大军,一旦城门打开整个临淄城必然无法幸存,下令防守阵营任何人不得接近。

    “大人,杀不得,城内百姓太多,一旦引起民变反而不妙。”一旁士人连忙出言提醒,钱枫同样清楚其中利害,这些时日同样是以稀粥度日,想到临淄城境遇不由得叹口气,“掌粮官。”

    一人快步入内,“大人。”

    “城内还有多少粮食?”

    “最多维持两个月。”

    “两个月,远远不够,那么多的粮食怎么就没了,必然是你这贪吏中饱私囊。”

    “大人明察,全家老小同样每天只有一顿稀粥,绝对不敢。”

    钱枫冷笑,眼神让人敬畏,剑光一闪掌粮官向下倒去,“大人,这是何意!”

    钱枫叹口气,“不杀他难平民愤,带上这个人。”

    临淄东城门聚集不下万人,其中多是老幼,孩童吸着鼻涕一脸惊恐紧紧拉住大人手臂,“放我们出去。”

    城门守军以长矛结阵,百姓始终无法向前,“大人来了,闪开。”相府亲卫一声怒喝,饿了这么久还能有这样的精神头着实让人敬佩。

    百姓左右一闪,目光打量来人,有人认得,低声道:“就是这个人,相国钱枫。”

    “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他田相如何会离开齐国,齐国又怎会有今日之难。”

    “小点声,要杀头的。”

    钱枫点头,相府护卫快速上前,两人拖着一人,正是死去的掌粮官,护卫手持利剑一脸凶狠,百姓不免忌惮,有人眼尖用手一指,“死了。”

    尸体架起,衣衫上尽是血污,钱枫来到近前,“此人是官,掌粮官,中饱私囊克扣粮食已经被本相查明,就地处决。”

    “杀的好。”

    “这种缺德官该杀。”

    百姓怒目而视,先前的怨恨彻底发泄在一个死人身上,这同样是钱枫所要看到的结果,死人最好,不会说出真相,更加不会出卖自己。

    “我们要吃饭,不然就打开城门放我们出城。”一人喊了一声,百姓纷纷呼应,钱枫面色阴沉,临淄城彻底成为孤城,粮食同样成为最大敌人,赵括只围不攻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诸位放心,城内粮食多得是,每人都能吃饱,先回去,粮食很快就会送到。”

    “好,就信你一次。”

第一百三十二回 异象

    百姓散去,钱枫弯下身去将死去掌粮官瞪大双眼缓缓合上,“不要怪本相,用你一个人性命换取一场安定,值得。”

    钱枫此举同样无奈,民怨已起,未免事态继续恶化,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人出来顶罪,身为掌粮官最是合适,只是如此轻易取人性命,如此做法不免太过狠毒,有些事情即便极力遮掩同样无法改变,

    钱枫站起身形,身后几人吓得身子不停抖动,钱枫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哪个是副粮官?”

    “属下便是。”

    一人缓缓走出,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双手伏在地上,样子极尽恭维,钱枫看在眼里,“现在起由你来做掌粮官。”

    “大人饶命。”那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升官发财哪个人不想,只是眼前不同,临淄城粮食有限,升任掌粮官等于直接被判了死刑,只会成为下一个替罪羊。

    钱枫冷笑,身子蹲下,右手直接抓住那人脑袋,眼中露出凶光,“信不信本相现在就杀了你。”

    那人脑袋被人抓住不敢反抗,“大人要杀绝无二话,只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没有人让你去死。”

    “城内无粮,要掌粮官何用。”

    “既然不愿做官,当初何必挖空心思拜在本相门下,太平日子要你们这些废物何用!”钱枫恼羞成怒,齐国今日之难错不在自己,只怪手无良将更无精兵,不然如何会被人围困不敢出战。

    “念在一心为大人办事份上放小人一马,必然感念大人之恩。”

    钱枫哈哈大笑,笑声中透出几分怪异,右手松开,“死都不怕还有何惧!滚,滚得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那人连连磕头连滚带爬离开,其余几人身形向后退去,钱枫冷笑,“你们也要走?”

    “大人,家中尚有高堂需要奉养,还望大人开恩。”

    “滚。”

    几人如遭特赦快速逃离,一道身影出现,看着几人背影,“大人,是否需要这些人彻底消失?”

    钱枫深吸一口气,“算了,这种软骨头难堪大任。”百姓虽然离去钱枫心头一直积压大石始终无法落下,恰如公孙操所言,齐国连年灾荒粮食勉强支撑,钱枫同样清楚这一点,固城坚守也是无奈之举。

    “大人。”

    “随我前往军营。”

    沿途尽是饱受饥饿百姓,目光中透出期待,从城门处归来百姓带回消息,这几日没有粥饭一切都是掌粮官暗中搞鬼,如今已被相国大人查明就地正法,百姓大受鼓舞,临淄街市大小锅纷纷抬出,忍受饥饿百姓快速围上,但见米粒纷纷倒入锅内,一双眼睛死死盯住,生怕米粒从锅里消失。

    钱枫一路行来赶奔南门大营,天气转暖,守城兵士无事可做,有的靠在那,有的十几个人聚在一起小声说这话,有的干脆躺在地上发出阵阵鼾声,钱枫心里有气,兵练成这样怎么打仗。

    有人眼尖眼见一群人直奔阵营而来,连忙用脚踢了一下,“快起来,来人了。”

    那人眯着眼睛嘴里骂了一句,“别打扰老子美梦。”

    钱枫点头,黑衣剑手向前快速退回,一声惨嚎,那人捂着耳朵满地打滚,血顺着指缝透出,一剑直接将对方左耳割掉,身旁兵士整个人完全愣住,好快的剑,根本没有看清对方如何出手。

    “留你一条小命,如果再敢懈怠留着也是无用。”

    黑衣剑手迈步上前,身体透出杀意,阵营兵士纷纷起身快速集结,守城将领一路小跑从上面下来,“大人,怎么不通知一声。”目光落在受伤兵士身上,那人咬紧牙关不敢出声,保住一条小命已经算是幸运。

    “兵士如此懈怠你可知罪!”

    钱枫面色阴沉,守将神色一变,“末将知罪,久无战事,一旦操练必然多耗粮食,请相国大人明鉴。”

    钱枫冷笑,“如此说来不单无过反而用功。”

    “末将不敢。”

    “立刻命人将东西守将带到这里,若是迟了后果自负。”守将不敢耽搁,两匹快马直奔东西城门方向而去。

    钱枫手持利剑杀气腾腾,能够消除百姓愤怒最好的办法就是战争,用血来激起对赵人的恨,缺粮,死人同样不是一件坏事。

    厅堂内众将齐聚,“赵犯我国境杀我百姓,此仇不共戴天,钱枫身负王恩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决心与临淄城共存亡。”

    “决一死战。”军阵将领齐声呐喊,身为将领经历大小战事平日见惯生死早已看淡。

    “好!多备饭食,天黑之后,三路大军夜袭赵国大营。”

    齐国大军准备暂且不提,天近黄昏,赵括走出大帐,张良背着手站在高处,一身衣衫随风飘舞。

    “可有困扰之事?”

    张良回头躬身道:“大王。”赵括点头,张良用手一指,“有异!”

    赵括顺着手指方向看去,红色天边升起一团云雾,张良出身鬼谷门必然精通天象,“军师是指春雨将至?”天气变化对战事影响极大,战法之中同样有所提及,天时、地利、人和,制约战事之关键。

    张良摇头,“并非那团云雾而是临淄城。”

    “临淄城!”

    赵括听罢凝神看去,高高城墙耸立,上方兵士严阵以待似乎并无不妥之处,“军师但讲无妨。”

    张良道:“大王是否觉得临淄城的烟突然增加数倍!”

    行军战法之中有过记载,通过对方阵地留下用于做饭坑判断对方人数还有兵力,于是有人故意多挖深坑迷惑对方,同样有人特意减少迫使对方大意进而追击,张良通过观察临淄城上方烟雾看出破绽。

    赵括点头,“临淄城缺粮确实有些蹊跷。”

    张良道:“这几日闲来无事一直观察,每接近饭食烟雾有所增加,相对有限,临淄城内兵将加上百姓人数上接近六十余万,饭食之时烟雾太少只能说明城内缺粮,今日突然增加数倍,大王以为如何?”

    “备战!”

    “大王一语中的,齐国必然近日必然有所行动。”

    赵括淡然一笑,“可惜钱枫的算盘又要打空了。”

    “大王是想吃掉这股兵力?”

    “不错,彻底让钱枫陷入绝望。”

    张良道:“如此钱枫必然做困兽之斗,想要攻入临淄必然陷入苦战,百姓难免受到牵连。”

    “军师可有妙极?”

    “粮。”

    “诱敌之法。”

    两人相视一笑,只有抓住对方心理方能起到作用,临淄城最缺的便是粮,此番夜袭若是失利必然再次坚守不出,钱枫做事谨慎,断然不会将兵力系数派出,索性让他尝到一些甜头,然后迎头痛击。

    “立刻通知东西城门将领,严加防范,若齐军夜袭故意制造慌乱将对方引至粮仓大营。”

    钱枫一脸阴沉,城内百姓吃过粥饭纷纷散去,有了粮食平日言论不攻自破,只有钱枫心里清楚,一顿饱饭若是换成稀粥至少可以维持三天,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临淄城内无粮可用只能被赵军活活困死,取出阵型图,上面标注赵国阵营部署,左右阵营,中军大阵,接近中军大帐位置应该是赵军储存粮食所在,唯有以奇兵杀入烧毁对方粮食,赵国大军缺粮只有退兵一途。

    “今夜随本相一同出战。”

    身后动了一下,整个人完全隐在暗处,“大人放心,以我手中剑必然可轻取赵括性命。”

    “不能大意,多少人想要杀死这个人,最后都死在他的剑下!”钱枫说完忍不住叹口气,赵括声名大震靠的就是杀伐果断,身边不乏高手,自身剑术更是钱枫之流所不能及。

    黑衣剑手冷笑,“那是他们的剑不够快,不够绝。”

    “但愿如此,若是能杀死赵括临淄之围可解。”

第一百三十三回 诱敌

    入夜,临淄城内漆黑一片,按照事先约定三路大军准备妥当,久无战事,兵士脸上带着三分兴奋三分担忧三分无奈加上一分畏惧。

    东城门

    齐军将领人在马上高声道:“今日若无法破敌,他日临淄城破之时无人能够幸免,为了齐国,为了临淄百姓,拿起兵器刺穿赵人胸膛。”

    “杀!”

    城内巨大火堆点燃,火光冲天而起,东西两座城门几乎同时打开,城内齐国兵将快速杀出,赵军阵营与临淄城之间有一段距离,围而不攻诀窍在于围,依靠优势兵力还有阵营部署将对方团团围住,使对方陷入困境无法脱身最终自乱阵脚不战而败。

    火光点亮,命令下达,临淄城下第一次传出喊杀声,距离城门较近百姓纷纷起身,喝了热粥纷纷睡去。

    “这是要打仗了。”

    “哪个会赢?”

    “当然是齐国,不要忘了咱们是齐人。”

    “对,赵人占我土地,让我们失去家园,此仇不共戴天。”

    随着齐国骑兵冲入,赵军阵营随之一乱,有人从地上爬起,有人向后逃窜,只有少部聚集试图抵挡。

    “齐军杀来了。”

    “人太多,跑啊。”

    东城门齐军主将面露喜色,都说赵军不可战胜,现在看来不过如此,还不是肩膀上带个脑袋,拼命这种东西不止你赵人行齐人同样不差。

    “给老子冲。”

    东西齐军阵营向内猛攻,赵军中路阵营且战且退,手中火把纷纷将营帐点燃,营帐对大军同样重要,一旦遭遇风雨无处容身,营帐上火苗不停向上窜,火光将临淄城夜空完全点亮。

    “将军,我军冲击顺利,前方阵营发现赵军粮仓大营,请将军下令。”

    “太好了,不惜一切代价烧毁粮仓。”主将双眼放光,从种种迹象可以看出赵国大军丝毫没有防备,必然是时间太久导致疏忽,催动战马率领大军直奔粮仓大营方向杀去。

    两路兵马同时杀出,左右呼应直取攻来齐军,粮仓大营前双方展开厮杀,短兵相接齐军劣势尽显,但见赵军人数虽少战力惊人,手持长剑直冲齐军阵营。

    “不管这些人,冲进去。”

    主将一声令下,齐军阵营再次逼近粮仓大营,嗖嗖嗖,一阵密集箭雨发出,黑色箭雨火把光亮下闪现寒光。

    齐国前军纷纷毙命,主将一咬牙,粮仓大营尽在眼前,若是现在放弃一切努力等于白费,好在主力阵营还在,手中长矛一晃,左右各闪出两匹战马,两员副将率队杀出,粮仓大营闪出一队人马,为首之人身形魁梧手持阔剑催马直奔两人冲来。

    “先杀黑大个。”

    两人抖矛迎上,那人丝毫不惧,阔剑轮圆,两马错开,接近之人应声落马,另外一人调转马头,眼见同伴一招死于对方剑下不免心寒,如果知道自己所面对的便是赵括身边一等一猛将左沐右白之中沐尘一切并不奇怪,实力上的巨大差距靠人数根本无法弥补。

    那人一咬牙,“拿命来。”

    沐尘哈哈大笑,“无名之辈还敢在你沐爷爷面前叫嚣。”

    “你是沐尘。”

    “是又如何?”

    那人神色一变,不想遇到这个煞星,后方阵营不停向前,赵国粮仓成为一个巨大诱饵,齐军主将看得清楚,对方守卫粮仓兵力有限,只要可以接近一把火便可以解去临淄之围。

    “冲,哪个敢磨磨蹭蹭立斩不饶。”

    两匹战马接近,沐尘一声怒吼,那人身子发直直接从马上栽落,不想被直接吓死,“不过瘾,再来。”

    沐尘掉转马头,如果不是大王有令在先早已率众杀出,赵括决心与粮仓为诱饵,于是命人传令一旦齐军来袭前方守卫阵营快速向后,粮仓守军人数同样减少三成,目的就是给袭营齐军一丝希望,如果无法看到希望必然选择离开。

    赵括站在高处,张良站在身后,“齐军上钩了。”

    张良道:“大王此法甚妙,恰如饥饿的人看到可以救命的食物,必然不顾一切冲上去,甚至忘记身边的危险。”

    “钱枫只是试探,真正的厮杀还没有开始。”左右城门厮杀声阵阵传来,唯独南门丝毫没有动静。

    “必然是在等大军调动。”

    “那便索性送他一个机会。”

    机会并非人人可以拥有,同样不是人人可以把握。

    赵括点头,手持令旗之人左右一摆,两队人马快速一分,战马嘶鸣一路支援东城门,一路增援西路阵营,钱枫躲在城墙上方看得清楚,南门赵军主阵人马离开面露喜色,等的恰恰就是这个时机。

    “出击!”

    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兵士纷纷发力将城门打开,齐国骑兵蜂拥而出,手持火把向前直冲。

    “齐军杀进来了。”

    赵军阵营喊声一片,火把掩映下看得清楚,兵士来回跑动,必然是措不及防,钱枫面露喜色,两队骑兵接近,“相国大人,左右阵营接近赵军粮仓,怎奈对方拼死防守一时之间难以攻克。”

    “传本相令,左右再出三万,一定要在天亮之前烧掉赵国粮仓。”

    “遵命!”

    钱枫此时完全不知,自己不再是那个闻到腥味的猫,而是那条被人控制的鱼,赵括的目的就是以粮仓为诱饵吸引齐军主力出城,齐国大军一直坚守不出,强行攻城损伤太大,采取围困之法看中的便是齐国灾荒缺粮这一点。

    齐军城门大开,左右城门阵营纷纷杀出,沐尘击杀一将喝死一人手持阔剑哇哇怪叫,“胆小如鼠之徒,有能耐就放马过来。”

    东侧阵营主将看在眼里,“这人是谁,好生厉害。”

    一人忙道:“赵括帐下神勇将军沐尘。”

    “原来是他。”人的名树的影,不仅赵括名震天下,帐下虎将同样为人所知,那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早有耳闻此人力大无比剑术极高。

    身后脚步声传来,主将回头看去,火光下看得清楚,身后俱是齐军身影,两人催马上前,“奉相国大人令前来支援。”

    “好,有二位将军相助必然可以一举攻克赵营。”

    齐军两侧纷纷增援,赵国中军大营分出两队人马同样赶到,双方列开阵势向前冲杀,阵营接近快速向前,一名赵兵手持长剑速度极快,接连击杀七八名齐国兵士,齐军向前一围,手中长矛齐齐刺出,那人避无可避,四道长矛同时刺中身体。

    “赵国不败。”

    那人冲势丝毫不减,长矛直接穿透,手中长剑同时刺入迎面齐军胸口,两道身影同时倒地,赵军如此神勇,齐军脸上露出敬畏之色。

    钱枫看得清楚,赵括中军大阵必然空虚,手臂一挥,南门打开,前军冲出,身后阵营依次向前。

    钱枫清楚,此战胜负关键在于赵军中军大阵也就是南门阵营,索性以东西城门为诱饵吸引赵军主力增援,进而以精锐出击,目的就是一举击溃赵括所在赵军主阵。

    南门大开,齐军纷纷冲出,四万精锐想要快速通过城门同样需要一定时间,前军快速结阵,中军手持长矛向前,两侧骑兵尽带火把,夜袭弓箭手作用有限,作用最大便是骑兵,依靠速度优势来去如风,钱枫辛辛苦苦建立的骑兵阵营系数派出。

    “杀。”

    赵军阵营快速退后,前方营帐之中已无兵马,钱枫催马杀出,人在马上观察前方局势,黑衣剑手紧随其后。

    火光下,赵军阵营之中一人飞身上马,钱枫眼前一亮,“是他,冲过去,一定要杀死这个人。”

第一百三十四回 收网

    鱼已入网,所要做的便是静下心慢慢收网。

    赵括飞身上马,手握长剑,钱枫借着火光看得清楚,身边阵营不过千人,不想自己被赵括骗了,赵军一面要留下兵力严防秦国,同时分兵入齐,如此兵力必然不足,所过营帐尽是空的,如果所料不假应该是赵括故布疑阵,一旦齐军不敢出城一战,最终无粮可用战力大大减低,临淄城唾手可得。

    钱枫眼前一亮,赵括掉转马头向后退去,如此良机如何能够失去,“杀死那个人,冲。”钱枫催动战马杀出,骑兵精锐身后紧紧跟随。

    临淄城下喊杀声震天,钱枫身后紧追,耳边风声阵阵,钱枫似乎想到什么,“吁!”战马勒住,身后骑兵统领催马上前,“大人,怎么不追了。”

    “不对。”钱枫眉头一皱,以赵括的个性即便陷入困境同样不会为了自己安危一个人逃走,战场之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后世诸葛亮空城计引为美谈,看中的恰恰是司马懿的多疑,若是换成别人直接率兵杀入直接解决。

    “大人,再不追就要跑了!”

    马蹄声渐渐远去,钱枫摇头,“立刻回去,以免中了赵括诡计。”

    哒哒哒,马蹄声再次响起,“钱枫,既然来了为何急着要走。”火把光亮下看得清楚,赵括率众返回,身后俱是黑衣精锐。

    “退!”

    钱枫察觉到危险立刻下令,黑暗中两侧涌出无数赵军身影,事先步入陷阱,赵括最是清楚,粮仓对齐国而言已经具备足够诱惑,钱枫谨慎同样贪婪,若是见到自己逃离必然不顾一切率兵追赶,如此恰好落入自己精心设计的第二张网。

    “赵括的大营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漫天箭弩射出,齐军骑兵纷纷落马,兵种之间相互克制,步兵克制弓弩,骑兵对步兵拥有绝对优势,战场上横行无忌的王者对弓弩最为忌惮。

    “冲出去。”

    剩余骑兵快速发动,唯有在对方没有形成有效防御之前杀出,一旦身后出现赵军阵营,四面被围唯有接受不停被射杀下场,钱枫可以想到赵括必然可以,骑兵发动,猛然前方战马纷纷向下倒去。

    手持长矛步兵阵营堵住去路,手持飞虎爪兵士专抓战马腿,战马速度惊人,冲击之时身体最脆弱的位置恰恰是腿。

    “大人,有我在,没人可以伤你。”

    黑衣剑手催马来到近前,钱枫咬牙切齿,近乎完美的机会不想弄成这样,“杀出去。”跟随钱枫追击骑兵阵营接近三四千人,被弓弩射杀不过七八百,主力阵营还在,面对步兵拥有绝对优势。

    骑兵再次发动,黑衣剑手身子激射而出,长剑划过,几名赵军瞬间毙命,身后骑兵快速接近,面对接近齐国骑兵负责防御步兵毫无畏惧,长矛用力刺出,身子几乎同时被战马击中,整个人向后飞去,长矛同样刺穿齐军骑兵身体。

    “尽斩齐军!”

    赵括率众杀出,随着一千赵军骑兵精锐加入钱枫阵营顿时不敌,黑衣剑手接连击杀数人,身形跃起,“大人,随我杀出。”

    钱枫点头,身子向下贴在战马之上,这样可以最大限度避免被箭矢所伤,亲兵左右护住,黑衣剑手率领一队骑兵不停冲击赵军阵营。

    咚咚咚,漫天鼓声响起,沐尘哈哈大笑,“老子终于等到扬眉吐气的一天,不怕死的给老子冲。”

    赵军发动反击,声势惊人,根本无法弄清从哪里钻出,左右前后尽是赵军身影,东西城门主将不免心急,眼见阵营瞬间被冲出赵军围住,距离赵军粮草大营极为接近,就这样放弃心有不甘。

    “后阵防御,前阵继续攻击粮草大营。”主将迅速下令,赵军虽然形成围攻之势暂时无法构成绝对威胁,只要能够快速攻下粮草大营,进而以优势兵力攻击其中一面,几万大军远远不是眼前这些兵力所能困住。

    “沐尘在此,齐人还不乖乖下马。”

    沐尘率众杀出,所谓的粮草大营不过是一座空营,真正的粮食一直藏在后方营帐之中,前方粮草大营不过是在营帐上面铺上一些草,平日有兵士暗中·将粮食运入,每次大营开锅做饭看似粮食都是从大营运出,所有一切不过是个骗局。

    沐尘神勇,手持阔剑杀入如入无人之境,齐军主将率领一队骑兵冲入,火把纷纷丢出,干草遇到火把瞬间点燃。

    “撤。”

    “想走门都没有。”

    沐尘杀了一个回马枪,火光下看得清楚,对方骑兵护住一人必然是齐军将领,赵括下令粮草大营绝对不能有失,沐尘气得哇哇怪叫,齐军骑兵向前,哪里是沐尘对手,所有怒气完全撒在对方身上,长矛碰上纷纷打飞。

    白英阵营情形基本相同,齐军不停进攻唯有依靠弓弩阵营守住大营,鼓声阵阵传出,白英面露喜色,鼓声一起等于发布进攻指令,一轮箭弩射出率领阵营纷纷杀出。

    钱枫身子贴在战马上面先前冲去,黑衣剑手接连击杀几人冲出一条血路,左右骑兵快速向前,钱枫暗喜连连催动战马。

    “在赵括面前如此放肆!”

    赵括催马提剑冲上,黑衣剑手面色阴冷,“来的正好。”

    两柄剑相遇,黑衣剑手剑法胜在快同样奇,剑刃相击犹若无力,那人身子一闪第二剑闪电般发出,赵括丝毫不乱,墨子剑法之中守势发出恰好挡住对方攻势,那人咦了一声,多半没有想到能够接下。

    “再接我几剑试试。”

    “多少都是无用。”

    黑衣剑手冷哼一声,赌上一切也要证明自己才是那个剑术最强的人,身子跃起,人在空中幻出道道剑光难分真假,赵括发出一招“守静”。以静制动,不管对方剑术多么花哨所能攻击范围有限,一旦剑势接近必然可以感受到。

    叮的一声,剑尖击中剑刃,再看赵括手中长剑顺势向下,看似缓慢其中暗含当日领悟道家之法,黑衣剑手大骇,长剑发出瞬间周围空间同样为之一紧,平日最引以为傲的身法同样变得缓慢。

    “不可能!”

    黑衣剑手一咬舌尖,身子快速避开,整个人落地后背不停起伏,方才拼斗极为惊险,对体力消耗同样远超平时数倍,高手对决,一个极小失误被对手抓住换来的必然是失败的苦果,黑衣人长剑一抖看着赵括,原本以为除了师父之外天下间几乎没有对手,不想赵括如此了得。

    “这是什么剑招?”

    “无招!”

    “不可能,身为剑手每一次出手必然有其特有的剑招。”

    赵括摇头,“痴迷于剑招反而被其所控,最终无法真正领悟剑术奥妙。”稷下学宫对道术领悟同样令赵括剑术精进。

    黑衣人冷笑,“师父说过天下剑术唯快不破,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招!”说完右手剑立在身前,左手顺势向上,左手一撩身形一闪,右手剑接连发出。

    叮叮叮,长剑接连落下,赵括一一应对,不可否认论出剑速度无法与眼前黑衣剑手相比,赵括所凭的是意,相比剑势大开大合如此凭借手腕旋转更为灵巧同样速度更快。

    钱枫冲出阵营,身边亲卫不过三四百人,“大人,那个人还没有冲出来。”

    “管不了那么多,走。”

    “是!”

    钱枫一心顾着逃命,至于黑衣人不过是自己手中一把可以杀人的剑而已,骑兵发动直奔南城门方向冲去。

第一百三十五回 绝望

    一个绝望的人该是怎样的表情,从黑衣人脸上完全可以看到,一轮快剑发出赵括身形纹丝不动,手中剑不停旋转,几乎是在自己发出剑势同时发出挡住所有剑招。

    “不可能,不可能做到。”

    “身为剑手自当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怪只怪你为虎作伥。”

    “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如此已经足够,剑本是凶器,无论说得怎样华丽都无法逃脱杀人的命运,这是命。”

    “既然如此便以此来个了断。”

    “好!”

    黑衣剑手目露凶光,方才一番拼杀使出夺命四十八剑,剑剑夺人性命,出手速度极快,先前每次杀人对方根本无法出手已经被剑击中,如今在赵括面前完全失去威力。

    “绝剑!”

    黑衣人正面冲来,双手持剑,赵括终于动了,这一剑与以往完全不同,剑上透出的杀意之中带着一种释然,根本不是杀敌而是自毁,若是赵括接下黑衣人必死无疑,同时被对方剑势所伤。

    “无我!”

    赵括一声怒吼,手中长剑向下,剑气击中黑衣剑手手腕,啪的一声,手腕被剑气击中,赵括身形随之落下,人在空中长剑掉转,若是剑刃击中,一双手等于彻底废了,身为剑手必然视双手如同生命。

    “为什么不杀我。”黑衣人跪在地上,败了,彻底败了,手腕被击中那一刻有的不是屈辱反而是释然。

    “原本不想留你性命,即便赵括都不清楚最后那一刻为何改变想法。”

    黑衣人冷笑,“你救了可惜我无法救自己,黑修剑派的人一旦战败等于死亡。”

    赵括摇头,“你已经死过一次,难道还要如此执着,人如果不能看清自己,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剩下的只有悲哀。”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如此,你所谓的怜悯确是最大的屈辱。”一把匕首直接刺向胸口,黑影缓缓倒下。

    钱枫率众逃回,沿途尽是赵军身影,看得清楚,齐军阵营彻底被赵国大军围困,好在城门处尚有守军,不然临淄城同样要被赵军攻下。

    “哪里逃。”

    一侧杀出一队赵军骑兵,钱枫毫无战意,右侧分出一队骑兵阻挡追击赵军去路,钱枫由人护着逃入南门。

    “大人。”

    守将快步跑下,钱枫面如死灰整个人愣在那,“中了赵括的圈套,既生括何生枫!”一声怒吼整个人向后倒去。

    天光大亮,临淄城下死尸遍地,一战下来击杀齐军四万有余,投降齐军接近五万,守卫临淄城兵力折损大半,鼓声阵阵,赵国四路大军发动攻击城门。

    昨夜喊杀声阵阵,北侧水军阵营听得清楚,鼓声敲响,水军主将率众杀出,齐军四门北门防守最为薄弱,钱枫同样忽略一点,战船之上赵军同样拥有不可忽视战力。

    “北门告急。”

    “南门告急。”

    “东门快受不住了。”

    钱枫猛然从床上跳下,长剑一动,血光四溅,报信兵士直接被利剑砍断头颅,“报,报,一天就知道报。”

    钱枫一脸愤怒,“齐国要亡了,错不在钱枫,错不在钱枫。”身后相府护卫面面相视,钱枫长剑在手,“随我入宫。”

    齐王一脸惊恐,喊杀声传入王宫,一人快步入内,“大王,不好了,城门告急,赵国大军就要攻进来了。”

    “钱枫,钱枫在哪。”

    “钱枫到了。”

    钱枫手持带血利剑迈步走入,齐王一愣,“相国不是说齐国无忧,如今赵军就要破城,如何解释?”齐王面带怒色看着钱枫。

    钱枫冷笑,“解释,为何要解释,一切都是因为昏王,导致一无良将二无精兵,叫钱枫如何抵挡。”

    “钱枫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寡人如此说话。”

    钱枫哈哈大笑,齐王心生畏惧,尤其是带血利剑,“侍卫,侍卫。”

    钱枫冷哼一声,“不用叫了,忠于你的人都已经死了,剩下的都是钱枫的人。”

    “你要反,只怪寡人有眼无珠当初听了你这个逆贼之言逼走田相,寡人之错,寡人之错。”齐王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钱枫迈步上前,长剑对准齐王胸口,齐王吓得浑身发抖,“不要杀我。”

    “看看你自己,除了老子给你的王位之外还有什么,哪一个是靠你自己得来的。”

    “不要杀寡人,你想要什么寡人都可以给你。”

    钱枫冷笑,“你还有什么,齐国就要亡了,好好享受最后的安乐吧。”钱枫迈步上前,厅堂上方齐王宝座,整个齐国唯有这里钱枫不敢触碰,如今不同,面对赵军强大攻势临淄城已经无法守住。

    钱枫身子坐下,一股凉意传来,齐王一脸幽怨看着钱枫,钱枫冷笑,“不过如此,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把破椅子罢了!”

    “有谁可以帮帮寡人。”

    “废物。”

    钱枫一脚踢过去,齐王几个翻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钱枫身形站起,想要得到的已经得到,临淄城内再无眷恋,现在要做的便是在赵国大军入城之前离开这里,以赵括的个性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打开库房带着宝物离开。”

    “大人,外面都是赵军如何离开?”

    “照做就是。”

    相府护卫打开王宫库房,金光闪闪,其中都是齐王收藏宝贝,几人快速上前抓在手里,喊杀声阵阵传来连忙将首饰塞进包袱。

    临淄城内乱成一片,先前夜袭赵军大营城门守将大多战死,赵军投石车带着呼啸声砸向城墙上方,如此强大攻势面前齐国守军纷纷逃窜。

    南城门攻占,骑兵快速进入,赵国大军进入临淄城,齐国兵士纷纷丢掉手中长矛蹲在地上,“奉赵王命,凡放下兵器者可免一死!”

    命令下达,一队骑兵来回奔行,马上兵士扯开嗓子,赵括等人快速向前,以免前军遇敌,一阵马蹄声响起,赵括面露喜色,迎面而来一队骑兵为首之人正是沐尘,东侧城门齐国兵士纷纷溃逃,赵国大军快速攻占。

    “大王,沐尘幸不辱命。”

    “军中伤亡如何?”

    “不足五千。”

    赵括点头,若是强行攻城死伤必然增加数倍,此番兵围临淄能够成功也算是天意,如果没有秦国那场内乱必然不敢将大军在齐国境内久留。

    “前去接应白英。”

    沐尘答应一声率领骑兵快速赶奔西门,白英算是遇到对手,西门主将手中长矛抖开两人不分上下,鼓声加紧白英顿时着急,绝对不能因为自己影响大局,奋起神威接连攻出几剑,西城门齐军守将连连后退。

    “有两下子,再来。”

    马蹄声响起,那人转身看去,城内涌出大队赵国骑兵,“怎么会这样!”

    一人快步上前,“将军,东城门,南城门先后被赵军攻破,相国大人同样不知去向,不如献门而降!”

    “软骨头,老子宁死不降,不怕死跟着我杀出去。”

    主将快速向下,身后跟随兵士不过半数,看在眼里不由得叹口气,大势所趋临淄城一破等于齐国亡了。

    城门下方兵士快速聚集,有人牵来战马,长矛对上阔剑,沐尘一声怒吼发出全力,那人身子一晃双臂发力硬生生接住,沐尘气力惊人,“小子,有点力气,再接我一剑。”

    沐尘阔剑轮开夹带风声,身后骑兵纷纷杀入,齐军阵营顿时不敌,兵士纷纷向后退去,身后只有紧闭城门,城门外围同样是赵国大军。

    沐尘连出两剑,那人身形一晃从马上落下,沐尘催马上前,白英站在高处大喝一声,“剑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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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称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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