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 袭扰
赵括迈步离开,沐尘心里感激,这顿打没有白挨,都怪自己脑袋一热,做了错事,也算是错打错着。
沐尘试图爬起,多半触动伤势痛得一咧嘴,冯珠连忙上前,看上一眼,布卷拿下,伤口触目惊心心中不忍,“痛不痛?”说完身子低下,嘟起小嘴在伤口上轻轻吹着。
一股凉意从上面传来,沐尘整个人彻底醉了,那一刻整个人变得轻飘飘,一股奇异感觉从身体升起。
赵括走出沐尘所在阵营,阵营前方数十黑衣精锐手持利剑静静站立,身影接近,“大王!”
“如何?”
一人道:“按照大王吩咐,所有东西尽数截获。”
“好,若不能整治此风,军难强,业难成!”
天光大亮,一人推开院门吓了一跳,一路小跑进去,一人快步来到门前,看得清楚,放在门前的正是昨晚自己偷偷送出之物,如今就摆在院门,另外一旁同样放着几口箱子,箱子两侧各站几人,一身黑衣,大王身边一支最为神秘同样最令人忌惮队伍。
黑魔战队,犹如黑夜中的幽灵,无时无刻审视黑夜中的种种罪恶。
“大王有令,这些东西赐予大人,以表大人功绩,至于这些!”身后快速闪出一人,手持火把直接堆在木箱之上,火势瞬间升起,其中所装布卷等物纷纷点燃。
“谢大王。”
那人跪在地上,整个人伏在地上,时间慢慢过去,一名家人上前,“大人,人已经走了!”
那人抬头,擦去额头汗迹,自己平日一举一动看似隐秘完全在大王掌控之中,这一次不过是提醒,若有下次必然遭受灭顶之灾,日后唯有一心做事。
赵括此举志在震慑,自己赏赐可以要,私下所得绝对不行,不然只会化为灰烬。
沐尘伤势转好,几日下来两人如胶似漆,终于体会到女人好处,钢铁一般的汉子依然无法阻挡那似水柔情。
夜色方初,急于办事,顾不得太多,直接将冯珠压在身下,两人已成事实,冯珠同样有所期待,衣衫脱下,但见沐尘浑身肌肉绷起,浑身上下充斥力量,一次次冲击力可想而知,想到这里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窃喜。
赵括查看事务,一人快步入内,赵括抬头,“军中情形如何?”
那人施礼道:“各司其职,训练有序!”
赵括点头,“这样就好,黑魔战队的训练同样不能疏忽,密切关注各国动向。”那人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夜色中身影很快消失。
赵括清楚,世间唯有永恒的利益,燕、楚与赵结盟同样在于此,燕一力图强,楚虽有心怎奈一直被秦所制,难免他日突然起兵犯境,魏国教训同样令赵括警醒,建立一支可以快速获取情报队伍何等重要。
组织严密,战力惊人,对赵括绝对忠心,黑魔战队完全符合。
秦全力伐楚,目的明确,彻底击溃楚国,免去后顾之忧,进而空出手来对付日渐强大赵军。
夜色中,几条战船慢慢驶近,相比普通渔船,战船规模更大,方便运载兵力,上面配备弓弩,利用水势之利,可以快速攻击对手。
这里原本是韩、魏交界,此时完全并入赵国,边境守卫由信陵君新组建新军负责,水边升起阵阵雾气,新军训练过后大多躺在营帐之中歇息,战船纷纷停靠,上面跳下不下千人,手持利刃慢慢接近,探出头去看得清楚,赵军防御松散,那人脸上露出喜色,手臂一挥,道道身影跃出。
攻势瞬间而起,毫无防备守军遭受重创,将领率领残部逃回,信陵君面色阴沉,守将低头不语,“齐国?”
守将点头,“退走之时看得清楚,乘坐战船突然靠岸发动攻击。”
“身为守将,你当时在做什么?”
“这!”那人脸上一红,“末将当时在喝酒。”
“喝酒!”
信陵君眼睛睁大,“身为主将私自饮酒延误战事,枉本侯委你重任。”
那人跪在地上,“末将知错。”
“降为普通兵士,若立军功再行提拔!”
那人退出,虽心有不甘也是无奈,毕竟有错在先,如今醉酒误事损失兵马,若是按照军法处置难免皮肉之苦。
信陵君亲率一万新军赶奔边境,浓烟四起,百姓怒目而视,齐军击溃守军趁机劫掠村镇,烧杀抢夺,只能眼睁睁看着家园被毁,心中恨意再一次爆发,如果不是赵军侵入,魏人如何会连番遭受如此伤痛。
信陵君率领大军赶到,齐军早已乘坐大船逃之夭夭。
“是赵人!”
“那个人是信陵君。”
“信陵君同样投靠赵王,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一心为魏人的魏无忌。”一名老者说完忍不住叹口气。
“算了,烧了,最多重建也就是了,至少人还在。”
信陵君飞身下马,边塞处尽是被对方杀死魏人尸体,从地上留下痕迹可以判断偷袭齐军进退有序,应该是齐军精锐,不想做出这种见不得人勾当,“真是可恨!”
雾气散去,眼前尽是一片白,没有可以追击战船唯有望水兴叹,“陈将军,率你部镇守边境,若失利当如何?”
“不用大人动手,直接抹了脑袋算了。”那人也是一员勇将,看到被齐军所杀同伴还有被烧毁房屋眼睛瞪圆,恨不得直接冲过去与齐军拼命。
“好吧,袭扰一事自会向大王禀报,诸位当谨记职责,不能有丝毫大意。”
信陵君率众返回大梁,立刻写下书信,命人骑快马前去送信,一路无话,骑兵日夜赶路,眼见一座城池近在眼前,连连催动,战马四蹄扬开,守城兵士左右一分,直奔王城而去。
“大王,齐国犯我边境,杀我军民,当立刻出征,以扬我大赵之威!”
沐尘有伤在身,赵括此时身边只剩白英一人,看罢信陵君送来书信一脸怒色,再看赵括,反而出奇平静,脑海中快速闪现当时情景,一艘艘战船乘风破浪而行,其中遍布手持利刃兵士,趁着夜色接近,快速发动袭击。
“水!”
白英不明所以,以为大王口渴,转身喊道,“还去去取水来。”
“不必。”赵括连忙阻止,身形站起,“可知为何迟迟没有动手伐齐?”
白英摇头,“大王这样做必然事出有因,白英无法猜到。”
“可还记得当日长平之战,为何足足打了三年有余,秦军占据兵力优势,确是迟迟不敢来攻?”
白英道:“大王用兵如神指挥得当连连击溃秦军,秦军因而畏惧,加上防御工事之故,所以不敢战。”
赵括摇头,“当日大军布置长平,两山一谷形成掎角之势可以相互增援,秦军兵力毕竟远在我之上,若是以大军强行进攻,必然无法久持,当年白起最担心的恰恰是那道泫水。”
白英若有所思,脑海中浮现出当日泫水情形,水面宽阔,深可及腰,步兵同样可以通过,为何大王如此看重,甚至令白起畏惧。
“白英不懂!”
赵括笑道:“若秦军渡河之时,我军只需在对岸布置一队精锐,趁对方立足未稳趁机冲杀,如此死伤必然数倍于我,即便可以顺利渡河,没有足够战船,粮食补给供应困难,同样需要考虑水势变化,一旦暴雨而至,水势暴涨,秦军退路尽断。”
“听大王一言,白英茅塞顿开,若要兴兵伐齐唯有先破水势!”
赵括点头,“待明日发布告示,召集工匠商议修建战船。”
第六十三回 战船
天近三更,夜色深沉,风中带着一丝凉意,火把随风飘动,正殿之上,微弱光亮下映出一人身影,赵括眉头紧皱,试图从来自现代记忆中提取关于战船资料,既为战船自当拥有作战能力,否则与普通船只没有任何区别。
“战船!”赵括低声念了一句,打造战船远非制造兵器那样简单,其中涉及太多,顺手拿起放在一旁观竹简,高高摞在一起,其中都是关于战船资料凝神看去。
商纣无道,周武王会盟八百诸侯,率领数万将士,以大船从孟津(今河南孟津县)抢渡黄河,趁商西征之势一举攻破朝歌推翻了殷纣王的腐朽统治。
尽管这些船只是征服水势运载兵力之用,原则上不能称之为真正的战船,整个战役战船所起到作用不容置疑。
到春秋战国,各种大型的战船不仅纷纷制造出来,而且建立了专门进行水上作战的水军。
我国历史上有文字记载的第一次水战,发生在楚国,楚国派遣水师攻打吴国,吴国地处长江下游和太湖流域,水军实力雄厚,拥有当时赫赫有名的余皇、三翼、突冒、楼船、桥舡等各种战舰。
“余皇”又称“王舟”,是王侯乘坐的大型指挥旗舰,三翼包括大翼、中翼、小翼,是主要的战舰。大翼长23米、宽3.5米,可以载官兵和桨手90多人。船中兵器有弩32张、箭3300支、盔甲各32副。这是一种快速攻击的战船,船体修长,顺水而下,疾行如飞,作战的威力很大。
楚国兵力虽强,怎奈水军力量薄弱,面对拥有强大水军吴国只能无功而返。
当时的水战已经从江河发展到海上作战,吴国水军就凭借强大的战舰优势,入海北上,进攻山东半岛的齐国,双方在黄海海面展开对战,弓弩齐飞,大小战船飞驰,最终齐国不敌,吴国水军一战扬威。
中国古代为作战目的制造或改装的武装船舶。一般可分为大、中、小3种类型。大型的是主力战船,称为“舰”或“楼船”,有2层、3层、4层,甚至4层以上甲板的。
中型的是用于攻战追击的战船,如“蒙冲”、“先登”等。小型的是用于哨探巡逻的快船,如“游艇”、“赤马舟”等。为适应作战时能抢上风和追歼敌船的需要,大多数战船是专为作战而设计制造的,以保证具有较好的适航性能、操纵性能和较高的速度。
也有一些战船是采用渔船或商船的船型加以改进后制造的,或临时用渔船或商船加以改装,使其能符合作战的需要。战船乘人多少以“米重”为标准计算,每人以重2石为准。
中国古代战船上武器装备的发展,是以中型和轻型武器为主的。在交战时,远则用弓、弩,接舷战用矛。
将士兵卒各备有长短兵器。有的战船还装设有拍竿,用以锤击敌船。战船多设有战棚或女墙(仿照城墙式样,有雉堞甚至开四门)或用牛皮蒙在木板上,或钉竹片,作为防护装置。无女墙的战船,战斗时在左右舷悬挂罟网,以防敌人跳帮。
船上大多备有可以投掷长矛,在刁斗上下投可以击杀敌人和洞穿敌船体;撩钩用以钩搭敌船;勾镰用以勾船割缭绳。在很早就已使用燃烧性火箭,主要是焚敌篷帆,使敌船不能行动。
赵括一一察看关于战船记录,唯一欠缺的是战船草图还有如何建造船底,战国时制造工艺有限,完全是手工打造,船底缝隙处采用何种工艺保证水不渗入并无记载。
一旁守候侍卫上前,抬头看去,但见大王凝神思索不敢打扰只得退到一旁,时间慢慢过去,整个正殿静得甚至可以听到人的心跳声。
赵括始终一笔未动,对于战船并不了解,即便脑海中浮现出现代战船模型样子,只是没有现代工艺根本无法打造,只有建立在战国时代造船工艺之上加以改造,打造战力更为优越战船才行。
“大王,夜深了,该歇了。”
“不急,你先退下。”
那人犹豫一下,赵括面露笑意,“去吧,若是有事再唤你前来。”
近身侍卫施礼迈步走出,确实有几分倦意,大王今晚必然不眠不休,脚步声响起侍卫抬头,迎面走来一人,一身衣饰尽显华贵,面带笑意,侍卫连忙施礼,“拜见王妃。”
“这么晚了还没歇息。”
“大王为战船一事所烦,同样未曾安歇,王妃还是劝劝,身子要紧。”
“好,这件事交给我。”
侍卫离开,来人正是秦婉,赵国大军先克魏再入韩,经过整顿数月过去,身边无人照料,秦婉情深意重心中担心,安排一番带齐人手赶奔韩都,两人相见淡然一笑,其中情义自知,细节不再言表。
秦婉脚步放轻,赵括眼睛微闭,“不是说去歇着,怎么又回来了!”
秦婉笑道:“难道婉儿也来不得?”
赵括抬头,“早该猜到,过来陪本王坐会。”秦婉来到近前坐在身边,目光落在桌案上搁置布卷之上,上面画了一些线条,其中有几处显出空白,应该是无法确定所以一直没有下笔。
“听侍卫提起,大王为战船一事所烦,所以过来看看。”
赵括叹口气,“齐国凭借战船之利连番袭扰,犹如附骨之蛆让人厌烦,想要大举伐齐惟有建造战力更强战船,可惜卷册之中并无记载,时间紧迫不免心烦。”
秦婉不动声色,“从婉儿认识大王那一刻起,任何困境都无法难住大王,大王曾经说过赵国若要兴盛惟有大力拉拢人才,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做到,如今为何一个人在此苦思,为何不能以众人之力,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气。”
“不想本王百思不得其解难题被婉儿一语道破,本王要如何酬谢才是。”说完手臂一拉,秦婉身形顺势贴在身上。
“大王每日操劳,身体如何吃得消,这次婉儿前来可是专门负责盯着大王不能太过劳累。”
“放心,本王的身体好的像头猛虎,随时可以把你吞进去。”
“大王,好坏,夜深了,还是先回去歇了,有事明天再处理不迟。”
赵括手臂不松,秦婉无法起身,整个身体顺势一番直接压在上面,一声惊呼直接堵住诱人小嘴,秦婉眼睛睁大,原本是来劝大王歇息以免累了身子并无私心,一股温热从嘴唇传入,只得闭上眼睛享受其中乐趣。
“大王,在这里,若是被人看见多难为情。”
“怕什么,这里是本王的地方,这样岂不是多了几分刺激。”
“若是被人看见如何是好,不行,还是回房内再说。”
“等不及了,谁让你把本王的魂都给勾走了。”
一番激情,眼见天光见亮,秦婉脸色潮红连忙穿好衣物,若是被人看见岂不是羞死,两人刚刚穿戴整齐,负责打扫侍女走入,看见有人吓了一跳,见是大王还有王妃连忙跪地施礼。
“今日不用打扫,都回去歇了吧。”
侍女走出,秦婉吐了一下舌头,还好及时,不然真是被人看到,转身看去,大王目光依然停留在布卷之上,“来人,发布告示,但凡懂得打造战船之人可前往城门处报名,必有重赏。”
“大王,还是回去歇息一会。”
“婉儿先回去,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
告示贴出,百姓心中好奇,瞬间围上用手指点,见是官府发布告令纷纷退去,两侧守卫兵士一脸茫然,上面写得清楚重赏,以往必然有人欣然前往,这次倒是奇了,从清晨一直等到日落愣是一个人没有。
第六十四回 遭遇
修建战船一事进展不顺,赵国境内多是内陆鲜有深水之地,懂得营造战船之人极为少数,相对而言,韩与齐相近,拥有水利之势,先前巡视,水岸停有战船,虽破旧不堪,至少曾经有过兴建,怎奈告示贴出几日始终无人问津。
赵括心中烦闷,命人喊来白英,换上普通百姓衣饰四处走走,白英自是懂得大王心思,必然是为了齐国袭扰一事而烦,想要快速对齐形成打击,唯有想办法渡过这片水域,绕路而行其中变故太多。
“出去随便走走。”
沿途行来,城内百姓生活井然有序,叫卖声阵阵传出,孩童人群中穿行,不时发出阵阵笑声,顺着街道一直来到城门处,一张告示孤零零贴在那,无人上前查看,赵括看在眼里,上面写的清楚,重金寻懂得打造船只之人,金钱不失为最简单收买人方式。
“撤下来吧。”
白英迈步上前,身形轻轻跃起,右手抓住布卷,守在一旁兵士看在眼里快速上前,“什么人,敢动告示!”
从告示贴上一直守了几天始终不见有人报名,今天倒好直接让人给拉下来。
白英眼珠一瞪,“连本将军都不认得!”
兵士仔细看去连忙道:“是小人眼拙,不想是白将军!”
“这是大王的意思,好生看守,不要声张!”
那人抬头看去,但见一人背手而立不怒自威,正是赵括,赵国的王,眼神中流露出敬畏之色,赵括所做到的一切,即便当年的赵武灵王同样无法相比。
“将军放心。”
一行人出城,选了一条近路直奔水岸而去,先前有人来报,那里停靠原属韩国几艘战船,索性前去看看,或许可以从中找出修建更为先机战船法子。
一路无话,一行人赶奔水岸,站在高处看去,但见水天相连,阳光洒下,映出道道光华,几艘船遗弃在岸边,“过去看看。”
从高处下来直奔战船而去,来到近前,白英身形跃起,双手抓住船边直接跃入,再看赵括,深吸一口气,双腿微屈,一道身影高高跃起稳稳落在上面,身后护卫看在眼里,这样的高度自己这些人根本无法做到。
赵括身形跃上,看得清楚,战船可以容纳几十人,船体略长,如此不利增加稳度,难道这就是战船被弃原因,此时的工艺有限,最为常见的方式便是依照树木粗细进行雕刻,如此战船规模必然有限。
身形落下,仔细查看船体,战船打磨成圆形,应该是为了增加速度之用,一旁地上放着几块长板,顺手拿起,咔嚓一声直接断裂,从外形来看应该是这个时代的船桨,用来拨水使船行进。
“大王,可有看出门道?”
“回去再说,有些地方还需要仔细研究一下。”
白英答应一声,刚要跃下,猛然发现远处出现几个黑点,身形停住,凝神看去,黑点越来越大,“战船!”
赵括快速跃上,远远看去,高高凸起船头,立在上面的船杆,白英说的没错,那些出现在水上的正是战船。
“齐国水军,好大的胆子。”
“大王,白英立刻前去调集阵营,一举将这些人除掉。”
赵括摇头,“怕是来不及了,距离水岸有一处较大村落,一旦齐军登岸,村落必然遭殃,准备迎敌。”
“这,人数相差太过悬殊。”
赵括冷笑,“即便只有本王一人,依然要战,勇者无畏,更何况对方根本不清楚我军部署。”
白英低头,“并非白英畏惧,只是不想放过这些恶贼。”
赵括转身,随行不过二十余人,虽为精锐,毕竟人数上占据劣势,站在船上看得清楚,对方战船数量接近十余,每艘战船可容纳数十人,兵力上差距太大唯有以奇制胜。
“带领十人埋伏左侧,其余人上船,攻势发起,尽可能制造声势然后杀出。”那人点头带着十人离开,大王此举是要最大限度迷惑对手。
一切安置妥当,其余众人纷纷掏出飞虎爪进入废弃战船,借助船体隐藏身形,战船破水发出声响,声音越来越大,为首战船,一人面色阴沉手握长剑,身后左右各站十余兵士,手持长桨船工双臂连连向前挥动。
“接近赵境,所有人小心。”
身后之人道:“将军未免太过谨慎。”
“小心驶得万年船,更加不要小看你的对手。”
战船停稳,齐国兵士顺着两侧船体纷纷跳下,赵括探头看去,这种单层战船相比自己脚下要宽上一些,上面建有船体,一来可以躲避风雨,一旦水上遭遇,上面厚厚柴草同样可以用来应对箭矢。
为首之人跳下战船,每艘船上留下十余人,其余众人快速聚集,只听那人道:“已经查探清楚,前面有一个村镇油水不少,一会动起手来都利落些,以免被赵军察觉。”
“将军放心,这种事兄弟们最是拿手,赵军不过是纸老虎欺负欺负魏、韩,要是碰上咱们还不跪下来磕头告饶!”
话音落下,齐军阵营发出一阵哄笑,上一次大规模进攻赵境,杀了数百人,连续抢了两个村落光漂亮娘们就抢走几十个,这次决心效仿。
“磕头告饶的只会是你们这些无胆鼠辈!”
一声怒吼,赵括身形跃上,手中长剑闪动寒光,齐军阵营顿时一阵慌乱,这里有人,难道是中了招军埋伏,赵军凶猛如何不知,纷纷抽出兵器。
齐军将领心底一凉,暗道坏了,悔不该一时贪心不听将军命令私自带人接近赵境,抬头看去,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破旧战船之上只有赵括一人身影。
“小子,敢管大爷的事,报上名来,本将剑下不死无名之辈!”
“赵括!”
两字一出,齐军阵营纷纷后退,赵括两个字太过响亮,俨然成为梦魇,那些近乎传奇经历,数战扬名,连番与秦对抗,击杀杀神白起,所有人清楚面对赵括的后果。
人的名树的影,听到赵括两个字忍不住手臂发抖,双腿发沉。
齐军将领冷笑,“怕不是将老子当成三岁孩子不成,哪个不知赵括是赵国的王,出入必然数百人护卫,不要被他给唬了,上!”
主将下令,身后闪出数十人,手持长矛直奔赵括杀来,齐军身影越来越近,赵括站在战船之上巍然不动。
道道黑影快速落下,手起剑落干净利索,尤其是白英,手中长剑闪动,多年历练剑法有所增进,一剑攻出身形快速一转,利用速度优势连杀数人。
长剑收回,先前冲出五十余人纷纷倒地,黑衣精锐手持利剑怒视来人,赵括站在高处,“现在总该信了吧。”
齐军将领一咬牙,“即便你是赵括又如何!杀了赵括必然高官得做,想要什么有什么。”黑衣精锐出手干净利索,十人轻易击杀对方五十余人,齐军畏惧赵军之威。
“拼了,杀了赵括必然扬名天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有人清楚击杀赵括的意义,面对诱惑,即便清楚无法做到依然带着一丝侥幸,齐军纷纷冲上,嘴里发出阵阵呼喊声冲向众人。
十人手持利剑丝毫不惧,赵括站在高处,手中长剑一挥,埋伏一侧十名精锐瞬间冲出,但见烟尘四起,一时之间无法判断究竟有多少人。
“将军,有伏兵!”
“退!”
彻底怕了,如果面对的是别人倒也罢了,遇到赵括即便是将军或者相国大人亲临同样讨不到任何好处,再耽搁下去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第六十五回 村镇
齐军畏惧,纷纷向后退去,顺着战船上面落下梯子快速爬上,身后兵士连连催促,黑衣精锐身形接近不停冲击陷入慌乱齐军阵营。
“开船。”
齐军主将一声令下,船桨连连挥动,战船驶出,那人高声道:“赵括,今日暂且放你一马,若有胆他日水上一战。”
“齐必灭,好好回去过几天逍遥日子,以免人头落地做个冤枉鬼。”赵括高声应对,面对挑衅唯有以实力强力回击。
烟尘散去,不过是几人手持树枝不停挥动,搅起地上尘土迫使齐军以为大军接近,齐军凭借战船快速退走,白英等人无法追赶只得快速退回。
“大王,齐军逃了。”
赵括点头,“未免齐军中途返回将仇恨发在百姓身上,今夜索性前往村镇住上一夜,明日派遣兵马沿途布防。”
一行人赶奔村镇,天色渐黑,经过一片树林,隐约一阵哭声传出,夜色中不免令人一阵阵发瘆。
“过去瞧瞧。”
赵括不免好奇,这里距离村镇应该不远,谁在这里痛苦,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一名老者,若真有冤屈总是要管上一管才行。
众人接近,白英倒吸一口气凉气,树丫上挂着一人,身体不停晃动,有人在这里上吊,不知死了没有,如果没死倒也没什么,如果真是死了,刚才的哭声,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救人。”
两人上前,一人抱住双腿向上,一人手中长剑顺势一挥,草绳瞬间切断,赵括上前用手一探,手掌顺势一压,老者发出一阵剧烈咳嗽,闭着眼睛哭道:“让我死,活着还不如死了,天老爷,开开眼。”
“老人家,为何如此想不开!”
那人抬头,看着眼前几人,面露畏惧之色,尤其是看到众人手中带着家伙,“没事,真的没事。”
老者身形站起想要挣脱,脚恰好踩在一名黑衣精锐脚上,一声惨叫,整个人向下倒去,那人连忙扶住。
“跟他们拼了。”
一声怒吼,暗处冲出数十人,手持棍棒直奔赵括等人冲来,“不要伤害他们。”借着月色看得清楚,应该是村里百姓,必然是有所误会。
几人快速上前施展拳脚,不过瞬间村民手中棍棒悉数被夺,“别动手,别动手,这些人救了我,想必不是坏人。”
老者一番话,场面争执顿时停住,黑衣精锐向后退去,赵括上前,“路经此处只想借宿一晚,并无恶意。”
“不能相信这些人,山贼最是狡猾,能抢的都被你们抢走了,逼得人家破人亡,还想做什么!”
“山贼?”
原韩境内有几股山贼袭扰百姓,赵括下令彻底围剿,一举击杀大小山贼数百人,其余山贼闻风而逃不敢出来作恶,不想在这里听到山贼动向,更是被人误认为山贼,如此不免可笑。
身后之人冷冷道:“放肆,这是大王。”话音一落,百姓纷纷后退,有人从地上捡起木棍,方才那人怒道:“真是他们,该死的山贼,跟他们拚了。”
方才情形在一次上演,赵括有令在先不得伤人,只能凭借拳脚将愤怒村民制服,这些平日杀伐果断黑魔精锐做起这种事难免畏首畏脚。
“难道本王在你们心里就是如此不堪。”
被救老者看在眼里,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若是再连累村里人即便死了同样无法闭眼,快速爬到近前,“只怪小老儿不懂规矩,闺女送给大王就是,再也不敢了,只求大王放过这些人。”
“你家闺女,本王何时抢过?”
“人都被你抢走了,现在还不认账,只恨没有本事无法保护秀珠。”说话之人跪在那拳头用力打在地上,从脸上深情可以看出这个年轻人和那个叫做秀珠的女子必然有些关系。
“老人家,其中必然有些误会,若真是本王的人做的必然为你讨个公道,赵括言出必行!”
“赵括!该死,该死,贱民拜见赵王。”
村民顿时愣住,发生这么大的事早已传开,率兵突入境内一举灭韩之人正是赵括,赵国的王,一个充满神奇色彩的男人,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这种事根本不敢去想,身份的巨大差距,如此平易近人根本无法想象。
“老人家,快快请起,还是说正事要紧,村子里出了什么事?”
老者叹口气道:“这里原本有边军守护所以一直相安无事,就在最近,突然出现一股山贼,手持利刃,仗着人多无恶不作,能抢的都抢走了,这样还不算,村里几个尚未出嫁女子同样被人抢去,现在生死不知。”老者说完用手擦试眼角泪痕,被抢走的女子之中必然有老者的女儿。
身为父亲无法保护自己的女儿,眼看着被山贼抢走,接下来的命运只剩下悲惨,心中必然充满愧疚悔恨,一时想不开,所以才会做出上吊之举,所有一切完全弄清,白英怒道:“这些人该杀!”
“救人要紧,可知那些人去往何处?”
一人道:“从这里一直向西有座山叫三王山,三山相连山势险峻,那些人就躲在三王山主峰。”
“这位小兄弟是否可以带路?”
那人面露犹豫之色,毕竟面对的是穷凶极恶山贼,弄不好要搭上性命。
老者连忙道:“大王,不可,那些山贼穷凶极恶人数不少,珠儿一人生死是小,如何敢劳烦大王。”
“百姓的事便是本王的事,莫说是几百山贼,即便是千军万马同样丝毫不惧!”
“小人认得路。”
方才神色不寻常男子快步上前,赵括点头,“走!”
三王山,三山相连山势险峻,其中不乏猛兽出没,平日只有经验丰富猎人方能独自进入,其他人只能结伴而行,到了晚上几乎成了绝路,自从山贼占据之后更加无人敢入。
一行人脚下不停,天色昏暗,好在有人前面带路,顺着山势一直向上,爬到一半位置隐约听到一阵哄笑声,众人身形停住。
赵括身形上前,前方显出光亮,一堆篝火旁一众山贼围坐,面前摆放酒肉,篝火上架着一物,一阵阵肉香传出,不知是从百姓手中抢来或者是打来猎物。
一人高声道:“兄弟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一切全靠大哥,如果不是大哥聪明,早就被赵军给灭了,如何能有这种好日子享受。”
另外一人站起身形,“只恨大哥一身才能不能被那昏庸韩王所用,不然如何会被赵军轻易所灭。”
一番吹捧首领不免得意,本是韩军将领,赵军攻入,韩军纷纷溃败,索性拉了一队人马出来,本想趁乱捞些好处,不想赵国大军势如破竹一举灭韩,无奈只得占山为王,赵军围剿山贼只得四处躲藏,如今风平浪静出来作恶。
“把今天抓来的几个娘们弄来,兄弟们乐呵乐呵。”
酒足肉饱,听到女人,一众山贼顿时眼里放光,时间不长,四个女子被人推到近前,“秀珠,是秀珠。”
“别急,本王答应你一定完好无损交给你。”
女子尖叫声阵阵传出,山贼纷纷上前不停推搡,趁机在敏感位置摸上几把,女人只有四个,男人几十号,能够享受的必然有限,索性以这种方式过足手瘾也就是了。
“那个女人送到后院。”
山贼答应一声,头目所指正是秀珠,相比其他三人明显多出几分姿色,山贼上前抓住秀珠手臂向后就拖。
“你们三个去救人,六人负责左路,六人负责右路,其余中路突进,不能放过一个山贼。”
“得令。”
第六十五回 追击
命令下达,随行精锐快速左右一分,三道身影绕过山坳直奔后院而去,负责带路村民手里紧紧握住木棍,“大王,我能做什么?”
“好好待在这里,等你的秀珠。”
“这!”
那人脸上一红,不可否认自己对秀珠的情,这个人是如何看出,莫非能够看穿别人心思不成,想到不敢对视目光,其中似乎带着一股魔力。
“难道不是?”
“是。”
低下头,看到秀珠被人推搡侮辱那一刻,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想到山贼的凶狠只得放弃,只能将希望放在这些人身上。
赵括手持利剑快步上前,黑衣精锐到达最佳进攻位置身形停住,只等大王下令立刻攻入,山贼防御极为松散,有人躺在地上,有人靠在那,有人不停将肉塞进嘴里,如此防御如何能挡住赵军精锐。
脚步声完全被哄闹声遮挡,距离越来越近,近到甚至可以触摸对手身体,一道剑光发出,剑光接近着升起,精锐纷纷杀入,火光中映出一张张满是惊恐的脸,一人刚要起身反击,一道黑影接近,长剑扫过身影直接攻向另外一人。
“哪趟路子!”山贼首领从地上跳起,眼见来人人数不多攻势惊人。
“阎王路!”
赵括长剑一抖直奔头领冲去,左右各跳出一人,平日都是好勇斗狠之辈,挥动兵器用足气力直奔赵括砸来,人影一闪两人顿时眼前一空,赵括转身出剑,剑走两路,几乎同一时间击中两人要害。
山贼头领彻底怕了,道道黑影宛若地狱使者,长剑过处纷纷毙命,一直引以为傲的百十号人不过瞬间被人杀了一半。
“走!”
首领一声令下,这里毕竟是三王山,山高林密,不管对手是谁,剑术如何高,只要能够退走对方必然不敢追击。
左右阵营快速一围,中间阵营赵括率领众剑手一阵猛杀,接近三十余山贼向后逃窜。
“大王,人跑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众人俱是一愣,必然是不懂其中含义,总是听着有些道理,“把那个人带过来。”
几道身影接近,三名精锐趁乱攻入后院,杀死几名山贼救出那名叫做秀珠女子,“还不见过大王。”
女子连忙跪地道:“秀珠感念大王相救之恩。”
“秀珠。”
一道身影接近,秀珠喜道:“铁蛋哥,你怎么来了。”
“自从你被抓走之后整个人跟没了魂一样,本来想要集合村民力量救人,可惜大多畏惧不敢前来,无计可施之时恰好遇到大王,想想多半是天意。”
两人相见不免亲热,危难之时方见真情,对彼此的思念犹如夜色深沉缠绵,赵括咳嗽一声,身影快速分开,“部分山贼逃走,未免他日为祸乡里,本王执意除贼,可否前面带路?”
那人面带犹豫,一来三王山实在太大,二来秀珠已经救回来何必再去冒这个险,秀珠看在眼里,“铁蛋哥,不是说什么都不怕,大王说得对,若是山贼他日报复恐怕会死更多人,秀珠认得路。”
“有劳姑娘带路。”
秀珠答应一声迈步上前,火把光亮下看得清楚,脸上带着农家人特有的淳朴,多半是平日劳作缘故,肤色略黑,身体健壮,给人一种狂野之感。
“我也去。”
铁蛋快步跟上,一个女人跟着这些人如何放心得下,何况那个人是大王,高高在上的王,一旦看中秀珠,这辈子只能在悔恨中度过。
几块大石耸立,山贼首领一屁股坐在地上,带着几十人逃出三王山,喉咙一阵阵发干,多半是饮酒缘故,“拿水来。”
“老大,走的急没带水出来。”
“妈的,一场好戏被人给搅了,不要被老子再遇上。”首领咬牙切齿,想到死了那么多兄弟不免心疼,想要生存实力最是重要,手头上没有人想做什么都难。
“遇到又如何?”
冰冷声音响起,山贼纷纷从地上爬起,看着来人神色中尽显慌乱,赵括一人一剑从高处跃下,秀珠带路,一路追来终于发现山贼身影,于是分兵形成合围之势。
“你到底是谁?”
“赵括。”
“赵括是谁?”
“管你是谁,既然都是出来混的,总是要留条后路,何必赶尽杀绝。”
赵括冷笑,“可惜,被赵括看中的人要么富贵,要么死。”
“赵括!他是赵王。”山贼头领嘴巴长大,终于从记忆中唤醒那个叫做赵括的男人,即便只有一个人依然让人感到可怕。
山贼为之一乱,好在对方只有一个人,一人道:“大哥,别管那么多,我们人多,干掉他。”
“动手。”
十名山贼杀出,几道黑影快速从高处跃下,身形旋转,长剑随之转动,身形停住,十名山贼纷纷倒地。
“只要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山贼头领跪在地上,打是死,不打也是死,索性归降,早听闻赵王对俘虏不赖,总好过死在这里。
“有些人可以活,有些人不能,可惜,你是后者。”
“杀!”
一道身影跃起,山贼首领猛然发动,赵括说得清楚,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这些人,索性闯出去躲入深山老林再也不出来,人攻到一半猛然改变方向,双腿发力向下跃去。
山贼头领打定主意要逃,一道身影更快,双腿连踢一声惨叫,白英慢慢收剑,长剑刺穿山贼头领胸口。
一番厮杀山贼尽数被诛,赵括站在高处,天边升起一丝亮光,身形修长,脸上带着男人特有的刚毅果断,秀珠抬头整个人看得痴了,大王,他是大王,不想如此年轻,今生若是能得如此男人宠信此生足矣。
“秀珠,秀珠。”
“铁蛋哥。”
“你怎么了?”
“没事。”
“铁蛋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好好守着你,再也不让你受伤害。”
“是吗。”铁蛋一愣,这种话若是平时必然感动得要死,再看秀珠完全被高处身影吸引,自己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
“大王,山贼尽数击杀。”
“好,带上东西返回村镇!”
山贼洗劫而来物资纷纷运出,一把火将山贼后院烧毁,村镇前,先前老者一直守在门前,嘴里念着:“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
“回来了,回来了。”
一名年轻人快速跑回,声音落下,远处出现众人身影,“爹。”
“秀珠,秀珠回来了。”
父女二人相见抱头痛哭,村里百姓纷纷走出,看着先前被抢走粮食等物堆积门口,还有四名被抢走女子,原本以为今生再也无法回来。
“快谢谢大王。”
“举手之劳,如今山贼已除,大可安心在此生活,若有事可到军营求助,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必然有人来管。”
“准备酒菜。”
赵括并不推辞,忙乎一夜肚子不免发空,家家起火,百姓纷纷将家里存下可以食用之物取出,赵括心中有事,山贼之势虽除,边患犹在,无法打造一支水军破齐无望,将来更是无法与拥有战船秦抗争,想到这里不由得叹口气。
“大王,不知为何叹气?”
“边境连连遭受水贼袭扰。”
“齐国水军!”老者一口说出,赵括端在手里酒杯慢慢放下。
“老人家是如何知道?”
老者笑道:“这里地处边境,当日同样有齐国水军袭扰,好在后来修建数支战船应对,从此便不敢来了,方才听大王说起,必然是齐人无疑!”
“只可惜战船已经破旧无法征战,始终无法找到可以打造战船之人。”
“大王,打造战船,我们可以!”
第六十六回 惊喜
水岸村镇,准备上吊自杀老者,被抢走命运凄惨女子,失去的希望,陷入悲痛的村镇,随着赵括等人前来,一切完全改变,山贼已除,从此不必为此担忧,峰回路转,村镇同样拥有可以打造战船工匠。
“你们!”
身旁老者喝了酒面色红润,晃动一下手臂,“我们这些人没别的本事,从小在水岸长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水岸处那些战船都是我们这些人建造,只是可惜年久失修,最后变成一堆烂木头!”
“若真是如此,本王在此谢过诸位。”
老者身旁一人道:“即便懂得建造工艺同样要有图纸才行,战船同样有所区分,不知大王想打造战船是何样子,用途如何?”
赵括站起身形,从怀里掏出当日未完成布卷,老者慢慢打开,顿时眼前一亮,“活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怪战船。”
几人快速围上,赵括所画战船之中有现代战船影子,为了增加战船速度上面设有风帆,双翼突出,犹如鸟的翅膀,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增加战船平稳,战船下方设置暗格,每个格子之中伸出两个长长东西,应该类似划船所用桨。
大船上下分成两层,唯独船底处一片空白,“大王,这是何意?”
“不知船板之间缝隙以何种办法连接可以保证水无法进入?”赵括终于说出自己心中担忧,只要可以解决船底,其他事情大可迎刃而解。
老者道:“大王不必担心,可用桐油和石灰加上麻丝捻缝,这些都是祖宗留下的法子,船底处以木楔钉入,即便遇到再大风浪同样不会裂开。”
“太好了,解决这一难题,本王有信心建造出世上威力最惊人战船。”
一人起身,“大王此船规模虽大,若是遭遇对方小船袭扰,必然无法快速应对。”
“老人家之言有理,此次建造大船目的就是威慑,待大船建成之后自会修建其他战船。”
“有大王这句话也就放心了。”
一道身影接近,秀珠特意选了一件衣饰,仔细打扮一番,前后相比判若两人,端着盛酒用的坛子来到近前,“秀珠,感谢大王相救之恩,敬大王。”
赵括连忙接过,“举手之劳,秀珠姑娘不必放在心上。”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秀珠高耸胸山连忙避开,一旁目光投来,正是那个叫做铁蛋的男子,两人之间的情赵括看在眼里,世间事早已看淡,身边女人更是不缺。
“若要感谢,还是感谢这位铁蛋兄弟为好,手无寸铁面对凶恶山贼丝毫不惧,其中情义让人敬佩。”
铁蛋站起身形,眼神中透出感激之色,得到大王如此盛赞,日后在别人心中地位必然不同,最主要还是秀珠,为了秀珠,一定要做出一番大事给所有人看看,同样身为男人别人可以做到自己同样可以。
“铁蛋甘心情愿。”
“好一个甘心情愿,明知有危险依然丝毫不顾,如此情义本王看在眼里,若是二位有意,本王愿成一件美事。”
老者道:“二人从小定了亲事,就差过门。”
秀珠听罢头慢慢低下,铁蛋面露喜色,方才大王所言听得清楚,这是有意撮合,看来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赵括是谁,高高在上的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如何会看中一个乡野村姑。
“不如喜上加喜。今日便促成此事如何?”
“天大的恩赐,有大王见证何等荣耀,秀珠、铁蛋还不过来叩谢大王。”
铁蛋快步上前,脸上难掩喜色,秀珠站在一旁,看上一眼,身后有人一推,身形上前,看到众人期待目光,只得跪地道:“谢大王天恩!”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众人举杯,有大王做媒,加上先前订下亲事,喝了一碗酒婚事算是成了,秀珠面带羞涩,心里清楚意味着什么,在众人哄闹声中两道身影快速奔后院而去。
众人围在一起商议建造战船一事,距离村镇不远有座高山,山上长有大量树木,建造战船材料完全具备,现在唯一所缺的便是用来填缝石灰还有麻绳。
“石灰?”
老者笑道:“就是把水力的白壳烧成灰,然后用水混匀,这种东西干了之后十分坚固。”
“白壳何处去寻?”
“每次水涨落之后便会散落在水边,捡回来之后去掉里面的肉,剩下的壳子晾干之后便可以使用。”
“海鲜!”
“海鲜?大王所指何物?”
赵括摆手,“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海鲜,来自水中的鲜味,如此倒是贴切,以后就叫海鲜好了。”
“老人家放心,待本王回去之后自会派人前来,一来保护村镇安全,二来可以收集白壳,若有其他困难只管提出就是。”
“没了,没了,村里人各个都是水上人家,修船弄水的都是行家,只要大王信得过,这件事就交给我们。”
“信得过,事不宜迟,本王立刻返回准备相关事宜。”
众人连忙起身相送,赵括率领一众精锐离开村镇返回暂且不提,单说铁蛋,将前来取乐众人弄走,快速进入,秀珠坐在那,方才一番闹,脸上红色更深更增几分美态,铁蛋站在那一时看得痴了。
秀珠看在眼里,“干嘛傻站在那,还不过来?”
铁蛋傻笑道:“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够娶到这样漂亮的人。”
“漂亮?”秀珠故意问道,试问哪个女人不想被人夸赞。
铁蛋点头,“在铁蛋心里,秀珠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
“说假话,那是你生活在村镇里,一旦他日去了大的地方,必然见到更好看的女人,到那时就知道,一切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不会,铁蛋敢对天发誓。”
“傻样,谁让你发誓了,不过有件事一定要留个心眼。”
“啥事?”
秀珠道:“大王在这里修建战船,目的为了什么?”
“当然是打仗。”
秀珠点头,“光打造没有用,他日必然需要懂得操控战船之人,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铁蛋点头,“铁蛋心里也是这么想,论本事不输给任何人,秀珠放心,他日必然可以做出一番事业。”
“歇了吧。”
“天还早。”
“那就等着好了。”
秀珠转过身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披在身上衣衫慢慢滑落,铁蛋整个身体一阵发热,顾不得那么多,整个人直接扑上。
马蹄声阵阵,赵括一行人连夜赶回,一直困扰难题得到解决,赵括眉头舒展连连催动战马,只想快点回到韩城布置建造战船一事。
白英催马跟上,“大王,跑了一天一夜,不如歇息一会,待天亮之后再入城不迟。”
赵括点头,“也好,不要因为一时心急坏了规矩。”
为增强城防部署,除边关急报之外天黑之后不得入城,隐约望见韩城城墙,天光未亮,众人下马选了一处干净地方歇息。
“必然是上天对大王眷顾,战船一事迎刃而解!”
赵括笑道:“韩人之中不乏能工巧匠,可惜不能为本王所用,多半对当日灭韩一事依然心生忌恨,虽然有了这些人帮忙,建造战船并非一日二日可以做到,需要多久可以有效威慑不得而知。”
“还是第一次听到大王对一件事没有信心。”
赵括笑道:“并非所有事都可以自己掌控,尤其到了水上,其中变化远非常人所能想象,算了不想这么多,只要精心策划坚持下去必然可以成功。”
众人歇息,扑棱棱,一阵声响传出,白英身形跃起,腰间常见顺势拔出,赵括眼睛睁开,不过是几只飞鸟觅食物归来,使了一个眼色,白英长剑收回,眼见天光放亮,众人纷纷起身,从包袱拿出干粮只等城门一开立刻入城。
第六十七回 火起
城门大开,赵括一行人飞奔而至,负责守卫兵士向前手持长矛拦住去路,赵括等人一身普通百姓装扮。
“哪里来的,报上名来。”
白英刚要发怒,赵括咳嗽一声点头示意,白英飞身下马来到近前,从怀里掏出令牌,那人看上一眼连忙施礼“不知是将军入城,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出城办事,不要声张,以免影响百姓出入/。”
“遵命。”
兵士左右一分,赵括催动战马快速入城,时辰尚早,出入城门百姓数量有限,方才兵士揉揉眼睛,“多半是眼睛花了,方才那个人好像是大王。”
身后之人笑道:“大王一直在城内不曾外出,何况大王出行必然有大批侍卫随行,肯定是你小子眼花看错人。”
“明明看到,难道真是眼花了不成。”
赵括进入内城,立刻部署,命人唤来爱将雷猛,交代下去,率兵三万赶奔水岸部署,严防齐军袭扰,绝不允许齐军战船靠近,以免危及船厂,另外一万人马负责协助建造战船一事由白英亲自统率。
雷猛领命施礼告退,接近内城迎面走来一人,不由分说一拳打来,雷猛神形一晃轻松避过,拳头升起,两只拳头撞在一起。
“雷兄弟,拳脚功夫又有长进,有机会可是要好好切磋一下才行。”
“如何能与沐兄弟相比。”
来人正是沐尘,“你我兄弟伯仲之间,对了,看你这一脸喜色,难不成有什么喜事!”
雷猛笑道:“喜事不敢,好事倒是有一件。”
“快说说。”
雷猛摇头,“大王交代,军情机密任何人不得泄露一句。”
“你我兄弟不是外人,快说说,养伤这段时间都快憋死了。”雷猛摇头,沐尘无奈,“算了,你不说我自己去问,这样总可以了吧。”
“多谢沐兄弟谅解。”雷猛快步离开,沐尘一脸无奈,不想这个雷老黑这么不讲人情,算了,自己问就是了,屁股开花足足养了一个多月,虽然平时有美人冯珠相陪,沐尘毕竟是粗人,时间一长心里痒痒,整天想着和兄弟们聚聚。
脚步声响起,沐尘迈步进入,扯开嗓门,“大王,白英兄弟,可是想死我了。”
白英面露笑意,拳头伸出,兄弟间最简单的问候方式,赵括笑道:“新郎官的屁股想必是好了。”
沐尘露出傻笑,“以前只是羡慕,现在终于清楚什么叫最难消受美人恩,整天恩啊爱啊的实在是受不了。”
三人相视一笑,其中情感不再细表,结义之情加上君臣之义,沐尘身形坐下,一碗酒直接灌下,“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家里的母老虎管的紧,喝酒要这么小口小口的喝,那哪是男人的喝法。”
“醉酒伤身,冯家小姐对你情义可是不能白费,还有记住,行军途中禁止饮酒。”
“沐尘这次可是长了教训,刚才雷猛乐颠颠出去跟捡了宝贝是的,是不是准备出征讨伐,沐尘愿为先锋。”
“先回去,短时间内没有仗可以打。”
“怎么可能,雷猛那个小子最是熟悉不过,平日里只有两样能让他眉开眼笑,一个是打仗一个是喝酒。”
“不许胡闹。”
沐尘无奈,冲着白英做了一个鬼脸,白英摇头,沐尘只得离开,看来真是没有,想到回去之后要被冯珠逼着读书识字不免长叹一声。
雷猛大军驻扎,村镇工匠分工协作,随行兵士一同努力,伐木的伐木,运送的运送,工匠以石器将手中工具反复磨拭,锤子轮开木屑翻飞,一根根圆木很快变成一块块平整厚厚木板,只要晒上一阵子便可以以麻绳进行密封。
铁蛋光着上身干的越发起劲,脑海中浮现出秀珠迷人身材,抵死缠绵令人如醉如痴,只有抓住机会方能得到大王赏识。
水线快速向后退去,一道道身影几乎同时跃出,踩在上面将白壳捡起放在竹篓之中,这种白壳肉质鲜嫩,吃过之后精力充沛,壳子晾干可以做成石灰,平日里水岸大多被水淹没,一天只有两次露出,每次时间有限,所以派出大量人手。
水岸边,欢呼声阵阵传出,兵士手持竹篓快速传递,动作麻利,时日一长早已习惯这种生活方式,少了几分杀伐多出几分宁静,所有人清楚,所有一切只是暂时,雷猛亲率大军沿途布防,不敢有丝毫大意,一旦齐军得到消息必然兴兵来犯。
岸边地上摆放粗细均匀树木,树木上方排列数十木板,木板一头向上翘起,虽然没有工具可以测量,木板厚度几乎相同,一切凭借的正是经验,几十年摸索,一丝细小差别都无法逃过那双眼睛。
“准备连接船底。”
战船建造最为关键一步开始,两块木板慢慢接近,上面带着空洞,两人分列两侧,一人手持长木签,另外一人点头,对面之人手持木签,锤子向下,木签随着锤子慢慢深入,一直进入第二块木板,对面之人身体顶住木板,眼睛紧紧盯住,一旦木签钉入位置不对可以立刻提醒。
竹签顺利钉入,一人上前检验一番点头示意,左右各出数十人,手持木签纷纷钉入,众人分工明细,不过数日光景,战船已经初具雏形。
老者手臂抬起,左右各出十名壮汉,抓住木板边缘同时发力,用来检验木板缝合是否坚固,时间慢慢过去,两块木板丝毫不动。
“准备填缝。”
石灰搅拌,麻绳放在里面浸泡,几名老者跳上,都是工匠之中经验丰富之人,手持麻绳从头开始,每次到了麻绳衔接处都要仔细用手揉捏,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增加麻绳柔韧度,同样促使绳子相互连接。
“立刻拼接,所有人打起精神,不能丢了咱水上人的脸。”
一块快木板拼接完毕,黄昏下,所有人凝神看去,巨大船底横在水岸之上,根本无法想象,如此巨无霸到了水上威力究竟如何!
夕阳下,一众船工看着眼前巨大船底忍不住放声大笑,所有人努力结果,只需再过几日,大船下水,乘风破浪,心中满足可想而知。
“待明日天亮之后立刻装备船舱。”
夜色降临,一众船工返回营地歇息,鼾声四起,经过一天劳作身体不免疲惫。
“起火了,起火了。”
喊声传来,船工纷纷跑出,火光冲天而起,“是船厂方向。”
“快,快去救火。”
守边兵士快速到达,沙子,水,火势依然凶猛,老者身子瘫软,刚刚修建好的船底完全被大火笼罩,众人数十天的努力付诸东流。
“全毁了。”
火势太凶,手中缺少救火之物,船厂虽距水边较近,没有工具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将船底吞噬。
“可有看清是谁放火?”
雷猛得到消息带着亲兵赶奔船厂,眼见船厂火起气得一跺脚,这些日子一直盯着水上,以防齐军偷袭,布置严密,齐军根本无法接近,不想还是出事,只是一点可以肯定,眼前这场火必然是自己人所放。
兵士推着一人来到近前,“将军,是这个人最先发现船厂起火?”
那人跪在地上,“将军明察,小人只是夜里尿急,一抬头恰好看到火光,所以才会出声呼喊,如果这也有错,当时不如索性装作不知回去睡觉,至少不会被人怀疑。”
“没有人认定是你放火,本将军问你,发现火光之时可有看到人影?”
那人摇头,“没有,当时已近天明,所以看得清楚,只看到火起,根本没有看到人。”
第六十八回 命案
“将军,出了这样的事,应该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回报大王。”雷猛身后走出一人,按照官职算得上军中参谋,平日负责运筹谋划提供建议,当然最终决定只有主将一人说了算。
雷猛叹口气,“理当如此,只是想到大王每日操劳心中不忍,老人家,再造一个船底需要多少时日?”
老者道:“造船所用木料已经齐备,石灰、麻绳也有剩余,工期至少可以缩短一半。”
“好!”雷猛点头,迈步来到众船工面前,虎目在人群中一扫,船工纷纷低头,“诸位辛苦本将军看在眼里,天公不作美,本将军相信这场火只是一个意外,诸位先行回去待歇息之后立刻动手。”
一众船工离开,不时摇头叹气,毕竟耗费数十日心血,如今一场大火烧了一个精光不免可惜。
参谋眉头一皱,“将军为何如此肯定这场火不是人为?”
雷猛笑道:“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这里地势低洼,沙土较湿,若非人为纵火根本无法做到,有人故意放火已经是不争事实,若是急于找出凶手,必然弄得人人自危耽误进程,索性编一个理由出来,船底继续赶造,如果你是那个纵火之人当如何?”
“以侥幸之心继续放火。”
“不错,老子吃过一次亏绝对不会吃第二次,要是再敢来必然让他好看。”
“将军高明,原本以为将军勇武有余,今日算是彻底服了,论谋略在下自愧不如。”
雷猛哈哈大笑,“一切都是和大王学的,兵者诡道也,事事同样如此。”雷猛等人对赵括敬仰直如眼前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吃过饭食,歇息过后,众人重新回到船厂,看着被大火烧成灰烬船底不免感叹,铁蛋上前,将烧红木炭挑开,用力踢上一脚,其中不乏自己心血,每天第一个起来,手上砸出血泡依然挺住,只是不想辜负秀珠期盼。
“算了,铁蛋,毁了,再打也就是了。”
“不要被我抓住那个人,不然绝对不会放过他。”
“将军不是说是意外?”
铁蛋摇头,用手一指,角落处露出一段尚未燃尽柴草,老者快步上前拿在手里,这是村镇平日用来引火的东西,上面沾有油脂,一旦遇火可以快速燃烧,事实证明一切,环视众人,多是在村镇生活多年,究竟谁才是那个放火的人,放火的目的又是为何!
“不要惊动别人,暗地里好好查查。”
铁蛋点头,拿起工具,余光看去,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衣物包裹下那颗险恶内心没有人可以看清。
雷猛站在高处眉头紧皱,船厂内船工接近数十人,这里每一个人肩负建造战船重任,放火一事绝对不能草率,只有找到令人信服证据才能动手,一旦处理不当,人心思变延误大王建造水军大计。
天色昏暗,船工收拾一番回去歇息,只等天亮之后继续赶工,早有人备好饭食,劳作一天早已饥肠辘辘,抓起馍馍塞进嘴里,这种馍馍相比平日所食粗食好吃许多,不知赵人如何制作。
书中暗表,赵国采取兵田制,家家有余粮,赵括索性命人制作石磨,将剩余粗粮磨细做成干粮,这种工艺很快传开,几乎每一个赵国村镇门口都立着一口磨盘。
天近三更,铁蛋睁开眼睛,身形慢慢坐起,借着月光看去,众人大多睡熟,唯独不见两人身影,这么晚了能去哪!铁蛋警觉,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快步走出。
月色下,两人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一人道:“收手吧,一旦被人发现连命都没了。”
“怕什么,即便是死也不做赵人的狗。”
“算了,韩已经亡了,如今有吃有喝有尊严,做赵人有什么不好?”
“不一样,每一寸土地沾满族人的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听到他们的哭喊声,一切都是赵人,假仁假义背后只有杀戮。”
“别再错下去,如果那天换成别人看到后果会怎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那个愚蠢的赵人还不是相信这是一场意外,想要在我们地方打造战船门都没有。”那人上前刚要说些什么,另外一人使了一个眼色。
“有人来了。”
两人快速将裤子褪下,一阵哗哗声响起,铁蛋脚步尽量放轻还是被人听到,“你们两个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两人回头,面带笑意,用手抖了一下,“是铁蛋兄弟,尿急,出来撒尿。”
“两个人约好的?”铁蛋面色阴沉注视二人。
“这不是刚出了事,未免被人误会,所以喊了黑子出来,毕竟是和官打交道,什么事都得小心点不是。”
铁蛋点头,“说得倒也在理,回去睡吧。”
“好,回去睡大觉。”
两人一路小跑,铁蛋看着两人背影,那场火难道和他们有关,没有找到证据之前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船底再一次拼合完毕,老者长出一口气,用手擦试额头汗水,相比被火烧掉那一个,这艘质量更好,船底缝隙填充更为精细。
“天不早了,大伙都回去歇着,明天天亮之后准备打造船舱。”众人答应一声,纷纷放下手里工具,有说有笑奔着住处走去。
雷猛吩咐下去,布置几名精锐看守船底,一旦有人接近立刻捉拿,遇到反抗格杀勿论,月上枝头,整个船厂一片静,一名精锐伏在高处,整个身体以树枝遮挡,整个人只露出一双眼睛,船底同样暗藏一人,一旦有响动可以快速出手。
雷猛布防堪称风雨不透,一夜无话,天光大亮,船工开始打造,按照赵括图纸所画,接近船底位置留下几个暗格,暗格之中可以布置人手,用来以橹增强战船灵活性,战船两侧以厚木板向上拼接,两侧向外,其中可以暗藏弓弩,两翼同样起到加稳作用。
从清晨一直忙到日落,绳索吊起,众人连连赞叹,眼前战船相比当年吴国王船大上几倍有余,如此巨无霸还是第一次看到,船舱内可安置弓弩百人,至于左右空出位置作用为何不得而知。
“壮观,壮观,打了一辈子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大的战船。”
“日后横行海上,也是我们的功劳。”众人看在眼里面露喜色,唯独一人沉默不语,手中锤子不停砸下,一块剩余木板砸得稀巴烂。
夜色,依然还是深夜,深夜总是让人容易暴躁,平日的不满、压抑在深夜中慢慢爆发,深夜同样是罪恶的起源。
一道身影出现,手里拿着的正是用来快速点燃之物,一道身影冲到近前,“你还要错下去,我不会让你这样去做,那是全村人的心血。”
“管不了那么多,我这是在做正事,替那些冤死的韩国百姓做应该做的事。”
“那是战争,任何人无法避免死伤,当初死在秦人手中不计其数,又能如何!”
“不行,即便赌上性命也要冒险一试。”
“你疯了,为了仇恨彻底疯了,我会阻止你。”
“我知道你不会,我们是兄弟,难道你可以忘记仇恨?”
“这是在救你,不是在害你,再错下去便没有回头路,再走出一步我就喊人,告诉别人火是你放的。”
“不!”
一道身影猛然扑上,双臂死死抓住,那人试图挣脱,怎奈对方气力惊人,咽喉位置被人死死卡住,身形倒地,双腿不停最后彻底不动。
“不,不行,任何人不能阻止复仇,死,只能死。”嘴里念着,手上力道丝毫不减。
第六十九回 凶手
夜色中,一张脸因为仇恨彻底变的扭曲,一双手死死卡住,没有人可以阻止自己,任何人都不能,那一刻曾经令人最为感动亲情完全被内心的疯狂所取代。
身下那个人一动不动,绷紧手指慢慢松开,似乎想到什么,整个人快速伏下去,“哥,我不是故意的,别吓我。”
担心被人听到,声音尽量压低,那人丝毫没有任何反应,颤抖手臂慢慢伸出,手掌放在鼻间,身体直接瘫坐在地上,气息全无,人死了。
夜色中看得清楚,眼神中隐约显出泪光,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多年情义,如今被自己活活掐死。
“我做了什么,都是因为赵人,可恶的赵人,毁了我的一切,毁灭,让所有一切随着这场火毁灭。”
那人起身,目光落在船厂位置,船厂外围是赵**营,握住易燃物的手臂因为仇恨发出阵阵颤抖,脚步声传来,那人警觉快速向下直奔船厂方向奔去。
“明明听见声音。”
铁蛋带着两个人循声而来,一人眼尖,“铁蛋哥,在那。”
一道身影向下奔去,方向正是船厂,“追。”
三人发动,一人脚下一绊直接趴在地上,“哎哟。”这一下来得突然摔得不轻,铁蛋回头看去大吃一惊,夜色中隐约看到身后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躺在那。
“是二狗。”
“你小子不仗义,躺在这绊老子。”
被绊倒那个人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起来,别装死。”一脚踢过去,二狗丝毫没有响应,身子弯下,吓得跌坐在地上,“二狗死了。”
“该杀,杀人放火,这种人绝对不能放过。”
“应该是去烧船,那是咱们的心血,绝对不能让人给毁了。”
“追。”
铁蛋在村里也算是有些本事,上山打猎,下水摸鱼样样都行,加上人也长得壮实,如果不是这样秀珠那样的妹子如何能看中。
三道身影向下追去,方才变故,那道身影消失不见,只是一点可以肯定,杀死二狗的那个人必然就是放火烧船的那个人。
夜色中看得清楚,一条大船横在那,周围不见人影,“跑哪去了!”
“四处找找。”
三人左右一分,几乎同时停住,战船下方跃出三人,手持利剑挡住三人身影,剑尖抵住三人胸口。
“我们是来抓放火贼的。”
“狡辩,见了将军再说。”
水岸处火把点亮,一块大石后一人快速转身离开,雷猛得到消息,“三个人?”
“三个人,已经控制,只等将军前去审问。”
“好。”
雷猛率兵来到船厂,“是你!”对大王亲自赐婚铁蛋的事有所耳闻,铁蛋平日里做事勤快一切看在眼里,不想根本不念当日恩情做出这种事。
“将军,铁蛋带人前来捉贼,并非是放火之人。”
“捉贼,贼在哪里?”
“这。”铁蛋百口难辩,方才明明看得清楚,因为二狗的事延误人就没了,跑到这里直接被躲藏暗处兵士控制。
“我们可以作证。”
雷猛冷笑,“你们是一伙的,当然愿意作证,除非拿出可以令人信服的证据。”
“证据!”铁蛋眼珠一转,“既然是放火,身上至少有可以引火之物或者是点火的东西,将军若是不信一搜便知,何况,放火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三个人。”
雷猛点头示意,几人快速上前,身上并无它物,铁蛋说的有些道理,人数越多越容易被人发现,唤来守在船底兵士。
兵士道:“当时听见有人说话,似乎是要找什么人,对方接近战船未免有失只有出手将其先行制服。”
身后参军道:“将军,其中或许有误会。”
“既然你们说看到防火贼奔着船厂方向而来,为何到了这里人确没了?”
“当时遇到意外所以有所耽误,必然是趁着这个时间逃走。”
“意外?”
“山坡方向发现一具尸体。”
“尸体,去看看。”
雷猛率人赶奔发现尸体地方,火把凑近神色一变,“怎么是他!”躺在那里已经断气的正是上一次发现起火船工雷猛记得清楚,如今被人杀死。
“当时看到那个人从这个位置向下?”
铁蛋点头,“恰如将军所言。”
“如果再见到那个人,通过背影能否认出?”
几人连连摇头,“当时天黑无法辨认。”
“这样!”
出了人命,一众船工前来观看,一人哭喊上前,“二哥,平日里与人为好并无仇怨,是哪个天杀的害了你,告诉三弟,三弟好替你报仇。”
老者上前,“三,别伤心,人死不能复生,有将军在一定会替你做主,还死去的人一个公道。”
“对,找出凶手,绝对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雷猛面色阴沉,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如今放火贼没有抓到反而出了命案,凶手必然藏在船工中间,如果不能找出凶手,到时候人人自危,哪还有心思打造战船。
“诸位放心,在没有找出凶手之前,本将军答应诸位,保证诸位安全,来人,铁蛋三人先行监管,营房周围增加防守兵力。”
一队兵士快速驻扎,船工看看周围,虽然多了安全只是少了自在,“算了,保命重要。”
船工陆续退回,雷猛命人火速赶回禀报大王,死去的二狗简单做了一口棺材停放在阴凉处。
几匹快马飞奔而至,赵括得到消息,算算时日战船应该就要建成,侍卫快步入内,赵括打开竹简,“出了这样的事,白英,沐尘。”
侍卫一左一右,时间不长两人赶至内城,战马准备妥当,大王手握缰绳,心里清楚必然是有事发生,不必过问飞身上马,沐尘面露喜色,每天饱受冯珠折磨,如今终于可以出去逍遥快活。
赵括一行人赶至水岸,雷猛率众出迎,赵括飞身从马上下来,白英、沐尘分列左右,“雷猛有负大王所托,请大王责罚。”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时候,先去看看尸体。”
一行人来到近前,几天过去,出了命案,造船进度受到影响,船工人人自危,好在周围都有赵国兵士把守。
一行人来到近前,赵括弯身仔细察看,尸体表面并无伤痕,脖子下方出现道道黑色淤痕,“被人以双手掐死。”
雷猛仔细看去,“奇怪,当日末将曾经检查过,根本没有这些黑色印痕!”
赵括笑道:“这是尸斑,死后一段时间才会出现。”尸斑同样是现代侦破案件依据,赵括精通医术,对尸体同样了解。
“原来是这样,当晚抓住三个人,大王是否审问?”
“不必了,把所有人都带到这里。”
赵括早有准备,一众船工聚集,铁蛋三人被人带着来到近前,“大王,铁蛋是冤枉的。”
“谁是真凶并非本王一人说了算,天地昭昭自有报应,先前本王与死者打过招呼,决心亲自指认凶手!”
话音落下,众人议论纷纷,一个死人怎么指认,赵括点头,白英上前,手里拿着一个青铜鼎,来到众人面前,“此鼎为招魂鼎,只要把手心伸进去,冤魂便会在凶手的手心上留下印痕。”
“原来是这样。”众人纷纷点头,一旁放着棺材,白英手中青铜鼎顿时给人一种神秘感。
“谁先来?”
一众船工探头看着,谁也不愿意第一个过去,“大王,铁蛋先来。”
“清者自清,本王不会冤枉任何人。”
铁蛋迈步上前,手掌伸入,白英铜鼎轻轻晃动,“下一个。”兵士快速上前将铁蛋带到一旁,以免被人看出其中破绽。
众人依次向前,有人一旁查验,三十八名船工,除了死去的二狗,其余三十七人依次试过。
“现在把手掌伸出来。”
手掌慢慢伸出,整个手掌完全变成黑色,铁蛋心里一紧,听得清楚大王说过,手心黑的那一个就是凶手,自己的手心,侧目看去,放下心来,除了一人之外所有人的手掌都是黑的。
“抓住他。”
第七十回 真相
左右兵士快速上前,那人高声道:“不服,明明是手心黑的那个人是凶手,我的手心没有黑,凭什么认定是我!”
赵括摇头,“所谓的冤魂寻凶不过是本王随便想出来的法子,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铜鼎,唯一不同的是里面沾满黑灰,只要将手掌伸进去晃动一下,前后必然被黑灰沾满,所以故意加上冤魂寻凶,目的就是迫使凶手畏惧不敢伸手,以免真的被冤魂认出,现在可以看看,所有人的手都是黑的,只有你的是干净的,道理很简单,因为内心恐惧,担心真的出现印痕,所以进去之后一直攥着拳头。”
“三,你好狠的心,二狗是你的亲哥哥。”
那人手臂被人扭住,面露凶相,“赵括,算你厉害,不想被你阴了,只怪二哥太过心慈,不然一把火烧了你的船厂,将这些杀人的魔头全部烧死。”
“到了这个时候还怪别人,为了你不犯错,二狗昧着良心替你遮挡,不想你根本没有悔意,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惜弑兄,天理难容。”
当日二狗亲眼看到弟弟形迹可疑,于是身后跟随,船厂起火二狗看在眼里,放火的那个人正是弟弟,眼见所有人心血毁之一旦心中不忍,看着弟弟走远立刻出声提醒,于是便有了上文一幕发生。
“为什么要这么做?”
“刚过了多久你们就忘了,亡国恨,多少亲人死在赵军手里,如今还要为仇人打造战船,你们都是懦夫,都是罪人,等着下地狱吧。”
一众船工纷纷低头,做法固然疯狂,甚至不惜杀死自己的亲哥哥,老者上前一个巴掌过去,“到现在还不醒醒,以前吃不饱穿不暖,天天提心吊胆,现在归了赵国有什么不好,如果韩真的强盛,何必弄到今日这般地步。”
“为了一点好处甘愿做赵人的狗,懦弱。”说完发出一阵狂笑。
赵括摇头,“你所谓的勇敢不过是将别人的幸福毁灭,将最伟大的亲情沦丧,即便烧了整个船厂又能怎样,很多事已经成为事实,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恒古不变的法则。”
“大王,这个人丧心病狂杀兄烧船不如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杀了他,为死去的二狗报仇。”站在一旁铁蛋挥舞拳头。
“杀了他。”
“杀了他。”
一众船工纷纷加入阵营,“听到了吧,至少可以死的瞑目,斩。”
一道血光,人头飞出老远,尸身慢慢倒下,沐尘手提阔剑只等大王下令,这种为了泄愤甚至不惜将自己哥哥掐死的人死不足惜。
命案已破,烧毁船厂之人同样找到,众人看着倒在血泊中尸身连连叹气,为了仇恨已经死了太多人,恰如大王所言,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百姓只图能够吃饱穿暖,如此乱世根本不敢求太多。
“大王,战船已经打造过半,只等大王检验。”
“走,去看看。”
一行人赶奔船厂,远远看去庞然大物立在岸边,两侧船板加固完毕,按照图纸下方留有暗格,暗格可以自由拉起,一旦战船停稳,木板可以挡住暗格,这样可以最大限度保证持橹船工不被箭弩所伤。
赵括连连点头,此战船一出,天下何船可以争锋,“想要入水,还需多少时日?”
“最多十日。”
“好,就等十日。”
韩都,大牢,韩非握住横木,整个大牢静得吓人,“有没有活气的出来一个。”连续喊了三遍无人应答,狱卒除了送饭时间进入之外从不现身,声音发出带着回声,韩非有理由相信整个大牢只关着自己一个人。
几个月过去,一个人关在昏暗的牢房内度过不知多少时日,寂寞无时无刻袭上心头,“赵括,韩非只求一个痛快,亡国恨,亡国恨。”
齐国大营,钱枫演练兵马,先前兵败赵国钱枫为之气恼,决心练就一支精锐,颁布法令,其中大多效仿赵国,奖罚分明,但凡累积军功者不分身份可得官职。
“相国,边军来报。”
“让他进来
边关信使快步入内,躬身跪拜,“边关急报。”
“拿过来。”
亲兵上前接过竹简慢慢打开,双手捧着拿到钱枫近前,钱枫为人谨慎,有了当年教训时刻不敢大意。
钱枫接过竹简,“水军,可笑,赵括难道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到不成。”竹简上写明赵国大军在原来韩国水岸打造船只,未免他日威胁齐国水防特来请命。
下方之人道:“相国,赵括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如此大举修建,难免时日一长构成威胁。”
钱枫点头,“随本相去看看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钱枫带着亲兵赶奔边境,齐国边境大小战船接近百艘,论水上实力齐仅次于秦,这一点赵国根本无法相比,负责水上攻防将领得到消息快步出迎,“末将恭迎相国大驾。”
“将军终日风驰日晒辛苦了。”
那人忙道:“深受大王之恩,相国之器重,不敢言苦。”
“好,但凡忠于本相的人必然不会亏待。”钱枫故意将忠于两个字加重语气,一个曾经卖主求荣设计陷害他人的人同样不想遭受同样命运。
“将军多虑,末将必然以相国大人马首是瞻。”
“为何不见孙淼?”
“孙将军出去巡视一直未归。”
钱枫点头,“这样也好,这个人总是和本相过不去,如果不是念在曾经有功与齐份上,早就打发回去种田。”
孙淼,齐国水军主将,作战骁勇,犹擅水军,因五行缺水,故取名淼,不想他日可以纵横水上。
“相国大人爱才何人不知,末将早就看他不顺眼,只要相国大人一句话。”
“算了,还有用得着的地方,立刻准备一艘大船。”
齐国战船同样有所区分,小船负责巡视,轻巧灵便,缺点就是无法经受太大风浪,所以只能负责近水巡视,中型战船可以承载五十左右兵士,利用水上优势可以快速反应形成有效攻击,至于大船只有两艘,可载百余人,船头包裹青铜,坚固耐用,关键时刻可以以船身撞击对手。
时间不长,大船停稳,钱枫跃上,一阵风浪打来,身形一阵晃动险些从上面跌落,两侧兵士连忙上前搀扶,“大人小心。”
“不想如此费力。”
钱枫还是第一次乘坐战船,船上不比地上,风浪打来,船底左右摇晃,身体同样无法站稳,只得双腿分开屁股撅起,动作不免难看,身后兵士看在眼里忍不住想笑,想到这位相国大人平日性子只得忍住。
战船启动,钱枫面色惨白,双手紧紧握住船杆,“大人,不如进船舱歇息,这里风大浪大!”
钱枫摆手,胃里一阵翻滚,又是一阵晃动,哇的一声,扶住船杆不停呕吐,随着晃动吃下食物纷纷上涌,那种感觉恨不得把整个胃都吐出来,吐了一阵胃里舒服许多,手臂用力身子站起。
“大人,要不要紧?”
“不想如此难受。”
将领忙道:“这种东西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吃不下喝不下,只要一晃就吐,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
“算了,距离水岸还有多久?”
“大约一天行程。”
“一天!”
钱枫心底一凉,又是一阵晃动传来,一阵干呕,一股苦涩味道从喉咙传出,心里暗道,这水上玩意还真不是人做的,还是骑着大马耀武扬威的舒坦,一天行程,钱枫身子一软整个人坐在那,双手死死抓住。
第七十一回 试水
真相大白,一颗因为仇恨而扭曲的内心,甚至不惜亲手掐死试图阻止恶行兄长,如此恶行令人发指,好在最终恶徒得到应有报应,一声令下,沐尘大喝一声顿时身首异处。
船工日夜赶工,船板上方修建完毕,所有人脸上洋溢笑容,用手触摸,其中凝聚多少汗水心血,手上皮掉了一层又一层,如今终于建成,那一刻所有辛苦完全被震撼所取代。
战船加上下方暗格一共三层,无论从规模还是高度都要比以往修建战船大上几倍有余,
“建成了,终于建成了。”
“两侧高高升起的木杠还有上方固定绳索不知是何用处?”
“大王如此必有深意,快去通禀。”
赵括等人赶到水岸,仔细察看连连点头,每一处十分结实,缝隙接合处处理妥当,“大王,今日是否下水一试?”
老船工上前,赵括点头,“本王正有此意,烦劳准备一下。”
老船工忙道:“按照水家人规矩,但凡新船入水先要祭奠水神才行,以免以后惹怒遭殃。”
“好,就依规矩办。”
篝火点起,祭品摆放整齐,一众船工依次上前,神态恭敬,风云变幻无法解释大多归结为神灵,神奇的水上世界同样赋予神话色彩,水上大世界由水神统一掌管。
焚香祭酒,老者口中念念有词,多半是恳求日后不要为难之意,赵括站在一旁只等祭祀完毕立刻入水检验大船性能,图纸上所画,脑海中浮现出的样子毕竟都是想象,战船性能如何,是否可以凭此扬威水上只有通过实战来检验。
老者手中酒碗撒出,火光更盛,“大王,祭祀已成,请大王登上战船。”
赵括也不客气,身形跃起落在船板之上,十几名有经验船工左右等候,一旦战船入水快速进入暗格,兵士纷纷上前,双臂抓住战船,喊声阵阵,战船位于横木之上,如此可以减少入水难度,若是在沙地上建造想要入水必然很难。
战船发动,顺着斜坡快速向下,兵士齐心向前,一道水浪迎面打来,水浪砸在船头水花四溅,“放!”
战船入水,就是如此神奇,沉重战船完全浮在水面之上,上面力道犹存直奔中间而去,左右船工纷纷入水,按照事先约定钻入暗格。
“起橹!”
橹相比以前细长竹竿更加实用,宽面波动,双臂发力,大船猛然一阵晃动,船头调转直奔左侧冲去,又是一道力道传来,战船再次向右。
沐尘等人站在水岸上看得清楚,战船入水,破开水浪向前行驶煞是壮观,不由得连连感慨,“有此战船可轻松灭齐。”
“大王又一次创造奇迹。”
话音刚落,战船犹如醉酒汉子一般左右晃动,好在船底宽阔,左右建有双翼,若是普通船只这样晃动必然翻倒。
赵括人在船上,战船距离晃动,身形随之摇晃,下放是滔滔江水深不见底,在现世时虽然懂得游泳技巧,毕竟都是在游泳馆内,这里不同,水势太急,加上江水中情况不明,一旦落水同样无法应对。
“停。”
一声令下,左右操橹船工纷纷停手,方才变故同样好奇,平日里水上行船捕鱼都是好手,如今这是怎么了。
一人将手中橹丢在一旁,“必然是这个怪东西,虽然省力,总是没有竹竿用着顺手。”
“大王既然以此取代竹竿必有深意,还是看看为好。”
力道撤去,大船停稳,赵括由侍卫护住顺着木梯来到下层,建造暗格时为了保证战船坚固,暗格左右完全封死,如此暗格之间无法做到统一调度,划船的力道时机完全不同,最终导致力道有所偏差,所以战船才会不停左右摇动,速度更是受到影响。
“大王。”
铁蛋见赵括前来连忙起身,赵括点头,“方才的情形诸位已经感受到,如果不能按照统一指令行进,相互间只会产生负作用力,对战船行进丝毫没有好处!”
“负作用力,这是啥力?”
赵括笑道:“就是无法发挥最大,只有劲往一处使方能乘风破浪。”
“大王这么一说我们就懂了,可惜视线有限,隔着这么远根本看不到。”
“是啊,只能凭着感觉去划,这种东西最是容易出错。”
“难道就没有一个简单易行的法子?”
“有!”赵括突然想到什么,“无法看到总是可以听到。”
“听?”
赵括点头,当日邯郸之战便是以鼓声发布命令,眼前困局同样以此解决。
“鼓声起,抬手,鼓声落,出橹。”
“这个主意好。”
“还是大王有法子,所有人都把耳朵掏干净听清楚了。”
战船之上并无战鼓,索性找了一根木棒,船上有负责存储用的青铜器,兵士快速取来,赵括点头示意,那人手臂抬起用力落下,一声起,几乎同时所有船工举起木橹,接着又是一声,木橹落下,大船平稳向前推进。
“成了,成了。”
战船上所有人面露喜色,一个看似无法解决问题在大王这里如此容易解决,众人无不佩服赵王之能。
铁蛋道:“若是遇到情形需要改变方向又当如何?”
赵括点头,“铁蛋兄弟想的周全,待回去之后仔细研究一番,将水上能够遇到情形以鼓声进行融合,至于船与船之间可以通过旗帜传达命令。”
“大王,前方发现齐军战船。”
一名侍卫快速从上面跑下,事情突变,脸上丝毫不见慌乱之色,“立刻转行。”命令下达,船工纷纷转身,赵括留下一人负责发布行船指令,带着侍卫快速奔上船顶。
宽阔船板上空无一物,随行并无弓弩手,此次只是测试战船性能,不想遇到齐国战船,如此遭遇不免吃亏。
“在那!”
侍卫用手一指,赵括顺着手指方向看去,远处露出战船影子,似乎同样发现自己所乘战船,对方速度明显加快。
战船缓缓调转方向,恰如当日所担心一样,战船规模越大,灵活性越差,没有足够的防御能力必然无法独自出行。
对面驶来正是钱枫所率齐国水军,钱枫躺在那一动不动,带来的美酒还有佳人完全不顾,原本以为乘船而行何等逍遥,结果恰恰相反。
一人快步入内,“相国大人,水上发现一个大家伙。”
钱枫只是翻了一下身,“大家伙,有多大!”
“至少有四个这么大。”
“可有看清楚?”
水上雾气视线难免受到影响,兵士忙道:“已经看清,就在距离赵国水岸不远处,应该是赵国战船。”
钱枫身形跃起,以往这种动作最是容易,如今是在水上,加上一日来不曾进食,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去看看。”
钱枫捂住胸口,那种感觉可以减少一些,带着亲兵快速来到船头,距离虽远依然看得清楚,庞然大物立在水上,犹如一座小岛,两侧突起双翼,远远超过自己所乘战船高度。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是赵国战船,全速出击,一定要在对方返回之前将其击沉。”
“相国,这里毕竟是赵人地方,如此冒进,一旦被对方围住如何脱身。”
钱枫冷笑,“那是你们不懂赵括,这个人胆大心细,做事不按常理,如此庞然大物必然是赵括建造无疑,水上不比地面,并无可伏兵之处,对方只有战船一艘,必然是刚刚建成,如此肥肉岂能失去,立刻执行。”
钱枫双眼放光,几次交手彼此十分了解,先前袭击得手,赵人苦于无法追击只得作罢,如今不过短短数月,即便赵括再有本事同样无法兴建一支可以与齐抗衡水军,看着眼前规模数倍于自己乘坐战船忍不住哈哈大笑,“赵人的礼物本相怎能不要。”
第七十二回 被困
齐国战船逼近,四艘小船犹如离弦之箭向前飞驰,上方不过十余人,多半是用来打探消息之用,钱枫看出其中破绽,命令水军全力出击,四艘快船负责拦截对方去路,四艘中型战船负责攻击,钱枫站在大船之上不免得意,想到以往在赵人身上受过的气,这次可是要好好算算这笔帐。
赵国水岸,沐尘等人发现不妥,几艘战船冲出快速接近大王所乘大船,“是齐贼,老子要灭了他。”
沐尘不管那么多,迈开大步向前就窜,一道身影快速迎上,“不行,你我不懂水性根本无法接近。”
“大王在上面。”
白英拦住去路,眼前白茫茫一片,距离看似不远,只是水势太急,加上不知水深,这样贸然下去生死难料。
“白英同样心急,一定要相信大王,这样冲出去送死,不如静下来想想办法。”
“能有什么好办法。”
“有。”
老船工迈步上前,沐尘一把抓住老者胳膊,“快说,有什么法子。”
老者眉头一皱,白英连忙一拉沐尘,沐尘气力过人,方才一时着急手上力道不免大了一些,白英看在眼里,沐尘连忙松开,“老人家,快说吧,都快急死人了。”
老者道:“从这里过去有一处水湾,村里的渔船都停在那,虽然小了点,至少能派上用场。”
“那还等什么,救大王要紧,老白,你在这守着。”
“这种事怎么能少了白英,老人家前面带路。”
“你们几个,快过来。”
沐尘、白英各带十名精锐跟着船工赶奔水湾暂且不表,单说赵括,眼见齐国水军快速接近,战船刚刚调转,两艘小船顺着两侧快速驶过。
“开船。”
暗格处,木橹纷纷伸出,大船启动,猛然前方两艘齐国小船快速一横,战船前方水域顿时遭受封堵,另外两艘小船同样接近,来回穿行堵住大船可能逃脱路线。
钱枫看在眼里哈哈大笑,“有了这个大家伙,水军实力大增,看何人还敢小看齐国。”水军一直是齐国最引以为傲的资本,即便当年燕国大军险些灭齐依然不肯动用水军之力,这些可以在水上横行的大家伙面对奔驰战马同样无法起到作用。
“守住两侧,不准任何人接近战船。”
赵括快速布置,战船受困,索性以此为工事,站在高处看得清楚,对方大小船只9艘,兵力接近四百,自己这边随行侍卫不到二十人,兵力上巨大差距,好在对方同样不清楚战船上兵力布置。
钱枫命令战船停住,凝神看去,巨大战船之上空无一人,心里泛起嘀咕,赵括向来谨慎不能大意。
钱枫手臂一挥,两艘中型战船一左一右同时发动,平日里训练有素,拉开距离猛然加速,战船接近,上方齐国水兵将手中带钩绳索纷纷抛出,这种用来登船绳索有些类似赵括发明的飞虎爪,只是相对笨重一些。
绳索钩中,上方依然没有动静,一声唿哨,战船上兵士顺着绳索快速攀爬,手脚并用,长矛无法派上用场,大多使用短小兵器,有些类似杀手善用的匕首,只是制作相对粗糙,有的别在腰间,有的干脆叼在嘴里。
距离越来越近,手臂甚至触碰巨船船板,猛然战船之上冲出数人,手中锋利长剑向下砍去,侍卫手中所用长剑经过改良更为锋利,砍在绳索之上,绳索完好无损。
钱枫看在眼里冷哼一声,“绳索是以牛筋、麻绳混着油制作而成极为坚固,想砍断根本无法做到。”
负责守卫侍卫一击不断神色微变,好在平时训练有素,长剑顺势向下一扫,借着劈砍力道直奔齐军身前划去。
齐军动作麻利,双手抓住,身子向下,几乎同时避开剑光,双腿夹住顺势一蹬,接近战船向上跃去。
“任何人不准接近一步。”
船上侍卫发出声声怒吼,堵上尊严、性命绝对不允许齐军登上战船,交战瞬间发生,赵国侍卫人数虽少各个都是以一当十好手,加上占据地势之利,齐军攻势受阻,死伤十余人快速退回。
“大人,赵军凶悍无法登船。”
“放箭。”
命令下达,战船之上闪出数十弓弩手,弯弓搭箭直奔大船上射去,战船上方,侍卫身形快速消失,箭矢落下,惨叫声阵阵,钱枫不免得意,从眼前局势完全可以断定,这艘战船必然是赵国刚刚兴建,战力有限,加上没有其他战船护卫,完全就是一块任人宰割肥肉。
左右战船之上,道道身影顺着绳索再次爬上,下方弓弩纷纷瞄准,一旦赵军出现立刻发动攻势。
齐军身影接近战船边缘,剑光闪动,惨叫声不断,齐军身影落下,水面浮起血色很快消失。
箭弩发出,带着破空之声由下而上直射上方一众侍卫,一人发出命令,上方众人再次退去,战船上方同样发出阵阵惨叫声。
“不对!”
钱枫眉头紧皱,眼前齐水军完全占据上风,四条先锋船拦截去路,左右各两条战船负责攻击,赵军据船而守,第一波左右各十人,彼此分开攻击顺着绳索爬上战船兵士,箭弩发出,惨叫声阵阵,第二次攻势,赵军人数完全相同,左右各十人,手持利剑。
“原来是这样!”钱枫何等聪明,当日能够取代田单如今掌控齐国大局绝非只靠献媚齐王那样简单,经过几次历练更添沉稳,从赵人不寻常举动中看出门道。
箭弩发出,侍卫快速退后,身子一矮直接钻入战船两侧凸起双翼下方,凸起位置形成绝对防御,箭矢落在上面发出声响,一旦齐军顺着绳索攻上立刻钻出发动攻势。
“准备火弩!”
钱枫一咬牙,既然无法得到索性毁掉,再耽误下去,一旦赵军做出应对,自己这些人同样陷入麻烦,战船完全木质,战国时已经懂得五行相克之法,火烧战船并非三国时特有。
“撞过去。”
赵括站在上方看得清楚,对方连续发动几次攻势都是以失败告终,两侧攻击战船,兵士掏出火折点亮火把,如此再清楚不过,对方是要以火克木,一旦起火,战船难免受损。
下方暗格几乎同时打开,钱枫一愣,木橹纷纷亮出,船工鼓足劲,战鼓敲响,双臂抡圆,战船瞬间启动,犹如怒龙直奔前面拦路小船冲去。
“拦住它,绝对不能让他冲过去。”
水上风浪声阵阵,钱枫呼喊声完全淹没,齐国指挥船同样启动,左右中型攻击战船紧紧跟随,数十只火弩准备完毕。
“等接近了再放。”
木橹翻飞,大船带着呼啸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前冲去,齐军怕了,彻底怕了,何时见过这种不要命打法,最主要的是赵国战船实在太大,负责拦截小船在巨大战船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散!”
两条小船快速一分,另外两艘连忙挥动船桨,战船催动巨浪,小船上齐国兵士面露惊恐之色,轰的一声,小船高高被水浪抛起同时被大船无情击中,负责拦截齐军小船直接被赵国大船撞得粉碎,水浪中碎裂木板夹杂兵士身体四散而起,落水兵士瞬间被水浪淹没,另外一条小船明显幸运许多,在大船击中瞬间冲出,身后一声巨响传出,同行战船瞬间消失不由得惊出一声冷汗。
第七十三回 怒涛
**促使战争,惊涛骇浪,赵国战船以无畏之势直接将拦阻小船击溃,两股力道碰撞,大船同样为之一震,巨浪升起快速返回,船工手上不停,速度同样受到影响。
两侧战船接近,水花四起,方才一切看在眼里,巨型战船之威让人忌惮,一旦击中难免落得船毁人亡下场。
“放箭。”
借着撞向小船延误大船行进速度时机,两侧战船接近,火弩纷纷射出,直奔战船上方射去,高处一道身影落下,剑光闪动,射来火弩纷纷折断落入水中,其他侍卫纷纷效仿,以长剑拦截飞来箭弩。
钱枫率领大船接近恰好看到眼前一幕,“是赵括,老天助我,今日便是赵括死期。”
赵国巨型大船上浓烟四起,带火箭努连番射入,常见所能阻挡有限,鼓声不停,大船冲出直奔岸边冲去。
“左右拦截。”
两艘中型战船快速发动,赵国战船上缺少风帆,速度完全靠木橹发动难免吃亏,中型战船快速迎上,战船上弓弩手再次发出。
箭弩射来,船上侍卫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对方以火烧船根本没有退路,“赵括在此,何人敢放肆。”
一声怒吼,齐军战船速度为之一缓,人的名树的影,对于齐国而言赵括这个名字如同梦魇,得罪赵括的下场就如同被灭魏韩。
齐军速度为之一缓,大船趁机发力,远远看到岸边,赵国骑兵弓弩准备妥当,一旦战船接近,齐军必然不敢靠近,钱枫气急败坏,噌的一下抽出宝剑,如此良机若是不能除掉赵括,一旦赵国水军建成齐国命运可想而知,赵括一死,赵无厚继之人,到时必然大乱,齐可趁机发难,一举灭赵。
钱枫犹如一只愤怒豹子,整个人身体弓着,大船上显出赵括身形,想到以往败绩,还有心底无法抹去的恨,恨不得立刻冲上去。
命令下达,小船纷纷加速,速度远在中型战船之上,水上升起三道水线,划过三道弧线直接将大船行进方向堵死。
三条船,彼此交错,抱着必死决心,赵国战船之上,侍卫有所死伤,赵括快速处理,以免伤势加重危机性命,齐国攻势减缓,侍卫纷纷跃出击打船上火势。
“撞!”
赵括神色坚定,战船速度丝毫不减,击中第一艘小船,几乎相同情景在一次上演,小船无法经受巨大冲击彻底碎裂,上面齐国水军纷纷落水,大船速度减缓撞向第二艘,小船快速后退,船体撞向第三艘,两条船几乎叠在一起。
上面兵士死伤一半有余,大船连番撞击最终停住,钱枫哈哈大笑,“赵括,你的好运气用完了,赵国同样完了。”
大船停住无法前进,暗格快速收回,整条大船形成一体防御,火势得到控制,战船之上没有草席等易燃之物,加上战船刚刚修建,火弩落在上面只是冒起阵阵浓烟,并没有形成蔓延之势。
“钱枫,不要再去试图编制你的美梦,赵括不会完,赵国同样不会完,下一个亡的必然是齐国,你就是齐国的罪人。”
“大人,赵括在拖延时间。”
“进攻!”
四艘主攻战船左右并进,赵括手持利剑面色阴冷,无论如何绝对不允许齐人踏上战船一步。
“大王,我们来了!”
喊声四起,十几条小船从一侧冲出,不过是船工平时所用渔船,沐尘浑身是水整个人趴在船板之上,水上风浪一时之间难以适应,阔剑紧紧握在手里,只等渔船接近与齐军聘个你死我活。
“发生什么事?”
“大人,那边,有船。”
钱枫侧目看去,十几条渔船快速接近,上方站着赵国兵士,“毁掉赵国主船,让赵括带着他的骄傲彻底葬身海底。”
钱枫发出一阵嘶吼,除掉赵括的最佳机会,不想就这样错过,突然出现的渔船无疑令整个战局发生改变,只是一点可以肯定,这些渔船根本无法与自己率领的战船相比。
两侧战船接近,四条战船同时发动,漫天绳索高高抛出,钩中战船两侧,看似简单其实不然,其中技巧只有使用者才清楚,力道太大,一旦无法攻取同样无法取下,力道太小,攀爬途中一旦脱落后果可想而知。
“那边,快!”
沐尘看在眼里,身形站起指挥船工直奔其中一艘战船冲去,距离越来越近,船工拿起一旁绳索快速抛出,直接套中齐国战船突起位置,两艘船完全靠拢,沐尘身形跃起,双手用力抓住战船边缘,怒吼一声直接跃上,另外一边白英明显轻松许多,双腿发力,左手在绳索上一拉,整个人高高跃起,落地时已经到了对方战船船板之上。
钱枫看在眼里,渔船纷纷接近,身后之后连忙上前,“大人,赵军开始增援,不如暂且退兵!”
钱枫摇头,“用眼前这些换整个赵国如何?”
“这!”那人顿时无语,两者之间根本无法相比,不可否认,若是能够杀死赵括必然可以重创赵国,其中一点不能忽略,赵国强盛远非一人之功,为何所有人甘愿为赵括而死,这就是王道之所在,王者之道,天下归心。
钱枫冷笑,“本相以为值得,不惜一切代价攻击战船。”
两侧战船齐国水军纷纷冲上,战船上方侍卫人数有限,面对不停向上攀爬齐国兵士只得拼死抵抗,赵括抖动长剑接连击杀数人,侍卫声势大振,长剑纷纷攻出,齐军顺着战船边缘纷纷落下,一人死死抓住船边,身体离开绳索,下面是汹涌江水,用尽全身力气,脑海中浮现出亲人身影,还有村落中苦苦等待的女子,不能放弃,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整个人向上,等待的却是无情的剑光。
沐尘一人一剑冲上战船,阔剑轮开,船上不比地上,击杀一人,战船一晃,身子同样晃动,齐国水军大多适应,手中匕首直奔沐尘刺来,沐尘身形一晃,想要出剑拦阻已然不及,顺势一倒,双腿接连踢出,两声惨叫,纷纷落入水中。
沐尘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跃起,怒吼一声扑向对方弓弩阵营,弓弩阵营战力有限,平日依靠的是以弓弩之力射杀对手,冷兵器时代,弓弩一直充当极为重要角色,只是随着工艺精深使用方式有所改变罢了。
一道身影扑入,犹如恶狼冲入羊群,阔剑摆开,血光四溅,沐尘以力擅长,白英胜在灵活,抖开长剑避开对方攻势,身形闪动连连得手。
渔船靠近,齐国战船周围完全被渔船围住,兵士借助船工手中绳索纷纷爬上,不要命向前冲。
“杀死赵括,所有人的死都是值得。”
钱枫连连催战,齐国兵士攻上船板,侍卫快速向后退去,三人一组,背靠背彼此增援,赵括身边侍卫人数虽少胜在精,面对不停跃上船板齐军丝毫不乱,几道阵营将一人围在中间。
赵括,赵国的王,同样是赵国希望,所有人抱定一个念头,“大王不能有事,战船更加不能失去。”
“杀!”
在齐人不可思议眼神中,被围困赵人发动疯狂反击,后退,曾经用来征服的绳索如今成为保命的桥梁,齐军顺着绳索快速向下,大势已去,钱枫长剑奋力砍下,船板一角随之落下。
“废物都是废物,你们的胆怯与懦弱带来的是齐人的耻辱,耻辱。”
“大人,撤吧。”
“撤!”钱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没有人愿意看到失败,尤其是有野心的人。
第七十三回 备战
面对越聚越多赵国渔船,钱枫一脸无奈,堂堂齐国水军最终败在这些不起眼的渔船之手,“可恨,可恨,赵括,总有一天会让你尝到失败的滋味。”
齐国水军退走,战船暗格纷纷打开,随着敲击声战船缓缓靠岸,左右渔船紧随其后,一艘战船之上,一人手持阔剑,脚下被杀死齐军兵士,血不停顺着伤口流出。
“抵抗者,死!”
战船一侧,四人手持利刃神色慌乱,侧目看去,战船纷纷驶离,自己这些人彻底被抛弃。
四个人对一个人,原本胜算在握,尤其是一个疲惫不堪的人,沐尘拎着阔剑,战船一阵晃动身体勉强站稳,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必然无法站起,到时只能任人宰杀。
“我们降了。”
啪啪啪啪,利器纷纷丢在船板上,战事停止,几名兵士顺着绳索爬上,沐尘用手一指,“看好这些人,战船靠岸。”
夕阳映出金色光芒,落在水上,原本的美完全被战争所打破,破碎战船,漂浮尸体,云慢慢遮上顿时多出几分惨淡。
沐尘整个人靠在那大口喘气,战船上厮杀不想如此费力,一面要应对对手攻势,同样要顾及随时发生的变故,看着兵士带着齐兵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战船停靠,老船工快速上前,赵括等人快速从船上下来,受伤侍卫得到救治,伤亡不大。
“大王,快看。”
赵括转身,两大两小一共四艘战船慢慢接近,其中一艘明显破败,只能勉强维持,正是被大船击中最后翻倒小船。
沐尘、白英带着兵士纷纷从战船上跳下,快行几步来到近前,赵括点头,三人对视一笑,如此已经足够,情义更多是记在心里而不是挂在嘴边。
“伤亡情形如何?”
“死伤十余人,好在弄了几艘战船回来。”
“去看看。”
对齐国战船印象颇深,小船速度快而灵活,中型战船可快速列阵发动攻势,相比而言,身形庞大战船反而作用有限,当然还要看上面配备兵力还有如何使用。
赵括来到近前仔细察看,一艘小船完好,另外一艘几乎无法使用,小船船体狭长,两侧尖尖,如此可以快速改变方向,用来水上侦查再适合不过。
齐国中型战船同样有所讲究,相比书简上记载有所改进,两侧各加厚板,应该是增加船体坚固,船上遗落长竿,长竿头部带有横杆,一旦接近,可以以杆去勾船上兵士,赵括拿在手里挥动以下,十分轻便,“这倒是一个好东西。”
“大王,这叫拉杆,原本是用来捕鱼之用,不想齐人用它来做武器。”
“人类发展的每一步无不是向自然取经,我们手中所用,身上所穿无不如此,有些事看似无用,只要搭配合理往往可以爆发出令人难以想象威力。”
“大王说的极是,经过检验大船稍有损伤,经过修补之后必然可以恢复原样。”
赵括点头,险些吃了大亏,好在沐尘、白英等人及时来援,否则必然陷入危境,“老人家,可否按照这个样子打造战船?”
赵括指的正是虏获来的齐国战船,老者点头,“可以。”
“好,未免齐国再犯我边境,唯有多增工匠,快速将水军完备。”
赵括有意打造出一支精锐水军,这里不比西北之地,水路极为畅通,一个最为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摆在赵括面前,工匠,单凭村里这些人,想要打造出战船上百艘恐怕要花上十年时间以上,赵括不能等,探子传回消息,秦国举兵伐楚,大将蒙恬连克数城,楚军只能据高城坚守,一旦楚国失去对秦威慑,赵、秦两大强国之间巅峰对决在所难免,在这之前需要解决的便是齐国。
“白英,立刻带人赶回邯郸,多带工匠,兵盟的人悉数带到这里。”
“大王放心。”
白英顾不得疲惫带人骑马赶回邯郸,先前一番厮杀体力消耗极大,拼着一口气带着几名兵士硬是将齐军数十人击溃最终夺取战船。
沐尘从地上爬起,盔甲上沾满尘土,出发时太过心急落入水中,好在被人及时救起,眼见白英骑马离开不明所以,快步来到近前,“大王,白英去做什么?”
“回邯郸。”
“来去可是要花费不少时日!”
赵括点头,“方才一战感触如何?”
沐尘叹口气,“在水上晃来晃去的根本用不上力气,着实让人难受。”
“习惯就好,真正的水战远要残酷许多,很多事情都要考虑在内。”
“沐尘更愿意骑马冲杀,那叫一个痛快。”
“凡术有专攻,阵营之中尚缺一可统领水军之人。”
赵括声音不大,旁边一人确是听得清楚,正是铁蛋,心里早有打算,快步上前,“大王,铁蛋愿为大王分忧!”
“铁蛋兄弟懂得水战之法?”
铁蛋摇头,“战法不曾学过,只是从小在水上,对行船渡水十分了解,大王信得过,铁蛋必然付诸全力!”
“本王记下,待水军建成之后酌情处理,本王向来以才为用。”
“铁蛋谢大王。”
赵括迈步向前,铁蛋神色坚定,为了秀珠,同样为了自己,一定要做出成绩才行。
二个月过去,经过一番研究,从齐国获得战船得到改进,小船速度更快,中型战船进攻手段同样得到优化,一辆辆大车接近,为首之人正是白英,赶回邯郸找到兵盟首领说明大王之意。
黑胡不敢耽搁,留下一些人继续打造兵器,其余工匠带着工具还有一众物资日夜赶路,这一日终于到达水岸。
“大王。”
“黑胡兄弟,你们一来本王也就放心了。”
“大王之命不敢耽搁,白将军来了之后收拾一下立刻启程。”
“本王要在这里打造一支无往不利水师。”赵括目光落向眼前滚动江水,想要完成霸业仅仅依靠骑兵弓弩远远不够。
“大王心怀天下,必然可以做到!”黑胡说完目光落向水岸,不由得连连赞叹,“好大的战船。”
黑胡见多识广,原本做的就是四处售卖兵器生意,对战船同样有所了解,只是眼前庞然大物还是第一次看到。
“上去瞧瞧。”
众人登上战船,黑胡仔细察看,细微之处同样一一检验,不由得连连点头,“设计独特,必然出自大王之手,工艺精湛,难得一见的好船。”
“战船坚固,防守之力已经足够,唯独欠缺的是攻击性,惟有两者兼备方能给对手致命一击。”
黑胡同样点头,“两侧高处可配备弓弩,至于下方空处不知大王准备如何配备?”
“本王有意在此配备巨弩。”
“巨弩!”
黑胡眼睛慢慢闭上,完全可以想象,巨大战船出现,迎面出现数艘战船,船板上方巨大弓弩慢慢拉开,战船接近,带着呼啸声发出,所过之处尽数击穿。
“如何?”
“大王的决定总是能够给人惊奇,战船上配备巨弩,他日必然可以纵横海上无往不利。”
“既然黑胡兄弟赞成,本王信心倍增。”
“黑胡立刻命人着手建造。”
赵国具备建造巨型弓弩条件,长平之战时曾在山顶要害处布置巨弩,十几人合力拉开,强大弓弩可以瞬间击穿兵士盔甲,强大威力甚至令秦军胆寒,如今在战船上使用,相比兵士手中所用弓弩射程更远,威力更为强悍。
赵国水岸随着兵盟众人加入建造战船速度明显加快,钱枫狼狈逃回,损失战船六艘,兵士接近百余人,想到再一次败于赵括之手恨得牙根直咬。
第七十四回 项燕(上)
阳光升起,水面上战船一字排开,经过一年努力,赵国战船终于建成,大小战船接近百余,兵士手持长矛登上战船,鼓声阵阵好不热闹,只等大王检验。
不表赵括,赵国整军备战,其它各国纷纷而动,燕国囤积力量等待时机,赵、齐水上冲突传到燕国,燕王大喜,公孙操躬身道:“恭喜大王,灭齐兴燕有望。”
燕王站在高处,目光落向远处,“相国大人可知寡人心中之志?”
公孙操道:“燕国旗帜遍布,天下尽数归燕。”
燕王点头,“可惜虽有此志,想要做到确是难比登天。”
公孙操道:“大王为何如此丧志,天下事无不可能,当年魏王重用庞涓实力大增,甚至令其它诸国胆寒,可惜还是出孙膑,最终魏国霸业不成,如今更是被赵所灭,只要励精图治公孙操相信,燕必有兴盛之日。”
“但愿如此,寡人早已不想观他人颜色,此次若能灭齐,边界当与赵相接,相国以为如何?”
公孙操何等聪明听出燕王其中含义神色微变,“大王是要与赵开战,此事万万不能,赵国接连灭掉魏、韩锋芒毕露,远非我所能敌,加上还有秦国,秦一旦灭楚必然全力攻赵,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那时才是我大军一举扬威之时,现在只能忍,忍而不发,积蓄力量。”
“寡人可以等,等多久都可以,只要可以有希望,联络豪侠一事可有进展?”
公孙操点头,“高渐离正在府上做客。”
“听闻此人是个琴痴,有何用处。”
公孙操面露笑意,“大王只知其一,高渐离虽醉心于乐剑术造诣极高,加上燕国豪侠之中有不少都是高渐离的朋友,拉拢这个人至关重要。”
“原来是这样,立刻安排一下,寡人要见见这位隐士。”
齐国。
钱枫率领水军发动袭击大败而回,恰好遇到返回水军主将孙淼,得知损失战船六艘,死伤百人顿时不悦,“大人,没有将令为何私自调动战船,如此做法不符规矩。”
钱枫正在气头上,“难道非要请来王命才行?如果孙将军真的想要,本相立刻命人去取。”
孙淼眼珠一瞪,旁边将领连忙上前,孙淼甩袖而出,钱枫不以为然,不过就是一个水军将领而以,齐国想要改变一件事不过是本相一句话而已,思来想去,脑海中始终浮现赵国战船身影,巨大战船迎面冲来,自己所乘战船瞬间碎裂,钱枫惊醒,不行,一定不能让赵括得逞。
钱枫立刻召集工匠建造规模更为庞大战船。
秦国
蒙恬兵分两路,一路由李信率兵佯攻,一路暗中命人寻找小路,春申君做梦也没想到,那处几乎无法攀越的险崖最终成为打破眼前平衡那根稻草,蒙恬亲率精锐爬上,趁着夜色攻占城门,险关瞬间被秦国大军占据。
秦军势如破竹大有一举灭秦之势,春申君面对如同虎狼一般秦国大军素手无策,秦军紧追不舍,楚国大军畏惧不敢战,猛然间一队人马杀出,身上盔甲尽显残破,所过之处秦军人仰马翻。
春申君眼前一亮,“此人为何人?”
身后之人忙道:“大人,此地为项地,项氏一族封地,此人为项家家主项燕!”
春申君连连点头,“不想楚人之中还有如此勇猛之士,众将听令,全力反击,胆敢退缩者杀无赦!”
楚国大举反击,蒙恬率领中军追赶,猛然前方一乱,兵士来报,“将军,有一股楚军从一侧杀入!”
“有多少人?”
“不足千人。”
“千人!真是可笑,楚国十几万大军望风而逃,千人有何惧哉,大军合围一举击溃。”
秦军左右迎上,冲入秦军阵地楚人瞬间淹没,一人抡开长矛,气力惊人,秦军兵士手中兵器沾上就飞,催马上前,“父亲,秦贼人多,不如先行退去再作打算。”
来人项超,项燕长子,气力惊人,项家世居封地自给自足,项家男儿大多以气力擅长,秦军接连攻入,一旦入城烧杀抢掠无所不做,最可气的是楚国兵将闻秦而逃,可是气坏一人,项家家主项燕。
“身为男人不能保家卫国,苟活于世又有何用!”
打定主意,立刻召集封地青壮组成千人死战队,各个都是打仗不要命的主,派出人马打探消息,这一日消息传来,春申君败给蒙恬,楚国大军正在退往封地。
“项家男儿,以血肉之躯痛击秦贼的时候到了。”
喊声阵阵,项燕飞身上马,身后三人,长子项超,次子项梁,三子项伯,项伯不过十三四岁年纪,三人从小跟随父亲学艺,学得一身好本事。
“你三人跟随母亲先行离开。”
项超催马上前,“大敌当前,孩儿如何能够离开,同为项氏子孙自当血染沙场以报国恩。”
“大哥说的对,父子同心上阵杀贼。”
“父子同心。”
三人相视一笑,神情中透出坦然,项燕看在眼里,“好,不愧是我项家男子汉,所有人回去和家人告别,准备迎敌。”
战,当报必死之心。
一处高地,项燕探出头来,战马嘶鸣,杂乱脚步声响起,楚国大军有如惊弓之鸟,兵士快速向前,沿途旗帜纷纷丢落无人去捡。
“父亲,那个人应该就是春申君。”
项燕冷哼一声,“空有其名,花费那么多精力去养那些废物,不如用来打造兵器以强兵。”春申君身为四君子之一,同样以养士闻名,养士无形之中成为权贵身份象征。
秦军突然攻入,春申君率队而走,浑身上下不免狼狈,想到昔日雄心如今丧家之犬一般被人欺凌不由得心头一酸。
秦军接近,项燕率先杀出,身后众人腰缠白布,完全抱着必死之心,秦军阵营为之一乱,项家父子各个神勇过人,所过之处秦军纷纷毙命。
那一刻春申君仿佛从绝境中看到一丝希望,不战,楚必亡,秦军此次大举攻伐大有一举灭楚之意,春申君有意请赵发兵,想到当日四国大军围困邯郸,楚国作壁上观,此次楚国有难赵王必然不会理会只得作罢。
楚国大军反击,论战力楚兵丝毫不逊秦兵,唯一所差的便是胆气,楚国接连败于秦,城池土地被秦占据多处,似乎形成一种定律,战秦必败。
如今不同,所有人看得清楚,一队楚人冲入秦军阵营,抱着必死决心奋勇冲杀,畏惧的反而是秦,失去的胆气彻底爆发。
“杀,为死去的人报仇。”
秦军主阵由蒙恬统帅,左侧大营正是李信,年纪虽轻战功赫赫,此次连番取胜不免心生傲气,左侧阵营为之一乱,蒙恬命人快速围杀,李信得到消息飞身上马率领亲兵快速接近。
“将军,就是这些人。”
李信凝神看去,从打扮上看并非楚国兵士,“不过是散兵游勇,有何大惊小怪,列阵灭敌。”
两名将领快速向前,原本慌乱阵势得到控制,兵士左右一分,步兵手持长矛上前挡住去路,马蹄声响起,一队轻骑接近,李信哈哈大笑,“就让这些家伙好好见识一下秦人的可怕。”
秦国轻骑,秦军阵营之中最凶残,最可怕的一支队伍。
轻骑杀入,抖长矛直奔为首项燕杀去,好个项燕长矛横在身前,双臂发力顺势横扫,前方瞬间死伤一片,催马挺矛,身后三子同样神勇过人,项超担心父亲有事,催动战马紧随其后。
“好厉害!”
李信眉头一皱,项燕一人挡住七八人攻势,以双臂之力硬生生迫开进而击杀,这个人该有多大力气,秦军阵营一人催马而出大吼一声,“楚人莫要嚣张,本将前来会你。”